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六十四手
“你现在桩法有成，我现在教你本门的拳法，招式。”
“本门武学以掌为法，以走为用，溶踢打摔拿为一体，循循相生无有穷尽。避正就斜，顺势顺劲，虚实莫测，脱身化影。柔则绵里藏针，沾粘随化；刚则冷弹崩炸，迅如闪电惊雷。”
“练功者从行步入手，内功为基，正形、通气、懂劲、熟技、明变。以八大掌为母掌，演化出不同风格的实用掌法和套路。”
“八母掌，也称老八掌，即单换掌、双换掌、顺势掌、背其中身掌、翻身掌、磨身掌、三穿掌和回身掌，每一掌都可以衍化出很多掌法，素有一掌生八掌、八八六十四掌之说。”
“经过我的整理，这套武学如今也已经圆满，其能打能练，既可以整劲练劲，又能杀敌护道。”
“你有几位师兄就是以此法奠基，你如今桩法有成，休习这套掌法很快就能掌握并运用。”
“老师，太极桩法和本门拳法，练劲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太极桩虽然所传甚广，但却是这世间最顶级的，奠基练劲功法之一。你不能因这么快有所成就，就轻视了它，寻常人想要练到你这个地步，不知道得费多大功夫。”
“我先给你演示一遍！你看好了。”
只见老师顺颈提顶，松肩垂肘，畅胸实腹，立腰溜臀，缩胯合膝，十趾抓地。
是身捷步灵，随走随变，身体起伏拧转，敏捷多变。
“形如游龙，视若猿守，坐如虎踞，转似鹰盘”。
其基本功以桩步、行步为基础。身型顶头竖项，立腰溜臀，松肩垂肘，实腹畅胸，吸胯提裆。
“滚钻争裹，奇正相生，走转拧翻，身随步走，掌随身变，行走如龙，回转若猴，换势似鹰，威猛如虎”；以曲刹直，以动扰静，以静刹动为修炼原则。
手型有推、托、带、领、搬、拦、截、扣、捉、拿、勾、打、封、闭、闪、展十六法。
能进能退，能化能生，虚实结合，变化无穷。每掌发出，皆要以腰作轴，周身一体，内外相合，外重手眼身法步，内修心神意气力。
步法起落平稳，摆扣清楚，虚实分明，行步如蹚泥，前行如坐轿，出脚要摩胫（两脚踝关节相贴而过）。
走圈时，内脚直进，外脚内扣，两膝相抱，不可敞裆。身法讲究拧、旋、转、翻，圆活不滞。
打完收功场上只留下几十个脚印，刚好形成了一个圆圈。
“看清楚了吗？”老师说道。
“记住了。”
“你打一遍我看看。”
张青鱼闻言到场中，照样打了一遍，净是分毫不差。每一脚都踩在老师留下的脚印上。
“好，匠气还有点多，再打一遍！”
六十四手注重身法的灵活性，要求练者在不断走圈中，改变敌我之间的距离及方向，避正击斜，伺机进攻；出手讲究随机应变，发挥掌比拳和勾灵活多变的特性。
一走、二视、三坐、四翻。这些特点为发展身手的捷径、灵活，特别是下肢的力量提供了必要的锻炼条件。
六十四手以“行桩”、“蹚泥步”内功功法为入门基础，以拧翻走转为基本运动形式，以掌法的变化为主要技击手段。
内外兼修，强调身心合练，身捷步灵如龙游空，拧翻走转掌法幻变无穷。出手成招，刚柔相济，踢打摔拿溶为一体。拧裹钻翻，避正打斜，围圆打点，循循相生无有穷尽。
六十四手以掌代拳，步走圆形，其步法以提、踩、摆、扣为主，左右旋转，绵绵不断。八卦掌以走为上，要求意如飘旗，气似云行，滚钻争裹，动静圆撑，刚柔相济，奇正相生。好手行拳，真个是行如游龙，见首不见尾；疾若飘风，见影不见形；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常常能使对手感到头晕眼花。以此应敌，则避实击虚，手打肩撞，皆可以意为之。
张青鱼又来一遍。速度比刚才还快上三分。而且看其身形，如云流水。一点儿也不像刚学的，任谁到跟前也不敢相信。
他只看过一遍，而且练的只是是第2遍。
张青鱼此时心里也非常吃惊。这并不是照猫画虎，只有其形。
张青鱼的这套拳法，把其劲力转变，都使了出来。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简单功夫，64手极尽招式变化之能。常人要想学会入门，不知要费多大功夫，张青鱼却不光得了其形，还得了其神。
六十四手分为“定架子”、“活架子”、“变架子”3步功夫。
“定架子”是基础功夫，要求一招一式，规规矩矩，宜慢不宜快，以求姿势正确，桩步牢固，行步平稳﹔
“活架子”主要练习动作协调配合，使基本要领在走转变换中运用娴熟。
“变架子”要求内外统一，意领身随，变换自如，随意穿插，不受拳套节序限制，做到轻如鸿毛，变如闪电，稳如磐石。
其与太极桩法，站桩，行桩，化桩相同。张青鱼如今已经化桩有成，再练64手，自然是俯首皆拾。
“你现在知道太极桩的厉害了吧！”看着张青鱼的震惊，老师一脸笑道。
“多谢老师！”张青鱼又是认真一拜。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要是你自己不争气，就算太极桩再高明，也没什么办法。你不见太极桩广为流传，但能有成就的又有多少。”
“就算如此也还要多谢老师，引我入门，悉心教导。”
“好了，不必多说，你接下来就是不断练习，直到把招式化作本能。”
“同时也可以和个位师兄弟们多交流交流。武功练得再精，不与人动手也是无用。”
“你如今已至化境，拳法一通则百通，六十四手虽说繁复，但你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俗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我就再教你功法，这可是本门真传，绝不能外传。”
“世间中桩法虽高深，但多有流传，拳法招式更是被那些高手看上几眼，打上几次就要了解个七七八八。唯有这功法视为各家秘传，绝不可轻授。”
“这些日子，经过我的调查，还有这些天的观察，你也是身家清白，心性纯良之人。今天我就把这本门真传，传授给你。”
“但你要是今后仗着武学，为非作歹，那我自然会清理门户。”说着认真地看上张青鱼。
张青鱼连忙拜下。“我今后自当除强扶弱，维护师门。”
“咚，咚，咚。”三个响头。
“好，所谓功法其实就是横练。”
第十六章，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
“横练？”
“横练指的是在武术中，拳术的一种练法，用身体的某些进击部位，调整心态意念，不断的撞击坚硬的物体，使身体的进击部位得到一定的抗击打强度，称其为横练。”
“经常用手掌去不断的练习劈砍硬物，经过天长日久，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强大的抗体，在一瞬间就可劈断硬物。”
击打拍物，可速成武事之用，然无文体之功，而不能使功夫炉火纯青。
“以实物操练拳法招数，如打砂袋、击木桩、踢巴斗，或借助于其它器物如树木、砖墙等，以此物象模拟要击的人，练习打、踢、肘、靠诸法，其特点是借物而贪重。此种习拳之人，较技用招力量较重，然绝非击手用招之“沉”的功夫可比。”
“故此种人功夫虽可速成，与一般拳手较技确有成效，但已违反“手为天盘”而清轻之理，因此如与文练好手较技则显示出攻防动作粗糙，欠缺灵活敏捷而攻防招法少变化，因贪而易失势，故易落下风而至败阵。”
“此种人，在平时训练过程中不知气沉丹田调息之法而气浮；不知渐法，常即兴突击训练；不懂药洗调理养护之法，所击重物的“反作用力”，通过击打部位传导造成体内脏腑气机不畅淤滞，使脏腑生化机能失调，甚至造成暗伤，影响身体健康，此类习拳方法乃养虎为患之举动，不可取。”
虽可制敌，取一时之成效，而非拳术攻防之道的真谛，终难成正果。
这是一种特殊的、超出普通习拳者身体功能承受能力的训练方法。
“如插沙：以木桶盛砂使密实，每日以双手指插之，日久，指硬如铁石；”
“搓掌：每日以掌根内外搓磨巨石、门边、桌角，总以掌缘坚皮翻起，硬如铁石为止；扛膀：以双小臂三里穴肌肉处扛树或木桩，直至皮厚硬如铁石为止；”
“碰碑：每日以木棒击头、或以砖碰头，直至一头能碰断尺厚的碑石为功成；”
“排打：以木棍、木板，每日依次拍打前胸、后背、臂、腿等处，直至棍打棍折，板打板折。更有甚者，以悬吊檩条冲打自身胸、腹、胯、背部等；”
“拍钉：将铁钉拍入木内，再依次起出；打桩：以身体各个部位依次超重量击打。还有烫法，有水烫法、火灰烫法。”
“总之此种方法举不胜举，而练出看似超越一般人的特殊的攻防功能。采用此种方式练拳术，不仅不是去追求文体武用的文练法的功夫艺境来提高攻防技艺，就是视武练法的物象贪重练法都觉轻。”
“采用这种非正常拳术功夫的训练方法，练出“横”的功夫，用则虽能伤人，甚至置人于死地，看似可得一时之能，但终不得拳艺之奥妙、拳术的真功夫。由于横练功夫者对身体的生化机能的暗伤更为严重，故历来横练功夫者都多不能长寿。”
“其实并非横练功夫不行，而是其不得法罢了。”
“民间中，历来因练功不得当而早亡者，举不胜举。因其不按修练拳术攻防之道的自然法则训练，虽在青壮年时，可逞一时的威风，但成为不了拳界功夫上乘。”
“拳术的正统练法。文者，体也；武者，用也。自己懂劲，阶及神明，是为文成，而后较技，可有武之用。假以时日，可达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功夫艺境。”
“精研拳术理论，运用拳术攻防变化规律，掌握拳术练习与运用的方法、准则，修炼拳术攻防之道的内外功夫，以练己为宗旨。”
“自练时，拳以打空为能，没有实物为物象，全以意境为第一大要，求的是内劲的自然生成和外形之体静而不躁、柔弱无骨。进行攻防招法训练时，面前虽无人而意境似有人与其拆手破招一般，以心意体察自身变化技巧的运用。”
“而动手较技时，视对手如无人而知其势，防守疏密得当而不可侵，攻击对手而不伤人，使对手攻击不得机势而无法出招还招。此为拳门上乘功夫的要旨。”
“练此功者，须要有较高的悟性。一旦入门上道，则能终生习拳而不辍。运用拳术攻防变化，可达出神入化的妙境。”
“正统修行者以气血冲刷浑身各处，修的周身浑然一体，可刚可柔。修行到最高深之时，浑身上下也没有丝毫漏洞，金刚不坏。”
“听起来玄奇，其实就是增长力气，获得远超一般习武之人的力气。增强抗击打能力，别人只能扛一拳，你能扛住两拳三拳，再加上增长力气，这一增一减之间就是有无传承之别。”
“增长力气？老师那你看我这身力气如果练了横练功夫还能增长吗？”张青鱼听着迫不及待道。
“你不要着急，先听我说完。”
“各家各派，功法不同，所得效果也不同，有的擅长增长力气，有的擅长防御。”
“那些大派子弟，从小就修炼神功秘法，还有各种宝药。一身根基深厚，还有明师悉心指点，普通人怎么能比得过。”
“一般人只有修炼到化境，对身体有了完美的掌握，或是从别处得来些粗浅功夫，自己慢慢修习修改，增强体力体质，或是传给后辈。”
“你现在是知道，你那一身神力是如此难得了吧！”
说完不等张青鱼回话。
“我们这一门也是如此，而且我们这一脉，虽说是小门小户，但这横练功夫却不弱于这世间任何一家。”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张青鱼看着他那得意的嘴角，显然不止于此。不由得心里更加心动，想看看这到底如何。
“本门功夫便是从江湖中最粗浅的金钟罩，铁布衫中所得。经过数代补充，渐而圆满。”
“之所以说本门功夫不若于世间任何一家武学，却是因为本门横练功夫共有两门。”
“两门？”
“说道功法，那些大派谁家没有几部，但是我们每一门都是最顶尖的横练功夫，而且两门形成互补，可以把身体练得更加完美。”
张青鱼心里明白。1+1>2？
“就这还不能是第一吗？”
“虽然以我的见识，此法确实完美，但那些神宗魔派中到底还有什么秘法我也确实不知道。”
“再说就是再厉害也只是基础罢了，后续无路！想来人家也不在意！”
张青鱼看老师神色低迷赶紧问道：“我们家功法叫什么？”
虽然他心里也在吃惊都是如此了，还是基础。以他现如今的境界放在前世，怎么着也是个武道宗师。
“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
第十七章，拳意上
不知这一世真正能称得上的高手，到底是什么个样子？
还真是是让人心动！
虽然他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但对此还是不清楚。
前身只是一个从小山村走出来的，平日里只管干活。这一世刚过来，也只是刚弄清楚时代背景，适应了这个时代，还有身边的各种情况，但这也是个小城。
那晚的事之后又开始专心习武，而且不入了门，很难打听到具体的情况。就像他刚开始的几个月时候，丝毫不知道武学这件事。
张青鱼也只知道这个世界很大，有三十三道，而且绝不是上个世界。
而且虽然在封建主义时代，但是这些个朝代国运很长，不比上一个世界，古代王朝最多三四百年。
这一世，今朝已有六百多年了，还正是盛世。
真他娘的变态。
“你接下来的修练，就是练习拳法，把它化作本能，熬练体魄，加强对气血的掌控。最后找到你自己的拳意！”
“拳意？”
“有无拳意对真正的高手影响非常大，如果说桩法就是武学的根，那么拳意就是武学的神。”
“你来，咱俩交手试一试！”
“好！”
自从修行拳法以来。张青鱼还从未与任何人交过手。都说武术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他也知道远远不是老师的对手。但也想知道差距到底有多大。
老师的境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武学的上层境界究竟又如何？
同时是他自己的实力现在又如何？
“你上吧！”
随着交锋的开始。张青鱼心里自然放空，不再胡思乱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师身上。
只见老师整个人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站在那里。好像全身都是破绽。但仔细一看，又好像没有丝毫破绽。
反正也只是切磋，张青鱼心中一定。运用刚学的六十四手攻了上去，虽然只是刚刚学习，但一点儿也看不出生涩。
先是一个滑步，上前一记重拳。当做试探也是佯攻，身形又是一转。六十四手的身法灵活，被他完全运用了出来。
撩阴手。掌刀。肘击。劲力或刚或柔。
但！
本来也知道不是对手，没想到差距竟然这么大。
以他的天生神力再加上所学六十四手的招式变化，本来想着是能过几招的。但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被挡住。
现在看着老师站在那儿一动都没有动。张青鱼浮现出阴霾。
“根本就没有提起他的注意力吧！他就是在随意玩玩？”张青鱼几个月桩法拳法入化境。所带来的那点自得之心，一下子就消磨殆尽。
“注意力不集中！”
老师说完一步就跨到张青鱼的跟前，就好像缩地成寸一般。
一记长拳。张青鱼直接愣住了，意识之中这好像这不是拳头，眼前好像是一头野兽。
老虎，狮子，黑熊……好像无数的野兽的混合体。最终只剩下那股凶性，那股野性。
一个拳头在眼前不断放大，张青鱼只是下意识的双臂挡住。
“砰！”张青鱼直接飞了出去。
飞出几米远。回过神站起来。只觉得双臂一阵刺痛，抬起手一看双臂已经红肿了，被击中的那块地方还泛青泛黑的。
“记住，不管和任何人交手都不能分心，专注！专注！专注！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牢记。”
“武学就两个字，一横一竖，道理总是站着的人说，躺下的人听。”
张青鱼顾不得管受到的伤，连忙跑过去。
“老师刚才那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野兽，我一下手脚就不听指挥了。”
“这是你第1次遇见，再加上你拳法修行还不到家，等下一次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不会这么严重了！要知道拳法高出一线就是没有边，两人要是境界都是相同，对方就来这么一下，这岂不是任人待宰。
“刚刚那种感觉就是拳意吗！”
“嗯。”
“意之内含有来意、去意、攻意、守意之分。”
“意，旧称“源之于心”，心动而后有意，心意故须合一。”
“又谓“意之所向为拳”，而气之所发源之于意，气之所使，以意领之，起落进退无不以意主宰，以气行驶，意气故须合一。”
“然气之表现为力，力借以表现者为四肢及周身。气有督促之功，力有取舍之能，有气方有力，气顺力可发，气力故须合一。”
“拳意，是心意，是感动。”
“有些大字也不识几个的老拳师把心中最重要的东西融入拳法之中，有些一辈子军旅生涯的老兵，就把经过的战场厮杀，铁血战气融入拳法，又有一些人或是从生死之间，或是人生百态。找到了令心灵触动的东西。”
“这就是拳意，我从小在山村长大，长大之后拜了恩师，行走江湖之间也见过许多，经历过许多事情。但最能震撼我心灵的还是那山中的猛兽。”
“所以我在拳法有成之后，一个人进入大山之中生活了三年，在那远离人烟，只有最冰冷最残酷的自然法则中，我见识到了狼群如何猎杀猛虎，巨蟒厮杀巨鳄，最弱小的生物是如何保全自己，毒药，伪装，陷阱。”
“没有对错，没有道德，只有冰冷的厮杀，只有最朴实的心愿：填饱肚子。就算我当时已经拳法有成，但是还是几经生死，我出来时话都已经说不清了。”
“我把在其中所得全部融入在拳法中，去除掉兽性，只留下其中的凶性，野性。”
“这就是拳意吗！”
“你不是问我抱丹是什么！想报丹就要先领悟拳意。”
难怪刚才不说，是要等到现在一起说了。
“抱丹就是抱劲成丹，也叫做丹劲，把全身的劲力归于腹部的一点，人体的中心，完全开发自身的潜力。”
“一点？那太极桩！”
“没错，你现在知道太极桩的厉害了吧！以此而始，以此而终。太极桩作为无数拳法中最顶尖的奠基法门。行桩，站桩，化桩，都只是基础。如果天赋够厉害太极桩就可以直接到丹劲。”
“但是抱劲成丹实在是太危险了，不比前几个境界，普通人要是勤学苦练慢慢积累，耗费的时间长些，只要只要资源跟得上，还是成的。但是丹劲不成即死。”
“所以就有了拳意，一方面是为了更加便于战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加精细的控制气血。”
第十八章，拳意中
“其实丹劲不是金丹的意思，而是劲力能于一点，对身体更加细致的掌握，丹则代表了无漏，整个身体浑然一体，没有丝毫漏洞！只有丹劲才能发挥出身体的所有潜力，整个人的攻击力，防御力，恢复力，都远远超超常人。”
“你也发现了吧，其实丹劲就和横练功夫的大乘境界相同。横练功法本身就是对丹劲高手身体情况的一种模仿。”
“其实不管是横练功夫，桩法拳法，都是基础，所求的都一样，都是丹劲，等抱劲成丹才算是入了门。”
张青鱼听的是热血沸腾。
“你现在就要练桩，练拳，打磨体魄，同时也要找到自己的拳意。”
“这个是做不得假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能教你的也只有这些，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张青鱼拜过老师，离开了武馆，回到家中。他现在心里很乱，也不适合与人交流。
回到家中先是按摩了会儿胳膊，其实刚才在武馆之中就已经控制气血，化开了淤血。现在虽然还肿胀，但是其中的青黑血快已经不见了。现在这种程度睡一觉第2天就好了，老师明显是留了手的。
只是想打磨掉他的骄傲自满，免得他将来自大，也有点儿用处。只修行了三个多月，直接超过了武馆中大多数认。多少也有点得意。但直接当头一棒。
其实他心理年龄也几十岁的人了，心里也是有数的。当然在旁人看来，他如今也只是十七八岁。老师想来也是害怕他将来走错路。
按摩了一阵子，喝了杯茶。起来先是打了一遍拳法，当做活动身体，也是熟练。毕竟六十四手实在是复杂。千变万化，包罗万象。想要全部融入到本能之中也不太容易。
接下来就是修炼横练功夫，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了。
一般人如果是从小修炼。肯定也只能先修炼一门。而且每次修炼时都要有要有师长在旁，在铺以秘药。每次修炼时都得小心翼翼，要是行差就错，轻则气血亏空。
但张青鱼现如今对身体的掌握自然不必如此，刚才老师已经告诉了他具体的气血如何运行，还有各种秘法手法。还替他具体的演示了几遍，以他如今的记忆力，自然记得分毫不差。
他如今的气血浑厚，不必像一般人一次只先修习一门。当然是两门交替使用最大程度的刺激身体。
这两门功夫每一门都有4个架子，每个架子都涉及不同的劲力，气血的运转。在配合以特殊的呼吸法门，要是普通人，一个架子都要练上一两年，再增加第2个。直到完全掌握才算是入了门。
张青鱼此时的境界身体。当然不必这样，老师也就把两部功法的具体练法，注意的事项一股脑全交给了他。
先是虎啸金钟罩，4个架子一次做完，张青鱼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随着气血，劲力的不断运行，体内那庞大的生命力好像也被引动了起来，再龙吟铁布衫。
两套功法做完张青鱼浑身通红，身上冒着一丝丝热气。
“呼，呼。真是爽啊！”
张青鱼本来就是天生神力。再加上桩法的开发自身潜力，掌握劲力的运用，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累了，但是这两套功法更多是偏向于气血的运转，通过气血，劲力刺激肌肉骨骼，更加的耗费心神。
再来一遍。
老师估计也没有想到他掌握的这么快，就这么练了起来。多亏了他两世精神力相加，远比庞人强大的精神力，让他能更轻易的掌控气血。
“难怪要掌握拳意，其实拳意就是，一来增加战力，二来也算是锻炼精神力，使其能更轻易的，细致的掌控气血。”
“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但这些意思肯定也是有的。”
练完收工，肚子已经饿了。
这几日张青鱼一直是功法，拳法交替修炼，桩法当然也没能落下。
收获最大的就是横练功法了。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本来就是横练中的高深法门。两者交替使用，互补之下，最大程度的刺激身体，短短几天时间力气就增加了一成。身体的其他各项素质条件都有增加。
按照他的估计，只要功法大成。不说其他，只是力量就能增长5成。至于圆满那就是丹境了。
不要小看只有5成。张青鱼本来就是天生神力。又经过了锻炼开发，他现在有多大力气，具体他都不知道。修行本来就是越练越难，能增加5成也是莫大的惊喜了。
张青鱼的一身神力，比丹劲高手也差不了多少。而这门功法，对张青鱼来说，最大的用处还是模仿丹劲高手的身体自身条件，气血运行，等等。
“其实这一世，就外家功夫来说，已经慢慢清晰了，拳意，桩法，拳法，功法，其实都是为了抱丹做准备。”
难怪老师说抱丹才能称得上高手，对于真正的天纵奇才来说，你只练一门桩法就好了，但是普通人还是要多多修行，增加几率，所以有传承的人，出现高手的几率总归是比较多。
同时又因为高手的出现，总结更多的经验，就像滚雪球。
唉！不想了。
练拳练劲，其实就是开发潜力，增强对身体的掌控。拳意是锻炼心灵同时加大掌控。功法是模仿丹劲高手。
以张青鱼强大的精神力和旺盛的气血。用不了多长时间，横练功夫就会被他练成。
六十四手已被他掌握通透。但要想化为本能还是需要不断和人交手。
现如今只有拳意这一处了。
“拳意”是感动，心意，意志，经历。把自身最强之处融入拳法之中，老师是因为小时候山中的凶兽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哪怕长大以后见识了更强大的人也无法改变。
所以在大山里呆了三年把大自然中最原始的凶性，野性融入到拳法之中，把自身的凶性，野性挖掘出来。
那么对他来说最强，最震撼人心的是什么？
虽然已经穿越了，但前世留给他的烙印实在是太重了！9年的义务教育塑造了他的三观，数十年的唯物主义融入了他的灵魂。
第十九章，拳意下
最强的是什么？
是绝对的力量，力量是大于意志的，水压机下众生平等。
是太阳？
可见的，最庞大的体积，几乎是热等离子体与磁场交织着的一个理想球体。
是宇宙大爆炸？
但是实在想象不出来。
是生命？
文明？
这些都太庞大，太空洞了。
其实在他看来，拳意其实并不简单，应当不仅是磨练精神。
毕竟现在他的精神力就不弱。以这个世界的神奇，难道就没什么神功秘法，或是什么神丹妙药，专门增强精神了吗？
感动，震撼，最强，其实都不太全面。
其实它应该还涉及到一种叫做“道”的东西。
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所谓“道”其实就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路。
拳意是对自身的一次总结，过去的我，成就现在的我，影响未来的我。
拳意其实就是幻想映照现实，意志改变物质，成为更好的自己。就是面对迷茫的未来不知所措。拳意其实就是路标，就是灯塔。
其实也是不忘初心。
一通胡思乱想.
拳意还是没什么头绪。也许是前世的信息大爆炸时代见识过太多，太多。但又只知道些皮毛，根本无法令他自身感动，也无法融入到拳法之中。
张青鱼现在有了点儿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钱快用完了的时候，二师兄终于有消息来了。
晚上。
二师兄亲自过来的，刚一看到张青鱼，眼前就是一亮。
“不错！不错！”
说着嘴角一笑。伸开手臂，向肩膀拍去。
张青鱼知道这是试探。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就要向后退去。但二师兄的手臂好像猛地一长。动作一下似慢实快，就拍在了肩膀上。
张青鱼此时已至化境，体内劲力自行运转反震，就要震开那只手。但只觉得一道奇异的劲力传来，并不强大若有若无，一下就震散了他体内凝聚的劲头。
接着一拉一搂。两个师兄弟就像好兄弟一般勾肩搭背的走进了屋。
“小师弟可要戒骄戒躁，不能自大自满！”
张青鱼此时嘴角不由得苦笑。我哪里自大自满了？我好不容易神功大成。没来得及装逼就被你们给装了！
虽然知道都是好意，但是心里还是非常不爽。
两人走在院子里，张青鱼进去倒了杯茶。
“本来我还想着你刚开始习武，而且正在关键时刻，现在看情况也得出去长长见识了！”
“二师兄，船修好了？”
“嗯，我们本来也只是负责外围，刚好撞到那伙水匪的二当家，我们也只是帮着拦截了一下，马上就有官府的人过来！”
“那人没事儿吧？”
“人没事儿。那伙贼子实力确实不错，但官府这次明显动用的实力更强！”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次一起去不？”
“当然，这段时间武学也慢慢陷入了瓶颈，刚好出去见识见识，看能不能找到拳意，而且最关键的是快没钱了！这钱也太不着花了！”
“哈哈！穷文富武你以为是说着玩儿呢。你这还是身体资质好，天生适合练拳，所以练到这个境界不光进步神速，也没花费多少，要是一般人想从小练习，那么各种补药，买来的药膏，就算是各种传承都有，其花费的一般人也根本扛不住，所以这也是武学不能推广的一大原因。”
说着眉宇中不禁闪过一丝心疼。
张青鱼看见心里舒服了好多。
“当初想的是慢慢补充一些新人，没想到遇到这个事儿，耽搁了几个月，再耽搁下去，估计生意都不好做了。这次虽然补上了一些新人，但我找的都是一些武学好手，也不必跟着再多做训练，跟着船跑两天就能适应。”
“什么时候走？”
“明天准备准备.后天就走。你也不用多准备什么，带两件换洗的衣服，武器的话，船上也都有备用的，你要是觉得不顺手，再买两把趁手的武器就行。”
“二师兄，我们去了之后具体都干些什么？”
“你们这些人上了船之后，先适应一下在水上的生活，咱们也就是在内陆大江大河跑，河道也不复杂，一般在船上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在无风的时候帮忙划船，也顺便上货下货，遇到水匪还得提刀子上。”
“看着做的事不少，其实大家都是自己兄弟，老人，新人，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就只有我能轻松些！”
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船只走货挣钱主要是从两个方面，一个是帮人家运货，收取一定的佣金，好处是没什么风险，但是挣的能少点儿，第2个是自己买货卖货，自己谈好渠道，挣得多，但是风险能大点儿，以前就是做这个。”
“你们的收入其实也跟船队的收入挂钩，现在基本上采取的都是分成！比如说第1种情况，就会把收取的佣金，一部分交给船只的主人，东家，或者是商会，剩下的一部分就是船上的上到船长下到水手们，按劳分配。”
“这也是挣得越多，分的也越多！”
按劳分配？分成入股，这么先进！张青鱼不由得乱想。
“当然也可以选择几人商量着带点货，就是风险能大些。”
“那行，我明天就去看一看！”
“你和老三一起，他也知道地方。还有你的武功修炼到什么地步了！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都还行，这段时间主要在修炼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还有拳意，只是拳意还是不知所措。”
“以你如今的境界还有身体，这两门横练功夫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成了。”看着张青鱼一眼，张青鱼只是咧嘴一笑。
“其实还是拳意，但是这个全凭你自己，我只能把我当年领悟拳意的一些经验告诉你，我当年也是一直不知要领，怎么也找不到心之所在，最后来到水上，在船上就这么呆着，一直到某天正在练拳忽然就成了。”
“我的经验其实就是坚持，那些年不管是与人争斗动手，在水上和人厮杀，还是各地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景色，我所经历的一切，看似都没有丝毫用处，但都化作泥土沉在我的心底里，我所能做的就是坚持，坚持每日站桩，练拳，有时有人交手，有时读书练字。”
“但种子总是会发芽，直到有一天会开花结果。”
第二十章，船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就这么干两年，你和老三也攒点钱，你也不小了，也该娶媳妇儿了！哈哈！”
张青鱼闻言连忙打岔.“二师兄，你说三师兄怎么……”
“怎么，嫌你师兄的实力太弱小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三师兄的实力按理来说应该更强一些！”
“老三当时也很不错，跟你非常像，但是，出了一些事情。这些事呢，我不好告诉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亲自去问他吧。”
“好了，我走了。”
当时也不觉得，现在却发现王哥的实力作为真传弟子确实有些低了。他如今能有现在的成就，离不开王哥最初的引荐，所以也是想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告别二师兄，张青鱼心里想着。“也该挣点钱了，顺便船上也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劳心劳神也没什么风险，挣的不多但能跟着到处走走，等些见识应该也有一些和人交手的机会。”
“我要百战百胜，要以战养战，要成为张无敌。”
一番雄心壮志但是想着二师兄和师傅的那一拳一手.
唉！
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2天一大早，王哥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恭喜，恭喜，二师兄已经跟我说了，当初就只觉得你小子有出息，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你小子可要请我啊！”
看不出别的情绪，只有为他的成就而高兴。
“那是当然的，没有王哥，我也没有今日，等到这次回来，一定请您好好吃一顿，想吃什么您就随便点。”
“那可说定了，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
两人几天不见，先是一阵闲聊，聊了一会儿两人便向码头赶去。
“大家都说是虽然明天才走，但是今天提前先去看一看，和那些人也都熟悉熟悉，以后也要到一起共事，毕竟也有二师兄这层关系，不好闹出什么矛盾。”
“你想好带什么家伙什？”
“我从学武到今毕竟时间还短，前两天老师刚教了64手，我也担心贪多嚼不烂，就不带什么了。”
“两个人功夫差不多，一个人手中有没有兵器那可是决定生死的！你可不能大意了！”认真对张青鱼说。
“你说这些我也知道，64手本来就是从刀法之中演化出来的，以我如今的实力，拿把刀杀伤力自然增加的不是一层两层，但毕竟我是专门修行拳脚功夫的，除了什么神兵利器，也不太在意兵器的好坏，船上还有很多备用的刀具。”
“你心里有数就好。”
等到了码头，已经有七八个人在那里等着了.两人上前一看。都是些自家兄弟，也都见过面.
“三师兄！”
“……”
“王林师兄，赵阳师兄！……”
张青鱼和众人都连忙行过礼。
“那咱们就一起去！”
“走…”
一行人.由王哥带着.来到了码头一处.看见一艘大船停靠在那里。
上面有一些人正在擦洗甲板。有一些人正在摆弄帆布，看起来还都挺忙碌。
走近一看，明显可以看出船身部分是刚修的，上面补着新漆。
几十米的大船.整体呈流线型，代表了其出众的动力，和顶尖的设计工艺。
两头都是方尖，而不是像电视中那种尖头.可以使船更加的稳当，承载更多的人或者货。
船上有三道桅，可以更快更稳。这在前世只有远洋行驶才会这样.其也代表了古代造船工艺的巅峰。这艘船明显不行.看它设计的结构，吃水的深浅，根本就不是为了远行而设计的.
这一世的工艺竟如此强大！
不浪费么？
额，一个现代人真没资格说这话.
更大的船只他也见过，就算是古代也听说，郑和宝船有150米长，更加的变态。
但这只是个小港口，一个小商人.
张青鱼越来越感觉有意思了。
看见他们这些人过来。一个人从船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三师兄！你们来了，昨天听二师兄说，还以为你们明天才过来！”
这也是他们的师兄弟，二师兄自从扎下根，每年也有不少的兄弟投奔他。
大家也都松了口气，熟人多了也好融入.不然都是些陌生人，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
“提前过来，也和大伙熟悉下，你干的时间长了，对师兄弟们也要多照顾。”
“都是跟着二师兄混口饭吃，我先领着你们到船上转一转，和大家打打招呼，都是一些自己人。”
说着领着他们几个上了船.遇到人也给他们介绍.也没有人冷着脸.都很热情。
也对。从上到下大多数都是他们师兄弟.在这古代干点事儿，基本都是同宗同族，出门在外，遇到一样口音的乡党自然多有亲近，所以才叫做乡党，乡党都是如此，还别说师兄弟了。
要说亲近，也不见得多亲近，但披上这层皮，干什么事儿也多愿意用你，和旁人相比自然也有了不同。
接着给他们介绍了下船上的各种设施。装货的，休息的，放置食物，水，的仓库.这一看还真不小.
“人不多，也就30来个人，多了钱也不好分了，嘿嘿！跟陆地上也没多大差别。”
“就在这河道行驶，没有海里那么颠簸，每次最多也就10天，半个月就能下船休息。”
“主要就是无风的时候大家累点，还有平时上下货，毕竟咱这是小本买卖，能省则省！挣得多分的也多！”
“那是！”
“有时在道上遇见什么事，以众位师兄弟的武艺，想必也不在话下。大家都是自带家伙什，还是？”
大多数人都表示自带，只有张青鱼三人不自己准备.张青鱼一看那两人满手的老茧就知道，擅长的是手上功夫.和他一样的打算。
“那我带你们三个去挑选合适的工具，顺便带大家看看住的地方。”
说者带几人到了仓库里.备用的工具自然算不上好.张青鱼在那一堆破烂的刀具里挑了一把薄刀，那两个也是一样.几人对视一笑，都是一个武功路数.
接着带着他们去了睡觉的地方.因为要留着更多的地方带货，所以人就住的拥挤点.三四个人挤一个小屋子里，只有睡觉的地方.
“条件也不好，大家就忍一忍。”
“挣钱嘛，都是这样，哪里不是，都是穷苦出身，没什么。”王哥说。
接着又看了吃喝拉撒的地方。
“我叫做杨峰，等上了船之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
“一定，一定。”
……
“这位师兄还挺热情的，在船上应该就是那种性格外向，比较愿意帮助别人的人吧！”
等到张青鱼上了船，待了一段时间，就会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几个人转了一圈.又跟着上去干了会儿活.等到傍晚，人都回来了。
人也多，经过二师兄提议，也就没去饭馆。几个人去买了点酒，买了些菜，就在船上围坐了几圈吃了起来。
“就当是你们提前体验生活了。”
几个人吃了点酒.吹了会儿牛，一下就亲近了不少.没敢玩太久.张青鱼把那把刀放在给他安排的房间里就回去了。
“明天不要迟到了！”
“知道…”
张青鱼背对着二师兄摆了摆手。
第二十一章，发动机？
第2天起了个大早，早上冷风一吹，街上早起的人一个个裹得跟粽子似的，厚厚的破棉袄包得严严实实。
张青鱼身上只套了两层单衣，加上挺拔高大的身姿，在一干恨不得缩成一团的人里十分显眼。
并非是像前世的一些人，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如今行走坐卧间，气血运转不停，等于说是不停的运动。同时也把身体温度维持在一个适当的地步。
“武功真是妙不可言。”
吃过早饭赶到码头，众人也都到了。
“咱们已经耽搁了几个月了，再也不能磨磨蹭蹭下去，这一船不拉货，空船直奔济南府，都打起精神来。”二师兄站在船头喊道。
船上的生活物资也已经备好了，拔锚启航，一干老人纷纷动了起来，一个个杂而不乱，看样子就知道干活的好手。
张青鱼这几个新人也是看样学样跟着帮忙搭把手。
这个季节风也是时有时无的，通往济南府的水道又是逆流而上，不时就是要有人进去帮着划，也得亏是水势比较平缓。
“不然，这谁扛得住呀！”
“二师兄，你这就是看弟兄们力气大，专门来给你当苦力来了。”众人哈哈大笑，也都知道他这是说笑。
“再加把力，回来就好了，你小子，等你挣了钱娶了媳妇儿，就知道二师兄的好了。”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笑，知道他们这是疲惫之余，帮大家打起精神。
二师兄现如今，虽已是船长，但从来不摆架子，还是喜欢和底下的人打成一片，平时聚在一起喝酒吹牛，绝对少不了他。
张青鱼看来，二师兄有种草莽英雄气概，虽然少了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所谓的成功者必备的素质。但却更加让人放心，觉得更可靠。
这船上确实也少了很多规矩，众位习武的兄弟虽说力气比常人大了许多，但更多的是用劲的技巧，都不太能持久。累了就换几个人，如果偷奸耍滑，大家也都能看在眼里。
只有张青鱼从开始到现在还一直没有换过。
“青鱼，你真是可以啊！这是准备多分多少钱，你可要给我多留点儿。”王林师兄打趣道。
众位兄弟也纷纷开口，有的是刚发现，有的是早就看见了但一直没说。
“就是力气大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你先歇会儿吧，要不然钱都不够分了。”赵刚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好，我也累了，刚准备找个人换呢。”但看着他面不红气不喘，众人都纷纷让他回去歇去。
“听说现在有种天上飞的船，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机会坐上去试试？”
“船还能在天上飞？”
“都说是听说了！你是刚上船咱们那里又是小地方所以不知道，现在最顶级的船，已经不用帆了，就算是没有风跑的照样快，飞天上又怎样。”
“不用帆，那用什么？”
“不知道，天工司研制的什么新技术，又大又快，咱们要是能换一艘，那该多好。”
“你想得美，只有那些大商会，跑些长途运输的才有那关系，有实力，但也没有几艘。”
“好像军方四大舰队全部都换成这种新式战船了吧？”
一下打开了话匣子，众人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出来。
张青鱼还真没听说过，不用帆？那是蒸汽机？还是内燃机？这个世界的科技点到什么程度了？
还有天上飞的船，那是飞船还是飞机？总感觉这个世界的科技有点不正常，也没什么渠道或者信息，又实在是好奇，所以也不走，就这么听着。
“这个我知道，我老婆的亲戚的孩子就在水师服役，他说军方的主力战舰现在已经换了，但主要是在远洋征战，所以我们这里没见过，那条主力战舰有几百米长，上面能载几千人，还有………”
“几百米？你龙骨怎么办？你得用多大的树？”
“就是，不要吹牛！”
“不用帆的船，我们也都见过，跑的确实快，你这个几百米确实太夸张了。”
随着众人的讨伐，那人有些急了。
“你们别不信，我什么时候骗过人，谁说要用木头了，人家用铁做的船，钢铁巨舰，打仗的时候直接撞上去，谁能扛得住。”
“哟，哟，哟，说你吹牛，你还真的来了，还钢铁巨舰呢，你知道铁有多沉吗？你问问大家你这话谁信？”
那人看向众人，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多相信，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这时更多的是想找人支持，但是他看了一圈。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明显没人相信。
他没有问张青鱼，张青鱼信，因为他经历过，见识过。
看着他面红耳赤的，众人也都结束了这个话题，这时看张青鱼还在旁边听着，对他说。
“快去吧。”
“到处转一转…”
张青鱼也不自找没趣，来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铁甲舰！不知道是用铁皮包着的，还是直接用铁打造的，不管是怎样，它总是要用铁的，也不知道这一世的钢铁产量如何？
有没有搞头？
不知道火药发明出来了没有？
一时间思绪万千，前世，今生，钢铁大炮，各种画面不停在脑海中浮现。
外面天气阴阴沉沉的，忽然吹来了一阵风，一个激灵，船身就是一个加速，船身一闪，张青鱼也不扶什么东西脚下就像生了根，扎在甲板上，身体随着船身的晃动，轻轻的晃动调整。
太极桩就是这么霸道。
看见二师兄站在船头，大步走了过去。
二师兄也不回头，就知道是他，“嘿嘿，累了！休息一会儿。”
“您怎么也是这样，我上来吹吹风。”
“太极桩，真是不错，你就该吃这碗饭，你这身体，不知道要叫多少人羡慕！”
“二师兄，听说现在已经有铁甲船了，一些船不用帆没有风的时候也能跑了？”
“你等下就能看到了！”
张青鱼以前在码头工作的时候，也听人吹牛说过，但也只当做吹牛，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次真的要出现了。
张青鱼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站着。
等了一会儿。
“这是要入江了吗！”
远远的就能看见，前方江面一望无际，隐约间还有一条条大船的身影来来往往。
“是啊，前面就是大河了，这是一条天然的运河，连绵上万里横穿大夏王朝，灌溉无数土地，沿途无数人靠着这条大河生活，也有不知道多少人靠着它发家致富，这条河太重要了，大夏王朝内只有长河才能和它相提并论。”
上万里，这得有多长啊！
前面河水也变得急了起来。
“我下去帮忙。”
“不用，到了渡口水急，风也大。”
“把帆都给我全部升上来！”也没用力喊叫，但声音却清晰的传遍了整条船。
第二十二章，元守一
随着三条桅帆都升起，掌舵的舵手大喊一声：“都抓稳了！”
速度又是一提。
这时王哥一行也从船舱里出来了，这些刚上船的兄弟，大家也都没出过远门，对这条大江也都是闻名已久，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次有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但等到见的的多了，估计就像这些老人一样，没有一丁点反应了，就像前世，从来都不逛家里附近的旅游景点。
众人都有着武功在身，武馆的功夫也更加注重下盘，一个个都稳稳当当的站着，大风一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外面的景色怎么样的好看，怎么样的壮观。
张青鱼也愣住了，沉浸在这壮丽的景色之下，大河也不知道有多宽，一眼望不到边际，不时还有几条大船。
大河东去，千帆竞过。
随着船驶入大江之中，船体猛的一拐转了个大弯，全身都倾斜了起来，大家都站不稳摔倒在地上，只有王哥几人，还死死的撑着。
转头看向那些老手们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准备看他们的笑话，也都顾不得什么，赶忙就近抓住一个牢靠的物体。
这时还稳稳站着的只有二师兄和张青鱼了，二师兄是双脚就像长在船上一样，也没见他用力，就跟一根柱子一样钉在了船上，船身一个倾斜，他也丝毫不动，重心没有任何偏移，但你仔细看就会觉得很别扭。
张青鱼则又是不同，他的身体好像随时随地不停的在变化，随着船身的摇摆，他就像个不倒翁一样重心也始终在调整，但也能看出他不是强行装的轻松，而是自然而然的，身体永远会站稳。
等船平稳了，二师兄转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眼色。
“嗯，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扭头一看，众人一脸惊奇的看着他，见他往来还有几个人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什么意思？”
张青鱼心里一阵懵逼，转眼就不去多想，因为这时有一条货船从他们旁边飞速而过。
大家都看了过去，这条货船有100米多长，全身都是木质结构，造型简单而流畅，上面没有帆，桅，上面摆满了大箱子。
“这就是新式无帆船了吧，上面应该就是类似集装箱吧，还是木头的，用的是什么动力，连烟囱都没有。”
看着这条大货船从他们旁边飞快而过，要知道他们可是顺风而行，刚见过世面的几位都忍不住了。
“这得拉多少货呀！”
“这么快！！”
“这是怎么动起来的？”
……
一时间竟停不下来。张青鱼心里的震惊也掩饰不住，听说和见到是两码事，而且连烟囱都没有，知道的越多，想的也越多，一种有别于前世科技树的，另一种科技体系或者是能源体系，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要是就这么回去，能不能得诺贝尔！
“这就是。”看着他一脸的震惊，二师兄笑着道，看着他那笑脸，明显就是想看他的反应。
“不过当初刚看这玩意儿，我可是震惊坏了，想让你们也见识见识，可惜不会画画，要不然把你们的一张张脸全都画下来，以后我再拿给你们看。”二师兄心里想着。
过了一阵子，众人也都平复了下来。
“二师兄，咱们以后要也弄一个这个船，那得多猛啊！”赵刚说。
没等二师兄回答就有别的人说：“这个你别多想，这属于有钱都买不到的。”
“以后要是……还是有可能的。”
“二师兄，听说水师的战舰准备换成铁的？货船，商船有没有可能也换成铁的？”张青鱼问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想问，这个时代钢铁产量如何，但是也不好明问，就这么旁敲侧击。
“铁甲船主要是用作于远洋航行，它更坚固，能承受更大的风浪和攻击，商船用木头做着多方便，又便宜，那些铁甲舰都是天工司特制的，每个都是天价。水师的船也不是每艘都是用铁打造的，只有几艘是通体用铁铸造的，剩下的大多都是包着铁皮。货船用铁太不划算了，没人造得起。”
“如果铁比木头还便宜呢！木头要长到能造船得多少年，而且还是100多米的船，树总是会砍完的，哪有钢铁方便，又便宜又结实！”当然这话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敢说出来。
“你们看那艘船真漂亮。”
张青鱼闻言向前看去，前面有几艘船，驶过来，说的应该就是当前的那一艘，确实是漂亮，只有30多米长，对比身后明显是护卫的，五六十米的战船显得娇小，但却能令人一眼望去眼里只有他。
造型别致，船上有着三层，第2层还有着甲板，或者叫观景台，没有风帆，逆风行驶的情况下，竟然把几艘大船甩在身后，可见用的是特殊动力。通体是白色蓝色相间，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漆料，不像是中国古代，尤其着重于红黑两色，造型就算放在前世，也丝毫不显得落后，这是什么？私人游艇？真会玩儿！
果然，时代并不能限制你的想象力，金钱才能。
“那个是铁甲舰吗？”
扭头一看，江心出现了一艘铁甲舰，浑身都抱着铁皮，只有少部分地方露着木头，船身狭长，就像一柄剑一样，船体中后方有一个炮台一样的东西，是火炮吗？船体两侧摆了十几张弩床，一个个眼神冰冷的士兵持刀而立。
战舰后面有一根旗，因为高速行驶，旗面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托那位老秀才还算用心，这字张青鱼刚好认识，“元”。
船头站着一个银袍小将，以张青鱼现在的目力，哪怕距离有100多米也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英俊的面容，银袍银甲，英武不凡。
“这是？”
二师兄轻声说道：“龙龟舰队，这可不是忠永舰队那种对付个水匪都显得吃力的舰队，这是王朝最顶级的舰队水师，四大舰队威震天下，外，开疆拓土，内，震慑不法。”
张青鱼看着一个个士兵身穿皮甲，军容整齐，浑身充满着肃杀之气，看其身形和眼神，明显是精锐之师。
“当前那个是元家的公子元守一，有名的天才，其熟知兵法领军也有一手，现是龙龟舰队的校尉，在这条河上讨生活的，没有不知道他的。”
“但他最为人所知的，而是其修为，天意四象诀，本来就是元家所传承的顶尖武功，这一辈听说只有两人修成了，其中一个就是他。”
“天意四象决！听名字就很强大。”
元守一好像是听见了有人在谈论他，眼神往这边一扫。
第二十三章，宋清
好敏锐的听觉，张青鱼立马住嘴，闲谈莫论他人非，这个非是“是非”，如果被人听见了徒惹尴尬，现在这就尴尬了。
好在元守一只扫了他们一眼，就转头看向了那艘漂亮的楼船。
“靠过去。”虽然离得远，江面上风也大，但是看起嘴型就知道了。
看来元守一是想逼停对面驶过来的那艘船，但对面船只毫不减速，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如果现在不停下等撞上，别的船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但他们这个船肯定就散了。
二师兄脚尖一点，两步就退到了舵手的位置，来不及感叹二师兄的身手。
看着那艘军舰上包着的铁甲，还有那，看似漂亮但是面对铁甲船毫不畏惧，不知用什么木头制造的楼船，以及他们这艘刚被撞坏修好的货船。
心里不由得一阵着急。
三者快要撞上了。
王哥亲自掌舵，叫了一声：“都抓稳了。”
船体在高速行驶下急转，其所带来的强大惯性，让船身直直的倒下，船上所有人都赶忙抓住身边固定的物品，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船要翻了的时候。
张青鱼这时还有功夫去看二师兄，只见二师兄面不改色，双手握着船舵，增一分减一分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二师兄凭着精湛技术，船竟然被他操纵的慢慢回正了起来。
等船回正了甲板上很多人的衣服都已经湿了，也顾不得冷水刺骨，众人还没有从刚度过一场危机之中回过神来，又要陷入局势更为紧张的对峙之中。
那两艘船也没有撞上，军舰应该是只想逼停它，那艘楼船看似百无禁忌，其实应该也不敢或者说不想撞上去。
这次场上的情况是，他们的这艘货船和那艘军舰是同方向的行驶，楼船则是对向使来，随着军舰向楼船方向靠过去，王哥当机立断操控着船只向江心方向偏移，那两艘船也没有真的撞上，都转了一下弯，现在三艘船刚好形成了一个环形。
没有对峙，这时那艘楼船的随行护卫船队也赶了上来，一艘靠在了军舰身侧，一艘挡在了张青鱼他们这艘船的前路上，一艘开到了楼船身边。
“这下又要殃及池鱼了。”张青鱼不由得想的。
“做的真是6啊。”看着是觉得前面出了意外，赶忙过来控制住现场，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
但就这么一来也不用说话，就让局势一下变得十分尴尬，一艘停在楼船旁边算作接应也是护卫，一艘停在军舰身侧，最关键的一艘挡在张青鱼他们前面，看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防止他们逃跑，实际上这艘船还是牵制军舰的，他们这纯粹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妖女，你以为躲在那里面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元守一一身银甲，双手握拳盯着楼船说道。
对面没有丝毫回应。
“三方”就这么对峙了一阵子，元守一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右手一抬，炮台缓缓转动，对准楼船，船上两侧的车弩被士兵操纵着上箭之后对准着四周所有的船只，自然也包括张青鱼与他们。
船上众人都有些惊慌，但没有人喊叫出来，把目光都投向了二师兄，二师兄这时已经到了船头。
二师兄示意大家不要惊慌，这时场上又有了变化，那三艘护卫舰上也纷纷探出了许多弓弩。
虽然没有军舰上的那么大，那么精良，但数量更多。
元守一脸色一下变得冰冷：“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元兄说笑了，我们家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我和妹妹今日路过你的地盘，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向着声音处去看，果然如此，楼船二层甲板上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个男人，一身蓝色打底，蓝白相间的儒衫，穿着打扮简单得体，声如其人，相貌英俊。看上去下意识的就想让人接近，一看就像是船主人。
“这可不是我的地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只是巡视保护众多良民，辑拿斩杀各种做妖犯科之辈，我还当是谁呢，看见朝廷办案抓捕重犯，丝毫不在乎，原来是宋家公子，瞧瞧这条船，用的是轻钢木吧，应该是天工坊打造的，难怪见到军舰，一点都不在乎。”
元守一看见来人先是一阵冷嘲热讽。
宋家？那也是一个不弱于元家的大世家，难怪一点都不害怕元守一，还有青钢木，传说中比钢铁还硬比寻常木头还轻，而且通体色泽透亮泛青，随着用的时间越久就越轻，越蓝，越硬，一点也不会褪色，腐化。
这是造船最好的材料，在船上生活的人最大愿望就是一根轻钢木打造的龙骨，更别说是通体由轻钢木造的船了。
张青鱼众人听见元守一的话，下意识的就朝那艘船看去，以前看都只是看个新奇，现在看就是看一堆金子，楼船通体天蓝色本来还以为是刷的漆没想到竟然是天然的，在配合那奇特的造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完美。
接着又说道：“妹妹？难道是宋慧小姐，令妹在船上，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能一睹芳颜。”
话说的暧昧，看起眼神冰冷的样子，就知道是不相信。
“袁兄，说笑了吧。”那位宋家的公子此时脸色也冷了起来。
这一世虽然不太讲什么男女之防，没有前世的宗教礼法，但是这样的话也还是说不得的，就算是前世现代说这样的话也不合适。
“哼，我追杀魔教妖人至此，其气机最后分明就在你的船上不见的，你还有什么话多说。”
“什么气机在我船上，这还不是凭你一口嘴胡说。也可能是被人陷害，栽赃嫁祸，专门演的，凶手就想引的你我两家不合。而且你家什么时候这么关注魔门子弟？”
“我现在是大夏水师，是龙龟舰队的校尉，降魔卫道，除暴安良，本就是职业所在，至于你说的被人陷害，那让我去检查一下就好，如果没有的话，我自当上门赔罪。”
“元兄，看来你是不想善了了！”
“不宋清，是你不想善了了。”
“原来他叫宋清。宋清，宋慧，真是好名字。”张青鱼暂时心里想的竟是这个。
第二十四章，对峙
“宋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个妖女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样。”
元守一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我也只能不客气了。”
“我也想见识一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天意四象决。”
话音刚落张青鱼就感觉周围好像静了下来，感觉到了一种无形中的力量。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气势对抗，一个霸道一个坚韧，倒也势均力敌。
忽然元守一身上的气势一变，一下融入到天地之中，变得空空如也。
天象好像感应到了人心，一股风吹来，风中传来一阵萧瑟，肃杀杀之气。
“不愧是天意四象决，好好好！”宋清见此大笑了一声。
“什么，这是天意四象决？”张青鱼这时仔细感受，感觉到了现场气氛最中心就是元守一，他一脸杀气，周围也是一片肃杀，不是一种比喻，是实实在在能够感受到的。天意四象决，人心即天意。
“还差得远呢！宋兄，你再看我这一招！”元守一冷哼一声，身上气势一变，现场的肃杀也变成了死寂。
刚才的风吹来了云，天气本来就不算晴朗，厚厚的云叠加在一起感受到这份死寂，天空中纷纷落下了雪花。
张青鱼心里只闪过一句话，天地不仁，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本来是小说家的言语，但用在这里却分外合适。
雪花落下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入手就无，这不是寻常的雪，其中还充满着一股杀气死气。落入手中，直接冲进体内，只是一点点，气血一个翻滚就磨灭了这股死气杀气。
张青鱼抬头一看空中飘落的大雪脸色就是一变，扭头向周围看去，除了那艘军舰，周围几座船都笼罩在大雪之下。
原来这才是天意四象决！
一片雪花的杀意不够强大，但是积少成多，他们这些高手还能扛得住，但那些普通的人就会死气入体，气血亏空，下半辈子就算不死也不好过。
这时众人都反应过来了，大多数人都先跑进了船舱里躲避风雪，只有少数人还留在外面。
“没用的，这些杀意死意不会消散，而是不断叠加，最终直到死亡。笑如春风，烈日浓浓，秋风代表着萧瑟，寒冬代表着死亡。天意四象决，人心即天意。此时元兄趁着这个季节，心怀杀意，心中的杀意越浓这功法就越厉害。”
“元兄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上风，只是这手段不嫌太过下作了吗？”
这时一道温润清脆的声音从小楼中传来，张青鱼只觉得好听，大珠小珠落玉盘，有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是位美人。
“手段还有什么下作不下作的，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成，早就听说宋慧妹子，温柔体贴识大体，是个一等一的人家，你还不帮我劝劝你哥哥。”
“你这杀意之雪遍布四周，其实对我哥哥的影响没有多大，你主要就是用这些无辜的人逼迫我哥哥。”
“那你这位活菩萨，让你哥把那妖女交出来，我自然一一给他们治伤，到时还有有好处。”
“哼！哥哥接剑！”一把剑从小楼里飞了出来，被宋清一把接住。这把剑剑如其人一点也不华丽，但以他的身家想来，定是明师打造。宋清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持剑鞘，缓缓拔开了剑。
果然，剑鞘中是一柄黑色的剑刃，看着没有丝毫杀气，但众人竟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君子剑？杂而不纯，不如不见，我要看看你到底有了几分本事。”
“定要让阁下见识见识。”宋清此时面沉如水，冷声说道。
眼看大战就要一蹴而发。
“两位！在下和这事没有一丁点儿关系，现在我的众位兄弟们都扛不住了，能否让我们先离开？”二师兄忽然出声道。
“嗯！”在场的人全都扭头看向他，二师兄在各种意味不同的眼神中毫无压力，依然保持着微笑。
“咦！你是什么人？”元守一惊讶的问道。
“我就是这条河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
说完就听见“咚，咚，咚。”
一声声好似鼓声，这鼓声直透人心，这鼓声竟和心跳声慢慢重合，最后一下鼓声心就跳一下。
“咚，咚，咚。”
张青鱼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不受控制了，鼓声竟带动着众人的心跳。
但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反而气血运转，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往四周一看，周围被杀意入体的众人，苍白的脸色也都慢慢红润了。
看向二师兄，仔细一看，随着二师兄胸膛的起伏，好像自身的心跳现在和二师兄的心跳频率相同。
“以心应心，普通的商人可没有这种手段。”元守一看了看船，又看了看二师兄。
“哈哈哈，真有意思，元守一你的运气真好！随随便便挡住了个船，就遇见了这么个高手，这位朋友，你们走吧，我来帮你们挡住元守一。”宋清哈哈大笑对着二师兄说道。
二师兄也不回答，就这么看着两人。
此时又变成是三方对峙，一方霸气四溢。一者卓然而立，剑气引而不发，如果出手，定是石破天惊。一个顶天立地，旺盛的气血，雪花还没落在身上就已经化了。
三者的之间的气息，不断交锋最后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谁也压不过谁，但也没有谁敢松这口气。
“本来是练拳的最霸道，练气的最善变化，练剑的最是果断，怎么到了你们三个这都变了个样。”宋慧姑娘的声音又传来，一下打断了三人之间纠缠在一起的契机。
没法打，也没法走。
三个人趁着这个机会收回自己的气势，一时间风雪消散，宝剑归鞘，心跳声也停了。
“呼，呼……”周围的不管是普通将士还是张青鱼几人，都大口大口的出气，刚才的气势纠缠中这些实力低微的人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就给这位兄弟一个面子，让你们走。”元守一说着，但是看他眼神还死死地盯着楼船就知道他还没有放弃。
宋清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二师兄抱了一拳，看都没看元守一一眼转身进了船舱。
因为在这里耗的的时间大了，过路的船只看见了都远远的避开，现在也显得空旷。
几条船分开，船体交错的时候元守一和二师兄对视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宋家一行人和张青鱼一行人，分向而走，元守一暂时留了下来。
“这位兄弟，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前往上河商会。”宋清的声音远远传来。
第二十五章，天意四象决
楼船内部，里面就像个豪华的房子，各种摆设家具都放的合适，有客厅，还有几个卧室。
宋清此时站在一个房间外，脸色是没有刚才面对强敌是那么的从容，深吸了口气敲门，轻声道：“罗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
“请进。”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传来。
“嗯？”宋清眉头一皱推开门。
一进门就看见两位娇艳的女人，一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能看见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英气。一位坐在床边，皮肤细腻白嫩，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不显得身材，头上别着一根玉簪子，整个人看上去美丽温柔。两人各有各的特色。
看见这人在里面宋清脸色一沉。
“宋慧，你怎么在这里，真是胡闹！你知不知道罗姑娘重伤未愈，别打扰了罗姑娘休息。”
“宋清，你怎么在这里，真是胡闹！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趁着罗姑娘重伤未愈，你跑进来是想做什么！”
宋慧却一点都不在乎，伸手剥了个橘子，学着宋清的语气捏着嗓子说着。
看到这情形，一点都不像外界盛传的贤良淑德，这要是被外人瞧见了去，不知得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宋清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满面通红指着送宋慧道：“胡说八道，你听听你这话，凭空污人清白，还有你这个样子，你要让别人听到，我看你怎么向家里交代。”
转头又对这位罗姑娘温柔道：“罗姑娘，你不要在意，她这是不懂事……”
“噗……”
“你还有脸笑。”
宋慧看宋清快恼羞成怒了，收敛了笑容，翻了个白眼，掰了一半不好的橘子，塞进罗姑娘的嘴中。
宋清眉头一皱。
“你知不知道……”
“罗姑娘重伤未愈！我知道，你都说了800遍了，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上好的密橘，可甜了。”
说完还转身问罗姑娘。
“甜吧？”
“恩！”
说完还点点头。
宋清见此，一只手就这么举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袖子一甩转身离开。
刚走出门，门就被从里面关上了。
房间的用料，设计，工艺，共同保证了其的美观，舒适，隔音，但凭着他的耳力还是听见了，里面传来两女的笑声。
赶紧快步离开。
………
船上。
经过刚才的事，都有点精疲力尽了，大家也都没什么心情看风景，只留下了几个人操帆，掌舵，剩下的大多都休息了。
张青鱼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此时心里只有震撼，震撼和好奇，而且随着时间越久震撼埋得越深，好奇就越重。
二师兄此时正在教他如何开船，掌舵。
张青鱼忍不住：“二师兄，刚才…”
“用心！”
“二师兄…”
“等你学会了我就告诉你！”
“你边说，我边学，我学的很快的，基本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一心多用也没问题。”
张青鱼虽然平时还算稳重，但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因为刚才的事差点重塑了他的三观。这涉及到他对自身未来的安排，而且刚刚所见到的会不会成为他通向是新世界的一道窗。
“好，我也不逗你了，但是做事还是要认真，边学边说是不行的。”
说着让那位老舵手，老冯继续掌舵，带着张青鱼来到了船边。
一脸严肃。
“你是想知道什么，我如果知道都可以告诉你。”
张青鱼也不由得郑重了起来，吸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刚才那位元守一，他有多强？那种直接引起天象变化，把自身的意志融入到雪花中，那又是什么？是不是和内家真气有关？”
“别着急慢慢来。”
二师兄想了一会儿。
“你觉得内家外家有什么不同。”
说完也没让张青鱼回答，接着又说：“内加练气，外家练体。就这样吗？那练气的同时在炼体，这是内家还是外家，外家就不能练气吗！”
“记住内家外家这些都不重要，这些都只是为了自身的进化，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根据各自不同的资质，比如说先天道体擅长练气，又比如说天生神力擅长练体的。我们因为每个人的精力有限，择一道最擅长的而修行，但最后，心体气神每一道都不能落下。”
“修行就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开发自身的潜力，让人体进化的越来越完美。其中的先行者把自身的经验，经历甚至是猜想，整理起来这就是功法。”
“如果修行到高深处，血脉也会因此发生改变，有的还甚至还会遗传下来，这样的人要比一般的人天资更高，更加适应于先祖所流传下来的功法，所以血脉也被称作是一个人生命的延续。如果同一种血脉的人多了就有了家族。”
“天意四象决跟着元家一代代传承下来，随着元家子弟一个个名传江湖，它的名气也不断变大，这么些年来，江湖上的人对这门功法也多有了解。”
“但了解不代表有破绽，天意四象决就是元家先祖所传下来的功法，经过元家一代代不断的补充，修改，现在已经接近于完美了。”
“四象则代表了四季，天意相连人心，春夏秋冬，就好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春夏秋冬轮回不休生生不息，他们也永远不会力竭，只会越战越强。”
“元守一虽然厉害，但对这门功法来说，也只是刚入了门，他刚才更多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正是严寒，江面上水汽又足，正好有风有云，他先以秋风蓄势，在心怀杀意触动，这才是造成的大雪。”
“但那也很厉害了！”
就算是元守一更多是撬动天象，自身只是引导，但那也够变态了，前世哪听过这个，凭一己之力改变天象。本来以为穿越的只是武侠，最多是高武，没想到可能是神话。
“10年前，元家高手与敌手对决，直接6月飞雪，雪飘千里。”
“六月飞雪？雪飘千里？”
“他输了还是赢了？”
“不知道，连和谁交手都不知道。那些消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得到的。”
虽然不知道是和谁交手，想来肯定不是弱者。
“那宋家呢？我看那位宋清一点都不害怕元守一，宋家应该也不弱于元家吧！”
“宋清和元守一又是不同。”
“宋清学的是儒。”
“儒？”
第二十六章，谨慎
张青鱼对此更是震惊，不知道这个“儒”和前世有什么关系，他虽然也找了个秀才识字学文，但一门心思都放在武学上，也只专注于认字，读的书更多的是游记，话本。
也不知道这一世竟然也有儒学，而且这一世的儒学不单单只是读书，治国，还有强大的力量。
“因为修行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不论实力强弱总是要和人交流，三人行必有我师，交流的多了，其中一些思想，心灵，或者是道路相似的人就聚在了一起，就形成了门派。”
“各门各派，因为思想的不同，多有争斗，随着矛盾的近一步加强，各门各派的凝聚力也更加的大。”
“因为各家对于旁人的看法不同，也和各自的传承有关。最后形成了几个阵营，正道，魔道，旁门。”
“儒家就是就是正道之一，也是较为庞大的一脉。”
“儒家比起宋家元家来说，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当然对我，我们来说两者并没有多大区别，相对而言，宋家元家离我们更近，儒门虽然庞大，但离我们太远了。”
“因为儒门的强大，其中也有各种各样的修行法门，神功妙法，宋清学得就是剑，君子剑。”
“其实刚才相对于元守一，我更担心的是宋清，宋家所学的就是剑法，宋清，集于两家所学与一体，不知道有多么强大。”
张青鱼刚才光是震撼于天意四象决的强大，哪里能想到宋清可能还是更厉害的那个。
二师兄似乎是看见他在想的什么。
“你也不要乱想，宋清在江湖上也没出过手，我怎么知道他们两个谁强谁弱，我担心的是那柄剑。”
“剑？”
张青鱼脑中想起了那柄通体乌黑毫无杀气的剑，难道这把剑有什么不同的。
“你知道那些世家大派弟子，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二师兄问完后也不要张青鱼回答。
“他们的功法是更加强大，可以一路高歌猛进，直至上层。但是在开始，差距也没有那么大。”
“真正拉开两者之间差距，甚至是普通修行者都不敢和那些人交手，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以大欺小，担心于对方长辈的报复？不至于此，强者本来要就要经过磨练，也不至于因为你打败了他，就要杀你。”
“更多的是因为宝兵。”
“宝兵？”
“对于普通人来说有没有一把武器，对于胜负更关重要。但是高手呢，以你如今的修为，普通人拿一把剑对你一点作用都没有。”
张青鱼点了点头，其实就算是和他修为相当的对手，也更加注重于自身的习惯和所学的武功，有没有武器，差距不大。
随着修为的高深，普通武器的作用越来越小。
“因为有的人所学武道本来就更偏向于使用兵器，修为高深之后自然要铸造一些自己能够使用的上的兵器，有些人也想留给后辈一些依仗，所以就使用一些奇珍异矿所铸造，这就是宝兵。”
“随着时间的发展，铸造兵器的技术越来越成熟，神兵利刃也越来越多，就把它们按照强弱分成三个档次，天，地，人。”
“就算是最弱的人阶宝兵，对于胜负也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那把剑啊，是把宝兵？”
“不知道，宋家本来就是练剑的，家里的神剑肯定不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宋清一把宝剑防身。”
“我对于宝兵也没见识过几次，所以也不太清楚，就算是一丝可能我也不想和他交手，元守一的身上有没有宝兵也不清楚。所以顾虑实在是太多了。”
“这就是大派子弟，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
“你要记住，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谨慎。”
张青鱼心里想着，以后遇见这些人，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因为说不定就有麻烦上身。
打又打不过，就算能打过了，人家掏一把宝兵出来，把你伤了，你连地方报复都没有，或者说不敢。
“你也歇息去吧，我看你的心也乱了。”
确实乱了，本来出来就是打算长长见识，没想到见识到了，却有点受不了，该不会是叶公好龙。
控制天象，宝兵，门派，如果是直接对他说，估计他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刚刚经历过。
这些信息一股脑的涌过来，对他的冲击太大了。还有呢，与前世千丝万缕的儒家，也没问儒家具体的信息。
二师兄最后控制心跳的是什么神功秘法。
现在他只想静一静。
有一把宝兵不知能换多少钱？
随即又把这个想法否定。
如果有当然是自己留着了。
要是有两把就好了。
………
军舰上。
元守一还是那个位置，一点也不冷。
一个士兵从后面跑过来抱拳道：
“统领，目标突然加速。船队分成了两队。”
元守一沉思了一阵。
“天香粉的味道还在吗？”
“在。”
“那就不用管其他，继续盯着。”
元家与宋家都是大族，宋家更倾向于门派，元家则扎根于朝廷，并深得皇室信任。
元守一除了是元家子弟，水师校尉，其实还有一个身份，他还是神衣卫的人。
神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监察天下，数百年来在天下发展了无数密探，编制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
虽然这注定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在水师取得高位，但却能得到更多的秘密，功法。
几天前他得到消息，青州有云龙道人的传承消息，青州刚好也是他的地盘。等找到目标，却发现已经被人劫足先登了，经过一番探查，发现了这个妖女。
接着便调兵遣将，经过了几番围杀，这个妖女却滑的抓不到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重伤了她，沿着水路追踪，想着终于能了结此事，又遇到了宋清。
那处传承也只是得到了消息，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没想到意外一个接着一个，作为神衣卫来说，他已经算是失职了，元守一现在也只是想了解这件事。
当时分开之后，元守一并未放弃，而是远远的跟着。他的信心就在于天香粉，这是神衣卫所开发出来的秘药，用特殊的手法打入人体，整个人都会散发一种特殊的香味，久久都不能散去。
所以叫做天香，这种香味平常人根本闻不见，只有炼成神衣卫密传的一种功法才能闻到。
第二十七章，生意
港口。
元守一死死地看着那艘轮船停靠在岸边，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来，元守一的心也慢慢沉到了谷底。
随着所有人都出来依然没有等到他要找的人。
气机感应之下，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了，此时天香之味也已经消散了。
这时宋清好像才发现了元守一。
“这不是元兄么，这么巧，我们又在这里遇见了。不知元兄把凶手找到了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
“哼！”
一甩袖子，冷着脸离开了。
看见元守一离开，宋清也不挂着那张假笑。
“大哥，值得吗？”
宋慧此时不像在船上时那么活泼，嘴角挂着笑容，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从容。
“什么值得不值得！”
“元守一？还是罗姑娘？”
“都有！”
“我心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
“大哥，你又在胡说了，这句话不能用在这里。”
“哈哈哈………”
两人走在一起俊男美女，一个儒雅一个端庄，一举一动就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为什么不留下她？如果你开口的话。”
“我不能趁人……”
“她是知道的。”
恩，宋清愣了一下。
“有的人你一眼看去就动了心。”
但子云：“发于情，止于礼。”
阳光照下，一脸郑重。
………
山城。
一艘小船停在河边，从船上下来一位带着斗笠的女人，身上还披着长袍，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能从其身材，形体看出是个高挑的女人。
小船放下人就走了。
那女人看向东南方向，直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河面上货船在高速行驶，张青鱼众人已经回过神来，除了忙活的几人，三五成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前一段时间刚刚发生的事没有人提起，好像下意识回避似的。
但随着一个人开口。
“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引着宋元两家公子争斗，想必那容貌……”
众人先是一静，再然后把心里憋的话争先恐后地抛出来。
“那一招……”
虽然震惊依然埋在心里，但生活还要继续。
张青鱼正站在船尾站桩，对他来说站在哪里都一样，船尾人能少一点。身体随着船摇摇晃晃，实际上稳的一批，闭上双眼，心里毫无杂绪，控制气血，沿着功法运转，同时又在不停的感受着重心。
从远处看来，船只在水面上拉出一行白浪，像一只箭一样一往无前。
就这么过了两天。
早上吃过早饭，张青鱼准备练会儿功，被人叫住了，说是二师兄有事要和大家商量。
见到船长室，王哥也在，打了声招呼找地方坐下，船长室算是整艘船面积最大的屋子，里面还有客厅，客厅中摆了一张八仙桌，墙上还挂着一副鲤鱼荷花图。
明显不是二师兄的风格，应该是上一任船主留下的，估计也懒得动。
坐下后，张青鱼也不客气，自己拿杯子倒了杯茶，就和王哥就这么聊了一会儿。
过了一阵子，人慢慢来齐了。
张青鱼扭头一看，全都是这次上船的新人，心里不由得嘀咕：
“这有点意思，看来这拉的货也不一般啊！”
几个人坐在那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也都有了数。
“吱！”
门又打开，二师兄走了进来，先给大家添上茶水，坐在主位上。
“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挣钱，这年头在哪里挣钱都不容易，我这两年算是发了点小财，这次正好差了点儿人，找众位师兄弟来也希望大家都能发财。”
“多谢二师兄照应。”
“二师兄这是不忘自家兄弟。”
“以后就跟着二师兄干了。”
“二师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都是自家兄弟，但场面话也少不了。
众人一番恭维过后，二师兄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众人都知道，这是正戏要开始了，也都认真听着。
“我忘说咱们主要拉的是什么货了，现在也快到了，也该给大家交个底。”
当初从山城出发，直接空船往这边赶，说是两个多月了，害怕供货销售渠道有问题，但已经迟了两个月了还在乎那两天三天。
而且磨刀也不误砍柴工。
他们新人刚上船，什么也不懂，也就这么听之任之，现在看来拉的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二师兄，咱们做的是什么生意的？”
王哥问道。
这话王哥问也正合适。
二师兄眼神扫过众众人一圈，嘴角勾了起一个笑容。
“鱼。”
“鱼？”
众人不由自主的齐声反问。
这鱼有什么稀奇的，住在港口，附近也有专门打鱼为生的渔民，鱼都不贵。
就算是没钱买，从小在河边长大的男孩子，也都练就了一身摸鱼的本事。
也只有张青鱼心里若有所思。
“腌鱼！”
听到这二句话，张青鱼生起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众人只是惊讶，因为对二师兄的信任，也都等着下文。
“盐鱼。”
这一世武道在是玄妙，世界再是庞大，但每一个人所需要的基本物质，都不会变。
每一个时代只要朝廷还强盛，粮食，铁，盐，这些物资都是不会允许私人买卖的。
前世有一句话，所有挣钱的生意都在刑法里写着，这句话在哪里都是是通用的。
但是因为着暴利，总引着无数胆大包天的人前仆后继。
“贩卖私盐当然是违法的，而且还是重罪，我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拿众位师兄弟的性命做赌注。”
“但是鱼就不同了，腌制过的鱼，本来就可以当盐用，现在天下还有不少穷苦的地方，买官盐根本就买不起，但如果是买些腌制过的鱼，不但可以给添点儿荤腥，还能当盐用。”
“一个人不吃盐就没有力气，还会生病，所以这东西是不愁卖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卖腌鱼不违法。”
大家都若有所思，但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来看着船来船往，也想着来分一杯羹，但没想到竟然玩这么大。
说是不违法，但也不合法。
二师兄看着大家都在思考，顿了顿说道：
“之所以到现在才说，也是为了防止走漏消息，都是师兄弟，如果不想干，或者是太过担心，说一声就好，本来就是自愿的买卖，绝对不会逼迫大家。”
第二十八章，利益动人心
上船容易下船难哪。
终究还是利益动人心，心里不高兴但还是都答应了。
二师兄见此也松了口气。
“好。你们今后绝不会后悔，做这个虽然危险，干上两年，保证你们个个都能过上好日子，攒些钱，将来买几个铺子，买些地。谈不上光宗耀祖，但也让子孙后辈不用像我们一样。”
“富贵险中求，大家都是一把好手，也不该埋没了，我们先以茶代酒，等做完这一票再喝个痛快。”
说着站起来，举起茶杯，众人也是如此。
“干。”
“干了。”
……
这时也算是入了伙，气氛比刚才熟络多了，听着二师兄给大家勾勒的美好未来，想着那张大饼，嘴上也多了些真心实意。
张青鱼也随波逐流，只是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唉，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这事儿吧，也能干，也算是挣钱，但总感觉像是被人骗上贼船了，虽然人家说是想走也可以，但到底怎样谁知道。
难怪那天晚上听二师兄说久经生死，当时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不容易。
现在想来才觉得说的话奇怪，以及大夏朝廷的实力，其对于大河的掌控和重视，做些正经生意，能出什么事！
就算有事，以二师兄的身手还能几经生死，这大夏王朝得乱成什么样。
其实那时二师兄就隐约透露出来其做的事不是那么干净，如果是聪明人那时候应该就有所猜测吧。
这次缺了这么多人数，应该也不全是老东家带走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能回去多少个！想到这，眼睛扫过众人，不再乱想。
自从那天之后，张青鱼每日还和以前一样，但对于64手更加上心了，人只要一认真，就会感觉时光飞逝，随着船七拐八拐转眼间就到了地方。
一个小港口。
比山城还要小得多，岸边种着许多柳树。这时港口也只有几艘船，听着指挥把船停靠好。
二师兄一个人先下去了。几个月不来，就算有着书信来往，也得去探探情况。
腌鱼属于是灰色交易，肯定有一套自己的交易链。
任何生意越是暴利，越是游走于法律边缘，就越是“讲规矩”。
过了一阵子，二师兄笑着和一个管事打扮模样的人过来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定。
“众位兄弟都下来吧，一路颠簸想必也是累了，咱这镇子虽然小，但什么东西都有，各位先休息一下，转一转，等过两天再装货，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来找我。”
这话主要是对张青鱼几人说的，说的虽然是场面话，但几人也放下了心。
说完话就走了，来估计就是认人的。
“杨峰，你们几个带着老三他们转一转，让他们都熟悉。”
“没问题。”
杨峰就是那天给他们介绍船的那个人，这时领着他们去了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这些其实不用专门安排人，主要是给他们讲具体的情况。
“因为全国禁止走私食盐，就有人想到贩卖腌鱼，腌鱼就是合法的走私，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做，也不用担心出事，但是我们这也只是小打小闹。”
“你们知道这座港口叫什么名字吗？”
“你就赶快说吧。”
“别卖关子了。”
众人明显都没心思听他扯淡。
“柳港。”
“柳港？是因为那些柳树吗。”
杨峰笑着不语。
张青鱼想了一下。
“柳港？刘港？”
杨峰一下惊奇地看向张青鱼。
“哈哈，想不到小师弟不光是个习武的天才，脑袋也这么灵光。”
“这个港口看着小，但其实是个私人港口，刘港，刘家嫌太过招摇了才叫柳港。”
柳港就不招摇了吗？结合这里刘家的势力，是个人都能想的到。
“这个地方刚好产盐，附近又靠着大河，附近的渔民捞来鱼，用盐腌制好再拿到刘家港口来，统一定价，不许私下买卖。”
“我们要做的就是，拉着鱼沿着水路送到固定的地点，自然有人收货，我们不下船，一个月也能跑上好几趟，挣得不少。”
“做这生意主要的危险在哪？”
王哥沉着张脸问道。
“腌鱼也是鱼，自然要有水，全国这种私人小港口不知道有多少，还有一些明面上做些别的生意，私下里也是卖鱼的，人多了生意就不好做，这种生意又没有人立下规矩。”
“虽然经过这么些年，也有些约定成俗的规矩，但能来吃这碗饭的都是为了钱，都想卖近点，多卖一点，多跑几趟。”
“有些下作的还会勾结水匪，做这个又不好报官，所以有时就会动刀子。”
说到这里杨峰的表情也阴狠了起来。
“不过也都是为了挣钱，平时也没什么事，和做别的一样，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我们挣的其实也是个辛苦钱，真正的大头还是上下两家，特别是刘家，他们不卖鱼但挣得最多，你们是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小港口，一年挣的钱多的你都不敢想。”
“就这么一个小镇，一个乡绅，但……”
看来杨峰也是被刺激到了。
“这就是土豪么！”
张青鱼下意识的说道。
“对对对，小师弟这话说的也很贴切，土豪！只要能好起来，土不土无所谓。”
张青鱼其实心里想的更多。
这是一个通过鱼（盐）发展的一条产业链，渔民打了渔腌制后经过这些乡绅豪强的组织，再卖给他们这些船队（二道贩子），他们这些人再卖到各个有水的地方（零售/三道贩子），最后再卖到各家各户。
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链，有民众，渔民/买方。豪强，港口/乡绅。商人，船队/零售。可以肯定还有上层大人物背书。
在这条利益链中最顶端的就是大人物和控制货物源头的刘家等人，一个充当保护伞，少了谁的钱都不能少的他的。一个直接控制货物价格，控制港口。他们挣的最多，也最稳。
最底层的是渔民和买鱼的民众，虽然他们一个生产物品一个出钱，但他们还是属于被剥削的，可能一两个人不重要，但就这两个群体，整个利益链就建立在他们身上。他们同样重要。
只有中间这些人，看似重要，可挣得也不少，而且谁都能来，所以竞争最是激烈。
一个个港口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对于个人船队来说，要卖得近，挣得才多。对于港口来说，要卖得远，范围要大才能做大。
船队与船队之间的矛盾，港口与港口之间的矛盾，船队与港口之间的矛盾。
说到底还是利益动人心。
第二十九章，魏坤
大河一望无际。
船上装满了一筐筐鱼，张青鱼靠在桅杆上，吹着风。就算是腌过的，气味也太大了，船舱根本就呆不住。
“不知道干的时间长了，味道会不会腌入到身体里，腌肉！哈哈！”
漫无目的的想着。
当时听完杨峰说的之后，本来以为会是伴随着一场场腥风血雨的江湖之路，但是现实却并非如此。
当时也没心思乱逛，安心等到时间到了，就装船出发，一点意外都没发生，就像喝水吃饭，和一些普通生意没什么区别。
人这种生物。
刚开始担心要有个三长两短，现在想的却是怎么一点动静什么都没有。
等经历的多了就好了。
就这样一直到达目的地，也没有发生什么。
也谈不上是失望。
这次因为耽搁了好几个月，以前的地盘估计都让别人给占了，而且也是想让他们这些新人多熟悉。这次也就跑得比较远。
到了地方，二师兄先带着几个人下了船去寻找联系人，肯定不可能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就去卖货。
有人联系才过来这边的。
过了一阵子二师兄就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为首的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有两米多高，虎背熊腰，肌肉狰狞，头发寸短。比张青鱼还要短的多，满脸的胡茬，也已经花白。
一眼看去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大，像是40多又像是60多岁。
年少的那个，一身皮毛大衣看着都很名贵。相貌俊秀，面白发黑，看其相貌好像比张青鱼还小。一双眼睛十分灵动，上船之后不断的四处打量，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二师兄当先介绍道：
“这两位是沙河帮在这里的主事人，大家都认识一下。”
张青鱼等人连忙见过。
那位少爷眼神在张青鱼身上扫视了几遍。
“咱们先看看货。”
二师兄说着拿过来两个大框子，一打开，味道又重了一节，也幸好是冬天。
张青鱼扭头一看，他们这些兄弟不必多说，都已经习惯了。
那帮人，手下一个个眉头轻皱。但是为首的那两个人，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演技太好，还是有什么神功妙法。
张青鱼心里倾向于后者。
看完货，又是一阵扯皮，老头和二师兄争的是面红耳赤，寸步不让。
主要是第1次，以后就不必这样了。
趁着两人扯皮的功夫张青鱼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船尾。
主要是没意思，价钱大家心里都有数，两方也都是想做这个生意，不必等在那，一会儿就谈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听见有人问话，张青鱼扭头一看那个小少爷不知怎么的偷偷跟了过来。
回答道：“张青鱼。”
“青鱼，真是个好名字。”
“你今年不知有多大了？”
“那你今年有多大了？”
“哼，不想回答就算了。”
张青鱼心里一阵腻歪不想理他，但转念一想两家还正在谈事呢，而且这么个岁数的孩子，谁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如果被他觉得实在看不起他或怎样，又不知道能闹出什么样的风波。
“十八了！”
“那你也不小了，但这个岁数能有这样的身手也算是难得。”
什么叫做不小了，这放在前世还没成年呢。
还有这一本正经的点评，这个是什么鬼！这话要是那个老爷子说还算是凑合。
就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应该比我还小几岁吧？”
“庸俗，有志不在年高，年龄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只能证明你白白活了两年。”
那位小少爷先是一急，然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又平缓了起来。
“你非常不错，这把年纪就出来做工，武学也没有落下。不知道你师承何人。”
什么叫这把年纪，这把年纪很正常了吧，很多人这般年纪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还勤工俭学，要是被你知道，我才练了几个月！不知道你会做何感想。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话，有一种前世小孩穿大人衣服，学大人一样说话的感觉。
告诉你师承你就能知道吗！
张青鱼心里无聊的想到。
不知道为什么张青鱼总想逗一逗他。
“我比较笨，练了好几个月才练成这样，接下来的路不知该怎么走，想了好几天也想不明白，就被师傅打发到这艘船上，跟着师兄多见识见识！”
看着那位少爷脸色一僵。
咳嗽了一声，也不再谈论武功的事，接着走到张青鱼身边，伸手朝外一指，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看到了什么？”
一下把张青鱼镇住了。
“额，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要招揽我吧。”
看着这一幕，越看越像。
而且看着这些路数，应该是从家里长辈处偷偷学来的吧。
这就很尴尬了，张青鱼现在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绿水青山？”
“是山河如画啊！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也不知道有着多少人等着鱼越龙门。”
说到这里眼神还扫了张青鱼一眼。
“我将来肯定是要名动天下，剑拜天下各路豪杰。”
“笑傲六道神魔。”
“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
“我是不会听错的，我习武以来就没有听错过。”
“我说绿水青山，才是金山银山。”
“不对，不是这句。”
“就是这句。”
“不是，我的剑告诉我不是。”
“那你的剑有没有告诉你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现在就只想逗你。
“不能，剑心只是直觉而已。”
“但我能够看出来你心里没想什么好事，等我剑心通明……”
“呵呵！”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突然很想揍你。”
“坤儿！”
一道喝声传来。
两人扭头一看二师兄和那个老头，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二师兄正在偷笑，那老头面色又黑又沉，配合他那压迫性的身躯，令两人心里都蒙上了一些阴影。
“二爷爷你来了，我和这位兄弟……”
哪位小少爷看见他二大爷的脸色赶忙闭嘴。
“你很不错！”
张青鱼只是尴尬一笑。
“走吧！”
那位小少爷，跟在身后，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张青鱼说：“记住了，我叫魏坤，你以后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随着他们的离开，表示着已经谈妥了，接下来只等着卸货装货，这一趟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