第九百九十二章杀机滚滚
自打从星城回来后，凌鸿博的确已经沉稳了许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最起码，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安稳，没有如以前一样搅风搅雨。
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当他见到“李宏伟”的时候，心中就一阵烦躁。
而且，他这一次去李家，其实就是想看看顾渊到底有没有来，这个仇，当然是要报的，顾渊砍掉了他的双臂，对他乃至对整个凌家都是一种耻辱！
可在李家大院，李家老太君的寿辰宴会上，他并没有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而这也让他心中怨气十足，恰好遇到一个没有眼力劲儿的李宏伟，对方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粗鄙的语言羞辱了他。
这恰好成为了凌鸿博想要一吐心中不快的途径。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当见到“李宏伟”的时候，他看这个从莽村来的年轻人就各种不顺眼。
可现在，听到对方说出口的话，凌鸿博脸色骤变，身体都颤抖了一下，猛然间心脏仿佛都漏跳了半拍！
他的呼吸一滞，身体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般，迅速往回退了几步。.??m
又仔细端详着对方手中的兵器，越看越心惊，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可他已经通过镇邪刀以及对方说出口的话，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你……你是顾渊！”
顾渊眯着眼睛。
“不可能……这不可能！”凌鸿博苍白着脸，使劲摇头，“你不是顾渊，可是……不，你就是！”
旁边的女人，都被凌鸿博现在的反应给吓坏了。
她并不知道顾渊是谁，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凌鸿博在星城到底遭遇了什么，最多就是听到一些传闻。
而现在凌鸿博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在她眼里仿佛是个神经病般。
“不可能，不可能……”凌鸿博的声线都有着些许的颤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来京城啊！”
虽然凌峰之前就和他说过，顾渊极有可能代表李思明来到京城参加寿辰，并且他去李家参加寿辰的目的也是想要验证一下凌峰的说法。
可实际上，在凌鸿博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在他看来，京城就是他们凌家的地盘！顾渊来京城，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之前钟悟尘为了阻止顾渊被带到京城，还亲自出面，将自己的脸都卖了出去。
既然如此，顾渊又怎么可能还来京城呢？
可现在，那明晃晃的镇邪刀就在面前，他从顾渊的身上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杀气。
这一刻。
凌鸿博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惊恐。
特别是当顾渊朝着他走来的时候，凌鸿博又开始后退，结果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别！别过来！”
上一次，他就是被顾渊斩断手臂，虽然现在，断臂已经重生，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就连那一天在星城发生的事，现在也会经常如噩梦般惊袭而来，等到惊醒时，床单都是湿的。
毫不夸张地说，顾渊已经成为了凌鸿博的梦魇！
严禾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爬起来，又朝着顾渊扑了过去。
“有什么冲我来，别伤我凌哥！”
他心里还美滋滋的，知道对方的目的其实就是凌鸿博，反正自己也不是对手，表一下衷心后直接躺在地上装死，这还不得将凌鸿博拿捏得死死的？
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这一次，顾渊转身时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将他劈飞了出去，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严禾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他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火辣辣得疼，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内心被恐慌感彻底填满！
“啊！”延迟了几秒钟的惨叫声终于传来，但是听着浑厚的惨叫声，就知道刚才顾渊的一刀已经避开了要害。
这也算是对严禾小以惩戒。
可凌鸿博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只知道严禾想要保护自己，反而被重创，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句话：你真的……我哭死！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将严禾当成自己的一个小跟班，谁能想到关键时刻，有事他真上啊！
看到顾渊到了跟前，并且抬起手中的刀，凌鸿博的表情变得狰狞，大声嘶吼道：“顾渊！你敢伤我，我凌家当与你不死不休！别忘了……这里可是京城！”
顾渊冷冷看着他，手中紧握着镇邪刀，越来越近。
“秦孝已经死了，他的孙子也死了，你为此付出的代价，只是丢了两条手臂，可你们凌家，的确是有能力的，就连断掉的手臂都能重新生长出来……可是，你凭什么呢？”
说完，他抬起手中的镇邪刀，便再一次朝着凌鸿博劈砍过去。
凌鸿博顿时大惊失色，此刻他两条腿都有些发软，根本无法闪避，犹如条件反射般抬起手臂想要遮挡。
鲜血喷涌，举过头顶的手臂被整齐切断，刹那间，这方天地都回荡着凌鸿博凄厉的惨叫。
凌鸿博也想不到，他以为手拿把掐的人，竟然就是顾渊。
看着顾渊还不打算罢休，竟然又一次准备出刀，这一次，凌鸿博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泪水夺眶而出，冲着顾渊发出了哀求。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吧！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发誓，只要你现在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赶紧走吧！啊！”
顾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可就在顾渊准备再一次出刀时，左侧突然袭来一阵气浪，并且卷起了一阵劲风，一枚黑色的棋子破开劲风，砸在了他手中的镇邪刀上。
黑子与刀刃碰撞，立刻化作齑粉，可这强有力的冲击，也让顾渊挥砍出去的刀偏离了方向。
“住手！”这一声暴喝，同样浑厚有力，并且伴随着强大威压，一道身影拖曳着残影，已经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顾渊脸色微变，旋即又沉着下来，他再次挥刀，终于赶在对方到来之前，将凌鸿博的另外一条手臂斩断！
“啊！”
凌鸿博发出痛苦的哀嚎，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躺在地上的身躯都在颤抖。
等到那身影到了跟前，顾渊已经拎着镇邪刀迅速后退。
“你……你大胆！”看着躺在地上痛苦的凌鸿博，匆匆赶来的凌峰，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顾渊挥了挥手中的镇邪刀，落在上面的血在明亮的刀刃上滚落，他看着凌峰，又叹了口气。
“老实说，其实，我已经打算走了的。”
“你以为，你还走得掉吗？”凌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已经攥在了一起。
这一刻，他身上杀机滚滚！
“推荐一本书《九龙剑皇》作者一纸虚妄，是我见过家庭地位最高的作者……”
第九百九十三章拼杀
在过往的几十年里，凌峰从未如今日这般愤怒过。
虽然种种信息表示，顾渊并没有来京城的迹象，可凌峰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始终认为，顾渊会代表李思明来给李老太君祝寿。
之前寿辰开始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李家大院里里外外搜寻着，就是想要寻找顾渊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凌鸿博竟然已经离开，虽然藏在暗处的眼线表示，凌鸿博只是打算去教训一个毫无气机的普通人，可凌峰始终有些放心不下，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
毕竟，凌鸿博就是他抛出来的鱼饵，凭借着他对顾渊的了解，如果对方真的来了李家，那见到完好无缺的凌鸿博，肯定会压不住心中的愤怒并且有所行动。
可这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而重新失去双臂的凌鸿博口中发出的每一声惨叫，都是对他的嘲弄。
他猛然转过脸，看着顾渊，眼神中的杀意弥漫开来。
“你……竟然真的敢来京城！”
顾渊没有说话，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镇邪刀。
凌鸿博不是一个好鸟。
而凌峰，同样不是。
但是他也知道，凌峰是个a级高手。
单单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已经给他造成了些许压迫感。
“你会后悔刚才所做的一切！”
说完这话，凌峰不再多言，直接朝着顾渊杀了过去！
这一次，是顾渊自投罗网。
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呢？
就算事后，观龙山问责，他也有绝对的理由！
“砰”的一声！
凌峰的拳头，重重砸在了顾渊举起的刀刃上，刹那间灵光四溅，强大的冲击力，也让握着镇邪刀的顾渊脚下连退三步。
凌峰的爆发力，让顾渊心中咯噔一下。
到底是个a级高手，果然不是盖的啊！
好在从一开始顾渊也没有轻视对手，所以当凌峰马不停蹄又迸发出恐怖的战力，再一次发起冲锋的时候，顾渊已经迅速做好准备，手中的镇邪刀在空中划出一个非常刁钻的脚步朝着上方挑了过来！
这一刀，就是要封住凌峰的进攻路线，只要对方不收拳，他就敢将对方的手腕给斩下来！
可让顾渊感到吃惊的是，凌峰竟然丝毫不惧，直冲面门的一拳没有半点想要拉回去的意思。
“哼……”顾渊闷哼一声，可当镇邪刀与对方的手腕撞在一起时，却并未如顾渊想的那般热刀切黄油，反倒是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凌峰的手臂，竟将镇邪刀给挡了下来！
“砰”！
被镇邪刀撞了一下的手臂，往上挑了一点距离，可还是稳稳砸在了顾渊的肩膀。
顾渊一阵吃痛，脚下再次往后踉跄，他强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痛，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凌峰。
金钟罩？铁布衫？
顾渊心中大骇！
而凌峰脸上的笑容，此刻都是对顾渊的嘲弄。
“你真以为，这把破刀能够无坚不摧？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气外放！”
这一番话，倒是解开了顾渊心中的疑惑，但是，凌峰作为一个武者能将体内真气运用到这般地步，也刷新了顾渊对真气外放四个字的认知！
原本见势不妙已经准备躺在地上撞死的严禾，在看到凌峰拍马赶来时，脸上就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跟在凌鸿博身边鞍前马后，他怎么可能连凌峰都不认识？当见到凌峰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迎来了转机。
不管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管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面对凌家的凌峰，这么一个强大的a级高手，就不可能有半点胜算！
他一边为凌峰叫好，一边跑到凌鸿博跟前，这到了跟前，便开始掉眼泪。
“凌哥，你没事吧？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你啊！”
凌鸿博根本没心思搭理他，甚至连严禾说了什么都听不见，他的双眼如充血般通红，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二伯，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凌峰并没有回头去看，就算凌鸿博不说，他也正有此意。
顾渊都已经来了京城，这就是给他们机会，可同样的，如果让顾渊完好无损离开京城，那就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若是传了出去，将他钉在耻辱柱上，那都是耻辱柱的耻辱！
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凌峰脚下一点，身体犹如鬼魅般朝着顾渊冲杀过去，他快速挥动着拳头，每一拳都快到了极致，只能捕捉到道道残影。
拳头撞击在镇邪刀上，每一次都是灵光四溅，这一套不解释连招下来，逼得顾渊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一边格挡一边后退。
“好！”严禾激动地拍起手来，“凌哥，你放心吧！这小子断然不能是二伯的对手！”
说完这话，见没有得到回应，他转过脸去看凌鸿博，却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阴毒！
“你再敢拍手试试！”
严禾愣了一下，一开始还没get到凌鸿博的点，可当他看到地上的断臂时，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自己现在这种行为，不等于当着哑巴面说绕口令吗？
于是他赶紧挪开目光，根本不敢去看凌鸿博，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凌鸿博到底有多少小心眼了。
好在，凌鸿博并没有搭理他，更多的注意力都是放在顾渊身上。
看着顾渊被凌峰完全压制，他突然觉得也没那么疼了。
相比较于上一次，他这一次的意识倒是非常清醒，而且，也没有上次那么惶恐了。
毕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而且，就算双臂断掉，也能重新生长出来。
对凌鸿博而言，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亲眼见证顾渊死在凌峰的手中。
双臂可以丢，顾渊必须死！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
而此刻，随着一记重拳砸出，凌峰面前的空气都产生了剧烈震动，拳头还没有砸过来，强劲的罡风就已经如刀子般削到了顾渊的脸上。
顾渊侧过脑袋，躲过这一拳，抓住机会，反手握刀，朝着凌峰劈砍了过去！
凌峰有些错愕，顾渊此刻的速度倒是超出了他的意料，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抓住机会的顾渊竟然迅速化被动为主动，一套连斩逼得他只得暂且后退。
可凌峰迅速调整好情绪，并没有半点惊慌，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九百九十四章试探
在凌峰看来，顾渊现在这样的攻击方式，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这样的进攻方式对体内元炁的消耗是巨大的，这无疑是在加快溃败的趋势！
所以，凌峰只觉得，顾渊这是在垂死挣扎。
一套九曲连环斩，的确将凌峰逼得不断后退，这也让顾渊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凌峰并没有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而且，也不是绝对无法攻破的，否则的话，凌峰现在也没必要闪躲了，他一个开挂选手，还需要担心顾渊手中的镇邪刀造成的伤害吗？
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武技，毕竟凌家可是大夏的顶级家族，怎么可能没有一些压箱底的绝学呢？就算家族中没有传承，也可以从其他地方搜罗。
镇邪刀和对方手臂的每一次碰撞，都能听见非常清晰的金属碰撞声，等到连斩结束，顾渊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凌峰看着顾渊，露出了冷森的笑容。
“这就是你的九曲连环斩啊？是从摘星宗学来的，是吧？的确不俗。”
顾渊有些惊讶。
他和凌峰也没打过几次交道，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动手，没想到对方已经开始研究他了。
由此可见，凌峰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就算是面对顾渊这个实力比自己弱的人，也会尽可能做到知彼知己，摸清对手的套路。
这种谨慎的态度，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这样的人，如果当队友的话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如果成为自己的对手，就该让人头疼了。
顾渊双手握紧镇邪刀的刀柄，手臂弯曲，目光炯炯有神，面对凌峰，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
凌峰这种过于小心的态度让他十分头疼，想要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简直过分艰难，之前他还想着用符离赠与的符箓来解决对手，可那金符虽然可以对凌峰这样的a级武者造成威胁，却也要掌握好时机。
就凌峰现在这样的状态，就算顾渊真的用上金符，对方也能闪躲开，简直就是浪费机会，至于翠绿琉璃兰，也是同一个道理。
而且……
翠绿琉璃兰虽然能一瞬间提升顾渊的实力，可副作用也是惊人的，如果使用翠绿琉璃兰提升实力却没有将凌峰成功斩杀的话，顾渊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这个杀手锏，除非是有绝对的信心一击必中，或许是完全丧失了希望，否则，顾渊都不会轻易动用，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搏命了。
而此刻，突然听见严禾的声音。
“二伯，夭寿啦！凌哥昏死过去了！”
听到这个声音，凌峰下意识转脸，朝着严禾看去。
此刻，严禾脸色慌乱，身体都有些发抖，并且将凌鸿博抱在怀里，他是真怕凌鸿博死在他怀里，那不成凶怀了？
凌峰嘴里骂了句该死，立刻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送他去医院！哦不……送去凌家！”
就凌鸿博现在这状况，送到医院也没什么用，还是赶紧送到凌家比较靠谱，虽然凌家的药师没办法做到断臂重生，可好歹不会让凌鸿博丢了命。
“哦哦！是！”严禾如大梦初醒，赶紧要将凌鸿博拖到车上去。
凌峰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了过去。
“先将这丹药给他吃了！”
毕竟是自己家侄子，他是担心凌鸿博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撑不到回到凌家。
依靠着丹药止血续命，问题就不大了。
就在他将丹药扔出去的时候，顾渊突然扑了上来！
凌峰脸色微变，赶紧抬起手臂去挡，可下一秒，顾渊突然改变方向，竟然朝着凌鸿博和严禾的方
向扑了过去！
严禾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松开手转身想跑，而被他抱起来的凌鸿博“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竟然让他醒了过来！
凌峰甚至想称赞一句，顾神医妙手回春啊！
他伸出手臂，挡住了顾渊下落的刀，另外一拳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方的胸口砸了过去。
顾渊冷哼一声，脚下后退两步，凌峰只得继续扑上去，他倒也没想着能够给顾渊造成什么伤害，只是想要给严禾和凌鸿博争取逃出生天的机会！
“送凌鸿博回去，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凌峰咬着牙，咆哮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严禾身体又打了个哆嗦，简直欲哭无泪。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也就算了，可他很清楚，凌峰绝对会说到做到。
要是凌鸿博真的死了，凌家一定会迁怒到他身上，那个时候可没有人会问他委不委屈，而凌峰，也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他咬着牙，只得赶紧将凌鸿博重新拖起来，快速回到车上，顾渊眼神一愣，手中长刀劈砍过去，刀光绽放，元炁外放，凌峰见势不妙，只得挡在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抗下这一刀，身体后退七八步，体内气血翻涌，好悬没一口血吐出来！
“无耻……”他骂了一句。
凌峰心里也清楚，顾渊的目的并不是严禾和凌鸿博。
如果顾渊真的对凌鸿博有杀心，之前就动手了，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对方只是知道自己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会面对什么样的选择罢了！
而凌峰明知道顾渊打的是什么主意，可还是无法做到对凌鸿博不管不顾，顾渊的做法，也彻底点燃了凌峰心中的愤怒。
“今日，若不杀你，我凌峰誓不为人！”
“哦……那你就去……当鬼吧。”顾渊声音冰冷。
凌峰怒吼了一声，如同一头猛兽般朝着顾渊扑了过去，可当他冲出一段距离，发现顾渊突然消失在原地。
换做一般人，此刻必然是要惊慌，最起码也得愣神。
可凌峰一直都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也并没有因为自己和顾渊之间实力上的差距，就轻视这个加入镇妖司没多久的年轻人。
所以当顾渊消失在眼前时，他立刻提高了感知力，并且迅速锁定顾渊身上的气机。
下一秒，他转身的同时蓄力出拳，又一次与顾渊手中的镇邪刀碰撞在一起。
看到地上的洞，还有顾渊身上的泥土，凌峰心中也是一阵惊讶。
“遁地术？”
他的确仔细研究过顾渊，却也没有熟悉顾渊所掌握的各种能力，看到顾渊施展遁地术，心中依旧骇然。
“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啊！”凌峰看着顾渊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起来。
像是一个痴汉。
“你的身上……藏着不少秘密吧？”他对着顾渊舔着嘴唇说道。
第九百九十五章符箓！
两人之间的相互试探，看似都没有什么太大损失，可顾渊已经暴露了些许底牌。
无论是遁地术，还是之前的九曲连环斩，都没有给凌峰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也让顾渊逐渐有些气馁。
凌峰的性格其实是有些自大的，但是真正战斗起来的时候，对方又是过度小心的性格，还真是有一种强烈的反差。
可仔细想想，顾渊又觉得这合情合理了，身为一个a级高手，再加上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如果凌峰总是轻视对手的话，可能都成长不到这种地步。
而在凌峰看来，自己之前还是低估了顾渊的实力。
一直战斗到现在，顾渊却始终没有露出疲态，可见元炁之充沛，而且使用的武技也颇为精湛，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成为超凡还不到一年的新人。
而且，顾渊还是一个不擅长战斗的祭师职业，单单依靠着基本修行术，简直匪夷所思。
“你那遁地术，是什么呢？武技吗？”凌峰一边朝着顾渊走来一边说道。
顾渊冷笑着说道：“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心情好了可以指点你一下。”
凌峰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杀意！
“你很愚蠢，我本来想留你一命，然后掏出你藏着的秘密，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顾渊没有说话，只是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对手。
他现在开始怀疑凌峰的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使了。
“我已经……失去了耐心！”
凌峰的身体高高跃起，两条手臂竟附着了一层光辉，仿佛开启了麒麟臂般，挥拳的瞬间又一次引起空气的震动，光华闪烁间，已经砸了下来。
光辉拖动，像是星辰之辉，顾渊条件反射般抬起手中的镇邪刀，拳头砸在刀刃上，附着在凌峰手臂上的光纹愈发明亮，而顾渊的身体也被这强劲的冲击力给硬生生推出了七八米，双脚在地上都划出了两道沟。
“破，破，破！”凌峰的每一次暴喝，都代表着一拳的砸落，他如疯狂般狰狞着五官，不停捶打着顾渊挡在面前的刀刃。
如果换做普通兵器，别说是这接连几拳，只要一拳，就能将兵器砸断！
顾渊感觉凌峰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正经人打架，谁会自己给自己做音效啊？
他反手一记横劈，冲着凌峰的胸口砍去，对方虽然躲过，却也被顾渊逼退。
趁着这个机会，顾渊快步上前，想要掌握主动权，却并没有成功抢占先机。
凌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特别是那一双胳膊，仿佛化身铁臂阿童木，一次次挡下顾渊手中的长刀。
与此同时，凌峰也开始对顾渊的嘲讽。
“听说，你的刀是跟着戚长光学的？你这只有风起，云散，见紫薇呢？看来，戚长光对你还是藏私了啊，这最厉害的杀招，竟然没有传给你？”
顾渊有些不耐烦，加快挥砍的速度，也开始配音。
“你在……狗叫……什么？！”
随着一声暴喝，顾渊手中的刀同样引起空气的震动，一声声呼啸犹如猛兽长吟。
“哼，别说是你，就算是戚长光在这，也未必能伤我！”凌峰脸上洋溢着自信说道。
顾渊嗤笑了一声。
凌峰和戚长光一样，也都是a级高手，但是a级和a级之间，也是存在差距的。
顾渊之前和戚长光也交过手，虽然那个时候他的实力还不如现在，但是相比较之下，戚长光和凌峰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
不然的话，被选中去北疆的人就不会是戚长光了，真以为什么人都能去斩妖军扛大旗呢？
“你也有资格，和戚先生相提并论吗？”顾渊飞起一刀，从上而下如力劈华山。
凌峰脸色一变，再次举起手臂，将镇邪刀架住，身体却往下一沉，他发出一声暴喝，又将顾渊顶开，同时身躯炮弹般，朝着顾渊撞了过去。
顾渊刚刚平稳落地，凌峰就已经杀到跟前，他的脸上满是杀气，顾渊脸色微变，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被撞飞出去。
就像是被一辆快速行驶的汽车撞到，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每一根骨头都传来痛感。
顾渊接二连三的挑衅，已经彻底激怒了凌峰，还没等顾渊爬起来，他就又一次杀到跟前，还是一记直拳，砸向顾渊的胸口，这一拳的威势，甚至可以砸穿一块钢板！
“给我死！”
顾渊咬着牙，体内的元炁和气血犹如热水般沸腾，他的刀往上一扬，被砸飞出去的同时，刀尖也在凌峰的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
其实顾渊的这一刀，凌峰是完全可以躲开的，他知道，顾渊的目的就是想要制止自己的攻势，权衡之后，他决定硬生生抗下这一刀，因为他确信自己可以给顾渊造成更大的伤害！
事实也的确如此，顾渊挨了一拳后，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气血，喉咙一甜，张开嘴就是一口鲜血喷洒出去。
凌峰这极其霸道的一拳，算是让顾渊认清楚自己和对方实力上的差距，顾渊的力量和速度可都是通过不停献祭妖魂强化过的，可就算如此，身为a级武者的凌峰还是能压他一头。
突然，凌峰脚下一点，身体高高跃起，这一跳，竟有五米多高，而落点，就是顾渊现在躺着的位置。
“该结束了。”这一刻，凌峰觉得自己就是掌握了顾渊生死的神明！
他快速落下，耳边传来呼啸风声，妄图将顾渊的身躯踩碎，可等落下时，地上却只有一个小洞。
凌峰的嘴角上扬，露出了戏谑的微笑，他打量着四周，感知着顾渊的气息。
“又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吗？呵……还真是，毕竟你还会打洞嘛！”
很快，他就感知到顾渊的气机，并且还在快速移动。
“想跑吗？完了！”
他的身体又一次凌空而起，在锁定顾渊的气机后，又迅速坠落，猛地往地上砸下一拳，这一拳，硬生生砸出了一个深坑，刹那间，尘土飞扬，却并不见顾渊的踪迹。
让凌峰皱起眉头的是，这一次，他甚至连顾渊的气机都感受不到了。
“死了？”凌峰微微一怔，自己都不相信。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一团黑影，突然从他的影子里窜了出来，同时，还带有一道煊赫金光！
当金光出现的刹那，凌峰的身体都僵了一下，就连体内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符……符箓！”
强烈的危机感，将他彻底吞噬！
第九百九十六章裂开
从一开始，顾渊心里就很清楚，单单依靠着自身实力想要将凌峰斩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凌峰即便是面对比他弱小的对手，也是高度谨慎的态度，这更是让顾渊看不到希望。
想要使用符箓，就得抓住一个绝妙的机会。
首先，得拉近和凌峰的距离，而藏在对方的影子里，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个时间不能太长，就算对方察觉不到气机，也能凭借着a级高手的直觉迅速发现端倪。
其次，就是得降低凌峰对他的戒备，只有让对方彻底掌握局势，并且取得一定的优势，才能慢慢放下警惕。
若是之前，顾渊也没想过要斩杀凌峰，虽然这个人并不招人喜欢。
让顾渊真正忌惮的，不是对方凌家人的身份，而是凌峰在观龙山的职务。
斩杀观龙山的人，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顾渊能够承受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凌峰想要杀他，他开始反击，放在哪都是站得住脚的！
当金符迸发而出的煊赫金光将凌峰包裹时，顾渊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明亮。
作为金符的催动者，顾渊同样能够感知到一瞬间产生的巨大威慑，哪怕是他也不敢靠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凌峰口中发出，不过瞬息间，金光又开始涣散，凌峰的双臂也绽放出光芒，仿佛在与之抗衡，鲜血从他的毛孔渗透出来，五官开始扭曲。
的确，就算是打破他的脑袋，也不会想到顾渊手中竟然还有足以对a级武者构成威胁的金色符箓！
可就算是金色符箓，也没能彻底要了他的命，顾渊不敢懈怠，他强咬着牙，疯狂催动着体内元炁，一瞬间，璀璨的兰花光辉将他笼罩，旋即，光芒被他纳入体内，沐浴在阳光下的躯干都绽放出光芒，他再度举起手中的镇邪刀，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其中。
“风起！”
“云散！”
“斩！”
几声暴喝，镇邪刀重重落下，还没有完全挣脱出来的凌峰抬起头望向那气势如虹的刀光，眼神中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即便他已经想要阻挡这一刀的落下，可被金符重创的身躯已经让他无法做出激烈的抵抗，刀光坠落仿佛巨舰入海，飞溅的金光便是那惊涛！
“轰”的一声！
刀光再度与凌峰高高抬起的手臂碰撞在一起，但是这一次，顾渊的刀势如破竹，竟将那一对铁臂搅碎！
长刀虽然受到些许阻碍，但是等破开双臂构建的防御后便摧枯拉朽般，将凌峰的身体劈开！
手中的刀，掉落在地，顾渊的双臂不停颤抖着，仿佛脱力了般，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一大口血喷洒出去，他挣扎着抬起头，盯着凌峰的尸体，却不敢有丝毫迟疑，咬紧牙关抓住镇邪刀，然后四肢并用，在地上爬行着。
这里是京城，是凌家的地盘。
凌鸿博已经跑了，虽然顾渊想要阻止，但是那一刻凌峰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现在，凌家肯定已经派人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如果自己不赶紧逃走，就真的如凌峰说的那样，自己得永远留在这了。
弄死了凌峰，凌家恐怕是豁出命也要将他弄死。
这可真是血海深仇了。
逃！
在凌家的人到来之前，自己一定要逃走！
然而，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气球，气力快速流逝着，他的眼前也越来越黑，就像是天黑渐渐暗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顾渊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求生欲，双手在地上抠出一道道痕迹，犹如缓慢的蜗牛，一点点蠕动着。
就在这时，顾渊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脚，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梁管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眼前黑成一片，嘴巴一张，就是粘稠的血液涌了出来。
望着昏死过去的顾渊，梁管家的目光慢慢移动，看着顾渊在地上留下的，六七米长的血痕，嘴角微微抽搐着。
这就像是彗星划破天际留下的痕迹。
旋即，他又看向凌峰支离破碎的身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迟疑，他伸出手将顾渊拎起来，走到一旁，拉开车门将他丢了进去。
“开车。”他坐在后排，对开车的司机说道。
当车经过凌峰旁边的时候，他按下车窗，多看了一眼。
虽然是刚刚才赶来，也没有亲眼见到之前的战斗，但是通过现场的痕迹，可以想象到那一场战斗有多么激烈。
他转过脸，看了眼满身是血的顾渊，感受着车厢内的血腥味，他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
“臭小子命真大，能从凌峰手底下活下来，不过……要不是老夫来了，你肯定是要被凌家人抓走，那时候……你可就遭老罪咯！”
开车的男人，轻咳了一声，说道：“梁爷爷，这个人……真的要带回去吗？”
“嗯。”
“凌峰，真的是死在他手上的？”
“谁知道呢？也许在我们来之前，有别的高手路过了？”梁管家似笑非笑道，“毕竟，你也知道，凌家在京城的风评可一直都不太好。”
年轻男人深以为然。
他通过内后视镜，又看了看顾渊，带着自嘲的口吻道：“想想也是啊，凌峰可是个天人境武者，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我真是脑子坏了。”
梁管家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话。
李家的人带着顾渊离开不久，就有两辆车开了过来。
前面的一辆车，严禾就坐在副驾驶。
“对对对，就是这！”
开车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看了看严禾，突然发现什么，一脚刹车闷了下去，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然后赶紧拉开车门冲了过去。
其余人也都一同下了车。
在他们的正前方，便是顾渊和凌峰留下的战场，而被凌峰一拳砸出来的深坑，还是那么显眼。
真正醒目的，自然还是地上大片鲜红的血迹。
“那……那难道是二哥？”突然有人指着前面说道。
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他死死盯着前方，嘴唇都在颤抖着。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脸上除了震惊便只有悲伤了。
等走到跟前，看清楚对方的穿着和模样，艰难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后，那男人掩面痛哭起来。
严禾更是被吓得瘫倒在地，惊恐的神色爬满了整张脸。
“这，这是……凌二伯？！”
裂开这种事，大家都是说说而已，你玩真的啊？
那真的是……
泰裤辣！
第九百九十七章去了哪？
昏暗的屋子里。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又看了眼躺在床上，满脸大汗的顾渊，慢慢放下茶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梁管家。
“带他进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
“老夫人放心，我是从后门进来的，没有任何人瞧见，而李辛是跟着我一起去的，我已让他三缄其口，这孩子性格沉稳，不像李朗他们，也不用担心。”
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
梁管家办事，她还是放心的。
沉吟片刻后，老夫人又问道：“这么说，凌家的凌峰，真的死在他手上？”
梁管家重重点头。
“不会有错，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场的确只有这二人残留的气机。”
老夫人再次沉默了。
而梁管家也知道老夫人此刻想的是什么，他心中的惊讶，比起老夫人也是丝毫不遑多让。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凌峰就是死在顾渊手上，可这个结果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那可是凌峰啊！一个实打实的天人境武者，什么时候天人境武者都这么容易死了？
而且，就算凌峰真的不是顾渊的对手，那还不会跑吗？
这小子还能有拦下一个天人境武者的实力不成？那得多逆天啊！
“老夫人，我担心凌家的人会找上门来。”梁管家突然说道。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也没有办法。”
“是。”梁管家笑了笑。
之前老夫人似乎也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兴趣，甚至都不愿意多问，直接就在心里给淘汰了。
可现在，这个年轻人亲手斩杀了一个天人境武者，这也让老夫人改变了想法。
啧。
不亏是李思明选中的年轻人啊！
……
另一边。
当凌峰的尸体被带回去的时候，凌家上下，顿时一阵哭天抢地。
原本应该在观龙山带着的淩归愚，已经急匆匆赶了回来。
而淩归愚得到消息的时候，恰好还在和王之玄下棋，既然已经知道了，王之玄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陪同他一起回来，毕竟是多年的好友。
在看到凌峰那好不容易拼凑在一起的尸体时，淩归愚差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等到回过神来已经是老泪纵横。
凌峰的确不是淩归愚唯一的儿子，却是淩归愚最为看重的儿子。
就算是凌家，A级武者也没几个，不然的话，凌峰又怎么可能被观龙山委以重任呢？
可现在，凌峰竟然就这么死了，这让淩归愚如何接受？
“谁……到底是谁！”淩归愚猛然转过身，一把揪住身后男人的衣领，面色狰狞地问道。
王之玄在一旁看着，刚想上来安慰两句，可还是忍住了，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凌峰的死，对观龙山而言，也是不小的打击。
他身为淩归愚的老友，这时候又能说些什么呢？让凌峰冷静？节哀顺变？人家可是刚死了儿子，这样的安慰能有个什么用？
“二叔，您先不要激动，我们带人过去的时候，小峰人已经没了，现场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赶紧过来说道。
“什么？！”淩归愚大怒，“你的意思是，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此刻淩归愚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让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苍白着脸色的他咽了口唾沫，艰难说道：“鸿博……鸿博知道！他是在场的，只是现在昏死过去了。”
淩归愚听到这话，眼睛里绽放出一道凌厉的光，他双拳紧握，沉声说道：“人呢？他人在哪！”
都说隔辈亲，可对淩归愚而言却不是这样，他也愿意疼爱自己的孙子，但是在他眼里，显然是凌峰更重要些。
别说一个凌鸿博，就算是一百个凌鸿博绑在一起，也比不上凌峰在淩归愚心中的地位！
他可不缺孙子，他缺的，是一个A级武者的儿子！
作为凌家家主的亲弟弟，这些年来，凌家家主常年闭关，家中一直都是凌桥说了算，可现在凌桥已经去了北疆，凌家的话语权自然被他掌握，他不是没想过将凌峰推到更高的位置上。
可现在，凌峰竟然就这么死了，这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失去一个A级武者，他们这一脉将会失去更多的话语权。
想到这些，淩归愚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等淩归愚见到凌鸿博，发现对方又没了两条胳膊，他顿时愣住了。
而此刻，凌鸿博的父亲也赶紧带着哭腔冲到了跟前。
“爸，你可一定得想办法啊！鸿博的手又被人砍掉了！我儿子的命太苦了，他招谁惹谁了啊！爸，上次那个A级药师……”
“够了，闭嘴！”淩归愚不耐烦道。
对方顿时脸色苍白噤若寒蝉。
淩归愚已经很少发火，特别是年纪大了，就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好养气，可当淩归愚真的发起火来，他们这些当儿子的还是大气都不敢喘！
“你的儿子，只是丢了两条胳膊，我儿子可是命都没了！”淩归愚眼神阴冷道。
“爸，我……”
淩归愚冷哼一声，此刻已经不想搭理自己这个废物儿子。
他走到窗前，盯着凌鸿博怒火中烧。
之前为了治好凌鸿博的手臂，让他断臂重生，凌家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毕竟想要说服一个A级药师施展断臂重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A级药师有这样的能力，却很少愿意接这样的活。
实在是因为对自身的消耗太大了，这种消耗可不单单是体内的元炁。
突然，淩归愚的目光中绽放出一道精光。
这一刻，他意识到动手的人可能是谁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转过脸，看着站在门口的一个男人。
“凌山，凌峰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稍一思索，说道：“好像是去参加李家老夫人的寿辰了。”
淩归愚的脸色一沉，眼帘半阖。
“李家……呵……好一个李家。”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备车。”
“爸，您是要去李家？”
“备车！”淩归愚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是！”凌山赶紧转身就走，回过头的时候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亲爹身上的杀气。
第九百九十八章人交出来
凌峰的死，让整个凌家都陷入了癫狂。
即便是一向沉稳如山的淩归愚，此刻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他将所有的悲恸藏在心中，势必要将这个仇给报了！
人到晚年经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让淩归愚已经忘却了一切，他只知道，作为凌峰的父亲，不管杀死自己儿子的人是谁，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虽然现在凌鸿博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看到凌鸿博现在的表现，淩归愚立刻就能想到动手的人是谁了。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
可现在，这就是唯一的可能。
看到淩归愚怒气冲冲要去李家，跟着他一同回来的王之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要出事了，他赶紧拦住淩归愚。
“老凌，凌峰是我们观龙山的人，不管是谁杀了凌峰，观龙山都会追究到底的，你可不能冲动啊！”
李思明现在可还在北疆带着斩妖军作战，如果这个时候李家出了什么事情，指不定李思明会做出些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绝对不是观龙山愿意看到的。
而现在的淩归愚哪里还听得进这些话，他甩开王之玄的胳膊，并且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老王，之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原本，我凌家已经决定就这么算了，当是给钟悟尘一个面子，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儿子死了，我孙子手臂又被斩断了，换做是你，你能忍吗！”
王之玄正色说道：“我能。”
“你能个屁！”淩归愚懒得再和王之玄争执下去，立刻坐进车里。
王之玄深吸了口气，看了眼远去的车队，知道自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了，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长老，出事了……”
……
坐在车上，淩归愚的大脑也飞速运转着。
如果真的能够借助观龙山帮凌峰报仇，淩归愚当然是愿意的，他要的就是凶手伏诛，并不在意动手的人是谁。
他还是保存着一丝理智的，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会将凌家推到风口浪尖，可淩归愚心里很清楚，如果动手的人真的是顾渊，对方就是悄悄潜入京城。
既然是悄悄潜入，又怎么可能随便暴露呢？顾渊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专门跑到京城就是为了截杀凌峰，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况且。
之前钟悟尘为了不让顾渊被带到京城也是想尽了办法，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凌峰发现了顾渊的踪迹，并且主动动手，想要将对方截杀，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不但没有将顾渊给弄死，反而自己被反杀了，就算凌峰是观龙山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得权衡一下。
很快。
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爸，严禾都交代清楚了……”
大概三分钟后，淩归愚挂了电话，慢慢闭上眼睛。
严禾知道的并不多，他只能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而严禾说的那些话，也验证了淩归愚的猜测。
本来，顾渊都已经要离开了，但是觉得受到羞辱的凌鸿博竟然主动追了出去，最后落得这样的地步！
对于淩归愚而言，凌鸿博死不足惜，可凌峰不该死，也不能死！
很快，车队赶到了李家，此刻宾客还没有散尽，当这些人看到淩归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以淩归愚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很少在公众场合露脸。
寻常人想要见到淩归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折带着几个李家人，看到淩归愚的时候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们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李家的老夫人过寿，李家已经派人来了，并且，贺礼也送到了，就算没有这回事，以淩归愚的身份也不可能亲自赶过来给老夫人过寿。
“去通知老夫人。”李折转过脸对身边的李朗说道。
李朗愣了愣，赶紧点头，转身就走。
看到淩归愚那张脸，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来者不善了，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
这些年来，李家在京城一直都是做事低调，绝不张扬，更不会主动和其他家族结仇，更何况是凌家这样的家族。
倘若李家的人和凌家的人产生冲突，李家也会主动退让，李朗看凌鸿博各种不顺眼，最多也就是嘴上说两句，却绝对不会主动发难，他很清楚，要是自己真的和凌鸿博产生冲突，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那些宾客们，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
“老太君真的是好大的面子啊！就连凌家的老爷子，都亲自来了！”
“是啊，这真的是……莫大的殊荣啊！凌家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给足了李家的面子，想必也是看在北疆那位的面子上吧？”
一群人说起这些，对李家也是满脸羡慕。
淩归愚主动现身李家老太君的寿辰，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候，李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这对李家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李思明固然强大，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而一个家族是否兴盛，绝对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凌家可不单单只有一个凌桥，否则也坐不稳现在的地位。
不过，宾客中，也有一些明眼人。
符离就是其中之一。
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那些凌家人。
“看来，凌家的人是想来找麻烦的。”
站在符离身边的剑宗长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今天，可是李家老太君的寿辰，凌家的人来李家找麻烦？就算他们凌家如日中天，也得考虑影响吧？还是说，凌家觉得自己已经凌驾在观龙山之上了？”
符离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对于京城的局势，我也不了解。”
此刻，李折已经带着人走到了淩归愚的面前。
“见过凌老爷子，这是百忙之中，来为我家老夫人祝寿？”
淩归愚看了看面前的李折，目光冷冰冰的。
“将人交出来。”
“嗯？”李折微微一怔，皱了皱眉头，脸上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他现在的迷茫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听不明白淩归愚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人在你们这，将人交出来，我凌家就在此等候。”淩归愚沉声说道，“今天是李家的好日子，我凌家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李折沉默片刻，笑了一声，只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老爷子，您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李折开口道，“就像您说的，今天是李家的大日子，来的宾客有些多，您不说清楚，我真不知道该将谁交出来。”
淩归愚目光中绽放出道道寒芒，手指揉搓着，声音沉闷。
“星城镇妖司，顾渊，李折，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他，否则，我就带人进去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捅破天
淩归愚的话说出口，李折顿时被惊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老人，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后，脑子更是乱成了浆糊。
而宾客中，符离等人在听到淩归愚的话时，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顾渊？顾渊来京城了？”
“咦？就是之前去我们剑宗的那个顾渊？我之前怎么没见到他啊？”
就连符离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之前可一直都在李家大院，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顾渊，就算对方乔装打扮，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能够感知到的。
连他都不知道，凌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过，想到顾渊和李思明之间的关系，要是顾渊真的出现在这，符离也不会感到多么惊讶。
李折深吸了口气，立刻说道：“老爷子，您是不是误会了？今天我可是在这忙着招呼客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顾渊的踪迹，他怎么可能会在这呢？”
淩归愚还没说话，身后的凌山已经大怒。
“李折，你算老几？在这问东问西，我父亲都已经来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我告诉你，我们家凌鸿博的手臂又被斩断，不是顾渊，还能是谁？”
李折瞳孔骤然收缩。
“凌鸿博的手臂又被斩断了？”
咦，为什么自己也要说又……
好在这时，李折身后也有人走了出来。
同样是个老者，也是李折的父亲，看着慈眉善目的，但是当他面对淩归愚的时候，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
“我不知道顾渊是谁，但是，我李家并没有这号人物，你们家凌鸿博手臂是不是真的被斩断了，而斩断他手臂的人是谁，和我们李家，同样没有关系，凌家在京城的确根深蒂固，可如果单凭如此就想要在我李家大门前颐指气使的话，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这番话说完，周围的气压似乎都低了下来，在场的宾客们小声议论着，却也不敢掺和进去。
淩归愚慢慢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威压瞬间扩散开来。
而与此同时。
星城。
周禛看着手中的手机，还有些愣愣出身。
过了差不多十几秒钟，他才如梦初醒，猛地站起身，着急忙慌下楼。
在楼梯上的时候，脸色慌乱的他还差点撞到葛菲，顿时惹来后者的不满。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们星城第一小队的队长。”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虽然是代理的，但是，也不要给我们丢人。”
周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和周禛在一起搭档这么长时间的葛菲有些意外，如果换做平时，周禛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要嬉皮笑脸回两句。
但是现在，周禛的反应却这般反常，于是她立刻跟着顾渊下了楼，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北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生怕从周禛口中听到任何关于李思明不好的消息。
周禛摇了摇头。
“不……不是。”
听到这话，葛菲顿时松了口气。
“那你慌慌张张做什么，难道是天塌下来了？”
正在讨论案情的孔白禾和魏玄衣，也忍不住好奇看了过来。
孔白禾喝了口水，开玩笑道：“周队长，你这是失恋了？”
周禛苦笑着摆了摆手，他搓了搓自己的脸，说道：“别开玩笑了，都坐下来吧，这下，是真的出大事了。”
“嗯？”
“虽然不是北疆，但是同样是北边。”
听到这话，魏玄衣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脸色惨白的周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是京城？京城怎么了？顾渊发生什么意外了？”
孔白禾刚才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现在听到魏玄衣的话，终于缓过神来，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魏玄衣。
平日里倒是感觉不到魏玄衣有多聪明，可只要是涉及到顾渊的事情，魏玄衣的反应总是要快上许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特异功能。
“是顾渊。”周禛点了点头。
葛菲黛眉轻蹙，沉声说道：“不要卖关子了，顾渊怎么了？快说！”
孔白禾和魏玄衣都坐不住了，赶紧迎了过来。
“顾渊现在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顾渊闯大祸了，他又将凌鸿博的两条胳膊给斩了。”
孔白禾大惊之色：“又？凌鸿博的胳膊已经长出来了吗？看来，凌家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
葛菲也叹了口气。
“像他做出来的事，之前秦孝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现在小胖球也不在了，如果顾渊看到凌鸿博还活蹦乱跳的，能按捺得住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那毕竟是京城啊，顾渊又斩断凌鸿博的胳膊，凌家还不得上火？”孔白禾无奈道。
“这下，凌家怕是要和顾渊不死不休了。”周禛轻声说道。
“他们凌家敢？”魏玄衣大怒，道，“不就是两条手臂嘛！本来就不该让他长出来！凌家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和顾渊不死不休，是不是太不把观龙山当回事了？就算真的要惩处，那也是观龙山的事啊！”
孔白禾虽然没有说话，却在旁边点着脑袋，他的想法倒是和魏玄衣差不多。
凌家固然家大业大，在京城也是根深蒂固，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更需要考虑方方面面，如果就因为这件事情便要和顾渊不死不休的话，观龙山怎么看他们？凌家这得招来多少忌惮？
“可现在的问题是……顾渊不单单将凌鸿博的手臂给砍断了，还将凌峰给杀了！”周禛抓狂道。
一个凌鸿博，只是丢了两条胳膊，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如果，凌峰真的是被顾渊斩杀，那可是将天都给捅破了！
周禛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说什么他也不会允许顾渊前往京城，就算是李思明的安排，他也不能答应。
谁能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虎到了这种程度啊！
“顾渊……杀了凌峰？”葛菲轻咳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是喝多了吧？的确，顾渊现在的实力不俗，可也不至于能单枪匹马弄死一个天人境高手吧？更何况，还是凌峰。”
然而，孔白禾却面色凝重。
他觉得，顾渊有这个能力。
第1000章闹大了
等到周禛冷静下来后，终于坐在椅子上，将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简单说了一遍。
孔白禾慢慢冷静下来，分析道：“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人见到顾渊，凌家的人之所以会想到顾渊，只是因为，凌鸿博的手臂被人斩断了，是吧？”
“大概是这样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周禛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不能说明动手的人就一定是顾渊，现在还都只是凌家的推测，而且缺乏证据，这样的推测是不负责任的。”孔白禾松了口气，说道，“再说了，凌家不还没有找到顾渊吗？”
周禛轻轻点了点头，又搓了搓脸。
“我……我要去京城。”魏玄衣突然说道。
周禛刚想要劝阻，孔白禾先开口了。
“你不能去。”
魏玄衣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满。
孔白禾说道：“现在，凌家也没有证据说的确是顾渊动的手，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可如果你现在去了京城，那就说明我们心虚了，凌家只会更加坚定他们的猜测。”
魏玄衣并不是蠢，只是懒得动脑子而已，孔白禾这话说得非常清楚，她也知道，对方说的都是有理有据的。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也联系不到他，难道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孔白禾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拦住要来调查的人，如果凌家找不到顾渊，肯定会想方设法确定顾渊是不是真的在京城，我们就得营造出，顾渊还在星城的假象。”
“这怎么做到啊？要是观龙山下来查的话，我们还能拦着他们不成？”周禛问道。
“这就是我们要想办法解决的了。”孔白禾说道。
要是那么简单的话，还需要动脑子做什么？
……
京城。
李朗急匆匆来到偏院。
等他走进院子里，并且见到老夫人的时候，赶紧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一边。
“这凌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李家的确不惹事，但是也不代表我们李家怕事！他们现在竟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真觉得，我们李家低他们一头不成？”
李朗越说越生气，可突然，他安静下来了。
他渐渐发现，当自己说起这些的时候，老夫人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有预料般。
“奶奶，您知道凌家的人会来？”李朗表情古怪道。
“胡说。”老夫人皱眉道，“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会知道这些？”
说着，便站起身，李朗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老夫人摆了摆手拒绝了。
“我还没到要人扶的地步。”
李朗赶紧后退两步。
“走吧，出去看看凌家到底要做什么。”老夫人淡然道。
可走到门口，她突然想到些什么，转脸看了看李朗。
“奶奶，怎么了？”李朗试探着问道。
老夫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去将轮椅推来吧。”
“哈？”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夫人有些不耐烦道。
虽然满心疑惑，但是老夫人的话也不能不听。
等到将轮椅推过来，老夫人立刻坐了上去，冲着李朗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后面，意思不言而喻。
李朗人都麻了。
刚刚还说自己没到要人扶的地步，转眼就坐上轮椅了。
谁能跟上老太太的节奏啊！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就在李朗沉浸在震惊中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开口催促了。
李朗回过神来，赶紧推着轮椅朝着李家大院的门口赶去。
此时的李折等人还在和淩归愚等人对峙着。
不少宾客都已经纷纷离开。
虽然他们也很想留下来看热闹，可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的。
李家和凌家之间的矛盾，要是真的爆发了，他们这些看热闹的怕都会被殃及池鱼。
也就是符离等人，还待在这里。
他们也很好奇，顾渊是不是真的在李家。
见到李家老夫人，淩归愚深吸了口气，脸色也凝重起来。
“凌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坐在轮椅上的李老夫人看着淩归愚，又轻轻扯了一下身上的毯子，说完话，就咳嗽了几声。
淩归愚脸色微变，他环顾四周，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李老夫人的手上，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李夫人不必如此，我凌家并不是想要惹是生非，只是希望，李夫人能够将人交出来，还我凌家一个公道罢了！”
老太太当即冷笑一声，道：“凌先生真爱说笑，凌家在京城是什么地位？还能被人欺负了不成？再说了，凌家要的公道，我李家怎么给你们呢？这是找错地方了吧。”
淩归愚面色铁青。
而此刻，李折也开口道：“凌老，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您说顾渊在我们李家，总得给出个理由来吧？我想问问，是谁亲眼见到顾渊出现在我们李家了吗？还是说，凌老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车驶来，一声鸣笛，也打断了淩归愚说话的节奏。
他转过脸，有些愠怒，但是当看到车牌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凝重。
等到艾长老从车上下来，他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观龙山有所反应，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淩归愚本来想的是，赶在观龙山没有察觉之前将事情解决，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反应速度。
在艾长老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便是顾渊之前在贵城见过的崔英雄。
“艾长老，您怎么来了。”李折赶紧走到跟前说道。
他心中也吃惊不已，看来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就连艾长老都亲自赶过来了。
淩归愚强压住心中的恼怒，还是走上前去。
“这么点小事，还惊动艾长老了。”
艾长老看了看淩归愚，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淩归愚没说话。
“先进去吧，站在这也不好看。”艾长老说完，便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苦笑着说道：“老夫人，您看呢？”
“那就先进去吧，来者是客，有什么误会，也该说清楚。”李夫人淡然道。
第1001章有恃无恐
毕竟来的人是艾长老，就算是李老夫人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等进入了客厅，坐到椅子上，艾长老看了看淩归愚等人，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李老夫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古怪。
之前也没听说李夫人行动不便啊，怎么连轮椅都推出来了呢？
“李夫人请见谅，凌家的凌峰，今日遭遇不幸，所以老凌的情绪有些激动。”艾长老开口解释道。
听到这话，李折等人都是变了脸色。
特别是李折，脱口而出道：“什么？凌峰竟然死了？”
他和凌峰也认识不短时间了，对于对方的实力，也算是知根知底。
作为一个天人境武者，还是凌家的中流砥柱，竟然就这么死了？
难怪淩归愚会这么上头。
这么一想，李折突然有些同情对方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淩归愚死了儿子也没理由来李家撒野啊！
而听到艾长老的话，淩归愚又一次红了眼眶。
李老夫人的脸上同样露出了惊讶之色，她皱了皱眉头，道：“凌峰竟然死了？老身要是没记错的话，凌峰已经到了天人境吧？”
“的确如此。”
“世事难料……可凌峰身为天人境武者，就算真的遇到难缠的对手，想要逃走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咳咳，凌先生，老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到惊奇而已，难道，凌峰就是在京城丧命的？”
淩归愚眼神冰冷，在他眼里，李夫人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凌老，恕晚辈冒昧，我还是不懂，凌峰的死，固然让人悲痛万分，可这和我们李家有什么关系呢？”李折开口询问道。
淩归愚冷哼一声，压着怒气说道：“凌峰是为了救下凌鸿博，而凌鸿博，就是从李家离开后出事的！”
“哦……这样啊，那和我们李家有什么关系呢？”李折疑惑道。
淩归愚沉声说道：“之前凌鸿博在星城，就被星城镇妖司的顾渊斩断双臂，对方甚至放下狠话，就算凌鸿博的手臂重新生长出来，他还会再砍一次，现在已经应验，动手的人必然就是顾渊！”
“有道理！”李折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凌老分析得很有道理，顾渊的确有重大嫌疑——那和我们李家有什么关系呢？”
淩归愚气到当场拍桌子。
“你没完了是吗？李折！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话？”
“凌老不用大动肝火，晚辈只是真心不解而已，就算凌鸿博真的是离开李家之后出的事，我们李家也不知情啊，再者说了，顾渊和凌鸿博的事情，我也是只晓得，可今日，老夫人大寿，顾渊也没有从星城赶来，最起码我们是没有见到他的。”李折有理有据道，“不管怎么看，这和我们李家也没什么关系吧？”
而此刻，李夫人也冷笑着说道：“凌先生的意思是，顾渊现在就在我们李家，我们窝藏了他？”
“难道不是？！”凌山立刻说道，“谁不知道顾渊是李思明看重的人！李家出手帮助他，也是合情合理！”
李夫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说道：“凌山，我见你是个晚辈，本不想和你计较，可你记住，别说是那个顾渊，就算是李思明，现在与我们李家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凌家在京城扎根多年，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凌山顿时愣住了。
李思明表面上似乎已经和李家断绝了关系，甚至连京城都没这么回来过。
李老夫人这番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艾长老见气氛不对，赶紧打着圆场说道：“李折，你先听老凌把话说完。”
“是，长老。”
艾长老此时也转脸看向淩归愚，皱着眉头道：“老凌，你说怀疑顾渊在李家，总得拿出一些证据来，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悲痛，可也不能胡乱猜测吧？毕竟今天还是李夫人的寿辰。”
淩归愚顿时脸色难看。
他还真没什么证据。
可就在淩归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夫人突然开口了。
“凌先生的心情，老身可以理解，这样吧，既然凌先生怀疑，那就在我李家好好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口中的顾渊。”
老夫人的话说完，李折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老夫人，万万不可啊！”
“奶奶，他们凌家连真凭实据都没有，凭什么搜我们李家，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是，凌家现在了不起啊！牛啊！是京城第一家族，是大夏第一豪门了是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淩归愚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分外刺耳。
特别是艾长老现在就坐在旁边，李家这些人，一口一个第一家族，第一豪门，分明就是杀人诛心！
可让淩归愚没想到的是，李夫人却大手一挥，道：“都闭嘴！当着艾长老的面，我们李家自然是要自证清白，李折！”
“老夫人。”李折赶紧起身。
“带着凌家的人，在李家好好搜搜，说不定那小子真的偷偷躲在李家了，就算凌先生不开口，我们李家也是要配合的。”李老夫人开口说道。
艾长老尴尬道：“李夫人，老凌也不是这个意思……”
“艾长老，我李家行的端坐的正，今日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凌先生已经直指我李家窝藏杀他儿子的凶手，我李家若是不配合，岂不是坐实了这个说法？那些宾客们，岂不是要低看我们一眼？所以，这不是凌先生的意思，是老身的意思！”
说完，又催促道：“李折，还愣着干什么？带凌家的人搜！”
李折已经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当下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了出去。
淩归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一言不发。
艾长老看了看淩归愚，叹了口气。
若是寻常时候，淩归愚就该明白，李老夫人现在的行为就是将他架在火上烤，而且，既然李老夫人敢这么做，就有着十足的底气，搜是肯定搜不到的。
可现在，淩归愚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并没有阻止。
艾长老甚至能够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了。
凌山见势不妙，赶紧说道：“多谢李老太君，不管顾渊是否在此，今日的恩情，我李家都记下了！”
李老夫人只是眯了眯眼睛，却并没有搭话。
第1002章这是哪
凌家的人，在李家里里外外翻找了一圈，在这过程中，李家的人对待他们都是怒目相向。
等来到一处偏院，李折突然拦住他们。
“这里，你们不能搜！”
听到这话，为首的凌涯顿时拉下脸，沉声说道：“李折，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老夫人说得很清楚，允许我们在李家搜。”
“的确如此，但是，这是我们家老太君的院子，你们也要搜？”李折质问道，“凌涯，你想干什么？！”
听到李折的话，凌涯变了脸色，顿时头疼起来。
如果是李家老太君的院子，还真是不方便搜，不然的话，别说李家的人和外面的人怎么想，凌涯都觉得自己要被戳脊梁骨。
毕竟从始至终，李老夫人的态度都是挑不出毛病的，外人只会说李家老太君豁达，反而是他们凌家的人，显得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可他们这一路搜寻过来，始终没有看到顾渊的踪迹，既然这一步已经迈出来了，如果毫无收获的话，凌家便是白做恶人。
就在凌涯等人进退维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让他们进去吧。”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竟是坐在轮椅上的李老夫人，艾长老淩归愚等人，也都走了过来。
淩归愚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仿佛天底下的人都欠他钱似的，艾长老叹了口气，看了看淩归愚，说道：“老凌，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凌峰是你的儿子，也是观龙山的人，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淩归愚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连艾长老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呢？可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他还是咬着后槽牙，说道：“多谢长老关心，可若是不找到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我怕是眼都合不上！”
见淩归愚一意孤行，艾长老心中已经有些火大了。
崔英雄也忍不住冷笑一声，只觉得淩归愚太过愚蠢。
这种搜寻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别说找到顾渊，就连一些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李夫人竟然敢让他搜，肯定是有底气的。
要知道，李家这些年为观龙山和大夏也都做了不少贡献，更何况现在李思明还在北疆带着斩妖军和妖族浴血奋战。
可现在，李思明母亲的院子都要被人搜，这不单单是在打李思明的脸，也是在打观龙山的脸！
等以后李思明找到观龙山讨要说法，艾长老又该如何面对？
崔英雄都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老奸巨猾的淩归愚此时竟然能够这般糊涂！
可就算是进入偏院，里里外外搜寻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这下，淩归愚是彻底绷不住了。
“不可能……人，人呢？”
坐在轮椅上的李夫人忍不住道：“搜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凌先生还有你带来的这些人都累了吧？要不先坐下吃顿饭喝杯茶，咱们接着搜？”
淩归愚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艾长老此刻也沉下脸来，道：“老凌，我看你真的是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等淩归愚说话，艾长老看向凌山，说道：“凌山，你带你父亲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观龙山就好。”
“这……”凌山也不敢回答，只得看向身后的淩归愚。
淩归愚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此刻的他仿佛苍老许多。
“多谢长老关心，我们这就回去。”
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停下脚步看向李夫人，拱了拱手：“叨扰李夫人了。”
李夫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瞥了眼李折：“送凌先生出去吧。”
“是！”
淩归愚脚步蹒跚，踉踉跄跄，在跨过门槛的时候都险些摔倒，望着他此刻的模样，艾长老也叹了口气，原本心中的不满，这一刻彻底消散了。
他看着李夫人，代替淩归愚赔了个不是：“李夫人莫要见怪，凌峰的死，给老凌造成太大的打击，这一时半会肯定是接受不了的，等到他清醒过来，我带着他登门道歉。”
李夫人笑笑，道：“艾长老言重了，丧子之痛，的确难以承受，老身也希望观龙山能够早日找到凶手。”
顿了顿，老夫人又说道：“不过，老身也有一事不解。”
“哦，您请问。”
“老身好奇的是，凌峰毕竟是天人境武者，那个顾渊，怎敢来到京城动手呢？难道这般自信？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还有，这顾渊和凌峰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艾长老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李夫人提醒的是，我们一定好好调查。”
将艾长老送出门，李折这才忍不住问道：“老夫人，顾渊他真的杀了凌峰吗？”
“我怎么知道。”
“那，顾渊到底在不在李家啊？”
“我怎么知道。”老夫人又重复了一句，不耐烦道，“凌家的人，不是已经搜过了吗？怎么，你也要搜一遍？”
李折赶紧低下头，心中却不大相信老夫人的话。
就冲着对方今天的反应，要说没什么秘密，李折肯定是不相信的。
不过，老夫人不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在李家，老太太就是说一不二的那位！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渊终于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只觉得周围的环境一片黑暗。
当他转过脸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一片光影斑驳，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时候，另一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旋即，就听见脚步声，大概也就三五步，梁管家已经走到了跟前。
在看到梁管家的时候，顾渊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脑子就慢慢清醒过来，也想起来对方就是自己昏死之前看到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顾渊的声音听着还有些虚弱。
梁管家伸出手，扶着他坐了起来，然后递过来一个碗。
“先喝了吧。”
“这是什么？”
“汤药，用的可都是灵草，难找得很呢，刚好帮你补充一下透支的精气神。”梁管家笑着说道，“不用担心，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顾渊听到这话，也稍稍松了口气。
端着汤药，顾渊没有半点犹豫，一股脑就灌入口中，味道还真是苦的厉害。
第1003章辩论赛
喝完汤药的顾渊，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他慢悠悠坐起来，同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现在的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似乎是在一个山洞内，空气潮湿，不过却充斥着灵气。
他望着坐在旁边的梁管家，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问题他之前已经问过了，但是梁管家并没有回答。
“这是在李家，不过你放心吧，没人能找到这里来。”梁管家说完这话，突然盯着顾渊看，眼神中透露着古怪。
被一个老头用这样的目光盯着看，顾渊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梁管家，您这是？”
“哦！”梁管家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那凌峰，真的是你杀的？”
“不是，我不知道。”
“你看你，净扯犊子，怎么睁着眼睛说笑话呢。”梁管家批评道。
顾渊有些哭笑不得：“既然您老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梁管家笑了笑，说道：“虽然知道是你，就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凌峰怎么说也是天人境的武者，你到底是怎么弄死他的呢？”
“趁其不备，一击毙命。”顾渊简明扼要道。
梁管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说了，但是我总觉得你什么都没说。”
顾渊笑了笑。
他能感觉得到，面前这位梁管家对他绝对没有敌意，而且，对方也没有对他产生敌意的原因。
“真没想到，你小子胆子竟然这么大。”梁管家又开始碎碎念，“你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你这易容术倒是不错。”
顾渊有些意外：“您听说过我的故事？”
“没有，但你的脸上……哈哈，逗你玩呢。”梁管家笑着道，“你的事情，我当然是听说过的，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梁管家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顾渊的肩膀。
“先在这好好待着吧，我出去看看，晚点再给你送饭菜来，放心吧，这里很安全的。”
说完这些，梁管家就站起身要离开，但是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脸看着顾渊，笑着说道：“这地方有些特别，不要到处乱跑，控制一下你的好奇心，反正该你知道的，你早晚都要知道。”
本来顾渊也没什么好奇心，但是现在听梁管家这么一说，好奇心立刻就被勾起来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只是现在他实在是太疲惫了，也没什么心思探寻一下这里，梁管家离开之后没多久，顾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现在身处的环境，再加上昏昏沉沉的大脑，让顾渊仿佛对时间都失去了感知。
当他听到动静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来的梁管家对着他咧着嘴笑了一声。
“快起来吃饭吧，吃点东西你继续睡。”
顾渊慢慢坐了起来，喝了口水，看着梁管家，问道：“我暂时，就待在李家？”
“那是自然，现在凌家的人可到处找你呢，凌峰的死，让整个凌家都变得混乱起来，你要是落到凌家手里还能有好果子吃？”梁管家说道，“所以啊，暂时你就待在这里吧。”
“凌家……就一定找不到这里吗？”顾渊倒不是为自己担心，主要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李家。
梁管家摇了摇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不过，你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应付了吗？”
“应付？”顾渊冷笑一声，说道，“凌峰想要杀我，却技不如人被我反杀，我何错之有？”
梁管家眯了眯眼睛。
“您不相信？”顾渊皱起眉头。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得看观龙山相不相信，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是有道理的，对待凌鸿博，你都没有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又怎么可能和凌峰不死不休呢？”
顾渊松了口气，既然梁管家能想明白这一点，相信观龙山的人也有判断。
“可问题是……你觉得对错重要吗？观龙山有办法查明真相，可你觉得他们会在意真相吗？”梁管家突然说道。
顾渊被这番话说得有些懵。
不等顾渊说话，梁管家就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重要的不是真相，也不是对错，是取舍。”
这一番话如当头棒喝。
看着此刻的梁管家，顾渊突然想到了孔白禾。
类似的话，孔白禾似乎也说过。
梁管家帮顾渊打开饭盒，随后坐在一旁说道：“死的人是凌峰，一个A级武者，还是凌家的中流砥柱，观龙山现在要权衡的太多了，如果你是观龙山的人，在你和凌家之间做出选择，你该怎么办呢？”
顾渊的申请愈发凝重，却并没有回答梁管家的问题。
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梁管家揶揄道。
顾渊苦笑了一声。
“害怕谈不上，只是有些生气罢了，就算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我也别无选择，凌峰想要杀我，我总不能站在那等死吧？这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顿了顿，他端起饭盒，又笑了一声。
“当然，我知道，天底下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讲道理的。”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我相信这个时候观龙山也在争执不休。”梁管家安慰道，“毕竟你还很年轻，而且你有斩杀凌峰的实力。”
顾渊却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没有符离给的金符，就算是有翠绿琉璃兰和自己掌握的灵能，想要斩杀凌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还是借助外物的。
凭借着自身实力，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凌峰的对手。
“顾渊，你得清楚，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证明给观龙山看，让他们看到你身上的价值，只有这样，那些想要帮助你的人才能够拥有话语权。”梁管家此刻的神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梁管家的话，的确给顾渊提供了一个思路，可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望着顾渊迷茫的表情，梁管家笑着说道：“不用想那么多，等明天，老夫人就会来看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话，梁管家便重新站起身走了出去。
……
观龙山上。
正如梁管家说的那般，现在的观龙山，正在进行一场辩论赛。
而艾长老，便是这一场辩论赛的主导者。
第1004章选中的人
虽然直到现在，无论是凌家还是观龙山，都没有在京城搜寻到顾渊的踪迹，但是通过严禾的证词、现场气机的捕捉以及再次失去双臂的凌鸿博，无一不在说明，动手的人就是顾渊。
参加这一场会议的崔英雄，此刻靠在椅子上笑着说道：“我觉得你们简直就是疯了，凌峰的实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顾渊就算天赋异禀，也没有单枪匹马斩杀一个a级武者的能力。”
而崔英雄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便开口道：“或许，在顾渊的身边还有一个帮手，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说明凌峰的死是有预谋的。”
他的话立刻得到反驳。
“这不可能，我们已经仔细勘察过了，现场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机。”
就在这时，同样参加会议的明珠开口说道：“阵师不是可以做到回溯吗？既然如此，那直接回溯一下，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问题不就明朗了吗？”
明珠的话并没有起到一语惊醒梦中人的作用。
事实上她能想到的，其他人也都能想到。
就连身为阵师的崔英雄，他本身就有这个能力，“回溯”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毕竟就连陈苓都可以做到，难道观龙山上以崔英雄为代表人物的阵师做不到吗？
甚至还有人对明珠投去了复杂的眼神。
明珠起先还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其中问题的关键。
回溯的确能够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知道。
无论是顾渊有预谋想要斩杀凌峰，还是凌峰想要杀死顾渊为凌鸿博报仇为凌家雪耻……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观龙山接下来该如何做出抉择。
在没有回溯的情况下，观龙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如果真的回溯了，一旦大家都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留给观龙山的选择可就不多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明珠并没有沉浸在喜悦中，反而感到一阵疲惫。
争论了许久，也没有得出一个答案，艾长老最后挥了挥手表示再议。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顾渊。
等到会议结束后，崔英雄追上了明珠。
“你真以为，回溯是一件好事？”崔英雄笑着说道。
明珠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我觉得，最起码对顾渊而言，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明珠又继续说道：“以顾渊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挑衅凌峰，他又不是脑子有病，再者说了，如果他真的对凌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在星城的时候，他就有斩杀凌鸿博的机会，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就算是这一次在京城再次遇到，他也只是重新斩断了凌鸿博的手臂而已。”
“可如果回溯的话，就会知道顾渊是被什么人带走的，然后推测到顾渊现在在什么地方。”崔英雄突然开口道。
明珠愣了一下。
她之前倒是没有去想这件事情。
“再说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的猜测是错的，那就算艾长老想要保住顾渊，又该怎么做呢？”崔英雄继续问道，“真相没有被揭开之前，那就什么可能性都有，甚至，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看到的真相，可如果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明珠，你觉得观龙山该怎么办？”
明珠沉思片刻，问道：“那你觉得，观龙山最后会怎么选择？”
“不知道，就算是那些智囊坐在一起开会，也不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崔英雄说道，“但是，只要没有回溯，谁也不敢说就一定是顾渊杀死了凌峰。”
明珠苦笑了一声。
被崔英雄这么一提点，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可也正是因为彻底明白，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留在观龙山。
……
在梁管家带来的汤药帮助下，顾渊总算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等见到李老太君的时候，顾渊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这也让顾渊确信，梁管家给他准备的汤药不简单，里面的药材恐怕都是世间难寻的，毕竟想要滋补精气神，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之前在偏远见到老太君的时候，顾渊觉得这老太太的脾气有些古怪，而且很不好相处，但是这一次见到老太君，顾渊又觉得对方亲切了许多。
毕竟，如果不是李家的话，自己在杀了凌峰之后根本无法离开战场，一旦凌家的人先到了，自己就真的得遭老罪了。
“没想到，你的人缘还挺好。”跟在李老太君身后的梁管家笑着说道，“那些来参加寿宴的洞天福地，不少都挺担心你，现在还留在京城，还有那个符离，一直旁敲侧击，同样觉得你现在就在李家呢。”
顾渊愣了愣：“他们还没走吗？”..??m
“嗯，不过也没待在李家。”梁管家说道，“找你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顾渊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看你的样子，已经恢复不少了啊！”梁管家又给顾渊端来一碗汤药，“年轻就是好啊，恢复速度就是快。”
顾渊看了看他，表情古怪。
总觉得对方说的话有些不正经……
喝完汤药，顾渊打了个饱嗝，今天汤药的分量显然是要更多一些，梁管家果然是个实在人，天天和他玩加量不加价这一出。
等到顾渊汤药喝完，梁管家端着碗就走了。
李老太君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望着坐在石床上的顾渊，笑了一声。
“你倒是沉得住气。”
“我心里门儿清，反而老太君肯定不能害我。”顾渊咧着嘴说道。
“哦？你我非亲非故的，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害你呢？”老太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笑。
听到这话，顾渊心里都咯噔一下。
“啊这……”
可能是李思明的缘故，顾渊对李家还是很有好感的，连带着觉得面前的老太太都面露慈祥，可这话一说，顾渊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太天真了。
老太君盯着顾渊看了一会，突然说道：“知道李思明为什么让你来京城吗？”
顾渊摇了摇头。
“既然他让你来，就意味着，你是他选中的人了。”老太君继续说道。
“选……选中？”顾渊脸上的表情愈发迷茫。
第1005章海底世界
老太太的话，让顾渊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之前他也想过，李思明让自己来京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但是之前第一次见到老太君的时候，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走了。
那时候，顾渊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
但是现在，老太君的话，反而验证了顾渊之前的猜测。
毕竟送贺礼这种事情谁都能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难道就因为自己好使唤？
顾渊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询问。
“老太太，您这话我还是听不明白，李队长选我做什么？”
老太君盯着顾渊看了一会，发现这年轻人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了看四周，旋即，眼神也重新落到了顾渊的身上。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李家？”
“还有呢？”
顾渊沉思片刻，说道：“这应该是在阵法之中，而且阵法隐藏的很深，寻常人在阵法外面甚至都感知不到。”
李家把他安排在这里，而且梁管家还自信满满地表示任何人都找不到这里，再加上这看似山洞的地方灵力充沛。
顾渊的状态恢复得很快，除了汤药的加持以外，这里充沛的灵气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他甚至敢肯定，这方天地的灵气充沛程度，就算是那些藏身于阵法中的洞天福地也无法与之相比！
老太君并没有肯定顾渊的猜想，当然，也没有否决。
她站起身，说道：“闲着没事，就到处看看吧，好好休养，等你彻底恢复了再说。”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顾渊一头雾水，下意识看向梁管家，后者只是笑了笑，随后便跟着老太君一起离开了。
在石床上坐了一会，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随后起身，穿好了鞋子。
“李家的人还真是不厚道。”顾渊嘴里碎碎念，“也没想着给我送个澡盆啥的。”
从来到京城之后到现在顾渊就没洗过澡，特别还和凌峰展开过一场大战，现在身上的衣服都带着血污，而梁管家就跟没见到过似的。
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呢？
明明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竟然还能在李家当管家，莫非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思忖了片刻，顾渊活动了一下筋骨。
虽然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的确还没有到全盛状态，顾渊猜测，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否则李家的老太太也不会专门点出这么一句。
顺着前方的光亮，顾渊朝着更深处走去。
之前，顾渊还没有摸清楚情况，再加上身体虚弱，顾渊并没有随意走动，也是担心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肆意探寻会惹人不满。
但是现在，老太太都发话了，顾渊也不用按捺自己的好奇心了。
昏暗的环境下，前面的斑斑点点光芒显得就格外显眼，等到顾渊走到跟前，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那些散发出柔和光芒的，竟然是个五颜六色的珊瑚群，光点拥簇间若隐若现。
顾渊深吸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就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里的灵气更加充沛。
等转了个弯，顾渊听见了水声，这里仿佛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头顶上还有水往下滴落，眼前依旧是大片大片的珊瑚，上面的光点就像是随意洒落下来的般。
大概走了几分钟的样子，顾渊竟然在这一片珊瑚群中看到了一汪泉水，清澈明亮，也不是很深，顾渊蹲下来，抄起一捧水闻了闻，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顾渊眼睛一亮，立刻脱掉衣服泡到了水池子里，清凉的泉水仿佛滋润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让顾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他舒舒服服地搓了个澡，顺带着又洗了一下头，虽然没有肥皂沐浴露之类的东西，可多泡一会也是一样的。
在泡澡的过程中，顾渊突然觉得，有一丝丝灵气慢慢融入自己的体内。起初他还有些惊慌，但是当他发现那一丝丝灵气是在蕴养自己的身体后，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在这过程中，他身上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似乎也加快了愈合的速度，这让他心中惊喜万分。
“看来，这也是一处灵泉啊！”顾渊心生感慨。
之前在武道学院圣碑后的世界试炼时，顾渊也发现了灵泉，记忆深刻。
没想到在这溶洞中，竟然也能发现这么个好地方，梁管家一直没安排顾渊洗个澡，难道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么看来的话，是自己的反应太慢了。
早就该有所行动才是啊！
从泉水中爬出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渊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就觉得似乎皮肤变白了不少，就连肌肤，好像都更加……滑嫩了？
如果顾渊是个女孩子的话，现在应该是挺开心的，可作为一个男人，顾渊就觉得这有些奇怪了。
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将脏衣服扔进了藏天玉中，这一刻顾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等到他转身去看向那清泉时，惊讶地发现此刻泉水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澈明亮。
就像是带了自净功能般。
惊讶了一会，顾渊又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着。
等到顾渊停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屏障仿佛是水波流动，并且散发着蔚蓝的光。
目光穿过水纹荡漾的屏障，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一片蔚蓝的空间，仿佛还有什么生物在游动着。
仿佛只要穿过面前这一道屏障，就能进入童话故事中的海底世界一般。
顾渊伸出手，想要尝试着穿透面前的屏障，可当指尖触碰到屏障时，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他身体都哆嗦了下，这股寒意直接深入骨髓，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寒意涌入体内的一瞬间，顾渊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仿佛都瞬间凝固般，“如坠冰窖”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那深入灵魂的寒冷。
“特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顾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道屏障，想到之前体会到的寒意，这一次他是说什么都不敢乱伸手了。
仔细研究一番后，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也没觉察到有什么特殊气机的波动，他的视线尽可能穿透屏障，只能看见里面光虹璀璨色彩斑驳。
逗留了片刻，顾渊又转身走了回头路。
他现在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就等着下一次老太君来，自己能好好问问，看看对方愿不愿意帮他解惑。
第1006章警告
这几日的李家并不宁静。
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李折便来到了老太君居住的偏院里，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李折便推门而入，看着院子里给菜浇水的老人，他赶紧走到跟前。
“老夫人，这种活让我来就行了。”
“去去去。”老太君摆摆手将他推开，不耐烦道，“显着你了？让你浇水，那我种菜是为了什么？为了吃吗？”
“啊这……”李折讪笑着，只得后退两步站在一旁。
想想也是，老太君在院子里种菜，其实就是打发时间，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又不是真的想要省下多少买菜钱，要是活都让别人做了……那老太君图个啥，图赏葱花吗？
“说吧，一大早往我这跑，怎么了？”老太君询问道。
“老夫人，这两天，凌家似乎派人盯着我们呢。”李折说道。
老太君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
而李折此刻也在观察着老太君的脸色，可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老太君并没有因此感到愤怒。
“老夫人，李家欺人太甚，要不，我去观龙山反映一下吧？”
李折也是观龙山的人，之前还跟着辛老去过星城，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将问题反映上去，观龙山就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上次艾长老可都是已经来过李家的，该说的也都说了，凌家却还是这般肆意妄为，可不就是欺人太甚吗？而且，凌家现在连艾长老的话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想要飞上天了！
“行了，既然他们愿意盯着，那就盯着好了，又不会少块肉。”老太君说道，“你要是真想办法将他们赶走，岂不是说明我们李家做了亏心事，心中有鬼？”
“啊？”李折当然就呆住了。
以前也没觉得老太君这么好说话啊。
在他的印象里，老太君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虽然李家不张扬，却也不会任人拿捏，原本他还以为，老太君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带着人去凌家要个说法，再不然也得请观龙山的人出面。
老太君这样的行为，似乎是在告诉凌家，李家问心无愧，可在李折看来，老太君如此反常，肯定是藏着什么秘密。
于是，他压低了嗓子，小声问道：“老夫人，您跟我交个底，顾渊不会真的就在咱们李家吧？”
老太君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你怎么还有些没完没了呢？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好好搜搜。”
李折苦笑。
“老夫人，我又不会往外说，您还这么防着我呢？”
老太君懒得搭理他。
李折自讨没趣后，也不吭声了，只得向老太君告了个罪，转身这便离开。
等到李折走后，老太君才转过脸，朝着门口张望了眼，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小子，倒是机灵……”
李折离开不久，梁管家就来了。
应该是路上遇到了李折，他看到老太君，便笑呵呵道：“李折倒是谨慎，估摸着是看出了些端倪，和我念叨着您这几日心情不错，对待凌家的人都格外开恩呢。”
老太君听到这话，稍微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说道：“意思是，我太好说话了？”
梁管家眯着眼睛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老太君沉吟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明白了，李折倒是提醒我了，这太好说话，在有心人眼里反倒是变了说法……你去警告一下吧。”
梁管家心领神会，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怎么做。
他转过脸，看着老太君，试探着问道：“老夫人，您考虑好了吗？”
老太君的动作稍微僵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道：“本来就决定好的事情，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呢？”
梁管家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带着李朗等人，很快就确定了凌家派来见识的那些人的位置。
“将他们都抓过来吧。”梁管家沉声说道。
“是！”李朗等一群李家的年轻人顿时亢奋起来。
他们自然也觉察到，最近这两天总有人在门口晃悠，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什么人会这样做，也是摆在明面上的。
只是老太君不发话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但是现在梁管家既然已经开口了，就意味着这也是老太君的意思，整个李家谁不知道梁管家就是老太君的传话筒呢？
得到允许的李朗等人，立刻将心中的愤怒释放出来，等凌家派来的三个人被李朗带到梁管家面前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了。
而李朗还撸起袖子站在旁边，脸上满是狠色，到底都是年轻人，怎么会一点脾气都没有？
特别是之前老太君寿辰，淩归愚竟然还敢带着一群凌家人上门找麻烦！虽然李家的人不跟凌家似的，将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可这种上门欺负人的事情，换做是谁也得憋着一肚子火。
见梁管家盯着自己，李朗揉了揉鼻子，讪笑着说道：“没办法，这几个家伙敢做不敢当，竟然还想要反抗，我们为了留住他们，只能简单施展一下拳脚了。”
说完这话，他还战战兢兢的，毕竟梁管家只是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可没说过还能动手，而李家一向禁止家族中人在外面争强斗勇，一旦被抓到，那可是得关禁闭的。
不过这一次，梁管家的态度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也让李朗如释重负。
李朗哪里知道，当梁管家让他们去抓人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老太君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明确，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个警告，也是告诉凌家，李家的态度。
如果李朗他们还忍住不动手的话，梁管家反而要生气，难道李家的年轻人现在都没有血性了？
此刻，被按在地上的一个男人，还梗着脖子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们做什么了？难道，你们李家的门口都不让过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梁管家听到这样的话，却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哼了一声。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别真的以为，李家是没有脾气的，自己死了儿子，和我们李家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让他带人再来搜一遍！记住，如果再敢来李家盯梢，来一个，我杀一个！”
梗着脖子说话的男人，此时似乎也感受到了梁管家身上的杀气，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
梁管家直起身子，看向李朗，说道：“别愣着了，把他们都丢出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