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去南京
国共和平谈判协议签订后，老蒋立马放下身段表达某种姿态，点名召见第18路军总参谋长欧阳剑。恰好欧阳剑根据军委命令前往陕甘根据地，整合陕甘第一军。同时欧阳剑要代表第18路军会晤西北集团军总司令张学良、副总司令兼陕西省长杨虎城，处理双边的关系联络感情。同时欧阳剑还要拜会阎锡山，化解之间的矛盾。
7月初，欧阳剑动身前往南京，路过星子县城时再次会晤赫尔曼，目的是履行两年前的约定。这次赫尔曼从美国又运来来数量不菲的机械设备，包括一船废钢铁。在星子县城一间档次不错的酒楼里，欧阳剑笑道：“老朋友性急了，这段时间连续给我发报。”“欧阳将军，你我两年之约到期了，请履行你的诺言，把宝藏地点告诉我吧！“赫尔曼直率的像个孩子。
欧阳剑笑道：“老朋友，为什么要两年以后才告诉你，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们手里必须有钱，没有钱拿什么购买土地，中国有一句谚语，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我们手里没有钱，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欧阳剑说完从警卫员的文件包里拿出一张地图，赫尔曼一双贪婪的眼睛瞄向地图，肥胖的身躯有些气喘，看得出激动中夹杂着一丝紧张。
也许这两年赫尔曼每天都在冥思苦想这件事情，石油意为着什么，在当下的世界谁发现了石油，谁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世界级大亨。因此赫尔曼找朝思暮想情有可原。欧阳剑表情变得严肃道：“在我们正式合作前，你我之间要签订一份生死契约，如果你背叛我，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杀掉你，我完全有这个能力。”“欧阳将军，我心里清楚你完全能做到。生命比金钱更重要，我用生命向上帝保证！”
欧阳剑把图纸展开道：“这是阿拉伯半岛，这是波斯湾，在波斯湾北部海岸线西侧，有一个叫科威特的地方称为波斯湾洼地。这片区域我可以肯定埋藏着丰富的石油，而且埋藏浅利于开采。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地下是浩瀚的油海。根据海相生油理论，整个波斯湾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油田。只要把钻探机运过去，黑色的金子就会涌泉般的从地下冒出来。这两年我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赫尔曼激动不已双手合十道：“太好了那里是不毛之地，感谢上帝给予我宝藏！”“胡扯，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什么狗屁上帝！”“欧阳将军，我立即前往阿拉伯半岛购买土地、购买钻井设备。”“购买土地可以，但是你不能独自钻探。”“为什么？”赫尔曼迷惑。“你是德国人，而阿拉伯半岛属于英国殖民地，如果你发现了油田，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赫尔曼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请赐教？”“第一步先购买土地，记住阿拉伯人认黄金，我已经准备了一笔黄金，你要把手里所有的钱全部换成黄金，能卖多少土地就买多少土地。第二步，你去美国邀请美孚石油公司游说他们来勘探。出油后要把土地卖给美国人，那可是寸土寸金。不要贪得无厌，如今这个世界充满火药味，随时都会爆发战争，日后的油田会成为战争的焦点。”
“欧阳将军，你精明的无与伦比，贩卖土地更稳妥、没有风险，而且是寸土寸金。请放心贩卖土地获得的金钱也是天文数字。我现在就和你签订生死契约，所得一人一半。”“赫尔曼先生，你与周先生交易两年了，日后这笔交易周先生完全代表我。为了你的安全，我给你配了10名保镖。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来祝你顺利干杯！”
随后欧阳剑又安排周安与赫尔曼见面，并对他们之间的合作进行了详细的安排。欧阳剑了却了一桩心事，至于能不能如愿只能豪赌一把。一切安排妥当后，欧阳剑带着警卫员、4名挑选的特战队员来到九江，然后乔装打扮登上一艘驶往南京的客轮。顺风顺水到达南京已是夜色朦胧，在满天的星斗陪伴下，一行人来到南京八路军办事处。恩来闻讯早在门前迎接，双方握手、寒暄进入客厅。
一桌子酒菜很快摆好，恩来以主人的身份神采奕奕道：“欧阳兄，没有想到张学良、杨虎城将军帮了我们大忙，可谓是神来之笔。坦率说我们没有想到，老蒋也没有想到。老蒋给了我一个外交部副部长的职位，但外事活动我没有资格参加，而且处处戒备。和谈协议签订并不代表万事大吉，以后难免有摩擦，与国民党顽固派的斗争刚刚开始。”“恩来兄，看样子你要长期留在南京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滋味肯定不舒服。”
“这倒是其次，目前国民政府内部怕打仗，妥协派很有市场。虽然达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但是以老蒋为首的集团，主张与日本议和，认为这样就能避免战争，简直太天真了。”“恩来兄，我们没有能力管别人，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老蒋点名要见我，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笼络人心，此外他想与你联络感情，肯定要拿黄埔军校来打动你。”
“老蒋也许有别的目的，黄埔军校已经成为历史，他这个校长在我的心目中早就淡忘了！”“欧阳兄，你不能意气用事。”“恩来兄，放心吧！我会把握的”次日一大早恩来去国府上班，大约中午时分，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八路军办事处门前，欧阳剑一身戎装登上轿车，直奔老蒋的官邸。老蒋的官邸戒备森严，似乎如临大敌。欧阳剑把配枪交给侍卫室人员，又经过严格搜查才被带入。
宽大的客厅明亮、温馨，欧阳剑进入客厅见老蒋和夫人宋美龄站在一张桌子旁边，桌子上摆放着酒菜。显然这是家宴，老蒋亲自摆家宴招待客人，一来是客人是故人，二来是重要的客人。老蒋和夫人穿的很绅士和典雅，脸上露出笑容。“报告总裁，八路军总参谋长欧阳剑前来报到，请训示！”标准的军礼干净利落。
“欧阳将军，你称呼什么？”老蒋嗔怪。“校长！“”这就对了，我是你的校长，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当年我亲自给你配发过优秀勋章，还记得吗？”“记得！”“遗憾呀！如此优秀的军事干才，为什么就失之交臂。往事不堪回首，此乃天意，我们还是向前看！”老蒋感叹不已。“见欧阳剑沉默不语宋美龄道：”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历史，来我们喝酒！“
“这次让你来南京，一来是对于陆小姐的的意外当面表示歉意，二来是怀旧，今天我们不谈政治。”“感谢校长关心，日本人欠下的血债一定要让日本人偿还。”“欧阳将军，你从军事的角度阐述一下，如果中日开战我们有胜算吗？现在有很多人对此没有信心，认为中日一战会亡国，但是不战同样会亡国，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老蒋转移话题。
原来这是老蒋的目的，欧阳剑沉思了一下决定给老将打气道：“校长，属下直言。就中日双方的力量对比，表面看日军占有绝对优势，其战争能力远远胜过我们。以钢铁产量为例，目前日本的钢铁产量达到500多万吨，而我们只有几十万吨。日本政府为了发动侵华战争一支加紧准备，日本人口是8千多万人，战时日军的扩军极限能达到8百万人。”
“日本是一个岛国，战争资源十分贫瘠，根据我的了解，如果全面开战，日本国内的资源无法维持三个月的作战。但是现在有了变数，日本吞并了东三省，这就为日本发动长期战争创造了条件。此外日本重点发展海军，陆军的投入一直不够。因此日军陆军的武器装备，比较欧美列强远远不足。日军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因此便在单兵作战能力上下功夫。”
欧阳剑的分析吸引了老蒋，因为他是第一次听到这般与众不同的结论。“就整体而言，日军的单兵作战能力远远高于我们，纵观······。我们的优势是人口众多，土地辽阔。中日若战，其一是拼消耗这需要时间，如何利用时间换取空间为上策。其二，日军的战略意图是短时间打败我们，如果我们拖下去战争就会进入焦着状态。日军每占领一地就会派兵驻守，战线拉的越长他的兵力就捉襟见肘，这就为我们有效抵抗创造了条件。其三是众志成城问题，这一块变数最大。面对日军的强大有的人会失去信心，甚至选择投降······。”
大厅内十分安静，欧阳剑离去好长时间了，老蒋依然站在窗前伫立。“达令，欧阳将军很有见识呀，果然名不虚传！”夫人宋美龄点赞。“如此优秀的军事干才不能为我所用，难到这是天意。他说的很精辟，对日作战关键是信心，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本来我想调他来国防部，可是我发现它是一个意志特别坚定之人，如果作战不力他会毫不犹豫枪毙一名将军，他适合在前线指挥作战。”
第185章西安借力
欧阳剑一行在南京北岸登上列车直达徐州，他们要在徐州换车。民国时代的火车每小时行驶速度只有四五十公里，欧阳剑感觉简直就像蜗牛在爬。确切说“来到这个时代”他是第一次坐火车，经历过高速时代的惬意，感觉自然有些郁闷。警卫人员小王是第一次坐火车，沿途的大观园令他目不暇接、异常兴奋，似乎总也看不够。
在徐州换车后，列车开始沿着淮海铁路线转向西奔驰。伴随列车向西行驶，沿途的景观不断变化，而变化最显著的是人，那是一种最直观的感觉。东西部之差在这个时代就冲击视觉，南方和北方、东部沿海和西部内陆，贫穷和富有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中国特色，他是长时期经济发展形成的差异。欧阳剑以独特视角观察，内心唏嘘不止。
经过两天的行驶，列车缓缓的进入西安车站。站台上军警林立，西北集团军总司令张学良、陕西省主席杨虎城亲自来到车站迎接。欧阳剑一身笔挺的军服显得英俊、威武、挺拔，脚步踏上站台迎面见张学良、杨虎城微笑的面孔，欧阳剑心里又生出感慨。眼前的两个人物由于历史的偏差，他们的命运不约而同改变了。被软禁、被收监羁押的历史悲剧不会发生，可以肯定在未来抗日战场上，二人毕将发挥巨大作用。
随着共党军队在江西崛起，军事上的强大自然备受世人瞩目。尤其是欧阳剑作为红军传奇人物，不仅组建了一直强悍的军队，更重要的是屡战屡胜，中央军的精锐都不在话下。任何时代都是强者唯舞时代，强大自然换来尊重，这是普天下的逻辑。双方互敬军礼、握手、寒暄，在友好的气氛中、众人依次登上轿车，并在警卫部队护送下，向西北集团军司令部驶去。
欧阳剑是客人自然要接风洗尘，由于他没有携带女眷，张学良和杨虎城自然也不便携带女眷。席间气氛融洽似乎是老友相聚，欧阳剑首先道：“二位将军以民族大义为重，促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我代表八路军深表谢意！”张学良道：“欧阳将军，非常惭愧我醒悟的太晚了，丢掉东三省我罪责难逃，此举也算是对灾难深重的国家有所交代、将功补过。”
“张将军！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相信张将军一定能率领东北儿郎杀回去，收复河山。”“欧阳将军，我张学良要以实际行动血洗耻辱，死也要死在抗日战场上，以此明志。”“好！为张将军的誓言点赞，来！干此一杯。”杨虎城道：“欧阳将军，你是共党的传奇人物，在军事上很有建树，日后我们挺进抗日前线如何作战，尤其是如何提高部队战斗力，请指点迷津！”
欧阳剑眼光瞄向张学良道：“就贵部而言，打造一支精锐部队意义不大，但是要全面提升贵部的战斗力不是一日之功。如果现在你们把部队拉到京津一带是下策，其一、势必与29军产生摩擦，无法形成合力。其二，几十万部队军需无法满足供给，如果官兵连肚子都吃不饱如何作战。战争打的是后勤，如果后勤没有保障，你们二位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根据我的分析及内部外部形势判断，至少三年内日军不会发动全面进攻。况且华北无险可守，面对日军强大的作战能力，我们根本受不住，只能采用节节抵抗战术。”
欧阳剑走到地图前道：“二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且不能呈一时之勇。古人云：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当务之急你二人要建立稳固的后方基地才是上策。我建议首先构建太行山、中条山、潼关、黄河两条防线，完全可以把日军挡住。广阔的西部作为大后方，完全可以满足贵部作战。”“欧阳将军说的太好了，我们脑袋不能发热。请欧阳将军给予建议？”“目前贵部占据陕西、甘肃，下一步一定要控制青海，除掉马步青、马步芳。此二人劣迹斑斑必须除之。”
“欧阳将军，为什么要除掉青海马家军，哪里可是不毛之地，此外，宁夏二马怎么办？”杨虎城发出疑问。欧阳剑笑道：“宁夏马鸿逵、马鸿宾一心追随国民政府，且二人的口碑不错。此外宁夏二马与青海二马面和心不和，只要除掉青海二马，宁夏二马就会一心一德跟随。”“欧阳将军，现在国内形势稳定师出无名，我们如何出兵？”“马步芳是一个人渣，其生活十分糜烂。此人不喝酒、不吸烟，唯一的嗜好就是玩弄女性。此人曾说：除生我，我生者外无不歼！”
“真是一个禽兽！居然有这种混账理论！”杨虎城愤然道。“他自己妻妾成群依然不满足，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女人就无法逃出魔掌，自己的胞妹、弟媳、亲属的家眷、部署的家眷皆不放过。山高皇帝远，西宁就是他的**王国，除掉这样的人渣难到没有理由吗？”张学良和杨虎城相互看了一眼，脸上豁然开朗。“我让二位拿下青海不仅如此，我要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送一份大礼？张、杨二人吃惊的瞪大眼睛，欧阳剑手指着青海西宁西部一个点道：“二位恐怕不知道，青海是一个聚宝盆，你们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呀！”“莫非青海有金矿？”张学良眼睛一亮。“何止是金矿，确切说是聚宝盆。我把这笔天价的财富送给你们是有条件的？”“欧阳将军，我以人格担保，只要是情况确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也没有意见！”二人的胃口被吊起来。
“我的条件不是我个人得利，而是为了抗日大业。我的条件是日后陕甘边区的财政支出和18路军第一军的经费，由二人提供，这就是我的条件！”张学良和杨虎城相互看了一眼，张学良道：“欧阳将军，看样子你是胸有成竹有备而来，我答应你的条件！”张学良果断下定决心，杨虎城也附和。“二位如此信任我鄙人就不矫情了！”
欧阳剑左右看了一下，张学良深得其意一挥手，让所有人退下。欧阳剑手指地图道：“西宁以西大约300公里，有一座天然湖泊叫做茶干湖，面积为长15、8公里，南北宽9、2公里，面积154平方公里。早在清廷这里就发现天然食盐，由于地处偏远运输困难一直没有大规模开采。现在马步芳发现了这里有盐，但是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只是少量开采。”
“我可以负责告诉你们，哪里盛产的天然食盐晶莹剔透是食盐里的精品。而哪里储藏的食盐用大白话形容，可以让4亿人口食用几千年。我派人专门考察过，这个茶干湖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盐湖。”欧阳剑介绍的如此详细，张学良、杨虎城闻听脸色涨得通红。食盐是什么？那是比金子还要金贵的东西，确切说是无价之宝。“来人！”张学良无法控制自己。
“等等，此事不可声张，用兵也要秘密行事，先斩后奏。此外，在用兵的同时双管齐下，利用媒体把马步芳搞臭。国人的**道德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要引起全国人民的公愤。”“欧阳将军，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手段高明！”杨虎城大声点赞。“欧阳将军，我秘密动用骑兵军，以最快的速度占领西宁！”“占领西宁容易，但重要的是要全部消灭马步芳，不能再让他兴风作浪。”
“我建议你动用兰州的驻军，对西宁发动攻击。西宁城防工事很坚固，建议采取里应外合战术。首先向西宁城内渗透，马步芳肯定要固守城池。届时里外打击一举破城没有问题，记住城内的策应的人一定要装备冲锋枪。此外，骑兵军在外围策应，届时马步芳会命令各地驻防的骑兵增援，至于如何打就不用我说了。”张学良果断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准备一个月，8月中旬开始军事行动！”
“欧阳将军，感谢你送的聚宝盆，来干杯！”杨虎城大喜。一杯酒下肚欧阳剑接道：“既然二位如此信任我，鄙人还有好的建议不知二位是否有意？”“欧阳将军，此时此刻，我与你有结拜的心思，可是你是共党不信这一套！”“欧阳将军，你能成为共党的传奇人物，足以证明将军的才干，请欧阳将军赐教！”
“河西走廊，同样是一块宝地，那里土地肥沃，祁连山的水源丰富，你二人可以仗天然条件筹建军垦农场，粮食是大问题。此外，部队的老兵、伤残的士兵可以安排进入农场，即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又能凝聚部队的战斗力。部队的待遇好了，又能解决后顾之忧，日后你二人招兵买马易如反掌。”“好主意，是不是贵党的部队就是这样做的？”“是的，这方面我们已经积累丰富的经验！”
“此外，玉门这个地方有石油，我建议在玉门开采石油。如果二人有困难我可以让边区政府去做！”“欧阳的美意心领了，请欧阳将军放心你提的条件我们一定做到！”石油是什么？张学良比谁都清楚。“如果你们具备条件，钻井设备我负责购买包括聘请洋人。目前我正在和美国人做生意，放心价钱绝对公道。”二人闻听大喜又忍不住站起来碰杯！
最后欧阳剑道：“二位，构建西北基地一定要果断，下一步一定要控制新疆，盛世才想做新疆的土皇帝不行。控制新疆既可保证西部疆土完整，战时又可以利用西部通道购买武器弹药，获得外部援助一举两得。”此时此刻，张、杨已经被欧阳剑无与伦比的计谋倾倒，同时欧阳剑高尚的品质、无私的奉献，让二人心服口服。
第186帷幄陕甘
7月下旬，欧阳剑顺利达到目的，便辞别张、杨前往陕甘边区。临行前张学良出于礼貌送给欧阳剑一辆轿车代步，并命令一个连骑兵部队护送到洛川，眼下洛川是双方的各自控制区。一路顺利，在洛川双方交接后，欧阳剑乘坐轿车直奔延安。轿车一路颠簸，欧阳剑隐隐约约看见了远处巍峨耸立的宝塔便下令停车。众人迷惑之时，欧阳剑下车举目远眺，似乎有些兴奋。
远处的景物如诗如画，连绵起伏的黄土山丘呈现成出别样的地形地貌，稀疏的植被和远处时隐时现的羊群，与高高耸立的宝塔形成巨大的反差。宝塔是延安城的标志性建筑，位于城中。此塔始建于唐代，高44米，共九层。登上塔顶全城风貌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在塔旁边有一明代铸造的大铁钟，如果敲响钟声，全城的人都会听见。此外山上还有长达260米的摩崖石刻群和碑林，石刻岸面整齐、岸石完整，是难得的石刻艺术。
欧阳剑搜索久远的记忆，宝塔山的景物历历在目格外清晰，也许触景生情，欧阳剑内心又生出感慨。似乎范仲淹最著名的石刻就浮现在眼前，还有“胸中自有数万甲兵”的碑文，似乎再现远古的战场。巍巍宝塔山，恐怕难以再现往日的辉煌。缅怀宝塔，因为宝塔承载着一段难忘的岁月，而这段辉煌的岁月不会再出现了。见警卫和骑兵的战马有些归心似箭，欧阳剑挥挥手继续上路。
很快延安城城口出现了人群，似乎正在翘首以盼。欧阳剑下车迎面走去，人群里已经看不见张国焘的影子，就在欧阳剑来陕甘宁边区的路上，张国焘被调往中央已经离去，此时边区主席是刘志丹。坦率说张国焘的失势，完全是欧阳剑一手促成的，在他的“口诛笔伐”下，张国焘由于肃反扩大化的错误，职位不断的变更，此番被调往江西，恐怕连中央常委都进不去。
欧阳剑与陕甘八路军第一军军长徐向前、政委陈昌浩，参谋长倪志亮、边区主席刘志丹亲切握手、寒暄。欧阳剑与徐向前是黄埔的校友，自然格外亲热。随后在徐向前引荐下，分别与各、师、旅、团军官见面。“报告总参谋长，第一师师长许世友向你报道，终于见到你了。”望着这位憨厚的彪形大汉，出身少林寺和尚的将官，欧阳剑足足凝视了好一会儿，盯得许世友有些发毛。
中午的接风酒宴和汇报工作同时展开，八路军**第一军军长徐向前道：“总参谋长，首先我代表根据地军民，欢迎你前来视察。目前我们陕甘宁边区控制的范围为，南部以洛川为界，东部以黄河为界。西部以正宁、环县为界。北部延伸到毛乌素沙漠和府谷。自红4方面军进入陕甘边区后，根据军委指示迅速向北部用兵，完成了既定战略。目前黄河以东山西境内，我们已经退出所有占领区域，基本情况就是这些。”随后参谋长汇报了各师驻防情况。
边区主席刘志丹站起来道：“总参谋长，在中央根据地的大力支援下，目前陕甘根据地成立了军事学院，建起了纺织厂、手榴弹工厂、**工厂，可是我们的资金非常困难，希望中央根据地给我们划拨资金。”“同志们，现在中央根据地全力为战争做准备，除了武器弹药没有多余的资金给你们。我这次来是两袖清风，同时也是为你们解决实际困难。部队的武器弹药没有问题，估计年底前我们通过四川会把武器弹药运来，争取明年底三个师全部换装。”众位将官闻听脸上露出喜色。
“总参谋长！听说红星一型步枪是咱们自己生产的，性能非常不错这是真的吗？”政委陈昌浩发出询问。“同志们，我们的兵器工业不仅能开发性能不错的步枪，下一步我们还要生产轻重机枪，轻型火炮甚至重炮，这里涉及到军事机密我不便告诉大家请大家理解。根据军委指示，今后武器由江西提供，但是陕甘根据地必须形成弹药自给的能力，因为弹药在战时运输太困难。也许有的同志认为我们可以缴获呀，此想法太天真。一支正规部队，武器是万国造对于作战影响极大。今后缴获的敌人武器，一律装备民兵、游击队。”
“根据军委指示，陕甘边区八路军第一军只能组建三个师，这是国防部的命令，我们不能越过底线。建议你们组建预备役部队，预备役部队没有编制，但是要系统的进行军事训练，战时可以迅速扩编或者补充战损。预备役编制名额至少要达到2万人。此外，你们要在广大农村建立民兵组织，日后换装淘汰的步枪发给民兵。民兵也要接受系统的军事训练，你们要在部队中抽调作战经验丰富的官兵充当教官，而且这项工作要迅速展开。”
“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此番我在西安会晤张学良、杨虎城将军，达成了初步协议。从明年开始陕甘宁根据地的财政支出和第一军的后勤补给由陕西省统筹，只要度过眼前的困难，以后你们的日子会好过了！”“总参谋长，你采用什么魔法让张、杨二人如此慷慨？”徐向前迷惑。“很快就会看到张杨二人的举措，在这里我不便说。总之，陕甘根据地如何度过眼前的困难是大事。这次我来不仅是视察、整合第一军，同时也是为你们出谋划策、解决困难。”
“欧阳总参谋长，听江西来的同志说，你是出色的魔术师和点子大王，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更邪乎的说法你能点石成金，九江兵器、工业基地就是你一手创建的，而且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形成规模，可以说是奇迹。”刘志丹直言不讳。“不要人云亦云，我们取得的成绩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我无非是为大家打造了一个发挥才智的平台，所以说一个好的环境才能创造出奇迹。”
“今后党的中心任务是全力为反侵略战争做准备，发展经济、加强武备、众志成城是我们的宗旨。为了改善陕甘宁根据地的经济状态，此番我来给你们制定一个合理的、科学的、长期发展计划。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目前没有战事，部队要抽出官兵展开大生产运动，首先要建立军垦农场，搞规模化养殖。不仅要解决衣食住行，还要把部队的生活搞上去。此举不仅仅是凝聚官兵们的向心力，同时也要打造我们八路军在陕甘宁的标志。”
“一句话我们陕甘宁边区要成为西部的一面旗帜，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在世人的眼中我们甘愿清贫，那是一派胡言。我们革命的目的也是为了生活的更好、更富有，我们原则是让百姓都富裕起来，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此番在西安我已经与张、杨二人达成协议，下一步边区政府要组织人力、物力在西安建厂、建商社，尤其是流通领域要尽快形成规模。”
“北部地区虽然贫瘠，但是矿产资源丰富。尤其是神木的煤炭资源要加以利用，尽快形成北煤南运格局，要加快发展煤炭资源，供应陕西、山西乃至西部地区。此外，西部的羊毛资源十分丰富，要尽快在延安筹建一座毛纺厂，机械设备我负责进口。延安地区适合发展纺织工业，今后纺织工业要成为延安地区的支柱产业，要辐射整个西北。你们边区政府的核心任务就在这里······。”
欧阳剑的一番惊天谋划让所有人群情激动、热血沸腾。中午的酒宴结束后，欧阳剑本来打算前往军事学校看望郭梅，可是得知郭梅去北平了，她是去招募今年的军校生。目前有知识、有文化的年轻人都奔向江西，因此在当地招收有文化的年轻人很难。既然郭梅不在，欧阳剑也打消了去军校的念头，也许不见面更好。晚饭后欧阳剑吩咐把徐向前找来，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徐向前交代。
虽然同为黄埔一期校友，可是不属于一队，彼此不太熟悉。况且徐向前在黄埔军校时并不是**党员，他是27年四一二前夕加入**，因此欧阳剑在黄埔军校时不可能与他接触。徐向前到来后欧阳剑热情道：“徐兄，你我同位黄埔校友，同学见面总有亲切的感觉。”“总参谋长，那时你是训练标兵令人羡慕，我认识你可你不认识我。当年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往事不堪回首，没有想到在黄埔时你就是秘密党员。”
“恩来同志指示我秘密潜伏，他是我的入党发介绍人。”徐向前似乎在回顾往事，欧阳剑转移话题道：“根据军委指示，你部第一师要打造成山林作战部队，因此要有针对性训练，有关训练内容我会给你一份训练大纲。此外，军委有一项绝密计划要在陕甘宁实施。”“绝密计划！”
望着欧阳剑严肃的面孔，徐向前感觉事关重大，显然此等机密不便当众说。“下个月从江西来一支科研小组，这个科研小组肩负重大使命，他们要寻找一种稀有矿物，同时要建立一个秘密工厂。至于这个秘密工厂研制什么你无权知道，这是军委的高度机密。这支科研小组对外的招牌是陕甘宁地质勘探队。勘探队有专门的电台与江西保持联系，此计划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要高度保密！”
“我的任务是什么？”“你的任务是绝对保证这支科研小组的安全，不能出现任何差池。这支科研小组将决定我们的未来，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未来的核试验自然是在西部，科研小组主要任务是寻找铀矿，为日后提纯核原料做准备。欧阳剑心里清楚，铀矿只能在包头地区找到，因此现在动手正是时机。“请总参谋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既然是秘密保护，要内紧外松不要让外人看出来。”“我会挑选精干人员成立一支内卫部队，负责保卫这支科研小组的安全！”
第187章南泥湾
南泥湾位于延河的南部，西北距延安大约45公里的位置。这里年平均气温8、1度，属于汾川河发源地，其面积大约365平方公里。南泥湾年降雨量为500至600毫米，土壤为黄粘土、水稻土，林草覆盖率为百分之81，是发展林牧渔的理想之地。可以说南泥湾，是延安地区得天独厚的地区，由于这里沟壑纵横，长时期处于荒无人烟状态。
欧阳剑来陕甘目的之一就是开发南泥湾，必须让南泥湾的故事传扬下去。这天欧阳剑在徐向前等将官陪同下，出现在南泥湾地界。这里沟壑纵横、平地稀缺，但这里水草丰盛，景色宜人，举目远眺有塞上江南的味道。登上一出高点，大家举着望远镜观察。好一会儿欧阳剑放下望远镜道：“常言道民以食为天，粮食是重中之重，如果这片土地开垦出来，完全能解决边区政府的口粮问题。水源丰盛的地方可以种水稻，平地可以种小麦和包谷，山坡地杂草丰厚可以放牧。此外要精心规划，不适合开垦土地的地方要植树，这样可以涵养水分。”
“这里的树木要禁止砍伐，这一点要硬性规定。南泥湾有众多的小河流可以充分利用，要大搞水利建设，沿河两岸要大量种植水稻，因为水稻是高产作物。要大力发展养殖业，副食供应尤为重要。日后这里产出若形成规模，剩余部分可以投入市场获利，不断提高部队的生活水平。”欧阳剑清楚，41年在抗日战争最困难的时期，南泥湾才被开发出来。现在是34年，开发南泥湾整整提前7年意为什么不言而喻。
“总参谋长，你的描绘太好了，我准备投入一个师部队进入南泥湾！希望你给规划一番。”“可以搞一个初步规划，但是如何完善需要你们自己来完成。我的要求很严，要不折不扣按照自然发展规律有计划去开发。西部自然条件恶劣，不能有的放矢盲目开发。既要保持山川秀美，又要防止水土流失，我们必须着眼未来，为子孙后代着想。我所说的水土流失，原因非常简单，不应该种地的山坡，尤其是30度以上的山坡，要保持原来的原始生态，此外还要大量植树······。”
欧阳剑在南泥湾迟留了10天，期间走遍了这里的沟沟壑壑、掌握第一手资料。他白天考察并利用晚上时间，根据南泥湾的地形地貌，搞了一份详细的南泥湾开发计划，并且把有利的因素，不利的因素，在开发过程中要避免什么？注意什么？都详细说明并形成条款，要求严格执行。考察期间，第一军第3师奉令拉上来，很快根据计划以旅、团为单位分片包干。欧阳剑临走前，集中给第3师营以上军官开小灶，重点强调开发南泥湾的步骤和注意事项已经重大意义。
欧阳剑离开南泥湾这天，在张学良那里筹借一批粮食运到了南泥湾，犹如及时雨给南泥湾开发创造了必要的条件。返回延安的路上，徐向前由衷佩服道：“欧阳兄，都说你点石成金，此言不虚。关键是你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毫不拖泥带水。尤其是你描绘的南泥湾蓝图，仿佛让官兵们看到未来塞上江南的景象。目前从江西支援而来的军政干部，带来了一股新气象，大家都干劲十足，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们的职责就是给大家带来希望，这是最重要的，孰优孰劣自有公论。所以陕甘根据地要成为西部的模范，这样才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力。尤其是根据地的百姓生活好了，比任何说教都有信服力，一句话我们**人要让百姓的生活好起来，不能说空话、大话，而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大实话。”“欧阳兄，听你说话总是那样入耳，令人振奋。”
徐向前似乎想起什么迷惑道：“张学良、杨虎城如此慷慨大方，令人匪夷所思，莫非这也是军事秘密？”“张扬二位不是傻瓜，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为了获得张扬二位的支援，我给他送了一份天大的礼物和实实在在的西北发展计划。”接着欧阳剑把图谋青海的事情说了一遍接道：“张扬二人心里清楚，他们就是杂牌军，老蒋是不会特别关照他们。铲除异己是老蒋长期的战略，因此二人若想发展只能打造一个稳定根据地，而我另一个目的是让老蒋更加重视西部。”
“目前，我们在江西福建扎根，军事实力日益强大，也许将来只有我们能让老蒋屈服，张杨如此用心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我听敌工部的人汇报，目前在杨虎城的部队中，有大量**员，杨虎城明知但是听之任之，说明杨虎城留条后路的想法早已有之。张学良的东北军存在一定的变数，但是我们团结的对像。我已经告诫敌工部，在东北军发展党员一定要慎重，免得引起摩擦。”
“图谋青海，获取宝藏。继而控制新疆。好计谋，张扬二人不接招那才是傻瓜。欧阳兄，你这是一石三鸟。”“以张学良的实力拿下青海没有任何问题，当我的谋划变成现实，二人更会死心塌地跟随我们。日后我还要向他们贩卖武器，要牢牢的把他们拴在我们的战车上，这就叫做温水煮青蛙。假以时日，他们必须按照我们的指挥棒行事，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这是一盘大棋，如此长远的战略，运作于无形之中，简直是惊天之举。总部有这样的战略，我们更有信心了。”徐向前神情一爽点赞。“下一步我要拜会阎锡山，搞定这个铁算盘，不能让他总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谋划，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地盘。阎锡山的能力和运气参半，能在山西大搞**王国，他是依仗山西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山西东部是太行山脉，西部是黄河天堑，北部是五台山，南部是中条山，这是老天爷送给他的。”
“是呀，阎锡山这么多年高枕无忧，完全是凭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山西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去，完全是**王国。”“下一步我要去拜会阎锡山，化解之间的矛盾，彼此和平共处。此外我要让他为抗日大业出力。”说着话到达延河畔，战马迈不动步显然是口渴了，欧阳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徐兄，快晌午了，我们就在河边用餐。我钓几条鱼咱们吃烤鱼，我的烤鱼很拿手哇！”
众人下马，给战马拌上绳索，让战马自己饮水啃食河边的青草。警卫员小王拿出渔具，欧阳剑准备之时，小王用战锹去挖蚯蚓作鱼饵。其他4名特战队员手脚麻利的划拉采草拢起篝火做好支架，似乎轻车熟路。这个年代有打渔的很少有钓鱼的。徐向前饶有兴趣望着欧阳剑摆摆弄渔具，一边听欧阳剑讲解渔具的来历。
欧阳剑摆弄好鱼竿，警卫员小王也挖来了几条蚯蚓。欧阳剑眼花缭乱把鱼钩甩进河里，白色的鱼漂是用山鸡的翅膀做的，上面还画了红色的道道十分显眼。接着欧阳剑向河里撒馒头渣，不到几分钟欧阳剑便拽上来一条半尺长的草根。河里开始翻花水变混，甚至可以看见鱼脊露出水面。“哈哈，没有想到这里的鱼儿真厚。”欧阳剑兴奋的大声嚷嚷。
不到半个小时，几十条半尺长的鱼被钓上来。四名特战队员手脚麻利收拾，一名特战队员负责烤鱼，很快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一个时后欧阳剑收起鱼竿，来到篝火旁。“欧阳兄，这鱼丕上抹得是辣椒酱吧，口感独特真好吃！”徐向前仔细品尝啧啧称赞。“这是我在江西配置的辣椒酱，虽然我是北方人，但是在南方呆久了炖炖离不开辣椒，已经入乡随俗了。”
“我是山西人，炖炖离不开醋！”“如果抹上醋就不是烤鱼的味道，口味般配才能成为佳肴，”欧阳剑说完拿起军用水壶喝了一口酒道：“不过山西的汾酒醇厚、甘冽，今天你我就拿鱼肉下酒了。”属下就着香喷喷的烤鱼，很快吃完饭撤席。二人一边品尝香喷喷的鱼肉喝酒，一边就着方才的话题继续攀谈。野餐增加了一股别样的情绪，酒也许是某种纽带，促使二人兴奋的更深层的交流。
“欧阳兄，据我所知阎老西不好对付，此人八面玲珑、城府很深，治理山西很有一套。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中原大战冯玉祥就被他给骗了，听说他与日本人有来往。去年和谈期间晋军突然向我发动进攻，恐怕就是日本人在背后捣的鬼。”“这就是利益的驱动，日本人肯定给他好处。以阎老西的精明会拿捏分寸的，总的来说他是爱国的，不会与日本人穿一条裤子。山西是他的地盘，日本人打他的注意也不是能轻易做到的。”
“阎锡山这个人很在乎名声，有传统的道德观念，在对日方面我们不用担心。此人八面玲珑精于算计，我要利用这一点让他按照我们的步调行事。不是阴谋是阳谋，我们谋划的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他是看不出来的，还是那句话温水煮青蛙。此番我要让他上钩，并牵着他的鼻子走。对付他就是要投其所好，如果他不是精明之人反而不好办。”
“此番前往山西，我还要见另外一个人，此人是阎锡山的嫡系傅作义。目前此人率领35军驻守绥远，担任绥远省主席。绥远是陕甘宁边区北部的门户，因此我们必须和傅作义搞好关系。此人在晋军将领中很正直，人品上佳。日军实施满蒙政策，蒙古草原存在变数。若战争爆发，山西这块肥肉日军是不会放弃的。据我所知，日军已经开始制定图谋山西计划。”
“日后绥远会成为战略要点，我要助傅作义一臂之力。”“日军在京津地区蠢蠢欲动，不断进行军事挑衅，始终充满火药味令人心焦。”“一旦日军发动进攻，29军根本守不住京津地区，可是国民政府主和派占上风，害怕与日军发生冲突。日本现在是没有准备好，此外国际形势也制约他。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因此我们要尽最大努力迎接战争的爆发，我判断不会超过三年。”
欧阳剑心里非常清楚，去一线游说没有任何意义，在2线、3线加紧准备才是重中之重。与日军死磕无疑是拿着鸡蛋撞石头，一定要让日军疯狂起来，这样所有的准备才能发挥巨大作用。徐向前闻听面孔也变得严峻起来，一股豪气在心中升腾。
第189章成事更在人
张学良、杨虎城将官告辞后，老蒋问卫立煌。“欧阳剑西部之行是有备而来，谈笑间取利，如此轻松除掉马步芳，简直匪夷所思。卫将军，你与欧阳剑有过一面之交，说说你的看法？”“总裁，此举简直眼花缭乱，可以说无法去描述。我现在庆幸的是在江西逃过一劫，无论在军事上、政治上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何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几乎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总裁，我不是长他人之威。欧阳剑西部之旅，目的是巩固陕甘根据地。先予后取、无本取利，其高明的手段你明知吃亏。但又心甘情愿，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欧阳将军如此帷幄，也是在为国民政府着想，也许他早就想到了是这种结局。”“我最担心就是这一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把我们都算计了，我们还得感谢他。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及即是为共党着想也是为抗日做准备，这是最高明的策略。”
“共党有了欧阳剑，如虎添翼，假以时日，此人前途不了限量。”“总裁，欧阳将军在军事上其超前的军事思想，已经走在世界前沿。他的不凡之处在于能准确判断出现代战争其作战的特点，并加以利用。别人想不到的他已经开始实施，而且还能清醒的知道对手的弱点。如此超前的本领只能用天才来解释。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交，但是受益匪浅，我说的是心里话。”
“本来我想调欧阳剑去国防部担任要职，但是我发现他太精明了，精明的难以驾驭，这是最可怕的。在对日问题上我征求过很多人的想法，唯有他有独特的战略眼光，而且头脑清醒，这说明共党对日本研究的很透彻，他们已经形成某种共识。尤其是欧阳剑本人，对于中日双防军力有自己的认知。他坚信与日军持久作战、长时间拼消耗是唯一的有效办法，利用雄厚的人力资源，利用广阔的国土赢取时间，我也赞同他的判断。”
“可是判断再精确不如拖延双方开战时间，我们现在的宗旨是避免日军发动全面军事进攻，这是最明智的。此外，利用欧美制衡日本也是我们的重要国策。”显然老蒋依然把希望寄托在日军不会发动军事进攻，利用欧美国家制衡日本的幻想之中。”卫立煌知道老蒋是在指责自己，不要被欧阳剑左右。此刻老蒋有些担心，日后一定要限制属下高级将官与欧阳剑接触，免得被洗脑或者被误导。
就在老蒋和卫立煌攀谈之时，远在江西瑞金，润之、朱德也在谈论西北变局。润之神采奕奕道：“欧阳剑去南京之前，与我仔细探讨过西北如何帷幄。他的想法提交军委讨论，获得一致通过。欧阳剑由延安前往山西太原时给我发了电报，第一步计划已经达成目的。蒋介石突然去西安，说明张学良、杨虎城已经完成控制青海的军事行动。”朱德笑道：“欧阳剑此番去西北，让老蒋陪着转。我估计马步芳已经被消灭，不然的话老蒋不会突然去西安。”
“先斩后奏，蒋介石自然是着急了。欧阳剑的欲擒故纵让他上道了，这就是斗争的艺术。当初欧阳剑提出此计划我还有些担心，仔细想想无论成功与否，对陕甘边区都无大碍。眼下江西、福建就让老蒋头疼，日后西北更会让他头疼。我估计他会给张学良更大的权利，有可能把西北四省的军政事务全部交给他。”“这是老蒋的御人之术，既然无法打压干脆融为一体，在权术上张学良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的目的是让蒋介石把精力投入西北，其一减轻江西的压力，利于抗战大局。其二，尽快形成西北稳定局面，利于陕甘宁边区发展。欧阳剑拟定的陕甘宁边区经济发展规划我看了，很有前瞻性，如果计划能获得成功，陕甘宁边区会成为西北的模范，对于西北的未来至关重要。目前计划很顺利，此番让欧阳参谋长去实施是最佳人选，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润之继续侃侃而谈：“西北战略若达成战略目的，中国的抗战大局将为之改观。西北的自然条件得天独厚，若形成稳固的大后方，西部通道也必将发挥巨大作用。欧阳参谋长此番前往陕甘宁边区，调动了整个国民政府，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看这句话已经不合时宜，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更在于人。日后西北的局势会按照我们的步调行事，这是最可喜的。”
朱德道：“欧阳参谋长提出构建预备役兵团，此举甚妙。平常这些准士兵分散在各行各业，战时可以迅速武装起来，尤其是对于战损迅速补充效果非常好。即便某之部队损失较大，有了预备役兵团，不仅可以使其恢复元气，也能连续保持强大的战斗力。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欧阳参谋长的真功夫就在这里。”“是呀，他的眼光总是那样独特而又实用，每次和他攀谈似乎都有更上一层楼的感觉。”
润之接道：“这次张学良、杨虎城让老蒋有苦难言，欧阳剑趁机借力而为，眨眼之间西北出现喜人的景象。我已经电告欧阳参谋长，让陕甘宁边区派出一支工作队，跟随张学良的部队进疆，趁机在迪化组建八路军办事处。日后我们与苏俄联络方便，此外我们获得苏俄的援助有了保障。”“目前我们摆脱了共产国际的控制，苏俄恐怕要改变策略。”
润之笑道：“以前我对苏俄不太了解，甚至对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模糊，没有清醒的认知。由于欧阳剑的卓而不凡，我在欧阳剑身上长了见识，伴随我们军事实力的强大，斯大林会主动伸出橄榄枝。若想获得别人的尊重，我们自身必须有傲视群雄的本领。今日之中国已经不是昨日吴下阿蒙，觉醒的中国人民，毕将在战火中更加强大，任何人休想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我坚信这一点。”“对此我也充满信心。”
“朱老总，有没有兴趣去九江考察一番？”“早就想去九江看看，看看我们那些宝贝怎么样了，！”“我们年底去九江，亲自感受一番基地的建设。此外，我要搞一次社会调查，若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亲口尝一尝。朱老总，目前欧阳剑还是王老五。我知道他忘不了陆小姐，可是陆小姐已经牺牲了。你我必须给他解开心结，一切向前看嘛。”
“干脆你我充当月下老人，顺势把他的婚姻大事解决了，！”“好！就这么说定了。”润之离开后，朱德看看天色已晚准备回家，这时彭德怀风尘仆仆走进来。“彭司令，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老总，我的炮兵团就几门老掉牙的火炮，根本无法系统训练，咱们的新式火炮什么时间装备部队，我现在可是等米下锅呀！”“什么时间装备部队我也不清楚，林司令也打电话催。这件事情是欧阳参谋长负责，你应该问他！”
“目前部队已经整顿完毕，可是炮兵团的训练让我犯愁。事不迟疑，我去九江让欧阳参谋长给我一个准确的日期。”“欧阳参谋长不在九江，他奉军委命令前往陕甘宁边区，估计现在他在山西。”“欧阳参谋长的安全不会出问题吧！”彭德怀脸上流露出焦虑神态。“眼下欧阳剑可是香饽饽，已经成为杨虎城、张学良的座上宾，不用担心！”“座上宾，这是怎么回事？”“你难得回来一趟，上我家去咱们边吃边谈！”
山西西部的山路上，一群战马在飞奔。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一溜尘土，不久战马减速迈着小碎步前行。8月的吕梁山区被酷暑笼罩，天气十分炎热。。欧阳剑解开风纪扣感觉一丝凉意，黑红的脸膛被汗水打湿。“首长，你擦把汗吧！”警卫员小王骑马上前把毛巾递过来。“天气太热了，这里的伏天比江西热，就像一个大蒸笼。”警卫员小王嘟囔。“那我们就休息一会儿！正好前面有一片林子，我们在林子里休息！”
树林里一名担任护送的晋军营长上前敬礼禀报：“将军，请问有什么吩咐吗？”“此处离太原还有多远？”“过了这片树林就进入太原地界，大约还有半天的路程。”“我们休息一个小时！”“尊令！”晋军营长离开后，欧阳剑解开上衣扣子坐在一棵树下，摘下军帽扇呼。觅得想起吕梁报童的声音，欧阳剑又陷入沉思之中。此番送给张学良、杨虎城一杆金铸的鱼竿，是为了调出老蒋这条金龟鱼。
除掉马步芳，控制青海、奉献茶干盐湖，玉门油田，继而控制新疆，欧阳剑连续的组合拳，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老蒋铺设西安至兰州、兰州至迪化的铁路。因为这条铁路线与日后的核武器试验有直接关系，欧阳剑的目的也在于此。如果铁路明年动工，战争爆发前估计能修到兰州。战争爆发后兰州至西安的铁路线就会发挥作用。
当老蒋看到这条铁路线的重要性会继续修路，尤其是当日军由全线进攻转入重点进攻，中国的沿海被封锁，老蒋没有退路，会全力以赴向西筑路，可以说这条铁路就是生命线。后世在战争状态下，在资金非常困难时期，老蒋为了获取外部援助，动用10万人修筑印缅公路都顺利完工。哪嘛向西铺设铁路，压力会小很多。届时援华物资由西部通道进入，美军的运输机不用越过危险的驼峰航线，直接在迪化降落，西部铁路线所发挥的巨大作用是显而易见的，这是西部之变后欧阳剑又一重大举措。
当然如实现此计划必须要张扬二人密切配合，否则无法实施。此外，阿拉伯半岛的大油田，于西部铁路大动脉紧密相连。此举会促使美国人加大援华物资包括武器弹药。如果达此目的，中国的抗日战场将产生质的变化，想到此欧阳剑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
第190章山西之行
西部之变局，自然会吸引人们的眼球。而位于西北的晋绥大地，其敏感程度尤甚。太原省政府主席官邸，阎锡山听闻手下禀报沉思片刻道：“张学良、杨虎城这是瞒天过海，我估计消息公诸于世马步芳已经被屠。真可谓一招绝妙的计划。师出有名，先斩后奏，或许蒋公现在已经飞往西安，而且要给张学良更大的权利。”阎锡山一语中得冷静分析。
阎锡山四方脸庞、中气十足，一双眼睛不大不小十分有神，尤其是一双浓密的眉毛十分显眼。但他的形象有些差强人意，虽然刚过40岁但头发已经变得稀少，前额已经谢顶，似乎更彰显出此君的工于心计。
阎锡山穿着中式丝绸褂子，下身是黑色的肥大裤子，打扮像个绅士。换言之阎锡山一直以绅士自居，人前人后之乎者也，似乎满腹经纶、以显示儒家学者的派头。其实他是标准的军人出身，曾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阎锡山发迹得益于幸亥革命，成就了他在山西长达20多年的统治。眼下山西就是他的世外桃源，当外部条件具备时，阎锡山便出去捞取好处，形势不利时立马窝回山西静观其变。总之阎锡山属于变色龙，任何大风大浪都会轻松避过。然而，张学良、杨虎城在西安振臂高呼，着时把他吓了一跳，张杨二人是他的死对头，二人若联手在加上八路军，山西恐怕永无宁日。
阎锡山审时度势，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在第一时间支持张杨，无非是示好而已。可是这次此招数似乎不灵，张杨并没有领情。相反他把老蒋给得罪了，更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张杨很快与老蒋冰释前嫌，阎锡山却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当报纸突然披露马步芳的兽行，阎锡山立马猜到了张学良、杨虎城的用意，此举是要做西北王了。“阎主席，张杨二人此举已经不把老蒋放在眼里。他们有如此胆量，我看与江西共党传奇人物欧阳剑西部之旅有直接关系。”
一位身材魁梧、年龄三十五六岁、长相英俊的的将官进言，“宜生很敏锐，八路军总参谋长欧阳剑是7月下旬离开西安的，以我对张学良、杨虎城的了解，二人不可能行此惊天谋略，一定是欧阳剑在背后捣的鬼。张学良已经被任命西北集团军总司令，现在他野心膨胀恐怕要做西北王了。”阎锡山心情有些郁闷。“报告，西安急电，蒋公携夫人到达西安。”阎锡山闻听一惊。
“阎主席，现在可以肯定，张杨二人已经开始军事行动。目前张杨有共党支持势力变大，图谋青海后下一步控制新疆，看样子老蒋已经无法遏制张杨，此番是来顺水推舟的。”“不仅顺水推舟，他是来窃取成果的。马步芳的兽行布告天下，自然引起全国各界公愤。我估计下一步国民政府要发布绞杀令，讨伐马步芳。西北大局以定，马家王朝烟飞灰灭。”
“阎主席料事如神，也许马步芳已经成为刀下之鬼。欧阳剑是7月下旬离开西安，今天是8月19日，将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以张学良的军事势力，偷袭西宁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可以肯定，此变局完全是欧阳剑一手导演的，此人太可怕了。此番会晤，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张杨联手再加上共党助力，今后我们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阎主席，你的意思是共党下一步要向山西渗透？”“共党与张杨修好，也许更加有恃无恐，欧阳剑此番来化解矛盾是假，获取利益是真。此人在江西一飞冲天，绝不是等闲之辈。命令西安方面，随时报告总裁的信息，我要了解所有细节。”“报告，八路军总参谋长欧阳剑距离城门还有5里地！”一名属下急报。“走！我们去城门迎接！”
不久，阎锡山率领众将官来到城门，远处的大路尽头出现一群威武的马队。为首一位将军脸色黑红、魁梧，在马队中十分显眼。“欧阳将军果然一表人才，此言不虚呀！”傅作义作为军人自然惺惺相惜，彰显军人的情节。阎锡山没有吱声，他对表象不太在意，冷眼观察欧阳剑的气质，似乎从面目表情上看出什么破绽。少顷，马队飞奔而来，欧阳剑身材敏捷、动作干净利落跳下战马。
双方互敬军礼欧阳剑道：“阎主席，久违了，我是不请自来，如此唐突深表歉意。”欧阳将军名闻遐迩、天下皆知，此番能来山西做客，乃是阎某人的造化。”“鄙人何德何能，怎敢于阎主席比肩。如今国共冰释前嫌于民族危亡之时再度合作，是大势所趋。形成全民族抗日统一战线，是全国各界的愿望。我这次来是化解矛盾的，我以八路军总参谋长的名义宣布，八路军今后不会在踏入山西一步，请阎主席放心。”
“欧阳将军，都是误会。如今抗日大局已定，摒弃前嫌、精诚团结，乃我辈之职责。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我们之间会成为盟友。”“阎主席有如此胸襟，令人钦佩，否则我也不敢来呀！”欧阳剑调侃，现场气氛迅速被调动起来，显得其乐融融。随后阎西山开始依次介绍部属，第一个介绍的就是傅作义。可以提看出傅作义作为阎西山的爱将，是如何受到器重。
欧阳剑握着傅作义的手热情道：“傅将军是北伐名将，今日得以相见深感荣幸。”“欧阳将军过奖了，名将徒有虚名。与欧阳将军相比差远了！”“此言差矣，当年涿州一战充分体现出了将军攻防的指挥艺术。涿州战役我仔细研读过，将军率领一直孤军深入虎**，创造了一项经典攻防作战。”“欧阳将军，涿州战役虎头蛇尾最后还是失败了，不值一提！”“傅将军，涿州战役最后夭折责任不在你，是主官的责任。”欧阳剑毫不客气指责阎西山。
“欧阳将军说的没有错，我应该负主要责任。“阎西山似乎并不介意。欧阳剑笑道：“傅将军，虽然涿州战役最后由于种种原因失败，但是你没有失败。就涿州战役本身而言，你的指挥艺术和对战局的判断能力毋庸置疑，你是一名出色的将官。”“欧阳将军当面赞誉，鄙人深感惭愧。”随后在阎锡山引荐下，欧阳剑与各位将官依次捂手相识，阎西山恨不得把自己的爱将一个不落全部推到面前。
众人在城门上了轿车，直奔阎西山的官邸。此时天已经擦黑华灯初上，太原城的热度继续攀升，而阎府的热度更甚。远远望去，阎府门前车水马龙，内宅人影攒动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很快接风酒宴开始，阎西山神采奕奕发表了一通祝酒词，重点点赞欧阳剑卓越的、传奇的军事才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谈话自然涉及到敏感内容。“欧阳将军，各地报纸几乎在同一时间报道马步芳的兽行，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欧阳剑知道阎西山的用意，决定直言不讳相告。
“阎主席，张学良、杨虎城此举是为了打造西部战略基地，为抗日做准备，此举我非常赞同。但是打造西部基地必须有一个稳定的政局，这是最码的条件。马家军长期经营西北自成体系，尤其是青海二马自认山高皇帝远，大搞**王国。此番除掉马步芳，目的就是打造西北稳定的大后方。广阔的西北日后必然会成为理想的战略基地，这是长远的打算。实不相瞒，图谋青海、下一步控制新疆是我的主意。”
“欧阳将军，常言道世上皆利来利往，都是在为利益而动，张杨也不例外。这个世界谈论空洞的大道理，不足以令人信服。”阎西山老谋深算自然不会相信一番鼓噪就会让张扬二人甘冒风险。他的意思说的再明确不过，没有好处张杨二人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行如此之举。
“阎主席果然明察秋毫，既然如此我就和盘托出。打动张杨图谋青海自然是巨大的利益使然，其一，我的人在青海发现了一座大盐湖，其二，我们在玉门发现了石油，其三为了控制新疆，打通西部对外通道。”接着欧阳剑详细述说了盐湖、石油，控制新疆的巨大利益和深远意义。阎西山听完倒吸一口凉气道：“青海有一座大盐湖，而且是天然浑成，这可是无价之宝呀！”
傅作义插言道：“欧阳将军，外国专家已经定论，中国没有石油。玉门发现石油对于国民政府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我估计马步芳已经寿终正寝，张学良恐怕已经控制青海！”“傅将军判断正确，公布马步芳的兽行与军事行动同步展开，估计张学良已经达成目的。”“我判断蒋介石已经到达西安，西北之变局老蒋是不会坐住金銮殿的。”阎西山明知故问。
欧阳剑笑道：“此目的也是让老蒋重视西部，日后张扬所部也能获得国民政府的垂青，而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打造西部稳定的环境，一切为了抗日！”“欧阳将军，此举我没有看到你得到任何好处，似乎没有说服力。”傅作义发出疑问。“阎主席说得对，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番我送给张杨二人天价礼物，自然要获取利益。张扬二人答应日后陕甘宁边区的财政、第一军的后勤补给，日后由陕西省政府统筹。”
“欧阳将军如实相告，令阎某欣慰。阎某猜测下一步老蒋会给张学良更大的权力，有可能陕甘青新的军政事务都会交给他，你想过没有？”“我的目的就在于此，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日后开发大西北，有一个稳定的局面非常重要，这也是为什么除掉马步芳的原因！”“欧阳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谈笑之间让西北产生巨变，阎某深感佩服！”
“阎主席，此番我来，不仅是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也希望你参与西部开发，希望你从中获利。西部虽然贫瘠，但是西部是聚宝盆。我估计伴随青海盐湖开发，伴随玉门石油开发，及新疆的战略价值，国民政府有可能要铺设西部大铁路，我希望阎主席投资。常言道火车一响黄金万两，日后的财源会滚滚而来。我想没有人会拒绝利益，阎主席意下如何？”
阎西山沉吟了一下道：“欧阳将军很坦率，山西作为西部开发的窗口作用非凡，我要仔细考虑一下。”“报告，西安来电，蒋介石及夫人住进华清池！”一名属下急报。众人波澜不惊，老蒋来西安消息已经证实。此时，阎西山观察欧阳剑，试图在他脸上观察出什么，想必他不知道老蒋已经到达西安。但是欧阳剑依然微笑，看不出脸上有任何微妙变化，阎西山内心吃了一惊。
第191章请君入瓮
夜深了阎锡山的书房依然亮着灯光，由于旅途劳累，欧阳剑被安排在阎锡山的官邸下榻，借以彰显他的诚意。盛情难却，欧阳剑无法推辞只好欣然接受。此刻，阎锡山、傅作义及心腹幕僚坐在一起商议。阎锡山道：“欧阳剑西部之旅完全是有备而来，是共党精心谋划的战略计划。欧阳将军说得不错，这是阳谋。可是阳谋是最高级的战略，它涉及未来若干年的局势。因此阳谋也是最可怕的，他会不知不觉按照对方的战略设计走向。”
一名幕僚道：“阎主席，欧阳将军很直率且直言不讳，看不出有什么幕后的东西？”“如果一眼看出来，那倒简单了。不过我不相信他的话、与张杨二人合作还是小心为妙，先静观其变。至于蒋介石如何控制西北，下一步有什么举措，我们看看再说。”“阎主席！我们如何答复欧阳将军！属下判断他是真心想打造西部基地，此计划虽然对共党有利但对对于我们也有好处！”傅作义进言。
“傅兄，我不怀疑欧阳将军的诚意，他来山西修好无非是为陕甘共党谋利益。可是你们发现没有，当蒋介石到达西安的消息传来时，在坐的所有人不同程度表露出惊诧，但我观察欧阳将军十分淡定。这说明他早就预料到了此结果，这是最可怕的。古人云温水煮青蛙，长此以往会演变成何种结局实难预料。可是欧阳剑的淡定告诉我们，他们已经胸有成竹。”
阎锡山接道：“西部获得发展，共党盘踞的陕甘宁地区同样获得发展。共党捕惑人心的本领高强，这一点更加令人担心。张杨二人联手再加上共党，日后我们的压力更大。如果张杨二人想吞并山西，利用共党控制区域完全可以做到。因此下一步我们要与张杨搞好关系，即便我们不参与西部开发，也要给予支持。花钱消灾、此乃明智之举。”众人闻听赞同。
次日，阎锡山陪同欧阳剑视察太原城内的工厂，但唯独没有参观兵工厂。既然主人顾忌客人也不好提出，双方心知肚明。次日上午根据行程安排视察阎锡山警卫部队的日常训练。演兵场上喊杀震天，主官来视察，演练的官兵更加卖力。面对热火朝天的演练场面，欧阳剑面无表情观看沉默不语，“欧阳将军在军事上很有造诣，请给点评一下！”阎锡山洋洋得意询问。
“阎主席，既然让我说我就不客气了，军事训练要贴近实战。你瞧那边的刺杀训练虽然动作整齐划一，但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刺杀训练是比拼血性、意志、勇气的格斗，必须捉对厮杀。贵部的队形走得很齐、很有气势，这是初级训练基本的水准。贵部的训练水平距离实战要求差远了。”阎锡山听闻有些难堪，傅作义急忙解围道：“欧阳将军，请简明扼要说明。”
“就拿刺杀训练为例，不是面对着草人，而是要让士兵之间面对面较量，直到一方被打败为止。”“欧阳将军，这样训练会伤人的！”“训练时可以改成木枪，增加必要的防护措施。当然面对面厮杀难免出现负伤现象，但是怕负伤就搞这种花架子训练，那是对士兵极端不负责任。日本士兵的拼刺技术一流，他们是如何训练的，阎主席应该最清楚！”接着欧阳剑简单介绍了利用木枪训练，怎样采用防护措施的办法。
“阎主席，欧阳将军的办法可行，我看可以一试！”傅作义点赞。阎西山有些不以为然，近身格斗那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现在是火力至上的时代。欧阳剑知道阎西山的心思道：“阎主席应该了解日军部队，日本军队的武器装备、火力打击能力远远超过我们。而日军士兵娴熟的刺杀技术依然精益求精，目的就是培养士兵的血性，顽强的战斗作风和视死如归的精神。”
欧阳剑接道：“傅将军去年在长城与日军较量过，想必日军士兵的战斗力应该清楚。”“欧阳将军说的没有错，日军单兵战斗素质远远超过我们。”“傅将军，也许有些情况你不了解，去年在长城参战的日军部队充其量就是二流部队，也就是乙种师团。日军的乙种师团其战斗力、武器装备照比甲种师团差一个档次。日军不动用甲种师团意为什么，想必二位应该清楚。”阎西山、傅作义听闻忍不住吃惊。
“欧阳剑将军果然不凡，难怪麾下的部队所向披靡，请欧阳将军给予建议！”傅作义直言不讳。“阎主席，为了更有说服力，我们来一次实际考核。此训练场周长大约400米，拉出一队围着操场跑十圈，检验一下你的部队的训练情况，然后我在给予建议。”围着操场跑圈太简单了，阎锡山下令，拉出一个连围着操场跑十圈。很快在口令下一个连的官兵围着操场跑起来。
头三圈晋军士兵跑的是虎虎有生气，并在军官的口令下响亮的呐喊。见此情景阎锡山脸色又流露出得意的表情，傅作义是带兵的，猜出了欧阳剑的用意内心有些紧张。官兵跑到第5圈开始体力不支，队形开始拉长，第6圈出现了掉队。跑到第八圈有三分之二士兵趴在地上哮喘，最后坚持跑完的只有十几名士兵。阎锡山气得脸色铁青，当着欧阳剑的面又不好发作。
欧阳剑不客气道：“阎主席，这就是缺乏系统训练所造成的。如果部队携带武器弹药，恐怕连一半也跑不下来。实不相瞒，我的部队当起床号吹响，2分钟之内官兵全副武装集合，进行5公里越野跑而且要在40分钟之内达标，这是每天第一项训练内容。”阎锡山、傅作义听闻震惊不已。接着欧阳剑简单的介绍了所部的训练内容，让阎锡山、傅作义不得不心服口服。
两天后的晚上，阎锡山与欧阳剑小酌。短短两天的接触，阎锡山在欧阳剑面前失去了往日的自信。“欧阳将军，你在军事上果然不同凡响，阎某深感敬佩。中日必有一战，只是不知道什么时间爆发。若中日战端开启，请问山西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地，请直言不讳？”这是欧阳剑所期待的问题，也是让阎锡山上道的问题。欧阳剑略微思考一挥而就。
“阎主席恕我直言，山西、陕西是西部重要的省份，也是资源大省。说白了二省属于西部最富有的省份，尤其是山西。应该说阎主席经营山西有方，省内政令统一、相对稳定，经济发展在西部独占鳌头。当下山西以太原为中心形成了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在西部属于工业大省。这些情况日本人更清楚，据我所知日军制定的满蒙作战计划，其中就涵盖山西！”
“欧阳将军，难到日军会进攻山西？”阎锡山微微吃惊。“日军若想向西部发动进攻，必然要夺取山西，并以此为跳板向西挺进，这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山西的工业基地，日军必须加以利用。阎主席，山西是你苦心经营的地盘，届时是固守、是放弃两条路摆在你面前！”“山西地理位置绝佳，固守应该没有问题。”“阎主席有如此信心，令人敬佩。如果中日开战，华北很难守住，日军若选择向山西进攻，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北部方向，一个是娘子关方向。我估计日军我为了稳妥起见，会在两个方向同时发动进攻。”
欧阳剑走到地图前接道：“阎主席请看，北部的天镇、大同一线可以设置第一道防线，日军若选择北部进攻一定是这个方向。”“欧阳将军果然不凡，居然对山西地形地貌如此了解，我们彼此判断吻合，天镇和大同是北部战略要点。”“阎主席，北部防御为了安全起见，你务必设置第2道防线。”“设置第2道防线？”阎锡山诧异，脸上显露出迷惑的表情。
“第2道防线选在五台山，有了第2道防线北部防御就会高枕无忧。日军即便越过第1道防线，面临第2道防线也会止步不前。”“欧阳将军很敏锐，说的有道理。”“阎主席，对于山西而言最重要的是娘子关防线。虽然娘子关防线十分险峻，但是一旦被日军突破，会迅速威胁太原安全，日军一旦突破娘子关防线，整个太原以东将无险可守，因此娘子关一线必须部署重兵把守。”
晋军虽然善于防守，但是整个部队良莠不齐，尤其是军官队伍是不可能改观的。傅作义的部队能征善战，不代表整个晋军部队都具备傅作义所部的作战能力。当下国民军队也好、八路军也好，指挥官的作用非凡，将直接影响部队的战斗力和战斗精神。即便晋军采纳欧阳剑的军事训练手段，其指挥系统也不会有多大提升。主官、将官、军官的信心，直接影响士兵的信心。
欧阳剑的目的无非是陈述利害，提前给阎锡山施加压力，让他格外重视山西防御而已。其实欧阳剑最大的目的就是让阎锡山下定决心固守山西，即便守不住也要给日军重创，不能让日军轻松占领山西。日后面对日军疯狂的立体进攻，中国战场付出了巨大牺牲，这无法避免。欧阳剑的目的无非是让阎锡山付出的更多一些，是一种拼消耗的战略。
随后欧阳剑不断给阎锡山打气，就着双方的话题，大谈山西的重要以及如何有效防守的问题。欧阳剑信誓旦旦说，只要阎主席守住娘子关，山西就会固若金汤。阎锡山很自然的上道了，希望欧阳剑在防守方面多多给予建议。请君入瓮，目的就在于此，欧阳剑自然格外卖力。
第192章交心
欧阳剑到达太原5天以后，西安传来震撼消息。这天早晨欧阳剑吃完早餐，正在小花园里散步，一名军官通报阎锡山传唤。走进宽大的客厅，只见大厅内气氛凝重，众将官及幕僚纷纷交头接耳，阎锡山与傅作义正在商议什么。见欧阳剑走进来阎锡山站起来道：“欧阳将军，果然如你所言，西安发来电报，总裁让我去西安召开西北各省联席会议，商讨西北军政大事。就在今天早晨，南京国防部正式对外公布，责令张学良讨伐马步芳。”
“阎主席，还是你的判断准确，对于老蒋的了解非你莫属。”欧阳剑当众奉承毫不避讳。“欧阳将军，此局面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西北政局尘埃落定，难到不好吗？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阎主席恐怕早就有主张了。鄙人奉劝一句是融入还是被边缘化，此去是你唯一的机会。”“谢谢欧阳将军肺腑之言，我会仔细考虑。我离开后宜生会继续代我招待客人，希望欧阳将军在山西愉快。”
几天下来，阎锡山已经了解欧阳剑此番来山西，不仅仅是为了化解矛盾修好，此外还充当张杨的说客。何去何从，阎锡山必须做出选择。欧阳剑的意思非常明确，他已经与张杨达成协议，山西是继续封闭还是明智的开放？此乃大势所趋，不要再执迷不悟。此番老蒋召开西北联席会议，就是需要他表态。
众人送走阎锡山后，傅作义邀请欧阳剑去家中做客，借以彰显亲近。傅作义虽然就任绥远省主席，但是夫人及一双儿女一直住在太原城内。这次傅作义准备把老婆孩子带到绥远去，借以彰显坚守绥远、扎根绥远的决心。一座雅致的四合院，收拾得一尘不染。夫人刘氏领着两个孩子闻讯站在门前迎接。看样子夫人早就知道要来客人，大厅内的饭菜已经上桌准备好，彰显女主人贤惠。夫人刘氏张罗完便客气的离去，傅作义豪爽的请欧阳剑入席。
欧阳剑知道傅作义主任绥远，很快就会与日本扶植的蒙奸作战，尤其是后年蒙奸在日本人的授意下会向归绥进攻。欧阳剑打定主意献计献策，必须让傅作义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同时要说服傅作义提前开发河套地区，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欧阳剑清楚傅作义是忻口会战失利后辗转撤退到河套地区，由于补给困难只好自己丰衣足食，继而把河套地区变成米粮川。如果能游说傅作义提前开发河套，那么日后傅作义将在五原地区创造更辉煌的战绩。
见欧阳剑沉思不语，傅作义虚心求教道：“欧阳将军见识不凡，战略眼光犀利。目前我主政绥远地区，军政事务系于一身责任重大，请欧阳将军给予指点、鄙人不胜感激。欧阳剑道：“傅将军，你我是军人，不必藏着掖着。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日军的满蒙计划正在实施之中，，如果不出意外，德王会投奔日本人怀抱，届时德王会提出东西蒙古合并，建立所为的大蒙古国。届时，德王会在日军帮助下向归绥用兵，也许傅将军要首当其冲。”
“蒙古草原的情况我们有所警惕，只要德王敢派兵来，我就坚决予以歼灭绝不姑息。德王搞分裂我阻止不了，但是他企图向西部扩张休想。”欧阳剑知道傅作义对付蒙奸问题不大，这方面无需担心。“傅将军，日军怂恿德王建立所为的大蒙古国搞分裂，其实是满蒙战略的一部分，真是目的是为全面侵华战争做准备。日军控制蒙古草原，从战略角度考虑，就是切断我们与苏俄的联系，防止苏俄由蒙古草原提供军事援助，这是日本人真实的目的。”
“欧阳将军说的有道理，此等战略眼光果然犀利。”“欧阳剑接道：”傅将军，蒙奸并不可怕，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所以你要把目光和精力瞄向日军，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一旦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我断定华北会很快易手，日军很快会向山西发动进攻，而绥远地区将成为要点。因此我建议傅将军应早做打算，务必在河套地区建立稳固的后勤基地，提前准备。”
“欧阳将军，我需要一个理由？”“理由很简单，傅将军是一个真正的抗日勇士、坚定的爱国者。”见傅作义沉思欧阳剑接道：“我的建议是未雨绸缪之举，信于不信由你都没有任何损失，无非是耗费一番精力而已。对你而言，有一块后勤基地，可以起到稳定军心、如虎添翼的效果，傅将军我问你，战争爆发后后勤补给最重要的是什么？”“粮食！”傅作义不加思索回答。“不错，粮食是后勤保障的核心，据我所知河套地区自然条件非常好，而且土地肥沃。此外开发河套不与民争利，因为哪里是荒无人烟地区。还有河套地区水源丰富可以实施水利灌溉，避免靠天吃饭。”
“欧阳将军的建议很好，可是一旦战争爆发，军人会随时听命，我部有可能调离绥远？”“傅将军多虑了，建议你开发河套地区不是军垦，是筹建军垦农场，可以安置老兵、伤残士兵。此外军垦农场有起色后，你可以把部队节省下来的经费用在扩军、购买武器弹药上，一举两得。”
“欧阳将军，你把我说动了，可是我一贫如洗，你应该清楚绥远地区贫穷落后，我手里根本没有钱。此事如果向阎主席要钱他不会答应开发河套地区。”“傅将军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你下定好决心，我会关照陕甘宁边区全力支援你开发河套地区。条件吗就是日后你有多余的粮食支援陕甘宁地区，互利互惠。”“欧阳将军此乃深谋远虑之举，太好了，我回去后立即安排开发河套地区。”“延安很快要筹建一座毛纺厂，毛纺厂需要大量的羊毛，蒙古草原是盛产羊毛的地方，我可以把收购羊毛的经销权利给你，日后的利润不菲。”
欧阳剑的建议越来越实惠，傅作义仔细考量大喜道：“欧阳将军，我不得不承认双方都得利，此举确实是在为抗日大计谋划，你的高贵品质让我钦佩。凡事不拘泥于眼前想的很远，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是你的学识和清醒的头脑，体现了传统的美德，此时此刻我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彼此都心存志向、襟怀坦荡。虽然你我属于不同的政治团体，但是我们心系祖国的目标是一致的，一个富强、平安、强大的祖国是我们共同的理想。”
“欧阳将军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们有共同愿望！”“为了让你顺利的开发河套地区，我写了一份规划，你可以节省很多精力和时间。”欧阳剑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打文件。傅作义惊喜接过文件就要看。“傅将军，不急，你可以慢慢看，有不完善的地方日后慢慢修改。”“不好意思，我有些着急了。”随着酒精的刺激，他们的话题又聊到日军问题上。
“欧阳将军，通过你的言谈吐语想必你对日军部队的武备非常了解。轻武器方面已经是公开秘密，可是日军的战车我们丝毫不熟悉，去年的长城抗战我部就吃了战车的苦头。重炮可以摧毁战车但是必须精确打击，目前条件下根本做不到。利用**摧毁战车付出的代价太大，请问有什么好办法吗？”欧阳剑笑道：“这正是我下面要与你探讨的问题！”
欧阳剑又从文件包里拿出几张纸道：“我最信服的话语是，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对付日军的战车，反装甲地雷和反装甲筒非常有效。目前我部正在研制反装甲筒，估计要等两年之后。而反装甲地雷我们已经研制出来，这是设计图纸，**采用新型火药即可。反装甲地雷由于结构的原因，人踩上没有任何问题，战车由于自重的原因，可以引发音信产生爆炸。”傅作义吃惊的接过图纸仔细观察，可是看不出所以然。“
欧阳剑笑道：“你们兵工厂的兵器专家一看就明白，设计图纸数据非常详细。反装甲地雷属于机密，万万不能让日军情报部门获得，你要格外用心。”“感谢欧阳将军的礼物，我会派专人研发反装甲地雷。有了这种图纸你们可以开发防御地雷，原理都是一样的，地雷在防御作战中作用很大，我想你会知道其中的奥妙。”“明白，这件事情我务必向阎主席汇报！”
“但是开发河套不能向阎主席汇报，我没有别的意思，即成事实后再汇报也不迟！”“明白！”傅作义似乎想起什么接道：“欧阳将军，你说的反装甲筒就是火炮吧，如果方便是否解惑。”欧阳剑简单的介绍了反装甲筒的结构、性能、威力及射程。“欧阳将军，反装甲筒太实用了，一个人操作即可而且非常轻便，射击距离也合理。我有一个请求，如果贵部开发出反装甲筒，是否卖给我们一部分。”
“我现在就可能答应你，以成本价卖给你，但是数量不会太多。”“有几十门我就知足了！”“几十门太少了，最起码要几百门。”“如果贵部研制成功是否把技术卖给我们，我们会出大价钱。”“等我们搞成功也许战争就爆发了，况且反装甲筒技术含量很高，目前你们的技术能力达不到要求。”“欧阳将军，这么说九江地区真有兵工厂？”“这个我不便告诉你，你心里有数就行！”阎锡山有自己的兵工厂，推销武器没有实际意义。
二人越聊越投机，随后欧阳剑就日后防御作战出现的不利因素，如何采取对策、如何改变传统战法提了很多建议。有些东西傅作义根本没有接触过，通过欧阳剑精彩的讲解，似乎幡然醒悟，很多模糊的东西豁然开朗。不知不觉夜深了、不知不觉东方发白，二人丝毫没有困意。欧阳剑的另一个目的又达到了，那就是助力傅作义，在未来的抗日战场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几天过去了，欧阳剑要离开太原。分别之时傅作义握着欧阳剑得手动情道：“欧阳将军，真舍不得你走，短短几日犹如几年的光阴，让我大长见识。说心里话我真想与你结成异性兄弟，可是你们共党不信这一套。”“傅将军，我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但愿永远是！”欧阳剑一语双关！“对！我们永远是战友！我们永远心心相印。”
傅作义坚持送欧阳剑到达黄河边，上渡船前欧阳剑诚恳道：“日后遇到困难可以找八路军**第一军军长徐向前，离开陕甘宁前我会特别关照他。”“有时间我一定前去拜访徐军长！”二人拥抱。“再见！”“再见！”
望着渡船甲板上挺拔的身影，傅作义一边挥手一边自言自语道：“共党有欧阳剑这等杰出、非凡的人物，未来之中国肯定是共党的天下！”
第193章花蕊
9月初，欧阳剑在陕甘宁的的工作告一段落，准备返回江西。该做的已经做了，鉴于陕甘宁边区预期的计划，未来三年能完成百分之七十，就相当不错了。根据总体战略规划，他要经西安穿越秦岭进入四川。打算拜会四川军阀刘湘，如何帷幄四川现在正是时机。再次路过西安，情形已经大变，因此欧阳剑要在西安逗留一段时间，他要帮助张杨把西北战略基地的规划坐实。
在老蒋的亲自整合下，西北之变局开花结果，一切都按照欧阳剑的步调行事，他的西部之旅因该说功德圆满，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按照计划郭梅8月下旬应该回来，可是到了九月初郭梅一直没有音讯，而招募的军校学生却回来了好几批。欧阳剑心里清楚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欧阳剑把张学良送的轿车留在了延安，由于路况十分糟糕，不如骑着战马惬意、舒坦。
欧阳剑等一行人告别隆重的送行人群，刚过洛川进入张学良的地界，张扬便接到禀报。张学良不敢怠慢命令北部警戒部队，安全把客人送达西安。西北之变局完全是欧阳剑所为，张扬二人已经把欧阳剑奉为能改变命运的“智者”，自然不敢怠慢。出于感恩，张杨二人亲自到城门迎接。欧阳剑再度回到西安不可同日而语，张学良的官邸高朋满座，其乐融融。张学良是满面春风、神采奕奕。现如今老蒋是一反常态，对自己如此器重，简直是做梦一般。而这一切完全拜赐欧阳剑。
在座的所有人不约而同达成一致，西北出现如此大好局面，欧阳剑居功至伟。接风酒宴上张学良虔诚道：“欧阳将军，感谢话我就不说了，一杯水酒代表我的心意，先干为敬！”、杨虎城道：“欧阳将军，西北政局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好的局面。阎锡山、宁夏二马纷纷表态，全力配合打造西北战略基地，而这一切都要拜赐于你，请接受我的敬意！”杨虎城也先干为敬。
“二位将军过讲了，我无非是趁势而为提出了某些建议，而真正开创西北局面的是你们二位，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欧阳将军谦虚的美德令人称颂，何为卓尔不凡、非欧阳将军莫属。”在座的嘉宾纷纷附和，欧阳剑只好礼尚往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现场阿谀奉承告一段落。张学良喜滋滋道：“欧阳将军，兵贵神速，我的骑兵第7师、第10师已经率先进入新疆。”
“随后67军要陆续进疆。此外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民国交通部按照总裁手谕，决定铺设西部大铁路。目前财政部已经下拨第一笔资金。我的人已经进驻茶干盐湖，目前民间运输商队也登记在案，下一步玉门油田也要开始勘探。欧阳将军你答应购买钻井设备，可不能失言呀，我可是向总裁打了包票的。”
“张将军，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8月中旬在美国购买的钻进设备、包括聘请的洋人工程师已经上船，估计10月中旬能到达南京码头。”“哈哈，欧阳将军真有你的，我肝脑涂地佩服。”“张将军，丑话要讲在前面，钱我先垫上日后你要还款。”“没有问题，所有费用我多加二成，不能让你吃亏。”其实购买的钻井设备就是废铁价，于废钢铁一同运回来，运费也不高。作为成品欧阳剑至少能赚4倍的利润。
“张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我不是君子，但是要言而有信。说好了我是义务购买钻进设备，你只需把成本款给我就行，我不赚一分钱。为开发西北出力责无旁贷。”“欧阳将军的高风亮节令人赞叹，请放心我答应你的条件，从明年元月开始兑现。此外贵党在西安经商办厂、做买卖，我一律开绿灯，大力支持。”这时一名属下进来在张学良耳边嘀咕几句，张学良神情一爽道：“哈哈，总裁亲自督战效率就是高。”
张学良故意打哑谜接道：“立即把客人带进来！”不一会儿一名身穿马褂、年龄大约40岁的中年人进入。“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西部大铁路总工程师施杰先生，他曾是詹天佑门下的学生参加过京张铁路的建设。施杰先生，被民国政府任命为筑路总工程师兼总指挥！”现场气氛顿时热闹起来，欧阳剑走到施杰面前道：“施先生，詹天佑先生主建的京张铁路大涨了中国人的志气，你作为詹先生的门生我相信西部大铁路一定会在你的手中诞生。”
“欧阳将军，久违了。今日得以见到将军阁下，鄙人深感让荣幸。如今国难当头，鄙人就是耗尽最后一腔热血也要修通西部大铁路，绝不辜负大家的希望。从明天开始我们勘察队伍就勘察路线，要争分夺秒。”“欧阳剑道：”施先生，恕我直言，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举，西部铁路大动脉关系到构建西部战略大后方的问题，以往按部就班筑路不行，要加快铺设速度。“
“请问欧阳将军可有锦囊妙计？“施杰有些不以为然。“施先生，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形成路。老祖宗还有一句话叫做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目前这条西部大铁路早修通一天，我们的战略大后方就稳固一天。因此我们必须行非常之举，调动一切力量铺设铁路。如果战争爆发，西部大铁路就是我们的生命线。”
众人表情严肃静听下文，欧阳剑接道：“为了加快筑路进程，我建议一边勘探一边修筑路基。采用多点开发。西部没有大的河流，也没有高山大岭，筑路的难点在桥梁、涵洞。西部的条件很好完全可以加快筑路，可以做到多点同时施工，可以两头并进，中间开花。此外建造桥梁也要同时进行。”施杰摇头道：“欧阳将军，此建议好是好，可是我们需要多少施工队伍？”
“施先生，这个问题好解决。修筑路基技术不是非常复杂，我和张将军、杨将军商议过，可以利用监狱在押犯人筑路，凡是判刑人员一律来劳动改造。犯人没有工薪只要吃饱肚子就行。”“这样有悖**，恐怕不行。”“施先生，与中华民族的危亡相比，这又算什么。我相信人们会理解的，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施杰闻听眼前一亮若有所思。
“施先生，为了支援西部筑路，本人决定大力支持。目前我正与美国人做买卖，可以廉价购买美国的废旧钢轨，全力支援西部铁路建设。”“施先生，为了防止犯人逃跑，我会派出部队对于犯人严加看管，这一点请你放心。”张学良保证。施杰站起来有些激动道：“各位将军，看样子你们早有成算。施某自从投身铁路建设，个中甘苦牵扯精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力支持。尤其是欧阳将军提出的合理化建议，我认为可行，但是要周密的规划。”
“报告，南京来电，英法美财团代表明天乘坐专机到达西安，考察茶干盐湖。”“考察茶干盐湖？”张学良迷惑。欧阳剑道：“二位将军，这很好解释，英法美财团考察茶干盐湖，是国民政府准备向英法美银行贷款，并利用茶干盐湖作抵押融资。宋财长很有头脑。我敢肯定，英法美财团只要考察完茶干盐湖，贷款就会下来。施先生，有了雄厚的资金，犹如插上飞翔的翅膀，如虎添翼。”
众人闻听更加高兴，筑路资金有了眉目，也就意味着西部大铁路有了眉目。作为始作俑者，张学良希望欧阳剑多盘恒几日。欧阳剑自然没有异议。没有想到老蒋对西部大铁路这般急促，想必他意识到了这条铁路的巨大价值，如此才出现了高效率。责无旁贷，欧阳剑决定在西安迟留到月底再走，并帮助张杨仔细筹划一番。
次日，英法美财团如期到达西安，欧阳剑陪同张学良、杨虎城迎接。双方会晤时，欧阳剑再次展现不凡之处，其流利的英语不仅让财团考察人员惊叹，也让张扬二位震惊。不仅如此，茶干盐湖在欧阳剑惟妙惟肖的描述下，其斑斓色彩和巨大的价值呈现在洋人面前，越加吊起他们的胃口。英法美财团被茶干盐湖巨大的财富吸引，仅在西安迟留了一天，便火速前往青海。
伴随西部铁路的热浪，欧阳剑又成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几天以后，在西部筑路专署指挥部内，欧阳剑指指点点、继续发挥其特长。“施先生，利用囚犯筑路节省了大量人工费。为了加快筑路进程，我建议沿线筑路所用的石料可以交给民间，发挥民间的力量。只要有利可图民间的作用不可忽视，这也是让利于民。”“欧阳将军，你说的有道理，我立即转告杨将军操办此事。”
此后欧阳剑的点子层出不穷，为施杰修筑铁路起了到推动作用。后来施杰遇到难题，便迅速给欧阳剑发报，无形之中，欧阳剑成为西部大铁路的高级顾问。
九月底，欧阳剑结束了西安的“繁忙”，离开西安城前往四川。西部之花含苞待放，姹紫嫣红的盛景即将显现，日后必然结出丰硕的成果。一行人登上秦岭回眸一望，古都西安被甩在身后。欧阳剑心里清楚，伴随西部开发，大西北新的历史开始了。他坚信未来的西北基地一定会在反侵略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这也是他最想得到的结果。
第194章入川
东西绵延1500千米、南北长100多千米，秦岭以独特的地理位置，横亘于中国中西部。气势雄伟的秦岭扮演着双重角色，岭南是温暖湿润的南方，北麓便是冷酷干燥的北方，秦岭作为地标式分水岭把自然世界切开了两个明显不同的季节。一道山岭不仅切割了两个不同的季节，分布在秦岭南北两侧同属一省的陕西，其关中平原和汉水流域就体现出了不同地域文化和民风。
关中平原或许受到历朝古都的深厚影响，其文化底蕴色彩纷呈，民风更加开放和包容。岭南汉水流域其民风淳朴、彪悍，再加上比邻四川，受其影响较大。为了安全起见，欧阳剑入川是秘密之行，没有告知四川军阀刘湘。在西安车站欧阳剑是堂而皇之上了东去的火车，并在前一站下车，乔装打扮向秦岭方向而去。
当下穿越秦岭有4条交通线路，欧阳剑选择走子午道，原因是这条线路入川最便捷。在唐朝时皇妃为享受南方盛产的荔枝，其输送手段就是经巴蜀的荔枝道、子午道直通长安。当年杨贵妃喜食荔枝，朝廷便在四川涪陵建荔枝园，所产荔枝经达县入荔枝道、子午道直达长安，快马加鞭三日即可，以此证明这条线路最便捷。
唐朝诗人杜牧的千古绝唱——《过华清宫绝句》，形象描绘了皇朝的奢侈。其：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首句《长安回望》四字极为重要。当时长安是唐朝的京城，明皇本应在京城日理万机处理朝政，皇妃应该留在京城陪伴，因而荔枝应该送到长安城内。而皇帝、贵妃却在骊山行乐，这就出现了首句《长安回望绣成堆》的意境。
唐明皇时，骊山遍植花木如锦绣，故称绣岭。用“绣成堆”写“一骑”遥望中的骊山总貌，栩栩如生很传神。次句承前而就，“山顶千门次第开”，山上的人望见一骑飞奔而来，依次打开山门通行无阻。紧接着悬念解开，一骑红尘挥汗如雨、苦不堪言送达荔枝，贵妃得到荔枝仅是嫣然一笑、乐不可支。两相对照，形象描绘出了对骄奢**逸的无言谴责。
此外穿越秦岭还有三条通道即：陈仓道，傥骆道、褒斜道。陈仓道北起经宝鸡大散关，沿着嘉陵江上游谷道经凤县、勉县直达汉中，然后再沿着金牛道入川。历史上“明修栈道、暗渡陈沧”指的就是这条线路。目前陈仓道经过历代演变，是穿越秦岭最重要的商道。而位于中部的褒斜道、傥骆道由于历史的演变，已经人员罕至。
欧阳剑经子午道一路浏览风景、一路感受远古之风。子午道他是第一次走，直观窥视，机会难得，日后恐怕没有时间去旅行。过了风光迤逦的峡谷、关隘，迎面出现汉中盆地，其景象呈现出江南的韵味。此时，欧阳剑举目远眺道：“虽然这里依然是陕西地界，可是犹如回到江南。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雨量充沛绝对是米粮川。”
“掌柜的，这世界真稀奇，一山之隔竟然是这番情景。”警卫员小王迷惑，既然是秘密入川乔装打扮，欧阳剑自然装扮成商人。“秦岭山脉东西走向如同一道屏障，阻挡了暖湿气流南下······。”欧阳剑趁机普及地理知识，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增长见识，是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因此欧阳剑在路上只要有时间就对警卫员和四名特战队员传授，让身边的人不断积累认知世界的本领、增长才干。因此欧阳剑挑选随从很挑剔，目的是不拘一格培养可用人才。
欧阳剑离开西安前特意关照张杨二人，汉中雨水充沛、得天独厚，日后一定要打造成粮食基地，确保西北战略基地的粮食供应。尤其是整个汉中平原被有效的利用起来，其作用不可估量。欧阳剑把先进的水稻育苗技术，毫无保留传给了张杨，鉴于汉水流域是陕西的水稻产地，并让张杨二人在汉水流域大力发展水稻种植。欧阳剑判断若采用先进的玻璃大棚育苗技术，水稻的单产至少能提高三成。这个时代单产提高三成意为什么不言而喻。如果搞科学化种植，水稻的单产有可能翻倍。
欧阳剑一行到达西乡县子午镇，本打算去汉中看看，可是考虑到行程，随即打消了去汉中的念头。原因是时间紧迫，现在是10月中旬，欧阳剑拜会刘湘后，接着要沿着长江直达武汉，尔后要在武汉停留。趁着路过武汉的机会，有些举措要与高国英商议。年底前他必须返回九江，因为润之和朱德届时要来九江考察，因此欧阳剑必须抓紧时间赶路。
欧阳剑一行由巴镇进入四川到达万源，并在万源逗留了一天，继续向重庆进发。一行人沿着古老的荔枝道，披星戴月、于10与下旬到达重庆。欧阳剑心里清楚，目前四川进入稳定时期，刘湘已经完全控四川。去年二刘相争，刘文辉败走西康，刘湘成功控制成都平原。此外由于江西对刘湘的暗中支援，二刘之战，刘文辉照比原有历史输的更惨，其部队只能在西康苟延残喘。
年初，刘湘以国民政府川康靖总司令、四川省主席身份，统兵逼迫刘文辉投降。国共和谈后刘湘被任命国民革命军第7路军总指挥。眼下四川被刘湘独霸，欧阳剑此番来四川，一是与刘湘加深彼此间的感情，继续展开合作，二来是给刘湘献计献策。去年江西贩卖给刘湘大批淘汰的武器，刘湘借此加强了自己的实力，此外还大赚了一笔。年初江西又以便宜价格卖给刘湘10万发子弹，由此让刘湘对江西日益依赖。
日后国民政府势必要退守重庆，因此欧阳剑必须提前帷幄。经万源、达州、广安几日后欧阳剑一行人到达重庆。到达重庆时夕阳已经收起最后一抹光线，天空依然明亮。入城时搜查并不严密，因此携带的武器很轻松进入城内。在一家不错的餐馆用完餐，尔后选择了一个地势很高的旅馆下榻，此举是为了方便浏览重庆的景观。
这家旅馆由于地势高的原因，特意在旅馆上设置了一个观景台，方便旅客尽兴目的也是为了招揽生意。安顿下来后，欧阳剑登上上面的平台举目眺望，此时天空依然明亮，四外的景物虽然有些模糊但能辨清模样。两侧的中梁山和铜锣山尽管朦胧，但是山脉的影子依稀可见。目下的朝天门码头十分清晰，繁忙的码头人影攒动、熙熙攘攘，呈现出山城独特的航运景象。
山城果然别有韵味，坐落于渝中半岛的城区，地势起伏、房屋错落有致，街道徊转曲径通幽。山城依仗长江黄金水道，是四川与江南腹地联通的唯一通路，以此奠定了山城重庆作为航运码头的重要，可以说眼下重庆，利用长江黄金水道，迎来了蓬勃发展的大好时机。欧阳剑心里更清楚，伴随战争的硝烟，在接下来的岁月中重庆会成为举世瞩目的陪都，届时几百万人要迁移到这里。
时间过得很快，正当欧阳剑浮想联翩的时候，万家灯火开始笼罩山城。望着重庆的夜景，欧阳剑的思绪再一次入脱缰的野马狂奔。江西产生变局，西北产生变局，也许四川也会发生明显改观。这一切势必对未来的抗日战场产生深刻影响。欧阳剑清楚，眼前的变化无法左右全局，中日之间总体的实力变化并不明显。江西、西北之变局，会促使日军会投入更多的部队作战，这是欧阳剑第一要达到的目的。而江西和西北之变局所产生的效果，要等到二战全面爆发才能日益发挥作用，届时中国战场依然是艰苦卓绝的抗战，这一点不会改变。
如何让日军付出更多的代价，如何获得美国更多的援助，也就是说日后让美国更重视中国战场，这是欧阳剑重点考虑的问题。他毕竟是“异类”，责无旁贷必须为战后的红利着想，如何在大反攻阶段获取更大的利益，如何让中国在战后处于最佳的国际地位，是他义不见容辞的责任。没有任何人比他清楚历史的走向，所以他必须在战略高度上思考问题。
“掌柜的，夜深了该休息了！”警卫员小马提醒。欧阳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果然夜深了。此时山城以进入梦乡，喧闹的码头灯光黯淡下来，城内的灯火也逐渐消失，万籁寂静，一丝困意涌上心头。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欧阳剑又爬起来登上高台。10月份是重庆最好的季节，空气干爽、没有刺鼻的发霉味道。欧阳剑大口吸允着新鲜的空气，开始简单活动肢体。
晨练结束后，简单盥洗一番，欧阳剑和属下到客栈下面的街头小吃摊用早餐。吃完早餐后欧阳剑从新收拾一番，吩咐4名侍卫留在客栈，不要随便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然后带着警卫员小王，直奔四川将军府而去。由于地形地貌的原因，山城重庆黄包车数量很少，有钱、有身份的人出门都座抬杆。抬杆形状如同一把椅子，前后延伸4根木杆，由两个人抬着走。
警卫员小王要雇一副抬杆，被欧阳剑制止。倒不是欧欧阳剑矫情，而是座不惯抬杆。此外，步行能更直观的观察山城的街景。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欧阳剑和警卫员小王一路打听，不久，四川将军府刘湘的官邸出现在眼前。
第195章不速之客
“走开、走开，刘总司令不是谁想见就见的。”门前守卫的士兵非常不耐烦，根本没有瞧得起警卫员小王。自古就有衙门大欺客，欧阳剑和警卫员都穿着布衣，自然不受待见。这年头身份、地位、名号非常重要，卫兵忠于职守挡驾情有可原。况且欧阳剑是秘密进川，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见警卫员小王一脸郁闷的走回来，欧阳剑知道想进入这座戒备森严的将军府恐怕要费一番周折。
看样子自己必须亲自出马，欧阳剑安慰了警卫员小王几句。便上前客气道：“这位兄弟，我们是远方来的客人，请方便一下通报一声，就说是江西来的客人前来拜访。”欧阳剑说完顺便塞给哨兵两块银元。哨兵收起银元仔细审视欧阳剑，大概认为眼前之人气度不凡道：“这位先生，上面没有吩咐有客人来访。我可以通报，至于总司令能不能见你，我无能为力。”
“兄弟，你只管通报就行，但一定要说明是江西来的客人！”卫兵拿起电话如实禀报，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名军官，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看样子“江西”二字起了作用。军官在哨兵指引下仔细审视欧阳剑道：“请问这位先生，为什么要见刘总司令？”“你是刘总司令什么人？”“鄙人乃刘总司令的副官。”“请你转达刘总司令，鄙人是八路军总参谋长欧阳剑，专程来拜访！”
副官闻听惊愕的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副官脑袋有些短路无法应付急忙向里面跑去。此时，刘湘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方才电话是副官接的，情况没有搞清楚前副官不会禀报，这是他的职责。“司令，门前来了一位客人，出言不逊自称是欧阳剑，要求拜见你。”刘湘闻听顿时睁大眼见站起来，显露出吃惊的表情。刘湘长得浓眉大眼，给人以始终面带笑容的感觉。
刘湘今年45岁，其性格内向、深沉含蓄，持身谨严，为人彪悍。刘湘发迹依赖于军事领域，17岁便背着家庭报考清廷设置的武备学堂，此后刘湘进入新军，期间又被报送进入四川总督赵尔撰经办的四川陆军讲武堂深造。此后刘湘开始军旅生涯，期间经历过镇压保路运动、护国战争、幸亥革命。最后川军易帜加入北伐军，继而成就了他在四川的霸业，成为一代枭雄。
“你说外面来了客人，自称欧阳剑？”“是的！”刘湘在文件柜里急忙翻出一张报纸，上面有欧阳剑的玉照，但是报纸的排版有些模糊。“你看一眼是此人吗？”副官接过报纸仔细审视道：“司令，有点像！”“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欧阳将军应该西安，不可能出现在重庆？”刘湘眼珠子转了几圈接道：“不排除他秘密入川，立即请客人进来！”
副官拔腿就走，“慢！”副官定在原地。“立即更衣，我要亲自到门前迎接。即便不是欧阳将军，也是江西共党派来的重要客人，不能慢待。”不一会儿刘湘一身戎装出现在门前，由于仓促身边只有副官一人。“先生，这位就是刘总司令！”由于欧阳剑没有着装只好抱拳道：“刘将军，久仰！鄙人是国民革命军第18路军总参谋长欧阳剑，此番由西安转道重庆特意前来拜访！”
“刘将军，欧某唐突前来，请将军海涵！”刘湘吃惊的表情不亚于副官依然有些迷惑道：“欧阳将军仅携带一名侍卫，这未免匪夷所思呀！”“刘将军，如今四川歌舞升平，在将军的地盘上有什么可担心的。冒然拜访自然令人迷惑，欧某如假包换，不会冒名顶替。我是昨天晚上到达重庆，另外有4名侍卫留在客栈内，不便前来，请将军放心。”
“欧阳将军果然是传奇人物，如此非凡之举，令人佩服。本来我想前往江西拜会将军表达谢意，可是听说你去西安了。欧阳将军不请自来，鄙人深感荣幸，快快请！”刘湘大喜确认眼前之人货真价实，显得格外激动。走了几步刘湘对副官道：“欧阳将军是最尊贵的客人，哪有住客栈的道理。你马上去客栈把侍卫接到府上来，客人就住在府上。”副官不敢怠慢得令而去。
进入客厅下人奉上茶水退下，刘湘喜滋滋道：“欧阳将军果然不凡，此番帷幄西北简直眼花缭乱。转瞬之间，青海王马步芳被屠，西北政局焕然一新，简直是神来之笔。此番西北之变局，欧阳将军功不可没。虽然报纸吹嘘是蒋公所为，可是我不这样认为。”“刘将军过讲了，张扬二位将军是奠定西北政局的英雄，欧某不过是顺势而为，也许是不谋而合吧！”
“好一个不谋而合，都说欧阳将军谦虚谨慎，人格超凡，此言果然不虚。欧阳将军能来敝府，此乃蓬荜生辉。我要大摆筵席，为你接风洗尘。”“刘将军，万万不可。我是秘密入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此番来拜访没有别的意思，一来是顺路二来是相识。”“好吧！为了安全，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不过将军务必在府上多住几日，鄙人尽地主之谊责无旁贷。”
“刘将军，离开江西有三个月了，家里事物繁忙，我只能住三天，请刘将军理解。”不久，酒菜摆上桌子，刘湘拿出一坛五粮液道：“欧阳将军，贵部言而有信，卖给我们的武器虽然是旧的，但是价钱很公道。年初贵部又卖给我们10万发子弹，比军火商的便宜三成。欧阳将军，听说贵部可以直接从德国购买武器，希望彼此加深合作。”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融洽。欧阳剑笑道：“刘将军很有诚意，能让我们的货物顺利过境，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这点小忙何足挂齿，今后只要是江西的货物，在四川境内绝对万无一失。欧阳将军，听说贵部可以从德国直接进口军火，我想通过贵部购买德**火，不知方便吗？“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需要什么列一个清单即可。价钱依然是便宜三成，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欧阳将军如此豪爽，刘某感激不尽，今后如果需要刘某帮忙，定肝脑涂地。”二人聊得非常投机，这顿酒一支喝到黄昏才罢休。次日，刘湘闭门谢客，停止公干，专门奉陪欧阳剑。10月的重庆看不到秋风萧瑟，小花园内依然青翠欲滴、枝繁叶茂。二人在小花园内散步，刘湘问道：“欧阳将军军事造诣非凡，如今小日本在北面不断挑衅，猖狂至极，而国民政府一味忍让。”
“请欧阳将军分析一下，日军真的能发动大规模进攻吗？”“一定会的，目前······。”欧阳剑仔细分析了国内国外的形势，判断日军一定会采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小日本如果胆敢来，我就率领四川儿郎出川，杀东洋鬼子。”“刘将军的一腔热血令人赞叹，但是我们面对敌人太强大了。一旦战争爆发，中原、沿海地带无险可守很难挡住日军的立体进攻。”
“但是四川可以高枕无恙，其地形地貌得天独厚，也许四川会成为大后方。”你的意思是说南京有可能失陷？”“不排除这种因素！因此你要早作准备！”“你的意思是说国民政府有可能迁到重庆来？”“如果战事失利，四川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刘湘闻听面色变得严俊。“刘将军，我只是猜测，可能出现这种局面。不过请将军放心，日本人想一口吞没中国，没有那么大胃口。”
“只要我们顽强抵抗，让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最后胜利者一定是我们，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抵抗到底，用空间换取时间。”欧阳剑仔细分析了双方各自优缺点，为什么日军无法攻占整个中国的原因，借以给刘湘打气。“欧阳将军分析的很透彻，令人信服。不错小日本是强大但他有多少人，就是一命抵一命，小日本也难以坚持。欧阳将军，听了你的话，我增添了信心。欧阳将军，你的头脑十分清醒，作为战略家当之无愧。”
“刘将军，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此番我来就是仰慕将军的一颗爱国之心。”“欧阳将军，国难当头，刘某绝不是怂包草蛋。只要一声令下，川军立即开赴前线作战。”“我奉行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仗，，因此早作准备是上策！”“欧阳将军，需要我做什么，请指点迷津！”“如今西北正在构建后方基地，我建议四川也要动手打造后方基地。”
“欧阳将军，有什么话请直说，你的建议我很感兴趣。”欧阳剑略思索了一下道：“刘将军，你对战机了解吧？”知道，能空中侦查和轰炸，目前我就有两架轰炸机。”“刘将军，欧某直言，其麾下的战机，包括民国政府的战机，已经大大落后。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日军制造的新式轰炸机，可以从上海飞到重庆实施猛烈的空中打击。现代作战飞机已经具备大规模空袭能力，面对空中打击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防不住。”
“日军的地面部队若想攻入四川，犹如蜀道难。日军不占领广西、云南无法对四川发动进攻。我断定日军的地面部队很难进入四川，即便进来也站不住脚。”见刘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欧阳剑话锋一转，接下来的话语让刘湘大吃一惊。
第196章出谋划策
“刘将军，方才我来的路上粗略的看了一下，重庆城内根本没有防空设施，这非常危险。尤其是城内木建筑很多，日本空军若实施一次大规模的轰炸，重庆将面临尸山火海，可以说一次大轰炸会使成千上万人死去，城内的建筑会大片的被摧毁。”“欧阳将军，你是说日军会对城区展开轰炸，对贫民展开屠杀是日内瓦公约不允许的，小日本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刘湘闻听大骇。
“刘将军，你未免太天真了，战争打起来是两个国家、两个民族的生死较量，犹如动物世界的森林法则，完全是弱肉强食，没有任何规矩而言。因此日军是不会在乎贫民的死亡，西方有一句名言叫做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面对这样的敌人，不要期望他们发善心。为了防备日后敌人的大规模空袭，为了减少生命财产的损失，从现在开始建议你修建防空掩体。”“欧阳将军，修建大量防空掩体，需要钢筋水泥，可是我哪有闲钱购买钢筋水泥。”欧阳剑笑道：“山城重庆地形地貌天然浑成，构建防空洞条件绝佳。没有必要构建大型防空洞群，可以利用街道的落差，在路边挖掘小型藏身洞。”
“我初步查看了山城的街区，可具备挖掘防空洞的地点非常多。防空洞一次藏匿几十人即可，如果整个山城形成数量不菲的防空洞群，就完全可以避免敌人空袭造成的人员伤亡。此外为了减少支出费用，防空洞可以交给民间去挖，而且要强制挖防空洞。”“欧阳将军不愧是传奇人物，好主意，此办法甚好。”“挖掘防空洞不能胡乱挖，必须统一规划，咱们进屋去我给你图纸，必须按照图纸上的要求施工，一定要派人监督验收。”
二人进去后，欧阳剑从文件包里拿出图纸仔细讲解，最后建议刘湘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重庆防空方面的事务。由于欧阳剑对于大规模机群空袭及轰炸恐怖的描绘，尤其是对日军空军的描绘，让刘湘听得头皮直发麻，自然引起高度重视。中午二人小酌，欧阳剑忽然想起刘湘应于38年病世，当时正是抗战最关键时期。他死前曾留有遗嘱：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出中国，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此言没有震耳发聩的词句，但堪比豪言壮语。
欧阳剑心里清楚，四川儿郎在抗日战场浴血拼杀，刘湘的遗嘱起到了鼓舞斗志的作用。刘湘恰好死于抗战最悲催、最关键的时候，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川军继续奔赴前线，前线部队每天升旗都要吟诵一遍刘湘的遗嘱，以示抗战到底的决心。八年战抗川军出川人数令人震撼，据可靠数据统计，八年中四川提供了300万人兵员充实前线部队，占全国同期实征壮丁1400多万五分之一还强。
令据数据统计，川军士兵以简陋的装备英勇奋战，阵亡人数达到60多万人，这是何等的英武。想起这些欧阳剑有些激动，并对坐在对面的刘湘肃然起敬。已知刘湘是胃病导致大出血去世，如果现在加以防范，也许会延长他的生命周期。“欧阳将军一脸凝重，想什么哪？”刘湘诧异。“刘将军，请把你的舌头伸出来！”“没有想到欧阳将军居然懂医，有察言观色的本领，莫非看出我有胃病。”刘湘配合伸出舌头，果然舌苔发白、苔厚，这是胃病的明显征兆。
“军人长期征战，饥一顿饱一顿，非常容易得胃病。刘将军，胃病不是小事，一定要格外注意。”“谢谢欧阳将军关心，我这胃病多年了无大碍。”“刘将军，目前我们生产的中成药片对治疗胃病有疗效，回去后我派人给你送来。此外胃病主要是调养，你们四川人以辣为主，腥辣对于你的胃病影响很大。如果刘将军能采纳我的建议，保证你的胃病能痊愈。”
“欧阳将军，很多名医都对胃病没有好的办法，莫非你的药物有奇效？”“胃病关键再养，但是还需药物配合。我给你提供一份饮食表格，一定要严格执行。如果你严格按照我的要求，一年后我保证你的胃病能痊愈。”刘湘闻听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欧阳剑掏出笔，在纸上写出了“保养”的方子。刘湘接过来查看面露难色。不能喝酒、不能吃辣的，不能多吃肉食，不能吃的太饱，而且还要增加营养。
对于刘湘而言这太难了，但表面上不能驳欧阳剑的面子道：“欧阳将军，请放心我会按照你的嘱咐安排一日三餐，精心调养。”欧阳剑看出刘湘是在敷衍，如果一日三餐清心寡欲他是无法忍受的。不过自己的心意到了，只好由他去了。“欧阳将军，以深谋远虑见长。四川对外名闻遐迩，天府之国，其实徒有虚名，依然是穷乡僻壤。欧阳将军，短短几年你在九江建了大量工厂，目前四川有一半生活用品来自九江。实不相瞒，我也想赚钱，请欧阳将军指点迷津。”
欧阳剑笑道：“刘将军，有句话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四川有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之誉，广泛流传。”“欧阳将军说笑了，景色再美也不能当吃喝！”欧阳剑笑道：“刘将军，你是守着金饭碗要饭！”刘湘眼睛一亮问道：“此话怎讲？”“何为天府之国，意为上天赐给你的伊甸园。”“伊甸园？”“伊甸园是上帝创造的乐园，据说人类就是在伊甸园诞生的。”
刘湘苦笑了一下道：“四川怎能和伊甸园相比。”“我认为四川要比伊甸园美妙，因为伊甸园只有夏娃、亚当多寂寞，而我们的天府之国遍地生灵，更是人间乐园。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何为天府之国，意为物产丰富，独善其秀。首先四川的航运是运输的主要通路你要加以利用。三峡险峻是航运的难点，如果你有意发展航运，我会大力支援你。”“请欧阳将军指点迷津！”刘湘洗耳恭听。
“我在九江的锅炉工厂很快就会投产，日后你要打造运输船队，一律换成蒸汽驳船，锅炉、蒸汽机我会以最便宜的价格卖给你。运输船队逆流而上，以往需要纤夫拉纤，如此原始的办法即费力又耽误时间，如果运输驳船换上蒸汽机，你的运输费用会大大降低，利润会成倍的提高。”“我知道长江运输利润可观，可是三峡暗礁险滩众多，这是最大的难点。”
“暗礁险滩好办，日后我会派一支工兵部队，炸掉暗礁险滩，尽量疏通三峡航运通道。”“欧阳将军的美意，刘某感激不尽，我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动手组建运输船队。”目前九江的**工厂其化工车间已经投产，利用煤焦油生产出氨，也就意为硫酸和硝酸被生产出来。有了硫酸和硝酸，也就意为着烈性**问世。甲苯在浓硫酸催化下于浓硝酸发生化学反应，可以获取梯恩梯**。棉花用硝酸浸泡可以获得硝**。
欧阳剑大包大揽清除三峡水下暗礁险滩正是有了梯恩梯**。由于梯恩梯**安全稳定，不宜溶于水，因此用于水下爆破是最理想的**。欧阳剑接道：“四川是粮食主产地，尤其成都平原是粮食的理想之地，日后你要重视粮食生产。不要担心余粮卖不出去，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你的粮食可以销往江西，有多少我要多少。”“欧阳将军如此悍气。刘某感恩不尽又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刘湘大喜心里清楚，日后粮食的利润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欧阳剑接道：“刘将军，四川的矿产资源非常丰富，据我所知贵省攀枝花地区储藏丰富的铁矿石，保守估计大约上百亿吨！”“你说攀枝花有上百亿吨铁矿石？”刘湘顿时瞪大眼珠，钢铁是什么，那可是无价之宝。“刘将军，我以人格担保，此言不虚。我建议你在攀枝花建钢厂！”“可是哪里闭塞，建钢厂谈何容易！”刘湘有些泄气。
“刘将军，攀枝花有煤炭，但是短期难以利用。你可以从陕西运输优质焦炭，先把钢厂建起来。炼钢炉及相关设备，我负责从国外购买，专业人才我负责提供。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入股的形式合作，你负责建厂出人出力，我负责购炼钢炉、及相关设备和招募工程师如何？”钢铁的利润有多大，刘湘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四川能有一座钢厂，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其实欧阳剑的想法很简单，此举是为日后国民政府撤退到重庆做准备，届时有大量工厂和兵工厂撤到四川。如果有一座钢厂能生产钢铁，这些工厂、兵工企业就会解决无米下锅的尴尬境遇，也就意为着四川作为后方基地，届时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当然这些话不能对刘湘说。如果攀枝花发现天价铁矿，日后国民政府也会全力经营四川，即便在战争状态下，极有可能一条铁路会通向攀枝花。如何让四川在今后的抗日战场上发挥作用，必须提前开始行动。
“欧阳将军，现在我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可是我们如何分配利益？”“你六我四你拿大头，但是有一个条件？”“欧阳将军这让我说什么好，如同天上掉馅饼，说吧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条件不难，目前我在九江已经筹建了一座钢厂，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而且还储备了大量专业人才。我的条件是钢厂必须按照我的要求经办，你的人要无条件的服从。如果按照我的谋划进行，我保证两年之内让钢厂投产！”
“欧阳将军，没有问题我现在就答应你的条件！刘某若是食言天打五雷轰！”“刘将军爽快，来咱们仔细研究一下······。”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天早晨刘湘亲自到朝天门码头送行。码头上一艘客轮冒着黑烟停在那里，旅客三三两两正在上船。“欧阳将军，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刘湘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态。，
“刘将军，我们彼此都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这就足够了。请将军放心，回去后我马上派人来，一边勘探一边施工，为了抗日大业······。”不久客轮一声长啼离开码头，直至没了踪影，刘湘依然伸着脖子张望不忍离去。“司令，客轮已经没影了，我们该回去了。”副官小心翼翼提醒。刘湘似乎清醒道：“立即通知省府各部门，立即召开会议！”
第197章巴山夜雨
古诗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很快客轮远离重庆朝天门码头，顺流而下沿着长江主航道直奔下游而去。此番又能见到三峡原始的风貌，欧阳剑格外兴奋。最危险的航程是三峡，在奉节县的白帝城才能进入三峡，而奉节县距离重庆大约400多千米。而这段距离江面开阔，水流平缓。
欧阳剑猜测，客轮明天早晨能到达奉节白帝城。此后要经过一个白天越过200千米长的三峡地段，通过暗礁险滩的三峡为了安全起见，必须白天行船，经验丰富的水手也不敢晚上驾船通过三峡。
警卫员小王和4名侍卫，看到两岸险峻的高山兴奋的指指点点。“掌柜的，传说三峡行船十分危险，可是这里的河道很平稳呀！”警卫员小王发出疑问。欧阳剑笑道：“此处距离三峡还有400多公里，我们要明天早晨才能到达，三峡还没有显露出抚媚、妖娆的面孔，真正的鬼门关在后面。到了三峡，我给你们仔细介绍一番，让你们不虚此行。”警卫员小王和4名侍卫闻听顿时高兴的闹成一团。
望着属下兴奋的嬉闹，欧阳剑的思绪又开始溜号。四川之行非常顺利，至于刘湘做的如何无关重要，关键是他去做就行，日后国民政府看到其中的好处会继续沿着这条路去下走，这是最重要的。比如说重庆的防空措施，日后老蒋看到重庆的防空洞发挥了巨大作用，一定会继续完善。比如说粮食、比如说钢铁，眼见的举措若发挥巨大作用，也许会能由量变到质变。
还有川军经过发展，不至于像后来那样，出现两个人用一条枪的凄惨局面。如果川军的武备加强，即便付出代价、也会给日军造成大规模战损，最起码避免流血又流泪的悲催。欧阳剑帮助刘湘提前打造四川后方基地，目的也是让川军的境遇好起来，不能再让川军悲壮的付出生命的代价。未来几年欧阳剑要下大力气帮助川军，做好大规模征战的准备。
客轮顺水行驶，航速平稳快捷。天黑后下起了雨，巴山夜雨果然名不虚传。欧阳剑住的是头等舱，位于最上层。此刻欧阳剑坐在窗户边，望着漆黑江面，耳听沙沙的雨声，感觉格外舒坦。忽然欧阳剑想起了上高中时读过的一首诗，是李商隐的《夜雨寄北》。该诗意境形象、深刻、含蓄、细腻。即：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时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小诗，是诗人身居遥远的异乡巴蜀写给他在长安妻子的诗。李商隐对妻子的爱很真挚，他们结婚不到12年，妻子便去世了。就是在这12年中，由于李商隐四处漂泊，也不能和妻子经常团聚。夫妻难得聚在一起，犹如小别新婚。李商隐与妻子的分别常常是久别，应而对夫妻恩爱，相互情长就体会的更深、更强烈，诗的意境浅显直白，强烈表达了“春蚕吐丝”、“蜡烛成灰”的缠绵、执着。
或许是触景生情，或许是李商隐的诗勾起他的缅怀，不由得想起陆文婷。尤其是文婷留给他最后影像是那般清晰和爱怜，好久没有这种感觉，这个雨夜和李商隐的诗联系起来，让欧阳剑隐隐约约有些心痛。他站起来走出船舱，任凭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警卫员小王急忙打开雨伞，可是被欧阳剑推开。警卫员小王不知道首长怎么了，站在雨中不知所措。
经过一夜航行，天亮后雨过天晴。果然客轮是早晨到了奉县白帝城，站在船舱外欧阳剑兴致盎然打开话匣子道：“你们瞧北面就是白帝城。相传西汉末年，公孙述割据四川，自称蜀王。因见此地一口井中常有白雾升腾，形似白龙。故此称白帝，遂于此建都，并将紫阳城名改为白帝城。现存白帝城是明、清两代修复遗址。历代文人骚客以白帝城为观赏最佳地点，并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诗篇。”
欧阳剑精彩的讲解，吸引了同船的旅客，人群渐渐围上来。“山上的庙宇就是白帝庙，此庙是明朝嘉庆年间所建。庙里面供奉着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的塑像。武侯祠供诸葛亮祖孙三代像，祠前的观星亭，传说是诸葛亮夜观星象的白帝城瞿塘峡风光的地方。明良殿和武侯祠左右两侧藏有各代名碑。”“说得好，先生真乃大才！”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高声称赞，众人纷纷附和。
欧阳剑更来了兴致接道：“各位,马上就要进入瞿塘峡，瞿塘峡是三峡最短的峡谷，只有8公里，大家要仔细观察。现在我们进入瞿塘峡的入口，两岸山峰险峻、断崖壁立，间隔不足100米，形如门户，名曰夔（kui）门，也称瞿塘峡关。瞧山岩上《夔门天下雄》便是”众人顺着欧阳剑手指的反向，看到了醒目的石刻。
欧阳剑停顿片刻接道：“左边的叫赤甲山，相传巴国的赤甲将军曾在此屯营，瞧尖尖的山嘴活像一只大蟠桃。右侧名叫白盐山，瞧银光炫目，无论是晴天阴天，此山总是迂出一层层或明或暗的银辉。瞿塘峡虽然只有8公里，但此处的险要一目了然，有镇川渝之水，扼巴蜀咽喉之功效。此外还能感受到，西控巴渝收万壑，东连荆楚压摹山的雄伟气势。古人形容瞿塘峡的险峻谓：案与无关联，舟从地窟行。”
伴随欧阳剑栩栩如生的介绍，客轮越过瞿塘峡，两岸的山谷变的宽阔起来。意犹未尽，戴眼镜的中年文人兴奋道：“先生谙熟川渝历史文化，我在书本上都未曾读过如此详实的典文。先生大才令人佩服，先生能否介绍一下奉节县白帝城？”“既然这位先生有雅兴，那我就献丑了。在远古时期，这一代属于巴、蜀两国的领地。”
“历史上周王十一年（公元前1016年）建为夔子国。古代社会无论是设县、设州、设路，这里都保持行政和军事的显著地位。唐朝在这里设夔州府，辖19州县。宋时设置夔州路。奉节在周赧(nan)王元年（公元前314年），建为鱼复县，当时是我国最早所建县邑之一，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唐贞观23年（公元649年）为旌表诸葛亮《托孤受命，临大节而不夺》的忠君思想而改为奉节县沿用至今。至于白帝城的由来我在前面已经说了，不在重复。”
欧阳剑的介绍通俗易懂，没有半文言的艰涩，老少皆宜。到达巫峡还有很长时间，欧阳剑又详细介绍了瞿塘峡的名胜古迹，让大家详细了解地理知识，感受远古之风，借以增添民族自豪感。客轮进入巫峡欧阳剑又开始侃侃而谈：“各位，巫峡包括金兰银甲峡和铁棺峡，全长45公里。巫峡以幽深曲折而著称。此峡谷是长江横切巫山主脉背斜而形成。”
“巫峡又称为大峡，整个峡区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削壁摒列，绵延不断、美轮美奂。是三峡中最可观的一段，宛如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充满诗情书意，可是说处处有景，景景相连，彰显大自然赋予的鬼斧神工。巫山十二峰可谓是景中景、奇中奇······。各位注意了，我们正在经过神女峰。大家仔细观察，神女峰宛如一名妙龄少女亭亭玉立！”
“少女每天最早迎来朝霞，又最后送走晚霞，故又称望霞峰。据说有一次西王母娘娘的幼女瑶姬携狂章、虞余诸神出游东海，过巫山时见洪水肆虐（nue）,于是劈山开石、清淤疏通出手相助。水患平息后，心地善良的瑶姬为了助民永祈丰年，行船平安，故立山头日久天长，便化为神女峰，成就了一段美丽的传说。
客轮到达西陵峡已经是下午，之前欧阳剑便介绍了西陵峡的险峻，主要是从行船方面重点介绍。客轮进入西陵峡，欧阳剑结束免费导游身份来到驾驶室。“这位客官，驾驶室不许外人进入，请客官自便！”船长脸色黑红，年龄大约50多岁，正在亲自驾驶客轮。”“船长先生，我是南京政府的官员，要了解一下西陵峡的航运情况。国民政府为了保证三峡航运的安全，要疏通西陵峡的的航道。”
见船长一脸迷惑欧阳剑接道：“船长先生，我是来了解情况，届时会出动一支工兵部队，炸掉水下暗礁、险滩，你有义务配合。”欧阳剑的神态不容置疑，船长改口道：“政府行如此之举，真乃大快人心。长官，我会全力配合！”随后欧阳剑伴随船长左右，每经过一处险要地点，欧阳剑都在草图上标明暗礁、或者险滩的准确位置。同时加以说明在丰水期和枯水期的不同之处，掌握第一手资料。
66公里的西陵峡，有惊无险通过。欧阳剑的草图也成型，最危险的地段列为重点。欧阳剑要求日后船长提供一名经验丰富的水手充当向导。此时船长大喜过望、信以为真，表示全力支持。客轮过了宜昌进入江汉平原，水面变得平稳宽阔，浩瀚的长江呈现在眼前。客轮经过荆门，武汉遥遥在望。
第198章武汉布局
第198章武汉布局欧阳剑在武昌码头下船，一行人进入商贸区，穿过繁华、人群熙攘的街道，伫立在一座瓷器店门前。当年的瓷器店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高国英的买卖已经规模庞大，瓷器店不过是做幌子。目前高国英的商贸集团遍布各个领域，贩卖瓷器只是其中一项。
共党控制江西后，其瓷器买卖越发水涨船高、突飞猛进。毫无疑问高国英麾下的商贸集团，成为九江地区工业制品的代理商，他的买卖迅速扩张，其触角伸向四川、北方甚至西部。眼下在南京、上海也逐渐形成规模。
欧阳剑顿足打量瓷器店，往事涌上心头，感觉一丝温馨。“客官需要什么瓷器，本店的瓷器都是上品，质量上乘，如假赔十。”店内一名年轻的伙计热情接待。“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是九江来的客商，有一笔买卖要当面商谈。”伙计惊闻九江来的客商不敢怠慢，立即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高国英匆忙走出来，见到欧阳剑大吃一惊，一时不知怎么称呼！”
“高掌柜别来无恙，兄弟冒然来访不成敬意！”欧阳剑抱拳。“哈哈！老朋友原来是你，快请进！”进入离间高国英吃惊道：“总参谋长，没有想到你来武汉，这未免太危险了！”“高兄，此番我去陕甘根据地，取道重庆路过武汉，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6年了，今非昔比，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欧阳兄，苦尽甘来，其实我更愿意回到根据地，那才是火热的生活。你专程来武汉，是不是有重要任务，否则你不会在武汉停留？”
“是有重要任务，我要详细了解地下别动队的情况，郝天柱在嘛？”“他不在武汉在上海，目前这小子加入了青帮，手下人员发展到200多人。整个地下别动队人员以发展到500人。上海200人，南京200人，武汉有100人。”
“你们干得不错，我拟定了一份地下别动队行动计划，该计划现在起开始实施。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此行动计划不能与江西方面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江湖行为。”
“欧阳兄，亲自来武汉布局，说明此行动计划事关重大，快晌午了咱们边吃边谈！”席间，欧阳剑接续前面的话题道：“根据迹象表明，日军正在抓紧准备，两年后极有可能爆发战争，这是无法不可避免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为日军全面侵华战争做准备。你转告郝天柱，地下别动队人数要陆续扩充到一千人，上海方面为500人，南京方面为300人，武汉要扩编到200人。”
“行动的目的是什么？”“从现在开始，要求郝天柱的地下别动队，秘密调查日本侨民在上海、南京、武汉的经商、居住情况。表面看这些日本侨民都是合法商人，其实他们都是在为日本帝国服务，为日本侵华战争服务。有关日本侨民要登记造册，为统一行动做准备。”“调查日本人？对日本人下手！”高国英面色冷峻表情严肃。
欧阳剑同样面色严峻道：“一旦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就是两个民族的较量。”
“我决定秘密扣押日本侨民，这也是正当手段。战争一旦爆发，我们就迅速采取行动，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扣押全部日本侨民，没收其全部财产。”
“扣押的日本侨民在何处羁押？”“高兄，你心里清楚党的政策不允许我们这样做，所以我要动用地下别动队来完成这项任务。我打算羁押的日本侨民全部集中押往重庆，日后交给国民政府。我要掐断那些绥靖派、投降派的退路，给他们制造麻烦。”
“欧阳兄，这是要违反纪律的！”“责任我来承担，为了国家、民族的利益，个人的荣辱无所谓！”“欧阳兄，你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如果出了问题我来承担责任。”“行了，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具体行动要等待战争爆发，而且时机还要把握得恰到好处。”
欧阳剑心里清楚，七七事变后，国民政府便制定了扣押日本侨民的计划，可是此计划被日本情报机构获取。当时居住在武汉、南京、上海的日本侨民，突然疯一样的逃离，搞得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民政府扣押日本侨民的情报泄露，试图要挟日军进攻的目的夭折。当时，日军获取此情报的重要人物就是南造云子，彼时，南造云子已经是欧阳剑的阶下囚。即便没有南造云子，此计划也会倍日本情报机关获取。鉴于国民党官员的生活糜烂和**，情报泄露毋庸置疑。
欧阳剑实施此行动，也是为国民政府弥补遗憾，属于正中下怀。届时大批日本侨民被押往重庆，日本人会认为是国民政府的行为。届时国民政府会利用日本籍侨民做文章，欧阳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此外，扣押日本侨民、商社能获取大量浮财，即掐断了日军情报来源，又可以对日本政府产生震慑作用，一举两得。扣押敌战国侨民，算不上什么大逆不道。日美开战后，美国政府就把居住在美国的日本侨民关进了集中营。
美国自我标榜民主、自由文明世界，当民族、国家面临灾难之时，利益至上无可厚非。因此欧阳剑并不担心扣押日本侨民会产生不利局面。
“欧阳兄，我亲自筹划此行动！”“我看行动计划交给郝天柱去办稳妥，你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生意上，提供经费即可。这次我在重庆与刘湘协商，加深了双方合作。今后你的商路就走四川路线，日后如果形势不利，你要撤退到重庆去，下一步你要全力在重庆设点，提前准备。”“欧阳兄，如果战争爆发，难到武汉也不安全？”
“不好说，我们还是提前准备为好，就算未雨绸缪吧。从四川临动身前，我以私人身份向刘湘推荐了你，你的身份是我的朋友。届时刘湘会关照你，日后卖给刘湘的武器弹药经你的手，刘湘会更加信赖你。未来三年你的重点商贸是四川和西北，并形成九江、四川、西北稳定的运输线。我说过武汉变数很大，你要开辟九江至宜昌的陆上运输线，这是你的任务。”
“欧阳兄，你的意思是说，一旦战端开启，武汉有可能丢失？”“武汉作为江南腹地重要的战略要点，日军百分之百要夺取。也可以这么说日军一旦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一定是疾风暴雨般攻击，而我们只能节节抵抗，用空间换取时间。一旦日军战线拉长，他的攻击力就会衰竭。作为弱势一方，战略撤退也是抵抗强大对手的有效手段。”
“目前老蒋的心思没有放在战争准备上，而是寄希望于日军不会发动进攻，希望列强会制衡日本。一旦德国人在欧洲兴风作浪，美英等国会无暇顾及中国。有了德国人做榜样，日军就会按耐不住。目前日军不敢蠢蠢欲动，是德国在欧洲还没有成气候。据我所知德国正在扩军，希特勒是一位战争狂人，他要雪耻欧战的耻辱，残酷的战争离我们不远了，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太宝贵了！”
“目前西北局势稳定，我准备在西安设点。”“西安就不用了，陕甘宁边区会在西安经商办厂，日后你与他们交易即可。日后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四川，战争期间四川会成为稳固大后方，这是我来武汉的另一个目的。本来我想让你和郝天柱回九江一趟，可是军统、中统的眼线太多，你和郝天柱绝对不能暴露。至于行动计划，我已经拟定了一份详细的方案，你交给郝天柱即可，你的任务就是满足他的经费。”
“我想知道，日后若是武汉不保了，宜昌安全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即便日军占领武汉，也不可能向宜昌发动进攻。日军若想图谋四川必须占领广西、云南，宜昌不是军事要点，日军不会愚蠢的毫无意义的用兵。现在这一切都是假设，就算未雨绸缪，多准备几手总是好的。”“欧阳兄，你的大局观令人佩服，而且从来没有失算过，我相信你的判断。”
“高兄，我们之间的谈话属于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目前九江生产的工业、生活用品销路如何？”欧阳剑转移话题，让谈话轻松一些。
说到经商高国英眉飞色舞道：“没有想到九江发展的这样好，生活用品琳琅满目，锅碗瓢盆，牙膏牙刷。小到纽扣、钉子简直应有尽有。目前九江生产的生活用品销路极好，尤其是北方客商，我们的货物有多少要多少，简直供不应求。”
“虽然7成利润上交，可是我依然富得流油。”“看来我要打土豪了！”“需要多少？”“我个人不需要钱，你派人去上海买几辆小轿车，年底前送到云水县城，届时中央首长要视察九江，我要准备礼物给他们。”
“没有问题，我立即派人去买！”“高兄，咱哥俩聊了半天了，怎么没有发现嫂夫人和孩子那？”“老婆孩子被我送南昌了，两个丫头上中学，必须让她们接受进步思想教育。”
“又独身一人，可要注意身体！”“我已经习惯了，现在在买卖圈里都知道我的老婆上不了台面，不会引起怀疑的。”“还是那句话，你的任务就是做买卖、挣钱，政治方面的活动不要参与，更不能发展组织成员。”“这是你的要求，我怎能越雷池一步。”
“听说郝天柱结婚了！”“是的，老婆就是武汉人，眼下孩子已经2岁了！要不是你下命令，这小子不会成家。”
欧阳剑在武昌逗留了5天，详细了解了地下别动队的情况，并精心布局。当欧阳剑在九江踏上江西的土地，已经是11月中旬。
冬季开始笼罩江南大地，可是江西依然枝繁叶茂，漫山遍野的绿色，生机盎然。自6月份离开云水县城小半年了，“故乡”的召唤忽然变得强烈，欧阳剑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
第199章牵挂
欧阳剑回到云水县城，众人大喜闻讯赶来。毛泽潭、章汉夫，李光达、穆世雄、宫南等早已经在城门等候迎接。平时很少凑热闹的林一凡破天荒，也来到司令部探望。
大家兴奋异常，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牵挂、关切的表情。由于兵团指挥部位于星子县城，军事将领获得消息，恐怕要迟一些，不然也会蜂拥而至。“欧阳兄，你这一去就是小半年，我们每天都为你的安全担心。”
毛泽潭的话音刚落，章汉夫上前握住欧阳剑的手动情道：“欧阳总参谋长，你不在云水县城这段时间，我们仿佛失去主心骨，最难受的是没有你一丝消息，大家都有望眼欲穿的感觉。”李光达仅是紧紧握手，表达战友之情。
“同志们的心情我理解，谢谢大家的关怀。”宫南道：“总参谋长，你的安全涉及到革命大业，今后出行我要制定严密的安保计划！”众人闻听一致赞同。“让大家担心了，我虚心接受同志们的批评，下不为例！“
穆世雄道：“制定安保计划是必须的，但是总参谋长出行不能大张旗鼓，秘密出行更安全。如果敌人知道了出行计划，再周密的安保措施也有纰漏，我认为保密是最重要的。”众人闻听又附和。
“总参谋长，我建议你找一个替身！这样可以掩人耳目！”宫南趁机提出建议，看样子早有此想法。”扯淡，找一个替身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你让我请以何堪，。我知道大家都关心我，今后我会小心的。”
梅芳在情报室听闻欧阳剑回来了，顿时激动万分，身不由己便向外面跑，。可是跑到司令部门前，听到里面热闹喧嚣又收住脚步，她怕当着众人的面情不自禁难堪，便心神不宁回到自己的居所。
恰好她的房间窗户斜对着欧阳剑住的房间的门，便目不转睛盯着门看，胸脯一起一伏难以平息。自从欧阳剑离开云水县城，梅芳的心就跟随而去，日久生情，她知道自己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
以往做情人的心思没有了，其**被取代，转眼之间这个优秀的男人似乎成为她生命的一分子。以往欧阳剑在的时候，每天都能见面到没有感觉什么。
然而，几个月没有见面，又不知道任何消息，这种思念梅芳从来没有过，越加体会到爱原来是这般折磨人。先前的男人海难去世后，尽管伤心但都没有如此撕心裂肺的感觉。几个月时间梅芳茶不思饭不香，人也廋了一圈。
由于情绪不佳，无心投入工作，而且时常发脾气。顶头上司谢阳，经常被梅芳发无名火，搞的无法适从，吓得每天都躲着她。谢阳知道梅芳耍脾气，是因为欧阳剑的原因，但是他不敢挑明。长时间没有欧阳剑的消息，梅芳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度日如年。
客人终于走了，欧阳剑站在门前送客。梅芳的心怦怦跳动。朝思暮想的人出现了，梅芳的剧烈的跳动不止。可是看到欧阳剑脸更黑、人也廋了不少，她鼻子一酸心疼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梅芳掏出手绢擦完眼泪，门前已经没有欧阳剑的身影。梅芳知道欧阳剑旅途劳累需要休息，可是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一股强烈想倾诉的念头促使她不顾一切跑出去。
门前警卫员小王见梅小姐眼睛通红跑过来本能的吓了一跳，未等反应过来，梅芳已经冲进房间。警卫员小王知道梅小姐与首长的关系，便立在门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接着里面传出哭声，警卫员小王立马躲到一边，这时候千万不能让外人进去。
欧阳剑进屋后便要洗脸，警卫员事先打好水，毛巾放在脸盆上。这时候门被撞开，未等欧阳剑看清楚是谁，一个人影扑进自己怀抱，接着发出抽泣声。
欧阳剑定晴一看是梅芳，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任由梅芳仅仅抱着自己，伤心的抽泣。此时此刻，欧阳剑忽然感觉梅芳很可爱，以往那种高傲的心气没有了，眼前就是一位无助、痴情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梅芳停止哭泣，抬起头来眼睛直逼欧阳剑。“你廋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欧阳剑没话找话。“都是你害的，自从你走了以后，没有任何消息，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度过的吗？每天担惊受怕、神情恍惚。多少次被恶梦惊醒，多少次眼泪伴我度过漫漫长夜！”
欧阳剑不由心动握住梅芳得手深沉道：“我也时常想起你。”有到是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此刻欧阳剑有些晕乎。“你就是我的冤家，这辈子你休想甩掉我！”
“你很可爱，请给我时间好吗？”“我知道你依然忘不了陆文婷，我理解。”“瞧这花脸，赶紧洗洗吧！”梅芳松开搂抱的手有些羞涩，显露出女儿态。梅芳洗完脸后顿时精神焕发，似乎换了一个人。“我漂亮吗？”“漂亮！”心花怒放写在脸上，大凡女人都爱慕虚荣，喜欢听甜言蜜语。梅芳手脚麻利又换了一盆水道：“你休息吧，晚饭我再过来。”欧阳剑点点头。
门前，警卫员小王有些紧张，见梅小姐神采奕奕走出来诧异问道：“梅小姐，方才你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小屁孩你懂什么？”
“我不是小屁孩，我都十六了。梅小姐，如果有人欺负你，首长会给你做主。”“我问你有喜欢的姑娘吗？”“嘿嘿！不敢想。”“等你有了心仪的姑娘就明白了。我告诉你，是司令官欺负我了！”
小王惊愕的张大嘴巴，不明白司令官为何欺负她。这功夫梅芳没影了，小王嘟囔道：还是把我当小屁孩，瞧不起人！小王挺直身躯守住门，表明自己已经是一个男子汉。
晚上梅芳准时赴约，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画了淡妆，精心打扮了一番，显得妩媚、新潮，似乎又恢复了以往高傲的气质，但是心气已经大变，行为举止、言谈吐语变成了淑女味道。
“欧阳，我知道你愿意喝茅台酒便珍藏了一坛上等茅台，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几样小菜已经摆放在桌子上，警卫员小王又拿进来一包四川产的腊肉。顿时香味四溢，满屋飘香。
“这是我从四川带回来的辣肉，不是很辣你尝一尝。”梅芳打开洋酒举杯道：“首先为你凯旋而归庆贺，为地久天长干杯！”一杯酒下肚，梅芳脸出现了红晕。
欧阳剑凝视对方心里暗忖：自己喜欢这个时代传统的女子，羞涩、婉约、矜持、时常显露出来的小家碧玉都是那般让人心动，可是梅芳由于在美国长大，其奔放、高傲、**的性格，太像那个时代的女子，难倒这就是命运吗？
“欧阳，你想什么那，我是不是变老了、变丑了！”望着梅芳咄咄逼人的眼睛，欧阳剑躲闪道：“我在想如此温馨的夜晚，美酒佳肴，身边还有美人陪伴，人生不过如此呀！”
“你是一位坚定的信仰者，不应该有这种意境呀！”欧阳剑忽然意识到对方是一位聪明绝顶的女人，任何细微的破绽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信仰是理想，但信仰者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这是人的本性。”
“说得好，作为坚定的信仰者你与众不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一定是美好的。现在我似乎接受了你的信仰，因为你让我改变了想法，我要和你一同去创造一个暂新的世界！”梅芳显露出憧憬的神态。
欧阳剑沉默不语，这个话题太深奥了，因为说空洞的大道理喊漂亮口号，对于梅芳来说没有实际意义，如果她提出很多疑问不好回答，所以干脆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不好回答，我们说点别的吧！说说西部之旅。”“西北之旅涉及到政治方面，有些东西不便告诉你。为了满足你的雅兴，我谈谈沿途风光吧！”
伴随欧阳剑栩栩如生的描述，西北风请，大漠风霜，古都西安、山城重庆、迷人的三峡展现在眼前。梅芳是第一次聆听欧阳剑对景物的描述，其中与中华五千年的历史联系起来，让梅芳听得如醉如痴。
“祖国的山河如此壮美，是我们可爱的家园，这片神奇的的土地，任何豺狼休想践踏。”欧阳剑坚定道。“欧阳，你的讲述非常感人，彰显你浓浓的爱国之心。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你的渊博的知识怎么来的，作为一名军人无法解释。我敢说哈佛大学知名的历史教授，都不具备你的水平，天才，我相信你就是天才。”
“我不是天才，而是天赋。也许我的记性好，看过的东西不会忘记，仅此而已！”
梅芳的眼睛变的迷离悠悠道：“欧阳，如果战争结束我们还活着，你一定要带我去旅行。”“好！我答应你！”随后他们的谈话，涉及范围越来越广。当欧阳剑述说，未来的人类可以像嫦娥一样飞向月球，人类将征服太空时，梅芳似乎变成小学生，在聆听神话故事。
次日，粟裕、罗荣桓、贺龙闻讯从九江赶回云水县城。见面时那种无声的牵挂，让欧阳剑感受到亲密的战友之情。罗荣桓主抓战备工程，粟裕主抓部队军事训练，贺龙负责防御作战的训练。听完三人的汇报，欧阳剑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