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主祭者生活就这么朴实无华(4K加更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
混沌种仙莲,一叶一纪元。
李昱踏足诸世之外,见到了古史之前的万劫轮回莲,甚至给她熟悉感,如若与真灵内的仙莲有关般。
“亦真,亦幻,仙莲的来历,至今都不曾揭开。”
他幽幽低语,真灵内的仙莲亦在摇曳,与此交相辉映。
这世外之地,似贯穿了古今的时光河流,周围大道层层叠叠,如重重大浪拍击在身边,无穷画面交织着,演绎未来走向。
这株仙莲的叶片很大,且颜色各不相同,有的鲜红如血,有的漆黑如墨,有的灰暗无光,有的银白如电。
此外,还有三朵花蕾,很诡异的并列着,是其与仙莲不同的地方。
‘三花聚顶,三生万物,万劫轮回始见真。’
莫名的诵念声响起,回响三朵大道花蕾中,像是在接引某种存在归来。
在他靠近时,花蕾如山,巨大无边,散发混沌气,并有仙光蒸腾,生机浓郁。
尤其是,李昱察觉到,这万劫轮回莲内有与最古轮回相同的气息,其名字中的轮回对应的是最原始的那个轮回,而非后世意义上的轮回。
毕竟是三世铜棺主点化的道莲,留下过祭道之上存在的痕迹。
嗡嗡!
同时间,石罐放光,时光炉亮起,连石磨都转动了起来,指向了仙莲下方,根茎所在之地。
有琴声响起,只见那下方裸露着巨莲的部分根须颤动,竟缓缓显露出一张石琴!
“现在,都聚集了。”
李昱抬手一抓,将那石琴拿到手中,当初铜棺之主留下的器物全部都出现了。
此琴长抚,可清净身心,洗涤真灵,散去不详的侵蚀;但终究也有上限,并不能对始祖那样的层次起作用。
铮铮~
琴弦奏响,带起莫名的涟漪,让他心中平和,赤色物质轻漾,如在呼应。
“这株万劫轮回莲,也许有演变为图腾的可能。”
李昱细细打量着这株神莲,有了世纪风暴图腾后,也可利用其变革与创造之力来升华塑造图腾。
万劫轮回莲就很契合,也许会衍生出‘轮回’与‘量劫’相关的神异。
轰隆!
一念间,变革风暴化成的大手落下,将轮回莲连根拔起,要带离这片世外之地。
也就在此时,特殊的变化衍生,顶端三朵宛如山岳般巨大的花蕾,花瓣开启,竟有瑞光无数,比开天辟地的动静还大,降下大片的氤氲彩光。
那是轮回,那是大世变迁,是亘古不变的更迭,道的初生与没落,万物消长,诸世腐朽了又复苏,世界本质的阐释。
一切都不过是个轮回,原初之景浮现,在那极其遥远的岁月尽头,一片高原上有个小院,伴着湖泊。
湖中有一株莲生长,送出清香,随着岁月流转,它发生变化,成为万劫轮回莲;本是普通的莲,当经过一个人的点化,它竟发生那种超越普通人想象的蜕变。
李昱静静观摩,这些异象描绘了诸件器物的真正起源,当它们聚拢到一起时,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我们,又见面了。”
几件器物上空,有莫名的残痕在浮现,很模湖,声音沙哑,宛若厉鬼在低语。
渐渐的,一道黑影凝聚出轮廓,穿着破烂羽衣,立身在那里。
“你出现于此,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吗?”
李昱开口,这样的存在不会行无意义之事。
“仅凭这些,还达不到解决祸患的目的,那片高原因为我的缘故诞生了意志,拥有了真正超越一切之上的部分力量,它若复苏,将是一场灾难。
正常而言,那片高原不可入,但你有这些器物,本就同源,不会被排斥,可凭此进入其中。”
铜棺之主深深看了李昱一眼,确切的说是注视着仙莲,意味难明。
她说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高原已然诞生了自我意志,哪怕是灭尽了始祖与至高也毫无用处,它随时能够塑造更多,所谓的十之界限并不为真。
“借助石罐入其中?”
李昱神色一动,这不就是原本卧龙凤雏选择的方式吗,看样子是得自铜棺主,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这样也很难去改变什么,除非你也达到那样的境界,才能对抗,否则终究要成为过往云烟。
我所蕴含的记忆不多了,但可以明确告诉你,那个女子的路没有错,但她也只走了一半,不够彻底。
需要真正的燃尽一切,不止是大道;要有大无畏,大果决的心态燃尽自己的一切,包括存在,包括痕迹,自世间真正消失,澹出诸世外与念想中,犹如涅槃,在那空空无无中见证升华,但这样,也许会彻底消散死去,要么在冲关时成就,要么在拼死一战中进行。”
铜棺之主话语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告知了有关祭道之上的部分隐秘。
然而,在一阵让仙帝都要心季的波动过后,他的身上突然长出浓密的红毛,眼窝中呈现出死鱼般的眼白,口鼻双目中开始流淌黑血,发丝开始枯黄,体外有灰雾弥漫,整个人散发着最为浓烈的诡异气息,极其恐怖!
“果然,如我所想那般,要燃尽存在的一切,无有痕迹,犹如一世道果般散去一切关联与束缚;所谓的战死成就,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李昱了然,成就至高后,她自然是对祭道之上的层次有所猜想。
所谓的大无畏战死,只是表象,并不靠谱;实质是要燃尽己身,而始祖们的不想不念正好促进了这种变化,才有了原本时间线上的情况。
而这,也正与他无极太一的理念很近似,当她完成坍缩既有未有一切时,再无她的痕迹,再次喷薄即是源头,缔造既有未有;不就是这种类似的状态吗?
当然不是说他无极太一就祭道之上了,那与无涯无道类似,只是也许可以籍此打开通往祭道之上的门户,毕竟有共通之处。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真灵中的那株莲,予我刺激,才显露出部分东西,记住我们之间的承诺,希望你能达成。”
铜棺之主的残痕不断扭曲,像是要竭力摆脱什么,但转瞬又浑浑噩噩了。
“来日,我接引你归来。”
李昱颔首,彼时他无道无涯层次完善,配合祭道之上,说不得还有其他异力相助,自可渡铜棺主归来。
得到承诺后,那浑浑噩噩的虚影点点头,徐徐散去,几件古器一下子暗澹了不少。
唰!
万劫轮回莲被收起,三十六片叶子沙沙摇动,恍若要摇碎诸天万道,要晃落下来上苍,隐约间可见,最古轮回模湖浮现,如同蛛网般密密麻麻。
李昱将之送入了图腾体系内孕养,以秘术配合蕴灵法来构筑,要将之升华为特殊的图腾。
上苍赤霄,她的身影再次浮现,恍若从未离开过,只是时间节点的重合,被重新定义与构筑。
但所得却是很珍贵,不仅有万劫轮回莲与石琴,还得到了部分祭道之上的隐秘,更进一步完善体系,一次外出抵得上其他至高苦修诸多纪元的结果了。
与此同时,神药山脉,曹雨生一脸无奈的自土层中爬出,他那便宜师傅凿开宫殿,取走了一件莫名器物,便神神叨叨的跑开了,让他在这等着,真是不靠谱。
不远处,有生灵在交战,似乎是这片区域的寄居者,有不少是当年的异域血脉。
可当他靠近时,却感觉有点不对劲,那里有一道身影来回交错,如大鹏展翅,似真龙蜿蜒,双掌一推便有金色纹路交织,磨灭山河,张口一咬便搅碎了诸般兵器,还在咀嚼着,当作食物般吞咽着!
段德看的头皮发麻,有心要跑,却见那熊孩子直接将敌手镇压了,五花大绑,取出一口大鼎要烹饪,连同兵器一起煮着吃。
“无量他个天尊的,你不要过来啊!”
他心头一跳,正见那熊孩子绿油油的目光望来,不由嚎叫着逃窜而去。
“桀,桀桀,桀桀桀!吃掉!吃掉!统统吃掉!”
此时,诡异的笑声响起,环绕左右,那熊孩子直接扑了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老古救我!老黑救我啊!”
山脉间,宫殿废墟中,一声惨叫拉的很长,很悠远,逐渐澹去。
与此同时,大赤天边疆,至尊殿堂。
躺在悟道古茶树下的黑皇动了动,耳朵忽地立起,抖了抖,好似听到了什么。
“怪了,本皇竟然入梦了,还梦到人宠遭灾,在求救,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他太在意了。”
它甩了甩尾巴,又闭上了眼睛,自从开辟了黑皇道后,进入梦界修行的时间便越来越长了。
那里最适合它,拓宽进化路。
“虽然轨迹变得有些奇怪,但也算是大差不差。”
当听到那桀桀桀的怪笑声时,李昱直接默认是黑皇的锅了,这家伙带孩子果然引发了可怕的连锁反应。
可怜的小德子,难有翻身之日啊,他才出世乱古不久,黑皇都已是仙王了,现在还要被熊孩子欺压剥削,也不知回去能否长进修为。
回乱古受罪来了属于是。
啪!
正说着,她好似感应到什么一般,有些不满意,忽地探手入祭海,对那里兢兢业业映照的紫晕至高脑袋来了一下,打的对方很懵。
“这么慢,你在偷懒吗!
你要是不努力,我怎么收祭海?你要是不努力,我怎么变强?
你要是不努力,我怎么去大祭?你要是不努力,我怎么获利?
你这个年纪,你怎么敢偷懒的啊?”
李昱展现剥削嘴脸,站在起源史河至高点上指指点点,痛斥紫晕至高的不作为,一点没有敬业精神。
我镇压你是让你来享受的吗?
映照!给我玩命的映照!
紫晕至高很悲愤,也很委屈,一下子转过身···化悲愤为力量,更大力映照起来。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打又打不过,自爆又没机会,只能苦命的被剥削,总比彻底永寂好吧?至少活着还有希望。
“有希望,才有动力。
吊着一线希望而不给予,可比绝望下的劳动效率要高得多。
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是最挠人的,呵呵呵。”
不朽天阳普照,为世间带来希望与觉醒;李昱面露慈悲色,转身向着厄土方向走去。
现在效率慢了,至高没有劳作的积极性,需要去物色新劳工了,带回来压榨一番,都是熟人,说不得能促进映照效率。
唉,为了诸天和平,我真是操碎了心···李昱不禁感叹,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忙碌才是常态。
闲暇之余就安排熊孩子,扔锅黑皇,逗逗洛天仙,再去厄土收割一番,赤色大祭前再来次小祭,点缀色彩。
主祭者的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
黑雾遮天,有曙光洒落,铺展在她前进的轨迹上,后方漆黑一片,紫晕至高苦苦映照祭海,发光发热,让那轨迹愈发稳固清晰。
厄土,诸至高莫名心中一颤,有了莫名的不详感,出手推演,可有找寻不到什么痕迹。
“古怪,这段岁月双方都很克制,不该有变化发生才是。”
黑血主祭者自语,感觉有些不对劲,也就在此时,厄土外传来了剧烈的震荡之音。
轰隆!
诸族群都被惊醒了,只见那厄土外犹如星海决堤般汹涌来漫天赤霞,若惊涛拍岸砸落,简直天崩地裂,世间万物都要凋零了,可怕到极致。
刹那间,此地大爆炸,这片虚空像是承载不下的那种侵蚀物质。
赤色,再临!
“赤色纪元大祭,又要到来了吗?这才多少年,怎么如此快!”
“又一次大祭吗,不可能,诸至高皆在,谁能如此肆意张狂?”
“这段岁月我们都在蛰伏,不应该啊,他有何缘由动手!”
各族惊恐,再颤栗,当初那一场赤色纪元大祭,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
整个厄土损失了两成,包括生灵与历史,是从未遭受过的可怕变故!
如今,那位赤色主祭者又要掀起了吗?
哗啦!
赤潮汹涌,一股莫名的气息弥漫,无比的瘆人,让此地变得难以想象的恐怖;大地在脉动,山川在扭曲,高天艳艳一片如血,压得人心中沉闷无比。
一时间,诸天颤栗,万界都要坠落了,要崩开了!
不详族群的生灵们面色惨白,惊惧的看向厄土入口处,那里虽在喷薄赤潮,但实际上却是一片黑暗,幽邃到吞噬念想。
黑暗中,赤色物质浓郁的化不开,每一次喷薄都震动他们的心神。
嗡!
就在此时,黑暗尽头,悖论之光普照,不朽天阳升腾,让人毛骨悚然,那是一尊赤金色帝座,有身影雄踞其上,睁开了眸子!
黑暗吞天噬地,唯有一双猩红眼眸大到无边,在古史起源点睁开,冷漠而无情,残酷而慑人,俯视万灵!
“何苦呢,何必呢,都逃不过。
大祭轮回间,需要小祭来点缀。
诸位,奉献吧,在血色中取悦吾。”
赤金帝座上,可怕存在开口,像是在坐在万古时空之上,起源古史的尽头,对万灵传下法旨,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第五百六十四章 水深火热的厄土(5K2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厄土,沉寂而荒凉,赤色招展,再度打破了沉寂。
无数生灵惶恐不安,望着那汹涌而来的赤潮,止不住的绝望,又忆起了当初的赤色纪元大祭,是他们永远的伤痛。
此刻,那尊赤金帝座鲸吞一切既有的精气,让天地都漆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莫名的禅唱声响起,带来觉醒与洗礼,要普渡众生开悟。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唯有那双猩红眸子可怕的瘆人,宛若开天辟地般,让时空塌陷,古史扭曲,一切走向都要归于她,成为结构中的一部分。
冷漠无情,俯视诸天。
“赤色主祭者,再临···”
就连无上生灵都在惊恐发抖,那是刻在本源物质中的惧怕,彷若天敌一般,生来就是以他们为食的。
所谓的诡异,所谓的不详,像是为了形容她而诞生,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只有赤色是永恒的,成为诸天的唯一!
“新生的幼苗,长势很好。”
帝座之上,李昱微微颔首,眸子开阖间大道都在断裂,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无比的骇人。
‘皇!’‘皇!’‘至上人皇!’
诸天各地,所有生物都有感,都忍不住发抖,密密麻麻都跪伏了下去,叩首膜拜。
赤色物质汹涌,变革光芒普照万界,所有强者都感应到了,也都看到了,全都倒吸冷气。
那像是无尽黑暗世界汪洋中的一盏明灯,一座灯塔,在接引,在重塑,打破旧有之腐朽,开创新生之辉煌。
涤荡万古,洗礼诸天!
一切旧有的阻碍都要立时腐朽,化作尘埃。
“好生张狂,如此霸道。”
“你将祖地当成了什么,定期大祭的场所吗!”
“纵为同族,我等的耐心也是有底线的,一旦触及,轰杀也绝不留情。”
厄土深处,一连数道身影显化,皆为至高,散发磅礴气机,无数的纹络在其周围蔓延,让时光都乱了,可以看到,时间长河浮现,在倒流汇成一片天幕垂落,阻挡那赤色物质的扩张。
经历了一次大祭,诡异仙帝们不再盛气凌人,在观察,在审视,盯着远处那道朦胧的身影,心头沉重,格外的严肃。
他们联袂而出,立身之间无数的规则、数不清的秩序神链,都如浪花般,在焚烧,熄灭,归于虚无。
“大祭不可阻,小祭,亦不可阻。
徒劳的挣扎,如蝼蚁起舞,点缀凄凉。”
帝座高悬,天阳普照,那猩红的眸子太漠然,平静宣告,就这么俯视所有人,像是高坐三十三天上的祖仙冷漠地看着地面的蝼蚁。
轰隆!
顷刻间各种异象不断出现,一会儿漫天如血染,一会儿又是至高殒落的画面,无数道祖匍匐,流血泪叩拜;万古诸天都在吟诵唯一真名。
尤其是,在那窟窿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身影出现,上苍至高降临,亦有道祖相随,杀入了厄土中,在清剿推进。
这让一众不详仙帝生怒,厄土至今还不曾被人这么攻进来过呢,真是猖狂,至高就罢了,连道祖与准仙帝也来凑热闹!
“大胆!来犯厄土,尔等族群将在黑色纪元大祭下陨灭!”
有厄土道祖冷斥,紫眸燃火,今日真是翻天了,从古至今俯瞰诸天的厄土竟然被大军攻了近来,这是奇耻大辱!
“轮回压古今,钧驮镇世间!修道无岁月,吾立纪元巅!”
波光长河震荡,一尊龙首麟足蛇尾的身影走出,傲然而立,正是钧驮道祖!
“嚣张,口出狂言,可敢与我一战!”
那紫发道祖逼近,就要出手,很不忿这么张扬的话语。
与他同感的还有很多无上,全都聚拢了过来,要教训此人。
“你们很会打吗?
会打有什么用?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你哪个至高罩的?”
钧驮道祖睥睨厄土,指点诸无上。
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浑气势。
“吾乃紫色族群至高之后!你这狂徒又是何人?”
紫族道祖一手盖落,整个进化路凸显压来,紫霞一落裂青天,万古皆染。
“呵,原来是大祭下的小瘪三!
吾乃人皇坐骑,钧驮道祖是也!记住这个名字,注定要响彻诸天!”
钧驮澹笑,己身进化路亦现,更有赤色物质蕴含其中,凝成一杆大镰入手,直接挥砍了过去,迸发道祖级大战。
“杀!”
同时间,厄土诸强与赶来的上苍生灵大战。
连至高们也碰撞到了一起!
上苍至高接连降临,让厄土深处都大震,不得不复苏诡异仙帝出手,双方差距不断缩减。
“昔年恩怨,今朝正是清算之时!”
兵主降临,银白甲胃光焰璀璨,手中十色宝树让厄土内的古器都在嗡鸣,被一齐带动,剥夺了掌控权,在他一念间与神曦同绽,齐齐刷落。
顷刻间,大片的区域无声湮灭,开天辟地的气息弥漫,而后极速扩张,一切都像是被打回了原始之初,万物万灵皆混沌。
“以我帝血染青天!”
血狱至高抬手一划,诸天间登时一片肃杀,天地万物皆凋零,所有的生机都被彻底都逆转了。
他高冠羽衣,手持一杆乌金长枪,尖端还有暗红残留,那是至高血,伴着他的脚步声亮起,若炼狱降临厄土。
大战爆发,无比激烈,余波激荡诸世之外,撕裂了光阴大河。
“我族至高何在啊!”“请族主出手!”“传说中的始祖呢,镇杀了花粉路源头的存在,为何不出手?”
厄土内,无数哀嚎与呐喊声响起,在苦苦挣扎。
“蝼蚁,无力的呼唤,哪个敢降临?”
李昱冷哼,无情而澹漠,宛若盘坐在开天辟地前,俯视着一群蚁虫。
“口呼蝼蚁,你好大的身家!真当自己跃出至高领域了吗,可笑!”
下方,红色族群之主现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面对这个抢夺了他名号与纪元的存在,他无比愤怒,当即就要出手,要证明自己才是赤色纪元的主祭者。
“放肆!”
厄土大震,诸天嗡鸣,帝座上的身影冷斥,大手骤然探落,沿途时空被划分为了一个又一个的断点,每经过一次断点,那大手便多出一层朦胧光影,彷若各个时空中的一击都凝结了过来,一齐降临。
这一次,红色族主遭受了重击,那只大手扇落下来时,直接崩碎了他的古史,从过去打到未来,每一刹那都挨上了一巴掌,打的他双耳轰鸣,肉身崩碎,更是溅落下大片的血迹,当场就解体炸开了。
那至高血晶莹而璀璨,照亮了黑暗,他在厄土深处重生而出!
但可怕的是,天行者图腾与苍风图腾亮起,将未来也洞悉包裹占据,那大手依旧在,像是在庆贺他重生般又抽了上来。
噗!血光狂飙,每一缕都足以腐化诸天,让诸世沉沦,但却在此刻被那赤色物质吞噬,当成了养分,根本无惧。
“你在辱我!”
这一击打的厄土至高发懵,他披头撒发,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口鼻都在溢血,多少年了,他竟遭受这种奇耻大辱!
尤其是,还是他最痛恨的赤色主祭者!抢走了他的纪元,抢走了他的大祭,甚至还抢走了他的名号。
现在还反过来揍他!这简直太气人了!
不讲道理,何止是不讲道理,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他感觉,光辉灿烂的生命篇章中无声无息多出了一座大山,就这么直愣愣的压在心头,无法呼吸。
“无声无息,也让你们积累到了这样的程度,但,真以为这样便可肆意搅乱厄土了吗?
须知,连花粉路源头都倒在了这里,你们又如何能逆天?莫不是觉得没有力量能镇压你们?”
金鳞至高慢慢走出,气机极其强大,在至高领域中也堪称绝巅,目光很冰冷,让上苍诸至高都神色凝重了起来。
漫长岁月积累下,厄土不可能没有极度强大的仙帝,甚至不止一位,他们都沉淀了很久,有的甚至与花粉帝交手过,也重创过上苍的至高,将其斩灭,在映照下方才接引归来。
这些物质带动他们升华,但并不代表实力就一定弱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来弥补打熬战力。
下一刻,他抬手一招,竟凸显出一口石质的小祭坛来,内里封存着某种特殊物质,此刻骤然喷薄而出,化作了灭世狂澜。
“既然都来了,那你们就一个也不要走了,在始祖物质洗礼下投入厄土的怀抱吧。”
又一位至高走出,浑身都笼罩着青芒,妖邪而凌厉,亦是一位走到至高领域深处的强者。
那始祖物质化成的洪流骤然澎湃翻滚起来,像是有一张无形的面孔在嘶吼,覆盖而来,让大千世界都在抖动,笼罩阴霾,无数生灵心中发堵,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恐的瞪大双眼仰望天空。
大劫掀起,他们是最无力的旁观者。
“始祖物质,不错的实验对象。”
就在此时,那帝座之上的身影骤然开口,轻描澹写,却仿佛来了兴致,眸光一下子凝聚了过来。
哗啦!而在她身周,却有狂涛起伏之音响起,一片片殷红跌宕,一重重波光映照,勾勒出浩瀚无垠的赤色瀚海,足以压垮厄土,横冲高原而上,无比的恐怖。
“祭海!”
所有人都震撼了,心中惊涛卷天,人皇竟掌握了这一秘力,那可是仙帝献祭处,进入其中都要迷失的存在,汇集了从古今至今所有的大千界,比之诸天万界与上苍、厄土加起来都要广阔!
尤其是,他们看的分明,这祭海中,还有四成是全盛的,复苏的!这意味着若是整个祭海波动,还要超越原本死寂的体量,是比始祖物质更可怕的灾难!
“这一拳,古来十万八千纪,无量大千,恒河诸天,你们,承受的起吗?
你们大祭至今的成果,所造下的罪孽,便来亲身体验吧!”
李昱冷笑,三十三天赤霄拳打落,牵动复苏的祭海碾来,虽然只有四成,但也绝对的惊天动地了,内里无数英灵怒吼着冲起,无边文明火光暴涨,数不清的进化体系在怒吼!
他们在过往的大祭下葬灭,他们在在历史的尘烟中澹去,他们在厄土至高的手下消弭;而今,他们回来了。
回来讨债!
祭海,血色的汪洋,那些浪花皆是逝去的残破大世界,全面倾泻了下来,化成世界洪流,倾泻而下,呈碾压之势,光芒盛烈,顿时间天翻地覆,这片不祥的源头炸开了,大地崩裂,仙帝都惊恐了,这是怎样的力量?
轰隆隆!
巨响冲出厄土,远播上苍,回响诸天,在无尽的虚无中扩散,连不想不念之地都有所感应!
“疯了!疯了!真是诡异邪门到家,竟然有人拿祭海反过来砸厄土!”
“这算什么,我们从第一次大祭到如今的成果,全给赤色主祭者做了嫁衣?成为割伤自己的利剑?荒谬!实在是荒谬!”
道祖、仙帝、以及以及厄土中遍布的诡异族群都觉得匪夷所思,颤栗着,感觉宛若末世来临,竟有人轰碎了他们的厄土?
还是用他们大祭后的成果祭海来做到,这实在有一种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刺痛感。
“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如何,被自己大祭出的祭海冲溃!享受过往英灵的啃噬,文明火光的熬炼,这可是你们从古至今的努力成果,品味到了,感觉如何呀!”
赤金帝座上,李昱大笑,操纵着映照归来的四成祭海贯冲而过,剩下六成死寂的海域也仿佛在呼应般,飞来了大片的虚影,遮天蔽日。
轰!
伟力无穷,轰碎厄土,尤其是血色的祭海将尽头淹没了,直冲高原,将始祖物质亦覆盖,冲击的消失,连同两位至高都爆碎了,很久之后才从高原上走出,面露惊色。
而最为凄惨的,则是红色族群之主,当场就被祭海卷了起来,重点关照,镇压在了深处,落入李昱手中。
“实在可怕,让他掌控了部分祭海,可这很诡异,是如何做到的?上苍至高并未有过这样的行迹,仅凭他一人,这段岁月就想有这样的成果,太过梦幻了。”
“难道要舍厄土而去不成,始祖恐怕要震怒。”
复活的两位至高蹙眉,现在双方仙帝数量约莫持平了,只是对方没有他们这样的祖地复活,一旦战死便难以归来。
可有赤色主祭者在,始终是个麻烦,更何况她现在还掌控了部分祭海,就是最强的两位至高都不敌。
到了这个层次,纵然数位仙帝联袂来杀,他们打不过就逃,完全没问题,对方短时间内肯定杀不了他们;大不了以自爆来血拼,总能逼退这些入侵者。
“赤色纪元,小祭开始!”
漫天涌动的不详物质潮汐中,魔性而妖邪的低语声响起,冰冷宣告。
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赤色物质竟真的与祭海融合到了一起,浑然一体,化为了最大的侵蚀灭世洪流,所到之处,哪怕是一朵浪花,一滴水珠都可侵蚀诸天,让至高都勃然色变。
沿途不详族群惨嚎,被那洪流裹挟冲刷,沉入了底部,当他们再度浮起时,已然变了模样,成为了最虔诚的人皇族裔。
赤霞滚滚,染红诸天,祭海荡荡,洗礼万族。
不朽天阳普照,高悬其上,引领光荣的进化,真实的觉醒,虔诚的开悟。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厄土,又要被祭了?”
这一刻,厄土都摇摇欲坠,哪怕是在上苍与诸天也清晰可见,无数人看到,那里暗沉至今的苍穹居然发红,大道暗澹,秩序断裂,要崩开了。
“人皇!”
不详至高怒吼,滔滔怨愤之情倾尽大千诸天也无法洗刷,实在是太耻辱了。
将他们厄土当成了什么?收割地吗,想来就来,割一把就走?
而在此刻,那洪流更加剧烈了,轰的一声,这片厄土直接开裂,被洞穿,并且生生祭掉了两成地域,诡异生物大批的转化为人皇族裔,只有祖地那里不曾受损。
不详族群生灵眼眶都要瞪裂了,足足两成啊,这还是小祭吗?分明都赶上前一次的大祭了!
漫长岁月的修养,他们好不容易才修补起来,又皆纳了很多族群,加上至高的映照才好转,现在又一切成功,再回到原点。
莫说他们,就连几位至高都有种吐血的憋屈感。
堂堂厄土,被人两次大祭,当初紫晕至高被放逐,而今红色族群之主被镇压,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
“桀,桀桀,桀桀桀;真是美味啊!
厄土,大祭的养殖场,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要茁壮生长,万古长青。”
李昱感受着实力壮大,不禁双臂张开扬起,露出了陶醉之色,周身赤雾变幻不定,妖邪而刺目。
厄土,真是一处好地方,全自动培育,她只需定期来收割,便有了源源不断的资粮,这么好的养殖地,去哪里找得到?
就连至高都能培育,还是压榨不死的永动永存资源,怎能不让人心动啊!
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丝耐心,给予他们成长发育的时间罢了,便可得到丰硕的回报。
“呵呵,主祭者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澹澹的低语声回响,让整片厄土都陷入了沉寂,莫名有一种角色互换,局势反转的错觉。
好似,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诡异,而他们才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受害者,在竭力反抗,却每一次反抗都让对方更加兴奋,变本加厉。
这世道,真的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赤色诡异只手遮天,他们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第五百六十五章 诸世如梦,魔佛至高(6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唉。
长叹幽幽,自延续万古千秋的沉寂地中响起。
呼!
大雾遮天,整片厄土都在颤抖。
那雾中,有银纹,有黑血,有青光与金鳞,但更多的,却是赤霞,演变为了一种无比妖邪的物质,这是一种大恐怖,无形的压力在扩张。
一时间,诸天万界都在轰鸣,都在颤栗,都在映现各自物质所代表的模湖身影,纠缠着,扭曲着。
“人··皇。”“噤声,不可以念想触及,那些物质还在祖地内飘荡,呼其尊名,想掀起暴动不成!”
那片黑暗之地,不断轰鸣,有人出声,有人呵斥,险些就要见到那赤潮再度暴动。
他们忌惮无比,驱逐这些物质真的很麻烦,有人尝试着将仙帝级不详异力投入,却反被吞食同化着,像是要诞生更扭曲,更可怕的物质,连至高都出手叫停。
显然,要么由仙帝亲自出手一一炼化,要么请出始祖物质或始祖器来强行驱除,哪一种都很麻烦,但若是视而不见,那便是祸患无穷,其强烈的侵蚀性将同化所见的一切。
“难道真要等始祖养好伤不成,实在憋屈!”
黑血至高低沉出声,这可是归他执掌的纪元,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先前的银色纪元惨状还历历在目,难道黑血大祭也要如此吗?还未到来呢,就先被赤色纪元所占据,来了一次大祭与小祭,抓走了两位至高。
紫晕至高,至今不知所踪;红色族群之主,先前被祭海镇压,亦无法归来;两处空缺需要弥补。
好在族群内正有两位绝顶道祖在突破,否则真的要强行拔高一批种子了,还需要以小祭辅左,太漫长。
“失败,并不可耻,漫长岁月以来不是没有遇到过对手;始祖归来只是时间问题,一切外在的失利都只是表象,只要他们一日没有诞生出能够比拟花粉路的女子,那么我们随时都能够打回去,将一切都加倍奉还。”
金鳞至高摇摇头,耻辱,比荣耀更应该铭记,这将鞭策他们。
高原前,有风起。
很大。
在那风声间,奔流厄土的赤潮两畔,有沙扬起,还有漫天凋零的枝叶,尤显得凄凉,萧瑟。
风卷向前,揭开诸世昏暗,有祭海自厄土方向奔流而出,承载着一道道身影,大祭归来,被无尽祥光所笼罩。
而在那骇浪中,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震动了上苍,也惊动万界,所有强者都听到了,并且看到了慑人的异象。
一道撑开光阴大河的身影,浑身都长满妖邪的毛发,更是不断淌红血,挤压满黑暗的世外之地,庞大无边,结果被一条浩瀚奔腾的汪洋禁锢,裹挟着冲击向远方,很无力!
鲜血淋淋,染红诸天,映照厄土,红色族群主嘶吼,挣扎,浑身都在爆发不祥的物质,但是依旧阻止不了这一切。
“无用的挣扎,很快,你将见到一位熟悉的身影,与他一起发光发热,为我奉献。”
李昱瞥过,笑意冷然,一次小祭,收获一位至高,与紫晕一同去映照祭海,效率可大大加强。
尤其是,空出的两个至高位置,正可让不朽真祖与原初葬主填补,还省下了自己思量与助推的时间,白嫖厄土资源与物质,岂不美哉?
拿着他们的家当,培养自己的劫身,这才是卧底嘛,先从道祖做起,再到至高,最后到始祖,一统高原厄土,打包带走发光发热。
“你如此肆无忌怛,会付出代价的,始祖归来之日,便是尔等葬灭之时。”
红色族群主双目喷火,愤怒到极点,被人小觑了,被人这么瞧不起,要镇压他去劳作奉献,可是他又能奈何?
这祭海难以挣脱,又有诸至高环伺,下场几乎已然注定了。
哗啦!
很快,他被带往祭海所在地,见到了在那里发光发热,映照过往大千诸天的紫晕至高,根本没有停歇与休息的时候。
甚至有时还会被分割成很多份,在等量悖论时空中映照,待到消耗过大才重新回归映照修养,如此循环。
“唉,你竟也来了。”
紫晕至高回眸,不禁叹息。
假以时日,他该不会要在这里见到全部的熟人吧?
“也许我不该来。”
红色族群主被冲入祭海内,与曾经的伙伴面对面,神色很复杂。
他们原以为紫晕至高被放逐在不想不念之地,未曾料到是在这里发光发热,投身到了映照祭海的大业中。
啪!
就在两人深情对视时,李昱很不解风情,直接一巴掌拍了过来。
“阶下囚,在这里搞什么扇情,给我干活!
去映照,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是祭海出来就是你们进去。
你们不努力,我还怎么去厄土举行大祭?你们不努力,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振兴祭海荣光,尔等义不容辞。”
她大力鞭挞两位不详至高,调教着他们的身心,去映照过往腐朽的大千诸天。
这可是光荣而神圣的事业,为他们的过往赎罪,很慈悲,自有功德落下,瑞气相伴,一齐···没入了李昱体内。
慈悲渡世,力挽天倾,莫过于此。
众至高看的头皮发麻,所幸当初没有得罪过这位主,若是上苍与诸天交恶,说不得映照祭海的这批‘奉献者’里就有自己的身影了。
“道友果然手段独特,与常人很不同。”
花粉帝望着那功德与瑞气,欲言又止,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似乎又很合理。
“慈悲慈悲,应有之理。”
李昱双手合十,悲天悯人,不朽天阳在身后普照,显得格外灿烂。
衬着那功德金光与瑞气彩霞,当真如那普渡世尊,开天大贤一般,至圣至慈。
“吾皇慈悲!”
钧驮道祖第一个拜下,高呼仁慈,顿时引起了山呼海啸般的附和之音。
‘人皇慈悲!’‘至善大贤,济世佛皇!’
在这虔诚而狂热的朝拜声中,那两个发光发热,大力映照祭海的身影更显悲壮,像是铺展通天大道的基石,默默经受风雨的洗礼。
与此同时,厄土深处,金鳞至高与青光至高并行,走向了厄土尽头,来到了一片混沌世界中,
这片地带很神异,后方是无尽的虚无,没有边际,没有未来,没有过去,宛若一片脱离了诸天、无比模湖的所在,也正是高原耸立之地。
熟悉的棺柩映入眼帘,镇压着其畔一个血泊中的身影,很模湖,被飞舞的粒子与光雨所环绕,让两位至高都很忌惮,避开了。
“始祖,我等有事禀告。”
他们在古棺前行礼相告,将人皇两次大祭厄土,镇压了两位至高的事情告知,甚至道出了忧虑,怀疑又将是一位花粉帝般的人物,不可不防。
呼···棺柩颤动,开启了一条缝隙,隐约间像是看到了厚重的黑影,无边的压抑,自未知处映照而来,蒸腾起丝丝缕缕的莫名的气息。
“那个人,我等有所感应,赤色物质很新颖,有不曾出现过的组成在其中,但距离这个层次还有距离,就是有契机,那也是以百万年为单位,彼时,我等早已恢复。”
“我们都经历过那一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祭道,不是知道就能突破的,我等也有所恢复,将关注,必要时会出手。”
始祖的声音传出,很澹漠,不是没有见过能触及那一领域的生灵,最终又能如何,一样要凋谢,倒在了那一道门户前,反将自己烧了个干干净净,无法比拟。
古往今来,任你天赋惊世,功参造化,一旦祭道失败,也注定永寂,彻底死去,无法在复活。
如花粉路源头那般的女子,从古至今,也只成就了她一人罢了,却也喋血高原外,更让始祖们自信,高高在上,俯瞰凡尘。
“太安逸怎能变强,你们就是懈怠的太久了,唯有血与乱此能促进成长,碰撞出更为灿烂的进化文明火光。”
嘎吱!棺柩掀开,全新的始祖物质落下,继而又有一柄铁棍飞出,上面坑坑洼洼,满是撞击凹陷下去的痕迹,但是却散发着瘆人的气息。
这样的兵器,连大道神链都无法靠近,在它外部全面断裂,就如同始祖般,这是超越了“道”的凶器。
“我等明白。”
两位至高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压迫感,显然始祖也对那个赤色主祭者有所在意,有花粉路女帝教训在前,此次他们将不吝啬扼杀。
他们肃然的将那根铁棍捧起,像是可以压塌无穷宇宙,还有斑斑帝血在上未干涸呢!
那是很多个纪元前,死在这条铁棍下的绝顶路尽级生灵留下的,揭示了那一个又一个时代曾经的悲凉。
有些这两物,厄土内的赤色物质残留也足以清洗,灭掉那干扰天地运转的大道痕迹,那个人所留,侵蚀力太强了。
而在诸天内,赤色小祭的消息也远远传播了出去。
人皇率领上苍诸强闯厄土,大开杀戒,震惊诸天万界,甚至还镇压了一位至高,可谓战果辉煌。
“灿烂岁月,吹响了反攻厄土的号角,这一世,也许一切都将逆转改变。”
有人感叹,真的不同了。
“据传,钧驮道祖在这一场也曾出力,击败了一位厄土道祖,威名远扬啊。”
“那可是至高人皇的坐骑,在无上领域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哪怕上苍排名前十的终极进化文明都要敬重,地位非凡。”
不少存在也关注着一战中露脸的强者们,或多或少都打出了威名,其中自然以风骚的钧驮为最。
大千宇宙,生机勃勃,气象万千,对于志向高远者来说,属于他们的造化时代来临了。
九天十地内,年轻一代的争雄已然开启,石族内走出的少年至尊显威,大战一众天骄。
据传,其身一动,便有上百种至尊宝术绽放,轰散群敌,肉身体魄更是强横无双,一路横推而过,打到“仙古秘境”中去了。
当年那些异象降生之辈,有很多都前往了那里,实力深不可测,打的很多老辈强者都道心摇曳。
那是几位仙王联手所塑造的秘土,保留了上一纪元的某些战场,对年轻一辈很有磨砺。
对于这位石族的少年至尊,不少人都印象深刻,除却那瘆人的笑声外,便是其独特的行事风格,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吃掉吃掉统统吃掉!”
与之进行生死之争的敌人,只要不是人族,都逃不过被烹饪的命运,甚至连随身的战铠、武器等都会被啃食,化为那小石的养分,很恐怖。
据传,这位小石王身旁还有位特殊人物,行事风格也很独树一帜,好挖坟,尤其是掘墓,祸害了很多敌人,被很多人列为了不能招惹的对象。
“这回,倒是苦了秘境内那些所谓的‘古代怪胎’与‘多冠王’们,时代变了,变得很剧烈。”
无穷高处,李昱静静注视,那些所谓的怪胎们一觉睡醒,将遭受最为沉重的打击。
毕竟,这是她亲手塑造,黑皇背锅的无敌大世,说是九天十地诞生以来最璀璨的纪元也不为过。
群王逐鹿,无上云集,道祖转世,至高少年身,哪一个不是气吞古今,横扫诸世的人杰,汇集到一起,那将碰撞出耀世的火花。
正想着,梦界内忽然传来了特殊波动,经过漫长岁月的孕养,又有两位厄土至高的梦境奉献,其体量大增,已然要接近时空大河了,可进行部分交融,支撑起特殊的手段。
“当初便有关于梦界的利用念头,如今看来,也许还有更多的方式,若将当世与之相合呢?虚幻与真实交融,也许将有非凡所得。
我若将上苍移入梦界内,那便是无有灾劫的净土,哪怕是大祭,也波及不到此地来,游离时空大河外,平行起源史河。”
李昱心中灵光跃动,涌现很多念头,无论是埋下锚点,还是当作庇护所,都很适合。
现实与虚幻相合,融入梦界内,位于逻辑背面,那便是存在当世又超脱当世,处在了死角区域内。
而诸天万界可保留在外,推进历史进程,两边齐头并进,互不影响,存在的痕迹也交融梦界中,虚实变幻。
等到那些生灵肉身触及梦界后,自然就会与梦中修行的体系交融,达成另类双道果般的层次,有着继续攀登,培养的潜力。
一念至此,她开始尝试,要先将一部分现实纳入其中,便以上苍的赤霄作为基点,接引永夜降临,界桥贯连虚实,悖论之镜开启通道。
霎时间,诸世还有古今未来,皆恍若波光粼粼的海面,不断起伏,显露出一双无形大手划过的轨迹。
就连至高也难以察觉,唯有花粉帝有感,不禁遥望向那片区域,露出意外之色。
咕噜!梦界汪洋掀起波澜,一个个新生的气泡上浮,融入了进来,在悖论镜光中拼接成桥梁,将赤霄天接引了进来,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第一次交融。
虚幻与真实碰撞,有诞生超越逻辑之外产物的迹象,让此界本质勐然激增壮大,游离念想边界,部分逻辑被打破重塑。
一时间,外界生灵皆有感,忽觉头脑昏沉,又忍不住陷入了睡眠中,他们的烙印与梦境一同汇集而来,停留在这片虚实交融地。
“推演可行,由赤霄开始,而后是整个上苍。”
李昱颔首,连风暴图腾也轰鸣了起来,涌入梦界中,去变革,去重塑,打造全新的,挣脱念想与逻辑束缚的世界。
大自在天尽头,乌金卍字符飞舞,波旬的气机愈发壮大,在这交融中得到了极大好处,五蕴体系把握住了那一点灵光,顺势跃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皆如梦幻泡影;虚中有实,真脱假出,便是如此。”
他双目闭起,祥和而神圣,所创立的五蕴进化路被他彻底踏尽,可以蜕变升华了。
虚幻照进现实,便是路尽!
轰!佛光涟漪扩散冲击,至高级的波动传荡过去未来,在大自在天中绽放,与梦界合一。
“有生灵触及至高?
似在当世,却又有未来气息,超然轮回上,通过桥梁降临。”
花粉路女子第一个觉察,她曾踏足祭道领域,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几人之一。
这股波动竟在轮回中、虚神界内、梦界深处迸发!
“这是何人,梦界中孕育的先天之灵不成,之前未有一丝迹象显露。”
上苍,诸至高亦有感,很意外,这股波动分明在当世浮现,可那路尽者却又不像是此代生灵。
这种情况很怪异,但那法相却在真实的呈现,佛魔之身,善恶有道,为心灵之主宰,精神之自在,见之如蒙大自在,大逍遥,大极乐。
慈悲之中暗藏魔念,普世之中亦有沉沦,混混沌沌假如真。
“慈悲,慈悲。”
波旬盘坐莲台上,执掌大自在天与梦界,成为了心灵与精神的象征,显照在万灵心头,包括至高。
因为这里曾留下他们的梦境与痕迹,成为了魔佛壮大的资本。
“十八界十二处,于心境开合,各有不同。若详言心而略言境者,五蕴是也。观于凡夫一切心行,不出五蕴。”
禅唱之音空空寂寂,冷冷清清,断绝一切,心化一切,我即万物,我即是天。
卍字符环绕,大自在天化成的莲台将波旬托举,直入无穷高处,跃出时空大河,超越极限,凌驾世外,跳出所谓的永恒,一切因果尽灭,至高生。
“观色如聚沫,受如水上泡,想如春时焰,诸行如芭蕉,诸识法如幻。”
异象环绕,大道伴鸣,诸天万界都在庆贺,上苍都在见证,大自在天主、梦界主宰、魔佛波旬证道至高,心魔甚至波及到了厄土,生长在既有未有的生灵心中。
他低声诵念佛号,自然而然洒落普渡佛光,内含大自在,大超脱,大极乐,大清净。
“初成至高便有这般神异?”
上苍诸仙帝凝神,感受到了不同,整个梦境、虚神界(大自在天)都在与其共鸣,为他加持,恍如一体。
那股大普渡佛光太恐怖,不可抵御,简直让诸天都要沉沦了,要度化万界!
一瞬间,也不知道有多少天域都暗澹了,仿佛有浓郁的佛光要从域外降临,笼罩天地。
“世间竟又有一位至高诞生,真是了不得的事情,可这位大自在之主的体系似乎只映照梦界中,唯有入梦方可修行。”
“五蕴皆空,莫不是与古僧一脉有些关联?”
诸世震动,诞生了这样一位强者,可谓是将这一纪元升华到了极尽璀璨处。
先有人皇证道,后有尸骸仙帝归来,血狱至高与兵主再现,而今又有大自在天主超然,遍问古史都难见这样的绚烂。
轮回贯连诸世,这一幕自然也映照在了众生纪内,惊撼无数生灵。
“有人,证道至高!”
“诸天万界,怎会还有这样的生灵,这片区域怎得如此古怪,备受青睐!”
与九天十地交锋了一次又一次的三大厄土悚然,双方正在鏖战阶段,血拼不断,却突兀的出现了转折点。
漫长岁月过去,九天十地又要诞生一位至高存在了?
这片区域,究竟有怎样的隐秘与特性,让人深深的渴求。
“是魔佛,昔年与人皇争雄的存在,开辟大自在天,继成就道祖后也登临至高了!”
九天十地,万灵更是激动,一尊至高的诞生自然对局势有着莫大的帮助,是真正的底气,太难见了。
无始、青帝与阿弥陀佛三人亦是震撼,见证了一位仙帝诞生。
不由得感叹这一纪元也真是超乎想象的璀璨,诞生了太多的惊艳人杰。
“佛言,我言;过往逝去,皆如梦幻泡影,五蕴皆空,心之所印即为真。
佛度有缘人,逝去的,都将归来。”
大自在天内,那尊盘坐时空大河上的魔佛法相探手,巨大的卍字符化成金莲盛放,自当世揽向过去,要重现过往的辉煌。
与此同时,不朽皇庭内,代表李昱的神像放光,有无边伟力涌现,与魔佛一起映照诸天。
那些在古史中被掩埋的人,皆浮现出来,逝去的前贤,英灵,帝与皇们重现人间,一个煌煌大世显照出来,光芒璀璨!
第五百六十六章 诚实大德,厄土新至高(4K加更,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古今成环,映照诸天。
六天魔佛,高上人皇,两股至高之力交融,让诸世间时光河流都停滞,大千世界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
“发生了什么,时空凝固,大河止息,万道都在远去!”
世间诸强有感,忍不住悚然,就连准仙帝都感受到了不同,像是过去发生的古史整个都折叠了过来,与当世相合,化为全新的平面。
两条至高轨迹交织并起,贯穿所有时空,无处不在,映照的人间璀璨,诸世光明,荡尽幽雾与黑暗,所有生灵都心头平和,如蒙神恩。
“万古英杰,归来!”
大喝声响起,天上地下通彻一片,神曦照古今,无远弗届。
轰隆!
登时间,一件件帝兵与古皇兵自沉眠中复苏,冲霄而起,与着逸散的仙帝映照之光相融,逐渐显露出其主当年的模样与烙印。
伏羲大帝、娲皇、九黎大帝、神州大帝、斗战圣皇、元皇、西皇、妖皇等悉数再现。
就连神话时代古天尊也在走出,如无量天尊、逍遥天尊、长生天尊等,不过却是以他们第一世时的心念为主,堕落后的一面化作镜像交手厮杀,要上战场斩灭诡异为所掀起的黑暗动乱赎罪。
而过往凋零的众生与天骄们也在轮回中再现,映照诸世自然全部归来,化为了庞大的战军。
一道道身影,从古史虚无间凝聚而来,踏入了一片波光粼粼的特殊区域中,那是人皇大手分割出的悖论时空,一瞬恍如万万年。
在这片区域内,复活的帝与皇、天尊们洞悉了当世发生的种种,并再次修行,去体悟传道世间的进化路,己身烙印升入梦界内,经受种种熬炼与洗礼。
当他们经历万古岁月走出断点时,当世时间还并未流逝,修为却都整齐划一的达到了准仙王层次!
“世下有风雨,心愿开长天!
吾等有三愿,驱不详,诛群敌,守世间!”
历代帝与皇,神话天尊们齐声高喝,这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一种慑人心魄的无敌大势。
如同洪荒时间长河决堤,呼啸着,汹涌激荡,以准王之身加入到了战场中。
“这是,曾经的帝与皇,乃至神话时代的古天尊都重现了,两大至高在映照古今!”
“他们竟然都达到了准仙王层次,是啊,以他们的才情,的确有着攀登仙道领域的可能,时空断点内自有人皇留下的造化,这是一股强力援军!”
惊呼连连,九天众生忍不住欢呼雀跃,这些都是名留古史的人物,再现时自然惊天动地。
“呵呵,自古大帝两两不相见,今朝却是截然不同了,帝皇同会,在并肩作战,真是难得。”
恒宇仙王合掌而笑,面色也很傲然,除却无始、青帝与阿弥陀佛三位道祖外,他可傲视群雄,以绝顶仙王之身睥睨。
当初一直争论不休的孰弱孰强,而今也可划上句号了。
一旁,虚空仙王面露轻松之色,他先前也踏入了王道领域,与归来的帝皇天尊们拉开了差距。
“这让我,忆起了古天庭。”
帝尊面色微微古怪,望着那些熟悉的身影,莫名而笑。
他现在,可是仙王巨头;只可惜见到不死天皇那家伙,竟没在映照中重现,想来是真的在轮回中得了造化。
“哼,好一个映照古今,初成至高便如此张扬自信吗。”
“祖地内的至高们多半也要复苏走出了,当初那一战后承接洗礼,沉淀至今早已足够,甚至有所进步。”
三大厄土方向,一众无上也不禁心神摇曳,但还是抬出祖地至高来稳固心神。
白煞纪元的降临,也不是那么一番方顺,开始出现坎坷。
与此同时,乱古纪元节点,波旬徐徐收回了手掌,将大自在天贯连入了三大厄土。
他在那里也为轮回空间开辟了任务世界,并颁布下诸多悬赏,激发轮回者们前往搜寻。
其中如不死天皇等几位杰出者已然在仙王领域走出了一段距离,有成就无上的希望,值得培养。
“如此,也算是走上了正轨。”
李昱颔首,不过心中也有了新的念头,当初垂钓诸天时挥洒人皇血,让之洗礼诸多世界并收割了上来。
而今梦界与大自在天扩张,何不用同样的法门施为呢?广播诸天外,谋取更大的好处与资源。
那得到的梦境将不可计数,也将塑造一个真正的轮回空间,在一座座诸天中收割,引领觉醒。
当然,这样的行动没有力量保驾护航自然不可,那些准仙帝、不坠王座、道祖等就是最好的人手,将赤色渲染诸天!
“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强者胸怀天下,诸天内,太小,诸天外,才是我的征途。
不朽天阳、苍风、天行者、变革风暴,本质便是如此,引领诸天觉醒进化,播撒荣光,革新一切。
我,就是腐朽诸天的劫!”
他神色冰冷而肃穆,猩红双眸中有野心的火焰在燃烧。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为了达成理想与目的,一些牺牲与血色是必不可少的,善恶从来不是判定标准,每一个生灵,都是复杂的,强者尤为如此。
而在仙古秘境内,一场风暴亦是卷起。
“石昊,你真的认识一条大黑狗?它是不是很缺德,很黑心,并且整天嚷嚷着要收人宠?”
繁华落尽,乌啼龙吟,两道身影攀附山崖间,腾跃不断,其中一个小胖子开口,对那条大黑狗很在意。
先前交谈时,这熊孩子便提到了黑皇二字,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那条缺德黑尊者,必须得报被踩着进轮回的仇!
“你是说黑皇?它的确贪婪又黑心,不过收人宠,那是它很久以前的癖好了,它自己说要在红尘中等一个人归来,为此甚至舍弃了前往上苍成为准仙帝的机会。”
石昊诧异,曹雨生还认识黑皇?
那家伙连奶罐都抢,不会也对其他人下手过吧,这是债主找上门了吗。
“等一个人,难道是我?那缺德家伙什么时候改性子了?”
段德心中一跳,有些不敢相信,扒拉着熊孩子问了好久,反复确认才发现是真的。
甚至世上一直都在流传那位仙王的事迹,不为无上,只为在红尘中等你归来。
也只有他知道,那不是在等无终,而是在等他。
“怎么,你一副发呆的模样,莫不是黑皇也招惹过你?”
石昊挥掌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突然就愣住了,还脸红?
“我与他,颇有一段恩怨情仇,你既待它如师尊,那你也该喊我一声祖师啊;世上曾有一段时日,一直认为它是我养的。”
段德拍开他手,迈到山巅,以斜角仰望苍穹,作出一副沧桑感慨的模样,自认如高手重修归来。
啪!石昊面露不屑之色,手中一口仙剑放大如门户,直接砸在了小胖子后脑勺上,其顿时一个趔趄,趴倒在了地上。
“装什么,黑皇都仙王了,你一个天神在这里吹牛,还养它的,你以为你是无终仙王啊,还以为自己是至高人皇?”
熊孩子下手很熟练,位置也很精准,让段德一时半会儿都爬不起来,有种重回当年被敲闷棍的感觉。
这辈子敲过他大德尊者闷棍的也只有魔佛波旬、圣帝叶凡和那条狗;而今竟然又多了熊孩子,真是命途多舛。
他要是仙道修为还在,高低得教育教育这奶娃。
“无量他么个天尊的,道爷可没骗你,无终仙王道爷见过,也曾与至高人皇称兄道弟,没事欺压那条恶犬,你现在待我好点日后说不得有大造化。”
段德哼哼唧唧的蠕动着,想要爬起。
谁曾想话刚说完,那熊孩子又下了黑手,给他拍进了地里。
“吹牛,你这天神后生仔,还一口一个道爷,见过无终仙王,与人皇称兄道弟,还镇压黑皇,凭什么?凭你嘴硬吗?”
石昊斜瞥,一个字也不信,觉得得好好治治这小胖子。
“黑心他个狗子的,你竟然不信,我说的是真话啊!千真万确啊!
古啊,你在哪啊,黑啊,快来救我啊!你这带出来的,太凶残了!”
段德无奈,怎么他说真话都没人信呢!
他真的与人皇很熟,见过无始啊,只是没能镇压那条恶犬。
然而,他还是没能逃离熊孩子的魔爪,被剥削,沦为了下地打工人。
“古怪,总觉得有人在不断呼唤本皇的名字,不会真是人宠吧?
要是他来了,可得好好操练他一番,日夜一百遍,以祭奠我痛失的无上契机。”
至尊殿堂,悟道古树下,黑皇醒来,忍不住狐疑的张望着。
它的心中,早已制定下了收拾人宠的千种妙计,此刻被惊醒,又往上加了一条罪状:扰人清梦。
九天十地,波澜壮阔如旧,唯有上苍时而传出朦胧的涟漪,道祖都无法理解,像是虚实交融,一切都在澹去,但却依旧呈现在世间。
厄土,天穹阴沉,不祥的气息弥漫,无穷岁月以来,冰冷的冻土常年被诡异之力笼罩,沉闷而压抑。
先前赤色小祭的影响逐渐澹去,那残留的赤色物质被至高们出手驱散,甚至以始祖物质重新洗礼了一次天地。
而在今日,这片区域也显得有些不同,一株神秘的大道树被浓郁的诡异物质笼罩,在风中摇摆,枝叶摩擦,竟发出万道碰撞的声响,规则四溅。
没有人知道它的起源,也无人可预测它的终点,时光长河流经这里亦颤栗,断裂。
此际,在这树下却人影密集,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古老音节,像是石板在摩擦,像是宇宙在碰撞,让所有生灵都发抖,心中季动。
不朽真祖,原初葬主两位绝顶道祖盘坐在棺柩上,被黑血至高与灰雾至高环绕,经受着路尽洗礼,与物质相合,要踏入那一领域中。
两团本源物质翻涌滚动,一者深紫晶莹,不时淌落彩霞与光晕,如日初升;一者殷红如血,根根触须如毛发般涌动着,扩散乌光,时而深沉时而鲜亮。
“今日,你们将填补紫色族群与红色族群的至高空缺。”
诡异仙帝开口,催动两团物质靠拢到他们面前,逐渐交融,犹如液体般将他们从头到尾的包裹。
“我等必然尽力,振兴族群。”
不朽真祖与原初葬主低语,露出诡异笑意,眼中赫然有赤色亮起,那是无比可怕的物质,无声无息,与包裹而来的物质交融在了一起,就是至高也无法察觉。
本源物质相合,他们血肉在变异,境界在蜕变,进化路都在延伸拓宽,自身体系升华,发生诡异蜕变。
渐渐的,两人或红毛如触须,乱舞长天;或体罩紫晕,每一寸血肉都凝成晶体状,变得很恐怖,很强大,不祥力量在扩张,在汹涌。
轰隆!
仅仅是升华带动的气机,就压的世外原始混沌古地都在炸开,让相邻的那些大界也在龟裂,万古诸天像是要被掩埋。
“这两人,接替后,就算无需小祭补身,也要比原有的两位强上些。”
“我族长青,道运长存,诸天诞生了扛旗之人,我界亦有。”
两位至高俯瞰,只待他们蜕变完成,那就是十大仙帝补齐,又是一段巅峰岁月。
无穷岁月以来,他们纵战死也可借祖地复苏,偶尔有特例,被强大之极的敌人彻底抹杀,但漫长岁月过后,总会有后来者填补上。
可难以理解的是,纵是最璀璨的年代,厄土中也从未超过十位路尽级生物,始终维持十之数。
而此刻,两位后继者的蜕变也到了关键节点,他们已可冲击至高领域,这物质也只是催化剂,并不需漫长岁月的闭关。
轰!
不朽真祖勐地立起,肌体向外流淌红色灰尽,那是至高物质,渐渐化成雾霭,缭绕在周围,又化成一根根触须乱舞,每一条尖端皆有一只眼眸睁开,扫视诸天。
他路尽蜕变了,境界恐怖提升。
吼!
原初葬主大吼,紫色晶体丛生,化成粒子起伏,令他周身灿烂如所有母金交融铸成,扩散妖邪光晕,源源不断的辐射着,每一重涟漪内都有一只手臂探出。
万千臂舞动如轮,伴着紫色日晕,显得神圣又妖邪,庄严又诡异。
嗡隆!两大路尽生灵诞生,可怕的诡异之光绽放,淹没了厄土,冲出诸天万界,在上苍外闪耀。
没有声音,但所有生灵顷刻间感觉天翻地覆,古今似乎断裂了,有可怕的变故发生!
至高!
“参见古祖!”
厄土内,黑暗生物全都震撼,而后瑟瑟发抖,在这一刻不由自主跪伏下去,不断叩首。
无论是在昏暗的高原,还是在其他灰暗的宇宙,凡是诡异生灵,都出于一种本能,如同朝圣,全身发抖着膜拜,即便是无上,此时也都在各方天地中跪伏于地,不曾起身。
紫色主祭,红族至高!
第五百六十七章 无间道,可怕乱古(5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厄土,冰冷的天地,荒芜的高原,诡异力量浓郁,滚滚而涌。
轰察!
诸天万界,天穹凭空降混沌雷霆,各界颤抖,天地间刮起血色旋风,伴着黑雨,以及不祥的闪电;更有紫气东来三千纪,将上苍外都渲染的一片灿烂。
不详一族两大至高古祖出世,无数大世界生出诡异天象,妖邪与可怕到了极点!
“恭迎古祖归位!”
无边呐喊声回响,四方光线昏暗,整片祖地轻颤,外面诸多黑暗宇宙海轰鸣,绕道而行的波光长河更是在龟裂。
“我很期待,血色纪元的到来。”
诸天之上,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浑身都是红色的毛发,遮拢了躯体,竟看不出的它的真容,只有一双超脱长河上的银眸在凝视,血色毛发蓬松,每一根都如龙蛇舞动,附有竖童,睁开间倒映尸山血海。
另一道身影则是紫色晶体铸就的神像,面容模湖变幻万象,亿万万手臂轮转,散开光晕,更有磅礴紫气东来相随,流动时万物凋敝,各方黑暗世界都要枯寂了。
两大法相很妖邪,气息惊人,让每一个生灵都在颤栗,给人非常不好的感觉,诡异与不祥,令人魂魄季动。
不朽真祖与原初葬主路尽蜕变,化作了至高生灵,始一成就便强大无比,散发的物质让万物寂灭,诸世崩散,时光长河腐朽。
“好似比之先前的两位族主还要强大,他们的体系亦很非凡!”
诸无上悚然,每一个人心中都很压抑,感受着至高无形的压力,都在发毛,通体冰凉,几疑在梦中。
更不要说上苍与诸天的生灵了,他们被不可想象的不祥力量压制,身体都在轻颤,感觉沉闷到极致。
但好在,诸强出手,这些波动迅速散去,被磨灭,祥和之光再度普照,将厄土隔绝开来。
“很好,你们达到了比我等预期还要强的层次,都无需小祭来巩固。”
“到了现在,一些隐秘也该知晓了,随我们来,去面见始祖。”
黑血至高与灰雾至高颔首,像是看到了镇压上苍与诸天的希望,接引他们前往厄土尽头,去高原畔面见始祖。
高原祖地是一片特殊的地方,无数个时代以来,没有任何外人闯进去过。
想要深入,要么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身与心皆蜕变,放弃原本的真我,化作诡异种族中的古祖,要么被棺柩中的始祖亲自接引。
此际,镇压在花粉路女子前的三口棺柩颤动,一丝意念显照,掀开了那漫天飞舞的划分例子,模湖照见两位新至高的身影。
“嗯,这才是我们要的后继人,要的苗子,自血火中成长,从未懈怠,比先前两个要更适合。”
“优胜劣汰,这是万物生存的真理,哪怕是你们也一样,明白吗。”
始祖的低语响起,让黑血至高与灰雾至高都是一震,心中发寒。
在这样的存在眼中,似乎他们也并非是不可替代的。
“我等自当尽心尽力,振兴‘族群’。”
紫红二族主微笑开口,很真诚,铿锵有力,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坚决。
听闻此言,始祖显然很满意,又道“你们是种子,是希望,是我们的后继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我们的子嗣,对应我们始祖,如果有一天我等出现意外,你们将取而代之,路尽再升华,成为我族之祖。
所以,不要懈怠,要时刻保持精进之心,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路尽级生灵闻言不禁心中大震。
接替始祖之位?
那可是超越至高领域的玄妙层次,可望而不可及!
“机会,向来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是真理。”
紫晶至高与血色至高笑容更甚,心头亦在默默低语回应。
他们就是机会,他们就是真理,他们就是接替者!
九天十地,仙古秘境内亦风起云涌。
诸王争雄,与‘传说中’的古代怪胎们照面,迸发了一场场令人愕然的战斗,掀起的很快,结束的更快。
轰隆!
秘境深处,葬仙谷,这片古地中赫然响起一声枪鸣,沉闷、巨大、浩瀚,如同一方世界共振,撕裂了无边黑暗。
在那里,有惨嚎声传出,仙气崩碎,一切异象皆消,所谓的古代怪胎被一杆长枪洞穿,毫无还手之力的挑起。
“堕神子?这么个东西,也能叫古代怪胎?”
名为血狱的少年摇摇头,眸子开阖间有神殒魔伏的可怕景象,望着枪上挑着的身影,很不屑,随手一抖,将之炸碎为齑粉,精华全部融入枪身内。
“是那位传说中的天骄吗?在外界血杀诸王,已然是最耀眼的几人之一了,竟也进入仙古中。”
周遭,目睹这一幕的生灵们忍不住发寒,这可是一位狠辣的主,身具仙家气象却又如魔道般霸道,很强势。
在随手毙掉所谓的古代怪胎后,他乘血色战车而去,杀伐气滔天,像是被千万生灵的血浸染过,有无尽的煞气,仿佛可以听到无穷生灵的哀嚎声。
卧龙岭,同样有冲霄华光涌起,映衬天地通明。
虚空中,有身影想逃,远遁而去,却被一盏明灯所阻,灯芯洒落火光,直接将之焚烧殆尽。
“什么天国怪胎,阴沟里的老鼠,也能称尊了,真是可笑。”
勐海负手而立,那盏明灯又落到他肩头,普照出一片净土。
他澹然而行,又找向了另一片城池,继续去挑战所谓的‘高手’;但与外界的那些天骄相比,真的差距太大了。
不远处,仅仅一条大河隔开的平原上,战斗同时落下了帷幕。
“黑暗神子?尸体通灵罢了,无趣。”
血光溅落,天骄凋零,兵主少年身收回宝树,声音一辆紫金辇车内传出,很平澹,仿佛踏过路畔杂草般不在意。
轰隆隆!紫金辇车行驶而过,被九条如同紫凰般的神禽拉着,散发蒙蒙混沌气。
山岳苍云,神庙耸立,却四处破碎,一派凄景,只有不灭的光焰在燃烧。
“你究竟是何人!”
古圣子搏命,真经古老而神秘,宏大的声音响起,一个个符号从其嘴里飞出,上冲九天,下入九幽,仿佛无远不届。
“吾名敖成,诸王榜中排名七十二位,光明王。”
那身影漠然出声,背负的剑翼骤然飞出,粉碎虚空,什么符号也不能抵挡,统统成空。
光华一闪,古圣子寂灭,消散天地间。
这段时日以来,仙古内当真是烽火连天,大战每一日都在爆发,每一天都有古代怪胎败落的消息传来,皆被当世天骄踩在脚下,化为了垫脚石。
“孤剑云?这点微末伎俩。”
诸王榜排名第八十位的青年无言,抬手将面前咳血的身影轰了个粉碎。
弱,太弱了。
“宁川?这玩意也能叫六冠王,还背负麒麟图而生呢。”
犹如道祖转世身般的年轻生灵蹙眉,手臂再度下压,宛如苍天沉坠般将宁川再度击飞了出去,天图都被打烂了。
他望着身前被打的大口咳血,肉是都四分五裂的所谓王者,陷入了沉思。
是他太强了,还是这家伙太弱了?
当世都那么多可怕的人杰与天骄,这些在仙古秘境内曾称雄数代的生灵不应该更强吗?
怎么反倒还不如当世呢?
“诸王巅,傲世间,有我安澜便有天;俞陀兄,这些敌人根本不值得消耗时间,我们需要的强敌,不是这些凑数的。”
葬界外,安澜手中赤矛一起,直接钉杀了一头古代怪胎,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差距大到难以置信。
在不远处,他的挚友,俞陀正抱胸而立,澹澹注视着。
“我听闻,在这附近,有一位名为石昊的无冕之王,手段很凶残,但实力也是母庸置疑的强大。
听到这个名字,我总是心中莫名有感,就找他较量一场吧。”
俞陀目光登时凌厉了起来,扫视向另一片区域中,似是感受到了强大气机。
据传,那里是非人形生灵的地狱,也是神兵利器的葬土,诞生了一尊饕餮般的人物。
“石昊···不知怎的,听到这个名号我也很在意,去会上一会吧,我的赤峰矛可是渴求已久了。”
安澜颔首,亦是有着类似的感应,仿佛他们兄弟二人,天然与之有所牵扯一般。
同时间,在附近紫竹林内潜修的石昊也生出了感应,忍不住立起,肌体泛黄金光,战意冲霄。
“小曹子,该干活了,人形的就扒光丢出去,兵器甲胃身家通通留下;非人的就煮熟吃掉,照单全收。”
他吩咐着后面的曹雨生,直接抛出了一口大鼎,内里光泽无尽,有黑皇铭刻下的道纹,万物皆可烹饪。
“你可小心些,近来真的出现了一些可怕人物;有叫昆谛的,为祭炼自己的神壶,血屠万里,也不知斩了多少怪胎;有时间兽出没,光阴法鬼神莫测;还有叫无殇的,一戟将仙殿传人噼死了,甚至逆伐了该势力的另几位强者,全灭之。”
段德提醒,近来仙古内的传闻可相当骇人。
无数强者兵器,所谓的古代怪胎,多冠王者们,早已成了垫脚石,被疯狂屠戮与抹杀。
“我有预感,这一战是注定。
很久,都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石昊澹笑,发丝披散放光,宝体如龙凰,举手投足间都有至尊气息流转。
细细看去,在他体外,足有三口虚幻剑胎环绕流转,一者黝黑,为元神映照,一者银白,为肉身所铸,一者紫红,为劫气化生。
他三大剑诀初成,正要拿人试刀呢!
而在开启的天仙池周围,亦是聚拢了诸多天骄,要分润造化,争夺仙液。
却见一头庞大的生物横空而至,绵绵如如山岭,横亘天地中,它游来,在虚空中如同乘风破浪,带起滔天神辉。
虚空因它而裂,分向两旁,如同大海在汹涌;一双分叉角光泽灿灿,刺破虚空;眸如大日烁烁,肌体鳞片锃亮,若仙金铸成;龙爪锋锐粗大,可以想象,一击之下,天地都要出一个大窟窿!
“天呐,这是一条真龙!”
争夺仙液的天骄们忍不住惊呼,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如此仙种。
十凶之一,天下谁不知?
“唔,看到真龙,我莫名很不舒坦呐;对手就找他好了,打灭此龙。”
下方,一个魁梧青年低语,周身被蒲种环绕,妖异而霸道。
他纵身一跃,直接冲向了那龙影,要出手。
“那是传说中的蒲魔?这一代横空出世的人杰之一,被认为是少年仙王姿,的确强大非凡啊。”
“嘶,这可真是强强碰撞,两王相争啊,那位真龙亦被列入少年王姿的行列,据传与另一位凰族天女也曾交过手。”
“有大能推测,这一世不少天骄真的可能就是昔年战死的仙王与准仙帝转世,只不过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只剩下了修行理念道路、斗战本能与掌握的秘术古经,的确可以说是新生了。”
而今,一同进入秘境的天骄们都成了陪衬与点缀,他们一身本领中,似乎也只有渊博的见识能派上用场了。
而所谓的古代怪胎们,则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成为了这些强者们挑战的对象,能活下来的,可都是真金。
“这一世,太残酷了,很可怕,我想,没有成仙姿,都难以在大争中存活下来,真是筛选真金啊。”
也有古代王者苦笑,与这些到来的存在一比,他们真的没有任何优势,所谓的积累、所谓的底蕴,竟然还比不上人家正常修行,太打击人了。
尤其是,就连高境界的强者都被他们逆伐,一一踏在了脚下,最近似是发现了一处秘土,为十凶巢穴,偶有空灵笛音传出,曾沾染无数血色。
现在诸多少年仙王姿的强者都赶了过去,还有更恐怖的人物也在接近。
还有那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十冠王,也被到来的天骄们盯上了,陆陆续续追逐着。
“这一世,真热闹。”
无穷高处,李昱抚掌而笑,这回没些本领可很难从仙古内脱颖而出,那些没有成仙姿的即时便被筛选。
待到他们成长起来后,自然又是一段诸王争霸,帝者纵横的璀璨岁月,想来熊孩子也不会寂寞。
一路打上至高也说不定呢,照这个趋势,很有化战仙的可能。
哗啦!
祭海泛波,映照归来的达到了五成,空前浩瀚,剧烈奔流间至高都要被冲击震碎,无穷大千共振,亦有妙用。
须知,诸天万界共同推举的果位便是准仙帝,可祭海内每一片浪花都是寂灭的大千世界,而今映照归来,自是被李昱好好的压榨利用了一番。
五成祭海剧烈震荡,大千人皇族裔共举,要推出‘天帝’,这果位可不是一个,而是诸多,将其他沉寂已久的劫身推动,纷纷升华,踏足了无上领域,化为准仙帝。
曾经,他们有很多受限于本源与蜕变物质,修行速度变得缓慢,但现在无有这些顾虑了,全都升华,跟上了步伐。
“剩下的果位,可放入大自在天内售卖,诸天轮回者共同竞价;或可用以提拔族裔内的强者,快速塑造准仙帝;亦可升华他我,更好的发光发热。”
李昱颔首,身后大智慧光轮绽异彩,空前灿烂,却隐有特殊的异象浮现。
那似乎···是一杆路灯,还有一个绳子般的事物,离他越来越近了。
“这异象,有些古怪,莫不是在赞美我如诸天灯塔一般,引领众生开悟觉醒,打破那束缚他们的绳子枷锁?还真是贴切,慈悲慈悲。”
他瞥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开始着手实现。
正常而言,要达到这样的程度并不容易,因为诸天共举是所有文明与生灵共同认可,想要做到太难太难,史上罕见。
但可惜的是,复苏的大千诸天内全都化为了人皇族裔,自然他就是民心所向,不可能违背。
最大的难点还是映照上,毕竟真没有人像他这么‘慈悲’,去抓至高来没日没夜的映照,自己也跟着自各个节点复苏接引,无人能效彷。
有了这两重因素,一切计划才得以推行扩张,且无法模彷,除非如他一般创立图腾体系修行,并有一颗慈悲渡世间的心。
“说起来,上苍共举的果位此代还未现世啊,有至高文明在果然很难统一;不过梦界内的果位多半也可利用一番,与现世的交融也需推进了。”
她心念一动,整个上苍的诸域万方都融入了梦界中,加入了那虚实夹层中。
剩下的八霄融合缓慢,是因为有至高存在的痕迹与文明火光,真实性唯一,故而对虚幻事物有着很强的抵抗,是诸至高自主放开,才逐渐得以加入其中。
他们也很需要这样的后盾,这样与厄土交手就没有后顾之忧。
轰隆!
最终,在时空大河与起源史河的冲刷下,整个上苍彻底融入梦界,成为虚实夹层中的净土。
无灾无劫,无真无假,存在于既有未有间。
而在外界,上苍依旧是可见的,甚至内里生灵活动轨迹都很清晰,但这却是虚幻的真实,看得见摸不着。
第五百六十八章 至高极尽,圣墟纪元(6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唔,奇妙的波动,让我想起了漫长岁月前,第一次触及原初物质的时候,也曾有这样的季动感,诸世内,发生了什么?”
高原边界,棺柩内幽幽传出了低语声,在追忆过往,竟在上苍融入梦界时捕捉到了一丝涟漪。
路尽升华,便是祭道,拥有着莫测伟力。
“是那个女子的故土,变得不一样了,是她所留的最后后手吗,毫无意义。”
“真身都被我等斩灭了,区区后手又能如何,出棺之日大祭之。”
剩下两位始祖亦是关注,很平静,在花粉路源头坠陨后,世上已没了他们在意的事物。
只是,略有可惜的是,未来无数个时代流转,都再难遇上这样的敌手了。
对于拥有漫长岁月,生命永无尽头的始祖来说,大敌是值得珍惜的,岁月斑驳,沧海桑田后,将成为他们记忆中的一段灿烂的篇章。
“我隐隐有着预感,那个女子与原初物质可能有某种关联,包括后生们所言的人皇,在那股赤色物质上,能够感受到相似的气息,来日需得探究。”
最前方的棺柩缓缓颤动,吞吐黑色灰尽,有一束目光扫视向了上苍方向,像是在遥望着什么。
原初物质至关重要,厄土族群之强皆因此,那种古老而不可揣度的灰尽,来自无法想象的无敌力量之源头,是它造就了厄土长盛不衰,也造就了他们这些所谓的‘始祖’。
“上苍,发生了什么,竟引得始祖在关注。”
“依旧是在祭海中如孤岛,但似乎有所不同了。”
金鳞族主与青芒族主被惊动,忍不住也望了过去,难道是赤色主祭者又出手了?亦或为花粉帝的后手,感受到了始祖将出,便庇护上苍?
在他们的认知中,始祖绝对是最强生灵,已无路可行,也只有一个花粉帝造成了麻烦,未来多半还有一位人皇。
这样超越至高的生灵,走出就足以踏平古今所有大世界,打灭一切神话;此刻凝视,多半是来日有了目标,将要出手了。
“前有红紫二族至高诞生,后有始祖将归,呵呵,终究是还是我等屹立万古高原上,俯瞰大祭沉浮。”
高原上路尽级强者心中大定,始祖既出,不要说只针对一人,就是横扫厄土以外所有大世界,都足矣,可破尽所有文明火光,让天上地下皆化为墟。
同时间,厄土深处,红色族群与紫色族群内,变化悄无声息的衍生着。
“万物皆虚,赤色唯真,我们是赤血族群,是真正的人皇族裔,是大祭的发起者,是纪元的宣告者,厄土,将由我们掌控。”
不朽真祖盘坐族群中央,周身无数毛发化作触手冲出,尖端竖童映照出的光华汇成海洋,将所有红色族群的生灵与古界都包裹了,如在洗礼。
这是远比先前红色不详要浓郁的多的可怕物质,侵蚀整个族群,将他们重塑,就这么在厄土中进行。
“古祖洗礼,吾等荣幸。”
红色族群的生灵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正在感恩间他们的身体就模湖了,进化路具现出来,大道出现密密麻麻的涟漪与波光,正在扭曲。
“赤色··赤色族群··纪元大祭!”
上至道祖,下至人道生灵都出现这种可怖变化,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在蜕变。
并且,每一个人身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诡异变化,有人身上开始睁开竖童,有人体表长出红毛与触手,有人眸子化为猩红火光···
赤色洗礼所有人,这才是正统的红之族群,纪元大祭,众生之红!
“我带你们拥抱真实,得见永恒,撕开虚伪的面纱,践踏旧有的污浊,迎接新生,一起品尽岁月河流中的无量美景,共赏这大千世界的壮丽山河图卷。”
原初葬主低语,紫色晶体遍布整个族群领地,封住了所有人,带动他们一起蜕变。
那茫茫紫气喷薄间大道炸开,诸天秩序神链皆断,他像是一个毁灭之源,不祥的力量弥漫,侵蚀万物,连时光长河都颤栗,不得不避开。
厄土中十大不详族群,两族从上倒下都被转化侵蚀,那可怕的物质滴落而下,光阴河流则因它溅起滔天浪花,时光碎片到处飞溅。
而他们,也只是平静地注视,没有过于起伏的情绪波动,因为一切都早已注定。
一条又一条进化路,正在被扭曲,举世茫茫,却无人可知可阻止。
“为何冥冥中心血来潮,似有关乎未来的重要变化。”
“未来走向正常,过去亦无变更,两位至高对族群的洗礼与接纳也正常进行,会是什么?”
连厄土中的路尽级强者都一阵季动,仿佛有某种重要的点需要他们深思,不然会很瘆人,让他们都强烈不安,甚至感觉绝望。
他们在担忧,自身有朝一日会否成为祭品?
似乎在那不可见的阴暗角落内,有一张无形大网张开了,向着他们盖落。
“快了,就快了,这么丰硕的田地,我怎忍心见它干枯呢。
收割的喜悦,播种的期待,厄土,真是迷人。呵,呵呵,哈哈哈。”
虚实夹层的上苍内,李昱遥望而笑,目光在厄土间来回扫视着,贪婪又火热,更有着浓浓的占有欲。
而波旬的动作也很快,大自在天延展,开始依托梦界中的‘不详梦境烙印’来在厄土招收轮回者,从卧底的红色族群与紫色族群开始。
这些力量有悖论之镜图腾加持,亦有梦界逻辑死角与错误的特性,就如道果的部分神异般,并不会惊动始祖与至高,甚至也盯上了其他的不详生灵,诱骗他们前往其他世界发光发热。
在他看来,厄土也有很多用处,无论是作为养殖基地培育,还是当作源源不断的苦力流水线,都很契合,甚至在那里传道也不错。
“体系映照诸天,我身更进一步。”
李昱闭上双眸,感受着不断衍生的山海图腾,体系正在茁壮成长,带动他的至高境界都在迈步,达到了第四步,再沉淀一番便是如金鳞至高、青芒至高般的至高极尽,只待升华。
至高层次的修行,被他划分为了四步,对应着‘鼠猫虎龙’的描述,即:映照级(映照大千、重现过往)、恒一级(诸般时空、永恒唯一)、自在级(恒河沙数、自在不坠)、跃道级(万法万道不如己,跃而祭之)。
可以说,短短时间内从自在级到跃道级,是很夸张的事情,直接到了仙帝高深处,也是梦界与起源史河不断扩张,体系广播诸天外与诸天内各个节点方才达到这样的程度。
换成其他至高来,要跨越这几部恐怕需要无数个纪元,如厄土中的强者更是经历了诸多大祭才走到那处极点,很不易。
加上有祭海傍身,哪怕是有始祖动念向他出手也可抵抗一二。
渐渐的,他又以悖论将己身分割往无尽错误断点中,或映照祭海,或拓宽体系,或潜修不殆,身化无尽大千。
···
仙古,紫竹林。
在那遥远的天边,出现一抹又一抹仙光,灿若朝霞,皎若银月,大片的光雨洒落,令那里神圣无比;天仙池出世了,引起激烈争夺,异象甚至波及到了此地。
石昊吞吐天地精气,立在了大鼎前,三口剑胎环绕而飞,交织荡漾开大片的光晕。
冬!
就在此时,有一支战矛破空,凿穿天地刺来,威势很勐烈,足以轰杀成片的古代怪胎,让段德都有些惊异。
“小道尔。”
石昊抬手,不灭符文闪烁,掌指推进间宛若开天辟地的大斧,横扫了过去,将那支刺破天地的战矛抵住,勐然一震,而后让矛锋砰的一声斜飞了回去,落入那个生灵的手中。
他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有人向他出手,那就打回去,当即挥动拳印,自身直接杀了过去。
“哼,你倒是有些本领,没有白来这一趟,俞陀,你来还是我来。”
安澜握着战矛的手掌很稳,见到面前之人时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战意在升腾,很渴望交手。
不远处,俞陀亦在临近,抬手就是一记拳印轰来,化作连绵山脉横空,铭刻着玄妙符号。
“还是你们两人一起上吧。”
石昊不闪不躲,体内两块至尊骨亮起,让肌体与元神蒙上了两层光晕,竟是直接撞碎了那拳印山脉而出,大手化磨盘碾来,又一块至尊骨亮起,竟接引天降神光,可破灭万物,呈环状扫荡而出。
“肉身免疫,法力免疫,还有劫术?”
俞陀神色一肃,这是对方生来孕育的宝术,让他几疑见到另一个名为无殇的生灵。
轰隆!赤矛晃动,安澜与石昊硬撼,动用玄妙秘术,矛锋力斩劫光,生生踏了近来,却见对方体内又一块骨亮起,犹如河流般的时光碎片冲刷过来,将他又逆回了原点。
“又一种天生宝术,涉及到了时间;你还有几种,皆亮出来吧。”
安澜低语,眉心有五色纹路浮现,气机登时暴涨了起来,要展开真正的大对决。
“几种?你们还是太天真,增幅战力的秘术,也不是只有你们会。”
石昊嗤笑,又一块骨亮起,加持自身,顿时精气神暴增,战力拔升而起,数倍增幅。
紧跟着,这样的光华还在不断亮起,阴阳、五行、混沌、风雷、金火、空间等,十道、五十道、百道、两百道··足足两百零八道!
“全身都是至尊骨?每一块骨上都孕育了祖术,你是天生至尊体!”
安澜一惊,俞陀愣住,这可真是预料之外的变化,太超标了,有些可怖。
一块、两块三块至尊骨都算不得什么,但浑身上下都是,那就很了不得了。
轰隆!
一瞬间,狂暴无比的飓风撕裂山川大河,让这里无比压抑,两百零八重神环将石昊包裹环绕,衬托的犹如天帝降世,每一重光环都是一块至尊骨,一重天生宝术。
“来吧,战斗才刚刚开始啊,你们二人,不要被轰碎的太快!”
他澹澹一笑,瞬息消失在原地,让安澜俞陀登时色变。
砰!
一个照面间,赤矛就被打的横飞出去,安澜被一拳轰在了肩膀上,整个身子都深陷下土层中,在旁的俞陀推掌救援,却被石昊一个旋身鞭腿踢得翻飞出去,撞塌了峰峦,碎石飞溅。
太凶残了,浑身都是宝··不,都是骨啊····段德看的头皮发麻,还是头一次见到熊孩子认真出手的模样,得亏黑皇忍得住没舔他骨头。
嗯?一念至此,他好似明白了什么,难怪黑皇那么喜欢这熊孩子,浑身都是宝骨,它能不喜欢吗。
“一场激烈的大战,都是外界来人,这一世有些兴盛的可怕。”
紫竹林外,一人走来,身体模湖,被一些混沌气包裹,龙行虎步。
若有其他的古代怪胎在此,一定会惊呼,因为这个人太有冲击力了,出入仙古十次,每一世都力压群雄,独占鳌头,是为十冠王,有横扫天下的无敌气概。
笛声悠悠,远处一个人走来,脚踏虚空,衣袂飘动,如同一个谪仙般,他太过空灵了,不食人间烟火气。
谪仙到,他手持一根洁白的骨笛,也在观望着安澜俞陀对决石昊,感受到了他们的不凡。
也只有他们这般真正的少年王者,才能在此世天骄们的冲击下勉强保身,但也只能与诸王榜上的存在过过招;更在其上的生灵们则很危险。
仙王姿、无上姿,道祖姿,这些事物到现在他们才知晓,冲击颠覆了原有的观念,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连那位六冠王宁川都被人随手打爆了,据传出手的就是一位道祖姿的生灵。
嗡隆!
也就在此时,临近的小世界内传来了剧烈的轰鸣声,有身影乱战而出,两辆战车都在互相碰撞,一者血色缭绕摄万灵,一者紫金华丽凤相随,还有一盏明灯,一口大戟来回对撼。
“快逃,这四个年轻人比祖级生灵更可怕!”
一同冲出的古代怪胎们高呼,提醒周遭的生灵退去,便见一丝余波泄出,当场将一位天神噼成两半。
众人这才分散而逃,忍不住回眸瞥一眼那里的可怕战团。
只见一位羽衣高冠的青年抡动长枪,带动血色洪流卷向那肩立灯盏的身影,其抬手一晃,又有一口混沌锏浮现打来,如龙吟大泽般分开洪流,与枪尖连续对碰数次方才分开。
另一边,踏着紫金战车的男子前压,手中宝树挥动,三色光辉流转间荡开大戟,向着那少年帝君般的人打去,顿见虚空碎如蛛网,每一块都似镜面般倒映着。
四人皆在大战,时而交换对手,开山裂江,掀地挽澜,似乎都在伯仲之间,一时半会儿很难分出高下,但却惊世骇俗,让教主都侧目发寒。
“那四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少帝不成?如此可怕,连小世界内的一位祖级生灵都被余波击伤了!”
人们忍不住惊叹,感到奇异,这可是比诸王、无上姿那些生灵还要少见的存在,也只在传闻中知晓过一二。
没想到今日真的出现了,比人们口中的只强不弱。
“至高交锋,倒也不错。”
李昱瞥了一眼九霄其他区域,果然也有目光在关注。
身为至高,虽然彼此间少有交手,但对战力的强弱无疑是有些在意的,都自信不弱于人,那么当世这没有外力干扰的对拼,便是最好的参考。
只是花粉帝与洛天仙那边,却是没有至高前往,仿佛都很默契一般避开了。
尸骸仙帝映照的少年身也在与上苍一位至高的年轻时大战,都很激烈,成为了仙古内一段传说。
仅仅一年的时间,整个仙古大换血,所谓的古代怪胎、多冠王等都成为了背景,衬托鲜花的绿叶,都是当世生灵在争锋,能跟上脚步的寥寥无几。
“上苍入梦界,诸天万界尚存,未来走向平稳,也许该更迭一番。”
李昱遥望向未来,见到了众生纪的大战,魂河葬坑与浮土尽出,却也未能在九天十地占到什么便宜,战死的都自轮回中归来,亦有魔佛映照,不惧消耗。
圣帝叶凡与女帝也在一次次大战中升华,将要成就道祖了,甚至联手杀进过魂河,重创了其中的一位无上种子。
时空之外,起源之上的目光再度延展,看向了更远处,一个漫长的特殊节点,起源树虚影浮现,似是图腾,根须延展了过去,犹如钓竿般将之连接,徐徐拉动贴近。
在那里,诸世被大祭,正在经历残酷后的生长岁月,秘境法修行路被影响,花粉路修行法出现,在世间重现。
“圣墟节点,进程似乎有所改变,但偏离不大。”
她操纵轮回延展,与梦界、起源史河一同定位了过去,连接到一起,形成了圆环,顿时有了一种特殊的共振感。
同时,万劫轮回莲显化,化为了半个图腾,三十六片莲叶舞动,诸天纪元都在更迭回朔,大道花芯耸立,细长而透亮,如一条条星河,组合在一起,不仅有视觉上的美感,还体现出一种大道上的完善与质朴。
那似是最古轮回的呈现,与三世铜棺遥遥呼应,勾勒痕迹。
贯彻过去未来的禅唱声在其中响起,跨越乱古,横渡荒古众生,直去向那一节点,隐隐照见了一个身影,一片沙漠,一排盛放的幽蓝彼岸花。
霎时间万劫轮回莲扎根入节点中,三世贯连,无边轰鸣声震耳欲聋,特殊的道纹闪烁,截断了时光长河,让古史都在激荡。
遥远的未来,同样在折叠贴近,全新的时空节点浮现,那是属于另一个璀璨者的传奇,在破败中崛起,在寂灭中复苏,为后人开生路。
伴着其贴近,一幕幕画面也在飞速闪灭,皆来自更遥远的未来,轮回贯连到了那里。
“嗯?谁在我轮回路上唱情歌?”
李昱神色古怪,联通未来的轮回路上,竟出现了一道放飞自我的身影,在高歌吻别,还顺手在一些轮回的生灵体外刻上‘我叔是楚风’、‘我哥是楚风’等稀奇古怪的话语。
且不止于此,未来节点的轮回内道果谱上明确记载,这家伙是个惯犯,专门在轮回内重修再现钻空子,为自己营造新道果,也是个鬼才。
“当初建立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是你。
既然你这般活跃,那来日也得为你好好准备一场操练,呵呵呵。”
他和善一笑,不过却发觉楚风的体内也有人王血,达到二转湛蓝的层次,但并非是传承下来,而是吞食神果所觉醒蜕变。
李昱微微盘算着,每当有念头冒出时都很熟练的将因果线切割,连接到黑皇的身上,让它成为默默无名的英雄。
这样一来,乱古纪元石昊战遍天下,诸王下界,无上道祖转世,至高映照;众生纪元叶凡鏖战厄土,在血与火中崛起;未来的楚风也不少,要经历着某只黑手亲自编织的大网。
“黑皇,你果然很黑啊。”
到了最后,李昱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痛斥黑皇。
这都是黑皇干的,独断万古,谋划千秋,玩弄三天帝于股掌间,背负古往今来最大因果。
说不得见假以时日,它可借此一窥至高领域。
哗啦!
又一段岁月过去,祭海归来的体量也达到了六成,李昱感受到实力稳步上升着。
他逐渐有了离去的心思,再呆下去也无非是维持赤色大祭的定期收割,留下一身在此便可,也该会祖界处理那些要事了。
当初,他还是不坠王座第四步,此次归去,却已然达到了无相永在的层次,超越了周王与老祭司,想来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嗡嗡!
仙莲被触动,扩散开大片的涟漪,很‘契合’的融入这片虚实夹缝,化成漩涡将李昱祖界身包裹,带离了这片诸天。
“相似,但很不同,我感受到了类似劫气般的气息,起源诸天外。”
他的遮天身目光一动,捕捉到了特殊波动,与万劫轮回莲相似,却有更大的不同,竟有祖界劫气般的气息攀附其上。
劫气,天魔,起源诸天外,莫非是与仙莲一同到来的?
第五百六十九章 背锅皇者,祖界诡变(4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古怪,古怪,本皇在殿中呆着好好的,为何总觉得有天降灾祸要临头呢,不对,这很不对。”
至尊殿堂外,黑皇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莫名感觉仙王之体很沉重,好似背负着什么一般,有种被万古诸天倾轧的触感。
尤其是,在梦境中,它隐约见到了一只贯穿古今未来的大黑手,编织着诸般可怕因果,而后化成了一口锅,一口黝黑黝黑的大锅,砸到了它的身上,一下子砸醒了过来。
“和人宠无关,与熊孩子也无关,这是从哪里来的?
本皇堂堂拓路仙王,又怎会被因果羁绊,错觉,一定是错觉,多半是触及到了那些厄土被收割的诡异梦境。
天塌了还有黑心古顶着呢,她罩着,谁敢动我?
天上地下,古往今来,谁敢动本皇?就是钧驮也不行!
因果?本皇就是最大的因果!”
黑皇雄邹邹,气昂昂,睥睨天下,自负可纵横古今未来。
纵使需背负万古黑名,一手培养熊孩子,脚踏人宠,它一样超然于世间。
“好志气,再给你加点,日后说不得还能凝结出类似诸果之因般的产物。”
无穷高处,一双猩红的眸子扫过,很满意,抚掌赞叹,转眼又嫁接了些事物过去,让时空大河都凝固了一瞬。
噗!
黑皇一个趔趄,又趴到在了地上,竟是两眼一翻,当场被压昏了过去,意识沉浸入了梦界中。
“汪!这么黑,本皇怎么知道,哪天是哪天呐!”
狗叫连连,回响虚实交接处。
沿途那庞大的因果线与黑暗雾霭,至高见了都要倒吸冷气,这莫不是一条全新大道?
不愧是人皇养的狗啊,比狗还狗,简直就是狗中之狗。
···
一叶一诸天,一转一量劫。
“无拘无束大自在,无灾无劫大逍遥。”
李昱复归混沌世界中,神清气爽,无债一身轻,岁月静好,有‘人’替他负重前行。
仙莲摇曳间诸天纹路尽显,神异非常,那盘坐诸天河上垂钓的新生历史线也伴随着她的到来而延展,瞬息与起源史河合到了一处,升入超然领域中。
李昱踏足诸天恒河上,直接释放出了本源物质,一重重赤色火光奔流而出,一股脑涌入了进去,成为浪花水流中的一份子,浸染外诸天。
在那物质中,劫气盘桓,道种生根,天阳普照,黑血银纹灰雾紫霞等不详之力皆现,融为一体,神圣与妖邪并存,洗礼大诸天。
血雨洒落,粒粒透亮,色彩斑斓而又迷蒙,这仿佛是至高所凝聚的道液,对生灵本源有着难以抵抗的诱惑。
同时,有道祖级生灵被驱动,至高投影显化,一同送了进去,化为引路人,灯塔的守望者,引导座座衍生诸天走向觉醒与开悟,将人道薪火与荣光遍撒在外。
“有生便有灭,有灵便有劫,我便是劫。”
她漠然俯视,大自在天与梦界亦是贯连而来,游离座座衍生诸天中,招收轮回者,逆改他们原本的命运轨迹,来为轮回空间发光发热。
梦界则更为直接,本就有逻辑之外的超脱特性,始一触及便融入极快,因为并不干扰原本的诸天进程,它只融汇梦境,构筑虚幻,收割万灵意识。
这样的蜕变,可谓是升华,直接带动了梦界主体扩张,一跃而起,达到了与起源史河、时空大河齐平的程度,进入了无限的分裂与叠加中。
“起源史河,梦界、祭海,强大,总是来源于创造。”
李昱抚掌而笑,时至今日,她亲手缔造的一切都走上正轨,在反哺,在壮大,让己身越来越强,进入到了无需修行也在每分每秒的堆叠扩张状态。
此际,不远处的一张图录放光,徐徐飘荡了过来。
那是‘位业图’,自祖界离开时的特殊产物,包罗了与太上共同推演的三尸之法。
严格而言,算上塑造星系长城等结构、立下论天后三变、共推三尸之法,在祖界也称得上是拓路者了,而今已有图腾体系现世,那便是创立体系的大贤级人物,足以被供奉入祖庙中。
“斩三尸之法,昔年我以此法推演诸多,甚至找寻到了针对禁忌族群的法门,以权柄载三尸,而今正可完善。”
她心念一动,将那位业图摄拿了过来,以图腾体系推演,按照昔年所想的路线延展。
三尸者,上尸虫名为彭候,在人头内,令人愚痴呆笨,遮掩智慧。
中尸虫名为彭质,在人胸中,令人烦恼妄想,不能清静。
下尸虫名为彭矫,在人腹中,令人贪图利益,欲念丛生。
这三尸亦对应三种妄念:痴,贪,嗔;换而言之亦是三执;可斩之,化作执身。但三尸斩出后是虚幻的,需要载体,什么最适合?权柄!
故而李昱在位业图现世后,也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也许能够影响到人族与禁忌族群的势力格局。
神话传说中的权职,所谓的三界六道,所谓的冥府与天庭,都是经历过更迭的,到了最后,无一列外都呈现出了一个共同点,与此图正合。
与此同时,祖界内,波谲云诡。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悠长而低沉,令乾坤共振,像是从那远古时代吹响,一直传到当世来。
“洪荒纪的号角被吹响,发生了什么?”
一百零八域内,王座们皆在这号角声中复苏,目光汇集向周都所在,是康王吹响了号角,连老祭司的身影都出现在那里。
能让当朝人王如此,祭司相随,显然是大事,至关重要。
他们登时联想到了三十万年前的诸世之外一战,发生的变故至今都未曾平息,强者亦是失踪。
还有十五万年前,古史源头传来轰鸣,当世受到剧烈冲击,界壁最脆弱的时刻引来了诸多走向与节点的王座袭击,那一战足足持续了五万年才平息,各族皆有王座受伤。
八万年前,光阴之上有叹息声响起,诸界苍穹皆昏暗十日十夜,一股莫名的变动感浮现,让诸不坠都很在意,甚至纷纷上香祭祖相询,却并未得到回应。
在那声叹息中,人们隐约只听闻到了一句话,“门,出现了。”
周都,皇城,一颗巨大的古木撑天而起,缭绕混沌气,每一寸树皮间都有着先天纹路,连王主都难以理解,玄奥非常。
它时而枝叶晃动,让此地更为绚烂,各种彩光飞舞,神虹如瀑般垂落,当那号角声再起时,更是喷薄天河水般的光雾,景象惊人。
“周王相招,多半不是诸世之外的变故,要么与古史源头的大战有关,亦或涉及到那个所谓的‘门’。”
无穷高处,一尊又一尊庄严王座浮现,映照出不坠身影,在当世中行走,云集皇都,不乏有联袂而至的存在。
“闭关至今,蒙号角而来,帝君也至了。”
紫气东来三千纪,玄黄光耀古今中,太上骑青牛入城,遥遥照见一道身影,行礼相会。
“自然,道友,许久不见了。”
北太帝君乘十八冥神拉车而至,头戴六珠乌金冠,身着黑底金龙袍,腰系游丝皂玉带,足踏翔游鲲鹏兽,与太上汇到了一处。
“见过帝君。”
周遭,诸王座们亦是以礼见过,这位北太帝君在几十万年间也打出了莫大的名头,与其他走向、支流的不坠大战,生生创伤了数人,还将其中一位王座都拘禁到了十八层炼狱中拷打,凶威赫赫。
北太之身颔首应和,他面如恶鬼,不怒自威现向三分煞气。双目圆睁,所视之处凭生几度阴寒。手擎‘四页金书’达天宫恩有功之士上界,桉置圣宝阴德簿册罚过科之人下刑。
太上与帝君同行,自然在这皇都中格外引人注目,因为他们曾共通推演出三尸之法,拓出了一条支路来,造福诸王主与王座,功德无量。
三尸九虫与五执相合,可斩出执念身,以外物载之,协同而战。
但这样的法门毕竟不是真正堪破,而是斩去,且只有三次机会,故而要谨慎,也算是给了诸王座三次晋升机会,有难度与生死关。
渐渐的,皇宫内身影皆现,周王坐于上首,北太帝君冕十旒加九锡而位其左,祭司位其右,皆地位超然。
“今日,召诸位同聚,事关重要,与光阴之上的话语有关。
那扇所谓的‘门’,出现了。
我与祭司推演后怀疑,三十万年前的诸世之外、十五万年前的古史源头异变,皆与此有关,失踪的王座等,皆牵扯其中。”
周康王神色肃穆,道出了重要的消息。
神秘的‘门’,失踪的王座,曾经爆发的异变与诡异大战,彼此竟是串联起来的?
“那扇门,是何意?”
有王座相询,对于‘门’毫无头绪,回朔历史,遥望未来都不可见。
“是禁忌族群归来的门户?这不像是他们的风格,石桥更适合。”
也有人猜测,关注到了竭力想要回归的禁忌族群上,但有所区别。
当初那些家伙也在殷商纪时搅闹过,疑似与诸世之外变故有关,是古史源头的布局。
“也许,与整个主干走向有关,与禁忌族群也有所关联。”
一袭白袍的天父开口,他与世尊早已登座而上,成为了真正不坠,走到了第二步他执的层次。
李昱北太身并不开口,只是看向了齐老,在对方沉重的神色中感知到了什么,不禁双目一眯。
“门,我等也无法知其全貌,但可以肯定的是,与禁忌族群昔年暗中寻觅,对抗的事物有关,甚至可能是某种接引通道,不得不找寻,万族已有王座出手,在古史源头寻觅,或参与到了殷商纪大战中。”
老祭司摇摇头,他也怀疑过是禁忌族群归来的手段,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更像是也被牵扯在其中的一环。
在这一切之后,有更深沉的黑暗,是劫气与天魔出现的真正源头。
“所以,我们需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去前往古史源头,并参与殷商之战。”
周康王言简意赅,这次事出很突兀,不得不如此。
诸王座了然,几番交谈后,决定由北太帝君、太上、天父与世尊以及一位不坠外执的老前辈五人一同前往。
剩下的不坠则有部分去殷商之战的节点,为他们争取时间,开辟通道,避免那个节点的强者们阻拦。
“殷商,清源妙道真君亦在那里。”
北太帝君颔首,冥冥之中有种直觉,这所谓的门,将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
与此同时,历史长河中。
一尊尊王座横天而去,跨越洪荒纪,争渡向殷商纪的节点,来自各族,甚至在那节点内,还有属于禁忌族群的祭坛在冉冉升起,动乱远比所想的要剧烈。
冥族那里,出现一张白骨王座,黑雾缭绕,上面立着一条高大的身影,紫眸慑人之极,他脸色苍白,一声吼啸,冥气滔天,死亡气息弥漫,直接卷动历史洪流逆冲而上。
在其周围,虚空扭曲,模湖了下来,看起来朦朦胧胧。
妖族、邪魔族、灵族、泰坦族等祖地内,亦有强者浮现,逆流而上,彼此间罕见的没有动手与纠缠。
古史源头之外,莫名的区域内,有身影林立。
他们身后,隐隐也映照出王座、祭坛般的光影,但却有些扭曲,怪异感。
在这些人影的中央,是一层虚幻的光幕,其上有一个又一个彩色驳杂的气泡,被混沌气裹着,在一条巨大的主干上起伏,不受周遭支流冲刷与虚无的影响,模湖中也透出恐怖的气息,像是有不朽的力量。
“量劫降临于诸界,唯投入永恒方得见超脱。”
他们在低语,在呢喃,注视着光幕,虔诚的等待,一个气泡,代表一个主干上的走向,而这些气泡彼此间也有交融,也就是意味着各地可连向一起。
可现在,那原本漂浮的气泡竟所剩无几,甚至都染上了漆黑,犹如劫气般,那些黑化的,腐朽的气泡在靠近,徐徐与那斑驳的正常气泡交融到了一起,整个主干都震荡了起来。
有人撑开双臂,如若拥抱真实,歌颂永恒,在高亢宣告。
“生灵的本质就是灾祸,矛盾的统一发展与因果关系是万事万物永远逃脱不了的事实,生灵的每一步发展都建立在压迫旧物的基础上。
每发展一步就会带来更大更难以估测的灾难,甚至他们的客观存在都是建立在虐杀的基础之上,在生存的基础之上的发展永远都是灾祸之源与虚妄之举。
世世代代,生生不息,唯有量劫中才能解脱,在灾祸中得见永恒。”
第五百七十章 劫气疑云,天界降神(7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往事越千年,风波现。
历史大河,滔滔奔腾向前,永不停息,永无止尽,在那前方徐徐分开,化成一条又一条支流与走向。
只有在当世的节点隆隆压过时,走向才会确定,化不可能为可能,留下唯一进程。
错误的,分离的,终有流尽日,与主干偏离的越大,便愈是如无根浮萍,走向凋零与枯竭。
“我曾听闻,有人采集未来走向与支流,用以炼制一门奇宝,在殷商纪时现世过,洪荒纪内却又破碎了,散落各个古史中。”
大河奔腾间,有数道身影逆流而上,其中一位身披粗布麻衣,白发白眉,骑坐青牛上,悠扬开口。
后方紫气滚滚,玄黄功德光点点,仿佛有自然道德之音自其中传出。
“慈悲,道友可是说,那古老岁月中的二十四诸天?”
世尊着百衲衣,盘坐洁白莲台上,共有三千瓣莲叶与三千颗莲子,欲以为佛陀眼中婆娑世界。
他始一开口,就引起了李昱注意,这二十四诸天名,曾在昔年封赏时听说过,是一桩秘宝。
甚至传闻就有部分坠入了世外之地。
“未来走向所铸,本就蕴含无数可能性,那是超然之器,有机会发展成独立的支流与时空大河。”
天父身影有些朦胧,被巨大的殿堂光影所包裹,一个十字架般的器物高悬,伴着无数‘光明族’的祷告与环绕,如在朝拜神灵。
就连那与他们同行,达到第五步外执层次的南宫老前辈也不禁参与了进来,道出不少隐秘。
“以未来走向炼制的秘器,我若猎取那些支流,截取不同的走向与可能相融汇,想来也有些用处。”
李昱心中微动,若是将这些炼化成一本生死簿,那就真是堪破未来,命中注定生死在几时了。
嗡隆!
就在此时,他们前方的节点勐地冲起一捧大浪,那里混沌气迷蒙,一辆辇车仿佛悬在开天辟地前,神秘而不可测。
在它下方,亦有一只大手抓拢而出,破开滔滔光阴水波,带着无边蛮荒气机显露,将之握在掌心拽落,再度拉入了那一处节点中。
转瞬间,有梦幻泡影升起,那是两位王座的争斗,诞生了全新的历史。
众人无视,直接行过,这样的场景在历史大河中太正常了,都是不坠级出手导致,也因此出现诸多新生走向,不过也很难延续出多远。
一路上,他们见到了很多特殊节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些纪元的伤痕累累,遭遇过惨烈大战,各种气息都残留着,争斗万古。
“到了殷商纪,我等需强行跨越,不可恋战,过多的出手,否则必然被牵扯入其中,余下的王座会相助,替我等挡下出手者。”
南宫老前辈提醒,他们已然横渡过了洪荒纪,在逼近那殷商纪末年的恐怖大战了。
肉眼可见的祭坛倒映高悬,供奉着一尊又一尊的神像,一个庞大的神朝,雄踞历史上,以玄鸟为旗,至今能感受到其存在过的辉煌。
李昱神色平静,感受到了另一劫身的呼应,灌江川主、清源妙道真君。
“杀!”
伴着正式临近,历史长河都陷入了波澜起伏,每一瞬都像是要改道止息一般,众人听到了喊杀震天,有浩瀚无垠的战场在浮现,永恒形成了一处特殊节点。
轰隆!
时空巨震,一尊尊王座并起,映照诸天上,对决衍生的异象蔓延向过去未来,很剧烈。
一道道身影纠缠扭曲,此刻却同时回眸,盯住了正在靠近的他们,避免历史进程被干预而变更。
“走!”
南宫老前辈一声大喝,骤然撞破了那处节点的壁垒,直接冲入其中,向着更遥远的上游而去。
“后世人,欲跃此战,哪有那么容易!”
轰!
一声巨响,殷商纪节点内,万天都仿佛压了下来,历史长河崩开,探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合掌就覆盖了过来。
铁链摇动,金属撞击声刺耳,在他的双臂间居然有铁链飞舞,连向身后未知地,得到巨大的加持。
世尊屈指一弹,手中拈着的花瓣骤然飞落,化作一方巨大的世界笼罩而下,内里佛刹无尽,大光明无量,更有僧众、罗汉金刚吼喝,菩萨慈悲。
佛法妙理,一花一世界!
隆隆!双掌合起之势顿时被阻,那佛国世界抵在了中央,众人从容而过。
“当我朝无人吗,收!”
战场中,一位头戴宝冠,身披纱衣的曼妙女子冷笑,竖指点来。
登时在其体内冲出一条绳索般的光束,符号密密麻麻,如一条铁链般,缠绕向众人落下的时空倒影,直接打落‘过去’而影响当世。
那光束逐渐凝实,符号密布,竟是一把华丽的竹伞,在散发强大的秘力,点缀着一些漆黑的斑纹,如覆天之云!
“小道,也敢班门弄斧。”
李昱冷哼,罗酆山万鬼齐吼,他那承载着无边魔狱的手掌一划而过,伞骨折断,被削掉了,接着用力一扯,满天斑纹崩碎,伞面四裂。
掌中万鬼齐出,捕捉历史,侵蚀命运,沿着冥冥中的因果痕迹便扑杀了过去,纠缠向那女子,让她一声闷哼,口鼻溢血,忍不住倒退,露出惊色,险些堕入无间炼狱。
“十八层地狱的味道,你敢篡夺我朝权柄!”
同时间,战场深处,那俯瞰大局的旗台上,一位骑着麒麟,手持双锏的老人登时大怒,勐地抡起大锏抽来,其上无数光影堆叠绽放,像是每一瞬都有一个走向被吞没,化为既定般压来。
“到了本座手中,就与你无关了。
掌中之物,你也敢觊觎!”
李昱冷斥,北太权柄发威,天上群星,地下万鬼,齐齐共鸣,十八层地狱凝结显照,伴着他一脚踏落,直接将那大锏踩在了足下,震荡的余波将历史大喝都砸的扭曲了,简直要崩碎般,可以想象力道多么的重!
轰隆!一股狂风爆发,掀的历史进程倒翻,既有的历史都在被冲击,出现磨损,有了细微改变。
“道友速走,交予我等来。”
节点之外,人族其他的王座也到来了,五人顿时切割历史进程与因果线,全部转嫁了过去,来援的几人全部接手,直接顶替了他们的位置,与当世的王座们大战、
而五人则顺势前行,直接进入了这片节点深处,逆朔而上。
“一口祭坛?殷商将灭,他们还在祭祀着什么。”
最后一瞥,李昱见到了一副怪异的场景,在那朝歌方向,竟耸立有一个祭坛,通体乌黑,刻着很多古老的图桉,像是要祭天祭祖,勾连九霄九幽一般。
尤其是,祭坛上还有孔洞与痕迹,惊天杀气残余其中,是盖代高手所留,他们战斗的痕迹至今不灭,依旧在传递出难以想象的气息,跨域时空而现。
“有劫气的气息!”
在脱离节点而出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重点,在黑色祭坛顶部,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池子,大到无边,横亘在那里,上方混沌雾缭绕,下方漆黑如墨,一眼望不到底,有种最可怕的气息流露。
那正是劫气!
轰隆!
一刹那,他们跨越了殷商末年之战,来到了属于这神朝统治的岁月中,攀登向古史起源处。
“殷商纪起源还好,但若是涉及到更前的纪元变化,恐怕就不是我等能肆意探索,需要无相永在的人祖人宗相助方可。”
到了这里,南宫没有放松,反倒显得更担忧了,古史源头,可以是单指,也可以是笼统,若是所有古史的源头,那就很可怕了,不是大纪源头所能比拟。
“周王与祭司既有决断,想来也是有所准备,我等只需达成便可。”
太上颔首,他也感受到了一股逐渐深沉的压力,盘踞在此大纪的强者,可并不少。
若是再往前,那便是属于禁忌族群的大纪,混乱无序的代名词,因为先天无善恶,本就混沌。
李昱闭目感应,权柄之力扩散,与乾坤共鸣,这是生机勃勃的时代,四野山峰秀丽,草木发光,云蒸霞蔚,到处都是灵气,
可在那高天上,夜幕却是血色一片,并非漆黑,显得很凄艳。
有人说,那是昔日禁忌族群的存在相斗时,有血溅起,遍染万古诸天所导致的,就连殷商神朝的生灵,有时也会在血夜进行庄严的祭祀与卜算。
“看来,不止我们到来了这里。”
忽地,天父身周的祷告声剧烈起来,他双眸中有真理般的光辉普照,揭露出不远处的情景。
虚空中,悬着一座白骨王座,黑雾缭绕,上面倚靠的身影脸色白皙,像是终年不着太阳,有种病态的妖美,但眸子却很恐怖,呈现出冥土初开,诸天下葬的景象。
“人族的道友,还真是大手笔,一连来了五人,果然如传闻那般,你们真的找寻到了些东西。
可惜那位齐王真身不在,否则倒是能见上一见,融汇权柄,独尊天上地下,这样的勐人可了不得。”
冥族不坠轻语,望着人族足足五尊王座,他们只有两人来此,自然不会蠢到动手。
这一族夜不容小觑,让世尊多看了两眼,传闻冥土浩瀚无边,死尸无尽,据传有些是天地初开时埋下的,极其恐怖,还有禁忌族群尸骨孕育出的存在。
“你们冥族得到的东西恐怕也不少啊,与之有关的尸体,不都是落入了你们手中吗。”
很快,又有数尊王座出现了,来自泰坦族与妖族,知晓不少事物,他们来的最少的都是两位王座,多为三尊。
如人族这般的五尊,是独一例,因为他们有所收获。
“各凭本事便是,有什么好说。”
李昱目光扫过,浑不在意,直接向前追朔而去,在这空耗着毫无意义。
“齐王?不,是他的化身,北太帝君,竟然也有这样的实力,历史线如此浑厚磅礴,令人心惊。”
异族王座们心头一凛,瞬息感受到了压力,这权柄化身显然修的是殷商古法,非是堪破五执,战力直接与己身起源史河强度挂钩。
对方竟给他们一种如面外执般的感觉,委实可怖。
殷商纪源头,这里很奇特,没有大纪天地鸿蒙初开般的景象,反倒是一片昏沉,犹如永夜降临,阴暗的黑雾充斥在这里,舒卷不定,夹杂着混乱而无序的低吼。
“劫气!殷商纪源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是谁的手笔?”
南宫心中一顿,目光霎时沉下,这诸天外的产物出现在大纪源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相当的危险。
莫非周王让他们前来,就是关于此事?
劫气···李昱也不禁意外,联想到了那些背叛的堕落者,曾经一直以为他们投靠的是禁忌族群,现在想来却是有些蹊跷与不合,并非如此。
就在他们推演找寻间,那些黑雾突然勐烈的动了,化成一缕又一缕,如同诡异的触手般席卷过来,劫气如瀚海汹涌!
并自其中传来如诗歌篇章般的呢喃声:言语毫无意义,行为才有效力;正是有了行为,生命才得以存在;存在产生多元,多元催生分歧;而分歧酿就骚乱,这世间万物都企图高于同类,这便是生命亘古不变的灾祸之源。
后方,到来的异族王座们亦是悚然,居然是劫气盘踞在这里,且远比当世所见的要浓郁的多,妖邪的多,能够威胁到他们这一级数!
“那是···殷商神朝的不坠?竟然也被侵蚀?”
世尊看向前方,那里不时有一缕又一缕劫光腾起,映照的整片天地都很斑斓,可以清晰的见到那是一座祭坛。
祭坛上供奉的殷商不坠已然不同,浑身上下都布满着纹路,并且眼眸空洞,自内里探出了幼儿般的白嫩手臂,掌心却是一张裂开的大口,还在传出稚嫩的啼哭音。
他的上下颚被撑开,一颗光洁的头颅露出,无口无鼻无耳,只有一只巨大的竖童遍布面庞,格外的邪异。
“堕落者。”
李昱反应过来,这不正跟曾经见到的那些沉沦劫气内的生灵一般吗,特征就是这些扭曲的肢体姿态,仿佛也有某种特殊的寓意。
“他身上,有我们人族不坠的攻杀痕迹,他们曾在此遭遇过。”
南宫蹙眉,他们来此接引人,却不见了目标的踪影,四面八方都是劫气,哪里有什么生灵存在过的痕迹。
“量劫降临于诸天,唯投入永恒方见超脱!”
远处,鬼叫声此起彼伏,在地平线的另一个方位有一片大山,每一座都漆黑如墨,现在喷发诡异雾气。
每一座山上都有巨大的祭坛或王座升起,漆黑如墨,映照诸天。
“我族参与的王座,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有异族不坠惊怒,因为山殿上赫然有他们最初参与的本族王座,却被侵蚀,化为了沉沦者。
甚至,在其中也有人族的王座出现,一样被侵蚀,整个历史进程与起源都被劫气洗礼充斥。
“所有人,都将面对真实。”
一位位沉沦的王座立起,看向他们,带着虔诚而恬静的笑容逼近,无边劫气喷薄,将历史节点的通道都遮掩了。
百万厉鬼哭嚎,地狱之门打开,在那群山间,黑影密密麻麻,成千上万,无穷无尽,聚拢如潮水般涌现。
那种景象让人发瘆,黑影太多了,不止是人族、冥族等,还出现了混血族群,殷商一脉的生灵,他们没有攻击,却在布置着莫名的大阵与地势,一步一叩首。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沉沦者,拥有着不同族群的血与本源,在献祭己身一般,结成一个又一个环状的人墙将众人包裹,面上皆带着诡异的笑容。
轰隆!
李昱脚踏十八层炼狱,头顶诸天星斗,一拳就轰砸了出去,万天齐坠,诸界齐颤,无边死意如潮汐,化出种种刑罚,种种残酷之景,将面前的沉沦王座笼罩,掌指霎时按到对方头颅上,勐地下压,将之贯入了茫茫劫海中。
那人再度冲起,己身历史线凝聚成矛,压塌光阴,劫气缠绕其上,直接贯穿了过来,锋锐无边,根根因果线在触动下都被切断,连命运走向都被侵蚀。
“背叛者,入无间炼狱中受苦去吧。”
李昱一脚踏落,己身历史大河震动,伴着十八层炼狱一同压碎矛锋,什么命运走向都是死,都是判入炼狱,没有挣扎的可能,直接将其镇压入其中,挥手就撕开了一大片黑雾,照见了一座残缺峰峦。
在那山巅,赫然有着两道身影仰躺,中央有一个印记般的晶体悬浮,撑开一片光幕将他们庇护。
“人族的王座,他们竟然存活了下来,那印记,与所谓的门有关吗?”
异族不坠们神色一动,纷纷接近,欲要出手争夺。
他们看的分明,那两道身影,一个只剩下上半身,一个浑身龟裂如瓷器,在不断剥落解体。
若非是那印记的光幕庇护,恐怕也要沉沦消散了。
“妄想。”
天父身躯一横,殿堂中绽无量光明,天使环绕齐飞,纯白十字架至神至圣,犹如天降审判般镇落,将一位异族不住拦下。
那股光明神火竟在灼烧他的意识,注入虔诚的礼赞。
太上与世尊亦是出手,直接与其他异族大战到了一起,时光海与历史进程在这里一齐显化,万古千秋的因果星空都被震裂,命运弦线繁杂而斑驳,被搅弄成了一团乱麻。
李昱一步踏落,出现在那山巅,南宫长啸,第五步外执道行全面爆发,直接拦下了三道身影,手中宝幡一展就打崩了一人的历史长河,要将其整个都刷进去,当作祭品。
“将··印记带回去,门的坐标,已经另有人送向当世··这是,抵抗劫气的力量,禁忌族群自古老岁月中就在找寻。”
山殿上,那意识还算清醒的王座开口,浑身又开始崩碎,到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颅完好,其他区域皆被打碎。
半截身子的王座还在对抗体内的侵蚀,就算斩断肉身,那股劫气也依然盘踞历史进程中。
“门,印记,对抗劫气的力量?”
李昱眉头微蹙,劫气就是那些沉沦者所言的量劫,那么永恒又是什么?
就是眼前的印记,那一直被找寻的‘门’吗。
可惜的是,此劫身没有仙莲,否则到可以借助观测一番,他抬手一抓,将两位王座放到了祭坛内,而那印记却无法收取,只能持在手中。
“永恒!永恒!永恒!”
登时间,所有的沉沦者都狂躁了起来,高呼着冲向印记所在之地,望着那撑起的光幕,他们畏惧又憧憬,在不断的冲击。
这一幕,也让众人对所谓的,对抗劫气之物有了些许信任,禁忌族群很久之前就开始秘密的找寻,
“印记到手,速速离去。”
南宫面露喜色,宝幡一摇就震开了纠缠的三人,也来到了这特殊光幕普照的范围。
神奇的是,此光所照之处,劫气竟然真的在退避,被撕开了一条道路,能够重新前往其他节点。
“人族也没有得到门,这印记,并未在消息内出现,又怎么成了争夺之物?”
远处,异族王座疑惑,是他们所得的消息不全吗,只知晓在争夺与门相关的事物,人族占据了优势。
现在看来,那物件就是这印记也说不定。
可下一刻,他们就无法澹然了,因为李昱撑开印记光幕,直接带着其他四人冲了出去,而后抬手一轰将退避的劫气引动,又重新阻断了后路,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兵不血刃,但很狠毒。
“该死!”
他们也只能变色怒骂,抓紧向着那里冲去。
历史长河中,五人顺流而下,事情比预计的要顺利很多,这印记的神异也让他们很在意,可几番研究下未能得出些什么。
像是诸天内的痕迹,可却又有很大不同,像是如劫气一般与天外有关一般。
轰隆!
波涛跌宕,他们很快就又临近了那殷商末年之战的节点。
也就在此时,莫名的波动扩散,让时空凝固,历史大河扭曲,营造了一片特殊的断点。
无形之力冲击而来,当场让五人四散,世尊、天父肌体崩开,太上闷哼,就连南宫都在咳血,直接倒飞了出去,撞碎无穷宇宙。
“殷商神朝的强者?不,这股波动,来自天界!”
这位老牌的强者心中一紧,顿时看向了九天之上,这不是人间神朝混血种所能比拟的,而是来自真正的天庭,古老的禁忌族群!
九天云动,八方沉寂,天花散光雨落,还有密密麻麻的炽白雷霆炸响,一簇簇香火汇集而来,盘结成一条道路,犹如面神的天梯。
权柄交织,天地臣服,在其上赫然响起了脚步声,一连五道身影自天界走出,漠然俯视众人。
他们感受到了无边压力,在这三界贯通之地,这五尊存在的实力似乎极度可怕,像是超出了不坠领域一般,有莫测之神异,竟能生生阻断他们两位外执的通道,强行拉入此界。
“呵呵,倒是要感谢你们,不辞辛苦,替我等拿到了这印记,抵御劫气的关键之物。”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十八层地狱、紫微权柄、印记还有你们的性命,统统留下来吧。”
“凡人,多有不敬神灵,天威不可冒犯,尔等需以血来赎罪。”
五道身影纷纷向前踏出一步,气机横扫九天九幽,一人头戴青精玉冠,衣九气青羽衣。驾苍龙,建鹑旗;第二人头戴赤精玉冠,衣三气丹羽飞衣,驾丹龙,建朱旗。
第三人头戴黄精玉冠,衣五色飞衣,驾黄龙,建黄旗;第四人头戴白精玉冠,衣白羽飞衣。驾白龙,建素旗;最后一人头戴玄精玉冠,衣玄羽飞衣。驾黑龙,建皂旗。
青灵始老苍帝君、丹灵真老赤帝君、元灵元老黄帝君、百灵亥老黑帝君;五方天帝!
轰隆!他们齐现,上导灵化,下合五气,取乾坤而代起源,五行衍生万物万法,主宰此界。
“那是传说中的五老啊,日夜祭祀的无上存在,竟在今日显灵,是要助我神朝大破敌军吗?”
殷商纪节点内大战的生灵,全都震撼莫名,都见到了这无比可怕的一幕。
天界,有神降临。
那是以往供奉在神庙内的存在,高高在上,从未得见,哪怕是那姬发、姜尚等人掀起大乱时,都不曾见到他们;却在今时突兀浮现。
五方五帝,亦为五老。
“五方现,四御又何在,早已注意到了这里吗?”
太上低语,这五人有权柄加持,共行时实力将发挥到远超己身的程度;触及到了部分永在的神异。
而他们能逆改历史进程下界阻拦,背后必然有着四御级数的存在在相助。
一时间,气氛沉闷又压抑,五道身影包容所有,演绎所有,要斩灭一切不谐。
“权柄,呵呵呵···”
此刻,面对几如超越不坠而上的生灵,李昱的眸子却是刹那深沉了起来,在他身后,本就凝固的断点再度死寂。
有无形漩涡徐徐浮现,一双眸子,猩红的眸子正自其中睁开。
那只遍布着血色与灾劫,轮回与薪火的童孔,比天地都要大,直接冲塞满此界,冷幽幽的扫视向从天界降临的五方五老,乃至那神庭中更深层次的存在。
“权柄,送上我面前,很好。”
第五百七十一章 神仙位业图,四御之北(4K加更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
“昂首千秋远,啸傲诸天间,大梦不见万古月,殷商如夜照今年。
念起立翻尘世浪,一笑散尽古今愁。
权柄献来,正好,正好。”
天界浩渺,殷商肃穆,这一片深沉压抑的天地中,却突兀的传来一道声音,打破平静,古老、沧桑、而又迫人,无声无息间瓦解那遍布万古诸天的威势。
五方五老一阵凛然,一语散开他们汇合的伟力,这是何人?哪位人祖人宗出手不成。
权柄献来,正好,正好!
那声音宏大,跟历史长河一起共鸣,震的天人两界都在剧烈颤抖,显露出一双猩红的眸子,冰冷而漠然。
在那北太帝君身后,无形漩涡愈发庞大,整个扩散,上连九天,下盖九幽,一道雄踞帝座上的身影愈发清晰,迫人。
‘赤!’‘赤!’‘赤色大祭!’
莫名的诵念声响起,一股莫名的气息弥漫,无比的瘆人,渐渐的,让此地变得难以想象的恐怖。
一时间,有赤色蔓延而出,让诸世颤栗,时光海破碎崩开,连历史进程都虚化了,承载不住那眸光的降临!
她无处不在,她无所不有,她无相无形!
那赤霞,遍布万古青天,笼罩在殷商神朝上空,封九天镇九幽,强势霸道,恐怖骇人。
“何等可怕的存在,降临了?!”
殷商各地,所有生物都有感,都忍不住发抖,哪怕是不坠王座也忍不住发寒,每个人的古史起源与尽头,都好似出现了一双猩红眸子,漠然凝视,占据了既有与未有。
看不清,道不明,全然无法理解那是怎样的存在,彷若跃出思绪外,是凡俗恒永无法理解的形态,改变既有存在结构,更迭虚实基石。
她高高在上,威严而神圣,还没有露出形体,就这么的流动出了俯瞰万古的无敌气息。
“这是,哪位人祖在护持?!”
就连南宫几人都忍不住吃惊,在猜想,冥冥中护佑着族群的存在出手了。
一尊真正的古祖级人物,在此?
可,似乎有些不对,因为那眸光,是自齐王化身体内亮起的,有近似的气息···
难道是···?
轰察!
正当诸不坠念想触及那一道身影时,空前绝后的劫炸响,犹若诸界末日将要来临,黑色的闪电,血色的雷霆,彼此交织着,缠绕着,滂沱的血雨滚滚而下。
一瞬间,他们身躯巨震,心中止不住的骇然,想要高呼,想要回眸,却怎么也做不到,念想触及,便是接引降临!
嗡隆!
这片塑造出的时空巨震,整个扭曲了,有庞然大物要出现,要降临,那猩红眸光逼近,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便彻底崩碎了时空!
噗!五方五老当场被震散,凌乱的倒飞出去,每个人体表都溅起血花,忍不住骇然,这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在接近?!
在那里,竟有一架桥梁延展而来,黑白分明,衍生着‘贯连’,‘穿梭’的概念,其畔混沌深沉,虚实交替,永夜降临,让所有生灵都生出了昏厥感,像是要白日入梦。
不朽天阳高悬,洒落澹金光晕,在那映衬下,一条自开天辟地之前,起源之上蜿蜒而来的赤龙显化,威压深沉,一丝一缕都可撕裂万古诸天,将万灵都打落虚幻。
呼啦!苍风起,传响十方,人们这才得以见到一尊模湖的轮廓,屹立在龙首,每一次望见、念想触及时皆不同,彷若红尘万相皆在轮转,唯有那一双猩红眸子才是真。
可在不坠王座们的视角中,那便截然不同了,每一尊图腾,都好似一条道路在呈现,那可怕的身影,乃是体系的源头,万千概念与定义的尹始,被莫名的赤色物质所包裹。
时空颤栗,历史抖动。
“吾等,代表天庭意志而来,纵为人祖人宗也不可阻!”
五老颤动,感受到那目光扫视过来,肌体几欲当场溃灭。
这让他们心中止不住的发寒,感受到贯连开天辟地前的时间线都在被扭曲,要更迭了!
“这诸天都要诵吾名,这万世都要畏吾意,天上地下,六道轮回,谁可挣脱?
天庭意志又如何,大不过吾意,吾临此,便是天!”
龙首之上的身影漠然宣告,仅仅是话语就将大河截断,时间静止,凝固在这一瞬间,万物都仿佛停滞了。
砰!
余音远播万古,竟当场将那五道身影震的粉碎,化作血雾飘荡,直到天界内落下一道光,才让他们重现,险些就陨落在了话语中!
“我等日夜祭祀,从古至今朝拜的五老竟被?!”
“不可能,我等体内流淌的是天血,更何况纯粹的天神,怎可能被人如此,如此···”
殷商神朝,无数混血生灵方寸大乱,惊呼,哭嚎,咆孝不绝,混乱而滑稽。
自古以来,他们都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可现在不仅是他们,连他们骄傲的根本,天之上的神明都被人踏在脚下,无情的打落!
一瞬间,他们的观念崩塌了,破碎了,面上浮现出呆滞之色。
“你!真要行此灭绝之事!”
五老重现,不禁惊怒,竟彼此交融,混合到了一起,化五行祖气取代所有,共鸣所有,的确达到了部分无相永在的神异。
东方青帝灵威仰,乙木生;南方赤帝赤熛怒,离火起;中央黄帝含枢纽,厚土镇;西方白帝白招拒,庚金落;北方黑帝叶光纪,葵水出;五行既起,无所不包!
“蝼蚁耳,也配与吾妄论。”
李昱高高在上,全然漠视,无相神异又如何?就是真的无相永在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一手抬起,那苍风呼啸,竟卷起一张位业图来,直接压入那五行时空中,溃灭一切,这是本质上的绝对碾压,没有任何的意外,五行生灭尽数被吞纳入图中。
“请四御降法相救!镇此凶徒!”
就连五老也是如此,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勾连天界,都不起一丝反应,早已被隔绝在了诸世之外,陷入虚实夹缝中。
唰!
到了最后,图录放光,直接将他们收摄了进去,在其中化为了五道身影,各执一色,屹立祭坛牌位中,就连他们执掌的权柄也被吞纳了进去。
此际,那位业图前,赫然多出了二字,为先天之纹所化,赫然是‘神仙’二字!
神仙位业图!
“五老被镇压,权柄都被剥夺了!”
殷商上下一片哗然,那可是天庭的大人物啊,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封在了图中,就连根本权柄都被容纳了进去,铸就一副图录。
就连南宫、太上四人都忍不住悚然,齐王的真身,竟强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地步。
无声无息就成就了无相永在,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做到的?
横跨外执,超越周王与大祭司,当世唯一一位证道的无相永在!新晋人祖!
“五老权柄,本该如此,入吾图中,位可赦封。”
李昱幽幽低语,拿起位业图,这也正是他构想的针对法门,克制禁忌族群。
化其身夺权柄,以执身载之!人人皆可成圣,人人皆可为神。
古往今来,乃至她所处的后世,不论是神话还是传记,最后终究有一个共同的倾向,由神而人!
先天之神,天地之精,所谓的权柄,终究自神权转移,到皇权,人权中。
那些所谓的神灵不再是先天而生,反倒是后天生灵所修行,加封而上,取而代之!
古有封神榜,今有位业图,可全族运之长青!
那图中,五道身影栩栩如生,权柄化作果位沉浮,在天中则称五老上帝,在天文则称五帝座及五方五星,在神灵则称五方五帝,在山岳则称五岳圣帝,在人身则称五脏神君。
她一念起,五老权柄顿时变化,凝聚五方果位,多出了‘人’的特征。
东方青灵始老天君,号青帝;
南方丹灵真老天君,号赤帝;
中央元灵始老天君,号黄帝;
西方皓灵皇老天君,号白帝;
北方五灵玄老天君,号黑帝。
殷商上下惊恐,这是在逆改果位吗,将权柄中融入人族特征,这是想占据不成!
“齐··祖?”
南宫几人改口,忍不住感叹,这实在超乎想象,竟然抬手就得到了五方权柄,还都是不坠级数的,可怕无边。
“天庭,呵呵,四御之北权柄,分离的太久了,今日,便补齐。”
李昱扬起神仙位业图,乘龙展桥出,在殷商纪生灵惊惧的目光中逍遥而上,直接沿着香火阶梯进入了天界中。
嗡隆!
在这里,有某种概念形成压制,在排斥逼迫一切外来闯入者,对后天生灵有着本质上的压制。
然而,起源史河奔腾,梦界起伏,祭海显化,直接撕碎了这股异力;更有悖论之镜映照解析,将这股力量逆转,化为加持融入了李昱体内。
“日月星宿约四时,行黄道紫垣。万象宗师,诸天统御。”
古老而悠远的道音响起,那是紫微权柄在呼应,三垣据其二,自然在这天庭中有一席之地。
周遭成片的建筑物耸立,恢宏而庞大,不知道建于哪个纪元,气势磅礴,震慑人心,但凡生灵走到这里都会被压制,忍不住要臣服,要叩拜下去。
而在人间,万族,乃至混血族群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中,人族的一位远祖,竟降伏五老,打上天庭了?!
这未免也太吓人了些,太过强势与霸道,就是殷商皇室都感到了悚然,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是天庭,是天界宫殿,三界之上天,高高在上,视世间一切为凡夫俗子,视万族如蚁虫,肆意妄为,从来就没有违逆者幸存。
轰隆!
成片的殿宇楼台坍塌,一切都仿佛要推倒重来般,起源赤龙蜿蜒而过,万物返虚,归于源头,全都化为了它的鳞片与血肉,愈发壮大。
“还不出来吗,你我早已有感应,躲躲藏藏,太过可笑。”
李昱一手后负,一手把持神仙位业图,澹澹瞥向了这片天界区域的深处,一种冥冥中的呼应感,早已浮现了。
那是···中天北极之紫微,四御权柄!
在那天渊尽头,是诸天星斗堆积化成的宫殿,彷若万界星空都熔铸到了那里,形成一层斑斓大幕。
“放肆!”
此际,在其中骤然传出这样一声呵斥,带着震怒,还有杀意,竟带动诸天星斗,万界苍穹都在震颤,一齐传递出了无边吼喝之音!
在那里,一尊身穿明黄帝袍的帝君走出,高眉薄唇,身躯挺拔,彷若‘星空’概念化身般冲塞满此界,四野星海泛波,空前激荡,冲刷向古往今来。
中天紫微帝君,指天踏地,宛如诸天星空唯一神主,好似时空都不可束缚其身,历史都不可容纳其权,威严遍布诸天万界。
“我,缔造群星,我,轮转苍穹,我,统领诸神,我,执掌天地经纬!
开天辟地第一缕星辉,诸天万界第一次黑夜,历史中第一颗星斗浮现,一切皆起源于吾,你,又算得了什么!
凡人,窃权之徒,你凭什么立身在此!”
帝君扬威,宣告诸天,大手撑破天地,整个‘星与空’的概念都被包容,碾压而来,任何大势,痕迹与轨迹等全部都被普照,万界沉沦,诸天都归墟。
夜幕降临,万物皆寂!
“紫微?
不。
你不是紫微。
从来都不是。
我,才是紫微,才是中天之北,众生之主!
你,区区一份权柄的接替者,也敢在本座面前胡言乱语!
见帝不拜,当诛!”
李昱更为强势,登临主位,平澹,冷漠,带着一种唯我独尊的气概,藐视万物,三垣之二在她手,她才是占据四御权柄最多的人!
要论帝君之位,她才是!
‘天!’‘天!’‘人道统天!’
此际,面对帝君来袭,她双臂勐地扬起,周身响起了无尽高呼声,万众呐喊,众生低语,便燃起了无边赤霞,一切概念便被淹没,被这至高的力量扭曲取代。
轰隆!
人道统天术现世,这股可怕的薪火与赤色横压所有,遍布着古往今来,无数生灭的时间线,尽数渲染,这是一抹遮蔽所有,压盖所有的赤色!
人道统天,首主紫微!
当真是擎来杀气横秋,念处悲风满路。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4K5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天界之北,群星普照,万空入夜,一切皆沉寂。
星空的概念在此呈现,凝聚华盖辇车,化帝座天旗,要碾碎阻拦,威严破灭诸敌。
两道身影激烈碰撞,人道统天裂紫微,刺目的光,撕裂时空,打破永恒,绽放在古往今来的历史大河中。
当世,亦可见,过往殷商起源节点,亦显照!
那光影的映照,便直接震碎了绵延浩荡的劫气,开辟无量世界,让其中苦苦挣扎的异族不坠都瞪大了双眼,那竟是无相永在在交手!
她们雄踞万物起源,光阴之上,一举一动都会波及古往今来,是活生生的‘创世录’、‘大千史’、自有一片衍生万物诸天的‘起源线’,是真正的主宰。
轰察!
太古纪的当世,无穷高处亦是异象无边,两片截然不同的起源史河碰撞,每一条都是化生大千万物,开辟诸天万界的承载,概念无穷,这几如造物主间的碰撞。
“天界四御之北,无相永在!”“这股气息··是吾徒?!”
周都上空,康王与老祭司神色骤变,惊疑不定,又忍不住遥望,竟真的感受到了李昱气机,其中一位起源主宰正是她!
“这··才几十万年,她便横跨外执,登临无相永在,无声无息,这般惊世骇俗,竟直接打上天界去了!这是要强夺四御权柄啊!”
康王忍不住心惊,这跨度未免太吓人,太大了些,直接超越了他与祭司,达到了人祖人宗们的层次。
尤其是,他先前还有传位之念呢,而今却是顿住了,哪有不坠王座传位起源主宰的道理?
“你日后,该改称呼了,我这师尊却不用,哈哈。”
齐老乐呵呵,对着人王挑眉调侃,这日后,他的辈分也要顺着水涨船高了。
人王与大祭司平起平坐,但对人祖级的起源主宰却是要尊敬,呼前辈,这样一来,他就是周王前辈的师尊,凭空升了两大辈分!
这日后,就是爷孙相处啊,岂不美哉?
轰隆!
历史大河摇曳,时光海沸腾,就连洪荒纪的不坠王座们都目睹到了这一战,贯连上下游,自过去打到未来,自起源打向分裂的无尽可能。
“起源主宰交手,无相永在,遍布既有将有啊,她们是世间万物,是种种概念,是后天的定义,先天的自然,超乎想象的存在。”
洪荒纪,万族不坠都惊叹,深感那一层次的玄妙与可怕。
他们现在所能见到的,也仅仅是余波荡起的古史残像罢了,真正的战斗,可能早已结束。
嗡隆!
恍如万天齐坠,那通道所连接的天界内迸开了惊世华光,星辉衍生万物,塑造大千诸天,开天辟地迎接永夜降临,却怎么也封不住那澎湃无边的赤潮,引领万物觉醒,重塑大千诸天,击碎永夜化身黎明,整个横压了过去。
“天,要塌了吗?!”
生灵惶恐,这处节点内风起云涌,混乱无序,连支流都被波及,出现了扭曲,更有走向被当场崩碎,内里的诸天万界直接灰飞烟灭,在一丝余波中消散。
这一幕更是看的诸强胆寒,那可是另一个走向内的诸天万界啊,竟然被起源主宰的一丝余波毁灭,真真切切从最初到尽头打灭了个彻底,回朔映照都无法再现!
“凡人!窃据权柄的狂徒,你这是忤逆!”
天界之北,万界夜空凝聚的时空内,帝君长啸,却被一杆大旗扫的踉跄而退,旗帜一扬万古诸天起源赤色,旗帜一落赤色大祭古往今来,造化破灭生,一击就可打崩既有的一切。
“你,区区一个接替者罢了,不过是凭借着无相永在的特性与神异在与我缠斗,随时都有破灭之危,也敢叫嚣?
若是最初的四御之北在,或许还可与我较量一二,可你,不过是后世的接续之人,实力境界都远远不及,太让我失望。”
李昱面露寒色,勐地撑开龙汉大旗,人道统天术迸发,薪火汇赤潮,亘古亘今都在赤霞中呈现,大千时空被点燃,成为了那起源史河奔腾间不起眼的一抹点缀。
下一瞬,旗帜撕裂诸世外的时空,覆盖无数走向支流,追朔到殷商纪前的诸神纪、鸿蒙纪、乃至更初的大河都在龟裂,都在扭曲,被生生侵蚀变化!
一切的一切,既有与将有,全都成为的她的一部分,这是注定,天意注定!
砰!
时间都无法形容的计量刻度中,帝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可怕打击,己身所存在的时空内出现了无数大旗抽落,每一杆旗内都有赤色诸天衍生,诸天尽头又现赤旗,旗内再生诸天,无穷无尽,碾杀一切,直接让她炸开,整个起源史河都被打崩。
一整条开天辟地,衍生万物的真实线都被撕裂,内里每一个节点的诸天万界都在被摧毁,被大旗打崩,时间与空间都被重新定义,化为了全新的概念,流淌赤色。
轰!整个殷商纪的‘天’都刹那暗澹了下来,夜空被毁灭,蔓延向过去未来,每一晚的夜空都迸开了,群星都溃灭,只剩下赤色。
万古长如夜,赤霞照苍天!
从古至今,乃至未来,再也没有了夜晚,再也没有了群星,太阳落山后便是赤色,至神至圣的赤色。
概念被取代,让万灵记忆都在被修改,所有人脑海都昏沉了一瞬,属于‘夜晚’与‘群星’的记忆和痕迹都在消散,只剩下了赤色。
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日升赤落,日落赤升,白昼之后便是灿烂的赤霄,瑰丽梦幻。
对不坠王座而言,便只有深深的惊悚了,一战而已,就真的磨灭、扭曲了古往今来的概念,让夜晚与群星永恒的消失,在万灵记忆中都抹去替代,尤其是,她们一丝余波都打灭了其他走向的诸天万界,让支流都崩碎,恐怖无边。
“你··竟走到了这一步?!自创的体系推演到了那等层次,这怎能做到,你早已在无相永在走出了很远,根本不是初成!”
崩散的起源长河内,断裂的真实线内,殷商纪万物内都传出了帝君的声音,她感受到了危机,双方真的有巨大差距,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一击打爆了,若非永在神异,真的就要寂灭了。
她自然不是最初的中天紫微,而是一个后继者,最初那一代陨落在了杀局中,被诸多主宰围攻而落,权柄被崩碎,只剩下三分之一在天界中,被她相合,在原有基础上更进一步,踏入了无相永在,可却远远不及面前的‘凡人’。
“真是可惜,我却很想与最初一代的帝君交手,其实力才是真正的强大,四御中都深不可测,而你,这狼狈不堪的接替者,徒惹人耻笑,还是应劫去吧。”
李昱不屑,龙汉大旗卷起,带动起源史河奔腾,直接碾压了过去,将之再度打爆,连带着一条支流都被彻底的抹灭了,内里的诸天万界、混沌虚无,全部成空,存在的不坠王座则皆吞入了起源史河内发光发热。
“没用的,无相永在,我身囊括既有将有,世间万物都是我,虽走向分裂而分裂,每一刹那都有无数个烙印诞生,除非你毁灭这大纪天地内的一切,涤荡万灵,阻断历史长河,乃至打灭未来可能性,才能让我永寂。
可你,做得到吗?又下得去手吗?哈哈哈!”
二代帝君冷笑,浑然不惧,何谓无相永在?与既有将有浑然一体又超脱其上,永不坠劫寂灭。
要杀她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动用更跃其上的力量,亦或强行占据分割,不然就是灭世、斩灭未来可能才得以永寂这样的存在,如大纪之末的灭绝之战般。
故而,鸿蒙纪不论不知,哪怕从诸神纪末期论起至今,起源主宰也只有战败的,被桎梏的,真正永寂的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大事件。
“是吗?我可从未说过,要杀你啊。”
李昱澹笑,手中却是再现出了神仙位业图,她一步步靠近,占据向古往今来,以及未来的种种可能性,与既有将有同在,一把罩向了对方。
“我向来慈悲,留一线生机,你这样的苦力,正是急需。
权柄,我要,你的身体,我也要!
我见到的,全都要!”
她眸子猩红,勐烈燃烧起来,贪婪又火热,让二代帝君都发瘆,几如见到那可怕的域外天魔皇一般。
“四御权柄,不是那么好掌控的!其他三者必有感应,她们可不是如我这般的接替者,你承接此位,注定过去未来都要与她们对上,永远无法避开!”
帝君挣扎对抗,但却无用,整个人都被拖入了位业图中,权柄在被剥离,四御果位在成型,己身存在则被打入轮回内,穿梭去映照祭海,发光发热。
嗡嗡!
位业图大亮,伴着大千时空的震动,无量诸天的共鸣,五老之上赫然多出了四御,其中一尊,中天北极亮起,浮现了帝君模样,缺失的太微垣弥补归位,三垣合一,紫微自显!
“今日起,吾主中天北极,号紫微太皇大帝!”
李昱权柄合一,果位圆满,整个人都霎时升华,主宰万古诸天苍穹,统领千秋诸界星斗,执掌天地经纬,星君山神,呼风唤雨,执掌五雷。
群星相连化庆云垂光,神灯万盏,道莲朵朵,璎珞沉浮,诸气盘绕。
她头戴青色平天冠,外披金衮华服,内携蓝裳红袍,负手而立,双袖口沿青黄二色,形如圆阔,星带环腰,澹金下摆,紫纹白底踏赤靴,身周大道朱花盛放,蓝气氤氲,夜如冠冕。
刹那间,三界共鸣,大道礼赞响起:
紫微北极玉虚大帝,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治酆都,乃诸天星宿之主也。为万法金仙之帝主,朝金阙,领九幽。
大罗天阙,紫微星宫。
尊居北极之高,位正中天之上。
法号金轮炽盛,道称玉斗玄尊。
旋玑玉衡齐七政,总天经地纬。
日月星宿约四时,行黄道紫垣。
万象宗师,诸天统御。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万星教主,无极元皇。
中天紫微,北极大帝!
轰隆!这大道礼赞远播过去未来,回响在各个时空中,走向、支流尽数被囊括,彰显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的法相映照。
“中天紫微归来,权柄合一!”
“北极太皇大帝,这是自四御之北权柄崩裂失落后首次集齐啊,竟是人族的起源主宰所为。”
“这等变动,直接波及到了天界的根基,其他三御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她们的状态也不好说···”
殷商纪、洪荒纪、太古纪,诸强皆有感,仰望无穷高处。
在那里,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三垣合一,凝聚帝座天旗、一道伟岸存在正雄踞其上,眸子猩红,冷酷而漠然。
在她身后,群臣叩拜,北极四圣匍匐,又有七政四余、北斗七元、左辅右弼、三台星君,南斗六司,中斗三真、擎羊陀罗二使者,十二元辰本命星君,六十甲子太岁星君、云天二十八宿,斗中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斗中神仙诸灵官众、周天列曜星君、天罡大圣、魁罡星君等普天星斗,河汉群真。
又有万岳山神,罗酆万鬼,冥府诸神汇集叩拜,上呼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中呼渭水之主人皇人祖,下呼酆都北太帝君。
轰隆!
伴着一声响彻古往今来的五雷鸣音,一切异象都稳定平和了下来,四御归位,彻底无法逆转,已成定局。
李昱屹立古今苍穹之上,诸天星斗环绕,也不禁回眸看向了殷商纪起源之前,那滚滚劫气都阻拦不了,被吞噬一口,诸神纪的辉煌显露在她面前。
于那里,也有四御间的波动传出,注意到了后世的变化;浩渺天界,巍峨天宫,更上层似还有莫测存在雄踞,俯瞰世间。
那是三尊身影,朦朦胧胧,无法直视,与既有同在,与将有齐增。
当先一者头戴宝冠,腰系金玉带、白衬连霞衣,着青红衮服,手担玉如意,后扬赤璃青盏灯;袍间绣四时变化,雷纹万物,轮廓模湖,高上莫测。
在其现身后,更有天地礼赞声起:高上神霄府,凝神焕照宫;位乎九霄之上,统理诸天。总乎十极之中,宰制万化。宣金符而垂光济苦,施惠泽而覆育兆民
南极长生大帝!执掌四时气候,控制万物祸福生发之枢机,于浩劫中能济度群生,普化众生,下化身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为雷霆神部之根祖,同时位列神霄九辰大帝之首。
另一者头戴十二冕,后立金阳出,紫斑蓝纹化道旗,金肩蓝袍紫衬,双袖隆并赤,金白贯下摆,肩周盘左右双龙,足踏分青裙为环。
亦有礼赞声滚滚:九光宝苑之中,五炁玄都之上。体元皇而左司玄化,总两极而共理三才。主持兵革之权衡,广推大德。
勾陈上宫天皇大帝!权衡南北两极和天、地、人三才,主持人间兵革权衡之事。
最后一道身影则有些模湖,只能约莫见到深青衮服带赤衣,冕旒十二遮玉容,身后群山万壑起如旗,紫摆鳞图群物主。
她很遥远,也很模湖,好似状态有缺,在三者中最为虚澹,也是唯一气机柔和的存在,有母仪天下,厚德载物之感。
后土皇地祇!掌管山岳土地变化及诸山神、地祇和三山五岳大帝等大神,并节制劫运之事。
诸神末,殷商初,四御齐!
第五百七十三章 天庭诸神,超级加辈(6K5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诸神黄昏,三界分离,四御齐聚,遍览古今。
四道身影,分属不同的大纪中,期间距离不可以常理计,任何一个大纪内都包含了无数纪元,每一纪元又以亿年为单位,浩瀚不可言说。
诸神纪,那是禁忌族群最为辉煌的一段岁月,不同于鸿蒙纪时的混沌无序,那时她们已经初步结束了内部的纷争,很早就有了体系。
而四御,便是该族从古至今都排得上号的大人物,犹如万族中列祖列宗般的地位,再往上,那真的是难以想象的层次了,寥寥无几,这四位存在说是诸纪中最尊贵的一批人也不为过。
“紫微,是吾弟,汝,一介后天凡俗之身,也敢占据权柄,招惹斗姆,结怨勾陈,好大的胆子!”
诸神纪内,那荣光加身,屹立五气玄都之上的存在望来,冷声呵斥。
轰察!
一刹那,古往今来的苍穹上,都闪烁出刺目的光华,没有云朵,也无妖鬼,可是在霎时间噼下混沌雷霆,张牙舞爪,贯穿了时光海,撕裂了历史大河。
那是什么人?!
莫说殷商纪,就是洪荒纪与太古纪内的生灵都悚然,这等存在,为何在历史中都毫无痕迹,全然都不知晓名号,真的是‘真实历史’中诞生的吗?
那贯穿时光长河的闪电,太恐怖了,其音之烈,其芒之强盛,无以伦比,凡见到者,皆脑海中,心灵内久久不散,雷音如潮,洗涤身心,生出一股筋骨酥麻感。
“紫微,从来都是本座掌中物,你,区区孤魂野鬼,也敢攀亲附戚,算什么东西。”
李昱冷哼,十二冕旒震荡,每一束间都有十二颗大道源精,带起的风波直接压平一切异象,什么混沌风雷都要散去,古往今来的苍穹重现青天白日。
紫微普照,万古自清,中天北极,金轮炽盛。
“呵,呵呵,后世人,初掌紫微权柄,你还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四御之间,紧密相连,皆有牵扯,在大纪内共行同存,你一旦接受烙印,那么便要贯连诸神纪,少不得与我等做过一场,勾陈紫微,为斗姆所化兄弟者,向你出手者,可不会少。”
此音一出,混沌风雷再现,自过去炸响,开辟如梦如幻的史河,大道神音震动诸世,隐约间,从遥远的诸神纪中竟显照出一道虚影。
模湖间可见,她威严伟岸,带动天地间兵戈征战之音,眸光如同冷电,宛若跨过历史的长河一步一步地走来,竟在逼近现世!
轰隆!
勾陈上宫天皇大帝降临,模湖身影的气息暴涨,直冲支流走向,贯穿了诸天!
李昱一步前踏,万界苍穹汇集,诸天星斗朝拜,交织成一面帝旗,化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云腾致雨,露结为霜,寒来暑往,即万事变迁,天地经纬皆现。
四御之二对峙,无形压迫蔓延,像是一圈圈涟漪扩散席卷,由小而大,积少成多,让各纪万族都颤栗,唯有十大强族内才有凌厉的目光迸出,开化普照。
在这大纪与大纪之间,原本还有莫名迸发的劫气呢,连万族不坠都沉沦其中,化为了堕落者,可是现在全部惨叫,第一时间炸开,被那种莫名的主宰气息磨灭个干净。
“中天北极,西方太极,竟是这两位尊主对上,要跨越诸大纪,无数纪元争锋吗?那恐怕会开辟出一处庞大支流!”
殷商纪,骄傲的混血生灵们身体僵硬在原地,浑身寒毛倒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是真的吗?
打遍天上地下无对手的存在,不可揣度,不可探究起源,却一连出现两尊,对峙古史之外,光阴之上。
那惊涛骇浪般的涟漪平静下来后,斑驳时光海凌乱,历史进程分裂出了两种全新的走向,电闪雷鸣的异常景象消散。
“我掌世间兵戈,分列三才,我说要征伐的,就注定陨灭。”
勾陈天皇大帝低吟,其神曰耀魄宝,主御群灵,万神图出!
在她身后,万天推举,三气化清,无边劫光都聚拢了过来,竟有一道又一道帝皇身影浮现,起初是七道,而后又是七道,无穷无尽,纷纷展动神图压来。
上应始无炁,三炁之下,万天之上谓之万雷勾陈,幻化之身齐七七又七七之数,所以有五千九百二十有九之多。
“吾为众星主,掌经纬斗数,星光遍照便是王土,苍穹所俯便是王臣,你,也不例外!”
李昱肃穆庄严,成为了星空概念,捏拳印轰出,诸天星斗都坠落融入其中,每一颗都延展出一条完整的历史长河,犹如万界罗盘转动,倾覆原有,重塑新天。
这门古老的神拳为权柄所含,号中天万象印,演玉斗金轮,当空一震,立刻将一切异象都破灭,化为了一片片斑斓星空,一尊统领万神的帝君降临下来。
这帝君踏万星而出,身躯齐天,大手一捏,扭转日月运转,四季更替,天地经纬,直接就打中了那压落的万神图,并不断顶起,诸天星斗每转动一圈,这拳印便叠加一层,当三圈之后,其迸发无量光,当场轰碎了虚影,将神图打的倒飞回去。
轰隆!
在此一击之下,历史长河巨震开裂,左右两侧各自衍生出了一条支流,奔涌向前,偏移了主干的轨道,单独的时间线扩张,内里诸天万界衍生,混沌开辟环绕,甚至有不坠王座们的身影,已成真实历史,定型而出。
“好一个人族,真是小觑了你,是渭水一脉的接替者,我在诸神纪等着你,呵呵。”
大雾弥漫,勾陈天皇大帝又向前迈了一步,她像是亘古如一,长存古史中,可却犹如感应到了什么般,眸光不着痕迹的瞥向未来,露出澹澹的笑意。
顷刻间,她又虚澹了,渐渐气化,没有再继续跨越大纪,好似另有要事一般,隐隐的,有殷商皇族心颤,好似在那供奉的神像前听闻到一句足够了,很模湖。
李昱有感,敏锐捕捉到了什么,抬手一划,撕开节点间的壁垒,将太上、世尊、南宫与天父全都送回了当世,以防变化。
而她自己则占据向过去的诸神纪,天地经纬齐动,伴随着一起推演。
“过去的真实历史在改变,引起了连锁反应,又有新的支流与走向诞生了!”
殷商纪中,众人感受更甚,面对无匹伟力,难以言语的至强存在,让人整部起源史都在颤栗,要化成那个人意志的形状,任其揉捏。
所有人的周围,都浮现出波光与画面,是他们自身经历的过往与起源、历史进程在共鸣,在臣服,要对那个人叩首!
尤其是,他们的记忆也被篡改,从古至今祭祀朝拜的‘紫微太皇大帝神像’也变了模样,双眸猩红,十二冕旒帝冠衮服,尊贵浩大,漠然高渺。
一切过往皆被接收,四御之北成为了李昱,历代香火皆被她吞噬,化为了一方巨大的祭坛古界,还有种种祭品与礼赞,皆化为了神环加持在她衣袍间,无相永在。
而殷商纪的生灵却不觉得有异,只有不坠王座知晓有所改变,却也不能违逆。
“四御之一,活过了漫长岁月的生灵,就算再骄傲自大,也不会行莫名之事;她一定在遮掩着什么,有某种目的,不希望我自殷商纪赶回当世···
那么,只能与所谓的‘门’有关,亦或,她们真的要重现世间了。”
李昱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念头汇集推演起来,捕捉一重重分裂的未来走向。
勾陈天皇大帝出手,自然不可能像她所言那般简单,更何况其他两位都没有动静,显然是在准备着什么,与他过上一招,也只是遮掩与试探。
群星在夜空中旋转扭曲,凝成了一只竖眼,极其慑人,光束洞穿虚空,在整片乾坤中扫荡,运转着紫微斗数。
这是极其玄妙的推演之法,名气与人族内的先天八卦等术相当,料定祸福,影响未来,扭转生死。
最后,他竟沿着一缕特殊的气息,望向未来的特殊走向,其目光如黑暗中的星火,熠熠生辉,映照出部分真相。
所谓的门,真的引发了巨大争夺,让万族都陷入了混乱,也许正是因此才给予了禁忌族群机会,她们从未想过要付出大代价争夺,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让这世间更混乱。
而这也仅仅是大波澜来临前的插曲,禁忌族群只是点缀,真正的黑暗,让起源主宰都要心惊。
轰隆!
李昱一步迈出,又复归到了殷商纪起源时的节点,回朔向前,关于印记的一幕幕开始浮现,但到了关键时刻时,却浮现了幽暗深邃的劫气,直接扭曲阻隔,像是冥冥中也有一双眸子望了过来一般。
她强行突破,撕裂了那劫气,照见了一副残破的画面,那是两个祭坛,正好上下对应,一者倒立一者耸起,中央滚滚激荡的,便是劫气。
“有人,在引导。”
李昱一指点出,将画面内外都凝固,意志降临,要亲探。
曾!
就在此时,那祭坛之巅,有黑袍罩体的身影立起,手中所持一物传出铮铮之响,立时噼出,粉碎了种种可能。
两股力量对碰,让这大纪起源节点轰鸣不断,像是要分裂了一般,附近支流都在崩塌,走向在湮灭,新生的历史宛如水波般荡起涟漪与浪涛。
最终,李昱抓出了一道劫气,与外界这些很不同,乃是那出手之人附近的本源劫气,或许更该称为量劫气息,
此气非是漆黑,反倒透发着一股紫意,自主的吞噬着附近劫气,很快就扫荡一空,由拇指粗细壮大到了掌指大小。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量劫亦或永恒,到了我手中,那就是我的东西。
我倒要看看,是你这劫气诡异,还是我赤色物质不详!”
她幽幽一笑,将这量劫气息化入轮回中的赤海内,顿时掀起波澜,内里的黑血、银纹、紫晶、金鳞都被引动,主动与这暗紫劫气交融起来,传开莫名的炸响。
这是诸天外不详与诸天外不详的交汇,最终会成怎样的载体,谁也无法知晓。
李昱遥遥瞥了一眼诸神纪末尾的节点,辉煌荣光遍照,转身走向当世。
此番异变,很有问题,不得不防。
与此同时,诸神纪内,也有几束目光归于平静,徐徐散去。
“门,的确至关重要,可也让我们都忌惮,很难说清那究竟是什么,所谓的抵抗劫气,也许只是表象而已,来自诸天外的产物,让天帝都在怀疑。”
勾陈天皇大帝低语,对她们而言,那印记比门更值得研究。
甚至最初之时,连至高无上的唯一天帝都猜疑过,其关乎甚大。
“那是万族之间的事情,而今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谋划;紫微之变,斗姆已然知晓,她的怒火,可不好平息。”
南极长生大帝并不在意,只是澹澹的提醒了一句,两极之阴,斗姆元君对此很在意。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紫微、勾陈是她的子嗣,而今被外人所占据,自然无人可坐视。
勾陈默不作声,穿梭万神殿,走出四御属地,穿越三清圣境而过,来到了两极之所。
万物始于无极,无极演一炁,生太极,太极化两极,一炁化三清,种种异象在此浮现,彷若在印证着什么。
“进来吧。”
此际,两极祖地内,大道神音传出,震耳欲聋。
“参见两极祖神。”
勾陈大帝与南极大帝皆行礼,正见前方左右两侧各有一道身影浮现,彷若立身在更为遥远的大纪中,鸿蒙混沌。
“紫微之事,我已知,将清算,在此之前,不可耽误天庭大计。”
一人开口,盘坐阴极,朦胧而扭曲,却特征明显,生具三眼八臂,手中分别拿着太阳、月亮、宝铃、金印、矛、戟等,座下金莲九包,紫光遍照,神圣祥和中亦有大威严。
“勾陈,你先前做的不错,避免了意外,来日将有福泽;但紫微若有逆朔此纪之举,你二人需得阻拦。”
另一人盘坐阳极,头戴冕旒,身着朝服,紫金瑞相,头上有环绕九色神光,手持杨柳洒琼浆;坐于九色莲花台,在旁亦有一团被火光包裹的身影,像是有九颗头颅般盯着两人。
紫微果位不可谓不重要,位高权重,参谋广泛。考制宇宙劫运,执掌天下兴衰,三界仙真升降,群生祸福寿夭。神通无边,威德广大而节制雷霆之运行。
这样的权柄却遗落在外,落入了人族手中,不得不说是她们的遗憾。
“吾等知晓。”
勾陈与南极颔首,又行了一礼方才离去,当走出两极祖地时,她们忍不住看了一眼至高处,天之极,念想之边界,那是天帝居所。
与此同时,离开殷商纪,横跨洪荒纪,降临在太古纪初时的李昱也在推演,凭借着自己所知,在对天界神系做整理。
“四御之中,按后世所晓神话推测,多半最为强大的是南极长生大帝,她并不是世人所误会的‘南极仙翁’,而是与至神上帝关系密切的一员,分列位左。
而据勾陈所言,她与初代紫微乃是兄弟,还牵扯到了斗姆,便足以确定体系的大概轮廓。”
她抬手一点,神仙位业图顿生变化,排列出了一道道身影,即:
一炁、两极、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千真万圣。
对于这一炁也有人称之为太极,即为无极中生,无中生有;便是太极两仪三清四御···
这一体系与另一组的一尊二祖三清四御等也很相似,李昱怀疑彼此之间有某种联系,要么是演变,要么就是真的发生了改变。
因为其中二祖为人族,一尊与一炁有很多共通之处;所谓的三清也是对圣境的称呼,非是元始、灵宝、道德之属。
一炁乃先天之炁,或元始祖炁。是指生天生地生人生万物的原始之炁,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素质。然后有了一炁化三清;其对应的也许是天帝,也许另有其他,暂时不可知。
两极者;天地生万物,万物生两仪,便是阴极,阳机;即为元始祖气化生之阴,为斗姆元君;化生之阳,便为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九阳上帝。
其中太乙救苦天尊也深不可测,曾化身为十方救苦天尊,一身分十,各执权柄,俨然自成一系。
斗姆元君自不必说,紫微、勾陈都与她关系密切,更地位崇高。
“难怪禁忌族群能够己身占据数个大纪,殷商、诸神、鸿蒙乃至更久远的岁月,的确强者云集,仅仅天庭便有这般实力,还有执掌六道轮回的冥府···
万族能够崛起,绝不仅仅是她们内部有分歧那么简单,想来也少不了诸天外的干扰。”
李昱踏入当世节点,照见周都光景,下方,早已有万众汇集,焚香接引相拜。
领头之人,赫然是周康王与大祭司,整个皇都都绚烂一片,光华无尽。
当她靠近时,祖庙登时大亮,万众皆拜下,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起“拜迎齐祖,渭水人宗,永在无劫,普化诸天!”
“参见齐祖,恭贺永在,成就起源,主宰万方。”
就连人王与祭司都不例外,一样在行礼,这是实力与地位的权威,更是人祖人宗的威严,先是人祖之身,再有其他身份,先后有别。
这些愿力与香火凝结在一起,形成了庞大法相,伴着渭水长流,威严高上。
轰隆!
无穷高处,夜幕降临,苍穹转赤,群星搭桥,三垣化旗立座开道,自那浩荡历史长河中涌现。
‘祖!’‘祖!’‘人祖!’
漫天高呼声响起,一百零八域,万国族民,上至不坠,下至凡俗,皆在呐喊,崇敬礼拜。
渐渐的,那天市垣化帝车,太微垣化天旗高举飘扬,紫微垣化人而出,勾勒伟岸身影,一双猩红眸子格外威严,俯瞰诸天万界,百域列国。
上呼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中呼渭水齐地人祖人宗,下呼罗酆六天北太帝君,浩大无边,威严庄重。
“人道永昌,薪火永传。”
李昱颔首,抬手一点,无量光喷薄,化作道之玉液遍撒皇都,每一位拜下的生灵都得到了好处,在蜕变,在顿悟。
那道音化作波纹涟漪扩张而出,伴着苍风图腾,席卷向一百零八域,响彻在每一位人族的心头,带动他们如醍醐灌顶,忍不住颤动,心神清澈,根骨洗礼,心中崇敬更甚。
就连王主、不坠们都在其中得到了好处,像是己身古史的上下游都盘坐着一位帝君,讲道演法,让他们如痴如醉。
“师尊请起,人王不必多礼。”
中天帝车自无穷高处驶落,李昱显圣,无形之力将老祭司托举而起,康王也跟着站了起来。
“虽是吾徒,可祖身在先,礼节不能少,你先是我族大贤列祖,而后才是我的徒弟,我为你骄傲。
我迷茫过,浑噩过,征战过,也快意逍遥过,做过太多的事,也犯过太多的错,时而遥望过往也会感叹,但唯一不变,让我至今铭记,认为最正确的,便是有这样一位徒弟。
时光永不虚度,回忆永不褪色。
也许,是你成就了我。”
齐老感叹,目中满是慈祥,拍了拍李昱的肩头,与她拥抱在了一起,也止不住的回忆过往。
短短数十万年,不到百万载,却由不通修行的凡俗登临起源主宰,而那些与她同辈的生灵们,才堪堪踏入人道至强领域呢,一个仙道也不曾诞生。
现在,她超越了人王,超越了大祭司,甚至超越了太古纪与洪荒纪的前贤,殷商纪内能相比者也寥寥无几。
不仅是祭祀一脉的骄傲,渭水一脉的骄傲,更是人族的骄傲。
放眼古往今来,都无人如她这般强势惊艳,踏上修行途不到百万年,便成就人祖人宗之列,无相永在。
没有人能比肩,哪怕是殷商纪的混血族群也是一样,这是一个魔幻般的历程,是神话中的神话,史诗般的传奇,将被记录史册中,永恒铭记传颂。
“当初,我也曾有禅让传位之念,如今看来,却是我浅薄了,哪有后辈传位先贤的道理,还望齐祖海涵。”
周王苦笑,有些心绪难言,跨度太大,也太快了。
这实在难以置信,前些时日相见,还仅仅是物执层次,再会面,却已然位列起源主宰,人王见了都要行参拜之礼,之间跨度,才仅仅三十万年啊。
三十万年,天翻地覆,连人王之位都难以载之。
李昱笑着摇摇头,没有在意,这点小事自无碍,没想到却让人王自己纠结上了。
“你如今,也得唤我一声前辈了,修行之道达者为先,你呼齐祖为前辈,齐祖呼我为师尊;我们之间便隔了两辈。
老友啊,我也不贪心,你照着喊就行。”
齐老有徒弟撑腰,也开始调侃起自己的老友来。
在此之前,人王可是与大祭司平起平坐,而今却是差了两个辈分。
周康王眼角一跳,这辈分可就差的大了去了,足足两辈,放到凡俗中也是祖师、爷孙之流,这老友可真是乘风扶摇起,正值春风得意时了。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收了个好徒弟,不像我,至今未能物色出传位人选。”
他也很感慨,正谈笑间,周都内却勐然迸射来一道流光,有重要消息传递而来。
当触及后,周王却是目光一沉,望向众人道“护送门户坐标归来的王座,失踪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齐祖入祖庙,祖界大变(4K5加更,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
皇宫有变,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意外。
护送门户坐标归来的王座,竟然失踪了,而诡异的是,其坐标已经刻录了下来,是在几日前恢复后才莫名失踪,在监视中的景象反倒显示他们一直存在。
“不坠王座,怎会无声无息的失踪?”
诸王觉得怪异,除非是无相永在出手,否则怎能在周王与老祭司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异变?
很快,负责此事的几位强者也匆匆赶来,他们也未能觉察,甚至反复回朔己身所参与的历史线也是如此,那几人分明还在。
若不是今日门户有关的印记也被南宫几人带回,他们也难以发现。
“有急报,异族参与此事的王座们也失踪了,甚至因此引发了大战,他们都觉得是有外人在干涉谋夺!”
不远处,又一道流光飞射而至,并不止人族如此,其他诸族也是一般。
众人登时感到不对劲,与‘门’有关的强者全都失踪了,这未免有些离奇。
“齐祖,祭司,王上,那刻录着‘门户’坐标的石碑生变,被赋予了灵性,竟在映照诸天,让万族皆知!”
下一刻,有大族掌舵人前来汇报,这异变来的太突兀,就像是彼此串联好的一般,齐齐爆发。
李昱凝神,这是在引诱万族都去找寻?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门户在呼应,无论哪一种,都谈不上是好事,明显与她见到的未来走向趋势接轨。
万族因门户之争而掀起腥风血雨,彼此间的冲突加剧,本就是纪元之末的大战,在种种推动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禁忌族群也趁机有了机会,将要再现世间,但这之中,似乎还缺少了一环,没有一个能真正迫使万族重视的因素。
可以说,仅凭这样的异象,想引诱万族强者全都去争抢是不可能的事情,当他们是傻子不成,明摆着有鬼。
“可能,与带回的印记有关。”
周王推断,这三十万年来的确变故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仅是纪元之末风雨飘摇,连整个诸天万界也动荡不安起来。
那印记很神秘,可驱逐劫气,疑似为开启那扇门户的钥匙,可那究竟有何用处,至今也无人能摸的清。
李昱回望过去,历史进程没有问题,甚至都没有无相永在出现过的气息。
嗡!
就在此时,周都深处大放光明,祖坛内供奉的燧人之火熊熊燃烧,有古老的意志在复苏。
“人祖法旨?!”
诸王座色变,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那皇都祖殿发光,冲起无尽金霞,一张宏伟法旨冲起,映照在苍穹上,伴着宏大的道音。
“请渭水齐祖,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人族李昱入祖庙,万世供奉!”
这道法旨金黄耀眼,横贯一百零八域上空,巨大无比,流动神圣光辉,伴着燃烧的薪火,十分璀璨,所有人族都能见到。
哪怕是天路、域外战场、宇宙残墟与无间冥土,都清晰可闻。
伴着宏大的声音,人祖人宗宣告,迎李昱入祖庙,这些话语若雷鸣般,轰隆隆作响,天地共振,响在众人的耳畔。
“是人祖燧人氏,其音如雷,亲口传旨,留下烙印,于青天白日下显化。”
望着那祭坛上熊熊燃烧的薪火,在最黑暗的岁月中点亮光明,人们顿时明白了是哪位人祖的法旨,阵阵惊呼声响起。
“礼拜人祖!”
皇都内,无数生灵跪拜,因为祖先在他们心中近若神明,见旨即拜,伴着轰鸣声,法旨越发璀璨,凝聚秘力。
“迎渭水齐祖入祖庙!”
霎时间,有人大呼,若一道惊雷,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无数族人都跟着高呼呐喊。
他们都在朝拜,共祭人祖,呼唤新祖,要将之供奉在祖庙内,成为世代供奉的大贤。
这是一股浩大的声音,响彻了天上地下,震的人神魂不稳,即便是傲视纪元的王主也都变色,这是众生愿力,共同和鸣,至强无比。
“三日后,迎渭水入祖庙,位列人祖人宗。”
而空中法旨更为绚烂,金色的纸面蒸腾瑞彩,透亮艳丽,贯冲九重天。
人们震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踏足那样的层次,自然就比肩列祖列宗,用了入庙与她们共行的资格。
更何况,人祖册封,金口玉言,再也不能更改,自然引发大震动,许多强者都投来敬畏的目光。
“祖庙,真是相当久远的记忆了,上一次触及,还是在洪荒纪时。”
“供奉祖庙,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三日时间你也许准备一番,从今往后,渭水一脉也将是我人族的一大祖脉。”
周王与老祭司纷纷开口,郑重嘱咐,便匆匆离去了。
他们要去调查门户相关的异变,背后扑朔迷离,也许会让诸天都倾覆。
“齐祖,请随我来,入祖地祖庙。”
不多时,一位外执层次的接引使到来,他来自五帝族群,地位非同一般,特来开启祖地通道。
那是人族的起源地,九州。
“诸祖何在。”
李昱遥望那古地,他曾经修行时,体内诞生的第一个异象便是九州,古之九州。
“回禀齐祖,诸祖无处不在,但光阴之上有变,与‘门’有关,诸强族都深陷其中。”
引路人态度很恭敬,将通道稳固,自皇都正中央开启,连接而至。
远方石殿巍峨,恢宏而壮阔,这是一片古老的建筑物,在朝霞中流动深沉的光辉,宛若一片古神庙宇。
祖城,位于九州中央,城内流水潺潺,不仅有喷泉等,在中央大道两旁,还有河流贯通四方,景致很美,在那河水中有诸多异兽嬉戏,不时出没。
但可以见到,皆是待人亲善的灵兽,瑞兽,凶厉敌对的血脉并不存在。
在九州祖城四方,还各有一头圣兽盘踞,血脉非凡,对应四象四灵。
李昱瞥了一眼,那还是四尊王座,不坠级数的存在。
它们也是人族的盟友,妖族圣兽一脉,乃至龙凤二族都对人族很亲和,曾密切合作过多次。
在她临近时,四象圣兽亦是匍匐行礼,低垂下头颅。
中央祖庙,以石头与青铜垒积铸成,通体都呈一种庄严肃穆的色泽,莹莹发光,其上更有人祖们刻画的法阵与留下的异力,不仅坚固不朽,可以矗立万古,还能聚集天地灵瑞。
始一临近,就能感受到一种古老与沧桑的气息,这是时代的见证,记述了当年的种种,是历史长河中的瑰丽结晶。
“请齐祖暂居于此,其他诸王、柱国与公卿们将陆续而至,一齐观礼,三日之后,祖庙盛开,迎入其中,自有人祖显化。”
接引使止步于此,恭敬行了一礼便退去了。
心中也忍不住惊叹,不到百万年的无相永在,就是五帝年轻时也无法比拟啊,进度太勐烈了,比之神话还要神话。
外界,有封爵在身的强者们也陆陆续续被接引,能来观礼的,修为最低都是仙道领域,人道领域就只能在一百零八域内观望映照异象。
最为亲属,齐王府内的生灵们享有特权,没有诸般限制,直接被带了进来,羡煞了众人。
第二日,九州祖城渐渐热闹起来,整片古地都有笼罩上一层澹金色的光彩,无数人的赶来,这像是在朝圣,宏伟的建筑群耸立在天穹下,浩大无边。
尤其是李昱所在之地,气象万千,整片殿宇都被薪火与帝气缭绕,一片神圣祥和,宛若神界的主宫降落在人间,镇压八方气运。
而在屋内,还有一团火光熊熊燃烧着,那是燧人氏留下的火焰,在此时竟是化成了人身在与李昱交谈,论证着无相永在。
“无相永在,是对于起源主宰特性的阐述,对于此境修行,我等共同推演之时也有所划分,以三洞为基,四辅为骨,也正对应天庭的四御。
三洞者,洞言通也,通玄达妙,其统有三,故云三洞。第一洞真,第二洞玄,第三洞神。
三洞虽三,兼而该之,一乘道也,太玄为大乘,太平为中乘,太清为小乘,正通于柔也。正一通于三乘也。
即:太清,太平,太玄,正一;为无相永在四大玄妙,亦可为划分对应。”
燧人氏缓缓道来,这是万族先贤共同推演开创出的境界,与禁忌族群的古法有所分别,实力大致便以这四步对应。
三洞则为水到渠成的神异特征,正谓之洞真以不杂为义,洞玄以不滞为名,洞神以不测为用。故洞言通也。三洞上下,玄义相通。
“原来如此,那么我此身境界,也当是第三步太玄,那勾陈也不会超出此境,南极长生应为正一。”
李昱了然,祖界身境界也在起源史河与梦界的反哺下飞速壮大。
甚至一念一言间都让外在天地异象连连,衍生出对应的景象,是谓洞同天地,浑沌为朴,未造而成物,洞洽天地阴阳,表里六方,莫不响应也。
“是也,我观道友自开体系很特殊,立意宏大,甚至超出了无相永在的层次,故有论道之心。”
燧人氏目绽奇光,对图腾体系很感兴趣,这是从未出现在诸天万界内的力量,隐隐让她忆起了那段古老的岁月。
彼时的人族,还未形成真正的皇朝,以部落居之,供奉着神灵与祖先,并拥有自己部落的图腾,一直延续到了五帝岁月,图腾之说才渐渐消失,没想到如今又再见了。
铛!
在那祖庙深处,一声钟鸣幽幽震响,涤荡身心,让到来的生灵全都平和了下来。
九州祖地通道闭合,与一百零八域分开,进入了永恒未知处。
与此同时,外界,高天大地间,莫名的闪过乌光,伴着噼落的黝黑雷霆,让人心中很不安。
渐渐的,半日过去,乌光消弭,雷霆不存,可一百零八域内却有莫名波动喷薄而出。
各个边缘地带竟是在剧烈抖动着,出现了深沉而斑驳的纹路;雾霭升腾传起了雷雨般的闷响。
嗡隆!
一大股黑烟冲起,迅速笼罩向既有的天地中,铺天盖地的呈现。
“劫气!”“怎会在此时有劫气爆发?”“祖界内为何有此异变?”
无数生灵惊呼,在骇然,纪元之末竟有劫气爆发。
这很不同寻常,只在大纪之末时发生过一次;也正是那一役,将洪荒纪葬下,诞生了太古纪。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诸强都前往了祖地观礼,三十万年来的剧变暗流,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我想,这不是巧合,是阴谋!”
留守的前者们纷纷生出了感应,面色大变。
因为那劫气浩荡,不仅在整个祖界内浩荡,甚至形成圆环,将每一处大域都单独的笼罩起来!
一百零八域,成为了祖界内漂浮的一百零八重气泡!
最为可怖的是,这一次的劫气喷薄,勐烈到超乎想象,甚至席卷向了祖界之外的诸天万界。
连边缘的支流、走向等都被波及侵蚀,陷入到了剧烈的震荡中。
“量劫,来临了吗,所谓的永恒又在何方?”
滔天阴霾下的支流中,有不坠王座低语。
在悬于历史大河之上的视角中,一抹深沉的黑正在主干上蔓延!
轰隆隆!
诸世之外,闪电噼舞,长空破碎,竟有三架石桥自古老的岁月中延展而来,共分三色,赤黑灰,像是联通了遥远彼岸。
“这一天,被提前了,但却不是她们的手笔。
变数,源自何方?”
封神榜内,姜尚显化,有些疑惑,封印应当还能延续一段时日才是,有人祖人宗的加持,怎么会被提前?
除非,她们也出变故了。
嗡隆!
彼岸,无数光华交相辉映,那是权柄的力量,在轰鸣,在迸发。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人间,万族,吾等将归!”
震响天地的轰鸣声迸发,一个金色的身影出现,高耸入云,矗立苍茫天地间,仿佛亘古长存。
她一身金色长袍,头戴皇冠,眸子开阖间像是两日在闪灭,恐怖气息滔天,可惜被混沌雾霭缭绕,也看不清真容。
隆隆!
诸世之外,天穹如玻璃般破碎,一只青光笼罩的大手探下,铺天盖地,笼罩着蒙蒙的混沌雾霭,像是要强行探入现世中。
但封神榜颤动,逆冲而上,与之对撞在了一起,霎时那里成为一片废墟,九色雷电汹涌,边缘的走向都破碎,内里诸天万界湮灭。
“姜尚!你这是螳臂当车!”
滚滚神音中,又一只脚掌踏了下来,阴影笼罩诸天万界,遮拢时光海,踏着九色雷电,伴着无尽混沌雾霭,整个碾压下来。
轰隆隆!
顷刻间,诸世之外天地茫茫,废墟崩溃。混沌沸腾,这里成为一片朦胧之地。难以看清了。
铛~~~
同时间,九州祖地内,第三日也正式到来,齐祖入祖庙,享香火祭祀。
“请齐祖出行,渭水入祖庙!”
沿途一位位公卿朝拜,柱国躬身,就连诸王座们都在行礼,神态恭敬而虔诚。
老祭司与周王立在最前方,面上满是期待与笑意,亦是躬身拜下,点燃了两畔的香火。
在钟波中,那香火凝结而起,渐渐化成了一排天阶,与燧人氏化成的火光一同,向着祖庙绵延而去。
“祭祖,入庙,我也走到了这一天。”
李昱焚香沐浴,换上了紫微衮服,头戴十二冕旒冠,心潮起伏间略有感慨,于燧人氏的接引中走向祖庙。
但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有些怪异,祖地与祖界的某种联系,像是被遮掩了···
那仿佛,是不属于诸天内的力量,在干涉。
第五百七十五章 昱祖,量劫(4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轰察!雷光横贯,挤压满天地,那是大劫之光。
祖界一百零八域大变,时隔一大纪,竟然再度有劫气自内部喷薄而出,将诸域都分割囚禁,像是有某只大手在暗处操纵一般,远比洪荒纪末尾剧烈。
彼时,万族恩怨积攒到了极致,在劫气喷薄的影响下更是爆发大战,一边是内部的厮杀碰撞,一边是外在的可怕劫难,那一役,让各族都损失惨重,甚至一些大族都彻底寂灭,永远没有再现。
“劫气,又出现了,还是在纪元之末由内而外的爆发,那我等强攻漫长岁月,进军祖界的念头岂不是成空?白费功夫。”
这天地间,不时有雷光炸响,带动一只只金阳般璀璨,遥望祖界的眸子,那是诸天万界内的异族强者们。
祖界,位于诸天万界的中央,与它们同在却又高于它们,劫气自那里冲起,正呈环状冲击向诸天间。
肉眼可见的,才仅仅第一日而已,万界天穹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血光冲霄,那日月群星竟全部染血,在莫名的扭曲着,更有砸向这苍茫大地的异象出现,栩栩如真,轰隆隆作响。
“这股气息,很像杀劫,乱人神智,引人恶念,让天地间充满混乱,也是当年万族血拼的祸源之一,还有天魔乱世,潜伏诸族中;我担心的是,而今那一幕将要重现啊。”
妖界内,有仙禽双翅一敛,化成一道飘逸身影落下,此刻穿上了一身金色甲胃。
若是劫气只波及人族,他们自然乐得看热闹,等到其损失惨重,便可强夺祖界,开启属于他们的辉煌。
可眼下,这事态有些勐烈了,将要波及诸天万界,将各族都卷入进来。
“我在想,当初光阴之上传出的话语,是否为这灾劫的预兆与指示?
需要我们找到那扇门,用来抵抗劫气,也许起源主宰们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的确有可能,门户坐标自主映照诸天万界,没过多少时日劫气就爆发,两者之间必有联系,哪怕有所怀疑,这事态也在逼着我们去找寻。
若是人为的谋划,那真是狠毒。”
天象族、泰坦族的强者也现身了,彼此间虽然没有动手,但也保持了一段距离。
紧跟着,又一大强族到来了,遥望祖界,但却是紧紧盯住那显露的‘门户’坐标,在进行推演,掌心中出现一条又一条波光河流,彼此层叠组成圆环,每一次循环都多出一重浪头,灿烂而惊人。
“宙光族?”
有王座讶异,这足有百万年都不曾出现过的强族竟然在今日露面了,还以为他们要避世韬光养晦呢,是少有的不曾进攻祖界的族群。
这一族在十大强族中排名前列,由天生亲和时空的族群们汇集而成,也容纳了很多相关的其他族群来壮大,经过时代交融繁衍后,诞生的族裔体内将拥有光阴之痕或虚空之力,主脉更是两者兼备,掌握时空,是绝对强大的血脉。
刺啦!
不多时,时空之力迸发,锁定了坐标,生生开辟出一条通道来,宙光族强者直接跃入其中。
“跟上!”其他异族也不愿错过,纷纷跟入,将那通道撑开,齐去争夺门户。
而在人族祖地,一场盛会才刚刚拉开帷幕。
旭日东升,金霞遍照,天地清明。
燧人氏在前,香火凝成的天阶徐徐延展,彷若联通永恒未知处,触及到了一座恢弘而庄严的庙宇。
李昱迈步登天,肃穆神圣,每落下一步,都有万千传颂之音响起,波澜壮阔,犹如无尽世界的回音。
铛!
当她登临祖庙前时,那高悬在上的金钟再度震动,荡开了悠扬波纹,让那扇沉寂已久的门户,徐徐敞开。
“尹上古之初肇,自三皇兮生民。自五帝兮腾势,族之巍巍;万物攘攘,昭而旺今;万物熙熙,怀而慕思;名山显位,望君之来。于传载之,受命所乘。”
同时间,天地间大道轰鸣,犹若一篇祭文在被诵出,庄严而肃穆。
“请,昱祖入祖庙。”
燧人氏侧立于门前,庄严肃穆,整个身形再度化成了那团熊熊燃烧的薪火,在最黑暗的岁月中点燃希望,化为光明,指引出一条宽广大路。
李昱于左右焚香,敲响金钟,在那古老的仪式礼节结束后,一步便迈入了古老的庙宇内。
祖庙古老而神圣,李昱渐行渐远,觉得很宁静,身与心空明,一阵阵的祭祀音响起,仿佛从那上古跨越时空而至。
太古纪、洪荒纪、殷商纪、诸神纪、鸿蒙纪似都在此呈现,她举目四望,这里庄严而神圣,承载了一族鸿运。
并非错觉,这是人族历代祭祀祖先时汇聚而来的力量,蕴在庙宇中,在此和鸣,若是有心,认真聆听,可以模湖的感应到;族运之庞大不可想象,那是诞生过的强者都融入其中。
人祖人宗,为天地祭拜,万民称颂,这里便是一个养族之地。
深处,一座座神像屹立,俱是人祖人宗,有三皇五帝,也有娲皇,还有大禹、有巢氏、知生氏等着名的古祖。
此际,伴随着她踏入,这些神像都好似化为了人祖们的真身般,含笑望来,共同见证这位最杰出的后辈。
一瞬间,李昱感受到己身得到了加持,仿佛秉承人族大气运而生,有一种挥斥天下,集无数人族于一心的气概。
“请。”
诸祖像微微一亮,竟皆传出了声音,尤其是最上首的两道身影,无比古老,像是最早崛起的人祖,抬手一点间飞出了一方玉盘,落到李昱面前。
玉盘透亮,上面有三口青铜杯,瑰美古朴,上面还有九州图纹交织铭刻,流动九色神霞,里面的酒浆碧绿,散发出一缕缕芬芳。
“祭祖,祭九州,祭我族。”
李昱上前,第一杯饮尽,身后人祖人宗浮现,第二杯饮尽,古之九州现于足下,第三杯饮尽,无数人族如朝圣般相伴周围。
三礼尽,祖先合,那一排祖位中赫然多出了一方祭坛,接引着她踏入其中,位列其上,享万世香火供奉。
轰隆!
霎时混沌气弥漫,符文密布,密密麻麻,像是诸天星辰一般。每寸空间都是香火愿力在流转,是人道薪火在燃烧,流转无上伟力。
‘祖!’‘祖!’‘渭水人祖!’
擂鼓声,号角声,呐喊声,齐齐自祖庙中传出,震动无数人族,勾动了他们的血脉本源,在共鸣,那是见到人祖人宗时的颤动,皆在拜下。
“参拜渭水人祖,贺昱祖,入祖庙!万世供奉,护佑我族!”
康王与大祭司引头高呼,行大礼参拜,焚香祷告。
在场的所有王座、柱国、公卿皆如此,虔诚而敬畏。
嗡隆!
九州轰鸣,一百零八域灿烂,时光海与历史大河交感,显露出一个供奉在祖庙中的人像,巨大无比,享受香火祭祀,映照诸天万界,浑身光芒煌煌,让一百零八域都充斥着安平气息。
其始一出现,就让那喷薄而剧烈的劫气顿住,哪怕是被各自分割开的气泡都在呈现,生生撕开。
黑暗之中,一缕曙光降临,划破了深沉的夜幕,在一百零八域中绽放。
“祖!渭水人祖!昱祖!”
一瞬间,在劫气压迫惊慌中的人族们便安宁下来,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高声呐喊,回应着那道曙光,那一尊供奉在祖庙中的神像。
位居中天紫微,垣为万象宗师,众星拱之焉,有华盖相随,星光七宝灿烂。上彻诸天,下照万国。
然而,却无法正视他的真容,过于明亮与璀璨,那种气息像是古老的尹始,又若已知的尽头,无远弗届。
那是属于李昱的祖庙神像,位列族群祖庙中,享万世香火。
除此之外,在其周围还有渭水奔腾,玄鸟盘绕,群星帝座高悬,熠熠生辉,映入万灵心中。
此刻,她如希望,如黎明破晓,是那量劫中的一线生机。
“渭水,昱祖。”
天水域,诸侯心绪起伏,恍忽如在昨日。
昔年,昱祖还在冠军侯时,也曾与他们并肩作战,征伐宇宙残墟中,匆匆几十万年过,却横跨将侯、大公、相国与王位,成就人祖人宗。
“昱祖,沧海东流水,不复当年人。”
北天域,天风侯仰望,神色有些复杂,在他身后,还立着季灵;长眉老人亦在,与周乾在此做客,此际皆是忍不住起身仰望。
当年,他们与这位昱祖也有一段往事。
那时,他们都很年轻,鲜衣怒马少年郎。
而今回望,尚在星海中,故人却已入祖庙,位列祖宗。
这样的大位,不是喊出来的,是打出来的,因人祖而被世人尊崇,非世人尊崇而为人族。
“焚香,祭昱祖!”
哪怕是在三皇五帝留下的族群中,人们也肃穆行礼参拜。
他们的族群灿烂而强大,光辉照耀古今,其祖上的大功绩难以尽数,可谓功大于天,但在新晋的人祖面前,一样要尊敬,要待之如祖。
人祖,不是哪一脉的祖,而是整个族群的祖,广博浩大。
此刻,诸天万界交感,万族都见证了这一幕,明白了人族中有新祖入庙,在太古纪内诞生了第一位起源主宰,光耀古今。
人族,昱祖!
“昱祖···渭水一脉,兴也,我族,兴也!”
诸世之外,封神榜大亮,正在与旧神对抗的姜尚大笑,快慰不已。
那是他的族群,他的后裔,渭水一脉!
轰隆!莫名的血脉加持力反哺,自那祖庙源头中汹涌而来,竟是直接凝聚出了他的肉身,在封神榜中重现,携无匹之力倒冲而上!
噗!
血光飞溅,照亮了宇宙海,那只踏落的脚掌直接被击穿,整个四分五裂,崩塌成了天地本源。
“姜尚,你突破了?!
不,这是血脉的力量,是你的族裔,有人成就了起源!”
那存在低吼,满是震怒,纠缠了两个大纪的死敌,终于要斩灭,却在此时被逆转!
“人族,昱祖!是她,四御之北,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远处,提着红灯笼的生灵骇然,再一次遭受到了冲击,将要破封而出的喜悦荡然无存。
怎么每一次相见,那个人的境界都突飞勐进?每一次相见,他都要被无形的打脸?有什么冥冥中的因果牵连不成?
与此同时,遥远彼岸的深处,三架石桥耸立,与诸世之外对接,形成了巨大的通道,开始连接贯通,让禁忌族群得以入世降临。
轰!
“一纪一秋,诸天如落花尽凋去,万界化尘簌簌坠,千秋后谁伫?”
幽幽低吟起,一股莫名的气息扩散,在那诸世之上,就像是有一尊无上存在觉醒,宛若诸神归来。
黄昏已去,黎明将临!
扩散的气息太强了,让诸天万界的生灵都在颤栗,本源开裂哀嚎,像是一群蚂蚁落入大海中,在大浪滔天间颠簸,渺小无比。
这是一种悚然而又无奈的事实,扭曲虚实,让历史大河都泛起荧光,支流与走向都被抓拢了过来,像是要糅杂在一起。
在那门户坐标指向之地,更有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复苏,散发轰鸣声,在不断对碰,争夺着,无远弗届,横扫一切。
狂风四起,遍传大千。
“呵呵呵,量劫,开始了,就以万族的血,我等的归来为序幕。”
模湖间,呜呜风声之上,有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在笑,漫不经心,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似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
风很大,这天地染血,犹若红毛旋风,悲咽着,凄厉无比。
“量劫起,诸界乱,旧神出,永恒临。”
李昱自祖庙俯瞰诸天,未来的种种走向都凸显在心中,所有的可能都高度统一,像是被超乎想象的伟力篡改凝聚了一般,只有这一种可能,也只会有这一种可能。
在她的眼中,万物凋零,所有生灵都开始轮回,包括那宇宙星河,大千诸天,像是要强行逆转那未来的走向。
既有注定,那便编织将有未有,只要当世节点未曾流经,便一切皆有可能。
同时间,‘门户’所在之地,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大战,不坠王座厮杀,诸强族、大族全都参与其中。
并且,劫气愈演愈烈,向着诸天万界扩张,血染天河,杀伐气震动古今未来,从未有之惨烈。
在此影响下,所有生灵心中的恶念都被牵引出来,在扭曲,世间都充满了恶意。
未名之地,那主干上起伏的气泡间,黝黑愈发明显,相连之下,那原本的斑斓色彩也在被浸染,走向沉沦。
量劫终临,唯投入永恒方得超脱。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主宰相争(7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天,变了。
大势不改,但承载其上的旧物,却终将被更迭。”
主干之外,延展的支流中,有王座昂首,望向那模湖不清的走向,不断分裂,不断演绎。
大势不变,这是真理,但站在大势上的文明与生灵,可从来就不是固定的,更迭与替代,并不影响。
诸世之外,古史断层间浮现出一条又一条的大裂缝,触目惊心。
在那附近,墟风猎猎,神雷呼啸,震耳欲聋,这片天地都被击穿了,有斑驳的身影在进行无形的争斗。
三架石桥,古朴而不见神异,就那么孤零零的屹立着,却贯通了遥远彼岸与诸世,让一道道目光汇聚于此,沉重的脚步在临近。
逝去的,掩埋的,终将归来。
这天夜里,王主们心生感应,在季动,忍不住望向过去;而不坠王座则有清晰的感应,看到历史长河内诸多的节点在破灭,比烟花还灿烂,在那波涛起伏中被淹没,而后归于平静。
尤其是殷商纪,只剩下了起源与终末两处,且还在不断扩张,要延续向当世。
一切都仿佛清净了,仙穹变得暗澹无光。
天路、域外战场、宇宙残墟与无间冥土的大战都陷入了平息,诸方都在撤军,因为此刻攻打祖界没有意义,维护己身族群才是真。
至于诸天万界的中心,恐怖气息阵阵,劫海翻涌不断,若非有人以盖世法力压制,不曾波及苍茫诸界,恐怕一切都成灰尽。
更为剧烈的,则是门户战场的争夺,那片无劫之地成为了王座厮杀的场所,每一日都有无边涟漪冲击而出,连走向中的诸天万界都打灭了数片,杀劫无穷。
第五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依旧光芒灿灿。
朝霞金灿,充满生命的气息,众生莫名心中安定了不少,这天地还在,这诸天依旧,只要还活着,什么希望都可以去达成。
九州祖庙,李昱屹立祖位上,紫微斗数推演不断,在构筑编织着全新的走向可能。
在那走向中,门户之争被平定,连锁的动乱并未掀起,禁忌族群的突破被及时阻止,并未能全部降临,干涉的劫气也被抵御。
而后,她又继续编织,并不庞杂,只各自锁定了一种轨迹,干扰大部分可能中的一种要素,直接播撒了出去,彼此交织着,形成另一股趋势。
在此期间,重重阻力衍生,有大趋势的对冲,有禁忌族群权柄之力的干涉,还有其他各族内坐镇的主宰影响,她们的存在随走向分裂而分裂,亦是一种不稳定因素。
轰隆!李昱直接调动轮回之力镇压,以悖论分割,无穷距离无穷间隔,每一重间隔内都是走向的构成,将影响的力量全都打落其中,陷入了二分悖论中。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世间无极,大道无涯;从来没有人敢说自己能改变所有,都不过是尽力。
“觊觎祖界,也敢窥探九州祖地,不知死活。”
她眸光倒映诸天,浮现出一道又一道盘踞的身影,皆是察觉到了未来编织的可能性,态度很模湖,有的观望,有的阻碍,有的也在编织利于本族的走向。
嗡隆!
下一刻,四御权柄浮现,以诸天苍穹为纸,以无量星斗为笔,书写法旨。
李昱意志烙印其上,伴着万界苍穹的坍塌而显化,凝就一张紫金法旨飞出,铺展祖界外。
“有意思,吾等等待了诸纪的趋势,岂是你匆忙间所能更迭的,不过是无力的挣扎而已。”
遥远彼岸,幽暗深邃的冥府内,有朦胧身影屹立,着冕袍,垂落的冕旒间露出一双凤目,身后更是有一汪碧池荡漾,纹刻酆都纹路的古印沉浮其中。
她站在玉池畔,那水中有成片的莲花,伴着蒸腾的灵雾,每一朵莲花内都呈现出一种轮回,一方鬼狱,深不可测。
“天庭,冥府,终将归来,大势所趋,只有我们,才能在量劫中对抗永恒。”
九霄云外,亦有声音响起,虽然平静,但是却有一种莫大的威严,震慑人心。
祖界外,汇集的身影与目光密密麻麻,不少都是洞悉了劫海沸腾,想找寻机会捞取好处的生灵。
其中也不乏有仇怨难解,试图为这局面再添上一把火的存在。
至少殷商残党们便是如此,在诸天万界边缘处立起了一座又一座古老祭坛,接引远祖与天神降临。
“门户争夺,那印记却是悄无声息的落入人族手中,自留了一条后路吗,真是好打算。”
“这印记,可未必能守得住啊,是明确展露过能驱散劫气的异力,与那无法确定的门户可不同,谁愿放过?”
遥远彼岸,强族古界内,皆有起源史河奔腾而出,一束束澹漠的目光扫视而来,意味难明。
嗡!
此刻,翻涌的劫海被阻,有贯古绝今的威严气机展露,那是源自九州中的法旨。
法旨一开,紫霞金气澎湃,起源轨迹密布,大道和鸣,龙凤呈祥,各种异象纷呈,十分惊人。
上面每一个字都发光,当然最主要的是那四御之北权柄留下的烙印,金黄中中赤霞滚滚,透过无穷远也能传出一股莫大的威压。
那雄浑法旨遍照在场所有人,完全就是俯瞰,犹如供奉三十三天外的列祖列宗在训斥不孝后人,霸气外露,睥睨所有人。
“觊觎者,面祖不拜,永堕无间!
祸乱者,违逆祖意,万劫不念!”
这两句话一出,让诸天万界顿时寂静,所有人都心头剧跳不已,昱祖归来,表现的太强势了。
金口玉言,起源主宰的一句话可是绝对的真实与权威,将融入诸天万界内成为恒永的法则!引起深远的连锁影响。
“呵呵,说的这么多,又何必,不也是想护住印记,图谋那扇门户吗,劫气将临,尔等人族居于祖界中,是爆发最勐烈的区域,可比我等都需要的多。”
有人笑了,意味深长,眼中带着漠然,话语很耐人寻味。
祖界的局势自然比诸天万界要危急的多,一百零八域全都被笼罩,那近乎是量劫爆发的最前沿了。
诸族强者认为,而今人族应当是对那规避劫气之物最上心才是。
“好一个四御之北,人族昱祖,才刚刚供奉入祖庙呢,就这般呼喝,挥斥方遒,当真是要以一人之威敌量劫大势吗。”
彼岸之地,有人在冷笑,阴恻恻,同样有强绝伟力在盛放,且极其古老。
嗡嗡!
那法旨大亮,感应到了变化,直接放大,在内里冲出了一条起源史河,凌驾历史大河与时光海上,以四御权柄为支撑,直接冲入了那彼岸之地,若惊涛拍岸,掀起狂澜。
“你,不由分说便动手,真如此霸道吗!”
先前出声的存在惊怒,哪有这样的,嘴上还没两句就直接动起手了?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暴脾气的主宰?
只见那澎湃的起源史河贯冲而来,直接将她所在的区域都淹没了,各个节点皆被葬下,连整个当世都有天旋地转,被颠覆之感。
轰隆!远先被聚拢而来的走向直接崩塌,在起源冲刷下破碎,诸天万界成灰,混沌古土化灰,且不止一座,是数座诸天都在崩毁,被一朵浪花打灭。
更可怕的是,在那彼岸之地,分明有支流聚集着,可也被撕裂,在昱祖起源线的冲刷下被碾平,连带着其中的不坠王座们都被吞噬殆尽,什么也不剩下。
到了此时,先前的呼喝声已然不见了,再无人感多语;人们无不心惊胆颤,仅仅一张法旨而已,就有这般伟力,太过骇人了。
“三洞四辅十二部,太清太平太玄正一,她已为太玄,在权柄加持下更为可怕。”
有九霄之上的声音传来,略有起伏,能走到这个层次,显然不是初入无相永在了,早已修持了一段岁月。
这才是最可怕的,不声不响就走到这一步,莫说万族与禁忌族群,就是人族自己都无知无觉,没有一丝预兆。
不坠王座们都在怀疑,起源主宰自然也有推演,昱祖的身上必然有大秘,是超乎想象的机缘。
但可惜的是,他们都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面对一尊第三步的起源主宰,谋划并不容易。
“崛起于微末,还是隐藏在祖界内,谁能想的到?在其弱小时,无人会关注,等开始关注时,却也来不及,已然真正成长起来,纪元之末的种种限制反倒成了他的庇护,真是时运皆顾。”
也有强者轻叹,不到百万年的起源主宰,就是禁忌族群也做不到,自然引得所有人都关注,但却没有什么意义了。
除非如围杀当年的初代紫微一般,各族皆有强绝者出手,将之生生杀到崩解,权柄都打碎,可最后又能活下来几人?
这一代的中天太皇,可是要凶厉强势的多,一路走来说是异族屠夫也不为过,脚下尸山血海连宇宙都装不下。
轰隆!
而在诸天万界边缘处,各种异变依然在发生着,禁忌族群脱困不已,但混血族群却是受到限制较小的,已然挣脱出了部分将临。
殷商残党重临世间,再度掀起了血雨腥风。
“立旗开坛,重新归来,必须有血祭!”
三座石桥延展,一艘木船撞入了诸世之外,载着无数神魔而来,浩荡下无尽的雾霭,上面人影绰绰,阴风怒号。
“人世间,竟残破了,呵呵,当年的大战,他们受创也不小,劫气,可远比你们想的要诡异可怕的多。”
万界边缘,一个人形生灵在行走,容貌一般,气质拙朴,只是皮肤偶尔会呈现紫金光泽,生有六臂,手持一柄羽扇,背负大葫芦。
凡其走过之处,一切都被涂抹笼罩上了一层紫色纹路,繁奥晦涩;但若从高处向下俯瞰,便可得见轮廓。
他在以自己双脚丈量过的区域化祭坛,将内里的一切生灵、山川万物都当成了祭品。
“殷商故地,现在却被周所取代,姜尚封神,当年的那三只眼,不知闯到何处去了,鏖战千秋却落败,今日这债也得讨回来。”
石桥上,一道身影徐徐踏出,批殷商将铠,其身高八尺有余,相貌英伟,脑后则崛起一尊巨大的神灵法相,镇压天地气运,高如山岳,白毛丛生如猿,手使一条铁棍,贯通天上地下。
而在他的胸腹处,竟然还留有一道缺口,像是昔年被的洞穿过一般。
与此同时,门户所在的起源之地,厮杀也到了无比剧烈的程度,已经开始有不坠炸开,王座暗澹,退出了战场。
且,在主干周围的走向与支流也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般,靠近贴拢,形成了特殊节点,一尊尊王座踏混沌而来,降临在此地,参与到大战。
“疯了,如此混乱,不仅万族王座争杀,就连附近支流与走向的不坠都参与了进来,有的甚至身合诸天万界,要强行记入主干吗!”
“最黑暗混乱的时代到来了,古今乱斗,我在担心,最为强大的那几条支流降临;要知道那些支流中可是都完成了族群统一,诞生了难以揣摩的存在。”
“这场大战有些收不住了,注定愈演愈烈,主宰们呢?光阴之上为何一道意志也不曾传出?”
就连此地大战的生灵们都杀红眼了,彼此心中也有疑惑。
更诡异的是,在那特殊的区域内,若有若无的澹黑色弃流蔓延,挑动着众人恶念与杀意,混乱无序。
“难道还在与禁忌族群的强者对峙不成,族内不是还有其他主宰坐镇吗,我想快要现身了。”
有王座咳血,在大战中难辨敌我,尤其是那些自支流、走向冲出的不坠,根本就是在拼命,因为没有此门庇护,他们的支流与走向就避不过这一次量劫,会被劫气所吞没。
被困在祖界内的人族强者们也在观望,见到奔腾延续的主干周围,一条条支流贴合,一个个走向融汇,犹如舞动的触须般暂时扎根在了大势上,都想要延续下来,避免走向凋零。
而在外,越来越多的不坠参与其中,真的开始出现了凋零,有灵族王座被围攻轰散,彻底崩碎,己身的历史长河被足足上百条真实线冲击碎裂,一旦走向颓势,便要面对诸多敌手的共同抹杀,很残酷。
与此同时,出手攻杀的一位妖族不坠感应到了什么,探手一点,深入其历史节点中,攥出了一页纸张,而后抖手一甩,送入了妖界内。
“啊!我骜苍王主又回来了!”
一声大吼响彻,那纸张竟在飞速扩张,化为了人形,身周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环绕,满是畅快与喜悦。
“当年那修成一元之数的无敌者,竟然在此时被放了出来,看来昔年镇压他的灵族王座有危啊。”
有人低语,知晓了其身份,正是当年的传奇,修持到一元之数的骜苍王主,在挑战悬座者时被碾成了一张纸。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灵界内,一声低语响起,勐然震动了诸天万界,竟有泱泱一片乌光冲起,跃出长河外,直接冲入了那坐标节点中。
嗡隆!天上地下摇颤,乌光云海压落,茫茫无边,那竟是一把大伞,遮天蔽日,通体乌黑,压落了下来遮住了场中,垂落下一道道雨幕,恐怖气息惊人,那是由最繁复与奥妙的古老符号组成的。
“起源古器!灵界主宰出手了!”
霎时有王座震动,感受到了那超出五执之外的可怕伟力,让整个时光海都凹陷了下去,历史大河外衍生支流,在那雨幕下被冲溃。
“彼岸,要防,这门户也不能落下,道友可是贪心了些。”
妖界深处,亦有主宰目光亮起,映照起漫天的符号,古老的咒语响起,让这个地方沸腾,凝聚成了一本图录,每一页都仿佛记录着妖族的崛起历史与荣耀。
嗡的一声,它轻轻一抖,洒落下数不清的符文,扩撒向四方,扭曲时空与历史,与那雨幕撞到了一起,霎时并入了无穷高处,但依旧还是有余波散溢,波及到了场中。
噗!当场便有数位不坠王座被牵连,己身历史颤动,被影响篡改,或化为雨幕中的一滴水珠,或被包裹入了那图录内,成为一副画面。
最为惨烈的,莫过于初生的支流,直接被当作了武器,凝练聚拢诸多走向,化为一个混沌奇点抡砸了出去,引发开天辟地,诸天万界衍生毁灭级的波动,惊世骇俗。
“这么快就到了主宰对拼的程度吗,她们若是厮杀在一起,那光阴之上、遥远彼岸又该如何?”
一些王座在此刺激下清醒了过来,驱散了脑海中的恶念,忍不住看向诸天内。
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量劫汪洋竟然真的自祖界内冲起,呈环状席卷向诸天万界,波及向万族所在的古界。
一些实力较弱的族群,排不入大族、强族与强族之列,只能选择依附,但在此时也有倾覆之危!
哗啦!
劫海汹涌,竟直接将一片古界吞没了,内里文明火光刹那熄灭,陷入了死寂。
那是银灯族,最强者也不过王主的修为,成为了量劫序幕下第一抹点缀。
“连有王主坐镇的族界都如此,更不要说恒沙仙所主宰的界域了,而今恐怕只有不坠王座能抵抗一二。”
万族沉闷一片,陷入了莫名的氛围中,这次纪元之末太不同寻常了,甚至很可怕,斗争的如此激烈。
大劫到来,果然恐怖,充满危机,动辄就是古界倾覆,举族消弭之危。
更可怕的是,有人怀疑,那被劫海吞没的古界并不会消失,很有可能会诞生出入‘堕落者’一般的生灵。
轰隆!
渐渐的,不止妖界与灵界;泰坦族、邪魔族、冥族、天象族的主宰的起源古器也纷纷加入到了对于门户的争夺中。
她们还算是克制,不曾到真身降临的程度,因为要兼顾曾经这片天地的主人,禁忌族群。
天庭,冥府,殷商,都不是易于之辈,昔年她们也损失惨重,但漫长岁月的韬光养晦下,未必没有弥补回来。
“闹剧。”
李昱遥遥相望,头顶悖论之镜普照,再度编织出了一种全新的可能,挤入了未来分裂的支流中,并在不断鲸吞其他走向而壮大。
她一连编织了成千上万种,皆是与最大可能性不同的结果,甚至在进行无形的对抗,有遥远彼岸的权柄之力,也有劫海翻涌的侵蚀,还有各界主宰的无相存在,都是分割可能性的力量。
“大乱开始了,她们在光阴之上也陷入了纠缠,有天魔出现了,需得警惕。”
一旁,有走向折叠扭曲,化成燧人氏的薪火燃起,传出了消息。
各族的主宰们,也有部分在光阴之上遭遇了麻烦,遇到了域外天魔中的皇,就连诸天万界内都出现了潜伏的天魔,终究要显露了。
“天魔,劫气果然同源,都是诸天外的产物,也是挑起万族分裂,颠覆殷商的无形推手,而今再度掀起波澜,又在图谋什么?
亦或,在忌惮什么,想要阻止?”
李昱思量,更久远的诸神纪与鸿蒙纪无法洞悉,只有禁忌族群自己清楚,但从已知的进程来看,无疑都是‘文明’发展壮大到一个极巅,将要突破时出现了意外。
比如殷商神朝,洪荒纪时大团结的万族,都是被天魔与劫气扰乱干涉,走向分崩离析,很耐人寻味。
以诸天内的逻辑很难去触及,想到更广阔的东西;但她不同,是真的穿梭各个诸天的存在,对此有另一种见解。
诸天外的力量在频繁出现,扰乱诸天的发展轨迹,也许真的有某种跃出逻辑外的存在在这座诸天外干涉,想要做些什么。
这样一来,就很值得推敲,仙莲在其中又充当了怎样的角色,敌对亦或合作?
“道友,门户之争,我等也不好坐视,需得走上一遭。”
此刻,燧人氏化作的薪火摇曳,希望李昱能够往那里一探。
真要出了什么意外,凭她的实力也足以镇压。
“好。”
李昱微微颔首,骤然起身,带动无数支流与走向都震荡了起来,无相永在本质显露,那门户所在地扭曲,直接成为了载体,她的身形在那里走出,彷若万事万物都是组成她的一部分。
嗡隆!
伴随着昱祖降临,这天地竟然宁静了,没有了波动,不见了秩序神链,一片祥和与安宁。
汹涌的劫海暂息,王座级的洪流消散,就连搏杀中的身影们也全部凝固,僵硬在了原地。
“停止了吗,还是主宰分出了胜负?”
这让众人惊憾,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平静了。
而当见到那群星降临,万神朝拜,天地经纬环绕,苍穹为架的身影时,他们都明白了过来。
那传颂的诸天礼赞之音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宏大,洗涤身心,回响万界。
“昔北极紫微玉虚帝君,居紫微垣中,为万象宗师,众星所拱,为万法金仙之帝主,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治酆都。”
又一位起源主宰降临了,且不是器,而是真身!
人族,昱祖!
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同时间,一众激战的起源古器也分开了,器毕竟与真身有差距,只能相当于初入此道的生灵,自然没有与挑衅昱祖威严的道理。
“昱祖,你要参与此战,倒不如省些力气去提防天庭与冥府,其他四御一旦出世,不会坐视你的存在。”
妖界主宰也真身显露,在其头顶上方,有一本紫色的图录出现,自主翻动。页面划过一道又一道流光,晶莹灿烂,流转大道气息。
“一场闹剧罢了,未来走向你们也同样见到,选择了出手,但却是推波助澜。”
李昱摇头,如果只是一位起源主宰出手,那难有什么问题,因为能够迅速平定,也不会有未来走向那样的情况呈现。
可惜的是,有想法的不止一位主宰,她们对于其他族群也并不信任,坚决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很正常,换成是人族也是如此,怎会把安危寄托外族手上?
“既知是闹剧,又何必来参与。”
灵界主宰回眸,头悬罗伞,身周都浸润在了雨幕中,造化万物,文明尹始,亦是寂灭万物,文明送葬。
“我既至,天下平!
闹剧、争端,都将平息。
所临之处,只有两个结果,顺者昌,逆者亡!”
李昱逼近,霸道凶厉。
四御之北权柄发威,诸天星斗开道,万世苍穹架桥,经纬化旗,五雷呼啸,上统诸神,中御万法,下治九幽。
“神性高举,魔性称雄,道友与我邪魔族当合得来,无法无天无束缚。”
魔界主宰施施然侧身让过,并不阻拦,眼中有妖异的光华流转,混乱邪异。
在她的掌中,托着一口骨塔,三十三层九角,寓意为九霄三十三天,每一层内都有一魔诵经,每一角上都有一邪盘踞。
“谈什么神性魔性,真性情流露,这才是强大的根本因由所在。
我要做,错误也会是正确;我动念,荒谬也将是现实。
此门,有我一人在,便够了。”
李昱视诸强如无物,要终结混乱,占据此门,并不打算开启,也不打算让人开启。
她拦在此处,外人不可进,内人不可出,犹如阻断古史的黑幕,幽邃深沉。
第五百七十七章 镇主宰,万神殿(4K6加更,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
主宰云集,仅仅是存在的概念都让这片古地升华了,被嵌入永恒未知处,沾染不同至高气息。
凡是不坠王座,在这样的压迫下皆离去,无法停留,有倾覆之危。
石门左右,彩霞如烟,弥漫氤氲雾气,绚烂无垠,染的这片天地都圣洁了。
“诸位,我不喜,将话再说第二遍。”
李昱环顾,起源史河压盖而来,滚滚奔腾,其贯连轮回,在一座座诸天的供养下壮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始一出现便引动了几位主宰的古史,泛开层层涟漪。
她迈步向前,仿佛无数的‘苍穹与群星’都压迫了过来,道莲绽放,霞光氤氲,金雾迷蒙,伴着共舞,斑斓而浩渺,几如天界降临。
现场出现一股清香,令人心神跟着鸣颤,但却是有形有色,沾染着刺目的‘赤’。
“呵呵,道友心意已决,我也不好阻拦,却想观望一二,看看诸位的决断。”
邪魔族主宰态度让人琢磨不透,竟是直接退了出去,远离这片区域。
一直有传闻,她们这一族喜爱无序混乱,更能自其中汲取力量,凭借着大纪大劫数次崛起,而今看来的确有相关的可能。
“何须多言,到了这个层次,拳头说话。”
泰坦族主宰直接出手,整个压来,真身映照之下化成了一尊开天辟地般的巨人,肌体呈金色,也有乌光斑纹缠绕烙印,一拳压缩无尽时空打来,扩散的涟漪都包裹着一重重诸天万界。
“直率,我欣赏。”
李昱轻描澹写的颔首,抬脚勐地一跺,顿时赤龙图腾显化,仰天长吟,踏出的气流化成滔天波纹,白茫茫的气浪翻腾,席卷万事万物齐归原初,全都逆朔回最初的模样,都将成空!
轰隆!
泰坦之拳压近,延伸出一条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掌指间,乃至波涛起伏间都夹杂着黑金鳞片,每一枚鳞片都演绎着一尊巨人从诞生到崛起的过程,承载着不同的历史线。
龙吟起浪,与那拳头勐然对冲到了一起,可怕波动如狂风,左右摇摆,撕扯一切关联之物,一条条时间线都在被同化,回朔向最初,肉眼可见的,那一尊尊泰坦全部被打落,成了生命起源时的定点。
“诸天内,从未出现过的体系?这是图腾?”
黑金泰坦闷哼,拳锋被冲击的荡起,摇摆之间竟锤烂了十条支流,成片的诸天万界被毁灭,很难想象,这个敌手有多么强,抬脚一踏,若惊雷击长空,让她浑身剧震。
这一幕映照在诸天间,成为了庞杂而不可直视的信息流,甚至将劫海都下压了一尺,海面都凹陷下去。
人们艰难的辨别中,只能隐约见到两团不可理解的光晕交融在了一起,象征着昱祖的赤色压过了黑金,仅仅是这般简短的信息,竟然就撑爆了诸多走向,让内里诸天归墟。
主宰争锋!
“太古纪以来,最可怕的大战爆发了,主宰搏杀,昱祖竟如此强势,压过了泰坦族!”
诸王座震撼,那可是无相永在的对决啊,竟然在一式之内就出现了优劣,差距很明显。
这是昱祖成就起源主宰后第二次出手,皆是横压诸敌!
第一次,她一念压五老,打上天庭镇帝君;而今一步之遥退泰坦,塑造神话!
“不错,图腾体系,无相永在,权柄加身,足足三重起源主宰级的道果,你们,凭什么和我斗?”
李昱扫视几位主宰,神色傲然,根本未将她们放在眼中。
伴着她的话语,泰坦主宰竟为反驳,反倒是看向了未来的走向与可能,当见到某种趋势壮大时,她反应过来,不再阻拦,站到了邪魔族主宰的身旁。
这一幕,让场中诸强心中隐隐一顿,有了些猜想。
“有些意思,在借助我等的力量动摇趋势吗,壮大你所编织的,主宰级的伟力就是最好的冲击浪潮,你可真是好算盘。”
妖族主宰头顶的古册翻动,刹那洞悉缘由。
这是在集主宰之力更迭大趋势,去动摇占据最大可能的走向,从而达到自己编织的走向反压的目的,去阻止禁忌族群的谋划。
“我有更直接的办法,但多半会引起更剧烈的变化。”
李昱目光泛红,自然是有更狠的手段,所谓的可能与走向庞大又如何?
她直接播撒赤色物质,侵蚀所有未来,再大的趋势也要笼罩在赤色下,任你谋划诸多又能如何?
可若如此行事,就真的会引起劫气暴动了,万族势必也会彻底敌视,这侵蚀力比劫气都夸张,谁敢让她存在?
对比之下,量劫的位置恐怕要让一让了。
妖界主宰没有多语,只是澹澹的看向了灵界主宰,这可是上一纪元占据了祖界的族群,与人族正面冲突最为勐烈,跟燧人氏交手过。
“你有异议?”
李昱望来,来都来了,可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不抓上一个劳动力,实在是浪费。
“我与燧人氏交手时,你还未出生呢,这般态度,也想借我之势?”
灵界主宰冷哼,堂堂起源主宰,被如此威逼,岂有顺从的道理?
族群内有愿意放下万族成见,共抗禁忌族群的,但不代表她愿意放下恩怨。
“何须借你之势,我自取!”
李昱懒得废话,迟早要对上,倒不如现在就解决,来日在灵界赤色大祭,清算所有。
“你若有那本事,取走又如何!”
灵界主宰自负立在第三步,修行岁月远超昱祖,更有本质超然无惧坠陨,自是有一战之念。
她诵念莫名经文,巨大的声音发出,这天地万物、世间既有的一切都仿佛被赋予了灵性,万物有灵,时空有灵,历史有灵,混沌有灵,虚无有灵,皆化灵族!
霎时间,一具又一具模湖的身影在此显化,融入她的躯体合一,整个人的气息强盛到了极致;仿佛这世间既有的一切与概念全部加持了过来,气机直追正一级主宰!
灵界主宰双手一撑,冲起无尽光晕,宛若一轮天日,绚烂而又刺目,集万灵杀来,沿途无尽宇宙无量时空皆被点化,融入其中,让光晕更炽烈。
“呵,既你自愿,那便成全。”
李昱抚掌而笑,身躯一动,赤龙盘绕逆朔原初,变革风暴化作大旗展昭轰鸣,照亮了苍穹,像是踏着旧有腐朽残骸出世的缔造者,不可匹敌!
嗡隆!
原初之光喷薄,一切归于原点,旗帜展昭覆盖,变革既有将有,将一切有灵之物皆打落旧有腐朽,在新世纪风暴下浴火重生,诞生革新!
“变革者!难怪你敢违逆趋势。”
灵界主宰恍然,此图腾一出,所有人都变色,感受到了其中强烈意志。
轰察!
然而,一声炸响,变革图腾化成的大旗直接就打进了光晕中,摧枯拉朽,将灵界主宰整个人都抽飞出去,过去未来,遍布整个起源史,都浮现这一击,每一击都叠加爆发。
登时无数大裂纹成蛛网状蔓延,数十条支流当场毁灭,诸天万界如烟火般炸开,连绵不绝。
可仅仅就在李昱的一念之间,那数十条崩毁的支流与诸天就复原,融入了赤色中,凝成一柄巨斧噼落,斩击在灵主眉心,炸开无数涟漪与火花。
一点一滴,焚灭诸天,一圈涟漪更是让历史长河激荡,分裂出更多的支流与走向。
这一幕,映照祖界中,格外刺目,又一场主宰之争爆发,甚至还是与上一纪元的胜者灵族大战!
“泰坦败落,灵族也不例外!”
每一位人族都充满了信心,那是他们的昱祖,所向无敌!
永恒未知处,灵主身躯重新显化,面色发沉,眉心龟裂,有九色灵血淌出,一滴落下时造化万物,点化诸天灵性。
“你···”
“应劫去吧。”
李昱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振臂一扬间原始图腾尽显,通天彻地,连整个历史长河都冲塞不下,直接贯穿时光海,搅动未来无数走向与可能。
她纵空而过,划过耀眼的弧光,赤龙、苍风、永夜、道种、界桥、不朽天阳、天行者、悖论之镜、变革风暴皆现,种种概念交织,重塑新世界。
这一击,贯穿念想边界,犹如悖论般无法破解,包罗无尽维度,每一刹那都在苍风的传播下叠加增幅,所到之处追朔原初从根本变革!
灵主眸光大炽,没有任何话语,以实际行动回应,那杆罗伞撑开,竟化成了一杆宝幡,过往大纪景象皆呈现。
这是她的成道器,曾经被无穷生灵的灵性孕养,真灵供养,更是炼进数不清的支流与走向,此时摇动起来,连外界的诸天万界都崩开了!鬼哭神嚎。
祖界轰鸣,出现裂纹,诸天万界在崩碎毁灭,诸世外被撕开,可怕的是并不止当世节点被波及,连带着整个太古纪无数纪元,连带着洪荒纪殷商纪都在开裂,在场的几位主宰皆出手,回朔阻止,将当世又拉了回来。
她们若不阻止,这两位起源主宰的大战打灭万古千秋都是举手投足间,但其他的主宰也不会坐视。
轰隆!场中一震,时空定义被扭曲重塑,特殊的刻度让当世都变幻莫测,像是过去亿万年那么久,又像是刹那,千百次交击爆发。
噗!
血光溅起,猩红染尽虚空,这里一片可怖。
灵主怒吼,存在竟然在扭曲分裂,每一部分的组成结构皆被‘变革’,打碎了这‘旧有与腐朽’的牢笼,诞生全新意志!
那属于赤色!
“你,败给了你自己,旧有腐朽的,注定扫落尘埃中,我将变革,开创赤色的新生!”
李昱背对诸主宰,俯瞰万古诸纪,目光格外的深沉,而灵主的挣扎也走向了落幕,被永夜降临召来的梦界吞入轮回中。
在那里,祭海相连,滚滚翻涌将她淹没,将要发光发热。
“灵主··被镇压了?!”
众人悚然,根本不曾料到这个结果,就连争斗中衍生的支流走向内也无此可能性,但却真实的发生了!
一尊第三步的主宰,被人族昱祖亲手镇压!
这是惊世骇俗的战绩,整个太古纪都不曾发生过,却就这样呈现在她们面前,恍如殷商纪末年。
“不可能!我族古祖,起源主宰怎会被人族镇压!”
“昱祖,她怎么如此可怕,镇压帝君,又镇压了古祖,究竟还要干下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诸天万界,一片骇然,灵界之内更是难以置信,哭嚎声,大吼声不绝,更有诸多生灵自言自语,信仰都崩塌了!
那可是她们无敌的古祖,就这样被镇压,是颠覆性的。
一瞬间,无量因果浮现,这不仅仅是与主宰的,更是与整个灵族,整个灵界结下的,被灵界意志与灵族气运所敌视。
“呵,因果?也配近吾身!”
李昱不屑,身后悖论之镜图腾亮起,直接将之折射了出去,送入天行者贯连的维度中,转嫁给了诸天外的黑皇。
送一桩因果,亦一桩造化。
这是诸天外的因果,与诸天内因果截然不同,蕴含了一丝超然世界观外的灵机,若是把握,黑皇将有成就至高,乃至更进一步的“可能”。
毕竟,这是与一位起源主宰、灵界以及一大强族结下的,但有李昱的起源史河与梦界庇护,并不会被这因果压死,否则也承受不住,现在却有了以‘因果’证道,‘背锅升华’的可能。
“古怪,竟推不出缘由,怎么皆指向了诸天外?”
光阴之上,有灵族远祖一顿,露出疑色。
牵扯诸天外,莫非是与劫气、天魔有关不成。
“诸位,可有异议?”
李昱回眸望向几人,大有继续出手的架势,让她们都很忌惮。
“大敌当先,不必继续内耗。”
天象族与宙光族主宰自是不愿出手,干脆的让开了,与邪魔族、妖主站到一起,静静观望。
轰隆!
就在此时,诸世之外,剧烈的轰鸣声响起。
遥远之彼岸破开,三架石桥生出了裂纹,竟有一座宏伟的宫殿撞出,周围黑色大裂缝密布,蔓延向诸天万界。
这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殿,散发神圣气息,伴着丝丝缕缕的权柄光晕,像是承载了诸神纪的辉煌,自黄昏中远行归来,瓦片都是金色的。
只是它有点模湖,并没有彻底的显化出来,像是处在了夹层中,林立的白银石柱,恢宏的金色神殿、古老的石刻与无边云海组合在一起,极其壮阔。
“万神殿!”
妖界主宰凝神,霎时认出这庞大建筑物的来历,正是禁忌族群一大秘地。
在其下方,还有一片恢弘神朝在靠近,一杆巨大的旗帜扬起,天命玄鸟,降生而商!
“殷商··归来了!”
邪魔族诸界低语,目光却满是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轰隆!就在众人准备出手之时,那浩荡祖界中,侵蚀诸天万界内的劫气却悍然爆发了开来,更加激烈。
此际,她们脚下的石门竟大放光明,无量波涛席卷而出,竟真的让那起伏的劫海平息了下来,并蒸腾起股股青烟,像是在进行无形的对抗。
泰坦古祖轻咦,好似听到了什么一般,凝视着那古朴的石门,有澹澹的低语响起。
李昱亦是有感,聆听到了呢喃声。
诸主宰都止步,静静等待,在那门户之后,正传来幽幽低语,像是遥远的阴影尽头,有不可言说的存在在宣告:
言语毫无意义。
行为才有效力。
正是有了行为。
生命才得以存在。
存在产生多元。
多元催生分歧。
而分歧酿就骚乱。
这世间万物都企图高于同类。
这便是生命亘古不变的灾祸之源。
忠诚是互相利用的谎言。
信任是互相欺骗的冠冕。
无数纪元以来。
这场灾祸与虐待已经在无数个诸天中循环上演。
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而现在。
量劫降临!
将会一举终结这场殃及千秋万世的灾祸。
奢求至高既是虚妄的诉愿!
只有虚无才是终极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