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的钱开始动了
姜渔不是喜欢挑事的性格，笑着跟南宫甜打了声招呼，跳过了关于“三姨太”的小疑问。
这让苏业豪长松一口气。
别看南宫甜表面上不在乎某些事，本质上却是个小醋坛子，而且不同于尹琉璃的顺其自然，一旦被她抓住把柄，总能顺藤摸瓜找出毛病，头脑挺聪明。
虽然即使被摸到了瓜，最后不见得真会怎么样，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业豪发现南宫甜的眼神不对劲，灵动、睿智、且狐疑，他顿时乐道：“看什么，审犯人呢？居然翘课，我记得你的课表，今天早上是满课。”
被揭穿小心思的南宫甜，半点都不恼，反而笑嘻嘻甩锅说：“还不是跟你学的，自从进了大学，你翘的课比上的课多多了。”
“我在忙正事，你怎么能跟我比，将来动辄上万亿的大生意，课堂上老师们可不教这个，还得靠我自己摸索。”
苏业豪说着大实话，偏偏无论南宫甜还是姜渔，都不相信。
说起学校里的课程。
本身情况特殊，苏业豪只需要学习些管理方式和经营技巧，许多具体的细节内容，在他身上确实不管用。
学校的任务，主要是为各行各业输出人才，教会他们拥有一技之长，培养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而苏业豪需要学习的是如何当好一个老板。
知人善用，运筹帷幄，懂得发挥出手下人才们的能力。
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哪怕是港大这样的亚洲顶级名校，也很难有针对性地教会苏业豪想学习的内容，所以与其在课堂上发呆走神，不如亲身投入实践中，摸索着积累经验。
这段时间以来，苏业豪不断给TAT网络公司的员工们甜头，将压力集中在约翰·周等等高管们身上，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没出乱子。
他这算是个例，对于其他“同龄人”而言，掌握一门养家糊口的本事，还是很有用的。
像姜师爷这种金领，工作上钱多事少离家近，每年拿着百万年薪，之前积攒下来的余钱又能利滚利，不仅日子不愁过，七八百万港币的投资，同样轻描淡写，好像说掏就能掏出来。
这也是妥妥的成功人士。
怕被苏业豪责怪，南宫甜撒娇说：“不管啦，我都已经回来了，总不能再回学校上课，你老爸的二姨太过生日，热闹吗？”
“还行，普通生日，又不是整十年的大寿，一起吃顿饭而已。”
苏业豪猛然意识到，前两天回赌城，小妮子愣是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隐约间有所猜测，多半是因为尹琉璃的存在。
看似懂事，恐怕私下里也会暗戳戳地大口喝醋，想到这里时候苏业豪笑了。
他伸手拍拍南宫甜圆滚滚的后脑勺，嘴里说道：
“既然你提前下课，现在就准备准备，中午找一家餐厅？我去翻杂志，上次好像看见一家烤肉店，出售本地农场产的有机牛肉。”
“为什么不去日料店吃和牛肉？”南宫甜好奇问道。
苏业豪当即告诉说：“支持国货，最近看多了新闻，对许多地方没好感，再好的美食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姜渔砸了咂嘴，竖起大拇指说：“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下楼先砸了你的劳斯莱斯？”
“这家公司又没惹我，一千多万买来的，你当我傻……”
从杂志上翻出上周的文章，专门赶去油尖旺。
按照店员的说法，店里的主打牛肉产自于大帽山脚下的一家农场，价格并不便宜。
南宫甜感慨完牛牛好可怜，然后用生菜包裹着，吃得很香，期间还建议等这周末，去新界找个度假村旅游野炊。
午餐期间，意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在手机那头，告诉说：“我是大卫，郑勇文是我的老板，他让我通知你一声，最近关注新台币的走势，你的钱开始动了。”
瞬间提神醒脑。
苏业豪很想问问，为什么率先盯上那边，但料想应该是被郑勇文副院长看出了蛛丝马迹。
问了也没用，还会忍不住担心。
于是他只回答说：“大卫是吧，我知道了，谢谢。”
火速挂断电话。
姜渔和南宫甜，只听见苏业豪叨念了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不了赔点利润出去”，然后就忧心忡忡，连烤肉都不吃了。
南宫甜询问说：“谁的电话，找你有事？”
刚踏足陌生领域，将几千万的处置权交到别人手上，苏业豪难免会紧张，叹气道：
“郑勇文副院长那边，准备拿我的钱去投资了，待会儿陪我去请一尊财神爷回家……不对，我要定制一款极品翡翠财神像，不仅能求财，将来还能升值。”
没到苏老爹那种凡事拜一拜的地步，苏业豪纯粹只是想求个心安。
他自己这边直到目前为止，除了投资雅虎股票以外，就属这笔五千万港币的资金最多，稍微有点小压力。
家里的钱和自己的钱，看似是一回事，还是有点不一样，帮老爹出谋划策时候，他可不会这么担心，主要还是锻炼少了，亲身经历太浅薄。
两位姑娘知道他投资的事。
南宫甜吃着生蚝，脸颊鼓起，说话声音含糊道：“财神就财神，这东西还专门定制，等工匠帮你做好，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呸呸呸！最近不许说凉字，你懂什么，绿油油的翡翠，不比钻石好看多了？一个是坑钱血亏，一个能升值大赚，将来我送你们首饰，肯定都买翡翠，这玩意儿有前途，适合炒作。”
姜渔挑刺笑道：“哈！你自己也说了亏字，还是血亏！”
南宫甜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她敏锐抓住了“你们”当中的“们”字，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当场看透。
好在这么些年来一直如此。
身边总个姜渔晃荡着，一来二去竟然有点习惯了。
见苏业豪此刻为了正事而犯愁，南宫甜没多说什么，默默翻开心底的小本子，暗自又给苏业豪记上一笔。
毕竟经常被豪哥夸赞懂事，当着姜渔的面揪小辫子，岂不是显得很小肚鸡肠？
她才不会干那种有损豪哥威严的事。
尤其是姜渔这个劲敌，也在场时候……
第181章 打包
临时抱佛脚，想要请一尊财神像回家。
苏业豪还记得小姨送自己帝王绿牌子的那家店，吃完烤肉以后就直奔过去。
与其说是请财神，其实更像是在投资。
后世经常在某音上，刷到说什么什么高货要几千万，一块石头价值上亿。
再加上《疯狂的石头》之类帮忙宣传，就连苏业豪这个外行人，都有点上头，想到财神像，第一个先冒出翡翠材质的念头。
这玩意儿，不比黄金香多了？
上回苏业豪去店里拿过无事牌，老板依然记得他。
瞧见苏业豪带着两位姑娘，五十多岁的冯姓掌柜，立马招呼着说：“小少爷，贵客登门，请进请进！”
“过来买点东西。”
苏业豪大大咧咧，说完看向店里货物。
橱柜里摆放着各种玉石玛瑙材质的吊坠、戒指、手镯这些，货架上也有成品的观音弥勒、翠玉白菜等摆件，奇石文玩这些也有。
在渣打理财公司的账户套现，名表抵押了三千万港币，老爹也给了两千万港币。
所以给郑勇文副院长转了五千万之后，苏业豪手里依然还有不少钱，最近雅虎股价高，一直还没等到继续入场加仓的机会。
冯掌柜笑眯眯说道：
“上次那块牌子还满意吧？正宗的极品好料，只要能找出比它更好的，你随时过来打我的脸！我做生意三十多年了，小时候家里就在油麻地开店，无论想要什么货，找我肯定没错。”
店里东西价格高，客户稀少。
不过只要抓住几位大客户，就能让老板吃到满嘴流油，要不然也不会把门店开在这租金昂贵的商场里。
苏业豪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牌子不错，就是贵了点。想给我女朋友找几条品质差不多的镯子，你这里有没有货？”
“好料难找啊，不过正赶巧了，我店里有一条，本来想凑成一对，死活都找不到好料。这东西金贵，有裂不行，颜色差了不行，水头不一样也不行，圈口大小还有讲究，想要成对，要撞大运才可以。”
冯掌柜伸手示意，让他们去贵宾室详谈。
手镯什么的，苏业豪只是随口一问，免得表现得急迫，被当成狗大户宰了。
没想到这店里，还真有顶级的镯子，琢磨着趁机开开眼界，苏业豪淡定点头，告诉说：“好东西都搬出来，我挑着当礼物送人。”
南宫甜觉得镯子这东西，中年女人才喜欢。
她私下里拉了拉苏业豪的衣服，压低声音问道：“你该不会真想送我这个吧，我不需要啊！我妈刚给我定了条卡地亚的粉钻豹形手镯，戴翡翠镯子不好搭配衣服。”
“先看看，那么贵的东西，你想要我还不一定舍得买。钻石属于坑爹货，我就喜欢绿翡翠。”
苏业豪倒不是喜欢物件本身，而是看重这玩意儿的升值空间，不敢往多了说，放个十年二十年，升值二三十倍问题不大。
高端的翡翠，现如今价格已经不算便宜，如果是其他没颜色的高端料，升值空间可能更大。
目前只炒色，还不怎么看重所谓的“水头”方面。
南宫甜听见这话，当场就转变立场，坚定站在豪哥身边，告诉说：“既然你喜欢，那我以后多买点这个。”
姜渔闻言，彻底没脾气。
想不通南宫甜这样一个聪明妹子，怎么遇到苏业豪就昏了头，像是鬼迷心窍。
不过，换个角度再想想，漂亮、听话、主动、还懂事，姜渔似乎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了，暗地里翻个白眼……见鬼的三姨太。
深知汤家的家底深厚，冯掌柜让人将店里压箱底的物件，全都挨个摆出来。
贵宾室里有保险箱，类似于银行的金库，一个格子里只放一两件货，其中包括一对蓝幽幽的翡翠貔貅，在灯光照耀下宛如湖水，也有一盘各式各样的挂坠，男款和女款都有，总共十几件。
八十八颗的珠链，鸽子蛋大小的项链，应有尽有。
或许是这年代客户比较少，内地的市场和购买力还没打开的缘故，苏业豪简直看花了眼，这家店里的存货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哪怕不算懂行，也能明白这些物件的档次极高，拿在手上冰冰凉，颜色绿到深邃。
苏业豪随手拿起枚平安扣，问老板说：“它卖多少钱？”
冯掌柜记性不错，当即告诉说：“品质比你那块稍微差一些，如果你想要，五万八卖给你，这是男款，姑娘戴它大了点。”
升值空间固然很不错，可苏业豪这边能赚钱的渠道很多，站在复利的角度考虑，买这些远不能让价值最大化。
考虑到投资有风险，买成这类实物，能够把玩收藏，其实也挺合适。
上回瞧见外公家里的博古架，让苏业豪眼馋不已，有些好古董的升值空间还不如这年代的翡翠，但文玩之类更容易变现。谷
正考虑着今天要不要花点钱，冯掌柜亲手拿来一个紫檀盒子，摆在苏业豪面前小心翼翼打开它。
里面是白绒布，布上躺着一枚帝王绿的圆条镯子。
旁边帮忙的女店员，询问说：“请问哪位小姐想试戴？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玉雕师傅完工后，差点舍不得还给我们老板，这辈子只遇到过一次这么完美的手镯原料。”
冯掌柜也再次拿来两枚吊坠，对苏业豪介绍说：“这是用手镯的镯心雕刻成的龙凤牌，简直完美，上回有人出价三十五万想买，我最后没舍得卖。”
苏业豪听他们一唱一和，心知东西不会便宜，问道：“那这件手镯卖多少钱？老客户了，我是个穷学生，账户里钱不多。”
“……最少二百万，别看矿坑多，想找这种等级的原材料，简直难如登天，当年皇宫里用的都没这种好。”
冯掌柜说完，打量起苏业豪的表情。
有先入为主的潜意识作祟，苏业豪没觉得有多贵，反正好像挺“实惠”。
他随口对南宫甜说道：“十一月份过生日，也没多长时间了，你先戴着试试，看合不合适。”
女店员小心拿起镯子，帮小妮子试戴。
苏业豪则指着那对约有二十五厘米高的蓝水狮子，问老板说：“它们卖多少钱？我想定制一件财神像，回家供着，这种材质就很不错，如果是绿色，那更好，一定要纯净通透。”
“它们在我这，放了有三年了，如果小少爷想要，打包价十八万，之前我都想把它们切了，让师傅做成手镯了。”
苏业豪摸摸下巴，从尺寸上来看，确实能做出不少镯子。
翻来覆去看完这对狮子，没挑出什么毛病。
因为是好东西，他将这对狮子、龙凤吊坠摆在一起，指了指告诉冯掌柜说：
“外加那个镯子，打包价二百万，我现在就刷卡。另外再送个弥勒吊坠，给我朋友，下次还来你这买，我女朋友喜欢钻石，去买全镶钻的镯子也没这么贵。”
讨价还价几分钟。
冯掌柜咬死二百三十万，苏业豪加价到二百零五万。
本以为老掌柜会坚持一下，没想到对方果断说了句“真不赚钱”，然后就找来精美的盒子，帮忙装好。
……大概是给多了。
如果咬死二百万不加价，说不定还是能成交。
苏业豪总感觉吃了亏，于是又替南宫甜要了一对帝王绿的耳坠，小物件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珠链、手镯和大牌子，合适的顶级材料难找，具有稀缺性。
刷卡成交，随后才谈起定制财神像的事，价钱不急着商量，需要先去找材料……
提前给南宫甜买了生日礼物，姜渔跟着占便宜，拿了件售价七万块的弥勒挂坠。
东西有点贵，品质和做工都没话说，苏业豪还是挺高兴的。
刚从店铺离开不久，接到约翰·周打来的电话，说是业务员拉来一笔广告订单，店家打算花两万块钱，在聊天室里投放游戏城的广告。
两万块钱，需要把消息在聊天室里挂一周。
真心不缺这点钱，苏业豪当场拒绝了，让约翰·周先把心思放在开发上，将来再考虑广告投放，初期重视用户体验。
当老板的不愿意挣钱，身为项目总监的约翰·周能说什么，只好照办呗。
……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TAT聊天室的口碑渐渐发酵，由于不收钱，试用体验也很不错，开始吸引些网友们自发注册使用。
慢慢从港大，往港城的其他几所大学扩散，有情侣专门注册个聊天群，禁止旁人加入，当做一对一的私聊群使用。
像这样干的人，还不在少数。
开发时候，苏业豪砸了大价钱，几万美金一次的顾问也都说请就请。
投入到现在，总算看到了些回报，最高同时段用户数量，摸到了三千的门槛，五位数的注册账户也开始投入使用。
在这种情况下。
十月份的第一天，苏业豪来到公司，继续催促一对一即时聊天功能的开发工作。
另外，开发简体版和成立内地分公司的事项，也正式提上日程。
尽管连某些不知名小游戏的用户数量，也比现在的TAT聊天室多，可好歹让苏业豪看见了些希望……
第182章 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农轻影已经帮着跟银海签约，资金也通过中行划拨出去。
让苏业豪遗憾的地方，在于他前脚刚投资三百七十万美金，后脚就有三位股东商量好了，选择撤股，带走大约八十万美金。
这也有好处。
他手里的股权跟着水涨船高，扩增到49.8%左右，等于掌握住了银海的话语权，一举买下了半家公司。
银海还完债务，账面上还剩下一百九十多万美金，这笔钱可以帮助银海的WPS文档渡过难关。
要问究竟怎么渡过……这也是苏业豪近期思考的关键问题之一。
1997年的十月三号这天。
刚融资十多天，银海目前的总经理楚军，再次赶来港城，专程跟苏业豪见面。
之前拒绝过苏业豪橄榄枝的磊布斯，终究还是成了他的手下。
这次，磊布斯跟着一起来到港城，远没有创办大米科技，功成名就之后的气定神闲，如今看起来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一身松垮的棕色西装，三七开的发型，略显拘谨。
西装分为多种类型，英氏、美式、意式等等，苏业豪也是几个月前去定制西服时候才知道。
为了显得正式些，苏业豪今天同样穿了件黑西装，蓝钻的衬衫袖扣，搭配四万多块买来的皮鞋，看起来整个人大变样，气质也截然不同。
年轻、帅气、精神抖擞，和农轻影一起站着，格外般配。
实际上农轻影也很少看见苏业豪这样打扮，要不是还有正事要忙，她都想主动约苏业豪去顶楼豪宅里……看看维港风景了。
男人喜欢看姑娘们精心打扮，女人同样也如此。
苏业豪精神小伙的模样，让农轻影眼前一亮，有被惊艳到……
见面地点安排在中环四海国际大厦的餐厅里，苏业豪此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件，笑着告诉说：
“不好意思，时间仓促，只让人准备了繁体版，相信你们也能看得懂。这里是我的一些发展规划，有空时候你们可以看一看，产品降价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二股东楚军和磊布斯，分别接过文件夹后，随意翻看了几眼。
薄薄两张纸，相当简洁。
第二次跟苏业豪面对面坐着的楚军，闻言回答说：“降价的消息已经放出去，等完成之前签订的几笔订单后就会正式降价。”
随意点点头，苏业豪继续用普通话问道：
“之前你们担心老用户会不满，这个问题我想过，那几万名老客户是公司发展的基石，值得认真维护好关系。我建议给他们几个不太重要，却又很花里胡哨的功能，比如更换背景颜色，多增加几款字体之类，彰显出特殊性，等过几个月风波过去了，也就没人会在意这点小事了。”
“……这个主意其实跟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们的打算是砍掉几个功能，而不是在老版本上增加。”
说话的是磊布斯。
自从发现苏业豪会说普通话，他明显松了口气。
苏业豪果断道：
“跟微软的Word相比，我们的产品已经输了一筹，增加功能还来不及，怎么可以再减少。当务之急是通过降价抢占市场，要不是公司账面上太惨，卖九块九其实更合我意，最好是初期免费给用户使用，遣散的开发团队、营销团队这些，要尽快再找回来，微软的办公产品可不只是Word，他们正在打造出一个办公生态，我们也该往这方面努力。”
融资之后首次当面接触，本就是为了互相了解彼此的想法，苏业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藏着掖着。
楚军尴尬一笑，说道：“产品免费让人使用，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苏业豪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看向磊布斯，试探着问道：“你觉得呢？”
“……免费推广也有好处，起码不用再愁没客户，这一块的市场丢了，还能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我听说美国那边现在很多新创建的互联网公司，都在无偿推广产品，风险投资机构还是相当看好它们，哪怕亏钱也能在纳斯达克上市。”
磊布斯意识到这是在试探，接着又说道：
“一旦我们公司积攒出大量忠实用户，可以卖广告，可以开发游戏。另外还有机会把微软的Word按死在水里，他们的免费版本，许多功能都不齐全，至少官方和学校的订单，就能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
苏业豪笑了笑，再次对楚军说：
“很有能力的助手啊，这就是我想免费推广的部分原因，初期的利润，勉强用来维持公司收支平衡就可以，只要积攒到足够多的用户，干这行将来不愁挣不到钱。”
磊布斯顿时感觉被架在了火上烤，毕竟是当着上司楚军的面，赶忙摆手笑道：“哪里哪里，这都要感谢楚总栽培。”
楚军算是最早入行的内地互联网元老之一，这会儿洒脱道：
“之前担心公司黄了，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愁到要靠吃药才能睡着。一代新人换旧人，技术发展太快，简直跟不上节奏。最近想歇歇了，这次我带小磊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多走动，往后我打算让他扛起担子，跟小苏总你接触。”
农轻影优雅坐着，她的普通话水平太烂，听他们交谈，一知半解。
捂嘴打着瞌睡，等待开饭。
苏业豪发现楚军流露出让位的意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暗自猜测着，或许是不希望被自己这个小年轻，骑在头上的缘故。
随着股权变动，决策权已经到了苏业豪手上。
按照二股东楚军23%左右持股份额来看，搁在如今的内地，也算是功成名就，账面财富二三百万美金，哪怕是四合院都能买得起了。
苏业豪不打算挽留，笑着说起客套话：“这么早就打算退休养老？让磊先生当接班人，我还是很放心的，曾经听朋友提到过，说很有能力。”
第一次见面，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磊布斯有好感，于是只好无中生友。
服务员开始上菜，边吃边交流。
目前急着解决的问题，无非就是降价、抢市场、完善产品这些，简单沟通完，转而聊起了风土人情，还有内地的互联网行业现状。
按照磊布斯的说法，内地目前大约有三十万台电脑，网民数量约为六七十万，上个月刚在四九城举办过一场“互联网络开展状况座谈会议”，银海方面就是他去参加，因此比较清楚这些数据。
这个规模，远比苏业豪预计中少了太多，但计算机的普及已经开始从娃娃抓起，相信发展速度会很快。
WPS早在微软进入内地市场前的1988年，就已经发布了基于DOS系统的第一个版本，市场占有率一度高达九成以上，最近两三年下滑到六成左右，这也是它敢喊出估值一千多万美金的原因。
苏业豪希望这次的降价，能够稳住局面，并且抓住新用户。
反正不管未来怎样发展，初期抢先占领更多市场和用户，肯定不会有错。
除此之外，他还在饭桌上谈到自己的TAT聊天室，想等到简体版开发出来以后，在银海的官网主页和WPS消息栏里，植入一条宣传广告。
公司基本上成了苏业豪的公司，这么做当然没什么问题，跟银海的产品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
无论楚军还是磊布斯，如今都对“流量”的价值一知半解，甚至没想过要公事公办，从苏业豪这里收点广告费。
在这件事情上爽快达成了一致。
磊布斯反而觉得公司官网点击量太少，帮不上多大的忙，有点不好意思。
……
午饭过后。
苏业豪安排人，带着两位合伙人在港城走走逛逛。
深知笼络人心的重要性，因此委托农轻影，专门去商场买了两块劳力士和香奈儿女包、化妆品之类，作为礼物带回去。
既然是人们眼中的大少，出手阔绰些才能镇住场子，苏业豪还让倪司机开着自己的防弹版劳斯莱斯，最近两天负责接送他们。
料想将来把口碑传出去，苏业豪应该就能在内地的互联网风投圈子里，如鱼得水了。
实际上，他这次掏出三百多万美金融资银海，已经成功在内地的小圈子里打响了名气。
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张通行证，许多人又没有见到他的门路，估计早就有人主动跑来他面前讨要投资了，不少创业者正跃跃欲试。
内地网民数量仅有区区六七十万，将近三十万台电脑，大部分还在国营和科教等单位里。
互联网圈子里的投资环境，处于萌芽阶段，一批创业者们正嗷嗷待哺，突然跳出苏业豪这么个财大气粗的赌城豪门公子哥，难免会受到关注。
在内地互联网圈子的小池塘里，苏业豪这个大金龟，实在是亮眼。
苏业豪本人，暂时还不清楚这些。
继续上课，也继续折腾着自己的“小”生意，雅虎公司股价大跌，从高点的五十四美金，骤然跳水到四十六美金。
心情不佳，四号这天陪着南宫甜出门逛街，去小吃街散步。
期间偶然遇到一位星探，对方搭话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超天王影业的导演，有没有兴趣来拍电影？”
南宫甜不耐烦道：“我没兴趣！”
只见这位星探，用古怪眼神看看南宫甜，告诉说：“我没问你啊，我看中的是这位靓仔，感觉有龙尊年轻时候的味道，只要去拍电影，肯定很受女人喜欢！”
苏业豪乐开了花，反观自作多情的南宫甜……简直气成了包子。
问完才知道。
原来是未成年不能看的那类小电影。
这回轮到南宫甜得意，一路上都在拿这件事调侃苏业豪，说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女明星、长得就不像正人君子之类。
……
第183章 我未婚夫要生气了
十月七号这天。
雅虎股价进一步下跌至四十五美金，短短小半个月，苏业豪的利润减少四千多万港币。
自从六月份，金融危机在亚洲爆发以来。
这是苏业豪本人第一次遭受冲击。
他本以为跑去纳斯达克市场，就可以置身事外，现在来看还是小瞧了国际金融之间的紧密联系。
原本用来抄底的钱，已经分别投到银海软件公司和郑勇文副院长手里。
面对这轮下跌，他只能干瞪眼。
好在依然处于盈利状态，雅虎的前景又很有保障，短期波动罢了。
苏业豪反倒希望这次下跌的时间，可以持续得稍微长一点，如此一来他就有机会抄底，只是不知道请小姨前男友帮忙打理的钱，到时候还能剩下多少，这将会关系到苏业豪的收益。
那股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紧迫感，苏业豪终于感受到了。
意外得知内地网民数量仅有六十多万人，近几天他也在转变思路。
之前一直想着去北边挣钱，如今又开始琢磨起，是不是该想办法和ICQ以及AOL聊天室直接竞争，争取挣点美刀回来。
倘若采用免费倾销的战略，市场肯定是有的。
问题在于一时半会儿手里钱不够，除非套现部分雅虎股票。
苏业豪不止一次为此冲动过，但最后终究没能下定决心。
毕竟连港城市场都还没彻底拿下，产品的功能也还不够完善，现在就野心勃勃跑去别人的战场上，和市值数百亿美金的庞然大物硬碰硬，下场多半不会太好。
很可能折腾半天，最后却落个捡了芝麻丢个西瓜的局面，两头都讨不到好处。
要问那片名义上开放的市场，究竟有多排外，苏业豪可是亲眼目睹过的，更有可能的是好不容易刚发展起来，就被人威逼着摘了桃子。
以前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可现在试着做生意，想事情不得不多绕几个弯，眼光放得长远一点。
比如与其累死累活，最后却被别人摘桃子，不如先想办法多攒点钱，将来去摘别人的桃子。
这多省事……
“你今天好像心情一般？”
南宫甜挽着苏业豪的胳膊，两人肩并肩走在大学校园里。
苏业豪吃着猪粉肠，泄气道：“废话，今天早上不该开电脑，一觉睡醒，没了几百万，搁谁谁会高兴？”
知道苏业豪在炒股，持仓规模最高时候足有两亿多港币，南宫甜安慰说：
“炒股嘛，涨涨跌跌，既然你没卖掉，说明你觉得它还会涨喽？一时的得失不算数，要看最后的结果才行。”
“这倒是没错……”
两人关系甜蜜，聊得开心。
以至于他们差点忘记了，姜渔今早也跟着一起来上学。
作为电灯泡的姜渔，此刻表情生无可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换了条小路，从草地上抄近道。
一位喜欢她的追求者，正在商管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姜渔。
刚见到她。
这位模样帅气的长发小哥，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拎起手里的袋子，告诉说：“姜渔，我今天又给你买了早餐，全港城最好吃的蟹黄烧麦。”
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大声说出这句话，引来一阵腻味的“哎呦”声。
还有路过的同学夸赞说：“好贴心！要是有人这样追我该多好！”
姜渔从小讨人喜欢，婉拒别人的经验丰富。
自从进入大学以后，她依然吸引了一大批同学和学长们的好感，俨然有成为校花的趋势。
谷
不过面对这位名叫张洙的学长，姜渔显得很不耐烦，主要是对方接连好几天，一直对她死缠烂打，哪怕说清楚了也没用。
有姑娘喜欢这一类的浪漫，姜渔却觉得很没品，感觉就像被狗皮膏药糊住了，撕都撕不掉。
苏业豪跟南宫甜不在一个专业。
他刚跟小妮子分开，独自往教学楼走来。
只见姜渔实在没办法，灵机一动，指着苏业豪对名叫张洙的学长说道：
“不好意思，我跟他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未婚夫要生气了。”
“？？？”
突然成了未婚夫。
苏业豪满头雾水，他最近没来学校，并不清楚情况。
看看局面，瞬间猜到有人在对姜渔死缠烂打，苏业豪接茬，点着头说道：
“是啊，她妈已经收了我一千万的聘礼，最近还欠下八百多万的贷款，也要我来还清。想从我这里横刀夺爱，帮忙还了欠条先？”
瞬间脑补出一个“吸血鬼”老妈的形象，张洙听完，脸都绿了。
他看看姜渔，深叹口气，丢下句：“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订婚”。
话音刚落，将蟹黄烧麦随便塞给别人，拔腿就走。
姜渔的脸，同样有点绿。
被苏业豪这样一说，她的名声算是败坏完了，恐怕要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出去。
等人群散开，姜渔悄悄用胳膊肘，撞向苏业豪胸口，咬咬牙说道：“你不能想个更好的说法？我妈什么时候欠债了，以后我还怎么抬起头做人，开学那天你也是这样污蔑我！”
苏业豪摊手告诉说：
“这样最好，一劳永逸，等知道你的情况后，如果谁还想再追你，或许就是真爱。当然了，也可能是只想跟你谈恋爱，却不打算奔着长久去的那种，反正一穷二白，不怕被你家拖累。”
姜渔听完，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不管怎么样，反正成功甩开了狗皮膏药，她转移话题问道：
“这个周末你回不回家？我是说回赌城，前几天没回去，感觉我妈心情不太好，都怪你爸，要筹集资金拿去投资，她的部门整天加班，太累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目前需要筹集大笔资金的项目，只有去鹏城拿地打造文旅城。
苏业豪听完，猜到正式的签约落地，应该就在这几天。
位于鹏城的四海国际文旅城项目，前后已经谈了半年时间，考虑到涉及到几十个亿的投资，又牵扯到多部门，跳开了现如今的土拍规划，难免会耽误时间。
想着好几天没跟尹琉璃见面，顺便可以当面跟老爹打探消息，苏业豪回答说：“好啊，到时候你跟我走，借我妈的直升机。”
为了避开别人的纠缠，姜渔给自己找了个“未婚夫”。
身为挡箭牌的苏业豪，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上课期间，他发现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着自己。
好歹算是学校里的名人，八卦的威力不容小觑。
猜到某个小醋坛子可能要翻。
苏业豪掏出新买的西门子彩屏手机，给南宫甜发条短信，趁着消息还没扩散出去，抢先简单解释清楚。
姜渔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嗤笑一声，打趣道：“总说自己多厉害，该求饶还不是要求饶？”
苏业豪反驳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尊重、体贴，真男人就应该这样子……”
第184章 拉人入伙
忙着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打转，疏忽了跟老朋友们之间的关系。
龅牙俊、何韶梵、竹竿三人，一起在校外新租了套小别墅，在七号这天晚上邀请苏业豪和南宫甜过去吃饭。
南宫甜和姜渔约了去做SPA，因此苏业豪买了套游戏机和一箱威士忌作为乔迁礼物，单独过去凑热闹，意外发现竹竿谈了女朋友，是个样貌不错的舞蹈系姑娘。
简单认了门，保姆很快帮忙做好一桌子的菜。
龅牙俊此刻说道：“豪哥，你现在越混越大了，上次报纸写你赚了七千万，连我们学校里都有人谈论。”
苏业豪摆手谦虚道：
“又吐回去不少，赚得没那么多了，都是理财顾问的功劳，我撞大运而已。”
沉淀了几个月，心态也跟着发生变化。
比如自从进入港大以来，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就是因为《港城早报》的那篇新闻，才让苏业豪一下子展露在校友们眼中，并且被彻底翻出老底。
所谓“港大第一大少”的头衔，苏业豪从没承认过，无非私下里过过当名人的瘾罢了。
竹竿家里的会计事务所，依然还在帮苏业豪打理账目，他了解得稍微多一些，也知道苏业豪近期正忙着创办公司，还投资了一家北边的企业。
语气夸张，竹竿告诉说：“哇，这我就得说几句了，豪哥你真不够义气，起码也得请我们吃七八顿大餐才对。”
“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你怎么不提去兰桂坊？”何韶梵故意拆台。
妥妥的损友，见不得竹竿这段时间也撇开他们，时不时跑出去跟这位舞蹈系的妹子恋爱。
离开东凰玫瑰，进入大学以后。
生活或多或少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曾经熟悉的生活节奏被打破了。
尽管离得还是很近，却终究不如几个月前的同班同学时候，每天都能见面打闹，要说变化最大的人，可不就是苏业豪。
竹竿的女朋友在场，不愿搅合进去，果断撇清说：“什么兰桂坊？你别诬陷我，我连大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从没去过！”
何韶梵逗弄完，接着又对苏业豪说道：
“豪哥，我们三个人最近商量着，也打算投资点小生意，有没有什么好建议，或者能带我们一起发财的那种？”
终于等到这一天。
苏业豪笑着告诉说：“以前我提过吧，让你们别后悔，现在怎么样？”
“不愧是豪哥，小弟佩服！先别急着自吹自擂，我们三个人商量过，大概能凑四五百万出来，如果项目足够好，还可以再跟家里争取一下。”
开口的是龅牙俊。
之前他们游手好闲，不急着往事业上发展，个人这边算不上大富大贵，手里的几个钱却也一直都够花。
现如今苏业豪一头扎进生意场里，以至于他的这些朋友们，跟着静极思动，想要闯荡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找点事情干干的同时，争取多挣几个零花钱。
几个人里面，自然要数苏业豪最“经验丰富”，所以他们才会征求他的建议。
苏业豪思索片刻，告诉说：
“我忙的生意风险太高，股票这些天也不够稳，不建议你们投资。假如真想做生意……其实我正在跟姜渔老爸商量着，成立一家旅游公司，现在内地的游客不是多了起来么，带他们玩有钱挣，带他们去商场购物也有回扣，还有酒店、餐饮、展馆这些，都有钱可以挣，哪怕从每个人身上只挣两百块，如果接待十万人、一百万人，利润会很可观。”
“……你觉得这行有前途？”何韶梵追问道。
苏业豪点着头：“那当然，除了普通团，也可以接待些高端团，让他们买保险、基金、房子之类，完全可以当做一门长久生意去深入发掘。”
竹竿的女朋友，此刻接口告诉说：“我家有亲戚在关口工作，上次吃饭时候听他说过，今年来港城玩的内地人已经突破两百万。”
“啊？这么多？难怪我看到处都是旅行团。”
竹竿话音刚落，只见何韶梵美滋滋说道：“我看这门生意能做！我家就有酒店，到时候双方合作，我多给些回扣，反正一天到晚住不满，光是从酒店住宿方面就能挣不少。”
何家分别在九龙、旺角、中环开了酒店。
龅牙俊也紧接着开口道：“我有叔叔经营大巴车公司生意，有十多辆车可以用，上回家里兄弟们来这边……办事，我听我爸打电话找过他。”
轻轻松松，大框架可不就有了。
如果去赌城，可以住在四海国际集团旗下的酒店里，高尔夫俱乐部也能接待些高端客户。
只要摸索着积累些经验，旅行社生意的门槛确实不高，苏业豪觉得将来也能通过互联网之类，在北边做宣传，多替公司拉拢些客户。
围绕旅行社的话题，商量讨论好一会儿。
由于还没最终跟姜师爷谈妥，苏业豪暂时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可以落实，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做好计划，一旦资金到位，相信折腾起来会很快。
作为亚洲出了名的旅游城市，港城本就拥有众多从业者，招募人手什么的也很容易。
吃饭喝酒，小酌怡情。
期间，苏业豪接到南宫甜打来的电话，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
假如不去，南宫甜就跟姜渔去看了，她们俩的SPA已经结束。
今天早上的“未婚夫”事件，南宫甜已经搞清来龙去脉，对于这些小问题，小妮子还是挺大方，并不任性，也没追问。
好久没跟朋友们聚会。
苏业豪拒绝了去看电影的提议，留在他们三个同住的小别墅里，玩起了任天堂游戏机。
电视、手柄、《神奇宝贝红·绿》。
游戏里有八个城市里设立了道馆，每间道馆都有自己的馆主，按照剧情前进，就可以依次挑战到每一间道馆，并且还能抓捕部分神奇宝贝。
满屏幕的怀旧风，哪怕是苏业豪，也盘腿坐在电视机前，玩得津津有味。
四个人，一台游戏机显然不够分。
何韶梵被晾了好一会儿，眼馋且无聊，提议去太平山顶兜兜风。
一行人很快出门。
关于旅行社的事，几天后就有了眉目，姜师爷专程赶来港城找到苏业豪，说是打算先约几家旅行社老板，分别谈一谈价钱。
实在不行，也可以出资搭建一个新平台，他的钱已经准备好了……
第185章 东窗事发
-二十、分、钟后再看！
提前定、阅的，待会儿目、录重新下
-二十、分、钟后再看！
提前定、阅的，待会儿目、录重新下
（）（）（）
韩老板跟所谓的法国公司签署合约，拿到钱之后合约就正式生效，跟趣购超级市场没关系了。
塞纳先生的皮包公司将股份转让给苏木，苏木又跟塞纳先生本人签署了几份合同，他不像韩老板一样是法盲，特意让苏木父母到场，在合约上以监护人名字签字。
两百万美元很快打到公司账户里，由持股百分之十四点五的小股东塞纳先生出面，安抚好那帮供货商，并且宣布公司已经被自己和苏木接手，跟韩老板不存在关联。
他很有手段，以半年内将采购数额扩大两倍作为筹码，跟采购商们签署补充协议，约定货款从收到货物当日起，三个月内支付货款，双方都能获利，皆大欢喜。
韩老板的那些懒亲戚们被辞退，趣购超级市场在短短两天内重新走上正轨，苏木这回来到台前，宣布自己持有绝大多数股份，他老妈依旧管理仓库，而传闻中祸害了韩老板老婆的钱·赫尔伯格，得到三个月试用期。
苏木跟他很早就认识，塞纳先生可不留情，丑话说在了前面，告诉赫尔伯格如果不在一个季度时间里，让趣购超级市场营业额增加百分之一百二十，并将成本压低，那就让更能干的人来管理这家公司。
现在三家超级市场，另外两家近期就要开业，多出两家公司，营业额却要增加百分之一百二，难度不算小。
不过赫尔伯格一点都没担心，营业额而已，多来几次大促销业绩就上去了，谁说购物季非要安排在黑色星期五之后？
苏木手里的资金，大多被韩老板带走了，塞纳先生的融资则被用来还债，实际上公司账户里依旧没多少钱，以现在的销售额，不需要担心流动资金问题。
他们三位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时间，为接下来大半年的发展作出规划，准备在年底前，将超级市场数量发展到十五家，明年占领整个加州的重要城市，之后就往全美进行扩张。
还要再来一轮融资，才能完成半年增开十家店的计划，对此无论是塞纳先生，还是苏木，都没有太多异议，准备各自去找人投资。
趣购超级市场多出一栋房子，很巧的是就在杜仲家不远处，苏木这回从Penguin公司拿了钱，里面有百分之十属于李平安。
索性私人出钱买下，将房子当作Penguin公司分红，赠送给李平安，另外还要给现金补偿，已经通知过李平安，那家伙同意了，暂时没办理手续。
可怜的韩老板，刚搬家就被赶了出去，然而手里多出四百多万美元，在哪不能买房子，对此并不介意，只是纳闷于塞纳怎么会跟苏木合作得那么好。
后来听说钱·赫尔伯格担任总经理，终于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当时韩老板和家人们已经前往英国，准备休息几个月时间再考虑重新创业的事情。
放下手里的事务，账户里又有充足资金，不着急重新创业，那份干劲随着到手四百多万美元，已经消减一大半……
********************
只花几天时间，员工们就忘记韩老板，因为赫尔伯格担任主管后，不仅增加他们的工资，还帮他们购买医疗险等等。
相比之下谁更好，一目了然。
塞纳先生接到一个大业务，匆忙赶去了亚特兰大市，苏木在家待几天之后，等超级市场重新稳定下来，再次开车前往硅谷地区。
时间很快进入六月份。
门洛帕克的天气已经很热，圣弗朗西科斯海湾里多出不少游客，下水游泳、或是在沙滩上晒日光。
没有了后顾之优，苏木再次准备考试，所拥有的财富每天都在增加，冤大头李哲楷用四百万美元注资，占据了百分之十五的趣购超级市场股份。
苏木持股比例因此下滑到百分之七十几，正筹划用这笔钱同时增开五家超级市场，并且购买三辆货车配送货物，租用物流仓库的事情也被提上日程。
Penguin公司还是老样子，推销给商家、学校、企业的同时，也在扩大电话订购的群体，五月利润高达百万美元。
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洛帕克，这回名字更奇葩，叫做“Spider（蜘蛛）”，全名叫做“蜘蛛软件技术公司”，苏木觉得互联网应该像一张网，把人们串联起来，就像蜘蛛的蜘蛛网。
只能说太天真，刚注册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突然发现女性可能会不喜欢这个名字，进而导致流失部分用户，然而广告牌和商品都已经设计好，懒得花时间去改名字，索性凑合着用。
企鹅公司的商标是只超胖肥企鹅，带有小肚腩的那种，布莱克小姐第一眼就喜欢上，拍板决定采用它，而蜘蛛软件公司的商标，是一只红色的蜘蛛，看上去蛮酷。
詹姆斯拉来六位校友，其中三位还在读书，另外有一位是他的大学老师，准备利用课余时间兼职。
这位教授才三十多岁，老婆一下子生了四胞胎，全是男孩子，硬着头皮出来赚钱，不然很快他那所小房子就会不够住，偏偏周围地价又那么高。
只要不耽误学校工作，斯坦福大学对老师创业没有太多规定，氛围比较开放，真有不少老师利用自身掌握的技术发财。
六月二号这天，下午时候詹姆斯把人都找来，当中有一位程序员苏木认识，去年就帮詹姆斯和李哲楷合伙开的那家公司开发程序，是詹姆斯的朋友。
没有另外找房子，Penguin公司租了一层楼，还有不少地方空着，简单装修一下就能开始办公，因此在电梯入口旁的墙上，分别写有企鹅公司和蜘蛛软件公司的英文全称。
自己公司就卖电脑，苏木专门配了十台最高配新款IBM电脑，也让人安装了网线，此刻站在这七位程序员们的面前，拍拍手笑道：“好了，我们今天只是互相认识一下，明天正式开始工作，不着急将那款软件做出来，但一定要尽量做到完美。”
名叫马尔泽的斯坦福大学教授，抬起胳膊推推眼镜，问道：“抱歉，我还不知道你想开发什么样的程序，我问过詹姆斯，他同样不清楚，已经签署过保密协议，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
故意加重“保密协议”这个词，似乎认为很没必要。
苏木亲自关上办公室的门，回答说：“可以了，我想开发一款最实用的电子邮件，每个人都可以注册，用它来给朋友、家人们，发送文件或者图片。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可以讨论应该具备怎样的功能，让它很容易被用户们接受，随便说什么，我们Spider氛围很开放，就只有你们，加上我。”
电子邮件，如今已经出现，早在1969年就有人成功尝试，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资助组建的阿帕网，也是因为电子邮件的出现，才盛行来开。
电子邮件让网民们之间有了交流，很符合苏木的创业想法，他觉得互联网就是应该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加便利，如今书信完全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被取而代之。
詹姆斯和马尔泽教授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苏木纳闷问道：“怎么了？”
“嗯……马尔泽教授参与过阿帕网的建设，我们都有电子邮件账户，你的要求实在太简单，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想法，半个月就能完成。
全世界大概有三万人正在用电子邮箱，我觉得他们不会抛弃以往的邮箱，选择使用我们开发的产品。”
詹姆斯无语说道。
以前每位坐在电脑前的网民，都如同在操作单机，随着电子邮件的出现，网民们之间有了更多交流。
苏木开始纳闷了。
心里想着既然这么简单，会不会没什么前途……还有钱途……韩老板跟所谓的法国公司签署合约，拿到钱之后合约就正式生效，跟趣购超级市场没关系了。
塞纳先生的皮包公司将股份转让给苏木，苏木又跟塞纳先生本人签署了几份合同，他不像韩老板一样是法盲，特意让苏木父母到场，在合约上以监护人名字签字。
两百万美元很快打到公司账户里，由持股百分之十四点五的小股东塞纳先生出面，安抚好那帮供货商，并且宣布公司已经被自己和苏木接手，跟韩老板不存在关联。
他很有手段，以半年内将采购数额扩大两倍作为筹码，跟采购商们签署补充协议，约定货款从收到货物当日起，三个月内支付货款，双方都能获利，皆大欢喜。
韩老板的那些懒亲戚们被辞退，趣购超级市场在短短两天内重新走上正轨，苏木这回来到台前，宣布自己持有绝大多数股份，他老妈依旧管理仓库，而传闻中祸害了韩老板老婆的钱·赫尔伯格，得到三个月试用期。
苏木跟他很早就认识，塞纳先生可不留情，丑话说在了前面，告诉赫尔伯格如果不在一个季度时间里，让趣购超级市场营业额增加百分之一百二十，并将成本压低，那就让更能干的人来管理这家公司。
现在三家超级市场，另外两家近期就要开业，多出两家公司，营业额却要增加百分之一百二，难度不算小。
不过赫尔伯格一点都没担心，营业额而已，多来几次大促销业绩就上去了，谁说购物季非要安排在黑色星期五之后？
苏木手里的资金，大多被韩老板带走了，塞纳先生的融资则被用来还债，实际上公司账户里依旧没多少钱，以现在的销售额，不需要担心流动资金问题。
第186章 家宴
有那么一瞬间。
苏业豪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赶下车的准备。
他以为一切全完了，要炸塘。
辛辛苦苦瞒了那么久，到头来终究还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车内安静了片刻，苏业豪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差不多吧，左右都喜欢，我没办法狠下心，去选择跟谁分开。其实吧……我总感觉三心二意这种事也会遗传，比如我爸，比如我外公，家里从小就有几位姨太太，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很可能对我的成长造成了不可逆的负面影响。”
这番找理由甩锅的语句，苏业豪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之前挺奏效，这次还很难说。
“……花心就花心，别以为卖惨博同情我就会原谅你。”
农轻影丢了个白眼给他，开口继续说道：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坐你的车让你带我去中环，你就开始对我口花花？花言巧语，能说会道，后来在游艇上借宿也是。”
苏业豪隐约间看见了些希望，这番话在他听来，有点像是她在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
预想中最坏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这让他来了点精神。
苏业豪叹口气，告诉说：“怪你太漂亮，恰好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性格也非常出色，一不小心就沦陷在你这里。”
所谓的口花花，大概就是指这样了。
农轻影依然在纠结着，倒也没有苏业豪想象中那么生气或者绝望之类，这要感谢当地特殊的文化氛围，以及苏业豪平日里的小心谨慎。
为了防止发生这样的场面，他从不敢给谁保证，亦或是表现得像是个情感专一的好男人。
苏业豪习惯用曾经的思维观念去看待问题，然而不同的地方，存在着诸多差异。
在薛家当假儿媳时候，农轻影见多了姨太太之类，在这方面和南宫甜情况类似，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习惯成自然。
只不过轮到自己头上，一时半会儿有点难以接受。
这会儿，农轻影就在往好的方面想，例如苏业豪平时对她细心体贴，既尊重也温柔。
好不容易才适应离开薛家之后的新生活，她潜意识里也不希望闹到太僵，要不然早在得知这件事情时候肯定就炸了，哪会过来接苏业豪去她家吃饭，还叮嘱提醒说别喝酒。
如果不是消息被她父母知道了，而且还主动掺和进来，说不定农轻影只会装作不知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前的那段假婚姻，对她的改变挺大，终究是嫁过一次的人了。
面对这样的事情，其实农轻影闲暇时候，也胡思乱想考虑过，有些时候两人在一起，瞧见苏业豪不接电话，已经有所猜测，只不过没能肯定。
现如今谈到这个话题，农轻影没什么应对的经验，索性满脑子胡思乱想，憋着不说话。
又过了会儿，她才建议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去给我爸买茶叶，也给我妈买套化妆品，我来付钱。你这家伙真是欠揍，如果待会儿见到我爸，还可以这么能说会道就好了，感觉已经被你架在火上烤，我可不想再跟他们断绝关系。”
“……要不然，说我爸妈强行安排，我也没办法？反正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他们说不定会反过头来安慰你。”
苏业豪的情商不低，至少也在及格线以上。
听农轻影主动帮着出谋划策，哪能猜不到这次多半可以逃过一劫。
擦了擦冷汗，车内空调不顶用了，他正考虑着缩减鱼塘规模，免得将来再出类似的幺蛾子。
同样的事情，苏业豪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老话说得好，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一个谎言要用十个谎言去圆，苏业豪身上压力也挺大的，晚上做梦想捂住嘴，免得说梦话。
另外，跟姑娘相处期间，也怕一不留神叫错谁的名字。
有那么几秒钟。
苏业豪想过要不要趁机把琉璃一起抖出来，思来想去，还是否了这个作死的念头，不能再火上浇油……
旺角。
农轻影父母，近期都住在女儿替他们租的公寓里，蛇颈村那边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去，几乎断了联系。
从大屿山搬来城区生活，再加上有了艘价值五百多万的渔船，农家的改变非常大，上个月运气好，出海捞鱼赚了二十多万。
九十年代，渔业资源的情况，远比后世好多了，有机会还清渔船贷款的钱。
此时此刻。
农轻影的老爸正在做饭，锅里炖着糖醋排骨，而他正在发呆。
她老妈这时候洗完四季豆，擦擦手帮腔说道：“新闻上什么内容都有，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待会儿别发脾气。我们家女儿嫁过一次，人家豪门大院，规矩跟我们不一样，家里又只有小豪一个孩子，年轻、懂事、长得还帅，只要没有别的毛病，已经算是很棒了。”
做人嘛，哪能事事顺心如意，农轻影老妈早就看开了，现在只希望家里人平平安安，过得幸福美满。
最近农轻影经常回家住，心情开朗、笑容满面，显然过得很不错。
对此，农轻影老爸也是知道的，他叹气道：“上次结婚是假的嘛，女儿太优秀也不好，这些公子哥没一个好的。”
“其他人家的女儿，倒是没有我们家的小影漂亮，难道日子就都好了？吃喝不愁，日子舒服，这不也挺不错了，而且他们家也说了，生个姓汤的孩子，将来认真培养接班，明显是奔着长远去的。”
终究是父母，农轻影当做趣事，跟他们提过这件事。
她老妈还记着呢。
愁眉苦脸好一会儿，农轻影的老爸挥挥手，接着说道：“我待会儿趁着吃饭问一问，谁会愿意去做小嘛，这件事你别瞎掺合，我有分寸。”
当妈的瞬间警惕起来，戒备道：
“女儿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你别再把她的事搅合黄了，到时候让你去卖船还贷款，算上利息，还欠着银行好几百万呢。他们现在一起做生意，动不动就几百万上千万的涨跌，你当是普通大学生谈恋爱，说分开就分开？”
过日子，可不就是精打细算，这些问题不得不考虑清楚。
农轻影老妈这番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她丈夫立马不吭声了。
主要是牵扯到的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他的理解范畴，担心一时冲动把女儿给坑了，不仅没帮上忙，反而扯了后腿……
第187章 三千多万
人一旦找到某种舒适的生活状态，就不愿轻易打破它。
农轻影的父母顾虑重重，连带着原本的小怨气都消散了几分，主要是那些豪门大院里一向如此，名声并不是太好，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而且除了私生活上的问题之外，苏业豪各方面也的确称得上出色。
哪怕从中作梗，强行让农轻影按照他们预想的方式生活……难保找个各方面都不如苏业豪的男人，将来日子就一定会幸福美满。
普通家庭，普通生活，最后一拍两散、劳燕分飞的例子，不也比比皆是。
到头来不仅受了气，日子还过得将就。
对于苏家和汤家的生意，农轻影老爸已经有所了解，上回肚子不舒服，还专门跑去汤家的北伯爵私立医院看病。
那艘价值两亿港币的大游艇，依然横在夫妻俩的心头。
所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到苏业豪上门时候，农轻影的老爸已经露出笑容，亲切打招呼说：
“来啦，稍微等几分钟，炖的佛跳墙马上就好！从饭店买了半成品，你们先坐，还带什么礼物，我们又不缺！”
苏业豪微微一愣，看向农轻影。
这姑娘其实也挺茫然，心想着现在这个老爸，跟早上沉着脸让她把苏业豪喊来家里时候相比，怎么忽然就变了脸，态度上的差异那么大。
她没理解当父母的良苦用心。
毕竟只是大屿山的渔民，家里条件跟其他人相比，已经输了一大截，从薛家拿到的那点补偿还不够看。
倘若再臭着脸，态度恶劣，她老爸担心再次拉低印象分，往后自家女儿的日子可不就更加不好过了？
小家小户，很看重这些，也没那横着走的底气。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提前有所准备的苏业豪颇为意外，一肚子的借口全都没派上用场……
来到农轻影的房间，关起门说着悄悄话。
苏业豪压低声音询问说：“你确定他们生气了？看起来不太像嘛，我还以为真会挨揍，硬着头皮才敢过来。”
农轻影见苏业豪想抱自己，伸手拍开了他，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笑道：“没想到你的面子还挺大，大概是他们担心我嫁不出去，于是忍了吧。你别以为这样就逃过一劫，我还没消气呢。”
听见这句话，苏业豪愈发断定基本上没什么事了，转而说道：
“最近抽个时间，带你去旧金山旅游几天？公司准备在那边招募些人才，成立一家研发中心，港城在软件开发方面的氛围，还是稍微淡了些，不是在折腾房地产和股市，就是贸易、船运那些，科技研发领域缺乏优势。”
“旧金山？”
“嗯，硅谷就在它旁边，到时候租一架公务机，带你在飞机上品红酒、吃大餐。”
赔礼道歉的姿态，苏业豪放到位了。
其实筹备美国研发中心之类，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即使去了多半也派不上用场。
无非是抽个几天，想陪着农轻影出去旅游，散散心，弥补和挽回一下印象分罢了。
现在苏业豪已经察觉到了快乐并头疼着的滋味，可关系发展成目前这样，总不能说散就散，况且又舍不得这个小妖精。
……
席间无大事。
就只是一顿平淡无奇的家宴，农轻影的父母谁都没聊敏感话题。
反倒是出海捕鱼、生意进展之类的事情，聊了一大堆。
苏业豪逃过一劫，农轻影没那么好运。
在他走后。
农老爸问女儿说：“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杂志上的事情是真的？”
“哪有，只是他的朋友，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你们别瞎操心啦……不过他爸妈，好像正在替他张罗亲事，想要联姻什么的。”
农轻影担心往后再出类似的事故，主动帮着打起了预防针。
她老妈听完，心里有点忧愁。
主要是责怪当初女儿擅作主张，匆忙就跟别人演戏假结婚，现在好了，断送了宝贵的机会。
怕农轻影多想，并没有当面把心里话说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
TAT的一对一即时聊天功能，开发工作进入尾声。
十月下旬。
国际游资再次盯上了港城，以索罗斯为首的资本大鳄们还没真正出手，恒生指数已经高台跳水，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这倒不是说以索罗斯为首的一群炒家们，真有那么大的能量，主要还是东南亚各地的经济本身出了问题。
就拿港城来说，房价和股市前几年接连大涨，屡次突破新高，泡沫越吹越大，本就处在危机边缘，风声鹤唳，再也经不起折腾。
即使没有国际游资的干预，最终多半也会出问题。
索罗斯等人，只是瞄准了鸡蛋上的缝隙，将这个泡沫崩塌的过程加快了。
看看新加坡和曰本，这次同样被阴云笼罩，局面却远没有港城、泰国等地糟糕。
十月二十一号。
港股接连大跌，市场上一片哀嚎声。
苏业豪小姨的前男友郑勇文，在当天下午打来电话，约他去公司里喝杯茶，说是有个好消息。
自从投资五千万港币之后，苏业豪真的半点没插手，猜到所谓的好消息应该是挣了钱，立马屁颠屁颠赶了过去。
哪哪都缺钱，TAT聊天室的内地扩张计划、和姜师爷以及朋友们合资新开的旅游公司、抄底雅虎等等，他的资金总是不够用。
曾经一穷二白时候就觉得不够，如今打理着两三个亿，依然如此。
胃口被一点点撑大了。
感觉就像在新手村时候打几级小怪，升级到了打几百级的老怪，看似不同，本质上还是差不多。
下午四点多钟。
在港交所附近的一栋老楼里，苏业豪和名誉副院长郑勇文，面对面坐着。
虽然算是自己的半个学生，郑勇文却没真把苏业豪当做学生看待，更像是客户、合作伙伴之类。
亲手泡着红茶。
郑勇文副院长淡定说道：
“我上周感觉不对劲，银行的朋友告诉我，有大笔海外资金朝着港城涌来，于是选择在股指上做文章，提前卖空。今天跌了一整天，算上上周的收益，已经帮你赚到三千多万港币，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继续放在我这里投资，还是现在就抽回去？”
三千多万港币的利润，苏业豪又不是没赚过，虽然瞬间开心，却没有大惊小怪。
金融行业，利用杠杆的现象十分普遍，只要抓住一次机会，在本钱够多的前提下，很容易取得高收益。
相对应的，转眼之间一贫如洗的事情，也很常见。
高风险高回报这句话，在金融行业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苏业豪喝了口红茶，不太喜欢这种口感，将杯子放下后，他问道：“如果不撤资，下一步你打算往哪里投资？”
“股市应该还会继续下跌，但港币汇率出不了大问题，部分资金拿来继续做空恒生指数，部分资金拿去做空新台币吧，朋友告诉我说很可能会跟泰国一样，放弃将新台币跟美元挂钩，曰本银行和金融业出问题，港城也出问题，他们那边没道理继续硬撑着，我总感觉短期内就会见分晓。”
郑勇文没告诉苏业豪，究竟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
苏业豪短暂考虑完，深吸口气：“之前都敢赌，现在有三千多万的利润撑着，为什么中途放弃，随便你发挥吧。自从把钱交给你，我已经提前做好了亏完的准备，要玩就玩到底。”
郑勇文对他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绝大多数人尝到甜头后，都不愿轻易松手。
要不然，股市和楼市的泡沫，也不会这么大了。
抬头看向苏业豪，郑勇文乐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是由于相信我的能力，对我这么没信心？不过你这种心态也挺好，投资之前先想着输，万一真的出事，不会毫无准备，心态上大起大落……”
第188章 落魄的导演
苏业豪的好心态，建立在输得起的基础之上。
如果苏业豪只有这五千万，那多半又是另外一种选择，带着挣来的三千多万立马跑路，岂不是美滋滋？
家里有定海神针，尤其是去了鹏城拿地的苏老爹，给了苏业豪极强的安稳感，况且手里又握着价值一亿九千多万港币的雅虎股票，升值潜力十足。
将这八千多万放在郑勇文手上，继续赌一把，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苏业豪眼里，现如今选择做空，差不多能有个八成左右的胜算，足够让他选择坚持下去。
赢了可以用于后续的投资，如果输了，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只是创业进展耽搁一段时间，看看只有六十多万网民的内地市场，并且还没什么竞争对手，苏业豪非常安心。
随着TAT的发展，港大校园里已经诞生出几个类似的创业团队，大概是觉得既然苏业豪可以，他们自己也能行。
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这份自信，不过本着将危机提前扼杀在摇篮里的原则，苏业豪继续稳扎稳打，催促着项目总监约翰·周扩招人手，争取给用户们更舒适的使用体验。
竞争对手必然会有，但在苏业豪眼里，只要他自己跑得足够快，别人就不会追上他。
简体版的TAT聊天室已经在开发当中，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的立项工作，也正式提上了日程安排。
瞎折腾几个月时间，终究有了点收获……
作为旁人眼中的有钱人、香馍馍，日常生活当中，苏业豪总能碰到些意外。
有创业者恰好跟他“巧遇”，顺势会把精心准备好的企划书拿给他过目。
也有姑娘恰好妆容精致，走着走着忽然在他面前掉了东西，亦或是直接崴了脚。
“我好像认识你”这一类的搭讪套路，被人原封不动用在了苏业豪身上，只不过男女换了个位，他成了被盯上的那一方。
无形之间，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许多人和事物，都围绕着他团团转。
就连港大老师们专用的停车场里，都给苏业豪留了两个私人车位，可以畅通无阻地开车进入校园内。
每天确实都是一日三餐、二十四小时，差别在于品质不太一样。
四五手的老破车和他的劳斯莱斯防弹银刺相比，都烧汽油，都有四个轮子，也都能在路上跑，却没人觉得两者是一样的。
人们积极进取，努力往上爬的意义，就在于此。
不光只是生活，还想活得更舒服。
见到郑勇文副院长的当晚，苏业豪约了南宫甜出门去酒馆，听乐队唱歌。
身为电灯泡的姜渔，今天在家憋着不愿出来，担心又被狗仔抓拍到照片，因此选择避一避风头，并且还决定近期打车或者步行去学校，哪怕在学校里碰见，也要保持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无论是苏业豪还是南宫甜，都觉得姜渔有点大惊小怪。
不过，难得又跟豪哥单独出门，南宫甜还是挺高兴的，算是因祸得福。
酒馆里，一只地下乐队正唱着自己写的歌，梦想着能够跟八十年代的Beyond一样，火到大红大紫。
搁在苏业豪耳朵里，只能算不错罢了。
港城的文化影响力，已经开始走起了下坡路，最著名的那些女明星们，渐渐上了年纪，有些选择退圈，有些选择嫁人。
影视圈里的日子不好过，剧本太多，愿意投资的人却越来越少。
随着苏业豪闯出些名气，有人觉得年轻小伙好对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三發泰影业的老板窦家峰，就是其中之一。
窦家峰今年三十四岁，早年变卖房产投资了部电影，小赚二百多万，继续再投资……随后赔到快破产了。
指望着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今年以来带着几个剧本，四处拉投资，除了东拼西凑的剧本，以及基本派不上用场的可怜人脉以外，窦家峰一无所有。
好在天生是个乐天派，日子过得紧巴巴，依然每天乐呵呵，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
开口聊天，必然会提到当初有多风光，跟谁谁谁之类的明星关系有多好。
当窦家峰意外发现苏业豪这样一个潜力股，有钱、花心、还年轻，当即认为值得碰碰运气，有希望坑点钱来花花。
年轻人嘛，喜欢的无非是那几套，找个漂亮的小明星当主演，再带去派对上凑凑热闹，实在不行还能去客串些角色，过一把当演员的瘾，想要投资基本就稳了。
这种事窦家峰干过，别人手里随便洒了点钱，就让他舒舒服服度过两三年。
至于花几百万投资的电影，影院看完愣是没人愿意上映，到现在还在仓库里压着。
苏业豪被他盯上后，窦家峰专门找人一路跟随。
回公司挑了几个不错的本子，这会儿跟来小酒馆里，搭腔说道：“苏少爷，好久不见！这么巧啊，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苏业豪瞥了他一眼，淡定问道：“认识？”
“哈哈，苏少爷你贵人多忘事，是我啊，窦家峰，之前在酒吧里跟你喝过酒，可能你那天喝多忘记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喜欢稀里糊涂装记得。
苏业豪不按套路出牌，开口道：“给你十秒钟，说出我们见面的地点，不然我就让保镖把你扔出去。”
“……”
窦家峰一阵懵，急忙道：“那天晚上我也喝多了，中环荷里活道还是兰桂坊来着，忙着串场，我也记不太清了。我是电影公司的老板，你还说想认识些明星嘛。”
本来漠不关心的南宫甜，闻言第一时间看了过来。
苏业豪觉得有意思，又想洗清脏水，笑道：“哪怕知道你是在鬼扯，倒也有点意思，别想方设法套近乎了，我肯定不认识你，找我有事就直接说，别打扰我听歌消遣。”
瞬间感觉到有点棘手的窦家峰，厚着脸皮，不再装模作样了，告诉说：
“我这里有几个好剧本，华仔看见后都想演，可惜资金上还差一点。苏少爷的女朋友这么漂亮，有没有兴趣当个女主角？凭借这位小姐的姿色，哪怕成为新一代掌门人都有希望，绝对可以红！”
南宫甜也意识到不对劲，懒散回答了句：“不想，跟个木偶一样，被人指挥着做这个表情，做那个动作，多累啊。”
“……”
窦家峰设想的腹稿，全都被小妮子的这句话堵了回去。
他颇为意外，竟然还有姑娘不想当明星？
一时之间，窦家峰无计可施，直接掏出那几份剧本，接着问道：“要不然苏少爷你先看看？无论想请哪个明星来演，我都有办法找来。”
小妮子听出了言外之意，看向苏业豪问道：
“豪哥，他是不是想替你牵线搭桥，认识些美女？这家伙不是好人，很烦人啊……”
第189章 毫无主见的小妮子
如果苏业豪想出名，几个月前借着两首抄来的歌，就有机会顺势闯进娱乐圈。
看看帮过他忙的林天王。
从苏业豪这里借走一首《明年今日》，拿到了翻唱权之后，近期那首歌已经成为最火爆的新曲，走在街上经常能听见。
反倒是苏业豪这个“原创者”，低调度日，默默无闻。
投资拍电影什么的，不是没前途，只是劳心劳力不说，忙活半天算算账，最后亏本的可能性也很高。
因此苏业豪没有太在意。
随手翻翻几个剧本，都属于毫无印象的那种。
窦家峰的视线，在南宫甜和苏业豪之间游走着，他终于发现似乎误判了形势。
本以为双方属于走肾不走心的那种，此刻看起来又不太像。
窦家峰发现南宫甜开始扯自己后腿，立马见风使舵，满脸笑容地说道：
“不不不，小姐你应该误会了，我只是说找几位有影响力的明星，这样就有机会吸引到观众买票，一起合伙挣大钱。我又不是拉皮条的，绝对的正经生意人，怎么可能会想着介绍美女给苏少爷认识？”
嘴上说着不可能。
但窦家峰那眼神，苏业豪读懂了……确实有一些这方面的意思。
看样子花边新闻上的内容，终究还是对他造成了某些影响，给人留下了花花大少的印象。
想都不用想，直接选择跟南宫甜站在一边，苏业豪说道：
“这几份剧本我都不喜欢，创意陈旧、毫无亮点。另外，我跟我女朋友关系好的很，假如你拿我当冤大头看待，那你就找错人了。”
窦家峰一直在留心观察着苏业豪。
当他发现这位苏大少，此刻并不是在逢场作戏，当即又换了个念头，放弃用女星吸引他投资，告诉说：“我真是规规矩矩做生意，怎么会拿你当冤大头？如果你不喜欢这些剧本，我那边还有其他的，给你我的名片，有空时候去挑个好故事？”
窦家峰说完，苏业豪点了点头，收下了名片，单纯只想早点让他走人，免得继续推销下去。
在窦家峰走后。
南宫甜喝了口苹果马提尼，好奇问道：
“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喜欢女明星，豪哥你会不会也这样？要不然我也去出演电影，努力争取当个大明星怎么样？”
苏业豪笑了笑，回答她说：
“也许是因为无数人的银幕情人，却能被搂在自己怀里，让他们觉得很有成就感吧。假如你对这一行感兴趣，我可以帮帮你的忙，但要是为了成名而成名，那就算了吧，身上被明星光环笼罩着，生活方面也挺累的，无论走到哪都容易被人关注、被狗仔偷拍、被人议论，毫无私生活可言。”
“那你呢，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南宫甜追问道。
闲聊罢了，跟小醋坛子没关系。
苏业豪摇着头：“不会，有你就够啦，凭借你的底子，想出名很轻松，花几千万给你投资几部电影，就有机会大红大紫，现在已经很好，为什么要把生活暴露在聚光灯下，我自己已经经常被媒体关注着，很烦的。”
“是啊，都拍你跟姑娘在一起，当然会让你觉得烦。”
南宫甜调侃了句，笑嘻嘻继续说道：“什么有我就够，虽然知道你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这种话听起来还是很让人心动。”
苏业豪自知理亏，没有顺着话题继续往下聊。
他拍拍小妮子的手，询问说：
“进入大学以后，时间那么宽松自由，除了念书之外你有没有别的打算？别说陪我玩，我指的是事业方面，将来总不能真的一直都在家当太太吧，我看家里二姨太、三姨太她们，每天都是搓麻喝茶，感觉比白开水还清淡，好没意义。”
南宫甜的事业心比较淡，很小时候穷过一阵子，后来家里的条件就慢慢变好。
日子总是不愁过，难免会少了点上进心。
她认真琢磨完，告诉说：“我不知道，要不然豪哥你来帮我安排？反正你那么厉害，这点小事肯定难不倒你对吧？”
“刚把皮球丢给你，你又给我踢回来了。”
苏业豪乐呵说完，补充了句：“我将来应该会比较忙，没机会整天陪着你，提前做好准备，让你找点事情消磨时间也挺不错。要不然……你就投资影视，多找人拍些电影怎么样，我平时瞎琢磨出不少的创业，入行门槛也比较低，几百万足够了。”
南宫甜的小金库里，大概存着七百多万港币。
这些事情，早就被她主动透露给了苏业豪，此刻算是按照可动用的资金规模，替小妮子量身打造一套事业规划。
自从进入大学，她的小世界围绕着苏业豪转动，南宫甜在这件事情上毫无主见。
果断答应下来，回答说：“我觉得可以，这行好像很有意思，到时候一群天王喊我南宫老板，感觉比我妈的生意更有排面。”
“……算了，有空时候我来帮你安排吧，咱们俩合伙。”
“哇。”
南宫甜先惊叹，随即叹气说：“我的钱太少了，要不然……卖掉我妈给我买的房子？”
她在新加坡的海边有栋别墅，苏业豪还曾打算去旅游小住几天，价值一千多万港币，算是小妮子的私产。
苏业豪笑着说：“不需要，又不是去拍超级大片，你那点钱足够用了，我替你兜底，赚了归你，输了我养你啊。”
“哎呦……”
从小酒馆离开，去烤肉店吃绵羊猪肉当做夜宵。
这种猪的学名叫做曼加利察猪，口感无可挑剔，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贵。
既然想让南宫甜投资电影试试水，窦家峰的名片被苏业豪留下了，想着等到哪天正式尝试时候，找这种“影视圈圈溜子”取取经。
他们可能没资源、没钱、没影响力，但是论起对行业的了解程度，很可能连某些大牌导演都不如他们，勉强也算是本事。
第二天。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和农轻影之间有些怪怪的。
苏业豪打了电话给她，得知这姑娘正在父母家里，于是试探着约她在半山半水社区的顶楼豪宅里见面。
那套房子，几乎已经成为两人幽会的接头点，像是个暗示。
农轻影起初找借口说感冒，可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早上九点多钟过去，一直待到傍晚才出门，苏业豪算是拼尽全力了。
等回到位于信德中心的公寓，只能在沙发上趴着。
姜渔问他说：“怎么回事？”
苏业豪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理由，告诉她说：“滑了一跤，从楼梯上摔的，闪到了腰，估计要休息三五天才能好……”
第190章 总要有点理想
金融行业不同于做实业。
像四海国际那边的文旅城项目，三五年内都不一定能见分晓。
然而郑勇文副院长替苏业豪打理的资金，在距离上次见面短短两天之后，就传来新动静。
对方的助理在十月二十三号，周四这天。
通过电话，告诉苏业豪说新台币大跌！短短几个小时，就从外汇期货市场上，替他挣到了七千七百多万，已经选择平仓交割，这笔利润被装进了口袋里。
不仅如此。
当时郑勇文副院长，在做空新台币的同时，也分出部分资金用于看空恒生指数。
港股在今天开盘后，迅速高台跳水。
不算之前的收益，单单只计算最近一周，苏业豪就捞到了九位数的利润。
算算截至目前为止的收益额，除去答应给郑勇文的五个点提成，居然还能剩下一个亿零二百多万……
当苏业豪得知消息时候，忍不住咋舌感叹。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哪怕明知道这一行风险极大，还是选择毅然决然地一头扎进去了。
此时此刻，苏业豪正在港大校园里。
他第一时间，脚步匆匆来到图书馆，翻看完今天最新的报纸，才发现头版无一例外都是新台币崩盘的消息。
为了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业豪忍着满心的亢奋，耐着性子仔细浏览起了新闻内容。
简而言之。
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游资，再一次对港城出手了，主要瞄准的是港币。
港城这边还没大动静，反倒是岛上那边先支撑不住，率先宣布放弃与美元挂钩的旧方案，实行浮动利率。
这直接导致新台币瞬间崩溃，在短短数小时时间里大跳水。
按照报纸上的说法，它毫无征兆地选择弃守，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此前岛上已经耗费大约五十亿美金，货币贬值了3.3%左右，但当地的外汇储备仍然还有八百多亿美金，外界普遍估计他们完全有能力守住新台币。
然而就在今天。
那边却一反常态，突然躺平了，放弃了稳定汇率的所有努力。
苏业豪打电话给约翰·周，请对方帮忙查查恒生指数的涨跌幅，发现有最新消息说，国际游资又开始整合“兵力”，来势汹汹地集中实力对付港币，吓得恒生指数开盘大跳水，直接跌掉7.6%。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原先的利润以外，做空恒生指数同样也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刚刚在电话里没说，所以苏业豪并不清楚究竟赚了多少，这种体验让人感觉像是在抢钱。
如同先前所说过的那样，用十万块挣到一百万，和用一百万挣到一百万相比，前者困难多了。
而这次投资郑勇文，假如做空恒生指数的计划不出差错，苏业豪赚取到的利润率，至少在200%以上，前后不过短短十多天时间而已，总收益基本跟“辛辛苦苦”持仓半年的雅虎持平。
没心思上课了。
将这个好消息悄悄告诉南宫甜，苏业豪当场就选择翘课，前往上次去过的郑勇文副院长的公司，想看看接下来如何安排。
要说上次三千多万的利润，还能让他选择放手继续搏一把。
到了这会儿，他的胃口被塞饱了，只想着尽快落袋为安，最多拿出部分收益，继续去赌一赌。
苏业豪想要的，只是用于接下来支撑公司发展的启动资金，眼下已经基本到手了，实在没必要跟旁人一样贪心，免得落个鸡飞蛋打一场空的处境。
这么多收益，足够用来做许多事。
比如投资跟姜渔老爸以及损友们一起合伙的旅游公司，还有加仓抄底雅虎。
另外就是替小妮子出谋划策，跟她共同出资成立电影公司，以及多给农轻影些钱，让她这个副总裁更加名副其实一些。
别人为了将来，需要搏一搏，苏业豪没必要太心黑。
哪怕继续按照现在这样，慢节奏往前发展，成功的概率依然十分可观，稳妥才是重中之重。
开车途中，意外接到郑勇文副院长打来的电话。
苏业豪接通后，大笑道：“郑院长不愧是盛名在外的金融大佬！消息我听说了，正在去你公司的路上，打算当面跟你好好道谢！”
上来就是一句彩虹屁，对方替他挣了这么多钱，于情于理都该夸赞几句。
此刻苏业豪的心情极好，比今天的天气还灿烂。
郑勇文在电话那头，询问说：“你来了？我刚好想跟你见一面，有点事情需要聊一聊。”
“好，见面再说。”
亲自开着车，苏业豪下意识觉得，小姨的这位前男友，是想谈谈后续的投资计划。
尽管这样捞钱太过于惊人，而且继续成功做空的可能性也比较大，但苏业豪考虑完，还是坚持捞一票就走人的想法。
收益很高没错，可风险同样不容小觑。
他知道大方向上还会继续下跌，却很难把握住短期内的走势，指不定今天大跌，明天又回暖反弹，被多头给联手绞杀掉。
一路上准备好腹稿。
等见到郑勇文，苏业豪还没说出准备撤资之类的话语，郑勇文就率先开口道：“恒生指数跌了10.1%，我全都抛了，替你赚这么多钱，接下来你别再贪心，吃吃喝喝，足够用很久。”
“……为什么全抛了？”苏业豪问道。
郑勇文淡定回答说：
“运气这东西，很难接二连三，我把握不住局势。索罗斯他们这次很难成功，随时有可能撤走，到时候股民们有了信心，反弹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我有正事要忙，不太适合亲自入场。”
“赚钱难道不是正事？”
笑着摇了摇头，郑勇文说道：
“最近风大，金融领域的形势说变就变，我要提前准备准备……利润可以全都给你，之前约定的5%佣金我也不要，但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把我替你挣钱的消息散播出去，帮帮忙给我造势，媒体方面我来安排，怎么样？”
闻言。
苏业豪瞬间听明白了。
这位名誉副院长的志向，似乎并不在挣钱本身上，反而对在港府当顾问更感兴趣。
考虑到一旦成为首席顾问，就有机会操纵数百亿美元资金，在某种程度上左右一场“金融战”。
对于郑勇文这种早已不缺钱花的金融学家而言，眼前的机会确实相当宝贵，一辈子很可能就遇到这么一次。
人嘛，吃饱喝足以后，总要有点理想。
目前的金融战场，就是让郑勇文副院长魂牵梦绕的机会，能够大展身手。
所谓的“造势”，自然也是为了能够让他顺利当上首席金融顾问，在这件事面前，哪怕是几百万港币的佣金，郑勇文都能说不要就不要。
苏业豪俗多了。
想到多赚几百万，二话没说，笑着点头：
“放心，我肯定把你夸出花来，到时候谁跟你抢，我就指着他鼻子骂他草包……”
第191章 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
国际游资突然袭来，正集中火力做空港币。
目前的应对，显得过于仓促，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即使港币现在仍然坚挺着，可由于被周边地区拖后腿，正显得岌岌可危。
另外，股市大跳水也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楼市方面，不少投资者们损失惨重，接下来多半有人要被推出来背锅。
苏业豪猜测，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以至于让郑勇文提前听见了风声，看见再往前迈一步的希望。
因此才有了这场“拿佣金换取声望”的交易。
郑勇文副院长的野心显而易见，就是希望成为首席顾问兼头号操盘手，跟以索罗斯为首的资本大鳄们痛痛快快斗一场。
赢了风风光光，输了另外再说，拥有上亿的资产，日子终究已经不愁过。
人到中年，普通点的钓鱼打牌、喝酒胡侃。
而像郑勇文、苏老爹等人，都希望能够再攀上新的巅峰，而不是提前养老，开始过上轻松生活。
所谓“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指得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苏业豪认可郑勇文的能力，倒也没有抱大腿的念头，这时候他问道：“郑院长，套现后的资金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账？还有采访，替你造势的事情，什么时候安排我跟媒体见面？”
郑勇文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告诉苏业豪说：
“等我安排好，会打电话提前通知你，至于什么时候到账，主要看银行的处理速度有多快。反正我劝你最好别入迷，宁愿去学巴菲特，也别想当索罗斯，后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更像是打手，专门四处替人搞破坏，你的这点钱还不够看，哪怕你老子亲自入场……还是不够看，小赌怡情，最好不过。”
苏业豪点着头，回答道：“放心，我本来就只想着碰碰运气，这次的利润足够让我满意，扩张生意的钱够用了，没必要再搏命。”
“那就好，每次投机，都等于是在尝试空手接住下坠的飞刀，有人成功了，更多的人则是被扎到重伤。”
郑勇文和苏业豪之间，年纪上存在着明显的代沟，论起关系，无非也只是那么回事。
言尽于此。
等到郑勇文去开会，苏业豪跟他的助理接触，留下银行账户、会计事务所的联系方式等等信息，算上五千万港币的本金，总共两亿四千六百多万即将入账。
这次放手一搏，算是搏对了。
短短十多天，将近四倍的收益，哪怕是抢钱也没这么快。
苏业豪打听完才知道，郑勇文利用自己这五千万港币，撬动了总共约五亿港币的恒生指数期货合约，外汇期货合约的价值更是高达二十多亿。
形象点来说，等于只是付了个房子的定金，名义上房子却被定下来了。
一段之间之后，如果房价上涨，投资者拿走差价，但要是房价下跌，则需要赔掉不少钱。
由于外汇的短期波动一般很小，百倍杠杆都挺普遍，像新台币这样在短短几小时时间内，大跌超过3.4%，属于比较罕见的特例。
愈发觉得需要多学些金融知识，未来哪天指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开开心心来到TAT总部，苏业豪只告诉约翰·周说接下来有钱了，继续挖人才，硅谷研发中心不妨搞得稍微大一点，进军内地以及新加坡、曰本等地的计划，也能加快些步伐……
第二天。
抽空跟尹琉璃打电话，约她来港城买衣服。
又有几天没见面，这次尹琉璃答应得挺爽快，只是她没想到苏业豪会回赌城接自己。
更没想到，游艇航行途中，一个小时没闲着，在海港城码头靠岸以后，又磨磨蹭蹭两个多小时，才下船进入商场，找个咖啡馆坐着闲聊。
尹琉璃不是不想购物，而是实在走不动了。
拿着杯焦糖玛奇朵，苏业豪找个舒服姿势，倒在沙发靠背上，举了举杯子告诉说：“这种很好喝，记得打听一下配方，KOKO猫咖也能卖它。”
“很甜的，喝多了会发胖，菜单上本来就有，只是你没喝过。”
伸手要来苏业豪的杯子，尹琉璃品尝完，补充说：“这家店的焦糖玛奇朵，确实更好喝，等我回去时候买几杯，带回店里让咖啡师学习。”
“算啦，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不用那么麻烦。”
苏业豪盯着尹琉璃仔细打量，分明已经认识几个月，对于她这张脸、这气质，总是看不够，仍然新鲜感十足。
尹琉璃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将头发夹到耳朵后面，开口说着：
“餐厅的生意挺好，每个月都会调整一次菜单，另外又请了位厨师，法国名菜马赛鱼羹、鹅肝、巴黎龙虾、红酒山鸡、沙福罗鸡、鸡肝牛排这些她都会，店里价格实惠，菜又很正宗，所以回头客很多，每晚都有人排队。三楼的小酒馆，也快要装修好了，我打算请一位店长负责，醉鬼很烦的。”
苏业豪现在能够中气十足地，说自己做着利润上亿的大生意。
但听尹琉璃提到大三巴商业街的生意，他还是既投入又认真，挣多挣少无所谓，主要是尹琉璃的生活就在那。
比起那些小生意本身，苏业豪显然是在意尹琉璃多一点，想了想说道：
“餐厅没必要主打什么风格，只要你觉得哪些菜好吃，随便往菜单里加。哪怕你想打理小酒馆，我也不会同意啊，营业到很晚，太累了，而且你太迷人，我担心有人惦记着你。”
女人是要哄的。
说多了甜言蜜语，这种程度的普通发挥，苏业豪早已了然于胸、手到擒来。
尹琉璃露出笑容，对他说：“找来的保安整天在门口站着，而我又都待在办公室，他们没机会接近我，我有你就足够啦。”
“那倒是，豪哥嘛，很强的！”
眼看苏业豪自吹自擂，尹琉璃转而询问说：“你呢，在大学里怎么样？”
“上课很没意思，但是我的生意开始有起色了，做空股市外汇挣了点钱，看中什么随便挑。我投资开发的程序，也快推出一项关键的新功能了，到时候我教你使用，平时不用再打电话，用我公司的产品发送文字，等于是免费的短信。”
苏业豪心心念念的一对一即时聊天功能，终于快要完成开发，大约还需要两周时间，就有机会问世。
加快速度的代价，则是花费三十五万美金，找了印度的外包公司帮忙打下手，处理些编程和测试方面的细节。
整个外包团队位于班加罗尔，总共七十多人，有着丰富的开发经验，据说就连微软也曾是他们的客户。
……
第192章 斗胆给外公上一课
翻车次数多了，这次苏业豪选择小心翼翼。
喝完咖啡，去商场里逛了逛。
他专门戴上了鸭舌帽，替尹琉璃买了几套衣服以后，就火速回到游艇上。
双方都累，歇一歇也挺好。
原本在小妮子那边找借口，说是晚上可能要住在老宅里，没想到外公恰好打来电话，让苏业豪回去一趟。
因此，临时安顿好尹琉璃，赶在傍晚时候，苏业豪开车前往位于布力径道的汤家老宅。
本以为是为了吃顿家宴，又或者来了其他亲朋好友之类。
回到老宅后，苏业豪才发现家里除了佣人以外，就只有外公独自看着电视，冷冷清清的。
“外公，我来探望你啦。”
汤老爷子看向他，埋怨说：“你就在港城念书，学校离我这还那么近，也不知道经常过来吃吃饭。你妈最近忙得很，到处出差，家里人少，果然冷清，还不如给我找个养老院。”
人上了年纪，最怕寂寞乏味。
苏业豪笑着告诉说：“这段时间忙生意，学校课程也很多嘛，你知道小姨的前男友郑勇文吧？他在我们学校担任名誉副院长，请他帮忙打理五千万港币，短短两周时间，居然替我挣到快两个亿！”
听完。
他外公立马来了精神，也不觉得乏味了，目光炯炯有神，问道：“小郑？怎么回事，上楼喝杯茶，仔细跟我说说……”
推着老爷子的轮椅，陪他坐电梯上楼。
茶室里的布置精致，隐隐约约能闻见一股奇特的香味，是正宗的龙涎香。
苏业豪简单交代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汤老爷子笑着告诉说：
“当初刚见到他，我就知道那家伙虽然性格不讨喜，但比较靠得住。只可惜你小姨喜欢动，而小郑喜欢静，两个人性格方面不合适，现在看来当时我没走眼，居然想当首席金融顾问了，只可惜不是我女婿，要不然我打几个电话出去，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成功上位的把握更大。”
“能力很不错，可外公你的公司没上市，又没往金融行业发展，他能不能当上首席顾问，对我们家的生意影响不大吧。”
点了点头，汤老爷子对苏业豪说：
“确实，我只是比较欣赏他而已，以前无权无势，靠着他自己能爬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这么看看，你小子也挺有能耐，五千万港币说投就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愧是我们家的种。”
苏业豪这回没谦虚，笑着说：“这才哪到哪，投机属于开胃菜，终究只是一锤子买卖，无法长久发展下去，我最看重的生意不是这个，还是科技领域更有前途。先前一直苦于没钱，这回终于打了翻身仗，我爸那边去鹏城拿地的项目也已经敲定，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你爸他，其实也挺有能耐，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但是脸皮厚，运气还非常好。等哪天有空陪我去看看，朋友都说北边发展很快，我上次去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万一他拿的地不行，我就劝你妈把四海国际股份卖了。”
当着苏业豪的面，他外公一脸坦然。
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两家人”，站在生意人的角度来看，落井下石之类倒也说得过去。
苏业豪顿时紧张，开口说道：
“那块地可是宝贝，想撒气可以把我老爹吊起来揍，但千万不能卖掉它。不瞒你说，去内地拿地做生意的主意，其实是我率先提出来的，看看之前去内地投资房地产的那些人，谁不是赚大了？而且已经有正式的消息，明年北边将会全面取消福利房，也就是单位分的房子，到时候跟港城一样，想要好房子需要按照市场价花钱买，内地那么多人口，经济发展又很快，这次拿地价格还很便宜。”
他外公眼神古怪。
只觉得以前似乎小瞧了这位外孙，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汤老爷子开玩笑说：“我去吊你老爸，你给我帮忙拉绳子？”
“……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
等外公泡好茶，苏业豪端起杯子喝了口，直到将小茶盏放回去，他才发现有点不对。
他喝茶的杯子，跟茶具明显不配套，白瓷上面画着公鸡，怎么看怎么眼熟。
心头一动。
苏业豪立马倒了杯子里剩余的茶水，将它反过来看底款，可不就是写着“大明成化年制”，繁体字。
如果是简体，那岂不是搞笑。
他外公咂嘴道：“你终于看见了？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老花眼呢。”
有点意外的苏业豪，抬头询问说：“上次听你提到朋友手里有一件鸡缸杯，怎么到了你手上？”
“拿明代盘子换的，自从发现你这种外行人，都能知道这玩意儿的名字，我就觉得它的升值空间，应该比那个盘子更大些。”
汤老爷子说着话，惊讶发现苏业豪拿布擦擦杯子，随手就装进了旁边的小盒子里。
拳头大小的紫檀木盒，刚巧可以塞进外套口袋。
老头哭笑不得，调侃道：“还能当面偷我东西？”
“当面拿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能算是偷？”苏业豪开玩笑道：“今天斗胆给外公你上一课，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啧……不止是你老爸，你的脸皮也够厚的！”
这几年国内的古玩行情，比早些年涨了不少，拍卖行里偶尔也能出现上千万的精品器物。
1992年时候，佳士得拍卖行曾拍出一件汝窑三牺尊，最后卖出了五千万港币的天价！
鸡缸杯不同于其他物件，明万历年间《神宗实录》载“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双，值钱十万”，属于成化皇帝的御用酒杯，炒作空间很大。
市场价值四五百万的小玩意儿，汤老爷子真没放在心上，外孙身上也流着部分自己的血，上亿的豪宅都送了，哪还差这点小玩意，最后只告诉说：
“幸好我的博古架，外面装了防弹玻璃，还有警报器。要不然临老还被收学费，一个多亿，有点贵。”
见外公没有讨要的意思，苏业豪也就大大咧咧顺走了，换个杯子继续喝茶。
难得找到爷孙俩的共同爱好，汤老爷子还带他出门，前往汇丰银行港城总部，金库里存放了一些他的宝贝。
苏业豪算是开眼了。
等到看完才知道，外公收藏着一件汝窑天青釉洗，1987年花二百万美金买回来的，另外还有件明宣德青花海水白龙纹扁瓶，也是从同一场拍卖会上拍来的。
汤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此刻笑着告诉说：
“除了这件汝窑，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我最喜欢的一件藏品，其实是《女史箴图》，在大英博物馆里见过几次，可惜我出价六百万英镑，他们都不愿意卖。哪怕加点钱也行啊，直接说不卖，这就很让我头疼了……”
第193章 爷孙俩，隔代亲
《女史箴图》这件作品，苏业豪曾听说过，属于国宝级的传世名画。
只能说家里老爷子的品味太过于刁钻，喜欢的都是最好、最贵的。
能够轻易入手的东西，以他外公的家底，早就有了。
出价几百万英镑，大英博物馆都不乐意卖掉那幅《女史箴图》，苏业豪当然也没办法让外公得偿所愿，至少短期内多半没办法。
它属于馆藏的“镇馆之宝”那一类重量级文物，老外里面也有识货的专家。
要不然，即使是博物馆的藏品，同样存在一定的操作空间。
再次见识到老牌富豪的家底，苏业豪算是开眼了。
亲手捧着汝窑天青釉洗仔细端详，二百万美金的入手价钱，显得很划算，搁到现在价值已经翻了三四倍。
装有鸡缸杯的小盒子，依然还在苏业豪的外套口袋里装着，这时候同样想把这件汝窑圆洗带走。
他外公看出苏业豪的小心思，立马笑着说：“心别黑，这件我可不能给你，假如喜欢，等我哪天人没了，专门留给你也无妨。”
“那我有得等了，以外公你的身体素质，再活三十年轻轻松松，还年轻着呢。”
拍自家外公的马屁，不算丢人。
苏业豪的语气发自肺腑，惹得老爷子开怀大笑。
紧接着，他再次对外公说：“等哪天我发了大财，哪怕是去拍卖行里买女王的王冠，也要帮你把《女史箴图》换回来，博物馆要面子，可能不对外出售，但是交换藏品有机会成功。”
“没什么必要，当年被人抢走的东西，再花大价钱去买，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汤老爷子小心翼翼，将北宋汝窑天青釉洗放回盒子里，继续告诉说：“玩收藏就像过日子，别人家的总是最好的，比如这件小玩意儿，当初我也拿它当宝贝，睡觉前都专门摸出来看了又看，现在还不是在银行金库里放着，一年到头也不一定来看一次。”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
和真香定律差不多，同属于人生哲理。
即使大英博物馆，真的答应以六百万英镑的价格，将《女史箴图》卖给汤老爷子，最终大概率还是会跟这件汝窑天青釉洗一样。
苏业豪还记得之前老妈替他买印章，这会儿用来传家的四枚印章，估计已经快被老头忘在脑后了。
遗憾这东西，不能圆满才最让人惦念。
竖起大拇指，苏业豪赞叹说：“不愧是外公，这种见识很有水平，提到当初被抢走的文物，我觉得圆明园的喷泉兽首就很有代表性。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找几件回来？这次不用你出钱，到时候加价卖给我爸，我觉得在宣传楼盘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场。”
“什么兽首？没听说过，这东西怎么能跟卖楼扯到一起去？”
不怪汤老爷子见识不够，实在是兽首之类还没被炒作起来，当年无数文物流落海外，几个“水龙头”丝毫不起眼。
苏业豪淡定胡扯道：“在一本杂书上看见过，说圆明园有十二件生肖喷泉雕塑，脑袋都被锯走了。我只是觉得适合用来炒作，会很有话题性，只要有了关注度，客户就会关注我们家的楼盘嘛，到时候岂不是可以带动销量？适合放在商场里，让客户购物的同时，参观一下。”
并没有专门带回去之类的念头，主要是鸡缸杯到手，又让苏业豪盯上了其他艺术品的收藏价值。
要说名气最大的物件，兽首肯定属于其中之一。
而且这年代价格便宜，自己留着左手倒右手，炒高它们的价值，总比被老外轻松把钱捞走更好，纯粹只是出于个人兴趣。
汤老爷子听完点了点头，随口说了句：“我有空帮你问问。”
漫不经心，也不知有没有放在心上……
从银行离开后。
老爷子趁着出门，想去镛记酒家吃烧鹅。
司机认识路，等来到这家饭店，刚好碰到有人拿着箱子装烧鹅，说是带回大马，当做特产赠送给亲朋好友。
一小碟金牌烧鹅、配上松子云雾肉和一盘太子捞面就足够了。
凑合着吃晚餐期间，苏业豪接到小妮子的查岗电话，等挂断之后，他向老爷子取经，告诉说：
“有件事情，最近一直让我挺头疼，大概就是同时喜欢上了很多不错的姑娘，可惜又分身乏术，时不时还被抓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你有几个女朋友？我是说正儿八经谈恋爱的那种。”
汤老爷子想法“开明”，这时候脸上带笑，丝毫没有教训苏业豪的意思，反而颇为欣慰。
爷孙俩，隔代亲。
老头不忘提醒说：“到你这年纪，也该早点考虑要孩子的事情了，早点生完早点轻松，反正家里保姆多，又不需要你亲自操心嘛。”
不同于苏老爹的长辈包袱，跟外公聊起这些没压力，苏业豪小声道：“三个？”
“那确实有点麻烦，面对感情问题时候，再傻的女人也会变得精明。”
他外公说完，继续来句：“不过你不用担心，遇到麻烦交给我，坏人我来做，你别太过分就行。还有就是争取早点生孩子，现在身强力壮，孩子也健康。”
汤老爷子在对待关于家族延续的问题上，已经有些魔怔了。
瞧瞧大浪湾道的那套房子，之前价值一个多亿，说给就给，宁愿自己继续在老宅里住着，也要操心关于孩子姓氏的问题。
老一辈人，还是宗族传承氛围浓郁的老港城人，想法不是一般的固执。
所以汤老爷子不怕苏业豪三心二意，反而最怕这位亲外孙坐怀不乱，年纪一天天变大，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在“有个姓汤的男娃”这件事情上，连豪宅、名贵古玩等等都要靠边站，这才是他外公最深的执念，生怕直到板上钉钉的那一天，也没能亲手抱上小娃娃，断了家里的香火。
苏业豪见外公总能把话题绕回孩子的事情上，无奈解释说：“我才十九啊，最好再等两三年吧，事业要紧，现在奶粉钱也挺贵的。”
瞬间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子，差点拿筷子敲他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钱钱钱！小小年纪，一天到晚就想着挣钱，家里几十个亿，能缺你几罐奶粉？我的银行账户里还有点，待会儿写张支票给你，两年内只要让我看见孩子，钱就不用还了，如果过期那就连本带利还给我。”
“多少？”
“四五千万吧，能动用的现金不多，我在旺角还有几栋楼留着收租。”
“啧……”
苏业豪心动了。
心想着假如都这样催婚催生，搁谁谁不答应……
第194章 浪子不回头
两世为人，又没有后顾之忧。
面对外公的猛烈攻势，实际上苏业豪对于生孩子这件事，已经很看得开了，并不介意尽早多养几个。
问题在于，哪怕是没什么脾气的尹琉璃，目前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农轻影同样如此。
至于小妮子。
倘若好说歹说，倒是有可能让她冲动一回。
只不过苏业豪担心以南宫甜的年纪，过早有宝宝会无法适应。
她还没踏足过社会，人生才刚刚开始，冒然改变现状，很有可能会破坏彼此之间的关系。
所以生孩子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总不能因为外公心急催催催，就马不停蹄地开始造小人。
这段时间适应完，苏业豪的三观已经发生不小的变化，对金钱的执念也没那么强烈了。
比如家产，以前天天惦记着。
现在适应了，反倒对经营方面本身更感兴趣，不再被财富束缚着。
账户里即将多出一笔意外之财，如果不拿去继续投资，苏业豪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花，自然而然也就没了执念。
当然了。
虽说不打算因为外公催促，就跑去跟她们商量尽快要个孩子，但苏业豪依然决定欣然接受外公的“赞助”。
琢磨着大不了先拿去赚钱，到时候没达成约定的承诺，就把这笔钱连本带利再还给老爷子。
等于是从银行贷款，还属于不用质押物的那种，多好……
吃完烧鹅，苏业豪把公司账户写给外公。
前脚将老爷子送回布力径道的老宅，后脚又赶回海港城旁边的码头，到自家游艇上跟尹琉璃汇合。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尹琉璃一直没离开，在船上的客房里看电视，期间还小睡一觉。
“回来啦，你吃了什么？闻起来好香。”尹琉璃伸着懒腰，下床穿起拖鞋。
背着手的苏业豪，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告诉说：“过来时候，路过一家卖牛肉面的店，我看门口排队的人很多，就给你带了一份，还有猪扒包。”
“那岂不是很难等？”
“不难啊，我看有人从店里打包，塞给她一百块，就半道买来了。大家都开心，而我节省了至少半个小时，很划算的交易。”
苏业豪帮忙打开外卖盒，看了眼补充说：“恭喜你中奖了，居然是肥肠面，还加了煎蛋和鸡腿。”
“鸡腿和煎蛋你吃吧，面条也超多，我吃不掉。”
尹琉璃说话语调，有种岛上特有的绵软无力感，总能让苏业豪觉得很舒服，像是手掌心在被人轻挠。
趁着她坐下吃饭，苏业豪倒在床上，询问说：“你的粤语，学得怎么样？”
“……一般般，对我来说有点难，我最近都听粤语歌，跟着唱，还会看粤语的电视剧和电影，你想教我？”尹琉璃转身，笑着问道。
“如果你喊我老师，也诚心诚意向我请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听出一丝丝的不对劲。
尹琉璃暗呸一声，很怀疑到时候会不会上错了课。
房间里满是面条气味。
刚陪外公吃完晚餐的苏业豪，又塞了一个鸡腿、两个煎蛋，猪扒包同样到了他手上。
闲聊还在继续。
苏业豪问她说：“那你最近学会什么粤语歌，唱给我听听？也许很有天赋呢，到时候我找人给你录制一张唱片。”
“开口不被骂，已经是给我留面子，还唱片……”
尹琉璃近期的状态挺不错，笑着说完继续吃面条，补充了句：“等我吃完，粤语真的好难，主要是发音方面，说话方式也不同于国语。”
“闽南语不也一样难学。”
苏业豪随口哼哼着：
“烟一支一支一支的点
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干
请你要体谅我
我酒量不好卖给我冲康……”
瞪大眼睛，尹琉璃被惊到了，安静听完大半首歌，直到苏业豪停下，她才问道：
“这是什么歌，好好听哦，你怎么会我们那的方言？”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你们那的方言，不就是闽南语，我跟内地一位流浪歌手学来的。”
苏业豪纠正了她的无心之言。
要说闽南语，苏业豪恰好只会这么一首，曾单曲循环无数次。
尹琉璃笑着说道：“你嗓音很好听，看样子应该是你自己去录唱片才对，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浪子回头。”
“……我感觉有点难，应该是浪子不回头才对。”
听她一本正经说难，苏业豪顿时噎住，无言以对。
停顿几秒钟，才尬笑说：“又不是我的歌，不要在意那点小细节。”
有些事情看开了、想通了，尹琉璃调侃了一句而已，没有揪住苏业豪的小尾巴不放。
她也清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似乎才是后来者。
曾见过小妮子，也知道双方从小就认识，所以比起责怪苏业豪，尹琉璃自己反而比较心虚，不敢索要太多。
等她吃完，舷窗外的天色逐渐昏暗。
两人来到顶层甲板上，海港城这座当地最著名的商场之一，就在码头边上，开始亮起了灯。
苏业豪今晚不打算回公寓，因此也不急着走人。
小声交谈着，尹琉璃还想继续听他唱歌，苏业豪索性将《野孩子》改编成男版，换成“明知爱这种女孩子，也只能如此，但我成为你最牵挂的一个男子”之类，哼哼给她听。
两人像这样腻味着，纯聊天的时刻不多，再加上有些天没见面，难得相聚，因此气氛相当不错。
大鱼大肉开荤次数多了，吃些瓜果点心，也挺有滋有味……
赌城那边猫咖和餐厅生意步入正轨，尹琉璃一下子无所事事起来，手底下的员工数量较多，很多活都分派出去，她主要负责采购和统计营业额。
苏业豪手头很快就会多出一大笔钱，因此建议她去中环或者尖沙咀等地，物色一家好商铺，试着把分店开起来。
尹琉璃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觉得如果租金价格高了，以他们餐厅和咖啡馆的定位，很难挣到钱。
看看小楼的利润，每个月保持在六七万块，只能挣点辛苦钱。
已经算是挺不错。
考虑到小妮子和农轻影都在港城，苏业豪并没有坚持让她过来，紧接着又提议在赌城开一家火锅店、烧烤店，把餐厅生意发扬光大。
对于这个新提议，尹琉璃比较感兴趣，告诉说现在降价卖铺子的人很多，到处都能看见旺铺转让的告示。
正值金融危机冲击赌城，苏业豪觉得是个机遇。
所谓一铺养三代，将来的发展前景又那么好，值得稍微投点钱，就当是在存款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