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给穿越者丢脸了!
当皇帝的人,以前哪怕是义薄云天,上位后就和拔吊无情的渣男没啥区别。涉及到与自身无关的情况,唐皇爱民如子,涉及到自身,唐皇一怒,伏尸百万。
听到唐皇说兕子有事,江家入土为安。江饮溪内心没啥波动,江家有他在,别说唐皇了,就算天道来了也得跪。
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江饮溪装作惶恐的样子,把头往下低,嘴里念叨着:“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培养。”
“为兕子谋省局,为江家谋富贵,为蜘蛛子谋食物,为婉儿摩托浩命……为大宝谋媳妇……”
越听越离谱,唐皇皱着眉头,冷哼一声道:“江饮溪,你这是对朕不满?”
“哪有,陛下您英明神武,金口玉言,霸气侧漏,说啥是啥。”
这还是唐皇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畏惧他的人,是仗着兕子的感情以为我不敢动他,还是说江饮溪本就是不畏皇权的,生又反骨的贼。
想到这唐皇眉头紧蹙,江家子隐藏实力,而且还一举放逐天山魔窟,这是我获取民心,莫非……唐皇看了一眼低着头不再言语,反而和兕子眉开眼笑的江饮溪。
“他想造反?”
这个心思一起,就彻底压不下去,唐皇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强,陵墓中的鲛油万年灯火逐一熄灭。兕子正笑着,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小小的脸蛋上充满着恐惧。
好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饮溪哥哥,父皇,兕子刚刚好难受。”
“兕子乖,没事的,是兕子还没长发,呼吸不到高处的新鲜空气。”江饮溪说着,把兕子托起。心神传音给蜘蛛子,下一刻一团黑色的云雾凝实,江饮溪把兕子放在云雾上,与他持平。
做完这一切,江饮溪看向沉默的唐皇,当皇帝就是这样,疑神疑鬼,迟早有一天的会把自己给吓死。
“江饮溪,刚刚唐皇对你起了杀心。要不你当皇帝得了”
“当个屁,傻子才当皇帝,又苦又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是人干的。”
“唐皇在看着我哦们呢?”
“……”
“你特么直接说出来了。”
唐皇脸上阴晴不定,甚至内心已经想好了数百种倘若江家造反的应对计划。
听到一人一魔额大声密谋,唐皇嘴角抽了抽,这种简单粗暴打消他心中杀意的方法,还真是别具一格。
“叮……”
唐皇回过神来,他自己来到了陵墓的正中心,随着他的踏入,整个陵墓中间开始变幻,正上方墓顶出现了一副星空图。自唐皇脚下开始,道道流光游动,与星空链接,形成奇特的图纹。
云雾上的兕子仿佛收到了什么指引,整个人“飞”了过去,从兕子的样子来说,她没有恐惧和惊讶,看来是已经习以为常。
见兕子沐浴在星光中,唐皇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笑意。星光中的兕子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这股温暖的力量,在她身体中游动。
对于修仙方面,江饮溪比小白还小白,见兕子沐浴在星光中,换做别人可能从阵法,星象等听着就玄之又玄的当年着手,而他憋了半天蹦出一句:“陛下,给兕子盖件衣服吧,这样漂浮在半空中,会着凉的。”
唐皇听着,不知道是笑还是气,江典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憨货。
“你们两个先出去,朕随后就到。”
唐皇温柔的看着兕子,轻声说着:“兕子,父皇不会让你离开的。”
临走前,唐皇鬼使神差的把身上的黄袍盖到了兕子身上。
看看唐皇出来,江饮溪感觉腿都蹲麻了,守陵那老头死活不肯给他搬条凳子,他又不好意思坐在别人坟头的石碑上。
“咦,江饮溪,人类皇帝好像真把衣服脱了。”
“嘘!”
来到唐皇面前,江饮溪等待着唐皇的开口,他知道唐皇让他来帝陵,目的可不只是带他看看兕子未来十多年的“家”。
唐皇不知怎么没有开口,而且自顾自的往前走,江饮溪无奈的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老李家的住宅还是挺大的,江府后院的叫湖,老李家这个都可以称之为里海了。
“江饮溪,陪朕来一杆。”
钓鱼?江饮溪自认为是个钓鱼高手,而唐皇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钓鱼佬。陪唐皇钓鱼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要得学会装。
鱼儿上钩了,提起来之前迷的掂量掂量,大鱼就让它跑,豆丁般的小鱼也不急着拉,得注意唐皇有没有钓上鱼,唐皇有鱼了,在把虾米之类的拉上来。
这叫做人情世故!
然后江饮溪就被唐皇一脚给踹湖里去了。
“你这小子,好的不学,给朕来这些虚头巴脑的,朕还需要你让吗?”
江饮溪从湖中爬出,也不气恼,之前在陵墓中唐皇不知抽了哪门子疯,对他露出了杀意,被踹一脚能让唐皇的小心眼没了,非常划算。
等江饮溪从湖中跳出,手中还抓着一条龙鱼,看着有百来斤的样子,蜘蛛子说这鱼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就可以成精了。
唐皇看着江饮溪提着鱼傻笑,叹了口气道:“过来坐着。”
又过了会,这次江饮溪没有再让唐皇了,一条接着一条,经过刚才的人打窝,运气好得不得了。
唐皇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条,又看了看江饮溪那边装不下的小池子,抬腿有准备给江饮溪来一脚。
“陛下,这次我自己跳。”
等江饮溪再次上岸的时候,唐皇总算开口了:“江饮溪,之前朕在陵墓想杀了你,可怎么看你都不想是造反的料。”
“江饮溪,你想当土皇帝吗?”
狗才想当皇帝,江饮溪疯狂的摇着脑袋,皇帝这玩意就是个坑,谁当谁傻逼,无论昏君明君,失去自由不说,死的还早。
“不想也得想。”唐皇笑着说道。
???江饮溪不可置信的望着唐皇,这是摆明了说他造反呗。
“陛下,我告你诽谤啊!”
唐皇起身,江饮溪明白自己又要跳湖了,等了会唐皇没有动作,而是拿出来一副地图,指着海图中一个岛。
“江饮溪,你和泰儿说的那些事,朕都知道,泰儿作为皇子不适合做这种事。你的府上那个扶桑公主,朕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朕的想法和泰儿一样,最近国内缺金少银……你怎么说。”
“陛下,这是想让微臣去把那扶桑端了?让姬子上位当傀儡扶桑王?”
“没错。”
唐皇的想法很简单,扶桑神尊在他大唐境内为非作恶,现在不知逃哪去了,但是在大唐作恶可不是没有代价,代价很简单,灭个国罢了。
因为担心大唐亲自出兵,会引起大唐四周的小国家联合起来,一时兴起,唐皇便觉得江饮溪可以胜任这个要求。
除此之外,唐皇也不是立马让江饮溪去扶桑,而是等兕子天谴过后,这样兕子活了,江饮溪也去了扶桑,没个十年八年别想回来,那时候兕子早就不把这憨憨放心上了。
唐皇就不用天天担心自己的小棉袄被拐跑了。
唐皇的小心思,江饮溪十分清楚,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陛下,这样不行,可以撑着扶桑省,但不可以有土皇帝。”
“哦?说来听听。”
江饮溪可不想去扶桑喂虫子,那又不是主世界的扶桑。
“陛下,臣给你说个故事,相传在西方有个叫做约翰牛的国家……”
“最后他们一个祖宗三个国,四个王子又多一国。”
江饮溪说着说着发现不对劲了,唐皇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何时一名影卫也出现在唐皇身边记录着什么。
“别停,继续。”
等江饮溪硬着头皮说完,唐皇欣慰的看着他,嘴上念叨着:“殖民地,不错的玩意。”
天色渐渐暗淡,江饮溪垂头丧气的跟在唐皇身后,蜘蛛子因为无聊早就回到了魔纹中。
“江饮溪,你怎么把肚子的货一股脑抖了出来,现在完了吧,不然还可以跑到鹰酱,约翰牛那里当皇帝去。”
表面上江饮溪垂头丧气,其实内心别提多开心,告诉唐皇这个世界很大,无尽海域外还有几片堪比大唐的土地。
这其实是他故意的,皇帝这种生物,脑子都有些征服欲,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格局,就不会把眼光再只盯着自家一亩三分地。
而现在唐皇估计想着派人去把江饮溪的话验证,这样的话,唐皇就没心思在影响到他了。在杀青前都不用担心唐皇脑子一抽,抡起拳头说要帮他渡死劫,然后把陈凡给咔嚓没了。
……
在晚宴开始前,江饮溪去了一趟帝陵,把兕子接来了出来。
回到大殿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江饮溪坐了下去,兕子在他来大殿时就被长孙皇后带人接走了。
因为他们并不在一处!
最前面的位置还是空的,唐皇没有出现,因为如此,大殿中热闹的很。
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官员互相吹捧的声音,就在这时江饮溪感觉有股视线在一直盯着他。
回头一看是纯爱战神房遗爱。
“江饮溪,这是文官的位置,你一个莽夫坐在这里,不怕被人笑话。”
文官?武官?这是大唐又不是大宋。江饮溪也懒得搭理房遗爱,自顾自的喝着酒,顺便把桌上的食物喂给蜘蛛子。
别以为皇宫内的饭菜好吃,在唐皇来之前基本上是没人动口的,再美味的食物,大冬天的放上个把时辰早就冷了,也就蜘蛛子胃口好,吃嘛嘛香。
“胡闹,你是哪家的,陛下还未来,你怎就一个人吃了起来,枉为读书人。”
一个满头白发的文官通过房遗爱的嚷嚷,发现了江饮溪,年轻人争强好胜没什么问题,可所有人都在商讨国家大事,这年轻人却自顾自的吃着。
就算再纨绔,不关心国家大事,在陛下未来,未曾夹菜时,无论什么人都不能动筷。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都敢无视,不怕陛下生气,打入大牢吗?
见江饮溪不为所动,还在那吃着,四的老文官吹胡子瞪眼。
房遗爱见附近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明白目的达成了,他倒要看看江饮溪准备怎么收场。
在江饮溪还未来大殿时他就一直在等着,迎接来宾的小太监早就被他买通,江饮溪会坐在文官位置的角落,正是他指使的,果不其然江饮溪这种乡下土鳖如他所愿,出丑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哪家的子弟。”
“貌似是司天监的冬官。”
“一个冬官怎么有资格来参加夜宴。”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潭州都督江典江大人的嫡子吗?”
“是那莽夫的,怪不得如此没有教养,枉读圣贤书。”
房遗爱靠在柱子上,眼睛时刻不离江饮溪,这就是江饮溪敢对高阳动手动脚的代价。
随着聚集的文官越来越多,坐在前面的几位文官集团的大佬也透来了视线,发现是因为江饮溪后。房玄龄摸着胡子,长孙无忌笑而不语。
在这么重要的宴会上闹出这种动静,怕是要被人排斥,享受享受冷暴力,说不得在唐皇来之后,接下来的几年还要坐着冷板凳。
说曹操,曹操就到,唐皇走了出来,跟在唐皇身后的是以李承乾为首的皇子们。
一进来,唐皇就眉头紧皱,他也看到江饮溪被一群文官围着,训斥着。这才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这么能闹腾。
李泰和李承乾也看见了,李承乾考虑片刻,决定不出手相助,得罪江饮溪一人和得罪半个文官集团,孰轻孰重他还是明白。
李泰这几天在天工楼待的有这些着魔,还是长孙皇后派人去,才把他从天工楼给抓了回来。见到江饮溪被欺负,默不作声的靠近,挡在江饮溪面前。
“几位大人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我的小老弟干了什么,让几位大人围着。”
面对李泰,老文官不敢放肆,恶狠狠的盯着江饮溪,孺子不可教也,现在陛下来了,看你怎么倒霉。
听着一位御史打着小报告,唐皇只觉得让江饮溪来是个错误,而他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江饮溪被他套话,从而表达出来的不满。
“各位爱卿,共饮!”
见唐皇没有责怪江饮溪,房遗爱有些失望,而江饮溪早已经被李泰拉着和他坐在了一起。
像这种互相吹捧的家宴,江饮溪是提不起劲,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要帮李泰出风头来着。
酒过三巡,气氛已经到位,长孙无忌说着今年做了什么巴拉巴拉的,然后点出了李承乾。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监国期间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各地风调雨顺。”
“太子某月某日……”
唐皇满意的点着头,李承乾作为嫡长子,能耐确实不俗。
李泰见到这一幕,猛然想起,他今天要干嘛来着,这几天被各种天工巧物迷了眼,都忘了这回事了。
眼巴巴的看着给偷偷蜘蛛子投食的江饮溪,“饮溪,你要帮帮我啊,我的梦想就交给你了。”
就在这时,一太监高声说道:“九皇子为陛下献上诗一首。”
唐皇看着努力把自己装作大人的李治,温和的笑道:“治儿……”
李治哪里见过这么温和的唐皇,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还是把诗给念了出来。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
唐皇笑的更开心了。
房玄龄道:“九皇子小小年纪,竟然能写出如此诗句,难得难得。”
长孙无忌也随之附和:“九皇子天资聪慧过人,恭喜陛下啊。”
李泰和李承乾同时皱起眉头,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二人斗来斗去,居然忘了还有李治这位母后的幼儿,他们的弟弟了。
陆陆续续有皇子出声,有的舞剑,有的送上字画。
也有年轻才俊题诗一首。
“……”
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人的视线开始往李泰那看去,往年一直争锋斗气的二皇子,今儿怎么沉默了。
今年太子监国,李泰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而且经常听到传闻李泰被陛下,皇后派到潭州,极有可能是在为李泰未来的封地考虑。
江饮溪看着李泰,这死胖子的表情怎么这么恶心啊。
“饮溪啊,我就靠你了,为了我的梦想,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江饮溪见蜘蛛子吃的差不多了,让蜘蛛子传音给李泰道:“梦想这玩意,本公子没有,不过本公子可以守护别人的梦想。”
李泰听着,眼睛一亮。
“二皇子李泰,献给陛下诗词一首。”
李泰站起身子,咳嗽一声,示意全体目光看向他。
“咳咳!”
“条风开献节,灰律动初阳。百蛮奉遐赆,万国朝未央。
虽无舜禹迹,幸欣天地康。车轨同八表,书文混四方。
赫奕俨冠盖,纷纶盛服章。羽旄飞驰道,钟鼓震岩廊。
组练辉霞色,霜戟耀朝光。晨宵怀至理,终愧抚遐荒。”
李承乾眉头紧蹙,李泰这嘴怎么跟抹了蜜一样,把老爹都吹成功高三皇五帝,吾始皇帝一般的帝王了。
唐皇点头示意,心里明白,自己的二儿子没这能耐,铁定是江饮溪教的。
等了好久,不见江饮溪起身。
“江家子,今天是提笔成诗,还是一词惊天呢?”房玄龄笑着提唐皇说道。
“不用提笔,一壶酒诗一首。”
第90章:一副流泪的笑容!
“药丸!”
李泰觉得自己的风头要被抢了,江饮溪肚子里墨水可多了,等下他一开口,谁还会记得他借来的诗词一首。
此时江饮溪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都是前辈穿越者,在这种场合,也是这种和他一样的处境,借一点抄来的诗词,一举闻名天下。
握着手中的酒壶,江饮溪已经有了决断,提起酒壶往头上一淋,潇洒如仙。
文官集团一角落中,有一人看着这一幕张大着嘴,他感觉被侵权了。
“太白兄,你认识?怎么感觉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哈哈哈,酒剑仙曾经斗酒诗百篇的场景,今日又要浮现了吗!”
李太白正想苦酒入喉愁更愁,看了一眼江饮溪,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往事不堪回首,这酒不喝也罢。
“陛下,微臣今日这诗定将名穿千古。”
唐皇拭目以待,他从李泰那早有耳闻,江家子是个不出世的诗才,只是一直藏着掖着,不愿意暴露出来。
树大招风,这个词江饮溪作用的炉火纯青。今日终于要一鸣惊人了吗?
“且听农鸣!”
江饮溪踏上低矮的桌子,意气风发,好一位翩翩贵公子。
有文采的人,大多数像个怪胎,与周围格格不入,见到这一幕也没有人大惊小怪,除了房遗爱。
“以冬为题,微尘这首诗名为《将……咏雪》”
“一片二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
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芦花总不见。”
这首诗确实非常出名,在主世界最后一个王朝,某辫子收入它的诗词总集中的。当是放在这里,除了最后一句稍微出彩,前面的就两个字“傻逼。”
“噗。”
房遗爱看着江饮溪意气风发,正喝着闷酒,冷不丁的江饮溪来了这么一句三岁小儿都能写的诗,当场把酒喷了出来。
唐皇嘴角抽抽,“江家子已经醉了,来人把他给朕带到外面醒醒酒。”
程咬金感觉没脸见人了,他之前还跟人吹,看到这小子没,又帅又有文采,你猜怎么着,我干儿子。
现在他只想找个理由断绝父子关系。
大殿之中一片欢声笑语,李承乾也暂时打消了去拉拢江饮溪的心,从今日起,江饮溪在长安城已经成了笑话。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唐皇举杯,大殿中的气愤更加浓烈了。
李泰一个人坐着,喝着酒,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喜悦。
“饮溪真乃我的好兄弟也,以后有我李泰一口肉,就绝不让饮溪喝不了汤。”暗自发誓,李泰对江饮溪哪怕丢脸,也要把风头让给他的举动,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大殿外,江饮溪靠着窗,李泰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其实一开始他是想装个逼的,毕竟气氛已经到位了,不装下去都对不起自己。
但是就当他提酒往脸上一到,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了一个人,那人也看着他。
正主都在这看着,江饮溪怎么还好意思抄诗,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江饮溪也来不及打腹稿,情理之中就把咏雪给说了出来。
要是各位穿越者前辈知道江饮溪这么搓,恐怕被跨越时空来给他个大逼兜。
“李白怎么就在呢?这合理吗?就因为本公子不是主角,抄诗都不让了。”
“果然,我不是当主角的料。”
冷风一吹,江饮溪觉得黏糊糊的,这皇宫里的酒不知道啥做的,要不是看在是皇家特供,江饮溪都怀疑是嘎子的假酒了。
“哥,你怎么也出来了。”
江鸣珂抱着手臂,靠在江饮溪身边,两人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般独处了。
“鸣珂啊,你最好离我远点,哥今晚丢人了。”
江鸣珂听着江饮溪的话,笑的花枝招展,什么叫做情理之中唱错诗了,自己老哥真是个逗比。
“哥,我是谁,你最亲爱的妹妹,怎么会介意你出丑,怎么会怕人说闲话。”
就在这时,偏殿中探出一个脑袋,疑惑的看着二人道:“鸣珂,这是谁?我和你说,刚刚在主殿啊,有个傻子念诗还不如幼童,在陛下面前丢脸了。”
江鸣珂表情严肃,她不允许有人说江饮溪坏话,哪怕是新交的塑料姐妹也不行。
“小琊郡主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你还没说这位公子是何人呢!”
江鸣珂歉意的看着江饮溪,缓缓道:“不认识,可能跟我一样出来透透气的吧。”
“吱呀。”
江鸣珂拉开门,走了进去,留下江饮溪在风中凌乱,他这是被愚蠢的一抹多给嫌弃了。
呼,长叹一口气,江饮溪轻声道:“蜘蛛子,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以为被世界抛弃了。”
“蜘蛛子?”
“江饮溪,我正在鸣珂那蹭吃蹭喝,不要吵我。”
江饮溪:“……”
偏殿中,江夫人听着鸣珂说的话,捂着脸哑然失笑,等会离开皇宫她决定让江饮溪自个儿回家,别和他们走一起,丢人。
……
途中李泰借着出恭,出来了一次,痛哭流涕的抱着江饮溪,说着:“以后饮溪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了,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谁敢嘲笑你,我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然后立马换上笑脸推门而入,今晚的长安是做不夜城,而李泰则是这座城中风头最盛的那个靓仔。
“今天也藏拙,当心扮猪吃老虎久了,就真的成没了牙齿的猪了。”
江饮溪回过头,施了个礼道:“监正大人好久不见。”
监正也没客气,拉着江饮溪就着明月与白雪,喝了起来。
“江饮溪,当了这么久的冬官,什么时候去个一两天,不然老夫不好交代啊。”
江饮溪忘了天上明月,想起了一件事,笑着回答:“下次一定。”
“别下次了,就这次,明天老夫在观星台等你,你来了老夫就可以休息了。”
“监正大人还要休息的吗?”
“老夫不用休息,有人要老夫明日休息。”
江饮溪给监正倒上酒:“监正大人看我给你漩一个。”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监正既然知道他明天要带着心魔赏雪,自动退避,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去天工楼待着也行,指点人做个小玩意给张轩他们送去。
不然就张轩那一群没有战斗力的舞女,打起来了,可能都没法自保。
监正好像来一句漩你妹啊,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被江饮溪一口闷了。
心在滴血,这酒他也就逢年过节倒上一壶,平时都舍不得喝,就被这小子囫囵吞枣给干完了,他还准备喝到十五。
“监正大人,你这酒不行啊,没啥酒味,很果汁一样。”
监正眉头紧皱,青筋暴露道:“咏你的雪去。”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皓月宗!
皓月宗上没有年味,对于陈凡来说前世今生他也没过几次年,而且今天他也有重要的事做。
皓月宗除了几个硬骨头以外,都已经认可他当宗主了,那几个硬骨头也被他明理暗里调离出了宗门。
“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望着身边甜蜜蜜的晴儿师妹,陈凡摸了摸晴儿师妹的脸,轻声道:“晴儿师妹新年快乐。”
晴儿师妹也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今晚陈凡没有打算做运动,因为皓月宗没有过年的氛围,晴儿师妹见陈凡没啥兴趣,也没打扰,盘坐着准备闭关。
见晴儿师妹闭关了,陈凡才有所行动。
今天是大年三十,叶梓萱回了潭州城过年去了,用她的话来说,过的不是年,只是陪着父母。
陈凡乘风而去,今天他要去夜府,见下叶家父母,吃个年夜饭,加深加深感情,顺便把遗忘在城中的扶桑姐妹花接过来,一起跨年。
陈凡到潭州的时候,去了叶府,叶府无人,揍去了客栈,客栈无人。
问过了开着门,吃着年夜饭的凡人,得知客栈的人被江府接走了。
站在江府门前,偌大的江府只有灯火数盏,陈凡没有进去,只是觉得这江府没必要存在了。
对付这种情况亲自动手,风险太大,陈凡虽然有时候比较莽夫,可要是亲自拆了江家,碰上大唐,还是胜率不大。
这时他想起了修罗,上次他委托修罗准备动手灭了江家,等江家人回来之日,就让他們在喜庆的节日中入土为安。
临走前,陈凡去了一趟桃花林,确定魔域入口没有改变,这才放心离去。
……
长安皇城中,宴会还在继续,作为大唐的公务员,过年有个几天假,所以都不急着回家,不用担心熬夜后第二天上朝打瞌睡。
江饮溪在外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就被“请”了进去。
看见他的到来,少不了欢声笑语。
“江兄,你那首咏雪,在我看来应该是你随口而来的诗吧。”
江饮溪看着来客,李太白?这位诗仙来找他干嘛,他们又不熟,再说了要是熟络了,他以后抄诗只能理所当然了,这也太对不起大诗仙了。
“太白兄,久仰久仰。”
这句久仰江饮溪说的发自肺腑,甚至还有点怨气,在主世界时,学的较多的就礼拜的诗,李白的时候朗朗上口,本来挺好的,自从某次江饮溪把同桌给他的情书一不小心泄露给老师。
正巧那老师是位中年大叔!
然后被罚抄一百遍将进酒,他就对李白有些不爽了。
眼前李白面带微笑,不得不说可能是名人效应,江饮溪眼中的李白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酒剑仙,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只觉得有他一半帅了。
这可是主角陈凡都没有待遇,陈凡最多他的万分之一帅。
“江兄在潭州时作的几首诗,在下颇为喜欢,一直想的与江兄见上一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话江饮溪爱听!
一个真诗人,一个抄诗人就这么聊着,也不觉得无聊。
“江兄,今日看江兄意气风发有感,你给我看看这诗如何。”
李白用手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道:“将进酒,杯莫停。”
“将进酒,卖队友,画个圈圈我就走。”
看到江饮溪的字,李白哑然失笑,江兄啥都好,人幽默风趣,就是这字实在是不尽人意。
等等,江饮溪忽然想到了什么,流传千古的将进酒,居然是在他江饮溪身上得到的灵感,这……江饮溪现在是怎么看李白,怎么觉得说着。
“太白兄,等会啊。”
江饮溪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极品笔墨纸砚,亲自洗墨,一顿操作做完,让李白在宣纸上把这诗写出来。
“李白真迹啊。”江饮溪留着口水,这要是带回去了,怎么败家都行了。
“江兄你这……”
江饮溪:“太白种,多写点,记得盖章。”
寅时一刻,江饮溪依依不舍的和李白告别,才写了三幅字啊,反正李白在长安,没得跑了,没事就去串串门。
临走时,唐皇叫住江饮溪道:“记住朕说的话,还有下次藏拙认真点。”
出了大殿,李承乾歉意的说:“饮溪兄,恕我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把这群人给送走,江饮溪才发现一件事,人呢?他们都上马车走了,江府的马车呢?
他貌似被抛弃了!
“……”
翌日清晨,江饮溪把婉儿的腿移开,昨晚他回去的时候,婉儿和心魔还没有入睡,见他回来了才从大厅回到了房间。
对于婉儿昨夜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江饮溪直到现在醒来了,也还是没想明白,什么惊喜,不会是偷偷学了惊蛰变,解锁新姿势吧。
用完早膳,江饮溪看着心魔。
“饮溪,谢谢你。”
昨夜的年夜饭,心魔吃的很开心,里面每个人喜欢的菜都有,而且她的菜有两种,婉儿看到时都吃醋了。
“谢啥,对了,等会跟我出去一趟,说了带你去观星台看雪,说到做到。”
“哥,我也去。”
江鸣珂明白去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连忙开口,江夫人摇了摇头,制止了江鸣珂,二人世界,当妹妹的就别去打扰了。
心魔心知肚明,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出了门,江饮溪没有直接去观星台,也没有乘坐马车,牵着心魔的手,就这样走着,等白雪覆盖了身体,白了头。
他对心魔依旧愧疚,域外天魔说起来,看起来都是牛逼哄哄的样子,可是心魔成了天魔,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却没了自由。
“饮溪,我想吃糖葫芦。”
“老板,来两串。”
“一串就够了。”
心魔拿着糖葫芦,咬了一口,眼角的泪花打着转。
“怎么哭了。”
江饮溪接过糖葫芦,也咬了一口,牙齿都快被酸掉了。回头一看,那小贩不知道跑哪去了。
长安不愧是世界第一大城,就连卖糖葫芦的小贩跑的都比一般人快,见找不到人了,江饮溪骂骂咧咧几句,回过头发现心魔掩着嘴,笑的可开心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这么酸,还往我嘴里塞。”
“谁让你买这么酸的给我吃,没让你都吃完算我温柔了。”
二人就这样拌着嘴,一路上看到想去的就进去看看,一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花了两个时辰才到。
因为是大年初一的缘故,司天监没有多少人。还在司天监留守的要么是外地的,要么是孤家寡人,也不用走亲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见江饮溪牵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进了司天监,也没人阻拦,监正早就下了灵,江饮溪只要不当众杀人,那都随他去。
“各位,新年快乐,接着。”
“谢谢江公子。”
就冲着江饮溪的大方,哪怕江饮溪带着四五个姑娘来司天监逛街,也不会有人多嘴。
江饮溪也不急着去找监正,带着心魔在天工楼转了一圈,指着顶楼的位置道:“这就是我的位置,怎么样帅气吧,一眼看尽长安。”
心魔嫌弃的坐着,“太硬了,而且做起来也不舒服,司天监怎么这么不舍的花钱,府上还有一把上好的灵犀皮椅子,过些天饮溪你搬过来,不能委屈了自己。”
“江饮溪,别磨蹭了,老夫还等着找老友喝茶去。”监正的声音在天工楼响起,江饮溪看了一眼打量四周的心魔,暗自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观星台中,以往忙碌的声音也少了许多,来到传送阵前,随行光芒一闪,二人已经抵达了顶层。
“你看,这破阵法就不人性话,离出口这么,这不是纯心膈应人嘛!”
“这是为了锻炼你,不要变成和李泰一样。”
来到白玉石铺成的天坛上,江饮溪疑惑的看着四周,监正人呢?怎么没在案台那边装世外高人了。
“饮溪,这里有给你留的话。”
“太磨叽了,老夫先走了,要是星象有变,捏碎阴阳鱼,老夫会立马赶来。”
星象?什么星象?监正这老头似乎留了个烂摊子给他,不过再烂有他接下来的事烂吗?
二人并肩而坐,一眼望去整个长安被收入眼底,白雪覆格外美丽。
这时,江饮溪盯着心魔看了很久。
“饮溪,你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心魔的发丝被风吹的遮住了脸,待到风停,引入眼帘的是心魔一副流泪的笑容。
ps:还是万一,这就是惊喜!老规矩,给点呗!
安!早睡早起,做回自己!
第91章:心魔:正在待机,准备重启!
“饮溪,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吗?”
“那时候也是这般雪下个不停,你说要给我堆个雪人,结果半路就跑去城郊,把埋在雪中的婉儿给救了。”
“你还欠我个雪人呢!”
不知怎么,望着明明自己泪流满面,却依旧是笑脸的心魔,江饮溪只觉得有点揪心。
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什么,就要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擦出心魔眼角的泪花,今天的观星台他江饮溪当家,造个雪人……雪人?江饮溪这才明白,为什么心魔刚跟他回潭州,前往叶府的时候,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堆了一个不像他的雪人。
十年前他去救婉儿的时候,为了不让她和鸣珂跟着,就找了个借口,说给她们堆个雪人,附带雪屋的那种,因为是借口,第二天他就给忘了,没想到心魔还记得这么清楚。
观星台的地面上,本就是一片白玉石,被雪一覆盖,显得更白了,厚实的冰面对于江饮溪来说,造不成影响,也不会像梦中恐惧的一般,一打滑整个人从观星台掉了下去摔成肉饼。
握着心魔的手,另一只手往地上一扫,一个雪球被江饮溪放在心魔手心。一脸认真的道:“我们来堆雪人吧,反正监正那老头不在。”
“嗯!”心魔笑着,又像释怀了什么。
不一会丑萌丑萌的雪人就做好了,两个大圆脑袋的雪人,分不清男女,有半个光之巨人这么大。
这么快的原因得益于某个已经登仙之上的蜘蛛,充当了一回免费劳动力。
心魔看着丑不拉几的雪人,笑靥如花。
“饮溪,你会记得我吗?”
心魔明媚的笑容逐渐消失,抱住不知所措的江饮溪,在耳边轻轻诉说:“饮溪,感谢你的温柔,等会杀了我的时候,能不能用尽全力,我怕疼,只要死的比痛觉快,就不会痛苦了,还能把你的温柔永远铭记。”
杀了她?江饮溪脑袋一嗡,平静的心海风起云涌,为什么心魔会知道他一开始的打算,为什么心魔明明知道却没有逃避。
他的这个想法在一开始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他没有流露任何马脚,甚至连蜘蛛子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他过了不久想要天魔精华。
心魔是怎么知道的呢?
心魔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忽然发现怀中的人没有动作,睁开眼睛,看的是江饮溪脸上的困惑。
“饮溪,你不是大反派吗?怎么还犹豫起来了,这可不像你。要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哦,不杀了我,你还怎么回家呢!”
心魔的话如同惊雷,击碎了江饮溪心中的疑惑。
“你……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面对死亡,心魔无所谓惧,只是不想心上人一直埋在鼓里,他要回家,她便全力帮他。
“嗯,嗯?”心魔摇着头,噗呲的笑出了声,拉着江饮溪坐下。
“这个世界对饮溪来说是不真实的,只是话本小说中的故事,可是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只是看待事物的方法和认知不同。”
“小说世界看似一切天注定,可是不然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出现。”
“天道一直想要叶梓萱去帮陈凡完成他的大业,把这个世界推向更强,而我则是叶梓萱被压制的内心深处,那微弱却倔强的救赎。”
“其实本来的我是不会出现的,也是多亏了饮溪你,你嘴上虽然说着“哎呀”傻缺女主们,去死吧,我要任由剧情发展,可是第一次,再到现在这最后一次,我们都被你拯救了不是吗?”
“也正是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拯救,用你的话来说你是躺平了,可因为这样,我在这千百次轮回中,终于摆脱了天道的束缚。”
江饮溪安静的听着,哪怕内心早已经风起云涌,那个狗系统果然又在挖坑,虽然他早有察觉,却因为狗系统的缘故总是想歪。
不过以狗系统的尿性,哪怕叶梓萱能听到他的心声,也绝不会有暴露的可能的,系统这坑比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他知道真相。
就像兕子拯救长孙皇后那次,狗系统说的修复bug,让他能够能好的走剧情。现在想起了,那就是狗系统修复了能让他知道真相的热补丁。
可为什么心魔能够说出来呢?
“其实叶梓萱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逃避,我怎么也无法相信饮溪你要杀了我,在我的记忆里你不是那么冷血的人。”
“可当我听到你千百次都在拯救我们,而你却一个人一直孤独着,沉默着,这无数次的轮回,无尽的岁月甚至让你麻木。”
“你做了这么多,那我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鸣珂她们其实可能也能听到你的心声,不过这只是叶梓萱的猜测。”
“还真有些不舍呢!”
“……”
心魔说着,就像要把这辈子所有的话,一次性说完。
从心魔口中,江饮溪脑海中的一切,开始串联,那些被他遗忘的,刻意疏忽的,全部浮现。
“这样啊,难怪你会做出那副表情。”
“不过流泪的笑容,不合适你,鼻涕眼泪一起浮现太丑了。”
温柔扫去心魔头上的雪花,江饮溪站起身子,平静的看着心魔道:“准备好了吗?我会带你迎来重生。”
心魔看了一眼观星台下,千里雪飘,点了点头,等待死亡的来临。
“唔!”
心魔感觉嘴里被塞了个什么玩意,冰冰凉凉的,错愕的睁开眼睛,忽然感觉一股强大,恐怖,宛若黑暗源头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出。
“守住心神!吸收这股力量,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舍得杀你。”
“蜘蛛子别偷听了,准备干活。”
蜘蛛子从黑雾中走出,双手结印,在心魔脚下出现一个特殊的阵法,这是她从她死去的老娘脑海里得到的阵法,名为天魔晋升法阵。
法术小白的江饮溪也做不了什么,看着一脸错愕的心魔,轻声笑道:“一开始我是动了杀心,然后发现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了,成为我的附属天魔。”
在天魔精华在体内爆开的一瞬间,心魔只觉得整个人不受控制,一个带着怨恨的意志在冲击着她的心神。
“要死了吗?饮溪这个傻子,都说了要让我死的没有痛苦,哪怕不留尸体也行啊,这样很痛的啊。”
心魔放弃了挣扎,她在想,如果投胎转世的话,能不能投胎到饮溪所在的世界,化作一只春燕,为他衔来二月的花。
……
“让我进去。”
叶梓萱冷漠的看着司天监拦住她的白袍,一时不查,江饮溪就带着心魔来到了司天监。
果然,江饮溪还是对心魔下手了,这个混蛋,难道回家比心魔的性命还重要嘛。无数次的轮回才孕育出的心魔,他就忍心葬送她的性命。
“这位姑娘,门就在这,要入请便。”
韩薇敏脸上挂这笑容,监正亲自让他来守护司天监,在监正外出的时候,司天监的一切就交给他了。
听到这话,韩薇敏欢欣雀跃,被监正看重,升官有望啊!所以他不允许有人坏他好事。
门前的这位姑娘二话不说就要往司天监闯,这些修士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司天监什么地方,国之重地,启能让她闯入。
在韩薇敏开启法阵后,司天监大门前的空间被置换,除非是那种可以撕裂虚空,任意跨越空间的大能,否则从哪进的就往哪出去。
“别逼我动手。”叶梓萱不耐烦的盯着韩薇敏,她有一种直觉,心魔的生命正在逐渐凋零,再晚一步,可能再也见不到心魔了。
“咚咚咚!”
悠扬的钟声响起,响彻云霄,韩薇敏脸色一变,观星台有变。
在他进入司天监的这些年,只响过三次钟声,每一次都有大事发生。第一次是监正推演大唐国运,天象移位,斗转星移。
第二次是唐皇泰山封禅,观星台联通紫薇帝星,天佑大唐。
第三次是万国来朝……
见韩薇敏脸色发白冲进了司天监,叶梓萱二话不说跟了进去。司天监中已经有无数白袍汇聚在观星台下,整个观星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封锁。
抬起头,能看到天空裂开了一条缝,一个漩涡浮现,就像来自深渊的瞳孔,俯瞰大地。
“这异象我在古籍中见过,是域外天魔入侵。”
“快通知镇守军!”
“监正大人在哪……”
韩薇敏暗骂一声,监正一离开观星台,这些魑魅魍魉就坐不住,正准备联系监正,忽然看到一白一蓝一青三道倩影,不顾一切的往观星台冲去。
叶梓萱提剑,江鸣珂脚踏冰龙,凌青青宛若魔女,三女对视一眼,没有问为何她们在这,有疑问也不是现在提出。
“砰砰砰!”
她们的攻击对于笼罩观星台的力量压根无能为力。
此时白袍们也回过神来,压下对灭世之灾天魔入侵的恐惧,纷纷出手。
路过叶梓萱时,韩薇敏低声道歉:“姑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来提醒我们的。”
一波攻势下来,绝望的气息开始蔓延,无论何等手段通通无效。天空中的裂缝越来越大,似乎下一刻天魔就要入侵。
观星台异动,坐镇皇城的唐皇自然也发现了,正准备出手,耳畔响起监正的声音:“陛下稍安勿躁。”
“李淳风?”
同一时间,长安地界准备出手的大能都被监正制止。
监正看着黑雾笼罩的欢迎,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笑容逐渐疯狂,就像有一把利剑要斩破尘世间的枷锁。
唐皇看着身前宛若疯魔的监正,瞳孔一缩,难道……江饮溪啊……原来如此!
……
观星台上,江饮溪瞳孔血红,沙哑的声音在四周回响。
“怎么可能会失败,这不可能,明明就要成功了。”
感受到观星台下有人在憾动封锁,江饮溪眼中不带任何色彩,随着一个滚字,观星台下涌来的人都被震飞。
听着那沙哑,却让人无法升起抵抗之心的声音,观星台下的白袍更加绝望了,这是天魔至尊降临了吗?
叶梓萱咬紧牙关,不顾伤势,捡起被震落的长剑,再次冲上前。
她怎么会放弃!
“……”
“蜘蛛子,继续。”
魔纹中,蜘蛛子焦急的控制着魔窟,一个接着一个的天魔被她抹杀,精华落在江饮溪的手中,被他喂给心魔。
一炷香前!
心魔吞下天魔精华,整个人被魔气笼罩,几乎沉沦。
恍惚间她听到了江饮溪的声音:“成为我的附属天魔,永远陪在我身边。”
“原来饮溪为我做出了改变啊。”
心中的迷惘一扫而空,心魔伸出手想要拉住江饮溪。睁开眼睛发现她被江饮溪抱在怀中,就在这时心魔的身体有了溃散的迹象。
因为第一时间的迷惘,她承受不住天魔晋升仪式,整个人已经临近湮灭边缘。
“蜘蛛子,这是怎么回事。”
江饮溪看着眼前的心魔身体逐渐消失,慌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起。
“呀,还是要消失的啊,对不起饮溪,是我不够相信你,我迷惘了。”
江饮溪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心魔有了求死之心,心魔不够坚定信念,所以导致仪式出错了。
天魔晋升仪式并不是一帆风顺,风险极大,江饮溪后悔莫及,他还是太过于鲁莽了。
“不,不要,我不会让你死的。”江饮溪看着心魔,声音开始颤抖。
“蜘蛛子,救救她。”
江饮溪无助的呼唤着蜘蛛子,蜘蛛子在出现异常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手,她直接附体江饮溪,借用江饮溪那恐怖的肉身力量撕破观星台的虚空,召唤出魔域。
“还有办法,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天魔精华,她一定没事的。”蜘蛛子和江饮溪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魔窟中,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天魔,感受到人间的气息,准备冲出来大杀四方,被江饮溪握住,轰杀,把精华喂给心魔。
“不够,还远远不够。”
心魔的身体在这股源源不断的力量下,虽然看似停止了溃散,可那不是停止了,而是溃散的速度,肉眼无法发现,
“蜘蛛子,继续。”
蜘蛛子看了一眼魔窟中飞快消失的天魔数量,虽然心疼,但动作并没有停下。
“饮溪,放手吧,这样正好回家不是吗?你回去以后,把我复活不就可以了吗。”心魔心疼的抚摸着江饮溪的侧脸。
“够了,饮溪,已经足够了。”
江饮溪握住心魔的手,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江饮溪,你欠我个人情。”蜘蛛子眼神坚定,普通的天魔修为太低了,压根阻止不了心魔的溃散。
江饮溪错愕的看向飞出来的蜘蛛子。
蜘蛛子发出痛苦的咆哮,她要把她吞噬母亲的力量给抽离出来,育母蜘蛛之王的力量,说不定就能让心魔蜕变成功。
就在蜘蛛子抽离育母蜘蛛之王力量的同时,观星台发生了变化,白雪消融,地面上的白玉石移形换位。
天空云雾消散,露出满天星河。
紧接着心魔的身体悬浮在空中,沐浴在星河里。
江饮溪瞳孔一缩,这阵法他见过,是兕子的那个阵法。
他想起监正昨日的话,观星台星象异变。
“监正到底是谁?”
蜘蛛子体内的育母蜘蛛之王的力量,在观星台忽然出现的阵法力量牵引下,涌入心魔的身体中。
“满天星斗大阵?”
虚弱的蜘蛛子喃喃自语道。
“我是谁不重要?江公子你欠我一个人情。”监正的身影在虚空中浮现,在他手中一吨青莲落下,种在满天星河中,瞬间开花,包裹住心魔的身体。
“呀嘞呀嘞,真小气啊。”
在青莲出现的一瞬间,天地异动,雷云涌现,要把这青莲给驱逐。
呼,江饮溪起身,看向天劫,不属于人间的力量被天道不容吗?那就看看谁驱逐谁。
与此同时,虚弱的蜘蛛子身上一道光影从她眉间走出,对着被莲花包裹住的心魔,用奇怪的音符道:“心魔散,真魔生。”
做完这一切,光影和监正对视一样,然后一同消散。
……
唐皇看着口溢鲜血的监正,眉头紧皱道:“失败了吗?”
监正摇了摇头,失败与成功谁知道呢!
无尽的虚空中,一个光影从宏伟的建筑群中走出,低喃道:“有趣,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观星台下,叶梓萱脸色苍白。
望着这比登仙雷劫还要恐怖的劫云,这代表着心魔已经出事了,既定的女主死亡,天道震怒,要惩罚破坏气运之子成长的罪人。
这宛若灭世版的场景,笼罩整个长安。
有人低语:“这是唐皇要登仙了吗?”
“好可怕的力量,真有人能度过这种程度的雷劫吗?”
远在潭州,陈凡看向长安方向,有些好奇:“逆天而行,有成为本帝道友的资质。”
有人说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回家收衣服。
也有人在祈祷,天佑大唐。
也有一人一拳迎着雷劫而上。
第92章:所谓的真相!
对于苟系统的沉默,江饮溪表现的十分淡定,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过系统能给他什么有用的帮助。
这一次轮回大概是又要崩了。
距离心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天,在他打碎雷劫后,心魔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就安静的躺在观星台上。
途中监正又出现了一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监正的身份江饮溪大概知道是谁了,之前借用草帝身份逗陈凡,没想到正主居然真的在这个世界,还伪装成大唐的监正。也难怪监正明明只是人间的修士,却能推算这么多东西。
坐在观星台这三天,江饮溪想了很多事情。其实他也心知肚明,系统让他来这个世界,并非让他来过剧情玩的,只是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可现在希望也破碎了。
【狗系统,我知道你在。】
……
【亲爱的宿主,看来被你发现了呢?】
【本系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哟,我亲爱的宿主。】
系统一如既往的打着马虎眼,江饮溪心里明白,这狗东西是不会把话说全的,以前他觉得答案不重要,回去就好,现在答案又变得很重要了。
草帝出现在人间下一盘大棋,而他似乎对心魔的诞生,重活,还有自己的死劫都知道。倘若说系统其实是这方世界的产物,又或者是是草帝等人联手打造出来的玩意,可又解释不清楚,为什么系统可以让他重启这么多次轮回。
除非只是人间这方世界的重启,影响不到九天十地。
可要真是这样,草帝他们能推演未来,知道这世界的命运,那也不需要他一个外来人搅局。
看着沉睡中的心魔,江饮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观星台下,叶梓萱等人还在那“敲门”。
跳下观星台,落在了叶梓萱面前。
看了一眼还在拿着冰锥戳封锁的鸣珂,江饮溪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她没死,睡着了。”
不等叶梓萱等人反应过来,江饮溪已经消失不见。
“她没死!”
这三个字回荡在耳边,叶梓萱忽然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江饮溪离开的方向,三女异口同声的说道:“他都知道了?”
一直以来能听到江饮溪的心声,叶梓萱一直觉得是自己特有的待遇,找回记忆后发现江鸣珂也听得到,最后发现这就是一个广播电台,全频道的那种。
能听到心声,她们都异曲同工的选择隐藏,没有暴露,怕的就是江饮溪知道后直接自爆,开启下一场轮回,而她们的记忆又会被清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她们还能不能听到心声。
在魔窟的时候,江鸣珂灵机一现的打断了江饮溪的思考,可如今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江饮溪知道了她们的异常。
叶梓萱收好剑,无奈的看着天空,玩完了,以江饮溪对回家的执念,估计他现在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去了,或者干脆前往皓月宗,一巴掌糊死陈凡。
江鸣珂的心也忐忑不安,这次以后江饮溪会不会再也不对她好了,而是把他当仇人一半。
只有凌青青张了嘴,神情落寞的自言自语:“我的万顷良田大果园要没了啊…”
……
“你来了!”
监正和唐皇并肩而立,看着江饮溪缓步走来,他们两个已经做好待会江饮溪暴走就把他先镇压的准备了。
“哟,草帝,陛下你们两位一个天上之仙,一位人间之主,合着伙来坑我个潭州城的纨绔,有意思吗?”
监正见状也不多说什么,手一挥,四周的景色瞬间变换,等变换停止,他们已经出现在另一个空间中。
“上达天听,小心为上。”
“……”
“看来你自己猜到真相了!”监正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把“真相”娓娓道来。
“在你看来这个世界是荒诞的,一切命运都被注定,一切美丽都被收纳,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能和衍帝斗个一二,直到我们发现衍帝越来越强,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每三万年衍帝就会沉睡一次,每一次醒来他的实力就会横扫。在我们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明白他变强的原因了。”
“衍帝修行的功法特殊,能够分出部分力量,重新修行再证大帝,如今他已经八证大帝,就差这最后一次或许就会突破到哪传说中的境界。”
听着监正的话,江饮溪面无表情,内心早就波涛汹涌,什么玩意?九证大帝,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不应该监正舔着个批脸说,江饮溪你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耗尽力量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勇者,我们需要你来发财衍帝这个魔王拯救世界。
结果就这?
合着他之前以为系统很草帝他们有一腿,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眼前的草帝老谋深算还在跟自己装。
见江饮溪不为所动,监正也不气馁,继续道:“在我推演的未来中,衍帝会九证大帝,同意九天十地,那时候绝天地通,人仙隔绝。”
“这不挺好吗?凡人过自己的,你们玩你们的。”江饮溪嘲讽的说道。
“不一样,衍帝这么做是为了赶尽杀绝,避免出现未来有个和他一样的气运之子颠覆他的统治,让他再也没有死在姑娘肚皮上的机会了,而且到那个时候,九天十地每菜万个人中就有一个衍帝后代,太让人膈应了。”
“最主要的是,衍帝不仅要绝天地通,而且他还要炼化整个九天十地,成为真正意义上永恒不灭的存在。”
江饮溪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陈凡是个主角,怎么从草帝口中变成那种屠龙者终将成龙的桥段。
至于衍帝的九证大道,江饮溪确实没有听说过,他对于剧情的了解来自这个世界源头的扑街小说,小说写了几百章就太监了,作者把大纲一丢直接跑路。
以至于陈凡登仙后的剧情他只是看着那五百字的大纲,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江饮溪心中的谜团已然解开,怪不得系统不让他回去,狗屁修正系统,明明就是想让他完善这个坑爹世界。
自己那无数次的轮回,可能是这个傻逼系统也和他一样人生地不熟的,在一次次轮回中构建世界体系,寻找最佳方案,而他,江饮溪,就是史上最惨打工人。
至于这次为什么系统会给他获取力量的机会,只有一种可能,系统自己找到了方案,需要他这个打工皇帝,进行最后的波……完善。
“所以,你就和陛下联手,来坑我这个普通老百姓,有这能耐你不去干掉陈凡,来找我作甚。”
“还有陛下你也是哪个大能降临?”
唐皇疑惑的看着监正,又看了看江饮溪,缓缓开口道:“这货真能救兕子?”
“陛下,相信我,能的,因为希望自己出现,有她在,江饮溪的死劫消失,兕子的天谴也会随之改变。”
“监正,希望你是正确的。”
唐皇转身离开!
他和监正很熟,和草帝其实不太熟,只知道监正是草帝的隔代传人,在监正制止住他时,草帝占据了他的身体,对于这种上界的老不死,唐皇很超级不爽却无能为力。
“他们大能之间的博弈,来我人间干嘛?”
不过在得到草帝说兕子会没事的时候,唐皇忍了。
“人间王朝,还是不够啊!”唐皇心道,要是他再强一点,兕子的天谴就不会困扰他了,他也不需要忍了。
……
监正看着面无表情,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江饮溪,从他身上竟然罕见的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江饮溪克制着自己,忍住把监正拖出去打一顿。
“把陈凡干掉,这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只要陈凡一死,衍帝就会苏醒,强大如他会立刻洞悉我的计划,想再次阻止他九证大道就难了。”
“不过正是因为你,衍帝的九证大帝终于出现了破绽。”
江饮溪看着监正,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虽然是因为我的推动,导致了叶梓萱第二个人格的诞生,可没有你的帮助,她也不会真的顺利的降临。”
等等?江饮溪嘴角抽了抽,心魔?难道监正口中的希望,打破衍帝九证大帝的人,指的是心魔,而不是玉树临风的他?
“江公子你和叶梓萱的羁绊是最深的,在我察觉到这一次衍帝证道的方式后,就开始在叶梓萱身上布局。”
“在你们的从小到大的记忆中,落魄的乞丐是我,为你们指路的人是我……在皓月宗虚空裂缝中引导你们进魔窟的人是我……”
“那个卖糖葫芦的也是你?你吃了没,我说怎么那么酸,你故意的吧。”
从监正的语气中,江饮溪能肯定,心魔既然让好些大能引导才诞生,死是不会死了,他就放心了。
“那……好吧也是我!”
监正本以为知道自己一直被人欺骗,监视。江饮溪会勃然大怒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不然,这家伙脑回路清奇问他糖葫芦酸不酸。
他做的时候就尝了,肯定酸啊!
第93章:惰性生物的归宿!
破局的关键是心魔,因为心魔是叶梓萱被压制到极点后所产生的人格,而她和叶梓萱分离开来,预示着既定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
监正这么说着,没有注意到江饮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这场布局,关键点虽然是她,可是江公子你也功不可没,要不是你和叶梓萱的羁绊,心魔也不会诞生。”
“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全部家当都压在了她身上,这样吧。”说着监正拿出一株青玉雕琢而成的青莲,递给江饮溪道:“这是我的信物,使用它,我的本体会降临,帮你渡过难关。”
很好,很不错,江饮溪觉得自己已经是打工人之神,狗系统明里暗里都在让他打工不说,这狗日的草帝又来让他打工。
信物!狗屁信物,说着是给他保命用的,现在他能遇到什么麻烦,不就因为心魔的出现导致的麻烦,四舍五入等于还是给心魔用的。
哪怕他用不着这破青莲,可是他可以不要,监正不能不给。
“天道的驱逐力越来越强了,江公子下次再见。”
江饮溪看着四周的景象逐渐恢复原样,露出洁白的牙齿道:“道友请留步。”
草帝一听,跑的更快了。
等草帝离开,监正悠悠的醒来,看着盯着他面色不善的江饮溪,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位大人做的,与老夫无关,江公子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白了一眼监正,江饮溪示意他麻溜的一边去,看着就烦。
不一会,方圆一里之内,只剩下江饮溪一个人了。
【系统,滚出来,咋们来算算账。】
“……”
【系统,你不要装死,我猜你已经没有重置的能力了,要是我开始摆烂,你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良久,听着脑海内传来的声音,江饮溪的脸跟吃了苦瓜一样。
【亲爱的宿主,没想到被你识破了呢!加油哦,不是本地人的本地人。】
【苟系统你这话里有话啊。】
【系统让我猜一猜,我爹是我吧,我娘是我妈是吧!】
【谁知道呢!!!】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江饮溪还觉得憋屈,狗系统一开始就把他的后路给封死了,他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能够毫无顾忌的融入,原因就是亲人都和主世界的一模一样。
除了江鸣珂这个意外!
【亲爱的宿主,吐槽还是要吐的,去突破吧少年!】
【亲爱的宿主,下次再见。】
江饮溪表情平静,甚至都不想说卧槽,狗系统的那句话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本地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原以为系统让他轮回这么多次是为了构建世界框架进行完善,没想到还有一重意思,那就是在这么多次的轮回中,把他黑户的身份给抹除了,成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咔!”
咦,真!突破了?
在别人突破吃饭喝水一般如今都快成仙了,他,江饮溪,今天终于也突破了,虽然只是到七品,可这也是质的的跨越。
水到渠成的突破,让江饮溪有些意外,没有天象异变,也没有龙飞凤舞,他就是一个七品武夫了。
【叮,您已突破,当前境界:武夫七品】
【叮,随机技能抽取中。】
【叮,您已获得技能:打不过就叫人】
自己积累的吐槽值已经消耗一空,而下一个境界的吐槽值达到了惊人的百万点,百万……混蛋啊,他早知道不在叶梓萱面前装逼了,现在该怎么吐槽啊。
不过当江饮溪看清自己获得的新技能时,差点被又憋出内伤,打不过就叫人?我还需要叫人?
【打不过就叫人: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只要朋友够多,诸天万界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江饮溪看着自己的第三个技能,第一个技能是一拳超人,主动技能。第二个技能是不死不灭,被动技能。第三个技能……等等,诸天万界?是他所知道的诸天万界吗?那是不是代表着他能回家了?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打不过就叫人:技能学习要求:无】
【打不过就叫人:技能描述:随机穿梭到任意世界,滞留时间:24h,技能冷却时间:8760h!】
你妈!江饮溪真的觉得哔了狗了,这什么破技能,穿越24小时,冷却一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一年,够他杀青多少次了,他奶奶的。
杀青?杀个屁青啊,江饮溪猛然想起自己压根没法回。这么说来,江饮溪明白这技能不是他的运气爆棚了,而是狗系统为了堵住自己嘴留下的后路。
“该回去了!”
江饮溪终身一跃,直接来到观星台,挨着心魔,自言自语的坐着。
……
另一边江夫人看着失魂落魄的江鸣珂,有些奇怪,正准备发问,忽然被江鸣珂抱住,哭的泣不成声。
“怎么了鸣珂?”
“哥不会回来了……”
江夫人面色沉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饮溪就不回来了。
“放心,饮溪不是那种傻子。”江夫人安慰道。
……
大年初三,天气阴!
大年初四,天气晴!
和江鸣珂说的一样,江饮溪自那天以后就没有回来,江夫人多方打听得知司天监观星台被封闭了。
可观星台哪怕是监正也没法进入,唐皇也是无能为力。
大年初九,魔域入口彻底暴露了,陈凡带领着皓月宗出山了。
……
江饮溪看着心魔沉睡的脸,从前天开始,心魔的身体就停止了恶化,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可就是一直没有醒来。
这些天内,他除了守着心魔,也开始梳理自己的情绪,他发现一个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实,他其实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在得到真相后,他以为他会疯狂,会闹,结果是轻描淡写的接受了事实。
“果然人是一种惰性生物,太容易随遇则安了。”
“该死的系统,那哪里是复活,明明就是转生……”
忽然江饮溪感觉眼前一黑,有人遮住了他的双眼,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猜猜我是谁!”
第一章:潭州近状!
正月十五,又名元宵,本是和和气气团团圆圆的日子,江府却一片愁云,他们府上的大少爷从初一开始就没有回来过。
江夫人等到了初十,得知潭州发生了变故,正道已经找到了魔域入口,现在一行人在桃花林打的不可开交。
虽然心切,江夫人还是和长孙皇后道别回了潭州,如今留在长安的就只有婉儿和江鸣珂。
正魔大战因为处于潭州城外不远处。
潭州刺史艾兴鸿开启了血色战场,转移了战地。
那天对于潭州百姓来说,是刺激又恐惧的一天,作为平头老百姓,哪见过这么多神仙,嗖的一下窜上了天,又砰的一下砸下了地。
城中顽童还想着爬到城头看去神仙打架,被镇守的将士一瞪眼,吓得鼻涕眼泪肆意横飞。
等江夫人到了潭州,和江典打了个照面,朝紧急联系张轩,询问情况怎么样,得知情况不妙后开始制定对策。
因为江饮溪的缘故,艾兴鸿还欠个人情,便允许四大家族派人进入血色战场绘制地图,那份地图早早的就被张轩拿到。
现在张轩带着他的“新军”正藏在一处山谷中,天上阴灵飞舞,地面血河流淌,而这山谷似乎是唯一的净地。
潭州正道苦魔修久矣,一踏入血色战场就是不死不休的缠斗。被迫加入战场的部分乌龟派魔修,根本没有战斗欲望,被打的接连败退。
一个又一个的噩耗传来,某某带领的魔修全灭,某某临阵投降。
和张轩预料的一样,有部分魔修在踏入血色战场很久就被煞气吞噬,成了疯子,无差别攻击。
在这些天的战斗中,正道中接二连三的胜利让他们士气大盛,其中最耀眼夺目的还是属于皓月宗,魔域入口也是皓月宗带人打出来的。
一改以往的战斗方式,如今的皓月宗修士动作西丽,法术剑诀让人眼花缭乱,各种闻所未闻的招数出现,不由得让人联想到皓月宗一直偷偷发育,等的就是这一刻,一举成为潭州地界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最让人恐惧的还是皓月宗新任宗主陈凡,子化神修为,以一敌十,魔教教主在他手中过不下十招,若非有人拼死相救,凌云已经魂飞魄散。
不仅魔修害怕陈凡,其他正道宗门也怕,才化神期就如此强大,等皓月宗宗主到了更强的境界,那他们就永无出头之日了,这一纪元将要被皓月宗一直踩在脚下。
因为各种小心思和暗中拖后腿,本来一边倒的魔修,居然变得和正道僵持不下,还隐隐约约有反攻的迹象。
张轩看着手中的五福,严肃道:“凌教主伤势并无大碍,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贸然行动,再等等。”
另一边,皇城中,长孙皇后给宫娥一个眼神,宫娥心领神会的送御医出门。
兕子坐起身子,有点迷糊,她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这时婉儿身体的检查也出家了,御医老脸都笑出花了道:“皇后娘娘,婉儿姑娘一切正常,老夫还从未见过怀有身孕还如此生龙活虎的迹象。”
“有劳了。”
“婉儿姐姐,到时候你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婉儿轻笑着,看着兕子温柔的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兕子你自己来问问是男娃还是女娃。”
兕子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婉儿身边,把脸贴在婉儿肚子上,一脸认真你说:“宝宝你是男的女的啊。”
婉儿温柔的拍着兕子的背,眼中却有着苦涩,望向门外,高耸的观星台被黑云笼罩,虽然被封锁了信息,可她知道江饮溪此时就在那上面。
只是不知饮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一去不复返。
看着乖巧的兕子,婉儿不由得幻想,她和江饮溪的孩子,以后也能这么乖巧可爱。
想到这,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要是江饮溪那混蛋真不回来,抛妻弃子的,她追上天涯海角也要去打断他的腿。
……
三个女人一台戏,长安恶江府中别说唱大戏,就连空气都是冰冷的。
自从江饮溪开口道破她们三能听到心声后,每天的小剧场消失不见了。
三女就待在江府,看谁先开口。
在江夫人离开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她也没有过问,只是有些疑惑,貌似其中的叶梓萱不是心魔。
茶几上的茶添了又添,最终还是凌青青率先开口:“大女主,现在怎么说,我们几个既然已经明天了自己的命运,做出了改变,那么……是顺应饮溪的想法,陪他演戏送他回家,等他来就我们。”
“还是摊牌了,不玩了,我们几个联手把陈凡给做了,哪怕杀不死也得让他脱成皮。”
江鸣珂心想:“不愧是混魔道的,说话就是这么好听,大女主,切,要不是她也不会出现心魔,老哥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叶梓萱依旧是无动于衷。
叶梓萱这些天也没有闲着,她在思考江饮溪的话,心魔没死,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极端化的样子,她一直在等,等待江饮溪口中的重启,可这么久了,依旧还是原样。
“大女主,别愣着了,你不会是害怕了吧,现在那边打起来了,害怕了你快去投怀送抱吧……”凌青青毫不留情的说着。
“我投怀送抱,按照剧情,白给的貌似是你吧,魔教圣女。”
“那也比你个违背约定的白眼狼要好。”
“白眼狼?那是天道干的好事…”
“合着我就不去是了。”
江鸣珂叹了口气,其实凌青青现在也是白给,只不过换了个人罢了,而且还是和她一样见不到结果的那种。
嗯?江鸣珂正准备开口,感觉脖子上有什么东西爬过,神识一扫发现是一只透体透明的小蜘蛛。
这时她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鸣珂,我系蜘蛛子啊,快饿死了,给我送点东西吃啊,我给你开后门。”
江鸣珂眼前一亮,故作镇定,站起身叹气道:“你们继续吵,我去皇宫,婉儿我有些不放心。”
不等回答,江鸣珂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凌青青看了看江鸣珂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叶梓萱,没了吵下去的心思了,不知怎么,她总觉得江鸣珂刚刚的语气,似乎有一点小雀跃的感觉。
第二章:叶江不许离!
长安雪景天下奇观,可看了十多天,再美也腻了,幸运的是能修仙习武,不然雪盲症,那可接受不了。
从心魔苏醒开始,他就待在观星台没有离开过。
途中唐皇和监正来了一次,他和唐皇打了一架,结果很明显,是“平手”,甚至他还略微有些落入下风。
这种结果,他和唐皇都心知肚明。
在大唐集团下做事,总得给ceo一个面子,不然天天穿小鞋,多难受啊。何况他对当皇帝也没兴趣,后宫三千……肾是受不了这总劳累。
从迷茫到接受现实,也没花多少时间。
这些天内除了陪着心魔,更大一部分时间,是在解锁怎么使用第三技能,说是可以穿梭外界交朋友,可结果就是四处碰壁,别说万界了,就连蜘蛛子的魔窟都进不去。
他都有点怀疑,这破技能是不是那种面子技能,除了看起来狂炫酷霸拽以外,毫无用处。
抬起头看了一眼魔窟与观星台的通道,不得不说天魔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当时他为了救心魔,捏死了不少,结果等心魔苏醒,玩了一手“回馈天地”,那些倒霉鬼天魔居然从回馈的精华中复活了。
虽然跌落了两三个大境界罢了。
魔窟中心魔和里面的天魔打的有来有回,要不是那里面的天魔不敢下死手,她还有可能打不过。如果说这就是草帝眼中的希望,蜘蛛子外婆口中的真魔,那……着实有点掉价昂。
“江饮溪,我饿!”
蜘蛛子无力的趴在地上,舔了一口雪,又吐了出来。
她把她母亲的力量硬生生分离后,就一直处于虚弱状态,甚至比刚碰到她的时候还要弱上几分。
不知为何,其他天魔的力量都被退了,唯独蜘蛛子那份育母蜘蛛之王的力量保留在了心魔体内。
蜘蛛舔雪,几乎每天都要看到一次。作为一名优秀的铲屎官,江饮溪也没法,这世上已经没有第二只育母蜘蛛之王了。
“过几天回潭州让你吃个饱,九天十地十大混沌之宝拿来给你当零食吃。”
“你别又骗我,说好的欠我一个人情要给我做饭,现在还没兑现。”蜘蛛子说着,眼角的那一丝窃喜被很好的隐藏。身为家养天魔,她已经学会了不投食就自己觅食的方法了,舔雪的时候她分出一丝力量,找人给她送食物。
“蜘蛛子,你说你外婆口中的真魔是什么意思。”
“真魔啊,相当于魔祖,如果不死的话,活个几百万年轻轻松松达到仅次于我外婆的存帝境。其实域外天魔中也没几只真魔……我也想成为真魔啊!”
帝境天魔?想到这江饮溪看向心魔的眼神有点诡异,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道:“我妻倾仙有大帝之姿……”
叶倾仙,心魔如今的名字。她苏醒的时候说不想也叫做叶梓萱,就像是一个替代品。
开始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叫做叶江漓,江饮溪假装听不懂她在暗示什么,什么叶江离,叶江不许离才对。
一顿纠结之下,就有了叶倾仙这个名字。
……
“饮溪,能成功吗?”叶倾仙有些忐忑,她也是第一次交出天魔印记……应该叫真魔印记。
与蜘蛛子的印记不同,叶倾仙的印记就像是元婴一般的白色小人,在江饮溪指引触碰的一瞬间,化作暖流涌入江饮溪体内。
看到这,江饮溪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没有发生意外,只不过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江饮溪拿出一枚铜镜,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很不错,非常不错,又发又变色了。
“这就是饮溪的体内吗?我终于和饮溪融为一体了。”
“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江饮溪有些好奇,蜘蛛子的附身是“魔神形态”,而且附体时的模样比帝蒙斯帅多了,那叶倾仙附体会是什么样的,总不能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倾仙,来……和我一起说,变身。”
“……”
江鸣珂从江府出来,抵达观星台。一路上她的心情从喜悦到不安,一直在想江饮溪会怎么看她,会不会生气的骂她?
走进司天监时,就连韩薇敏的询问都没有听到。
观星台下,望着高耸入云的观星台,江鸣珂把手贴在观星台上,身上的半透明小蜘蛛融入黑幕中,紧接着她的手穿过了屏障。
人在做一件事时,离结果越近,就越不安,越想逃避,特别是在没什么把握的时候。
江鸣珂也一样,在踏上传送阵,来到顶层时。
那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她始终下不去手打开。
深吸一口气,江鸣珂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片雪白。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说着什么:“黑醒”!
然后她就看到这样一幕,蜘蛛子盘坐在雪上,一脸嫌弃的样子。
江饮溪右手握拳收在腰间,左手呈手刀招式在面前伸直,然后一脸开心,往空无一物的玉腰带上一拍。
身体上光芒流转,一股与蜘蛛子不同的魔纹纹路在身体上浮现,如果说蜘蛛子附体后给人的感觉是魔神,狂暴,自由。
那叶倾仙附体后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帅,再加几个字就是帅到掉渣。
“还真行,人生中的第二天腰带啊,变身……哈哈哈……哈……哈?”江饮溪正中二的笑着,然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在他的视线中,江鸣珂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叶倾仙忍住笑意从黑雾中走出,看着江饮溪来到江鸣珂面前,程在她的肩膀上,一脸严肃的说:“你刚刚什么也没看到,知道吗。”
江鸣珂重重的点着头:“可,真的很帅啊。”
“嗯?你欠我的变身方式很帅?”
“额,也帅。”
江饮溪默不作声,蹲在地上,刨开地上的雪,他觉得在哪个地方,一定藏着无耳大胖蓝猫的时光机。
“……”
“哥,你不生我气了吗?我一直瞒着你,偷听你的心声。”
“那你还穿不穿女仆装。”
江鸣珂疑惑的看着江饮溪,想起刚听到江饮溪心声时,自己做的事情,脸红到耳根,小声的说道:“哥你不生气的话,穿一次试试看也行。”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走,回家。”
江鸣珂出现在这,不用想是正在狂吃狂吃的蜘蛛子搞的鬼,江饮溪也没有责备她,因为他迟早要面对的,只不过被蜘蛛子加快了进度罢了。
“回家?哪个家!”
“潭州。”
江鸣珂停下脚步,声音因为破音有些刺耳:“哥,就算这样你还要按着所谓的剧情走下去吗?”
“不,只是回潭州给蜘蛛子找个瓶装的零嘴补一补身体。”
第三章:怎么会这样呢?
长安的雪已经停了,从江夫人离开长安的那天起,婉儿就住进了皇城。其实她也想和鸣珂她们待在一起,等待饮溪的回来,然后送他一发灵能弩炮。
第一次当母亲,她格外小心,还是老老实实的听皇后娘娘的安排,与兕子一起接受御医的安排。
“婉儿姐姐,雪停了呢!”
兕子趴在窗边,午后的暖阳落在脸上,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要不是刚睡醒,兕子都想再睡一觉。
“兕子,想出去转转嘛!”
“好耶,兕子带婉儿姐姐去兕子的秘密基地玩,每天下午兕子都会在那睡觉哦,睡醒之后很开心。”
婉儿温柔的牵着兕子的手,在兕子的带领下朝着帝陵走去。
最近听不到江饮溪的心声,兕子一开始还有点闷闷不乐,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饮溪哥哥曾经说过:“不开心的事就抛在脑后,那么兕子一直都是开心的。”
一大一小就这么走着,路过高阳的宫殿时,高阳看了一眼,发现不是江饮溪,重拾了信心跟了上去。
“咦,那个姑娘是谁,为什么和晋阳公主,高阳公主这么亲密,是哪位才人吗?”
“瞎说什么呢,那可不是什么才人,那是皇后娘娘的贵客。皇宫可不比外面,要学会不听,不见,不闻。这样才能在这深宫中活下去,不至于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一具尸体。”
“还有,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也要学着点,被有心人听到了,姑姑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
婉儿听着宫娥的闲聊,轻笑一声,其实当初她还未进入江府的时候,也以为是这个样子。
那时她出身春风楼,地位有等于无,想象中的江府是深宅大院。进去后就连侍女都看不起她,下人们明里暗里针对她,让她干脏活累活,不当人看,可能在不明不白中就成了尸体?
她只能在江饮溪回家的时候才觉得安全。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和想象之中不同,现实之中没那么差,可以毫无保留信奉他的承诺。
“婉儿,之前还是一张苦瓜脸,现在怎么笑了,是不是本公主表演的戏法非常精彩。”
高阳像只骄傲的小母鸡,等待着婉儿的夸奖,她这戏法可是母后都称赞的。
婉儿笑着点头,她的印象中,江饮溪从来不是约定人,而是……一诺千金。
“高阳公主的戏法很精彩,能再给我看一遍吗?”
“好。”
高阳准备再表演一遍,忽然看到兕子松开婉儿的手,往前方跑了过去,扑进一个人的怀中,定睛一看,是高阳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
就是因为他,某个和她有婚约的傻子天天闹腾,有事没事就来烦她,都快被气死了。
婉儿抬起头,看向前方,枯树下,有一人抱着兕子,看着她,阳光照在脸上,就像脸上傻笑还流着哈喇。
……
“饮溪哥哥,你怎么了。”
兕子看着江饮溪,江饮溪看着婉儿的肚子。
他原本是打算进皇宫接婉儿出宫,然后与正在长安疯狂觅食的蜘蛛子她们汇合,返回潭州。
结果在送兕子去帝陵的路上,碰见了长孙皇后,皇后第一句话就把他给吓傻了,什么叫做惊喜,现在非常好的诠释了。
看着婉儿平坦的腹部,因为还多久,所以不太明显,可江饮溪还是如着了魔一般喃喃自语道。
“我要当爹了?”
“兕子,我要当爹咯。”
在没有接受现实时,这个消息可能会让江饮溪不知所措,可现在他只觉得未来可期,在这一瞬间他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各位御医大人,好好为我家婉儿开配方,调养身体,本公子重重有赏。”
婉儿白了一眼江饮溪,跟个憨憨一样。
“婉儿你等着,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老鸡汤。”
话音未落,二人都愣住了,鸡汤,还是换一种吧。
“兕子,哥哥带你出去玩。”
看着急冲冲的江饮溪,长孙皇后晓得合不拢嘴,他哪里是去买菜,分明是去炫耀了。
高阳呆呆的坐在一旁,晃着不安分的腿,其实她也想去玩,忽然她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大块头走了进来。
“母后,刚刚那是饮溪老弟吗?怎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长孙皇后盯着李泰,眼神中带着责备,然后笑眯眯道:“泰儿啊,你是不是该和皇子妃添个龙孙子。”
李泰:“母后,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
李泰刚转身,就被高阳拉住道:“皇兄,人家想出宫转转。”
“走,这就走。”
长孙皇后疑惑的看着李泰和高阳,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了。
……
抱着兕子走出皇宫,一路上逢人就说,“快恭喜本公子,本公子要当爹了,说了重重有赏。”
看到这个样子的江饮溪,云层中,唐皇低语道:“监正,你说江饮溪有造反的心吗?”
“陛下,真要臣说?”
“说!”
看着疑心不改的唐皇,监正叹气道:“他瞧不起皇位,就算要皇位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把兕子培养成女帝。”
“兕子做千古第一女帝么!”
“貌似还不错。”
唐皇显得格外开心,不是因为江饮溪不造反,而是因为兕子,皇帝只有活人才能当,兕子当女帝,意思显而易见。
……
刚出皇宫没多久,江饮溪就看到了一张痘痘脸,一发现他来了,就黑着脸瞪着他。
不知怎么,江饮溪看着房遗爱这张脸,以前怎么看怎么讨厌,现在居然眉清目秀了起来。
“江饮溪,我要和你决斗。”
“房公子,你今天真帅,快说恭喜江公子要当爹了。”
房遗爱被江饮溪说的一愣一愣的,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恭喜江饮溪,突然回过神觉得他又被耍了,却看的江饮溪认真的看着他道:
“房公子,祝你和高阳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对了,友情提示,房公子你要想和高阳在一起记住一句话,见佛避佛,佛若不避,佛挡杀佛。”
说着,拍着房遗爱的肩膀道:“加油吧,别再戴帽子了。”
帽子?什么帽子?房遗爱百思不得其解,正欲询问,发现江饮溪早就不见了。
这时他看到又有人出来了,脸上的疑惑变成喜悦,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故作帅气的说:“高阳公主,今天阳光正好,没想到我们两个居然在此偶遇。”
李泰松开高阳的手:“高阳既然你有人玩了,那皇兄就先走了,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个小玩具回来。”
高阳:…………
房遗爱:走的好啊,二人世界!
房遗爱不去理会李泰,一见倾情的望着高阳:“高阳我和你说,刚刚江饮溪……巴拉巴拉……是不是很傻。”
高阳突然笑了,指着房遗爱说:“还遇佛杀佛,本公主最讨厌秃子了,都不需要你来杀。”
房遗爱尴尬的低着头,正失落呢,忽然听到一句:“本公主今天心情好,允许你陪着本公主。”
房遗爱心道,还有这好事,他的春天要来了吗,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啊。
“走出发,找到江饮溪,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啊,江饮溪,你不是和我一起去玩啊。”
“那你去不去。”
“去去去!”
房遗爱心里苦啊,怎么会这样呢?
第四章:不死族的诞生!
封锁多日的观星台在昨日已经解封,笼罩观星台的黑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白袍们以为踏入观星台,看到的是一个宛若地府般的场景,毕竟那可是天魔入侵。
监正对他们说过,他这莫大法力,独自一人封印了观星台,让天魔无法完全降临人间,也因为如此,监正一夜白头,整个司天监都为监正好烦荣耀,自豪。
监正回到观星台,看着毕恭毕敬的韩薇敏,笑道:“放心,我没事。”
其实他本来就没事,只是撒了个谎而已,一头白发也只是因为要对应谎言,让其显得更真实。
至于白袍们怎么认为的,那他就管不着了。
因为这件事,哪怕监正下令把观星台打扫的一尘不染,也有无数白袍蜂拥而上。
韩薇敏看着监正,其实他的意思不是问监正大人有没有事,在他眼里,监正修为通天,区区天魔算得了什么。
他担心的是江饮溪,他的好兄弟,好同僚,好财主,大冤种。
靠着江饮溪给的赏钱,他这个年过得非常滋润,而他想要过的更滋润一些,那就说少不了大冤种了。
毕竟在朋友面前充大头,说好请他们十五那天赏花灯,逛青楼,睡一晚上。
与此同时,我们的大冤种也来到了司天监。
长安人生地不熟,也就司天监待的时间长一点,娘亲她们回潭州了,也没必要回家,而且司天监的白袍说话又好听,还能算吉凶,要是他的乖女儿跟兕子一样,他也好尝试怎么捅破天。
有人可能回质疑,江饮溪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的,他只能说,只要每天念叨生女儿,那么生女儿的几率就会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江公子,晋阳公主,午安!”
白袍礼貌的问候,在他眼中江公子可是一位奇人,被监正看重不说,而且……还有几位美娇娘倾心,羡慕死个人。
他当时也在场,三个姑娘以为江公子被存在观星台,不要命的去破阵,发了疯的去撞墙。
“都安,都安。对了,快说恭喜我。”
白袍愣了一下,江公子还是这么风趣幽默。
“江公子,在下祝你早点死。”
“你才死呢,还给我,没点眼力见,你说对吧,兕子。”
“对,傻乎乎的,白给的都不要。”
白袍欲哭无泪的看着到手的小钱钱没了,不应该啊,上次他也是祝江公子去死,结果就数他得到的钱第二多,第一是韩薇敏。
“大毛,你怎么没拿到赏钱,怎么,惹江公子不开心了。”
“我也不造啊,我就和上次一样祝江公子早点死。”
“啊,你这,这次改了,江公子要当爹了。”
当爹了?被称作大毛的白袍明白怎么回事了,连忙追了上去,挡在江饮溪面前道:“江公子,刚刚是我不对。”
“没事没事,浪子回头金不换。”
“嘿嘿,江公子大毛祝你早生贵子,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到时候满月我肯定也会去送↑祝福。”
江饮溪看着大毛,他是来没事找事的吧,先是咒他死,现在又咒他生儿子,纯属找打。
“兕子,上!”
捂着脸,大毛已经蒙了,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就和江公子反目成仇还挨顿打了呢?
“大毛,怎么样,拿了多少?”
大毛欲哭无泪的说:“兕子公主的一个大逼兜值多少钱。”
“千金不换,哈哈哈!”
兕子的大逼兜轻的很,别说疼了,和抚摸一样,可大毛心疼的是脸吗,是离他而去的小钱钱。
……
走进天工楼,江饮溪惊奇的发现李泰居然还在这,看来这位胖兄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掉进了工科的坑里,成了一名伟大的直男。
“江冬官你来了,你交给我们的知识,我们自己融会贯通,你看这就是“皇家水车”,还有“皇家飞行服”还有……”
“为什么都带有皇家二字,土不拉几,哪个憨憨取的名字。
不说这个了,再过几个月本公子女儿就要生了,到时候请各位自个一起吃个饭,还有快恭喜本公子要当爹了,喜提女儿一个。”
李泰正想说是在他的带领和强烈要求下冠名的皇家二字,一听江饮溪的话,他不做声,他很生气。
“啊,江冬官已经成家了,看您还这么年轻。”
“江冬官,到时候我们天工楼给您送份大礼。”
“什么大礼。”
“不用让人提水倒水,打开开关就能出热水的,皇家浴桶!”
“……”
其实江饮溪来天工楼的主要目的不是送钱得恭喜,而是想让天工楼的白袍给他打造婴儿车,婴儿床等一系列用品。
不过……江饮溪顿了顿道:“皇家浴桶给我造个特大号的,可以容纳很多人的那种。”
“行。”
“饮溪老弟本皇子……”李泰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江饮溪压根没注意他,而是放下兕子,在图上画着什么。
“务必给我早点完成,对了,再照着图纸做一套大一点的的,本公子还要送给兕子当生日礼物。”
兕子看着图纸,虽然看不懂,但是饮溪哥哥送她的,她都喜欢。
看来白袍们听懂的样子,江饮溪满意的抱起兕子离开,李泰想追上去,可他还是很气,决定晚上直接去江饮溪家堵他,必须把江饮溪肚子的知识给掏空。
“兕子我和你说啊,当时我就在这丑不拉几的高台上,你是不知道当时那雷劫老吓人了。”
“好多条雷龙跟一窝泥鳅一样,看的人就头皮发麻。”
“还有好多人形闪电,其中有个叫衍帝的玩意,被你饮溪哥哥左勾拳,右勾拳,打的跪下叫爹。”
兕子甜甜的笑着,她最喜欢听饮溪哥哥讲故事了,都是她没听过的,而且饮溪哥哥说的时候眉飞色舞,而且还会做动作,可好玩了。
另一边,高阳看着这一幕,默默的转过头:“房遗爱,我想听故事。”
房遗爱:“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滚。”
来到观星台外边,江饮溪没有进去,待太久了,不想去,他也不想看到监正,不然怕忍不住揍监正一顿。
离开司天监时,大老远江饮溪就看见大毛在门口等着,心想:“他今天是要和我对着干到底了。不过会是谁指使的?监正?还是监正,肯定是监正。”
“江公子,您这就要离开了,之前的话是我不对。”
“江公子,大毛祝你永远不死,祝江公子的女儿长生不死,祝江公子的妻子永远不死,祝晋阳公主永远不死。”
“噗呲,你这人真有趣。”
江饮溪哭笑不得,他老江家直接晋升成不死族了。
扔给大毛一枚灵石,他身上的银子都发光了,就还剩灵石了。
回到皇宫,婉儿看着空着手的江饮溪,笑眯眯的问:“夫君,你的鸽子汤呢?”
“啊这……我说忘了什么……”
婉儿起身,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架灵能弩炮:“夫君,这就是爱哦!”
江饮溪拔腿就跑,婉儿这是要把这些天担惊受怕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啊。
“兕子,救我!”
……
血色战场中,张轩拔出插在一名皓月宗修士丹田的长剑,看着江饮溪的传音。
“我有大侄女了么。”
“是应该喜上加喜了。”
“所有人听我令,开始反攻!”
第五章:大冤种们我来了!
“待会饮溪进来的时候,大家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
“什么事啊?各位姑娘和我说说呗!”
“死胖子,你怎么在这,女子之间的私事,你来凑什么热闹。”蜘蛛子连说带推的把李泰送出门外。
李泰郁闷的嘟囔,这是怎么了,饮溪也不是女子啊,他今天可能逆水了,诸事不宜。
后宫不许男子留宿,江饮溪也不想引起什么麻烦,本想着马上返回潭州,但放心不下婉儿,正纠结着,收到传音说:“蜘蛛子嚷嚷着要吃大餐,地方已经定好了。”
无奈的和婉儿告别,朝着鸣珂说的酒楼赶去。
江鸣珂定的地方不是长安的某一处酒楼,而是拜托李泰用他的关系,请的御厨。
用餐的地方便是皇宫外的一处别院中,这是李泰的私人别院,不得不说李泰的审美还算正常,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次过来赴宴的不仅只有江饮溪,还有两个在江府蹬的眼睛都酸了的女子,以及死皮赖脸不肯离去的李泰。
用李泰的话来说:“用我的,吃我的,还赶我走,哪有这种天理。”
能随意和一位风头正盛的皇子开玩笑,御厨的心甚累,不仅担心做的不好会受罚,最主要的是,为什么就几个人,却让他做几百号人都可能吃不完的食物?
不过他也是痛苦并快乐着,在皇宫他算不上主厨,经手的食材虽然说寻常人家难得一见,可终归只是高级食材,而不是顶级食材。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除了高级食材宰,还有罕见的顶级食材,普通人尝上了一口都可能补的鼻血横飞,延年益寿。
作为一名厨师,在出菜时是必须要自己尝尝咸淡,这也是收到李泰的要求就立马赶来的缘故。
这时候,江鸣珂和蜘蛛子正有说有笑。叶梓萱和凌青青不知怎么回事,两人有些坐立不安,坐在角落的阴影中,似乎想要逃避。
凌青青扣着手指,纠结的想找个人决一死战。江鸣珂这个死家伙,背叛了组织,偷偷的去找到了江饮溪,都不和她们说一声。
要是江饮溪看到她,一气之下转头就走,而且还把她赶出江府,她的万顷果园没了不说,她还怎么死皮赖脸缠着江饮溪让他去救救她老爹。
她收到娘亲的传音,说老爹被皓月宗宗主揍了一顿,受了重伤。
“今天这顿饭可是非常重要啊……”
如今江饮溪还没到,江鸣珂也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蜘蛛子坐在一旁,准备两耳放空,她们接下来要说的事和她无关,她只是一只小蜘蛛,就算有心,生殖隔离也不允许,更何况她又不属于女主那一列的,想太多也没结果,还不如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叶倾仙成了真魔后,蜘蛛子还有些不习惯,平常她在江饮溪手心的魔纹中睡大觉,如今多了个邻居,比她还能说。
叶梓萱听着江鸣珂的话,从口吻来看,似乎没有怎么压抑,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心里没底,她也想知道江饮溪怎么想的,还有……心魔她醒来了没,连忙问道:“鸣珂,你哥到底怎么想的,是依然我行我素的追寻归途吗?如果是的话……我……我会帮她的。”
李泰终于忍不住了,她们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想了想,道:“我去看看御厨需不需要帮忙。”
“怂炮,我也去。”蜘蛛子开口跟了上去。
无视两个活宝,江鸣珂听到叶梓萱的话其实有些诧异:“你有这么好心?”
“头顶那玩意已经影响不了我们了,不是嘛!”
凌青青这时插嘴道:“大女主啊,你舍得放弃天后位置啊,那可是九天十地多少女子脱了裤子都想爬上去的位置。”
“贬低我,你也安心不了,省省吧!”
“当然了…………”
叶梓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让饮溪去帮你的家人们,如果他不愿意,我们又不是没手没脚,硬着头皮拼了就是了。”
“?”
“你不是以宗门为己任吗?”
叶梓萱淡然一笑:“是的,可那是我的皓月宗为己任,目前宗门就两人,宗主和太上长老。”
也就在这时候,别院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个笑容明媚,不施粉黛依旧动人的女子,挽着江饮溪的手走了进来,女子还笑呵呵的说道:“我肯定能比蜘蛛子吃的多。”
“哥/饮溪/公子~”
“你来了啊!”
气氛很诡异。
江饮溪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女主,无论是哪个都像大冤种。
柱子后,李泰拉着蜘蛛子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着,时不时李泰还从蜘蛛子手里抢点东西吃。这种几女争一男的场景太常见了,可发生在江饮溪身上,李泰还是很有兴趣,他要学学怎么度过修罗场。
等以后他当皇帝了,三宫六院,佳丽三千蜂拥而来争夺他的宠爱,他就能如法炮制的解决问题了。
……
“各位,好久不见,坐啊,都愣着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江饮溪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嘲讽,而且脸上的笑容也不见得虚伪。
各自落座后,江饮溪便和叶倾仙挨在一起,叶倾仙挑的位置很不错,左边江饮溪,右边叶梓萱。
“本体啊,想不想拉饮溪的手,可暖和了。”
“本体啊,我跟你说哦,饮溪他对我江叶不许离哟。”
李泰张着嘴看着这一幕,揉了揉眼睛,怎么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在争风吃醋。
“蜘蛛子啊,那叶姑娘还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姐妹花饮溪怎样吃得消啊。”
“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
不久御厨就吩咐人开始上菜,一群人坐下后,除了开始叶倾仙故意刺激叶梓萱以外,便没了话语,都在看着江饮溪,等着他开口。
“都看着我干嘛,放心好了,哦……等等!”
【这里是江饮溪派广播站,收到的请回答!】
【不要害羞,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害怕,你们又没有,父母遗憾是孩子容貌的烦恼,自卑个啥。】
说完,江饮溪笑眯眯的看着江鸣珂他们,听懂掌声啊!
“噗呲,哥你也知道你是那啥叫做中央广播电视台的玩意啊。”
江饮溪没有说话,心声不心声,其实他能够自我控制,不是所有心里话都会被广播出去,而是在他想要吐槽的时候,才会成为广播电台。
第三技能一直使用失败,系统这狗东西像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冒头了。
江饮溪觉得时空穿梭这技能除了冷却坑人以外,可能启动还需要吐槽值,而他的吐槽值已经被消耗一空,为了测试,他只好准备和这几个憨憨商量好,无论他说什么,一律刷好评,薅系统羊毛,刷吐槽值。
“……”
“真不错……”
李泰和蜘蛛子坐在一块,看着江饮溪脸上充满了羡慕。
蜘蛛子坐在李泰对面,但是看不到李泰个人,脸上的表情幸福美满,因为桌子上的美食堆成了小山,还没人和她抢。
唯一的对手凌青青,此时根本不敢放肆,这天下就是她魔窟之王域外天魔蜘蛛子的啦。
“哈哈……咳咳咳!”
江饮溪没想到她们除了鸣珂以外,都没反应,只见叶梓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青青仰着头,想说什么,然后又放弃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饮溪看到,在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叶梓萱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很快就又低下了头,用细微的声音说着。
“对不起!”
“……”
第六章:带把不带把其实都好!
“……”
“我出现幻听了?”
江饮溪想着叶梓萱刚刚低语,微微出神,感觉这些奇妙。
慢慢的想了一会,他想起了现在叶梓萱的状态,叶倾仙离开她的体内,她是知道的,也明白叶倾仙代表着什么。她自己摆脱了天道的控制。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这位青梅,长大后接近报废的青梅,居然在他伟大的帅哥光芒下,回归了正常,会说对不起了。
在叶梓萱周围,坐着的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缠着江饮溪问说了什么心声,有的在纠结,但她们都听到了那句突兀的“对不起”。
“没关系!”
叶梓萱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江饮溪,眼中闪烁着光,“嗯”的一声,点着头。
江饮溪张了张嘴,其实他还没说完,他本想说:“没关系,大冤种,为我的吐槽值打工吧。”
看到叶梓萱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江饮溪的心里慢慢分析着!
如何悄无声息的让这几个大冤种帮他打工,一开始的好感,一开始的愧疚,在很长一段时间后,在觉得付出那么久后,在觉得变成理所当然后,就会产生其他情绪。
好感会慢慢厌恶,愧疚会已经补偿,理所当然会心声抵触。
这样的话,大冤种们就不能随时随地刷好评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吐槽值了。
凌青青的话,她现在脸上的纠结都快溢出来了,是想我去救送上门的老岳父,用这个要挟的话,貌似很刑。
鸣珂的话,兄控……似乎不妥,容易翻车,绝对不行!
“……”
心里慢慢的思索,并且考虑着可刑性,江饮溪缓缓转头,微笑的看着她们。
“饮溪,饮溪,你在想什么?刚刚你的笑容好恶心哦,有种资本的味道在里面,我不喜欢。”
“没想什么,只是有个漂亮姐姐给我说对不起,觉得开心。”
“你说谁漂亮?”
“你啊!”
叶倾仙居然没法反驳,地区的是她,但也不是她。
这时候,江鸣珂举起手中酒杯,轻声道:“走一个!”
随着欢声笑语,酒过三巡,李泰已经被蜘蛛子不耐烦的抬进了房间中,不能喝就别喝啊。
在这期间,江饮溪把草帝口中的真相告诉了她们,对江饮溪来说这不算真相,可叶梓萱她们大受震撼。
江鸣珂冷声道:“管它衍帝还是天道,把我当棋子,当玩物,我定要让它付出代价。”
“鸣珂,你要怎么做!”
江鸣珂冷哼一声,便是自己很愤怒,然后转头,故作可怜的望着江饮溪,道:“哥~,你现在不能再坐视不管有人欺负你可爱,无助的妹妹了。”
“鸣珂,你啊,从小就喜欢用这招,长大了也一模一样……嗯?”叶倾仙和叶梓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着,又同一时间停下。
“咳,呵呵呵,愚蠢的本体。”
“咳,呵呵呵,我怎么会被你给救赎。”
……
翌日清晨,江饮溪一早就去了宫里,明日就是十五了,他得接婉儿回潭州,为她布置一场盛大的灯会。
长孙皇后还想留着她们,往常宫里也是冷冷清清,好不容易能热闹一次,却又要离开。
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李承乾入主东宫后就很少来她这了,李泰之前倒是常来,只不过最近天天不知道忙活什么,听高阳说都快忙的废寝忘食了。
好在兕子还在,希望今后也一直在。
……
等江饮溪抵达潭州的时候,已经是十四日晚上,白天的时候在飞舟上,他开玩笑似的测试了一下大冤种们还能不能给他提供吐槽值,结果是可以的。
而且随着他需要的吐槽值越来越多,大冤种们提供的吐槽值也越来越多,遗憾的是,他再也不能轻松愉快的骂叶傻子,之前她只能独自承受,现在她是真的能跟你急。
血色战场中,面对僵持不下的战局,陈凡面色阴沉,这群该死的老不死,居然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故意推三阻四,要不是他还需要这群老不死的东西当炮灰,他早就先把整个除魔联盟改姓陈了。
想这个的时候,陈凡忘了,他比任何人都要老不死。
与此同时,上官瑕残忍的虐杀一群逃窜的魔修,忽然停下手,脸上染血的笑容格外渗人。
“回来了吗?呵呵,犹豫不决是无法前进的,陈凡就让本座为你扫清一切阻挡在你面前的麻烦。”
“你们几个,先别管那群魔修了,跟本座来。”
上官瑕收拢亲信,撕破一个陈凡给她的卷轴,白光一闪,一行人消失在血色战场中。
江府!
江饮溪走进府中,四下无人,正疑惑,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
“逆子,跪下,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江典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饮溪转过身,不自主的笑了起来,爹啊,爸啊都是一个人啊。
“逆子,你还敢笑。”
站在原地,江饮溪看着江典那张黑脸,想了想,犹豫不定后,还是开口道:“爸,我回来了!”
“小兔崽子,爸什么爸,哪学的方言,喊爹。”说着说着江典也笑了起来,江饮溪没事,看起来生龙活虎的,他就放心了。
江夫人在远处一扶额头,说好的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怎么黑脸不到几个呼吸间就洗白了,这比立白还能洗啊。
思索间,江夫人看到跟在江饮溪身后,一个,两个……一起去了府。
两个梓萱?她们怎么会待在一起,自己这傻大儿开窍了。
“夫人,婉儿回来了。”
江鸣珂还想去江夫人怀里撒个娇,却看到江夫人拉着婉儿的手,好生温柔。
“有了孙子就忘了女儿,我又不是不能生。”
叶梓萱和叶倾仙心照不宣的往叶家父母所在的位置走去,十多年前生出一个女儿,现在变成两个女儿,这是多大的一份惊喜啊。
叶天在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叶梓萱时,哆嗦着手,一个小棉袄,变成两件了,作为当爹的,这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啊。
叶天屏气凝神,回头喊道:“夫人,梓萱她们回来了。”
她们?叶夫人有出门,当场也一哆嗦,摸着叶倾仙的脸道:“萱儿,我的萱儿。”
叶倾仙:“娘亲,她才是梓萱。”
“我叫叶倾仙,江叶不许离的叶倾仙。”
叶家夫妇:“……”
“……”
江典觉得自己要江饮溪好好谈谈,他们江家就江饮溪一个嫡子,也不可能分家分出大二三四五房,他必须得教会江饮溪什么叫做责任。
“饮溪啊,爹和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
江饮溪看着准备讲大道理的老爹,连忙开口,“爹,你要当爷爷了。”
江典先是一愣,当爷爷,谁怀孕了,婉儿吗,还是梓萱,凌青青?总不能是鸣珂吧。
江夫人在回潭州后也没和他说,之前在潭州他忙着镇压骚乱基本没怎么回来,现在魔道正道在血色战场打个你死我活,他才有空歇息歇息。
“谁有喜了?”
“婉儿。”
“饮溪,你终于长大了,现在开始你应该跟着你爹我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父亲。这样才能像我一样,培养一个让人骄傲的好大儿,继承江家。”
“爹,你为我骄傲吗?”
江典:“我就说说。”
江饮溪笑了笑,忽然回过神,什么好大儿,是女儿。
“爹,婉儿生的怎么可能是儿子,肯定是女儿。”
“你个逆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想让我江家断后吗?”
“女儿怎么就不能继承了。”
“逆子。”
江夫人疑惑的看着父子二人,怎么突然白脸又变黑脸,还动上手了。
“夫人,他们在说孩子出生后是男是女呢?”
江夫人哑然失笑,这也能争,是男是女都是江家的宝贝,更何况……江夫人看了一眼手中的儿媳策。
“带把不带把,终归会都有的!”
第7章:一只鸡几只腿!
“我可以帮你!”
当上官瑕跨越血色战场的封锁来到潭州城外,在她的视线中有一个黑衣人坐在石头上,看见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就像他就是在这等她的。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顺便给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报个仇。”
上官瑕不动声色让手下散开,围住眼前人,虽然此人没有显露修为,可她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此人不是什么善茬。
“咳咳!”
“上官长老,没必要对我如此警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上官瑕顿时脑海里浮现众多敌人,然后冷笑的说道,“原来是被江家逼迫走投无路的人,你还不够资格和我合作。”
黑衣人嗤笑一声,脱下面罩,身影一晃,来到上官瑕身后,上官瑕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命门就已经被控制。
“你……你到底是谁?”
“修罗,苍地北!”
上官瑕看着这位修罗的人,皱了皱眉头,修罗的人?原来如此。
她也得到消息,修罗的人暗中对江家出手,被一锅端,既然如此,上官瑕笑道:“合作可以,不知贵组织能提供什么。”
“提供什么?不不不?我改变主意了,我们不是合作,而是上下级。”
苍地北一手掐着法决,玄玄魔音贯耳,跟在上官瑕身边几个修为不俗的皓月宗修士痛苦的咆哮,随后瞳孔发白,北苍地北控制住。
“你,你……”
上官瑕气的身体颤抖。猛得脱身,但脱身后面对实力看不透的苍地北,又不知道怎么对付,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嗯?”
苍地北笑了笑回答道:“当然和你要做的事一样,抓了顾影怜,然后等江家自投罗网,洗刷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造成的失败。”
顾影怜,谁?上官瑕有点茫然,她的计划是抓了江饮溪,然后带到陈凡面前杀了,让陈凡别再为这种小事分心了。
“一个顾影怜恐怕还不够格,江家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轻易犯险。”
苍地北看了上官瑕一眼,摇了摇头,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这点情报都不知。
通过潜藏在长安的暗子,修罗得知江家的顾影怜怀有身孕了,顾影怜可能不重要,但她体内有了江家的骨肉后,那就非常重要了。
原本对付一个小小潭州的土著,不需要他亲自来,可谁让他那祖宗闭关修炼不知发了什么疯,说必须除去江家,她还会亲自前来。
所以他就被派来设局,引诱江家去修罗布局的地点,然后旁他老祖苍空空一巴掌拍死江家。
也不知这江家怎么惹到了老祖,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虽然被老祖看重,可还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只能说江家在作死这方面天赋异禀了。
“顾影怜怀有江家骨肉可,你说够不够格。”
“还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怕……一不小心就杀了你。”
上官瑕压下心中怒火,该死的修罗,等陈凡腾出手来都得死,不过她现在必须得假装和修罗合作。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帮你去江家抓来顾影怜?”
“还算不蠢,不过不需要这么麻烦!”
苍地北说着,已经开始动身,控制的这几个修士虽然修为还行,可还是没有修罗的人好用。可惜潭州的修罗成员,目前活着的都在地牢生不如死。
夜色中,上官瑕跟在苍地北身后,看向四周的建筑逐渐朴实无华,有些疑问,这并不是前往江府的哭,他这是要去哪?潭州修罗分部?那不是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吗?
“到了!”
上官瑕心里的疑惑还是没得到解决,眼前这个亮着灯火的小院子,一对中年凡人夫妻正在忙活着晚饭,这两个吹口气可能就没命的人,有什么用。
“现在动手?”
“稍安勿躁。”
苍地北转身走进这个小院对面的房屋中,跟着走进去后,上官瑕皱起眉头,她闻到一股轻微的血腥味,越往上走越浓,知道她看到一家四口的尸体躺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中。很显然是苍地北的手笔。
“把这尸体处理干净,免得被对门那个小捕头发现。”
翻着白眼的修士默不作声的毁尸灭迹,脸上毫无表情。
明天就是十五,万家灯火齐聚一堂,顾影怜哪怕再薄情,肯定会回顾家一趟,更何况怀孕这种事,也得和娘家说一声。
只要等顾影怜出现,他就可以抓人了。
……
顾白作为一个新捕头,在得知自己捕头位置其实是江家的暗中帮衬才上位的,少年心态并不服气,哪怕春节期间欢声笑语,人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享受着生活。
他也没有放松,除了大年初一以外,便又继续了每日巡逻,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休息也是在客栈对着掌柜说土味情话。
“顾捕头,明天你不用来点卯了,就有我们哥几个替代你了。”
顾白还想说啥,听到:“顾捕头,可怜可怜我们几个吧,节日中巡逻俸禄是平常的几倍,而且我们几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在街上看别人欢声笑语。”
“而且,有了这笔俸禄,元宵后还能去泄泄火,让今天第一把火燃烧旺盛。”
顾白连忙答应,免得这群老光棍开始对他疯狂输出荤话。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白先去客栈,看看有没有人闹事,顺便吃了一顿掌柜亲自下的面。吃完顾白叹到,他什么时候能把掌柜的带回家,然后下面给她吃。
“我先走了,有事就通知捕快们,我和他们打了招呼。”
掌柜的笑而不语,目送顾白离开。
店小二冷不丁开口:“掌柜的,看上了就上呗,我直接帮你蒙汗药一下,生米煮成熟饭,以后我们客栈也是上头有人了。”
“都说了,我们现在开的是客栈,不是黑店。”
掌柜的叹着气,贼和官,这算什么。
等顾白到了家的巷子里,一只脚踏在家门前,忽然回头看向身后,他隐约感受到了一股不怀好意的窥视感,而且他似乎问道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小白你回来的正好,今天刚杀的老母鸡,准备明天煲汤送给影怜喝,多出来两个大鸡腿,小白你趁热吃啊。”
原来是杀鸡的血腥味么,顾白摇了摇头,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大碗,看着里面的鸡腿,微微出神,暗自叹了口气,碗里赫然躺着两个完整的鸡腿,正流着油。
“小白啊,明天就是元宵了,你去江家问问,请影怜和她夫君来吃个饭吧。”
“你这婆娘,也不看看我们这什么地方,这不是给人找膈应。”顾父皱着眉头开口,说完看了看顾白碗中的鸡腿,和火上锅中没有腿的老母鸡。
“今天这汤就给顾白喝,我明天去再买一只回来煲汤,送给影怜去。”
“……”
深夜,顾白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姐姐会不会来家里吃个团圆饭,至于江饮溪被他自动过滤。
这时躺在床上,看着窗边月,顾白又感受到了窥视感,坐起身往对面看去,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逝。
对面那家哪来的年轻女子,不是两个老人两个小孩?顾白连忙起身下楼,却发现楼下灯火通明,顾父端着盆,一层一层刷着白江,贴着纸,还把地上打扫的一尘不染。
“睡不着?”
“我……”
“那就跟我一起屋里屋外打扫干净吧,换上新的窗纸。”
忙活到半夜,顾白忽然想起自己是下楼做什么了,开口问道:“爹,我们家对面的小两口回来了吗?”
顾父想了想,一个在军中,一个回娘家了,今天回来了也差不多。
“是的吧!”
“顾白,你先去睡吧,剩下的交给爹了。”
“爹,你为什么这么做。”
顾父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
第8章:爱做鸡汤并不一定好喝!
潭州城,一座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城,城中三分之二的产业姓江李陈张。
对于自己的傻大儿一心想要闺女的行为,江典进行了强烈的谴责,甚至扣除了江饮溪的零花钱。
作为一家之主,江典的这项权利很大,直到江夫人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江饮溪在潭州城基本上不用花钱,比如全城华灯初上,灯下佳人才子的败家行为都只需要他派人传个话,就行了。
除去四大家族产业外的人,对于江饮溪败家的行为也很满意,因为一年到头买不了多少货,今个空了。
潭州本地的地痞流氓也很满意,平日里他们游手好闲,要钱没钱,干啥啥不行,可装花灯等苦力活还是能做,于是他们从地痞流氓升级成为了“打工人”。
江饮溪这种败家行为,让江典愈发的愤怒,不仅在生儿生女这件事上和他对着干,就连他扣钱都反着来,嚯嚯钱去了。
江夫人也没有说什么,虽然她很想告诉江典,饮溪浪费的钱,也只不过是一些银两,在某个不知名败家子无意间的行为后,大唐境内多了许多“洞天福地,大能墓地,神通遗迹”。
而这些地方无一例外,都需要收门票费。
江饮溪在里面也是有一定份子的,只是江夫人没说,毕竟整个江家以后都是江饮溪的,说不说其实都一样。
不过江夫人对于江饮溪有事没事说的胡话还是非常感兴趣,她的傻大儿居然还有一丢丢商业头脑。
在江夫人的传话下,江家产业在元宵节这天通通打九九折,部分洞天福地的门票溢价百分之十,再打九五折。
当然江饮溪是不知道他娘亲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危矣。在他面前,江典面带不善,开始讲大道理,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再到君臣父子,子承父业。
就是要让他成功改变自己的观点养老防老,生不出就继续搞。
好在这时李未艾路过,听到他们的谈话说了一句:“在过几个月,二位不是可以用神识查探性别了吗?有啥好争的。”
李未艾去年开始就待在狗大户江家开始研究,反正他们医修别的不多,就是命长,有的是时间嚯嚯。
听到李未艾的话,江典和江饮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谁用神识谁是狗。”
对于女儿/孙子的出生,二人寄予厚望,但是都没想过事先探查之类的,毕竟缘妙不可言。
午膳前,江饮溪本想着确定好晚上一起看花灯的人,结果婉儿要和江夫人取经,其余几位大冤种在听他用心声唱土味情歌后,就决定自己去逛街。
心魔倒是想跟江饮溪去,可被小玉叫住了,今天江饮溪除了去看花灯,还有一件事要做。
江夫人看着犹豫的婉儿,笑道:“怎么苦着张脸,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喊你回家吃饭。”
话糙理不糙,婉儿默然点着头,以前逢年过节,她都会在春风楼顶楼上,俯瞰潭州,希望看到有人找她。
“放心,等会有人会来找你的。”
无论是因为江家的富贵,还是对女儿的愧疚,顾家怎么都会来的。
……
顾白今天久违的睡过头了,草草的洗漱完,就准备出发去江府,去江府的路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去,因为他每天巡逻都会特地到江府附近转一圈,这也是上次他能这么快发现修罗的目的是江府的缘故。
出门的路上,顾白碰见了顾父,看到顾父手上提着的老母鸡,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擦肩而过时,顾父说了一句:“那姑娘我见过了,挺好的,这鸡也是她给我的。”
顾白哪里还能不清楚,顾父把昨晚父子谈心的事都记在了心里,一大早就去客栈看掌柜的去了。顾白也没想到老实巴交的顾父,居然也会如此。
离开巷口时,顾白又看了一眼闭门的对门邻居,他总觉得怪怪的,哪有正月十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回忆起血腥味,顾白心里有了决断。
“算了,对面可能出了啥事。”
顾白自言自语说着,离开了巷子。
房间中,上官瑕听着顾白的自言自语,嗤笑道:“大唐的捕头不过如此。”
苍地北没有反驳,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捕头,怎么可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离开巷口后,顾白没有直接去衙门,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去。
同僚们觉得顾白有些疑神疑鬼,不过巡逻时还是加强了对顾白家那边的次数。
等顾白到达江府时,已经临近晌午,老门房自然认得这位送上门来的顾白,公子的小舅子,也没有阻拦。
“看,这不就来了吗?”
婉儿笑靥如花,喊道:“小白,过来!”
得知顾白的来意后,婉儿看向江夫人,江夫人含笑道:“去吧去吧,带上饮溪一起。”
临走前,江饮溪看着自己的老父亲,说了一句:“爹,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是龙凤胎。”
“这小子……”江典哑然失笑,转身去寻找李未艾,修士神通广大,能配上一副或者炼制出一枚让人能生龙凤胎的药不过分吧。
……
“江公子,顾家简陋还请不要介意。”
顾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这句话,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姐姐怎么会鲜花插在牛粪上的。
回顾家前,顾白特地绕路去客栈,他还是想掌柜的跟他回家吃个饭,然后拉个小手,成个亲,洞个房,生个娃,白个头,最后共用一个坑。
看着顾白这个样子,婉儿打趣道:“恐怕小白在说话那一瞬间,孩子名都想好了。”
江饮溪看着一脸笑容的婉儿,全身上下散发着母性光辉。
这时一个捕快跑了进来,在顾白耳边说了什么,顾白脸色不变,只是吩咐他们小心点,顺便通知他父母来客栈,在客栈吃算了。
“发生什么事了。”
顾白看着掌柜道:“可能是有被我以前抓过的人,准备报复我,保险起见,我的家宴准备在你这办。”
掌柜的拍着大胸脯说没问题,绝不涨价。
江饮溪听着,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顾白这小子有仇家并不稀奇,但是放在元宵这天,而且正好他和婉儿要去顾家,那就有点问题。
……
顾父听到捕快的话没有犹豫,看着自家老伴又准备扯去两个鸡腿的动作,说道:“你这破习惯就不能改改。”
顾母愣住了,最后还是保留了一只整鸡。
看着干干净净的家,顾父没有失落,他觉得他儿子可能有点想法,比如说“道德绑架”。
看见顾家父母锁门,上官瑕开口道:“他们怎么走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苍地北思索片刻,道:“跟上去。”
过了不就,顾家父母就来到了客栈,几人落座后,顾母把手中的鸡汤放下,推到了婉儿面前。
婉儿揭开盖子,忽然眼中泪光闪烁,闷着头开始喝汤,在她的记忆中,小时候也喝过鸡汤,只不过鸡腿一直是留给弟弟顾白的,小屁孩长身体有时候又吃的多,一锅鸡汤,她其实最后也没吃多少。
“怎么哭了,鸡汤味道和你做的一样。”江饮溪问道。
“才不是呢?”
听着婉儿的传音,江饮溪微微叹气,他终于明白为何婉儿一直执着于鸡汤了。
“没事,以后想喝就喝,就做就做。”
“那你喝吗?我做的。”
江饮溪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只要毒不死,那就开造。”
“油嘴滑舌。”
顾父满意的看着顾影怜和江饮溪,从他眼中看到的,是亲密无间的小两口,而不是一个大少爷和地位不高的小妾。
顾母这时打量着掌柜的,她女人的第六感提现了出来,是不是,自己儿子,和这个掌柜的有一腿。
顿时眼神犀利了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挂着歇业的客栈大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五男一女,为首的男子挥舞着折扇,笑眯眯的说:“在下苍地北,想来蹭个饭。”
第九章:大家一起来找茬!
“在下苍地北,前来蹭个饭,希望大家不要介意,介意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打死。”
苍地北风轻云淡的说着,在他眼里,客栈中坐落的一群人,没一个能打的,一个六品女子武夫,两个七品武夫,可能他打一个喷嚏,人就没了。
作为修罗的人,哪怕没有三三两两的走狗,苍地北一人就可以布置隔绝天地的阵法。
在他看来,就算被发现了,在破解阵法前,他早就把人都给带走了。
“你是何人?”顾白压下心中不安,强作镇定,腰间佩刀横于胸前,护在众人身边。
苍地北?江饮溪记得蜘蛛子的魔窟中还有一具被魔头舔的油光发亮的骨架,名字似乎叫做苍天南来着。
这货八九不离十就是苍天南的弟弟了,修罗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本以为被蜘蛛子一顿乱锤,吓跑的没影了,居然还敢来,莫非陈凡那边也加快进度,把修罗给收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老爹可有的忙了。
任人唯贤?哪有任人唯亲爽快,他直接背刺他老爹,不让他老爹天天魔域,去当那兵马大元帅出征修罗,然后只能每天盯着前线没法摸鱼,这就是念叨生儿养老的代价。
至于唐皇答不答应,有枕边风和小棉袄双重夹击,稳稳的。
“夫君在想什么呢,娘亲给我熬的鸡汤太多了,婉儿吃不下,你帮我分担分担吧。”婉儿把鸡汤推到江饮溪面前。
江饮溪也没犹豫,看着鸡汤里满满的枸杞……嗯?他记得婉儿喝的时候没枸杞啊,看向婉儿,仿佛在说:“你这是瞧不起额滴肾啊。”
苍地北两条眉毛在颤动,这群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视他,这种明明自己在装逼,对面却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上官瑕没有注意到苍地北的变化,苍地北害怕她鱼死网破,没有给她下什么禁术之类的,此时她眼中只有喝汤的江饮溪。
苍地北想干嘛她管不着,她也没打算一条路走到黑,她只想抓了江饮溪带给陈凡,而苍地北么……还能吸引大部分江家的注意力。
就算江家没被修罗灭了,回过神来要对付皓月宗,恐怕那时候的皓月宗在陈凡的带领下,已经天下无敌了。
顾父顾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顾母站起身来,让顾白坐下。
“这位公子,有朋友远方来,虽远必诛,你知道吗?”
婉儿让掌柜的带着顾父顾母躲开,越远越好,面对来找茬的,她当年从春风楼一路打到潭州衙门,就没带怕过。
更何况……有江饮溪在,她内心毫无惧意,甚至想活动活动筋骨。
“很好很不错,看来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甲乙……,帮他们见见血。”
几个被苍地北控制的修士直接出手,朝着逃往后门的顾父顾母几人杀去。顾白心急如焚横刀杀去,眨眼间顾白心中大叫不妙,他感觉到自己的刀落空了。
“刀法,不差,是我小瞧你了。”
顾白:???
顾白看着地面,什么时候那几个动手的修士躺地上了,是他干的吗?
婉儿隐约有所察觉,笑起来眯着眼睛,煞是好看。她这夫君啊,真的是装弱装习惯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躲躲藏藏,让顾白替他出风头。
上官瑕见势不妙,手腕上的手链化作两条长龙,朝江饮溪飞去,在空中徘徊一周后,转瞬间江饮溪就在束缚住。
“过来吧你!”上官瑕轻轻用力,结果发现纹丝不动。
“贼人,吃我一刀。”
顾白此刻心情澎湃,他可能练成他师傅口中的绝技,一刀落,千刀生,万物死的境界了。
上官瑕见到刚才发生的状况,不敢大意,叮叮叮的声音响起,是顾白的刀和她手中的锁链碰撞在一起。
苍地北看了一眼在原地不动的江饮溪,悍然出手,这种小动作可隐瞒不了他的眼睛,这位江家子才是刚刚真正动手的人。
“被你发现了,那没办法了。”
江饮溪一口干了鸡汤,身上的锁链寸寸碎裂,不等苍地北反应过来,他就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给压下,整个人陷入地面当中。
“我的地板……”掌柜的心疼极了,维修起来这得多少银子啊。
“江公子,看来你隐藏的很深啊,我那愚蠢的弟弟就是死在你手上的吧。”苍地北被砸在地中,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样子。
“弟弟?你是苍天南的哥哥,为什么你是弟,他是天,不会是是因为你……后娘养的!”
苍地北被江饮溪戳到痛点,冷声道:“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扮猪吃老虎,会变真的猪。”
随着苍地北话音落下,整个客栈地动山摇,像是在被一股力量隔空牵引。
“在我进来前就已经布下了阵法,和你说那么多,只是为了不让你求援,等待阵法启动把你们传送到……你们的死地。”
看到江饮溪错愕的表情,苍地北的心情无比畅快,他可不是那种死于话多的人,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可不会被江饮溪扮猪吃虎,导致阴沟里翻船。
“你是说,把我们带去修罗总部?你们总部有没有类似于混沌至宝的玩意。”江饮溪见苍地北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中默念蜘蛛子名字让她保护好婉儿。
苍地北不明白江饮溪在说什么,他只知道江饮溪死定了。
白光一闪,整个客栈消失不见。
正在和叶倾仙比谁才是真正的魔头的蜘蛛子,忽然啊的一声,“又来?”
二女一起化作黑雾消失不见。
……
陈凡傲世独立于半空之中,在他面前的是一群队形整齐的魔修,魔修当中有一人正冷眼看着他,让陈凡蛋疼的是,这群魔修之上,有一个大骷髅头,正在嚯嚯嚯的宣泄的火力。
那骷髅头正是他的前女友,天灵圣女。
就在这时,晴儿师妹突然出现。经过战争的洗礼,晴儿师妹也变得不像之前那么软弱了。
“陈师兄,上官长老不见了,听被俘虏的魔修说,她忽然撕裂空间,不知干什么去了。”
陈凡脸色一变,立即明白了上官瑕的打算,这位长老虽然有些小聪明,可现在是用小聪明的时候吗,整个正道联盟犹如一盘散沙,要是现在引起江家攻来。
结果会赢,可死伤肯定惨重。
更何况,他早就再次联系修罗的人,替他覆灭江家了,上官瑕真的是多此一举。
另一边,张轩看着消失在空中的陈凡,松了口气,哪怕有天灵圣女的帮助,程小妹的练兵列阵,对上陈凡还是有些力不从心,难怪饮溪会把陈凡视做毕生之敌。
战局到现在,已经不是一开始的见人就杀了,双方以横穿战场的血河为界限,不知道布下了多少阵法,如同两座坚固的城池。
猫女和蛇女从人群中走出,在蛇女的脸上,多出了一天横穿整张脸的伤疤。
“天王大人,教主还没有回来吗?”蛇女不安的问着。
现在的情况下,魔修的顶级战力实在是太少了,打到现在。正道隐藏的,闭关的老不死都出来了。而魔修的老一戴,早在逃入魔域的战役中死的差不多了。
张轩摇了摇头,回答道:“再坚持几天,饮溪他现在在忙另一件事。”
张轩想到这另一件事就头疼,江饮溪那狗东西居然偷偷当爹了,他还想着奇兵入阵大获成功,给饮溪当惊喜。
结果依旧僵持不下,还好他没告诉江饮溪,不然会被笑傻的。
猫女这时开口道:“天王大人,还有一件事,那位该怎么处置。”
听到这,张轩更头疼了,他怎么就带人把晨旭给俘虏了,打又不能打,杀又不能杀。
正道的这群狗东西,放个灾厄之体来,纯属是恶心人的。
他在抗议,强烈的抗议,敌方有杀器,他什么都没……他貌似有。
张轩嘴角上扬,小声说道:“石兽王虫之发粪图强。”
第10章:老祖来了,老祖跑了!
元宵节,无论在哪个世界,只要是说中国话的,都是不可缺失的节日。
江府的“打折”活动饱受好评,倒不是因为少了一点银子,而是有些满赠。
哪怕有人心里清楚,江家的铺子这是清库存,把卖不出的捆绑消费,但奈何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江府门前熊孩子络绎不绝,因为今天江府会被小屁孩发糖果点心,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
江夫人看着这一幕,不仅称赞道:“傻大儿藏得太深了,今天总算出息了一点。”
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看着领礼物的队伍望眼欲穿,可他不敢上去,怕被人打骂。
大宝遛着狗,看着想去又不敢去的小乞丐,笑道:“你这小乞丐,看什么呢?今天个喜日子,这么脏。”
“看到那边的人没,跟他们是一声,洗个澡再来。”
小乞丐有点害怕,倒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女儿身,洗干净后一副盛世美颜,而是他怕进去后就出不来了,还可能被噶腰子。
要不是早些时候,有个笑起来很阴险的公子,给他一把碎银子还有一块玉符,让他带给江家,他才不会来。
“瞧你这怂样,我江府还会对你个小乞丐做什么,卖身入府都没人要。跟我来吧。”
洗完澡,小乞丐果然不是女孩,也不像瓷娃娃。
反而跟个大爷一样,要大宝给他拿只烧鸡过来,顺便拿一身干净衣服,因为他有东西要给江府。
大宝一停乐了,这是人善被人欺?转身去府里从狗盆里拿出半只剩下的烧鸡,出来丢给小乞丐。
虽然没有衣服,小乞丐还是很满意,把玉符丢给大宝,倒不是他不想贪墨玉符,而是这玉符看起来跟石头一样,不值钱。
大宝虽然没修为,可还是知道这玩意是留影石,连忙洗干净带给江夫人看。
小乞丐咬着烧鸡,脸上洋溢着笑容,原来烧鸡是这个味道啊,早知道让那小胖子多给拿几只了,狗大户吃的就是好。
江夫人看到大宝走来,手上还拿着一块留影石,问道:“大宝,这东西你哪来的,不会是偷偷从黑市买来,看着不该看的东西吧。”
“没有那回事,夫人,这是个小乞丐带来的,说是有人让他交给府上。”
“乞丐带来……不会打开留影石,里面一个黑人说着,你的好大儿在我手上,要么拿钱,要么撕票。”小玉开着玩笑说着。
江夫人也乐了,小玉从哪学来的胡话。
“公子教的。”
小玉接过留影石,注入法力,留影石冒出光芒,一个黑影开始浮现。
“自我介绍一下,修罗苍地北。”
“当你们看到这个留影石,想必我已经把顾影怜给抓走了,一尸两命啊,啧啧啧。要是想救他们,就来xx州xx谷,不然……死的渣都不剩。”
江夫人看着小玉,小玉看着留影石,还真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一个下人慌张的跑来说道:“夫人不好了,捕快告诉我,公子他们在客栈吃饭,然后突然客栈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地基。”
“婉儿?不好。”
江夫人脸色严肃,路过的姜半夏看到老姐这个模样,连忙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婉儿被修罗的人抓走了。”
“修罗?饮溪不是和婉儿在一起吗?”
“可就他们二人面对修罗这个黑暗世界的组织,恐怕凶多吉少。”
姜半夏原本急迫的心平静了,以江饮溪的实力,还不至于被区区修罗给阴死,她可还记得倒霉的育母蜘蛛之王。
“小玉,你去看看蜘蛛子在不在。”
片刻后,小玉带回消息,蜘蛛子和叶倾仙都不见了。
姜半夏知道,修罗要完了。
蜘蛛子的实力就可以让修罗元气大伤,再加上叶倾仙和江饮溪,恐怕修罗是觉得江饮溪手痒没地方出气,特地来送的。
蜘蛛子私底下可是和她说过,叶倾仙可是比她位格还高的天魔,四舍五入就是比蜘蛛子强。
这时小玉的脸变得奇怪起来,她收到了自家公子的传音,说正在玩三国无双,晚点回来用膳。
“夫人,公子让蜘蛛子传音给我,他说要晚点回来,让我们务必等他,不要先吃,不然他就挟孙女以令诸侯。”
江夫人握了握拳,这小子,讨打了。
……
苍地北在传送的一瞬间,就脱离了地面,虽然阵法是老祖给他的,不过他还是有点操纵能力,比如把阵法内的人分散开来。
幽静的深谷中,苍地北看着熟悉的环境,嘴角上扬,江饮溪再强也要饮恨在此了。
“老祖,是我,地北。人我已经带到了,相信不久江家就会派人前来营救。”
“有没有一个这样的女子在里面。”
看着苍空空传来的画像,正是蜘蛛子。
苍地北:“回禀老祖,没有发现此……。”
话还没说完,苍地北就感受到多了两股气息,通过阵法一看,其中就有老祖说的那个女子。
“怎么了?”
“老祖您说的女子她来了。”
万里之外,苍空空听到苍地北的话,眼神冰冷,那次被蜘蛛子打伤后,她就明白不杀蜘蛛子,她永远也破不开心魔,永远也别想突破到新境界了。
于是才会设下此局,另外她还把其余两个老不死的叫醒了,为的就是一举击杀蜘蛛子。
“地北,务必拖住,老祖随后就到。”
“苍家家主的位置,我会帮你的。”
……
深谷中,江饮溪看着铜墙铁骨的房间,他这是来到某处地牢了吗?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玩地下城了。
“蜘蛛子,婉儿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蜘蛛子看了一眼,惊恐不安的顾家父母和掌柜,她什么时候从家养变成保姆了,她怎么不知道。
“没事,就是被吓到了,婉儿也没事,现在正在和她愚蠢的弟弟拆墙壁呢。”
江饮溪松了口气,看向身边的叶倾仙道:“修罗,陈凡以后的组织,今天加个班,我们把这组织一鼓作气给端了,给你凑嫁妆。”
“美的你呢?还嫁妆,那到时候不还是你的。”
“轰。”
江饮溪轰开房间,这里似乎是修罗用来关人的地牢,房间内能够禁锢灵力和真气,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闻讯而来的修罗成员看到突破的江饮溪,围杀过来。
江饮溪看着这场景,忽然想到什么,从储物袋翻出一把菜刀。
一刀一个修罗成员。
提着刀,杀红了眼,不依不饶。
苍地北看到这一幕坐不住了,仅仅凭借肉身力量,就可以破开千年玄铁构建的牢房,而且要知道在地牢内,除非有修罗的令牌,负责别想调动一丝法力。
点子扎手,苍地北连忙准备传音给苍空空。
“地北,你在做什么。”
苍地北僵硬的回过头,看到苍空空,还有她身后两位黑暗巨头,以及数以万计的修罗强者。
看来老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这么多人,稳了。
“禀告老祖,没什么,你要的人,正在地牢中。”
“好,没你事了,你就看着老祖如何……杀敌。”
苍空空跳入地牢,一身登仙修为倾尽而出,天地随之风起云涌,其余两位黑暗巨头不甘示弱,同样气势冲天。
然后苍地北就看到,跳下去三个,转瞬间又飞出来三个。
不对,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