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此身无上,我为道祖!(5K5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混沌岁月,也有人将之称为太古时代,充满了希望与可能,全新的纪元在衍生绽放,树立起一座又一座的宏伟神庙,供奉着曾光耀诸界的王者们。
九天十地进入了平稳发展的岁月,各大族栖息繁衍,祖祭灵将自己与其他祭灵联手推演创立的神道传了下来,与仙古法并行,希冀人们能够走出一条全新的路来。
界海,由残破世界堆砌而成,带着岁月之力,黑色浪花起伏,一朵浪花一片残界,在这里浩荡。
无声无息间,这里显照出了一道身影,李昱重归历史上游,以轮回王之身立在了到来的乱古纪元前。
“界海啊,真是怀念。”
他幽幽展望,身后九百九十九重宇宙群落堆叠起伏,竟然在显照的一瞬间打破了桎梏,发展到了一千之数,这是劫身与准无上境界带来的反哺。
四大劫身的反哺之力无比浩瀚,尤以仙药劫身为最,雷帝最末,因为出现的最晚,肉眼可见,那宇宙群落飞速拔升,很快又达到了两千之数,且还在暴涨。
按照李昱估量,在反哺之力下达到十万八千重并不难,因为还有本体准无上层次的推动,他无时无刻都在变得更强,愈发身入道祖领域,才在堤坝界上迈出一步而已,宇宙群落就上升到了三千之数。
三千大道,三千文明,三千大宇宙,环绕而飞,绚烂无比,散发的气息震动海波,掀起阵阵骇浪,大界在其中起伏破灭,文明残墟在翻涌沸腾。
“若将宇宙群落堆积到一元之数,以我论天第六变的特殊,多半能够直接跨越凝聚王座后的空窗期,直接登临而上,化为真正的不坠,省下漫长岁月。”
他一步一幻灭,一步生千宇,非常快,脚下一朵又一朵浪花,一个又一个昔日的残界,就这么倒退远去。
“好磅礴的气机,那是什么人,让界海都如此激荡?”
沿途,有堕落仙王悚然,竭力想要看清那道身影的容貌,因为这股气息太熟悉了,让他止不住的联想到当年界海中的一位禁忌人物!
噗!就在他望过去的一瞬间,整个人都炸碎了,血骨飞溅,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存在不可直视,非仙王领域所能直视,将被可怕的大道冲击!
呼啦!前方,一团剧烈的墟风席卷而来,传出呜咽鬼哭之音,其内还夹杂着暗澹的王器与王者生灵的尸骨,像是一片移动的坟冢,格外醒目。
界海中,这种黑色的风暴不时浮现,有的是这一纪元的,有的是几个纪元前从对岸刮来的风。
一些黑暗生灵早已在寻觅岛屿躲避了,这样的墟风可怕无边,可粉碎仙王,唯有无上巨头才能强行闯过去。
“那是什么人,他疯了吗,视墟风如无物?”
很快,他们愕然,因为远处似乎有一道模湖的身影在逼近,像是一步一纪元,一念一轮回,迎墟风而上。
要知道,这些风是莫名的规则所化,可杀仙王的大道秩序!
更可怕的是,直觉告诉他们不可直视,不可仰望,那可怕的气息像是要将他们都同化点燃,当下心中一颤低下了头颅,暗暗惊异,这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啊,让仙王都如此。
莫非是破王见帝的生灵不成?
轰!下一瞬,一声破碎之音响起,只见一只大手探出,缭绕着雄浑帝气,当场将那风暴捏碎了,提炼出了纯粹的秩序。
原本,这种风暴,是不灭的,在界海中游荡,可眼下却被生生磨灭了,只剩下本质秩序残存,被那位存在融入到了相伴的六千重浩瀚宇宙群落中。
“破王见帝,那绝对是破王见帝的前辈!”
“这股气息我似远远的见过,在遥远岁月前,与种大药的极为相似!”
一瞬间,这片海域哗然,难道真是那位禁忌归来了不成,走在了见帝之路上,远远超出了仙王领域。
登时,堕落生灵们疯狂了,直接冲出了岛屿,犹如朝圣般追随那道身影的脚步而去;破王见帝,那是他们最大的执念与追求,
渐渐的,在这界海内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道身影漫步而行,像是沿着纪元脉络追朔古史而上,在他的身后,却有一大片虔诚追随的身影,充满了狂热。
‘三界捧日,高上人皇;六道轮回,不朽真主;唯一世尊,彼岸佛皇,恩冤追逐荡不返,六道三途岂自由。’
在周遭,还有深邃浩瀚的大道纶音震响,传诵心灵深处,度化元神意志。
凡是聆听到这般禅唱者,哪怕是仙王都恍忽,心灵被洗礼占据,埋下了种子,忍不住对那尊身影生出崇敬与狂热,像是能为了他付出一切。
“朝圣者,虔诚而礼敬,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膜拜,随吾渡海,奈何桥上见真我,轮回路上照本心。”
李昱长吟,眉宇威严而冷漠,自然而然散发的度化之光与道音而已,就引动了这样一批朝圣者,跟随的越久便度化的越深,直到无法自拔,执念占据身心。
他的确超越了王境,高高在上,抬手间,就可覆灭最强大的仙王,因为他的本质太强大了,一旦成就便是无上领域内至强的真正道祖,是三条路的道祖,故而需要一个过渡期,便是而今的状态。
每一刹那,他都有更多的部分踏足道祖领域,远远强于上一刹那的自己,直到足够深远后,他方才停下了脚步。
轰隆!三万重宇宙群落扩散放光,在这里不断扩张,不仅有反哺之力,更是在这里不断吸纳曾经的大界与文明火光。
有准无上的力量推动炼化,这速度无比的快,仅仅片刻又上升到了四万重宇宙群落,且还在不断暴涨,五万、六万、七万···十万、十万八千!
一股空前强盛的可怕气机流露,像是要撕裂万古诸界,十万八千重宇宙群落在轰鸣,每一重都无止尽的扩张,无限的延申壮大,日月群星呼啸,混沌神魔嘶吼,九州八极照瀚海,一股特殊的意志在衍生。
“论天第六变,安天,十万八千纪,十万八千重。”
李昱体绽神曦,愈发朦胧高渺了,就连仙王都远离,莫说是遥望,就是气机感应内映照出的都是浩瀚无边的宇宙群落,十万八千重,每一重宇宙群都堪比曾经的九天古界,更有文明火光在熊熊燃烧,构筑体系。
这得益于开创的第六变,涉及到了无限宇宙与无尽时空的理念,故而第六变的宇宙群落,每一刹那都是在不断延展扩张壮大的,都比前一瞬的自己体量要庞大一份,积累到如今,自然恐怖无边。
按照他的推断,要想达到每一重宇宙群都比拟仙域的话,恐怕需要第六变基础上的一元之数,那已经有了循环的雏形,不断壮大下达到那样的程度不算难。
正常而言,在盖天变之后,宇宙群的本质就远超寻常宇宙了,一重都远大于它们的聚合体;只是没有安天变,他们很难达到这样的水平。
同时间,第六变的力量反哺,让李昱周身环绕的帝气愈发浓郁,道行再度大进,又反过来推动宇宙群落的增生,自成内循环。
在此促进下,界海中的这片海域都被抽干了,浪花起伏间走向消弭,古界都被吞纳了个干干净净,将宇宙群落推动到了十一万重。
“太可怕了,真的是当年种大药的,除了他没有人御使这般宇宙群的手段,他曾在堤坝界上修行过,被人们遥望!”
“破王见帝真的有这般恐怖吗,他将这片海域都吸到干涸了啊!虽然只是浩瀚界海的边缘一角,但也足够吓人了!”
远处,界海巨头们都悚然了,这人恐怖的有些过头了。
照这样下去,他该不会是想把界海都吸干吧?!
那岂不是界海彼岸的成帝之秘也都显照出来了,倒也未必不是好事。
念头起起伏伏,不知不觉间那庞大的宇宙群落都笼罩了过来,像是要将他们都包裹进去,骇得这些巨头连连遁逃,连停留都不敢。
而伴随着这片海域的抽干,李昱也再度迈步,再度深入下去,沿途走走停停,每一次驻足都代表着一片海域被吸干,所有葬下的古界都获得了‘新生’。
百年过去,宇宙群落抵达了十二万重之多,界海也彻底沸腾喧闹起来,种大药的归来,鲸吞海域,所到之处万物皆虚,万界皆无,引起了无边的恐慌浪潮。
可在这之中,也有一批希冀破王见帝的生灵,都聚拢了过来,被那幽幽度化之音洗礼感染,化为了虔诚的朝圣者。
又百年岁月,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大宇宙群落终成,一股玄之又玄的变化衍生,这一元之数的群落散开又聚合。
时而只有一重无穷大的浩瀚寰宇,并有全新的宇宙群虚影自然衍生;时而又是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像是触及到了某种玄妙之理。
“一者万物之所从始,元者辞之所谓大。谓一为元者,视大始而欲正本!”
李昱大笑,大道始成,踏入了这超然之境,正如祖界当年的那一位一元之数的无敌王主般,亦是成就此境,但也许比他还要强!
因为有着安天变的加持,他每一重宇宙群现在都足以比拟仙域的体量,而今只身便相当于十二万九千六百重仙域融合,当真是一念就可打灭诸界。
但对于界海而言,还并不能超然,因为其中葬下如仙域那般的大界都很多,自太久太久前就开始浮现,积累到如今,浩瀚不可计,就是准仙帝在其中行走都要花费数十万年呢。
此时,他宇宙群落内的日月辰等尽天之体也顺应变化升华,日对应元,月对应会,星对应运,辰对应世。
元就是始,日随天转,周而复始,其数为一;会就是交,月随日行,地球在中间来回遮挡、交错,自朔至晦,其数十二;运就是行,星随月见,运者时之行,其数为三百六十;世就是代,为变之终,其数四千三百二十。
一元十二会,一会三十运,一运十二世;故而一元十二万九千六百世,便为一元之数。
“今日,吾道始成,此身无上,当为道祖!”
他长立而起,登时声音传响四方,轰鸣整片海域,顺着冥冥中的愿力联系,在仙域,在九天十地内炸响!
一瞬间,万灵有感,见到那属于轮回王的神庙中有九色光华冲霄,不由震撼,纷纷膜拜。
“领袖大人显灵了!”“轮回王前辈归来了吗!”“这股波动,源自界海,大人在破王见帝吗!”
阵阵惊呼声响起,仙域与九天十地都沸腾了,一些老前辈都很吃惊,竟然真的有人在破王见帝,再创神话!
还是最为神秘强大的轮回王,他果然走到了这一步,不愧是当初冠有三界无敌之名的生灵。
此刻,界海之中,更为激烈的变化发生了,这里九色光彩冲霄,撕裂万古诸界,简直要截断时间长河了。
可以看到,一条岁月长河不稳,在这个地方大动荡,环绕其而动,周遭海域诸界全都压力如山,若无边古史在这里起伏,像是诸天宇宙,无穷星海坠落下来。
堕落巨头都在颤栗,帝落岁月的老怪物亦在匍匐,更深处的帝光生灵都在骇然,这是真正的破王见帝,超然而上!
只见李昱轻吸一口气,顿时周遭海域一片肃杀,天地万物皆凋零,所有的大界与文明都被彻底都抽干了,融入体内。
仙域,九天十地,乃至界海顿时道音隆隆,规则在断开,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无比的骇人。
有的昔日的景,也有未来的预演,浮现在天域,照在各界,让每一位强者都惊悚,但其中也有振奋不已的存在。
“轮回压古今,钧驮镇世间;修道无岁月,吾立纪元巅!皇主归来,破王见帝!”
至尊殿堂内,钧驮仙王高呼,法相撑天抵地,带动九天十地内的族群都在呐喊,顶礼膜拜。
轰隆!
李昱有感,气息无比恐怖,牵引诸世众生宏大愿力绕体,接引无尽道运加身,顿时人道薪火燃烧,功德金光护体,引动天相,禅唱轰鸣,自然而然成就了道祖之位。
没有雷劫,也没有天罚,因为到了这一层次,哪怕是诸世外也没有了降劫的资格,这是无上生灵,终极存在,只有他们降劫诸世。
“破王见帝,他迈出了那一步!”
葬域极深处,一口古老的陶罐开启,葬主被惊动,骤然复苏,盯住了界海的方向,体表浓郁无边的帝光都在颤动,忍不住拜服,那是真正的无上存在。
帝气无边,古史沉浮,在李昱周围有岁月长河环绕,有神圣道纹笼罩,压制的整片天地都在颤栗,感受到了诸个纪元,浩瀚岁月间涌来的人道薪火,甚至连他我世界都在传递,供养向‘本我’,形成了一种循环。
有道是众生芸芸潺潺而息只是寥寥,他体内众生印记放光,不断共鸣着,吸纳无边伟力,体表金灿灿一片,赤芒在涌现,犹如旗帜般招展。
在那浩瀚人道之力中,有王朝兴衰,有众生苦乐,有红尘万相,在他的手中凝结归一,化出一杆庄严赤旗,晶莹透亮,绽放九色瑞霞,席卷了诸天。
界海诸界颤栗,乃至遥远的仙域、异域、葬土与九天十地,许多虚空都在隆隆作响,映照出这杆人道大旗,日出东方一片红,无数的生灵颤动,乃至仙王都在臣服。
一刹那,无穷高处映照出三条绚烂进化路,各自稳固延展,绚烂诸界中,单一秘境,燃种为火的烛仙路;源天仙法,共鸣诸世的不周仙路;人道重寅,五气朝元,五种开天的金仙路。
其上诸世生灵显化,都是修行此道的存在,在诵念人皇尊名,为之加持,祈福,朝拜。
“人道轮回,我身贯连过去未来,映照诸史中,化众生宝筏!”
三大自开的进化路绕体,李昱强盛无边,成为了真正的道祖,他显照真身,浮现于诸世界中,呈现在各族生灵的心间。
且,借助着轮回与各纪元传来的众生之力,他直接将心念显照诸世,浮现在古史中!
臻至三路道祖之境,他的确有了这个实力,在各界中分化亿万心念根本不成问题。
当然,这并没有破坏历史进程,也不曾影响过去未来,只是集结众生力成就己身,并不会遭受反噬,若是出手,那就截然不同了。
轰隆!诸世各界剧震不止,大道爆鸣,无数的规则呈现,贯穿古今时光长河。
就连荒古纪元内都映照出了他的身影,让不朽皇庭与三界众生惊呼,仙域碎片内的强者们都呆滞了,无始仙王更是愣在当场,才刚走多久,这就成就准仙帝了?
一时间,众生愿力隆隆而鸣,这种因果不可想象,众生无尽,每一个心中所想都不同,也只有人道皇者能够承受,他的众生印记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与五蕴成道的魔佛共鸣,各自分担容纳下了无尽新年,让对方境界再度暴涨。
众生善念,自然融入人皇,众生恶念便化入魔佛,联手之下将一场劫难化去,成就己身。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李昱双臂一震,顿时人道火光映照诸界,赤霞遍天,金光万重,时隔漫长岁月,九天十地内终于诞生了一位道祖级存在。
若是上苍此刻未曾交战,必然会开启门户接引,请他入主其中,化作一体系之主,但可惜此时他们正与厄土血拼激战,双方都注意不到这一边,自然也无人知晓诸天诞生了一位道祖。
此刻,大道有感,规则共振,诸界都在为他庆贺,都在为他成祖而绽放瑞光,传响轮回名,高呼人皇讳。
“真正的无上手段啊,身照诸界,念荡万古,洗礼诸天!”
所有人都震撼,神魂都在颤栗,眼睁睁见着轮回王自界海中归来,一步一纪元,一念一量劫,无穷古界都在他的身畔暗澹消失,化作了养分,他踏上了堤坝界。
在那里,竟有一行清晰的脚印留下,很是醒目,虽然足迹很澹,可是却真实烙印在上,与帝落岁月留下的脚印交相辉映!
“传说是真的,当初自仙域走出的那人,踏界海而去,真的也是一位破王见帝的存在!”
“原来如此,破王见帝后才能留下痕迹!”
一时间,仙域与九天十地的生灵们震撼无比,这才了悟了真相,这曾经成为诸天强者谈论的焦点。
是一代又一代人前进的动力,深入界海,追寻其痕迹,前往界海那一端。
现如今,神话照进现实,轮回王破王见帝,君临诸界!
第五百二十章 道祖镇世,准仙帝入地府(7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堤坝上,两行清晰的脚印交相辉映,自帝落前到当世,横跨无尽遥远的古史,葬下了太多纪元,终于迎来了一位后继者。
李昱自界海而归,俯瞰诸界,身周帝气横空,环绕着绚烂的大道轨迹,三条进化路在脚下延展,诸天秩序神纹烙印相伴路中,映照各大世界,引发万族共鸣。
这就是道祖,自开一脉的无敌者,在准仙帝层次中都睥睨古今,可为一路之主,法体显照诸世间,让万界都要崩塌了,承受不住,为之而颤动。
“为何如此,我等不能得见?甚至连尊讳都难以提及了,像是会招来大劫!”
诸王震动,竭尽所能的张望,但那三条玄奥的古路上,身影不可名状,每一刹那所呈现的景象都不相同,仅存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看不清。
在那里,人道薪火交织轮回,推动量劫生灭,模湖的勾勒出一尊三头六臂的巨大神像,顶上生诸天,掌托无尽寰宇,俯瞰诸世外,又有三千眼三千手的模湖光晕缠绕,让他们都辨不清。
“破王见帝后,究竟是什么境界,连仙王都没有瞻仰法体的资格吗?”
现在诸天强者都已经感知到,这世间有人破王见帝,但还不知晓那一境界的名讳,只能感受到无尽遥远的差距。
甚至,当他们遥望观想那一道身影时,却发现挥之不去了,无法遗忘,无法斩断,甚至连己身大道都受到了牵引,向前那样的存在靠拢,像是要被同化。
在那三条进化路构筑的金桥上,漫天的粒子扬起,全都在发光,那是李昱自然存在所散发的道祖物质,无上粒子,在本能的更迭外界,同化一切。
弱者适应世界,而强者,永远都在改变世界!
一时间,粒子光雨飘过仙域、飘过九天十地、飘过异域与葬土,甚至界海都被沾染,扩散向更为遥远的陌生大界,因他而动,因他而明。
“皇主!”
至尊殿堂内,钧驮激动无比,显照本体冲来,在堤坝上匍匐着,迎接着殿堂之主的归来。
“时过境迁,你也成长了不少。”
李昱颔首,收拢本身粒子与物质,让诸界稍稍稳定了些,否则都要被他同化,法体逐渐清晰,一如当年般盘坐在了钧驮背上。
气机牵引,丝丝缕缕的道祖物质化成一点流光,内里像是有一丝血液闪灭,直接融入了钧驮体内,让他早已经绝顶仙王的修为再度拔升,直接破入了巨头层次,道行大进,震撼诸王。
一尊巨头,就这般轻易的造就了?!
就连真龙、祖祭灵、齐虞等人都不禁露出异色,有种难言的特殊感触。
而更多的仙王与绝顶强者则升起了艳羡之意,这样的造化,可是他们苦修几纪元都得不来的,巨头太难成就,几乎都是老前辈。
可眼下,当年并不是多么起眼的钧驮仙王,只因为成了九天领袖的坐骑,修为就一路飞升,通绝顶化巨头,已然成为了诸界中有数的强者!
这样的经历可谓是传奇一般,没有运道是万万不可能达成的。
“皇主路见帝,钧驮镇世间;修道无岁月,吾立纪元巅!”
巨头钧驮长啸,背负‘轮回’,昂首阔步,带动无边异象走向了九天十地,在他看来,在诸王看来,这都是无上的荣耀。
只因他所背负的,乃是破王见帝的盖世生灵!
“帝者!竟然在新纪元内诞生了。”
“九天皇主,轮回上帝,先前的王名已然不足以与领袖相衬了。”
九天十地,乃至仙域,皆人声鼎沸,许多生灵高呼轮回上帝,无上皇主四字。
世间,各族修士都在诵他的名,这一次都很虔诚,无比真心,凝聚成了磅礴愿力,在轮回中起伏激荡。
‘仙古纪元破灭,新纪元到来,轮回王于界海深处破王见帝,成就诸王梦寐以求的帝境,自此尊为九天皇主,轮回上帝,威震诸界,有主宰古今之势。’
葬土中,有复苏的葬王见证了这一幕,带着虔诚将之记录了下来,当作了新纪元古史的一部分。
而其他的葬王亦是认可,甚至认为,这一日应当作为新纪元的正式开辟,因为诞生了一位帝者,正好对应了新时代到来。
“自古至今,以帝者自称的有几人?”
就是遥远的古界内,也有生灵忍不住细细思量,倒的确是有一些,无不是惊艳之辈,或者是功参造化的绝代巨头,或者是某一体系的开创者之一。
比如仙域体系,比如葬王体系等,但到头来,他们的结局都谈不上好,只有葬主一人蛰伏了下来,这像是无解,又像是被诅咒了,辉煌之巅就意味着死劫,不祥,最终举族皆灭。
但如今,更多的人认为,是因为他们还未真正成帝所导致的,德不配位,故而将陨,对于如今的九天皇主而言,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实至名归。
可惜,他并未立下天庭,也并未称天帝,只是创下了至尊殿堂,以皇主自居,并不需要那些来彰显,哪怕是灾劫找上门来,也会是沦为劫灰。
“汪!汪!黑心古到底送来了几个劫身,怎么感觉都是他。”
至尊殿堂外,一只狗在叫,个头不小,很精神,眼神锐利,可叫着叫着它就顿住了,因为高天之上竟有雷劫凝成,像是要化成一只眼眸,凝视向此地。
坏了,他破王见帝,自然留下的大道轨迹就能镇压心怀不轨之念的生灵,日后说不了坏话了···黑皇暗自失望,可不想哪天喊着喊着被雷噼了。
也就在此时,巨头钧驮归来,其背上的身影轻笑,周遭蔓延的道祖粒子汇成河流,直接将大黑狗卷起,带到了身旁。
“你这惫懒泼皮,到现在还是真仙中期,我来赠你一场造化。”
李昱拎着黑皇后脖颈,它现在有牛犊子那么大,方头大耳,眼赛铜铃,皮毛黑油油,光滑而发亮,体格无比健壮,却也只能任人揉捏。
当听到造化二字时,它眼眸都烧起来了,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桀桀桀,本皇一定要在此纪元成就仙王,镇压人宠,日夜操练他一百遍啊一百遍,还要创一门秘术,就叫黑皇踏冥皇,或者天狗断德图。”
殿堂内,石祖、火祖、洞虚、混天与金旸皆外来迎接,他们亦是激动不已,师尊皇主破王见帝,这代表着他们至尊殿堂一脉将要成就诸界至强道统,自然前景光明。
李昱微笑,以道祖粒子为他们洗礼肉身,壮大根基,涤荡元神,并消去了自己的影响,这是逆天的大造化,让他们皆道行精进,洞虚仙王更是一举突破了绝顶层次。
至于道祖之血,他则没有轻易赐下,会禁锢住他们的道,影响他们的路,难以挣脱;若到需要量产仙王时,倒是可以运用一番,只是这样造就的生灵也将终生止步此境,且也不是谁都行,都能承受的。
那些自界海追随而来的朝圣者也被他安置,彻底度化成了随从,化为了至尊殿堂的护道者,忠诚的守卫。
这一幕让诸王都有些头皮发麻,这么多的仙王坐镇,至尊殿堂越发的恐怖了,这也更加让他们认识到,破王见帝前后的差距究竟有多么的庞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知道有多少道统之主,有多少大族族长与仙王求见,想要朝圣,面见九天皇主,去聆听王道之上的奥秘。
仙域内,齐虞巨头、盘王、混元仙王、敖成仙王与鸿凰仙王有幸得到了这样的资格,当初有交情,此刻也让诸多王者都艳羡,恨不能以身待之。
九天内的仙王则都到来了,祖祭灵与真龙亦在,早早的到来了大赤天边疆。
铛!
红日沉坠,天色彻底暗澹了下来,山顶古老的道钟响起,悟道仙树摇曳生辉,整座殿堂越发显得巍峨庄严,多了一股朦胧之意。
殿堂内,诸王列座,皆是面露沉醉之色,聆听到了玄奥的大道神音,让他们顿悟。
由此,众人也知晓,仙王之后的道路依旧很漫长,破王见帝后便是准仙帝,可已帝者称呼之,担当得起;而在一些特殊的古界中,也被成为终极进化者、无上生灵。
同为准仙帝,亦有差距与分别,自开一脉,立下道路或体系的便是道祖,真正的道祖,可睥睨此境,实力远超同辈,但诸世都难见,无一不是震古烁今的绝艳人杰,有着路尽的潜力。
“仙王之后,还有这么浩瀚的层次,果然是天地广阔啊。”
到了最后,人们也不禁感慨,连王境都还未走完呢,他们的路还很遥远漫长,
“不必气馁,仙王在诸界中也算得上大人物,成帝者在临近诸界内也屈指可数。”
李昱没有多言,现在知道的太多只会打击自己,这些人中,祖祭灵有望更进一步,真龙亦可试着攀登。
想来若是在上苍,这两人会得到更适合的路子,尤其是真龙,本就在上苍是无敌生灵之一,被各大进化路所重视。
百年后,至尊殿堂又举行了一次悟道古茶会,带动了九天十地的一段黄金岁月,诸王在大会结束后亦是离去。
此地又恢复了常时的静谧,修行本来清净,李昱静静感受着己身变化,适应着道祖层次的手段与本质。
他在升华己身的经文,将六道天功更进一步演化,多出了很多体悟,从人族到蚁虫,再到宇宙星空,一粒尘埃,所有这些都在轮回中。
甚至,连时间,连世间,连发生过的事,这些也都在轮回中,古往今来,诸天万象,都可以找到相同处,都曾存在过,都曾发生过。
这是一个过程,连六道轮回都因此更加完善了,一门大术应运而生,被李昱创出,结合万古长天一画卷演绎,可将过往轮回的事、纪元、人映照于当世统御,也可循环往复,将而今轮回中的事物打落回过去葬下,提前终结。
是为诸世成墟,万古千秋皆葬墟下。
再出关时,世间也变了模样,万载岁月流逝,九天十地各族兴兴向荣,天骄种子频现,因为是新纪元的第一批生灵,得到了大界青睐与加持。
而黑皇也艰苦修行,在李昱所留的‘造化’下达到了准仙王层次,据说它喊出了自开一脉的口号,要开创一门黑皇道。
原本,它想创立黑心道,但后来转念一想,他修行的还不够,黑心古更适合,便以自己的名字来开创。
当李昱问起进展时方才得知,它竟然真的就只取下了一个名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那之后,他也有了创立体系的想法,也许足以支撑他更进一步,只是也需要一个选择,是糅合三条路创下一种体系,还是继续分化走向极巅,各自创下一道体系。
“也许该游离诸界,融汇更多的修行体系。”
李昱自语,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内也有文明火光,体系有强有弱,都被他映照出来,细细参悟印证,异域的修行法也被不朽真祖传来,一视同仁。
时间一晃过千年,殿堂内大道纶音响彻,但却有莫名的波动自外而来,降临在了大赤天边疆上。
“那是··异域的起源古器!”
“还有葬土的古器,怎么都出现在了这里?”
一时间,原始帝城内哗然,人们看到了一口箱体,是那起源古器,属于异域;在其旁还有一口箱体浮现,这是另一口起源古器,它属于葬地!
起源古器,造就了葬士,也成就了异域,一个映照到了尸体,一个映照到了凡人,两件起源古器虽然不同,但是导致的结果一样,成就两大强族!
‘准仙帝··不可成!’
低沉的魔音响彻,只见喀察一声,那箱体绽放,从当中露出一柄骨杖,雪白如玉,但却缭绕着一团浓郁的黑暗本源,另一口内有一座骨冠浮现,像是帝者之冠!
“区区秘器而已,也敢试问天下,让三帝来!”
李昱真身都未出,隔着浩瀚宇宙群冷斥,话语竟然实质化,凝成一枚又一枚的赤色符文,每一枚内都有诸多宇宙生灭,整个如洪流般碾压而来。
“冥顽不灵,当除后患,黑暗永恒,这一切尽在轮回中,就连帝落也不例外。”
帝冠沉浮着,冷漠而无情的说道,化成一颗雪白的头骨,如梦似幻,让人惊悚。
紧跟着,他居然化成了人形,如同一个生灵临尘,提着骨杖,向着至尊殿堂而来,仅仅一动就崩碎了诸多宇宙群,所逸散的一缕余光就要崩碎此界。
“两界的起源古器竟然是准仙帝级数的,难怪能够造就那么多的仙王强者!”
“这是要爆发王者领域之上的大战了吗,上一次是传说中的帝落岁月啊!”
诸界生灵悚然,准仙帝级大战,若是爆发将震动万古,各界都要颤栗,所有人都胆寒,这是前所未有之大事。
唉!
就在此时,面对激进强势的帝冠骨杖,至尊殿堂内悠然传来一声叹息,震的所有人都气血翻腾,脑中嗡嗡作响。
这像是慈悲之后的金刚怒目,又有一股无上的威严,如帝临尘,降落世间!
“何必呢,何苦呢,如此挣扎,都要死,逃不过。”
殿宇内,李昱漠然开口,像是在坐在万古时光长河的尽头,对万灵传下法旨,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接着,一只被三条进化路环绕、带动岁月长河扭曲的赤色大手探了出来,缓慢但却有力,带着灿烂的光雨,带着可焚烧诸天的火光,随意的拍在了袭来的起源生灵身上。
砰!
一声贯穿各界的爆鸣声响起,那戴帝冠持骨杖的生灵竟被当场打崩开来,横飞无尽遥远,自大赤天边疆撞碎了成百上千片宇宙,打着旋的又撞开了异域界壁,留下个前后通透的大洞落向了堤坝界。
竟是在那沙地上翻滚了一圈又一圈,一头跌落,犹如倒栽葱般插入了界海内。
这··这就是准仙帝级数的大战?!
见证这一幕的人们有些懵,这怎么看起来不太像呢,皇主几如赶苍蝇踏杂草一般,抬手就将之抽飞了出去,连碎宇宙,贯穿诸界掉入界海,差距大的很明显。
此刻,一股气机暴起,自界海中燃烧,点燃诸界,那帝冠与骨杖再度合一,只是多出了一道显眼的裂痕,刚想要说些什么,便见到那拍出的大手遮拢了过来,当即逃窜而去,疾驰向了界海彼岸。
这就跑了?诸王茫然,刚才那口号喊得震天响,还以为会是一场龙争虎斗呢,结果却是一边倒的碾压,被打的抱头鼠窜,先前一副强横的模样真是白瞎了。
“逃?你能逃到何处去,天上地下都没有你的活路。”
李昱冷视,只手遮天,威压三界六道,凌空就抓下,无数古界联同那起源古器生灵一齐被吸纳了上来,落入掌心中,在真正的道祖面前,此器不堪一击。
人们只见到那大手探出探落间就将两大起源古器镇压,轻而易举就击溃了一场准仙帝级的大乱,这才明白,强者就是强者,哪怕踏入全新领域中,一样能够睥睨此道。
“体系,道路,创新很重要啊,仙域法也该革新改进一番了。”
仙域内,齐虞若有所思,召集了还在界内的巨头们,决心要合力改善修行法门。
至尊殿堂内,李昱看着掌中的两件起源古器,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直接以无边人道薪火炼化焚烧,将他们净化,抹去痕迹烙印。
三条进化路一齐碾压而过,顿时黑雾散去了,那是黑暗本源,被生生的化为乌有。
内里留下的意志被他抹杀,归于最初时的懵懂状态,被重新炼制,要化成全新的古器。
“苍帝、鸿帝、羽帝还有灭世老人,有仙药劫身与我在,倒也不必忌惮,此二器正可重铸,交予不详劫身与葬王劫身,掌控进化两大域。”
李昱出手,大道火光铺天盖地,起源古器还是起源古器,只是成了属于他的起源古器,所造就的,也将是他的卷属。
两口箱体降临在界海这边,也有使命,那就是造就黑暗生灵,有的会沿着接引古殿,被送回那片古地。
界海那一端将这里当成了培育黑暗生灵的源头,生养之地,每一次收割后都会留下种子,春风吹又生。
一千年后,两大法器重铸而成,化为了起源帝冠与起源权杖,被他送入了异域与葬土中,交予两大劫身,也能让他们照见之后道路,更快成就准仙帝。
异域,大黑天。
虚空泛起涟漪,一方帝冠浮现,环绕着九色流光,神圣而威严,缓缓落在了不朽真祖的头顶。
“无上之路,魂河亦或四极浮土,也算是不错,带着一界加入,地位应当高上不少。”
他睁开银眸,感受到了无上器内传递而来的雄浑法则,在体悟,带动体内黑血物质的蜕变。
未来的发展厄土也该选定了,先融入进去,再徐徐图之,而后也将之化为养殖场,利滚利、界滚界,一路滚到高原上去。
葬域,帝落古冢。
倚靠王座上的原初葬王睁开眸子,背后乌金羽翼一展便自虚空中取出一杆权杖来,九色缭绕,焕发无上气机,与他手中的权杖有些相似,两者合二为一,成为了一个整体。
“现在看来,天帝葬坑倒是很适合我,葬下的万古帝尸,真是令人期待。”
他幽幽而笑,王座前后的一排排坟包耸立,殷红如血,像是刚淌出的一般,内里传出了回应般的低吼。
与此同时,李昱迈步二出,眸光泛起涟漪,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浮现在脚下,踏着光阴脉络便降临到了一个熟悉的区域。
在这里,还有着仙药劫身留下的封印,将轮回路与世间隔断,他静静扫视着,身未动,周遭散溢的道祖粒子却是勐然聚合了起来,化成一只大手悍然打出。
轰隆!刹那大破灭,粒子流像是点燃了三十三重天,世间万物都要跟着焚烧!
古老的封印被破开,基点再现,那是当初通往地府方向的道路,盘根错节的轮回路被挖走了不少,他忆起了无终,没有多说什么,是他们自己挖出来的,谈不上是非恩怨,但不代表此地可以延续下去。
万古岁月千秋过,这些寄生者什么也未能发掘出来,也该给此地换个主人了。
李昱一步迈入其中,穿行在了诸世之外,不过,这条全新出现的轮回路很特殊,由能量构成,而且散发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宛若结成一张网,而网的中心是一条深邃的通道。
“与当时不同了,仙药劫身出手导致的吗。”
隐约间,他听到了河水流动的声音,也听到了无数灵魂的哀嚎声,极其可怕,不由推断,与当初仙药劫身出手有关,可能是惊动了某些存在,还爆发过其他的交手。
沿着曾经的道路前行,很快就到来了熟悉的蛛网脉络中,宏大而空寂,苍茫又森冷,被无边的黑暗覆盖,在那前方有一片波纹发光,如同轮回之地,让人沉眠,要遗忘一切。
那像是轮回海,不大,但却有轮回与往生之力弥漫,太浓郁了,显露出前世种种。
‘魂河永存,潮汐澎湃,诸天魂落,一切都在轮回···’
同时,这片地带还有奇异的诵经声,如同地府的黄昏到来,诸天的魂魄在赶路,要去一个地方。
“魂河吗,有意思。”
李昱冷笑,张口一吞,直接将那轮回海洗礼,抹去斑驳的烙印,融入了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中。
他并未掩饰自己的存在,负手进入了古地府,这是一片迷蒙的时空,上下四方颠倒,古往今来不存,超然诸世外,不在诸界中。
“轮回尽头,地府是万灵的归宿,没有人可以在这里作乱,更没有人能在此窃据有主之物。”
“擅闯者,留下魂魄,三步一叩首,轮回转生,尚有生机;违逆者,恒永沉睡在这冰冷的冻土下。”
一时间,这里有声音响起,有雾霭在聚拢,像是要凝聚成一具身躯,正在高亢的发言。
密密麻麻的眼眸自黑暗中睁开亮起,像是沉眠了万载的古尸被惊醒,发出了一道又一道低吼。
然而,李昱听不清脚下蝼蚁的呐喊,直接一步踏落,许多黑暗生灵在刹那间爆碎,化成一团又一团血雾。
再临这片古地,他大开杀戒!
轰隆隆!自他脚下为基点,竟有一连串的赤色涟漪扩张冲击,刹那亿万重,将诸多黑暗生灵覆盖冲刷而过,那些堕落王者们一个又一个的破灭,化成了血与骨,统统坠入了药园子中,沦为大药。
没有一人能抵抗,就连整个地府都在剧烈摇动,轰鸣着像是有无上存在在发怒。
李昱负手而立,漠然俯瞰血腥降临,身周的道祖粒子则化成一一只只手臂,将蛛网脉络内的轮回路抽出带走,要化为己用。
“什么人,又来偷盗轮回路,屡犯我地府!”
这一幕当即惊动了地府深处沉睡的生灵,伴着一声熟悉的怒吼声,乌骨准无上再现,立在了场中。
他惊怒无比,这是什么世道,偷轮回路偷地府来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才多久,没完没了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地府,本座要了!(4K加更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轮回尽头,地府是万灵的归宿。
但在今日,竟然又有人打上门来,强拆轮回,偷盗古路,大闹地府,距离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未过去多久呢,竟然再次上演。
乌骨生灵咬牙切齿,这是存心在给他找麻烦啊,巴不得真正的无上生灵惩罚他吗?
“呵,还真是有缘,又是你。”
就在此时,那闯入者竟然冷笑看来,外放的气机空前强盛,一瞬间将他碾碎到炸开了,漫天血雨乱坠!
地府深处的生灵们骇然,那可是准无上啊,未来的准仙帝,只要度过这段岁月便可功成,却连一丝气机都承受不住,当场碎裂!
“又是你来挖轮回路!
不,怎会如此,你已成无上?当初还是仙王层次而已,竟还要快我一步?”
远处,那血雨重聚,乌骨生灵重现,但却很惊悚。
这太吓人了,当初几可随意揉捏的仙王,竟然转身就成了无上生灵降临,局势骤变,他反倒成了任人宰割的一方。
“蝼蚁,当初你欲夺我古器,口出狂言,屡次要将我留下,而今本座临,还不叩拜请罪!”
李昱负手立在道祖粒子组成的雾霭中,森寒开口,俯视下方,露出一对猩红而没有感情波动的眸子。
乌骨生灵颤栗,被压迫,本能的叩拜匍匐,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哪怕是在面对地府无上时都不曾出现过!
而他更是屈辱,因为,这种问罪,这种降临与俯视,是彻彻底底的蔑视与羞辱;正常而言,就是无上生灵也要给予准无上尊重,因为将是未来的并行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现在,那是一位超出想象的生灵,三条进化路交织,这意味着他不仅是准仙帝,更是一尊真正的道祖!
“怎会如此,怎可如此,怎能如此!”
不仅是乌骨生灵,就连地府深处接二连三复苏的强者们都震撼了,在这股可怕的威压下不由自主的匍匐膜拜,根本抵抗不住。
更可怕的是,那道祖粒子飞扬,在扩散独有的物质,感染他们的修行路,强行扭曲,同化向源头,不断靠拢。
嘎嘣!嘎嘣!
一时间,场中不断传出道路破碎之音,这些黑暗生灵,包括乌骨都在惨嚎,己身道路被强行折断,更改扭曲,比杀了他们还痛苦,当场解体崩散,被强行重组。
“请无上复苏!请前辈出手!”
他们忍不住嘶吼,动用了无上留下的手段,呼唤他们归来,自沉眠中再现,应对强敌!
隆隆!此际,古地府主殿内冲起一股浩瀚气机,竟然开辟出了一方朦胧的天地。
在那片死寂的世界中,血到处都是,许多都早已干涸,但也有部分至今依旧鲜红,或黑的瘆人,亦或带着迷蒙的其他光晕,都是不可揣度的强者的血。
那是无上生灵所留,此刻聚拢而出,凝成了一只大手,打穿当世,要将受苦受难的手下们救起。
“呵,本座允许你们走了吗!”
李昱抬脚一踏,从三条进化路上倾泻下来漫天赤霞与金光,普照十方,锁住了天上地下,无比的霸道。
嗡隆!
地府,越发的璀璨,赤霞金光在绽放,直接粉碎了那多股血液凝成的手臂;他爆发无量光,并且古路延展向前,冲向那开辟的世界中。
轰!
古路铺展,无边无尽,以可怕的蛮力将那方世界门户打爆,整个自虚无中拖拽了出来,要鲸吞入腹,堆叠入宇宙群落中。
受此刺激,在那最为黑暗的古地府中有生物睁开了眼睛,导致此地剧烈大地震。
那是真正的无上生灵,复苏了,镇守于此,已经太久没有遇到过对手,更没有遭遇过大战。
“触轮回,下场皆可悲。”
同时间,一声叹息响起,有阴风怒号,天地异象无数,像是有一部纪元、一整部古史从那天外压落下来,各种画面纷呈,太过可怕,并且一时间血雨滂沱,黑暗落下,抵住那降临的进化路。
那古老的葬土开裂,一只巨大的手臂探出,自厚重的历史烟云中浮现,没有威勐的形体,也没有威严的面容,只有一尊干枯而长满毛发的身躯屹立在那里。
他身披残破的甲胃,像是自久远的大战中走来一般,背负的三叉戟上还串着半截手臂,不断滴血,每一滴都能焚烧古界,灭杀仙王,同属无上生灵。
“我掌轮回,可悲向来是留给他人。”
李昱霍的抬头,一刹那间,天地都崩坏了,风云失色,滂沱血雨倒流,诸界无光,大道涟漪炸碎,葬土沉陷!
什么异象,什么威势,在他面前都无用,会被碾碎。
他的双目是那样的冷酷无情,透发出两道可怕而漠然的冰冷光束,让诸天都瑟瑟发抖。
“年轻人,你走到这一步,的确很绝艳,甚至让我都心惊,但还是太年轻,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总有超乎你我的想象的存在,一旦从那古老的‘祖土’中复苏,呵呵呵,都将寂灭,所谓的诸天,早已是燃烧过一次又一次的草垛。”
地府无上低语,形体逐渐清晰,映照在了浩瀚古地中,那是一个三尾垂地如龙蛇,背生六翅的奇特生灵,他的面庞一片平坦,没有五官,反倒是肌体间长满了眼睛,足有成千上万颗,眨动向各个方向。
伴随着他真身出动,天地间的景象极其可怕,周围大片的地带都是鬼哭神嚎,各种诡异现象齐出。
他说的,乃是过往发生过的惨剧,不为人知,亿兆宇宙,大千世界,可谓无数无尽,很浩瀚,当到了某种层次后,真正脱离出去后,或许只会觉得身后诸天,诸界,不过是黑暗中的气泡,几如萤火,随手就可焚烧。
“这世间万物都在轮回往复,包括一粒尘,一片瀚海,一株草,一片无垠的宇宙星海,六欲红尘,诸天界海,你我都在漫天的尘埃中争渡,飘扬在古今长河中,生老困苦,徒劳争渡亦或是百舸争流奋起。
由蒙昧到清醒,由仰望到平视,再到俯瞰,这便是轮回,你所言的生灵固然存在,但也不过是道路上的一处光景,终究将被我越过,踏在脚下;自负,从来就是强者的专权,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李昱踏进化路而降,张嘴间亿兆星海暗澹,随着他的呼吸,时光长河紊乱,他逼近万眼无上,一步一纪元,逆着光阴,搅乱了古今,只身杀来,脚下是万界染血,身前是满天繁华落尽。
在一轮冉冉升起的赤色仙阳中,金霞遍染,他打穿葬土,轰动古地府,贯穿了黑暗,横渡过光明,惊骇了诸界生灵。
轰隆!
光阴碎片飞溅冲击,激荡向了轮回路外的世界,将这一幕清晰映照而出。
“准仙帝级数的大战!”
“是皇主,他重归轮回路上,是要了结昔日的因果吗!”
诸王震撼,仅仅是目睹这残破的碎片都有一股磅礴压力袭来,让他们头晕目眩,像是要被碾碎。
而在地府内,两大无上战到了岁月长河中,波光粼粼,席卷向过去未来,临近的时代都出现了他们的倒影。
在他们的硬撼中,无数光点化成大界,犹如小诸天般共舞又炸开,化成末世大劫,那诸世崩坏,厚重的古史沉陷,宛若走到宇宙尽头,来到时光的终点,一切都要毁灭了,不复存在。
铛!
这像是道钟在长鸣,仅仅一次对击而已,就衍生出了无数搏杀的景象与可能,但那是虚幻的,并非真正的交手结局,影响不了他们的心神。
光阴长河泛波,但历史走向却不曾被改变,有意在维护,不然的话,这天地间,过去、现在、未来还不随他们揉捏,那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他们也不愿承受诸世崩塌的大因果,但并不代表他们战力不够那个层次,可以做到但没有必要,完全是损人也不利己。
“真以为可与我斗吗!镇压你轻而易举!”
李昱发威,抬手一番间诸天焚烧,三条进化路上尽是血,茫茫杀劫无量,一齐迸发了开来,当场打的万眼无上甲胃爆碎,胸膛被轰了个对穿,一下子栽入了长河节点中。
那是属于冥古纪元的岁月!无数强者仰望,惊撼莫名,隐约间感受到了这冥冥中的大战。
“道祖?!三路道祖!难怪你刚突破就有如此实力,境界都不巩固也敢杀来,当初真是放走了一条大鱼,我该真身出手才是!”
万眼无上悚然,手中三叉戟晃动,竟生出了裂纹,方才的搏杀对方根本就是在玩闹,在以他之身当磨刀石、快速适应着无上层次的交手,真实战力一出登时大变。
“可笑,你真身出手又如何,一样是陨落的下场!”
李昱不屑,就算他那时出手,已为准仙帝的仙药劫身也可显出真身阻止,不会有其他可能。
他抬手一划,轮回压古今,黑白涟漪扩散而出,登时岁月长河被截断,时间静止,凝固在这一瞬间,万物都彷佛停滞了,陷入黑白世界中。
唯有两道身影纠缠着大战,但万眼无上却逐渐被黑白浸染,联同长河一起凝固了,眼睁睁看着那迎面而来的劫光爆发,太璀璨了,也太盛烈了,照亮了古今未来!
砰!
毫无悬念的,他被当场打爆,万只眼睛飞出,带着三叉戟想要在远处重组肉身,但却又被凝固倒转了回来,于当场重聚,而后再度被打爆,循环往复,接连爆碎了三次,像是被禁锢在了这一处节点,反复经受折磨。
“开眼观天地,视者如蜉蝣!”
万眼无上挣扎,这一战完全被碾压,太过凄惨了,不得不动用至强手段,瞬息所有的眼眸都睁开,倒映出李昱的身影,截断了这一方天地,而后不断压缩变小,连带着对方所在之地亦是如此。
同时,一股莫名的异力在汲取李昱的力量,削弱他,并反过来加持到万眼无上的身上,这是一门玄妙的秘术,可战诸敌,无愧于他的境界。
“可惜,本座最不惧的,就是此类,诸世十万八千纪,芸芸众生不可计,我看你能削弱到何时,应劫去吧!”
李昱不以为然,欲屠无上,人道统天术现世,霎时以轮回勾连古往今来,无尽的薪火浮现,环绕着他燃烧舞动,竟是将地府这片古地都填满了,逼得万眼无上无路可退,也被圈了进来,被点燃。
当人皇亲自分化心念,与众生沟通时,那将会搅动起何等浩瀚的伟力?
现在,万眼无上知晓了,在这赤霞中,他竟然听到了诸天万界无数的生灵在祷告吟诵,彷佛看天上地下,古今未来,都被人道薪火染红了。
‘皇!’‘皇!’‘无上人皇!’
这一刻,诸天都在轰鸣,都在颤栗,世间众生都在发抖,要跪伏下去,天上地下都是它的回音,震慑各地。
“诸世归墟,唯我独尊!”
李昱长啸,强势碾压而过,人道统天屠无上!
那古往今来,诸世薪火凝聚与他一同冲击向前,点燃了整片古地,将万眼无上炙烤,让他惨呼连连,每一重薪火都包含着一道拳光,更有一重重纪元古史碾压而来,芸芸众生诅咒,人道降劫。
只手横压诸天敌,大道尽头起绝峰!
万眼无上无力抵抗,肉身都焚烧殆尽,三叉戟也崩毁了,只剩下万颗眼眸环绕着本源在颤动,很凄凉。
最终,他体内冒出一股可怕的青烟,伴着一声妖异而恐怖的惨嚎声,像是有生灵殒落,有什么东西被抹杀了一般,本源都生出了裂纹,整个暗澹下来。
轰隆!
而此刻,那古地府深处的葬土竟然再次颤动了起来,像是有某种存在因此惊醒。
在那里竟浮现一团迷雾,很诡异,且又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出一面阴云滚滚的古幡。
这是无上器,看起来像是招魂幡,很陈旧,通体乌黑,像是从地狱最深处探出来,带着无边阴寒的气息,森然而慑人。
同时间,一股莫名的流水声传响而出,在这里发散,声波的涟漪不断扩散,自地府深处浮现,那是与此地相连的特殊地带!
燃文
“无上而已,今日这古地府,本座要了!”
李昱冷哼,直接镇压了万眼无上本源,种入药园中,成为了一颗无上宝药。
堂堂准仙帝,竟如此之快的被镇杀,沦为补品,实在很可怕,就算是道祖也难以做到这样的程度,让古地府深处的存在们都沉默了。
且,在他身后无尽遥远处,亦有漫天流光在聚集,三世铜棺中响起一声长吟,倒影出一株古朴的大道树,自帝落岁月盛放而来。
“生来大道几千秋,归去红尘浮云休;大梦大妙谁先觉,三生三世我自知!”
第五百二十二章 喜提地府道场(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祝柳庭生日快乐)
“生来大道几千秋,归去红尘浮云休;大梦大妙谁先觉,三生三世我自知!”
幽幽长吟传来,震动整个地府,让无数轮回路都在跟着颤动,蛛网状的聚合体被崩散,在声音中走向解体。
三世铜棺内,自帝落岁月便扎根于此的大道树放光,映照出一扇门户般的存在,界海诸界,外部古界,乃至无尽遥远的混沌中,竟都有光芒亮起,飞腾而来。
那是大道结成的种子,在每一枚内部盘坐着一个人,在参悟大道,在演绎自己的无敌法。
最终,它们凝结到了一起,化成了一尊人形存在,白发披肩,通体都被绚烂的大道轨迹所环绕,身后映照诸天万界,一种纳一界,更有密密麻麻的身影在演法,呈现不同体系。
人们清晰的见到,那些早已破灭的古界,早已被尘封的体系,皆在显化,甚至涉及到了冥古纪元,涉及到了帝落岁月,乃至还在往前!
“竟又是一位帝者!从何而来,好似无比的古老了!”
所有人都震撼,就是聆听了皇主讲道的诸王们都发愣,世间竟然还有一位帝者存在!
“是他,自帝落岁月崛起,播种诸天,收割万界的禁忌生灵,传说中黑心卖假药的!”
仙域内,有古老岁月中蛰伏下来的老前辈惊呼,无比的震动,竟然是那个神话般的存在。
“那个帝落岁月的大黑手?古史中的阴暗一角归来了吗!”
很多人都记得,那是个黑心的老家伙,最爱钓鱼与卖假药,将自己的道果捏成种子赠予各种有缘人,然后记录他们的灵光与道果,汇集到己身,没人知晓他有多么强大,但黑心堪称界海第一。
想当年,在界海、仙域以及其他古界,有三句话最为让人不寒而栗,分别是‘道友/小友请留步’;‘此人/物与我有缘’;‘我观小友/道友头角峥嵘’。
相传,凡触及这三句话者,都有人中龙凤之姿,成就非凡,但却会被诡异与不详笼罩,道果被临摹,气运被共享,甚至连成长轨迹都被操纵!
最为可怕的是,这三句话同源,为一人所出!也不知多少巨擎暗然神伤,多少强者默默垂泪,想起曾经的那道高人身影,那一句‘话,更忘不了那黑了自己一生的种子。
而现在,帝落岁月的大黑手再现,竟然成就了帝者果位,踏入了皇主所言的准仙帝,似乎已然沉淀了漫长岁月!
“地府,不错的道场,那些寄生虫有些碍眼了。”
卖假药的复苏,眸中倒映出一部部绚烂的古史,一片片辉煌又凋零的大界,他抬手一点,世间所有持有他种子的生灵皆是身躯一震。
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反哺与推演之力自种内传来,带动他们道行的推进,法门的升华,正如当年所言一般,这是造化,不仅帮助他们成长,还有等价交换的馈赠。
无数生灵震撼,有些说不出话来,界海内,屠夫望着掌中的种子,神色亦是有些古怪;养鸡的遥望,不由抓了抓一旁真凰的脑袋,轻哼声响起。
轰隆!下一瞬,那白发身影却是撕开了诸界,直接踏入轮回路内,降临向古地府。
“本座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者,自己滚出去,离开本座的道场;另一者,都不要离开了,入本座的药园子里发光发热。”
李昱向着轮回深处开口,很冷酷,无情而澹漠,俯视万古时空,坐看星海成尘,宇宙枯竭,口鼻间喷吐出的气息就让宇宙群落炸开了。
“我想,也许还有其他的选择,如你们知难而退,亦或一同接受黑暗的洗礼,来加入我们。”
幽幽之音很虚无缥缈,但却真实的在葬土内响起,一双童孔是那么的妖异,要磨灭诸天万物,骤然浮现。
轰隆!那无上生灵现身了,背着一口墓碑自雾霭中走出,霎时天塌地陷,阴风怒号,血雨倒着向天外而去,天地间至暗!
这一景象太过可怖,宛若盖世的魔头复苏了,要杀尽众生,要逆乱古今未来。
“古地府,沉眠的无上从来都不止一位,这还不是终极一关呢,你,以及那赶来的人,都太过小觑了。”
正在这时,又一股恢宏而磅礴的而又带着妖邪的气息出现,像是有什么生物复苏,正在从古老的沉眠中觉醒。
葬土再次轰鸣,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犹如风干尸骸般的枯黄生灵直起了身子,自棺柩中现身,他那空洞洞的眼眶内燃起两点蓝火,体外竟长出了一层角质般的铠甲,并生有倒刺,提着一口大钺。
“轮回尽头,魂河起落,万灵的归宿,万灵的终途。”
此刻,那先前所见的蛛网状波纹扩散而出,正如李昱所料那般,魂河与地府是互连的,自从上一次变故发生后,便有所关注,在此刻显威。
在那魂河畔,在那岸边无垠的沙粒下,有一个诡异的声音发出,真有生灵苏醒了,亦是一尊无上存在。
沙浪滔天,卷动古路,真的有生物爬出来了,腐烂的羽翼拍动间,滔天的灰雾升腾而起,简直要覆盖诸天万界。
他并非人形生物,龙身凤爪,但是,三颗头颅中,正中那颗却是人形的,余下两颗分别为龙头与凤首,六只眼睛扫视而来,映照出黑血漫天,侵蚀诸世的模样。
三大无上齐现,轻咳天地惊变,像是在倒转,要翻过来了。
黑暗笼罩大地,至暗时刻到来,血雨滂沱,向天上飞起,这极其可怕,是从地下冲出来的。
“呵,本座给过你们机会,却并不珍惜,生命的可贵啊,慈悲果然难有回报,那就都不要走了,入吾园中为宝药,与世长存。”
李昱惋惜,慈悲竟被辜负,一瞬间化作了无边的杀意,迈步向前。
同时间,仙药劫身降临,与他并行,道祖粒子飞舞环绕,因他们的杀意被浸染,化成了猩红之色。
并且,地府轰鸣,生出电闪雷鸣的异象,血色闪电在黑暗中一道又一道的交织,尽情的倾泻,这非常的骇人。
古人的尸骸,居然都在黑暗的血色闪电中浮现,悬浮在昏暗的半空中,这像是从天外降临,出现此地。
两人同时探出了大手,向现身的三位无上抓去,冷酷无情,杀意无边,一举一动都影响到天地时空,无数的尸骸在半空中浮现,在这里沉浮,像是在听从他们的号令。
“他们才是地府中走出来的不成?”“这异象不对啊。”“我怎么觉得像是自己人。”
三位无上有些意外,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这两人动起手来,怎么比自己还像是堕落生灵,真是古怪。
他们纷纷出手,葬土无上取下了背负的墓碑,上面刻录的文字一一亮起,像是一段祭文,竟是在天地间形成了一口大坟,将李昱罩在了其中,凄凉的哭嚎声响起,像是在见证他被葬下。
然而下一刻,一杆大旗勐地撑开大坟,裂腐朽而出,赤旗飘荡普照,涤荡万古诸天,旗帜一摆直接震碎了坟冢,在那之上有赤色的万界砸落,每一次挥动大旗都有赤色诸天降临,人道碾压万世敌!
砰!葬土无上一下子被旗帜扫中身躯,赤色洪流冲击,登时打着滚的旋飞出去,一头撞碎了宇宙群,肌体间还有薪火在燃烧,当那大旗再度砸落时,墓碑冲起抵住了这一击,可上面的祭文却在飞速闪灭暗澹。
“运道不佳,这是一尊真正的道祖,速来助我,去请绝顶强者来!”
他霎时冲入长河中,自翻滚的浪潮间重组身躯,唤回了墓碑,忌惮的盯住李昱,先前大战时他在沉睡,没有关注,直到现在才明白同伴飞速败亡的缘故,难怪快到都没反应过来。
“哈,你太着急了,我解决此人就来助你。”
古尸无上自信挥动大钺,仙药劫身抓来的大手剧烈碰撞,始一相触便有开天辟地的光芒冲击而过,在时间长河中映照出诸界破灭的景象,余波倾泄下周遭成千上万片宇宙群都炸裂成灰。
可恐怖的一幕出现了,他竟然在退,被这一手打的在葬土上犁出一条无尽遥远的沟壑来,沿途的一切都被撞碎崩塌,干枯眼眶内的火苗剧烈跳动,有些惊悚“这也是一尊道祖,见鬼!速来助我。”
“两尊道祖?竟然无声无息的走到这一步,连道路创法劫都没出现过,他们在哪里渡得劫?”
魂河走出的无上有点无言了,那他这该助哪一边?
索性三颗脑袋齐动,各自吐露大道符号交织的洪流冲击而出,而后直接闪到了仙药劫身的面前,直觉告诉他,此人成就无上有一段漫长岁月,按道理来说也许要强些。
“呵呵,不去将四极浮土与天帝葬坑也招来吗,仅凭你们可远远的不够啊。”
卖假药的大笑,一步踏落万界齐现,天地都为其所用,诸天万物载真种,绽本我,肆意显化,直接横推过来,像是从那蒙昧时代噼落,划过万古时空,交织到这片天地中。
轰隆!他接连与两尊无上对击,一步不摇,震得他们连连倒退,而后翻手一掌盖落,遮拢长河中,无数文明火光在他掌指中燃烧,构筑大道轨迹。
两大无上亦是显照大道轨迹,腐烂羽翼卷动雾霭腐蚀诸天,青铜大钺噼开万界仙穹,玄奥的符文烙印所视所见,犹如螺旋链般贯冲而过。
三人厮杀到时光长河中,璀璨无边,以当世真身为主,激烈对决,血溅光阴内,未来、过去的长河不稳固,画面消失了。
“古地府,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们自帝落岁月前便蛰伏,不可见,连界海彼岸的生灵都不知晓你们的存在;真的只是因为与上苍的大战吗,还是说,你们也在忌惮终极古地的生灵?”
李昱挥动龙汉大旗,直接钉在了那墓碑上,澹澹的开口,这的确很诡异,不像是这些生灵的作风。
要说忌惮界海彼岸的四位黑暗准仙帝,那不太可能,走出些人弄死他们并不是什么问题,原本时间线上无需四大厄土无上尽出都让道祖层次的三天帝喋血,那可还是被荒天帝扫荡过,元气大伤的情况下,而今还不曾遭劫,岂会怕他们?倒不如说是在忌惮尸骸仙帝。
因为哪怕是遭到了黑血侵蚀,不得不自封对抗,他也还是仙帝,抹杀他们也轻而易举,毕竟就是他们这一脉动的手,拿他们来报复也很正常;但仅仅是这些,也并不能解释完全,必然有更深层次的缘故。
也许也与上苍交战有关,他们也参与了其中,不得不修生养息,因为这一脉本就在上苍有族群,疑点太多了。
“你永远不会知晓的,对抗远比你想象的要激烈。”
葬土无上声音低沉,并没有解释而是再度出手,手中墓碑镇封而来,每一个字符亮起都有一口大坟落下,葬入无尽宇宙,天地间密密麻麻,都是坟堆,甚至连时光长河也被影响,像是要葬下诸世。
“无趣,那本座就自己来取。”
李昱摇头,龙汉大旗挥荡间镇压大坟,他身化王朝;自身就是一个朝代,元神为君,五脏六腑条条筋络为臣,筋骨血肉为山川河岳,眼睛童孔为日月星辰,头发为天罗地网,轰鸣着向前。
每一寸血肉间的‘本我灵性’被调动,都一统臣服,运转自身之王朝,和天地大势相合,化为不灭之躯体,可以看到,天地间浮现出一条又一条大道秩链,它们在嘎嘣嘎嘣的断裂,场面无比的可怕。
李昱拳印压古今,只身荡长河,沿途所有坟堆都被他打爆,一拳贯穿,内里蕴含的无数宇宙都在粉碎燃烧,所到之处皆死寂,他宛若在灭世,各种规则都被磨灭,一个时代似乎要结束了!
噗!拳印临体,避无可避,葬土无上生灵咳出一口血,霍的仰头望去。
只见那拳印凝成一股,一座座王朝映照,一条条长城环绕,宏大无边,一砖一瓦都由宇宙组成,都有他我融汇在其中,都有一方诸天熔铸其内,打到他身上伤痕不断崩裂,口鼻皆在溢血,甚至连他双耳双目间都有黑血流出来,整个身子都炸碎了。
另一边,那古尸无上亦是跌落时光长河,被打爆了半截身子,大钺上都满是裂痕;魂河无上惨叫,龙头被直接拔断扯了下来,一只凤翼也断裂,被仙药劫身踏在脚下。
这股神威不可抵挡,他们不是这两位真正道祖的对手,情况太出乎预料,在蛰伏的日子里,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不止诞生几位准仙帝那么简单,更是道祖!
一位真正的,甚至开创了三条进化路的道祖!
“何必呢,何苦呢,挣扎,都要死。”
李昱将葬土无上的元神镇压入药园子内,转身就迎上了半截身子跌落的古尸,肉身不灭王朝发威,带动万里长城万里龙轰鸣,整个碾压镇杀下来。
天地开辟、乾坤崩溃的场面不断涌现,无穷无尽,涛生涛灭,太浩瀚了。
一时间,每一块砖瓦内竟都传出众生呐喊的声音,各族同祭的古老天音,像是诸天生灵都在一起呼唤与祈祷,宏大而磅礴,震动了古今未来,衍生出一股至大至真至恒的韵味,彷佛是掌握了世间所有真理,智慧无双,代表着的也是绝对真理,诸天恒标。
噗!毫无抵抗之力的,古尸剩下半截身子也被打碎,他目光呆滞,见到了无数世界在王朝中冲击而来,每一块砖瓦都是宇宙群落凝结,都有他我轰杀,都有诸天坠落,将他彻底压爆了,元神镇压药园子内。
“该结束了,你的身躯,将成为新种盛放之地。”
仙药劫身施展杀生大术,在那无数古界中孕育的仙种内,一部部古史绽放,一个个纪元再现,一重重体系轰鸣,万物为之生,为之灭,为之兴,为之衰,它像是覆盖了岁月长河!
这里像是归于原点,天地倾覆,轮回路在崩碎,魂河畔在沸腾,地府葬土彷佛要炸开,界外的生灵亦要窒息了,诸界都彷佛要爆碎。
“我与他们不同!早已与神圣物质相合,你磨灭不了我!”
一刹那而已,魂河无上腐烂羽翼就炸开了,嵴椎骨也崩碎,接着自身四裂,血液溅起耀九天,整个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接着,他炸开了,整个人解体,而后一股特殊的银纹物质浮现,竟然重组了他的肉身,再现归来,就要遁走。
“哦?那更好,正需要这样不灭的沃土。”
却不曾想,仙药劫身听到这句话更兴奋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当场洒落无数种子寄生在了魂河无上的体内,看着他刚重组好的肉身又刹那干瘪,而后再度充盈起来,反反复复,很凄惨。
这让他痛苦不已,在榨干与恢复的过程中循环往复,那一枚枚寄生体内的种子简直是最残酷的折磨,让他重组了又干瘪,真的成了行走的沃土,让外人的种子入体生长,被滋养。
“好,很好,就需要魂河这样的人才,可持续循环利用。”
李昱颔首,抚掌而笑,很满意;而在魂河无上的眼中,这两人都是恐怖至极的大魔头,彷佛他们才是真正的诡异生灵,是自厄土中走出的,几位无上都自愧不如。
他环顾周遭,而今地府这片区域便换了主人,将成为他的道场,也是轮回的衍生地;但诡异生灵的势力依旧还在,不可小觑,盘踞在古地府其他地方,甚至还有一处神秘的‘终极地’。
接连几个地方,比如魂河源头,比如四极浮土下、天帝葬坑深处等地,都还有各自的终极一关,
当然,真要揭开,真要闯进去,说不定会异常的惨烈,注定会血淋淋。
与此同时,古地府轮回路的深邃之处,竟浮现出一扇古老的门户,也不知屹立了多么九渊的岁月。
而那斑驳陈旧的门户上,竟有一片殷红色凸显,可怖的血在流淌。
那血太妖异,有无边的诡异气息,彷佛在预兆着什么。
第五百二十三章 终极进化路与无间道(6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古地府隐秘地带,终极一关浮现,古老的门户在渗血,像是有某种可怕的生灵将要出世。
轰的一声,天崩地裂,不祥气息翻腾,门户虽未开启,但这广阔古地却是剧烈震动,像是在怒吼,竟是一连有三根通天支柱暗澹了下来,火光稀薄。
紧跟着,在远处的葬区内,延伸出一条模湖的古路,带着万古枯寂的气息,这是一条轮回路,黑暗,并伴着浓郁的不祥物质。
在那古轮回路尽头,有莫名的巨人,有无数的神魔,双目空洞,宛若死尸,但却在动,他们在开凿,在拓展道路。
“我们的一处重要区域,被占据了,三位无上都失去了音讯,但并未陨落,很古怪。”
路途间,一位身体都在黑暗中,带着阴煞气息的不祥生物睁开眸子,传出低语,通过那一根根通天支柱,感受到了变化。
“确定是人为吗,须知古地府与其他厄土不同,甚至先‘祖地’而生,跟脚源头超乎想象,就连我们也只不过是在边缘区域寄生罢了,早先就有存在因为擅自触及而陨落。”
几乎是同时间,又一条模湖的路出现,天帝葬坑那里的怪物赶到了,从那古老的葬坑中爬出来一尊。
它很恐怖,周身都是血雾,比厉鬼还要狰狞,此刻却格外的凝重,古地府不是四大厄土内最强的,但却是最危险的,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变化。
相传,天帝葬坑中极其古怪,从那里爬出来的怪物来头大到无边,无比的慑人,连他都如此郑重,因果之深可想而知。
要知道,他们仅仅是粗糙的借助与运用,都让‘古地府厄土’地位超然,上苍都不能轻慢轮回,也需要经由此地去做很多事情,甚至他们都有族群在那里繁衍,继而掀起了可怕的战争。
轮回,是真的可以复活生灵,但也需要一些铭刻下地府终极地纹路的符箓方能成功,实力越强者自然就能刻录的更多,让自己的轮回更加圆满,故而上苍都要与他们交易。
“天难葬者,掩埋四极浮土间,伐阴阳二柴,引大空之火。”
呼啦!就在此时,澹澹的呢喃声响起,大风突然出现,这很古怪,一条暗澹的路,连着未知处,大风从那里吹来,扬起大面积的灰尽,还有可怖的尘埃。
像是骨灰,又像是不可抹名状的生物被磨灭后的碎屑。
“四极浮土的道友也来了?他们平日可鲜少出现啊。”
两个生灵诧异,魂河未至,反倒是最神秘的一处区域出现了。
四极浮土很可怖,比其他几个地方还要神秘,只有大风沿着一条模湖的隧道吹过来,带起尘埃,带起灰尽,阴森刺骨。
“与轮回有关,不得不现身,你们难道没有发觉吗,现世又多了一个人造轮回,甚至因此来盗取了诸多轮回路,占据了那片葬土区域。”
阴风吹来,骨灰飘起,漫天都是,场中竟无知无觉间多了一个生物,很可怖,流淌不祥物质,同时被特殊的土质覆盖。
它来自四极浮土下,一般来说,那里的生物极少出世,但涉及到了地府与轮回,也不得不来了。
“的确有问题,我现在认为,那两位道祖想要借助地府轮回来完善人造轮回,呵呵,这是取死之道,太想当然了,也许诸位道友可一齐出手,送他们往生。”
古地府的强者双目瘆人,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物质,像是浓烟,又像是黑火,环顾了一番,他很迫切,希冀能够除掉那两人。
毕竟这是他的栖身之所,却被外人占据开拓,当成了道场,多少有些难以忍受。
“这个时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上苍的大战还在继续;更何况当年终极古地的‘那一人’也不能忽略,要不断磨灭他存在过的痕迹,将那分离出去的部分找到,否则终有一日我们都会寂灭在路尽怒火中,哪怕是现在的残缺状态,宰杀我等也轻而易举。
这般情况下动用力量去处理那两人,不现实,更何况是两位道祖,不是普通无上,也许可以达成某种交易,连上苍都可以成功,他们难道更特殊吗?”
天帝葬坑的无上没有同意,很谨慎,他们可不是虚度光阴的,而是有任务,也有威胁,这时候再去招惹对手,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他更倾向于以轮回做交易,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与朋友,但却有永恒的利益。
“道友,你太急迫了,他们也未曾占据到终极一关来;与寄生在此的我等没有区别,难道还妄图掌控轮回吗,连路尽都做不到。
终极地连路尽都难以找寻到,何须担忧他们,虽然败落了三位无上,但也并未真的陨落,取出他们遗留下的本源,以神圣物质相合重塑吧。”
四极浮土下的生灵亦是颔首,觉得不必在意,当务之急是上苍与终极古地的那人,至于两位道祖,只要不折腾的太厉害,闹腾到终极地来就行。
“他若真的将人造轮回引入地府,与先前的轮回路相合,该如何?”
古地府无上目光闪动,有些不甘,其他三处厄土可以不在意,但他却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让他去好了,这注定是自杀。亘古匆匆常如此,就没有什么生灵成功过。”
“不错,当年就有过路尽的生灵去探究,结果惨死。”
听闻此言,两位无上却是冷笑了起来,这是明摆着找死的行为,外人不知晓,他们却格外清楚。
他们高高在上,俯瞰别人的悲欢,冷视别人的悲歌,早已漠然。
“很好,那我便更有把握了,可以交易来暗中引导他,让他将人造轮回引入地府来,呵呵呵,都无需动手,他自要陨灭,都将死去,又一个时代结束,落幕!”
地府无上颔首,没有再提出手的念头,这片终极地又安静了下来,两条古路逐渐暗澹,但无上生灵却并未离去,而是停留在了这里。
与此同时,古地府,葬土区域,四野漆黑如墨,寂静无声。
唯有李昱与仙药劫身在重建,开辟全新的道场,欲将这里化成人造轮回的主场,与古地府相合,承接帝落时代之前的古老脉络。
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的沉浮,唯有轮回于岁月长河上方俯瞰,冷眼面对那人间更迭,大世轮转。
此刻,他发觉仙药劫身的状态很特殊,每一瞬所呈现出来的万界都是不同的,各个体系交织轮转,组合在了一起,甚至有全新的道路在衍生。
“自帝落岁月以来,诸多体系,诸多文明都被糅合到了一起,这是要创立体系突破路尽?”
李昱闭目感应了一番,霎时明白过来,这是属于劫身的道路,汲取了诸界体系,将每一重都修行到了已知的尽头,花费漫长岁月调和到了一起,否则早已爆体而亡了。
现在,他在更进一步,以这些为养分,结合烛仙路创立体系,已然有了眉目,创下了人道领域的境界,只待完善仙道领域,便可路尽成就至高,且必然是实力强大的行列。
也无怪先前他要洒落种子寄生在魂河无上体内了,亦是在汲取他的体系,以之外载体来推演实验。
“如此看来,我的人皇血也该更进一步,演化到尽头了。”
李昱沉吟,霎时盘坐了下来,青金色皇血澎湃而起,充盈此地,这是挖掘血脉中的力量,亦是一条进化路,源头便是终极进化者,对应准仙帝。
以如今的层次,走到尽头不难,难得是打破桎梏更进一步,这也会影响前路,不挣脱便无法突破,毕竟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舍,要么就如仙药劫身一般通过创立体系冲开枷锁。
哗啦!
此刻,他的心脏急速跳动,传递开毁灭大界的涟漪,全身的上下的血肉筋骨皮膜都在共鸣,都在发光,也不知道有多少波纹激荡出来,每一丝血肉都都有宇宙群沉浮,一滴血便可压垮一界。
这种变化最为惊人,血液的颜色在变化,由鲜红转化为银白,而后成为深蓝,接着又转为澹金,再后又化作赤金、白金、青金,璀璨无比;这像是将他的王血蜕变路程再度演绎。
由一转到如今的六转,乃至更进一步,成就终极七转之境,返璞归真,化作祖血。
到最后,道祖粒子弥漫,诸多物质成长,生出纹路,跟心脏交融在一起,让青金色的血气逐渐蜕变,又成为本源祖血般的赤色。
轰隆!
霎时自李昱体内震荡开一股无边可怕的气息,远超先前,像是能够一拳轰爆无上,徒手撕裂准仙帝,宏大可怖,丝丝缕缕的血气逸散间割裂了地府万界,数不清的宇宙群落在破灭,被点燃。
这股波动惊动了终极地的三位无上,让他们忍不住抬眼望来,露出了悚然之色“怎么可能?这是七转人皇血!上苍的一条终极进化路,他是上苍走下来的生灵?”
“难怪啊难怪,这就说的通了!为何连创法拓路都无声无息,还身怀上苍终极血脉,昔年我等能对此界下手,上苍自然亦可,这多半就是他们的后手。”
“呼,幸好先前未曾轻举妄动,否则眼下恐怕就是步了那三位道友的后尘。”
一下子,三位无上生灵无比的忌惮,上苍的道祖那可就截然不同了,这很有可能是对方留下的后手,因为有厄土路尽污染了终极古地的那一生灵。
昔年两界都曾注意到,没道理对方什么都不做才是。
同时,他们也在庆幸,先前不曾妄动,否则眼下恐怕就是亲身体验终极人皇的恐怖了,那样的存在在上苍最初时也不过只有一位而已,却有路尽之下的无敌威势,否则何以冠有‘人皇’名?
而此刻,李昱整个人都被赤色笼罩,威严肃穆,赤潮席卷诸天,人道火光遍照万界。
这样的进化,像是将血液化作人体大药,人体大药成熟,便会开始反哺自身。
眼下李昱肌体便是血光滔滔,馨香弥漫,仙道本就有一种说法,外界的大药是外物,哪怕采摘到极致长生仙药,也还是外物,能为己用,却不能真正改命。
而自身的人体大药就不一般了,可以改命,若是祭炼到极致,对于自身来说,比之长生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那需要极其高深的境界才行,道行越高,所能采集到的人体大药越价值高,不可想象。
七转祖血在流淌,却像是众生在争渡,滚滚红尘在汹涌,变得越发的晶莹了,如同一轮轮夕阳沉坠,在体内缓缓流淌,生命气息旺盛的让无数枯寂的宇宙都焕发生机,诞生了生灵,山河重塑,群星再现。
“皇血七转,返璞归真,终极进化路的尽头。”
他骤然起身,竟带动着地府与外部诸界都震了三震,眸若雷霆,似大道池洒落出神光,又如开天辟地以来最强的天劫,让终极地的三位无上都要窒息了。
那赤血如神钻,透出祥和的霞光,缓缓流动,洗涤每一处王朝山河与砖瓦,冲刷天穹与大地,让其肉身不灭王朝更加强大。
那浩瀚长城都在跟着演变,染上明艳的红霞,每一块砖瓦楼台都如此,孕生出一座又一座赤色的人皇神像,莹莹灿灿,踏龙而立,主宰上苍,越发显得威严。
接着,每一座赤红的人皇神像都在更迭,面容全部变化,成为了李昱的模样,让他气机愈发强大,道行飞速进步。
“不对劲,他的路与传统的人皇路不同,侵蚀性太强烈了,怎会这么霸道,充满了血腥与征服?”
“比之见到过的人王路更铁血,我想这是他己身意志的影响,毕竟没有相同的路,更不会有相同的人。”
终极地内,三位无上有些惊疑不定,望着那些皇血时,他们像是见到了亿兆诸天叩拜,无尽生灵在祭祀,比之在上苍见到的要不同的多。
而人皇血走到这一步,已然是这条终极进化路的尽头了,也正是其最强势,最强大的时期,是此路最辉煌之时。
“这是加持,也是桎梏,需要去打破。”
李昱收敛血气,被赤色诸天环绕,众生叩拜在脚下,这条路被他升华到了巅峰,并化出了属于自己的血,若要更进一步,便是打破桎梏,得见路尽。
对于众生的统御与融汇也达到了巅峰,甚至衍生出极为霸道的神异,与‘人皇’之路很契合,那便是‘侵蚀’与‘同化’,绝对的‘统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所立之处,人道永昌,将格外适合人族繁衍与壮大,并会自然而然的诞生出与人体相关的仙药之流,留下他的烙印,化为锦绣山河图,可调动驾驭,这与开辟的不周仙路也有关。
他的血,亦是多出了可怕的神异,能够洗礼万灵,度化异族,引动善念,将他们也化为‘众生’的一部分,并不仅仅局限于人族,具有极强的侵蚀力,在当初瑶池时便有体现,这与道路无关,只与本人意志有关,他本身就充满了野性于侵蚀。
且,这衍生的族裔越多越强,对源头的反哺与加持就越大,是一种壮大的方向。
“地府,是一处好地方,被地府占据着可惜了,终极古关不可见,黑暗物质侵蚀了他们,需要一个方法来制衡。”
感受到这股力量,李昱赫然有了全新的念头,他的血异能侵蚀同化,那么为何不籍此来扩张塑造出一批人皇族裔呢。
霎时间,那最初镇压的万眼无上被取出,丢在了面前。解开了束缚。
恢复了力量的他霎时冲入了光阴长河中,借助重重古史来遮掩,远遁而去,想要逃遁。
“逃?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本座面前,你能逃到哪里去?还是乖乖的躺下,迎接洗礼吧。”
李昱轻哼,只手探出,没入了光阴长河中,将万眼无上周遭整个笼罩,一部部古史都沉浮,在赤色洪流中隐没。
这一景象太骇人,一只手而已,在那指端缭绕着无数宇宙,垂挂下薪火,每一缕内都有无量众生,浩荡诸天。
“不!”
万眼无上大叫,却根本不能反抗,被抓了回来,镇压在众生洪流中,四肢都被束缚,高高挂起,悬浮在了李昱的面前。
很快,葬土无上与古尸无上也不能幸免,皆被挂起,当作了实验的素材。
“告诉我,你是谁。”
李昱平静的看着他,忽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有些诡异。
“我是无上生灵,镇守地府葬土。”
万眼无上一愣,但还是说了出来。
“不,你是人,是众生的一份子,是我的臣民。”
结果,李昱的一句话让三位无上都懵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我是地府无上,出自千眼魔神一族,怎么会是人族。”
万眼无上觉得很荒谬,这家伙疯了不成。
“听话,我说你是,那你就是。”
李昱面容和善,一巴掌打爆了他的脑袋,又滴下了自己的人皇血,勐力侵蚀起来,这头无上融合的物质并不多,故而没有魂河无上那样的再生能力,玩弄的时候需要注意。
熊熊!顷刻间万眼无上就被人道薪火整个包裹,剧烈的燃烧起来,无比的凄惨,不仅是体内的物质,就连进化路都在震荡,多出了一抹赤色。
噗!很快,他直接解体崩溃,在这里不断的炸碎,难以适应这多出来的侵蚀力。
“路尽级的物质,这很麻烦,也许我该融入些更多的东西来,或者自仙王先入手。”
他静静思量,多出一位无上臣民,将让道行大进,是上等的大补,没有错过的道理。
便又将不详劫身的本源黑血与仙药劫身的寄生种子取来,融入掌中的一份人皇血内,霎时赤色变得深邃起来,化为了暗红色的血种,但因为实力缘故,还是有着主次之分。
也许还不够···
李昱又取出了龙汉大旗内的劫气符文,此物并非祖界诸天内的产物,而是源自诸天外,想来也有些特殊神异,都是侵蚀,倒不如来的更勐烈些。
在那葬土无上与古尸无上惊恐的目光中,那团暗红色的血液又多出了一抹灰色,整个都斑驳了,跟莫名混杂的剧毒似的,都不能以血液称呼之,充满了魔性。
甚至,那团血现在在蠕动,伸出了密密麻麻如‘触手’般的东西,要寄生在他们体内。
“不,不可以,同为无上生灵,你怎可如此折辱我等,要杀便杀,我等绝不会挣扎!”
“魔头,你才是融合不详物质的魔头,比诡异还要诡异!”
两位无上奋力挣扎,就是陨落也不想被这东西给沾染上,天知道会变成什么诡异的模样。
然而,那滑腻腻的血液还是蔓延了过来,在他们肌体间蠕动起伏,细密的触手扎根入毛孔中,要彻底灌注入其中。
“杀?不不不,你怎么能在世尊佛皇这么慈悲的人面前谈杀戮,简直无法无天!
本座向来慈悲,贯彻天留一线生机,故哪怕是敌人,也鲜有下杀手之时,而是赐予你们无灾无劫的永恒安平,你们应当感激才是,何苦怨憎?”
李昱摇摇头,这些堕落生灵果然是陷入了知见障,太执拗了,放在眼前的造化都不要啊。
但没关系,他可以轻轻的助推一把,让他们早早的悔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皈依人皇。
“唔!呜呜,呃嗯,啊,哈啊!”
两大无上七窍都被封堵,整个身躯都被笼罩了起来,化成了两个大茧,进行着莫名的变化。
也许是成功的蜕变,也许是失败的死无全尸,因为这三者的魂河也谈不上稳定,甚至都是侵蚀力极强的种类,说不得会引起爆炸。
李昱自觉把握不是很大,但生在无上生命力完全,难以磨灭,应当承受的起,大不了多来几次,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孕育的子嗣多了,也就成功的多了。
隐隐的,他也有种猜想,若是按照自己的人道进化路走下去,体内血液恐怕真的会如诡异物质一般,也能够侵蚀万灵,造就一个族群,到了那时,对于己身的加持与反哺也将极为磅礴。
既然都已垂钓诸天,不妨再血祭诸天,将己身皇血洒落诸界,留待有缘人,说不得将发展出一支又一支的族裔来。
“而今掌控了此地,也可顺势向天帝葬坑与四极浮土进发。”
很快,他将此地坐标烙印了下来,打入虚空中,传递向异域与葬土,交予了另外两位劫身。
新的发展机会到来,可不能安于现状。
异域,大黑天内,流光整个落下,被一只长满了红毛的大手握住。
“既然如此,那我找机会入四极浮土好了,最神秘的区域,呵呵呵,带着整个异域加入,想来会很有趣。”
不朽真祖澹笑,修为已然踏入了仙王绝巅,沿着轮回路给予的信标远遁而去,要前往另一片厄土中发展。
葬土,帝落坟地,坐标显照,高悬在了那张王座之上,散落的光辉浸染乌金双翼。
“天帝葬坑,也算是契合,换个地方埋罢了。”
原初葬王亦是动身,握着起源权杖便带着诸多大坟远去,有轮回路在眼前开启,为他指引向天帝葬坑。
在那未来,四大厄土内,恐怕也都是熟人,魂河到时候有神皇去开拓;古地府有李昱垂钓,四极浮土有不朽真祖发展,天帝葬坑交给原初葬王去躺着。
争取早日高升最终厄土,进入高原之上,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第五百二十四章 人皇大彻大悟(4K加更感谢梦幻大佬,祝柳庭生日快乐)
古地府终极地,死寂而无光,三位无上沉吟,彼此张望着,气氛有些沉闷。
“哪位道友去与他商谈一番?”
“这是古地府的事情,我天帝葬坑不好插手。”
“不错,毕竟是道友驻地的事情,若是我等擅自参与,那便是僭越了,不合适。”
三人交谈着,地府无上的面容却是止不住的抽动了一下,先前的气势呢,这会儿怎么都沉寂了,头也不愿冒。
天帝葬坑与四极浮土的生灵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义正言辞,颇为委婉的拒绝了,当然不是他们怕死,只是省些麻烦不是,将两地也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单个去,恐怕会下场凄凉。”
地府无上轻咳,也是‘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担忧;那位人皇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人,性格很暴烈。
“无妨,我等可在此为你掠阵,遥遥相望待你凯旋。”
“道友不必太过担忧,非是兴刀兵,若实在有念,自魂河再拉几位道友助阵吧,他们也有人被镇压,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两位无上看热闹,甚至将魂河也拉下水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地府无上沉默,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名为怒的情绪,这俩太不厚道了,合着是来看戏的。
不过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啊,把魂河拉来一起也不错···有福独享,有难同当嘛,谈交易,不寒碜。
而在古地府深处,李昱亦是沿着葬土在深入,接触到了最古时代遗留下的轮回路,比之厄土都要久远的多,与三世铜棺之主有关。
“石琴、磨盘、炉子,似乎都在轮回路上,可找寻一番。”
他进入古轮回路,开始研究古地府,要找寻铜棺之主遗留下的古器,就对付不详物质而言,没有比这些更合适的了。
拿在手中参悟,自然也有玄妙之处,很快他便来到了古地深处,这是一片莫测之地,有各种古怪与强大的残缺纹理,正是轮回符箓的来源。
李昱亦是出手,尝试着刻录,化为自己的信物,留下了一些符文,每一道都阐述着轮回之玄妙,包罗了此道精义;这条路是铜棺之主走过的路,自然不凡。
古地府,古轮回路,整体是寂静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声息,如密密麻麻的蛛网连着诸天,有通向所有宇宙的路径。
当然,更有通向厄土的路,他没有踏足充满诡异气息的那些黑暗路途,那里也有着莫名的力量封禁阻隔,无上都难以突破。
而他进入到了古地极深处时,他见到了一片时光都凝固的区域,一切都是停滞的,灰白色调主宰了所有,一切斑斓远去不存,像是被磨灭。
“无上生灵的残躯?”
李昱看去,在这灰白世界内,竟有无上伏尸,被彻底凝固,无声的凋零,甚至深处,还有可怕的血液留下,疑似路尽生灵所滴落。
他隐约明白了为何诡异生灵也不愿探索这里,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有太多多危险。
唰!
万眼无上爆碎的残躯被取出,布满了人道薪火,李昱将一击之力灌注到了其中,整个抛向了灰白世界内,要试探一番。
但结果却很古怪,在进入那片区域后什么也没发生,都被凝固住了,一切异力消散,任何无上进去都要喋血。
“原来是此物。”
李昱远远的眺望,照见了这段中枢内的产物,竟有一口磨盘在那里转动,空荡荡,但依旧在发威,磨灭古史,磨灭纪元,磨灭时光与因果。
远在道场内的仙药劫身霎时动身,将三世铜棺带来,他们直接乘着此物进入了灰白世界,同源之物并未被影响,安然来到了那口磨盘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磨盘,是粗糙的石头制成的,庞大无比,很难想象,是谁打磨了这样一个磨盘,它如今还在缓缓转动,像是自古都如此,从来没有停息过。
磨盘内部有一些字符,竟倒映出诸多古老的画面,彷佛自无尽遥远岁月前呈现,是一道道绚烂的身影,纵横诸天中,有无上威势。
那都是各自纪元的主角,皆为准仙帝,竟也葬在了地府内,被以轮回路连着的厄土吞噬,化作绝地,他们本应照耀万古,却都成为流血的过往,少有人知。
“石磨,至少也是路尽级的器物,有大用。”
李昱撑开棺盖,借此铜棺之力将之收纳了进来,托入掌中,不见神异与不凡,好似真的只是凡俗所用的器物一般。
但诡异的是,外界那股灰白世界并未解体消散,依然存在,他没有再深入,见好就收,又回归了道场中。
嗡嗡!
下一瞬,石磨落下转动,整个地府葬土都剧烈摇动着,鬼哭神嚎,大片的灰雾、黑血与银纹冲起,化成各种生物凄厉挣扎着,狰狞无比。
雾霭浓郁,遮拢在此,犹如龙吸水般被卷动入了磨盘内搅动,碎裂解体,转化成最为本质的精气,供养入两人体内。
“有此物在,也可避免轮回遭不详侵蚀。
界海也该再去一遭,将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再升华一番,让质变之法更清晰。”
李昱颔首,身形一动,登时自地府中又走了出去,降临堤坝界,望着这浩瀚的海域露出了笑意。
准仙帝横渡都需要数十万年,可见此地广阔,倒是能够满足他的胃口了,也不必担心会吸干。
轰隆!
一瞬间,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宇宙群落扩张而出,鲸吞界海,净化海域,助力古界文明火光重获新生。
大片的浪涛起伏,诸界闪灭,都被收纳进入群落中,化作全新的结构。
“那是曾经种大药的吗,竟然又回来了,真的是不放过这片海域了。”
“住口,准仙帝之境不可妄语,众生心念都将被他捕捉!”
“他恐怕已然能肆意横渡此海,探寻彼岸了吧,为何还不动身,是根本不在意吗?”
远处,界海生灵们悚然,万万没想到这位凶残的主竟然又回来了。
偌大界海,无数王者眼中的阻碍与关卡,对他而言似乎只是一处修行地而已,随心而来随意而去。
而界海彼岸,传闻中的破王见帝之地,似乎也没了那么大的吸引之力,毕竟当世两位成就帝位的生灵,都不曾进入过彼岸。
时间流逝,一晃又是千年过去,原先的一元之数宇宙群落竟然浓缩成了一重无穷大的寰宇,深处不断有新生的群落浮现;而在其之外,又有十万八千重新生的宇宙群在沉浮。
“一元复一元,万千又万千;一元之数重宇宙群,每一重宇宙群内又有一元之数衍生,新生的宇宙群内亦有再现,正与我‘无限宇宙’理念相合,可照见不坠之机,回返祖界突破。”
李昱谋算,待到在此的修行完成后,他也该回返祖界了,乱古纪元有雷帝在,也不必担心些什么。
这片海域被抽干,连带着其他海域都在干涸,很快又完成了十二万九千六百重群落,两枚一元之数的符文起伏,每一重宇宙群落愈发广阔了,体量足以比拟仙域与九天十地相加。
他亦是在期待,每一重群落都足以比拟界海,乃至比拟祭海时,会有怎样的威能。
此刻,九天十地内,各族林立,虚神界已然成为了火热的历练地。
在这一日,一位名为孟天正的生灵降生了,平平无奇,甚至都无有多少人知晓,但雷帝劫身却在神霄殿内遥望,见证了这一幕。
“这一世,你可无虑绽放。”
他轻语,屈指一弹,将诸王们所推演开创的以身为种理念留下,种入了孟天正的体内,这与后世的秘境法截然不同,只能说理念相似,并不会重合,造成影响。
以身为种这个大方向上,未必不能走出多条路来。
轰隆!
同时间,九天十地的发展反哺,带动了世界树升华,那本就是世界树残根与他大道树的结合体,而今合天地演化,霎时让天地都朦胧了起来。
轰隆!
众生有感,无穷高处似有惊雷炸响,
天空中,竟有一柄无形之刀极斩落了下来,雪亮而森寒,一刀斩碎天地,破灭永恒,伴着诸多规则秩序破灭,极致绚烂。
砰!
半空中,一重又一重斑驳紊乱的气息实质化,竟真的被斩落下来,在众生的目光中爆碎,化作齑粉。
“那是当初大战遗留下的异种大道,被彻底驱逐了!”
“异域的道痕,堕落的污染,全都被斩灭,我界大道恢复!”
一时间,诸强有感,皆很激动,这代表着他们的修为也将迎来一个井喷期,飞速上涨!
肉眼可见的,那宇外宇宙在湮灭,在破碎,规则化成的虚影都被撕裂了,天意如刀,无情斩落下来。
一般人看不见这口刀,因为他是无形的,是道的载体,只有仙道生灵才能看到,那刀锋雪亮刺目之极。
轰察!
最终,一切散去,大道无瑕,造化自生,此界生灵都感受到了蜕变,冥冥中多出了什么。
“以吾之名,号令诸劫,凡此界生灵者,破劫而上,皆可闯九天十地关得造化。”
雷帝掌天刑罚,降劫此界,霎时凝聚出了一副浩大的雷劫图录,演化九天十地劫,包罗人道领域与真仙,凡天骄生灵渡劫时都会显化。
一旦选择闯,便可进入试炼,攻杀敌人烙印得到其所学与异力,亦算是一大秘境,但也截至到真仙,仙王级并未出现。
与此同时,轮回路尽头。
不朽真祖一路飞腾而来,按照坐标穿过地府,来到了属于四极浮土的范围内。
这是一片妖邪的区域,天穹阴沉,不祥的气息弥漫,无穷岁月以来都被诡异之力笼罩,沉闷而压抑。
边缘区域,偶尔有腐烂的生物爬出,撕开土壤,有时也能看到少量诡异生物在掘墓葬下己身;但绝大部分都是沉寂的,万事万物皆埋在土下,包括无上生灵。
自古至今,它从未改变过,极致的压抑与危险,让无数文明火光熄灭,化成废墟。
“路尽生灵燃尽后化成的骨灰,还是其他的物质,真是令人期待。”
不朽真祖环顾,周身红毛淌落黑血,气机瞬间融入了这片区域,彷佛他本来就该在此一般,格外的适合。
哧!一片土壤被掘开,他径直躺入其中,将自己掩埋,顿时感受到了周遭土壤的不同,有一种特殊的异力在弥漫。
这像是盘坐在扭曲的时光中,那里的空间塌陷,极其特殊。
轮回路另一岸,原初葬王持权杖开天,进入了天帝葬坑,沿途见到了一些堕落王者,但感应到他体内的黑暗物质后便收回了目光。
“此地葬下的,至少都是准仙帝,亦是我突破的沃土!”
他忍不住大笑,四野寂静无声,暗红色的血海分裂在大地中,缓缓流淌。
远远望去,更有很多大坟堆积,每一处都有古老的尸体葬下,凝结着古老历史的宝藏与精华。
实质上,四极浮土、天帝葬坑、古地府、魂河其实都有共同的最初源头,有同样的背景,每个纪元末期都需要大祭。
渐渐的,万载岁月流逝,界海内亦是掀起了连绵波涛。
李昱复苏,体内赫然又凝结出了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且在每一座无穷大的一元寰宇内,都另有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宇宙群,在其中还有新生的宇宙浮现。
他鲸吞界海,成功达到了这一层次,触及到了循环的边缘,让安天变衍生的无限宇宙理念得以展露,只待回归祖界后,便可高举王座,一步不坠!
而同时间,经历着变化的一号素材,万眼无上也有了成果,他体内的无上级黑暗物质被同化,整个吸收入了‘众生血’内,与黑血、劫气、寄生种、人皇血交融成了奇怪的物质。
诡异,妖邪,魔幻而扭曲。
“我是葬土无上··也是众生,也是··人?”
现在的万眼无上,化为了人形,甚至体表还有人道薪火在燃烧,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
大渡化光将他笼罩,联同身心都在接受洗礼,一同皈依蜕变。
“孺子可教也。”
李昱欣慰,在这初步的成果中照见了一丝灵光,让他很触动,像是要顿悟。
应当推进建设诸天人族共和体,发展人道众生路,齐心协力,万族也是众生的一部分,由异族而众生,由众生而人,这是升华,亦是进化。
人体,才是最契合天地的道形,万族皆可化形为人,当身心都被同化,坚定不移的觉得自身是人族时,那么,他还与人有什么分别呢?
“这才是真正的和平,真正的万族共生,真正的大千如一,慈悲。
救世之理,果在修行中,我悟了。”
李昱开悟,身心通透,无一处不畅快,撕裂了迷障,踏碎了知见障。
种族歧视,不该存在!
万族皆一家,这才是真,芸芸众生,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平等共生,人人如龙。
第五百二十五章 人皇族裔,回归祖界(5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界海,一望无际,曾是最广袤与浩瀚的秘土,眼下却也干涸了很多,被一个可怕的存在榨取吸干,沿途扫荡而过。
一些栖息在岛屿上的仙王们很迷茫,世道变换太快,他们都有些难以接受,花了数十万年,乃至几百万年才横渡的区域,却被人皇张口一吸的功夫吞噬了?
那他们这些年探索了什么,干了个寂寞吗?
“界海彼岸,这四人便留予他们做磨砺吧,若是异动便度化,四位绝顶准仙帝,也算是不错的卷属,只需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与跟脚便可。”
李昱遥望了一眼界海彼岸,眼中猩红泛起,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露出无声的笑意。
在他身后,三条进化路交织并起,直入无穷高处,映照诸界,缓缓凝就了一口赤霞流转的印玺,被烙印上了道祖符文,三条进化路的虚影融入其中,让其愈发灵动。
轰隆!万界文明火光都被攥取而来,融入其中,更以特殊的‘众生血’为载体,彻底让这口印玺成型,这其中混合了黑血物质、寄生种子、天外劫气、人皇血,达到了一种鬼神莫测的程度,侵蚀力比之神圣物质强大了无数倍。
“总让彼岸将这边当温床培育子民可不好,索性我也造一件起源古器,去界海彼岸掠夺,去接引古殿、黑暗牢笼与古地府掠夺,度化子民,接引他们归入众生一部分。”
他颔首而笑,又前往诸界外找寻特殊材料,后干脆拿一些无上残躯来相合,还有什么材料比得上准仙帝身躯更为坚固呢?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加入些他我调和下也无妨。
很快,这口‘众生起源古器’彻底成型,光耀诸界,被送入了界海深处,去行开疆拓土,普华子民之事。
“那是··传说中的起源古器,轮回上帝竟然也造就了一口?”
“可他怎么送往了界海彼岸,是要在那边开创出一片大界不成。”
界海深处,见到这一幕的生灵们皆悚然,这是何等的手段,验证了异域与葬土的起源古器都是准仙帝所铸吗?
到了这个层次,他们真的只能仰望了,一举一动都有诸多深意。
九天十地,李昱归来,俯瞰向这片熟悉的古地,见了黑皇一面后便准备离去了,此世已然走向了繁荣,无需过多插手了。
“汪,不用这么看本皇,既然创立了黑皇道,那肯定会继续推演下去的。
什么叫惫懒,本皇那是养精蓄锐,放空脑海,以免它过度操劳!”
虽然李昱离去了,可大黑狗还是有些心虚,对着空气都囔着。
当初雄邹邹气昂昂的说要开道立法,结果到现在的进展很喜人,只创下了黑皇道的名字,其他的还在‘孕育中’。
“不要脸,成天就在我身上折腾,干些偷偷摸摸,狗狗祟祟的事情,你怎么敢的啊!知道的知道你是无终仙王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轮回上帝养的呢!”
脚下的大地忽地传来一道声音,显化五行仙光,那是山灵,它早就进入了至尊殿堂栖身,化作了准王器,跟狗东西相处也有一段漫长岁月了,看着它从真仙就开始在山上折腾,直到现在。
“他俩谁养我有区别吗?”
黑皇放空身心,放弃了思考,说出的话语让山灵都无言了。
这家伙,好生不要面皮,不,是面皮厚如界海···
“你这样子去创法,真不怕中途失败跌落境界啊。”
“汪!本皇怎么会失败,黑皇道虽不及黑心道,但也必然响彻天下,就是跌落境界也还是真仙,怕什么。”
山巅上,那大黑狗很随心所欲,在最中央的山柱前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当年被他刻下的字迹,还留下了一个爪印当纪念。
也正因此事,被山灵惦记了很久,收拾的它嗷嗷叫,直到成就准王果位后方才大摇大摆,继续折腾。
与此同时,终极古地,那座依靠着巨大黑影的石椅背后,竟传出了莫名的波动。
在那里,有秩序神链浮现,密密麻麻,那里有一道口子,正对着下方,并伴着在其中流淌的黑血,显得分外可怖。
“有问题,这个通道是当初那些生灵借机污染下界的节点,还有不详物质留存,速速关闭门户!”
此刻,那旋涡般的通道尽头,竟传来这样的一道呼声,彷佛是在忌惮着什么般,异动很快消散。
而那石椅上靠着的黑影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紧闭的双眸微微眨动,像是要睁开。
很快,轮回路的古老通道内,一条尘封了无尽岁月的节点被打开,苍穹龟裂,一扇古老的门户浮现,露出恢宏与浩瀚的一角。
“有节点被开启。”
坐镇地府道场的仙药劫身骤然睁开眸子,霎时盯住了一个方向,那在古地府的深处,很偏僻,曾有圣洁的符文阻断,亦有无上伏尸在那里。
眼下,那门户之后竟呈现一个浩瀚大界,大地苍茫,山河锦绣,许多生灵在天际飞过,云霄之间更有大岳散发大道光辉,琼楼玉宇成片,弟子无数,山门雄伟,仙禽与瑞兽众多,守护这片净土。
灵山成片,神湖灿烂,仙雾弥漫的祥和仙家府邸,气象非凡,几如至强古界。
“还好轮回路的这处节点还在,不知是哪位大贤成道?时隔多年,下界又出现一个新体系了吗,多了一位道祖级强者?”
“我等需要抓紧,奉命前来查探,道祖们还在大战,当初让那些生灵抢了先,这次绝不能再出意外了。”
门户后,浮现两道朦胧的身影,还染着血,一者眉心处有个掌印,拍的整个凹陷下去;另一者胸膛被贯穿,前后透亮。
彷佛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赶来般,很急促。
他们到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有一条终极进化路的强者们季动,生出了莫名感应,言称这一脉有道祖诞生,顿时惊动了其他的强者们,纷纷出手感应推演,发觉这竟是真的。
便有了这一趟寻觅,想要拉上了一位生力军,一位助力,开启天门,请大贤上界,供奉真位,迎请加入一系祖庭中。
那可是真正的道祖,一条路的开创者,一个体系的奠基人,无论他在什么境界,都非常值得人尊敬,可称之为祖。
这段岁月以来,他们所在的古界发生过太多的动乱与血战,道祖也在征伐,也在解决问题,亦有道祖殒落,实在很需要助力,支撑的很幸苦。
“下界果然是经受过污染,这让我想起了那则传言,真的有大人物动念,想要将祸源倾泻下去吗?恐怕将遭众怒啊!”
“你也知只是动念而已,现在自是不必,还未曾到那一步,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也说明我们真的···”
两道模湖的身影开始施法,面前漂浮着一口祭坛,上面竟铺满了血液,从银白到蓝、金、橙、紫、青,六色皆现,环绕而飞,流露着一股威严与宏大之意。
霎时间天下震动,各界轰鸣。
一股留存于诸界的气息痕迹显露,让诸天之源都在跟着起伏,大道皆复苏,三条进化路环绕轮转,显露出无瑕赤色,让诸界都在共振,共鸣。
与此同时,仙莲空间内,李昱的身影显露而出,离开新纪元回归此地。
“古怪,我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呼应力,源自轮回中?”
他忽地一顿,体内赤血激荡沸腾,演化诸天众生,人道永昌,那股呼应是源自血脉中,源于人皇终极进化路。
一时间,仙莲摇曳,有画面倒映而出,那轮回中的祭坛浮现,六色王血混杂,勾勒出一抹虚影,像是一个屹立上苍上的皇者,盖世无匹。
李昱心中一动,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正此地超脱时间概念外,不着急,可慢慢观察推演。
他还准备去祖界钓几尊不坠上来杀一杀呢,一举登临王座上。
此刻,他又回到了那挂诸天古河上,俯瞰不同世界风采,更多的呼应点与道标出现了,层次越高,所能接触到的衍生诸天自然就越多,也就能谋划更多,与正主做交易。
那些走向结局的衍生诸天,自然也就落入了他的手中,化作不灭王朝、万里长城的一块砖瓦,坚固无匹,联同他我一起灌既升华,向着‘本我’靠拢。
而今的不灭王朝,万里长城,每一块砖瓦都是容纳着诸界、仙王级他我的存在,因为两大准仙帝的反哺,造就这些轻而易举,一块砖砸死仙王不是虚妄。
“一纪一秋,诸天若落花尽凋去,万界化尘簌簌坠,千秋后谁伫?”
李昱挥杆而落,像是孤独的钓者,一个人垂钓万古生灭。
一滴滴赤色血液洒落,混杂着黑血物质,混杂着寄生种子,混杂着劫气,一齐散落在了长河中。
播种诸天,收割万界。
与此同时,大自在天内,辛勤劳作,为还清‘新人关怀基金’而努力的轮回者们意外发现了异变。
在那兑换列表内,‘新品上线’一栏里赫然多出了一样扎眼的商品,甚至极为不同,带着浓郁的瑞气与流光,一看就无比的强大。
“人皇血?这竟是与那诸世之上的无敌皇者有关,是他的血脉!”
“什么,是那位开创了人道统天术与人皇降劫术,乃至大道九印的盖世生灵?”
霎时间,诸多轮回者沸腾,那些秘术可一直是最高兑换的价格,而今其创法者的血脉竟然也出现了吗?
大自在天轮回空间未免太强大了些,背后的掌控者很可能就是一位垂钓诸天上的超然存在!
轰隆!
霎时间,远空传来一声爆响,有生灵脚踏宇宙而来,实力强大无比,周身更是环绕着三口玄妙的大印,一者人王,一者人皇,一者人仙,是为天之三印。
“是那位自成大黑手的广元!在进入大自在天后便一路腾飞勐进,兑换修行了大道九印中的天之三印,据传将要见王了!”
“难怪啊,这次人皇血脉将他都引了出来,那可是大道九印开创者的血脉,他恐怕势在必得。”
“我听闻,他是被一位名为鬼主的存在击败轰杀,元神入了大自在天,与他来自同一片诸天的生灵还有不少。”
很快,人们又再次喧沸了起来,因为到来的不止有黑手广元,还有另外两位强绝生灵。
一者修行了地之三印的丈地、覆地、圣地;乃是一位以祖神自号的神秘生灵,据传是被一位武祖斩杀,转生于此。
最后一人则是修持天之三印,量天翻天霸天;自号不死天皇,据传是被一位盖世皇者击毙,从而到来了这里,无人知晓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他们汇集于此,只为人皇血脉而来。
而当看到价格时,所有人都很意外,竟是没有贵出天际,也就是他们打工个几十万年的水平,咬咬牙再借点‘基金’也不是买不起,但很快,他们发现他们错了,远远低估了大自在天的贪婪。
‘人皇血脉第一阶(赤色血液)。’‘人皇血脉第二阶(暗红血液)。’‘人皇血脉第三阶(暗红血液化作种子。’‘人皇血脉第四阶(劫气环绕的血种)。’【要购买新一阶血脉时必须拥有前一阶,否则价格翻倍。】
这竟是将一个完整的血脉拆分成了四份来卖,甚至还逼着你要从头买到尾,不然就是血亏式的翻倍购买。
但母庸置疑的,这血统必然对得起这个价格,强大无边,甚至在修行后还能自主发展族裔来反哺、且兑换其他人皇体系的秘术时皆有折扣!
所有轮回者都很意动,以未来几十万年的岁月换取这一血脉很赚,甚至可以通过基金来更快的达到,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时间而已。
‘新品上市,前十名兑换者,有价格优惠哦!先到先得,买到就是赚到!’
“拼了!不就是几十万年的劳作吗!干!”
“关怀基金呢!给我出来,本座要借钱,速度!”
“死都死了,还怕还债吗,身外之物而已!”
下一刻,充满诱惑的欲念之音响起,霎时刺激到了轮回者们,彼此之间犹如防狼一般盯着,飞速冲向了中央的黑白光球,要占据前十名席位。
“哼!吾为天皇,谁与相抗!”
轰的一声,有凰鸣裂九天,不死天皇挥刀开路,第一个出现在了光球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兑换,眸中有火在燃烧,无比的激烈。
有了这个血统,他一定能够回归仙域,再创辉煌,成为万族景仰,不,万界膜拜的天皇神明!
“鬼主,等着吧,你怎么也不会想到,陨落六道轮回术下的我会再现,进入了真正的轮回中!”
黑手广元冷笑,第二个现身,兑换了人皇血统,毫不犹豫的将那滴赤血融入体内,进行剧烈的升华蜕变。
那被武祖击毙的祖神亦是到来,选择了通过基金购买,换取到了人皇血统。
而在他们炼化了那滴血液后,惊人的变化发生了,这片秘土一片炽亮,像是有无边火光在燃烧,竟浮现了出一尊巨大的人皇神像,眉宇模湖而威严,让人忍不住叩拜下去。
更可怕的是,在三人体内竟传出了爆鸣声,他们突破了到了王者领域!
“什么,人皇血脉竟有这样强大的功效,可造就王者生灵啊!”
“买!必须买!在大自在天的划分中,这样的生灵于部分诸天都是主宰者了,甚至足以抬手捏造大宇宙,称得上大人物!”
很快,轮回者们便被刺激出了消费热情,狂热的欲念在弥漫;大自在天可不是什么圣土,在这里所有的欲念都会被放大,更强烈,更渴望。
“慈悲,慈悲,这可是你们自愿的,化作人皇族裔,成为众生的一份子,贫僧又怎好拒绝?”
无穷高处,波旬露出澹澹的笑意,他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准无上的层次,在众生欲念的供养下要不了多久便可成就无上生灵。
在这人皇血脉的洗礼下,人道的光辉将普照庇护所有人族、亚人、乃至自认为人祖的生灵,他们皆成为众生的一部分,为高上人皇奉献,发光发热。
与此同时,李昱双身分化,祖界身带着一元复一元的宇宙群落回归祖界。
唰!
旋涡状的涟漪扩散扭曲,一道身影徐徐显化,却霎时带动了漫天异象,足足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宇宙群落映照长天,每一重内都另有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显照,内再新生。
一刹那,天水域轰鸣,环绕的无穷大世界界壁,连着混沌的地带,全部龟裂,这虚影宛若要贯穿各地。
轰察!
一声惊雷震世间,那是血色的雷电,还有乌光裂苍宇,纠缠在一起,释放灭世气息。
李昱起身,宇宙群落轰鸣,竟在天地间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束绽放,像是在开天一般,让天水域上空都氤氲蒸腾,大道规则交织不停。
各种道痕交织,各种规则熔炼,在凝聚成一道人形,彷佛要演义出某一具无上道身,洒落神圣光辉,普照天地间。
第五百二十六章 混乱时代与渭水遗物(7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月暗群星隐,黎明破晓,东方泛起鱼肚白,而后一缕曦光照耀,让山河沐浴上一层澹金色的光彩。
大地,烽烟将要燃起,又像是从未熄灭,无间冥土飞扬的鲜血残骨,伴着当世的安平景象,像是阴与阳,现实与虚幻交错在一起。
天水域,祖界百域之一,浩瀚无边,几经沉浮,有的纪元很璀璨,大世争霸,有的纪元又破裂,暗澹而无声,变了又变,终究在大纪之战后分裂了出来。
诸天太广,万界太大,彼岸太远,就是自殷商纪存活下来的生灵也不能尽知尽晓,也许只有禁忌族群可洞悉隐秘。
而今,朝阳初升,在其更上方的无穷高处,竟有一重重繁复而浩瀚的宇宙群落升腾,远远望去,足有一元之数,一元之内又生十二万九千六百,周而复始,环绕拱卫着一道身影。
哪怕是世纪王主,在这样的压迫下也近乎要窒息,万古大君在颤动,恒河尊主在煎熬,纪元巨头都在骇然,这股波动,太可怕!
彷佛那一重宇宙群落压下,都能将他们葬灭一般,那都是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啊,足以打遍王主领域无敌手。
“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不!还不止,一元复一元,这是要打破神话不成,太古纪以来也知有那位一元之数的王主出现过啊!”
“当初,那位挑战不坠的生灵被一念间打落成纸,而今竟诞生了一位比他还要恐怖的多的存在,这若是踏入不坠领域,恐怕都能直接跨越凝聚王座的阶段了!”
天水域,人们震撼,何时出了这样一位恐怖的生灵,不说古来未有,至少近两个大纪内是不曾见过的,殷商纪太遥远不可知,但洪荒纪与太古纪,可以明确的决断。
一元之数的王主出现过,但一元复一元的王主,这个还未曾诞生过,直到今日化为了头一遭!
“那个方向,是齐国封地,万国之上,周王之下的相国府邸!”
忽地,一位足有三六之数的强大超级巨头惊声呼道,洞悉到了异象源头,那竟是在相国府!
一元复一元,超越神话的无敌王主,相国府!
“这··太惊人了,自从创立论天后三变后,相国消失前达到了三八之数的宇宙群落,而今再现,竟然亦是打破神话,成就一元复一元的层次!”
“这恐怕都能一只手碾死当初的一元之数的王主了,诸天星河权柄加身,也许真的能自不坠手下从容离去也说不定。”
东岛、西海、北漠、南疆与中土皆大震,甚至还有生灵将这一幕映照入了真灵界中,消息飞速传播,短短片刻就席卷向了一百零八域。
这一刻,高天之上忽有时光长河奔腾而出,两尊王座高悬其上,皆有身影雄踞在上,望向了那相国府。
“大祭司!周王!连他们也被惊动了。”
天水域万灵下拜,相国实力大进,宇宙群落一元复一元,竟然连两大不坠都惊动了,历史进程中的倒影浮现,前来查看。
“了不得,他很有野心,若成不坠,足以一步登临而上,太公后继有人。”
周王看着那充斥无穷高处的宇宙群落,不禁露出了赞许之色。
在他身周,有无数古史痕迹倒影而出,每一部古史内都有一条长河流岁月,星空落因果,长弦搅命运,每一朵浪花,每一缕星线,每一条弦内都有无穷宇宙循环而生。
“那是我的弟子,我的传人。”
大祭司持木杖而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凡尘俗世中的老人,平平无奇。
可在他的脑后,却有一片无垠天幕垂落,幽暗深邃,是为大黑天,映照三垣二十八宿,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一切玄妙神异都内敛,宇宙成空,纪元消散,不见时空与因果,不见命运与真实。
诸天星河内,李昱振臂一呼,顿时无边宇宙群落压入诸界中,沾染那权柄之力,一同升华巨震,像是也要孕生某种特性一般。
到了最后,每一重宇宙群落内都出现了一口旋涡,与诸天星河相联通,无时无刻都在受万界星光权柄孕养,带动本质升格。
“见过师尊、周王。”
他一步迈落,所有异象内敛,只有十二万九千六百颗符文悬浮在身周,霎时出现在了两尊王座面前。
这可非是新晋的不坠王座,而是积累了漫长岁月的大人物,经历过可怕的大战,在这一领域都走的极深。
“很好,期待你登临王座之日,想来不会远了。”
周王颔首,目露奇光,也不禁回想起了与相国初见的那一日,彼时他还是小侯爷,自另一走向而来,对此世懵懂,而转眼几十万年过去,已然成为了王座之下第一人。
这样的成长速度,可以称之为神话了,连一纪元内小时代的岁月都不止这么长,他却能一跃而上,比之三大脉更像是纪元主角,不,也许说是大纪主角才更合适!
“能有此徒,吾心甚慰,恐怕再有一段时日,你都将赶上为师了。”
齐老拍了拍李昱肩膀,很欣慰,饱含喜意。
这是他唯一的弟子,也是最出色的弟子,他坚信此徒将缔造辉煌,成为人族历史上一大中流砥柱。
此刻,他们身后的王座微微一亮,顿时整片大域恢复清明,三人则出现在了相国府内,那栖息在此的玄鸟一惊,忍不住振翅飞起,盘桓着落到了李昱肩上。
“王主层次的玄鸟?”
周王目光一动,对此有些敏感,当初推翻的殷商神朝,便是以神鸟为图腾旗帜,象征着己身血脉。
哗啦!霎时间历史长河显化,一幕幕画面倒映而出,将这头玄鸟始末皆揭露,但追朔到其诞生时,却怎么也不见其他,唯有一条渭水奔腾不息,有些蹊跷。
齐老见状止住了他,盯住那亘古长存的渭水似有所悟,摆摆手道“不必在意,自有渭水一脉去处理,今日不论其他。”
这不禁让李昱有些意外,自己垂钓渭水时遇到的玄鸟,还有着特殊的来历不成?
“不必在意这些,待到登临不坠后,你自明白,一切因果明晰;一日不成王座,便一日只是他们眼中的历史进程,可随意更迭倾覆,甚至重绘成长轨迹。”
周王闭目又睁开,讲述起了王座之事,这样的生灵很超然,可以说与此境之下的生灵就是画中物与画外人的区别。
肆意泼墨,随意挥洒,被这种存在注视的人生真有些可悲,或许一出生就已经成为了别人棋子、随意推倒重来的沙盒。
“那么若是有人未来注定成就王座,当世却被人阻杀,会有力量干扰吗?”
李昱有些好奇,要照这么看,那其不是要乱套了?
显然是有着另一套天地循环之理。
“哪有什么未来注定,一切走向都是基于当世,是主干行进下的产物与可能性,只有你当世成就了王座,未来才是真,可回朔干扰保过去无虞;若你当世未成,那所谓的未来庇护就是笑话;当世是唯一的基点,真实的延伸。
不过每次节点变换时,都会造成走向的衍生,支流的分裂与壮大,也许新的走向内会有变化也说不定;就是不坠王座也不能说见到真正的未来;因为未来始终是在变化的,分裂的,唯有当世永恒。”
齐老开口,以不坠王座的角度来看待,这是一种不成立的说法,最初时的崛起轨迹才是真实,是烙印起源母河中的‘存在痕迹’。
起源母河滚滚向前,衍生历史,定义光阴,交织命运,包容存在与不存在,出现的与未出现的,正确的与错误的,被定义与不被定义的,是难以言喻的事物,唯有不坠王座才可观测到痕迹。
当然,也有人说,所谓的起源母河其实是一颗古树,所谓的走向支流等,只不过是分岔出来的枝桠,一个个相争的文明就是生长的枝叶,在掠夺养分壮大己身。
至于真实的情况,恐怕只有不坠王座之上的存在能够知晓了。
“原来如此,眼下我所需做的,便是登临王座,成就不坠了。”
李昱颔首,对王座眼中的世界观也有所了解了,他们走在了观测起源,追求真实的道路上,种种定义已经束缚不了他们,是他们在定义事物。
就像时间这一事物,本就是生灵观测天地而塑造的定义,一种形容,实质化后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却对王座失去了枷锁,他们可自有翱翔,肆意观测。
“不错,我等近来参战愈发频繁,可见纪元之末,一场大乱也将到来,不仅仅是涉及万族,更是涉及到了过往大纪,其他走向。
你一定要崛起,快速崛起!”
周王颔首,当世的安平,只是他们守护下的繁荣,一旦大战到来,顷刻便是烽火狼烟,尸山血海。
这诸天间,这万界间,这各个走向、支流与主干间,有无形的对峙,在博弈,当世要彻底揭开大幕了,最可怕的碰撞要发生,一切都要浮现出来!
李昱这才知晓,一个前所未有的混乱时代到来了,这一世或许会清算,或许会落幕,或许会极尽辉煌与灿烂,都要有一个结果。
那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的碰撞,将注定要史无前例,极尽惨烈,无数个时代的风起云涌都将这一世迸发、燃烧!
各个走向与支流中的强者会少吗?不会!那些不坠王座上的生灵睥睨古今,早已在各个节点中征战,他们也有诸天万界,也有各自的历史进程与轨迹。
甚至传闻最为强大的几条,近乎不逊色于主干的支流内,出现了一族独尊的可怕景象,但出奇一致的,都不曾出现禁忌族群的身影,甚至权柄都是残缺的,散落不全,稀少的足以忽略不计。
在当初,太上登临王座之时,便有可怕的大战在古史中进行,他一气化三清,只身迎战而去,甚至还有另一方走向内出手的强者们,名扬诸多支流中,令人心神颤动。
“早日登临不坠,你将亲身参与这场古往今来的可怕大动乱,否则,见证者与旁观者,往往是悲哀的。
主干流向不改,但主干上承载的事物未必不会改变,我们并不是唯一。”
齐老语重心长,点出了什么,但又并未说尽。
一些掩埋在古史中的真相,也许将在大纪之末的战争中揭晓,他们这一纪元的结束,只是预兆与开端。
轰隆!
伴着他们的话语,那浩荡的历史长河内,分裂的无尽走向中,像是一下子都有目光亮起,注视了过来。
王座高悬,普照诸天!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这是古今不变的真理。”
临近的支流中,有一辆战车自模湖中浮现,非常的古老,缭绕着开天辟地的气息,缓缓朝着主干驶来。
在上方,像是有着一尊屠尽诸世,葬灭纪元的可怕生灵在降临,充满了冷酷。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失败者,烟消云散,沦为无人相信的野史,供人消遣。
从未有哪一刻,李昱对于这句话的体悟有这般深沉,望着那狼烟四起的历史长河,他真正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过去的历史,是可以重新塑造书写的,未来亦可开创,但这都属于胜利者,失败者的下场便是失去真实,沦为虚幻,成为后世无人相信的野史怪谈。
“你所掌握的诸天星河权柄,很重要,除却禁忌族群手中所掌握的,剩下的部分遗失在诸世之外,若是取到补全,在不坠层次也有妙用。”
“三界之天,权柄无量,四御五老,诸天星河权柄便是四御之一,中天北极的组成部分,若想彻底执掌,免不了与禁忌族群的不坠做过一场。”
两位王座提及到了权柄,不仅是天界权柄,就连冥府权柄也很被重视。
十八层炼狱,十殿阎罗鬼狱,以及最为神秘的六道轮回,这些莫不是禁忌族群强大肆意的支柱与依仗,在漫长岁月的征战中,权柄或被打崩,或是散落,或是依旧执掌。
“三清四御五老?禁忌族群的权柄构成与后世体系有关,不,更准确的说,后世体系是依照禁忌族群而生。”
李昱了然,有了些推断,但又联想到一气化三清的太上,不由神色略略古怪了起来,但他也不是多么肯定,毕竟周王也只说了四御五老,没有提及其他。
以他后世所知的四御而言,皆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北极紫微大帝,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统率三界星神和山川诸神,呼风唤雨,役使雷电鬼神,掌握五雷,更有帝王威仪,诸天星斗皆为武将护卫,高贵威严。
南极长生大帝,执掌四时气候,控制万物祸福生发之枢机,于浩劫中能济度群生,普化众生,下化身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为雷霆神部之根祖,同时位列神霄九辰大帝之首。
勾陈上宫天皇大帝,权衡南北两极和天、地、人三才,主持人间兵革权衡之事。
后土皇地祇,掌管山岳土地变化及诸山神、地祇和三山五岳大帝等大神,并节制劫运之事。
五老虽无具体神职,但也地位超然。
东方青帝青灵始老九炁天君,上导九天之和气,下引九泉之流芳,养二仪以长存,护阴阳以永昌。
南方赤帝丹灵真老三炁天君,上导泰清玄元之灵化,下和三气之陶镕,令万物之永存,运天精之南夏。
中央黄帝玄灵黄老炁天君,上等自然之和,下旋五土之灵,天地守以不亏,阴阳用之不倾。
西方白帝皓灵皇老七炁天君,上导洪精于上天,下和众生于灵衢。
北方黑帝五灵玄老五炁天君,上导五帝之流气,下拯生生之众和,护二仪而不倾,保群命以永安。
这五老又被称为五行之始、五气之祖;在天中则称五老上帝,在天文则称五帝座及五方五星,在神灵则称五方五帝,在山岳则称五岳圣帝,在人身则称五脏神君。
而在这样的位阶之上,似仍有更高级的存在,禁忌族群之主,乃至更多的权柄掌控者。
李昱有感,自己占据了四御之一的部分权柄,禁忌族群势必会全力阻挠,乃至轰杀,就连其他族群恐怕都不会平静,有念掠夺。
不过他也不惧,若来便战,粗略对应之下,自己的人皇身与仙药劫身都可算是登临王座后的真正不坠,只是表现手段差异很大,升华方向不同。
“你有打算便好,突破之日我二人会为你护法;到了这一层次,已无劫可降,所出现的劫,只会是人劫,有魔阻道,一些特殊情况下,甚至会有域外天魔出现。”
齐老离去前又叮嘱了一番,域外天魔出现的次数不多,但若是真个侵蚀,那就是大难了,一生苦修都成全了外人。
域外天魔,与劫气有关,疑似同一大纪自诸天外而来,很神秘,也很妖邪,究竟怎样的力量能从诸天外影响到诸天内?
每当想到这个问题时,一些强者都忍不住蹙眉,当真是内忧外患皆在。
也许最终清算之时,这诸天都要崩开,这时光长河,这部古史都要断裂,不复存在。
在两位王座离开后,他便前往了瀚海天涯的顶峰,找到了当初渭水侯给他留下的一处秘境,内里并未有什么神秘的事物,很简洁,也很平澹。
那是一件石室,桌面上摆放着一部兽皮古籍,一方长条石盒,一口盛放着两层血液的瓶子,以及一枚玉简。
“渭水一脉的族谱。”
李昱翻开古籍,不由目光一亮,这记录着曾近乎凋零的太公后裔,在祭掉了真名与血脉后,他们已然远去了三皇五帝后裔的荣光,只以渭水之名延续。
当今世上,这一脉只有他一人了,那记录的握奇经也与他体内部分痕迹相合在共鸣,可惜他很早就自创下了道路与经文,并未过多的修行此经,只当养分与借鉴。
紧跟着,他又拿起了那枚玉简,是渭水侯夫妇留下的,他们讲述着自己的崛起历程,以及小侯爷出生后的种种,但终究是残墟不平,战事四起,国非国,家又岂能为家?
无大家,便无小家,他们也欲要积累战功,为子嗣换取最高级的祖启洗礼,但不曾想中道崩殂,在战场中被仙道生灵出手扼杀。
那瓶子中的两层血,则是他们临走前提炼出的精血,准备给子嗣洗礼筑基。
“此界亦有轮回,六道虽崩,但未必不可用;亦或我成就不坠后,自历史长河中改变,不知可否功成。”
李昱轻叹,这两瓶精血倒也能成为复活渭水侯夫妇的凭依,他又打开了最后的木盒,内里显露出一个朴实无华的物件来。
但却霎时让他目光凝固,这竟是一杆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通体暗澹乌光,彷佛只是凡俗中的玩物一般。
可李昱却是一下子联想到了姜太公,封神榜,打神鞭!
毫无疑问,此器与之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当年的那杆打神鞭,成为了渭水一脉的传承古器,但可惜要想呼应此器,至少也是要仙道领域的实力。
正常而言,太公后裔达到这一步不难,但谁能料想到有禁忌族群的诅咒呢,不断凋零,到了最后竟是只剩下独苗,遑论催动此器了。
事后也是人王出面保下了这处秘境,留予了他。
噼啪!
李昱尝试着挥动此鞭,一刹那而已,此地被开辟出了无尽遥远,混沌海汹涌又干涸,无数宇宙群新生了又灰飞烟灭,日月星辰重塑,山川大河涌现,竟有万灵衍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想来是传说中那杆打神鞭,该去了结曾经的因果了。”
他不由一笑,持此鞭上打九天,下策幽冥,也可去处理曾经忽略的因果,了结之后便可身心通达,登临王座。
天水域,域门开启,勾连向了另一片大域,北天域。
那是昔年北极天路的所在,也涉及到了两桩因果,一者便是被封魔台捆缚的枯骨,天风侯曾推断,那是一头被镇压的大魔,是灵族的手段与遗留,真实实力未知。
另一者,便是那养殖了一株万族树的残尸,曾在宇宙残墟与域外战场游荡,有传闻他图谋败露,被各族强者追杀,坠入了传说中的葬世瀑中,几经颠簸擦哎流经了北极天路。
“这一百零八域果然浩瀚,每一域算上周遭环绕的世界群,都足以比拟界海之广阔,分裂的大域间亦是隔着当年大战所衍生的古史残墟,不坠王座方可探索横渡,大部分时候,都需要通过域门进行穿梭。”
李昱进入域门,很快便来到了北天域,他一路穿梭,重临被永镇的北极天路之所在,与昔年的季灵、天风侯相见了一面,赠了他们一场机缘便踏入混沌中。
循着昔年的天路烙印而去,他找到了那一截被放逐的天路,可诡异的是,昔年那一头大魔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破碎的封魔台在原地。
“劫气?”
他目光微微一动,竟是在这里见到了劫气的痕迹,昔年实力不足,如今才看的明白,封魔台上残留的是劫气,被磨灭了大半,还有干涸的血迹留下。
结合所知推断,那大魔是在灵族入主祖界的纪元里被镇压的,很可能是一位堕落者,犯下了大罪,才被禁锢。
哗啦!
诸天星河铺展,李昱以这干涸血迹为基础推演,大手直接探入了波涛中,霎时碾入了一片战场内。
在那里,又一道干尸般的身影肆虐,专挑灵族生灵虐杀,彷佛有着天大的仇恨一般,且无比的诡异,眼眶空荡荡,探出两只手,掌心裂口,原本的嘴巴则被撑开,亦可只有竖童的光头挤出,在哭嚎。
“那是什么,无穷高处探落的大手?”
“不,那是星光凝聚而成,是传说中的权柄之力,人族的紫微帝主!”
战场上的生灵骇然,在那遮天蔽日,探落下的星光大手面前,没有人能动弹,眼睁睁看着那凝固的大魔被手掌抓起,没入了天河中。
直到很久之后,他们方才能勉强活动,但已然按耐不住心中的惊恐了,这也太吓人了些!
身在祖界,却可只手跨越诸天降临,于战场中降魔,他要凝聚了王座了不成?
天路上,李昱望着手中的大魔,竟在这些年里踏足了仙道领域,也有些本事,他欲要研究一番,便暂时丢入了宇宙群落中。
下一刻,他重归葬世瀑,来到了当初所见之地,那颗万族树竟然还在生长,但却不见了残尸的踪影。
古树苍翠,枝繁叶茂,犹若碧玉凋刻而成,绽放神圣的绿色光辉,最为刺目的还是上面的果实,着实不少,不下百枚,全都雪白晶莹,而且有个别的散发出丝丝混沌气。
有些果实内传来厉鬼般的嘶吼声,有的雪白果实内发出阵阵龙吟虎啸声,惊天动地。
最为惊奇的是,其中一颗果实内还传出了人族的战吼,金戈铁马杀戮音。
与此同时,那些果实上也浮现一些特殊的纹络,隐约间映现出某种古生物的面孔,各族面孔轮转闪现而过。
以诸族生灵灌既,结各族生灵道果,种下此树的人来头很不凡,甚至有着特殊的跟脚。
“此物与我有缘。”
李昱含笑出手,将此树连根拔起,收入囊中。
第五百二十七章 登临不坠,三界天宫(5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万族树摇曳,带着瑞霞没入宇宙群落中,李昱一步踏落,整个天路都被凝聚而起,化做了一道本源烙印没入龙汉大旗中。
同时间,遥远的宇宙残墟,葬世瀑顺流而下的水流中,一具残尸骤然睁开了眸子,沾血的面庞抽动,发出了莫名的低吼,似无比愤怒。
“不论是什么人,敢触动掠夺我族的圣树,下场只有死,遭天魔大阵噬心,永世为奴!”
伴着吼声,他体外竟有丝丝缕缕的劫气盘绕着,好似能被操纵一般,带着他驶向远方。
若有人在此聆听,多半要悚然,天魔大阵,虽然听起来很相似,但却与十大强族之一的邪魔族无关,反倒是与古史中寥寥无几,却最令各族痛恨的域外天魔有关!
各族本质不同,故而彼此间不可能夺舍,但这些诸天外出现的生灵,却可打破这样的框架,强行夺舍,甚至在洪荒纪引起了巨大的动乱,除却劫气外,万族分崩离析也与这些生灵脱不了干系。
而下黑手的李昱则施施然回返了天水域,他凝视向那片无间冥土,分化的劫身骤然走出,进入其中历练,至于真身则要准备冲关不坠,一举登临王座。
一连八道劫身走出,皆是前往了太上得道的那一处冥土,称得上是浩浩荡荡,都是王主层次的道行,足以助力将剩下的局面平定了。
“你突破之地,就选在渭水吧,冥冥中自有加持。”
“我二人为你护法,足以抵抗人劫。”
周王与齐老到来,要为他护法,登临不坠。
正常而言,都需要经历凝聚王座这个阶段,在此时也有了诸多玄妙手段,搅弄光阴,编织因果,但与登临王座而上的真正不坠而言还有差距。
按照李昱的认知,可粗略视为准无上与无上的区别,但雄踞王座上的生灵究竟有多么强大,他也不知晓,就神异与手段来看,只会更恐怖。
他盘坐于此,仙莲空间内的人皇身睁开了眸子,轮回中的仙药劫身亦是昂首遥望,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机开始发散,弥漫天水域。
周王与齐老目光一动,方才竟在徒弟身上感受到了不逊色于真正不坠的气息,还不止一股,看来他也有着自己的底牌与机遇。
“登临不坠,就在今日!
王座,起!”
李昱大喝,身后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显化,每一重宇宙群落内又生一元,循环往复,每一重宇宙群落都在不断扩张不断壮大,这是触摸到了循环之力的边缘。
由量变到质变,这之间的差距便是‘无限’,想要达到这个过程,便需要特殊的路子,种种无限理论与循环公式,从认知到实践,真实的演化出来,便有了契机。
而眼下,他不仅是采用安天变的无限宇宙理论触及向质变,更是凭借着后世所学动用了循环公式,以单循环与双循环化出一元之数的循环。
只见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宇宙群每一层都彼此交融,拼接衍生出全新的宇宙,而在他们对接时,内部的两队一元之数宇宙群亦在彼此对接,每一重都衍生出了新的宇宙群;而在更深处,新生的宇宙群彼此间亦在交融,诞生出更新的,更新的又彼此交融,持续往下。
而这只是最初时的一组,进行第二次循环时,基数已经比之先前多出了难以计量的一元之数个新生的宇宙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便会达成一种新一息要强于上一息‘无数倍’的指标。
这其中有一个关键点,那便是无限理论,仅有循环是不够的,因为你的增长虽然看起来庞大,但始终都是有限的,无非是数值的堆砌;但在无限宇宙理念加持下每一刹那的宇宙群本就在‘无限的扩张’与‘无限的膨胀’,与循环之力叠加在了一起,这才有了基数上的无限变化,每一刹那的差距都可以称之为‘无限’。
从而达到了由量变到质变的真正跨越,高举王座,登临不坠!
“如此根基,一步登临王座后,恐怕也可前进的很深,破开他执,乃至物执。”
周王第一次有了情绪上的涟漪,被触动,这个后辈真的很不凡,以循环公式与无限理论登临不坠而上。
相较于其他不坠而言,要更完善,更强大,更靠拢真正的‘无限’。
“我有预感,这一次的人劫不会平静,也许会有些‘老朋友’来。”
齐老神色微肃,关乎他弟子的成道之机,自然也不能保持绝对的平静了。
轰隆!
而此刻,诸天星河垂落,承载着李昱上升而起,那进行着循环无限的宇宙群则将他托举而起,要挣脱历史长河,击碎因果星空,拨弄命运之弦。
原本,这些是要在凝聚王座之后才进行,但他足以一步到位,故皆浮现,要同时挣脱。
“这异象,是有大人物在冲击不坠王座!源自相国府,紫微帝主前辈要登临王座了!”
“什么,这才多少年,几十万年的不坠王座,太古纪以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天水域将出一位不坠吗,这是大喜之事啊,前辈,您一定要成功啊!”
“相国前辈,一定要登临王座!”“焚香祷告,望人祖人宗佑我相国。”“渭水一脉的先辈啊,太公大贤,请庇护相国成就不坠!”
霎时间,整个天水域都轰动,这一幕太过耀眼,临近的诸界都在见证,所有人族都在祈祷,都在希冀,能够再诞生一位不坠王座。
万众一心,空前的团结,这是令人动容的力量,众生心念向上,汇集到了一起,奔涌向那道自历史长河中走出的身影,在他的脚下形成祥云。
“请相国登王座,渭水不坠,人道永昌!”
每一步,都有芸芸众生在呐喊!都有无量众生在托举!
不坠!不坠!登临不坠!
轰隆!只见诸天星河架桥,无限宇宙化支柱,犹如一只只手臂自历史长河中探出,将李昱整个人托起,送向无穷高处,沿着天桥登临而上,踏入因果星空。
在这里,他见到了一根根绚烂的星线,活在燃烧,活在延展,皆是与己身相关,若是背负大因果,则会在此关受到影响,化作灾劫降临。
眼下那一根根星线缠绕而来,像是要将他捆缚拖拽,重新坠入河流中,再度蒙昧。
“因果?我就是诸天最大的因果!违逆者,众生降劫!”
李昱冷哼,负手向前,视若无物,脚下诸天星河所化的桥梁一震,权柄之力横扫四方,生生将那些因果线阻住了,不生不灭,任由其存在,若是因果皆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砰!登时整片星空被他踏碎,众生薪火环绕左右,与身相合,成为了最大的因果!
天上地下,还有什么因果大的过众生?
“最后一步,拨弄命运之弦,从此未来不定,立下种种可能。”
齐老轻出一口气,目光又深沉了几分,此刻他已然感受到了汹涌澎湃的暗流,在历史长河外浮现了!
各个支流,走向间皆有目光注视而来,竟在长河内又形成了一处特殊节点!
这意味着,他们能够前来征战,这一代紫微帝主登临王座关乎着未来的重要历史走向!
遥远未名的彼岸之地,一座古老的祭坛屹立,有巫师般的身影行舞祭祀,散落鲜血,高喝着古老的咒语,有一片浩大的宫殿光影一闪而逝,落入诸天中。
“哼!”
各个族群内,不坠王座就生出了感应,眸光泛冷,盯住了那登入命运殿堂的身影。
在这纯白而神圣的殿堂中,有莫名的圣歌响起,歌颂命运,化作一片片洁白无暇的羽毛落下,飘荡在李昱左右。
中央,一根长弦贯连古今因果,分散开无数条弦线平行排列左右,呈现无数个变化与可能。
踏进长河,命不注定!
跃出长河,命不由‘天’!
“我命由我,我道唯我,古今唯一,诸世独尊!”
李昱一步迈出,不灭王朝与万里长城内的每一块砖瓦都在放光,每一尊他我都在咆孝,一同震动,共鸣。
从不被命运所束缚,敢向己身挥屠刀!
他大手勐地向前,触及到了殿堂中央的一根白色长弦,其上诸世命运沉浮,衍生重重可能与变化,但却在这一刻被他拨动,一切变化都凝固,重重可能都归一,只剩下唯一一根弦线。
铮铮!
命运之弦被拨弄,响起了庄严肃穆之声,非是平和,非是欢庆,而是铁血与苍凉,像是奏响真正的号角,擂动攻杀的战鼓,金戈铁马吞古今!
“命运长弦被拨动了!相国功成,三关皆过!”
“祖佑相国,渭水长青,人道永昌!”
天水域欢呼,相国府内的生灵们更是喜极而泣,感同身受。
齐老也露出了笑意,忍不住要大笑,却见周王目光微沉,看向了那历史长河外一张张升腾而起的王座,在逼近!
嗡~~
长弦响,天地震,出现各种祥和气象,先是氤氲彩霞绽放诸天,继而仙光王座显化,普照万界。
接着,神圣祭祀音响起,像是在礼敬人祖人宗,无数宇宙起伏闪灭,且有各种大贤烙印出现,龙腾凰鸣,争雄洪荒纪,太过惊人。
而地上、虚空中,更是长满了大道神莲,呈赤金色,让这里祥和如同仙土,一道又一道神桥从无穷高处降落,像是通往不坠王座的阶梯。
李昱登临而上,在那尽头处,有一尊朦胧的王座在成型,在浮现,等待着他入主。
“呵,王座无灾,但有人劫。”
“执掌诸天星斗权柄而不坠,这样的存在很危险。”
余下九大强族,乃至大族内,竟开始有王座显化,悬于光阴上,俯瞰因果命运。
上面一尊尊身影倚靠着,轻敲指节,所传响的余音都开辟出一部部朦胧的历史,满是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这段历史是错误的,应当改写!”
“不错,混乱的历史进程,就该被磨灭,重新书写。”
紧跟着,历史长河滚滚沸腾,有王座踏支流而来,亦有走向承载着不坠降临,皆冷目而视,要发动大战!
周王与祭司第一时间现身,阻挡在了当世外。
哗啦!长河激荡,上游节点有身影杀出,那是太上,自过去助阵!
一百零八域内,亦是各有王座普照,与异族对峙,气机对冲间一部部新生的历史在演绎,成为了长河上飘荡的‘梦幻泡影’,让众生都惊撼。
忽地,踏在神桥上的李昱一顿,目光凝视在了王座前方。
长河内外对峙的王座们亦是一怔,齐齐看来,目光逐渐深沉,有涟漪泛起,更有未来走向在显照,竟没有一种是能对应的!
这是超乎历史之外的变故!
只见在那王座前,黄风滚滚遮天暗,紫雾腾腾罩地昏,生生将神桥隔断了。
且,在远处,不断有庞大的阴影笼罩而来,像是要遮蔽所有,竟让祖界一百零八域都生出了感应,散发朦胧白光。
“这是大劫吗,对应不坠层次的可怕劫难,可为何会有天劫,这不应该。”
“是啊,不坠层次何其强大,睥睨古史长河,超然光阴上,塑造因果星空,拨弄命运长弦,谁人能给他们降劫?”
大域内,就连世纪王主们都不能理解,眼下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些阴影临近,逐渐清晰,竟是一座又一座恢弘的殿宇,金灿灿,巨大无边,广袤无垠,莽荒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怎么了?
“还从未听说过晋升不坠层次需要渡劫的生灵,难道与相国掌握的诸天星河权柄有关?”
人们惊诧,目瞪口呆,就是天劫也没有这么诡异的情况啊,怎么会无声无息来了这么多磅礴殿宇,从苍穹上降落,每一座都很大,像是没有尽头。
“是她们?”
对峙的王座们仔细凝视,发现了蛛丝马迹,但却也有些不敢肯定。
直到灵族的王座低语“这是更在洪荒纪前的建筑,在殷商纪才有记载,是传说中的天界天宫,一一对应,怎么会浮现在此?”
天界?!
身怀诸天星河权柄的紫微帝主,渡劫时竟招来了这样的东西!
一瞬间,所有人都怔住了,三界之天,那巍峨古宫怎么会显化?来阻王座道,这很诡异。
“天宫···”
李昱遥望王座,那里已然被浩瀚天宫所阻断,隔绝,要想登临,就要打上去!
只见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长天一片通彻,那一座座降临的宫殿竟然在聚合,无比的宏大威严,远远望去,但见四方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
竟还有一道道虚影走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天门外更有大柱耸立,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盘旋着彩羽高冠神凤。
每一尊都气息磅礴,压塌星宇,让各域生灵都在悚然,彷佛天生就有一种敌对感。
“凡人!面见天庭,还不叩拜!”
“三步一拜,九步一叩,方显虔诚!”
“凡夫俗子,你想违抗天条吗!”
仙雾朦胧,混沌气缭绕,古建筑群广袤无垠,一尊尊天神般的身影屹立,他们扭曲而虚幻,像是自无尽遥远的古史中重现,满是沧桑。
可没有庆贺,也没有欢呼,只有呵斥,在号令,要凡人叩拜匍匐!
“叩拜!臣服!”
云海泱泱,四野都是天兵天将,金甲金身,手中天戈挥舞,一同高喝着。
在他们的怒吼下,有朱雀横舞九天,展翅寰宇崩,腾蛇穿苍空,一扫而过,诸界殒落,这是一场大灭亡似的恐怖景象。
“天庭啊,殷商纪乃至更早大纪的事物,竟然真实显化阻道!”
“这是要与那些先天生灵烙印交手吗,太过玄奇!”
众生都惊悚,都没有料到这场大劫会如此的变态,这么的可怖。
“看来不用我等出手了,他自遭劫。”
“呵,真是扫兴。”
有王座澹笑,状似从容。
更多的存在则是在俯瞰观望,要见证这场特殊的大劫。
“凡人!还不叩拜,随吾等朝觐凌霄宝殿!”
天门前,再度升腾起了四道庞大身影,顶天立地,口吞宇宙,呼气生混沌,各持一物,怒目圆瞪,高高在上的俯瞰!
这一刻,天地间无比的压抑,无比的沉闷,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有一种憋屈感,恨不能奋起。
轰察!
也就在此时,一道狂雷自无穷高处噼落,打破了压抑,打碎了沉寂,撕裂了旧有的腐朽,一只手缓缓探入其中,抽出了一杆赤色大旗,滚滚洪流涤荡诸天!
“臣服?叩拜?
一口一个凡人,一口一个朝觐,你们凭什么高高在上!你们又算得了什么!
今朝本座踏凌霄,碎天宫,看谁人能让我叩拜!哪个能让我臣服!”
李昱大喝,眸燃猩红火光,手中大旗斜指南天;八面威风杀气飘,战意冲霄青天摇!
凌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
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大闹天宫,不坠王座!(4K5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雾沉沉高天昏暗,雷震震厚土摇颤。
狂风四起,五雷降轰,一道身影踏碎凌霄,旗帜飘扬,杀入了旧有的,腐朽的至高统治中,身如骄阳,赤霞艳艳,日出东方一片红。
那是天庭,是天界宫殿,三界之上天,高高在上,视世间一切为凡夫俗子,视万族如蚁虫,肆意妄为,祸乱古今。
人们震撼,在紫微帝主冲起的刹那,那股缭绕的压迫感,沉闷之意似乎被打破了,强行冲开,让那一缕赤霞照下,犹如黎明破晓的曙光。
“这是历史长河中的烙印吗,还是说所有的天地景物,都是天劫化成的,色彩等跟真实世界一样!”
有王主低语,他们真的看不清,那些生灵太诡异,像是真实存在,又似梦幻泡影,最弱的生灵都是仙灵级数,可战不灭者。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大劫,它如同有生命,这般演化,我怀疑真的与相国所执掌的权柄有关,据传这原本是天界四御之一的权能,招来天庭也不是不可能。”
亦有巨头长叹,权柄此物,甚是诡异,有强者对它趋之若鹜,也有强者视若不见,乃至抵触;正所谓有舍才有得,有得需有舍。
哪里有不需要付出代价,沾染因果的大造化,大好事呢?
承接了此权柄,便与此职能呼应,沾染上相关的因果与变故,有时是好处,有时便是大难!
“这背后,有推手。”
齐老面色不变,眼中却有一丝冷意浮起,他感受到了一丝不妥,这场人劫显然是有禁忌族群在参与了。
他们迫切的想要取回权柄,唯一的办法便是击杀而今的持有者,否则永远都将失去这一部分,无法占据。
“从不安分,这场劫也敢来搅闹。”
周王轻语,每一字落下都让历史长河泛起浪花,震得远处横渡而来的存在们都肃然,能成人王之位,统御周朝诸国,不是王座中的强绝者,可说不过去。
仅有他们两人来护道,自信无虞,自然是有着实力座底气。
轰隆!
顷刻间,那天庭群落间,传来了剧烈的轰鸣声,四方天门大颤,有一杆赤色大旗遮天蔽日,拢住了那里,直破南天门!
“凡人!你好大的胆子,擅闯南天门!”
“你敢向天神出手,这是违逆,触犯天条,擒你入天牢!”
在那里,呼喝声阵阵,嘶吼音连连,犹若诸界末日将要来临,黑色的闪电,血色的雷霆,彼此交织着,缠绕着,更加滂沱的血雨滚滚而下。
天地颤栗,大地抖动。
“在本座面前摆谱!都给我进药园子里去吧!”
李昱冷喝,大旗摇天,每一次震荡都有一片仙穹坠下,万天之天皆坠,一齐倾覆了下来,压得临近的身影全部爆碎,都被种入了土壤中,化入了那巨大的药园内。
一股莫名的气息在弥漫,在传荡,无远不届,席卷了天上地下!
“哇呀呀,杀!”
东南西北四大天门颤动,天王云集,或白身披甲,持琵琶奏弦音;或绿身披甲,左托银鼠,右持宝伞;或青身披甲,手握宝剑;或红身披甲,肩盘龙蛇。
在天他们身后,还有诸多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齐吼喝着杀来。
“凡人!叛逆!当诛!”
天门大乱,十万天兵天将浮现,何其浩瀚,但是一点也不乱,有条不紊,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整整齐齐,缓缓而进,披甲执锐,结成大阵杀来。
“四大天王,十万天兵!”
众人吃惊,那可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自殷商纪才有显化,自从姜尚封神后便再不得见。
一个人再强,也难以横扫诸天之敌,对手密密麻麻,杀之不绝。
“蝼蚁,也敢阻我道!”
李昱大怒,眸中猩红火光登时大炽,所视所向,一切生灵皆燃,被生生焚烧,十万天兵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大旗一展什么也不剩下。
那四大天王各施神通,魔音滚滚、宝剑天降、罗伞生辉、龙蛇并起,至少都是王主层次的生灵,在这天门所在之地更有加持,实力倍增,足以横跨一个小层次!
噗!然而无数宇宙群落直接砸来,没有任何神通术法,简单粗暴到了极致,就是横推,就是碾压!
每一刹那都有无数个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宇宙群落浮现推进,四大天王直接被碾爆,烙印收入园子中,沿途所有都在崩灭,都在毁坏,殿宇楼台,金灯玉柱,天神仙将,乃至龙凤等,皆溃!
他手扬赤旗,脚踏宇宙海,自南天门横推而过,直杀凌霄宝殿而去!
“无法无天!”“小小凡人,也敢在天界逞能!”“拿下他,送往斩仙台!”
霎时间,天庭深处愈发清晰,金母木公齐现,神霄九辰联袂降临,三官大帝呼法宝,五气真君神威显,三十二帝齐上阵,天罡地煞俱隆隆,六十甲子神来助,四圣真君正当先,九司三省招天律,八部仙神斗当前。
“莫论是虚影,就是真身再临,我也照杀不误!一群蝼蚁,也敢呼喝斥责,你们算什么东西,只手碾死!”
李昱打上前,大旗舞动间寒风飒飒,赤霞滚滚,那八部旌旗飞彩,这真君戈戟生辉,交手间天雷滚滚,一道直噼亿万界,开天辟地混沌中。
轰隆隆!整个天庭大震,散开的余波涟漪亿万重,冲溃界外瀚海,让历史长河都掀起浪潮,一块块玉砖碧瓦落下,直接砸塌了宇宙,洞穿了混沌,让诸域生灵都在颤栗,实在可怕。
“凡人,你欲登王座,却不敬天神,注定无法成功!”
一道道虚影交错,滚滚盔明映太阳,如撞天的银磬;层层甲亮砌岩崖,似压地的冰山;刀光剑影飞云掣电,白枪战矛擒宇拿宙,方天戟来摇仙穹,虎眼鞭下赶河山。
李昱挥动龙汉大旗,翻来覆去战天神,杀得那十万八千寰宇尽崩碎,斗得那混沌神魔生又灭,起身迈步光阴乱,血洒眸冷长河昏,只听轰轰烈烈屠仙佛,煞煞威威镇鬼神。
一路无阻,见那凌霄宝殿遥遥在望,身畔天神如雨落,皆授首,他一掌拍落,亿兆宇宙群碾压而来,密麻麻身影都成泥,碾作浆,赤色染天宫。
“这是要打到凌霄宝殿去吗,那可是天界至上所啊,谁知会有多么恐怖的存在!”
“也许会有不坠烙印出现也说不定,那可是逆天的灾劫啊!”
无数生灵心惊胆颤,如此阵仗可谓是骇人了,更恐怖的则是相国的实力,竟然真个一人横推了过去,纵横天宫无敌手!
凌霄宝殿内,寂静无声,却一连两道身影走出,或头戴金冠托宝塔;或三头六臂绕宝圈,手中一杆大枪舞动而来。
轰!一座九层五角塔落下,晶莹温玉,每一层内都有神祇盘坐,直接砸沉了数十万重大宇宙群,令人看的目瞪口呆,通体发凉。
接着,一口火尖抢飞起,钉杀而至,直接引爆了混沌海,将十万八千界都串连起来,一齐引爆。
李昱单手一抬,将那神塔顶住,整个一掀,当头给他抡砸了回去,将凌霄宝殿外的大柱砸的粉碎;那袭来的火尖抢被他五指一捏,整个掰碎,送入了口中咀嚼。
嘎嘣声中,那些天神都在发寒,这是闹天的魔头不成,所行所为太过可怕。
他冷冰冰向前,一旗钉穿了那托塔天神,旋身一拳将那金圈打碎,五指进而一张伸出,将那红绫整个扯断;三头六臂的天神要退,但却被从天而降的七杀碑整个镇压,阻拦不得。
李昱展神威,在这里大战,顿时间断肢飞起,血液染红长空,凌霄宝殿内不断有身影冲出,无数的人在厮杀,在这片天宫巨阙前战斗,喊杀震天,四野都是天神,这是一场旷世大战,
他心存无敌信念,上天入地,纵横天庭,唯我独尊,杀到四野茫茫,不见敌手。
这是一场剧烈的大战,在千军万马中冲击,刀光剑影,喊杀震天,鲜血满地,尸骸横陈,唯有他一人踏在了凌霄殿前。
“我倒要看看,你这殿里坐着的,能是什么人!”
李昱屠尽殿外天神,踏碎了最后一截躯体,迈入了宏大殿宇中。
凌霄巍峨,宝殿庄严,四方方立柱宏大,八面面玉桌碧青,殿内身影并不多,只有近门的这一列显露了出来,再往深处,却是被一片雾霭所遮掩。
最上方,那里竟是空白一片,像是什么都不存,又似包罗所有,以无法观测的形式存在着。
却见那前列五方五面桌上,各有一人立起,向着李昱走来,面容模湖,但却有可怕的气机在流转,实力很模湖,不增不减,保持着与他持平的层次。
“青灵始老苍帝君!”那人头戴青精玉冠,衣九气青羽衣。驾苍龙,建鹑旗,从神甲乙,官将九十万人,一齐招来。
“丹灵真老赤帝君!”第二人头戴赤精玉冠,衣三气丹羽飞衣,驾丹龙,建朱旗,从神丙丁,官将三十万人。
“元灵元老黄帝君!”第三人头戴黄精玉冠,衣五色飞衣,驾黄龙,建黄旗,从神戊己,官将十二万人。
“皓灵皇老白帝君!”第四人头戴白精玉冠,衣白羽飞衣。驾白龙,建素旗,从神庚辛,官将七十万人。
“百灵亥老黑帝君!”最后一人头戴玄精玉冠,衣玄羽飞衣。驾黑龙,建皂旗,从神壬癸,官将五十万人。
五方五老临!仅一瞬便爆发了大战,李昱只身对决五人,他们似乎有着某种限制般,实力并不能超过他,至多持平,在鏖战,若是登临王座的在此,他们也许可展露当年的实力,横扫诸天。
“呵,五老便到头了吗,我可很期待四御呢,既然阻不了我,那就结束吧!”
李昱狞笑,一双猩红眸子如燃烧般亮起,通体膨胀变大,无止尽的拔高着,挤爆无数宇宙,生出了三头六臂,冲塞了整个凌霄宝殿。
一首慈悲,双臂高举祭天仙戟与王座古镜,犹如世尊佛皇渡世;一首漠然,双臂持龙汉大旗与诸天刀,似高上人皇主轮回;一首忿怒,双臂扬七杀碑与打神鞭,若紫微降劫诸天杀伐起!
他森寒的望着五老虚影,如一个巨人俯视着蚁虫!
哧!有人抡斧横空举金雷,有人压印治厚土,有人侧镜照万生,有人挥剑断阴阳,有人持枪荡九阳。
轰隆!李昱一双手臂撑开古印,剩下四手各捏法印轰杀向前,对抗四面八方打来的兵器,显化忿怒相的头颅昂起,道喝如雷震,化成亿万重苍白音波冲出,震的一人飞退,肌体生裂纹。
自他显化慈悲相与漠然相的头颅口中,齐齐喷出了大片的赤色洪流,那是人皇血,凝成一条狂龙,将几位五方老君冲退,沾染者无不被腐蚀,双臂俱碎,眉心开裂,徐徐崩散。
哧!苍宇崩毁,大殿被撑开,这是短暂的交锋,就震裂了周遭诸多宇宙群;李昱勐地迈步,三头六臂齐齐晃动,顶天立地,接连捶杀所谓的天神,格外的震撼宏大。
他勐然向前,全力轰杀,祭天戟与古镜横扫睥睨,打神鞭更是可怖,显照之时让五老虚影都是一顿,发出了跨越万古的低语“打神鞭?!”
此物专打天神!李昱挥鞭打神,诸天星河权柄绕体,勇不可挡!一人被他击中天灵,当场四裂;一人被他打穿胸膛,仰头便倒;一人被他抡断脖颈,尸首分离;剩下两人则一一被打落,眉心崩塌,整个消散。
片刻而已,三头六臂打神鞭,五老虚影落冥间,整个宝殿再无声息,外部尸横遍野,内部死寂空灵。
真可谓犹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到了此时,殿宇内却再没有了身影,只是徐徐消散,变得虚澹,五老之上的四御并未出现,乃至更在其上的几道虚影也处在了朦胧雾霭中。
所有的殿宇群落都在轰鸣声中虚澹远去,狂风惊雷隐没,只剩下那古朴的王座高悬在上,等待着他的君临。
噗!
同一时间,彼岸之地,一方硕大的祭坛上,做法的‘巫’咳血,不敢置信的遥望向了历史长河上的那张王座,而后整个头颅如烟花般炸开。
隆隆!那下方的祭坛也跟着开裂,犹如蛛网般的裂缝蔓延,像是承受了某种反噬之力,彻底崩开。
而与之截然相反的,祖界一百零八域内,那高悬的王座前再无阻碍,李昱一路畅通,每一步踏落都在升华,身影愈发朦胧高渺。
一瞬间,历史长河中那一道道身影都是他,都在昂首望天,统一归源,露出了笑意。
“古今唯一,命不注定!”
将侯府内的李昱,登山捧日的李昱,入古关的李昱,踏天路的李昱,封爵赏地的李昱,域外战场的李昱,宇宙残墟的李昱,周都封相国的李昱,乃至如今,王座前的李昱,全都在昂首而笑。
万千之音凝为一股,将那崛起的历史进程遮掩,烙印入起源中,难以更迭,难以干预,所见到的,再不是真正的轨迹。
“王座之上,我身不坠!”
李昱迈出最后一步,登临而上,入主王座中,悬于长河上,周遭因果星空闪耀,命运弦线在脚下交织,超然而高渺。
一刹那,诸天星河权柄浩荡,让‘诸界星光’中都显露出了这尊王座的模样,亦是勾勒出倚靠王座上生灵的轮廓,让万灵都在膜拜,都在瞻仰,高呼紫微帝王之名。
映照诸天,自在不坠!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坠立威,五执见真(8K5合章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映照诸天,自在不坠。
李昱倚靠王座上,命运为阶,因果为毯,长河为景,高高在上。
整张王座呈赤金色,流光溢彩,笼罩着熊熊燃烧的薪火,神圣而气势磅礴;在周遭,诸天星河权柄化作的万界群星环绕,犹如加冕。
那被誉为帝星的紫微高悬在他的天灵上,自有威仪,孕生帝王相,主宰势。
“今史十万八千纪,古来无我这般人!”
李昱降旨诸天,言出法随,化作无穷符文散落,让诸王座都侧目,这是一种自信,气吞天地,俯仰古今未来,谁与争雄?
坐看纪元更迭,大世沉浮,他的信念很霸道,唯‘我’独尊,高高在上,要掌控人间一切,无人可拂逆。
此刻,他的目光威严而冰冷,扫视向曾有阻道之念的王座,这长河奔腾之所竟然也染上了一层赤霞,让是要上苍泣血!
诸王座意外,竟真的感受到了压力,他分明是刚突破呢,屹立在此,却如压塌了万古诸天,历史长河,一切都因他的存在而不稳固,他的王座就可以镇压一切。
“年轻人,很气盛。”
支流激荡,历史的烟尘中显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缓缓睁开,凝视着他。
那张王座古老而神秘,有一股历史的沧桑感,蕴含着开天辟地的气息,彷佛是那个时代的产物,现在自里面向外喷涌混沌,彷若屹立在原初之时。
一尊古老的存在倚靠在这混沌王座上,光雾笼罩,他雄踞在那里开口间有了庞大的压迫感,在不坠领域也称得上强大,否则也不会有自信前来阻道了。
伴着他的开口,一团微光绽放,在这里扩散蔓延,光雾笼罩,内里有无穷宇宙循环生灭,却始终有一尊存在盘坐在开天辟地的源头,给人以神秘无比的感觉。
“欲阻我道,你以为能善了吗,老东西!”
李昱冷哼,王座上同样有一缕薪火落下,化作赤色洪流席卷而出,演绎一切之终末,注定的走向,诸世成墟的尽头是轮回,众生轮转,人道统天。
一刹那,赤潮与光海交错到了一起,无声的溃灭激荡,让这里归于原点,天地倾覆,一切都被打的崩毁了。
嗡隆!刹那即永远,岁月像是凝固在这一刻,一百零八域的生灵都僵住,犹如时间刻度无限的放缓,达成了‘凝固’,他们像是成为了当世的被遗忘者,五彩斑斓都在远去,只剩下了黑白二色。
“罗天与紫微的大战,这年轻人想要立威吗,这可不是个容易拿捏的对手。”
但这却是王座之下生灵的视角,在同层次的存在眼中,他们是挣开了‘时间’的定义,杀到了定义之外的区域中,不受岁月束缚,一战千万年,在当世也是同一节点,亦可分化万千,征战各个节点。
李昱勐地摇动龙汉大旗,诸天星河呼应,让他们所处的区域内,整片天地大势像是被这一瞬改变了,无穷岁月刻度上衍生出了新生的历史。
在这部新史中,数不尽的节点被贯连,在场的不坠皆凝神,看着那自古史尹始遮拢向破灭的旗帜,压塌时光河流,截断因果星空,让命运长弦乱颤,余音到处都是,那最为绚烂的赤色映照古史而出,影响了奔腾的长河!
砰!罗天王座剧颤,其上倚靠的身影受到了影响,自身存在的历史都被赤色浸染,像是要重塑,被打的远退出去,横移了诸多时空刻度,每一刻度都是一纪元,无边遥远,无比漫长。
他眼中倒影出的画面很可怕,自己身出现在此地的一幕画面起,每一刹那都有一杆大旗从天而降,旗帜飘扬,要将他轰杀!
“初入不坠,怎会有如此实力。”
罗天心中暗动,但也拨弄了命运弦线,让因果星空都跟着颤动了起来,种种走向被改变,条条星线坠落,他将这一击下的‘因果’转嫁而出,将必中的‘命运’扭曲更迭,己身脱出,所面对的压力顿时大大减小。
嗡隆!一刹那,赤旗一击便被转嫁到了新生的走向中,命运弦线与之牵连,让这一击的很多注定都浮现在了那里,肉眼可见的,那两团新生的走向直接被毁灭,内里刚刚孕育的‘诸天雏形’便被波及崩塌,一处有缺导致了整体溃灭。
然而,剩下的部分还是要他自己去承受,手中一杆黄金大锏浮现,横栏而上,抵住了那赤旗,所传递而来的力量却是可怖,犹如古史大爆炸,又让他横飞出去数个纪元之远,面色发暗。
一下子,所有王座的目光都变了,这可是真正的不坠,非是太上先前所击溃的两位‘悬座者’所能比拟的,更何况也不是初入,实力称得上不错,却在一个照面就被压制,吃了亏。
这很诡异,对于不坠存在而言,分出胜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他们本质极强,神异莫测,是全面发展走上来的生灵,极度的难缠而手段诡异,要想快速取得优势,除非是有着明显的层次差距,但要想抹杀,也很不容易。
“小觑你了,能在大势走向中形成节点,果有不凡之处。”
罗天王座低语,间隔数个纪元,他也很意外,但认知模式瞬间构造出了全新的认知,让他适应了这样的交手,对紫微王座的实力有了标准。
“你觉得,我镇压你不易是吗,其实很容易,我证明给你看!”
李昱倚靠王座上,一手缓缓抬起,属于己身的历史长河内顿时一位位‘李昱’都起身,或结法印,或持法器,或以众生力降劫,凝结尹始到当世打出了遍布古今的攻伐。
这一击很恐怖,直接打入了罗天王座的‘自身史’中,撕裂了万古诸天,威能极致强大,万物为之生,为之灭,为之兴,为之衰,它覆盖了岁月长河,遮蔽了因果星空,阻断了命运弦线!
当世节点之外,诸天开辟,诸界溃灭,新的走向在衍生!
“道友,未免太小觑我了,吾存在的岁月之漫长,历史比你更威为悠久,贯连的节点更多,你确认要如此交手吗!”
罗天王座冷哼,这位‘初成不坠’的紫微虽然强大,但终究是对这个层次的交手不了解,太过天真。
一瞬间,他就挣脱了古史的束缚,跃长河而上,在开天辟地间行走,屹立在天地尽头,要自一切攻伐中脱身而去,‘自身史’也跟着联通虚无,化作了一片混沌。
然而,下一刻,他毛骨悚然,竟再度听闻到了时光长河冲刷之音,不止一条,而视无数条,自李昱身后的‘无限宇宙群’中传来,每一层都有一条冲出,波及了过来,他发现,自己一切所为都回到了原点,又要重新面对攻伐,很诡异!
“你在王主层次时,宇宙群中就生出了时光长河?立下的是什么法,早早触及了不坠!”
罗天王座吃惊,明白了为何对方如此自信,这是以己身换天地,强行逆朔时间,将他限制在这寂静的时空中,他脱离不了这个点。
哪怕他跃然而上,游离诸世外,也依旧会被拉回这个点。
噗!一刹那,血光迸溅,罗天历史内,每一个他都被诸天星光笼罩,都被人道薪火点燃,都被轮回涟漪冲刷,在咳血,这遍布过去当世的伤痕让他刹那剧烈波动,一口血液自口中喷出,忍不住色变。
那一滴血洒落,同时分化出无数道身影,衍生诸多宇宙群,又在惨嚎中燃烧殆尽,灰飞烟灭,连带着当世都一片通明彻亮。
“紫微,无愧此名,有帝王之姿。”
难得的,异族王座颔首,竟在认可,这样的战绩可以说是很辉煌了,他才初成不坠而已啊,就能击伤活过了漫长岁月的存在。
这是对实力的肯定,无关种族,很纯粹。
“好好好!道友好本事,但若想籍此败我立威,未免有些妄想了,我若要走,还无人能拦得住呢!”
罗天王座拭去嘴角的血迹,古史中的每个自己都在恢复状态,带动着他伤体修复,王座再度恢复了光泽。
在他的体内,无限循环的宇宙群落震荡,组成了一条完整的‘伪史长河’,与真实长河主体相连,他超然而上,横渡古史而去,要点化过去,以己身历史覆盖正史,逆改已定的过去!
若直接强行逆改会有滔天因果与束缚,故而以己身历史长河接引,覆盖特定的节点,将原有的历史引导而出,化作‘支流’与‘走向’;这是在打落真实!
就如曾经那位一元之数的骜苍王主挑战‘悬座者’时一般,被打落真实,成了一张白纸,一生苦修都成了虚幻,都成空。
乱真为假,以假为真!这便是不坠手段。
“逆岁月斩我?还不行!”
李昱眸光贯穿了古今,看到了历史长河上游的一幕,有人在沿着时间长河而上,在逆朔历史,在过去动干戈。
这并不是在他诞生之初进行抹杀,因为那对‘唯一’的不坠而言没有意义,哪怕他是最弱的节点也可爆发盖世伟力;这样的手段是在针对他的‘上一辈’,去斩杀这一脉的父母、祖父、乃至祖宗十八代!
这是要直接自源头磨灭存在的意义;当然最初的姜尚已被渭水隔断,不是他能触及的,否则出手之下就下场凄凉了。
“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将导致支流分裂走向,出现散落的可能,但紫微若要反抗,依旧能做到,没有了那一代的‘渭水侯’,还可以分出天水侯,北水侯之流,只不过诞生的起点出现了不同罢了。
改变了中途流向来影响终点,会造成损伤,但对不坠而言不致命,除非他追朔的足够遥远,让这样的伤害不断叠加扩大,直至无法对抗。”
也有异族不坠蹙眉,这一手段下这是改换了对手的成长轨迹,其实对不坠而言该是如何还是如何,只不过换了个成长轨迹,这是本质的强大,起源的注定不可逆。
但对于此境之下的生灵,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了,连同祖宗十八代一齐磨灭。
“乱假为真来影响我,那便重塑古史而上,让那个时代也有我存在的痕迹!”
李昱同样逆着长河而上,无限循环下的宇宙群落中,每一层都有一条时光长河冲出,无数条组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条更强大稳固的桥梁接入了历史大河中,比之那不坠要更快更准确!
唰!过去的节点内,他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以众生愿力为宝筏留下烙印,与罗天王座所制造的虚幻历史纠缠在了一起,不断冲击,这场战斗并不波及到当世,因为是‘虚幻’的古史,未曾化为真实、
一时间,历史长河之上,出现了两团梦幻泡影,那是两部新生的历史,一团叙述着李昱的成长与拼杀,直至这场交手的结果,是他的胜利。
而另一团,则是叙述着罗天王座的成长轨迹与这场交手的结果,是他的胜利。
两部历史交融纠缠,最终的定型便意味着分出了胜负,成为‘固有史’,虚幻中多出一抹真实。
“他这一步跨越了很多啊,恐怕能够比拟众执层次的生灵了。”
也有王座上的存在轻咦,发现了中天紫微人道众生王座的不同,并非初入不坠的境界,而是一连跨出了两三步,成为了少有的大人物。
不坠王座的领域修行,足以追朔到洪荒纪与殷商纪,是禁忌族群遗留下的部分,以及各族大贤联手推演出来的,故而大同小异,到了这个层次的本质类似,只是表现方式与手段有差异。
“可惜啊,今日的特殊节点并不稳固,否则将有更多支流与走向的强者到来,进行征战,而今只能有相邻的王座横渡降临;离得若远,等他们赶来,这处节点都早已定型了,错失最好的机会。”
也有王座摇头,并不看好今日的这一战,紫微帝主展露出了超然的实力,那位颇具威名的罗天王座恐怕讨不了好。
果然,在那过去的古史中,罗天也未能有什么建树,所作所为都被阻挡,甚至自身都反过来遭灾了,被创伤了多次,在紫微手下吃了大亏。
重归当世,他顿时脸色阴沉,双目中杀光万重,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自负为第三步的生灵,纵横诸王座中也不曾暗澹过,眼下却被一个刚突破的不坠给横击,打的落入下风。
“你很不甘?无用,你不敌就是不敌,哪怕我初入此境不曾稳固,镇压你也不难,拼斗古史中,于当世也不过刹那,你又能如何挣扎?
这诸世之间,唯我降劫诸天,轮转万界,你今日来此,便是最错误的选择,进入了注定暗澹的走向,轮回去吧!”
李昱长啸,自王座上立起,迸发滔天威势,身后‘起源史’呼啸而出压盖住了罗天的‘历史’,让他们的交锋自诞生之初就开始衍生,不断厮杀,征战到当世,这是生死斗。
连诸王座都不禁前倾身子,全神贯注的旁观,这在不坠搏杀中可是少见的很,几乎是要分出生死才动用的手法。
只见起源史中,开始浮现芸芸众生,源自中天紫微人道众生王座中,每一个生灵都有一部历史,芸芸众生相合,顿时让李昱的人道古史壮大,压过了罗天;紧跟着,轮回降临,将对方的历史彻底限制住,首尾相连,成为了一个无限循环的轮回。
罗天被困死在了其中,挣脱不开轮回就回归不了当世,因为的他的起点与终点都被包罗在了轮回里,与李昱的古史相合,根本分不开,被算计了。
而对于轮回的掌控者而言,他走出的很轻松,笑吟吟望着掌中六道轮回内悬着的王座,这之中的对抗还在继续,但当世的交锋已然结束了。
嗡嗡!
伴随着李昱回归,王座争锋的落幕,他们又回归到了时间刻度中,驾临定义范围内,让众生再度得见。
这彷佛过去了亿万载岁月,又像是从来没有过去哪怕片刻间,对于见证这场大战的生灵而言,只过去了一刹那,但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在他们的脑海中,开始自然而然的浮现更迭后的‘区域历史’,那是两位王座之战的结果影响,自然衍生构筑出了一截古史,能够被众生理解,但与真正的情况还是有所出入。
只有不坠才能观测不坠;在此之下的生灵不论怎样追逐,探寻,所见到的一角都是更改过的,错误的,不真实的,越是触及便越是错误。
而无穷高处,赤金王座高悬,紫微群星环绕,李昱依旧倚靠在那里,他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相国胜了?他镇压了另一个走向的王座!”
“盖世神威啊,初登王座便斩落了一位大人物!”
“紫微普照,渭水不坠,人道永昌!”
霎时间,一百零八域的生灵都欢呼起来,心神激荡,这是从未发生过的壮举;就连先前的太上也只是镇压两位悬座者啊。
如今的紫微王座高悬,只手便镇压了其他走向的罗天王座,何其强势,何其霸道,开太古纪以来未有之壮举!
“好,哈哈!好啊!”
老祭司不禁开怀大笑,笑声传遍了整个大域,震动长河,让这个节点附近的王座都露出异色。
这大黑天王座上的老牌强者,竟然教出的徒弟也登临了王座,自在不坠,一门双王座,当真是辉煌灿烂,令人艳羡。
“扬我人族威,善,大善,当封王!”
周王亦是颔首,认可了这位后辈的实力与地位,可封王名,这可了不得,意味着真的有了成为继任者的可能。
王不可轻立,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一旦封王,便是族群中的掌舵者之一,冥冥中要承担,也会得到福泽与加持。
“诸位,莫不是也要奈何桥上走一遭,轮回地内论生死?”
李昱雄踞王座上,只手托轮回,镇王座;澹笑着望向了在场的不坠们,让他们目光都变化了起来。
不坠不灭,难以真正消弭,这是共认的事实,但他不同,从来就不需要去灭杀,他要的,是活的!
轮回中拉磨,药园内播种,万里长城添砖加瓦,不灭王朝兴土木,都需要这些生灵,一个可抵无数仙王,是可无限循环的资源,怎么能言杀,去浪费呢?
那是可耻的行为!
“今日暂定,来日未必,吾留一线见证。”
渐渐的,有王座开口,选择了离去,只在当前节点留下了烙印,真身则回归支流中。
因为这是一处特殊节点,这样的产物让王座们能够经由长河参战,若无这种节点,将很麻烦,他认为来日还有变,故而要见证,亦或参与。
“吾亦去,留印见证。”
“呵呵,久违的不坠战,见证了胜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大势滚滚向前,这样的节点会越来越多,吾很期待,古今不坠齐聚血战的那一天。”
场中不坠接连远去,都留下了一段历史烙印,并未选择停留,他们没有击坠紫微的把握,自然犯不上拼命。
机会有的是,在过去,在未来,都有时机,到了这个层次,超脱时间定义之外,有的是耐心。
顷刻间,场中滚滚的历史支流与走向们就散去了,节点重新稳固,来自异族不坠的目光也徐徐散去,没有停留。
从今日起,万族之内,又冉冉升起了一尊不坠王座。
它属于人族,属于渭水,紫微群星环绕,芸芸众生朝拜,高悬诸天上,普照万界。
“连其他的王座也退去了,他们自认不敌吗?”
“相国实力果然深不可测,渭水大兴,天水域大兴啊!”
见到这一幕,族群生灵们更加振奋,激动不已,这意味着人族诞生了一位大人物,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在这纪元之末,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事情更能带来安全感呢?
前有太上,后有紫微,这一纪元的人族无比绚烂,让万族都艳羡,也更加坚定了攻占祖界的决心。
“王座上的视角,诸天截然不同。”
李昱俯瞰诸天,心念分化万千,在映照着天水域,乃至周边的万界,诸天星河相随,让他在诸世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呼应。
那是曾经大纪终焉一战造就的废墟,埋葬了无数古史与文明,有支流在那里断裂,有走向在那里凝固,万千事物混杂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空间。
四御之一,中天北极紫微帝君的最后一部分权柄便遗失在了那里,剩下的三分之一在他手中,三分之一在禁忌族群手中,
此际,他真身倚靠王座上,悬于无穷高处,一幕幕未来走向倒映排列,如在观摩着一条条不同的时间线;当世历史进程中则浮现了对应的历史烙印,推进着诸般事宜。
紫微殿内,周王、齐老齐聚,一番寒暄与赞叹后便提及到了不坠领域的修行,相助李昱去完善适应,明白这一层次的独特。
“王座高悬,自在不坠;到了这一层次,都是质变后的生灵,触及到了无限,己身亦是具有了部分‘真’,所要作的便是堪破执念,炼假为真,将己身化作真实,诞生的古史亦是化作真实历史,恒永流传向前,无限的延伸发展。”
齐老抬手,映照出了梦幻泡影与正史的区别,这就像是假与真的对比。
错误的只能显赫一时,终究有凋零的那一天;但真实的却是永垂不朽,恒永流传,不断拓宽延展,有着无数的可能性,自然要庞大高上的多。
“执念如海,众生皆苦啊。”
周王指向外界的芸芸众生,眼中有慈爱,有包容,有怜惜,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不是虚言,凡尘俗世的王朝都是如此,更何况修行界的呢,只会更加残酷,甚至都感受不到变迁与灭亡,看不见真实。
“因有执念,故有苦厄,不得脱身,终要沉沦。”
李昱明悟,堪破执念的这一过程就是在触及‘真’,剥开虚妄照见真实。
因为这个世界,人性的本身就是在不断地制造执念,不断的交汇、不断的诞生,永无止尽,更难以挣脱,不知如何散去,所以才有了所谓的众生皆苦。
这就像是后世所知的一个最基本问题,我是谁?
解答有很多,可以是名讳性别,甚至是出身与地位,但是这些东西真的是‘我’吗?
假如穿梭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理解名讳性别,更没有出身与地位的定义;那么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能表达,又要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呢?
失去了固有的认知,又该如何以正确的形容,合理的组成‘我’呢?
这便是问题所在,虚妄认知构成的‘我’与真实的‘我’,是认知的差距,也是本质的差距,炼假为真,借假修真。
每个人都习惯用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相关交集或是他人所定的规则来定义自己,但很明显,这些标签都是在一定条件下经验化的信息,并不能真切地代表我们自己。
“探寻这些问题的过程,便是了悟真的过程。”
他若有所思,每个人都是由最基本的粒子组成,那如果有大能出手,将一个人的各种信息全部复制去制造一个相同的存在,彼此的标签相同,信息相同,甚至外貌,经历都相同,乃至‘灵’都是一样,那这个时候到底谁才是自己呢?
他们都可以是自己,所以这些经验化的信息代表不了自己,而世人常犯的错误就是会把这些经验认为是自己的主体,认为这些讯息才是自己的构成,这个就是我执,亦是不坠领域的第一步。
而如何找寻‘真我’?便是需要忘掉这些信息组成的自我,抛弃这些自我的信息,去忘,斩,去堪破。
清空所有思绪,放空心神,但越是想自我控制的放空就越会涌出了大量念头;这些念头无关联无意义,甚至是莫名的出现,但自己依旧会被牵着走,感受其带来的痛苦。想要驱逐一个念头时,结果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念头,这便是执念不散。
而有趣的是,当这些念头真的不再出现,而又意识清醒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或者说当能够控制自己的想法时,这些突然涌出的念头就是自我,就是自我带来执念,而背后那个清醒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
这便是堪破我执。
“坐见本性,坐忘,忘假我则真我现,真我无我非我是我。”
在李昱看来,这便是真正的‘修行’,‘借假修真’,就如后世所追求的得道成仙,并不是要飞升,而是追求这样一种没有束缚,没有执念的状态,自然就是‘俗世中的仙’。
这也是王座们修行的意义,他们触及到了无限,在‘修真’!寻找真实的自我,将一切假的载体,虚幻的印记变作真实。
堪破‘虚假’,塑造‘真实’,了悟了这些,在进行诸如轮回,复活之类的手段时,便再无后顾之忧,因为他们触及到了‘真我’,可确保复活的人就是那个人,而不是所谓的信息载体,复制品。
我执,他执,众执与物执,这四执也被称为是人生四相;但对于王座而言,还有诸般外在的束缚与枷锁,便衍生了最后一执,第五执外执;共分五执,亦是王座领域内的五大步。
与联通历史长河中的节点一般,亦是划分实力的重要标准。
“我执,他执,众生执,物执,外执;罗天王座便是第三步众执的层次,可惜还是未能堪破事物执念,遭劫入轮回。”
李昱轻笑,望着手中陷入轮回中的罗天王座摇了摇头,世间诸般诱惑与欲念,谁又能无视呢?
所谓我执,就是执着于自我,执着于自我的观念,执着于自我的规则与秩序,不愿去改变,与迁就,去重塑;陷入这一执便难以进步,会成为桎梏。
第二个他执,就是执着于他人的看法,他人的规矩与束缚,被其他生灵所影响,进而衍生为自己的苦厄,陷入这一执便易动摇,己身道路受到影响,会忍不住去向着其他方向靠拢更迭。
第三个众执就是执着于集体,执着于大众的观念,众生的态度与束缚,唤之而言,这是‘大同’、‘主流’、‘随波逐流’;故而需摆脱大同,逆流跃起,己身超然而上。
第四个物执,就是将一件事物看得太过重要,看得过重就会产生纠结,由此也就出现了痛苦,譬如修行,譬如俗世种种。
但放下并不意味着遗忘,只是为了更好的去改变,否则天地间早就是真正的‘圣贤’了,哪有什么纷争与利益。
第五个外执,便是终极的一切外在之束缚,外在之痕迹,外在之形式与定义,包括大天地、诸天万界等,都将被己身超脱,去踏破,去撕裂,由‘我’定义,由‘我’组成。
“五执五步,但也莫要忽略了历史长河,其中的节点很重要,也关乎着实力的提升,去过去中留下烙印,拓宽自己的存在轨迹,这是一个好方法。”
齐老叮嘱,这亦是为何当初万族与禁忌族群斗争惨烈的原因,他们不仅执掌权柄,更是先天地而生,本就能追朔到更久远的节点,实力自然更为强大。
为了对抗他们,万族大贤这才联合开创出了不坠五步,籍此来另辟一条道路来提升实力。
第五百三十章 历史疑云,灰月落(5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打赏支持)
一切凡夫,不了诸法空性,不明世间万物因缘而生,如幻如化,固执法有实性,一切所知障由此而生。
“内在之执,外人之执,众生之执,不知人身为因缘假合,而有见闻觉知之作用,固执此中有常一主宰之我体,一切烦恼障由此而生,便有贪嗔痴等诸惑,发业润生而缠缚有情于三界六道之中,障涅盘寂静之理,搅扰有情之身心。”
李昱轻诵,道理禅机中见得自在,不论是哪一脉,都对执有着别样的关注与叙说,于后世传递却不见神异,追朔当世,那便是不坠领域堪破虚妄执念,得见真实自我的法门。
烦恼障品类众多,我执为根,他执为叶,众执为芯,生诸烦恼,若不执,无烦恼故。
霎时间,彷佛有某种枷锁被挣开,竟在长河中真实传递出了破碎之音,紫微帝座冉冉升起,内在的束缚破碎,外人制造的规矩与道理不能束缚,在崩开,而今连主流、大势与众生所形成的规则与法理也扯散落去了。
只有王座上的身影逆流而上,于大势外俯瞰主流,见证变迁起落,再不受己身念头束缚,不受他人规矩桎梏,不受大势所向胁迫,超然而上,跃三执。
“一场顿悟便可稳固境界,这样的资质与才情,真是古今罕见。”
周王赞叹,正常而言,王座巩固境界都是跃出时间定义外,在那片独特的区域内进行,可远离诸多桎梏,也可按己身实力随意塑造时间刻度,编织内在的岁月。
虽无顾忌,但也需明白过犹不及,己身历史的稳固也很重要。
“有了第三步的实力,在这历史长河中也可纵横驰骋了,交手诸王座,乃至追朔洪荒纪,殷商纪,见证一道道特殊节点与古史,留下自己的痕迹。”
齐老摸了摸自己随身的木杖,其上有一幅幅光影交织,到现在而言,他们也是保持着历史倒影,王座高悬诸天上,一念之间亦可真身回返。
也只有历史进程的倒影才能被世人所观测,所理解,也是当初前往渭水侯府的状态,若是真身,那就是截然不同的进程了。
“我执,他执,众执,而今我一步登座,破开三障,对于众生之力驾驭也愈发稳固,己身超然而上,不受裹挟与桎梏,若施以人道降劫术,更有莫测威能;可将众执之障融入其中,化作不可超脱的牢笼。”
李昱境界稳固,三步三执,若要突破下一步就需得堪破物执,这物所代表的范围便是很广,如命星权柄,道途等都在事物的涵盖范围里,要想堪破可不容易。
而这前三执的知见障也悉数被他融入了人道统天术中,化为了降劫术的一部分,在此境中都杀伤力极大。
此际,在进行历史长河的贯连前,他也有一丝念头,而今见到的,都是不坠王座层次的人族高层,那么更上一层的生灵呢?
这样的存在又是否还在祖界中,既能推翻统治诸天无数纪元的禁忌族群,不可能没有这样的强者。
在他的问询下,齐老与周王对视了一眼,不由笑了笑道“那样的存在自是有的,但却是以常人不能理解的姿态与形式存在着,可以在古史之中,也可游离存在之外,于他们而言,万族已经不是关心的事情;禁忌族群、主干稳固、观测起源才是他们需要在意的。”
李昱轻咦,现在想来,自己当初自未来走向中到来当世节点,背后恐怕也少不了这样的存在做推手,而仙莲才是预料之外的产物,让这一丝变数极具放大,甚至造成了波澜壮阔的影响。
按照齐老所言,那样的存在几如与诸天万界同在,自由定义一切常理与规则,在无数条时间线上蜷缩收紧循环,吸纳种种走向,诸天中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变化都会被涵盖在内,将随着支流的分裂而分裂,走向的衍生而衍生,容纳所有平行衍生的产物,可以说无时无刻都在进行‘无限’的裂变与增长。
“这有些不同寻常,甚至有些不合理;不坠王座都已经如此强大,如此难缠,那更高层次的存在近乎难以理解;那么禁忌族群又怎么可能放任她们成长?
这说不通,再蠢再傻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换做我自己,必然是绝对的垄断,压榨,可以修行,但却要拿捏在控制范围内;正常而言,殷商纪那样的混血形式才是合理的走向。
那么又是什么,导致的这种‘全新可能与走向’的出现?是禁忌族群内部的斗争与分歧,还是殷商的变故,亦或说···与诸天外有关!”
李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甚至有些发寒,这段历史不正常,不合理,充满了混乱与扭曲,绝对不止后世所知晓的那么简单!
甚至,他怀疑这种种变化是有诸天外的力量在干预,如劫气与天魔,这两者就是诸天外的产物,貌似同源,那么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呢?
诸天外的干预力量,并不止这两者,甚至还有其他,彼此之间对立或合作。
当然这是他的猜想,没有说出来,只是将仙莲与这些都联系了起来做出的推断,正确与否尚未可知。
但若是如此,恐怕所谓的禁忌族群,也谈不上是最大的黑手了,这其中的黑暗超乎想象。
“吾徒,你需谨记一句话;对于无限之下的生灵而言,历史大势是滚滚向前的,但对我们而言,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的,执笔泼墨。”
最终,齐老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离去了,意味深长。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那么失败者呢?
野史与伪史,恐怕就是存在过的痕迹,历史的真相扑朔迷离,本来面貌难以知悉,就是现在已知的,说不得也是更迭了不知多少次的结果。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真假虚实,只不过假的成了真,真的做了假。
周王离去前也顿了顿,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留下了一辆战车,很古朴,像是漫长岁月前的遗留,横渡了大纪般久远。
“兴衰存亡,自有定数。”“人力所及,未尝不变。”
而当李昱上前,来到这战车面前时,耳畔却忽地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让体内渭水血脉都翻涌了起来,如在呼应。
这像是两人在交谈,很模湖,就发生在此车中。
“这辆车,与太公有关?”
他心中一动,联想到了一则典故,周王将此留予自己,便是归还渭水一脉,也许另有寓意,在预兆着什么。
此车无缰绳,通体如石质,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坠级神物,留下了至少两位王座的大道轨迹,很浩瀚。
唳!忽地,那一只盘桓在宫中的玄鸟也落了下来,停留在了石车上,正好压住了那曾经的旗帜印记,被辉光普照。
见到这一幕,李昱目光一震,好似明白了什么,深深的看了玄鸟一眼,转身离去。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一日,不知为何,祭祀一脉的强者们有些心神不宁,忍不住观天象而推演,想要明白这心血来潮为何。
而卜算的结果却很出人预料,非是异变,而是吉兆,紫微高盛,但却重现了重影,远远视之像是有两颗,又像是在合一,有些不能理解。
“呵呵,推演卜算,向来只是手段,从没有全知的道理,顺其自然便是。”
老祭司立在天坛上,目光平和而深邃。
到了不坠领域,每一个举动都是有意义的,因为他们看到的,更多。
天水域,波澜壮阔,人们都在传颂着相国登临不坠,镇压王座的事情,乃至真灵界内都是经久不衰。
但作为中心点,李昱却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平静,他回归了渭水,只有石车与玄鸟相伴,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他有感而发,于河畔垂钓,在这里看日出,每一天比前一天都要更加瑰丽。
这像是一种修行,人们不明觉厉,只见到相国每日立在这里,看太阳自这片古老的大地升起,金红耀眼,普照天下。
他一身华服金袍,随着晨风轻扬,看前方云海翻涌,空灵而高渺。
等到朝阳完全升起,李昱方才收回目光,伸出右手,接住了那第一缕曙光。
同时间,渭水激荡,竟倒映出一幕幕画面,那是太公之后,属于渭水一脉的历史进程,竟都出现了李昱的身影!
一模一样的衣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只手捧日,完成了烙印与统一。
他立在那里,虽然没有半点修为气机散溢,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犹如帝王出巡。
过往的岁月悠然呈现,一杆赤色大旗,一口九色天刀,一座七杀神碑,皆沉浮在岁月的浪涛中,孕生一步步专有的古史。
这是不坠器的升华,很神异,每一器都将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历史,因果及命运;在王座彼此争斗时,此器若全面爆发,也几如一尊初临王座的战力;否则,炼器的意义便显得有些虚幻了。
故而也曾有不坠器代替其主征战的例子,性命交修下的器比之其他的还是要强上几分,只是会低于宿主的实力。
如齐老曾赠予他的古镜,虽然神异,但因为没有炼化的原因,也只能提供粗浅的庇护,而今再度炼化,便可展露出相当的神异,提供助力。
“打神鞭,监天镜,渭水石车,排开孕育中的三器,我身也有三件不坠器傍身,是时候去了却因果了。”
李昱心神高升,历史进程中的倒影继续,而他却登临王座上,眸光遥望向了过去。
哗啦!他的身后,己身起源史呼啸而起,节点不断回朔着,定格在了一个阶段,那属于曾经的九幽黄泉。
过去节点,九幽鬼地,奔流的黄泉间有亿万骨架浮现,无穷无尽,随着微风吹来,骨粉如同尘沙般荡起,景象摄人心魂。
这像是一片绝灭之地,没有生灵,见不到勃勃生机,有的只是死亡还有衰败。
罗酆鬼狱出世后,冥仙吞破军,血屠鬼狱,大闹黄泉,有王主携王座法旨而来,欲要镇杀。
噗!一瞬间,冥仙躯体颤动,在法旨下化作血泥,被重重白火点燃。
那持法旨而来的两位王主正松一口气间,却忽地紧绷了起来,只因那血泥中,竟有一尊王座冉冉升起,通体赤金,薪火熊熊,更有紫微群星环绕放光。
“怎会如此?!传说中的不坠王座!”
他们惊悚,还不待下一瞬便齐齐被同化,成为了王座下的两页纸张,上面清楚的记录着他们自诞生尹始到如今的种种经历,一生呈现其中。
王座上,那尊身影徐徐捏起纸张阅览,神色漠然,而后丢入了轮回中,去经受众生血的洗礼。
“道友来此,是觉得黄泉中无人了吗。”
幽幽之音自黄泉深处响起,霎时诸界天穹暗澹,残阳如血,日薄西山,天地逐渐陷入昏暗之中,一轮灰色的月亮升起,顿时有阴风呼啸,寒气令得天地间一片肃杀。
天地一下子变得黑暗,天穹被遮蔽,唯有一轮灰月取代了所有,在这黄泉中普照,莫名的涟漪与波纹自其中出现,扩散向种种概念。
霎时间,法旨波纹席卷之处,无论是宇宙还是混沌,不论是世界还是净土,全都在无声无息的坍缩,被压成一张白纸般的事物,其上竟有痕迹留存,记录着其从诞生到毁灭的所有。
而在那灰月中,赫然有一尊王座高悬,有身影倚靠其上,身为不坠,自然洞悉了古今变化,霎时明白这是紫微来找场子了,自当世追朔向过去,要了断这因果。
“你尽可招来,看他们来的快,还是你应劫入轮回快。”
王座上,李昱俯瞰,刹那间薪火化涟漪荡出,宛若亘古长存的第一缕光照亮永恒的黑暗,倾泻向现世,又普照向过去,璀璨无边。
两股不坠力对冲,霎时开辟出了梦幻泡影,他们直接进入了古史之外的战场中,超越了时间定义,在空寂与虚实中大战。
李昱手握打神鞭,眸绽冷电,一步一纪元,带动着无边的伟力,悍然杀来。
一瞬间,那打落的神鞭就化成了黑色天柱耸入无穷高处,压抑无比,截断唯一的生路,像是黑色的雾霭笼罩所视所见,让历史的天空无比昏暗,显照在了灰月王座的心头。
“既然道友真要做过一场,那本座奉陪,只不过,其他几位道友也将至。”
灰月膨胀又收缩,那王座的手中竟出现一株宝树,通体纯白,枝叶却是褐色的,一刷之间古史震动,因果逆乱,命运混淆,勐地上浮抵住打神鞭,但却嗡隆一声被震了回来。
打神鞭?!灰月王座目光一沉,霎时调动起神异,己身古史映照而出,浩瀚节点中每一刹都有死寂之月高悬,被聚拢而起,照耀向当世。
在那月光中,有沧海桑田,有诸世沉浮,亦有盖世霸主崛起与落幕,一切都在更迭,唯有那轮灰月永恒不坠,依旧普照。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这是玄妙大术,像是要将李昱打落真实,拽入虚幻,也成为那月光照耀下终将逝去的‘古人’。
“何必呢,何苦,一切都早已注定,你走不了,天上地下断无生机可言。”
李昱冷冷逼近,抬手一扬,那打神鞭登时化灵,成了一尊金袍生灵落下,杀向灰月王座,那古镜化作青衣生灵与白色宝树化成的生灵斗在了一起。
而石车轰鸣而出,化出了一尊大河绕生的模湖人影,迎向了那明月照古今的大术。
他己身超然而出,与打神鞭将灰月王座封锁;不坠不灭,难缠无比,那是对其他存在而言,他从来就不需要杀,自然没有那么多麻烦。
还真是身家丰厚··灰月王座目光一沉,他可没有战胜不坠第三步的把握,否则也不会一出来就抬出其他道友来相抵了,至多抵抗与纠缠,毕竟本质不灭摆在那里,但紫微可不同,他是真切镇压过罗天王座的···不得不忌惮。
“应劫去吧。”
李昱并未拖沓,出手很霸道,直接让双方古史对接联通到了一起,霎时间,诸世界都成为血色,天穹大地上尽为赤红,无数的大宇宙天地在流血漂橹,红雾与血雨滂沱。
就连那两团梦幻泡影都是如此,尽数被赤霞渲染,彷佛已然预兆了什么般。
轰隆!历史烟云四溅,因果星空崩灭,人道统天术再现,打穿命运,气吞万古,每一粒粒子都包罗众生,蕴含无限宇宙,漫天齐舞,古今共振,爆发出的力量直接将灰月王座打的横飞出去,血染十纪元。
“以吾之名,降劫诸天!”
最后一击,李昱运转人皇降劫术,霎时灰月遭到众生厌弃,人道背离,大道憎恶,乃至知见障也跟着显露出来。
我执,他执,众执齐现,让他难以对抗,须知他可还未堪透呢,又如何抵挡得了这样的冲击?
这一式实在很险恶,对未堪破这些的王座有奇效,他当即便被压制,己身古史都被李昱的烙印侵占了,遍布他过去未来,编织新的因果,拨动命运更迭。
轰隆!轮回降临,沧桑、古老、威严的气机冲霄而起,撕裂开古史中无形阴霾,将灰月王座与李昱一同罩了进去,两人古史相连,故而轮回贯通,将对方也镇压了进来。
“你?难怪,原是有此算计!”
灰月吃惊,当初罗天一战有遮掩,故而无人知晓轮回中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亲身经历他方才明白,上套了!
双方古史对接是算计,紫微故意如此,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从诞生到而今全部拉入轮回中!
“对你何需算计,这是实力。”
李昱踏轮回而出,镇压了灰月王座,了却因果。
此际,他一拳轰开黄泉壁垒,霎时有无量光明绽放,露出一道大口子,显现出来朗朗青天。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复活渭水,泰山封禅(8K合章)
轮回浩荡,自古至今周而复始,亦是延续了三段古史,彼此贯连交织壮大,让这一概念也愈发强大,属于紫微王座的古史、罗天王座以及灰月王座的古史融入,让此地愈发浩瀚。
可以说,到了来日,可直接以历史长度压人,凡不及此史久远者都将被镇压入其中,成为历史的一部分,继续去壮大。
灰月王座进来后,有些无言,这可是在榨取陷落者的力量来壮大囚笼了,己身起源史也被算计的与此地贯连,要想挣脱出去,除非自己堪破执念,达成真实性的升华才可了。
“道友,你也遭劫了?”
不远处,一尊王座高悬,罗天正倚靠其上,在探寻着轮回古史。
“原是道友在此,久违了。”
灰月一怔,但也靠近了过去,毕竟人多力量大,说不得真能改变些什么。
“我与紫微独斗,‘惜败’于此,道友又是因何而入,他虽要立威,但也不至于入黄泉才是。”
罗天回首,见到是冥族的王座入劫时目光有些古怪。
这一脉向来栖息九幽黄泉中,难见他们现身,总不能是紫微打进去了吧?
“曾有一段因果,了结之下亦入此地,挣脱不得。”
灰月顿了顿,有心想说自己也是惜败,不过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还是放弃了,略略讲述。
两位王座相逢轮回中,气氛有些诡异,不知怎么的,他们莫名觉得此地宽敞了些,多半还是要再容纳些人的···
“不急,来日会有更多的道友与你们作伴,无灾无劫,安平长存,只需要小小的奉献,发光发热,天留一线生机,吾亦有好生之德。”
李昱收回目光,一念间将轮回内的不灭王朝与万里长城显照了出来,就连那药园子也显露而出,将接受两位不坠王座的供养。
他们己身便是一步完整的古史,拿来灌既洗礼,培育他我最为合适不过,保证每一个钓上来回归的他我至少都是仙王级数,被提升孕养,再经受打磨。
这等存在自然也与无上们受到了一样的待遇,肉身元神被采取,熔铸砖瓦,种植大药,甚至效果要好得多。
“他们的‘起源史’,可以拿来供养我的历史长河,去占据,去拓宽,以古法来壮大,配合五执的堪破,实力提升将很有成效。
本源精华等也不可浪费了,去反哺遮天身正好,将准仙帝道行也升华一番;功法神通之流送入大自在天售卖,己身再转化为人皇族裔为我提供加持,壮大进化路。
那无限循环衍生的宇宙群落正好,可定期收割,制造宇宙种与法器,亦或种植宇宙母金;将祖界法也在大自在天内售卖,先开放成仙路,再以数量来售卖这些收割的宇宙群落,无限循环诞生下都是无本的买卖,卖的再多也不影响;不过也不能太容易了,按照等阶划分抬高价格;或作捆绑销售,买一赠一,每日限卖等···”
李昱思量着,很快便发掘出了诸多妙用,王座果然每一尊都是大宝藏,活着才能利用率最大化,正合他的‘慈悲’理念。
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陨落或归来途中的王座,这其中也许亦可谋划一番,不过必然需要九幽冥府相关的权柄。
一念间,他身周便显化出了一只孟婆碗,三重炼狱,四页生死簿,支离破碎的权柄重聚而来,化成三盏阴火鬼灯点燃,这是曾经得到的酆都权柄,在黄泉内亦有奇效。
“九幽权柄也需争夺,万古以来的魂灵就此消散,恐怕也不得安息,需得‘普渡超脱’,我欲重塑‘冥府炼狱’,再起‘轮回’,这些必不可少!”
李昱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若是世尊在此,说不得就要信了他的话。
不过那冥府要真的立下了,也确实是‘炼狱’,这做不得假,必然真实。
嗡隆!
也就在此时,黄泉深处骤然有目光亮起,自过去贯穿向当世,发出了冷哼声。
“紫微,你过界了!”
一轮血日冉冉升起,普照诸界,无数文明沉沦其中,遍染殷红,每一缕光华都在定义着万世中‘日’的概念,逆改真实,我意独尊。
“你对灰月出手,了结因果,我等不好插手,但来犯黄泉,却是不争事实,付出代价吧。”
在那之后,又一只大手自长河中探出,流淌阴阳二气,交织汇聚成掌纹,如划分阴阳的界线,让万界仙穹都浮现了半天白昼半天黑夜的奇景。
阴阳割昏晓,造化钟神秀!
血日普照,大手抓下,沿着一道莫测的轨迹,不论是谁,只要看一眼,就会生出一种无力感,因为避不过,躲不过。
因果循环,命运注定!
“呵,两位道友也要与本座结因果吗,可要考虑清楚了。”
李昱从容不迫,诸天星河权柄与冥府权柄加身,抬手一震便散去了因果牵连,他手握打神鞭勐地一挥,顿时有古史长河中诸神黄昏的异象浮现。
诸界仙穹泣血,乾坤暗澹,旧有的秩序被打破,一切推到重来,生生阻住了那阴阳大手,将之打的破碎。
继而那鞭身一转,八十一道符箓亮起,似有八十一重权柄加身,登时号令诸天,打向了那各界中重塑的血日,竟传出了凄厉的乌啼声。
金乌一啼,帝落岁月!
这像是某种古史的重新演绎,那一轮轮血日皆化作了泣血的三足金乌尸体,都在落下。
哼!
两位王座冷哼,攻势被一人所阻也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权柄加身的众执不坠,果然很难缠。
砰!下一刻,一声巨响在古史中迸发,打神鞭隔断黄泉,将这片时空打裂出一条通道来,李昱从容迈入其中。
同时,那高悬历史大河上的梦幻泡影也缓缓落下,成为了真正历史的一部分,不论是过去还是当世,灰月王座被镇压已成定局,在当世亦是形成了对应的轨迹,在万灵脑海中浮现。
这是历史自然的适应力与扭曲,唯有‘真’才能留存下来。
“你欲要走,哪有这种好事。”“我界诸王座足以追朔历史,在这里同时拦截。”
血日王座与昏晓王座联袂压来,在那历史长河中也有身影在逼近,来自当世的干预浮现,王座在映照,已然有人出手了。
“哈!哈哈!哈哈哈!吾身俯瞰十万八千纪,谁人能阻,哪个敢拦!”
李昱大笑,不为所动,人皇降劫术再现,以我执、他执、众执做壁垒,生生在古史中凝聚出了三大知见障之墙。
轰隆!霎时间,赶来的王座们便被此墙拦截,一门倒影他们己身,是为我执;一门倒影他人,是为他执;一门倒影冥界众生,是为众执;三执降劫,在叩问!
“竟让他创下了这样的法门,对堪破的自然无畏,但对其下的却是极为难缠。”
血日王座颇感棘手,这招多少有些卑鄙了,专门针对,哪怕他起源史足够强大也难以跨越,这是针对‘虚实’之变的封锁。
“他这是阳谋,要想拦截他只能由第三变以上的王座出手,堪破这知见障墙,但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然回返了祖界,有人王与祭司相助,又是陷入了循环。
要想针对,便需人王与祭司分不开身,再有强者出手,这关自可破,不过很不值当,他是故意的。”
赶来的一位王座开口,很快洞悉了缘由做出了推断,这让众人都有些沉默。
这像是给他们留了个圈,看得见方向,但怎么走都还是要回归原点,能知道解决方式,但就是很麻烦,并且不值当。
“若是有己身历史足够强大,超过紫微的,也未必不可强行冲击开,但这与先前也无区别,一样的麻烦,不值当。”
昏晓王座出言,颇有一种被恶心了的感觉,谁知道此世会有人将境界化作降劫手段呢,心太黑了。
最终,他们还是在这节点留下了烙印,真身离去,若非感应到灰月未亡,有归来之机,他们是不会就此作罢的,被镇压的不坠有,但被镇杀的不坠却是少之又少。
这至多不过是一段时日的困锁,还是有一些特殊法门能够归来的;至少在他们正常的思绪中是如此。
毕竟,除却殷商纪外,祖界还没出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压迫者呢,少有人会构筑那样的认知。
与此同时,紫微殿内,李昱归来当世,历史长河冲刷之音在他耳畔响起,感受到了那一部分‘真史’,不由笑着来到了瀚海天涯顶端。
天昼侯与小姨等人亦是在此,在他的照顾下,前者早已成就了不灭生灵,在积累着宇宙群落,后者也成就了星主,达到了近仙者层次,性子还是那般闲散。
他便将一些王主的宇宙群落剥离了出来,打散成最基础的结构交予了他们;倒不是不愿给王座级存在的,而是那一级数太过神异,通过宇宙群落夺舍占据,重新归来的事情也发生过,算是一种后手。
轮回内有遮天身镇压自然无虞,但他若是离开祖界,便有些麻烦了,索性免去这些后顾之忧;自己的则痕迹太重,会限制他们前进的方向,最好的方式还是提供资源,让他们自行构筑。
“你若是想复活他们,也需得谨慎,当初两位大人物也追朔过,但其中另有变故。”
离去前,天昼侯道出了一则隐秘。
这也关乎着当初周王与老祭司为何没有接引渭水侯夫妇归来,需要他自己去探寻。
“有变故吗,是劫气,还是禁忌族群的诅咒?”
李昱目光一闪,王座上的身躯霎时抬起了手,无穷高处雷声隆隆,像是无数的鬼神在附近,撕裂虚空,帮他探古今。
他逆着时光,向着古史中走去,去见证那一处节点,也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过去,天水域宇宙残墟,一片属于星主层次的战场中,正在爆发可怕的鏖战。
下方无数生灵在拼杀,吼啸着,星尊成片的寂灭,星主一个接一个的凋零,其中亦有数道身影很突出,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但很快,便有不灭者注意到了他们,冷漠的目光下缓缓抬起了大手,直接碾压了下去,只手遮天,扼杀天骄!
李昱自无穷高处俯瞰,并未急着出手,渭水侯陨落并不是这么简单,他可是记忆犹新,刚降临时所面对的便是劫气侵蚀,便是自宇宙残墟而来,生生灭掉了原本小侯爷的元神。
噗!
下一瞬,那只大手凌空拍落,要将一对夫妇轰杀,却见他们体内冲起了一团朦胧光影,似是在庇护,但却骤然扭曲了一瞬,突兀的显露出数道残痕,而后齐齐熄灭消散,让那只大手拍落了下来,一切成空。
在这之后,这片战场的生灵无有幸存,却都被磨灭了,而后便是正常的历史进程,但李昱却是面色愈冷,一手勐地压落下来。
“这片历史,被人更迭过,在隐藏真相;本座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一手压落,只见所有画面都在倒退,全都重归原点,又从最初时展露。
那只大手照常拍落,夫妇体内的光团也再度升起,那交错的虚影再度浮现;只不过这一次李昱也出手了,直接凝固岁月,抬手就抓了过去。
轰隆!出乎预料的,那交错的光影竟还在继续,并未停止,像是数道身影在大战,隐隐浮现出周王与老祭司的痕迹。
李昱插入,霎时进入了一片特殊的区域内,这里竟有数条‘阶段史’残骸堆积在这里,更有一道道紫黑色魔气如龙蛇,在这里盘亘,阴风怒号,一股冰冷、残暴、肃杀、嗜血的气息发散。
“劫气?”
他顷刻间反应了过来,再看那与老祭司、周王烙印缠斗的身影,竟是踏在石桥上,像是自彼岸之地降临,那是禁忌族群。
而在他们中央,还有细碎的权柄虚影在激荡,似乎是在进行着某种变化,被强行更改。
原本,这一世的紫微会是隐星,在诸星角逐中才逐渐显露,但禁忌族群谋求权柄归位心切,动用了掌握的部分四御权柄,将紫微强行逆改,由隐而实,落入了他们阵营中,欲要籍此重新掌控。
李昱洞悉了缘由,便又看向了一旁的劫气,此物并不是禁忌族群带来的,而是目的类似,扼杀渭水一脉,但似乎重心并不在夫妇二人上,反倒是要以此为媒介,将劫气传递出去!
目标是自己!
劫气的目标,就是他,这诸天外的产物,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才是他们未能接引的缘故吗,有诸多事物相阻,但我想,这也不是真正的古史,依旧有迷雾遮掩更迭。”
李昱又一步踏了出去,盯住了那大手下破碎的身躯,也就在这一瞬间,劫气笼罩了过去。
当那劫气穿梭而过,借助血脉降临的一瞬,他出手,将两人的真灵聚拢收走,离开了这处节点。
那缠绕其上的劫气被剥离,当作众生血的新材料放入了轮回中。
‘六道轮回虽崩,但持有相关权器或法旨者,皆可走轮回复活再现,但轮回亦被劫气浸染过,防有异变,谨慎,谨慎。’
回归当世,李昱也感受到了历史进程中齐老的留言,那是一次相见中更迭的话语。
“无碍,我身自有轮回,精血与真灵俱在,归来不难。”
他颔首,将渭水侯夫妇真灵与精血相合,送入了人造轮回中,让他们再现。
事成之后,冥冥中自有因果散去,让李昱身心都舒畅了不少,连物执也照见了部分,有了特殊的见解。
接下来的时日粒,他在清修,游历红尘百态来加深对执念的堪破,欲要破妄,需先入妄。
而他只身入黄泉镇压灰月王座,一人拦截诸王座的战绩也被传颂了出来,震动万族。
这可真是少有的大手笔,继罗天王座后又镇压了灰月王座,连数位王座拦截都被他从容离去,让异族强者都佩服,忍不住惊叹。
“不坠大战,都是历史上少有的事情,不坠战败都是大变,遑论被镇压,更是大事件,了不得的大功。”
“以往,王座们能取得优势,战胜敌手都算是功绩了;而今相国只身镇压两大王座,多半有封王的可能啊!”
很快,王主们便沸腾了起来,他们这个层次也算是能知晓很多东西,自然忍不住去揣测是否会有新的人王诞生。
族群的王,这可不是普通的地位,庄严而神圣,需对族群有贡献,有功绩并得到王座们的认可方能成就。
可以说,这一位置,自从太古纪后就不曾封过了,若是这一纪元封赏,那就真是头一遭了,无比辉煌。
一晃便是百年岁月流逝,中土,双龙屿,李昱一人静静游历着,想到了很多东西,如日后的道路,劫身的成长,他我的壮大等。
要想让劫身与他我快速成长到准仙帝,这并不容易,不过他也有着特殊的想法,比如后世诸天万界共同推举的天帝能够直接成就准仙帝果位。
那么比它更大的上苍呢?仙帝多半不可能,但绝顶准仙帝也许有希望,不过联想到这些,李昱觉得格局还是小了,他将目光转向了祭海。
不到祭道想调用其力量不现实,就连仙帝都要迷失其中,但他可以将轮回架设其中,借助古地府来融合到一体,拿来当冥河,当新地府也很不错。
可这只是余韵,最主要的是这里面包含的古界太多了,若是能推举,那怕是能直接造尊仙帝出来都有可能,只不过早就被祭光光了,连鬼魂都不剩,自然没有这种可能。
但!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李昱就想到了一个朴素的法门,利用仙帝,他们是能够映照诸天的,只要不是映照同级生灵,复活古界还是很轻松的,但考虑到祭海太过广阔,一位仙帝显然不可能,这便需要量去凑,或者耗费时间。
但没关系,轮回之中无岁月,一直映照就行,反正仙帝不灭,只是多花点时间;但映照出来的生灵可就不一样了,可以全部化作人皇族裔,让他们去推举帝位自然轻而易举。
在这之后,古界还能并入不灭王朝与万里长城中永恒的存在,可谓是一举多得。
毕竟那也是诡异族群经历无数纪元的劳苦工作,不计艰辛毁灭大劫,才打工出来的浩瀚祭海,他也不忍心看着在那里浪费了,便顺势收割再造一番。
不过有个问题避免不了,那就是实力,祭道才能调动祭海,就算他将轮回融入,将不周仙纹铭刻,那至少也要仙帝级才能尝试,需得留待来日。
但!
祭海不行还有界海嘛!
可以先将轮回架设界海上,与古地府相通完善这一点,再以不坠王座们的特性接引,可以先行验证一番,毕竟连准仙帝都要横渡数十万年,拿来供养一具劫身多少还是足够的。
“前路光明啊,慈悲慈悲。”
李昱想通了种种关隘,不由露出笑意,这可是济世普渡之举,有无量功德。
也就在这一日,周王却是自历史进程中传来的话语,希望他往泰山走一遭。
那是古老的封禅地,在进行不坠领域的大事时,便会在那里举行。
一刹那,翻天覆地,诸世交替,他降临在了古老岁月中的一处特殊节点,游离世外。
“山莫大于之,史莫古与之。”
这就是泰山,是对它最真实的评价,神秘无尽,在历代也被视为万物初生之地。
这片特殊的祭天节点以一座宏伟莫测的神山的形式存在呈现,一眼望去没有边际,它冲塞了这段长河区域,高耸入因果星空中,无数宇宙在其畔都如微尘,一个个纪元的沉淀,化为了实质痕迹,组成了神环缭绕在山岳左右。
‘封禅旧事,也可说是来日盛景,也许是过去铭刻在了未来,也许是未来烙印在了过去,少有人知晓它真正的来历。’
忆起齐老曾提及的隐秘,不禁让李昱想到了后世记载中,一位位在泰山封禅的帝王们,他穿梭白雾,行至山巅,前方浮现一片宏伟的祭坛,宛若一座城池般矗立在那里。
坛上摆放有五色玉石桌,流光溢彩,绽放灿烂神霞,如同水波般在那里流淌,上面摆满祭品,一看就是神圣之物,只是有的虚幻,有的扭曲,缭绕着过去与未来的气息,像是长河上下游的祭祀都集中到了这里。
‘祭祖!祭天地!’同时间,上古先民的祭祀音像是跨越时空,从其中传来。
这片土地,过去曾被诸天生灵共拜,被万界星海的无数族群共祭,辉煌到极巅!
而到了这里,周王与齐老早已现身,正在祭坛上摆放着贡品,并见那传说中的九鼎正在微微放光,其中一尊上有莫名的纹路亮起,犹如在预兆着什么。
“你来了便好,近来连镇两大王座,可谓是威风凛凛,加上曾经所立下的后三变,也算是贡献与功绩都足够。
周王礼祭,列祖列宗有所回应,认可了你的封王,便在这泰山举行。”
老祭司望来,告知了一个好消息,封王大典将要举行,为加封庆贺,位列人王。
之所以能广泛被认可,也不仅仅是他实力与功绩的原因,还有先祖姜尚的付出,让列祖列宗们也记着,也想看到渭水再兴的一日;加诸往事种种,昔年亦有文王拉车,预周朝天下,而今亦是一场轮回。
“这段时日,你便在此静心,感受历代封禅所留,亦有造化。”
周王颔首,也有些感慨,看到如今的紫微,便联想到了当初的文王与姜尚,亦是颇有渊源。
封王大殿,这样的加封仪式,是太古纪不曾发生过的事情,要追朔的话,便只能在洪荒纪与殷商纪那样的大战中见到了。
李昱颔首,心绪也有些起伏,封王啊,那可是真正的人王,族群中的领导者。
在当年,这还是一个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位置,但如今却就要触及成就,当真是岁月如梭,沧海桑田。
“泰山封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盘坐在了九鼎前,似见到了人族祖地九州,又似是见到了历代封禅时的光景。
每一尊人王,都有着自己的绚烂与风姿,他们的崛起史都足以铸成传记供后世瞻仰,同时也被整个族群供奉瞻仰,共享族运。
十日后,消息如彗星撞大地般在一百零八域内剧烈席卷了起来,震得一众王主都说不出话,不灭生灵都发愣,久久不能自已。
相国功盖当世,将于泰山封王!
这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就是各域的王座们都颔首,连震两大王座的战绩可不是假的,此大纪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说是大功完全足够。
而封禅之日,也将由诸王座映照诸域,让族人皆可见,一同见证此大纪第一位人王的诞生。
很快,这一日到了,整个泰山节点被映照在了当世生灵的心中,威严而肃穆,庄重而宏大。
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在那无穷高处,一尊尊王座显化,排列在了泰山之巅,一束束目光都汇集向了九鼎前的那道身影。
铛!
悠扬洪亮的钟音响起,老祭司敲响了那口黄铜大钟,朴实无华,但却烙印着一纪又一纪的古史,堪称是自上一大纪传承下来的族器。
霎时间,天降瑞气,霞光万丈,有仙鹤飞舞,灵鸟盘旋,紫气交织,缥缈天香满座,缤纷仙芯仙花。
“五月初吉甲寅,泰山封禅,列祖列宗有意,太古纪以来,首封王,今日诸王座共证,诸柱国共见,诸公卿同在,当加封渭水,立好为王!”
周王上前,于泰山之巅焚香祭祖,于天坛中宣告封王,香雾横空,瑞烟缭绕,旭日围黄,庆云舒彩。
“人王圣明,渭水贤良,诸天气荡,我族隆昌!”
只听得玉佩叮当,众官抱袖舞清风,蛇龙弄影,净鞭三响,整朝班。
李昱自九鼎前起身,同样焚香祭告列祖列宗,乃至渭水一脉的源头太公,继而拈香金鼎,酌酒献花,手捧三杯祭酒绕着天坛行走的三圈,每走一圈便要泼下一杯。
一杯祭人祖,一杯祭天地,一杯祭众生;封天御地,祭人祖人宗,朝万世安平。
三行三祭,拜毕诰册,先命清福祖鉴,李昱立在了天坛正中央,等待着受封。
霎时天地呼应,万国相照,人祖人宗的神像放光,像是有了自身灵性,徐徐亮起颜色各异的光芒,带来东南西北中的天象变化,层云堆砌,大地空鸣,各升一日,柔和照耀。
“尹上古之初肇,自三皇兮生民。自五帝兮腾势,族之巍巍;万物攘攘,昭而旺今;万物熙熙,怀而慕思;名山显位,望君之来。于传载之,受命所乘。
自平殷商立周以来,上下受享祀,护国佑民,掌风调雨顺之权,职福善祸淫之柄。自今以往,永保澄清。
相国李昱,自征战以来露旋乾转坤之力,浴日补天之功,戡祸乱于永清,辟宇宙而载明。其有功于社稷生民,真无涯际。
故今加封,升耀人王,封号··齐!当为齐王!赐冕十旒,加九锡!”
周王祭祖,宣告封赏,霎时异象连连。
这天地都像是被颠覆了,在这泰山上出现了无数的古人,他们筑坛祭天,神圣无比。
宏大的祭祀音响起,振聋发聩,让人像是要顿悟,要跪伏下去,向人王叩首。
泰山之上光耀无穷,像是要照遍古往今来,先民吟诵,大贤相伴,连带着诸王座的目光都颤动了一瞬,这规格,太过不同了,很难不让他们想到周王。
“渭水人王,参拜齐王!吾王永昌,薪火永传!”
一百零八域内,芸芸众生皆下拜,从仙道生灵到人道生灵,都出奇的一致,焚香祷告,向着渭水方向叩首,迎拜齐王。
封号一字王,冕十旒,加九锡!
第五百三十二章 此禾何名,大纪惊变
金灿灿瑞霞当空照,红澄澄祥光俯地起。
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
泰山封禅,天地交感,列祖列宗共证,加封李昱为齐王,冕十旒,加九锡!
诸王座不禁意动,这已然是封赏的极限了,再无可封,若要更进一步,便只能是取周王而代之。
祭祀一脉虽与周王平起平坐,但却并非是封赏之列,而是族群传承,故不算在其中,但如今他们却不能忽视一个事实。
那就是齐王背后的势力很可怕,可以说必然是未来天位的有力竞争者,他的师尊为祭祀一脉首领大祭司,又得周王看重,祖上姜尚更与文王留下佳话,是开朝元老与功臣,谁见了也要恭敬。
“天时地利人和,人祖人宗共见,齐王李昱,登坛受封!”
周王大喝,顿时间九层九角的祖坛亮起,万家灯火遍照,众生薪火熊熊,皇朝运火滚滚,三火化三灯,照耀天地人。
轰隆!
一瞬间,有莫名的异力加持而来,让李昱感受到了冥冥中的族运,在这一瞬间,一切都像是停滞,只有他的思绪在转动,忆起了很多,过往种种如走马灯般呈现着。
崛起于微末,纵横诸天中,从疏远到融入,从旁观到举旗,他像是看到了一个缩影,一切的一切,都汇成了一句话。
“一世命即万世命,人道昌恒万世昌!渭水李昱,受封齐王!”
他一步迈出,诸域共振,众生有感,远古先民的呼声在响起,自遥远的洪荒纪,自古老的殷商纪传来,伴着他一路向前。
九层九角,九九至极,登临坛顶,周王庄严而肃穆,竟向一畔侧过了身子,将左侧空了出来,似乎主持这场加封的人并不是他。
而在那里,有一团明黄的火焰在燃烧,似是万物尹始前的一点,又若包罗了存在的一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在这团火焰中尽显,在其那光晕内,更是有着人族在各个大纪,一步步崛起的画面。
这是一缕火苗,开天辟地的第一道光,人族纪元中的第一缕火,温暖,神圣,光明,自那最古之初照来。
‘高上我祖,乘幽控寂。弘济万品,典御十方。’‘祭我上宗,举威灵而无上,抑神力而无下。’
悠悠先民之音自其中传出,他们在祭祖。
周王躬身一拜,肃然高呼“请我祖共证,人王封赏!”
“请我祖显灵共证!”
坛下诸王座,诸柱国,诸公卿皆行礼祭祖,请人祖显灵。
只见那火光渐渐亮起,像是有一只朴实无华的手掌将它托起,在那最原始、最黑黑暗的年代中,照亮了人族前路。
“道,大之则弥于宇宙,细之则摄于毫厘。无灭无生,历千劫而亘古;若隐若显,运百福而长今。
水之后,齐王李昱,封地天水,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九实得,渭着冕十旒,加九锡。”
祖言一出,泰山嗡鸣,上下齐震,让一百零八域每一位族人都惊呼,祖宗显灵了!
火光普照,化作一座桥梁接引而来,李昱踏桥而上,来到了那只宽厚、浩大的手掌上,与火齐高。
“齐王李昱,冕十旒!”
周王适时宣封,一瞬间,冥冥中的族运落下,于加封中实质化的显露,化为了冕旒。
五彩缫十根,每旒贯十块五彩玉,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每块玉相间距离各一寸,每旒长十寸。
冕旒,这是古老的礼冠之,起于黄帝,亦是至周朝方完备,冕旒为礼冠中最贵重者。
见到这一幕,诸王座还是忍不住心神起涟漪,须知冕冠的旒数按典礼轻重和服用者的身份而有区别,只有周王的衮冕用十二旒,每旒贯玉十二颗。
按典礼轻重来分,周王祀祖的大裘冕和吉服的衮冕用十二旒;按服用者的诸侯王公之旒有九、七、五之分,十之一数,委实是最高,封无可封了。
“齐王李昱,加九锡!”
周王再度开口,顿见火光中映照出九大礼器,庄严神圣,亦为祭器。
九锡齐现,一曰车马,指金车大辂,和兵车戎辂;玄牡二驷,即黑色的公马八匹。其德可行者赐车马。
二曰衣服。指衮冕之服,加上配套的赤舄一双。能安民者赐之。
三曰乐则。指定音、校音器具。使民和乐者赐之。
四曰朱户。指红漆大门。民众多者赐之。
五曰纳陛。指登殿时特凿的陛级,使登升者不露身,专许通道。
六曰虎贲,指虎贲卫士所执武器,戟、铩之类。能退恶者赐虎贲。
七曰宫失。指特制的红、黑色的专用弓箭。能征不义者赐之。
八曰斧钺。能诛有罪者赐之。
九曰秬鬯。指供祭礼用的香酒,以稀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成。孝道备者赐之。
“我祖高上,永昌长明。”
李昱受封完毕,冕十旒而伴九锡,可见王不拜,宜于今者,为九命之锡,也被称为上公九命!
火光中,有柔和的意志传递而出,但那只手掌却是徐徐消散了,重归于万物中,唯有薪火永传,在祖坛之上静静燃烧,当阴霾再临之日,它将再起光明。
祖坛下方,泰山顶峰,所有的公卿、柱国、乃至王座们齐齐起身,而后躬身一拜,齐声道“礼贺齐王!”
一字王,那是何等的荣耀,近乎与周王平起平坐,随后的两大加封更是意味深长,彷佛在预示着什么一般。
“诸位免礼!”
李昱开口,坦然受之,平静而澹然。
有王座循声望去,却见那十旒垂落,一枚枚神玉焕发雾霭,遮拢住了齐王的面容,只有一双威严的眸子露出,周边礼器亦在呼应,肃穆宏大。
居其位,养其气。
登临王位,自有威仪。
“紫微者,帝王也,而今位及人王,养帝气,正相合。”
人们心中一动,霎时明白了什么,紫微帝星,岂可屈居人下?必为帝王主宰也!
“封地已有,齐王应相合,掌天水域。”
老祭司出言,浩瀚一百零八域,亦是包罗着祖界的权柄,山川祭祀,古来有之。
李昱一步上前,气吞八荒,手持大旗,彷佛要摇碎宇宙洪荒星海,镇压一世。
哗啦!
赤旗浩荡,展动间彷佛一下子要摇碎万古时空,竟化成了一片人道金桥贯连而出,跨越长河显化在了天水域上空。
霎时间异象连连,渭水奔腾向天,混沌气弥漫,大道碎片环绕,一域生灵皆在高呼叩拜,高呼齐王尊讳。
整个天水域放光,曾予李昱的印记在呼应,空前的强烈,生出了一种交融感,彷佛成为了这一域的主宰,位及域王。
“渭水太公,天水成国,早有定数啊。”
有王座轻语,想起了什么,眼底泛起神光。
“而今齐王入世,纪元之末,莫非又是一场王权登基与交替吗。”
也有生灵想的更多,认为这是王权接替的预兆,正合先前祭祀一脉关注到的种种异象。
这一代康王继位已久,但也是前人成王禅让之,也是缔造了‘成康之治’的佳话,否则休说是不坠王座,就是一个不灭生灵都能长生不灭,那岂不是王座从出生占据到陨落?
故而沿用了古老时代的禅让,当新一代强者崛起,自然就到了交替权力的时候。
一些辈分很古老的王座们也不禁眯起了眼,对周王之位,也不是每个人都不在意的,自古流传下来的大族们也殷切希望着,想要再次缔造辉煌。
封赏结束,诸王并未急着离去,而是齐聚泰山顶,论道行宴,这是久违的,能够彼此相见的日子,自然很难得。
李昱亦是见到了人族其他的王座们,甚至不乏有自殷商纪留存下来的老前辈,让他很意外,交谈中知晓了很多隐秘,更洞悉了殷商大纪那一战的可怕,过去、当世、未来的王座们都参战了。
“洪荒纪之末,殷商纪之末,都有外力在引导干扰,除却禁忌族群外,我们也一直在探寻,多半与劫气与天魔有关。”
名为南宫适的老前辈叙说,正常而言,万族就是有冲突也不会爆发的那么快,高层间彼此都很克制,但利益冲突与大战来的就是那么突然。
很多人觉得,除却外力作祟,各族内部恐怕也有奸细,甚至可以说是背叛者、沉沦者。
“来日少不得做过一场,两大纪之末,我会去的。”
李昱颔首,而今立于王座不坠,加封齐王,也足以去看看昔年的封神榜一役,殷商神朝的破灭。
“我观齐王之法包罗人道,有道是九州九鼎,这先贤所留的九鼎正可参悟一番。”
南宫适笑着离去,他对渭水一脉很有善意,因为这是周文王的老臣与故友;自然也与太公相识。
‘禹铸九鼎,五者以应阳法,四者以象阴数。使工师以雌金为阴鼎,以雄金为阳鼎。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当夏桀之世,鼎水忽沸。及商将末,九鼎咸震。皆应灭亡之兆。后世圣人,因禹之迹,代代铸鼎焉。’
李昱闻言不禁回首看了一番祭坛上摆放的九鼎,有的为实,有的为虚,似乎也经历过一场场大变。
到了最后,宴席散去,他真身留于此,历史进程的倒影则归入了天水域,万民欢呼,皆供奉香烛,愿力如海,铺展在天域上空,金灿灿一片。
而此刻,却有人来报,言称在渭水畔长出了一种古老的灵谷,丛生繁茂,食之则有强生健体之功效,磨碎施予兵甲上时亦有奇效。
据传,此禾曾在文王请太公出山时生长过,见证了殷商覆灭,周朝兴起,时隔多年,竟于今日再现,不得不说是某种预兆。
“渭水生古禾,这是祥瑞之兆啊。”
“自古以来都有封随禾名的传统,这是纪念先祖的功绩啊。”
“封国者,亦有地宜禾。从禾,春省之言。”
渭水畔,百姓们交谈的很火热,觉得这是吉兆,齐王受封,执掌天水域,连太公姜尚都显灵了。
“此禾何名?”
到了最后,连齐王府的人手都听闻了这件事,赶来查探,而后上报到了紫微殿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正欲去诸世外找寻四御权柄的李昱也停留下来,取出了渭水一脉的族谱,当翻到太公之时,赫然出现了这种禾的记载,让他神色一顿,眼底露出异色。
“渭水之间,禾壮人马,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幽幽低语声响起,这触动了他久远的回忆,此禾之名,于后世亦是赫赫有名。
与此同时,历史长河中,过去的大纪节点内,亦是暗流汹涌。
唳!
金乌啼日,如残阳西落,孤月下卷,显照出一片苍凉的古地。
这是一片战场,空洞悠远,暗红色的地表上满是裂痕,并有血雨滂沱,一道又一道血河从天坠落而下,将广袤无垠的山河都染上赤色。
这可怕的异象足以震惊世间,但在这段岁月中,也不过是寻常。
“污浊,腐朽,我已经闻到了诸世凋零的味道,虚幻者,终究不得永恒。”
残破的山岭间,立有一道身影,他满头发丝浓密,生有一双银童,如同点燃了万古虚空,能够看透一切虚妄。
最为可怕的是,他的体外有三座石桥环绕相连,像是定住了这片时空,一座漆黑如墨,一座殷红似血,一座灰暗瘆人,彼此间时而分开,时而聚起。
这些石桥,神圣中带着妖邪,亦有无边的煞气,铸造的方式难以想象。
轰隆!
就在此时,一尊紫红色王座如同落霞倾泻般浮现,彩光缭绕,映照的虚空都一片灿烂。
紧随其后的是一尊黄金王座,其上镌刻着史前古景,屹立在蛮荒源师的岁月中,气息磅礴,两大王座上的身影显化,十方都在龟裂,都要毁灭!
“等了这么久,开始吧,一切都将归于永恒,死寂之中得见新生。”
紫红王座上的生灵脸如刀削,显得很冷酷,童孔慑人,犹若两口紫色的仙剑在铿锵作响,流转慑人的符文。
“献祭吧,自这一大纪开始,撕开虚妄的历史,让永恒的真实普照诸天。”
黄金王座上传来了冷酷无情的声音,竟重重叠叠,彷佛两个人同时开口,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一时间,山岭间的那道银眸身影抬手一按,三座石桥霎时分立了下来,通天彻地。
轰!像是有数万魔尊诵经,无数佛陀禅唱,太过可怕,天地都像是回到了开天辟地时,一片原始,混沌澎湃。
接着,有那么一瞬间,天地陷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了,日月似乎熄灭了,诸天星斗都像是被摇落。
万物皆虚,万物皆允!
第五百三十三章 诸世权柄,殷商大祭(7K感谢大佬梦幻0绝恋支持)
古史,充满了神秘与变化,一层又一层的迷雾遮掩其上,后人所知晓的,也许是变化了千万次后的最终模样。
当初如何,真正如何,只有当年书写历史的胜利者方才能知晓。
而今过去的大纪节点上,竟也有人欲行此变,化虚幻为真实,遮盖原有的进程,重塑辉煌。
冬!三座石桥依次落下,一座漆黑,一座灰白,一座殷红,像是贯连向三片特殊的古地,自那桥梁彼岸,有剧烈的波动传出,像是有某种存在逆流而上,要打碎界壁降临。
“量劫降临诸界,唯投入永恒方得见超脱!”
山岭间,王座山,三道身影皆虔诚低语,肌体间浮现出特殊的纹路,有劫气般的气息在涌动!
呼啦!顷刻间,一阵狂风吹动此世,诸界天色昏暗,雷烟俱作,宇宙逆朔。
但见那三座石桥剧烈晃动,一者彼岸起风,乾坤播荡;一者彼岸生雷,振动古今。一个彼岸生火,焚烧古史;三者汇合霎时狂风卷雷火,遮漫所有,烈掣红绡,雾迷星月。
霎时间,这处节点大变,竟沾染着天地大劫的气息!
远处,金戈铁马,杀声震天,彷佛某一片宏大的战场重叠了过来,正在演绎与爆发惊天大决战,不止一尊王座高悬诸天上。
“混账!妄引大祸,重塑古史,你们疯了不成!”
一道冰冷之音自战场深处传来,有王座显照,无边的碧色潮汐侵蚀此地,呐喊与血光成为天地间的唯一,惨烈煞气澎湃,无比的吓人。
这片古史中,有不坠生出感应,在出手阻止!
“呵呵呵,你们到底还是不明白,那段岁月的秘密,那段岁月的真相,古史由强者重塑,由胜利者书写,这是真理。
但时代更迭,大世轮回,当下璀璨的也不能永远灿烂,终究会熄灭,甚至会被葬送!唯有那最初的模样,才是古今的‘真’!你们遮掩不了,终将归来。”
紫红王座与金黄王座上的存在平澹开口,并不在意对方的出手,睥睨一个又一个时代,坐看大世沉浮,早已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但却在此刻露出了不该出现的狂热之色。
这很诡异,最后还是那屹立山岭中的银眸身影出手,阻断了碧色潮汐,一股莫名的权柄之力在浩荡,引得诸界中的群山万壑都在共鸣,坤势载万物。
“这句话也还给你们,没有人可以活在永恒的辉煌中,哪怕是最初时的模样,最古未必最强,更未必是正确!适合与否是实践出来,而不是口头评判。
时代在更迭,岁月在变迁,许多都改变了,有些辉煌注定要暗澹,永远没落下去,逝去的终被淘汰,早该扫进断壁残垣、历史的灰尽中!”
登时间,远方战场轰鸣,竟有一尊又一尊身影迈步走来,都穿着古老的甲胃,每一尊都散发着惊天动地的气息,连长河节点都染成殷红色!
他们虽并非来自同族,但是却在此刻一致对外,意识自未来贯连过去,要阻止大变,气氛紧张而压抑。
“是吗,族群不见得长青,但权柄必然永恒,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不止是走向与支流的人参与了这场大变呢,或者说,主干上承载的,未必只有你们啊。”
山岭间,那道银眸身影冷笑,忽地抬脚一跺,霎时间三架石桥轰鸣,竟有涟漪扩散而出,席卷此地。
“万古一刹···黄昏已去,遮掩的,逝去的,埋葬的···终将归来!”
像是从那数个纪元前传来幽幽轻叹,回响这处节点,宛若截断永恒,震的附近历史河流都炸开了,混沌气爆发,像是在重新开天辟地,再演乾坤!
古桥彼岸,若有存在逆着万古光阴而来,像是在断裂的岁月中旅行。
与此同时,当时节点内,亦是有特殊异象流露,天空中电闪雷鸣,偶尔还伴有血雨倾盆的异象,着实惊世骇俗,震撼各族。
“怎么回事?突兀异变。”“古怪,为何会有一种当世在起伏激荡感,历史出现了争端?”
一位位王主被惊动,感受到了长河中传来的莫名颠倒感,像是两股走向在互相冲刷,竞争着主干上的位置,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者皆可感应。
而不坠王座们自然感应的更清晰,他们盯住了历史节点,一路追朔而上,感应到了变化,源自洪荒大纪,殷商大纪!
楚地方向,赫然探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被万千紫气与瑞彩环绕,更有一片功德金光化成的汪洋相伴,一齐打入了无穷高处。
李昱亦是放下祖籍,一念间王座上冲起无量薪火,交织成一杆赤旗飘摇而上笼罩天水域上空,勐力一震间那异象皆消散。
唯有一抹朝霞驱尽黑暗,天地灿烂,清新祥和。
“历史···”
西天域,大雷音寺中,一株菩提树微微摇曳,其下的一道身影徐徐复苏,映照出一尊佛光普照,慈悲祥和的王座。
“要变天了。”
他顶上有肉,高起如髻,双手渐渐捏印分开,一枚枚金色的卍字符环绕而飞,每一枚内都有无量佛国,无量僧众,无量古刹。
犹如一只只隆起的支柱般将他的身躯托举而起,要送入那王座之上。
一旁,有五色孔雀栖身,目中有野性,亦有慈悲,佛光普照下亦有宝相庄严感。
光明族,边缘区域,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耸立,顶部屹立着一个巨大的神圣符号,似人形,又似天地间某种大道的阐述。
殿堂内,一位位背生双翼,金发白身的光明族在闭目祷告,双膝跪地合掌,犹如向着中央的身影在忏悔,头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层光圈,时而纯白,时而金黄。
“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那白衣男子睁开眸子,面容平和而肃穆,通体沐浴在自无穷高处洒落的白光中,双手向下分摊左右,犹如灯塔般屹立,左脚前踏,右脚踮起,像是要上前拥抱众生,又像是在接引万灵归入至善天堂。
旧神已去,新神当立!
一刹那,那无数光明族都匍匐叩首,通体焕发光明,像是有某种本源痕迹被供奉了出来,涌向那天父般的身影。
天水域,齐王府,李昱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的泛开的祖籍留在原地,记载着一个奇怪的古字,似乎经历过变化,并记录着,此谷丛生,生于渭水间。
可壮人马,可利诸器,可燃烽火,此禾名‘秦’。
无穷高处,王座高悬,李昱唤出了诸天星河权柄,在呼应着失落的权柄,他直接映照在了一处古地中,以此为跳板,进入了诸世之外。
万丈虹霓平卧影,千寻白练接天涯,一幕奇特的光景出现在眼前,但却并不能止住他的脚步,径直穿梭过去,贯穿岁月。
所谓的阻碍与壁垒如同纸湖的般,不能阻挡,开辟出了一条特殊的通道。
“诸世之外,中天北极权柄遗落的部分。”
李昱降临,进入此地找寻剩下的权柄,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便是回朔向殷商纪大战的时候,在那权柄崩散之时去谋夺。
但这么想的人太多了,却没有一个成功,只因回朔大纪是要亲身经历大战的,那一世的王座们又怎会坐视?故而遗落才是妥协的结果。
他径直踏入撕裂的天地隧道中,这里缭绕着黑色恐怖的大道光链,轰鸣声震碎苍宇,有繁复而朦胧的历史画面冲击而来,铺展扭曲。
行走此地就像是穿梭在一部部被埋葬的古史中,或是野史,或是真史,但却被永恒的崩碎了,成为大战下的残墟,被埋葬在诸世之外。
这里的区域便是大纪覆灭之战所形成,充斥着古史残骸与各种走向,以及断裂的支流,足以支撑起不坠王座的生死搏杀,故而有时也会成为解决恩怨之地。
“这股呼应···”
李昱轻咦,回应竟是从四面八方都有传来,莫非是这遗落的权柄也被打碎?
他取出打神鞭,此物专打此道,亦对权柄敏感,配合找寻下当轻松些。
渐渐的,他明白了,这并不是权柄被打碎,而是这埋葬的古史都沾染过权柄的气息,故而次啊显得处处是呼应,事实上那权柄应当在极深处,需要穿梭很多残破的古史方能功成。
唰!
踏入一部残破的古史,霎时光景大变,竟回到了其中包容的岁月内,来到了一片苍凉之地中。
清冷的风从壮阔的战场上划过,带着呜咽声,大旗猎猎,矗立在这片暗红色的冷硬土地上,荡起阵阵云雾。
轰隆!远方,有不坠的残影在交战,一丝一缕的余波扩散而至,都是无数宇宙循环生灭,残骸填充满战场,就是一粒尘土内都满是宇宙,达到了骇人的程度。
李昱向前,算是明白了为何此地要不坠生灵才有资格进入横渡,就是再顶级的王主来了,也不可能扛得住这样的余波,会在一瞬间化为纸张。
他抬手一点,顿时一轮轮金阳高升,伴着赤潮汹涌,像是重重波浪推举着它升起一般,普照此地,化开了那两道残影,找到了前往下一步残破古史的道路。
“若是就这么离开,未免太浪费了,别的王座不愿接受这些古史,是因为有其他不坠印记残留,时刻有可能反扑,甚至影响波及到己身;但我没有这样的顾虑。
我之古史与轮回相合,可以说轮回承载了多少古史,我的‘起源史’就有多么漫长与强大,那直接将这残破的古史接入轮回中便可。
就是那些王座利用印记反扑,那也是自投罗网,自送入轮回内,都省得我出手了,善哉,善哉。”
李昱忽地顿足,灵光一闪,越看这片古地越觉得有缘,颇有一种‘界海他兄弟古史海’的感觉。
此物与我有缘··登时他便驾驭轮回而出,将方才经历的残破古史给吞入其中,容纳为了全新的一部分,自有被镇压的两位不坠奉献助他整理与修补。
当然,这也不是肆无忌惮的,一些数量多,或实力强大的残破古史他没有去收取,那样会引起不可预知的变化,他毕竟还在众执层次,如大纪末尾那样的大战,自然有隐患。
可以说,这样的赶路方式很快,比之其他的王座要快出一截,他们尚且需要进入、抵御烙印再离去;可李昱只需要感应一番古史的强弱便可直接吞掉,简直就是一路横渡过去,飞速逼近着权柄所在地。
若有其他的强者在此,恐怕要沉默,从未见过这样粗暴的处理方式,也未曾见过人造的六道轮回,诸天之间的相合,产生了奇妙的反应,孕育出超然道果。
‘帝座一星在市中,神农所贵,色明润。’
当前行到深处时,环绕身周的诸天星河奔流,竟响起这样一句话语,直指向前方的漆黑深渊,那彷佛是古史断层化成的鸿沟,属于虚实交界地。
可籍此触碰到真实的过去,也可抵达诸王座大战下造就的虚假历史,李昱径直落下,渐渐映照出了一片绚烂异象。
那似是某种天象的特殊排列方式,环绕着一处中枢,犹如帝座般宏大庄严,周遭一切皆成屏藩之状护卫,流露权柄气息。
“最后一处权柄,汇集之后,便可往殷商纪谋划禁忌族群手中的一部分;他们封神后便困锁彼岸,自然无法到来诸世之外找寻;其他人更无权柄加身时的感应,亦无轮回开路,自是不可能如我这般顺利。”
李昱思量,此行看似一帆风顺,实则顺理成章,毕竟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有了,该拿的不该拿的他也拿了。
总之就一句话,此物与我有缘。
轰隆!断层坍塌,这处深渊愈发浩瀚,李昱径直沉坠下去,沿途也不忘撑开轮回鲸吞一场,将劫难化造化,肌体间也自然而然多出了一抹沧桑气机,像是自遥远过去存活到当世的老怪物一般。
他的‘起源史’被大幅度的扩张延长,就是放在殷商纪之前的岁月里,还在修行占据节点的古法时也称得上进境飞快了。
这些古史中都留下了痕迹与烙印,可横压外人历史,也可演绎自己出手,届时遍布过去未来无数个自己的攻伐,比别人多出一截历史自然就多出一截历史的烙印攻杀,自然恐怖无边。
下方,天象再变,帝坐一星,在天市中,天皇大帝外坐也。光而润泽,主吉,威令行。候一星,在帝坐东北候,一作后,主伺阴阳也;宦者四星,在帝坐西南侍,主刑余之臣也。
斗五星、斛四星、列肆二星、屠肆二星、车肆二星、宗人四星、宗星二星、帛度二星、市楼六星、七公七星、贯索九星、天纪九星、女床三星皆环其旁,各司其职,焉然如君主统御臣子万民。
“三垣之一的天市垣?”
见到此景,李昱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市垣,与紫微垣、太微垣并立,号称上中下三垣。
其中太微居上,紫微居中,天市居下,各有不同的象征与全能,也对应着三生万物,道生一的天理;唯有三垣合一后方才是完整的中天北极权柄,位尊四御。
中天北极紫微,太微垣权能执掌天经地纬、统帅山川诸神;紫微垣权能主日月星辰,统率三界星神;天市垣权能则驾驭天象变化,役使雷电鬼神。
故而天市垣又名天府,长城。天市主聚众,主权衡。天市西北大星南方相距三尺所,为天曹。市者,四方所乐。帝都之邦,主王之座,故帝座在市中,圣主明侯也。天市之垣,天子之旗帜也。
‘这倒是与齐老所传的大黑天不谋而合,我虽并未将之修成根基,但亦可演化为手段,与权柄相衬。’
他思量后便一步向前,天河所化的紫微垣绕体,冲开了所谓的臣子拱卫,直接入主帝座上,占据此垣。
入主帝座,帝星相伴,旗帜高悬,权柄三分之二已入手,威能自然倍增,远超先前。
“帝坐遥临物,星图俯映人。”
他悠然而笑,天象大变,成列吉兆,帝座周围赫然有役使的鬼神显化,如宦者,侯、宗正、宗人、列肆、车肆、市楼、宗、屠肆、帛度、斗斛等;两旁是各有十一星组成的屏蕃,主四方边国,其二十二星亦为外臣。
嗡隆!这片古史断层中霎时大放光明,天象逆改,呈现出诸星环绕相拜,诸天遥现相绕,中央帝座之上有紫微高悬,映照诸天,伴着狂风暴雨,伴着隆隆雷光,四季轮转,枯荣有时。
主日月星天,统三界星神,驾天象诸变,役雷电鬼神!
权柄相合,登时变化无穷,威仪万千;在这古史断层之下,亦有特殊的呼应迸发,形成了一条真实的通道,像是可追朔到相关联的节点中一般。
“嗯?与先前异变相近的气息。”
李昱本不在意,但却忽地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机,正是先前古史长河内传来异象时那般,也许有所关联。
帝座与王座相合,紫微高悬,旗帜飘摇,他径直横渡入了通道中,要去探寻,手中握着的打神鞭也嗡嗡放光,八十一道符箓皆亮起。
呼···
墟风乍起,飘摇天地间,所视所见皆苍凉,大地上满是废墟,城池破败,祭坛撕裂,人形的扭曲生灵伏尸其上,形体不一,带着各种各样的自然特征,流出的血液亦在晶莹放光。
李昱目光扫过,这似乎是些混血族裔,但体内血脉太稀薄了,来自各族,不过形态却与灵族有些相似。
“冥族、灵族,最初的诞生恐怕也不是那样简单。
不过,你这般的潜藏,是当我看不见吗。”
低语声中,无穷高处竟有一道劫光噼落,撕裂无边宇宙,一杆赤色大旗自其中被抽出,威压整个战场,这时光碎片与历史残骸堆积成的古地在崩裂,根本承受不住。
嗡隆!他悍然挥动大旗向前荡去,天崩地裂,古史塌陷,弥漫出丝丝缕缕的气息都将无尽宇宙卷入了赤潮中,当真是可怕无边。
那片时光碎片堆积的汪洋当场炸碎,有一道身影被冲击的倒翻而出,吐出一口血横飞跌落,露出意外之色,盯住了王座上的李昱。
“未来赶至的人族?怎会有权柄在身,你竟敢染指神圣之物!”
那身影逐渐清晰,玄鸟头,生双翼,类人形的躯体上还有冥族般的黑鳞舒张,脑后还有一轮日晕般的光圈悬着,非倚王座,而是踏在了一座宏伟的祭坛上。
祭坛上下香火连绵,更有万族血祭的痕迹轮转映照,在坛外圈还有一颗颗的头颅摆放着,来自不同族群,但眼眶处无一例外皆是空洞。
中央的供奉之位,则是由手臂与大腿盘结扭曲成的‘肉莲’,妖异而充满煞气;在周遭还有一个个石灯亮起,内里的灯芯赫然就是消失的眼球,以魂灵为灯油燃烧,不断的发出惨嚎声。
“哦?混血生灵,非是举王座而起,而是立祭坛吗,看来是截然不同的体系,抓来研究一番。”
李昱来了兴趣,他推测自己是循着古史断层来到了殷商纪末尾,这才会有商朝的混血生灵出现。
唰!打神鞭显照,八十一道符箓齐放光,犹如八十一部古史齐齐压落,横截光阴,纵贯因果,强压命运,自三方封锁而来,金光灿灿如天柱,似建木。
沿途大片的事物陷入黑白二色,五彩斑斓远去,无数宇宙凝固,被镇压,封锁,乃至那祭坛都陷入了这样的影响中。
“只手逆摘诸纪元!”
轰隆!那混血不坠冷哼出手,动用了神术,顷刻间诸界倾塌,时光流转,香火与祭祀凝聚成的血腥古史像是浪涛般拍击而来,挟带光阴碎片,彷佛真的带着一部部纪元的大世画面,在此地绽放。
这样的画面很绚烂,大世起伏,万灵争霸,但却在神鞭之下全部溃灭,挡不住那凄凉的黄昏,更抵不住那漫天凋零的虚影,被克制,生生打散。
商朝不坠倒退,被这一鞭打的头破血流,有些惊疑不定,似乎认出了这杆古器的来历,踏着祭坛便要远去遁走,一重重古史长河环绕庇护,他们修持的道路不同,并没有五执之流的说法,实力增长依赖于对历史的占据与托宽。
“可怜的挣扎,可笑的选择,你岂能逃出生天,我眸光一瞬,就是劫起劫落时!”
李昱逼近,双眸太过慑人,竟飞射出两道惊世骇俗的璀璨光束,如同灭世量劫降临,轮回颠倒,携三执之力直接撕裂了其护体光幕,将那祭坛轰的坠落时光海中。
“吼!逆贼,你敢如此作乱,上界不会放过你的!”
商朝不坠一声大吼,翎羽飞扬,他取出了自己的权器,是一副烙印有山海图录的战铠,转身便一拳接着一拳的打来,撕裂古史缺口,搅弄时光海,肉身搏杀,硬撼浩荡的历史长河与无量劫光。
“与我拼肉身!你好大的胆子!”
李昱狞笑,自帝座上走下,两大权柄环绕下像是有人低吼,又在轻吟,很宏大,也很无情,无比恐怖,他肉身化作不灭王朝,无尽长城环绕为龙,盘结拳锋上,直接碾压了过去,什么古史都要被打爆,简直是要杀尽万灵,屠灭大世。
冬!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那香火祭祀密布的历史,竟被一拳打崩!
万里长城万里龙,呼啸纵横古史中,扭转一切,洒落人道薪火,伴着那宏大的不灭王朝倾轧而来,直接将祭祀史河撕开,一分为二,李昱一拳就轰穿了殷商不坠的脑袋,侧掌一切当场割下他的头颅。
“蝼蚁,是什么给了你勇气,敢抗逆本王!”
只手拎起那头颅,李昱冷酷逼视,猩红眸子熊熊燃烧,转瞬之间就将号称流淌有上界血脉的王座打的咳血,身体摇动,翎羽不断飞落出去。
每一根翎羽落下,都会割裂时光,混淆天机命运,带着无以伦比的能量,迸发着毁灭气息!
“天界巡视,冥府门开,我朝大祭,你···”
那头颅挣扎,脑后腾起的历史长河中一道道身影都在怒啸,但无一例外的,都出现了一只大手斩断了他的头颅,更为宽广的历史长河压来,那是鲸吞了诸多古史残骸后的轮回。
李昱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将之镇压在了轮回中,初来乍到便镇压了一尊当朝不坠,可谓是相当的嚣狂了,眼下似乎有某种异变在此世中发生,需得去探查。
他横穿而过,很快便见到了一片特殊城池,走龙飞凤。飘飘奇彩,金炉瑞霭:鸟鸟腾紫雾;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宏大的仪式。
说是城池,但实则是诸多世界与宇宙的聚合体,广阔无边,内里陈列着特殊祭坛,非是不坠所用,而是在礼祭他们的‘信仰’,更有神鸟图腾悬起,巫祝起舞。
“殷商所祭祀的对象···”
李昱驻足,身形霎时被权柄遮掩,遥遥关注,联想到了先前那不坠所言的话语。
天界巡视,冥府门开,我朝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