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咯咯咯的声音不断从黑影真在聚焦的嘴里头传来,那只不知道情况的麋鳞就这样成了他的盘中餐。而黑影似乎没有满足,贪婪的眼神里暴露出赤裸裸的欲望,硕大的头颅转向了唐三。盯着唐三,黑影慢慢的回味麋鳞的味道,根本不担心唐三可以逃走。
此时的唐三已经是冷汗直冒,之前一个麋鳞就够他受了,现在这个不知名的像是一样的家伙更加难对付。手中的修罗神剑剑柄下意识的紧紧攒着。而这个时候,唐三的身边,碧绿色的身影闪现,亡灵神行蛇那不和谐的身影就这样出现了。
“老大,啥事儿,让你。。。”本来感受到唐三的恐惧,嘻嘻哈哈的亡灵神行蛇还想调侃几句,当看到面前这个巨大的“同类”的时候,本来碧绿色的脸变成了是绿色,绿光再次一闪,急急忙忙的钻进了魂环。
面前的这句黑影开智慧不高,本来他以为唐三也只是一只魂兽,当他瞧见魂环以后,立刻意识到唐三的身份。立刻撤去了那副懒散的摸样,趴在地上身体开始耸立起来,居高临下,对于唐三的存在开始忌惮起来。而通过这一动作,唐三差不多看清的这黑影的体型全身布满鳞片,虽然一大部分的身体还是没在了土里,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只魂兽是一只蛇类。
耸立起来的身体立刻俯冲向了唐三所占的地方,还是放出了刚才完全没有的强横杀气。
唐三立刻就是就是展开修罗之翼,残影化作一道红光,躲过巨蛇的进攻,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其他地方飞去,这才是上上之策。
本以为巨蛇会就此放弃,可是唐三还是预料错了,巨蛇立刻就是扭曲着身体,从地面直追而来。沿路上一切的阻碍全部碾压,原本残破的地面有时多出了一条巨蛇爬行过的蜿蜒曲折的深沟。“嘶嘶嘶嘶!!!”尖锐的蛇叫声令沿途的魂兽的脑子疼痛难忍。
巨蛇的速度之快,让人不敢相信。而且无视路上的一切,暴力开路,依旧是追上了唐三。在天空上看,只能看见长到望不着边的巨蛇身躯。“嘶!”巨蛇嘶叫着张开了嘴巴一连串的毒液便是从毒牙中喷射而出。
“哼。”唐三明白自己是没办法逃过这一劫了,转过身子。修罗神剑收回,双手十字,之后伸展而开。浑浊的混沌再次出现,唐三现在不准备释放混沌神火,而是完全不耗劲并且快速的混沌空间。四散的毒液直直冲向唐三的都是被吞噬。而其他的都和唐三擦肩而过。
“嗤嗤嗤嗤~~~”在那些毒液擦肩而过的同时,唐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修罗神翼已经是冒出了一缕缕的白烟,并且产生了一点点的烧焦的黑洞。而自己在空中的身体也差点失去了平衡。
看着这些毒液的效果,唐三只能这么评价,变态。哪怕只是擦到一点点的毒液,就对自己的修罗套装造成这样的伤害,如果直接被喷到了那还得了。
“嘶!”又是一连串的毒液袭来,完全不给唐三休息的时间,而且这次的量绝对比之前更多。
“又来!”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唐三领会到了这些毒液的厉害,自然不会去和这些毒液去硬来。混沌空间再度出现,这次不再是吞噬那些毒液,而是唐三自己!
唐三的身影进入了混沌空间,完全消失。而那些毒液自然也就没法伤害到唐三半点
看着唐三就这么消失,如果是其他魂兽或许会直接放弃滚蛋。而这只巨蛇则相当沉得住气,眼睛微眯着,四处张望。金色瞳孔让看到的人都会不自觉感到恐惧。快速的吐纳着蛇信,这只巨蛇几乎是进入了思考状态。而就是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以后,蛇的眼睛爆射出金色的光芒。
下一时刻,巨蛇的锐利的眼睛对着天空,头上竖起了两根尖尖的倒刺紫色的电光不断闪现。巨蛇便是将倒刺对准冲向了唐三刚刚消失的地方,而周遭的空气隐隐可见一圈圈注目的波纹。
当倒刺“刺”中空中的那个地方以后,巨蛇的身体就直直的僵在了那里。微眯的眼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得意。
紧接着,倒刺所在的半空开始疯狂的出现波纹,一波强过一波,紫色的闪电从倒刺中输出,在那片空中来回肆虐,扭曲的半空开始渐渐的出现一点点黑色的缝隙,接下来不断出现的其他的小空隙相互结合结合,那片黑色的裂缝,不断放大。“噼~滋~啪~噼~滋~”不断发出烦人的电击的劈啪声,半空中的黑色缝隙不停地扩张。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后,巨蛇身子慢慢远离那道黑色缝隙,巨蛇的嘴巴紧闭,还在不断地抽搐着,当巨蛇张开他的血盆大口以后,立刻喷射出一道远超之前的巨量毒液注入到了那道黑色缝隙之中。
在毒液进入了那片黑色缝隙以后,缝隙慢慢地收拢,半空再没了任何异常.天空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巨蛇看着缝隙收拢,咧开的嘴角就像在奸笑。一缕又一缕的阳光照射下来,东边的太阳显现出了她的面来。蓝天,白云云雾缭绕了山峰,幽静的气氛。令人无法相信在这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巨蛇的身体在阳光之下也是变得清晰,黑色的鳞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那份独有的光泽,两侧各有一小型爪状痕迹。体形粗大而长。眼背及眼下有一黑斑,喉下黄白色。渐渐地蛇身上出现了一片片的裂纹,鳞甲分碎成了一片一片。在鳞甲之上之间分泌出一种液体。之后,巨蛇扭动身躯,碎甲在液体的助力下,慢慢的脱落脱落。
巨蛇现在的行为正是为蜕皮。
蜕皮之后的巨蛇,身上的新黑色鳞甲有了一片金色的纹路,但是不一会儿,金色的纹路就被掩盖,被新生的黑色鳞铠所覆盖。巨蛇看到了东边射来的阳光,原本蜕皮后的欣喜立刻变成了一丝恼怒,嘶叫一声,头着着地,瞬时间尘土飞扬。巨蛇的身躯不见了,唯有其破坏的痕迹以及钻地的大洞。一切再次回归宁静。
“啧啧啧,没想到这怪物竟然会被惊扰出来。”看着这满地的狼藉,于欢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而一旁的落烨可不买账,自己原本可到手的猎物就让于欢和那条巨蛇给搅黄了,这怎么可能甘心。脸上写满了愤怒的落烨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恶狠狠的看着于欢。一堆獠牙恨不得把于欢给咬碎了。
“嘿嘿,别这么看着我嘛,我这也是为我的大局着想,家族的利益毕竟是第一啊。”于欢被落烨盯得毛骨悚然,赶紧就是笑脸奉上,为自己辩解。可是落烨依旧是不买账。。。
“你们两个,也算是这杀戮山谷的顶尖强者了,要注意形象。”在这两人僵持的时刻,地面上突然就是钻出了一位佝偻老人,手持一柄远远大于他三四倍的巨型龙头权杖,权杖之上还盘绕着一只小黑蛇。
“我擦,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啊,我心脏受不了的啊。”于欢显然是没有防备,被这佝偻老人给吓了一大跳。不停的抚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而一旁的落烨的脸色依然是极差,对于老人的出现并没有多感冒。
“鬼信你心脏受不了,你当你那凤凰涅盘是吃屎的啊。”对于于欢的自嘲,佝偻老人也是笑骂道,并且用权杖砸了砸于欢的脑袋。
估计是受不了这两人又没营养又干的对话,落烨终于开口道:“冥老,你这次过来又是要给我们说什么,我可不相信你专程过来是拉家常的。”不但开口,落烨的右手变成了如墨一般的漆黑,白色的条纹一条一条的“生长”出来,尖锐的指甲在阳光下叮的闪亮了一下,且怒发冲冠。
“算了,真不识趣,老夫只是来提醒你们。不出数日,三族将分降共四名圣子与圣女,你们最好早作打算,预言的那天快要来了。。。”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老人的身体就如同粉尘一样渐渐四散。“哦对了,于欢,忘了把你的小伙伴扔出来了。”老人在身体要散完之时,补充了一句,立刻做了个手势。地底之下,立刻扔出来一个拖着长长的胡子,下巴上有着短短的的白色胡渣,两眼被白眉毛遮住。。衣袍之上有一枚勋章雕画着青色的凤凰和一个“一”字。可不就是那个奉命出来找寻老祖宗下落的大长老么。此刻的他,陷入了昏迷,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脑门上还有俩大包
“额。。。”看着眼前的大长老,于欢是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笑还是哭比较好。
此时的落烨没心思去理会于欢和他的手下,现在的他更在意的是冥老的那句话。眼睛里面寒芒乍现,寻思道:“这一天果然是要来了。”之后也没和于欢说什么道别的话挥了挥衣袖,乘风而去。
大长老紧闭的双眼在挣扎了几下后终于勉勉强强的睁了开,一看到眼前的于欢立马就是老泪纵横,含着泪说道:“老祖宗啊,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要为老身做主啊,刚刚我前来找您,没想到被贼人所埋伏。老身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清白还有没有啊。”原本一句很正常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到后面就变味了。。。
“嗯,我会给你加薪的,附带三天带薪长假,乖,不哭了。”
“555555,老身就算死也会报答老祖宗。”
“嗯,嗯,嗯,为了部落,好别哭了乖啊。”
就这样两人消失在了夕阳啸虎峰,作为暗魔邪神虎家族势力的外围地盘中的标志性高峰,云雾缭绕,高耸入云,山顶甚至还有积雪。整座山除了顶层的雪线可谓美丽,山上四周则是荒无一物荒芜。而此时的山下的小道上,有少量的一队人马正在赶路。
从这队人马人人身上所散发的气势以及衣着来看,肯定是强大而又尊贵的魂兽一类。而他们座下的座骑一个个都是修为超出百万年的稀有种。每个人的披风之后都绣着一头通体漆黑的一头黑虎,最奇特的是其尾巴,较之其他虎类魂兽长上许多,最顶端是一个巨大的倒钩。在队伍最前的光头,则是这支小队的领袖。
在最前面的光头成年人的一旁,一个头发杂乱,衣衫不整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赶上光头说道:“呼,老大,打了那么多场架还要赶路我好累啊,歇歇吧。”说着还刻意的加重喘气的力度。
“罗西,别装了,,不就是想偷懒吗,到了你这种修为还会怕累?”在罗西的后头,一个紫色长发的冷艳女人骑着坐下的卷戎马跟到了罗西后头,对着脑袋就是一拳头打了下去。
“哼,瑞文,你个死人妖。给我死远一点。还有我累不累关你屁事!”虽然嘴上不留情,但是罗西还是没有胆子出手,快速的驱使着他的坐骑远离了那个叫瑞文的“人妖”?
确实,如果仔细的看,这个叫瑞文的脸蛋虽然不错,肌肤简直就是弹指可破,左眼下有着一颗泪痣。但是胸前可以说是一片平坦的大草原,连个小土包都没有。而在他一旁的人都是脸色难看,完全没有美人相伴的那种。。。饿,愉快。
而一直一言不发的光头突然硬是停下了自己坐下的霜纹蝎,说道:“有情况。”
一直是懒懒散散的罗西突然是变了个人,双刀在手,锐利的眼睛四处寻找敌人的位置。一旁的瑞文依旧是一副冷艳的样子,他的手指头上,无端的出现了又尖又花哨的爪子。后边的小队也是全副武装,武器上手。
“我说的是有情况不是有敌人,看你们这副神经过敏的样子。而且这是我们暗魔邪神虎一族的地盘,谁敢来。”对于自己的部下,光头虽然嘴上是批评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手指着前方草丛处的似乎是人的身影。
光头翻身下蝎子,示意后边的罗西等人收起自己的架势。单独一人走进了那片草丛,当他走到了草丛处,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面貌,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优质的蓝色长发此刻却是十分的散乱,端正的五官让人看着十分清爽,一袭白色的长袍已经不单单能用残破来形容了,几乎是碎成了条子一样,透过这残破的白袍,可以看到这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那不是被刀剑所伤,看起来像是被烈火焚烧,又被什么东西给侵蚀了的让人不喜的伤疤。这个人不正是逃脱了与巨蛇战斗的唐三么。
“瑞文,你来看一下。这家伙伤的不轻啊。”光头招呼着,便是将唐三给背起来,朝着队伍的方向走去。而原本警惕性超强的队员们此刻也是放松了下来。瑞文则是第一时刻按着这光头队长的指示下马过了去。一旁的罗西也是好奇,跟着瑞文也过了去。
当看到了光头背上唐三的伤口,瑞文的脸上也是皱起了眉头,手指头在唐三的伤口上触碰了一下,可能是有些用力过度,唐三的伤口上立刻渗出脓血,直接粘在了瑞文手上。原本瑞文也是不怎么在意,可仅仅是一会儿,瑞文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快速的将那只手指头上的爪子狠狠的抛了出去。
“这。。”罗西看着瑞文这反常的举动,也是有些纳闷,那爪子可是瑞文最喜欢的东西,可现在就这样的扔了?看着瑞文此刻被惊吓的脸,罗西也没有去嘲笑他,反而也变得相当凝重。
瑞文慢慢的缓和了自己的呼吸,下了结论:“毒。。而且是有半分神性的剧毒。这下手之人,手段狠辣,对于毒的造诣已经是超越了我的认知。”听到瑞文这句话,光头也是皱了皱眉头,瑞文在家族里,对毒的研究虽然比不上那些核心的家族研究成员,但可以说是外围前三甲。而现在。。。
就在瑞文和罗西因为唐三身上的毒而思考的时候,光头突然的就说了一句:“把他带回去吧。”说着就把唐三背到自己的霜纹蝎身边,然后小心地将他安放在霜纹蝎的背上。
瑞文对于光头的话的反应最大,大声的反对:“不行,先不说那下毒的家伙是谁,如果牵扯上了,对家族不好。而且,谁能保证这人的来历,他的真身是什么魂兽,他的毒会不会传染?”瑞文边上的罗西虽然反应没那么强烈,但是也没有帮光头的意思:“老大,你太老好人了吧,上次带别的家伙回宗门,还被狠狠地骂了一顿,难道还不吸取教训吗?”
不理会两人的反对,光头骑上霜纹蝎,抛下一句:“在他人有危险的时候弃之不顾,我没办法做到。”之后就自顾自的驾驭着霜纹蝎,带着后头的一群部下向着家族方向离去。
而后头的罗西和瑞文两人也是互相看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赶忙骑上自己的坐骑,跟上队伍。“老大!!慢点啊,等等我们啊!!!”“老大,我们错了还不行吗!大不了我回去给你暖被窝啊!”
聚虎顶,暗魔邪神虎一族最为核心的祭坛,原本是供奉虎神的祭坛,但是近几年里头荒废了。坐落于聚虎山脉最中心那几乎看不见顶的聚虎山峰的山顶,此刻的暗魔邪神虎一族的大小长老各大核心弟子都聚集在了这里,这些被召唤到了这里的精英们都不明白被召唤而来的意义。
“老族长到~~”当一声响亮的声音传遍了这群精英的耳朵里的时候,喧哗声哑然而止,原本散乱无章的人群一时间都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了一起,单膝下跪。
明天就去杭州了,如果没有更实属正常没有华丽的仪仗队,没有什么潇洒的动作。下跪的族人们面前仅仅闪现过一片暴雪,原本空着的虎头银椅上,不声不响的出现了一个人。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也不敢去看那副尊容。因为曾经那样做的族人下一个就被爆掉了脑袋,最后尸体被抛弃在这荒凉的山顶上,最终渣滓都不剩。而那之后,对于那些人,除了核心的人以外,其他族里的人都不知道了那些人的存在。
座上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老族长,那只修为过亿年的暗魔邪神虎,在这杀戮山谷,近乎无敌的存在。“平身。”没有过多的言语,仅仅只是举手投足之间,老祖的威严就展现的淋漓尽致。而跪下的族人们,并没有因为这么一句而有所放松,身心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一个个站起来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
“知道今天我叫你们来的目的么。”声音很轻,但是,很霸气。
座下的那群族人们各个都是不敢言语,而那群长老们已经是一身热汗。仅仅只有现任族长较为冷静,沉声道:“吾等不知,还请老族长直言。”
“呵呵,算了我也不卖什么关子了,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预言中的圣子圣女将莅临山谷,而那一天,离我们不远了。”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突出了一缕青烟一般。
这句话一出,这群核心的族人们的脑袋里都炸开了锅,但是却都不敢言语,都低头拱手准备聆听者老族长的下一句“圣言”。身为族内的核心成员,他们都明白老族长的话是什么意思,而老族长所说的预言,在他们成为核心成员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灌输这个东西。就像是烙印一样的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里。那个传说中的,可怕的预言。不过所谓的圣子圣女倒是在他们的了解之外的。
环视了一圈座下的族人,老族长再次说道:“这几天,你们就陪老夫,在这里做祭祀。用于迎接圣子圣女的降临,为了。。。”顿了顿,老族长站起身来,声音提高了一个台阶说道:“打破那诅咒的预言!!!”
“遵命!”数百族人齐齐应声道。
相比暗魔邪神虎这边的严肃,焚天炽火凤一族则就。。。。
孩子气的于欢盘腿坐在了金凤椅上,一边对着镜子一边摆弄着头发,下面的族人们都被老祖宗召来已经跪了将近半个时辰了,而老祖宗却是半句话也不说,自顾自的摆弄头发到现在,虽然核心族人们都到了相当强大的修为,跪到海枯石烂也是没有问题。可是就这样跪着,同族之间不得交流,什么事也不能做,无快聊到疯了。
他们的老祖宗又是摆弄了几分钟头发以后,终于开口了:“对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重新维修一下祭坛,隆重的弄几天祭祀,迎接什么圣子圣女的降临,反正我也不太清楚,是玄冥那个老头说的。于天,这事情就交给你干了。”刚刚发了半天呆的于天族长被老祖宗突然地叫道,差点被吓破了胆。急急忙忙的说道:“是,老祖宗尽管放心。”
开玩笑啊,被人发现在老祖宗主持的宗族大会上发呆,这个族长当不当的下去还在其次,有时候老祖宗不开心,直接把你扔到暗魔邪神虎一族的老窝里头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欢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一下哈欠。“今天的事儿就是这样。那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于欢最后溜的说了这么句话,立刻就是跑得没影了。
而座下的那群长老核心成员们不知道现在该哭还是该笑。无所事事的跪了半个时辰,就这么一下给打发了?我嘞个去。。。不过能赶快走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有的成员在于欢说完的那个当儿了就溜了。什么?你问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佛曰:不可说。既然不可说那就别说了。(亮水果刀)别这样,我可是和平分子。(亮西瓜刀)好吧那天他们就被扔到暗魔邪神虎的老家去了。
霜雪山,杀戮山谷真正的中心地带。这座山峰论海拔并不怎么出众,论占地也是一般般。无论从数据上来看,怎么看都是一座普通的山峰。但是最为奇特的是,这座山从山脚到山巅,都是被冰雪覆盖。在阳光的照射下,冰雪终年不化,而冰雪的反光在山谷的任何地方都是看得到。
霜雪山不但有终年不化的冰雪,这座山上,更是聚集了山谷近一半的天材地宝。这些天材地宝虽然美誉赤花帝那般强大的修为,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可不是赤花帝那样仅仅只有幻境和半吊子的毒术。他们各个的战斗力都堪比更高一阶层魂兽。
如果这座山峰上,只有这些药材类的家伙留守,不到几天就会被焚天炽火凤和暗魔邪神虎俩族给洗劫一空。但是,这座山上,有他们的“王”。在这杀戮山谷里谜一样的超强存在。三大亿年魂兽之一。有她坐镇,哪怕是两大家族联手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所以这座霜雪山才得以在无数魂兽的虎视眈眈下这般欣欣向荣。
霜雪之巅,虽然海拔远远不及暗魔邪神虎的一族的聚虎顶,但是霜雪之巅的温度确实是这杀戮山谷最低的。但是温度不是这儿的重点。在这霜雪之巅最诡异的是不见霜雪,不闻闻寒风呼啸。而不到两千万年的魂兽和药草在这儿都会瞬间被冻成冰雕。就算是号称火属性里头最纯粹的焚天炽火凤的凤凰真火。只要是在这霜雪之巅,也救不了你。所以霜雪之巅也无形之中成了“她”选拔自己核心部下的一种方式。
此刻的霜雪之巅,一群披着大而臃肿白衣,头上戴着面罩的难以分清男女的人围成了一个圈。他们各个跪下,低下头。虔诚的祈祷着,嘴里头不停念着含糊不清的词汇。
在他们的中心,一座通体透明的台形建筑正在慢慢地拔地而起。建筑之上的蓝色的水晶边上,两条冰霜化为长龙,不断盘旋着。
在祭坛之上,最令人瞩目的是那主位上的少妇模样的女人,在一片冷雾的遮掩下,只能略见一头雪白的长发,头发长到从主位直到祭坛之下。而她的脸庞确实连轮廓也不可见。。。。
额。。。到了杭州,我弟这台电脑他要抢着玩,估计呆在杭州的这几天都不知道有没有就更了
第十二章:
“你的经历。”
“不知道。”
“你的家族。”
“不知道。”
光头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可是唐三确是一问三不知,不管问什么都是回答不知道。不过还有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唐三还是知道的。失忆?光头皱了皱眉头,这也太巧合了。可是光头看了看唐三现在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本来光头还想像瑞文一样,侵入唐三的意识里头去弄个明白,可是一想到瑞文之前的尝试前后的巨大反差,光头也只好把这份好奇给压了下来。以身犯险,不太明智啊。摇了摇头,光头立刻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扼杀掉了。
双掌贴在脸上,头部向下,光头沉思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其他的办法,只好作罢。双掌离开脸时,又是那副招牌的笑容。
站起身来,光头轻轻地拍了拍唐三的脑袋,说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指不定过几天你就什么都想来了。”这口气这动作都好像把唐三当做一个小鬼头。光头说罢,打开门就出去了。
在光头走了不知道多久,唐三终于是有了点力气,艰难的爬起身来坐着。环绕了一遍四周。这屋子,很小。光线也不是怎么充足。而床旁边的柜子上也是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唯有这床勉强算是是干净的。估计是光头他们简单的清洗了一遍吧。
唐三抬起了头,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自己是谁,到底是来干什么,为什么会在这。可是仅仅一深入的想这些问题,唐三就感觉头一种要撕裂一般的痛。而当他从疼痛中恢复了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好像思考就耗尽了唐三所有的体力,唐三坐着的身体开始有点摇摇晃晃,缓和了一会儿呼吸以后,唐三再度躺下。
一躺下,唐三就觉得眼皮犹如千斤般重,双眼所见慢慢的被黑暗所侵蚀,然后,唐三很快的睡着了。
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梦里,唐三发出他现在听不到的呓语:“小舞。。。”
此刻在修罗神殿里头摆弄着修罗神乱七八糟的藏品的小舞总感鼻子有些痒痒的,然后顺势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啊...嚏。”这喷嚏本来就小,只要超过五步左右就没人听的见了。可是,偏偏听见这声音的。。。不是人啊。。
这时候,修罗神殿的地板上,出现了一条裂缝,然后,彭的钻出来一个白白的“肉球”,肉球将那身体伸展开来以后,才终于看得清全貌。两只白色的长长的大耳朵,金色月纹,这两个明显的特征除了那个净还能有谁。“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了,感冒了吗,发烧了么,还是需要补补。我就说嘛修罗神的房子太不卫生了,怎么能。。诶!诶!小祖宗不要扯我的毛啊。”就在净开始高谈论阔的当儿,小舞已经是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该出手时就出手,直接就抓住了净脸颊上的长毛。
如果不是净实在是太烦了,小舞也不可能出手,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耐性总会好那么点,但是小舞的耐性就算是在怀孕了以后也是个准急性子。能让净说那么多字已经不错了。而此时的净,除了说话滑稽,就连现在的样子也是滑稽之极,肉肉的真身上,挂满了青菜,玩具,天材地宝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活活是一个移动的魂导器。
“猥琐男,我告诉你,下次再这样啰嗦,小心我打断你的命根。还有,为什么只有青菜,我要吃胡萝卜。”小舞的两只手松开了净的毛以后,又开始拉扯净的脸。揉来揉去。
“小煮中,你然照卜吉朝储值一般抽迟清拆麻,尼布会时拐态吧(小祖宗啊,你难道不知道兔子一般都吃青菜的嘛,你不会是怪胎吧)”净虽然被小舞揉脸揉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是小舞还是听出来了。。。
小舞好像是想起来了,作为孕妇,不能使用暴力,以免对胎儿造成不良的影响。双手收回,做了个优雅的动作满脸“淑女”的微笑,但是净总感觉里头有杀气。然后,双手喀吱作响。而净也是慢慢的后退。可是退到一定的距离的时候,净感觉,后面有什么挡了自己的路,回头一看,邪恶善良两大神王也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用凡间不知道哪个大陆的话,净,Iamsorry...我是被逼的”善良如是说。
“净,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邪恶如是说
净总感觉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然后就是威胁道:“你们两个,我一只手就能解决了,还不快让开。。”这些威胁的话,怎么可能不传到小舞耳朵里,小舞用很温柔的声音命令道:“猥琐男,不,许,动,哦。”两大神王相互看了一眼也是苦笑,其实心里头可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把净狠狠地打一顿,不打是白痴。每人扯住了一只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出完了一阵气的小舞又是恢复了孕妇的矜持,笑吟吟的走出修罗神殿。
坐在修罗神殿外的阶梯上,看着天上的点点数不清的繁星,小舞也仿佛是睹物思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缓缓地说道:“哥,你要早点回来啊。”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一丝笑容。
跟刚刚跟净闹着玩不同,小舞现在的笑容,除了少女的活力气息以外,还有着一点看不透的韵味。自从有了这个小宝宝以后,小舞变了,但不代表以前的小舞不在了,小舞依旧是那个小舞,只是,变得成熟了。
当然这美好的气氛被净那死猪一般的哀嚎声给搅和了。接着,又是没有然后了。。。
一阵单方面殴打后,两大神王也是溜得快啊,不然给净逮到可不是闹着玩的。在“逃跑”中,邪恶一边大笑一边问道:“善良,已经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一边的善良可没那么豪放,微笑道:“忘了,我们当这神王,太久太久了,几乎都忘了自己有这么美好的感情。而这一切,只有在唐三他们来了以后才终于又记起来了。”话语里,有着怀念,也有着遗憾。
“是啊,人们都知道成神好,可谁又知道成神的烦恼呢。。。”邪恶停下的奔走的脚步,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坛酒。而这坛酒出现在了善良眼前,就立刻勾起了无限的思绪。“喝吗?”邪恶把酒朝着善良摇了摇。另一只手变戏法的变出两个杯子。
“用杯子喝哪能过瘾,咱们直接一坛一坛来。”善良此刻不在是那个严肃枯燥的神王,在看到酒的时候他感觉原本的自己回来的。也不管邪恶会有什么意见,直接就是抢过那一罐子酒。
“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豪爽的一刻。无妨无妨,要多少,我就有多少。还有不准动用神力,不然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过瘾劲儿啊。”说罢,邪恶就是将一坛酒灌了下去,善良也不甘示弱,喝酒的速度跟邪恶差不了多少
酒,算不上好酒,属于那种随处可见的类型。虽然洒出来的有可能会比喝得多,但是也不打搅两人的兴致。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爽快。善良和邪恶在畅饮的时候压根没有感觉到,眼角处多了一点点的泪珠。
而就在这些人或兽或神在“不务正业”的时候,修罗神则是在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唐三不在,就只好接着干老本行了)而在工作之余,修罗神总是有些忧虑,自从圣君上次的出师不捷后,魔界已经很少有动静了,仅仅只是过来骚扰几下,但是修罗神却是久久安不下心。总有些不祥的预感。保安似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剁掉了唐三,刀还没有触到扫帚时,脸上就已经是笑开了花。但是当刀接触到扫把柄的时候,原本如菊花般灿烂的脸顿时变成了像苦瓜般的摧残。因为,他那把刀竟然就硬生生的让那脆弱的扫把给接了下来。
但是扫把也不是毫发无损,刀刃嵌入扫把近乎半寸。就到了极限。无论保安怎么的尝试去将刀左右摇摆,就是没法抽出来。
唐三双手旋转着扫把,左手持着把柄向前,右手拿着扫把头向后,借着刀的余力,将刀向着自己的后边拽去。保安还没有稳住身子就让唐三用扫把柄把刀子从自己手中抽走,扔飞了出去。而在刀被扔飞的下一刻,唐三的扫把柄就已经是向着他的脑门狠狠地砸了过来。
“哒!”扫把柄直直的砸中了保安的头部,可是却没有把保安的一点伤口打出来,但是保安在这一击后就是有些晕了,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然后就栽倒下来。
而保安的那把刀还没从天上掉下来,唐三下意识的就去接,原本在上升的刀竟然就改变了飞行的方向,一个急转弯就是朝着唐三的手里头飞去。唐三也不担心刀会伤到自己,而那把刀就像是有灵性一样,刀柄朝下,刀柄直接就是落在了唐三的手里。握紧刀柄,朝地上一扔。刀刃的一半就狠狠的插入地面,不断振动的嗡嗡声听得人耳朵不舒服。这一招,正是唐门绝学之一,控鹤擒龙。
而这一切来得快,结束的也快。唐三眼睛里原本的深绿色突然的褪去,又被黑色所取代。快速的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看了看地上的刀还有旁边的保安,唐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只是眼前一黑,可是一清醒过来,竟变成了这幅惨样。而更让此时的唐三担心的是,手里的那把扫帚。在唐三变回现在的样子以后,那把扫帚原本突然拥有的防御能力也是刹时间土崩瓦解。原本在保安的攻击下只是稍稍有些裂纹的扫帚,唐三只是稍稍紧握了一下,扫帚就开始咔咔作响,裂纹遍布,碎成一片又一片的掉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围观者慢慢的也是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族区的家伙们,他们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嚣张,完全不顾暗魔邪神虎一族的规矩。
在旁人眼里嚣张跋扈的唐三,现在却是相当忧虑,无辜损坏清扫之类的公共用品,是要受罚的,如果再跟组长说了现在的事情,不被抽死才怪啊。收拾了地上扫帚的碎木片,抱在手里头,唐三现在就准备溜之大吉。
可偏偏不早不晚,那个小小晕眩了一会儿的保安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唐三,保安的嘴巴里都要喷出火了。败在这么一个外区的“下人”手里,以后还不被同族笑话死?
再也不顾族里的规矩,保安也不持刀剑,把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露出了他浑身的肌肉。“小子,今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愤怒的怒吼着,保安本就巨大的身躯又是开始变大,黑色的虎毛开始生长出来,尾巴处,长长的黑色虎尾也是露了出来,尖利的倒钩看的人一阵寒。完全的兽变。变身为暗魔邪神虎的魂兽真身对于这个保安来说,力量疯涨了一大截。
看着这巨大的黑虎,唐三也是有点慌张,两腿随时准备开跑。而黑色的眼睛里又开始有了一点点淡淡的绿意。
在保安完成兽变以后,准备飞扑过来之时。突然之间,唐三的眼睛捕捉到了一道的黑影,黑影身形很快,快到唐三还没来得及眨眼的时候。他就从族区的较内部直接就是飞身到了保安的头上。
但是此刻失忆的唐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看清那黑影,而且还有一点看的无比清楚,黑影的右腿,不是正常的小腿,而是一条尾钩。那黑影跳到保安身上的时候,那尾钩就是直接的插入了保安的头颅。快速的穿透,而且,没有溅起一丝血花。
黑影来得快去得也快,尾钩拔出,带出一块血肉,扔起来,拿在手里。又以那自傲的速度离去了。
而现场的这些低修为的魂兽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黑影,他们眼里,只有那只巨大的暗魔邪神虎。而在众多魂兽们准备齐声叫好,让那保安把唐三撕碎的时候。保安的头顶蹭的爆发出蓝黑色的血流,然后,就像下雨一样,点点滴滴的黑血就滴落在了围观的众人脸上。巨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然后,地面上开始出现了一道红色的魂环。大多数外区的魂兽们都是一愣,然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放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人(也可说兽群)群混乱了,之后仅仅只用了几秒钟,不明的围观群众都跑了个精光。许多魂兽在暗魔邪神虎一族当下人,在暗魔邪神虎一族的淫威下屈服,在他们眼里,暗魔邪神虎的定制的规矩就是绝对的的,而今天,在他们的注视下,那么一头暗魔邪神虎就是直接的暴死了。他们害怕那在族里面令人闻风丧胆的虎杀队会直接找上门来灭口。
而唐三也是刚来不久,也不了解什么状况,看见那个保安就这样死翘翘,他显得无比的淡定。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怎么像组长解释这个扫帚的损坏。
“喂,站住。”
唐三捧着手里的那些扫帚残骸,正准备离开。后头就响起了一个娇小的声音。唐三转过身去,寻找这一声音的来源,可是一眼望去,什么都没看到。唐三不解,然后也没怎么在意,又转身准备离开。
“喂!我在这里!!!”那娇小的声音似乎有了些怒意,还刻意的放大了声调。
唐三又是转过身去,可还是什么都没看见,以为有人恶作剧,又准备离开的时候。下巴,直接就是中了一招升龙拳。
可是偏偏,这拳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
唐三低头一看,额。。。怎么说呢,他相当无语。那个嚣张而又娇小的声音竟然是一个穿着华贵的小女孩,黑色的头发扎成了一对马尾,小脸蛋红扑扑,两只大眼睛充满敌意的看着自己,的最重要的是,身高还没自己的一半高。不禁抚额,这小姑娘到底几岁啊。
“小姑娘。。。请问你几岁啊。”唐三勉强忍住自己的笑意,礼貌的问道。
然后,小女孩听完以后,十分的生气。猝不及防,跳了起来,又是一拳头。唐三刚准备后退躲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小女孩。。。跳的还是太矮了。连擦都没擦到。
眼见这一次偷袭不成,小女孩落地后又是快速的起跳,可是还没有够着,再落再跳。如此往复,唐三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始笑了出来。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门,说了一句“乖~~”
然后,唐三发现,自己错了,小女孩双手抓住唐三的那只摸头的手,然后张开她的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唐三定了定神,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门,慢慢的,那黑影的轮廓也是慢慢清晰了,当唐三完全看清楚那道黑影的时候,唐三又是明白了,浪痕多么的不靠谱。转过身去,唐三拍了拍浪痕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你自己搞定吧。说着就要走。“不是吧!!小三,对兄弟不要这么绝情啊~~”浪痕见唐三就这么要走,又是死命的抱住唐三的腰,发出死猪的惨叫声。
“哎~~”唐三叹了口气,一只手把浪痕给提了起来,往黑影的地方走去。不顾浪痕的叫喊,将他的头狠狠的往那黑影的方向扭过去。浪痕看了一眼,又是大力转过头去发出惨叫。
唐三也有些头疼了,本来以为浪痕只是把黑影给看错了。没想到他真的害怕这种“怪物”。
没有办法,唐三只好放下浪痕,把趴在那儿挠头的老鼠给抓了起来,而那只老鼠似乎也是缺根筋,自以为没人会对自己出手,当唐三抓住它的时候,它明显愣了一下,直到唐三把他抓到半空的时候,他才感觉有点不对劲。唐三做好扔铅球一样的准备的时候,它突然明白了,赶快大叫着:“卑贱的下人啊!!你竟敢把我这样虐待,我会让你好看啊啊啊啊啊”不断扭动着身体。
可是唐三完全不鸟他,然后,这只老鼠就这样飞出了唐三他们居住的院子,化做了一道流星。
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唐三又是进房回到床上准备睡觉,可是,老天爷似乎就是不让他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宝石在哪里啊!!!”浪痕开始了第二次惨叫。
不耐烦,唐三坐起身来,吼道:“叫什么啊!!让不让人睡啦!!”说着,枕头就扔了过去,正中脑门。浪痕被枕头砸了一下,现实停顿一下,然后直接飞奔到唐三床边半蹲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唐三,让他开始有点起鸡皮疙瘩。
“小三,咱们是好哥们儿对吗。”浪痕抓着唐三的被子,脸又是凑近了。而唐三似乎也明白,如果不把事情解决了,他今晚上就睡不了安生觉,点了点头。
浪痕立刻就泪花花的抱住唐三说道:“小三,你一定要帮我啊,那可是我想向莉西求婚用的的宝石啊,用光了我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啊。”浪痕的狗尾巴摇啊摇,唐三突然感觉,尊严对他来说好不值钱啊。。。不过听着浪痕的话,唐三也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的脸上依然还是有了一股玩味:“向莉西求婚,好小子,连我都瞒了。”“求你不要再拿我取笑了,快帮忙找啊。是一颗蓝色的小宝石,不要搞错了。”
没办法,唐三起身开始在房间和院子里头找。可是将近半个时辰的寻找,哪怕是唐三的紫极魔瞳也是无法找到。
唐三看看这院子里找不到,就准备到院子外去找找。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了刚要进门的衣鸠,那身华丽的衣裳显得跟这个寒酸的院子格格不入。
看到唐三,衣鸠肩头的那只老鼠就喊道:“主人!!就是这个家伙!刚刚就是他把我扔飞的!!”那只被扔飞的小老鼠此刻正鼻青脸肿,一句话一把眼泪。
唐三此刻心情也是很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浪痕口中的宝石,半个时辰的时间被挥霍掉,再加上今天的一堆倒霉事,唐三也是憋了一小肚子的火,哪怕现在前面是个小女孩也依旧不客气的吼道:“我现在在找东西,快点走开!”
而衣鸠也是寸步不让,瘦小的身体堵在了门口,不准备让唐三通过,看着唐三这幅恼怒的样子,似乎很开心:“你要找什么东西呢,让我猜猜,是不是一颗小到可怜的石头,还是蓝色的。”说着,把那颗宝石从怀里掏了出来,在唐三面前晃来晃去,可就是不给他。
看着眼前的宝石,跟浪痕那简单的描述差不多,唐三也是有些欣喜,伸手就要去拿,可是衣鸠立刻就把拿宝石的手缩了回去,闭上眼睛,高挺胸膛,说道:“如果你要拿回去,那你就在这给我磕30个响头,然后再抽自己个百十下,兴许我有可能心情好还给你。”
就在衣鸠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胡乱开着条件的时候,她肩头的老鼠戳了戳她的脸蛋,说道:“额。。主人,主人,那家伙刚刚好像把宝石给抢走了。。。。”“啊?”刚刚还在妄想中的衣鸠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刚刚自己手里头攒着的宝石已经不见了。。
“浪痕,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那个什么宝石。”拿出了刚刚从衣鸠那里抢的的宝石,唐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解决上床睡觉。谢天谢地,浪痕立刻拿起了那宝石,又开始开心的大叫,然后身体开始跳一些奇怪的舞蹈,有种半疯的感觉。。。
唐三看着有些欣慰,打了个哈欠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后边就传来衣鸠生气的怒骂声:“坏蛋!!!坏蛋!!!”然后,衣鸠就随着声音气急败坏的走来了。
浪痕听声停止了舞蹈,原本看到衣鸠过来还没什么关系,可一看到衣鸠肩头的那只老鼠,浪痕立刻就尖叫着躲到了唐三的身后:“小三,又是那个怪物啊!!”
唐三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坏蛋!把那颗蓝色的破石头还我!”伸开手掌,衣鸠恶狠狠地瞪着唐三,话语里有着不容争辩的意味。
听到衣鸠说的蓝色的石头似乎是说自己的蓝宝石,浪痕立刻就反驳道:“什么破石头!这可是宝石啊。小三,这个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偷了东西还抵赖。”不过浪痕只是从唐三身后伸出头来,手里拿着那颗宝石。没办法,谁叫这货怕老鼠。
“哈?说我野,你这土包子才野呢,这么个破烂你好意思说是宝石,我家里随便的一颗宝石就是你的好几倍大!胆小鬼。”衣鸠不甘示弱的骂道。
“你。。你。。”浪痕想要还击,可是衣鸠身上的那只老鼠已经蓄势待发,让他的下一句话咽了下去,只能是一脸幽怨。
如果唐三记忆还在,他估计就能明白所有事情了。衣鸠的那只老鼠宠物,名叫矿鼠,最好宝石。能够很好地勘测出宝石黄金等矿脉。很小,单个在魂兽里是绝对弱势群体,无优秀的战斗能力,单个能够到达一万年修为都已经很勉强了。而这只矿鼠绝对不超10年。不可能是七万年以上魂兽从凡间的灵魂到这杀戮山谷。只能是在这杀戮山谷为7万年以上的矿鼠所生育的。
浪痕戳了戳唐三的背后,轻声问道:“这小女孩哪里冒出来的。兄弟你真行,才来几天就知道强推小萝莉啦。”唐三也轻声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过今天下午的时候在警戒划线那里碰到她,然后就被胡搅蛮缠了,我也不认识她啊”唐三一脸无辜。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得到!别把我当聋子!!”衣鸠修为虽然不高,但是这点声音还是听得出来的。自己被人当做胡搅蛮缠的野丫头,她自然是气愤。而且唐三的多次无礼也是让她气到炸掉。
第十三章:
“额。。。这位,额,怎么称呼呢,小姑娘,额,还是小姐。。。吧”浪痕此时说话吞吞吐吐,就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名词,因为他刚刚说小姑娘的时候,衣鸠的脸色可是相当差啊,浪痕自认没有唐三那么旺盛的精力,绝对不想惹祸上身,多年来在这暗魔邪神虎一族里呆惯了,浪痕也变得追求安逸了,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娶个媳妇,再生个娃,就无憾了。“请问,嗯。。怎么称呼呢?”
如果在平时,浪痕这行为还有称呼可以说算不上恭敬,如果拿浪痕跟唐三做了个对比,衣鸠自然是认为浪痕此刻的行为是好的多了。
“衣鸠。”衣鸠淡淡的回了一句,哪怕情况如何,在下人面前还是要装一装身为暗魔邪神虎一族的高贵。
“很好,衣鸠小姐,你。。。等一等,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啊。”浪痕听了这个名字,总感觉怪怪的,之后,就开始思考起来,不一会儿,他马上明白了违和感来自哪里,又看了看衣鸠的衣服,胸前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别针,别针上,竟然是两头小小的一黑一白的虎。“啊!难。。难道你就是那个衣鸠大小姐,小的有眼无珠,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小的吧。”浪痕在明白了衣鸠的地位以后,下意识的跪了下来,就差磕响头了。
看见浪痕前后那么大的反差,唐三有些纳闷了:“浪痕,你干嘛呢?难不成你知道她是谁?”唐三蹲了下来,在浪痕的耳朵边问道。
而浪痕则是哭笑不得:“小三啊,你知不知道咱们惹上了谁啊,她可是暗魔邪神虎一族里原派系里第一家族的千金啊。难道这你也不知道?”
对于浪痕的话,唐三也是知道的模模糊糊,对下人的教导中,一些家族的基本是要掌握的。暗魔邪神虎一族在外人看来是铁板一块的强大家族,其实不然,家族里分为两大派系,一个为原派系,乃是原本土生土长于杀戮山谷的暗魔邪神虎掌握的。而另一派系,则是由凡间升魂而来的暗魔邪神虎们所组成的后派系。原本原派系在家族的掌握是一定的,但是随着凡间升魂而来的暗魔邪神虎的增多,原派系的暗魔邪神虎一直是繁殖不旺,再加上暗魔邪神虎一族的老祖,那只亿年的暗魔邪神虎出身于后派系,所以原派系一直被压制,导致暗魔邪神虎一族多为后派系执掌。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派系所掌握的的对杀戮山谷的秘辛与其他的一些东西也让后派系不敢轻易驱逐他们。
原派系的暗魔邪神虎一族拥有的并非纯正的血脉,他们与一种另一种强大的虎族通婚,哪个家族就是势力次一等的白虎家族。所以,在暗魔邪神虎家族的概念下,又自成一个小家族—浊虎。这个家族执掌原派系,可以说是所以后派系的眼中钉,肉中刺。
衣鸠的别针赫然就是浊虎的象征,而且衣鸠可以说是浊虎一族里最出名的小姐了。各类事迹可以编成一本书了。
浪痕知道这些详细的东西,唐三也只是知道一种概念。所以,对衣鸠背后的势力也没什么大的感触。
本以为浪痕提醒了唐三以后,唐三就会马上跪地求饶,而她也准备好等会上演爱卿平身之类的戏码了,可是唐三却不为所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朝着房间就走去了,到了房门口,唐三突然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会的这一句,反正我记得,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然后就是砰的一下,门关上了。
看着唐三的行为,衣鸠愣了一下,许久才回过神来,当他回过神来,唐三已经进去睡觉去了。娇小的手捏成了个肉包,衣鸠还以为唐三想要用什么新奇手法来赔罪,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自顾自的去睡觉。是可忍孰不可忍。
浪痕看到唐三把惹怒了,心里头微微的捏了一把汗,衣鸠的事迹,他可是都清楚啊,说出来都能吓死了个人啊。“小姐,小三他是新来的,不懂礼貌,还请您高抬贵手。。。”话还没说完,衣鸠便大喝一句:“滚!”
然后,浪痕就华丽丽的“滚”了,滚到了草丛里看接下里的发展。
“王叔,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解决他就交给你了。”衣鸠对着空气说着,把矿鼠拿在手中把玩。此刻脸上笑的就像被表扬了的小孩。
“可是,小姐。。。您还没试着邀请他加入呢,少爷不是说了,这人至关重要,不能让他死啊。”衣鸠的跟前鬼魅一般的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是那名少爷贴身的那群头戴斗笠的黑袍人中的一个。
感觉到老王的不配合,衣鸠的脸不再是挂着那副可爱的孩子的笑容:“我说,做了他。你听不明白么。”阴狠的样子和平时的衣鸠判若两人。而老王也不敢违背少爷的命令,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小姐,还请您原谅。。。”
“王叔,你该不会不认识这个东西吧。”老王听到这句话,马上抬起了头,衣鸠此时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碧玉,那个黑白双虎的图案同样在上边。碧玉上的雕花之精细复杂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如果这是这样还好,可老王看见碧玉的周围有着四五道白色光球。
看到这块碧玉上的光球,老王立刻是惊恐万分,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奴遵。。遵。。遵命。”双手颤抖着,慢慢的向唐三的房间走去,老王的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老王直接一脚踹开了门。而里头刚躺下的唐三见到老王进来,也是开始警惕起来。手边直接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屋内扫帚。
可是老王没有给唐三准备好架势的时间,唐三刚拿起那把扫帚,老王的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唐三能够感觉到,老王的指甲已经浅浅的嵌入了自己的肉里。唐三挣扎着,双手完全用不上多少力。两腿乱蹬着,他觉得自己只是凶猛的老虎嘴下的无力的兔子。
老王本以为,自己的手掌一弄,唐三的气管就会被自己给扭下来,可是,自己发出近乎九成的力,竟然只是勉强擦破唐三的皮,只嵌一点点到肉里面去。而且即使这样,唐三依旧没缺氧而死。“难怪少爷对你这么注意啊,你的身体已经锤炼到这么强大,你的修为一定不低!”老王左手一展,院子里的巨大水缸马上就打破屋子飞了进来。
“那我就憋死你!”将唐三整个人都扔进了灌满了谁的水缸,老王抓住唐三的头,将唐三的头狠狠的向水缸底部砸去。“砰砰”的闷声不绝于耳,老王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砸了多少次,可是唐三依然像小强一样打不死。
唐三的眼前,越来越黑,缺少氧气让他越来越难受。可惜这神体已经被那不知名的毒给侵蚀了,要不然,再给老王掐个百八十下,就算是皮,老王也擦不破。不知道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甚至更久,唐三总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眼前总感觉闪过一道道的光影。已经是将近酉时,此时正是一些夜行性魂兽精力最旺之时。赤花帝无聊的坐在山上,看着山下的大明二明他们刚刚躺下,除了一些正在巡山的喽啰,整座山几乎没了好像是没了其他的生气。“嗯?”赤花帝转过头去,看着天空。除了第一次在唐三身上感觉到一股相似且熟悉的力量以后,这是她第二次感觉到那股力量。在这杀戮山谷之中,亿年修为的她对于任何突然出现的气息都很敏感,而这次她感觉到,力量的方向,在暗魔邪神虎一族所占之地,杀戮山谷的西边。
暗魔邪神虎,这山谷里头最强大的三族之一,自己这个空有亿年修为的大补品去顶多就是给他们送夜宵而已。按耐了自己的冲动,赤花帝摇了摇头,也不愿多想。慢慢的,她听见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响,不用看,感觉便可知道这是血浩的。而且相比之前,他的力量似乎更加强大了。
“小狮子,看来唐三好像送了你一份大礼啊。”感觉到血浩与之前宛若天壤之别的修为,赤花帝也不禁有些感慨,血浩的修为在这几天竟然一路突破,直逼两千万年大关。这速度就算是让好食用天灵地宝的自己也是汗颜。而原因除了唐三,赤花帝还真想不出别人能够有这等能力。
血浩才昏迷醒来以后就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发呆。大明二明都以为他傻了又或是想家了,而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和他的父亲“聊天”。赤花帝的话里面似乎相当的好奇。而血浩知道赤花帝的性格有多强势,她的幻境他已经尝过了,如果还想再来一遍就是他傻。
慢慢的,血浩身上升腾起一道黑金色的环圈。赤花帝看到那环圈不禁花容失色,魂环?她现在能想到的,就是疯了,全疯了。唐三在血浩身上附加魂环,这。。这。。太疯狂了!没有人,也没有魂兽尝试过,不,是根本不敢尝试。因为尝试过的魂环加身的魂兽,都死了。
血浩也不想多做解释,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唐三是怎么做到的。或许他对唐三心里头有敬佩,但是也只是有一点点,说话依旧是冷冰冰:“即使如此,杀父之仇,依旧得报。”而赤花帝也是苦笑,唐三阿唐三,到底是我们是怪物还是你才是怪物啊。
“小。。小。。三。。”唐三的脑海里头开始传来一道断断续续的苍老的声音。好陌生但又好熟悉,到底是谁?原本眼前一片黑的唐三,突然“看”见了一道金光,闪烁着。就跟要被吹熄的火苗。他“伸”出了手,要去迎接那道光的时候,光又被黑暗所吞噬,唐三又“看”见黑暗里头,有无数条沉睡的小黑蛇。而在小蛇簇拥的中心,是一条巨大的黑蛇。而在黑蛇之后,唐三看见了两只“无主”的金色巨眼。当“目光”和那只眼睛相互汇合的时候,唐三的头脑就好像要裂开一样,很多东西闪过,刚刚想起什么,又立刻是忘却了。
而在唐三疼痛之余,“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巨蛇已经张开了巨口,要把自己吞下去。。。
“哈。。哈。。。哈”不断地用力砸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老王也是有些气喘。手臂酸累,然后,手臂中的唐三直接就是滑落到水缸的底部。就像是布偶一样,失去了生气。然后,老王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大概是死了吧。老王想到。因为在这么久的单方施虐下,老王脆弱的神经已经感受不到唐三的气息了。而除了这以外,老王突然有了恐惧,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少爷会杀了自己。然后,身体哆哆嗦嗦,轻轻地说道:“不。。不。。如果我不做,我还是会死。。。”坐了一会儿,老王又是走到水缸边上,查看唐三的情况。
在一旁看了看,老王估计唐三是死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抓着头发老王又把水里的唐三给拎了起来。老王和唐三的相对着。查看了一下,没有呼吸。“看来的确是。。。。”
结论还没下,老王看到唐三的眼睛突然间睁了开。
“噗~~~”没有防备,老王的身体被唐三一拳直直的打飞了出去。还顺带喷出了无数鲜血。
房子似乎也是无法承受,在老王被打到撞到墙边上的时候,立刻就被无数的砖瓦木块给掩埋了,当他从里头伸出头来的时候。眼前立刻就是一只大手蒙住了他的脸,指头嵌入了老王的头颅。然后,老王感觉身体一轻,眼前的手不再挡住他的视线,他看见自己飞了起来。
看着地面上的唐三,老王唯一能看见的不一样之处就是唐三身上的黑色气流,还有他背后的小小的一对黑色翅膀。也不想仔细的去看,老王赶忙进行兽变。准备以自己最强姿态来拼个鱼死网破。
然后,老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眼前只有自己的鲜血,完全没有看到唐三是什么时候。。。出招的。
紧接着,老王的身体直直的下坠,砰的一下,跌落在了地上。头身异处。尸体上慢慢浮现起一道金色的魂环。
当房子无缘无故的倒塌,撩起无限尘埃的时候,衣鸠就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然后当尘埃散去以后,看见唐三站在那里,然后不见老王的身影的时候,她马上就是转身要跑。可是身后立刻传来了一阵大力,然后,她眼前看到的只有唐三的脸。还有唐三背后,老王那巨大的虎尸体和那道魂环。
唐三的双脸颊上,已经是渐渐爬满了一点点黑色的“丝线”,两眼的眼白处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脸前已经是挂上了一条条的头发,瞳孔已经变得跟蛇眼一般,而且还在变细。眼睛两边就跟抹了眼影一样的变紫。唐三抓住衣鸠的双手上已经渐渐地出现一点一点铁黑色的蛇鳞。背后有着一对黑色的小翅膀,翅根部就好像树根一样盘错,而翅膀不像鸟一样布满硬羽,而是覆盖了类似膜一样的东西。
衣鸠的脸色铁青,双眼紧闭,不敢相信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小三。你说,莉西会不会喜欢我的礼物啊”“小三,你说,莉西会不会决定跟我交往啊。”“小三,你说。。。”浪痕不断地在唐三的身边绕来绕去,问来问去。根本不准备给唐三一个安静的时候。明明之前还那么奇怪。现在却又是没事人一样。唐三也是有些狐疑起来。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让这家伙住嘴。。。
唐三郑重的拍了拍浪痕的两肩膀,抬起头来,一脸严肃。“我认为,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话语铿锵有力,一字一个钉子一样的钉在了浪痕的心坎上。可是唐三刚说完这句话,浪痕直接就直直的向后栽倒而去。立刻晕厥当场。
唐三也不管他,径直走开去干自己的工作。浪痕怎么说也是魂兽,只不过是这样子头着地也不会怎么样的,安啦。
可是,唐三在搬了好几趟重物以后。将近,一个时辰了。按常理,浪痕醒来以后肯定会过来自己这里先是对自己说一些狠话,然后又没头没脑的去干活。唐三开始还以为浪痕遭遇了什么不测,又或是摔一下摔傻了。当他回到之前浪痕昏厥的地方时。唐三的嘴角有些抽搐。。。。
此刻的浪痕身上已经是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小纸条。纸条上一个个血红的大字,让唐三触目惊心。唐三颤抖着双手,去撕下那一张张下黄色纸条,触目惊醒,两个大字。。。。罚款。下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做注解—大型废弃物。一张张小纸条撕下来放在一旁,都快堆成了个山。唐三都有点为浪痕汗颜,这么多罚款,浪痕要什么时候还的完债务额。。。
唐三先把那些罚款给收起来,如果浪痕醒来看见,估计又会晕倒。“浪痕,起来了别睡了。”重重的摇了摇浪痕,可是浪痕依旧是“不为所动”,唐三又试了试,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没用。接着又用脚踹了踹,还是没用。这下子,唐三可是有点着急了,这家伙再不醒过来,指不定罚单要开到天上去了。唐三咬了咬牙,心中暗想,好兄弟,对不住了。然后,走回了器材屋。拿着一把拖把回了来。当然来回一趟,浪痕的身上又多了几张黄到刺眼的罚单。
收拾了一下罚单,唐三直接拿起拖把,在浪痕的脸上拖来揉去,愣是把浪痕的脸弄成了驴脸,也是没有苏醒的迹象。“额。。。”唐三看着眼前的浪痕,虽然说很想忏悔,但是一看到那被自己整到奇葩的样子,他连默哀都做不到了,而那些罚单正好做了满天飞的黄纸。“浪痕啊,我对不起你啊。如果你还活着,我肯定会出席你跟莉西的葬礼,额不,婚礼。”
在唐三近乎要笑出来的情况下,说完了这句话。浪痕直接就是原地满状态复活。然后双手握住唐三的手,热泪盈眶的说道:“小三,我知道你最仗义了。我跟莉西怎么可能成不了?你说是吧。”那真诚的目光,加上,被蹂躏的驴脸。唐三现在只想真诚的回复他一句。我靠!
此时的衣鸠正艰难地在那道狭小的暗道中爬着,暗道估计是没什么人使用,里头都有了厚厚灰尘和一点蜘蛛丝。衣鸠此刻真的是生不如死,一向娇生惯养的她每在这恶心肮脏的暗道里多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但是为了能逃出那更加煎熬的墓骨院,这一切她都只能咬牙忍耐。每次精神上快承受不住之时,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暗道蜿蜒曲折,衣鸠已经忘了自己已经弯了多少个圈了。而且这隧道似乎永无止境一样,她都不知道爬了多久了。她都有点以为这是不是造这个地方的人要耍她。
又是不知道多久,衣鸠开始不耐烦,准备暴走的时候,“哐!”黑暗中,衣鸠的在爬行的手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愣了一会儿,衣鸠突然间就是狂喜。“出口,我来了!!!”卯起劲儿,衣鸠一下子冲了出去。
开心还没持续多久,衣鸠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的眼前是一双穿着黑貂皮的鞋子。然后,衣鸠顺着视线向上看。两双眼睛立刻就是对上了。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自己的那位三哥。。。“哥。。你好啊。。。”声音微小,而且越来越小。
而自己的三哥却是依旧笑着看着她。偏偏就是他的无所作为更是让衣鸠起鸡皮疙瘩。
僵持了一会儿,衣鸠立刻做出了她所认为的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她的行动快如闪电,出招无比迅猛,指如疾风势如闪电,她指向了她哥的后头。卯足了气,大喊一声。
“有飞碟!!!”
然后,她就被她哥拎起来带走了。
“哥。。。你咋知道我会从那出来的。”被拎在半空中的衣鸠此刻相当郁闷,本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会好好让自己逃出来,可怎么这么背。。。事后衣鸠才想起来,暗魔邪神虎是不信上天的。
而她哥的回答,险些让衣鸠鲜血狂吐。“其实吧,那个通道,是我以前被关在墓骨院那个鬼地方面壁一年的时候,手残,然后就。。。”说着,衣鸠的三哥也不好意思的用自己的两只指头上的指甲尖相互搓着。那指甲现在虽然说已经是恢复了,但是,一看见这位三王子就想起当年的苦命岁月。
“啊!是你!”
三王子想着自己那苦逼的历史的时候,突然听见手上拎着的衣鸠发出一声暴喝。立马从回忆中醒来,看着前方,这是一脸木纳的唐三和他的小伙伴。
衣鸠突然的一句惊暴喝,不仅是让三王子突然一惊。更是引起了唐三一行的注意。唐三对于这名喜怒无常的大小姐依旧是没多少印象,而一旁的浪痕倒是清楚得很。如果只是看见衣鸠,倒还没什么,但是偏偏衣鸠旁边多了一个人。而浪痕和三王子的视线刚刚接触,浪痕就赶紧移开目光。
第十五章:
能够得到水神力,唐三可是相当高兴。原本因为失去了海神神力,他就缺少了一种可以召唤禁忌的底牌。而现在,拥有了更加深层次的水神力,他就再次拥有了可以踏向那无上境界—混沌天水皇。
上一次的失败以后,唐三也曾尝试过自己融合混沌和用混沌形成的伪海神神力,可是,别说融合了,混沌和海神神力一接触就是立刻碰撞开来,无数次的尝试,伪海神神力依旧没法跟混沌产生任何交融的迹象。哪怕同出一脉,两种神力有时候甚至会相互能吞噬起来,让唐三每次都相当麻烦的收尾。
这次的水神力,比海神神力更加强盛,并且其中的柔水之道相比海的壮阔之力更加有利于唐三的冷静,而如此,进军混沌天水皇而不暴走的几率就更大了。哪怕会暴走,在必杀之局里来使用则是再好不过了。哪怕身死亦可同归于尽。
而这水神力的来源,唐三在动用神力将自己浑身检查了一遍以后,也是略知一二。墨鳞在附着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曾经以唐三的身躯使用其能力,墨鳞的毒虽然坏处多多,而好处也是天大的,其中有着墨鳞的一丝本源,而这一丝本源中有着无比纯净的水元素,将这部分的水元素都纳入唐三身体,再把毒素排出以后以后,本体的水元素被唐三那枯竭的海神神力源泉给吸纳了,并且借此提高了神力的强度,在源泉开发出无穷的神力,当然,神力的变化,对唐三的神诋自然是没有其他变化。
看着面前的衣长空,唐三没有丝毫惧意,虽然他看不出衣长空的修为,但是仅仅推测便可得知,这货在暗魔邪神虎里头也是个老妖孽的存在,墨鳞占用自己身体的时候,那些对战的种种,他可都已知晓。
看着唐三不语,衣长空首先打破僵局:“小兄弟在那场雷劫之后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现如今小兄弟苏醒,实力已经大增。恭喜恭喜。”
唐三知道这衣长空绝对是对自己有所图,不然怎么会这般客气。而在衣长空说话的当儿,那些被抽飞的八只暗魔邪神虎病怏怏的飞了回来,看来衣长空的随手一击相当狠。这八只暗魔邪神虎刚刚出现在唐三的视线里,唐三的嘴边立刻就微微的笑了起来。
在唐三笑的时候,那八只暗魔邪神虎突然间双目瞪圆,身体慢慢地干瘪,几下子就化作了八张虎皮和零碎的骨头,骨头上还有着干巴巴的肉,肉体力的能量精华已经是被抽干了一样。魂环慢慢的升起。
看着八个小辈直接死在面前,衣长空内心里可是相当有火气,唐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毙掉自己的族人,这简直就是在抽他一个大大的耳光。原本衣长空准备动手,不过在权衡了一会儿以后,阴沉的老脸勉强挤出来一些笑容:“小兄弟,这些家伙都是我的族人,你这样子杀掉他们,岂不是不给老夫我面子。”
看着衣长空神色的变化,唐三相信自己估计对了,衣长空这般拉下脸皮来与自己交好,抛出橄榄枝,肯定是有大目的。如果区区杀几个无名小卒就让他大动肝火,追杀唐三的话,这橄榄枝不要也罢,而且衣长空乃是老妖孽级别的人物,只要有能让他们心动的利益,他们绝对会隐忍。
唐三依旧不说话。而衣长空却自顾自的以为唐三准备和他撕破脸,脸上装出来的笑容马上又是浓郁一分。“小兄弟,我也不计较你杀害我族人的事,反正此地没有什么别人,这件事情我们暂且不论。小兄弟你可有意愿加入我们暗魔邪神虎的浊虎一族呢?”
“哦?”
唐三自己也是有些一惊,之前的衣江出身浊虎,这个老头也是浊虎一族,能在暗魔邪神虎里再创一族,这浊虎一族肯定是有着强大的底蕴,但是唐三可不莽撞,如果答应了,以后那只亿年的暗魔邪神虎出现,自己肯定是逃不掉。。。
估计是看出了唐三的忧虑,衣长空自信满满的大打包票:“小兄弟你如果加入我们,我们必定保你无恙,哪怕是亿年的那个老怪物也没法拿你怎样。我们浊虎一族跟你所了解的暗魔邪神虎一族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亿年的老家伙,肯定就是指亿年的暗魔邪神虎。“浊虎难道真有对抗亿年魂兽的本事?”唐三想着,狐疑的看着衣长空,并且不断的盘算着:“假如我进入这浊虎一族,应该能够知晓那可对抗亿年魂兽的方法是什么。假如我能够拥有这般强大的能力,以后若是获取亿年魂环也未尝不可。”
唐三的“野心”可是很大的,仅仅只是八九千万年的魂兽满足不了他,他必须要得到神王所有的亿年神环,因为,魔界的一个圣君就让他感到压力很大,而魔界有着相当强大的底蕴,要想和这种庞然大物对抗,必须要实力。而且,唐三和修罗神一样,隐隐地感觉到魔界的威胁,哪怕是强大如神界也难以抗衡。
实力,我必须要实力!
唐三这样想着,双眼的战意熊熊的燃烧着。
“我答应你。”平静的说出这么几个字。衣长空几乎都快开心的尖叫起来,只要唐三入他浊虎,自己要冲破亿年魂兽修为的瓶颈的希望肯定就是大了许多。可是衣长空还没有开心完,唐三立刻就说出了令他心碎的条件。
“明天之前给我带四只八千到九千万年的魂兽过来。必须是这清单上的。”
唐三单手用水神力凝聚成一张纸卷,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衣长空慌忙的接过水纸张,刚刚扫了第一眼,立刻就有吐血的冲动。然后慢慢地,将上面所罗列的魂兽名字报了出来:“八千万年以上的麋鳞。。。八千七百万年以上的地水龙鱼,。。。八千二百万年以上的独角浆虫。。。九千万年以上的。。。氷速霸刀狼。。。。九千四百万年以上的水蛟龙”
这以上的种种魂兽,都是相当稀有强悍的,若是抓来,哪怕强如衣长空都会有些伤。当衣长空年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古怪的看了唐三一眼:“八千七百万年以上的焚天炽火凤。。。九千万年以上的。。。暗魔邪神虎。”
这最后两种魂兽,他想都没想到唐三会这样狮子大开口,而且,除了他们的宿敌焚天炽火凤,还想要自己的族人。玩笑有点开过了。但是,唐三所说只是其中几种,这两种,衣长空都是不予考虑。
衣长空虽然想骂,但是还是忍住了。“小兄弟,明天,你肯定会看到你想要的魂兽的。”“神胎。。。神胎。。。”唐三嘴里不断地念叨这两个字,突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立马问道:“前辈,你能否说得再详细点?”
衣长空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这神胎嘛,怎么说呢,我们族里面的图鉴里对这魂兽有一些相关的记载,不过已经遗失了很久了。我知道的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大多数都是从祖辈那里听来的。这神胎对我们魂兽无大用,但是对普通人类或者神都是有大用。本以为你身为一个神,会知道这份秘辛,魂兽看来我是白忙活了。虽然这只是我半路发现的。”
听罢,唐三再次用神识对这神胎进行一个检查,可是依旧无所获。连这只神胎的修为都搞不清楚,唐三当然不会随便尝试。此刻,他再次回想起那日,修罗神帮自己洗环以后的话。
“唐三,如果你在这杀戮山谷里发现一种叫做神胎的东西,记住,不要去妄动。将他带回神界,并且,千万要留着你最后的两个魂环空位。”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修罗神就返回神界,没有多说别的。
修罗神的话仿佛是不久之前说的一样,唐三看着手中的神胎,心里一片火热。这神胎定非常物!
暗地里观察了唐三的神色,衣长空知道自己没有弄错,这神胎绝对可以抵掉剩下的一只魂兽。
“小兄弟认为这神胎如何,可否抵一九千万年魂兽?”衣长空试探道。
唐三原本还想再敲诈一把,让他再送一只九千万年的魂兽,可是转念间想想,有时觉得不妥。这要求除了徒增双方矛盾以外并没多大用处,而且,修罗神说过,留着神胎和最后一个魂环空位,如果再来一只的话,将那之前的百万年魂环给替换掉以后,就没法再次替换,这样子,唐三也只剩下最后两个魂环空位了。原本最后两个魂环空位是准备留给这杀戮山谷的两只亿年魂兽的,但是,有了神胎,自己只能再空出一个位子了。洗环这种活在一个神身上只有两次机会,两次之后,就没法再洗了,而且后三大魂环空位在洗环一次以后,只要附加了魂环就没法在洗。而唐三也准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留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唐三突然有点想锤那俩神王,自己拥有混沌以后,这原本二十个魂环就被硬生生的给压缩成了十个,这让他有点欲哭无泪。原本自己所依仗的魂环多的优点就这样子给弄没了。害的自己光是附加魂环都要精打细算,这什么世道?
向着衣长空拱了拱手,唐三道:“前辈无须费心,这最后的一只魂兽不要也罢,我日后定会寻一个更加适合的魂兽的。”
衣长空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再去招惹那些传奇魂兽了,哪怕暗魔邪神虎底蕴再充足,这般血洗他族绝世高手,定会遭万族愤慨,即使有亿年高手镇场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而且衣长空还没有进军亿年,暗魔邪神虎的天赋也只是比那些传奇魂兽略高,他一只暗魔邪神虎挑战一族全部高手,也是有些吃力啊。
衣长空作为一个非凡间上来的魂兽,看不懂唐三那拱手的姿势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唐三是要用什么神术呢。
就在两人在啸林阁里谈的正欢时,突然间传来一阵钟声,钟声悠扬而肃穆,仿佛从天上来,铺天盖地,一声未了,另一声又至,就好比万钟齐鸣。
唐三不知道这钟声什么意思,而衣长空却是明白,突然间脸上一片阴沉,喃喃道:“怎么回事,那老家伙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而后,让唐三在这啸林阁里呆着,让他不要乱走,以免被那个家伙发现。
那个家伙,想来就是那只亿年的暗魔邪神虎了,能让接近亿年修为的衣长空都这般谨慎的人物,这暗魔邪神虎家族除了那老妖孽还有谁?
虽然衣长空千嘱咐万嘱咐唐三不要暴露,但是唐三还是好奇的伸出窗外向外看了看。亿年的暗魔邪神虎,若要观察仅此一次。
他看着衣长空近乎是跌跌撞撞的出门,而在啸林阁外,又是一副之前和墨鳞对阵时候的高手摸样。前后差别之大,让人咂舌。
在啸林阁上,唐三看着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降下一道光芒,化成了一条通天大道,而在大道之上,唐三也隐隐约约的看见一道道身影。唐三原本想要探查,但是在阁下的衣长空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快停止。又一阵钟声传来,这一阵钟声和之前没有多大的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钟声中伴有阵阵虎啸龙吟。衣长空好像有些不情愿的单膝下跪,其后的那些小辈各个都是不断地磕头。一副惶恐的摸样。这一切都让衣长空相当不快。
虽然衣长空禁止他探查,但是唐三才不会被唬住,他的神念的精神境界完爆了衣长空这种接近亿年的高手好几条街,即使是亿年的魂兽恐怕也是相差不多。魂兽的肉体比人类强悍,但是精神精神上却不是大多数魂兽的强项。
那些道黑色的影子慢慢的近了,唐三极力运转自己的神识,让自己能看的更远,而后,画面渐渐变得清晰了,唐三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在一群老翁簇拥之下,一个坐着虎椅被抬着的人。唐三准备去看那个人的脸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雷击了一般,神识被强行抽了回来。虽然没有那么痛,但是唐三也是有些凝重,再次运转神识,经过数次之后,唐三总算是抵住那雷击所带来的神识溃逃,再次去看那人的脸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的脸仿佛被雾气包围,完全看不真切,不管看多久,唐三都没法看透。
“唉,想来,这就是那个老妖孽吧。果然强悍,竟然没法看透他的脸”唐三叹道,有些失落又有些欣喜,亿年的暗魔邪神虎实在是强悍,自己恐怕无法奈何之,但是他们精神境界和神识的运用估计和自己持平,亦或是略逊一筹。
唐三再次运用神识,去探查那一片人影的时候,他差点惊叫了起来,因为在老妖孽的座后,还有着两个被抬着的金虎座椅。而那上面的人竟然是。。。
“戴老大!朱清!他们怎么会到这儿来?难不成,神界有变!”
5
宁荣荣和奥斯卡相视一笑,就将那花草给摘了下来。
“先别吸收,”戴沐白突然想起了什么,“待会,我们摘下万色草吸收,你们可以释放最初的武魂吧,释放出来收,我想效果会更好,也会缩短恢复魂环的时间。”
“嗯,沐白说的没错,你们放进我的如意百宝囊里吧。”说完,唐三就拿过奥斯卡和宁荣荣的两株药草,放入百宝囊中。
小狐忍不住插嘴了,“唐三啊,我看你们来这里一趟,总不能除了万色草就白来是吧。反正这里药草多,不如,你们每人都拿棵吧。”
“这,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小狐撇撇嘴,“很好,非常好。反正这里属于那种摘了又生的啦。”
一路走上路人峰,每个人都在唐三、小舞、小狐和独孤博的指点下摘了一株最适合自己的药草,存放在如意百宝囊中。
功效虽然是略逊色于唐三当初给的药草,但却不会相差太远,对他们自身都会有很大的帮助。就大师来说,他的是一株八品黑芝,虽然不是九品,但是,黑芝却是灵芝中的极品,属于最上位者的存在了。唐三计算过,这株药草至少能让大师从目前的魂宗境界突破到魂王,不计魂环存在的话,就是五十级的存在了,甚至还会超过一些。而且对罗三炮放屁的功效、大师的身体强度也会大幅度增加。这种药草虽然不属于多的泛滥,却也是并不难找到,可见这路人峰是多恐怖的存在了。
“到了。”小狐本身不是敏系的兽类,在如此险峰上用这么快的赶路速度让她也有些微微喘气,九尾轻轻地摇摆着,闪烁着美丽的银色光华。
此时,已是路人峰的山顶,也是这路人的头部。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地,也有些微微的潮湿,雾气也是弥漫的无尽,可视度极低。朦朦胧胧,不过,这是大魂师就可以看得清的了,众人自然不会被这小小的雾气挡住了视野。
“呀,那是什么!”小舞惊呼一声,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指着远方——
其他人也看到了,相视一眼,每个人眼中尽是一片骇然之色——
那是一个光点,千万种不同的颜色在雾气中闪着极其动人的光泽,交织在空中,那样的绚丽夺目。甚至,甚至还在变换着……就像是最迷人的梦境一般,狠狠地撞击了这每个人的心。
小狐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但她每次见到它,心中还是会忍不住激动。“这,这就是万色草?”独孤博已经是有些结巴了,饱饱的含着激动。
“嗯。”在万色草前,小狐总有一种要跪拜的冲动——这可是连神帝都要拜上几拜的盘古的精华心血凝聚而成的啊!如果没有盘古,就不会有人间,更不会有神界。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庄严起来。那是一种威严的感觉,比起神帝的力量甚至还有所过之。唐三腰间如意百宝囊里那有些不甘的律动着的罗邑香肠草和它的对生花、还有他在冰火两仪眼所采摘的植物,都有一种严肃的感觉——就像是平民、贵族见到它们伟大的王啊!
“唐三,开启你的神帝之力吧。”小狐深深地看了唐三额上的那印记一眼,然后转向那万色草,眼中满是崇敬之情——要知道,在万色草面前,是不容得任何不宜的念头的。否则惹怒了世间真正的皇者,结果,可想而知。
唐三面色严肃,向那万色草鞠了一个躬,并未急着开启自己的神帝之力,“万色草前辈,抱歉,可我们真的是需要您的帮忙。谢谢。”
说完,一道烁然彩光从他的额头上那个神帝印记中射出,遥遥射到那万色草上。两者结合,竟是一种奇妙的融合。就像一道彩色的桥,从唐三的额头连接到那万色草上一般,极其自然。看得众人一阵咋舌。不过,要说瑕疵的地方,自然还是有的——那万色草的绽然彩光更加强烈一些,到了唐三这里,就渐渐地弱下来了。
不过,尽管是这样,众人还是一阵心叹。这彩光,仿若浑然天成一般。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过,这样的美妙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见。
唐三的感觉却全然不同——这是一种怎样的舒坦啊。和自己蓝银皇觉醒时不同,是一种奇异的融合。和自己与小舞的武魂融合技相差不多,但是那种融合的感觉甚至超过了百分之百。就像小鸟被禁锢在笼子中久了,翱翔在久违的蓝天。这种奇异的感觉,竟然唐三有些想哭——
唐门,他向自己最亲密的人,隐瞒了多少啊。他又隐藏了多少痛苦于心中?如今就像是找到一个发泄点,他的心中许多阴霾的暗流就这样汩汩流出。
这一发泄,就是整整五个时辰。天已经全黑下来了,一轮皎洁而冰凉的明月挂在天上,还隐隐能够看到一些钻石般的星星嵌在黑幕上。不过,没有人放松,没有人休息,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唐三,等待着这次融合的结束。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唐三。
眼中猛然射出两道绽然彩光。和望穿秋水露一样,增强的依旧是精神力。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在顶端又迈了一大步。原来他的精神力和主修精神力的神兽小狐相比还是略有逊色的,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超过小狐了。
那绽然彩光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扫过每一个人。每一个在吸收过程中的人,突然觉得心境变得及其明朗,仿佛镜子一般能够反射一切。经脉也随之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这样对吸收无疑是有很大好处的。
一圈后,唐三眼中的彩光收敛了,但还是站着,为还在吸收的其他人护法。
他之所以第一个吸收完毕,并不是说他的药草不好,而是他的精神力和身体强度超过了其他人,还有柔和的玄天功相符,自然是融合的很好。
那万色草依旧是闪着烁然彩光,笼罩在众人的身上。这彩光似乎及其温暖,虽然是在极厚的雾气下,却让每个人都有了一种沐浴于温温暖暖的阳光之下的感觉。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小舞和戴沐白同时睁开了双眼。他们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然后——
戴沐白的邪瞳中两个瞳孔闪着及其欣喜的光芒,小舞惊呼一声,跳过来搂住唐三。“哥,我突破了!而且我的柔技强度也有所增加!”
唐三愣了一下。突破他是猜的到的,但柔技强度的增加却让他有些惊讶。不过,想来也是,小舞吸收的是一株兔耳草,及其柔软。
唐三轻轻地搂着小舞,微笑着问,“沐白,怎么样?”
“小三,这药草的功效真不错,我虽然没有突破,但是也到了最后的瓶颈了,和小舞一样,我的白虎每个技能都增加了百分之十。不过,到底强度怎么样,等待会我们一起在万色草的辅助下释放武魂再看吧。”“吼——”一声低沉的虎吼响起,戴沐白瞬间武魂附体,动物中之王的气势也无与伦比地散发开来,让同为动物的小狐竟是有一种寒意。
而马红俊的凤凰火焰更是让每个人不禁跳开他几步,免得被那火焰给烧到身子。
唐三微笑道,“看来我们史莱克七怪的等级普遍都在九十五级了呢。香香应该也突破了一级半。老怪物应该突破了九十二级的瓶颈了。爸,妈,您大概到了多少级了啊?”
唐昊笑道,“哈,我们都突破了一级。阿银已经突破了魂斗罗的瓶颈了。小刚呢,我看来啊,也应该到了魂王的境界。”
“是的,”大师点点头,“二龙也突破一级了。”
“嗯,看来这路人峰的药草可是很不错啊。更多的应该是属性的增幅。例如胖子的凤凰火焰更多了一些黏性和热性,而小舞的柔技更加柔韧。对了,奥斯卡和荣荣,对你们的魂力的恢复效果如何?”
奥斯卡拉着宁荣荣的手道,“哦,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到了魂王的境界了。应该在四十六级左右吧,看来这一年的世间半年就足够了。”
唐三点点头,看着众人眼中满足的目光,显然对这次的吸**草很是满意。
“好了,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也结束了,你们下山吧。”小狐的银色睫毛里露着满足和幸福,但还有一点不舍。
“嗯,小狐,你不和我们一起下去吗?”宁荣荣奇怪地问道。
小狐又瞪大了双眼,“我,我和你们一起下去?不过,我是这路人峰的守护神兽啊……”“为什么不呢?”唐三微笑道,那份儒雅始终未退,“小狐,我想神帝应该会赞——”
没有等他说完,一个威严的声音就在小狐的脑袋中响起,“银狐,你去罢。我想这次战争不会很容易的,用你的分身能力来守护这里已经绰绰有余了。”
小狐双眼一亮。他知道那是神帝的声音,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这声音不过是在他的脑海里响起罢了,并没有让每一个人听到。
小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唐三,我和你们一起下去吧,神帝说这次战争不会那么简单,我想我会给你们一些帮助。”
唐三却皱起了眉头:“神帝为什么会说这次的战斗会很困难呢?我们这里有八个封号斗罗啊。还有一个神诋。看来啊,这唐高一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小狐已经利用伪装术变成了胡列娜的样子,不过有些细微的改变却是让她变得更加窈窕而动人。
回去的时候就是没有任何阻碍了,在万色草的帮助下,众人三天就回到了唐门脚下,也就是巴蜀最热闹的一条街。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东西,女人们的购物欲又不可避免勾起来了,加上从未出过路人峰的小狐,也是暗暗吞口水。还有什么办法呢?便一直买到这些店铺打烊,才找了来时的那家干净而简单的客栈。
走进去的时候,刚刚要开房,唐三却看到了两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唐高和唐影。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都是一袭白衣,而且还很搞笑的拿了一把扇子,倒是颇有几分书生气。
唐三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立刻施展蓝银领域,众人的身影仿若消失般不见在原地,而畅谈着的两个人却毫不注意。
他们点了一瓶烈酒,就毫不顾忌身份地敬了个杯喝起来。
唐影笑道,“哎呀,雷高啊,你可真是的,现在有什么计划不告诉兄弟我啊,我可告诉你,那唐三来历不简单哦。”
“嗯?”两人的酒量不是太大,一杯下去就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意,唐高,哦,不应该是雷高,眯着眼,道,“那唐三?哼,不就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吗,我霹雳堂难道长尾巴了不成,怕他什么啊?”
“你有没有脑子啊雷高,亏你还是我唐影的铁兄弟呢。我告诉你啊,这唐三,可是我们唐门的首席长老,你也知道了吧?”
“当然,我一直做着奸细呢。”雷高身子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摇摆了,“不过他最多也就可能是玄天功五层啦……”
“哼,你真傻,这么一个陌生人怎么当上首席长老的?他肯定不简单。”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霹雳堂有火神呢……”
“对哦,我竟然忘记了火神大人和他的神子……哈哈哈,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超过神呢?”
这样醉醺醺的聊着,却是酒后吐真言。蓝银领域中的众人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火神,乃主神是也,为海神之对手,不分上下,但根据情况而定。神子,乃主神之子,一般神子会随身两至三名神民。神子之力,为主神三分之二。神民之力,乃主神三分之一。”唐三缓缓地道。
“切,那又什么好怕的。我们有两个神呢,对吗?”小舞不屑的撇撇嘴,道。
唐三的面色已经变得极其严峻了,看来,这一战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说雷高、唐影之间的关系、唐门中的奸细,单是这主神、神子和神民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小舞,这一战并不简单。你想,霹雳堂的环境是在哪里?火山边上。而且,海神是要在大海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威力的。在这里我能够依靠的不过是天空的云朵和一些细小的河流罢了。在这里成就的神,肯定要比在斗罗大陆成就的神融合度高的高,此消彼长之下,即使我和你可以双神共存,但那还是很难当得过的,一个神民就足以抵抗三名菊斗罗那样的封号斗罗了。”听着唐三的话,众人都收起了嬉闹之色,“嗯,三哥,那我们在唐门打不就是没有火山了吗?”马红俊插嘴道
小狐骂道,“你傻啊你胖子,在唐门又有多少水资源呢?而且一个神使那么容易就被‘邀请’出来的吗?再说,化攻为守,你这叫坐以待毙!”
“嗯,小狐说的对,”戴沐白正色说,“不过,我们肯定是能赢得,不说有小狐,还有我们呢,胖子也是火系的,对那什么火神肯定有同性相斥的作用,只要战术好,取巧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已经完成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了。好了,现在先休息吧,大家购物了那么久也累了。”
散了。小狐单独一间房。
一夜无话。唐大长老看起来更加苍老了,本来就年近八旬的他在这大半个月中显得老了许多,若不是那份霸气,看起来的跟一名普通的老人别无二异。看到他,唐三那原本就严肃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忙上前问道,“唐大长老,我们离开这些时间中,没发生什么事吧?”“没发生什么事?是啊,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噌的站起来,咬牙切齿道,脸上满满的愤怒。“且慢,且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唐三保持的依旧是那份冷静,但脸上也越来越愤怒。“我,我……”唐大长老平息了一下心情,“首席长老,请随我来。咦?”这时候他才发现了小狐,惊讶道。“哦,我是小狐,我是在路人峰见到他们的,也算是老相识吧。”小狐淡淡的道。伪装后的小狐整一个窈窕美女,并且一看就知道不平凡,唐大长老不再多问,默默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着众人出了长老府。“这场战争,就在你们回来的两天前发生,所以人手不够,都在清理战场。而其他的长老除了我以外,其他几个都在唐门的入口处驻守,那该死的霹雳堂肯定是不胜不休的。唐门入口通道的暗器已经被他们毁坏了大半,用他们新研制的爆炸武器。”
看着唐三那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可怕的杀气,便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了。他猛地闭上眼,呼吸一大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渐渐平缓下自己那极为暴躁的心情,然后睁开眼,那澄蓝的眼睛有种看不透的深,“传我命令,五天内,装备唐门弟子,进攻霹雳堂!”
说完,那二十四桥明月夜中,就有一样样闪烁着冰冷的铁光的暗器被他取出,眨眼之间,地上就多了很多琳琅满目的暗器,看得唐大长老一阵发呆。铁光融入那猩红的血色里,散发着令人寒颤的杀气。
“是!”这些暗器,唐大长老都在玄天宝录中看到过,而却无一不是攻击力极大的,且都是用最好的铁铸造而成,更是有不少玄铁。
唐三缓缓地走到唐大长老身边,捧着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唐大长老,这是我在斗罗大陆所制作的暴雨梨花针,我这里并不多,就给您吧。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定于您和其他几名长老身上,便做护身之用。对了,那唐影呢?”
看到这绝世暗器暴雨梨花针,唐大长老彻底呆了。“唐影啊,哦,他啊,肯定,肯定是去翠烟门眠花枕柳去了,还能干什么呢?”
“不,唐大长老,我要提醒您,唐影不是这么简单的。”唐三将他在那客栈听到的一切告诉了唐大长老,看着他那渐渐凝固的眼神,道,“所以,我想,翠烟门和那霹雳堂一定是有什么预谋的,以绝世美女伊含烟来吸引本就好女的唐影,然后再一举毁灭我唐门,取缔我唐门武林第一的位置!”“这场战争,就在你们回来的两天前发生,所以人手不够,都在清理战场。而其他的长老除了我以外,其他几个都在唐门的入口处驻守,那该死的霹雳堂肯定是不胜不休的。唐门入口通道的暗器已经被他们毁坏了大半,用他们新研制的爆炸武器。”
看着唐三那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可怕的杀气,便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了。他猛地闭上眼,呼吸一大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渐渐平缓下自己那极为暴躁的心情,然后睁开眼,那澄蓝的眼睛有种看不透的深,“传我命令,五天内,装备唐门弟子,进攻霹雳堂!”
说完,那二十四桥明月夜中,就有一样样闪烁着冰冷的铁光的暗器被他取出,眨眼之间,地上就多了很多琳琅满目的暗器,看得唐大长老一阵发呆。铁光融入那猩红的血色里,散发着令人寒颤的杀气。
“是!”这些暗器,唐大长老都在玄天宝录中看到过,而却无一不是攻击力极大的,且都是用最好的铁铸造而成,更是有不少玄铁。
唐三缓缓地走到唐大长老身边,捧着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唐大长老,这是我在斗罗大陆所制作的暴雨梨花针,我这里并不多,就给您吧。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定于您和其他几名长老身上,便做护身之用。对了,那唐影呢?”
看到这绝世暗器暴雨梨花针,唐大长老彻底呆了。“唐影啊,哦,他啊,肯定,肯定是去翠烟门眠花枕柳去了,还能干什么呢?”
“不,唐大长老,我要提醒您,唐影不是这么简单的。”唐三将他在那客栈听到的一切告诉了唐大长老,看着他那渐渐凝固的眼神,道,“所以,我想,翠烟门和那霹雳堂一定是有什么预谋的,以绝世美女伊含烟来吸引本就好女的唐影,然后再一举毁灭我唐门,取缔我唐门武林第一的位置!”但是这次,却并没有人去阻止那凌厉的杀气,他们都不是傻子,每个人都看得出唐三眼中的那份愤怒。即使是神又如何?即使占有优势又如何?表面的实力有时并不能代表一切--例如,唐三现在这种以死相拼的样子。唐长老舒了长长的一口气,他知道唐三此刻心情的愤怒。每个人眼中都露出了毅然决然的气息,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虽然规模没有那场不久前的嘉陵关一战宏大,但是,却一定会更加惨烈。走之前,唐三深深的看了这条血河一眼,蓝色的深眸透出冰冷的杀气。忽然,他惊呼一声,“唐鑫!”拉着小舞就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到那血海中一具身着灰衣的尸体边,瞪大了眼,极其恐怖的精神力呼之欲出,眼中满满的盛着愤怒与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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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跟着唐三踏入了那血海之中,看着唐三那万分愤怒的眼神,不禁无比骇然。
“小三,怎么了?”唐三此时正抱着一具失去了左臂的尸体,血汩汩地从断肢里流出来,眼睛半睁着,灰的和他那身上代表着外门弟子的衣服一样,浑浊不清。
“唐鑫,唐鑫!”唐三竟是有些失控地摇着那男子的肩膀,即使是嘉陵关一战,他也没有这样的神情啊,“你没事吧!”因为有些大力,地上的人那浑浊的双眼竟是慢慢闭上了,猛地一咳,一口猩红色的血落在了唐三那整洁的白衣上,成为了一抹刺目的嫣红。
他缓缓地睁开了那浑浊的双眼,却透出几丝明亮,仿佛又拥有了生命,但是唐三知道,他知道,众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没有看清楚来人,唐鑫只感觉到左臂断肢处一阵剧痛,咬着牙,看着那血海,拼尽了所有的生命力大喊道,“是——是伊含烟啊!”
这句话,响彻山谷。在这幽静的唐门内回荡,显得说不出的可怕。
用尽了力气,喊完了这句话,唐鑫的身上七窍喷血,像无数的血色喷泉,让他的身子渐渐地透明,透明……唐鑫的身子渐渐地轻下来了,就如同一张纸一般,脸色也是白的透明、可怕。
唐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唐鑫那单薄的身子,显示出一种可怕的平静,任那血随着自己的白衣流淌而下。
“哥……”这样的表情反而比愤怒更让其他人难以接受,小舞忍不住上前,轻声唤道。
“小舞,没事。”唐三转过头,将搭在唐鑫身上的手放下,安慰道,“没事,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可是——”
小舞没有说完,就被唐三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了。小舞,我们走吧,这血债,他们一定要偿还。唐大长老,麻烦将这些为了我们唐门而牺牲的烈士们好好安葬,他们是我们唐门的英雄。”
很平淡的语气,却让众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唐三没有再回头,他知道,自己或许再看一眼,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小舞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便赶紧跟上唐三走了。唐长老就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尸体发愁——显然,这个“好好安葬”让他有些头疼。
唐门密室内。
“哥,”小舞看着已经很久不言的唐三,有些不安的问,“哥,那个唐鑫,究竟是什么人啊?”
“唐鑫比我小上十多岁。我跳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呢。呵呵,现在都这么大了。他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孩子,我和他虽然并不是什么知音,但是他却是在唐门里与我关系算得上是最好的。”唐三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回答道。
“哦。那哥,他说的那个尹含烟你觉得怎么样?”来人是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显然是内门弟子。唐三已经有了一种对唐门中人的戒心,用神念快速地看过他的内心,确认不是奸细后,忍住心中的急迫,点点头,从容道,“好的,谢谢,你出去吧。”
“走。”待那内门弟子出去后,唐三低声道,拉过小舞的手,步伐急切地走出密室,过了几道关卡后,走出阴湿的洞中,去那唐门门口。
来者正是唐高。唐三冷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时候揭穿他的身份,一定会惹来什么麻烦。“哦,唐高啊,你是外门弟子吧?听说你战斗很英勇呢,希望你能够为唐门多多出力。”
唐高点点头,喘息道,“谢谢首席长老。我会的。现在,如果没有什么事,可否让我先回外门?”那诚恳的目光让大家都有些不可置信这竟然是一名隐藏如此之深的叛徒。
唐三点点头,看着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的原唐大长老,那平和的目光仿若告诉他没有什么事情。唐高走远后,才问,“唐大长老,他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异事?”
因为他知道唐大长老性格的那种暴躁,所以并没有告诉他唐高是叛徒,这样问对于有些急火攻心的唐三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婉转的了。“有。怎么没有?我怀疑这唐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他在唐门外门中人算得上是很不错的,所以我让他带了几名比较差的外门弟子出去采购。但是,却不想,他说遇到了霹雳堂的人,其他人都被暗杀了,他自己披头散发的得了个生还。”
唐三忍不住了,“什么!肯定是他自己的杰作!他的采购的货物呢?”
“已经让外门的弟子们拿到后山的仓库里了……”看到唐三那怒气的样子,唐大长老自然知道他因为自己的话心情很不好,而心中对于唐高的怀疑也就更加深了。
来不及打上一声招呼,唐三就已经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后仓库。其他人也风似的跟着唐三跑着,只剩下愣在原地的唐大长老——到现在他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离唐门后山只有一步之遥了,众人刚刚要跳过断壁,就听见了一个仿若使整个唐门都轰然欲裂的声音——轰!
整个悬崖裂了,数以千计的重石从悬崖顶上砸下,众人悬在空中。小狐连忙使出魅惑,让时间停止,然后将大家救上山谷。你在,或又不在,那又如何?
你走,或又不走,与我和关?
停下的世界仿若凝固,空气也若水晶一般的透彻,回荡着这有些搞笑的歌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却很动听。
爆炸停止了,那滚滚的硝烟从远处飘来,呛人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唐门。小狐将身旁的几人恢复了时间的流动,但那远方的一切却还是停止的。
“唐三,快,麻烦你用海神之力去将那爆炸缓解。”小狐自然感受得到那爆炸之中蕴含的极其可怕的能量,催促道。
唐三的脸色已经气得铁青了,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唐高,绝对是唐高。不计佛怒唐莲,只有霹雳堂才会有如此恐怖的爆炸力。
“走!”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暴怒下的几人已经到了唐门后仓库,看到的却是一副惨无人睹的情景。
人,所有人都被炸死了。死相很惨,死不瞑目,血液随着时间停止了流动,而苍白的眼珠却显示出死亡的突击。唐大长老被这爆炸的威力炸了个半死不活,已经恢复了的时空的运转让他仿佛浴血,灰白的脸,显得极其苍老而无力,就像是一名临死的普通老人一般,没有任何霸气。
唐三众人再回头看看唐门,才注意到了唐门的残香——刚才赶路太急,竟是没有注意——极大的石头不断地从山顶滚落而下,重重地砸击在地面上,巨大的声响似乎令整个巴蜀都为之振动——滚滚灰烟成蘑菇状的烟云不停地向高空翻滚着,呛人的气味就那么弥漫开来,可视度极低,原本澄蓝的天空仿若剧场拉上了战斗时充满硝烟的幕布一般。
“老大,不敌——”一声凄厉的惨叫荡漾在唐门上空,又立刻融入了烟云,翻滚向无尽的苍穹。
“不好,其他几位长老也有危险!”唐三脸色瞬间变得扭曲,再也看不出之前的那份儒雅,“霹雳堂再次乘弱进攻,唐门众长老不敌!”
另一边又升起了几团烟云,虽然比第一次爆炸时小得多,但是,震天的声音却仿若不绝于耳,不断地在众人耳畔炸起,地上的唐大长老身子就被这巨大的声波震得起来,又摔了下去。烟云中间掺杂着几分玉色——玄天功;几丝铁光——唐门暗器;几份斑斓——唐门毒药。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骇人的血红。
谁都能看得出来,显然是那烟云占了上风,里面的色彩、包括血色不过是一闪而过,若不是具有精神力,或是普通人仔细观察,是看不出的。
唐三怒了,蕴藏在体内的海神神力刚要发动,但其和神帝之力却像是被禁锢了似的纹丝不动,那种极力想外放却无法排出的感觉异常难受,酥**痒,比那是冲上紫珍珠岛时唐三体内全是魂力的感觉却更加难以忍耐。就仿若一个人的身体不断地胀大,胀大,体内全是气体却不能泻出半毫!
唐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刚想催动精神力去探究时,却无法启动,只有一点点相当于普通魂尊的精神力挤出,脑海中自己身体内部的图像极其模糊。
“怎么会这样?”其他人也面面相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没有拿出万色草的缘故?一个疑惑在唐三脑海中升起,却很快被他否决了。连神力都发动不了,怎样让万色草发挥效力?
“不用再试了,海神唐三,”熟悉而威严的声音又响起了在众人耳畔,“唐三,这是徒劳的。我首先要恭喜你,找到了神帝二考的一半考核。火神也是十二主神之一,这你一定知道。但是,三大神王,善良与邪恶都与火神不相干,但,另一大神王享受,却一直站在火神的身边。神帝的第二考,自然不会简单,记住我的要求——半年之内,在不开启海神之力,修罗之力,神帝之力以及只给你精神力小半成的情况下,击败霹雳堂,让你的唐门重现辉煌!””当然,我的话中有真,有假,这是肯定的。作为神帝的备选者,你必须要拥有一种独立自主的能力,如果仅仅是依靠别人给你的信息的话,那么,你就不配!限时三个月,你一定要将霹雳堂击败。”神帝看着唐三眼中那坚定地目光,心中却是极其欣慰——看来,这名传承人一定不简单……
唐三并没有畏惧,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也不可能退缩。神帝尽然这样说了,那么,自己肯定就能够达到这个目标。当时候,海神之考的时候,虽然看似不可能,但是,自己还不是达到了吗?手中的三叉哉便是证明。
“我知道了,神帝大人。”唐三微微向天空鞠躬,眼中却流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我会做到的。”
“好,好,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啊。”神帝笑了,这个传承人,会给他惊喜的,一定。
“那么,就这样先吧,我先走了,海神唐三,我期待你的表现,再见。”
“哥……”“唐三……”“小三……”神帝的声音刚刚消失,其他人脸上就布满了担忧。
“没事的,相信我,我能够做到的,不是还有你们吗?”僵持了很久的脸露出了一丝欢快的笑容。
“小狐,快,静止时空。”唐三催促道。
“是!”
又是那首短歌响起,话音刚落,除了唐三众人,一切都停止了——连空气也不在流动,僵止的烟雾让空气扭曲在空中。爪机更文:唐三忙从二十四桥明月夜中拿出绷带药物,迅速地包扎了后,他对小舞道,“小舞,麻烦你用精神力探查一下唐大长老的身体状况,快。”脸上满是焦虑。他没有去管战场那边,一是因为唐大长老对他有恩,如今生命垂危,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第二点是因为他如今在唐门威望并不大,若想要让唐门弟子齐心协力,还要唐大长老说话才是。“怎么样?小舞?”“情况很危险,估计……”看着小舞那难堪的脸色,唐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自己的玄天功也被封印了,该怎么办呢?唐昊和阿银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认可,然后缓缓道,“小三,先别急,我们记得七宝琉璃宗有种绝世医术,可以将魂斗罗以下级别的人起死回生。不过,需要星罗皇室之人的帮助……”
唐三忙从二十四桥明月夜中拿出绷带药物,迅速地包扎了后,他对小舞道,“小舞,麻烦你用精神力探查一下唐大长老的身体状况,快。”脸上满是焦虑。他没有去管战场那边,一是因为唐大长老对他有恩,如今生命垂危,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第二点是因为他如今在唐门威望并不大,若想要让唐门弟子齐心协力,还要唐大长老说话才是。“怎么样?小舞?”“情况很危险,估计……”看着小舞那难堪的脸色,唐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自己的玄天功也被封印了,该怎么办呢?唐昊和阿银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认可,然后缓缓道,“小三,先别急,我们记得七宝琉璃宗有种绝世医术,可以将魂斗罗以下级别的人起死回生。不过,需要星罗皇室之人的帮助……”“这是怎么回事?”奥斯卡疑惑的看向宁荣荣,但是,宁荣荣的脸色却也是布满了疑惑。“我也不知道啊。唐昊叔叔,您能说的清楚一些吗?”
“我来说吧。”阿银永远都是温柔的笑容,“其实,这密术是所有七宝琉璃宗和星罗皇室的直系都在潜移默化中会的,不过,知道的人却很少。这是自斗罗大陆初始,出现了这个宗门和两大帝国以后,两派最强大的人潜心研究,后来才有的。”
“其实很简单,七宝琉璃宗的魂王以上级别,配以分心控制第五层;星罗帝国的皇室白虎本身就有一种王的气势,两者相结合,效果便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哦……”戴沐白和宁荣荣都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不过宁荣荣马上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嗯…我的魂力还没有恢复啊!”“荣荣,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神帝大人告诉我,这次任务难度之大,和他的第二考第二部分难度相当,所以,一定会给我们相应的补偿。一是你俩的魂力恢复,二是我们这几个人除了唐三以外,都可以以小舞姐之力用万色草相住。当然,这场战斗的主要人物还是唐三。”小狐开口道。听着小狐的话,众人都坦然了--多了两个顶尖级的封号斗罗,对一场如此大规模的战争怎么会说没有大好处呢?奥斯卡和朱竹清紧紧的握了握各自爱人的手,递给彼此的是鼓励的目光。“相信我,小三。”戴沐白微笑道,脸上满满的自信,“小舞,快,帮助我们恢复能力。”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小舞的脸上,却发现了些许异样。
晶莹剔透的泪光闪现在水灵灵的黑眸上,宝石般反射着奕奕的光彩。映得她楚楚动人却又是说不出的深邃。
“怎么啦,小舞,你没事吧?”唐三有些焦急的搂过小舞的肩膀,柔声问道——在唐三的心中,小舞便是最重要的。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期,小舞突然出现了如此突兀的异样,怎么能让他放心的下?深蓝色的眼眸就像是平静的湖水荡起了层层涟漪。
“嗯?”小舞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虽然已经自拔,但是心神却还是在不定中摇曳,强颜的微笑不过只是为了让唐三放心罢了,却显得很是勉强。
“我没事,沐白,荣荣,开始吧。”
小舞飞快的用嫩白如玉的手肘将眼角的晶莹抹去,握紧了唐三的大手,那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微微松了些。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还有一些担心,但是,看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小舞提气轻身,长长的蝎子辫也在这静止的空气中无风自动着,却是另一般的美艳。
猛的睁开眼,一道暗黑色的、宛若实体的光柱从额上射出,可以看见,她那洁白无瑕的额头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印记。
暗黑色的光柱射出约有两尺,笔直笔直,透露着的却是铁一般冰冷而杀气的光泽。很快,便分为三道,光芒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浓烈,在小舞那血红的双眸的注视下,毫无迟滞的射进了戴沐白和宁荣荣的身体。
他俩只是感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光柱射进的地方蔓延到整个身体,就像是一盆刚刚打上来的井水猛的浇灌道身上一般,并无不适感,只是有种心神清醒了许多的感觉。
另外一道光柱,则是射进了早已经被唐三轻轻地握在手中的万色草之内。黝黑的光芒立刻融入了那绽放着烁然光辉的万色草,毫无间隙的连接起来。
紧接着,那彩光就将黑色的光柱感染,黑色的光柱慢慢的,沾染上了万色草的光芒,倒腾至分叉点,然后迅速的摄入了戴沐白和宁荣荣的体内。就这样连接着三人和万色草。
而戴沐白和宁荣荣原先那清凉的感觉消失了,有的仅仅是一种包容万物的浩然正气。小舞只是一心扑在将自己的能量注入给其他二人,不知何时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显得妩媚动人。清新通透的感觉让二人都有一种全身都是力量的感觉。但是小舞却用精神力告诉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狐突然间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尖利的喊叫,仿佛裂开了静止的空气,直冲云霄,撕开了灰蓝色的天空。
已是一名窈窕美女的小狐,在这喊叫过后,迅速变成了原先那极其奇异的样子,全身都是耀眼的银光闪烁,九条尾巴不停而极富节奏的律动着。
火红的光芒交织着银光,刹那间燃烧在她的身上。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仿若与日月同辉,耀眼至极。
九条尾巴狠狠地一甩,那奇异的光芒突然飞溅到了唐大长老的身上,顷刻间,就将他的全身包裹着,小狐和唐大长老之间竟是还连着一条更加耀眼的光线。那火焰闪烁之中带着几分虚无,虽极富有黏性,却让人感觉与马红俊的凤凰之火天差地异——究竟是因为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没有热气,只有一种让人晕晕沉沉的艳丽。
随着那唐大长老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小狐身上的火焰却是减淡了些许。
“请你闭上你的眼吧
明天的光明就在前方
狐的孤单
能换来什么呢
你的痛苦
将灭在艳火之下。”
“请你舒展你的肩吧
晨曦的微凉就在心中
汩汩血焰
点燃的是生命的希望
点点烛光
换来的是通亮满堂……”
依旧是天籁般的美妙之声,天空的灰烬宛若在被吹散,小狐双手捂在胸前,九尾停止了律动,望着天空轻哼着。
另一边,沐浴在歌声与血焰之中的唐大长老,身上的火焰竟是被歌声浇的愈发愈旺。
渐渐地,他的面色变得赤红——不知道是被火焰映的还是如何,却依旧没有其他生命复苏的迹象。
7
“哈哈.你是谁啊?小小神兽也敢如此与我对抗.自不量力!“一切都进展得顺利.但这个声音无疑打破了此时的奇异的静谧.仿若钻着凝实的空气的微小缝隙.重重地锤在每个人的心头.大为惊颚--是谁?!唐三沉声道.“不好应该是敌军的神来了...“
“我能感受到.他与我相斥却又不分上下的气场.这回咱们失算了...“说时迟.那时快.水晶般的空气刹那间破裂.发出“嘎噔“一声的清响.不过众人心中却回音般响起了愈发愈大声的击响--大事不好了“哼,我也无需隐瞒。我是十二主神之一,火神。”那声音带着几分狂妄与压势,从灰暗的天空紧压下来。
“火神?呵,好一个火神,躲躲藏藏算个什么,出来!”唐三却丝毫没有受到这威压的影响——虽然能力被封印了,那种气势却还是在的。
“出来便出来,吾堂堂火神,何须怕你?”
天空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响声,一个带着几分虚幻的火红色的影子在天地之间渐渐成形。身影飘忽不定,却是有一种不倒的威压。除了唐三,小舞,小狐以外,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甚至能够看到,远方有许多喷泉一般的血柱在这极其恐怖的压力之下喷发而起。
唐三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厉起来。他手中紧握着海神三叉哉,掌心已经有汗水的温热,双脚同肩宽,虽然没有神力,却还是有种屹立不倒的泰山的威严。
海神三叉哉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暗淡的光芒变得浓烈了些许。唐三松开了小舞的手,而拳头却握得愈发愈紧。“小舞,助我!”
唐三和小舞是何等的默契?话音未落,小舞额头上就是一道冷厉的黑光,射在万色草之上,然后又倒灌回去,力量增强了几许——毕竟,想要让唐三和海神三叉哉飞起来,这可不是什么玩笑。
“呼——”提气轻身,魂环闪耀,暴杀八段摔的第四第五摔竟是直接用了出来。黑色的光芒掺杂着粉色,梦幻般的包裹在她的身边,与她那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动作而一秒不差的跟随着。
小舞手抓唐三的臂肩,身体猛的一提,随着唐三一起腾空而已,汗水随着白暂的脸颊顺着天边直流而下。
几个大翻滚,火神也在暗暗咋舌。那光芒无比强烈,映起了大半边天空。
小舞和唐三紧紧地靠在一起,但与地上那万色草的连接却并没有断裂。就像是风筝一般,抓着线的便是万色草了。
奇异的站在天边,使出了虚无。小舞感觉唐三的力量顿时轻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飘飘渺渺。
这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眨眼的事。但是,此时,他俩已经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了与火神对峙的方向。
唐三看着火神的目光充满了轻蔑,淡漠和愤怒。小舞在这三种感情之余,却有些好奇。虽然刚才那不知为何而留下的眼泪已经逝去,但是此时她更知道,战争是最重要的事情。
“万色草,助我一力!”这是怎样的一种光芒啊,天地都为之失色,仿若撕破了云霄,万色草在骤然旋转间愈发愈大,宝气愈发强烈,那威严的气势让仍是虚影的火神忍不住踉跄,结巴道,“这,这是万色草!?”但那光芒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只是还是有几分余留的宝光。虽然如此,唐三还是感觉那被封印了大部分能力的身体中力量翻涌,似乎只手空拳便能打败眼前的火神。唐三风一般冲上他的臂膊,留下一大串长长的虚影。手中铁光随着那深蓝色的光芒闪耀。
刚刚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火神竟是从唐三身上感受到了几分令他也为之惧怕的东西。连忙倒退几步,突然间却是一声震天地的大喊。
“轰——”
火焰,火焰,从他的身上噌得燃烧起来,映红了天边。每个人的瞳孔里,竟都是
“何等鼠辈!?”
手中魔幻般多了一把棍子般的东西,竟是有些像嘉陵关一战时六供奉的降魔棒【对不起我忘记名字了TAT】,但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似乎是顶天之柱,那一边激战的人们有的甚至已经被这挤压给吐血身亡。
火焰燃烧着,他和唐三,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想先出手,因为在这个地方,先出手的人,反而是最容易被突然袭击的。谁都没有丝毫松懈,哪一秒的错误,就足以造成死亡。
心中紧密的计算着,唐三眼睛紧紧地在火神那庞大的身躯上寻找着破绽,但是,他的身子,似乎每一个地方都一样,似乎火焰都是一样的猛烈,没有差距。爪机的痛苦啊!这算昨天的:没有办法了,这样僵持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唐三猛一咬牙,就在小舞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小舞立刻会意,毫不犹豫的托他而起。唐三被一股强大而温柔的冲力冲上天空,手握三叉。破空而起,双腿紧绷,三叉。锋利的一端直指火神,带着无比强大的气势,破空的声音呼啸而去。看着唐三先出手,火神也微微喘了口气,现在他还不了解唐三,他手中的那个深蓝色的东西虽然和火神的神器的力量不相上下,但是他本人却没有什么力量。但是从那破空的声音就能听得出这武器十分沉重,等闲之辈又如何拿的动呢?这样想着,他心头一沉,莫非这人要比自己强大所以力量能隐藏起来?不管了,现在如果退了的话,战未打,势先衰,那肯定会败的涂地。火神大叫一声,身上的火焰奇幻般的围绕着他的前身形成了一道屏障,火蛇吐着芯子,试图阻挡唐三。唐三冷哼一声,淡淡的道,“这才是你两层力吧!想要拦的住我,哪有那么容易。”刹那间,手中无数道铁光带着冰冷的气息朝那屏障而去,正是诸葛神lu。火神身上没有弱点,绝不代表这屏障没有弱点。没一道铁光都还没有让人看清楚,就那么狠狠的刺过屏障。这样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攻击力,但就跟点穴一样,恰到好处。一切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铁光飞射向火神。
不过,唐三和火神都心知肚明,这个也不过是唐三试验火神能力的道路罢了。
火神一个灵巧的转身,虚影般的他便避开了诸葛神禄的攻击,铁光以人类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直挺挺的扎在对面的山上,发出炕强的声响,一股黄雾弥漫开来,下面激战的人,有的闻到了就立刻头一倒,死了,变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卑**类,小小把戏,汝辈有何资格与吾相媲美?”仰天长啸,一道火光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突然出现在天地之中出现,红色的光芒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向上燃烧着,撕卷了半边天空。
火神是真的怒了。虽然这铁光对他还造不成什么特别大的威胁,但是那些麻木的痛感却或多或少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赶紧运气轻身,火焰刹那间覆盖了那刺入铁光的地方。
不过,令唐三暗暗咂舌的是,那诸葛神弩的铁箭,只是像穿堂风一般,嗖的驰过了那火神,边落在了对面的高山上,引起一场断铿锵有力的声音……
——呵,这小子,倒还有两下子吗。这次不能太轻敌了。好久没遇到敌人了,我的好好玩玩。
——嗯,这火神与我的能力在仲伯之间,不可大意。我愿以生命,去保证唐门的平安。神界。
两大神王一左一右,虽然神气已经刻意收敛,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释放。
但是,他们却并没有霸气,更多的是一种屈服。
那样惊异的眼光,看着主位上那个虚幻的影子。
“神帝,神帝大人,您,您怎么出来了?”一个声音战战磕磕的响起,身影也是颤抖着。
虚幻的影子,也就是那个被他们称之为神帝的人,却不为所动。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影,却能感觉到他在看向遥远的方向——多远?是谁?他也不知道。
两大神王却并没有不耐烦,那个影子上散发出的威严让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幼稚的感觉。几分崇拜,甚至是痴迷的眼光,看着影子。
虚幻的影子像一团人形火焰,不同的却是万色渐变。眼花缭乱,五彩斑斓。
许久过后,那影子突然轻咳一声,笑了。这种笑意,看不清楚,但是谁都能感觉到。究竟是为什么,或许只有盘古能够证明。
“你们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会潜心修行如此之久,突然召集你们开会吧?”“属下……属下只是略有所知……”两大神王战战栗栗的说,若是其他神祗看到他们此时的样子,再联想起平时的威风凛凛和说一不二,一定会感到万分好笑。但他们根本就笑不出来,神帝的威压足矣让他们死亡,瞬间。
“哦?”神帝嘴角竟是露出了写玩味,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就把你们知道的说给我听听?”
“嗯……就是神帝大人您找到了适宜的继承人,那人已经成为海神,以及修罗神,和当年的您一样,是双神。”
神帝微笑道,“看来你们还是很清楚地嘛,并非只是闭关修炼。嗯,你们的兄弟享受在何处,你们知道吗?”“这个……”两大神王的表情有些难堪,“享受那家伙一直是神出鬼没的,最近他没有呆在鬼斧山里修炼,不知道他去哪里玩了呢。”
大殿慵懒的灯光把一切都映的朦胧,有种死板的僵硬。
“呵,果然呢。他到人间去了。他和我的继承人的战争,便是唐三神帝二考的第一部分。”
神帝站起来了,如泰山般雄伟的身体,带着彩光流转,甚为威严。两大神王已是色变,丝毫不敢停顿,急忙站起来,“恭送神帝大人。”
一句话没说,神帝便在两大神王那惊异的眼神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唉,果然呢,神帝大人是不会放过他的继承人的。”黑暗有些好笑的对自己的敌人——光明说,没有了神帝在场,他们都显得轻松多了。威压是一个锁链把他们锁得紧紧的,窒息。
刚刚风一般飘走的神帝,却听到了这句话,嘴角自然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不错,如果没有打击,又何来的成功?人界,唐门。
战斗无法停止,半秒的失误便是死亡。
唐三有种全身是力,却放不出来的感觉,憋在身子里,像气球一样膨胀着,难受万分。他的攻击对于火神来说,似乎只是皮毛之伤罢了。
不过也是,想起来,像这种巨型袖箭、梨花弓、诸葛神弩,攻击力最多也只是击溃魂帝,解开魂圣的防御能力,对于神来说,不过是一只蚂蚱罢了,毫无攻击力。
不过说没有伤害也不是不可能的。至少肉眼看得到的地方,他的火焰会弱了一些。
唐三咬紧了牙关,这些武器的发射让他已经散失了很多力气了。肌肉都在战栗着。
火神怒了。怒了。“轰——”
爆响与天地之间,地震山摇。
刹那间,他的身影高了无数,望而畏惧的威严。山伴随着不断回响的声音,滚滚石头从山头落下。火焰熊熊燃烧着。
突然,火神一个360°大转身,却不停下,不断地旋转着,火焰也愈发愈大。
没有停止。
唐三脸色变得愈发与严峻,此时他显得多么的渺小!就像是一粒沙砾一般。
无法耽误了,再延误下去,就是失败了……唐三拿出了孔雀翎,有些不舍得在冰冷的玄铁之上摩挲了一会儿。他明白,这一击,虽然不能致死,但是却可以造成轻伤。
小舞立刻意会,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瞬间变得飘渺如纸。刚要把自己的能量注入给唐三得时候,火神的速度却更快一截……
旋转没有停止,它却那样直挺挺的从空中倒了下来——不,这并不准确,是他手中的那个与他一般高大的东西,笔直的向唐三两人砸来!
下面戴沐白他们已是心急如焚,刚要跳上去帮助唐三得时候,朱竹青和小狐制止了他们的行动。因为这是唐三和小舞的考验,与他们无关。而他们也并没有扭转乾坤的本事,或许还会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戴沐白的武魂瞬间爆发,白虎之威势让小狐有种发自内心的胆颤。“让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受伤!”
朱竹青的武魂也释放了出来,猫爪凌厉,抓紧他的肩膀,“你不能上去。”
戴沐白看着这只妖娆而冷漠的猫,语气顿时软了下来,他低声道,“这是我的兄弟啊,小三帮助了我们那么多次,我如何看着他受伤而不管?”
“没用的,我们要相信他。”
冷冰冰的一句话。
一切都是发生在瞬时之间。火神那甩下的东西竟是一条链子的形状——火神链!
唐三一阵踉跄,只退后了一步,就用强悍的意志强行使自己停止退后。但他的身子突然往前一仰,吐出了几口鲜红……
火神链以不可一世的速度,实体般的火焰朝着唐三锢过来。“哥--”仿佛回到了星斗大森林,又是那一幕。而这次,唐三也已经点了她的穴,此时的封印绝不是小舞能够挣脱的了。她双目含泪,呐喊着却无济于事,笔直的向其他人落去,碰的一声,阿银就已经抓住了她。每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担忧与,恐惧。未败,气不可先衰!手心已是出了密密的一层冷汗,却与浑身的热度成了鲜明的对比。苍白的他,似乎已是与海神三叉哉融合了一体,全身的光芒都被它饕餮般贪婪吸收着。
人物表
姓名:狄天(12岁)性别:男
父母:小魔(母)狄英(父)(小魔表PAI我!)
家住:落日森林,(6岁武魂觉醒后四处流浪,后来在落入森林猎杀魂兽时被唐三所救,收他为徒,教他铸造)
魂力:三十三级强攻系战魂尊
魂环:黄,黄,紫
武魂:玄铁
魂骨:无
奇遇:唐三送他一株万年人参,从二十二级快速提升到二十八级,并打通他的七经八脉。
最喜欢的人:唐舞(喜欢被她欺负)
性格:十分热血,痴迷铸造,崇拜唐三,有着天不怕地不怕和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对任何人下手都不留情面,唐舞除外。
七亡星代表之星:疯狂之星姓名:唐舞(11岁)性别:女
父母:唐三(父)小舞(母)
家住:落日森林
魂力:三十三级强攻系战魂尊
武魂:柔骨兔,昊天锤(锤子没有魂环)
魂环:黄,黄,紫
魂骨:外附魂骨,天之泪(取自神界的神魂兽天马,是唐三送给唐舞的十岁生日礼物)外形像天马的翅膀,附加魂技:羽箭雨,爆羽风旋
最喜欢的食物:胡萝卜
最喜欢的人:狄天
性格:完全遗传小舞,说话直接,遇到困难的事情还是跟唐三一样的去思考,看到狄天就会经常不由自主的使用昊天锤去捶打他。(出于武魂关系,锤子和铁的关系大家自己去琢磨吧!)
七亡星代表之星:破坏之星姓名:玉小默(11岁)性别:女
父母:玉小刚(父)柳二龙(母)
家住:史莱克学院
魂力:三十二级敏攻系战魂尊
魂环:黄,黄,紫(此环年限是三千年)
武魂:不死鸟
魂骨:无
奇遇:在14年前搜刮武魂帝国时,在菊斗罗的房间内搜到了2株“奇茸通天菊”,雪崩将他送给了大师,后来在玉小默8岁时,其中一株被当成普通菊花泡茶喝了。
最喜欢的食物:茶水
最喜欢的人:黑影
性格:受弗兰德感染,十分贪财,继承父亲的面瘫老是瞪着一双半月眼,虽然很贪,但是一旦周边很亲近的人缺钱的话,还是会很慷慨解囊的。
七亡星代表之星:贪婪之星姓名:黑影(11岁)性别:男
父母:因为他出生时,额头上有一个东西,被认为是怪胎所遗弃,后来被人送到史莱克学院,由大师照顾。
家住:史莱克学院
魂力:三十二级强攻系战魂尊
武魂:红眼黑龙
魂骨:无
魂环:黄。黄。紫
最喜欢的食物:鸡腿
奇遇:8岁时,玉小默请他喝菊花茶,就是另一株“奇茸通天菊”。
最喜欢的人:玉小默(也是让他最头疼的人)
性格:很开朗,并不因为被父母遗弃而伤心,因为害怕自己头上的东西吓到别人,所以就用个头巾将额头包住,其样子也彼为帅气。
七亡星代表之星:绝望之星姓名:高凌(12岁)性别:女
父母:极北之地的陌柏村村名,已死
家住:周沙家,从小带着妹妹流浪,后被周沙父母收留。
魂力:三十三级控制系战魂尊
魂环:黄。紫(此环一千年)。紫(此环四千年)
武魂:风萧扇
魂骨:无
奇遇:服用极北之地的圣花:寒涯透雪莲,使她拥有一双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眼睛(必须对视一段时间才行),对魂力修行大有帮助。
最喜欢的食物:邵鑫老师的糖豆
最喜欢的人:周沙
性格:和蔼可亲,非常温柔,是一个好姐姐,即使生气也不会打人,只是说说,但语气却很严肃,是众人的和事佬,在想问题时,通常别人使劲摇都要不醒,后来唐叶跟她之间的关系有点纠葛。
七亡星代表之星:牺牲之星姓名:周沙(男)性别:女
父母:天斗帝国菲安村村名,父亲是村长,村子很穷
家住:菲安村
魂力:三十三级控制系战魂尊
魂环:黄。黄。紫
武魂:沙漏
魂骨:无
奇遇:8岁时陪高凌上山采药,误食一株草药,后来经过唐三诊断,是一株“活”的千年人参,具体叫什么他也不清楚。(其实是我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好,所以就这样敷衍过去了,抱头,别打我!)
最喜欢的人:高凌
最喜欢的食物:苦瓜(理由: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
性格:十分老练,对高凌非常关注,做事很有把握,懂得多一个保险多一份平安。
七亡星代表之星:衰老之星姓名:戴维斯(12岁)性别:男
父母:戴沐白(父)朱竹清(母)
家住:星罗帝国皇室
魂力:三十三级强敏系战魂尊
魂骨:狂暴之金刚头骨,附加魂技:白虎金刚钻(我们班的同学一致认同这名字,太贱了!于是我当场被围殴==)
奇遇:在他十岁生日时,唐三送他一根魂骨,就是上面这根。(当时我被打的好痛,找小魔求安慰!)
最喜欢的人:奥小玲(喜欢她那天真劲)
最喜欢的食物:排骨汤
性格:好色,不管是多大年纪,只要女方有点姿色,就不看场面上前搭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唐三前世的人,多次险些将唐三的秘密曝光。
七亡星代表之星:愤怒之星姓名:奥小玲(女)性别:女
父母:奥斯卡(父)宁荣荣(母)
家住:九宝琉璃宗
魂力:三十一级辅助系战魂尊
武魂:九宝琉璃塔
魂骨:无
奇遇:8岁时奥斯卡带她去落日森林猎杀第二魂环,顺便带她去唐三家,后来唐三帮她在冰火两义眼中,得到了冰火双免疫的能力。
最喜欢的人:戴维斯
性格:很天真,但见识很广,受其母宁荣荣陶制,鉴别能力极高,很喜欢跟着众人一块冒险,也是大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姓名:唐叶(13岁)性别:男
父母:唐三(父)小舞(母)
家住:7岁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魂力:五十四级控制系战魂王
武魂:蓝银草(已2次觉醒为蓝银皇)
魂骨:心灵之全知头骨,附带魂技:灵视,靠近他100米范围内,所有人的思想一览无遗。
蓝银皇之左臂骨,是他想办法从他奶奶蓝银皇那弄到的,这件事涉及到了整个大陆,也是他阴谋的开始。
最喜欢的人:唐舞(舍不得杀她),高凌(对她的那双眼睛和她的人感兴趣,不过后来因为高凌不肯,痛下杀手,高凌在逃脱中被砍下右手,但最后在唐三的帮助下复原)
最喜欢的食物:无
性格:常用表情,那无邪的天真的微笑,让人放松,然后静静的笑着说道:“此乃,笑里藏刀!”然后在他面前的对手就被地上的蓝银草刺穿心脏,属于本能,人称:堕落的微笑,黑暗的蓝银皇。第一章:街头赌约
第二章:不灭
第三章:史莱克学院
第四章:入学风云
第五章:狄天的第一魂技
第六章:唐舞VS黑影
第七章:龙眼
第八章:戴维斯?唐逾?
第九章:追忆,戴维斯的前世(上)
第十章:追忆,戴维斯的前世(下)
第十一章:又来两个?
第十二章:黑影的身份
第十三章:八人一心
第十四章:初上斗魂场
第十五章:狄天VS周沙,毒与雷
第十六章:胜负已分
第十七章:七亡星成立
第十八章:身份确认
第十九章:阿拉德战队
第二十章:玄机琴
第二十一章:春风得意
第二十二章:龙眼,觉醒
第二十三章:群战邪龙
第二十四章:唐三VS邪龙
第二十五章:黑影的决意
第二十六章:菲安村的变故
第二十七章:奇怪的山贼团(上)
第二十八章:奇怪的山贼团(下)
第二十九章:危机,潜伏
第三十章:虚空鬼影步姓名:小魔(年龄未设)性别:女
父母:未设
家住:极北之地——无情之都
魂力:九十五级强攻系封号斗罗封号:天魔
魂环:黄。黄。紫。紫。黑。黑。黑。红。红
武魂:天魔(白天武魂是天使,晚上武魂化为恶魔,在黎明与黄昏之时是白色恶魔)
魂骨:小魔你来设。只能有3根哦!
奇遇:小魔你来设。
最喜欢的人:无
最喜欢的食物:小魔你来设
性格:冷淡,表情总是忧郁,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是无情之都的女皇,因为被诅咒的血统的关系(像人和魂**配,那么他们的后代就是被诅咒的血统)其血液可以使人魔化,俗称为:恶魔封化,可以使普通人也能拥有接近神与魔的双重力量,所以有很多见过她的人都想得到她的血。
神氏:天魔神尊
缘结。
第一世,他与他,初遇在茗烟楼。世人皆知,他名为戴沐白,他名为唐银。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个是顽劣成性,一个是少年才俊。殊不知,他其实果敢刚强,殊不知,他其实阴狠毒辣。
他们彼此没有注意到对方,因为当时有个女子,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她的独特,是他的邪瞳无法注视他人
几年后
战火燃,烽烟绵延,他横刀立马一现锋芒,自立为王。
折扇合,雾霭终散,他挥舞衣袖一展风华,挟皇称霸。
明明如此的相似,明明不断地接近,但是彼此的情缘终是那般脆弱。
那雨夜,那个名为朱竹清的女子死了,让他们的幸福来陪葬。
雨夜。命归。情殇。缘葬。一切,都断了。
他一念之差的误会,让他不得不背负了一生的苦痛。
他却什么也不解释,阵前交锋,刀光剑影,映照他的邪眸,映照他的无情。
蓝发少年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苦叹
【原来在你心里,我仅是这般……】
话未了,金发漫卷他的杀气,邪瞳凝聚,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恨,他的忍,尽在一瞬爆发
他的刀,划破了他的衣衫,刺痛了他的心。
水色身影如落叶在风中摇曳着无助,有句话未说
【这江山,我本就是要拱手赠于你的……】
蓝发少年后来被两个同样年轻的男子救走了,一个银发如风,一个红发似火。在一起是那么和谐。
蓝发少年澄澈的蓝眸中,似乎有什么片段浅浅浮现。
【彼年,你也曾执我之手,许诺于我同老】
没了蓝发少年的统帅,那些看似庞大的军力似乎毫无抵抗能力。金发人摧枯拉朽,一统天下
他不曾注意到,那独步天下的风云楼。原是蓝发少年统辖的风云楼,怎会是那么好征服。
他走了,却真正的将江山天下赠了给他。除了他已经被他重伤身心之外。
十七年之后,已不名为茗烟楼的地方,仍是烟雾蒙蒙的灵雾湖。他泛舟,缄默不语。
他已立后纳妃,坐拥后宫三千。皇后,是个同朱竹清一样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的女子
他始终未曾忘记那个坚强独特的女子,也始终从未忘记记下她名字时感受到的不属于她的春风气息。
他举杯饮,目光掠过已经更名换姓的曾经的茗烟楼。楼上轻纱后,坐着蓝发少年,向他轻笑着。
寻到了那春风般气息的来源。邪瞳再次凝聚。第一次,是伤他的时候。
静默了十七年的等待,蓝发少年经历了轮回转世,同他们初见时,一般年岁。
他睁着蓝眸,好看的薄唇一开一合,念出几个字
【我是唐银】
他的眉眼,还似从前。五官清秀,身形瘦削。蓝发蓝眸,依旧澄澈动人。
而他却无法说服自己让邪瞳再注视他的蓝眸。
他明白那四个字的沉重。
我是唐银,你的唐银,我是你的唐银
而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够再回答上曾经说的那句
【我是你的戴沐白】
水色衣衫,他挥长袍,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愿此,可忘情伤。
他无言以对他的情,沉声道了声【回宫】
自此一别,无法再见。他已不忍再伤他第二回,不忍到吝啬了他应该施舍的那份爱
翌日,灵雾湖上发现一具尸体,虽已死,却仍是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永远闭上的蓝眸,如水的蓝色发丝,手中折扇,还是当时他送的,头上玉钗,亦是。
人,已非故人。
情,仍似旧情。
仍是无果。他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那个清冷如霜的鸨娘,还是天下第一的舞技,又或是天下第一富豪宁家的千金大小姐。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一个男人,但是似乎对于那个蓝发蓝眸的干净的男孩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他是帝王之子,生来便是与常人不同,他有他所无法逃避的责任。
他出身不高贵,时逢战乱年代注定了他一声的不幸
戴沐白,他原只是想伪装纨绔,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堕落了沦陷了。
然而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那个干净的男孩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在那蓝发中纠缠,在那蓝眸中沉沦,不惜葬于他心中那片蓝色的海中。哪怕仅是微小的身影,也是堕落在你的海中。至少能在你的内心深处时起时落,至少存在过。
既然爱上了,便是卑微的。与出身无关。心甘情愿的堕落,即使真爱不能赋予双翼重新飞回天堂。即使明知是毒药,也愿服下,去享受一瞬光华的醉生梦死。即使不能让你长记,也要不惜一切,至少要在你心里出现过,哪怕仅是一瞬。
如果我爱你,那么你就不卑微。因为我爱你,所以踩着我,你能触及最高的天。
如果我爱你,即使你再高贵,你也仅是一个生灵的存在而已,因为这是我的心所能感受到你的最大限度了。如果我爱你,那么即使你的身份再非凡,但有一个你一辈子也无法推脱掉的身份——我爱的人
如果有这一切的如果……
他们从最初相见的一瞬,便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怎奈何,不了解对方的内心。
或许那个蓝发的少年因为稚嫩不能掩饰内心,但是因为出身与成长环境,又有谁能深信他的那份纯真并非虚伪
那个金发邪瞳的男子,他亦只是个少年,但他背负了太多,以至于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一瞬间的触动,是否名为爱情
次年,他已登上皇位。立了皇后,不顾众臣的反对,皇后就是那个曾经的鸨娘朱竹清
茗烟楼并未解散,而是交由曾经的天下第一舞姬小舞来打点。
故地重游,茗烟楼里布局并未有什么改变,他仍是到了那年坐的位置,忆及与蓝发少年的初见初识
他本意并非娶朱竹清,只是他担心,若是时间久了,那蓝发少年还能否如他所珍惜的那样纯真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那一年离开后的第二天,仅是因为他对那男孩比较亲密,想对付他的人便是捉去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他更不知道,那个蓝发的少年竟是为了他不答应对方的种种威逼利诱去害他
终是承受不住了,水蓝色的莲缓缓谢去。他生命最后的鲜血,仅仅写下了两个字——沐白
明明早该猜到的,在他说出他姓戴的一刻就该知道他是皇家之人
为什么那颗不堪的心还有卑微地去爱上。不知道高攀不起么……
十六年后一日清晨,已为人父的戴沐白在御花园中闲逛。在一池碧水边停下。
凝望水中静静盛开的莲花,一瞬失神。
缘是真的情动,彼年为何自作聪明不去追求选择放手
认为不靠近他便不会将他带入自己身边的危险么。可是既已缘起,那名为爱情的漩涡还容得他放手么
如果当初没有自作聪明,如今或许已是能携手百年了。
一念之差,阴阳两隔。他并不知道当年名为唐银的清秀少年如今已是如何了,没有人告诉他,他亦是没有再提及过一次
他和他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强行打破二人之间的那堵墙或许对谁都不好吧。
本是心想一辈子不可再见,为何看到那株莲会心生熟悉
风起莲动,莲凭风舞。不明的液体模糊了他一瞬的视线。当眼前再次清晰的时候,却发现莲已凋谢
轮回十六载,纵然不为人,也只为见你一面,哪怕就此逝去。你的泪,便是消去了我的罪
消去了卑微的我可怜得爱上了你的罪。命劫
命中劫,劫后余生暂别
霜下约,约看四季花谢
烈焰焚空,仅于火焰中起舞。将不该与火焰融合地象征着水的蓝色,生生焚尽。
一切燃烬,而为何不愿施舍一些你的怜悯。万兽之神啊,你不是被赞为公平公正么,为何此刻却不愿意分出一丝爱意
水色衣衫,被鞭挞撕裂。白皙的皮肤上落满了伤痕。或深或浅。铁链捆绑着,牢牢束于木架上
那些愚蠢的人是不会知晓,我对你的期盼,已经不容许我追求自由。我是被我自己无法割舍的情的枷锁所绑住的啊
绝望得蓝眸仰望天空,悄然浮现一丝向往。然而或许无法再见了,
也许是你最后一次降临,可愿救赎于我
匆匆飞过的身影,决绝而无情,亦或是根本未曾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更愿意相信是前者,至少你的心里曾有我的存在
或是无可自拔甘心堕落而降至最底的黑暗,亦或是心有不甘充满向往而发出最后的呐喊。
并不在意是否有听见,并不在意是否会顾及。
绝望之后重新燃起的希望。堕落之后最终的升华。
已然无所谓,又或是因为太重要而无法割舍一丝一毫最终不得不全然放弃
蓝发随风舞。凄楚动人,却换不来他的一次回眸。
一直痴傻的以为,只要自己动了真情,只要自己付出全部,他便多少回给出回应。
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原来被真心打动的只有自己。
一次有一次受伤,一次又一次习惯,一次又一次不甘……
不停地追逐,不停地起舞。血泪已然模糊渐不清晰明了,痛楚早已迷茫渐不真切炽热。
已经习惯了他的无情,却又偏偏无法说服自己放手
爱上了,就如此卑微么……
烈焰渐升温,眼眶中意味不明的液体也被蒸发。
再也不会选择如此卑微的路了。如果来世能够再次遇到,那便祈求并非只是自己的单相思罢了
他带着怨,带着念,带着爱,步入轮回路。
他却并不知道,那划过天空的身影并非他本人
那只是他为了完成每日巡视的任务而制造的幻象。真正的他,在寻觅能让蓝发少年成神同自己在一起的方法
但他终还是晚了一步……
一步之差,生死无缘……情碎
他们都是天机阁的弟子。
金发的,名为戴沐白,是大师兄
蓝眸的,被叫做唐银,是三师弟
所有人都在争夺阁主继承人的位置,本来最有希望的便是他们二人,然而两人却都表示动了凡心,不肯参与争夺
兴许是因为已然不执著与阁主之位,唐银对于修炼更加专注,修炼之途也愈加顺利
同样的,还有戴沐白。
唐银很天真的以为或许两个人真的可以就那么一辈子在一起。即使戴沐白在公开二人关系这事上屡次敷衍也并没有察觉
爱上一个人,检验的标准,就是变笨。
七夕节。
相爱的男女都是相约而行。老人们说,要是在这一天真心在一起了,那便不会分开,若是要分开,用情深的那个便会死去……
唐银一直以为戴沐白爱自己比他爱戴沐白还要多,其实在七夕前,他也不能够去清晰地判断那若有似无的感觉是不是对他的爱
之后很久,他都一直记得七夕那夜。
那个金发的男人,在静谧的湖中,在精巧的船上,披着月光向他表白。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妖异的邪瞳在月下更显张扬。
月朗星稀,他为他准备的烟花,他邀他一同泛舟湖上。他对他说要一辈子爱他。
话犹在耳。头上别着他那日送的发簪。水蓝色的莲花,精巧细腻而又脆弱,惹人怜惜,似乎一动便会灰飞烟灭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太信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完全付出,或许他才会懂得珍惜
后来,唐银记得,其实事情很早以前就有了开端,并不突然,而只是自己未曾发觉
他隐隐约约地记得,那日湖边,阁主的女儿朱竹清曾经找过他谈过。
朱竹清因为自小修炼的功法的缘故,对待旁人格外冷冽,除了父亲和戴沐白以外,就只会对自己这个三师兄稍稍热络些。
谈及戴沐白,她笑了。有的时候,唐银会觉得她一笑真的很美。如果她并不是因为戴沐白而颜开,兴许自己并不会隐隐有一丝心疼
当朱竹清问到自己最心仪的女子,唐银并没有犹豫就回答了【小舞】那个和他亲如兄妹的少女
而朱竹清当时的样子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戴沐白似乎知道了他和朱竹清亲密交谈,还有些醋意。
回忆起,便觉得当时的自己已然被春心萌动所填满,丝毫不存在理智了。然而这凄泣,只在古典中提及过一次而已。因为二者皆为世间神物,见其一已为难事,并且当这毒下过之后两种神物会随中毒者的死去而一同消逝。千百年来,并未一人中此剧毒。
也只有唐三一人清楚,中了这毒之后,并非变得无欲无求,而是由太多的舍不弃,放不下。最终却又都无可奈何
最伤人之处其实在于行为会渐不受自己控制,所以才会有失去六欲七情的假象。弑亲斩情,堕于轮回,世世生生都要为此而背负孽缘,直到遇到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并且在一起
唐三看过那古典,并且记得很清楚这一条。他本以为,自己和戴沐白在一起了,或许毒便会化解。事实并不如他所想
比如,在这第七日,他见到了他一身红衣,即将迎娶那阁主的女儿朱竹清。
一人貌似天仙,身材姣好,嫁衣凤冠;一人邪瞳勾人,风流潇洒,红袍金箍。
只觉得,二人站在一起时莫名的和谐带着些刺眼。所有人皆是笑。唯有他,一双蓝眸明明已是不知是气红还是泣红,却依然蓝得深邃,蓝得动人。
新人交拜,红衣红烛。凤冠霞帔,新娘娇俏动人。怎奈何,在他眼中那一切都显得那般晃眼
心碎毒发。
举世无双的面容,柔软优雅的蓝色长发,水色长衣轻轻束起,勾勒出瘦削欣长的身材。
面容憔悴,惹人怜惜。一时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戴沐白。
原来他从来不曾爱过,所谓心动,不过是他为了成为阁主的一个计谋。
一瞬间梦破碎了,他本以为自己应不似女儿般柔情,怎奈何生来为水,虽是男儿,却亦是心思细腻。
然而此刻,一个不怕死的过来,恰好点燃了一切的导火索。竟是问道“这一辈就三师兄和大师兄坦白了是动了尘心,如今大师兄已经表明了是谁,不知道三师兄你的那位是……”
他垂睫,抿唇不与。笑饮一盅“醉仙酒”
他与她成婚,他自始至终都看着,缄默不语,只是顾自饮酒,而目光却从未移开。
众人皆道是他恋的是那新娘,却不知晓他的真心。
当夜竹清独守空闺,直到又一个七日后人们才发现戴沐白的尸体,在他对唐三表白的湖心小舟中,身旁是一只玉钗,与袅袅不散的青烟戴沐白要了一间上房。攥住唐三的手腕就冲了进去,丝毫没有在意,身后那人白皙的手腕被自己攥出了道道痕迹。
狠狠地拽过摔在床上,然后如同野兽一般扑了上去,将蓝发少年压在身下啃咬。
该死,明明是男人,但是唇齿间薄荷味的清香却让人欲罢不能。
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似乎戴沐白的兽性被激发了一般。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
【不……】微弱而又坚决的一声呢喃软语,从那已经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中吐出。
闻言,戴沐白身形一怔,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暴怒的前兆。一直以来,他所听到的都是唐三说的【是】
那个纤弱的少年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哦?是么……那你觉得刚刚的那个舞娘怎么样……】
【不行!】
戴沐白邪气一笑,缓缓道出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极为伤人的话。经过多年之后的唐三都能一眼认出,他这个经过多方打听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先前那个绑着蝎子辫的舞娘,是唐三的亲妹妹。
听到戴沐白的那一句话,唐三的身体再次紧绷了起来,一直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当然,他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无疑是引火上身,引狼入室忆稀
世人皆道他是大侠客,白衣翩翩金发邪瞳,仗剑人间。亦是有太多女子对他动情
世人亦知,他身边永远跟着一个似乎是不会说话的蓝发少年。儒雅恬静,从不似他那般张扬。善用的兵器,是暗器。
剑为王道,刀乃霸道。蓝发少年总是笑他不适合剑。他总是剑眉一挑,一样还了一个邪笑。
并不言语。
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苍白无力的语言去交流了。
他知道,蓝发的他并非是不会言语,正相反,而且他的声音是当世罕见的空灵和动听,只是不喜罢了
他不止一次地问过他,如果有一日堕入地狱,他会如何。
那人转身,衣袂拂动,蓝发清扬,水蓝色的眸深邃而不可猜测。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轻声细语无情回道
【自是依然如我。】
得到答案的他并不错愕。他本就似是误入红尘,又怎会因他人而有所动摇
轻摇纸扇故作情殇低声叹息
【我这一生,便是误在你身上……】
一句戏言,最终却真,只是如今的他并不知晓据称,魔教教主绰号邪眸白虎,手下最强莫过于有千手修罗职称的蓝银。
邪眸白虎年纪轻轻却功力深厚,流连于花丛却从未听闻对谁动情。千手修罗蓝银并不如名字那般温柔,而是暴虐冷酷,比起邪眸白虎更加无情
世人不知他们所期待能消灭魔教的大侠戴沐白,其实就是邪眸白虎。而世人更不知道的,则是连邪眸白虎本人,也不知晓蓝银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只知道,那个蓝银不知何故,在他建教之初便是一直辅助,不弃不离。从来不曾邀功。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听过蓝银不经过面具阻挡所发出的声音,更是连他的真面貌都不曾见过,即使他们曾有过欢愉的一夜。
他只记得,第二日清晨屋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如果不是蓝银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他根本就以为前一夜的火热只不过是一场梦
他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唐三根本不知道他同时身为名满江湖的大侠和臭名远扬的魔教教主。只是有时会觉得蓝银和身形和唐三有些相像。
不过两人截然不同。虽然都使暗器,可唐三使用向来点到为止不伤人性命废人身体,也乐于行医;而蓝银则是出手必死从未听说谁能从他的暗器下逃生。连戴沐白自己都相信,如果蓝银想杀他不费吹毫之力。而且据说蓝银暗器带毒,即使不被暗器所杀,也要被毒所毁
唐三是九霄之上的超脱红尘的浮云,而蓝银则是九幽之下的堕落不堪的顽石。
他们却有共同点,戴沐白一直以为即使自己死了,二人也不会因为自己而有丝毫改变。这个问题,他从两人那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魔教
打马而过灵雾湖,湖水依旧似往昔澄澈。他记得戴沐白曾于春日带着唐三来这里游玩。他记得邪眸白虎曾于冬夜同蓝银在这里比试。他更是清楚的记得,父亲就是在这里遇袭身死。
时过境迁,应属将死之人的淡然深邃出现在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眼中。
他负手而立,凝视湖中人。蓝发——唐三的温柔。蓝眸——蓝银的冷冽。容颜是一样,情感是一样,身份却不一样。
唐三爱着戴沐白,邪眸白虎恋着蓝银。而蓝银,只活在仇恨之中。他与邪眸白虎之间有的不过是交易。
戴沐白不知,邪眸白虎不晓。也正如他所说,他这一生,是注定了要误在这人身上。
江湖偌大,一个人不过一叶孤舟微渺如尘埃。
邪眸白虎算错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蓝银与唐三乃是一人。
他过早的扩张爪牙,扩充势力。却因常年在两个身份之间变换而没有真正的心腹手下。
蓝银固然强势有力,但二人的关系说到底也太不清而太轻。他原本算好的是以唐三的医术来控制蓝银的毒术。兼施以自己功力的压迫使蓝银不得不忠心于自己。而唐三,才是他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也是最不容易变的。出他意料,却没出众人所想。唐三杀了邪眸白虎,蓝银杀了戴沐白。
唐三告诉世人,大侠与教主相杀,大侠废了教主的邪功
蓝银组建暗杀组织风云楼,放话誓要铲除大侠为报仇。
于是在传出教主邪功被废之后的三日,大侠的尸体就被一脸悲戚的唐三带出,然后入葬
然后就听说蓝银也在杀了戴沐白之后就迅速销声匿迹,只留下了风云楼和楼主白沉香。保护着那个邪眸白虎戴沐白生平唯一爱过的女人——朱竹清。
没有戴沐白那般耀眼,很快,除了一些和戴沐白常在一起的人几乎大多数人都忘却了唐三这个本就不容易让人记住的名字
普通的人,后来的人,所嫉羡的也只有那个曾经一身邪功傲视天下的魔教教主邪眸白虎。
所敬仰向往的也只会那个英勇献身废除教主邪功的大侠戴沐白。
没有人会记得唐三,那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医贯天下的少年。
没有人会记得蓝银,那个令人如临冬雪的毒绝无双的杀手。
唐三蓝银后来改了姓名,自称唐银。到了不出名的青衣镇——一个不研究地理到一定程度都找不到这个地方此生以后,他只是唐银。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师而已。
他改变了容貌,将一头蓝发也染成了墨色。他最怀念的时光有很多,都是安详快乐的回忆。
比如跟着父亲习武的那会。那时他还只见过戴沐白一次。只是他没想到的一眼万年。
比如和戴沐白一起闯荡江湖的那会,戴沐白主闯,而他则永远作为后盾,在任何时候治疗他的伤痛。
比如以蓝银的身份陪邪眸白虎创立魔教发展魔教。即使外表是冰冷的,也只是为了区分开唐三和蓝银这两个身份。
其实戴沐白那个问题他的答案没有掩饰什么。依然如他,因为他始终是追随着戴沐白的脚步前行。
在他堕落之前,他已然沉入了深渊。
从爱上的第一眼开始,便是万劫不复。
杀死戴沐白之后他才觉得自己似乎背负了很多。以至于连死亡都显得太过沉重。他最终平淡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个能够让他有一念心动的人
此生唯君。轮回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
在院子的角落里
他16岁,因为发育得早,看起来似是20岁左右,脸上没有那年少轻狂的青涩
他14岁,因为身子不好,看起来约莫12岁左右,小巧的脸上布满倔强。
他是帝王之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他是叛将之子,没有任何错误却沦为人奴
“你从今天起,叫小三吧,当我的书童”
他从玩闹的孩子们手下救了他,只觉得他如蓝银草那般,虽有生机,却总自觉低人一等
他似是记得,幼年时曾见一蓝发老人,拉住他说了很多,印象最深的是那老人说“若是遇到似蓝银的人,切莫辜负。江山将变,他会护你一生。”
老人还说“江山如画,失之可再得;美人如星,弃之不可寻。”
这和他一直所接受的观点不同,不禁一时气恼,甩袖离去。走时还见那老人或许是受伤的神情,自己不禁忽的也一下心疼。
然后老人说的话应验了,江山真变了。他开始信了,他开始寻那命中注定的人他为本就该自由的蓝银草打开了囚笼
因为随着他,墨发少年博览群书,武艺超群,智计无双。
已是多年之后,他的堂兄因年长得了皇位,他决定起兵夺得天下。
他看穿了他的心思,决定离开他,为他组织军队谋反,让他有合适的理由夺得兵权。
于是,他束起金发,着战衣,光明正大地结果兵权,讨伐于他。
有了他的配合,他异常之快地夺得天下,然而他却在最后一战中失踪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他活着,他就不能安然称皇
但如果他死了,若他败了,便再无退路。
所以他逃了。
后来,他娶了叫朱竹清的女人为后,他亦是和一个名为白沉香的女子在一起相依为命。
白沉香后来难产死了,朱竹清也是在生下孩子后的两年,差不多和她一起与世长辞。
他知道他,他见不到他。
他的蓝眸中永远只寄托着对他金发的遥望
他的邪眸亦是只为那墨蓝色的长发而心动
当他已然走到了生命的最后尽头时,他想再见他眼。
于是他乔装,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与他有九成相似的金发男孩。
拉住长聊,直到男孩拂袖而去。多年已然麻木的心,漠然着,蓦然间痛了。
戴沐白,你可知为何会如此。
只因几世前,唐三曾言,愿轮回千载,唯你我二人。
命里注定每一世都会与你相遇,相识,相交,相知,直至相爱。
而我们的情却注定了要以相杀,相别为结局。
我想迟你一步,如此你爱我总多于我爱你。
这样,当你杀我的一瞬,我只爱你而无怨无恨。唐三端起玉龙杯,便是上前敬酒。说什么他也要灌死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好心魂淡。
也恰好,荣荣带着小舞来了。并非以新娘的身份而来,而是以戴沐白之友——容凝的身份前来。
秀发轻束,仍是红衣,但已换成并非婚服的男装。揽着旁边白裙长发美女的纤腰。眼角泪痣似笑非笑地溢着邪笑
小舞说要教训出主意的这两人,于是她来了。当然,此时小舞也不再是小舞,而是伍筱。
素来警惕而不沾酒的荣荣,今夜竟是唯一没有醉倒的人。
而第一个醉过去的,自然是这一事件的根源主谋,并且没有习武过的银发美男奥斯卡。第二个则是不用说,就是他身旁的红发胖子马红俊。宿命
他和他,不被世人所容。
他的兄长对他举刀相向,即使他们都是金发。兄长以他爱的是男人为由抢占了本应由他继承的皇位,又赶尽杀绝
他的妹妹也不支持他,即使他曾亲手为她束起乌黑的长发。
武魂殿以人心所向为由,坚决要除了他们两个。世人不接受同性之间的爱。
一战过后,他负伤,蓝发被鲜血染红。
他的金发在风中狂舞着狰狞,叫嚣着绝望。
于是他带着他到了鬼见愁。他们仍是不被放过。
最后,他带着他跳崖明志。蓝发如烟。伴金轻舞。
生前,他们不能在一起。死后虽不同穴,尸骨却是世世相依。
跳下之后,云雾缥缈。前世的记忆一同涌现。
忽忆起,前世,他叫唐三,最终亦是不得不跳崖明志而身死。
前世的他没有如今生一般跟随死去,而是苟活了下来,仅为了珍藏他毕生的心血——佛怒唐莲。
人们唤他唐大先生。
前世的他未来得及知道他的真心,便是毅然跳崖。以至于连他最后的告白也没有听见。
今生,虽不被世人所容,却终是没有错过好久不见
他和他青梅竹马。
初见时,唐银,他是一个普通的东方少年。丹凤眼微微上扬。黑发黑眸。平淡柔和却浸透人心。
在法国,他见到的第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就是戴沐白。一见面就被耀眼的金发所震撼。但却只是淡淡的报以一笑。
初见东方的少年,先是愕然,继而又被那淡然中浅浅的温柔所吸引住了。
只是没想到,一眼万年。
两人家族是世交,后来,在唐银十二岁,戴沐白十四岁时,他们一起来到了中国。这个恬静素雅山水清秀楚楚动人的地方。
似跨越千年一般,二人对于这片似是陌生的土地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觉,似乎千年之前曾经携手同走。
没有浪漫奔放,只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跟着唐银出去旅游,向商队借了匹白马。戴沐白之前有学过骑术,自是更为熟练。
为了照顾唐银,二人同骑,戴沐白在后面手臂环着唐银。
因为二人都是男生,自然也没有想太多什么别的。
唐银当然不知道,这是二人命运永生的转折。如果料到,纵然不改变他面临的一瞬抉择,也会去选择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戴沐白不甘心与满足青梅竹马的现状戴沐白手起鞭扬,然后马的速度就愈来愈快,裹挟着紧张与不安,二人渐渐远去,离开了队伍。
不知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
【唐银……我喜欢你。】
戴沐白的告白很简单却很深情。没有人为他们作证,然而却又无边风光作为背景。
唐三看着他,先是一愣神。继而假装镇定,缓缓道
【我们是哥们啊,我也不讨厌你】
声音软软糯糯的,是南方独有的似水般的温文,但又不是女子的娇柔。
但这话说的却是冰冷的。
这些年的默契,唐银又怎么会不清楚戴沐白所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唐银,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喜欢!中文很难……Jet'aime……】
【Jet'aimebien!】
戴沐白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优雅文弱的少年,在拒绝他的时候能够如此的坚决干脆。温柔却决绝。
没有说他不喜欢,但却钉死了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喜欢。给了希望之桥,却在桥的尽头处亲手断了
永远会差一步,永远都不是恋人之间的爱。婚礼还未正式进行。戴沐白叫了唐银说是有事情。
已是晚上,空中没有乌云,只有孤寂皎洁的明月。月朗星稀,落了满地惨淡的白霜。
他盯着他。
蓝眸毫不在意的回盯这投来目光的邪眸。
戴沐白是背光站着的。没有路灯。清冷的月光洒在金发上,给他添了一分恐怖的狰狞。
唐三原本是被吓着了,定睛一看。戴沐白并没有冷笑,脸也没有扭曲。还是似初见时那般似笑非笑的透着邪气。那是二人一生之中最后的交集。戴沐白强吻了唐银。
他夺走了他的初吻,这样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唐银决定接受他,二是此后再无可能。
他拼了。
因为过了今夜,唐银的身份就会多加一个——小舞的丈夫
起先唐银没有回过神来,刚反应过来便是奋力抵抗。
实在没有戴沐白的强势,所以干脆放弃了挣扎。呆呆地同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承受如同暴风雨般的啃咬。
直到戴沐白自己恢复了理智。望着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双唇,以及面前蓝发青年淡然而冰冷的神情,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逃了。明明是他侵犯在先,却无力面对受害者的冷静淡漠。
他逃了。似是躲避整个世界的那般逃了。
他哭了。没有声音,明明是自己的婚礼当天,却自从他的金发入眼开始便觉得心痛。
他哭了。没有泪珠。为什么他金发间气息只停留一瞬便是离去。
可是他和他都是什么也没说。他像之前那样在他的宾客席上看他结婚
他拥她入怀,才子佳人分外相配,可是他的脸上,笑容太美,美到虚伪。
后来就再没见过。
当然戴沐白一生都不可能知道,因为心里有个人,所以唐银和小舞,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他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他在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卧室。
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还给自己注射了毒品,只为追求一瞬的醉生梦死爱深
唐三失踪了。所幸,他留了一张字条。
【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将你留下】他的妻子小舞带着字条去找了多年未曾联系的大哥戴沐白。
唐三曾经对她说过,若是有一天他出了什么事,小舞可以以唐三妻子的身份去找戴沐白。
戴沐白的家中,弥漫着浓重的福尔马林的气味。与他家族世代为医的身份似乎很是符合。但是小舞并没有唐三那么熟悉戴沐白。
戴沐白根本是精通却丝毫不喜医术。
而小舞也更不知道,福尔马林的气息中夹杂的浅浅花香,并不是戴沐白已经于三年前离家出走的妻子朱竹清所钟爱的白百合,而是绮罗郁金香。
郁金香本不应该养在室内,戴沐白精通医术,不该不知道,但是确实就是这么做了。
小舞将字条给了戴沐白看。戴沐白邪瞳并没有紧张得凝聚,而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冷冷地丢了一句话
【这不是他的字。】说完之后继续恢复了沉默。三年之前,唐三和戴沐白都结婚了。而朱竹清却在完成家族任务结婚之后的第二天就和白沉香私奔了。而同一天结婚的唐三也是几乎断绝了与戴沐白的来往,不知道为什么。
只知道,在那天之后戴沐白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冷酷残暴,血腥无情。
有人说他是因为妻子和她人的私奔,而受不了了。但是三年的时间,也没能够让这个曾经流连花丛却是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戴少走出阴影戴沐白比唐三年龄要稍微大些,因为家庭环境,所以写得一手好字,十分霸气。
原先,而唐三心思细腻,字也较为娟秀,同他一般似水之柔。
而戴沐白自然看不惯,硬是逼着他改掉一贯的书写风格。所以唐三的字,在认识小舞之前就已经被改造成了和戴沐白有着同样风格的书写。
还有一点是小舞不知道的。在认识小舞的时候,唐三已经是大学生了,平日里需要写的自然很少,加上他刻意控制,所以原先的字小舞当然也是没见过。
她自然不知道,他不经意间写的,还是原先的风格。
而这样的一句话,又怎么可能还是可以控制写下的,当然关注了真情是原本的字。所以戴沐白才说这不是唐三的字。
小舞离开了,她去找荣荣。那个女生,家财万贯,却对她情有独钟。自始至终深爱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了他,却只是送上祝福,而不希望拆散他们,毁灭她的爱情。
而戴沐白,在小舞离开后,四仰八叉式的躺在偌大的沙发上,狂笑不止。
这是自小舞和唐三结婚以后他第一次笑。
笑得能让几乎所有人信以为真。却笑得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唐三!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将你留下。】
一声咆哮。紧接着说出了那句字条上的话。前一句还是吼得声嘶力竭,后一句却是满含深情。比他新婚之夜对朱竹清说的还要柔情上几分。
【真是讽刺,你原本就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戴沐白的人!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内心一遍一遍地呐喊,一次一次的咆哮,不停地失控,不断地疯狂。
最后失去了理智。
将脖子上挂着的玻璃瓶取下。接近透明的液体中存放着两颗眼球,瞳孔是蓝色的,似海一般深邃。只是再没了往日的神采,它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主人。挪开书架,墙面嵌入了一个很大的玻璃箱子。戴沐白轻轻碰着玻璃的表层。像是亲手触碰着唐三一般。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一点。但他用的是钢化玻璃,只要他不发挥实力,即使打击上去也是没事的。
【你……终于只属于我了】
戴沐白是糊涂的,然而我却是清醒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每天都在做着不同的梦。关于戴沐白和那个叫唐三的人之间发生的种种故事。比如这次这个。
虽然是清醒的,但是似乎我已经忘了我叫什么名字。每天都有一个身材特别好的女生,散着一头黑发,来给我送食物。
她不停地唤我【戴沐白】,而我又怎么可能是故事中那个痴情的男人。
我爱的也不是唐三。虽然都是蓝眸,但是唐三之前是黑发黑眼,后来也只有眼睛是蓝色。而我心爱的唐银蓝发蓝眸,和他不一样。
没有镜子,我不知道我长得如何,我只知道我是金发。难道仅是因为如此就说我是戴沐白?未免太可笑了。
那女生说【三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们却还需要你。你要么陪他一起死,要么就走出阴影吧!戴沐白!】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不知是在说些什么的女人,真是可笑。可是……为什么我的泪会自己不住的流……该死,我不是男人么。怎么会如此……
可笑可悲。可叹可惜。
印象中那抹蓝色挥之不去。却如同在海中寻找一滴水。
我脑海中都是他的模样,却怎么也不能再多走出一步,握住不远处遗失的记忆。
为什么。自己撩起长袍,坐在戴沐白身上。褪去穿戴整洁的衣物,主动讨好起了戴沐白。
戴沐白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来。眉微蹙,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纠结。
风起
最终,他抬手,拿起国玺,印在了一旨议和协议之上。邪眸中闪烁着捕获猎物成功的喜悦。
天风一十四年。星罗帝国挥师北上。
唐银并非嫡系长子,纵然才智无双,手中没有实权,依旧无济于事。
而那份议和协议上,星罗帝国不仅没有表示需要天斗割让城池,亦是没有索要岁币。
戴沐白,他所要的只有一人——唐银。他只要唐银为他,生生为奴。
他仍记得,攻打天斗的第三场战役上,那少年因主帅阵亡临时领命,但却表现非凡。不论是一手使得出神入化的暗器,还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领能力。
蓝发蓝眸,自映入眼帘的一瞬起,便是再没能抹去。
他想知道,那人何等的骄傲却不得不臣服于自己脚下的样子
他想知道,那个从未在他手上败过一局的少年,如何在完全不公平的情况下再次让自己有所惊喜
他想知道,他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名为爱。
他想知道,在被困之后那个传闻中他的恋人风笑天却一直没有来救他,后来逃出生天的他,会如何面爱情
仅仅是因为他想知道而已。
【这一切,兴许不是爱情吧。没错,一定不是。】
每日每夜,戴沐白一直告诫着自己这句话。然而他却疏忽了,没说一次,那人的影子在他脑海中便是重印了一次
时间太久,以至于挥之不去。
唐银的才智无双,在面对戴沐白的军队从未吃过一场败仗,这一点别的将帅从未做到。
也仅仅是因为这一点,众说纷纭,那些平日里根本无用的所谓重臣,纷纷质疑唐银的忠诚。
他是私生子,别人又怎会清楚他对于亲情的渴望,单是这一点,他就绝对不可能背叛。
如今戴沐白又是要他归顺,似乎更加坐实了他所谓的罪名。
如今的天斗,他纵然想留,也是呆不下去了。
生与死的选择,不过如此。
如果苟且偷生,能够保住国家,能够保住他心爱的妹妹。
如果慷慨赴死,能够保全尊严,能够保住仅剩的一点自尊。
当唐银与戴沐白再见之时,一个还似从前丰神俊朗孔武有力,另一个则是已经因为长途跋涉加上饮食上猜忌,而瘦弱憔悴。
戴沐白又怎么会不心疼。但是他的心疼,在眼底,在心里。纵然唐银才智无双能够分辨,别人也是决计看不出来。
而对于他的真情,唐银只当做惺惺作态。冷哼一声。
长袖下的匕首,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
然而他要杀的,却并非戴沐白。仅是自己罢了。
从天斗帝国决定将他献给戴沐白的一刻开始,他便是看清了。
自己这条卑微而又低贱的生命,根本高攀不起原本应有的幸福。
他是带着质疑与蔑视离开天斗的。来到星罗,他必然会面对更加的耻辱。
既然接受了薄情,为何不寡义相回。
大殿之上,金碧辉煌。他冷笑一声,蓝眸深邃。
匕首亮,虽不是人间罕见的锋利,但至少,足够让人毙命。
长袖舞,反手一挥。刀锋抵至咽喉。
他本就不打算索求什么。未等戴沐白回神,刀锋已是入喉三分。
离开天斗,他完成了身为人子最后的使命。
尽于星罗,他守护了身为唐银最后的尊严。
戴沐白是爱他,但他不能说。
他的爱,如锁链,只会让生于污泥而不染的他,重重地落在深渊不得翻身。
至终,唐银也不知晓。他只当做世人没有爱惜他的,便是毫不留恋离开。
此去,亦是带着戴沐白唯一的爱,魂归。放学以后,总是孩子们最欢脱的时刻。然而以那个年龄的孩子,捉迷藏其实真的是有趣的游戏了。
戴沐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在武功上最认真的唐银,总在他找人的时候,明明找不到,偏还总是粗心露出一点衣角。
然而当他明白的时候,已是多年之后。
画画一直不是第一堂课,所以戴沐白没有迟过。
戴沐白喜欢画泼墨的山水,也喜欢画华贵的牡丹与冷傲的寒梅,总之都无正形。但他喜欢看唐银画莲花。
唐银擅长的是工笔画。细腻柔和。每一笔都如他自己的性格一般温柔。
盛夏,在神魂村有个特别的节日,据说是为了纪念传说中海神与万兽神那场伟大的旷世奇恋。
当戴沐白14岁,唐银也12岁左右的这一年。
当节日来时趁着所有人忙成一堆两人相视一笑。清朗的声音透着少年特有的阳光,
【那个……唐银,有个事。】戴沐白问得支支吾吾。生怕惊着唐银
【嗯。】即使是在桥下避雨又举着荷叶,儒雅的气质仍是不变。
【我喜欢你】尽管之前预热得犹豫,但是开口道出这句话,却是坚决的
【我也是】唐银轻笑回道。
【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戴沐白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紧接着又补充
这一次,蓝发少年的声音没有像之前那样紧跟着传出。
回应他的,是一阵无声。
他垂睫,不敢再直视他的蓝眸。他怕从中见到他最害怕所见到的嫌弃与厌恶。
唐银抬头,在他眉间,留下浅浅的一个吻。或者说是轻轻触碰了一下更为合适。
然而这却足够。
最好的回答。
盛夏的雨天,是最惬意的日子。莲动,情动。雨落,情定。无墨
铜镜前,伊人红颜,岁月霜未染
马背上,英雄痴狂,风华血绘疆
他十载未妆青丝染霜为谁惆怅
小窗旁默守明月光
他一入疆场铁戟锋芒为谁痴狂
千军帐遥望点星芒
他窗前那道明月光是他千里传来的思念痴怅
他手中那柄蛟龙枪是他十年表达的期艾守望
他负他十年韶华往事却似指间流沙流逝在他的宽恕的话
他负他千里征伐曾经只同昨日黄花凋谢于他的无情剑下
他白纱终血溅
心仍望向大漠孤烟
醉候十年
只等来无情硝烟
他铁甲照寒光
剑仍守着伊人故乡
置身疆场
仅听闻他身心殇
是谁一时的年少无知
挽起谁的发髻
许下承诺再将他抛弃
纵身疆场却说不离不弃
拼杀时火花写意
回信道平安无事
明月空照难舍回忆
仅留后悔给他与自己
是谁一时懂了心魔
信了谁的承诺
遵守誓言等候十年轻笑我
几分情殇却不言而沉默
耐不住孤寂提笔泼墨
指尖跳动墨痕绘出他的淡漠
故作坚强假装冷漠
冰封心灵十载最终独自墨香淡,描绘那氤氲着江南烟雨气息的小镇。
万枫桥,灯火明。藤黄晕染着朱磦。点点淡墨在宣纸上晕开,寥寥数笔,勾勒烟雨。
画面角落,他执伞。身已半湿。伞的另一半下面,留这个人的位置,带着淡淡的花青色,却留着不少飞白。
灯影晃,人迹渺。
潮水寒,君不在。
那画,是当日归来后,二人同画。
茗烟楼,万枫桥,戴沐白执笔。
油纸伞,一双人,唐银轻勾勒。
云非月,如缺便不见得能再圆。
花非梦,若残便不见得一场空。
浮生一场空。战火终是燃烬那世外的小镇。
或许从一开始,戴沐白的身份便不是秘密。毕竟在那个战火侵扰不到的小镇里他的身份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事实的残酷却让这身份变成阻隔二人的天堑。
星罗寻至他的下落,命他归族。
天斗发令于这小镇,令他从军。
他们虽有在一起的同样的愿望,却必须有不一样的立场与选择。
天斗是他的故乡,保卫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
星罗是他的本国,更何况他是皇子,且星罗皇族承诺他战后若胜可保唐门永世无忧。
他离去的那天,他没有去送,仅是在那最不会经过的万枫桥旁的酒家买好了酒。
盛夏,没有人会在外面挨晒。原本就人迹罕至的万枫桥,原本就只有晚上才会繁华的万枫桥,只有唐银一人。
第一杯,祭你我相识。
复饮一杯,祭你我竹马。
三杯入腹,人已微醉。
原来不是所有生死相许,都可以祸福与共。
你仅知独自面对保我安危,却不晓天涯咫尺相思断肠。
往昔,你以桂花糕点动我心,今朝,我以一壶浊酒祭你行。
若是不见便可不恋,此生何苦。
离别前,你轻笑,笑我看不穿红尘是非。我知晓,你所谓的笑不过是哭的另一种表达。
但是既然最初是美好的,那最终为何不以完美作为终结。
不相见不想念,如此最好。盛夏的雨来得突然。家里只当做他是因为挚友别离而苦闷。心道是男儿便由他去排遣。
雨落入杯,更为浊酒增添凄楚之情。
浊酒玉杯。清澈中弥散着消不尽的愁。
他不言,眸底深邃裹着看不出的愁。
他轻笑,唇角勾起一抹醉人心的笑。
他落泪,蓝发舞动随风而不止的疯。
如果疯了便是最好,可是心却明净得让他无所适从。想要忘记便更加铭记。刻骨铭心。
一杯又一杯,千杯不停盏。
自此之后,唐银再未画过一笔,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但是旁人都看得出,他的癫狂,不过是一层伪装。
许许梦回,回到那上学的私塾,回到那青石板小路。似乎总是能见,那人手提桂花糕,一路小跑为他送来。
想要拥抱,却发现不过一梦一场空。
戴沐白又何尝觉得好受。如果不是戴维斯步步紧逼,他又怎么会选择离开去从军。
一切不过都是身不由己。分开,并非只是不爱。
或许是一种无奈,或许是一种深爱。
从来不信小爱相守,大爱放手的人,或许才是真的能够选择笑着离开的人。
如果不爱,那些海誓山盟是谁给的。
如果没有深爱,那青梅竹马所积淀下来的情感真的只是友情么。
他离开了,回到了星罗帝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执掌帅印。
他疯魔了,留在故里整日买醉,人沉沦在清冽的桂花酒中。
曾经最爱吃的桂花糕,再也没有动过一口。
那人不在,最爱的一切也都因他的消失而失去了神采。
眸光从未因酗酒而变得混浊迷蒙,似乎因为桂花酒的清香,从来都是深邃而不可猜测的。
他开始流连花丛,却从未听说在哪个姑娘那里住过一夜。
而他,金发邪瞳,已经成为了战场上攻无不克的标识。
他曾想过如何凤冠霞帔下嫁于他,但是却在他所看不见的位置,遥望那顶轿子离去没有阻拦。想着他将来会和怎样的伊人白发齐眉,子孙满堂。那人那时,是否还会有往昔的笑脸,他想象不到。
无数次子夜梦醒狂呼那人的名字,戴沐白!
爽朗的笑声和俊逸的面容没有因那一声声呼唤而回来,而是渐渐在他的回忆中变得模糊而不清晰。
生不离,死不弃。如此一句,说得轻巧,可是,可是真的忍心让所爱之人受苦。面对死亡,必然希望对方拥有生的机会。
天斗终是被攻陷,但是哪怕回到那个小镇子,也没有找到唐银。
因为据说,万兽之神与海神的爱情固然伟大而又可歌可泣,却没有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而是触犯了禁忌,被罚生生世世相恋却无法修成正果。
唯有当他们彼此不再相爱,各自为盈,无情相杀,才能重归神位。因为这世界,需要相互抗衡的力,否则平衡崩毁,世界将遭受前所未有的的劫难。众人皆知,戴沐白随身带着一张画。
星罗皇帝在他立下的第一个战功后所上次给他百毒不侵无物可污的冰丝天蚕软甲制成薄薄的无用的画夹,就只装了一幅画。日夜戴在身上视若珍宝。
众人皆不知,画上画的是人还是景,甚至有人怀疑是天斗的军事部署的图。
而其实那画,不过就是当日归来后他与他同画的那幅罢了。
闲来时便一遍遍的描摹,可是怎么也无法绘出那人所特有的温柔韵味。
并且他发觉,纵然连他自己,也无法将那人的形象绘出半分。总觉得欠缺神韵。
终究不是那人,一幅画像怎敌他。
以至于如此,多年之后,那神秘的唐银与戴沐白的长相,已经无法再见了。
只知一个蓝发蓝瞳。发丝柔软,眸光深邃。
只知另一金发邪瞳。长发张狂,邪瞳邪佞。
都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前者长相阴柔却并不妩媚,清冽如水似深秋月光。
后者长相邪气却不显妖娆,热情如火似剩下骄阳。
后来戴沐白有没有成功找到唐银,这已经没人知晓。
只是知道,那小镇沦陷后,戴沐白隐世,不问朝政不问军事,将兵权交予戴维斯。
故事的结局,亦是交予后人评说。君且笑罢了
宁荣荣。这是一个完全称得上是具有奇幻色彩的一个名字。
无需置疑,她是一个女子。
一个天赋惊艳到让人不敢嫉妒的女子。
一个容貌美贯全大陆的奇迹般的女子。
一个身后是全国最有钱的家族的女子。
她天资聪颖而自负傲人,她美貌无双而自傲孤高,她家财万贯而挥金如土。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幸运之神的宠儿,只是不幸出现在了人世间来经历轮回。她享有一切无上荣耀。在这个实力为尊,金钱说话,以貌取人的世界,无疑,她是最完美的。
她的高傲,在森林中心的湖边遇到那黑色长辫少女之前,从未有人试图削弱并成功过。
仅是潜意识引导她在打猎的时候放弃了各种体积大些的动物,仅是追着一直兔子到了湖边。
射了许多箭,鬼使神差一般,每当瞄准射出之际手都会颤抖一下然后错过目标。
兔子左躲右闪,跃入草丛,遂即不见踪影。
当她再次听见动静时,之间湖边迷蒙的薄雾,有一团最浓,不久之后雾渐散开,幻化成了一个梳着黑色长辫的美丽女子。
面容清秀,乌黑的长发,像檀木一样漆黑。发梢落在白裙上,似炭笔涂抹的一般。
眼睛是很深邃的棕红色。或者说是隐隐泛红的黑色。
腿很长,却并不使人感到突兀。
女子巧笑倩兮。露出贝齿,红唇微启,轻声笑道
【我叫小舞,跳舞的舞。你呢。】
应该是在问话。可是并不像是。似乎在念一个陈述句。但是空灵的声音让这句话没有什么生硬的感觉。
【在下姓宁名荣荣,字容凝】
女子年龄看起来不是很大,或许称为女孩更合适——如果身材没有那么窈窕。
女孩眨了眨眼。旋即轻笑起来。
回复457楼2012-10-0122:24
阿诺德是我家的
初期斗罗11
睫毛很长,所以笑起来似是两道黑弧飞在面颊上。
这种没有差距的对话方式,宁荣荣是第一次听到。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没错,一个人。没有人敢接近她。
始终带着隔阂戴着面具似是而非如梦似幻的与人相处。
看不见真实亦看不清虚幻。若是能分辨虚幻,其余的再少而是真实。
然而最可怕的便是如此。
再真心待你的人终有一天可能会对你出手以换取自己的安逸。
正因她出生在豪门,因而更加清楚明了。她当然知道,她的两个哥哥皆因天赋不足而在历练中死去。
她更是记得清楚,当她武魂觉醒之时,全家开始视她若掌上明珠,然而原本的重点培养的两个哥哥,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应有的。
那怨毒地向她看来的眼神。那本应有家人见亲昵却只有仇人间冰冷的眼神。
于是她便与她相识了。
她当她是闺中密友。
她不谙世事亦是如此认为。
那日清晨,她一如既往来林中湖边,手中带了把紫檀木梳。
从与她初识那日她便开始准备。世人皆知她蓄了一头短发,不知那木梳该是送谁。
她为她梳长发,想弄得复杂些缺不擅长弄女儿家的这活儿,索性给绑了个蝎子辫。
原本应是小家碧玉的发型,在小舞身上却显得如墨脱的青莲一般,又似空谷幽兰。
只道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可却也只是这样了。
她爱她,这句话她不当做是真的。因为没有理由,因为没有历经坎坷,只是平淡,所以不信。
但她爱她确实是爱得深沉。
这片大陆从来不缺少天才,就如唐门的少门主,唐银。
唐门的迅速崛起已经让宁氏宗族无法继续无视了。
崛起得太快以至于如果此刻对战宁家纵使能赢也需得付出惨痛代价,因为拉了一桩莫名的姻缘——宁荣荣下嫁唐银。
条件是丰厚的,并且此后宁唐两家也会结为盟友。只要宁荣荣和唐银都懂得分寸……
却不成想,一向理智冰雪聪明的宁荣荣,却在此刻较真起来。昂首斜视家族诸位长老客卿,冷哼道
【非舞不娶,终生不嫁。】
翌日她便带着小舞回到本家。
小舞一袭白裙,黑发如墨,眉眼似画。透着与世隔绝而独有的空灵。
巧遇上门提亲的唐银,小舞便是脱口而出一句
【哥!】
唐银一愣,旋即恢复了如初的温柔。缓声细语,温情道
【小舞。】
荣荣面色一僵。原来小舞之前所提及的那为她取名的哥哥便是唐银。
原来小舞之前朝思暮想的那个对象是自己即将下嫁的人。
她必须祝福她,没有好反抗的。因为之前她曾许诺过小舞一直爱她直到她满心恋着的哥回来。
他回来了,她是不是该放手了。
嘴角勾起的笑,不过是道线条,完全没有意义的表示祝贺的符号。
如一直所坚持不灭的信仰在此刻崩塌一般。眸子里还是奕奕神采。却似是多了几分不明的雾霭。
转身回房。闭目无泪。脸上仅是木然神色。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喜欢作践自己。
比如明明决定好了完美放弃,安然放手然后离去,却偏偏不死心地粘在身边。
比如明明决定了祝福他们,却仍死不悔改要个答案。
比如此时的宁荣荣。
她已想好,她最后所能为宁家为小舞做的事,便是嫁给唐银,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让小舞以她的名义和唐银在一起。
或者说是让小舞被宁家收养为义女或是编个新的身份来与唐银在一起。
总之和她,是无缘了。
她是幸运女神的宠儿,亦是不幸的。
幸运女神赐予了她几乎一切所能拥有的无上荣耀,却偏偏自私的克扣了她的情。
情之一字原本最为珍贵,然而她所拥有的却是少得可怜。
亲情置于这种大家族本就不多,而她耀眼的天赋更使得虚情假意明显。
友情则无需谈论,朱家那不多言辞的清冷女子朱竹清算是朋友一个,可她并非嫡出,朱家与宁家来往亦是不多,所处国家也不相同。
戴沐白也算得上数,可是身为星罗三皇子的他几乎可以预见的将以不幸的悲剧结尾。
遇上小舞若是称得上是一场梦,那此刻便是该梦醒了。
陪小舞上街买些玩意儿,只一会儿天便飘起小雨,细碎地撒着。
以宁荣荣的魂力原本是能弄出屏障二人都淋不着雨的,可她却执意不肯。
拉起小舞纤细的手腕便跑进一旁已经空了的小巷。
手腕上一抹朱砂痣,白衣映得分外显眼。【小舞,如果可以……能不能爱……】
她支吾着。
强势如她却仍是终究无法直视自己的感情。似是如此,唐银恰好出现。
小舞转了目光盯着的位置。转向唐银。眉眼一弯,两颊绽笑。
荣荣手腕上七宝琉璃色的手镯雨中映着最后一色——紫。即为情碎。
她褪下手镯,捧起小舞的左手。小心为她戴上。
她不敢哭,雨还不够大,什么也挡不住。
小舞看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似乎不知所措,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清秀的脸上飞起两团红云。
【我……我还没嫁人呢,你给这算是嫁妆还是什么。】
荣荣愣神,僵硬的脸上无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嘿,傻丫头,一声姐妹大过天!】
是的,一声姐妹大过天,一声姐妹,注定你我今生不可能以情侣的方式在一起你又怎么知道。
最终,唐银拥她入怀,两人离去。荣荣眼神示意小舞她一人并无妨。
但她仍不舍得把小舞交给唐银。
是的,不仅是她仍爱着小舞。她熟识戴沐白,她深知戴沐白金屋藏娇藏的是谁。
可她脸上只能保持方才僵硬的笑容了。她连改变表情的力气与勇气都不足够。
她怕小舞未走远,她怕一动所有的伪装就瞬间崩落。
她怕这雨点太大让已然毫无依靠的她顷刻毁灭没人为她做最后的依靠。
可她仍是哭了。
哭得很大声,因为雨很大,别人听不见。
泪流不住,因为雨很大,别人看不见。
这不足够成为好借口,但这是此刻唯一的理由。
她仍是骄傲的站立着,只是她已是感情上的败者。柔软的发丝被雨淋得乱成一团。
都说头发软的心心肠也软。她此刻只觉得是错的。
若是真的心肠软,怎舍得这般作践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心狠?她所有的信仰皆在一瞬间轰然崩塌。
【唐银……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甚至不再奢求唐银能够再给予小舞她所希望的爱情了。她仅仅是希望小舞能够在下嫁之后得到幸福。
她甚至已经清楚其实此刻的抉择不过是她幸福或者小舞幸福
然而她所有的幸福都来源于小舞,如此这般,倒也不如祝愿她们
如果能够做到。
她就是哭而已,不知何时出现的姣好身材的清冷身影立在她的身后。手执油纸伞
她在哭,她在身后等着,即使家中还有一个名唤白沉香的女子等着她,她也无暇兼顾。
【竹清……我该如何……】
她曾以为凡是她想要的没有不能拥有的。
钱财家世。朋友恋人。
星罗皇子戴沐白是她的朋友,朱家二小姐朱竹清爱她多年,唐门还要靠宁家的支持。
然而当她面对到小舞的时候才恍然觉悟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戴沐白完全会为了唐银倒戈相向,她最爱的小舞心醉与唐银,而朱竹清,已然在她多年的刻意逃避无视下,芳心许给了别人。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或许是她命里不该拥有这些。
直到最终,她输了,完完全全地输给了一个叫做唐银的人。
唐银也输了,他为了发展唐门迎娶了小舞甚至赢了宁荣荣,可他失了戴沐白,永远地失了。
朱竹清输了,她所坚持的爱终是抵不过时间与无情。
每一个人都输了,除却小舞。
她不谙世事,她仅知道她爱唐银
因而最终。
不知者无罪,为胜。
戏言
他是一个戏子。
黑发如瀑,面如冠玉。一双黑眸,神采熠熠。
长袖善舞,若非戏时,便是满脸冰霜,终年不化。
若非戏时,便没人见过他有个笑模样。
若非戏时,便没人见过他略施粉黛的娇俏模样。
脱去戏服,他便不再花腔宛转,应和陈年的曲。
脱去戏服,他便不再演尽悲欢离合,无人相识。
眉是极淡的,据说这样易于上妆。
眉是极淡的,听闻这般的人薄情。
天斗二十一年,白景亲王初下江南。传唤那戏班子前来侍候。
听闻那戏班里的舞姬之舞,天下一绝。那玉面小生,惊鸿无双。
于是所谓初相识。
舞姬以轻纱掩面,三千青丝拢于耳后,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片蝶状阴影。
他摇折扇,缓步而出。
开口。
眼睛眯了眯,只道能辨出是个笑模样。那声音不似寻常戏子来的亮,确实多了几分儒雅空灵。
帘后黑发女子冰冷垂睫,拨琴之声渐响。
这一出,演的是郎情妾意;这一出,演的却是生死别离。
戏里,战火四起,小生无奈,弃笔从戎。女子痴心,千里相随。
终于,她幻化做他千军阵前一缕明月光。
再不见,他在她眉心点的一抹朱砂痣。
十年沙场,玉面书生摇身成为骁勇善战的将军,只是身后,再无娇妻。
世人皆道他因战得名,却无人知晓,为何在大战完胜之日,他身死。
与妻同坟。
白景亲王笑了,金发闪耀着邪异。
【好个生同枕,死同穴】
【亲王岚下,若是真心相待,何愁无佳人相伴】他未褪去戏服,一身青衫。
淡妆已去。还出个佳人的清丽容貌。
声音儒雅温善,怎也不叫人信服于与先前戏里的将军实为一人。
他是笑着说的。
不错的,是笑着。平凡
这已经是他们分开的第二个月了。两个人身旁都各自有了新的女子。一个高挑清丽,一个妩媚娇俏。
唐银记得在他与朱竹清交往之时,那女子满心恋的都是名为戴沐白的浪荡公子。那时自己冷落了小舞,当做不知晓她的女儿心一般,倒也无情。
那个时候,戴沐白是他的挚友,小舞是他的妹妹,竹清是他未过门的娇妻。更有荣荣、奥斯卡、马红俊是朋友,更有远方的表妹白沉香常相伴左右。
唐银风华绝代,一时名动京城,人称公子青玉。
因而戴沐白更得一称号,浪子墨驹。
这些个称号,其实不过是见二人不惯者恶意而为之,皆是似褒实贬。
前者暗骂唐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指唐银在情丨欲之事上半丝不通。更是隐隐指出唐银面如玉般青白,实非健壮男儿,身材单薄,不长命。
后者则指这戴沐白的肤色着实得黑,又指他行为浪荡不知收敛,实为种马……
对于称呼,二者从不在意,更甚至于二人常是混于一起,以至于黄口小儿间竟是传起了这样几句话。
有女不嫁浪墨驹,有郎势娶女青玉。
养儿极简似墨驹,有女难育似青玉。
与其女嫌郎不娶,不如青玉嫁墨驹。
其实戴沐白和唐银心里都清楚,两个人确实曾经在一起。只是后来,纵然青玉再似女子,当戴沐白意识到其实唐银跟自己一样是个男的,挥手离去。完全没有再留恋他的心。
唐银只知道戴沐白托人带信来说分开已是足够用心。他原不打算奢求什么。却不成想,与戴沐白在一起的竟是竹清。
当你足够爱一个人的时候,知道他是那样的深爱别人的时候,你会难过,你会愤慨,你会迷茫,你会不舍,但你总会走出来。
当那个人第二次再走到你的世界里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就是你的全世界,加倍珍惜即使你注意到了他再没同第一次一样给过的各种甜言蜜意。
义无反顾的追寻不需要什么太多太充足的理由,仅是因为错过。
受过伤所以更渴望。
可是渴望过后的失望是一种必然啊。
他似乎是不应该得到爱一样,从小一心恋着的妹妹爱上了荣荣。朱竹清和戴沐白终成眷属。
静倚窗框,月色如水清冽,落一身光辉——这是他所最后拥有。
青玉仍是青玉,墨驹却变。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没有哭。确实因为将流而不出的泪,嗓子是算的,张了张口,却不能发出声音。
哑然。
满屋寂静。
伸了伸手,想抓住披满肩的月光,可是伸手一挡,扰乱了波光零碎,什么都没了。
事事皆空。愈是渴求,愈是抓不住。
那是回忆,那是爱情,那是红尘,那是一切……那是所得不到的。
你还是爱女人的,我还是有自己生活的。
该怎么办,我们回忆中的那片竹林如今被你和她的身影占据——没了我的位置。
该怎么办,我无数次假装玩笑说的我爱你成了真心话。
该怎么办,再次被你看一眼我也会陷入无法挣脱的劫你让我如何看你与她白发齐眉。
该怎么办,没了紫竹林,没了说好的小竹屋,我不能在那里一岁有一岁等你。
等你成熟了开始回头懂得我的好。
等你认清了开始学会知道男人之间也能相爱。
等你回到我的身边,哪怕是一句虚假的谎言的无谓的争执也可以——只要是只对于我。
泪慢慢溢出眼眶。顺着脸颊落入衣襟中。
淋湿一片回忆,击碎整夜凄清。
如果我消失在你的回忆里,你会不会一点也没有察觉。
如果我们还相爱着或者曾相爱过,你的拒绝与道别会不会来得不那么干脆。
我的信还未寄出,为什么你可以写来一封没有落款的信。
那字迹,我认识,我写得。写过多少遍的回信,如今却是无力提起那笔。
墨干。纸枯。
没有说好的竹林竹屋,花飞花谢。
没有说好的一身红衣,墨发轻挽。
无法清酒一壶,终日等你;
无法古琴一架,整夜孤奏。
我种了满院的竹,我原以为是你喜爱竹,于是我便叶爱竹。
可是我不清楚,原来那竹指的是她……
原来你所说的一切美好皆是为她而想。
连最后的幻想也不得不崩落。
伤得体无完肤。
垂睫,睫毛如两道黑弧一般落在如玉般的面颊上。
在无尽的黑夜的思念的世界中静静睡去。
在温暖的有你的拥抱的年华中默默离去。
你不是归人,我仅是过客。
如果实在深夜里,如果是在睡梦中,静静哭泣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也许不被看到我就可以假装从没爱过你从未发生过这些事情。
隔着一院的小屋门被推开,两道倩影一前一后走出。
戴沐白,这一瞬间我该如何。在以往,你一定会挡在我身前。完全挡住,别人谁也看不见或是我看不见任何人除了你,会不会事情就解决了就过去了。
可是能如何,所有人都认定你与她是幸福的。
星空闪烁,眼泪悄悄滑落,无声无息。衣袖轻拂。
你现在和她一定很幸福。
这场战争我认输,受伤是一种必然,但我无畏于痛,只怕你不快乐。
你所给的一切快乐,现在由我,还给你。
虽然我不能给你快乐,但至少,我会保护你。
至少身为男人,一种真爱一种守护纵然痛得伤心欲绝,但是行为铭刻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并非大脑能够控制。
可是如果故事只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但是现实不止是如此。
在一日复一日的小打小闹中时间过去。后来认识了新的同学,奥斯卡在于马红俊分手后没多久就和富家女宁荣荣谈起了恋爱
后来的后来,马红俊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原来奥斯卡真的动了感情,不过不是对他的。马红俊当他是哥们,他却只把唐三当做好兄弟。
马红俊找了一群人想方设法报复他,却总在即将伤害到他的最后一刻出手救了他。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在别人看来,花心的奥斯卡变得专一,高傲的大小姐宁荣荣变得温和。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马红俊还是同曾经一般又被女生甩掉,心情不好来找奥斯卡。
但是奥斯卡又约出来了唐三与朱竹清。摆明了不想与他单独相处。
马红俊面色僵硬,强笑一直到最后。
彻彻底底察觉得到,其实奥斯卡从未爱过自己。因为哪怕是曾经爱过,这时也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忍。
已经离他们的曾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虽然那些画面一幕幕都清晰可忆。
奥斯卡走在前面,因为马红俊有些路痴。即使是回家的路,也要由他带着走。
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在走路。奥斯卡的手指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马红俊的耳朵上也只剩下一个耳洞。
——在得知奥斯卡爱荣荣爱得那么深的那天,他生气地直接拔下耳钉,扔到不知何处。红色的耳钉被红色的血液所替代。
前者温暖,后者痛苦。
但是最终都不过归于淡漠。不论幸福或悲伤。
就像是回到了曾经——还未口头上承认相爱的曾经。
奥斯卡会心血来潮调戏一下马红俊,马红俊会故作无趣揍一拳奥斯卡。
只是这种举动一般都会在抬起手后就变得僵硬,然后帮对方把浮尘从衣上掸掉。
——终陌生。
快到马红俊家门口了,两人实在无话可说了。索性聊起了如今的爱好。
因为两个人的世界已经有了太多不接触的部分。
【曾经我以为我爱蓝色,喜欢黑色白色,后来发现其实不过是因为大多数的男子都喜爱这颜色罢了……兜转了几圈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最爱的是红色。就算是你讨厌的。】
马红俊背对着他,推开木门走入家中。实在无法回应这样的一句闲侃而已。
原来你曾经喜欢过,只是那时我倔强地不肯承认也喜欢你。
我曾经自作聪明想要迎合你讨好你让你更加喜欢我,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走散了。
也许是不合适,也许是没珍惜,总之都是错过了。
你有你新的爱,我失我旧的恨。
错身而行,即使是来世,也许也不会再与你相遇。
我爱你。
只是,在已经过去了该爱你的时候却仍还爱你的我,必然会伤。
拿手机更文挺讨厌的但是在公交车上么有办法
竹沉番外篇
拉开窗帘让贴上过了黑色玻璃纸的窗户透入阳光。
那是一种无声的压抑在遏制人类的喘息。
她只套了一件长款针织衫,衣服很宽大不过对于她姣好的身材一点也无法掩饰。白嫩而修长的大腿几乎暴露在空气中。
面容清冷,因而无法让别人心生邪念。
现在是冬天。但也许是习惯了冰冷与沉寂,她没有一点寒冷的样子。
这个曾经拥有再多回忆的家,她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所以那个人走了。
起身,为自己冲了一杯速融咖啡——那是到处充斥着冰冷的房间里最后的温暖。
又回到原先呆着的角落,继续蜷缩着。
慢慢看着咖啡冒着热气与温暖。又因为在冬天所以很快就冷掉。棕色的液体因为没有外力使然,所以平静地像她的内心与躯体一般。
冰冷而沉寂。除夕
这是一个小镇。
一个充斥着迷信与暴力的小镇。
他叫唐三。同名字一般的面容平凡,只能称得上是清秀。
倔强如蓝银草——虽然平凡但是却有一种非凡的韧性与智慧。
如乌木般的眸子黑得发亮,无时无刻不透着智慧与正义的光辉。
虽然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但是头发却乌黑柔亮的。若是打扮起来倒也像那么一回事。行为举止都是优雅得体的很。跟镇子里别的同龄的玩得跟泥娃娃似的孩子决计不同。
在这个镇子里人们是崇尚武力的。没人会对这个看起来就跟文弱的小子有兴趣。
他从来都是安静沉稳的,哪有人会刻意与他来往。孩子们虽然不懂事,但却都清楚这个优雅文弱得像女孩子似的单薄少年,有他们终其一生所无法超越的实力。
为了证明能力,每隔几年,年龄足够的男子便是要去魂兽森林,在里面猎足一定数量的魂兽方可归来,并得到所有人的崇敬。
猎得的魂兽若是活的便是最好不过了。唐三进入森林以后极为神奇的在没有遇到什么魂兽的情况下便是进入了森林深处——这里可以真正地提升实力。
在森林深处的湖边,遇到了一个孩子,与他年龄相仿。
金色的长发铺满一地,却并不卷曲,虽然双眼是闭着的却足够能看出面部的线条只完美。衣着华贵,兴许是哪个国家的贵族子弟。
但是唐三却觉得奇怪,疑点太多了。
首先,这人为什么毫发无损出现在森林深处,要知道,强大如唐三方才凭借运气小心翼翼来到此处,这人倒下之处竟然毫不设防,不像是能硬闯入森林内部的人。
其次,这人既然毫发无损为何昏睡不醒。
还有就是唐三翻阅过太多文献资料,除却距离最远的星罗帝国,并没有那个王国有贵族的图腾是虎,这人的服装又不似寻常贵族的穿着。
星罗距离此地着实遥远,若非实力极强者,恐怕仅是来到此处便是足够因疲累而显憔悴了。
当他伏在一边静候,等了足有一个时辰,见那人还是纹丝不动,方才靠近。
右手以金丝缠绕手腕为其把脉,左手扣住他的咽喉,只要那人有不寻常的反应便是立刻双管齐下,若非强大如传说中的海神,怕是逃不出一死。
唐三打量了半天,眉头紧蹙,方才确认这人是因魂力耗尽,衰竭而昏。
源源不断的魂力立刻为他输送——即使清楚这样做对他自己不利。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处于森林中心,却仍是没有什么魂兽。
于是唐三最坏的打算在他心里几乎已经被确认了——这里有十分强大的魂兽,所以弱小的才会退散得那么干净。
那人终于醒了,唐三缓缓舒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救人。
平日里与他人来往的不多,唐三看上去是优雅冷冽,其实根本是不与他人相处的后遗症。
那人睁开了眼,眼里充满了迷茫,似是刚睡醒的样子。见了唐三热切地询问,大致上清楚了是存善意的。
像是要隐瞒什么,起了身,走远了几步。再缓缓转身,笑着对唐三说
【我叫暮,你咧】
【我叫……唐银。你是单名暮么,好奇怪的名字啊。】唐三心下猜想这人许是用的假名,倒也能理解,谁会对刚认识的人袒露真相。
暮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转了转邪异的双眸,忽看见满地蓝银草中,一抹白色的天星草,继而接着笑着说道
【不是单名暮,我的名字是暮……暮白,我姓戴,字天星。】
笑容灿烂,阳光。但是眸光妖异
【你姓戴?暮白?那你是星罗的二皇子戴沐白?】唐三略是震惊,最不可能的一种推测居然是真的。
唐三简单说明来意,对于戴沐白昏睡于湖边的原因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戴沐白听闻唐三是来猎杀足够数量的魂兽,并带回证明。不禁朗声大笑。
戴沐白的笑容带着一股令人无法阻挡的感染力,极为阳光,让人感到完全的放心。
对于唐三来说,更是有着无法说服自己抵挡的攻击力。
摸了一下右手小指上的墨色玉戒,取出一个大口袋,朝唐三一扔。
唐三侧身闪过,口袋落在地上。用来封口的绳子松开,从里面落出许许多多的兽骨——大多是头盖骨。
【诺,那这个回去便是了。当做你救了我的谢礼吧。】他笑得确实如虎一般霸气,令人无法抗拒,但是唐三潜意识里却觉得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被一只狐狸算计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很自然,正如所有人所想,唐三把戴沐白带回了家。
他也不能理解自己那么做的原因,只是戴沐白说不愿回家,他以为戴沐白是为了躲避皇家的夺权战争。
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之中,戴沐白与镇上的人来往得愈加频繁。
所有人只道是唐三这个几年前才来到的外来人,又带回来了一个远方亲戚而已。
只是这亲戚比他来得开朗,平易近人。
他的家也有以往的分明没人做事,却从不缺钱却不像什么有钱人家。
戴沐白这人跟唐三来得完全不相似。
唐三似水一样是温顺多变的。穿着布衣便是个清贫书生,只着亵衣便是说不出的魅惑。
而戴沐白则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掩盖那份贵族气质。
即使现在的他穿着一身布衣,像个无赖一般窝在了唐三的家。
唐三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把戴沐白带回来是否正确。只是因为那个人来自星罗吧。
在所有国家中他只想去一趟星罗。
只是没有人答应。
他不被允许。
似往常一样,唐三外出买了些吃的。
戴沐白望着大包小包摆在桌上的食物,眉皱得紧极了。
那些也许在别人眼中是美食的食物,在戴沐白看来都比不过唐三做的。
“小三,我要吃你做的嘛~”
撒娇是戴沐白的拿手好戏。面对面冷心热的唐三,戴沐白有没完的方法。
从背后环住唐三瘦弱的可以称的上不盈一握的纤腰。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喷在他本就敏感的耳垂。
“好了好了,真是受不了你了。我帮你做。”
唐三原本在他人看来是少言寡语的,但是认识了戴沐白之后,似乎变得食了些人间烟火。
真像某个人,真像在某个时光。
既然相爱了与其错过然后悲伤怀念相处的时光,倒不如在一起好了。
两个人都是抱有这种想法。
人总是在一定时间内的相处中愈加确定自己的感觉。即使不对也无所谓——这是少年所必须经历的过程。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漫长岁月必然会增加感情,即使原本不是真心相爱的人,也会因为太久的伪装而被真情传染。
所以戴沐白曾经的朋友宁荣荣说,戴沐白是会假戏真做的人。不论以往还是如今。
他的内心早就被常年的宫廷纷乱改变了活力,成了不再充斥活力的废品。
一旦长时间套定一个生活方式,便会接受。
麻木到无助。
新春
野兽到底是野兽,或许多少能接受安逸,但是骨子里的残暴嗜血的本质,谁有本事更改。
即使是唐三也是无力的。
小镇附近越来越多的地方发生人畜乃至魂兽魂师被袭击的事件。
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受袭。
在这座到处充斥着迷信的小镇,谬论显然没有给真理以诞生的机会。
戴沐白依旧似是什么事也没有的整日粘着唐三,除了与日俱增的半夜的外出时间里。
唐三是个很没有依赖感的人,不会说离开了谁会开始迷惘与担心。
虽然这一次他的心一直觉得不对劲。
常年在这小镇里生活,使他开始逐渐信了那些神鬼之说。
这却不足以让唐三怀疑戴沐白。
人总会在第二次发生的事上选择看起来更对其实更让人心碎的答案。镇上商量决定请高人来除去夕兽。
唐三为避嫌自然是参与了其中。他只不过想戴沐白能够向他坦白。
他以为恋人之间不该有隐瞒的。
不管是曾经还是今夕。
戴沐白仍未说。于是唐三隐约开始质疑起了自己——也许自己认错了。
但是转念想到,若是不是,他怎会再寻到自己,再爱上自己。
中了那蛊的人,只会记住前一世所爱的人的灵魂,然后一直纠缠不休,杀戮他身边所有人,最后杀掉那人。
唐三是知道的。因而没有太多想。
总是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哪像个样子,两人决定结婚。
处处红绸,金冠束墨发,二人皆是难免春风,似乎这是小镇里近日来唯一的喜事了。
二人的关系一直为人所不齿,能够张灯结彩实因唐三财力雄厚。
两个人的婚礼,两个新郎。
洞房花烛,这是戴沐白唯一一次在家过夜。
白单落红,如红梅绽于雪中。
血液被眼泪稀释了。却仍是鲜艳夺目。
戴沐白在唐三的咽喉上撕咬着。
此刻的他已然成了野兽,哪还有什么理性可言。只是在伤害唐三的时候自己也会痛。
是心痛还是刻入骨髓的灵魂深处上的痛,谁分得清楚。
只是他看得见,现在在撕咬的人,是唯一不会反抗的。
他的眼里不是惊惶而是不舍。
他的身体不在挣扎却像有千万只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
这是一个任谁都无法想象的新婚之夜。
“沐白,原来你前世没有爱我”——此为错愕。
“沐白,原来你的今生对我乃是一见钟情”——此为不舍。
【不错的,所谓“暮”就是夕啊,你早说了你是谁,只是我太愚顿了对吗?】
说话的当儿,已是将戴沐白别在腰间的匕首抽出
,狠狠刺入。
唐三的表情仍是不舍与怜惜。
这一世太美好,能让戴沐白爱上自己。
清楚的感觉到血液在流失,生命在消逝。
“小三,我从未忘你。”戴沐白在生命的最后眼神归于清明。
纵使不舍,二人也终是杀了彼此。
“你又先走了…”唐三恨恨道。
“不过这一世你总算是爱上了我。”面上多了些庆幸。
“我不会再被你丢下,我要和你立个约定”笑道。
“若我不离,君不可弃。”
“若吾未重生,君亦不可先。”
“生生世世,纵杀不可离”
“可好……”
只是那人已没了回话的声音。
黎明将至,灵力消失收到重创的小鬼唐三,怎么活得过此夜。
连尸体都没留住。
从那之后,小镇上,再没有了夕兽。
人们以为是红色让夕兽死去的,于是每年农历三十,便到处红色,就如他与他婚礼的那日一般。
知道了戴沐白是夕兽以后,除夕日里再见不着天星花般的白色。
蓝银草未变少,只是没了蓝的深邃,银的璀璨。
平凡的杂草而已。
如果说在人间无法拥有被人接受认可的未来,那陪你杀出一条黄泉路如何?
奈何桥上不肯饮孟婆汤的两位,攥着同一根红绳,相视一笑。
终于未把你再错过。
这样万劫不复,未尝不可。我叫戴沐白,星罗帝国的二皇子,很响亮的头衔对吧。
大哥视我为眼中钉,底下的皇子无不视我为绊脚石。
我一心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
听人说,那里血腥却不残忍,纵使杀伐无数,也从不会令人心死。
我不愿成为个手无缚鸡之力只知玩弄权术的皇室人。
步步皆觞。
我只有装纨绔。一时间里,名动京城,丑名远扬。
我自诩是个浪子,他人皆笑,皇家出了个疯癫的皇子,还招摇过市。
我放话于天下,誓娶天下第一佳人。
若是男子便取,赠权钱无边,若是女子,赠我所统半壁江山。赐个王妃为止。
父皇气我朽木不可雕,其他皇子笑我无力争夺皇位。
若我想要,何苦刻意这般跋扈?
怕也只有我的大皇兄戴维斯那个小狐狸能猜出个些许。
因而他从未得罪于我。
不知道底细的敌人最可怕。
不过他这一惧,便是失了与我相抗衡的资格。
我这年华里,何须畏惧于谁。
良辰从不缺美酒佳人,说的大抵是我吧。
只是有个叫唐三的人叫我栽了个大跟头,而且在后来的许久许久里,我都再未爬起
唐三是个江湖人。
嗯,来自江南那块的西湖。听人说极美。不管是人还是景。
我初见他的时候是在青楼里。
虽然别人都告诉我,那里面没个好东西,再干净的,进入了都得脏。
他在二楼的重重轻纱幔帐后,但是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尤为醒目。
看不清面庞,到从不盈一握却配着长剑的腰肢与修长纤细的手指,我便知道他是如何的风华绝代。记不得和他初遇时身旁还有谁了,听说这里的花魁舞姬小舞美名远传,算是个惊为天人的绝色,只是在我看来,远不如唐三来得美艳得不可名状。
唐三是极美的,我自幼性可称上饱读诗书,但是却是想不出任何能够适合赞美他的词汇、诗句。
似乎连完美一词都用上仍是觉得略显乏力。
然后的很久很久,我都用来回忆那惊鸿一瞥。
一个时辰,我回过神来。
一天时间,我在思考原因,为什么会被惊艳到,为什么会遇到他,为什么他会在这,为什么以前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他的五官,无论哪一个都称不上精致,都算不得鬼斧神工。
可是那种气质却不像一个长相平庸的人应该有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瞬间被惊艳的感觉原来叫一见钟情。
后来的后来,我知道其实那是一种必然。
三岁时我的母后离去,她说她去了江湖,去了宫外,说让我跟在父皇身边好好长大,将来等她归来,让我接待。
十一岁之前,我都坚信这话,
画像里的母后极美,也不是那每一个五官都精致,但是柔和地排列再俏丽的脸上,眼里眉间,神色清冷。
那神情我再熟悉也不过了,那只对我有的柔和神色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我说,长大定娶似母后般奇女子。
她说,她眉淡,薄情寡义,爱上一个人就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因而才被所在这深宫里,无谓地在争宠。
她还说她这般人看起来薄凉,实则歇斯底里
(二)
四年前的唐银只不过是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小男生,他有个认来的妹妹小舞。
少女心思总怀春。
你永远不能知道她们的任意一刻想的是什么东西,心情是什么颜色。
就像那时候的唐银其实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他有个老熟人叫戴沐白。说是熟人却不说是朋友纯粹因为这俩人总是犯呛。
要说唐银,实在算是天才一个,从学习到运动方面乐器方面,几乎无所不精。
再看这戴沐白,一样是从家世背景到外貌内涵,无论哪样都是近乎完美。
偏就这样的两个人,进入了同一所高中的同一个班,又还是一个寝室的。
明攀暗比着过了接近三年,似乎二人的关系是愈演愈差。
那一日,唐银在外头认得妹妹来了唐银的寝室。
两人一房间的优质校园生活使得唐银跟戴沐白的物品摆放的泾渭分明。
唐银说天气热了,出去给小舞买些饮料。
只是出门转了一圈,回来之时却在门外听见了戴沐白与小舞似是争执的声音。
从来只道戴沐白在难为自己,两人一向不合。却怎么也没料到戴沐白竟然是会对女孩子出手的人。
唐银诧异,缓步踏进屋子打断了正在怒目相视的两人。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轻笑。
只不过只是笑给小舞看的温柔灿烂。
戴沐白暗暗咬牙,结果递来的饮料,打开便是大口喝下——甚至像是在赌气一般。(三)
其实发现戴沐白发现自己喜欢唐银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犹豫,犹豫捅破这层玻璃纸会不会有好结果。
只是害怕,害怕唐银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原理。
只是茫然,茫然自己到底改做什么是不是真的喜欢唐银。
他有过打算写信,可是总是因为用力太大太果决,纸被弄破笔被弄断就像是暗示什么不好的结局。
他有过打算发信息,那该死的信号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想好的文字发送出去。
好不容易唐银受到了短信,回到寝室便笑骂
【真心话大冒险又输了?】
于是他打算就这么瞒着。
瞒着他是那么喜欢唐银。
瞒着他其实根本是那么渴望。
瞒着他其实以前都是想讨他欢心。
瞒着他其实那份做了一般被偷走然后换上写完的报告的事情是他干的。
瞒着他其实无论何时去食堂都有位置和饭菜这事是他安排过的。
瞒着他为什么他永远无法当上学生会会长只能当副会长其实他早就弄好人脉了。
其实瞒了很多希望他开心的点点滴滴。
对他的爱都化成每日每夜的小小的磕磕绊绊。
只是因为听说过他对于未来的计划——继承家族娶妻生子安适幸福。
因而从来不去打扰他。
只是默默看着。
真的足够。五)
很快就高三毕业了。
考完试的当天一个班的人都说出去聚会。二人就算是死对头也得一起去,谁让说一寝室的要组队去呢。
一大活人就上山里野营去了。
夜色漆黑,月朗星稀。
戴沐白大晚上的不睡觉,冲着那说不上圆的月亮猛看。也许是因为一旦目光移开就会忍不住朝着同寝室的那家伙看过去。
夜色也许是如水一般,或许算是清凉吧,但在这高山上确实有着几分淡淡的寒意。
唐银鼓捣了几下,终于还是没能点燃其一堆篝火。白天来时欢闹的林子里如今只偶尔响起几声蝉鸣,着实让人渗得荒。
唐银背对戴沐白,坐了下来。背靠背。戴沐白望着月亮,他便看着地上的蓝银草。
“喂,你冷吗。”
“还好。”
“那就是冷了。”
言毕,脱了外套递了过去,唐银没有扭捏,接过来披在身上,似乎衣上还带着他的温热。
黑色的眸子在黑夜里看不出什么神色。背对光,因而没有被沾染上任何颜色。
“银,你喜欢我么。”
“还好。”
“那就是喜欢了,你愿意试试在一起么……”
“……”
半晌没有回话,靠在他宽广厚实的背上,似乎是平稳的。肩上覆着他的衣裳。似如几世之前曾见过这般场景,方会觉得如此熟悉。
他还是没有望向月亮。起了身,没有脱下外套。平静地走向林子深处。
这是他选择逃避的一种无声地过程。戴沐白一样起身,跟在后面,也没有理会唐银并未回头这一事实。
若是说非得越过荆棘才能看得见美丽的高峰,那为何越过荆棘之后,除却悬崖的陡峭之外,再见不到能令人心脏一瞬间跳动异常的事物。
因为据说爱情那美丽的高峰啊,其实不过是一座陡峭悬崖。选择了便是踏上执迷不悟的巅峰。
然而更多的人却是找到悬崖以后,为求一瞬醉生梦死,并不畏惧粉身碎骨而选择纵身一跃。
后来唐银问过戴沐白,不后悔么。戴沐白说,说出口的一瞬就后悔了。
太悔怎是带你寻得那悬崖,非你死无葬身之地,便是我粉身碎骨死不见尸。
这是一场注定悲剧的故事,我怎会选择你成为另一个主角,同我一起受尽痛苦。
(六)
那天夜里的星很是闪耀并且多。因而显得月只朦胧而不闪耀。
后来的事情却是唐银此生无法忘却的。
只是那个故事太过跌宕,也太过平淡了。
想在记忆中抹去,但是回忆并不那么能够如愿以尝。
戴沐白在唐银身边,走的从来不远不近,那是他应有的位置--算不得是恋人,却因太习惯而比朋友更加接近。
戴沐白盯着唐银,想要一个答案,但是唐银不想给。
假如答应,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喜欢戴沐白,那是不是一点退路没有。
但是若是拒绝了会不会从此失了机会。
若是他只是玩心,若是他根本认真但是怎么要求能跟他一起面对这个世界。
戴沐白曾言,唐银同他的关系从来不会变。是否意味着从那时起便开始了?
我以为我会渐渐淡化那种喜欢
但每当我注意到我开始变得没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不知道又有什么提醒着我
你应该去喜欢他……
原本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至于为他做些什么
但是昨晚我们这儿下暴雨……他没带伞就出门
然后我接到电话就跑去送伞……
我想我绝对是疯了唐银回过头来,平静地望向戴沐白,神色安然。
【若是我此刻从此处跳下去,你会不会一同。】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像是所有在爱情中的人一样,都是看起来平静的疯子,唐银也逃不过如此。
【会。】戴沐白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话语间仍是透着不可违抗的霸气。
【呵呵,我怎知这不是你追求别的人的一贯伎俩。】唐银平日里安然自若的神态似乎不复存在,似乎每一个付出真心的人都会这般歇斯底里。
戴沐白听到的瞬间微微偏头,像是缓了一口气,咧开嘴轻笑起来,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月光下闪耀着自信的光辉。
【这的确是的,所以我现在是在追求你,会这样回答是因为我知道你想要我有这样的回答。我会跟到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你迟早会停下会答应。我说我爱你是因为我用了这么长时间来确定,我之所以到现在才表白是因为我在想你是不是爱我。既然现在我说了我就确定你会答应。】戴沐白缓步上前,双臂将唐银控在怀中。下巴抵着他的肩,一字一句说道。唐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来打断。
【你为什么会那么确定我会答应。】唐银笑着反问,可是说话的同时已经反拥住戴沐白。
月光之下,看不见对方的脸,看不见彼此的心,但是却敢如此笃定地约定终生。
银白色的光辉下,黑色的长发与金色的短发缠绕在一起。
一夜如梦。(七)
飞蛾扑火,流萤微光。
你说飞蛾会不会扑向流萤?
若是相拥,如何飞翔?流萤恋飞蛾,可若知道会让彼此断翼,它还会不会发光?
青灯古佛,总有一人愿在灯前长跪祈福。不为自己不为他,只愿来世不再缘浅情深。
可佛会知晓爱情吗?六根清净不然红尘,你总向往这般生活,但却贪恋尘世恩爱。
以你我的未来前途作为代价,只来享受眼前一瞬恩爱,是否太过奢侈。
既然你飞蛾扑火,来自本能。那我流萤自灭光火,不是便可?
唐银总喜欢眯着眼睛看戴沐白,似乎这样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但是戴沐白求欢的要求,他却从来没有应允过。
飞蛾与流萤,总该有一方清楚两边的距离应该如何。太靠近,只能一同失去飞翔的机会。
仅限于接吻与拥抱,像亲密的朋友,像青涩的情侣。却始终不跨越最后一步。
戴沐白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唐银却比谁都清楚,若是迈出最后一步,以后该如何面对,有一路同行的勇气吗?他会敢同自己一起面对吗。
他如何不知道戴沐白曾经如何风流,他如何不知道自己也曾假意留下情债。
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那何必让以后太难堪呢。但是唐银还是选择了接受戴沐白的求爱。
因为无论是戴沐白还是唐银,都不过是无知少年,也都追求那一瞬的享受。比较以后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太漫长,他们也不可能在十八岁的年龄决定剩下八十年的命运。
唐银深深拥抱戴沐白。因为这个让心脏最靠近的姿势可以不用面对彼此,不用揣测对方的心意,只需感受心脏的跳动与生命仍然存在的美好。
戴沐白却轻声说道【抱歉】
执迷不悟的路若想通道正确的彼岸,只有一个人怎么足够。只有彼此扶持,彼此肯定,你才会觉得走上这条路是正确的,才会有义无反顾的决心去爱。
道路曲折,千般不舍,万般无奈,抱歉,我的爱人,我始终无法做到独自一人面对,因而拉上你与我一起,赌这一场相思之局。
若爱情能创造奇迹,愿你我天长地久。
若时间能消磨激动,愿你我好聚好散。
若疯狂能抵御无情,愿你我相濡以沫。
若没有这一切,惟愿你我来世不相见。
眼泪并不总是懦弱的代名词,亦可以不是喜悦到了极致的宣泄。也许想哭,就真的哭了。
看不见唐银的脸,但是可以感受到他身躯的颤抖,因而戴沐白几乎断定了他哭了。
眼泪不说明什么,只是戴沐白清楚,从此以后,唐银将把心的堡垒向他敞开。最后的自尊如贡品一般向他供奉,允诺了他一切。
从今而后,唐银的幸福,由戴沐白决定。
整颗心完全掏出,但实在不清楚决定是否明智。
但对于二人来说,这都并不重要。
(八)
浪子终归是浪子。
所以当事隔一个多月后,唐银在床上发现戴沐白同别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时并未多言语。
还是在他们应该只有两个人的寝室里,可是唐银知道。这就如同战争一般,自己上缴了自己的全部领土,难道还能奢求对方遵从自己的意愿去安置吗。
几十平米的大小,两个床位拼在一起,一个不算大的房间。
唐银推开们看到真相的一瞬间也不过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可若是戴沐白那一瞬间有注意到原来唐银在旁,注意到他的神情,一定会收拾好已经破碎的残局。
——没有人知道那种神情的唐银将会有怎样的行为举动,包括戴沐白。
翻云覆雨过后,戴沐白淡然清洗,也替那女生整理好衣着,送她出门。却看见了在门口半倚在墙上的唐银。
(八)
浪子终归是浪子。
所以当事隔一个多月后,唐银在床上发现戴沐白同别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时并未多言语。
还是在他们应该只有两个人的寝室里,可是唐银知道。这就如同战争一般,自己上缴了自己的全部领土,难道还能奢求对方遵从自己的意愿去安置吗。
几十平米的大小,两个床位拼在一起,一个不算大的房间。
唐银推开们看到真相的一瞬间也不过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可若是戴沐白那一瞬间有注意到原来唐银在旁,注意到他的神情,一定会收拾好已经破碎的残局。
——没有人知道那种神情的唐银将会有怎样的行为举动,包括戴沐白。
翻云覆雨过后,戴沐白淡然清洗,也替那女生整理好衣着,送她出门。却看见了在门口半倚在墙上的唐银。
浓妆
年少青涩,他与他常于茗烟楼留恋。
莺歌燕舞,余音也能绕梁三日而不绝。罗纱轻帐,酒肆灯火,敢叫这些少年郎,有来无回。
【戴沐白,你好生俗气,这等浓妆艳抹之物,你也乐得玩弄?】
【三弟,你也不过沽名钓誉,来这茗烟楼却还要清新佳人?莫非你还是个雏儿?来来来,哥哥今日带你开开荤。】
【又在胡说,你醉了……莺儿,伺候好他。】
这一幕对于唐家三公子和戴三少自然不是头一回了。
三公子意味着什么,就只能混吃等死。长子继承家族。次子勉强一争,这三公子,自然只需扮个纨绔的二世祖即可,纵然想出头,又有谁会给他这个机会?
纨绔,是他们的表象。一辈子甘于人下,才是他们永恒的命运。
君为翅,吾为羽。无风空有翼,奈何翅为囚,羽为焚。
君为鱼,吾为水。潜游不敢停。怎料鱼无鳍,浪滔天。
“沐白,再不回去就该被骂了,你且喝了这醒酒的茶,赶紧走吧…
“唐银,你若是化妆,定然比他们好看…唔…可是我就偏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你醉了……没错你醉了。“
唐银话语温柔,似是理智清明,一幅全然不为所动的模样。
可再想想,能应对那酒后之人的言论,他又能清醒到哪里去?
事后自然戴沐白对此毫无印象,唐银也必然绝口不提。若算起来,第一次的错过当是在此。
年少恰遇无知,将青春相识荒废得淋漓尽致,聪明如唐银,亦过不去此一劫。
加冠。
戴家掌事之人便成了戴沐白的长兄戴维斯。
唐家却一片混乱,偌大昊天宗,竟是日渐箫残,分崩离析。
同时,江湖上新门派崛起,名为唐门。
戴沐白总说唐银这人工于心计,面上却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
唐银唇角微微一动,算是轻笑一会,笑骂回他
“不知是谁当初偏偏爱上也也是这般的竹青妹子,却伤得人家彻骨寒心,又硬是将雪家大少爷雪清河给弄成那般田地才肯收手。沐白,这般薄凉毒辣可不是纨绔子所为。”
“普天之下,这般性子的人,我不负的变只肖唐银你一人,你却又在此骂我,道是哪种意思?”
唐银不去看戴沐白。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也只有在对上那双邪瞳时会泛起涟漪。
戴沐白说的话哪里值得去信。
戴沐白啊,你当真知晓唐银的心思么,若你知晓,怎会仍如此接近,不去躲避?
“娘子~让为夫来帮你点那眉间一点红可好~”
戴沐白从来不是个有正形的人,茗烟楼中,总爱这般调笑唐银——年岁增长,唐银却仍面如冠玉,似年少之时一般温文尔雅。
“不可放肆。”唐银垂睫,看也不看以纸扇挡住伸来的手,起身欲走,再等戴沐白死皮赖脸求着他留下,便是这样了。
幼稚之举,唯有当局者,方知内里之乐,然而再回想,最初愈是一无所知得快乐,最终愈是一切了然得心疼。
若是可能,谁不愿风华正茂,年轻不老。可谁不需面对日益增长的年龄。
且不说总该如何面对朝夕相处的景仰的人,纵然只是家族之事,也足以将人压得疯魔。
世人皆知星罗戴家素来与昊天宗交好,可随着唐门昊天的此消彼长,几片领土纷争的问题上,戴家竟是表现出倾向于唐门。
一日,戴父终是觉出戴维斯的心怀不轨,却已回天乏术,便传唤戴沐白,临终之前除却将手上残存兵力尽数交予戴沐白以外,更是为他指了一条路--弃了昊天宗,争取唐门的支持。
放学去买速写本来着,又画完了==+
内啥最近开始画沐三短漫了,不过进度也的确是很慢啊……
小三的造型跟漫画里相当不一样==+差不多是柔柔弱弱的气质,短发,有一点点卷,但不明显。
戴沐白虽然很想画出高富帅的感觉但很显然画工不够啊……
总之加油吧……
戴沐白或许也是喜欢唐银的,但是很显然那种喜欢并不强烈,或者说没有唐银的喜欢来得强烈更为恰当。
后来不久,江湖上便有了唐门门主蓝昊被戴家的纨绔子所追求的传言。
而据说蓝昊也并没有表示拒绝。
江湖流言总是传得异常之快。
而唐银自然也是清楚了这件事,戴沐白却急忙来解释清楚。
唐银笑笑,告诉戴沐白他是如何信任他的。
不是每段全心付出都能获得坦诚以对,但有时欺瞒是最为和缓的方式,但是结果要如何变更。
不管戴沐白是直截了当地坦白然后傻了唐银取下首级,还是两人温存过后戴沐白柔声细语的同时将唐银斩杀。说到底不过都是一种背叛。
只是这背叛也分温柔与残酷,但戴沐白不知,这唐银偏爱的是哪一种。
唐银不爱背叛,却习惯背叛。
纵然再习惯,却也会痛。
温柔的人痛的时候也不疯狂,就是浅浅地笑。
温柔并非软弱,所以唐银不会在角落里,抽泣凝噎。
温柔并非压抑,所以唐银不会陡然爆发,歇斯底里。
因而这样的唐银才更让戴沐白心疼。笑容里不仅有伤心难过,更是有几分淡淡的疏离。
别的戴沐白不知晓,他只知道,他许是失了何物,穷其一生也无法再寻一人白首不分离。
一个失了昊天宗支持的唐银,是不被需要的。而一个唐门的门主蓝昊,一个对戴沐白有意思的蓝昊,才是他戴沐白如今急需的。
同那唐银纵然有千般美好,万般深爱,却终大不过利之一字。
戴沐白明白,可他不该明白。
唐银不明白,可他却该明白。
一个早已年少不再,一个却退回无知。
心上人,你可知我为何长夜枕湿。
负心人,你又可知我自始至终爱的是何人。
蓝昊不爱唐银,他怎么会有能力夺走他的幸福?因为失了戴沐白的唐银,一无所有,包括爱情。
世人皆知,蓝昊虽为男子,却喜浓妆艳抹。清冷妖艳,如红莲般灿烂华贵。
相比之下,唐银则如白莲花一般秀雅端庄,从善如流。
唐银善书法,同那精通暗器的蓝昊有着天壤之别。
戴沐白同蓝昊一起的时候总喜欢望着他的手出神,因为素手芊芊,同唐银的一般无浊,一般秀气。
“使暗器的人不该有这般秀气的手。“戴沐白如是说,他已不再对另一双手的主人魂牵梦萦,却仍无法忘却那人泼墨挥毫时刻柔荑如何秀气修长。
如玉晶莹,如玉温良,有人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这无双公子,这戴沐白心中的和氏碧,是蓝昊还是唐银?
“你心里的无双公子,怕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吧。“蓝昊浅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像一身冰霜尽除,眉眼没有什么变化,右边的嘴角微微扬起,面部肌肉没怎么变化。
将冰霜取而代之的是邪异,是一份看透爱情生死后的嘲讽。
魅惑却没有因邪异而减少。他面上很白,更显得颈上一道疤痕来得狰狞万分。
衣领挡住疤痕蔓延至胸膛的部分,红唇皓齿,分外妖娆。
戴沐白一愣,不错,他与蓝昊不过算是盟友,各取所需罢了,他的无双佳人为何定要一个男子?莫非已是有了人选?
“你这厮,此刻提那做甚…“说话的同时,欺身上前,欲将眼前人拥入怀中,叫他只能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
因那青葱玉指拨撩了他的心,或是暧昧低语勾去了他的魂,又或是那人娇艳的浓妆将他的眼生生刺痛。
但不论如何,此刻的戴沐白半分别的心思都荡然无存。
回忆深处分明的笑容也在变得模糊,只是淡淡的忧伤,淡淡的疏离,使明媚但并不算灿烂的笑容更加清楚地印刻了一遍又一遍。不知是该说那唐银痴傻轻信旁人,还是该说这戴沐白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两边皆不得罪,竟就那么相处着。
可这组建了偌大唐门的蓝昊,又怎会是个甘愿同别人分享的主儿?
更何况那人还出身自同唐门有所过节的昊天宗。
纵然这唐银千般退缩万般忍让,这蓝昊也是决计不肯的。
【取唐银首级,便可拥唐门良田万顷,山河半壁。】蓝昊这般对外宣称。
江湖上又有此传言。
事既出,唐银不免笑问戴沐白,可愿取他首级去享那一世荣华。
戴沐白轻笑摇头,言道
【纵然这世间皆负唐银,唯戴沐白一人不离不弃。山河壮丽,若无唐银陪伴,岂不太过寂寥?我要唐银陪我赏遍千山万水,歌遍风花雪月,做遍世上快意恩仇之事。】
唐银亦是轻笑,笑容明媚,象牙白的皮肤似乎能被阳光穿透,墨色长发落在不染尘埃的白衣上,恬静安然。
【所谓快意恩仇之事,又是何事?】
【嘿嘿……自是寻花问柳,风花雪月之事了……】戴沐白眉一挑,眼一眯,露出整齐的一口白牙,笑容上明显的写着“你懂得”三个大字。
可戴沐白的心思世人皆知,独独唐银不愿去知。
直到死亡来临的前一刻他都不愿知道。
可心下比谁都更清楚。
——————————————————————————————
这段是发在前面的,之前发漏了
“蓝昊,你才是我的如玉公子…“戴沐白在蓝昊耳畔低语。
至若唐银,则是被忘了个大概。几近全然被忘却了,从郎骑竹马来,到挥剑取头颅,那些作为唐银所爱之人的戴沐白的一切做为,几乎尽数被封存在了一个不可至之处。
只是可怜唐银爱得魂飞魄散,痛得铭心刻骨。
源自大海的温润白莲,愿意地狱的妖艳红莲。
所谓似水温润,与所谓地狱修罗的差别,不过一念之间。
可这一念,不决定于唐银过蓝昊,而只在戴沐白一人尔。
戴沐白所爱,不仅是那日夜与君好的相伴相随,也有那在他掌控以外的刺激疯魔。
只是他从不知晓,那份刺激是那人从何处以怎样的代价借来。欢好之中,依稀听闻蓝昊的微弱呜咽,可那并不会被戴沐白在意。
戴沐白所在意的,戴沐白所珍爱的,戴沐白所视若生命小心呵护不敢有半点损伤的,早也被他亲手斩下。
从一开始,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局。
一个戴沐白给自己设下的局。
他如何不清楚那近乎颠倒的两个人有这同样的一颗心脏。
他如何不清楚那巨大的斑驳的狰狞的伤疤出自他的手。
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唐银所说。
无毒不丈夫,这是蓝昊所说。
唐银和蓝昊所说的,他如何不听?
身下人在战栗,在哭泣,在疯魔,可是独独不会求饶。他那双仍然如海一般蔚蓝深邃的眸子依旧睁着,绝不闭上。
那双眸子的深邃的蓝渐渐变得清澈,变得如三月暖阳下的春水——可碧波之下没有后悔与妥协。
所谓
蓝昊与戴沐白的相爱的故事,不过是两个心性极高之人的互相报复罢了。
该叫唐银与蓝昊如何是好?
能叫戴沐白注意的,只有浓妆艳抹的蓝昊,能叫戴沐白爱惜的,只有清贵高洁的唐银。
“我若像他,你又会留在我身边吗。“蓝昊似是询问,心下却已有了回答。
戴沐白看看他,半晌不说话。停止了近乎疯狂的发泄动作。
蓝昊只觉得方才近乎破碎的身子此刻有些许休息的机会。
不过这二人自作自受,倒也活该。
或许从开始便没有什么唐银,有的不过是戴沐白的美梦一场。
梦里那个自己征服得了身子却征服不了心的人,将他的整个心捧给自己,却被自己狠狠踩碎。此刻的蓝昊已是如他所愿,浓妆艳抹,尽态极姸,但却总让人觉得哪里不适。
戴沐白伸手试图将蓝昊面上的胭脂抹去,蓝昊也不躲闪,却是开口道
“若是抹去,只怕戴公子要见到想见不敢见的人了。“
“世上有何人是我不敢见的?“戴沐白尴尬地笑着说,自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却缓缓从蓝昊身上退下。
“戴公子莫非当真要本座说是何人?“蓝昊似乎仍不想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为了你啊蓝昊!“
“可我有让你杀他?你无非是看上了我唐门的势力!“
“笑话!没有我从他那里给你的情报唐门能发展地如此之快?!“
“你说呢,戴公子?“蓝昊邪笑,只是配上夸张的浓妆,实在算不得好看。
此刻的蓝昊实在算是咄咄逼人你才是放肆了,蓝昊。】戴沐白抬起头,很平静的看着他。
目光真的很平静,邪眸没有凝聚,青筋没有暴起,及腰的金色长发也是静静地披在身后,肩舒展开来,整个人显得挺拔了许多。
【呵,我怎么忘了,白虎啊白虎,没有点实力根本活不下来,更遑论成为万兽之王?】讥诮的语气从并不冷静的蓝昊口中发出。此刻才彻彻底底摆脱了唐银那副优雅的壳子。
唐银是优雅的,高洁的。蓝昊并不顽劣,却是邪气的,他有着赤裸裸的杀意与溢满的对血腥的向往。
同一副皮囊下有如海一般的灵魂与如修罗一般的灵魂。
而戴沐白杀得,不过是爱他的广袤的海。他留下了一个杀伐果决却不爱他的修罗。
【我做错了?不是我杀得他,而是你逼得他。】戴沐白笑了。
(二)
粗略一算戴沐白离开书塾已有五年。
在此之前,在他们第一次交谈之后,他们相处得并不算尴尬,纵使蓝昊性子桀骜,但面上却总有一层恭谦的皮,戴沐白智虑并不算纯熟,因而反倒与蓝昊得以相处。
比起蓝昊,更与戴沐白交好的少年名叫奥斯卡。这是个古怪的名字。
那少年长得也像异乡人,高而直挺的鼻梁将俊秀的脸直接分开,让一双桃花眼遥遥分开,从正面全然见不到鼻孔的那般高度,眼窝略微凹陷,让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更显深邃。白净的脸如羊脂玉般细腻白皙。
若说有什么不足之处,便是少年不修边幅的面上总有些青涩的胡渣,一头乌黑的发也因懒得打理索性剪成毛躁的短发。
总而言之,比起其貌不扬的蓝昊简直要出彩太多。
在戴沐白看来,与其说蓝昊是他同塾求学的同学,倒不如说蓝昊是一只他此生想捕捉到的一只鸟。
那只鸟尚且稚嫩,却已经将他的整颗心闹得天翻地覆。
那只鸟平日里安然,却在他的面前尖牙利嘴,它的每一个眼神、爪子甚至羽毛,都是抗拒他的武器。
可是正是那捕捉不到的枝头鸟,才是最能拨撩人的内心的。
相处也算不得融洽,虽然尚且年少轻狂,可是早已过了天真无邪只知玩乐的年岁。每日里嘴角之间的磕磕绊绊。
若是说戴沐白有哪日与蓝昊相处得算是和睦,需得是那一日玉先生谈及凤凰神鸟。
【古有民谣“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又曰“凤皇凤皇,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玉先生浅笑,目光移向庭内那一株柳树。
蓝昊似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放柔声音,细声细语,轻声唤到【凰儿】。
那戴沐白本就是星罗皇子,昏昏欲睡之际忽听得有温雅之声唤自己【皇儿】便立刻高声回应。
然而瞬时清醒之后,却见那使自己恼了多日的蓝昊似笑非笑望着自己,柳叶眼里看不分明神情。
【不知戴公子心心念念的是何处的鸑鷟鸟……只是在下第一次知晓,原来戴公子,乃是下方之人……】
蓝昊低语之声似是故意让戴沐白听到一般。这下马威来得也确实极不留情面。那样一个世俗偏见力量过甚的年代,这样的传闻即使戴沐白是皇子,也是要受不起的。
绕是戴沐白方才没有挺清楚玉先生在说些个什么,从那鸑鷟二字也分析出来蓝昊所唤是凰而非皇。
【若是蓝公子愿做凤来为在下求,那为凰又有何不可?】既然玩这文字游戏,那自然是要玩到底。戴沐白这一语,大意却是要蓝昊被他囚禁,而自己则是要成为皇者。
到底是戴沐白年少冲动,一时口舌之争的确搬回了颜面,但仅这一句话便是足够留下话柄,若是有心人做文章,他怕也少不了苦头要吃。
玉先生低眉浅笑,制止了二人的口舌之争,但却再不提鸑鷟凤凰。
窗外春意渐浓,鸟啁啾,柳青葱。几番争执过后,蓝昊仍有些失态。可戴沐白却是全然不为所动。
“堂堂唐门门主,想不到这般冲动。不知您手上的阎王帖是否是要送予我呢?“
“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说话之间雕花木已经被抓出指印。
“和门主合作很开心,我也很期待和门主的下次。从江湖合作…到床上合作“戴沐白笑。
阎王帖似乎并没有让他稍稍退步。剥去了纨绔的皮囊的戴沐白更加可怕而神秘。双方一时之间内力顿起,戴沐白眉宇间也覆盖上了一层凝重。但比起蓝昊的神色,实在算得上云淡风轻。
未等戴沐白准备充分,蓝昊便是出手如电般来势迅猛,玄玉手显出如玉般光泽,可蓝昊的面容却不如玉般优雅。
戴沐白也不躲闪,以拳对掌,悍然出手。
蓝昊即刻以掌覆于拳上,借着戴沐白的力腾身旋起,另一只手握住八蛛矛向下刺入。
戴沐白依然没有躲闪,邪瞳凝聚,金发暴起,一只手接下八蛛矛的攻击,另一只手反接住蓝昊的掌,双臂一举,便将蓝昊抛入空中,继而片刻不停,右臂伸出,将蓝昊的咽喉制住。
“你谋划全局的本事呢,唐银“戴沐白冷笑道。
“你要杀便杀!提那痴人作甚!此处只有一个唐银的未亡人,你若愿寻他…我以修罗界主位的身份起誓,你和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在一起!我要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为情所困!你的爱,将卑微地存在与人世间,神界永不容你!“
蓝昊神情严肃,已然没有了狰狞,但是戴沐白也没有什么慌乱的神情。
两人相视而立,许久戴沐白才开口。
“你错了蓝昊。我所喜欢的并不是此生只有唐银。你也是我所求的。唐银默许了你的存在,但他却不甘心忍气吞声。你喜欢他,比生命都喜欢,所以如此嗜好鲜血的你只涂了胭脂却没有让这身体残破。“
“我并不知道你是如何进入他的灵魂,但我知道是你害了他。你本来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不爱他,如此你才有机可乘。可你忽略了,他爱我,你也爱我。“戴沐白平静的说到,邪瞳也恢复至平日的模样。
蓝昊望着他,带着似是确认一般的眼神问他“他早知道你的真实模样?“
戴沐白轻笑,缓缓点头。
“所谓浓妆艳抹不过都是假面,我与他一早便是真心相对,何来欺骗。“
帝君
【越是温柔的人歇斯底里的时候越是疯魔,这点你不会不知道。】戴沐白看着蓝昊的眼神很温柔,却成了压垮蓝昊的最后一根稻草。
【唐银是自杀的。那道伤疤在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存在了。我知道他希望你能出现,所以唤醒了你。】
【他也爱你,可是永远无法触碰到你。所以为了寄托爱的方式,代价就是牺牲他自己来成全你的生命与自由。】
【那道伤疤不是我的罪证。而是他的坚决。】
【如何?听到真相了你很开心吗?后悔吗?老老实实经营着唐门便好,为什么要逆着他的性子来?你明知道他这人……】
【从来不是真的温柔。】
蓝昊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眨,血色的眸子却让人有种如海一般蔚蓝的错觉。
戴沐白也不动,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有时候真相并不只是残酷,而揭露真相的人也并不一定不为所动。
或许一切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只有一种发展方式,但是其原因却是错综复杂的。
比如戴沐白,他爱美人更爱江山,所以青梅竹马的唐银袒露了真相他依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去阻止他走向死亡。
比如唐银,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模样,不施粉黛却涂了最浓重的油彩,除非他自己袒露,否则别人发现不了——包括另一个自己。
比如蓝昊,他妖艳绝尘,整日里浓妆艳抹的,似乎这种伪装可以欺瞒世人,但是三人之中,只有他心性至纯。并非单纯,而只是为所爱而不顾一切。
也许排除层层伪装,他们直接并不存在爱,但是随着一层层的浓妆艳抹,连自己也不清楚是否有过心动。
洋葱无心,剥的过程中不仅剥的人流泪,自己也会痛苦万分。
爱这种东西从未进入他们的心里,却在灵魂中刻下存在的痕迹。
点点滴滴,缕缕丝丝,惨惨凄凄。
蓝昊双目不闭反睁,眼眶中没有留下泪水,却莫名花了眼妆。
浓妆背后,仍是看不清猜不透的模糊的脸。戴沐白再见到唐银的第一刻,他便决定了这次不会放手。
可唐银不是甘心雌伏别人身下的人。
他邀唐银图谋天下,唐银也未拒绝,只是要求得比他意料之中还要多--在他的记忆中,唐银从来就不是贪慕权势之人。
但唐银的确是要求坚决。
戴沐白还是答应了严苛的要求。
他没有再对唐银犹豫。
于是唐银假意交好戴维斯,刻意迎合帝王。
说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犹有不及。
戴沐白不解,为何唐银能如此之快得到父皇信任。
唐银嘲讽冷笑,“你当真想知道?“
戴沐白无言,终是没有问出。星罗帝王急召东宫江王归来。
东宫抗命,江王途中受伏生死难料。
戴维斯是个狠毒的角色。任用唐银,并不代表他如戴沐白将手中的权力毫无保留地托付。
当江王受伏的消息传来,唐银正在饮茶,眉眼弯弯,笑容浅浅。
他的面前是戴维斯,他费劲手段才教唆谋反的东宫太子。
茶杯里头的奇绒通天菊花瓣打着旋,不上浮也不沉淀。
他还是那样没有笑意的满脸微笑。
他还是指若葇荑,安安静静把玩茶杯。
戴维斯笑问他“你便不担心?”
唐银像是没有看到戴维斯笑容里欲杀他泄愤的怒气。
“不错,你要谋反的消息是我传的,抗旨也是我的一手策划…”
“现在收手我们可以就势拿下星罗,你的戴沐白那边我自会撤了人手。”唐银没有反驳那句你的戴沐白。
已没了茶水的玉杯,杯壁上还有几瓣花瓣。
早在他们离别的那一日,或是更早,大概感情就已如花瓣凋零。
唐银还是在漠北边疆一座勉强算得上繁华的小城,不予派兵援助。
戴维斯的大军缓缓东进,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
半月余,戴沐白在帝都现身,重新奉命北伐。
当戴沐白领兵时,武魂帝国撤兵,欲与星罗重修旧好。
东进大军受各地农民起义的阻碍。原本已经镇压过的城镇,再度爆发起不平的呐喊。
戴沐白虽然无用,但在我强敌弱的情况下也生生地打到诺丁城。唐银停军不前,戴沐白领兵不攻,都不过是因为在那诺丁城,当年二人初相识。
三军尽至城下,面对唐银大概实在不需要什么花哨的阵法__如他那般料事如神,只怕戴沐白会的那些尽都是皮毛。
唐银叫人缚了戴维斯,自己下了城楼,缴了兵器。
被捆着入了戴沐白的军帐的唐银依旧端的是一幅优雅的作派。才被松了绑便使出一招千手观音。
大帐之中,侍卫皆身亡,除却唐银戴沐白二人再无人知晓真相,戴沐白喉珠被伤,各断手足一只。终擒获唐三。返帝都之前也没有什么能透露的。帝君听闻消息轻笑。金銮殿上回响起并不年迈却已沧桑的笑声。
那是经历过一生悲喜的一代帝王,却终不得不走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路。
唐银并没有迎来牢狱之灾。反倒是戴维斯这个真正的东宫被废了太子之位,沦为阶下囚。
“朕一生有二子,维斯够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却没有帝王之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帝王不应有任何一刻失去荣光……沐白的确没有相才帅气,不是统大事的人,但他有一点很好……他有你。”唐银挑挑眉,大概是有默许的意味。
这江山已乱,也不用唐银再去添一把火。那个开始老迈的帝王,育有二子,一子谋逆,那皇位的继承自然毫无异议。
若仅是为助戴沐白荣华登基,万人之上,若仅是为了自己高官厚禄,车尘马足,那他便不是唐银了。
老皇帝走得急,但却也很安详。那并不是对于自己继任的这个儿子能保住千秋功名的安心,而是生死关前的看透与彻悟。
他临走时留的话不是对戴沐白,而是对唐银说的,至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是在外人看来,唐银的的确确备受帝宠,风头无两。
他教唆前东宫谋反,自己毫发无伤,重伤太子,仍是无事,皇帝驾崩葬礼上笑得一派如沐春风的姿态,新皇也没有半句责备。
如果少了肆意洒脱,那唐银不是唐银,他不是平淡温和,超然世外,只不过是运筹帷幄,一切在手,大没有值得心烦之处。
天斗历廿五年,戴沐白登基,改年号为永安。
同年五月,拜唐银为相,官居右丞。
永安历二年,新皇力排众议,迁都诺丁。
右丞称病请辞,帝皇未允。
当初少年即展露锋芒的少年,如今已成了沉稳的俊美青年。
二十出头的年纪官居宰相,无人不叹他一生享尽荣宠,
戴沐白也不清楚他想要什么,只是他知道,高官厚禄权力无边绝对不是唐银的追求。
因为他仍然记得那一年,二人初始的时候,唐银一脸的悲戚。那份脆弱同今日的他差之千里。那是弱者才有的神情。
可唐银不是弱者。
至今仍记,二人结拜,他说什么都要做大哥。分明是七个人的结拜,到头来走到最后迈入朝廷的却只有他与唐银。
他们曾经说的是并肩闯荡江湖,叫世人记住他们的名字,惩恶扬善,百年之后子孙亦如此。
可事实上却是戴沐白做着没用的傀儡皇帝,唐银掌着生杀大权却不快乐。
夫以色侍君,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
无人不觉得唐银不是靠美色侍君,也无人不想见他失宠落魄。
可戴沐白的严重唐银从来就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相识那年唐银绝对算不上如今的风华绝代,他笑起来也不会眉眼弯弯,笑颜清浅。
但是那年的唐银却比如今的温善许多。
那一年的唐银也同如今一样让人有些摸不透看不清。
那一年唐银是会种下桃树,等满树花苞的时候尽数击落。
戴沐白问他为什么,他说盛开得最美的总要经受最落魄无助的结局。
只是未说,他不是那么冷血得舍得要看一树桃花败落。
那一年唐银是会育鸟二三,等他们学会高歌的时候一一放生。
戴沐白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只是未说,他不是那么残忍得要剥夺雏鸟腾飞的权力。
没有说的事情还有很多。
戴沐白走得那一年,唐银也精心照看了桃树。
只是这一年,他没有去击落花苞,然后将那花苞入酒入药。
而是看那一树花开,然后结果,最终腐烂,落入土地之中,静静地发臭腐朽。
最绚烂的一生迎接来最破败的结局。
他将曾经以桃花酿的酒,以桃花制的药,尽数埋入地下。
若隔世有人心缘到,自是会发现,然后去猜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曾经发生过什么,重要吗?
曾经遇见过什么样的人,有过怎样的回忆,有过怎样的约定,这些都重要吗?
反正曾经的说过的话都如梦呓一般,小孩子说的话,倒是真心,却不可全心托付。
一切已经过去的事情,一切已经完全可以预见到的事,都没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
人还是那个人,情还是那段情,可经历了许多,还能用初心再去面对么。
那个唯一发现他的笑容不是曾经的开颜,他的优雅不是曾经的淡然,他如今背负的虚假不再是昨日的美好的人,却连问一句都害怕。
那一份宠爱,当真是温柔细腻,叫人喘不上来气。
戴沐白何尝不是帝王?
在那唐银的一生之中,戴沐白就是主宰他的喜悲的帝王。
他叫他哭,他叫他笑,他叫他面无表情却痛苦狰狞,他叫他欢欢喜喜却撕心裂肺。
那面上的一层壳子,不过是为了博得帝宠。
戴沐白又满意什么样的皮囊?
没有人知道,毕竟青涩的皇帝以为自己爱得是唐银,却看不透看不清他所爱之人的心思。
永安历三年,右丞结党谋权,私自向大月氏发起进攻。
戴沐白知情纵容。
星罗军长驱直入,一路生灵涂炭,死于强权镇压者,远胜于战死沙场的人。
群臣进谏,求罢免右丞,国法处理。
帝君不予理会,反为其战功加冕,封其锦冠侯。义取衣锦还家乡,冠翎归故里。
旁人只道帝君昏庸,独独唐银闻言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戴沐白这是借刀杀人!借他唐银的权,做他无能的事,杀他要杀的人!
那般攻于心计。
果真是内斗内行者十有八九外斗外行。
这年轻的帝王骗了他这么多年,却口口声声说视他如珍宝。
呵,江山之大尽在他手中,什么样的珍宝没有?
帝国皆将矛头对准唐银,没人觉得看似软弱的帝王有什么才能。
戴沐白不擅用兵,却将唐银一人发挥到了极致。
这份荣宠,唐银不愿受,却必须受。
世间总有千百种叫人痛的方式,那最笨最蠢的大约就是以情伤之。
一不小心便是一同身死,泥足深陷葬了自己永生永世。
那日开遍了诺丁的桃花再不会出现,帝都迁移动,使着小城倍受皇恩帝宠。
牡丹华贵,月季柔情,芍药妖艳,青莲高洁。
那桃花终究是无格无奇,是媚主的东西,注定不能常开不败。
就连同时节的李花也比它多几分清雅。
那样运筹帷幄的人竟然将算盘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叫唐银怎么也没有料想到。
不错,老皇帝的那句话他算听懂,所幸他还有他唐银,一杆为他所用的枪,他只要想,便可征服辽阔疆域,他只要想,便可卸甲归田,还他一个旧日里期待的平凡生活。
唐银的强势,端的明白。却终不及泥潭深处的纠缠。【你知不知道我曾经那样喜欢一个人。】
【我知道……】
【戴沐白你怎么那么狠的心……我曾经以为你和小舞丫头能跟我一起走到最后,可你走便走了,怎么容不下一个她!】
戴沐白没有说话回应,只是紧了紧怀抱。
【江南宁家反了,赤教马家叛了,青州幽州都出了乱党自称邪食教。这都是为了什么!】
【若我说当年之事我一无所知呢…】
戴沐白认真回答,但唐银不过酒后胡言,听不进半句戴沐白的解释。
【你诓我安排你成婚,骗我出兵,无非为了一张好皮囊。你那新后长得同竹清妹子一模一样,你真当我只作巧合,不知她是朱竹云?!】
【我只想给你找个当年的人,让你能多回忆些过往。】
【我等五人曾经在小舞墓前立下重誓,必叫害她之人生不如意,死无解脱,永生永世,受世间最苦之苦。】
【你们报错了仇,但我确实受了最苦的苦。】
【那日里荣荣没掌宁家的权,胖子不是赤教的人,小奥没有邪食教,我也没有唐门和昊天!小清去找你,去找最后的希望,你猜她查出了什么…呵,若不是我亲自为她收尸,我至死也不清楚害她二人的是你!你知道么,她到死都紧握着你的腰牌!】
可那日的戴沐白是皇子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摆设罢了。
没有军权,没有党派,身无可依,保全姓名已是难事,何谈保护他们?
当日他冒着底牌尽出的危险去打听竹清的消息,他的大哥,竹清的长姐,哪一个是好对付的?
他见了竹清最后一面,心痛如绞之际,那个似是冷漠实则温善的女子叫他此生莫负唐银真心一片。
他想去解释,却再不敢第二次让手中底牌暴露。
若料到今日,当初便是弃生死不顾,也要一切解释清楚。
如今已迟。
怀中人自那日后便再没走出。
穿云箭出,两国通缉。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他如何活过那一难。又如何成了自己父皇的忘年交,戴沐白是当真不敢也不愿知道。
脱胎换骨,换一张面皮,要有多痛苦?
他本算不上传奇的功力竟突飞猛进。
戴沐白不知道除了燃烧生命还能怎么才能做到。
那样年轻的,而为仇恨,为爱情盛开的花。
他生来就不是为了取悦别人。
大概是听不得那样叫人痛心的话语,他吻住了唐银。
他唇间的味道不是女人的香甜,也没有烟草味道和胡人的粗犷。
很淡很淡,像水一样。
很重很重,像水一样。
就像沙漠中的鱼,他们拥抱,接吻,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分享对方的痛苦与哀伤。
那是悬崖边一棵树上藤蔓边挂着的两个人。不敢松手,不敢用力,一边摇晃,另一边也要万劫不复。
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被长久再现,
双唇贴合,不分。
呼吸只凭鼻腔,拥抱全靠本能。
梦醒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戴沐白不在乎。因为除却大醉唐银片刻不敢清醒而放松。
他的神经在无事之时便会无止境地陷入疯狂地恨意中。
但看到戴沐白,这份恨又该如何处置?拥抱太过疯狂,以至于戴沐白有一种唐银也在回应的感觉。
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指触着那人黑亮柔顺的发。银白的月光,纷乱的竹影,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那一年的初次相识。
也是竹林,没有温情惬意的桃花飞漫天,也没有那么多的爱恨交织。一路颠沛的戴沐白遇到了自己一人艰难为生的唐银,那夜月光清朗,星光稀疏,也是许多竹子摇摆着。
【你在做什么?】这是戴沐白的第一个问题,不是问身份,不是问其它。
【等日出啊】唐银笑笑,那时他的眸子黑得发亮,并不显得深邃。月光将他本就不显健康的皮肤照的更加惨白,显得眸子更黑。
【为什么要等日出,每天都有日出。】
【我等待的是日出,而不是期待什么其它。】
【你这人怎么这般痴傻,日出有什么好等的。】
【你没有等过,为什么会认为一定痴傻呢。】
翌日初升的太阳是什么模样戴沐白已经不大记得,只是那个青涩干净的少年清脆的声音似乎仍在回响,那日太阳初生。照在他的面庞上,像为他镀了一层金漆。那人的眸子紫光流转,顾盼生辉。
那日之后的戴沐白重获新生。就像唐银在等日出,他也一直在等一个人。
日出每日都不同,每一天都等过才不会错过自己要等的那一幕。
每一个人都不同,他戴沐白等过那么多个匆匆的身影,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所求的。
【你怎么忽然就想起了要等日出……】戴沐白还是困惑。
【星罗皇帝逼死我母亲,如今我爹不知下落,他说日出了是蓝银草生长的时候,所以我等每一个日出】他说这话的语气平静得全然不像个孩子。
戴沐白一时间庆幸自己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对了,我叫唐银,蓝银草的银。你叫什么名字?】
【唔……你叫我沐白就好。】
【你爹一定非常爱你。】
【为什么?】联想到自己父亲对大哥的宠溺,戴沐白不知道唐银怎么会这么认为。
【能与所爱之人暮暮朝朝,白头到老,沐白,好名字。哪像蓝银草,纯粹是歪名好养活。】
【……可是蓝银草每个日出都生长,每一天都绽放。】
那时的戴沐白并不算伶牙俐齿,支吾了许久才想出那样一句话。
那样轻的风,拨乱了他的金发。
那样小的蓝银草,拂乱了他心。
拥抱太紧,以至于戴沐白有种唐银也在回应的感觉。
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指触及他乌木般黑亮的发。也沾上了日夜思念的气息。
纠缠之中,黑发与金发相绕。
唐银的相府来得毫无奢侈之意,极简而贫,大概是倾尽家财准备那贺礼。
翌日,床榻之上已没有唐银,而不再年少的帝王新婚之日洞房花烛竟是在相府度过。
相府距离皇宫并不很近,临近城边。出了内城往东走不足五里的地方有座小屋。
戴沐白醒来没有见到唐银,便自己一人来此——唐银一定在这。
每一日清晨,上朝之前唐银都会来此。没了旧日的桃花,枯树无生。紫气东来,朝阳依旧。
风气雾散,吐纳打坐。
一切尽如从前。若是他眸中没有紫气流转,以戴沐白的眼里大概也不能发现什么。
不出所料,不足一个月,新后就开始在朝野中收买亲信。倒是因为唐银,满朝文武真正手握大权的人,一个也无。朱竹云能组织起来的,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唐银有些后悔,当初若是做得不那么利落,如今也许不用等得那般久。好在戴沐白没有叫他失望。一通看似瞎指挥的精心布局。
那些亲属身在诺丁城附近的,委以重任,交付权力,而那些无所束缚的,则大多挂个虚职。至于那些讨好新后的,也不过是安排好的。
夜夜鱼水之欢,却看不清对方的眼里到底有谁。只能肯定,决不是自己。
一副恩爱的模样下的暗潮汹涌完全无法隐藏。只得一个月,朝堂之上便是大洗牌——唐银不在。
边疆战报频传,倒不是大月氏。武魂帝国卷土重来,大月氏明里是个盟友,却是比起武魂帝国更加可怕的对手。威武的猛虎往往独身一人,来去如风。而隐藏在月色下的群狼,却是更加可怕的致命之物。不择手段,决不放弃。毒辣的眼神会盯住猎物的每一处弱点。
若是原先,唐银掌管朝政,那弱点便是他与戴沐白间的关系,一旦挑拨开来,整个国家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但如今,唐银这个弱点,却被除去,反成了刺在大月氏的一根毒刺——因为以唐银的身手,随时可以三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却也不能拔去,一旦少有触碰,戴沐白那里就会立刻震怒。不论实力,缺少说是致命一击。又旁有武魂帝国虎视眈眈——总之决不能做。
唐银一人倒也过得安然。大月氏这里气候不比江南宜人,山川又不及巴蜀奇峻,却是巴蜀与江南都拍马莫及的壮阔。
漫无边际的草原,游牧为生的人,格外澄澈的天,少却显得极珍贵的水。
干净,纯粹。是唐银对这个地方的评价。
恶心,虚伪。是唐银对这里的人的评价。
他识得的大月氏的人,除却朱竹清自小长在南方,有一股糅合了南北特色温婉而不娇柔,爽利不失优雅的韵味,其余的人,便是丑态百出。比较好的,如朱竹云一般,容貌举止皆是上等,心思却污秽。若说差的,便是叫他不乐意提。
总之,他不喜欢大月氏。可他总得留在这儿,因为戴沐白需要。马平川的大月氏挡不住星罗帝国北侵的军队——戴沐白如此认为。
吴乡娇软的星罗国挡不住大月氏南下的铁骑兵——戴维斯这样想到。
没有朱竹云,没有朱竹清,更没有唐银。
这样一场博弈,只存在于两个年轻的帝王之间。
这天下,似乎总逃不出是戴氏的天下。
白驹过隙,又是三年。
唐银失踪三年。
大月氏彻底洗牌。
两年前朱氏可汗离奇失踪,驸马戴为伺持所统军队暂代王权。
戴为伺。为了伺机报复回星罗皇帝,他的弟弟。
戴维斯,未死之人。终于归来。
唐银的失踪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寻常——带齐全行礼,屠了侍女守卫,一骑绝尘向南而去。
遇风沙,遂迷,不复寻。
太过寻常,以至于有些不寻常。可是能如何,他是唐银。
他想要躲,想要逃,何人能将他缚住。
大概只有握住他的心的人,可唐银的心,牵挂在何处。
唐银失踪在何方,戴维斯不知道,戴沐白也不知道。
他是葬身在沙漠之中,还是隐居在了何处。
在那样的荒漠,独身一人,能否活下去?即使是唐银,又能怎样。
他选择了通向死亡的路,为了什么。大概是相信路的尽头,有人在等。
荒漠,能不能将他二人隔断。
飘摇孤零的人,并不坚定的心。如何让爱越过千里相会。
似乎一场漫无目的的跋涉,祈求找到一条归途。
一念起,便处处为家。
一念断,便生死无依。
离了戴沐白,唐银有什么。离了唐银,戴沐白又还剩什么。
这三年里,朱竹云的动作也并不少,拉拢收买,打压提拔,生生将朝堂之上近三成的人掌握在手。
剩下七成,也不完全掌握在戴沐白手里。
罢黜唐银之后,戴沐白的确有了帝王之风,也有了做个明君的样子。不似原来荒淫无度,终日不理朝政。也没有偏听一家之言。但至多算个中庸之君,全然没有帝王应有的果决,也没能定下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兵力强大起来的国策。
如待宰羔羊。
可是这刀俎同样不好受。再过十年,二十年,朱竹云有自信将这戴氏王朝尽数吃下,可是她不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朝堂之上,大批人手仍是先皇遗臣,并不能容下她一个女子在朝堂上独掌大权。若要找机会铲除他们,又要许久。而戴维斯那边却并不能如此。
他以驸马小可汗身份暂掌权,可已是三年,纵暂无嫡系继承人可从他手中夺权,可比他驸马关系更亲的孩童,也都快到可成人的年纪。实在无法等。
一旦权力分散,复仇变成泡影。为今之计,只有强攻,趁大月氏内并未来得及因王位而有纠纷之际,灭星罗,历下赫赫战功,掌了自己的权,到时做星罗的皇帝,自然比做大月氏的王来得威风。
星罗禁不起长时间折腾,戴维斯也等不了那么久。
却是谁也不愿意先开战。
只待一个契机。
又是九月,诺丁城的桃花早已谢。因是都城,并不萧条。瑟瑟秋风,淡淡桂香,曳曳青莲。
与往日并无和不同,只是这一天,唐银离去整整三年。
当夜凰鸾殿内,朱竹云迎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身形瘦削,一袭墨色衣衫,面容有些阴狠。剑眉,细长眼,鼻梁高而窄,唇薄却含珠。面容有些苍白,连嘴唇都是有些不自然的泛白。
朱竹云被挟持的瞬间,尚未来得及开口呼救,便被捂住了嘴。
那人沙哑着嗓子轻声道【在下罗隐,惊了皇后娘娘,还请少假借些。】
朱竹云面朝着他,隐约嗅得淡淡药香,和一股子有些冰冷的死气。
微微颦了颦眉,示意罗隐松手。罗隐向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松开手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