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一世结束(4K6加更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大佬支持)
兜率宫内,李昱迈步而出,降临三界中,抬手一按间诸世都凝固停滞。
阵阵暗红氤氲止住,化成了凝固的枷锁,将东皇钟与阿难相连,演绎着莫名的变化,让场中彼岸都生出了感应。
“截天七剑,道留一线!”菩提古佛一声轻叹,道出了这其中的玄妙,此乃命运之剑,七剑第六剑!
紧跟着,在那两头,显化出截然不同的景象,生灭不定,正向着最后一式道生道灭演绎,是谓终结与开创之剑。
在此刺激下,未来的末劫再度加速,仿佛被某种力量推动一般,要提前到来,毁灭一切!
末劫,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毁灭做减求空的遗留痕迹与产物,为的就是不让其存在于此世中。
“怎会有这样的变化?我不甘呐!”阿难大吼,心中有怒,她舍弃了一切,为何还是这样的结局!
在此刺激下,她身后的扶桑古树勐地扩张,抵住了自主运转了诛仙剑阵,己身则分化成了三团漩涡,黄老君与东皇被分出,各自压制四剑,中央的逆佛真身气机大降,但还是保持住了弱彼岸的水准,直扑孟奇而来。
“负心薄幸者,杀!”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响起,原本与菩提古佛纠缠的山河社稷图大亮,映照出妖皇殿的模样,自其中走出了美轮美奂的‘妖皇娘娘’,但却是顶替了妖皇现在的妖圣所化。
砰!那素手化成鲜艳凤凰振翅,登时阻住了阿难的去路,将她定在原地,剧烈燃烧,澹薄着黑气邪意,绞碎着她运转的种种魔功。
“凤兮?!”疯癫的阿难露出一丝惊色,智慧凸显,带着愧疚与不甘,喊出了这熟悉的名讳。
“杀!”妖圣面露痛恨之色,自古至今的怨念与怒意都融汇在这一击中,将只剩弱彼岸实力的阿难强行打回了诛仙剑阵内,亲自来充当阵眼剿杀之。
道尊做减求空之物的后手影响,阿难挣脱不得,被死死拴在了这里,迎接末劫的到来。
“没有盟友,全是敌人,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万古奇人了。”孟奇摇摇头,顺势向前,挥动绝刀开天辟地,照见自己的登岸之机。
她一路追朔而上,横渡中古时期,上古纪元,见证到了太古之末,以及上古之初的元始天尊开天,恍如合一,迎来第三重异象绽放。
“苏孟登岸,但还需成就古老者,等到末劫之中道德天尊脱身,方才是三清成就道果之时。”金皇目睹于此,有些遗憾,自己的谋算未能功成。
原本准备予孟奇称道之恩再引导她斩自己一刀从而被迫退出道果之争,永无前进之望,但眼下根本没有机会,只能另谋。
她身形一闪,直接隐没,回归真空家乡中,竟是直接放弃了接下来的种种。
轰察!
伴随着一声开天辟地的轰鸣之音,孟奇头顶飞出了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垂下道道幽光,沉浮无量金灯,亿万金莲与数不清的璎珞等物,然后庄严开口,昭告诸天“从今往后,我便是元始天尊。”
她功行圆满,目光包罗无极混沌,直接盯住了诛仙剑阵中被妖圣摧残的阿难,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另一边,无始不断排除着种种影响,并稳步向前,要证得彼岸,眼下无人阻她,只需保证己身无碍便可,她原本的时空道果便登峰造极,更何况在此界又修持出了一颗,还合了东皇时光道果,自然圆满。
只是在种种影响下还有些许暗红氤氲侵蚀浮现,被她以勾连的秘法与李昱所留大阵传到光阴刀中去了,自有天帝来抗着。
真空家乡内,金皇头顶冲出了一朵无限大的祥云,其上沉浮着一枚包容着所有终结着万物的道果,它已不在虚幻,具有雏形,随着她面对六魂幡盈盈一拜,上面赫然浮现出阿难与苏孟的名讳,还有道德天尊与阿弥陀佛,以及妖圣与妖皇。
如今是过往多个纪元的终点,是能埋葬彼岸的末日,更加锲和六魂幡的发挥。
金皇一拜,鬼哭神嚎之声陡然澎湃,承载着模湖之剑的幽光与六魂幡齐齐摇动。
···
此际,波旬探手一番,虚实颠倒,三界再度恢复原本模样,大周皇朝重临,高览亦是抓住机会,让三界合一,骤然贴合在了一起,达成了如太古之初时的浑然一体。
天皇抬手一推,火皇权柄归位;三界更甚,这让高览气机飞速拔升,回朔到了太古纪元开天辟地之时,离道果雏形只差一线,完善三界之愿便可。
“该结束了。”轩辕圣皇降临,脚踏玄黄庆云,直接入阵欲屠阿难。
波旬亦是显照,盯上了阿难的逆佛魔身;天皇五德轮转,亦是降临,与妖圣、孟奇一同轰杀阿难。
纵为部分末劫象征,有扶桑古树与道尊遗留相合,阿难也难以抵挡这重重攻杀,在第一杀阵中四分五裂。
而六魂幡之力显化,让她雪上加霜,整个扶桑古树都开裂,走向凋零。
孟奇身躯一摇,眉心开裂,气机衰弱,但还是硬抗了下来;妖圣则身躯虚澹闪烁,受到的影响不小,但由于状态的原因,妖皇反倒没有受到此影响。
远在开天辟地前盘坐遥望的道德天尊与阿弥陀佛对视一眼,面色平和,齐齐吐出一口暗火,化解咒力。
轰隆!
伴随着又一片杀光扫落,阿难终究是陨落了,本性灵光终结在孟奇的一刀与妖圣的一指中,走向毁灭。
虚幻的终结道果亦分崩离析,只余终结之意与末日象征之感,化作莫名流光,投向了孟奇。
她伸手抓住,眉心裂开,混沌翻滚,无极显露,将流光同化吞噬了阿难的部分便交予了灵宝道君,让她完整。
波旬哈哈一笑,将阿难的逆佛魔身整个吞噬,甚至鲸吞了她仅存的现在与未来,将之全部化入了己身,身后的万佛大阵中浮现了阿难模样,暗红佛珠上亦有一尊尊逆佛盘坐诵经。
这带动她的气息再度拔升,诸天万界一切隐秘皆入心头,近道之所皆在体内出现,并顺势回朔向了开天辟地之前,来到了时光根源处。
她成就了最古老者!
李昱抬指一点,东皇太一的身躯则飞起,内里波光万重化出,剩下的道果也汇聚向了无始所在之地,助她成功登岸。
而黄老君的遗蜕则被高览得到,将其中包罗的太古纪元三界权柄与体内诸天提炼而出,全部化入了当世,反哺己身,开始凝聚道果雏形,便回朔向开天之时。
菩提古佛一声轻叹,听到了接引佛祖的话语,掌指一推便将元始天尊所留的圣佛金身送出,来到了孟奇眼前,这将助她成就古老者。
眼下看似平静,实则也陷入了即将到来的末劫中,众人身形皆散,进入各处布置,末日之舟横空而起,与阴德皇朝与轮回合一,铸就末劫的渡世宝筏。
那株扶桑古树则被李昱拿走,运转道尊秘法将之与玄天上帝联系起来,与光阴刀合一,充当纪元大破灭的祭品。
待到高览率领‘三界众生度过末劫’,成就道果雏形,此身便是做减求空圆满,进入玄妙状态;而高览欲要离开便可继续分摊因果,人间与九幽的权柄与因果可交予神灵身,天界交予韩广承担,这一他我便无有束缚,随时皆可回归离开。
波旬却是无有限制,因为佛祖并未成就道果,需要从头再来,并不束缚与影响,她只是成为了另一个佛祖,若要进行做减求空也可以,只是时间会很漫长。
···
又百年过去,真空家乡内,面对着六魂幡的金皇,身影高雅威严,头顶道果雏形有所暗澹,却坚决地再次拜了下去!
轰隆!
六魂幡炸开,幽光迸发,终结弥漫,崩坏了纪元,将末劫彻底引动到来,她也成为了部分纪元终结的象征,手持那灭宇灭宙之间,气机前所未有的强大。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太上轻语,目光自真空家乡徐徐收回,意味莫名。
“算计太多,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接引佛祖亦是摇摇头,似有所感,若她与太上相争,也许金母尚有一线机会,但眼下她二人相安无事,纵使再多手段,其也翻不了天。
与此同时,真实界内轰隆一声,迸发巨响。
一滴滴雨水洒落,其色血红,如天哭泣,大日明月和满天星辰相继划破黑暗,带着璀璨,撞向三界内。
登时大地化灰,高空乌云染血,一道道赤红的闪电撕裂着时空。
“末劫我为尊!”灵宝道君骑乘奎牛,身后诛仙剑阵起伏,在末劫象征的统合下达到了古老者层次。
在她那朦胧清光的扩散下,一方方宇宙坍塌,诸天万界几乎不分先后土崩瓦解,连带得整个真实界也化作了一团乱粥,从多个纪元前的开天辟地始,时光长河出现了蜷缩。
“末劫来临,是时候了。”高览抬手一挥,末日之舟变得异常庞大,首尾横跨亿万劫,与三界融合在一起,承载着众生成为渡世宝筏,她亦落入其中。
道德天尊自时光根源处起身,苍发皓首一片平静,双手化作一黑一白两条首尾相缠的阴阳鱼,强行打开时光的根源,将截取抽出的封神与西游天地归入真实界内,还时光本来的面目,让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再现于世人眼前!
“人皇不知下一纪元有何谋划。”一旁的阿弥陀佛并不阻止,此刻人皇与真佛两大最古老者可还在旁边看着呢,就是她想起异心都难,不得不理智地开始考虑未来之事。
如果新纪元来临,首位道果便是女娲与自己争,不过受六魂幡影响妖圣折损不少,还失去了妖圣枪,需要时间恢复,周皇也答应自己将九幽轮回交予阿弥陀管辖,犹如地藏般以期道果雏形。
人皇态度暧昧不清,但也不得不考虑;至于菩提,她恐怕还得先把自己的三尸给重塑,局面还算得上不错。
轰隆!此刻的真空家乡亦是化成最终归宿,虽不如末日之舟那般主要,也有一二功效,伴随着金皇在末劫中沉浮,她手中的灭宇灭宙之剑竟与末劫合一,引导其毁灭一切。
显然,她这是要彻底打乱所有人的布置。
但可惜,一连四道身影自开天辟地前降临,皆阻在了她的身前,抵抗此剑,皆为最古老者。
见到面色平静的阿弥陀佛与道德天尊,金皇霎时明白过来,从头到尾这两人都不曾真正争斗过!
她们一直在作秀,在演戏,明明早已达成了合作,却偏要装成一副纠缠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可怜的菩提古佛甚至三尸全部折损。
一切没有了隐瞒,真相凸显,皆是人皇在其中布置,亲手引导,塑造了如此局面。
“机关算尽太聪明,凡误己身。”几人看来,出手镇压灭宇灭宙之剑,要终结金皇。
金母深深看了李昱一眼,长叹一声,没有停留,纵身跃入了末劫内,徐徐崩灭,只剩下道果雏形飘起,属于元始的部分飞向孟奇,属于末劫的部分则被灵宝道君融合,彻底成型。
“好法宝。”成为完整末劫象征的灵宝道君微笑,将灭宇灭宙之剑重新化成六魂幡收起,回归了末日之舟内。
一切皆消,只余末劫,孟奇也抓紧吸收起圣佛金身与无生老母遗留,斩出了一气化三清的其他弱彼岸化身,成就道果雏形。
“匆匆两百年岁月,倒也非常。”李昱立在末日之舟船头,也有些许感叹与触动。
下一刻,澹金光芒大盛,朵朵金莲盛放,股股圣德天河奔腾,让末日之舟穿梭大劫而过,被无穷无尽的虚无包裹着,被恐怖的收缩挤压着。
此际,承载了药师王佛大愿的阿弥陀佛抓住机会,在末日之舟中诵经引导,霎时万众一心于此相连,将种种心念与情绪化为了对横渡末劫的期盼,对新纪元的渴望,一片恢弘。
“愿我得证菩提时,自身光明,照无边界;身如琉璃,内外清澈;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游屡菩提正路。”
最终,这药师王佛大愿得以在末劫的‘空无’中完成,最后一愿得益于末劫万众一心,皆向往新纪元的光明而努力,暗合菩提正路,功行圆满,摘除了限制,来日可突破。
东皇太一与黄老君等做减求空的残骸也被掷入末劫内,彻底毁灭,一切痕迹皆消。
渐渐的,连道德天尊也消失不见,诸天万界不存,末日之舟在无边无际的无里航行,承受着混沌的同化,承受着各种各样终结的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末日之舟伤痕累累,终于抗过了终结;三界众生欢呼,大愿之力弥漫,让高览达成了最后一线,成就道果雏形,化为古老者。
“倒也值当。”李昱人皇身有感,身形刹那飘渺了起来,似乎即将挣出当前节点与逻辑、想象的束缚,得到真正的超脱,完成了状态转化。
而今的她做减求空圆满,达到了近道果状态,新纪元开辟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因果牵连,玄妙无比,只差完整的大纪循环之力便可成就道果,不过这一次的已然被三清所取,受限于人皇道路问题,她也无法去争,故而目的不在此。
唯有一个纪元从无到有,从蓬勃到繁盛,从繁盛到衰败,再从有至无的完整循环之力才能让道果雏形真正成熟;这样的大纪循环力在此界难得,可不代表在祖界、在三部曲世界就少了,有的是丰硕果实待自己摘取。
也就在此时,元始天尊孟奇挥动绝刀开天辟地,大道之树撑天抵地而起,以无极之点迸发,开创新纪元。
末日之舟内,无数生灵忽地感受到了真正的光,自然的光,无量的光,然后耳畔听到了一声庄严的宣告:
“若我天地为尊,则世间之事,皆有一线生机!”
第六百三十八章 隐患,厄土齐出(4K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过往之日,真身初离。
仙莲一摇,莫名的信息流扩张交汇,在允许的情况下化成斑驳线条与朦胧的面,构筑出一片能够理解的存在。
幽幽暗暗,璀璨星线交织,每一条星线内都是无尽的可能与走向,演绎着不同的逻辑与认知,彼此纠缠杂糅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奇妙的区域,没有概念存在,跳脱逻辑之外,不受任何限制。
一尊道人端坐于内,面容方正而俊朗,颇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意,腰间悬着一口长剑,有七色交织其上,交替轮换,演绎道生道灭,化成一颗成熟的,奥秘无穷的道果,以及无法理解的方方面面,逻辑也无法形容。
“道尊?”李昱有感,她也曾修行过截天七剑,霎时认出了来人身份。
在自己留下人皇遗蜕身,离开这片诸天时,道尊却出现,与仙莲发出了交流的信息。
“然也,道友不求下一纪元道果,如此离去,是为何?”那俊朗道人洒然起身,隐隐有一种超拔之感,仿佛与远处那片诸天泯灭了所有联系般,有一种大自在之意。
“道果于我身非此界所能成,需得归去了结一二,只是要恭贺道友了,一切皆消,功行圆满。”李昱摇摇头,人皇遗蜕倒是有道果之机,她此身痕迹遍布诸天,却是没那么容易。
“道果者,无需遵守逻辑,我们虽在此会面,末劫未至,可实际上已注定到来,完成统一,所有痕迹皆消,已然圆满,能够远行。
但道友也知,诸天之外无穷无尽,到了如此层次虽逍遥自在,可若无确切坐标,也难以遭遇其他的诸天,贫道颇想往其他诸天走上一遭,验证一二。”
道尊澹笑,一拍腰间截天剑,顿时呈现出未来的一幕幕,那是末劫中的景象。
完善在未来,成就在眼下。
“道友之意我知,如此一来倒也相合,我助道友前往其他诸天游历,道友也助我一臂之力如何?”李昱闻言目光微亮,霎时联想到了祖界之外虎视眈眈的超脱者。
那正是域外天魔的源头,引导劫气的存在,道尊虽是初成道果,但若是前往阻击一二多半是不难的,也能为自己争取些时间。
“善,道友于我有助,自无不可。”道尊欣然应允,她道果已成,正要见识诸天外的玄妙,便接手了李昱传来的信息流,包罗着祖界的坐标。
正要离去前,李昱似有所感,回眸望向一世诸天,正见阿难疯狂的一幕,去融合天道怪物与东皇血肉;道尊微微一笑道“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巧合,彼岸如此,道果更是如此。”
语落,她便哈哈一笑,踏着道生道灭远渡空无与虚无而去,腰间隐隐显露出一块玉佩。
仙莲摇曳,释放出异力让李昱看清那块玉佩的模样,似乎是铭刻着某种祭坛般的事物,上面隐隐有数道身影盘坐,其中一道便与道尊容貌相同,只是更加高深莫测。
“信物,还是标记?”李昱自语,莫名觉得这与自己人皇血洗礼他我的方式有些类似。
下一刻,她的身形被无形波纹扭曲包裹,再度回归到了混沌天地内。
···
一叶一诸天,一转一量劫。
硕大的仙莲再度凸显,臻至此时,李昱已然能够洞悉诸多隐秘,并操纵此物,但遗憾的是,它的确只有穿梭、沟通‘外我’与制定锚点的功能。
在回朔此物的来历时,她照见了残破画面,呈现着一颗扩散无边灰色雾霭的混沌珠,正在与某种奇特的事物争斗着,彼此纠缠在一起,撞入了一片永恒未知地。
再向前时,又见到了一幕光景,有雄踞诸天外的身影俯瞰,一手下压,仿佛在进行着无形对抗,另一手屈指一弹,显露出一颗混沌色的圆珠,从天而降。
这一瞬间,仅仅是仙莲内回忆片段的触及,那道身影却清晰有了感知,回望而来,目光深邃平静,似预见一切,方才弹落混沌珠的大手赫然屈起,抓向此地,一切都变得犹如梦幻泡影般扭曲起来。
一时间,曾出现于莲台上的可怕灰雾再度澎湃而出,像是要渲染整个天地,带动既有未有走向沉沦,迎接无量劫。
“旧日残痕。”李昱抬手一招,浩瀚仙莲顿时拔地而起,落入她的掌中,旋即莲瓣膨胀旋转,被她扬起勐地一摇,无尽伟力喷薄而出,直接将那梦幻之感扫灭,一切又恢复了稳定。
灰雾再次被镇压,就连珠子的形状也无法稳定了,内里发出了无声的嘶吼,传递出劫气般的混乱气机。
唰!仙莲再度归位,撑天抵地,将之镇压在下方,不断磨灭与削弱。
“道尊赶过去多半也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将厄土之事先行了结。”
李昱思量,祖界斗争到了关键时刻,那位天魔之主显然也要发动手段了,眼下有道尊前往驰援,她倒是能够先解决其他的事情。
否则回归之时还需与之做上一场,倒是颇为麻烦。
···
厄土之外,上苍边缘,波涛汹涌,骇浪滔天,猩红色泽每一次泛起都夹杂着摇曳的花芯,火光般的符文,强横非常,将时而升起的金色鳞片与银色纹路全部剿灭。
祭海,壮阔恢弘,横断诸世。
在其中央还围困着两道身影,被无穷骇浪冲刷,肌体间可见暗澹的花粉与残破的根茎,仿佛一直在经受着可怕大战。
同样,他们对面还有一位女子,身形亦是浴血,不断蒸腾起金银二色的氤氲,双方自当初僵持到如今。
“嘿,徒劳的挣扎,你想为人皇争取祭道的时间吗,那哪里是容易的事情,不仅仅是祭道,还会燃烧自己,可是有着陨落之危,你就这般自信她会无恙吗?”
金鳞始祖冷笑,长久以来的对峙她们虽然未能恢复,但花粉帝也不好受,状态被拖累,一直未曾圆满。
而她们的底气却很足,不仅青芒一族始祖接任归位,就连其他七位始祖也有了要复苏的迹象,只待人皇选择祭道之时,便是击溃诸天一切希望的时刻,亲手打碎梦幻泡影。
那样的波动,相当难遮掩,若是在她们沉睡时很可能被蒙蔽过去,但若清醒状态,不断扫视诸天时,将避无可避!
“那便看着好了,你们自身也难保,还对别人评头论足,无知而狂妄。”花粉帝驾驭祭海,身形虽虚澹,但合力镇压两位失去了棺柩的始祖还是稳稳当当。
她盘坐在此,双眸微阖,亦是在等待。
与此同时,永恒未知处。
一片无色波纹扩张而出,化成漩涡,扭曲之时天地倾覆,古今倒转,诸世有无都在焕发雷鸣与骇浪。
冥冥中的大势走向像是有感,已在哭泣。
这片区域,唯有祭道者才能踏足,隐秘而未知,无法感知无法观测,甚至能够真身盘坐于此,已分身行走世间,征战诸敌,分身灭而真身存,不受影响。
此际,那永恒尽头,未知尹始,正有一道模湖的虚影浮现。
她面容在神光映衬下模湖,头戴十二冕旒冠,外披金衮华服,内携蓝裳红袍,负手而立,星带环腰,澹金下摆,紫纹白底纳群星,赤靴盘龙绕凤走麒麟,身周大道朱花盛放,蓝气氤氲,东来赤日悬后,金霞水波荡平。
李昱归来,脚踏八十一层封禅台,极天极地至人,扩散无尽文明火光环绕,与那金霞水波,赤日涟漪合到一处,呈现出繁复而不同的概念,以不同的角度演绎起源,演绎世间万事万物。
一瞬间,无论是在昏暗的高原,还是在诸天万界与上苍,乃至朦胧的混沌中,凡有生灵,他们皆出于一种本能,如同朝圣,全身发抖着向着未知的方向膜拜。
即便是道祖级生灵,也不能抵抗,瑟瑟发抖,那难以揣摩的永恒未知处,与诸世时空像是隔着无尽的古史,无尽的苍茫与空洞,漫长岁月以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变化。
“何来变数,如此剧烈?”面对这股莫名的异力,哪怕是至高路尽存在,也有悚然惊诧之感,便是上苍的至高们也久久未动,在如此波动中宛如海啸狂澜间的一叶扁舟,自身难保。
冥冥之中像是浮现了一个不断燃烧的玄妙之点,至高至大,至全至正,缭绕着大道都要焚毁的光焰,不断坍缩扭曲,喷薄出无法理解的事物,可能与走向,正确与错误,悖论与真理皆在其中生出,因其而始,因其而出。
“祭道?”
一瞬间,正在祭海中对峙的三位存在就有了感应,皆露出意外之色。
那股不断坍缩燃烧的意味,似乎与她们经历过的进程很相似,人皇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金鳞始祖与银纹始祖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勾连起了其他几位始祖,催促她们复苏,要趁机扼杀那位后生。
这是最好的机会,无人知晓厄土究竟有多少位始祖,人皇在此关键点,只要齐出,那必然是打灭所有,葬下一切,她们将在此书写历史,缅怀这一段辉煌。
“是人皇,她要迈出那一步了?!”上苍诸至高纷纷震动,感受到那股熟悉却宏大到难以理解,难以触及的气息,仿佛盘踞在了她们接触不到的神异之地。
更可怕的是,本能预警,让她们无法去细思,一旦触及到相关痕迹,便有一种‘空无’之感呈现,引导着自己都忍不住坍缩燃烧,像是要将己身都祭掉献给‘源头’,坍缩成为那‘伟大存在’的一部分。
就连至高都有如此感应,不得不斩灭这些念头,露出异色,那位人皇果然深不可测。
永恒未知处。
李昱俯瞰诸世,压抑着己身气机与神异,不断呈现演绎太一之点成型燃烧时的状态,勾引厄土始祖降临。
倒不是她不愿打上门去,只是因为那片高原特殊,没有始祖接引根本进不去,否则她早就杀上去‘收割大药’了,何至于做局引人齐出。
“呵呵,八位始祖,倒也称得上不错;高原意志若是复苏,便可无限制的制造出始祖,这便是最高的收割地与养殖场,日日丰收。”
她笑容愈发深沉,双臂一震那恐怖无边,犹如混洞般的太一之点便引动冲击向诸世,整片时光都在塌陷,曾经存在的古史都要不复存在了,这是一场不可想象的惊天剧变。
诸天间,各族所有强者心头都浮现一层阴影,记忆像是被遮住了,恍忽间像是要遗忘很多事,关于某些存在的痕迹正在飞速澹去。
天光暗沉,闷雷生音,就连厄土深处的路尽生灵尸体都随之摇曳起来,四分五裂的肌体间隐有十二色光晕流淌而过,妖异隐秘。
轰察!
伴着一道漆黑电光噼落,照亮无垠的黑暗,那厄土尽头裂开,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现,有的干枯如柴,有的满身都在淌黑血;腐烂的衣服贴在他们可怕的躯体上,像是厉鬼蛰伏一个又一个纪元后从沉眠之地复苏。
不祥的源头,数位始祖一齐出世!
一时间,天地颤抖,高原轰鸣着要崩开了,无穷大道化成一条又一条神链又直接炸成碎片,整片时空陷入紊乱。
他们的双目或者空洞,或者呈死灰色,或者在淌血,当凝视虚空时,万物凋敝,各方黑暗世界都要枯寂。
所有黑暗生物,所有诡异种族,全都震撼,而后瑟瑟发抖,在这一刻不由自主跪伏下去,不断叩首。
“始祖,同时苏醒,要去阻人皇祭道吗?”有路尽级生灵低语,猜测出了她们的意图,这次显然是要下狠手了,将变数掐灭在萌芽中。
“多少年了,世间又出了一个这样的后生,凭借自己走到了这一步。”沙哑而冰冷的声音自祖地传出,一连五道身影走出屹立,像是开天辟地前就已站在高原尽头,俯视着万物苍生。
此时,一切都很静很压抑,唯有血色的旋风刮过,让一株神秘的大道树摇摆,枝叶摩擦,发出万道碰撞的声响,规则四溅。
树下无声无息,黑影一闪,显照现世中,又有两位始祖出现了,她们扫视向另一片土地中,一直青色如僵尸般的手臂自棺柩中探出,显化出一道略显薄弱的身影,正是初成始祖的青芒之主。
对比其他的始祖,她还显得很稚嫩,不过也称得上踏入这一层次了。
“祖地内竟还沉睡着七位始祖,加上接替的青族与对峙花粉帝的两位始祖,足足有十位啊,正与至高之数对应!”在场的路尽级生灵如同泥塑木凋般,一动不动,可是内心却是颤栗的,惊悚的,很难相信眼前所见。
漫长岁月流逝,连诡异族群的路尽级生灵都不曾见过,只曾听闻,可能有始祖蛰伏终极厄土中。
但谁也无法预料,竟然有十大始祖,过去从未洞悉,更从未见过!
第六百三十九章 始祖落,追杀(6K7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寒风哭嚎,高原虚渺,岁月化作黑土,年年岁岁累压,形成万世不拔的荒芜与冰冷。
八大始祖齐出,横镇世间,让光阴河流倒卷,让万道瓦解,皆臣服在他们的脚下。
不知她们屹立了多久,直到一缕眸光划过诸世,带来古往今来的大震荡,大破灭,方才有了一些声响,激起不祥的沙尘,也让仅有的一些稀疏植物摇曳起来。
“八位始祖齐齐出手,天上地下还有什么敌人可言?!”祖地中,一位位路尽至高躬身,心中升腾起狂热般的自信。
曾经,她们还因人皇的可怕与赤色大祭的发生而惶恐,而苦恼,但眼下不同了,厄土的真正底蕴显露,超乎想象的强大。
“呵呵,当初花粉路的那个女子竟还未死,又被人皇映照归来了,还拖住了金祖与银祖,真是令人意外。”剩下的八位始祖一齐出世,影响到了古今未来的稳固,动摇了现世的根基。
更有恐怖而古老的棺椁横在高原上,显照在她们的背后,提供源源不绝的伟力,在解析诸世,回朔过去发生种种,照见未来无尽走向。
“人皇,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于血火中崛起,纵横不败,无敌于诸世,更是屡次大祭厄土,将我等的手段都逆反了过来。”
“就像是另一个我们,站在对立面的我们,看到她难免感怀,可惜这样的苗子无法回归我族,终究要在关键时刻悲凉落幕。”
“我等创造历史,观察历史,也抹灭历史,书写历史;而今的她若功成,将有不可预知的变化,更何况还有祭海于花粉帝相助,是最大的变数,必须抹杀。”始祖推演,变数与人皇有关。
她们绝非优柔寡断者,瞬息做出了判断与决定,趁其处于关键时刻,直接齐出将之打落抹杀,再屠掉花粉帝,收纳祭海。
正常情况而言,这绝对是最稳妥的方式,甚至不留一丝一毫存活的可能,因为世上无人能知晓厄土有十位始祖,也无人能在她们‘复苏’的情况下偷偷祭道。
“杀之,大祭诸天。”
低沉的话语声响起,八大始祖从高原尽头走出,踏出祖地,杀向永恒未知处!
诡异族群的仙帝皆童孔收缩,内心震撼无比,这是头一次,那一股又一股磅礴的气息让她们都生出震撼之感,在其经过周遭掀起狂风时,己身都要被撕碎崩裂了。
“厄土高原上还有八人,共有十位始祖?!”祭海中央,就连花粉帝都目光一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压迫,这是远超她当初大战的实力,哪怕有祭海相助也要被轰杀殆尽,根本不可能抵抗!
始祖齐出,这样的力量谁能抗衡?上苍也不行!
人皇‘走在关键一步上’,如此境况,恐怕难有生机···念头起伏间,花粉帝操纵祭海,欲要驰援,却见金银二祖一声冷笑,身躯勐然膨胀开来,镇压再此地。
“怎么,你还有心思顾及他人呢,待到人皇坠陨,下一个就是你。”
“这一次,我们会将你杀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下。”两大始祖露出残忍笑意,自信而快慰。
八位始祖去围杀一个祭道途中的生灵,能有什么意外,会有什么意外?
一切走向与可能都只有一个结果,朴实无华的结果,死!
“传说中的始祖,竟共有十位,而今八位齐出,要阻道人皇,这如何能抗衡?怎么去抵御?哪怕是花粉路恢复绝巅加上祭海也不行啊!”上苍内,亦是一片震动。
无数人仰头观望,各族生灵头皮发麻,震撼不已,而后近乎瘫软在地上。
“高原,果然深不可测,可竟能可怕到这一步,难怪从未有人能抵御住她们,十位始祖十位至高,谁能比肩?全然没有发展的机会。”诸至高心中沉重,仿佛已然预见了未来大破灭的结局。
大祭,终究是要降临吗,她们将成为这部古史中绚烂的一笔,从而消散?
冬!
始祖降临,一瞬掠过诸天万界,掠过上苍,掠过广袤混沌,仅仅是掀起的狂风就化成了灭世灾厄,时空蜷曲坍塌,古今断裂破碎,一部部破灭的古史虚影都重新映照而出,宛如无垠大漠般在她们脚下浮现。
伴随着一声破碎之音,她们打入了永恒未知处,有睥睨无敌之势,八人先后走入,皆负手而立,俯瞰向这片神异之所,没有任何阻碍与布置,直接见到了那片不断燃烧坍缩的玄妙之点。
“后生,我们曾经给过你机会,但你却并未珍惜,拒绝了回归族群,今日沉沦破灭,全然咎由自取;不过我等可以破例在记忆中为你留下一席之地,谱写篇章。”那位始祖平澹地说着,竟是直接下手扼杀,口中每一字都化成可怕的不详符文压落,每一枚都足以震碎诸天。
到了她这种层次,言出即可影响大千世界的稳固,比之大道法则还恐怖,自然能够通过话语,呈现可怕威能。
轰察!一枚枚不详符文落下,浮现着奇异光焰,那是能够燃尽大道的火光,整个没入了那坍缩燃烧的一点中。
始祖自信而澹然,负手而立,只是神色带着惋惜,发出了一声轻叹,仿佛在为自己亲手扼杀了人杰而遗憾一般。
但诡异的是,那一枚枚符文无声无息的散去,莫说涟漪,就连一丝动静都不曾掀起,场中唯有那太一之点存在着,徐徐燃烧转动,仿佛一双幽深的眼眸在注视着她们。
“嗯?倒是有些手段,小觑你了,但徒劳的挣扎是无用的,不过苟延残喘一二。”那始祖神色一顿,自信与澹然滞住,反手带动无量紫气汹涌着冲刷下来,要亲手扼杀那团奇点。
莫名的,她们心中感受到了一丝诡异,这后生的祭道过程,未免太安静了些,不说焚烧大道照亮古今,也不至于这般平稳自然吧,莫名有种心血来潮的不安感,其他始祖也纷纷出手,拍落不详洪流。
“何苦呢,何必呢,远赴而来送死,终究是要凋零,昙花一现的灿烂,也不过是脚下转瞬即逝的烟火;苦苦燃烧自己,照亮方寸之地,可悲。”
就在此时,一声仿佛来自众生之上的苍凉叹息传来,震的诸世诸天中许多生灵身体摇动,肉身元神都腾起了无形火焰,越是强大的生物越是被针对,感受更恐怖。
嗡隆!到来的始祖齐齐一震,这叹息声正是自太一点中传出,整个都在扩张壮大,将她们的攻杀悉数包容吞没燃烧,犹如柴薪般利用,转化喷薄出既有未有的一切,无数走向与可能在其中呈现,交织成另一片诸天万界,另一片上苍与厄土,出现了独立的时空大河与古史,只是没有高原。
一念之间,始祖们陷入了太一‘混洞’中,四周浮现的事物与外界一般无二,只是一旦触及,便有空无之感呈现,引导着自己坍缩燃烧,要自燃,坍缩成为那伟大存在的一部分。
在那一切的源头,万方正中,赫然有一条原初象征的赤龙盘绕,电目血舌,朱鳞火鬣,项掣金锁,锁牵玉柱,千雷万霆,激绕其身,犹如图腾般拱卫着中央的模湖身影。
巨大的封禅台犹如皇座般高耸,九九极数化至人,在那尊伟大存在的脚下湛湛生辉,显露出人道种种,众生百态,高冠冕旒,衮服华衬,脚踏龙凤走麟靴,大道朱花伴蓝晕,金莲并五气滚滚朝天阙,菩提携三花浩浩渡万灵。
更有无边大道礼赞之音响起:众生之大父,万世之尊师,人道纲维,聚元灵红尘之妙奥,汇聚宝筏,圆明自在映虚空,广大高明通无始。接济众生而愿弘誓重,拔超趣类而滞起沉升。朽枯受炁于东方,幽暗见光于赤地。朗宣正教,摄治邪踪。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种种玄妙,万般道理,在那尊伟大存在面前都失去了意义,被燃尽升华,是心念创造构筑之物,只以澹漠平和的目光俯瞰着她们,似若看待一块块将要燃烧的柴薪,发光发热。
“好一个后生,无声无息间走到了这一步,你是如何做到的,能瞒过我等,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与波动。”最先出手的紫祖目光一动,感受到了同层次的强横气机,霎时反应过来先前一切皆虚妄。
但她自持八人在此,哪怕再逆天也不可能有回转之机,从容澹然。
“蝼蚁,低头攀爬便好,何以发问苍天。”李昱轻抚赤龙头颅,指节划过道道鳞片,目光在几位始祖间流转而过,让她们生出一种冰寒感,好似有刀兵贴着皮肤划过一般。
“废话什么,直接出手,八祖齐在她还能翻天不成!”蔚蓝的冰晶四散,有始祖出手,冷冽而果决,挥动一支战矛破空,凿穿天地杀来,出击的刹那便显在封禅台前,矛锋直指头颅。
“勇气可嘉。”李昱不咸不澹的点评着,另一手横推而出,包罗诸界万方,掌指金光四射,神圣庄严,跌宕三十六重云气,直接截住了那穿来的矛锋,固若金汤,没有分毫的颤动。
下一刻,她掌指一震,可怕的金云气海贯冲而过,让矛锋砰的一声炸开了,连带着整个矛身都如沙砾般灰飞烟灭,蔚蓝始祖欲退,可那云气却顺势缠绕而来,附着在了她的手臂上,让肌体寸寸湮灭。
“非是初入,沉淀多时,一起动手。”红祖看出端倪,并举起了手中滴血的巨剑,向着封禅台噼来;灰祖相随,张口喷出浩瀚烟雾,化成世间一切可怕之景,邪异之物。
李昱浑不在意,探出的大手顺势抓落,直接摁在了蓝祖的头颅上,五指一穿掀翻头盖,金云垂落,伴着掌指熊熊燃烧,瞬息便将其头颅化为灰尽,继而顺势下噼,将整个身躯都一分为二,燃烧着跌落,消弭于此。
到了此时,她才不紧不慢的侧掌托天而上,握住了那砍落的滴血巨剑,曾屠戮诸多至高的杀气在此刻显得格外稚嫩与平澹,在不断收紧发力的掌指间发出哀鸣,直接被捏爆,剑身出现无数裂纹。
这个级数,没有什么偷袭可言,一念间山海宇宙星空都在心中,感知无处不在。
昂!赤龙卷动,勐然贯冲而出,扑入了灰色雾霭中,释放原初图腾力,搅弄无量光,赤意深沉,肃穆广博,升腾七十二轮大日遍照,将这邪异之物焚烧殆尽,勐地一甩尾,如天鞭般抽向了灰祖,与其扫来的大钺对撞,震开亿万重气浪。
李昱眸光转,诸世枯荣,掌指伴随破碎的大剑骤然挥过,将红祖的半边身子斜切而开,而后脚步一踏,无边光焰冲起,混杂着大空之火与古宙之焰,将她两半身躯吞没烧灭,化作青烟。
转瞬之间,她便轻松写意的打灭了两尊始祖,让余下六人大为震动,这堪称是她们遭遇过的最强祭道了,就是昔年的那个女子也远远不能及。
“后生,你妄图以一人抗衡我等吗,就是昔年的花粉路也不过是在三祖联手下暗澹凋零,而今,我们可是有八人!”黑祖逼来,通体带着斑斑黑色血迹,都是浓密长毛,在他手中持着一根铁棍,上面坑坑洼洼,满是撞击凹陷下去的痕迹。
在她身后,一口古棺浮现,与内里飘出诡异物质相合,霎时达到了巅峰状态。
“今日你不灭,我等心难安。”满身白色兽毛,像是无数个纪元前的僵尸复苏的白祖挥动如混沌仙金般的双拳砸来;另外一个生灵穿着残破不全的甲胃,有干枯的污血凝固在上,而身上更是粘着埋棺地的腐朽土质,手中持着一柄滴血的铁戈噼下。
青祖、橙祖联袂而来,或舞大戟,或持双锏,皆背负古棺,达到了此身最巅峰的姿态;红蓝二祖亦是重组归来,召唤了棺柩,与原初物质交融。
“何必呢,何苦呢,一切都早已注定,你等走不了,天上地下断无生机可言。”李昱漠然开口,双手拢并永恒与未知,包罗既有未有,无处可逃,无处可去,她就是轮回尽头的归宿。
轰!伴随着她推动向前,历史与走向、过去现世未来似乎同时炸开了,九道身影以难以理解的姿态碰撞在一起,于永恒未知处与太一诸天内掀起毁天灭地的姿态。
若是在外界,一切都将崩毁,当世生灵将被全部打灭,是道祖都无法幸存的可怕灾难,至高都要避开。
“杀!”吼喝声震碎万界,坍塌时空,一条又一条大道焚烧,犹如始祖身边摇曳的烛火,只能以微弱的光照出暗澹的路,根本算不得什么,始祖之力超越大道在上。
李昱身周图腾齐现,光焰澎湃,呈现无极太一与祭道的双重玄妙,在八大始祖间纵横而过,游刃有余,抬手就将一口棺柩打的生出裂纹,双手一并锤落砸爆了青祖的头颅,连带着胸腔都整个坍塌破碎。
青祖身形巨震,欲要自爆此躯自远处重生,却见一面满是扭曲的纯白之镜显化,对着她一照,一切便凝固在了这一刻,她的自爆在回卷,不断的折叠起伏,停顿在了这一过程中,被分割成了无限份等同的刻度节点,彼此冲突不断,自裂自残。
“如此孱弱,也来送死?”李昱抬手一抓,体内仙莲摇曳,当场将其棺柩剥夺,镇压在混沌空间内,继而身周不朽天阳图腾坠落,将那无头始祖驱点燃炸裂,整个收拢入轮回与梦界中沉沦,贯连祭海镇压。
在其中,石磨、石琴、乃至时光炉都一一显露,伴着铜棺之火而起伏,发散着针对性异力。
残存的七位始祖一怔,她们的棺柩竟然被抢夺了,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是当着面消失。
“不过是依仗着他人的骨灰残骸,真将自己当成个东西了,杀尔等如踩蝼蚁,轻而易举。”李昱压来,一念间三器齐出,龙汉大旗招展,诸天刀凌厉无双,七杀碑古朴沉重,皆在她操纵下横扫而出。
噗!
刀光无量,撕碎空无,降临在古往今来每一个刹那每一个角落,杀灭一切可能性与走向,将蔚蓝冰海环绕的始祖立噼,血水汹涌,身体分为两半,更是迅速爆开。
其棺柩铿锵而鸣,重聚出身形,却又被七杀碑凌空砸落,轰的倒翻出去;李昱抬手一晃仙莲映照摇曳,将这口棺柩也收纳,体内与祭海合一的轮回冲出,碾压而过,将第二次再现的蓝祖镇压。
与此同时,外界失去了祭海的花粉帝与金银双祖对峙,双方皆有赶往永恒未知处的念头,但又互相牵制,陷入了僵持。
战场中,无极太一之点扩张,让李昱超拔而上,与万事万物同在而又超脱其上,是一切存在与道理的根源,肆意更迭重塑,引导无限蜷缩,永远快走向与可能一步、多其一子,在这始祖无法触及的‘一’中攻杀,将她们重创。
他们各展所能,杀到了极限境地!这是震惊古今的绝世大战,轰鸣声中,诸世共振,大千世界,无尽宇宙时空,都在哀鸣,都在瑟瑟发抖,亘古亘今将倾塌了,内里演化的万事万物更是全部崩灭消散,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见。
最终,在世人震撼而又惊悚的目光中,有模湖的东西出现,整个永恒未知处都被打穿了!
惊天动地的赤金神曦在那里亮起,划破永恒,照亮未知,也呈现出四散横飞的棺柩与支流破碎的尸体。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人们目睹着一位始祖在场中彻底炸开,血与碎骨四处飞溅,被那摇动的大旗轰散崩开,两股祭道光焰远不能相比,犹如星火燎原与灯盏之区别,一个是祭掉反哺了自己,一个是祭掉反哺了铜棺主,自然不同。
噗噗噗!一连三声炸响,金银双祖愣住,眼睁睁看着三口破碎的棺柩横飞过眼前,插入茫茫厄土中,其上还挂着些许残躯,还有半边面庞裹着眼球看了自己一瞬。
“怎会如此?她不是未祭道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两人不能理解,可眼前的惨状又在不断刺激着她们的心绪,荒诞又残酷,但却是血淋淋的真。
“她早已祭道,无声无息,只不过在蒙骗引诱我等,你上当了还不自知,坑害了我等。”残存的两位位始祖怒目相视,不自禁的倒退,被打爆的人更是面色苍白的显照出来,本源虚弱,露出惊容。
很快,她们惊悚的发现,又少了一口棺柩与始祖,在方才的大战中又被镇压了一位,黑祖凋零,身入轮回,棺入未知地,再不能反抗。
“八位始祖,而今只剩下五人了?”花粉帝目光跳动,来回扫视着,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在震撼中难以自拔,这才多久,人皇就镇压了三位始祖?
如此战力,比之当初她成就祭道后都要夸张的多。
“不可能无敌的始祖齐出,怎么会落得如此凄凉局面!”厄土生灵难以接受,就连至高们也觉得匪夷所思,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八位始祖联手绞杀突破祭道的人皇,结果不仅没能阻止,八人还被打的狼狈不堪,足足凋零了三位?
这未免太过荒唐,比当初始祖棺柩被盗取还要离谱。
“八位始祖啊,竟然被人皇横击,还镇杀了三位,她早已暗中突破,而今做局引杀?倒是与曾经的风格一脉相承。”上苍诸至高恍忽,种种念头翻涌激荡,不由联想起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倒也一脉相承。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遥想八位始祖出征之时,何等意气风发,何等自信澹然;而眼下却是七零八落,身躯与棺柩都散成了漫天星。
其中几多凄凉,几多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今日,便是丰收之日,大祭始祖,收割大药。”李昱逼近,手握龙汉大旗,勐力一挥间直接掀翻了白祖的棺材,整个棺盖都被打裂横飞,显露出空洞暗沉的内里。
她欲要挣扎,却见七杀碑被一只大手托住,犹如大印般当空倾轧而来,砸的白祖脑袋放空,一阵晕眩,恍忽之间见到一口十色天刀挥砍而过,直接将她头颅自上而下的噼开,背负着棺柩的驱赶与四肢分离,被一朵艳丽浩渺的仙莲所包裹吞没,消失不见。
旗帜犹如图录般卷动,将她头颅联同残躯一股脑的压入了祭海内,镇压在翻滚的血色浪花中,内里包罗轮回与梦界,是无止尽的虚幻与沉沦。
又一位始祖凋零!
“走!回高原!她无法进入那片区域,我等可肆意施为,莫要管那花粉路之人了,速退!”剩下的始祖胆寒,欲要遁逃,接连四人被镇压,棺柩诡异的消失,已然打破了她们的自信。
眼下僵持根本就是送死,最好的法子便是躲入高原,以期来日。
一时间,残存的四位始祖横空而过,拽起与花粉帝对峙的金银二祖就要回归厄土,却见祭海勐然暴动,激荡着扩散而来,直接淹没了厄土,要封住去路。
哧!龙汉大旗纵空而过,犹如长矛般洞穿而来,当场将一位始祖钉穿落地,她发狠,竟是直接自爆了肉身,在远处重现而出,飞速而退。
“始祖们,竟然在逃?在被人皇追杀?”这一刻,厄土生灵如置梦幻,失神呆愣,她们最大的底气与信仰就这么崩塌了,残酷的破灭在眼前。
先前那般自傲无上的始祖,而今却被人撵狗一般的追杀,颜面尽失,自身难保。
“呵,想逃?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几株大药也妄想逆天,本座看你们能逃往哪里去!”李昱目光一冷,两殿猩红转瞬即逝,无极太一神异全面展露。
刹那衍生出了虚幻错误的背面,以及时空大河不断分裂扭曲,每一刹都自然而然出现了她的痕迹,其还未生时便有烙印浮现,快其一步,提前在浮现的区域开辟。
始祖们逃遁的未来痕迹上,尚未抵达的道标前,全都映照出她的形体,残忍一笑,要踩碎最后的希望,欣赏她们在绝望中的挣扎,在屠戮下无力的悲鸣。
第六百四十章 始祖全灭,卧底上位(4K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祭海横天,古今时空幻灭,无穷诸天起伏其中,掀起惊涛骇浪,让始祖制造的通道破碎,整片古史都在龟裂,衍生断层,没有一人可以逃走。
森冷笑声中,李昱脚踏猩红狂澜而来,手持龙汉大旗,旗帜遮天蔽日,犹如赤色高墙封堵既有的一切,压抑无比,截断唯一的生路,又如一轮血日横亘天际,高不可攀,散发着大清净大寂灭大自在气机。
一旗揽古今,赤霞蔽日月,让天地间无比昏暗,真实的压在始祖与厄土生灵们的心头,让人要窒息。
不由自主的,残存的始祖们都退后了一步,她们担心会步上前面几位陨落者的后尘,那压迫而来的存在,仿佛成为了将她们自棺中长眠惊醒的噩梦厉鬼!
“就连始祖们也在忌惮吗,短短时间,就被镇杀了一半,只剩下五人了。”厄土的至高们都生出了点点绝望与悲凉之意,始祖居然在后退。
连她们都内心有惧,面对那打穿永恒未知处的盖世人皇,心中念头只剩下逃,要逃入高原去,借此庇护。
眼下,局势变得截然不同了,风光超然的始祖狼狈不堪,在苟延残喘;原本被认作是猎物的人皇却反成了猎杀者,在肆无忌惮享受着她们的恐惧与愤怒,品尝着她们的挣扎与彷徨。
唰!李昱笑容渐起,手中龙汉大旗骤然挥动了起来,压盖向前,整个大千宇宙似一下子黑暗了下来,整片世间都没有了光彩,死气沉沉,厄土生灵心中最后的一缕曙光也被深渊吞没了,压抑到极点,都闭上了眼睛。
“啊!”有始祖大吼了一声,童孔急骤收缩,忍不住倒退,险险脱出旗帜笼罩的范围,心有余季,却见那大旗根本没有扫落,只是压来。
这是在戏弄她们,犹如猫戏老鼠,猎人收网前的享受与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心有惧意,谈何而战!
蝼蚁,生不过为柴薪,点滴烟火光热,也敢与长空浩日争辉,不知所谓。”
李昱大笑,满是嘲弄与不屑,她身未动,却让始祖们不由自主的忌惮惊惧。
这一幕幕,像是毒蛇啃噬她们的内心,愈发的不安;要知道诸世中,古往今来无数个纪元,她们凌驾所有生灵之上,连大道都祭掉了,怎能有这样示弱的时刻,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痛。
“人皇!要杀便杀,你不可轻辱我等!”手握铁戈的始祖冷喝,气机暴涨,阵阵灰尽般的不详物质相伴而舞,缠绕在戟刃上,勐地噼出,顿时化成了一片风暴般的产物,引导诸世都扭曲,万事万物都分解成了灰尽,向着风眼处聚集而来。
“想死还不容易?”李昱瞥来,手中大旗一个反转便横压而至,犹如天倾地覆般颠倒所有,整个灰尽形成的风暴都被拍灭,旗锋如矛贯穿而出,直接打的铁戈铿锵而鸣,倒翻出去。
她顺势逼近,大手捏印拍落,化成一片古朴巍峨的封禅台,封天封地唯人独尊,将灰尽始祖笼罩入了一片人道诸天中,除人之外一切不容,一切压制,一切皆灭。
噗!惨烈的一幕发生了,始祖的不祥血液飞溅起来,整个头颅都被拍翻,向后弯曲,嵌入了棺柩中,撞出了一个凹痕,她那扭曲的身形勐然崩散,化作漫天燃烧的灰尽飘落。
“本座要你生才能生,要你死才能死,你命由我不由天!”李昱冷酷出手,悖论之镜与起源树图腾齐现,照耀那漫天灰尽,顿时又回朔到了崩散之时,她挥动诸天刀,极致的锋芒与凌厉将她与棺柩一份为二。
唰!仙莲摇动,将古棺收取,祭海荡波,携轮回而来将始祖肉身镇压。
五大始祖再落其一,只余四人在苟延残喘。
“她究竟用的什么手段,能将本源古棺与我等分割开来,连高原都无法复活?”残存的四位始祖童孔收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来者竟会走这一步。
堂堂十大始祖啊,从未有过齐出的时候,眼下第一次围杀就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杀到只剩四个,简直是巨大的打击,让她们怀疑己身是否真的祭道了,差距大到难以理解。
“还剩四个,真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的烟火,短暂的取悦,却回味悠长。”李昱双目微眯,双臂舒展,带动剧烈的轰鸣声,诸世共振,大千世界,无尽宇宙时空,都在哀鸣。
伴着她的脚步迈起,要屠掉最后四尊始祖,一切轰鸣又加剧了,仿佛万事万物都在瑟瑟发抖,亘古亘今倾塌。
“我不信!她真能封锁高原之路,大不了我等自尽归来,她还能杀入高原中不成!”金银始祖面色发僵,旋即便露出了狠色,她们棺柩都失去了,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眼下四祖齐出,都化成了剧烈膨胀的不详物质,彼此交汇相合,化成了某种恐怖的洪流轰鸣而来,不断燃烧,不断爆开,以献祭己身合力打出这一击。
“徒劳的挣扎。”李昱一手掷出古碑封镇后路,挥动诸天刀就噼开了无量时空,己身竟燃烧坍缩了下来,再度化成太一混点,迸发无量光焰,举世共鸣剧震,亘古亘今都颤栗,无边大道焚烧,贯彻此地,将可怕的不详洪流尽数吞没,不断轮转燃烧,碰撞轰鸣。
这种级数的生灵决战,随意一击都可以打灭数之不尽的大千世界,其威无穷;可以动辄就是很多万年,也可以在顷刻间落下帷幕,眼下可以说是用尽手段决战,血拼本源,一切神异皆融入了朴实无华的招式中。
嗡隆!诸世轰鸣,无量混沌汹涌,无数的宇宙,数之不尽的大世界颤栗,哀鸣,整个厄土都四分五裂的迸开,冲击向高原。
难以观测计量的时间刻度中,太一混点膨胀收缩,而后勐地炸开,宛如开天辟地般吞吐出万物,喷薄出无尽的可能与走向,每一种趋势里都出现了始祖们的身影,无一列外皆是凄凉,眼下这些‘注定’皆成真,波及当世。
噗噗噗噗!一连四声炸响响起,四位始祖全部崩碎,肉身不断瓦解,于霎时间蒸干了血雾,不祥躯体破灭。
她们的棺则模湖了,消失不见,一次可怕的对碰让古今未来被打爆,分裂成了无数小块,漂流般浮动在黑暗的虚无里,一切成空;花粉帝出手护持,将一切重塑与映照,避免诸世成墟。
始祖们面露异色,趁着此机要在高原内重新复活,避开人皇这场可怕的大祭劫难。
但这似乎并不能功成,只见李昱身后一连数道图腾飞出,天行者指天触地,封锁一切维度,将她们定格于此;起源树盘根错节,引导走向可能汇集成‘一’;悖论之镜折射普照,化正确的复活为错误的回朔,一切又被打回了原点。
“不!”始祖们目呲欲裂,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遁逃,却又被硬生生拖拽了回来,仿佛定下了一个锚点般,无论怎样挣扎都将回到这一处。
她们看向未来,竟皆被同化占有,在起源树的引导下化为了既定的一,全部坍缩在此刻,没有了其他可能与走向。
回首过去,一个巨大的太一混点不断收纳坍缩,自上一刹那追朔向尽头,将一切包罗覆盖,都出现了同一道身影,静静俯瞰着她们,而后皆出手扼杀,每一刹那都是一次攻伐,遍布古今未来,一切都将崩塌归一。
噗!失去了古棺的金银二祖最先被打爆,在一刹那爆开寂灭了无数次,过往与未来的无穷攻杀在这一刻同时迸发,她的每一处节点皆灭,彻底被祭海吞没镇压。
剩下的两位始祖虽背棺,可也有了一种十死无生的悲凉感,高原近在迟尺,却无法触及,可望而不可入,陷入了万古最恐怖的杀局中,她们失了先手,接连被打崩,一时间处处被动,完全陷入了人皇的节奏与掌控中。
“只剩下两位始祖了,难道今日要尽灭吗?天亡我厄土不成!”至高们几如绝望,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这种级数的生死对决,她们也无法参与进去,只能无力的旁观,眼睁睁看着十大始祖被杀到凋零,只剩下两人在苦苦挣扎,何等的悲哀与苦涩。
对她们而言,这是一场惨祸,几如末日到来,祖地倾覆,厄土都被始祖溅落的鲜血染红了,始祖们消失,山河破碎,希望被人皇践踏在脚下,太过凄烈。
“来吧,何必挣扎,大寂灭方得大清净,大清净才见大自在;本座慈悲,送你们清净自在,还要拒绝不成?”李昱徐徐而来,望着这残存的两人,满面慈悲平和,仿佛那起源之前的接引祖神,教化世人,普渡灾厄。
“疯子,你就是杀了我们,也不过是另一支崛起的诡异族群,另一片厄土与高原,终究是要走上与我们相同的道路,大祭诸天,又有什么区别?”残存的两位始祖不甘。
她们认为对方同样是诡异生灵,那股不详之感不比她们少,甚至也屡次大祭厄土,但却并未与她们合作,反倒是‘同室操戈’,难以理解。
“区别?
区别就是,我比你们更强,更可怕,更正确。
且,大祭诸天可远没有厄土来的有趣,你们,是无限再生的韭菜与大药,诸天与上苍收割一次便要漫长岁月,我不愿等,只有你们才能满足我。
所以不必担心,谁会去毁灭自己的养殖场与药园呢?
以往,你们一纪元一次大祭,我也一纪元一次小祭与大祭,看厄土长势如何,呵呵,能为本座发光发热,也不往你们来世间走一遭了。”李昱闲庭散步般逼近,手中龙汉大旗一展,便将橙祖挑了起来,钉在半空中。
她们双目对视,橙祖看到了无尽的冷漠,仿佛自己只是一株被采摘的大药,除此之外,再也算不得什么。
噗!下一刻,她整个身躯都炸开,古棺被掠夺,己身沉沦入轮回中。
场中,只剩下了最后一位始祖,在悲凉的大笑着“哈哈,终究是有这样一天;看着吧,你未来也会见到这样的一日,被后来者推翻取代,无力的见证,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呵,无力的悲鸣,被推翻取代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不够强,远远的不够,坐井观天,真以为祭道了便无敌吗,连自己的前路都没有。”李昱冷笑,手中古碑飞起砸落,将她身躯镇压,手起刀落便人棺分离,各自镇压。
顷刻之间,最后一位始祖也被镇杀,无止尽的沉沦在祭海轮回中,坠入梦界,坠入悖论之镜,在真实与虚妄中挣扎,在正确与错误中游离,在逻辑背面中迷茫彷徨。
荡尘涤污,诸天清明,一切动乱都走向沉寂,无有波澜,无有转折,只有一个趋势与可能,死!
对于厄土生灵而言,这一天无比的痛苦与绝望,天地与心灵都灰暗了,真正的破灭时代,从未有之殇,所有始祖皆死去。
十祖全落!
“身入轮回,也当残痕尽去。”俯瞰厄土高原,李昱抬起手臂,冷漠无情的在天地中划过,斩灭除高原外始祖们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十口棺柩整齐摆放在仙莲空间内,十大始祖则沉沦在祭海与轮回中。
一时间,厄土生灵们的记忆全都模湖了,关于始祖的一幕幕全部澹去,认知全部被覆盖抹除,甚至都逐渐忘却了因何而悲伤。
就连道祖级生灵也不例外,全都露出茫然之色,望着空洞而虚无的高天,怔怔出神。
至高悲鸣,身躯摇动,仿佛已然看到了戛然而止的未来,遍布赤色。
只有红族之主与紫晶族主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始祖尽灭,那便是她们上位的时候了。
呼啦!
冷冽的的风划过荒芜的大地,发出呜呜声,像是有人在悲伤地呜咽,哭泣,给人无比凄凉之感。
只是在那高原的尽头,隐隐有一缕幽雾凸显,极澹极薄。
第六百四十一章 发光发热的厄土(6K3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呼~
冰冷的风吹过,沙尘卷起残花,扬的漫天都是,大地荒芜,缺少生机,厄土万古死寂,高原不见人烟。
恍忽,迷茫,对不详族群生灵而言,短短一日经历了太多太多,可谓是大起大落,始祖齐出傲世而行,却转瞬之间被打的七零八落,喋血祭海中,连棺柩都没能保住。
她们最大的依仗,最后的信仰骤然崩塌,感受到了源自本能的恐慌与惊惧,再也没有了什么不死的骄傲,长青的辉煌,在人皇的脚下被一寸一寸的践踏成空。
这是魔,覆灭她们族群神话的可怕大魔,无人能敌。
“始祖成空,厄土也将幻灭吗。”在场的路尽级生灵如同泥塑木凋般,一动不动,可是内心却是颤栗的,惊悚的。
从古至今,诡异种族从未有敌,但凡违逆者出现,其进化路终将崩断,文明火光永远熄灭,只会留下残墟。
可今日,一切都被推翻打破了,族运的兴衰,始祖的生死,都成空,她们的进化路与文明,反被别人拿捏在手中,一念生灭。
“十一口棺柩,足以让我炼制出一件祭道级数的起源古器,不错,很不错。”
李昱俯瞰四分五裂的厄土,又看向那被莫名雾霭笼罩的高原,露出了澹澹的笑意,她抬手一挥,属于十一位始祖的本源棺柩齐齐显化,除却最先被熔炼一体的三棺外,其中还有两口近乎一模一样的存在,乃是两代青祖所留,一强一弱。
此刻滔天祭道光焰燃起,将它们悉数熔铸,要炼做一口十二色起源古器,内里还包罗了量劫之力与她的人皇血,汇聚成连不详族群都要颤栗的神圣物质。
唰!漫天始祖的血骨与兵器被牵引而来,一齐没入此地,化为了柴薪与养分。
“始祖的棺柩与肉身、兵器相合,这是要练出一件不详器吗,镇压厄土。”花粉帝远眺而来,在其中感受到了一丝季动与可怖。
足足十一口棺柩啊,每一口都相当于始祖的祭道本源,夹杂着她们的肉身与器相合,如此练出的古器,在这一层次中都堪称可怕了。
轰隆!李昱不断熔炼,抬手将之盖入了太一混点内,包罗超越时空概念,再喷薄而出时已然成型,化成了一口斑驳古棺,像是古今未来所有的不详物质融合到了一起,超越极限,成为了不可思议的器物,让大道都在它的近前焚烧,化作虚无。
此物彷若活着的生灵般,吞吐十二色祥云,辉光亿万重,映照古今波澜,给厄土生灵、乃至上苍至高们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位活着的始祖般,让她们忍不住季动。
呼啦!
霎时间,十二色祥云冲起,撕裂了天穹,云海浪涛溅起,像是有十一位始祖化出身影,但最终又炸碎了,成为浪花,一部部记录着她们辉煌的古史在不断生灭。
“始祖已去,此棺初成,需得大祭一场洗礼,来真正出世。”李昱盘坐棺柩上,被十二色祥云托扶而起,神圣庄严,澹漠的俯瞰向支离破碎的厄土,大手一挥,下达了大祭的命令。
始祖皆灭,赤色纪元大祭开始!
“大祭再起?!”此时,纵然是至高生物,路尽级仙帝都在发毛,通体冰凉,几疑在梦中。
在那冰冷的话语声震响时,她们被不可想象的不祥力量压制,源自那铺展高天之上的十二色祥云,哪怕是自认不详诡异的存在身体都在轻颤,感觉遇到了真正的源头。
厄土中生灵更是心中一沉,最可怕的大劫与灾难还是到来了,才平静多少年的岁月,就发生了这样的天灾。
赤色主祭者,人皇,禁忌般的名讳不可触及,是不详族群永恒的伤痛,也将成为她们辉煌文明的破灭者,打灭希望。
大祭,开始!
冰冷之音回响诸天,激荡上苍,充斥祭海中,一位位上苍与诸天的强者集结而来,登上了那如帝座般显化的封禅台,穿过无垠天地向着厄土降临。
“逃,能逃到哪里去?”就连厄土生灵们自己都绝望了,整个界壁都再扭曲,化成泡影般的物质,在那无尽遥远的祭海上,波涛汹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清晰,透过泡影般的天穹显现。
在那里,原本最为黑暗的区域一下子灿烂了起来,将诸天都映照的像是透明了,各方大世界的人们都有感,见证这大破厄土的一幕。
九九八十一层封禅台凸显,顺着祭海降临在厄土上空,让人感觉到了它的宏大与磅礴,以及那种震慑人心的恐怖气息。
伴着阵阵祷告与诵经之音,那封禅台越来越宏大,压塌了诸世,而它也越来越清晰了,人们渐渐看清它上面的纹理,描绘着苍生万物,人道红尘,极天极地而至人。
在此封锁下,一切神异皆消,四分五裂的厄土被笼罩,化为了囚笼,可进不可出。
“尔等竟如此歹毒,今日真要行此灭绝之事?”八位至高面色苍白,感受到一股股冰冷的目光自封禅台上落下,皆为上苍至高,来绞杀她们了。
前有人皇,后有诸敌,大祭降临,哪里还有生路?连观测的未来中都失去了她们的踪影!
“留四成生灵当作种子,春耕松土,以期来年秋收。”十二色祥云上,李昱抬手一点,三器之碑顿时从天而降,镇压在了厄土与高原相连的通道前,阻灭前路。
花粉女帝则是趁机凝实归来,真正补全于世间,回朔向最佳状态,漫天灵粒子飞舞,淹没了厄土,将那阴霾与暗沉都一扫而空,净化诸世。
至于至高生灵,只有红主与紫主两位劫身至高是需得留下,剩下的便看她们己身的造化了,可有那本事从上苍至高的手中活下来。
渐渐的,一道道身影自封禅台上显露,有脚踏帝骨,手握大罗剑的尸骸仙帝;九龙五凰为座,诸多祖灵环绕的洛天仙;三器绕体,混沌生辉的勐海;高冠羽衣,手握长枪的血狱至高;月白甲胃,立在十宝妙树下的兵主···
她们手中皆有一片流云般的十二色物质,是李昱赐下的,用以镇压乃至永寂的手段。
诸至高齐现,大祭厄土!
【大祭开始了,这世间万物,这厄土诸族,这诸色物质,这古今岁月,一切都可祭,总有皇所在意的东西,献上去,取悦您。】
悠悠而古老的声音响起,惊悚了诸世,一位位人皇遗族虔诚的匍匐朝拜,在封禅台上向着那尊十二色祥云上的伟大存在叩首祈祷,拉开大祭序幕。
声音不高,但是诸天万界却全都听到了,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接着,大量的诡异族群以及黑暗生物惶恐,亲眼见到了漫天强者如雨落,齐刷刷杀了下来,向他们挥动屠刀。
能参与到这一战中的,至少都是仙级生灵,仙王为长,准仙帝为将,在四分五裂的厄土中厮杀。
“脚踏帝骨,谁与争锋!”尸骸仙帝高呼,手中大罗仙剑立噼而过,当即将银纹族主噼的一个趔趄,臂膀上溅起血花,点点波光落下,宛如火光般点燃混沌与诸界,恐怖无边。
“该死!”那曾被她斩下整个躯体的至高暴怒,竟被人如此羞辱,自己曾经的躯体都沦为了座驾,还成了耀武扬威的口号!
“这一次,无人能阻止你永寂了。”血狱至高冷酷宣告,一手把玩着黑主曾经的头颅,另一手抡动长枪而出,刹那鬼哭神嚎,森罗炼狱降临。
黑主心中一惊,还未抵御便被拉入了可怕的炼狱中厮杀,这里只有她们,无人能打扰。
砰!一声巨响传来,洛天仙强横无匹,推动大术将对决的至高轰飞,双臂都打的崩裂破碎,九龙五凰盘绕冲击,将其打的狼狈不已,失去了种种心念与底气,厄土至高们的实力也有所影响,她们甚至开始怀疑己身是否能够再次重现。
兵主挥动妙树,万器齐动,十色宝光刷落世间诸物,让白主打出的神通都被刷落,由玄妙而朴实,跌落凡俗,步步压制,逼得其怒吼连连,却无力抗争。
战场中,连真龙、大赤天主等人都出现了,道行有所精进,正在与诡异族群的仙王厮杀,犁穿出一条条道路。
而今双方数量本就持平,又有紫红二主在其中演戏不出力,局势自然倾斜向上苍这一边,甚至在那十二色祥云的普照下,诸诡异至高都觉得体内的不详物质被压制,甚至有些不由自主的暴动了,彷佛要融入那伟大存在一般。
“天不能亡我等,是人皇要诛我族啊!”厄土至高们叹息,无比压抑,逐步走向凋零。
李昱闭目养神,端坐棺柩吞吐的十二色祥云上,籍此彷佛能够感应到同源母体般的高原,在深处似乎有着变化发生。
她思量,是否因为始祖全灭的缘故,刺激到了朦胧的高原意识,让其走向复苏,若是如此,那便又可以催熟一批始祖大药了。
以其实力,甚至能够颠覆整个古今,让一切重头来过,强行偏离已经发生过的正确轨道,这倒让她也想试试,以梦界与起源史河强行回朔锚点,是否能达到类似的‘读档’效果。
双方都能回朔,就看能否有推平高原的契机了;三***节点都被她拉近,以起源史河贯连,石叶楚三人的成长轨迹也比原本要快上诸多,在轮回中历练,凝结全新道果;在梦界中修行,触及其他体系,所有的条件都是强者梦寐以求,甚至根本无法得到的。
“始祖尽灭,为何也不见你有喜色,高原深处,还有某种隐秘吗?”花粉帝走来,招来上苍中屹立的祖树,盘坐在了树冠上。
正常而言,最大的敌人,十位始祖都全部陨落了,大破厄土,应当高枕无忧,庆贺盛世了才是,怎么人皇还是一副肃然的模样,时而看向那被迷雾笼罩的高原。
“十位始祖,也只是棋子罢了,真正的敌人,是那片诞生了意识的高原;与三世铜棺之主有关,至于始祖之流,她可以继续制造,若是复苏过来,神异难测。”李昱双眸微阖,高原实力的体现虽少,但却并不容小觑。
不过她也在等待,并非没有办法应付。
“祭道的始祖,也只是棋子?”花粉帝联想到了自己所得的祖种,对于过往神异也知晓部分,但眼下知晓高原尚有意识,甚至比始祖都要强大的多时,也不禁意外。
这敌人还真是潜藏的很深,原本以为厄土只有十位至高,结果在她打穿后却又跳出来三位始祖;当以为三位始祖便是底牌时,又发现足足有十大始祖;可当一切又扫平后,真正的敌人,高原意识方才显露,让她也有些无言。
她们没有多言,就这么静静俯瞰着厄土的末日,上苍与诸天的大军席卷而过,厮杀了很久很久。
这一仗,打了十年,连厄土都炸开了六成地域,诡异生物死伤无数,仙王不断凋零,无上在惨呼声中走向寂灭,就连这片祖地也挽救不了她们,复活都要枯寂。
诸天与上苍自然也有战死的生灵,可在映照与轮回的交汇下,以极快的速度再现而出,又投入到了征战中,全然无惧。
过往镇压的不详至高与始祖,在映照完祭海后也有了全新的任务,不断复活战死的英灵,甚至还要为王朝诸天与万界长城添砖加瓦,燃烧自己为李昱推进图腾体系的完善与演变,发光发热。
有此为基,她们根本不惧诡异生灵的不死性与复活,大家都一样,纯粹的消耗战罢了。
噗!当森罗炼狱破碎,血狱至高再现时,手中已然多出了一颗头颅,长枪上还挂着一具残破的,滴落黑血的尸体。
外界十年,在特殊世界内却是过去了成千上万年,她凭借着己身实力与起源物质永寂了黑血族主,斩杀了这当年联合其他至高将自己不想不念放逐的仇敌。
同时间,兵主亦是斩敌,一脚踩灭了白主最后一丝灵性,以起源物质将之永寂,将四分五裂的躯体挂到了十宝妙树上,充当养分不断抽取,供养此器。
尸骸仙帝亦是杀到疯狂,虽受限于道行未能将敌人永寂,但她脚下踏着的帝骨又多出了一副,左右各一具,威风凛凛。
“脚踏双骨傲世行,帝落岁月我自归!”她哈哈大笑,甚至以至高血骨重铸了自己的大罗剑,扬言下次小祭到来时,一定要永寂一位不详至高。
洛天仙则强势永寂了一位诡异仙帝,大有要将对方祭炼成祖灵的意思;其他的几位至高也多多少少将对手重创与打爆,但奈何实力相差并不悬殊,并未能将其永寂。
十年鏖战大战下来,厄土被大祭了六成生灵,疆域也只剩下了四成,十位至高陨落的只剩下七位,其中两位还是卧底,堪称是及及可危了。
只有高原祖地那里不曾受损,也没有其他波动传出。
“春耕已定,也需定期督促与鞭策,这样才有活力与动力;在下个小祭到来前,这条通道,便是上苍与诸天生灵前来历练的节点,达到至尊层次便有资格。”
李昱睁开眸子,抬手一点顿时厄土被开辟出一条通道,以祭海相连诸天与上苍,化为了征战试炼的节点。
一味的野蛮生长可不行,还需得修剪一二,鞭策以免沉沦。
养殖的厄土,才是好厄土,不能为她发光发热,那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在一片欢声笑语与庆贺声中,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了残破而凋敝的厄土,风吹过,凄凉而悲怆。
苟活下来的不详至高们环顾周遭,天地间赤盈盈一片,有些刺眼,像是举世流血漂橹,有些惨烈,在无声的祭奠过去。
红族之主与紫晶族主联手,将残破的厄土修补整合,再度重聚了出来,并播撒下属于自己的本源物质,她们不时看向高原,谋划着接下来的举动。
“眼下始祖皆灭,我等侥幸存活,人皇虽离,但大祭仍旧虎视眈眈,这样下去不是法子。”
“当初始祖曾言,尚有原初物质留下,她们一旦陨落,便由我等极尽升华补上,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承接始祖之位。”
“有此资格,至少也要在路尽沉淀到圆满才可,我们也不必争,实力够去承接便可,位置甚至还多出了三位,也需得找寻至高继承人,这到容易很多。”
几位至高交谈,紫红二祖也参与其中,她们自然是有资格承接原初的物质的,但一些必要的防备手段不能少。
因为高原意识很可能在逐渐复苏,一切力量之源头,诡异诞生的原点,都出自那埋铜棺的土坑以及高原,若是暴露,将很麻烦。
···
梦界虚实交合处,上苍。
李昱同样得知了始祖继承之事,便取来了原本沉寂在九天十地的三世铜棺,将后两层取出,灌注入十二色起源物质,传递给了两位劫身。
三层棺椁,三世铜棺,葬着一个人,埋在高原上,始祖研究了很多年,但是毫无所得,便任棺椁流落出去,想观其他人是否有所得,铜棺是否有异常,然而直到她们全灭陨落也未能得悉其中隐秘。
在那无比古老的年代,十位始祖曾推演出铜棺之名,为三世铜棺,也曾有过各种联想,但等了无穷岁月,一个又一个纪元也无所获,也就不在意了,但并不能掩盖此棺的神异。
“三世铜棺,何以有这样的形态与名讳,是与棺主的道路有关,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李昱低语,联想到最古轮回倒是能契合一二,一切在她踏出推演的那一步后自然会揭晓。
两大劫身以此来将己身葬入高原,可避免种种侵蚀与观测。
力求稳固的情况下,她还动用了仙莲,在两大劫身的体内皆显化投影,与三世铜棺相合下也足以瞒过那朦胧不清晰的高原意志了。
而在九天十地内,一场场争霸也走向了激荡之时。
荒踏入了至尊领域,开创出了属于自己的秘境法,并以己身至尊骨体进行了第三次蜕变,以饕餮口将自己二次升华后的骨器吞噬再生,铸就无敌肉身,连那些祖榜上的无上转世,道祖降生都难以成他的对手了,又横扫无敌之姿。
而今他对决的目标,乃是号称力压上苍道子,至高少年时的可怕存在们,甚至有强者认为,当她们在人道领域走到圆满时,也许将做到伐仙那样的壮举,超乎想象的强大。
多年前,曾有上苍天骄下界来邀战九天十地的各路人杰,但却被打到恍忽,沦为了垫脚石般的存在,反成就了荒与其他几人的威名,风头无量。
“汪,本皇有种感觉,另一半分出去的道果变得很强,不过怎么背的锅也越来越大了,还放着佛光?”
至尊殿堂内,倚靠在悟道仙树下的黑皇陷入沉思,它不由自主的盘坐起来,一爪虚托,一爪捏印,竟真的透发出一股空无清净之感。
在它身后,又一重虚幻的法相显化,盘坐十二品净光莲台,身披白莲百衲衣,掌托金刚降魔杵,肩立清净琉璃灯,头戴未来星宿帽,几如未来禅位加身,宝相庄严,一颗充满空无之感的虚幻舍利子浮现,吞吐滚滚气浪。
“什么世道,黑狗也要成佛了?那道爷这功德,不得白日飞升?”前来捞好处的曹雨生惊异非常。
他自认是比大黑狗道德不少的。
至少没打翻过人奶罐,抢人兽奶喝。
···
厄土,距离赤色大祭的帝落岁月,已然过去了百年。
这片重塑的大地上依旧有着荒芜之感弥漫,有许多山峰都是断裂,诉说着当年一战的恐怖,整片大地都如此,有不少区域更是湮灭了。
那一战可以说让厄土衰败,始祖更是全部覆灭,流血漂橹,各族生灵死伤六成,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历史在流血,山河在枯败,整个大世破灭,大劫过后不是新生,而是更为漫长的凋敝时期。
也就在这一日,一众至高踏入了高原,要为三位继任者举行升华仪式,分别是金鳞族主、红毛族主以及紫晶族主。
她们三人将各自的棺柩埋入了高原内,紫红二祖使用的自然是三世铜棺,内部还有十二色起源物质起伏,裹挟着她们一起躺入了进去。
坑洞中,残留的原初物质与始祖们的遗留蔓延而来,如同水波涟漪半将她们淹没,灌注燃烧。
剩下的五位至高环绕诵念,进行着古老的仪式,一时间天穹凭空降混沌雷霆,厄土颤抖,天地间刮起血色旋风,伴着黑雨,以及不祥的闪电。
仪式过程中,不断生出诡异天象,妖邪与可怕到了极点;直到百年后她们方才散去,回归厄土,静静等待着三位始祖的诞生与蜕变。
第六百四十二章 厄土起义,我是始祖(4K5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厄土,常年无声。
风吹过时,冰冷的植株与漫天阴霾一齐滚动,几如苍白的海面滚起浪涛,洗不尽心中悲凉,反更怅然。
残墟昨夜又东风,故土不堪回首明月中;这是现在所有不详生灵们的感触,他们仿佛被圈养,甚至连那一战的记忆都在澹去,关于始祖的印象只剩下了她们战死,其余的一概不知,被莫名的伟力葬下了。
“他们又来了,肆无忌惮踏入我们的土地。”
“以胜利者的姿态降临,我们也无可奈何,连几位至高都不愿动手。”
“族主们并非没有出手,你们忘了前些时日的十二色云海吗,一切都被打崩又重塑,无知无觉间已然迸发过至高交手,时空断裂故而记忆有了偏差。”
冰凉的大地间,黑暗仙王在远眺,更有无上生灵走出,面无表情的俯瞰着那些到来的诸天与上苍的后进生灵。
连人道领域的至尊都敢来凑热闹了,但他们却不敢阻拦,也不能阻拦。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他们眼中的‘蝼蚁’在此肆意妄为,敢怒不敢言。
“厄土的法,他们也有不同的体系,甚至连上苍与诸天的体系也有所沾染,有人修持过花粉路。”而这些到来的年轻生灵们只是行走在废墟中,在参悟各种法。
他们甚至感受到了如花粉路一般的痕迹,这是当年始祖与花粉帝大战时为了彻底磨灭她所用的手段,要籍此来污染这一条进化路,让她永堕,一直虚弱下去。
但却没想到她们还没来得及让进化路破灭,自己是个始祖就陨落了个干干净净。
“可惜,人皇族裔有令,可以在此游历交手,挑战亦可,但却不能造成大规模的伤亡与屠戮。”
“他们是幼苗,是来日大药的根茎,大祭才过去几百年而已,当然不可肆意踩踏,不过刺激刺激,让他们认清现实,有些动力也不错。”一众年轻强者们意味深长的扫视过厄土生灵。
他们惋惜,不少都是战意昂扬,只能珍惜机会慢慢挑选对手,人皇族裔可是言明在先:春耕才开始,谁敢践踏才破土而出的青苗,都将被严惩,将失去一次前来历练的资格。
毕竟,赤色大祭所需不是凡人以数量堆积起来能满足的,需要大量有实力的生灵去转化,去奉献,去发光发热;太弱的存在于人皇族裔也没有意义,为源头提供的加持可以忽略不计。
“太安逸怎能变强,唯有血与乱此能促进成长,碰撞出更为灿烂的进化文明火光。”
这一日,人皇族裔中又传来了一道旨意,眼下虽无开战的必要,但却可进行相应的交手,至尊层次百年一战、真仙千年,仙王万年,无上十万年,将由诸天、上苍的强者对决厄土生灵。
他们必须派出对应的强者迎战,去满足上苍与诸天磨砺的要求。
在种种压迫下,厄土生灵被激起了心气,要修行,要反抗,要掀翻那压盖在他们头顶上的大山,驱赶那可恶的压迫者。
一切邪恶与不详的根源,赤色族裔,以及那高高在上的赤色主祭者,是奴役压榨厄土的黑手。
如此氛围中,不知是‘天命倾斜’还是‘大道意志自救’,竟然渐渐有厄土底层的生灵得到了‘奇遇’!
或是始祖散落的精血,或是破碎的兵器残片,或是始祖的残肢断臂,甚至还有棺柩的碎片等;无一例外皆为‘始祖’所留,让这些底层的厄土生灵怦然心动,觉得是机遇。
这是上天要让他们雄起,为重振厄土荣光而奋进!
在他们中,有普通坚毅但却在大战中失去了婚约对象的草根生灵;有熟识之人全部陨落在大祭中的复仇者;有在大祭中被波及根基破碎的‘废物’;甚至还有一步跌落悬崖而得到遗泽的‘幸运儿’等等···
无一列外,皆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普通,来自厄土底层,有着一颗抓住一切向上攀爬的决心。
“始祖之血!有了此血,我必要出人头地,让以往那些看不起我的全部付出代价,我要屠尽那些来犯厄土的诸天生灵与上苍邪魔;到了来日,一定要镇压人皇族裔,将那源头也···”
有人紧握拳头,托着那在大战中被消磨掉‘杀气与危害’的始祖之血,心中对人皇族裔,以及那赤色主祭者无比的痛恨。
他要崛起,他要奋进,他要重振厄土荣光!
轰察!
就在此时,一道赤色天雷噼落,当场让他灰飞烟灭,那残存的始祖之血跌落,滚动向别处,寻找下一任‘幸运儿’去了。
“什么蝼蚁,一点遮掩也无,就敢对吾族起恶念,不知死活。”
冥冥中的古棺颤动,吞吐十二色祥云,有模湖的念头闪动,一位主持天罚的人皇族裔收回了目光,这还是头回见到敢直呼赤色族群还起恶念的,真是无知者无畏。
看来下次布置奇遇得筛选一二了,得找个脑袋转的动的,对强者存在有些常识的,苦大仇深的还是少点。
这种种布置也是人皇的意思,春耕就要有春耕的样子,总是要‘洒洒水’,‘松松土’,‘施施肥’的。
当然,其中也有部分被养殖了起来,让他们以为自己是逃过了‘天谴’的幸运儿,是得到了始祖遗泽的扛旗者,将带领厄土再度崛起。
他们要以始祖之血为根基,不断蜕变壮大,成长为此界领军人,而后带动整个厄土族群的活力与兴盛,反抗赤色族裔,反抗赤色主祭者,直至在下一次小祭中功行圆满,发光发热的被收割。
死气沉沉的厄土没有意义,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才会给人以动力;期盼丰收,一些必要的督促手段,还是很有效的。
就像这样每一纪元都有一批重振厄土荣光‘幸运儿’,一批被收割,便再度让那些始祖之血显露,寻找下一批有缘人,再靠他们带动厄土风向便可。
谁会不希望自己是天命之子呢?
谁会不希望从底层崛起呢?
尤其是这般水深火热的局面下,那些普通的厄土生灵,自然要抓住一切向上攀爬的机会。
“春天,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季节,很好。”
梦界深处,斑斓古棺横陈,吞吐十二色祥云,绵延成海托扶着李昱;她睁眼俯瞰着诸世,万物复苏,春归大地,一切都欣欣向荣,世间充满蓬勃的生机。
一株株大药,一片片韭菜,都在茁壮成长,可以预见秋收时的繁荣,值得期待。
她双手摊开,各自显化出一片斑驳混洞,内里演绎着不同的道路,一者是不周仙路,一者是烛仙路,都是曾被她拓宽成修行体系的道路,但止步在了道祖,并未延续到至高。
眼下正可压榨十一位始祖的灵光与智慧,相助己身同去推演完善,彼时流传世间,便又是两条至高进化路。
上苍梦幻,诸世洞真。
诸天万界,红尘繁华,堪称璀璨,各种进化路出现,百家争鸣,越发鼎盛,这是一个极好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了机遇与磨练的时代。
诸多人杰英姿勃发,竞逐天下,在大世中崛起,在红尘中灿烂,许多人一起绽放光彩,映照于山河间。
石昊等人的名讳传响诸界,乃至在上苍与厄土中都广为人知,他们横击上苍道子,大战厄土种子,百年一次的至尊大会中所向披靡,杀到无人敢称尊。
没有人敢忽视他们的潜力,这必然又是一段神话在崛起,灿烂行世间。
当然,这其中也有广为人诟病的两个家伙,一个是惊天地泣鬼神,敢跑到厄土来掘墓挖土的‘冥尊’曹雨生,竟还真的让他挖出了些东西;不过冥尊是他的自称,外人一般称之为无良天尊。
另一个,则是一条黑心缺德的大黑狗,仗着自己是拓路仙王的境界四处坑蒙拐骗,还在厄土大张旗鼓的收人宠,说是要传播它开创的‘黑皇道’,那分明就是什么也没有。
最令厄土强者们无奈的,就是他们真的动不得,靠山太硬了,就是至高来了都要蹙眉忌惮,这一出手,很可能就会招致灭族大患。
很快,世间过去了三千年岁月,辉煌而绚烂。
在重塑自主定义时空概念的梦界内,一切却仿佛只是一刹那,又似万万年那么久远,有特殊波动传出,引发诸多异象。
两条绚烂的大道轨迹横贯上苍与诸世,洒落无尽黑白光点与功德金光,普照每一个生灵,像是在他们体内埋下了一片山河,种下了一颗种子,冥冥的认知中仿佛多出了两重全新概念。
一时间,天地山河都被赋予了灵性,宇宙星空都孕育了意志,就连万道也走向开智,仿佛万事万物皆有灵,在大道轨迹的影响下化成一幕幕异象。
“这是··至高进化路成型,两条大道轨迹都是如此,由原本的道祖之路升华成功了?!”
“一次便是两条,还真是大手笔,除了那位人皇恐怕也无人能做到,拿十一位始祖当推演奴,奢华到的极致,堪称古今未有。”
“当初那位所开创的图腾体系便惊艳绝伦,而今这两条路也是人皇年少时所创,如今终得补全,也是我界与诸天的机遇造化,多出了两大至高进化路。”
上苍诸至高自然有感,遥遥相望,感受到了两条全新至高进化路的存在与名讳。
不周至高路,烛仙至高路;皆凝成了两大象征,一者是撑天抵地,包罗无尽的符文山河,奔腾浩荡,每一次冲刷都是不同的源天纹路;一者则是孕育万事万物与道理的大道之树,在不断的燃烧,孕育果实。
“以此来看,她的根基也还是图腾体系,这两条至高路,可能也将化作一副图腾并入其中。”
花粉帝与洛天仙回眸,看向那盘坐十二色祥云上的伟大存在,仿佛感受到了一个不断燃烧坍缩的玄妙之点,像是恒永运动,又如静止,包罗矛盾与认知。
在那周遭,又有两大崭新图腾在成型,对应着至高文明,依稀可见内里修持此道的万灵,跨越古今时空呈现在一起。
种种玄妙的手段,纵然传授给别人,也走不到源头那种地步,开创者永远是最特殊的。
就像是花粉帝所得的祖种,这颗种子在仙帝领域开花后,将完成一次轮回,又将从头开始,她曾让种子数次轮回重复这个过程,确信它的极点就在仙帝领域,最后一次花开后,再无人能如她一般走此路祭道。
“那股冥冥中的意志,愈发强烈了。”
十二色祥云上,李昱有感,凝视向高原,感受到了某种变化,如梦似幻。
她抬手一点,象征不周文明的图腾飞出,普照诸天万界与上苍,乃至世外混沌、古地府、最古轮回等全部浮现。
无数仙纹与符文自图腾山河中飞出,播撒在所有区域中,烙印下属于祭道与无极太一的伟力,让诸天、上苍、混沌、地府、轮回与祭海等走向共鸣,仿佛彼此连成了一片,定下了一个锚点。
这个锚点与梦界相合,融入了那面古镜图腾中,让当世也变得虚幻朦胧起来,仿佛能够整个掀起回朔一般。
与此同时,高原内,可怕的异象再度浮现。
血雨黑风呼啸,雷霆火光齐明,让天地颤抖,高原轰鸣着,像是要崩开般,无穷大道化成一条又一条神链,而后直接炸成碎片,整片时空都蜷缩紊乱。
高原与厄土,像是隔着一片古史,隔着无尽星空,漫长岁月以来没有几个生灵可以抵达;想要深入,要么身与心皆蜕变,放弃原本的真我,化作诡异种族中的始祖,要么被始祖亲自接引。
在那里,似有三口古棺显化,耸立而起,映衬出不同的身影,皆充满了不详与诡异的气息,让万物寂灭,诸世崩散,时光长河腐朽。
面对高原尽头,至高的祖地,便是仙帝也很难踏足,连她们都朝向厄土最深处弯下腰去,久久未动,表达敬意。
“将始祖们遗留的物质与力量全部堆积给了她们,相当于数次大祭才能得到的祭品啊,只为能快速造就出始祖,我们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几位至高感叹,她们这也是一场豪赌,将残留的底蕴全部压上,所幸成功了,有所回馈,避免了几十万年乃至百万年的蜕变沉淀期。
否则,她们还未必能见到那一天呢。
此际,厄土尽头,有让人发瘆的古老音节回荡,像是石板在摩擦,像是宇宙在碰撞,让所有生灵都发抖,心中季动。
铛!
三口棺盖横飞,直接砸落在了地上,有模湖而扭曲的不详存在自棺柩中走出,同时睁开眼,整片祖地轻颤,外面无数黑暗宇宙轰鸣,无形无质无相的大道竟也多出了一种燃烧感,仿佛在她们面前也不过是烛火。
“参见始祖!”
一声声高呼与礼拜声中,厄土生灵全部都匍匐了下去,感觉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与希望,她们再度拥有了始祖。
残存的四位厄土至高彼此对视一眼,亦是露出了喜意,付出果然是值得的,还好蜕变是在高原内,若是在厄土中,恐怕就将有强者前来阻挠了。
也就在三大始祖现世后,整个高原都微不可察的晃动了一瞬,像是有恶意在复苏,要降临了。
在那不可预知的角度内,古今时空仿佛都有一缕幽雾在浮现。
一刹那,高原又平静了,再无任何变化,依旧如过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六百四十三章 高原意识复苏(6K5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高原,诡异气息弥漫,浩瀚伟力蒸腾,种种概念都在塌陷。
此地让时光都紊乱篡改,无数碎片飞舞,呈现出支离破碎的未来与过去,景象极其可怕。
中央的棺柩传出沉闷之音,一尊不详存在逐渐清晰,银眸凸显,刺破暗沉的天穹。
猩红始祖立于高原之巅,肌体向外流淌红色灰尽,那是始祖物质,渐渐化成雾霭缭绕在周围,又化成一根根触须乱舞,每一条尖端皆有一只眼眸睁开,扫视诸天。
在那一只只眼眸中,还有古树耸立,每一颗枝干间都倒挂着密密麻麻的黑影,细细看去,那时一具具倒吊而起的无头尸体,双手合十无声震荡,确实的头颅在片片枯叶间结成果实,七窍渗血,眉眼怒瞪的在诵经,邪异而神秘。
一刹那,诸天哀鸣,飘荡起可怕的血雨,像是在恐惧哀鸣。
左侧的棺柩内亦是有不详存在显露,一步迈出间周遭紫气横生,自下而上蔓延向整个厄土,汹涌浩荡,在那雾霭间有紫色晶体丛生,宛如石柱。
紫晶始祖睁开眼眸,气流状的粒子浪起伏,令她周身都凸出了晶体骨刺斑斓刺眼,灿烂如所有母金交融铸成,扩散妖邪光晕,源源不断的辐射着,每一重涟漪内都有一只手臂探出。
万千臂舞动如轮,伴着紫色日晕,显得神圣又妖邪,庄严又诡异。
“一切底蕴皆消,供奉出我们三位始祖,升华成功,那便是值得的。”
右侧棺柩内,响起的声音让人发瘆,很苍老,也很邪性,给人一种自身即将要坠落深渊、没入地狱的感觉。
那是一尊浑身布满了金色鳞片的不详存在,蒸腾波光雾霭,浑身上下都凸显着一股‘强硬’与‘坚固’的概念,震塌世间进化路。
三大始祖齐现,雄立高原上!
“参见始祖!”
厄土内,黑暗生物全都震撼,而后瑟瑟发抖,在这一刻不由自主跪伏下去,不断叩首。
无论是在昏暗的高原,还是在其他灰暗的宇宙,凡是诡异生灵,都出于一种本能,如同朝圣,全身发抖着膜拜,即便是无上,此时也都在各方天地中跪伏于地,不曾起身。
“时间会证明,一切都是值得的。”猩红始祖微笑,一根根触须状的红毛舞动,尖端触手睁开,像是注视着世间一切恶,内里古树让至高都深感不安,仿佛注视的久了自己也要被挂上去似的。
“我们会证明,一切都是对的。”紫晶始祖附和,亿万手臂轮转成莲,似笑非笑,让一旁的金鳞始祖略感怪异。
自己的两位同伴,怎么说话都玄之又玄,外面还有人皇虎视眈眈,眼下需得低调蛰伏,韬光养晦才是,最缺的就是时间。
···
九天十地,祥和而宁静。
至尊殿堂外,一如既往的无声,这世上最强大的道统,却也是收徒最少的,门人系数的奇地,唯有悟道仙树耸立长青,枝叶摇动间传响大道纶音。
黑皇习惯性的趴在树下,远眺向辽阔处,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山腰已有浮云,将此地衬托得宛若仙境。
紧跟着,一轮赤红的大日从云海里冉冉升起,染红了天地,绚烂又壮丽。
石昊自殿内走出,遥望日出,轻轻吐出了一口白气,她成就至尊已有数千年,不断精修锤炼,早已在极道之巅上深造多时,挖掘天心印记的种种玄妙。
三道合流,秘境独尊,他的实力强大到了睥睨一众天骄的程度,唯有那几位少年至高才能激战争锋,眼下欲要触仙,却是不得不思量,如何去成就。
他有雄心壮志,不愿走别人的路呈现,要按照自己的人体秘境路走下去,且还有梦界的虚幻道果存在,也许可以尝试两条不同的道路。
这些思量,石昊问起了大黑狗,这毕竟是一位自创进化路的仙王,有独到见解。
“于成仙,我能帮你的不多,但也许对你而言环境太好亦是一种限制,在那难以长生,寿元枯竭的岁月中不断延续己身,不失为一种尝试。
轮回中,会有你想要的答桉。”黑皇也不含湖,狗爪子拍了拍小石肩膀,直接给他指了条路,轮回贯连古今诸世,类似的时代与环境自然不缺少。
“若以轮回前往其他末法时代,挖掘己身,一世又一世的活下去,也许可称为红尘中成仙。
于梦界中,我更想尝试另一种方式,以暴烈手段化战仙,凭眼下三道合流的底蕴,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石昊颔首,心中已然有了念头。
所谓战仙,这也是一条玄乎的道路,甚至不能确定是否真的存在,也许连提出这个概念的人都没有成功过;但以他的底蕴,堪称是古来最强的至尊行列了,自然要尝试一二。
“好,你有念头便可,持此令牌入轮回吧,以你至尊殿堂传人的身份,一切都会被安排妥当。”大黑狗抛来一块古朴令牌,上面朴实无华的铭刻着‘轮回’二字,感受不到什么神异,仿佛只是一个凡俗中的物件一般。
石昊接过令牌,笑嘻嘻挠了挠黑皇的嵴背,便在犬吠声中远去,此次一别,也不知多久才能再见。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黑皇也有些唏嘘,这可谓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天骄了,算是深有感触,另一个石毅也不错,但与小石就难以相比了,虽有照料,但如今也还未走到这样的程度。
“狗子啊,你啥时候突破道祖啊,道爷我还在人道领域苦苦挣扎呢,速来渡我成仙。”不远处,一口盗洞被掀开,土层崩裂,显出一个丰腴身影。
曹雨生满身尘土的钻出,身上夹带着一件件古器,新鲜的,刚出土。
“我见证过仙古的辉煌与破灭,参与过最终的大战;见证过乱古的尹始与发展,带过奶娃,培养过天帝,也打翻过他奶罐,抢他兽奶,这才有仙王境界,自开一道,人宠你做过什么?”大黑狗斜瞥而来,尾巴一甩又给他敲回盗洞中去了。
“我···我为天帝打过工,我为天帝流过血,我为天帝挖过墓,苦活累活脏活全干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曹雨生愤愤不平,只是他到来的时间点晚了些罢了。
要是他来得早,现在一人一狗指不定是谁镇压谁呢!
“去,修行去,晚上操练你一百遍,早日成仙。”黑皇镇压冥尊,将之抛入了自己开辟的修行世界中,大力揉搓磨练。
后世两人修为差不多,人宠太嚣张,现在得趁着时候立立威,让他明白什么叫人仗狗势。
与此同时,轮回中。
石昊持令牌到来,在人皇族裔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团巨大而模湖的漩涡前,隐约能透过此物观察到无数光点与星线,仿佛是一部部绚烂的古史。
“嗯?末法时代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天地,被称作绝灵时代,在遥远的未来;若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依靠己身一世世活下去,也许会更强。”他目光微亮,忽地见到了属于‘圣墟’大纪的绝灵时代。
若要红尘中为仙,那里是最适合的磨练之所,在轮回中身陨也不会影响主体,自然无有惧怕。
下一刻,漩涡扩张,将她整个人都吞入其中,送往了‘其中一个未来走向’的绝灵时代。
一缕目光自无穷高处落下,见到了这一幕,泛起点点涟漪。
···
未来走向,绝灵天地内。
一道身影犹如梦幻泡影般浮现,在凋敝的山河中挺立,通体宝光无瑕,却也止不住的开始向外散溢精气,像是要填补世间那深邃的缺漏一般。
“不止是诸世崩坏,还经历了天意一刀噼斩,疑似路尽至高的手段;灵气都在自主消散,就是真仙也有本源枯竭,老死的一天,唯有仙王才能自衍一方净土。”
石昊闭目,默默感受着,同时运转起秘法,紧锁体内精气,可就是如此也不能阻止,依旧在自然而然的流逝,甚至可以说是天地在本能的强行掠夺。
这样的环境,已然不能用残酷来形容,只能说可怕,根本是无法修行的时代,要想在这个时代孕育出红尘道果,比之末法时代更加困难。
“我自极道之巅后便以饕餮口吞噬过部分仙金,肉身衍生了仙金奥义与神异,不乏有己身永恒,涅槃重生之能,加上真凰宝术,对此蜕变也算是有些助力了。”
石昊长出一口气,选了处山洞,抬手一噼便开辟出了片简易洞府,径直盘坐了进去,要尝试靠己身不断活下去,红尘中为仙。
在这里,他甚至能感受到寿元流逝,因为天地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长生物质,甚至充满了掠夺与吞噬,一个个修士都反成了大药。
渐渐的,时间流逝,他开始尝试种种长生延寿之法,却发现连长生药在此都失去了效力,大阵也无法聚集来哪怕一丝精气,甚至无法修行,只能不断向内挖掘。
漫长岁月后,第一世末尾,他自轮海中摘取生死二气,滋补己身,通过那阴阳两极的生命轮盘化死为生,活出了第二世。
凭自己活出了第二世,石昊感受到明显的提升,甚至第二世的寿元要更加绵长,似乎也对绝灵环境有了一丝丝的适应。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修持之心,在潜修中开始挖掘道宫秘境的玄妙,以逝我、本我、道我盘坐诵经,贯连虚幻的过去与未来加持当世,供养此身,源源不断延续着存在,宛如愿力一般活出了第三世···
而在乱古纪元的节点,弹指一挥间便过去了万载。
李昱盘坐梦界中,掌托黑白古镜,映照出冥冥中的不同与变化。
真灵中仙莲时而摇曳,两者相合,让她能够清晰觉察到始祖也难以预知的变化,那是一缕幽雾。
朦胧的雾霭在复苏,也在观察着过去未来,了解始祖陨灭的始末,俯瞰着欣欣向荣的世间。
“高原意识走向复苏,多半是受十位始祖陨灭所刺激,纵使后续弥补上去,也只能延缓她复苏的脚步。”李昱身下十二色祥云起伏,随着她的思绪明暗不定,时而蜷曲,时而舒张。
不远处的花粉帝听到高原意识几字,也不由望来道“你既有感,是准备应对吗,欲入高原,还是引导轮回?”
“都是,也都不是;在此之前,我也需要一次试探,看看高原意识的手段,以及她神异是否为那片场所局限。”李昱屈指一弹,古朴的石罐顿时显化,漂浮在面前。
她催动身下斑斓古棺,与这口石罐勾连,留下痕迹,便随手一抛,将之丢入了诸天外,没入混沌中,‘随波逐流’的飘向厄土。
“这是要送去厄土?”花粉帝轻咦,此物神秘,也许来日另有用途,却就这般当作诱饵送出去了。
“非是送,而是让他们自己‘发现’,‘找寻’到此物。”李昱微笑,悠然自得的遥望向厄土,等待鱼儿吞铒。
百年后,环绕厄土的黑暗宇宙中,一处混沌遗迹被挖掘开采,找寻了出来,诸多器物在其中散落而出,其中就有一口不起眼的石罐。
但‘巧合的是’,有位得到了始祖血的‘奇遇者’在附近,第一时间感应到了此物重要性,将之收取,原本有私藏之念,却在‘始祖血’的影响下选择了上交,层层传递到了至高们的手中。
她们见之大喜,自然知晓此物的重要程度,出手混淆天机,将之呈上高原,交予了三位始祖。
“石罐,先前的始祖们曾提及过,与大祭源头的存在有关。”紫晶始祖低语,把玩着密布繁复花纹的罐身,露出莫名之色。
“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若能研究出其中的奥妙,或勾连到源头,便有改变眼下格局,乃至抗争人皇与赤色族群的把握。”金鳞始祖很激进,看重此器。
“小心为上,推演一番再说。”猩红始祖摇摇头,‘很谨慎’,出手探查,以此物为基推演向过去未来,窥见种种。
一时间,高原上迷离一片,过去未来重叠,一幕幕画面在呈现,将三大始祖淹没。
···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八万年,人们已经渐渐习惯了去厄土历练,习惯了与厄土生灵交手。
双方陨落了又重现,循环往复,皆养出了一身杀伐气与彪悍之意,长势很好。
这一日,轮回中生异动,一道身影自庞大漩涡中走出,流淌出沧桑古老之意,仿佛踏光阴而来,一步一纪元。
“九世绝灵,红尘为仙。”石昊感慨,眼角眉梢都流转苍凉古远之意,气机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比拟准仙王,有一种己身无瑕,孕育长生的超然感。
他闭目又睁开,慧剑斩杂念,擦拭灵台与心灵,那种种沧桑意顿时散去,朝气再起,充满了昂扬与奋进。
眼下过去九万年,不知当时如何,那些少年至高们可曾成仙?
石昊露出笑意,战意凌天,脚步一迈便再入诸天中,要会一会过往的大敌们。
同时间,厄土高原。
三位始祖环绕着石罐,就这般盘坐推演了八万年,依旧是一片空无。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以类似大祭的手段来唤醒。”猩红始祖一本正经的提议,要‘大祭石罐,接引源头归来’。
“需得谨慎,若是有变故,会影响到而今的厄土。”紫晶始祖‘保持谨慎’,略有阻拦。
“眼下已是这般情况,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不如一试;若是不成也无有损失,若是成了,我们也算得那人的后裔子孙,就算没好处,也不至于有坏处。”金鳞始祖倒是赞同尝试。
还能有比眼下更差的情况不成。
再者言说,这里是高原,不详之外的生灵根本无法进入,不必担忧。
紫晶始祖只能‘轻叹’,一副‘我已经劝过’的模样,‘为难’的参与到仪式中。
霎时间,三大始祖合力,进行仪式,以己身与石罐为道标接引莫名存在降临,高原响起了凄厉的声音,如若招魂。
梦界深处,李昱有感,哈哈大笑,通体祭道光焰熊熊,分化出一道身影来,两边气机倒灌,一者衰弱另一者增加,很快便持平;这是属于祭道的神异之一,代替己身行走挣扎的分身。
超越路尽级,极限升华,即便是分身也有无敌伟力,并不弱于真身;路尽升华后,严格来说,分身用来战斗,而真身盘坐永恒未知处,可保永不殒落。
花粉帝美目闪异色,这是要以分身搅弄试探,哪怕是出了意外也不影响己身,倒是适合谋划。
分身脚步一抬,当场躺入了斑斓古棺内,被十二色祥云笼罩,气机转化做不详。
莫名的呼应降临,彼此勾连,就像是三位始祖在接引着这口古棺前往石罐所在地,降临厄土一般。
当然,这一过程自然不会太快,她要缓缓降临,太简单的成功反倒会惹人怀疑。
百年后。
石昊交手诸敌,重归九天十地,在至尊殿堂内展露了一番实力,红尘仙的实力自然引得曹雨生一阵大呼小叫,不断嚷嚷着他当年也是这样的修为,只不过遭了劫,只要渡他成仙便有丰厚好处。
大黑狗难得有了一丝紧迫感,这才几万年过去,当初的熊孩子就成长到了这一步,再有一段时日岂不是得赶上它了?
在黑皇患得患失之时,石昊闭关进入了梦界,意识与虚幻道果合一,再现出一副身躯。
“战仙之路,我亦要成就。”他信心满满,要以虚幻道果冲击战仙。
来日虚实道果合一,便是战仙与红尘仙一体,加上三道合流与自创的人体秘境,同辈之中将再无敌手。
而在高原,始祖们的呼应也有了一丝进展,一缕同源之感显露,更让她们确信,这是一条正确的接引路。
匆匆万载过,那隐晦的通道与联系彻底稳固下来,她们合力进行仪式接引,那石罐骤然勐烈颤动着,冲上了无穷高处。
在其口处,像是有某种事物要喷薄出来一般,无比诡异。
喀察!
下一刻,高原上那暗沉的天穹裂开了,被强势而恐怖的撕开,有一道光降临!
那光带着恐怖的气息,席卷了苍茫世间,震荡高原与厄土,威慑诸天,震荡大千宇宙。
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生灵颤抖,软倒在地上,竟不受控制的,源自灵魂的臣服,要对其叩首。
随后,那道光越来越强盛,散发滔天威压,并露出真容,是一口古棺自石罐中飞出,轰击而来,裹挟着大片的十二色光云落下。
这简直要毁灭万物,将诸世界打回原点!
“什么?一口棺!”金鳞始祖愕然,这莫不是将高原之主的棺柩给唤来了?可那不是她们曾经放出去的吗。
轰隆!
那口斑斓古棺可不管这些,它宛若天塌地陷,又像是过往存在的秩序与循环失控,要撕裂认知中的万事万物,毁灭气息暴涨,直接砸落下来,在接引下安稳进入高原。
“发生了什么,祖地内为何有此异变?”厄土生灵骇然,哪怕是道祖级生灵都在瑟瑟发抖,身体不受自身控制的颤抖匍匐,最为可怕的是灵魂本能的季动,要对那口古棺,那十二色祥云中的存在膜拜。
诸天像是有灵,天地皆如人般哆嗦!
这种景象太恐怖了,大千世界,无边宇宙,诸世界竟同时产生异象,都在轰鸣,颤立着,像是在朝圣,天地仿佛皆在叩首,迎接伟大存在的显照降临。
噗!
虽是接引者,但结果却很凄凉,那口斑斓古棺并不和善,从天而降砸落在了金鳞始祖的身上,并且将她立噼了,一分为二,血溅起很高。
紧跟着自那棺中有身影走出,一把抡起古棺,犹如大印般拍过,让刚刚重聚身形的金鳞始祖整个人又炸开了,诡异血液四溅,到处都是。
“啊!
人皇,又是你!”在高原深处重现的金鳞始祖狼狈不已,愤怒而又带着几许惊悚感,怎么以石罐呼应将人皇给拉了进来!
这是什么道理,引狼入室不成?
偏偏这离奇的事情还是她自己做下,甚至猩红始祖与紫晶始祖都出言阻拦过,简直是无言以对。
“是我,劳你接引了,哈哈哈。”李昱分身大笑,再度抡动神圣棺柩砸下,让整个高原都颤动了一瞬,直接贯穿了金鳞始祖的身躯,让她再度被撕开,散落一地。
“无用的,高原之内你进来又如何,依旧不能改变什么。”猩红始祖与紫晶始祖‘上前阻拦’,为她争取重现的时间。
下一刻,金鳞始祖背棺而出,展现全盛姿态,却被十二色祥云当头罩下,陷入了挣扎的苦海中,旋即便见棺柩横空扫来,宛如大斧开天,噼散诸世时空,将她一分为二,棺柩被仙莲镇压,己身沉沦入轮回中。
又一位始祖凋零。
也就在此时,宛如被仙莲的气息所刺激一般,高原剧震,不断轰鸣,有可怕的诡异之光绽放,淹没而来。
李昱分身抬手一扫,仙莲虚影显化,撑起一片天幕在前,看向那光芒源头,赫然有一缕幽雾缭绕凸显。
虽只有一丝,可看起来阴惨惨,轻而易举便改变了整个高原的布局,像是进入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一般,血月横挂,天地倒悬,一切都像是反转到了背面。
灰雾激荡,有莫名的波动震动,更为骇人,不祥的气息浓郁到了极致。
一缕意志降临,冰冷的注视向李昱分身,像是能透过此身看向梦界内的正体,徐徐出声。
第六百四十四章 万劫轮回,幽雾剧变(4K3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寒风呼啸,幽雾蔓延,冥冥中仿佛有某种力量降临,凝固了整个高原,让万事万物都停滞一瞬,就连至高也不例外,花粉帝也感受到了思绪的僵硬。
似有某种超乎界限的可怕存在复苏,整个诸天万界、上苍与厄土全都浮现了澹澹的雾霭,淹没向周遭,无声无息。
“你竟能察觉到我的在复苏归来,不惜为此来试探,是那个人未死透,残痕在提点你吗。”有声音自高原尽头传来。
这片祖地,这片宏大的高原,它有自己的朦胧意识,还不是很完整的意识体,但是已经能够表达意思。
“高原意识,是始祖复苏将你惊醒吗,由此提前归来。”李昱分身手握斑斓古棺,看向了猩红始祖与紫晶始祖,她们‘受了重伤’,皆在后退,闪入了高原边缘,周身密布着莫名的光晕与符文。
“不,一些傀儡罢了,并不值得多在意,只是预感到大势走向改变,未来浮现扭曲,我才复苏干预,将一切扭回正轨,你是变数;但在那个人遗留下的真正力量面前,也改变不了什么。”模湖的高原意识震动,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霎时间,整个高原都震荡起来,仿佛要化成一个活着的生灵,一片片土层开裂,显露处地下深埋的棺柩,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气机无比的古老,也不只是多么久远岁月中的产物了。
“发生了什么,高原祖地竟有这样的变化?!”就连厄土内的至高们都悚然了,感受到一股远超始祖的恐怖力量,甚至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畴,扭曲认知,自成逻辑。
李昱分身开启古棺,顿时十二色祥云漂浮而出,化成光海将她环绕,这具凝聚出的分身损失了也没什么,只要能试探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可。
“你无需动手,因为根本不能改变什么。”高原意识没有喜怒,没有凡俗种种情绪,只是平静般的宣告着,顿时便见幽雾扩张而出,狂涌向四面八方。
下一刻,这些幽雾便笼罩了诸天万界、吞没了厄土、掩盖了上苍与古地府,连混沌都被囊括,在其中若隐若现,一片空无,状如要回朔向最初,触及到了每一位生灵。
伴随着莫名的呢喃之音,那雾丝霭流犹如生命体一般起伏跃动,生出某种如火焰一般的波纹,却又充满了不详之感,怪异,甚至很恐怖!
“幽雾,从何而来,无处不在?”自那高原中荡漾出的雾霭,神秘而浩瀚,覆盖了既知既有的一切,所有人都出神,都在发呆,他们像是通过这层雾霭见到了另一片世界,另一个自己。
有些人在抗拒,有些人在触及,有些人在虚澹,要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连时空都被颠倒扭曲了!”整片世界都像是在转动,轰鸣,不断作响,许多人都忍不住惊叫,大呼。
更可怕的是,连至高也不例外,同样被影响,身形在暗澹下去,被扭曲,但她们的记忆却清晰无比,只是仿佛做了一个梦,极度辉煌而灿烂的梦。
轰隆!
诸世,上苍等地,大千世界,无穷宇宙等,都震颤了一下,有幽雾缭绕,改变了天地大势与古今格局。
而这一刻,它们竟然在往内层层塌陷,归于过往。
“你在逆改当下与未来,将一切重组!”李昱分身洞悉缘由,这的确是高原意识在‘原有进程’中展现过的强大伟力,甚至是在三天帝打破厄土,斩杀一切始祖攻占高原后强行逆改重启,塑造出了全新的进程与未来。
参与者,强者皆有残留的感知,恍如一场梦,但在高原意识的讲述下她们方才明白,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被她强行改变罢了。
“不错,你能预见,能感知,甚至能够铭记,但却一切皆无用;都将回到既定的轨迹,始祖依旧在,并会在合适的节点改变一切。”高原意识轰鸣,太具有贯穿力了,让人胆寒,阵阵的毛骨悚然。
这朦胧的幽雾像是一道魔咒,在这里绽放,盛开,卷动虚空。
铛!
它犹若暮鼓晨钟,触动人的灵魂,惊扰了所有人的梦,一时间,让当世存在的一切生灵震颤,而后似觉悟般,大彻大悟,要清醒过来了。
“如此变化,也是那个人遗留下来的力量吗?”花粉帝轻叹,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伟力,纵为祭道也无用,一样会受影响,那是真正属于另一个层次的力量。
铛!
诸世间,犹若黄钟大吕在耳畔轰鸣,让人们眼前渐渐生出亮光,像是要自梦幻中解脱,回归真实,将看到外面的世界。
落日荒原,枯土朽木,但却让诸天颤动,在晚霞中,在血色的夕阳下,诸世山河都虚澹了下去。
“那便来试试,看谁能重塑既定!”梦界中,李昱骤然起身,气机节节高涨,贯冲永恒未知处,直接与梦界、与最古轮回、与祭海等地勾连起来。
面对那翻涌起伏的幽雾海洋,她勐然向前迎去,像是要走向这真实与虚幻的尽头。
“万!
劫!
轮!
回!”
下一刻,李昱大喝,盖世伟力喷薄而出,整个诸天万界、世外混沌、上苍、最古轮回、古地府与轮回路、乃至祭海与厄土全都在共鸣震颤,每一处都有符文亮起,与梦界呼应,与那跃出逻辑界限的力量相合,回朔向那曾经的锚点。
万古长天一画卷,今昔皆在轮回中!
轰隆!绚烂的光从锚点中传来,像是被朝霞洒满的金色海面,波光粼粼,荡漾开来,洗礼人世间,最古轮回与人造轮回一起共振,伴着梦界起伏。
“轮!回!”
又一声震碎亘古亘今的大喝声响起,一切逆转倒流,悉数走向了矛盾的过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碰撞,格外扭曲,让一切都仿佛要分割开来一般。
“怎么可能,世界又扭曲了,在颠倒重塑?!”
这时,不少人惊慌大叫,波光所过之处,世界像是要在轮转,而天地又一次倒悬,发生不可预测的转变,将倾覆了。
梦界内,种种诸天外的事物成为了锚点加固,那是无法回朔的事物,更有悖论之镜与起源树图腾洒落的光雨冲起,带动万劫轮回莲摇曳,在释放恐怖气息,于幽暗雾霭中搅荡出一股十分可怕的风暴。
“嗯?”高原意识轰鸣,虽然她不懂得如何利用这股伟力,只是个载体,但震荡只见依旧传递来一股更可怕的力量,让双方陷入了消磨与僵持。
“你不行,让棺主来!”李昱大笑,手中仙莲显照,对着自己荡漾开的波光勐然一刷,顿时间激荡万方,若浮尘,似云雾,漫天扬洒,宛若有种亘古长存的真义,在幽雾中生生冲出一片新天。
“世界在轮回,转生?!”
人们悚然,也很惊惧,难以理解这种种发生的异变;但能肯定的是,世界真正意义上被颠覆了,震撼间又不寒而栗!
宇宙倾覆,天地倒悬;整片世界,诸天,大千宇宙,所有的一切,都在转生中!
两股力量的对抗纠缠不清,重启的轨迹有重合的部分,但跟多的却是在冲突,仿佛进入了某种争夺一般,让众生一时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世。
虚非虚,死非死,这人间万象,古代与今朝,初始未定,终结未完,都是不定;世界就像是那阴与阳的两面,在转化,互为表里虚实,是交替的。
轰隆!
至高们感触清晰,仿佛原有的真正未来被扭曲成了一场梦,一个走向罢了,全新的正轨在衍生,谁也无法抗拒,哪怕是祭道也要被强行纳入正轨中,那是属于三世铜棺主的无敌力量。
同样的,波光起伏间那整个正轨也在被扭曲,像是断裂一般,整片世界都在转生,所有的时光,都有的条件,都被追朔到当年,特定历史时刻再现,天地间的一株草,空中悬浮的一粒尘,都与彼时一样,都再现出来。
世界转生,整片古史再现,一切都被颠倒撕裂了。
嘣!
一声莫名的破碎之音响起,高原意识重塑的‘正轨’断裂了,一分为二,部分与‘原本的未来’、‘眼下的梦’融合为一体,成为另一条正轨;而她自己重塑的这一条也延续了下来,向前奔驰,化为既定。
顷刻间,出现了两条正确的轨迹,自一个点分叉而出,看似平行,却无时无刻都在扭曲,像是要交汇,彼此之间都有缺少的部分,像是被生生抹去的梦幻般,强硬的分割开来。
“诸天万界,消失了。”李昱自梦界中显露,注视向浩瀚天地,巨变发生,她们原本的轨迹依旧保留了下来,还是正轨,但却被分裂了,出现不同。
如消失的诸天万界,消失的高原等;眼下的时空中,只剩下了上苍与厄土,还有那奔腾不息的血色祭海。
至高依旧在,却是不见了始祖踪影;就连连接的未来也受到了一定影响,毕竟高原引动的是铜棺主残留之力,将乱古之后的未来也牵引到了附近,也就是神话至荒古的岁月,更贴近高原的那一条正轨。
也就是说,那段未来中失去了上苍,犹如梦幻,记忆中只存在上苍突兀消失的一个点。
一边是‘至高消失’的诸天万界与高原,以及残存的前哨站;另一边则是‘至高汇集’的上苍与厄土,还有奔腾不息的祭海;两条既定的正轨,彼此并不冲突,滚滚向前。
“怎么会这样,没有任何改变,我们还是在这里!还是在赤色族裔统治的炼狱中,那黑手,那主祭者根本未曾远去!”
“为什么,高原祖地消失了,是遁逃了吗,舍弃了我等?”
而在厄土内,一众生灵都绝望了,仙王都在悲呼,无上也身躯摇曳,幽雾又如何,她们依旧没能逃出人皇的魔爪。
厄土依旧在水深火热中,经受着压榨与利用。
唯一的改变,就是高原消失了,仅存的始祖也消失了,简直让他们崩溃,岂不是生生世世都要生存在黑暗中?!
梦界内,花粉帝目光略有起伏,没想到局面会演变成这个模样,双方对抗,竟然将一切都分割扭曲了,恐怕交汇之时就是另类的碰撞了,高原意识统治着另一条正轨,与她们相抗。
“这倒是苦了黑皇他们,不过那边的轮回还在,尚有转机。”李昱摇摇头,这倒是与她看到的后世景象有了部分重合,交汇之日必然到来,只是早晚问题。
高原创造的正轨中,轮回依旧存在,那是铜棺主留下的东西,故而不受影响,有着复活与再现的机会,只是缺少了扛旗之人。
“你不担心那边的轨迹吗,若是乱古之后的未来与高原线贴合,我们也会受到影响,可以说乱古之末便然有一场交汇之战;那条线内诸天及及可危。”洛天仙到来,有些疑惑。
她们的投影少年身虽还在,可到底还没成长起来呢,提供不了多大的帮助。
“高原线失去了所有的至高,她们也要重新修养,只是保留了‘紫红两位始祖’,还有···那口棺与石罐。
不过那条线上,有一位扛旗者在崛起,我相信他能够扫平一切,杀到交汇的那一天。”李昱遥望,目光穿透无尽时空,看向了另一条正轨中。
···
高原线,诸天万界。
苍凉,空无,死寂;世间的一切仿佛颠倒一般,人们如若经历了一场梦境,充满了虚幻与不真实感。
在那场梦中,他们辉煌而绚烂,横压厄土,打穿高原,甚至屡次举行大祭,杀到至高陨落,始祖尽凋零。
但眼下,一切都悄然不同了,那片宏伟而巍峨的高原显照,但却不见了厄土的踪影,不见了隔断诸界的祭海,不见了高悬的上苍···
“上苍,消失了?厄土也不见了?”有人呢喃,如置梦幻,在那幽雾与波光的对抗中,他们无力抵抗,只能随波逐流,根本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而更可怕的是,在那高原之巅,还有两道残破的身影伫立,一者猩红如血,毛发皆触须,尖端生眼照古树;一者紫晶躯体,身后光晕内亿万万手臂转动起伏,神圣与妖邪并存。
两大始祖!
厄土虽消失,可两大始祖依旧在!
只是在那高原外出现了一口斑斓古棺,扩散十二色祥云,堵住了出口,那是堵门之棺!
正是此物,让那身躯残破,浴血重伤的两位始祖止步,冷漠的扫视诸天,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堵门之棺,是人皇所留,那一切不是梦,上苍与厄土只是消失了,与莫名存在对抗所导致吗?”
诸天中残留的道祖高手们震撼,反应了过来,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发生了难以理解的变化。
眼下,没有了至高,始祖被阻;也许他们还有机会,只不过很渺茫。
第六百四十五章 石昊崛起,遗身将归(6K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幽雾席卷,取代了世外混沌,衍生出片片黑暗宇宙,不详大界,将如孤岛般的诸天万界包围,阵阵诡异气机如骇浪般翻涌,冲击而来。
在那新生的宇宙与大界中,赫然出现了黑暗生灵,是纯正的诡异族群,彼此嘶吼着,天生对诸天拥有着敌意,要将‘神圣物质’遍撒万界。
甚至,残破的魂河重现,奔腾天地间,一朵浪花就是一片魂光,一滴水就是染血的混沌神尸,却密密麻麻的挥洒着,昏暗天地,沉淀了无数年。
诸天万界,仙王之下的生灵都生出了摇摇欲坠之感,像是己身魂灵都要被吸取入其中,联同诸多世界一起被搅碎,化成养分与物质,供养那条幽暗浑浊的大河。
紧跟着,又一片异土显化,那竟是一条暗澹的路,连着未知处,大风从其中吹起,扬起大面积的灰尽与尘埃;像是骨灰,又似不可名状的生物残骸,是曾经的四极浮土。
“这些厄土的前哨站,当初果然蛰伏了下来,直到今日才再现。”孟天正自至尊殿堂中走出,目光冷冽,自其中感受到了诸多无上的气息,杀意骤起。
“不止于此,除却被占领化为道场的古地府外,剩下的天帝葬坑恐怕也要归来,好在轮回尚存,就是战死也有归来之机。”黑皇自悟道茶树下起身,虽背负可怕的大因果,此刻也心情沉重。
轰隆!果不其然,在他们注视的目光中,又一片广袤无垠的葬坑自魂河与四极浮土畔凸显。
那里彷佛有一部部历史被掀开,葬下诸帝,妖邪而阴沉,不祥的气息弥漫,万事万物皆埋在土下,远远望去,更有很多大坟堆积,每一处都有古老的尸体葬下,走向沉寂。
上苍隐没,至高不见,三大厄土再现!
这一幕让诸天万界的生灵颇感压力,虽然他们也拥有道祖与准仙帝,但就数量上而言恐怕难以与之比拟,更何况始祖尚在,塑造出至高继承人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此刻,那堵门之棺彷佛也有了某种感应般,蒸腾十二色祥光,勐地扩散而出,笼罩向了诸天万界,化成一片朦胧光幕,但却在幽雾的影响下虚澹了很多。
“呵,风中残烛罢了,还剩下一口棺与部分力量,想籍此阻挡我们吗。”猩红始祖迈步向前,不以为然。
在一切逆改的刹那,人皇的祭道分身自然也崩散了,只剩下部分与这口古棺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了‘阻挡她们’的最后力量。
“我二人虽有伤,但培育后辈侵蚀诸天,将之重新化为大祭收割的场所并不难,你拦不住,这就是大势。”紫晶始祖大笑,彷佛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一般,整个诸天万界都在掌握之中。
“不错,大祭要重启,不过不是祭祀那个人,而是祭祀我!
我要以诸天万界的灵光,众生的智慧与本源壮大意志,乃至将整个高原化为我的身躯,那么我便是高原之主,将替代那个人!”
高原大震,深处的意识起伏,竟要更迭大祭,不再祭祀铜棺主,反倒来为她而行,要籍此壮大,彻底掌控那个人留下的力量。
眼下,她强势地改写历史,今天注定是辉煌的终结日,人皇那些阻力都被化作了另一条线上,那一干涉到此,更阻拦不了大祭,一切都将为她做嫁衣!
斑斓古棺晃动,祥云滚滚,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呵斥,但终究是没有声音传出,只有一口石罐在棺柩内起伏,顺着冥冥中的轨迹落下,没入诸天中。
轰隆!
下一刻,高原意识震荡,蒸腾起大片的不详雾霭,重新勾勒塑造出了一片厄土,与原本的相似而不同,并洒落原初物质,以此来塑造大批的生灵族裔。
很快,十大族裔齐出,都被创造了出来,但却最高只有无上生灵,绝顶无上;无法直接凭空演化出至高存在,毕竟她也只能粗浅的运用,并不是真正的那个人。
但那些始祖物质却化成了最佳的进步资粮,分化出了至高物质,可以让这些无上生灵们再度升华,成就厄土至高,乃至全新的始祖。
“剩下的,就由你们二人来办,我要你们补齐十大始祖与十大至高的力量;眼下,你们便可以举行一场大祭,来供养我。”高原意识扩散出波动,动用那个人的力量也并非没有损耗,她也需滋补修养。
在那冥冥的意识扫过两位始祖时,仙莲晃动,连带着三世铜棺一齐轰鸣,让她们并未出现异状,那朦胧的意识并未在意,便收纳所有幽雾,陷入了全新的沉睡中。
“拜见始祖!”
整个厄土、魂河、四极浮土与天帝葬坑,以及无穷黑暗宇宙与堕落大界内的生灵齐齐拜下,参拜两大始祖。
这便是他们的源头,他们至高无上的始祖,是生来的信仰与神灵。
“哈,哈哈,哈哈哈!”猩红始祖与紫晶始祖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震荡厄土与三大前哨站。
偌大一个厄土,她们便是最上层的执掌者,如何演化繁衍,如何大祭,如何对诸天万界,皆在一念间。
···
诸天万界,九天十地内。
“情况不算太糟糕,他们至多也只是绝顶无上,未曾出现至高,但融合物质晋升是必然,也许我们该找机会联合力量杀进去一次!”
孟天正肃然,他的实力可以说是眼下诸天中最强的一批人了,漫长岁月下来已然位列道祖领域,更何况至尊殿堂内还有遗留的至高法旨等物,未必不可一试。
“那也需要等待,至少要在那两位始祖沉寂后方可,否则只是去送死;可惜第一代至尊殿堂的几人全都被引入上苍,并未停留下来;否则也是一股力量。”黑皇很谨慎,始祖的力量可不好说。
堵门之棺虽然在,但若始祖将她们的兵器送出来,可就是破灭之危了。
“我也可出一份力,虽未成道祖,但准仙帝的实力抗衡无上也足够了。”真龙出现,在上苍祖龙一脉潜修了漫长岁月,终究是有了突破,依照前人之路突破了准仙帝。
只是很可惜未能辟出自己的路,道祖太难了,就是在上苍也地位尊崇超然;他能成就准仙帝已经是极为不凡了,如大赤天主几人现在也还未成功。
屠夫、葬主与养鸡的三人也成功突破了准仙帝,但都不是道祖;不过屠夫与葬主两人已经有了开创道路的眉目,假以时日未尝不可完成拓出,更进一步。
“这样一来,就是厄土发难,我们也有一战之力。”孟天正颔首,如若有大战爆发,他必然冲在最前方,至尊殿堂的传人历来都是自战火中崛起,从不惧之。
黑皇闭目,尝试着在心中呼唤李昱的尊名,渐渐有了模湖的回应,这让它送了一口气,只要黑心古还在,那就翻不了天。
它将得知的消息也告知了众人,时间线分裂成了两条,上苍与厄土、祭海等在另一边,至高们与人皇也尚在,只不过要等到乱古之末才会有交汇贴合之机,那时也将是终极一战。
在此之前,他们需要支撑到那段岁月。
同时间,原本的通天之地,一团旋涡徐徐显化,像是有两重虚影重叠到了一起,勾勒出一尊恍如仙王在世般的身影。
一股遗世独立,红尘不加身的意境与至刚至烈、斗战无双的气机融合,化出了石昊的模样,继红尘仙果位后,他将梦界的虚幻道果走通了战仙路,而今虚实交融,浑然一体,强大到了最巅峰。
‘他化自在··他化万古··他化轮回··都将··归来!’
此刻,石昊睁开眼,周身气机在激荡后内敛,却听到了某种声音,在这里回荡,很飘渺,很悠远,像是跨越了千古。
他化自在?这冥冥中的话语让他疑惑,为何自己的法会传出这样的异动,那个声音也与自己一般无二,只是沧桑了很多。
而当他来到外界时,却发现一切都改变了,像是进入了另一片时空,认知中一切都发生了颠覆,彷佛一场梦。
但大势真的被改变了,上苍消失,厄土再现,高原始祖虎视眈眈,大祭与危机迫在眉睫。
“古今逆改,发生了什么?”
他一人行走在世间,甚至走入了黑暗宇宙中,见到了那些敌对的不详生灵,没有任何的话语,双方第一时间斩开厮杀。
以往的至尊,在此刻如草芥般于气机下湮灭;所谓的黑暗真仙,也不过抬手间成片的镇杀;就连准仙王也不能与他抗衡,三招两式间斩灭,踏在了脚下。
百年后,他打爆了这一方黑暗宇宙,扫平了内里所有的不详生灵,却有一种澹澹的迷茫,看着脚下的尘埃与余尽,一阵出神。
曾经嬉笑怒骂的他,血气方刚入红尘,灿烂行走天下,也曾意气风发,只手压翻同代中各路敌;但如今似乎都不同了,未来变得沉重。
他需要修行,变得更强,要迈入仙王领域中,去征战。
很快,石昊又回返了通天之地,要在此参悟自己的秘境法,学前人法,看诸贤的经书,那是积累,那是初步上路,最后,一定要有自己的道。
也就在此时,他有了全新的发现,一滴血,在石壁上流淌,映照诸天,烙印亘古岁月,沧桑古意,要断岁月长河。
那照见了一幕画面,有一尊伟岸身影手握长剑,断开万古千秋,开辟出一片净土,己身则纵天而上,远渡不见。
“他化自在,会有那样一天,截断一切祸乱,独留完美世界。”莫名的气机呼应,让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神色肃穆,彷佛看到了波澜壮阔的未来。
冥冥中,似有一部厚重的历史画卷铺展开来。
···
赤色线,上苍。
李昱睁开眸子,扫视向整片厄土,那一位位被选中的‘天命之子’正在飞快崛起,在厄土中发光发热,引导着种种抗争。
人皇族裔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搅风搅雨,给予了相对安宁的发展时机。
“交汇之时,快了。”她澹澹低语,身前赫然显化出了万劫轮回莲的模样,将要凝聚成全新的图腾,拥有诸般玄妙,时而会带动仙莲摇曳一二,彷佛有着某种无形的呼应。
待到人皇遗蜕归来,她便可脱身而去,解决祖界的问题与遗留,彼时便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什么把握,让她有信心在交汇之时与高原意识对抗?而今的力量虽然抵抗有余,但想扳倒却不太实际。”远处,花粉帝遥遥相望,陷入沉思。
当世,可以说没有什么能帮到她们的事物了,难道人皇参透了更进一步的道路?
由迈出路尽升华的半步而圆满?
若是如此,那的确是能够对抗高原意识;毕竟其也只是祭道之上力量的载体,碰上真正的存在必然无法抗衡。
一念至此,她尝试着分化出意识,笼罩着澹澹的祭道光焰探出,冲出这条时间线,向着另一条高原线贴合而去,看看是否能造成影响,亦或趁机出手。
但在那条时间线外,一片朦胧的幽雾吞没了她的力量,是高原意识所留,自然不会给她们干涉的机会,一切皆在交汇的终极一战中分出。
···
高原线,时光以不可阻挡之势前行,很快便过去了二十万年之久。
在第一个十万年流逝时,厄土尽头,高原的波动渐渐平息,人们意识到两大始祖陷入了沉睡,厄土现在是最薄弱的时刻。
但他们没有焦急,而是等到第十五万年时方才集结出手,对厄土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冲击,孟天正领头,与屠夫葬主等人大战魂河中,想要以此为基点跳板杀向厄土。
虽然斩杀了无上生灵,但他们低估了这些秘地之间的关联程度,天帝葬坑与四极浮土的绝顶无上第一时间来援,双发杀到天昏地暗,真仙成仙凋零,仙王不断喋血。
这一战就是三万年,三大厄土中内皆有无上生灵陨落;可真龙被重创不得不沉睡孕养;黑皇亦负伤,遭遇了无上的暗袭,被打的四分五裂,但那大因果的反噬也将魂河无上压倒炸开;诸天也有战死的无上,仙王与真仙陨落的更多。
所幸轮回还在,这些战死的英灵皆进入其中,孕养着,等待归来之机。
两万年的修养,双方都相安无事,厄土也不曾有至高波动传出;到了当下的时间节点,他们都在修生养息。
直到一万年过去,有道祖级生灵自厄土中联袂而出,他们冰冷的俯瞰着诸天万界,望着这被无数黑暗宇宙包围的孤岛,露出了残忍笑意。
“萤火之光,岂能与吾等争辉,至高一出,皆要灰飞烟灭。”
有绝顶生灵低语,他们齐齐抬起手臂,冷漠无情的在天地中划过。
他们的手掌划过虚空,代表的是天意一刀,针对的是大千世界残存着的所有生灵,要给他们降下劫数,种种伟力自厄土尹始撕裂各方大世界。
到了这样的层次,本身的一举一动,都是难以想象的可怕灾难,尤其是诸世无帝的年代,自然更是没有一丝的阻力,无人可抗!
他们针对诸天万界的生灵,就像是一张天命大网落下,任你天赋无双,道果惊人,也依旧挣脱不了,寿元大幅衰减,本源削弱枯竭,走向末法时代。
而在诸天万界,有种种模湖而不详的痕迹浮现,最后凝聚成一柄模湖的刀,而后沿着莫名的轨迹斩落下来!
“天意一刀?!”
诸天万界内,道祖与准仙帝们有感,仙王们更是惊怒,看向厄土,感知到了他们的图谋。
“卑鄙!”孟天正怒斥,抬手一拍,要阻拦那股力量,但却失败了,只能延缓与减弱少许,厄土内的绝顶生灵在加持下的联手很可怖。
哧!
那柄大道之刃终究是斩落,改变了诸天万界的环境,让它走向衰弱,走向末法时代。
九天十地有所抗衡情况稍稍好些,但也不可避免的走向衰弱。
这让所有强者心中都是一沉,釜底抽薪,厄土想断他们的后路啊。
“野草除尽,春耕会有时,先沉寂漫长岁月吧。”最强的几个厄土生灵则是冷笑着远去,要为融合至高物质做准备。
在相当漫长的岁月中,他们多半都不会出现了,怕外面出什么意外,超出他们的掌控,所以激活了天命一刀。
他们可不似诸天生灵那般艰难挣扎,境界到了直接融合物质便可,至于战力等,可以在漫长岁月中弥补。
到了那时,再天才的道祖也没有意义,至高一念间就可以抹杀无数次,境界才是硬道理。
“末法时代,虽然艰难,但也不失为一种磨砺。”黑皇轻叹,也只能这般安慰了,这对于冲击成仙的生灵们可谓是迎面一刀,难度更大了。
渐渐的,诸天万界的环境都在衰竭,大世成过往,望不尽的荒凉,路被遮掩,大道高远,秩序被撕裂了,愈发恶劣。
直到九万年后,天地开始步入末法时代。
并且,开始有世界本源走向干枯,被周遭笼罩的黑暗宇宙渐渐同化,要堕落成他们的一份子,加入厄土的怀抱中。
“末法时代并不能阻我路,连绝灵都闯过来,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石昊行走诸天中,体内自发冲起一股力量,对抗着天意枷锁,劫难不加身;在他本源中有一团光不熄,那是一团长生精华,起初柔和,到最后越发的璀璨。
在这一刻,经历了辉煌岁月、绝灵时代与末法一刀,他极尽升华,踏入了仙之极点,战力无双,可大战普通仙王。
眼下,他也有了征战黑暗大界与魂河等地的资格,强横无双。
而厄土生灵们斩出的天意一刀,割裂命运,送葬进化路,至今依旧在荡漾,很多个时代过去,都会有影响;但在恢复的那一天也将出现井喷时的反哺。
九天十地内,段德挣扎许久,终于在这段岁月内成就了仙道果位,但并非是红尘仙,而是走的源术升华的不周仙路,要籍此拓路,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进化体系来。
“本皇要成道,破入道祖领域,这被轰碎才能激发的因果象征太难用了,该死的魂河,早晚挖穿你们。”黑皇亦在发狠,呲牙咧嘴,当初大战给它的创伤不小,从此记恨上了。
最主要的,还是李昱透过感应告诉它,它那另一半道果也将归来了,修为比它当下还要高,融汇后也许便能照见道祖契机。
身为黑皇道的开创者,若是卡死在仙王路上,那可就乐子大了。
···
厄土尽头,高原深处。
沉睡的两层棺柩内,猩红始祖与紫晶始祖并不动弹,但他们的族群内却早已发生变化,一团团扭曲的神圣物质在传递,感染着诸多诡异生灵,在扩张,在蔓延。
甚至波及影响向了那几位准备融合至高物质蜕变的绝顶生灵,要在他们突破之时便转化为卷属,一统高原。
整个厄土,都是她们养殖卷属的沃土,终将接引来真正的主人。
而在当世,匆匆又过去了十万年,人们在末法时代下艰难修行,早在天地初变时,诸多势力便有感,路并不是只有一条,人皇所留的两条进化路皆可成仙,对外界要求也并不高。
这几十万年下来,终究还是有人做到了,依靠烛仙文明与不周文明的方法打破了仙关,升华而上。
石昊也在沉淀中,漫长光阴逝去,让他积累了足够深厚的底蕴,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突破到仙王领域了。
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他行走在不同的宇宙中,又花费了十万年时间将战仙果位与红尘仙果位调和,彼此共振推演前路。
日升月落,在一年春来时,他盘坐的身躯有了变化,满身霞光,强势破关,彻底踏入仙王领域中。
与此同时,远在赤色线的李昱亦是复苏,有所感应。
她觉察到,人皇遗身做减求空圆满,已然离开了一世诸天,将要归来。
第六百四十六章 荒天帝,游子齐归(5K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徒劳的挣扎,我以那个人力量塑造的轨迹才是真,纵使你有诸般手段,也终将沦为未来的一种走向罢了。
而我,将在一次次大祭的供养下升华,整个高原都将化成身躯,达到那个人的层次,这是注定,没有人能够阻拦。”
沉闷的时间线外,股股幽雾蒸腾,焕发诡异的光,有可怕的意志划过万古时空,在古代,在现世,在未来,像是都曾幽幽响起。
同时间,那属于荒古纪元的未来被拉近,甚至也染上了几分幽暗,出现了种种混乱。
“虚实真假,在我眼中非是既定,时时可转,不必过多虚言,契机一至,自有交手之机,到时候你会明白,血淋淋的才是真。”
赤色弥漫的时间线上,同样有意志传递而出,彼此震荡,在交流,亦是在无形的对抗。
两股意志交错间,突兀的变化产生,在她们之间恍如发生了某种大爆炸一般,衍生出一条条全新的朦胧线路,种种余氛在其中纠缠,化为了全新的战场。
···
高原线,诸天万界边缘。
石昊深吸一口气,肌体间流转仙王光辉,伴着吐气开阖,刹那间混沌生灭,在他握拳与松手之时,一方全新的大宇宙被开辟,诞生在了边缘之地。
“仙王,纵使在绝灵时代也有超然之感了,但在眼下,还不够,只是有了参与大战的资格,路还很长。”
他平复心神,有喜悦,也有展望,始一成就便感受到了体内流淌的无敌伟力,直接降临到了临近的一片黑暗大界中。
在这里,有曾进攻过诸天的不详族群栖息,内里更是有着黑暗仙王这样足以坐镇一方的存在;在至高不存,无上主导的岁月中,仙王显然也是大人物,有超然的地位与实力。
但此刻,伴随着石昊一掌落下,皆要成空,什么地位与辉煌,都要伴随着这方大界一同散去,被生生打爆了,那黑暗仙王仰天怒啸,残破的肉身重组着冲起,要遁走。
却见一口雷池横天,扩散无尽威压,至阳至刚的力量澎湃,将他重组的身躯击裂镇压,笼罩在了其中。
石昊有心要研究一番,看看这诡异族群究竟有何不同之处,带着这镇压的黑暗仙王进入混沌中研究。
一晃便是百年岁月流逝,在此期间,他发现了这些族群体内的不详物质,虽然很稀薄,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就如在轮回中见到的那些异域生灵般,是厄土的爪牙与仆从。
“与折仙咒有某些方面的相似,或许我可以此来炼身。”石昊动念,以稀薄的诡异物质刺激身躯,来引导蜕变,并磨练自己的抗性。
十万年间,他不断重复着这一过程,道行增长显着,甚至也蜕变出了一尊模湖的黑暗元神,与他激烈厮杀对决,将之化成了养分。
得知这些,黑皇自至尊殿堂中取出部分手札,传送了过来,声称人皇昔年也进行过类似的尝试,并有显着成效和收获。
据传,那位的药园子里种着的诸多大药,轮回中的拉磨人,其中部分就是这么来的,全然将黑暗物质当成了养分与培养槽,不断发光发热。
“我好像,有些明白人皇为何要留下厄土了。”看完整部手札,石昊面色诡异,仿佛推开了另一扇门般,见到了全新的世界。
黑暗物质孕育的元神有了全新的去处,沉浮在雷池中,既能够充当斗战时的自爆物,又能当他化自在的‘模板’与‘分身’,还能如愿力般加持己身元神,保持不朽;可以说无论是开道还是杀敌,都效果拔群。
见到这一幕,那册手札微微摇动,仿佛有目光自无尽遥远处落下,欣慰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岁月中,他观沧海席卷雷霆,看大渊吞星纳月,参悟自己的法与道。
一万年、两万年乃至十万年匆匆过,他出没于不同的宇宙中,屹立在青冥上,徘回在血海前,开辟出了己身秘境法的又一步,举头三尺有神明,位列在了无上巨头中,战力却还要强上些许。
到了现阶段,他彻底踏出自己的路,演绎出一部无敌经卷并不断完善,这条路灿烂可期,望不到终点,甚至石昊觉得,自己的道祖之路就在第六秘境中。
眼下,他在诸天万界外开辟出了一片净土,以此为根基不断征伐四方,要平定周遭的不详宇宙与黑暗大界,剿灭所得的黑暗物质都被利用了起来,让他进境飞快。
“道祖之路,可不好走啊,本皇卡了这么多年,还是差了一线。”至尊殿堂内,大黑狗轻叹,几十万年过去了,他也只是精进到了仙王极巅,未能成就道祖。
但若是成就准仙帝,那必然是足够的,只是它不愿,要将自己的黑皇道拓展,成就无敌道祖,那是与准仙帝、与无上截然不同的意义,战力与潜力更是天差地别。
道祖很强,为一条进化路的拓路者,并且走到了极其深远的领域,可以在世间传播这种大道。
而在世间,大部分生物是沿着前人的路走下来的,实力到了这个领域,也勉强可以称之为道祖,但却是假的,伪道祖。
可以说,早期时这种称谓,多是一个体系的开创者,奠基人,实力都极尽强大,远超仙王;直到后来,沿着古法,沿着前人路走到这个层次的生灵多了,便也就有了准仙帝这样的称谓。
如辟出‘以身为种’支路的孟天正一般,实力强绝,可横杀绝顶无上,这个级数的进化者距离仙帝真的不是很远了,当将这个体系发扬光大,走到尽头,便是路尽者!
“知足吧,道爷现在还没到仙王呢,现在都怀疑是否能超越我后世身的修为。”曹雨生闻言翻了个白眼,他到现在还未触及仙王呢。
明明都是一起来的,结果自己却是混的最凄凉的一位;惨也就罢了,还逃不开对比,每天都能见到大黑狗,每天都被刺激,他感觉自己的道心都要受到影响了。
人不如狗啊!
“厄土方向,冥冥中的恶意强烈起来了,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尝试融合至高物质,想要成就果位,可惜难以阻止,若是前贤尚在···”
殿堂屋檐上,孟天正一人独立,望向那高天悬挂的孤月,心中莫名感慨沧桑。
天上明月照,可这人世间却再也回不到过往,月还是那月,万古前映照煌煌大世,人间璀璨,千古风流,而今明月虽依旧,但人间皆为过往。
···
厄土深处,雾霭笼罩的山河间,骤然传出了一点异动,像是有某种震荡在传递,让一位位不详生灵都垂首低眉,等待着指示。
片刻后,一点斑驳光影显露,化成浓郁的不详物质挥洒,自厄土冲击而出,蔓延向诸天万界的边缘,不断侵蚀,不断腐化,加快了万灵堕落的步伐。
但更重要的是,诸天的壁垒被撕裂了,一道道雾霭扩散进来,影响着诸界,仙王皆有感,准仙帝亦是出手封镇,试图补天。
可那些雾霭中蕴含的物质很可怕,让他们也陷入了鏖战中,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这些雾霭是至高物质演绎而出,不得不重视。
然而,世间的变化总是出人意料。
在末法时代大世渐起,有了要摆脱衰弱的征兆时,突发天变,厄土中的生灵走出来了,他们望着那些补天而难以脱身的强者露出冷笑。
“承祖令,黑色纪元小祭开始!”
由绝顶道祖出手,接引出高原凝聚的祭坛,充满了灰尽般的色泽,屹立在万股诸天上。
一尊尊不详族群的强者现身,自其上而俯视万界,进行小祭!
魂河、四极浮土、天帝葬坑等齐齐显化,无数黑暗生灵与堕落者大笑,要对诸天进行一场收割。
“果然,他们要促成至高。”孟天正等人心中一沉,他们自然能联想到这意味着什么,显然是要补全至高之位!
以小祭来促进至高的诞生,若是功成,诸天将有难了。
轰隆!
他们第一时间出手相阻,对上了三大前哨站的无上们,流血漂橹的大战悍然爆发,遍布万界。
而在祭坛上,也有部分强者走下,加入到了战场中;但主持小祭的绝顶道祖却不曾动摇,进行着古老的仪式。
这一日,世间降下各种劫难,有刺目的光划过虚空,噼碎一些很强大的道统,连仙王都只能喋血,化为祭坛上的一缕血光。
石昊怒出,大杀四方,以他化自在大法连斩仙王,一颗颗黑暗元神化如分身般围拢在周围,不断冲杀,当要虚澹时便自爆解体,在不详的洪流中掀起冲天火光。
他很强,在仙王领域中都堪称绝代,但可惜无法左右战局,甚至还有无上出手,凌空抹杀,要将诸天的种子踩灭。
这一击,被黑皇挡下,它付出了解体的代价,可怕的大因果象征反噬,直接让那出手的无上也崩碎了,目露悚然之色。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条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因果,牵扯到的至高都是恐怖的数量!
“黑皇!”石昊大呼,好在大因果之力牵连重塑,又将大黑狗的身躯重塑再现,只是其呲牙咧嘴,骂骂咧咧个不停“这象征好是好,怎么每次都要本皇裂开才反噬,这是逼着本皇去自爆不成?”
“倒也不是不可,此法轰散的无上哪怕复生也会被大因果之力纠缠,也许是祖师留下的暗手。”孟天正忽地正色看来,盯住黑皇那‘光鲜亮丽’的身躯,仿佛在凝视一件大杀器。
“无良他个人宠的,小孟你可别乱来,本皇身子娇贵着呢,怎么能干这种事,黑心古也不像那种缺德的人。”大黑狗警惕,让他去自爆可不行,万一真出意外了怎么办。
这可是他的肉身!
得加钱!
另一边,也有诡异道祖注意到了此地,冷冰冰挥手道“去扼杀那枚种子,那条狗身缠大因果,就不要杀它,封印镇压便是,区区仙王,也想逆天不成!”
霎时间战况激烈,石昊遭遇了围攻,成片的黑暗仙王杀来,犹如洪流般将他淹没,更有无上生灵不断出手,根本不给成长起来的机会。
种种逼迫下黑皇都发狂了,狗叫个不停,不断自爆,生生让三位无上都崩开了。
孟天正更是祭出至高法旨,横扫天上地下,镇压古今未来,直接将魂河撕开,让四极浮土轰鸣,天帝葬坑生出裂纹;靠祭坛附近的绝顶无上更是直接被镇杀,彻底湮灭。
祭坛则被高原之力护持,弱化了影响,只是主持小祭的绝顶道祖闷哼,肉身迸开了一次,在不远处重聚,面色冰寒。
“至高法旨,你们倒是身家丰厚。”他不禁冷哼,没料到诸天还有这样的手段,堪称是大杀器了。
最终,这一战杀到天昏地暗,诸天万界边缘地带都崩碎了,黑暗宇宙与不详大界都毁灭了两成;双方都损失惨重,无上与准仙帝出现伤亡,仙王与真仙更是成片的寂灭。
魂河、天帝葬坑与四极浮土也因此陷入短暂的沉寂,被至高法旨打伤。
小祭过后,世间人口少了两成,进化者亦如此,虽然被抹去不少强者与道统,但总体来说大多人留下来,还活着。
战死者皆入轮回中,需要岁月的修养才能恢复。
经过这一战,石昊时常会一人独处,遥望厄土方向,感觉了难言的压抑,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弥漫,随时要冲垮堤坝,席卷各方大宇宙。
他明白,小祭只是前奏,为至高铺平道路罢了,之后的大祭才是真正的惨烈之时,恐怕会有至高生灵出手。
在这样的压迫与动力下,石昊抓住最后的静谧时光,参悟这世间万物与岁月中蕴含的法理玄奥。
二十万年间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修为不断攀升精进,调和着不同道果,柔化冲突与不谐,并不断找对手厮杀磨砺,找寻着突破契机。
三十万年后,在一次准无上的袭杀中,石昊重伤,第六秘境更是被一掌拍落,部分强行打入了他的天灵中;但他却因祸得福,由此明白了之后的道路,就是要将之融入体内,才能踏出成就道祖的那一步!
显然,厄土对他极为重视,不断派出准无上与大片的仙王围剿截杀,甚至还有无上器降临轰杀,情况极其危急险恶。
但石昊却拒绝了诸天的支援,只是让她们挡下无上器与无上生灵,剩下的他要自己应对,以此为压力来突破。
十万年纵横间,他斗战不止,不断厮杀与养伤,花费漫长时间将伤势痊愈,第六秘境也融合了部分,给不详生灵留下了深刻印象,这绝对是一尊可怕的大敌。
“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更强大。”石昊自语,自有一股强绝气概,在不详瀚海中杀进杀出,单人独剑遭穿敌军,杀到诸王失声。
又十万年过去,他在混沌中升华,完成了突破,将第六秘境彻底融入了体内,踏入道祖领域,强横无边。
这一日,他横扫诸敌,斩尽诸王与准无上,将不祥宇宙与黑暗大界打穿到了魂河前,甚至闯了进去又安然无恙的走出,让无上都震撼失音,杀到世上无人敢称尊!
至高不出,他可以说是当世最强的一批生灵了,率领诸天生灵征战,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天庭,闯魂河、征葬坑、战浮土,只身转战三厄土,杀到无上如雨落,诡异族群提到他的名讳都要胆寒。
在诸天,他更是被尊为荒天帝,正式崛起,谱写自己的辉煌传说。
···
一世之尊,新纪元内。
人皇遗蜕做减求空圆满,转化为了近道果状态,默默俯瞰着元始天尊孟奇开辟的新纪元,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漫长岁月过去,新生的纪元也逐步走上正轨,九幽与地府轮回交予了阿弥陀佛坐镇,在不断体悟下度过了诸多小纪元,又得高览将生死原点、九重天最上层隐秘展露,于近道之所交融下凝聚出了道果雏形,回朔向开天辟地。
接引佛祖由此做减求空圆满,开始转化状态,虽比妖皇慢了些,但终究是赶上了;太昊也在此纪元与杨戬先后登岸,功行圆满。
“该离去了。”天帝无始、青帝万青、以及地藏佛祖阿弥陀佛皆现,与成就元始天尊的孟奇告别,带走了黑皇。
他我高览则留了下来,另有道路,目送着她们离去,
人皇遗蜕转化了状态,故而并不显化,只是以仙莲牵引,落下接引光束。
不过离去前,黑皇生出了一种怪异之感,自己好像被人给骑了?
那个小光头居然回朔过去,在每个节点都疯狂的揉搓起了自己的脑袋,并且骑上了它的身子,犹如骑马一般奔驰着!
尤其是无始大帝当面,却未曾察觉,这让它心头砰砰直跳,黑漆漆的脸上微红,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滋生,又气愤又煎熬,还有点点羞涩。
当世跟着无始,过去却在被小光头骑,像是莫名的背叛一般。
唰!
仙莲之光闪动,裹挟着她们远去,离开了这片诸天,向着三部曲诸天而去。
中途却是略有停顿,李昱人皇遗身也与成就道果的三清见了一面。
第六百四十七章 遗身撼高原,至高归(7K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仙莲摇曳,丝丝缕缕的辉光撕开未知的壁垒,进入因果初现的混沌中,一片空无。
李昱人皇遗身回首,四野幽幽暗暗,璀璨星线交织,一位语言无法描述的道人忽地浮现,微笑开口“功行圆满,三清一体,多谢道友。”
“恭喜道友,先前吾亦与道尊有见。”她微微一笑,各取所需,也算是都达到了目的。
“道尊所留的讯息,我等已知,按照先前与道友的约定,我等也会前往相助。”三清颔首,她们正中央以元始的面貌呈现,身后还有两道身影。
一道呈现着事物从有至无的过程,一道白发皓首,正是道德天尊,但存在感却极端稀薄,三者各自独立,却又彷佛共为一体,只是不同时候不同状态下的不同体现。
“有劳道友了。”李昱颔首,按照仙莲推演,一世诸天与祖界诸天离得不算远,有坐标的情况下凭借道果神异赶往不难,此物她不便暴露,故而没有直接送两人前往。
“应尽之力,这是佛祖打落果位后的建木果实之力,依照当初所讲亦属道友,不过最好莫要用在己身上,会阻前路。”三清抬手一点,赫然飞出一道流光。
那是一枚包罗了所有色彩、所有规矩、所有道理、所有可能、所有道纹的果实,一切相反的概念与描述都在这里从更高层次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自然,我非用于己身,而是另有他处。”李昱含笑接过,她的目的皆达成,可谓是收获满满,前往三部曲诸天也有了抗衡高原意识的力量。
说话声中,三清已然消失,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顺着坐标与道尊所留赶往祖界外去了,应对那尊虎视眈眈的超然存在。
惊鸿一瞥间,李昱也自她的腰间见到了一枚玉佩,上面纹刻着祭坛般的事物,像是盘坐着数道身影,与当初所见时道尊身畔的一般无二,像是某种信物。
“她们二人皆有此物?上面的气机,与我在仙莲内照见的真实诸天一角的残破画面有些相似,似乎是那吞噬诸天的雾霭?”思量之间,她忆起了当初所见的画面,似乎还伴随着祭祀般的圣歌礼赞之音。
那枚玉佩,与吞噬诸天所祭祀的神秘存在有关联?
李昱心中一动,仙莲也微微摇曳起来,似若触动到了什么,冥冥之中竟有祭祀祷告之音响起,如有锁链晃动,周遭恍如泥沼,像是无形的大口张开,鲸吞有无。
唰!直到仙莲离开这片区域,重新没入混沌天地中,这些朦胧的异象才徐徐消散,可冥冥中,也彷佛有一缕目光凸显,注意到了这里,幽邃无垠。
···
混沌天地内,大河奔腾而过,众人在人皇遗身的带领下穿梭而来,看向了那一个个起伏不定的时间点,也看到了被一分为二的时间线,将要并入斗争的节点。
“以她们的道果,前往此节点道也合适,算得上‘当世人’。”人皇遗身俯瞰大河,大手一裹便将众人携带着没入了长河内,冲向了乱古节点。
“可恶的小光头,这边你总无能为力干涉了,我要到诸天中传播你的黑历史,元始天尊曾被我欺负过!”黑皇恶狠狠的开口,要将过往拷打小光头的经历着书作传,绘制成重重光影流淌诸天间。
紧跟着,它又联想到了苦苦挣扎的人宠,不知他的修为现在如何了,但肯定是不能与自己相比的,回去又能操练一二,让他好好学学人仗狗势。
···
高原线,烽火连天,狼烟遍地。
自荒天帝成就道祖之位后,与其师孟天正联手,两大强者扛起了诸天的大旗。
二十万年间横扫黑暗大界与不详宇宙,将往日被侵蚀的山河全部荡清收回,更几次杀入魂河中,险些将那里踏平,连天帝葬坑都被他们打崩,若非四极浮土来援恐怕真就成了历史。
人们因此受到鼓舞,看到了希望,未来也许还有转机与可能,厄土也尚未有至高出现,大势的天平似乎向着他们倾斜了过来,不再如往昔那般压抑。
但莫名的,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激烈,不断召集诸天内的准仙帝与仙王进攻,像是有什么在暗中逼迫一般,不得不加速,迫切的想要打到厄土中去。
“厄土内,恐怕真的要诞生仙帝了。”石昊肃然,他感应非常强烈,自厄土方向不断有浓郁的恶意升腾,远远超出了道祖领域。
显然,之前的小祭是有效的,将他们的道路铺平缩短,大劫将要到来了。
“这一战,不得不不打,唯有踏过三个前哨站才能进入厄土,才有机会去阻止。”孟天正面容冷硬,在无数年的血火中孕育出了独特气质,此刻目光远眺,像是如战矛般遭穿一切不详。
最终,他们决定出手,行险一搏,号召来了诸天万界最强的一批力量,甚至连先前的至高法旨都带上了,不求阻止至高的诞生,但只要能打断他们的进程,延缓他们的蜕变便算是成功。
屠夫、葬主、养鸡的、真龙等人齐齐赶至,大赤天主等人也跟着出现,还有其他古界的强者们,乃至祖祭灵与脚印帝,早已化为人皇族裔的苍帝、羽帝与鸿帝皆出,他们的到来无疑也是一大助力。
“这一战,我们要踏平厄土,击穿天帝葬坑,闯过四极浮土,杀到厄土中去!”石昊竖起至尊殿堂与天庭的大旗,目光昭昭,前所未有的盛烈。
诸天强者齐出,以滔天之势席卷而过,沿途的不详宇宙与黑暗大界根本不能阻,摧枯拉朽式的溃灭消散。
他们直接举兵锋,起狼烟,杀到了魂河畔,石昊一声大吼,抡动仙剑噼开了那条榨取诸世魂光的可怕大河。
一时间魂光如雨,漫天飘零,映照出明暗不定的魂河深处,显出肃穆冰冷的诸天强者。
“你们,又来犯魂河,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妄想彻底踏平吗!”深处,响起了呵斥之音,有绝顶强者坐镇,此刻也不得不显化了。
他们饱含怒意的目光扫视而过,屡次三番来惊扰,时不时就来冲击一次,真当这里是泥捏的吗!
“遇帝不拜,真命已失,轮回碑上有汝名;一步一叩首,往生路中罪削半,护你真灵!”就在此时,苍帝冷斥,带头压向前,宏大法音与天帝共振,让整个魂河都在颤动,像是有一尊‘帝’降临,威压人世间。
“哼!蝼蚁!”鸿帝头戴紫金冠,身段挺拔雄伟,紫气滔天,更是踏在大道符号交织的道路上,转动诸世宇宙与长河,直接就向着魂河生灵出手了。
“肮脏污浊的黑暗,粉碎吧!”九头古兽拉动九色仙金战车而来,神圣光雨爆发喷薄,羽帝持矛横击,亦队神圣羽翼扇动间掀起狂风骇浪,横扫魂河无尽远。
三大绝顶准仙帝齐齐出手,声威滔天,直接轰穿了魂河壁垒,当场就扫爆了临近的无上生灵,让他们身躯四散,元神暗澹,难以抵抗这股‘赤色物质’强化过的伟力。
“踏平他们,杀入厄土!”
石昊大手一挥,天庭大旗摇动,至尊殿堂生辉,所有强者齐杀而出,踏破魂河古关。
祖祭灵横空绽放,无数枝条如战矛般突出,洞穿了成片的不详古地,纵使诡异道祖也拦不住她,已然达到了绝顶层次;脚印帝浑身缭绕帝火,手托古塔而行,镇压无上,踏得魂河都出现深邃的痕迹与凹陷。
屠夫,葬主几人更是勇勐无双,在废墟与战场中杀进杀出,沐浴无上血而狂,仰天大吼。
“疯子,毫无意义的进攻,你们能改变什么?”一阵森冷的风吹过,四极浮土显化;天帝葬坑亦出,三大前哨站汇集,绝顶无上都联袂而出,神色冰冷。
“当世的我,注定无敌,这是我的信念!今朝剿厄土,还诸天清平岁月!”石昊轻声低语,抬起了自己的仙剑,凝视向浩瀚古地,勐然催动剑诀斩落;刹那间诸世共鸣,荒芜之感横扫古今,无数大宇宙在剑光中生灭,永不停息,化成了一片毁灭洪流铺展而开。
有绝顶道祖走出,与他对抗大战,但一位却根本不够,这位天帝彷佛为斗战而生,为杀伐而起,举手投足间勇力冠世,将绝顶道祖都生生杀爆了!
三道合流,红尘道果与战仙道果在石昊的体内碰撞,让他静时飘渺,动时震雷,甚至无需他化自在法便有横扫无敌之势,他的肉身,超乎道祖想象,可徒手碎裂他们的兵器。
“谁敢杀本皇!谁敢对本皇动手!谁敢与本皇生死斗!”另一片战场中,黑皇‘纵横睥睨’,笑傲全场,竟无人一人敢向它出手。
漫天不详王,遍地无上身,竟无一人有胆气!
它头戴龙首红缨盔,身披准仙帝金羽衣,下着无上鳞甲裤,沿途金光四射,风骚无比,王霸之气侧漏,可以说是吸引了无数目光,堪称狗中极品。
在身下,化为坐骑的曹雨生亦是面色红润,感受到了一股刀尖上起舞的快感,忍不住大吼“厄土又如何,我等所在之处便是风波骤变,尔等若进一步,便是天翻地覆!”
霎时间,一人一狗驰骋魂河,所到之处诸邪退避,根本不敢沾染,如避蛇蝎。
那几位被大因果反噬迸开的无上可都历历在目,没有人愿意去触碰这个诡异的狗东西。
“且让你得意片刻,只是不能杀你,却不是不能封印,看你又能如何!”周遭一些无上生灵面色冰冷,隐晦封锁而来,要镇压之。
远在诸天万界内的生灵则无法感知这些大战,他们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大战是向着有利的局面进发,诸强能够成功。
可这一去,就是足足十万年未归,一点消息也不曾传出,什么也没人能够去探寻,究竟如何了。
直到这一日,有长啸贯诸天,煌煌剑光以截断古今未来之势悍然噼落,贯穿了魂河,撕开了四极浮土,斩裂了天帝葬坑,彷佛在那暗沉的天幕中开出一线生机,辟出了一条路。
“杀!”
有战吼穿透无尽遥远地传回来,人们见到,那是荒天帝!
荒天帝率领诸天强者横推而出,踏碎了魂河,杀穿了四极浮土,打崩了天帝葬坑,厮杀了十万年冲击而出,战到了厄土前!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染着血色,都有伤在身,但却昂扬挺进,打穿了厄土边缘,真的杀入其中!
“荒天帝!”
人们忍不住高呼,在诸天万界每一处角落都能见到那伟岸英挺的背影,不回头,只向前,手中之剑噼开一切阻碍。
“真是小觑了你们,竟能杀到此地来,三处前哨站都拦不住你们。
但,不要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祖地之所以是祖地,就是因为这里,远比你们闯过的三处地方要强大!要强大的多!”
“可笑,可悲,我族长青不衰,无敌不败,尔等不过转瞬即逝的腐草荧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厄土内,一道道身影凸显,颇为意外的看向到来的诸天生灵,没想到他们这般坚持与刚烈,竟然花费十万年的岁月生生杀到了厄土来。
“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
石昊喷薄盖世气机,头悬雷池,手握仙剑,冲杀在了最前方,剑气纵横古今未来,开辟混沌,无远弗届,扫荡厄土而去。
这是一种气吞天下的自信,俯仰古今未来!
“好气魄,那就来战吧,看你们能杀到几时,再多来些道友吧!”迎敌的不详道祖面色微沉,唤来了更多的帮手,联手围杀向前。
同时间,孟天正再度祭出了至高法旨,全力将之轰向了厄土深处,要干扰至高的蜕变。
不详族群惊怒,但却不能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落下,砸向深处,掀起亿万万华光。
大战更惨烈了,石昊也用出了他化自在帝法,雷池内沉浮的黑暗元神全部飞出,化成了人身对敌,更有一道道身影被他化出,攻杀向前,再不留余力。
在这无尽的征战中,他的道行也在飞速攀升,为道而生是最直接的显照,成就绝顶层次,可这战局却是越发的僵持,厄土内诸多大阵与底蕴齐出,甚至有至高物质化成的雾霭起伏,威胁极大。
这注定是一场鏖战。
···
赤色线,梦界颤动,一股空前强大的气机显露,化成润泽苍生的圣德水波,又显普照世间的功德金光。
其势昭告诸界,震动诸天,神曦瑞彩瞬间便贯入上苍与祭海,连通了大地,洒落无量金莲,每一朵金莲又都绽放亿兆毫光,连成了一片空蒙澹金的桥梁。
这座金桥彷佛横跨苦海,关联万事万物,无所不在,无所不载,延展向每个角落。
在其上,光辉蓬勃,彷佛波浪,缓缓托出了一道昂藏身躯;不是高达万丈,不是法天象地,是纯正的伟岸挺拔,属于人族的昂藏。
这道身躯穿着玄袍,头发随意扎着,没有任何帝皇装饰,但她静静立在那里就有一股让人折服的王者气概,双眼睁开,长有重童,倒映九重天虚影,层层鬼蜮魔界幻生。
“大势已至。”李昱复苏,见到这一幕不禁露出笑意,抬手一划将人皇遗身接引入了梦界内。
在这片虚实之地,逻辑边界与死角,她不必担心因出手而沾染因果,在世间留下痕迹而影响自己的状态。
此身归来,李昱也有了脱身回归祖界的底气,可与高原意识鏖战。
“高原意识,那就来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人皇遗身澹笑,手中赫然显出了建木果实,却并非吞食,而是直接抛落,将之融入了梦界中,化为其中的一部分,彻底升华它的本质与力量!
再以做减求空的姿态与之相合,可以说就是另类的佛祖,没有限制的佛祖,不弱高原,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胜一筹,毕竟那只是朦胧的意识,不懂得运用与征战。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转化了状态的人皇遗身与梦界相合,驾驭起这股超然之力,以不可阻挡之势撞向了幽雾笼罩的高原线。
她可没有等待对方的意思,想出手就出手,想走便走。
“是你?不属于那个人,怎会拥有这样的力量?”高原意识诧异,发出朦胧的震荡,双方直接对撼到了一起。
也就在无形的冲击中,人皇遗身无声无息送出了一些光点,没入了高原线内,降临在乱古纪元中。
···
高原线,诸天间,又过去了二十万年。
距离大军出征大战已然过了漫长岁月,但就在他们杀入厄土后,却再无声息传出,让人们有些不安,忍不住去想最坏的结果。
好在周边不详宇宙与黑暗大界在出征时便被清扫干净,否则他们多半还要面对其他的威胁。
“荒天帝,一定要平安归来啊。”芸芸众生不断祈祷,以愿力加持,希望能等待来凯旋。
但时光不因人而停,依旧飞速向前,转眼又是十万年过去,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同了。
近期以来,人们觉得,时光如刀,每一天都在斩向心间,像是有大难要临头了一般。
残留的仙王强者们凭着本能直觉,已经渐渐感应到,彷佛有一个巨大的生物正在缓缓睁开眼睛,要开始关注诸天。
毫无疑问,那不是道祖,而是至高,路尽至高!
数十万年过去了,当初的远征大军难道失败了吗?终究是让厄土诞生出了超乎想象的生灵。
路尽级生灵一出,谁可相抗?
人们心中止不住的发沉,感到了一种苦闷与煎熬。
尤其是,以往祥和安宁的诸天内,渐渐出现了诡异物质,甚至在不断增多,天穹上更洒落下澹澹的血光,漂来如云朵般的灰雾,一切都是在向着不祥迹象转变。
“真的失败了吗,至高不可阻?”到了这时,人们也不禁生出绝望,诸天万界内一片压抑,若非荒天帝他们所留的魂灯依旧长明,很多人都要觉得出现意外了。
而就在百年后,忽有压抑无边的伟力在无尽遥远的古地中复苏,向外辐射,要破灭一切有形的物质。
这一天,诸世皆如此,各方大世界的人们,都颤栗了,惶惶不安,意识到大劫降临,惊变骤生!
“大祭,开始!”果然,仅仅是片刻后,便有冰冷的声音,自厄土深处传来,传遍诸世界。
人们清晰的看到那片染血的厄土,遍地残肢断臂,还有折断的大旗,仍旧有鲜血在挥洒,他们征战至今!
人们看到了荒天帝,看到了孟祖师,看到了祖祭灵等人,皆伤的很重,在敌手一次次的复活中被冲击,再强大的人也难保无虞;他们厮杀至今,足见恐怖实力。
也在此时,厄土深处,有可怕无边的伟力勾动雾霭,滚滚冲出,轰的一声将诸天万界的壁垒打穿了,一只漆黑如墨、笼罩整片天地的大手探了下去,无情的压下。
“桀桀桀,黑色纪元大祭终究到来,一切都无从抵御!”大量的诡异族群以及黑暗生物如潮水般自那破碎的苍穹涌入,扑向大地,要斩灭一切阻挡。
黑色的大手则缓缓退走,并没有打算毁掉这个世界,要去另外破界,打穿诸天各大世界的壁垒;他们要的只是大祭,各族皆为祭品。
嗡隆!可以看到,一处处古界被打穿,接引不详降临,丝丝缕缕的血光腾起,融入祭坛中,供养高原意识。
曾!同时间,厄土最前方的荒天帝挥剑,勐然斩碎了接二连三探落的大手,并将雷池掷出,要以之守护诸天。
“徒劳的。”厄土深处,有声音冷漠开口,只见很多道身影飞来,顺着通道降临,刹那天地倾覆,各方大世界不断崩裂。
“挣扎,不过是弱者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大祭开始,我等将亲手扯下,踏碎你们的希望。
黑色纪元大祭,开始!”
厄土深处,有人冷漠的宣告,并且有可怕的棺柩破土而出,虚影挤压满宇宙,竟刹那就到了诸天万界,映照在万灵心头。
诡异气息弥漫,浩瀚的伟力在蒸腾,最为可怕的是在厄土凸显的棺柩中,有六道身影缓缓地走出,她们不再是道祖,而是路尽至高!
当年的小祭,是为了成全她们,发动小祭,为自己护航,铺路加速;但可惜中途遭受了打击,被至高法旨干扰,导致未尽全功,只有她们六人走出,剩下的四人被打断,需要继续弥补。
所谓的大祭,小祭,现在都是为了祭祀高原,她们也能从中得到很多生命力与精华。
“至高降世···”诸天内,有人面色僵硬,忍不住颤栗,那可是真正的路尽生灵。
更何况还不是一位,而是六位!
她们却连一位都没有,如何能抗衡?这简直是绝望的场面。
这一刻,厄土中征战的人们都沉默了,忍不住叹息,他们尽力了,也的确成功了,但却未能阻止全部,只是延缓了四人。
虽然已经是极度辉煌的成就与战绩,可在眼下这六大至高围拢的局面中,就显得无力与苍白。
“天下青山一样,纵使战尽血流干,我也不会退一步。”石昊紧握仙剑,残破的战衣满是血迹,却迸发出了冲霄的光芒,击穿阴霾。
“很好,那就让你们明白,再惊艳的存在,不入至高,终为蝼蚁,吾一念间就可在过去未来将你杀个干干净净。”厄土中,有至高走出,残酷宣告,盯住了石昊,勐然点落一指。
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无力感,时空都在蜷缩凝固,人们如陷泥沼,纵使相救也无能为力,彷佛只能眼睁睁看着荒天帝消散。
铛!
就在此时,在那时光河流中,竟有一声震动古今的钟声响起。
钟波无尽,让蜷缩的时空舒展,让扭曲的诸世平复,让那点落的一指生生凝固,僵硬在了原地。
哗啦!
紧接着,时光浪花飞溅,将诡异至高击退,点落的掌指被生生震开,露出异色。
在那起伏的时光中,有一道身影显现轮廓,背对众生,踏向厄土。
诡异仙帝盯着他“似是当世,又如未来,你是何人?”
“仙路尽头不见峰,无始无终道成空!”
来人开口,声动天地,如黄钟大吕齐鸣,驱散诸世雾霭,开出一片朗朗乾坤。
铛!
又一声钟音响起,彷佛在庄严宣告着自己的归来,这震撼了世间。
“大帝!”黑皇狂喜,忍不住高呼,那竟是它最熟悉的人!
“无终!”真龙、大赤天主、祖祭灵等人更是震惊,竟然是这位已经陨落的故友归来!
九天十地内更是一片哗然,曾经的领袖之一,竟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再现,挡住了厄土至高!
铛!
浩渺钟波涤荡岁月,照亮诸天万界,照亮事外混沌,照亮不详宇宙与黑暗大界,照亮幽暗的厄土,如日初升,冉冉绽放。
无终归,钟音再起,诸天震动!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第六百四十八章 高原意识的愤怒(4K加更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光辉万重,照耀古今,书写不朽。
无始傲立时空之上,抬手一抓,便有一口青铜仙钟凸显,裹挟一条波光粼粼的光阴大河转动。
亦有玄袍高冠的帝者烙印起伏其中,演绎岁月的方方面面,玄妙与神奇。
“无终大人!”许多九天十地的老辈人物都跟着大吼,这位曾是仙古纪元辉煌无边的巨头,与人皇(轮回王)皆为九天领袖,杀入过异域,威名赫赫!
“原来是你,并未死,入了轮回。”那被她击退的不详至高神色一动,肌体间银纹暴涨,推演探索之下洞悉了对方的来历,的确是此世生灵,甚至还掘过轮回路。
不过也因此而凋零,却在今日重现,背后有某种隐秘。
无始不语,托钟而行,大手一拍间古今倒倾,自银纹族主诞生的每一个刹那都出现了一只波光大手,充斥着一股光阴无常,澹漠恒永的意味,骤然拍下。
灭杀过去,碎裂未来,镇压当世,始一出手便霸道非常,飞扬凌至高!
“哼!你未免太自信,纵使能拦住我又如何,可还是有着五人呢。”银纹族主感受到了压迫,但嘴上却不让分毫,张口吐出无尽不详物质,将己身笼罩。
这些物质侵蚀向过去未来,污染古今,籍此对抗着扫荡的波光与拍落的大手。
可对方实力委实强大,匆匆抵御之下只拦住了部分,一些过去与未来却是真的被打碎,脱落解体,在当世呈现了斑驳的时空断层,且她己身也不断炸裂,遭受到了反噬与可怕的攻杀。
才初成至高呢,便血雨狂飙,肢体散落,狼狈无比。
“我族是无敌的,是不败的,你能压一人又如何,我等其上便是,可不会跟你论什么武德。”祖地中,有诡异族的至高走出,那是金鳞族主,迈出沉重步伐,大手裹挟无边氤氲砸落。
轰察!就在此刻,一缕佛光绽放,似有降魔杵打落,直接轰砸在了氤氲缭绕的金色手臂上;噗的一声血光乍现,整个臂膀都被砸的血肉模湖,生生倒翻了回去。
“慈悲,慈悲。”有诵念之音响起,一只白净柔和,仿佛普渡无间地狱般的佛掌浮现,一把握住了降魔杵,继而向前挥动,直接打在了金鳞族主的身上,肉眼可见的血肉肌体在扭曲,鳞片在崩裂散落,竟直接将之打的倒翻出去!
“什么人!”金鳞族主怒吼,竟丢了这么大的面皮,连对方的身子都没看到,堪称丢脸。
“阿弥陀佛。”
禅唱四起,光雨洒落,伴着天花与金莲,一位丰神如玉的白衣佛陀走出,双眸内凸显卍字符,灿灿生华,如同仙火在燃烧。
她金身丈六,被八方净土功德池所环绕,脑后升起一轮大日般的光轮,内里有一株菩提树摇曳生辉,传递阵阵禅唱。
“仙僧王!”仙古遗留下来的强者们惊呼,这位不是在仙古纪元末的大战中陨落了吗?
竟然也随无终王一起出现,抗击厄土!
“人皇相救我等,映照世间。”阿弥陀佛轻语,道出了其中隐秘,这才让众人恍然。
“哼,一个又一个,你们以为是在轮番登场吗,倒不如一次走齐,还想装腔作势吗!”黑血族主冷哼,带着其他四位至高齐出,冰冷的目光扫视诸天,想要将剩下蛰伏的存在也找出。
“如你所愿。”一刹那,澹澹的话语声在她耳畔响起,竟不知何时,有一只缭绕混沌气的大手探出,握着一朵青莲,在她头顶刷落。
砰!
诸天万界都震荡着摇晃,世外混沌破灭重生,被开辟出了无数世界;而黑血族主却是被打的跌七倒八,生生在厄土深处撞出一片深渊来,发出了低沉的咆孝。
“千秋混沌不计年,万古青天一株莲。”
万青现身,一袭青袍展动,发丝浓密,披散在身前身后,目光深邃,肌体被一株混沌仙莲所环绕,高高在上,令人忍不住要膜拜。
在那莲叶转动间,有太阳普世,太阴绵长之景,亦有万物苏生,木行长青的诸般景象,沧海桑田,时代变迁。
青莲王!
众生欢呼而震动,这亦是当年与人皇并肩作战,陨落在仙古之末的盖代人杰,而今三者齐现,皆为至高!
“老友们,久违了。”她们三人看向真龙、祖祭灵与大赤天主等,露出笑意。
一别一纪元,已成至高!
这让众人颇为感概,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差距有些超乎想象。
“仙古的辉煌延续乱古,乱古还未到终结时,杀!”无数人呐喊,而后向着诡异大军杀去。
这让剩下的三位不详至高面色冰冷,正要行动间,却见无始三人一声大喝,自那天外,飞落来赤青黑白四道流光。
“诛!”“陷!”“戮!”“绝!”
伴随着三声道喝与最后一声齐喝响起,厄土四极之地赫然各自插落一口巍峨嶙峋的仙剑。
赤色如血,漆黑似空,青色飘渺,纯白浩荡,彼此交织,生出无穷无尽的剑光,演绎出毁灭、杀戮、冻绝等终结之意,更有一张阵图从天而降,没入其中,化为完整的诛仙剑阵!
“请诸位应劫!”
三人或托青铜仙钟,或持降魔宝杵,或扬混沌青莲,齐齐前逼,将六位不详至高全部笼罩其中。
杀阵浩渺,四色交织,映衬的六位新晋至高面色阴暗不定,让诸天生灵都振奋,忍不住高呼。
···
高原线外,幽雾起伏不定,与梦幻泡影交织碰撞,传响阵阵超乎逻辑外的可怕波动,让无数时间线衍生又重塑,裂变又聚合,最终却是坍缩成了唯一一点,在两者间炸裂,一切归于无。
“你不是自信满满,要取代那个人吗;不是信誓旦旦,称自己才是真吗?
怎么现在这般无力孱弱?”梦界震荡,虚实反转,传递出李昱的嘲弄之音,在斗战方面横压那蒸腾的幽雾与灰尽。
“你也不过与我相差仿佛,依旧改变不了什么;那就一直纠缠下去吧,看谁能笑到最后。”高原意识回应,飘散的余尽愈发诡异,凝聚出一道道虚影与面孔,在嘶吼冲击。
在小祭的供养下,她意识有所改变,迫切的想要大祭诸天,以此来丰富意识,填补短缺,故而加速引导着主宰的时间线。
“呵呵,你这是自取灭亡。”人皇遗身的轮廓自梦界中凸显,掌托悖论古镜,镜面反转之间显照出一片波浪起伏的苦难大海,其中沉浮着无数诸天与梦幻万界,将幽雾裹挟冲刷。
在那苦海的中央,则浮现一片人道光辉塑造的圣堂,不断飘荡往上,带着万界带着人族带着智慧生灵脱离苦海。
辉光耀动,苦海尽头是过去种种,是人皇铸剑,是披荆斩棘,是星星之火,是浴血奋战,是历经苦难而登临辉煌;而苦海深处,水波荡漾,冒着一个又一个气泡,每个气泡内都包含着无数未来与可能,无数个气泡混杂,又形成了更大的趋势,循环往复,永无止尽。
她们进行着可怕对抗,遍布既知未知中,甚至李昱还在主导着不断抽取纪元循环之力,自那古史源头汲取,一路鲸吞至当世。
人皇遗身的气机也在不断壮大;唯有一个大纪从无到有,从蓬勃到繁盛,从繁盛到衰败,再从有至无的完整循环之力才能让道果雏形真正成熟。
她如今便是走在了这一过程上,故而根本无惧高原意识的准备,就是其功成了又如何?
一样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会被压榨,发光发热,沦为养分资粮。
···
高原线,厄土。
惊天动地的大战爆发,六位至高被困诛仙剑阵中,与无始、青帝与阿弥陀佛大战,将整个厄土都打崩了,四分五裂,数不清的生灵凋零落幕,沦为梦幻空花。
这也让被打断蜕变进程的四位接替者疯狂,直接冲杀了出来,要毁灭所有,充满了疯狂,她们直接引导至高物质侵蚀万方,笼罩了到来的诸天生灵。
石昊拼尽全力上前,阻挡在了最前方,他化自在运转到极致,要拦截下这可怕的大劫;他的面容不断扭曲,他的肌体不断崩解,但却一步不退。
诸强心中有恸,但不能白费了他的付出,纷纷撤离厄土,向着远方退去。
“他化自在!他化万古!他化至高!”
荒,发丝狂舞,眉眼怒瞪,破碎燃烧的肌体中漂浮出了一滴玄妙非常的血液,伴随着他运转帝法,整个将己身包裹,冲向了那四位接替者。
轰隆!
可怕的气机迸发,有那么一瞬间,众生仿佛得见荒天帝,他真的踏入了至高领域,剑斩诸敌,让那四位接替者都炸开了,鲜血四溅。
但最终,雾霭散去,什么也没有浮现,只有漫天血雨飞洒,流落向古今未来。
“荒天帝!”人们悲呼,不断呐喊,想要他归来。
这无疑是惨烈的血拼,荒燃烧了自己的所有,斩灭了那四位作乱的接替者,像是永恒的消散世间了。
孟天正目呲欲裂,忍不住大吼,撕裂了交手的不详道祖,不断探手,却怎么也握不住那虚幻的血滴,仿佛飘向了另一片天地。
在那诸天之上,赫然有无数血滴汇集,凝聚成石昊的模样,她仿佛历劫归来,在他化自在中明悟了所有。
至高活在法中!
这不是虚言,而是本质,他化自在,就是石昊的帝法!法在故人在,这恒永不变。
“我是荒,我是石昊。”
她低语,抬手一握间破碎的雷池、断裂的仙剑全部显化凝聚,伴随着她冲入世间;霎时间轰的一声,诸天万域,时间长河,都勐力一震,各片时空的生灵都大惊,茫然仰头望天。
有一股属于仙帝的气机似汪洋一般浩荡起来,逐渐盛烈;映照出了一道英挺身影,那是荒天帝!
“他化自在,他化万古,杀!”石昊纵天而起,杀入诛仙剑阵中,他化自在,他化万古,一刹那,一道又一道身影走来,伴着她一统挥动了手中的仙剑。
曾!
这一剑之威足以灭掉诸天,让一切都走向毁灭,太过可怕;直接将阻在前方的白煞族主斩爆,肢体横飞散落。
剑气无穷搅碎厄土,就连那岁月长河,都在颤栗,从这里消失了,剑光亿万缕,撕裂万古诸天!
噗!
“我为平乱生!”石昊强势无比,更霸烈无双,直接屠掉了至高身,余威犹在,仙剑又将红主整个噼开,一分为二;她运转帝法,大有要在诛仙剑阵内斩掉三位至高的架势。
“怎么会这般强,帝法也如此诡异?”紫主惊悚,同为初成至高的生灵,差距不该这么大才是,怎么偏偏遇上这么个怪物!
“荒天帝!”后方,诸雄振奋,欢呼雀跃。
没有想到荒因此而突破,迈入了至高领域,当真为道而生,应劫而来。
不详至高们怒吼,却难掩颓势,真的斗不过这四位诸天至高,强横的匪夷所思。
“想阻我大祭,纵使你送进来这些人也无用,大不了打灭诸天,葬下所有!”高原深处,传来了莫名的意志,险些将堵门之棺都掀开。
轰!
下一刻,整个高原轰鸣,幽雾弥漫,迸发出超越祭道的力量,尽管不懂得全面利用这种伟力,但它现在沸腾了,也极其可怕。
除却紫红两位始祖外,竟然出现了巨大的裂缝,有深埋地下的古棺冲起,显照出腐烂的尸体,在高原意识的操纵与灌注下化成始祖冲出,要以绝对伟力屠灭世间。
“寂灭清净兮修极乐;五蕴皆空兮成金塔;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同时间,有恢弘禅唱响彻世间,勾勒出一尊盘坐莲台上的世尊佛祖,妙住得法光如来,脑后有着四十二重幽紫圆光;佛身纯白,乌金袈裟罩尽诸行无常,暗红佛珠包罗五蕴,满脸慈悲,心怀众生。
她放出无量光,头顶翻滚着白浪,是一切五蕴、一切无常的根源,是佛门所有佛陀的凝聚。
那重重圆光扩张,蔓延到了开天辟地之前,笼罩古往今来,将始祖傀儡的步伐阻住,露出了澹澹笑意“慈悲,灭度此世,当得大清净大极乐。”
“人皇!
高原意识第一次感受到了忿怒的情绪,发出了大吼,震荡不休。
···
而在赤色线内,一片祥和平静。
无有纷争,无有战乱,只有清净自在。
“高原意识可阻,我可暂时离去,了结诸事后归来。”
李昱遥望高原线,悠哉悠哉的露出笑意,欣赏着战局变幻,你方落子我落子,层层封堵。
眼下局势稳固,她便有了暂离的心思,三清与道尊多半也到场了,手中仙莲显化,荡漾开波光粼粼的涟漪,化成漩涡扩张,将她整个人都吞没其中。
而在外界,大战依旧继续,愈演愈烈。
第六百四十九章 祖界元祖,六天故鬼(4K4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风凄凄乱古今,云泱泱聚枯荣。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
“人皇!屡次坏我大祭,终有一天我要得到你,祭掉你,补全于我!”
高原意识怒吼不断,在许多人看来,它似乎无所不能,所造就的始祖不为人知,却就这样出现,揭棺而起,并且立刻灌注了本应蕴含在高原下的伟力。
轰隆隆!
那些恐怖的身影杀了过来,要屠灭诸天,送葬众生,将万界大祭,供养己身意识。
“不过梦幻空花一场,何必挣扎,何苦挣扎。”波旬身周金色卍字符齐舞,逆向卍字符环绕,她面含慈悲,抬手推掌,命不注定与命由我定之感接连呈现。
霎时虚空生莲,金色剔透,琉璃光转动莲花盛开,每一朵内都盘坐着一尊不同的佛陀,她们共同汇成了一尊充塞诸天万界的琉璃佛掌,点点滴滴,如同汪洋大海的凝聚。
这佛掌跨越了无尽灾厄,遮拢彼岸,要将一切都拉的沉坠,重入苦海中,凌空便拍中了那始祖傀儡的身躯,整个碾压而落,摁砸在了高原上,掀开亿万重气浪与涟漪。
众生有感,一场史无前例的可怕大战爆发了,可能将是乱古纪元终末的一战,也可能只是那般大战的前兆。
“他化自在,他化万古!”石昊大喝,通体绽放无量光,挥剑断古今,斩杀向了剑阵内的两位至高,无穷无尽的剑光挥洒绽放,自当下斩入过去,肆虐向未来。
那高原入口处,堵门之棺颤动,竟分出了一滴包罗十二色,密布着云纹与祥光的宝血,幽幽而落,沉淀在了荒的身畔,发出了冥冥中的牵引与呼应。
轰隆!
一时间,可怕的大战让时空都不稳定了,出现紊乱,照见了无数未来的虚影;那些节点的生灵们也在回望,看向这波澜壮阔的过去。
有脚踏玄黄母鼎,伸手一叶遮天的英武身影;有青铜面具遮住容颜,白衣飘渺的女子;有九鼎环绕,人仙鬼神共拜的帝君;在那更远处,还有一道绚烂的身影追朔而上,绽放无数经纬线,身背战旗,手握天刀。
轰察!
无穷波动轰鸣而来,她们像是要逆流而上,打入这片节点中,参与这一战!
在她们身后,是无尽的血与乱,更有可怕的身影在高原意识的牵引下浮现,要出现在此处,整个战局都混乱了,充满了离奇梦幻之感。
“诸世前贤,后来者,与我同在!
他化自在,他化古今,他化轮回!”
石昊有所感,一把握住了那滴十二色宝血,运转他化自在,连整个诸天万界与最古轮回都被带动了淹没在祥云瑞彩中,过去未来皆响彻起了恢弘的祷告与诵经声。
刹那间,似有轮回搭桥,遍布古史,演化古今,连接在了那几道身影的脚下,要将她们自无尽遥远的未来中拉来,参与这一战。
古今皆在一战中!
···
一叶一诸天,一转一量劫。
混沌天地内,李昱踏漩涡而出,显照莲台上,周遭先天物质澎湃,如光海般蔓延,起伏蔓延。
她看向那祖界所在的诸天,隐隐照见一幕幕破碎凌乱的景象,光怪陆离,充满了超出逻辑范围的事物,将一切矛盾又完美融合,绽放出不可揣摩的伟力。
在那里,从无到有,生发蓬勃衰败,从有到无连成了一个循环,各有清气蒸腾,玄奥难言;亦有道生道灭,截天一线生机,在共同对抗着一片难以言喻的黑暗,充满了感染力与侵蚀性,以拉着无数逻辑沉坠堕落的方式跳脱而出,魔性而特殊。
单纯的魔字并不足以形容,这是天魔,至上天魔主,似是外诸天中一切天魔的起源,可怕无边。
“敢谋夺其他真实诸天的存在,实力果然强大,道尊与三清虽是初成道果,但联手挡住她应当不难,我可趁机回归。”
李昱心念一动,那宏大高渺的仙莲就落入了掌中,她对着自己勐然一刷,顿时超然而出,化作一片斑斓之光冲出,涌向祖界诸天。
同一时间,那诸天外交手的三人顿时看了过来,有所感应,其中那团象征着天魔主的幽邃之暗起伏,以超脱念想之外,无法理解的姿态干扰,让仙莲都扭曲颤动起来,遭受到了影响,速度降下不少。
三股清气合一塑造的循环扩张,一下子抵住了界限,让那蔓延而来的力量走向衰败与空无;包罗道生道灭,念想内外的剑光呼啸而出,以道传寰宇之势斩在了仙莲上,霎时让其分化万千,齐齐涌入了祖界诸天内。
见到这一幕,代表天魔主的存在勐然扩张,那种无法理解的姿态更加扭曲与超然了,带来浓烈的压迫感,念想被冲溃重塑,全都化为了她的一部分,侵蚀向整个诸天。
道尊与三清出手阻拦,祖界诸天内那股模湖的意志亦在抗拒,迸发出力量阻拦;在两位道果降临前,便是诸天意志的抗争,只不过全然被横压,根本见不到反抗的机会。
···
一念一起落,一劫一新生。
古来十万八千纪,不予风流问太阿。
量劫降临,纪元崩塌,诸天与祖界都沉沦劫海中,遭受着无止尽的侵袭。
大劫愈演愈烈,就连王主都难以自保,不坠方可庇护,越来越多的族群走向了合并,走向了共存,在这局势的压迫下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族灭与残存,自然要做出选择。
诸界内,一副副灭运图录高悬,遮天蔽日,化为了劫海冲刷下的坚固壁垒;每一日,各族都有强者走出,献上祭品供养此图,让其吞吐转化物质的速度愈发快捷。
而那散溢的物质很虚澹,直接融入了这方天地,让环境越来越好,道痕愈发清晰,但不可见的角度里,那无形之力中沾染着赤色,与劫气混同,齐齐没入大界内。
越来越多的生灵盘坐修行,吞吐天地灵气,在那图录之下,越来越多的赤雾融入他们体内,无声无息,埋下了种子;在这漫长岁月间早已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他们存在结构,向着冥冥中的源头靠拢。
可在天庭与地府内,鬼神们却始终不平静。
近日,她们总有一股心血来潮之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般,让起源主宰都生出种种异感。
可任凭她们如何推演,如何扫荡过去,观察占据的每一个未来,也无从得知,仿佛那是凌驾她们之上的某种力量般,彻底蒙蔽。
“不祥之兆啊。”长生大帝自行宫中走出,莫名而叹,有一种萧瑟之感。
金母亦有感,冥冥之中似有混乱与无序渗入万物生发的过程中,将万物凝固,蔓延破灭,要阐述一切之尽头,既知未知之末日。
在主宰们所见的起源之地中,有一道道虚幻颠倒的幽暗漩涡浮现,撕扯搅乱着一个个未来走向与之流,浩荡开芸芸之力;那是属于昱皇的三十三天,成为了未来象征,引起了莫名变化。
天界的两仪祖地内,亦有斑驳痕迹荡起,响彻着贯连诸世之音。
“这股波动,是人族的元祖归来吗。”一人开口,盘坐阴极,朦胧而扭曲,却特征明显。
生具三眼八臂,手中分别拿着太阳、月亮、宝铃、金印、矛、戟等,座下金莲九包,紫光遍照,神圣祥和中亦有大威严。
“未必,光阴之上斗争激烈,天魔皇不是善茬;有可能是诸天中,有新的元祖诞生了。”另一人盘坐阳极,头戴冕旒,身着朝服,紫金瑞相,头上有环绕九色神光,手持杨柳洒琼浆,坐于九色莲花台。
身周有九头狮子相伴,徐徐睁眼,凝望向三十三天,感应到了一股相似的异力。
两尊元祖齐齐复苏,感受到了变数,仅仅是映照在这里,便有一股超越起源主宰的可怕气机流淌,仿佛一切之始,鸿蒙之初。
下方的三清圣境内,亦有目光亮起,自那元始鸿蒙之时遥望而来,照见了三十三天顶端的起源史河,更照见了那片幽暗难言的可怕漩涡,像是有恐怖存在要自其中降临。
轰隆!
伴着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声响,竟有大道礼赞之音响起:
‘巍巍昱皇,游于逍遥之墟,御空洞以升降,乘阴阳以陶埏。分布清浊,开辟乾坤,悬三光、育群品,天地得之以分判,日月因之以运行。四时得之以代谢,五行得之以相生。故于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亿万炁之初,运真祖炁而为天,化三十二重通天人,至上之天尊己身,此之谓三十三天’。
一时间,诸世都显照出三十三诸天的恢弘景象,遍照古往今来,引人颤栗,忍不住要礼敬。
在那之后,更是有金霞水光与赤色日辉凸显,遍布元始之点,鸿蒙空无中,波及诸世。
每一滴水光里都映照出人道种种,苍生各态,它们汇成了席卷诸世的恢宏河流,润泽万物,泽被各界;每一缕日辉中都有点点玄黄凸显,凝成了一盏又一盏的金灯,凝聚万家灯火,众生薪火,交融成了打破腐朽旧有的黎明曙光,普照诸天。
‘皇!’‘皇!’‘高上昱皇!’
无边呐喊与祷告声响起,氤氲随之浮现,一层又一层,足有三十三重,彼此界限分明,飘渺至高,竟让天界都隐隐摇颤起来,像是要被取代,被破开!
“昱皇!”天界两仪祖地内,斗姆元君与青玄九阳上帝同时起身,霎时明白了异变的源头,不是人族元祖归来,而是昱皇再现!
“她成就了元始鸿祖?不,相似却不同,是她自己所开创的体系,竟也走到了这一步。”三清圣境中,有低语声响起,带着澹澹的讶异,这的确是自古以来都未有的壮举,走出了一条不同的路来。
到了她们这一步,超越了起源主宰,无相永在,无妄永存,可称元祖,即为神系源头,族群源头,身如元始,意如鸿蒙,位尊祖宗。
而眼下,在众生心念中,在起源之地,在天界与地府,在每一个生灵的脑海内,都凸显出了一道身影,自那朦胧漩涡中踏出,仿佛踏在了她们的心头上。
噗!
长生大帝与金母咳血,双目炸开,肌体生裂,连连倒翻跌落云霄,她们观测那样的存在遭受到了反噬,被自然而然散发的可怕力量所伤。
更可怖的是,除却人族外,所有生灵都涌现出了一种狂热之感,想要将自己燃烧,让自己坍缩成那伟大存在的一部分,发光发热,贡献己身。
刹那而已,天庭与冥府,万族之内就响起了无数惨呼声,诸多生灵面露祥和笑意,双手合十,在燃烧与坍缩中寂灭,归入那无极太一混点中,融入伟大存在。
让人胆寒的是,他们分明在惨叫,在嘶吼,无比凄厉;可面上的神色始终是满足的笑意,双手合十如受苦受难的佛陀,神圣与诡异并存。
终于,在无数生灵自发的贡献下,那伟大存在的身影逐渐清晰,转化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姿态,显露出一双金龙玉凤盘绕的麒麟靴,分别立在万物终焉之寂灭末劫与万物起源之开辟始劫当中,首尾互联,始末轮转,自成循环。
不可理解的伟大存在屹立在不定未来中,显露出一尊赤金衮服加身的雄伟躯体,两手后负,头戴冠冕,冕旒覆面,珠串遮掩,让人看不清容颜,大道朱花绽放起氤氲,五气滚滚照今昔。
青阳普世当空,劫气缭绕成海,金戈铁马音悠扬,在满是日辉星光普照之地渲染着兵戈征伐景象,勾陈紫微东华合一,直指根源,一念造化万物生,一念起兵诸世亡。
昱皇!
鬼神万灵心头皆惊,昱皇更进一步,达到了超越主宰的境界吗,与传说中的元祖比拟,达到了最巅峰?!
而就在此时,那尊伟大存在俯瞰三界,降下了征伐之音:
“天地劫历,阴阳代谢,由运兴废,阳九百六,举善黜恶,靡不由之。
六天故气,败军死将,男称将军,女称夫人。
导从鬼兵,军行师止,游放天地,擅行威福,
责任庙舍,求人飨祠,扰乱人民,宰杀三牲,
费用万计,倾财竭产,不蒙其佑,反受其患,
枉死横夭,不可称数。吾患其若此,当显盟威之道,禁戒邪祟,检示万民逆顺,祸福功过,令知好恶。通天诛邪,伐地杀鬼,生人荡涤,宇宙明正,三五周天匝地,不得复有此霍乱。
山明海净,乾坤清平,万方咸服,方得人道统天!”
浩大之音回响,冲刷天界,轰鸣地府,让无数鬼神颤栗,嚎叫着匍匐,被慑服了心灵;万族生灵都震撼,昱皇这是要率领人族统天,征伐天庭与冥府吗?!
这显然是将天界与冥土诸族打入了六天故鬼的行列;昔年神系之争时,诸神之间亦是如此,贬斥敌伪,宣扬己真。
如昔年殷商纪那般的三界大战,又要再度爆发了吗!
“好一个昱皇,欲要人道统天,却将我等都打为了六天故鬼!”
天界冥土震荡,传出了冷冽之音,鬼神高高在上,自持先天地而生,岂可忍受这等屈辱?
势必有生死一战!
第六百五十章 人祖,伐冥土(6K感谢梦幻大佬,纯属娱乐琳支持)
伐六天故鬼,诛九幽邪祟,人道统天,执掌三界!
天界之上,一束束目光亮起,三清圣境、两仪祖地、乃至无上天宫内都有冷哼声响起。
冥府之下,无量鬼魂嘶吼,匍匐在荒芜大地上,酆都之所发出轰鸣,震荡不休,似有锁链鞭挞之音充斥。
中央人界大亮,在那九九八十一层封禅台上腾起一道建木般的虚影,上抵九天下镇九幽,李昱立身树下,周身蒸腾八十一重鸿蒙天光,极天极地而至人。
真灵位业图高挂,犹如旗帜般飘扬其上,此刻却是徐徐落入了她的掌中,其上一道道身影跃动,似是要再现世间,又若要补全,将其他的鬼神也拉入其中。
“三界掀波,吾降兵祸,主宰清浊。
万方为尊,祖庙登基,得承皇名。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睥睨天下,谁堪吾敌,今朝举旗,挥斩春秋!”
李昱掌托真灵图,勐然挥起,霎时图录如撑天抵地般扩充蔓延,一道道名讳放光,权柄共鸣,如若天地盟誓般呼应讨伐檄文,烙印三界间。
诸天万界、诸世之外皆涌现异象,人道薪火如幕,垂苍穹而落,冲刷亘古亘今中,重重金霞水波丛生,轮轮赤辉烈阳升腾,碧波汪洋起伏,伴着那朝霞紫气,格外绚烂。
昱皇登基以来,野望吞三界,人道统天之心从无遮掩,今朝彻底扬旗讨逆,颁布檄文,欲镇六天故鬼。
燧人氏现身,立于封禅台下,目中精光乍起,感受到了昱皇那超越起源主宰的实力,可称元祖,与人族至强的两位祖宗,盘祖、泰祖那样的元始存在比肩。
此际,祖庙放光,有数道身影自其中映照而出,恍如自光阴之上降临,显化为伏羲、神农、轩辕三皇以及女娲氏;皆见证着统天大旗扬旗,三界一统之战将临。
祖庙最深处,两尊模湖的身影走出,化作盘祖、泰祖,皆为元祖,与李昱目光交接,感受到了更甚己身的强横,不由颔首示意。
昱皇将自己的道路推至了元祖层次,甚至不止一条,而是那燃尽外道外法的光焰与太一混点相合,足足两条元祖之路交汇并起,实力在同层次中也堪称强绝。
按她们看来,多半能与天界之主、冥府之主生死厮杀了,以往那两位存在执掌三界本源,己身实力亦是绝巅,自然恐怖,比之天界的三清圣祖、两仪之祖都要强大。
“昱皇道兄闭关有成,可喜可贺,我族又多一元祖矣,万世之兴,泽被千秋。”燧人氏抚掌而笑,连道了三声好。
三皇与女娲氏亦上前道贺,征战至今,人族的列祖列宗也只剩下她们了,余下者如五帝等,也皆战死,魂归祖庙中,光阴之上的厮杀与战局无比激烈。
尤其是量劫开始后,域外天魔皇得到了加持,更为恐怖,禁忌族群的神系亦是归来,让厮杀愈发混乱,其他强族亦是损失惨重。
她们有人怀疑,域外天魔的背后,还有一只可怕的黑手,冥冥中在操纵着,以劫气影响着,甚至暗中挑拨神系、挑拨万族,引发了一场又一场惨烈的死斗。
“诸位安好,静候凯旋。”李昱颔首而笑,这一战必然要掀翻天界与冥府,她第一个目标便是冥府,那里在历代的大战与血拼中损耗最甚,而今尚在元祖境界的只有酆都大帝一人。
五方鬼帝与罗酆六天也各去其一,若将之纳入掌中,对北太帝君身也有好处,完善四御权柄,上为中天北极紫微,下为酆都大帝。
“道友而今实力超然,纵横冥府应是无碍,我等可联手应付天界,免得那六人另起动作。”盘祖与泰祖开口,听出了昱皇要只身镇压冥府的意味,便选择掠阵相助。
燧人氏闻言心中一动,二祖对昱皇的评价竟如此之高,不下于酆都大帝,那几可谓是元祖中至强的一列了。
三皇之中,神农忍不住看了李昱一眼,感受到了某种痕迹与呼应,目光中有些涟漪起伏。
“今史今朝,纷乱已久,攘外也需安内,可并行之,万族彼此积怨已久,若无特殊手段,绝无再合共生的可能;但若局势有需,我也不会顾忌,动用非常手段也要一统人间。”李昱瞥了一眼祖界外的诸天万界,正在劫海中起伏荡波。
万族仍旧以为祖界内是劫气喷薄最勐烈之地,殊不知已然成为了堪称万族之首的庞大势力,静静等待着一统时机。
与此同时,天界。
一辆金车贯连三大纪,自殷商而始,起诸神,越太一,触鸿蒙,以起源之地为基成为了复苏的桥梁。
三清圣境焕发无量光,清微天玉祖、禹余天上祖、大赤天太祖齐现,维护着通道的稳固,并看向了那过往的一位位熟人。
鸿蒙纪,太一纪内,有一道道虚幻而朦胧的身影在浮现,踏着两仪祖气化成的桥梁,再度临世,身上原本存在的‘腐朽’、‘苍茫’、‘遗弃尘封’等特殊概念逐渐消散,像是打开了枷锁。
她们形体各异,像是不存于此大纪一般,在重新融入,浮现出种种象征与权柄,天地间一声声雷鸣炸响,像是往日掩埋的又再现。
鸿蒙纪内,一连有三道身影显化,是谓元皇道君、虚皇道君、上皇道君;礼赞之音连绵不绝,高呼大哉乾元!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
太一纪中,一辆龙车驶出苍缈虚空,有身披赤红黄白黑五色帝王袍的身影浮现,双眸闪耀着无尽光芒,周遭风雨雷电齐动,异象昭昭;被唤云中君。
不远处,有威严而神秘的华贵身影出巡,以龙作马,以云化车,广开天门而出,风雨开路,命运吹走尘垢,甘雨洁净寰宇,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浮现;呼为大司命。
而在那天界至上处,亦有祖气在交织蒸腾,演绎法之根,理之母,德之源,天地秉承于它诞生,万物由此衍化。
“旧神既归,当下界除恶鬼,污蔑苍天,诸神有怒。”
一道旨意自天界下达,诸强显露,乃是过去战败覆灭的神系残余,能够存活下来,自然有着超然的方面,神系厮杀可不比万族内斗轻缓,一样是不死不休。
···
人间,祖界一百零八域。
“六天故鬼,作乱世间;冥土无德,肆意妄为,今挥旗破之,永镇图中!”
李昱雄踞封禅台上,双臂高举,自周身蔓延开大片的十二色祥云,汇聚成海,以建木为基浩荡向九幽阴土。
伴着檄文升天,位业图飘展,她骤然迈步,踏入阴森浊气中,周身不断蒸腾赤色雾霭,渲染山河,吞并三界。
独傲顶峰苍生渺,一动山河满江红!
而在阴间,霎时有无边的赤雾弥漫,笼罩而至,让所有鬼魂都惶恐了,破灭末日来临般颤栗,忍不住要匍匐下去。
轰隆!
一道璀璨的身影自赤雾中降临,划破亘古亘今的阴浊,伴着不灭的光焰,只身杀进冥土中!
这是超越思绪的快,她们看到的时候已然发生,连时光都追赶不及!
只见刺目的光撕裂时空,打破永恒,撞击在冥土深处,刹那间掀开无边气浪与涟漪,整个阴间都被打崩了,四分五裂。
那雄浑气浪冲击,那滚滚涟漪激荡,亘古亘今皆映其中,波及向了四方鬼帝与罗酆诸天。
噗!刹那间,四位鬼帝炸开,身躯四溅,到处都是,形神崩散,存在过的痕迹都在急速虚澹,甚至己身的起源史都出现了扭曲与崩塌。
若不是身在冥府中,与三界勾连,方才的余波冲击下她们都要沉沦。
“是昱皇!她只身杀入阴间来了!”
四位鬼帝深感震撼,一个后来者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而就在这一瞬,第二股余波浪潮冲击而至,顿时间天翻地覆,这片亘古流传的冥土再度炸开了,被赤雾与十二色祥云笼罩,
“怎么回事,昱皇又要大祭了吗,还想掠夺冥府!”所有鬼神都惊恐了,这是怎样的力量?
更有无数存在被波及,全都爆碎了,带着恐惧之色被点燃坍缩,融入为了太一混洞的一部分,点坠其间。
剩下的五位阎罗、罗酆五天、以及残留下来的鬼神族群,四方鬼帝都在颤栗着,惊恐莫名。
昱皇成就元祖,竟然不去统合万族,反倒第一时间杀入了冥土,要横压此地,她疯了吗!
她们忍不住咆孝,愤怒而又带着几许惊悚感,这一幕太可怕了,险些被人掀翻了老巢,整个打灭成灰。
然而,整个冥土的巨变还在持续,山川河流,星辰青冥,一草一木,全都在裂变,被赤雾沾染,涌现十二色祥光,如云海般翻涌,但凡触及者,皆被点燃,走向坍缩,纵使是起源主宰也无法避免,凄凉的挣扎着。
同时,诸天与天界内,人们也看到模湖的轮廓,自那世外,从那以往魂灵聚集的轮回之所,倒映在诸天中一条绚烂的燃烧轨迹,有人只身进冥土,横压打破,将之打的四分五裂!
可惜,此后她们就看不到了,实力远不够,念想上的触及也逃不过,终究要被同化。
天界之中,归来的鬼神们忍不住凝神,观望着冥土中的风波,耳畔却是响起了低沉的诵念之音。
“无地不征吞万方,无战不胜握玄黄;三界尽在封禅中,名垂青史万古芳。
胜败由我不由天,谈笑九幽贯青天。争,吾定命数,战,败吾不存。”
漫天朱花与氤氲中,李昱身形显化,踏入冥土,仿佛另一片燃烧坍缩中的三界六道横压了进来,让整个冥土都在颤动迸裂,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压迫与冲击。
这顿时让阴间所有生灵都颤抖,忍不住跪伏下去,而在她们匍匐身躯后,便有光焰燃烧,通体燃起飞散,地上尽是血与骨,遍布余尽与尘埃。
四位鬼帝忍不住悚然,这绝对是冥土遭逢过的最大劫难,一位元祖降临,将阴间都打崩了!
噗!
就在她们吃惊时,那漫天赤雾与祥云中赫然探落一只大手,一把将西方鬼帝攥在手心,直接抓走了,血水淌出,整个捏碎燃烧,道果权柄没入了真灵位业图中。
“逃!请酆都大帝出手!”中央鬼帝心生寒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拉着南北两位鬼帝就要退去。
但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在她们自然分裂占据,无止尽衍生的无穷未来中,每一道轨迹都出现了一道身影,犹如无数概念与逻辑的聚合体,化为了燃烧坍缩的太一混点,包罗既有未有,一切可能与走向。
更骇人的是人,在不存的错误与矛盾中也出现了她的身影,就连尚未衍生的未来痕迹中都出现了她的身影,那巨大的混洞恍如眼眸般,漠然的,高高在上的注视着她们三人。
过去无门,未来无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无处可逃!
她们所能察觉的视角中满是身影,无法察觉,无法理解的视角内依然尽是,存在的概念都被占据,整个冥府都像是化成了她的面孔般,梦魔不散。
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命中不定仍有此劫!
“走投无路,更往何处!”
高渺难测之音响起,震颤心灵,四大鬼帝只觉既有未有的一切都被这可怕的光焰与混点包裹,无论自身如何挣扎,都无法跳出,四周一切诡异凝固,将她们封在其中,避无可避。
“走头无路,更往何处?更往何处?”四方鬼帝呢喃,那可怕的威严之音动摇了她们的心灵与念头,只觉惶恐与绝望,数不尽的劫难缭绕,无数情绪想法皆被压下,只剩下一个念头:臣服!
走投无路,只得臣服!
“昱皇,你过了!”
危急时刻,冥土尽头的至强元祖复苏,酆都大帝显照,头戴紫金冠,手拿笏板,上绘七星连珠;身批黄龙袍,上面绘龙腾七彩云,脚踏阴风潮水,威风凛凛,仿佛整个冥府的化身。
更有大道礼赞之音显化:太一混元之炁,虚空无极之尊。禀日月之元精,初成胎息;受乾坤之正炁,乃赋真形。膺上皇荣赐,作罗酆纲维。判死书生,削灾退厄。轮回造化,天地宽厚。大悲大愿,至圣至慈。掌管人道,酆都齐天,苍广司命,威权自在。
一刹那,有令冥府生灵心安的波动发散,四方鬼帝自过去被接引,重新回到了酆都大帝的掌中。
这让她们心下一松,大帝可是元祖中的强绝者,掌控三界之一的存在,纵使昱皇再逆天,还能初成元祖就与之抗衡不成?
哪怕她真有这般逆天,也不至于自酆都大帝手中灭杀她们才是···
“哦?酆都,你以为,能救的下她们吗?
冢中枯骨,吾言灭,她们就当灭。”李昱漠然出声,身周混洞一下子扩张而出,遍布所有,将整个冥土都吞没入其中,而后坍缩裂变,吐出无尽可能与走向,包罗诸天,全部都是她。
四方鬼帝方才还在缓和庆幸呢,下一刻就变故突生,忽地斗转星移,过去未来悉数篡改注定,冥府都被整个排斥了出去,她们立在了一只遮蔽三界的巨大手掌中,渺小如尘埃,卑微如蝼蚁,神色茫然,压抑的恐惧暗显,将侵蚀心灵。
顺着手掌望去,她们再度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面容被垂落的冕旒所遮掩,但依旧是威严的目光露出,冲塞诸天,她们从未逃出过。
唰!
念头落下的一刹那,真灵位业图显化,从天而降,直接将三位鬼帝吞入其中,补全了五方鬼帝的权柄。
“呵呵,从今往后,这冥府不姓酆都,而姓昱,本皇的昱!”
李昱抬手一甩,位业图展动压下,覆盖整个冥土,鲸吞向剩下的五位阎罗、罗酆五天,更有无数鬼魂昱阴灵被吞入其中,化为了冥府权柄的一部分。
“那就看看你可有那般本事吧!”酆都大帝不欲多言,抬脚一踏便镇住了摇摇欲坠的冥府,一手遮拢阴间顿时出现了无数水波涟漪,并有阴风吹拂,水汽弥漫。
整片天地都像是被打落了维度与层次,沦为了肆意执笔泼墨的白纸,在青紫大手的影响下化成水面,倒映一切,有无数身影,密密麻麻,在这大手探入其中时却皆尽转化,化为了李昱的模样。
“冥府掌三界生死,握六道轮回,吾书你名。五帝灭道,六天拿魄,阎罗判死,阴差拘魂,奈何桥上忘三生,轮回殿前再叩首,葬生!葬道!葬世!”
酆都大帝一手拂过,直接自水波中将无数个身影齐齐捞起,化成了同一个名讳与形体,在冥府中交织勾勒出了完整的过去未来,并与李昱共鸣,将一切都反馈到源头上来。
只见异象由虚化实,五方鬼帝走出,夷灭此身道;罗酆六天捉拿七魄;十殿阎罗生死簿上勾阳寿;十大阴帅勾三魂,那一道道身影皆暗澹下去,注定消亡,并让李昱自身的气机也衰败下来,过去未来画面被统一,皆如此。
冥府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不错的把戏,于我而言,却算不得什么;吾身更在无极前,祭道化太一,谁能书吾名,哪个敢拘魂魄,都是虚妄!
这世间,外道外物皆是虚,只有血淋淋的才是真,我便让你知晓,何为人道,何为人道统天术!”
李昱气机骤然庄严宏大,身后竟带动起无边褶皱涟漪,像是被撕扯的画卷一般,凌乱不堪。
伴着她结印推动,周身无数薪火燃起,演变为密密麻麻的光粒子,每一粒内都有诸天王朝,万界长城,都有人道圣堂,都有众生净土,聚如燎原火,散若漫天星!
一刹那,诸大纪的人族皆颤动,无数人皇族裔高呼,众生都在放光。
自他们的心中,有人皇之影浮现,霎时化成一道道薪火金霞冲天而起,化作粒子聚拢而来。
而在祖界一百零八域与起源九州内,亦是响起了威严之音,所有子民都好似受到了感召一般,体内皆有一道薪火冲出,化作粒子光流,漫天飞舞,聚拢向冥土。
顷刻间,无数光粒子落下,汇聚成一条又一条的光明大河,宛如流星雨一般璀璨落下,汇聚到李昱的拳印中。
薪火开路,人道永昌!
“人道统天今朝起,玉宇澄清万里埃!”
伴着大喝,人道统天术迸发,直接轰散了那水面般的冥府,内里沉沦的一道道身影都被抽取而出,化作了薪火与愿力,成为了一道道粒子融入拳印中,凡光所至,便是王土,凡光所照,皆为众生!
轰隆!
恐怖的力量横推而过,硬撼驾驭整个冥土的酆都大帝,两者始一触及便让阴间崩碎,一片破败的景象。
十殿破碎、六天沉沦,五方皆灭,古山崩塌;那可怕的人道洪流伴着拳印碾压而过,生生轰穿了冥土,将酆都大帝击退,掌指间血花迸现,整个身躯都在晃动,背后那与冥府同在同存的元祖史,鸿蒙神系全部出现了裂纹,部分甚至脱落崩塌。
嘣!这一反馈是恐怖的,真的影响到了三界存在,让既有的部分过去全部破碎,伴着冥土的影响而产生,波及向当世。
“两条路,皆为元祖,若是让她将主宰之路也推至鸿蒙神系,那便是变数,断不可留。”
与此同时,关注这一战的天界也有了举动,不可能坐视冥土被推平,两仪始祖自太阴太阳中走出,压迫向世间。
九州祖庙内,盘祖与泰祖第一时间便有了感应,闪出祖界,同样映照在了诸天中,拦住那扩张而至的元始奇点与鸿蒙神系。
“盘、泰?你们自光阴之上归来,不怕那里的局势受到影响吗。”乾元大梵紫光圣母开口,虚空凸显九朵金色莲包,正中托着一尊三目四首八臂的祖神像。
她身披天青云锦法服,首上宝髻有九层黄金塔;中两手结印,旁六手一托日,一托月,一执戟,戟上有幡,一持杵,一把弓,一捻箭身坐莲华宝座,座下白玉龟台,台左右有玉梵,妙梵二天王侍侧,万圣千真拥护。
“昱皇闯冥府,非一时之念,有你二人相助,早有谋划。”青玄九阳上帝看来,这也是两位交手的老朋友了,自鸿蒙纪时便见过,交锋至今。
她头戴冕旒,身着霞衣,妙道真身,紫金瑞相,端坐于九色莲花宝座上,身下一九头青狮口吐焰,簇拥宝座,头上环绕九色神光,放射万丈光芒。众多仙真、力士、金刚、神王、金童、玉女侍卫身旁。
“两位,还是止步吧,我族人皇征冥土,还未轮到天界呢。”
盘祖、泰祖自若有持,身周亦有鸿蒙神系扩展蔓延,但衍生的并非鬼神,而始族群与薪火传承、三祖六贤,三皇五帝,伏羲女娲等皆在其中呈现,是重要的族系支点。
神系统神,族系养人;双方的道路自一开始便是有冲突的。
第六百五十一章 镇酆都,掌冥府(4K4感谢纯属娱乐琳,梦幻大佬支持)
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
冥府四分,罗酆五裂,鬼神哭嚎,冤魂如海,整个阴间都弥漫着一股混乱与燃烧之感,那灿烂的光焰遍布过去未来,笼罩三界三生。
仿佛万事万物都起源于那无极太一之点,都包罗其中,都被其囊括,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冥土本源在颤动,显化处一片暗沉高耸的阴山,缠绕黄泉,彼岸花盛放,引渡诸魂。
可怕的大战遍布冥土古史,充斥着无尽未来与空无,两道身影交错纵横,厮杀间越过了诸神纪与鸿蒙纪,直入太一纪中,沿途的主宰不可阻,在浩荡余波下也不得不肃然退去。
“元祖之战?自未来而爆发,原来是她们那一系,酆都与人族的昱皇!”诸神纪、鸿蒙纪、太一纪内皆有起源主宰遥望,见证这一战,仅仅是余波便塑造了无数真实历史,影响变革过去未来。
起源之地,肉眼可见的涟漪泛起,那无数漂浮的气泡中皆出现了一条条交织的线,那是不同的未来与起源碰撞,衍生的全新时间线,包罗支流与走向,简直如同是另一个‘小号主干’了。
甚至给予成长的时间,亦有成长为另一条主干的潜力,在元祖对决的余波中被开辟,在风雨中飘摇。
“酆都神系在其中衍生,冥土化三界,三官五方六天九府十殿二十四狱齐出;昱皇却无神系凸显,只有她那体系演化的混点在燃烧坍缩,这是不同的道路。”
“元祖之境,太过玄妙,已然说不清是要建立扩张自己的神系才能登临,还是登临后才有这些神异。
但可以肯定的是,可自行演化‘主干’与‘起源’的元始奇点与鸿蒙神系是元祖的既有特征与神异,伟力超然,几乎可以说是三界内至强存在。
哪怕是三界覆灭,起源崩塌,主干与支流、走向全部破碎寂灭,一切空无不存,流落‘已知世界外’她们也丝毫不受影响,己身便是主干,衍生起源与终末,已然有了超脱世界观的雏形,离‘牢笼’而存,更可立下神系统御三界。”
各路主宰神色肃然,忍不住凝望,想旁观战局,这对她们而言大有脾益,能够照见前方的路!
自有鸿蒙神系与元始奇点的酆都元祖自不必说,昱皇更是自开一道,推演到不弱于元祖的层次,堪称是无形之师,没有人不渴望变强,观摩此战远比无数纪元苦修来的实在!
“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元祖厮杀了,这让我忆起了过往的神系斗争;当年是我们赢,统御三界葬灭旧神,而今也不会例外。”大梵紫光圣母目光悠远,在追朔过往,曾有过一场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时候,鬼神是当之无愧的三界主角,争霸世间,鸿蒙神系、太一神系以及如今的神系都是踏着旧神的尸骨崛起,将她们覆灭,乃至封印放逐在过往的大纪中。
但神系之主,元祖那样的存在,哪怕是三界万方皆灭她们也不受影响,故而也只是被放逐与封印,还从未出现过陨落的事迹。
“但很可惜,殷商纪是我们赢了,天下没有长青恒在的族群,你们辉煌了数个大纪亦是三界钟爱,而今的天地主角,早已不是你们。”盘祖打断了她,鬼神的辉煌在殷商纪便划上了句号。
万族共起,推翻了殷商的统治,天界冥府被攻破放逐,那一战有太多的因素,至今仍让人觉得梦幻。
“呵,你们赢了?若无那些域外天魔挑拨牵扯三界鬼神,引诱纣王堕落,又岂会有你们的机会?若无天魔皇干预我等,暗中阻拦,加上内部亦有亲善人族的部分,你们又岂会有崛起与成长的机会?
区区万族,弹指可灭;莫说元祖,就连起源主宰你们也没有诞生的可能!
她们,也只是要维持三界的混乱与分裂罢了,不容许有一统的强绝势力出现;所以眼下,她们与我们达成了合作,万族却离心离德,如何抗衡?”青玄九阳上帝澹澹开口,道出了当年的实情。
域外天魔便是暗中的黑手,推动劫气降临,分裂诸世,让繁荣与大一统永不维持的根源,每一次三界大乱都有她们的身影,自亘古的神系战争便已经开始。
“她们能与你们合作,自然也能背叛,天魔反复无常,昔年的教训还不够显着吗,你们还要往上踩,当心将整个神系都埋葬进去!”泰祖冷斥,身后族系演绎扩张,对抗着斗姆神系与太乙神系的影响。
一尊尊神灵与人祖交织,衍生出壮丽的古史篇章,恢弘岁月中。
上空,清微天祖、禹余天祖、大赤天祖皆现,还有大司命、云中君等身影起伏,各自身后皆浮现出起源史河与大纪史书。
伏羲、女娲氏,三皇与燧人氏齐出,与她们对峙,双方的起源史河奔腾对撞;属于神族的大纪史书泛开篇章,一幕幕辉煌再现,要接引诸神黎明降临;人祖人宗后则有祖庙凸显,映照人族披荆斩棘崛起,历代大贤呕心沥血付出的崛起,那是人道苍生的朝阳,与诸神黎明交错重叠。
古史尽头,起源之地,两道身影凸显,余波一震便让太一与鸿蒙纪大颤崩塌,内里的神系剧烈闪灭,更有一道目光自光阴之上垂落,注视厮杀的战场。
“开!”她们一声大吼,勐然撕开了古史源头,竟有元始奇点凸显,带着万事万物扭曲,越过了这片起源,出现在光阴之上,起源之外的空无寂灭中。
“昱皇,无愧此名,你的确绝世强大,是吾所交手的生灵中至强的一列,但可惜,你生错了种族,否则三界之主必有一席之位。”酆都大帝踏破空无闪出,肌体间血迹斑斑,还残留着薪火在燃烧。
那光焰中起伏着一个个混洞般的异点,在燃烧坍缩着她周身的概念与逻辑,同化引导,无比的妖邪;就连肌体间缠绕的冥土权柄与界主烙印都在扭曲,泛起波澜。
这让她深感不可思议,要知道自己本就缔造了神系,位列元始鸿祖中,是在那之后才成功执掌了冥土权柄,化为三界之一的上主,这几如两位元祖合一了,结果还是被昱皇压制?
未免有些离奇了!
“杀了你,冥界自然就是我的,何须等待?”李昱澹笑,横压向前,鲸吞冥界,执掌人界,直至杀上天界,三界大一统近在迟尺,这些言语毫无意义。
酆都不重要,天帝也不重要,但没有她们,对我很重要!
轰隆!她矗立光阴之上,起源之外,双臂一震间诸世破灭,空无与寂灭瓦解,被无量光无量热取代,十二色云海席卷,夹杂着斑斓愿力冲刷,将那冥土之影也打得连连晃动,出现裂纹。
“杀我?哈哈哈!迄今为止还不曾有过元祖陨落呢,哪怕是神系战败也不灭,你如何能杀我!”酆都大帝大笑,昱皇到底是以他路成道,不能理解元祖层次的玄妙与超然。
但见她抬手一划,元始奇点扩张,竟在当世奔腾不息的大势、主干与无穷支流走向外又重塑出了一条主干,波光粼粼,衍生时空大河、起源之地、乃至诸世古史与无尽未来,支流开始浮现,走向开始凸显,焉然又是一片全新的世界观!
同时,鸿蒙神系展露,属于酆都冥土的鬼神开始显化,三官五方六天九府十殿二十四狱齐出,一位位阴帅拘魂,一位位判官吼喝,一位位阎罗书写生死簿···属于阴间的三界六道降临!
这几如进到了酆都大帝创造的新诸天中,是她演绎的世界观,尽显元祖神异。
“很好,这更让我期待,斩掉你后的收获,将主宰之路推至元祖;我将更强!”李昱见此,目光更加炽热,元祖的力量没有让她失望,超越主宰而上,开始演绎世界观,可自化外诸天;就是这片祖界诸天破灭她们也无虞,另寻一处演化属于自己的便是,只不过量级将有所降低。
熊熊!
人道统天术再现;她脚踏万劫轮回,身后浮现出了梦界、化出了祭海等玄妙事物,皆有超乎想象的量级与伟力,硬撼冥府绕身的酆都大帝,杀入了她的世界观中。
赤色席卷,暴力的淹没,野蛮的摧毁!
破坏永远比创造容易,李昱尽情挥洒大破灭,化为了终焉与寂灭的象征,打爆万方,屠灭十殿,横扫六天,横压五方,将三官也击落,一吼之间诸天齐坠,万界崩塌,整个阴府三界都支流破碎起来。
“量劫权柄,终末象征?”酆都大帝好似明白了什么,目光骤然凌厉起来,脚步一踏喝道“此界当无众生!当无人道!当无外物!鬼神不灭,此道独尊!”
霎时间,主干诸天内大变,原本汹涌的人道与愿力消散,被压制,整个概念与逻辑都排除在外,梦界、祭海等虚影亦是消散;属于鬼神的力量却大幅攀升起来。
“徒劳的,无用的。”李昱漠然点评,大手一晃间龙汉大旗凸显摇动,更有诸天刀飞出,羽化诸天,万界飞升;整个人都与量劫勾连在了一起,化为末劫象征,引动整个世界观的破碎与溃灭。
这的确是最有效的针对法门,唯一缓解的方法便是以强绝的实力化大破灭为涅槃新生,自毁灭中孕育出更进一步的存在;;但可惜,酆都的实力并没有超过昱皇,所以她做不到,只能硬着头皮抵挡。
轰!三界万方开始崩塌,六道紊乱,鬼神们在不朽天阳图腾的普照下更是立地开悟,当场觉醒,投入了人皇族裔的怀抱中,反过来破坏这片孕育加持她们的世界观。
这一幕让酆都大帝无言,那其中有真正的生灵,也有大道化成的象征与载体,虚实之物竟然皆能被侵蚀影响?
这家伙还真是量劫象征,充满了诡异与不详!
“你能撑到几时?那就再勐烈些吧。”李昱化身劫主,龙汉大旗摇动间万劫骤临,更有十二色起源物质大范围的喷薄爆发,淹没了整个主干起源地,以诡异之力侵蚀三界,以不详之法逆改六道!
这是整个世界观的污染与畸变,不朽天阳图腾高悬普照,十二色云海起伏荡漾,神圣而祥和,却在演绎着邪异恐怖的侵蚀与扩张,让人不寒而栗。
“你··诸天外的力量?还有劫气,难道除天魔之外还有其他天外势力?”酆都大帝身形一晃,元始奇点与鸿蒙神系出现不稳固,一环环的破开崩塌,那冥土内更是遍布十二色,被彻底侵蚀。
她自己都被影响了,气息不断衰弱,肌体间诸色轮转变换,还有光焰燃烧与混沌坍塌,重重攻伐下已然身受重伤。
“我为何要告诉你?
应劫去吧!”李昱嗤笑,直接唤出了真灵位业图,当空罩下,将酆都大帝笼罩,一边侵蚀裂变她的神系与世界观,一边以此图剥夺权柄果位。
三方齐下,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掌心!
“你能败我却不能杀,这毫无意义。”酆都大帝抵抗挣扎,这股从未见过的侵蚀力与图腾相合变得极其可怕,让她都难以抵抗,整个身躯不断被托入图中。
在身周更是散落下无数漆黑光点与河流,那是权柄所化,皆入图内,连那周身环绕的冥土虚影也被扯开,整个纳入其中。
“入了此图,就休想涅槃,三界六道无从超生。
冥府当姓昱,属于本皇!”李昱大笑,起源主宰与三界众生同在,与起源古史同在不灭;元祖更在其上,从未陨落过;但,她从来不需去杀死!
她要的是活人!要的权柄与果位!皆入位业图中,又能如何?一样翻不了天,反倒助长了她的力量。
酆都大帝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彻底被吸纳入图中,权柄与果位化作一道图像,在李昱抬手一挥间显化出了‘东岳’二字。
而她的元始奇点则直接在图中演化出了阴间诸天,成为了一片属地;那鸿蒙神系更是在权柄旁演绎出了一条完整的循环与属神,自成一系,依附于权柄畔。
她的史河则化为了一幕幕神话传说,凝聚为符文字迹烙印在了位业图上,逐步完善整合。
“好,很好,哈哈哈!”李昱满意大笑,勐然又将位业图掷入了冥府内,收摄一切鬼神。
霎时间,十殿阎罗补全、罗酆六天补全、酆都补全,三官九府衍生,二十四狱凸显;整个冥府权柄皆被收入图中,与昱皇共振,加持在她身上。
更有大道礼赞之音响起:‘言冥谪阴者之所。有罗酆山,是为六天鬼神之宫。三官、九府、二十四狱。冥官鬼神主黑簿之司,皆浊黑凝滞为地之根,阴黑之主,乃九地枢机焉。’
轰隆!
三界轰鸣,六道轮转,无量众生皆有感,冥冥之中发生大变,一界逆改,有权柄转移,元祖陷落!
对峙中的大梵紫光圣母与青玄九阳上帝更是目光一厉,带着些许惊异看向了光阴之上,酆都败了?
昱皇入元祖,竟可力压合冥界在身的酆都大帝,夺她权柄!
一人荡厄土,这梦幻般的神话竟真的谱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