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打击人贩子(求订阅!)
至于洪磊余党,被连根拔起。
全拉去澳洲挖矿。
不对,现在澳洲叫方丈省。
这里不是方丈和尚的意思。
而是有典故的。
三岛十洲是中国神话中的仙境名,三岛十洲皆仙人居处。
三岛者:蓬来,方丈,瀛洲,为神仙所居之山,称为三岛亦称三仙山,或称三壶。
《史记·封禅书》记载,“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来、方丈、瀛洲三神山者,其传在渤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
因而叫方丈省是非常典雅的称呼。
皇极殿上,方从云的事件,让朱克臧思索关于打击拐卖人口的事情。
其实方从云有一点比较幸运,起码他是身体健全被卖掉的,很多人贩子直接把拐卖的儿童当作谋生工具,俗称“采生折割”。
“采”,是人贩子到社会上搜刮、诱拐对象的过程;“生”,指正在正常生长的孩童,也就是说,被诱拐的对象一般都是十几岁以下的孩童;“采折”,则是指他们利用各种残忍手段,把诱拐来的孩童伤至残疾的行为。
组合起来的意思是:诱拐健康的孩童,再用残忍手段将他们变成残疾人。
所以,这些小乞丐要么断手断脚,要么是连眼睛都看不见的瞎子,看起来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路过的人们觉得他们小小年纪那么可怜,通常会丢几文钱给他们,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每当施舍的人走后,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贩子就会把那些原本属于小乞丐的钱拿走,让他们继续乞讨。
就这样,原本小小的孩子,因为人贩子的猖狂而失去了原有的幸福生活,成了人贩子手中的赚钱工具。
《清稗类钞》曾记载:“苏州虎丘有乞丐带狗熊出街,不能言语却能做字吟诗,一时间引得无数围观者施钱观赏”。
意思就是,苏州出现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会说人话,可是行走方式却像狗一样,而且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狗毛。
最重要的是,这个怪物是有主人的,他的主人将他用绳子套住,再把他拉到闹市表演。
人们刚看到这个怪物时非常害怕,只有少数胆子大的人跑到怪物面前,看它表演。
很快,“闹市出现怪物”的传闻传到了当地县令的耳朵里。
县令和普通百姓的思维方式不同,他觉得这事一定有蹊跷,决定把这事调查清楚。
经过调查,县令怎总算搞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怪物是人为制造的。
怪物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抓走了。
人贩子为了赚钱,把这个人身上的皮全部剥掉,然后把狗皮贴在他的身上,等他身上的伤口愈合了,自然就长了满身狗毛了。
除此之外,人贩子还将他和狗关在一起,每天逼他学习狗的特有技能,这才有了人们所看到的一幕。
县令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人们口中的父母官,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为了挖出更多黑幕,县令继续深入调查,最终发现这是一个专门贩卖人口的团伙。
这伙人的手中还有一批孩子,有的已经被他们用残忍手段制成了专门乞讨的赚钱工具,有的还没来得及处理。
据人贩子交代,他们诱拐的对象很多,有人要的就卖出去,长得越好看,可以卖出越高的价格。
还有些女童长得好看,被青楼买走,长得普通的则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丫鬟或者和童养媳。
事件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县令所以承担的范围,为此,县令将桉件逐层上报。
按照律法,这些人贩子最终都被处死,可是那些伤害却再也无法挽回,尤其是那头怪物,以后再也无法做人,终其一生只能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活着。
其实,方从云的悲剧起源就是人口拐卖开始的。
如果没有拐卖,他应该生活在一个很好的家庭中,一步步茁壮成长,成为国之栋梁。
朱克臧叹了一口气,决定做些什么。
随后第二天,朱克臧就向全国发布了圣旨,首先是:拐卖大明籍儿童妇女者,皆枪毙!行采生折割就是故意弄残大明籍孩童用来乞讨,不论多少,判处“凌迟”。
在古代,孩子是生产力和国家的希望,妇女有纺织和生儿育女的重任,更是国家国泰民安的屏障,朱克臧绝不能坐视拐卖儿童妇女的现象继续泛滥。
当然,因为新大明是可以合法拥有外籍奴隶的,所以拐卖外籍人口,大明就不管了。
意思就是,你人贩子不能在大明境内干坏事,但可以去大明境外干嘛!
随后圣旨通过皇明日报传遍大明,一开始这大明百姓还感觉这刑罚有点太重了,可是很快一个样板戏出现,把《清稗类钞》苏州故事改编后,彻底惹怒了应天府所有的百姓。
因为这种行为,真的是人神共愤,你完全不会想到,一个人会做出如此畜生的事情!
所以样板戏表演的当天,那个演人贩子的戏子就被一颗银子给砸了,跟着无数的银子砸上了舞台。
要不是有安保人员拦着,那些人能冲上台去,直接将那个戏子给活活打死。
吓得那名饰演人贩子的戏子表示,再也不敢演了,死活闹着要换人,可是谁又敢接这个活呀。
只能用心的安抚了下来,表示自己一定会加强保护他的力度,这才让那位戏子安心了起来,跟着又演了几场,随后就直接大爆了,该样板戏就这样在大明火了起来。
再加上状元郎潘伯亨与发小方从云的故事,更是让人们唏嘘万分。
也引发了百姓对人贩子的痛恨,官府关押那些人贩子的地方,那是天天有人投粪,那些衙役都快疯了,这谁受得了呀!
应天百姓对人贩子深恶痛绝,可是应天衙门却遭了殃。
还没地说理去!
你说这叫什么事情,应天府尹邵廷采都无语了,当初要是将人贩子丢给刑部就好了!
第655章 平定高原、准噶尔汉人大汗
至于校园霸凌,说实话,朱克臧也搞不定。
这是个千古难题,纯看当地学风。
那要怎么处理这些霸凌的少年呢?
很多霸凌根本谈不上犯罪,没法用律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新大明校园霸凌判刑的案件也就只有方从云案了。
当年那帮污蔑方从云偷钱的家伙们,也已经一起被流放到方丈省(澳洲)劳改。
但,究其根源,想要杜绝校园霸凌,老师的教育少不了。
一个好的老师对学生会有很大的影响,因此师德非常重要。
大明现在对选任教师越来越看重,在大明想要当老师,不仅需要地方乡民的推荐,还要官府考核后才能被录用。
不管怎样,潘伯亨和方从云的故事,在大明上下引发了对于人口拐卖和校园霸凌的思考。
而潘伯亨本人,却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陛下,刚刚收到消息,潘上将所部已经攻占了拉萨,还活捉了达来汗!”
应天城,皇极殿内,兵部尚书邱辉拿着一封折子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他高声向朱克臧禀告了这个消息,随后还递过了电报。
朱克臧连忙接过了邱辉的折子,当下连忙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对应天城和弟弟潘伯亨的舆论风暴,潘阿强一无所知,他在昌都过冬后,在1692年的春天,也就是弟弟潘伯亨进京赶考这段时间,悍然发动攻势。
拉萨城根本没有一点准备,加上带路党福德贡布的帮助,轻松拿下!
至此,和硕特汗国平定,雪域高原平定。
今儿本来是要给这些新科进士授官的日子,没想到还能碰上这样一桩喜事。
雪域高原平定后,就要大量往那边派遣官员了!
那边环境恶劣,去那边当官相当于是流放,愿意去的官员很少。
就在这时,皇极殿上的潘伯亨突然说话:“陛下,臣愿往雪域高原,为大明排忧解难!”
其实,从明代开始,状元的授职就固定了。
新科状元产生后,马上进入翰林院,担任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这个职务名为“储才”,也就是皇帝秘书,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由于皇帝有很多秘书,所以状元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政治成就,还要看其表现。
中了状元,只是具备了博一个好前程的基本条件,是否能够当大官,还是那句话,入门靠科举,修行靠个人。
一般来说,状元是很少外放的。
除了宋朝是特例。
宋朝的状元,则大多是从外放小官做起,然后调回朝廷中央任职。
比如宋太宗时期的状元吕蒙正,中状元后,授将作丞,出任升州通判,也是从六品官做起。
但吕蒙正毕竟状元出身,头上顶着巨大的光环,很快便步步高升,并三度拜相。
闻言,朱克臧便与潘伯亨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也知道他是认真的。
“既如此,朕便封你为乌斯藏省提学官,愿你将乌斯藏化外之地,变为文运昌盛之地!”
“固所愿耳!”
提学官,这是潘伯亨的梦想官职。
提学官放到未来,其实大致就相当于某个省份分管教育工作的高官兼教育厅厅长。
专门负责管一省的学风和老师,可以相当于一省的四把手。
如果非要说提学官的品级有多高吗,也不一定。
这个提学官是没有固定品级的,因为皇帝在选人的时候也没有完全考虑到要选个什么品级的,因此放到地方的提学官有可能品级较高,也有可能品级较低。高的三品二品也是有的,低的四品五品也是有的。
另外,提学官作为差遣官,本职是按察司的副使和佥事。
他们作为风宪官,具备监察社会、维护社会风气的职能。
因而在明代颁布的三道提学敕令中,均要强求其在做好学政的同时,所过之处,遇有军民利病,及不才官吏贪酷害人,事干奏请者,从实奏闻。保留其作为监察官员的部分职能。
不过在乌斯藏当提学官,可能还涉及另一项工作:那就是汉化当地人。
兄长上将潘阿强光复雪域高原,弟弟状元潘伯亨自愿前往藏地治理当地文化,着实是一段佳话!
这样一来,民间对于彭家,骂得更起劲了。
潘家和雪域高原的事情结束了,大明在另一个方向又发动了进攻,那就是西北。
前文提到,黄庆光复甘肃后,鞑清的绿营提督趁着鞑清的准噶尔郡王策妄阿拉布坦跟着康熙入关天竺,趁机带着精锐绿营兵,席卷了防务空虚的准噶尔大草原。
随后,孙思克在儿子孙承恩的提议下,自立为准噶尔大汗!
和康熙自称为蒙古大汗,有异曲同工之妙。
本来,神圣大清蒙古帝国选汗准噶尔大汗的头衔是在康熙头上的,因为策妄阿拉布坦是大清的郡王,又投靠了康熙,这个大汗头衔自然就是康熙的。
满洲人大汗,还说得过来,这下可好,神圣大清蒙古帝国出了个汉人大汗!
果然,就算是大明的败军之将,也是不能小觑的。
随随便便就横扫准噶尔,只能说大明是怪物。
被狠狠蹂躏的康熙,离开中原后,不仅成了蒙古大汗,还拿下哈萨克草原、西北天竺,而且还很可能联合统治罗刹国。
而鞑清境内,经过新军改革的绿营兵残部,出去也是横扫其他各国的存在,属实离谱。
如此一来,孙思克的绿营兵摇身一变,就变成准噶尔大汗亲卫军!
当然,孙思克没有被完全蒙古化,他仗着绿营亲卫军的强大,逼迫当地贵族学汉话、讲汉话,移风易俗。
其实,正规的蒙古人本身也有留辫子的习惯,满洲人就是从蒙古学的剃发扎辫的习惯。
但在孙思克这里,是不存在的。
一离开鞑清的统治后,他自己就剃掉了辫子,留起了头发,自然,被他统治的地区,也要跟着效仿。
孙思克这样做,是有两个顾虑的。
一是留辫子太丑,二是以后要是明军来了,又输给了大明天兵,他还可以投降嘛!
就当作他是大明皇帝的先锋,为大明先来改造一下准噶尔大草原!
第656章 离大明太近、离大清太远
孙思克这一招出来,打得康熙是措手不及!
也把准噶尔郡王策妄阿拉布坦和手下的准噶尔兵给急疯了!
自己在外拼命,结果老家被大清的人给偷了,这谁能顶得住!
“郡王,你别急,准噶尔草原确实也到了该放弃的时候,那里离大明太近,离大清太远。”
“不如这样,朕在哈萨克草原划一部分草场给你们!”
好说歹说,康熙大汗才勉强安抚住策妄阿拉布坦。
由于大清和大明都没有对准噶尔动刀动枪,孙思克趁机发育了一波。
他的儿子孙承恩带兵横扫了青海的和硕特势力,什么和硕特青海八台吉,在明务运动之后的绿营面前,就是臭鱼烂虾。
潘阿强在拉萨的军事行动特别顺利的原因之一,就是和硕特汗国一部分兵力倒在了青海。
有了青海和准噶尔,孙思克这个大汗之位更加名正言顺。
稳固大汗之位后,孙思克一方面派使者向康熙大汗称臣,一方面派使者向大明称臣。
康熙大汗这边没有余力打他们,只得捏着鼻子承认了他的汗位。
大明这边可不惯着他们,神武十年的春天刚过,屯兵于西宁的大明军队经过这段时间的整训,开始向青海地区的蒙古人露出他们强大的实力。
在老将黄庆的带领下,四万大明国防军绕过美丽的青海湖向西部挺进。
出兵的同时,他派出数名使者传檄各地,要求青海境内的蒙古各部臣服。
檄文发出后,在青海湖一带定居的蒙古部族并没有抵抗,他们离大明最近,最清楚明军的实力。
青海湖和西宁所在的地区又叫湟水谷地,是青海比较适宜居住和放牧的地区。
去年夏天,湟水谷地有一群的蒙古牧民,在附近开了个那达慕大会。
那达慕亦称“那雅尔”,蒙古语,娱乐或欢聚之意。
每年农历七、八月间举行,会期根据那达慕大会的规模而定,一至七天不等。
那达慕大会一般与祭敖包同时举行,所以也有“敖包那雅尔”之说。
那达慕为草地各部落头人们互相比赛牛羊膘情,显示本部落赛马、射箭、摔跤三大竞技的集会。
那达慕大会嘛,那事后肯定要喝酒,由于喝高了,他们感觉天下都是自己的,他们边想要恢复祖先成吉思汗的功业,于是相约提刀去冲击明军的驻地。
当晚,将近一千的牧民冲向明军的驻地,结果不言而喻。
这些牧民被打成了筛子,无一幸存。
因此,湟水谷地的那达慕大会,某种意义上,成了不少牧民的祭日。明军的恐怖让他们提不起报复之心,湟水谷地的各部落已经被打服了。
在大明兵锋的威胁下,这几个定居湟水谷地一带的蒙古部落率先派出使者,向大明表示臣服。
最先与黄庆所部明军交手的孙思克的次子,也就是准噶尔大汗的台吉孙承运。
在湟水谷地的蒙古部落向大明投降后,这位汉人台吉连忙调集青海的所有兵马意图阻止那几个部落叛离。
他们孙家要是打不过就跑,那准噶尔大草原,还有哪个部落听他们话?
反正他们打头阵的不是绿营亲卫,他们孙家的根就是绿营兵,只要绿营兵还在就无伤大雅。
孙承运带着一群蒙古骑兵攻打了其中一个臣服的部落,该部落一边抵抗,一边向大明求援。
黄庆听闻后,当即派遣西北名将高孟率领一万前锋前去支援,黄庆的要求只有一个:下死手。
四月二十一日,大明的前锋部队在青海湖南侧与求援的蒙古部落汇合。
而汉人台吉孙承运率领的骑兵也在不远处。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为了应对骑兵,手持掣电式步枪(米涅枪)的大明国防军步枪排列成了成一条长长的队列,他们看着远处朝这边疾驰而来的蒙古骑兵,面色怡然不惧。
“卸下火炮!卸下火炮!”
在军官的催促声中,国防军炮兵们忙碌地将四十门12磅野战炮从马车上卸下来。
炮兵们吃力地推动着野战炮,在他们使劲的时候,胳膊上青筋暴起,那结实的肌肉也高高隆起。
很快,大炮调整完毕,黑黝黝的炮口对准了孙承运率领的蒙古骑兵。
高孟双手背负,面无表情地拿着望远镜观察远方的蒙古骑兵。
高孟投降大明前,是孙思克的属下,这一回面对孙家,他不会手下留情。
大明军队上下忙碌的同时,对面疾驰而来的蒙古骑兵陷入了战与不战的纠结。
为首的汉人台吉孙承运,勒停战马,他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骑兵们一同停下。
明军现在已经不是满万不可敌了,而是满千不可敌,一汉顶五胡,自己手里只有两千骑兵,对面有一万明军!
生性谨慎的孙承运决定还是撤退吧,虽然蒙古人的命随便造,但是好歹是听自己话的,不能让他们去送死啊!
在蒙古人的欢呼下,他下令两千骑兵借助战马优势远远吊着明军,千万不可与对面交火,一定要保持起码一里地的距离!
而他自己则策马返回数里后的青海主力,带着主力过来运明军一战!
孙承运越过一小座山坡,就看见了迎面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朝东方行进,这支军队囊括了青海几乎所有的军队,足足有一万余蒙古骑兵和两万余步兵。
这是他爹孙思克分配给他守卫青海的部队。
对了,步兵里面还有两千绿营线列步兵,这是青海最强大的部队。
看到自家青海的主力,孙承运终于振作了起来,对面只有一万人,而他有三万人,优势是不是在我呢?
左右想了想,不打的话,人心就散了,打吧!
大不了打不过,就带着绿营兵跑路,逃回准噶尔草原,与老爹汇合。
要是打过了,他就一战扬名,说不得以后能够超越他的兄长孙承恩,然后继承准噶尔大汗的汗位。
咬了咬牙,孙承运最终下令大军继续前进,与明军决一死战!
两个时辰后,当青海主力与骑兵前锋汇合,当这位汉人台吉与明军越来越近,得以看清大明国防军军容时,已经开始后悔了!
第657章 游牧民族只适合载歌载舞(求订阅!)
只见,不远处的大明军队军容鼎盛,士气如虹。
他们扛在肩上的步枪顶端的刺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斑,汇聚在一起,带给蒙古人和孙承运不小的心灵冲击。
蒙古骑兵已经开始有点胆寒了,当初,孙家就是靠着这一手排队枪毙,把他们蒙古人打服了,现在来了排队枪毙的老祖宗,怎么赢啊!
孙承运则在想:对面有八千步兵,两千骑兵,自家战斗力最强的就两千绿营线列步兵,根本不是三万对一万,而是二千对八千。
除非他手下的蒙古骑兵爆种!
“杀人明军阵中者,赐予牛羊千头,黄金百两!”
为了鼓舞士气,孙承运放大招,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再者说了,他们能不能活到领赏的时候,还是未知数了,反正现在就是空头支票。
不过,空头支票挺管用的,最起码这些蒙古人已经开始嗜血起来了!
他们再看明军的时候,已经下意识过滤掉了他们手中的火器,反而关注到,明军其实大部分是轻甲短甲的轻步兵,而没有对抗骑兵最有力的重甲步兵和长矛手。
既然如此,他们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孙承运的许诺固然老套,但对于将士们还是有着很大的诱惑力,蒙古军队的士气顿时大振,他们发出高声战吼,对战后的赏赐信心十足。
蒙古人花里胡哨的战吼,让高孟这边不明所以,挠了挠头:什么时候送死,也能士气这么高?
随后,伴随着低沉的牛号角,蒙古骑兵主动向明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孙承运打仗也有自己的套路。
他先让蒙古骑兵压着步兵炮灰。
青海的两万步兵里面,除了两千绿营线列兵,五千披甲步兵和两千弓箭手,剩下的大部分是那种奴隶炮灰。
他们大部分连甲胃都没有。
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用血肉消耗明军的弹药。
用钢4的术语,他们就是填线师。
至于那一万的蒙古骑兵并没有着急出动,他们缓缓跟随在奴隶炮灰身后压阵,尽管只是缓慢前行,无形中,还是给了国防军一些压力的。
因为这些骑兵很精明,虽然压着炮灰,但他们距离大明的阵地永远保持了两里地的距离。
因为孙承运一开始是让他们保持一里地的距离,发现不安全,对面的炮兵可以精准地击中他们。
尽管知道蒙古人是故意驱赶奴隶作为炮灰消耗己方弹药,但大明的炮兵还是在对面的奴隶炮灰进入射程范围,后点燃引线,向最前面的奴隶展开轰炸。
无他,就是有钱,大明就是要用优势火力,把对面吓死!
伴随着一道道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四十枚黝黑的开花弹落入奴隶炮灰的军阵中。
轰!轰!轰!
破碎的弹壳和钢钉收割着奴隶炮灰的生命,如此恐怖的轰炸,让手上只有一把弯刀的奴隶士兵开始骚动,他们不想再前进了!
但是,孙承运只是让蒙古骑兵派出一支督战队,就把奴隶士兵们给镇压下去了。
他们只得硬扛着大明的火力,继续前进。
在己方火炮开炮的同时,明军步兵也在密集的鼓点声中迈开步伐,主动迎向蒙古军队。
他们以安装了瞄准镜的狙击手散兵在前,掷弹兵与线列步兵在后,阵型井然有序。
狙击手散兵的目标,就是等待蒙古骑兵靠近,然后狙击他们的骑兵军官。
由于面对骑兵,即便拿着射程高达八百米的掣电式步枪,大明依旧以紧密的线列步兵方阵为主。
遭受了数轮炮击后,奴隶炮灰中不出意外的出现了小规模的溃逃,被炮击吓破胆的奴隶尖叫着四散而逃。
他们一心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即便是要被蒙古骑兵砍头!
奴隶炮灰觉得,冲击明军的阵地会死得不明不白,而冲击后方的督战队,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如无头苍蝇般乱跑的时候迎面撞上队伍后面的蒙古骑兵,差点把蒙古骑兵的阵型都给冲乱了。
未战先乱,孙承运意识到,奴隶炮灰靠不住了,还是让蒙古骑兵冲锋吧!
但是,这是由代价的。
很快,蒙古人就进入了大明野战炮的射程范围内。
国防军炮兵直接不管那些溃逃的奴隶,向后面准备冲锋的蒙古骑兵射击。
蒙古骑兵自然不会在那里被动挨打,在汉人台吉孙承运的指挥下,他们分兵两路,分别向大明的两翼冲锋而去。
中路也不留空,让正规军披甲步兵顶上,等时机成熟,再让绿营线列步兵上阵。
早已猜测到蒙古骑兵动向的高孟,冷冷一笑。
接着,靠近两翼的火炮开始调转炮口,向朝着两翼运动的蒙古骑兵炮击。
高孟的前锋部队只带了四十门野战炮,火力略有不足。
那些蒙古骑兵硬生生接下两轮炮击后,便冲进了他们手中的蒙古弓的射程范围内。
蒙古游牧骑兵嘛,那肯定要先骑射的!
随即,蒙古骑兵在马背上搭弓引箭,疾驰的同时也在向明军两翼突然射出冷箭!
箭失在战马惯性的加持下被抛射得更远,但伤害性和精准度也随之减弱了许多。
这些箭失却没给精良钢铁包裹着的明军造成麻烦!
甚至大部分根本没射中!
高孟见了摇摇头:“蒙古人,他们只适合在蒙古包里面载歌载舞!”
有人说,自从火器发展到一定的地步,那些原本彪悍的游牧民族就突然变得能歌善舞起来。
火器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最终击垮了游牧民族的是铁路网而非自动火器,依靠畜力运输的游牧是如何也比不上工业时代更高效的运输方式的。
哥萨克们的骏马不是没有在机关枪子弹交织的暴雨下穿行过,那是骑兵们最后的壮歌。
游牧民族退出历史舞台,这是是工业生产对整个游牧生产和农业生产的压倒性胜利。
蒙古骑兵冲锋的时候,狙击手不好射击,但是他们开始骑射的时候,战马速度开始降低,正是大明狙击手表现得机会。
以散兵线被部署在最前面的大明狙击手纷纷举枪向蒙古人射击!
第658章 提前想好逃跑路线(求订阅!)
大明的散兵狙击手显然训练有素,他们的军事动作非常专业。
只见他们单膝跪地,尽量减少自己的周身受敌面积。
别看动作简单,这样做不仅减少了被射中的概率,更为身后的线列步兵让出射击视野!
在散步狙击手的身后,两翼的线列步兵面对绕过战线而来的蒙古骑兵迅速列成反骑兵空心方阵,从多个方向向蒙古骑兵射击。
空心方阵的“反骑兵”功效倒不一定是给骑兵造成多大的杀伤,而是“克制”骑兵的“冲击”,在骑兵面前具备较高的存活几率。
我们都知道,骑兵个体在追杀步兵个体时,往往能够轻易地对步兵展开砍杀。
步兵也往往是毫不回头地一路闷跑,生怕一个回头耽搁下来,骑兵就撵上来开剁。
然而,列队作战的骑兵群体和步兵群体之间发生的肉搏战就要少得多了,不过,步骑肉搏大概还是比野战中的步兵刺刀战多一点点,毕竟苏沃洛夫麾下的朗热隆将军有段直到21世纪才被日莫季科夫挖出原文的警句:
我参与过许多战争,可除了强击之外,我还从未见过两支步兵真正展开刺刀战;我也从未见过两支骑兵撞到一起。总会有一方在另一方赶到之前就已退却,不过,在我的军事生涯里,还是见过两三次骑兵突入步兵当中的战况。
说白了,骑兵冲击步兵时,绝大多数状况都是集体心理博弈,步兵和骑兵都在焦急不安地等待步兵把骑兵放到多近才开火。
至于多近才算近,即便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战术家们也不一定能够达成共识。
骑兵在赌步兵会随着马蹄迫近而心惊胆战,手抖到火力杀伤效果锐减,进而自行散开溃逃,步兵在赌骑兵要么被火力击退,要么无法突入依然紧密的步兵队形,最终打道回府。
加上空心方阵四面都是人,某种程度上不存在后方和侧翼,骑兵自然无法绕后,步兵也就不会一上来便士气锐减,而且即便个别人士气萎靡到往后退,也不可能跑掉,反倒让方阵越收越紧。
大明的掣电式步枪射程远远高于游牧骑射,因而蒙古骑兵吃了射程的亏后,被暂时吓退。
蒙古骑兵和大明国防军步兵的博弈,大明完胜。
而中部战场的战斗更为简单粗暴。
被大明火炮打崩的奴隶尖叫着四散而逃,蒙古的披甲步兵们在这个时候没有心思去镇压他们,而是在己方弓箭手的掩护下,趁乱向明军战线发起了冲锋!
这是冷热兵器的交锋,游牧文明与工业文明的交锋。
大明国防军的线列步兵已经举起掣电式步枪!
“射击!”
砰砰砰!
米涅弹的强大杀伤力,直接穿透了对面本就不厚的铠甲!
更为恐怖的是,圆锥形的米涅弹产生的创口和以往滑膛枪的球形弹丸不同。
因为其质量更大、枪口初速更高,对人体的穿透力也更强。
球形弹经常会残留在体内,而且会因为被肌肉、肌腱和骨骼所弹射产生曲折的创道。
米涅弹则常常径直穿透人体的软组织,即使打到较硬的骨骼也是直接击碎后穿过,很少会残留在体内。
米尼弹所造成的粉碎性和开放性骨折在大草原的医疗条件下通常只有截肢一种处理办法,如果击中大血管则是直接致命的。
在后方坐镇的汉人台吉孙承运看到自己的部下在大明步枪的齐射下前仆后继地倒下,脸上满是骇然!
他指着那娴熟装填并射击的夏军步兵,失声喊道:“难怪父亲数年前,会在湖南战场大败而归,这还隔着七百步(五百米),怎么射程这么远!”没有人回答他,在他身边的蒙古人也都面露骇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在他们的视线中,蒙古步兵顶着大明的射击前仆后继的倒下,就像之前他们在草场割草一样,成片成片地倒!
为了支援步兵,孙承运只能赌一把,让两翼的蒙古骑兵冲一波,骚扰一下对面。
从而给步兵近身争取时间和空间。
在给蒙古骑兵下完冲锋的号令后,孙承运背地里却悄悄用汉语跟亲卫说:“给绿营的兄弟们下令赶紧上马,情况不对,立即跟本台吉撤退!”
绿营线列步兵为了适应大草原,都进行了骑术训练,基本都会骑,算是一支合格的骑马步兵。
好家伙,原来让蒙古骑兵冲锋的真正作用是给自己撤退争取时间!
反正蒙古人的命多消耗一点也不是坏事。
只是,侧翼的蒙古骑兵也讨不到好,试图以骑射打开局面的他们在枪炮之下人仰马翻,接连坠马身亡。
逐渐飙升的伤亡让率领骑兵作战的千户那颜们无法再淡定下去了。
他们原来,还天真的认为向明军发起冲锋就能够轻易撕开由步兵组成的明军战线。
但随后,向明军发起冲锋的蒙古骑兵遭到了更加猛烈的火力打击,他们勉强迎着一轮轮射向自己的弹丸冲到明军方阵前。
这时,他们绝望地发现明军手中的步枪居然化身成了一把把长矛,明军组成的方阵就如同刺猬一般,让他们下不去嘴!
“别停,冲过去!撕开他们的方阵!”
蒙古骑兵的千户那颜们高声呐喊,想要驱使收下的骑兵继续向前。
但蒙古骑兵也是人,他们不是傻子,他们早就被明军连绵不绝的齐射吓破了胆!
就算他们想冲,胯下的战马也畏惧于敌人手中的步枪刺刀,打着不安的响鼻踌躇不前。
马儿都不跑了,总不能他们下马用人肉去开路吧?
无可奈何的蒙古骑兵千户只能改变战术,带领部下围绕着明军方阵运动,想要找到能够突破的薄弱点。
但在他们运动之时,方阵内的大明狙击手却有条不紊装填着带狙击镜的步枪,向着蒙古骑兵中明显盔甲更高档的骑手射击。
连绵的枪声中,骑兵中的千户门被撤入方阵内的轻步兵接连狙杀!
失去了指挥的蒙古骑兵终于胆寒不敢再战!
他们叫喊着,在战马的嘶鸣声中调转马头直接逃跑,他们的台吉是汉人,连蒙古人都不是,自然不会为孙承运战到最后一滴血。
他们逃跑的一瞬间,孙承运带着绿营兵先他们一步逃命。
战场上逃跑,你只要跑得比你的友军快一步就高枕无忧了。
第659章 我蛮夷也(求订阅!)
大明国防军的骑兵并没有打算对这些逃跑的骑兵进行追击。
一来是他们对周遭地形不熟悉,怕被埋伏。
二来是他们要追杀的目标是那些步兵。
所以,断后的倒霉鬼就是中路的步兵们。
他们还不知道自家的汉人台吉和两翼的骑兵都溃逃了,还一个劲往前冲!
大明国防军小线列步兵们向近在咫尺的蒙古披甲步兵打出最后一轮齐射,随后在急促的军鼓鼓点声中,主动挺起刺刀,向蒙古披甲步兵发起反冲锋!
这最后一轮贴脸齐射直接就将蒙古步兵打崩了!
他们冲锋的势头也因此被打断,随后被大明国防军凶悍的反冲锋一举击溃!
随后,国防军的骑兵开始收拾残局,一举俘获将近四千的蒙古兵。
这一仗,大明依旧以少胜多,基本击溃了孙家在青海地区的最强的军事力量,再次震慑了青海境内的其他蒙古各部!
青海地区的光复仅仅只是时间问题,剩下的事情就是跑马圈地!
然而,一切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孙家不打算坐以待毙。
投降,那是最后的底线,如果能挣扎,那一定要挣扎。
自从拥有了准噶尔大草原以后,孙思克的心更野了。
孙思克很聪明,他清楚地认识到,想要在中亚活下来,那就要利用好大清和罗刹。
别看他趁火打劫,可是对于大清和罗刹,他仍旧是小弟姿态开展外交的。
这不,孙思克和罗刹一拍即合,双方展开了密切的合作!
罗刹国本来就很不爽大明割了他们西伯利亚大片领土,如果有机会给大明添堵,老毛子是乐意至极。
老毛子一看孙思克有骚扰大明边境的意图,当即派遣哥萨克骑兵助他们一臂之力,顺便还卖了一些老旧军火给孙家。
有了罗刹的帮助后,北线战场孙思克的大儿子孙承恩却是灵机一动,想要围甘肃救青海。
他们孙家现在也是半个游牧民族了,游牧民族嘛,那就要大力开展游牧侵袭,反正我蛮夷也!
距离青海一千里外,大明甘肃肃州。
后世管肃州叫酒泉。
肃州,寓“肃靖宁边”之意,甘肃的“肃”字便取自于此。
作为水草丰沃,适宜定居的天然湿地,游牧与农耕民族长期拉锯的百战之地,这里兼具着中原王朝开疆拓土封侯拜将的英雄气概,又具有塞外江南大漠孤烟。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祁连支流石羊河、黑河和疏勒河等穿行豪壮的戈壁,从远古到现在,在粼粼波光中,悠悠诉说着这片土地的传奇。
在肃州,有一道玉门关。
这里是新大明与新准噶尔汗国的边境关。
这道玉门关是新大明重建起来的。
因为原先的玉门关早已荒废了。
自北宋仁宗景有、三年(公元1036年)西夏占领整个河西走廊后,玉门关就从史籍上销声匿迹了。
在风沙的侵蚀下,玉门关渐渐消失,直到新大明的军队到来,重新将这道雄关给立了起来。
已被改造为军事要塞的玉门关沐浴着夕阳的金黄之光!
只见,玉门关正面有一座高大塔楼耸立在城中心,长宽各有四五丈,高达五丈。
塔楼的顶部,黝黑铁架搭起了一座也有近五丈高的三角高台,顶端是一座狭小的圆台,犹如战舰主桅顶端的嘹台一般。
而圆台上设置三脚架望远镜。
塔楼下,大明国防军的官兵端着搪瓷缸子正列队取餐。
按照兵部规定,类似于玉门关这种边远险恶边境地带,都是换防制度。
每两年抽一批士兵过来驻防,如此反复,既避免出现有边无防的情况,又防止了士兵长期久居边关与世隔绝。
玉门关驻扎着大约二千名国防军,大部分是陕西、四川调过来的兵。
一位年轻的士兵盖好两个装满食物的缸子,将其卡在背包左右的网兜卡座里。
负责给士兵们打饭的厨子见他这装束,嘴里絮絮叨叨着:“兄弟,你是上楼么?包里空荡荡的,就带了毛毯,没带棉袄?不怕冻死啊!近十丈高处,那风可不是两层棉衣能挡住的。”
年轻的士兵回答道:“大哥,我是新来的,班长怕我背着棉袄动作不利索,先带上楼了。”
胖乎乎的厨子怜悯地看着年轻的士兵:“上面用人也真狠,不在大后方先练练,直接就把你塞到玉门关来,这可是最前线了!”
厨子的话真没错,大明的目前的边境线里,甘肃这一带是比较危险的。
一方面要镇压那些回人的漏网之鱼,一方面要面对孙家手下的准噶尔蒙古人。
不过,厨子的话没有影响到国防军士兵的心态,只见他自得地笑了:“我可是肃州军队比武大赛第一名,当然得放在最紧要的地方。”
厨子也笑了,竖起大拇指:“兄弟,玉门关不会辜负你!”
他再道:“听你的口音,是陕西人吧,酒量多少?”
年轻的陕西士兵答:“西安府的,酒量不大,一斤吧。”
这个老厨子丢过来一个手掌大的扁扁玻璃瓶,瓶身纸封写着“军”字:“小陕西,这是四川的杂粮酒,二两,带上去暖暖身。”
被取了个外号的小陕西感谢不迭,将酒瓶麻利装入背包后,急急奔向那座高塔。
旁边的其他士兵不满了:“陛下严令军队禁酒,他怎么能喝酒啊?”
老厨子却嗤道:“人家是灯号兵,你们也愿爬上十丈高处吹一夜冷风,我也会给!”
边疆的事情,总要特别对待。
起哄声顿时停了,看看上面那座高塔,大家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如果这是特许喝酒的代价,那还是算了吧。
而那位被称为小陕西的士兵,名叫黄汉升。
他默默在攀爬这座钢铁制造而成的塔座。
好在,这个塔座有一架从上面垂下来的简易铁梯,攀爬难度不高。
只不过,由于没有安全绳,黄汉升的信心随着高度一步步跌落。
他拼命压住朝下看的冲动,嘴里念叨着:“俺行的,俺不怕高!”
可背上原本不觉得重的背包也在一点点变重,当他感觉到铁梯开始微微摇曳时,背包更重得像有人在扯着,要将他从梯子上拉下去。
“哎哟妈呀……”
第660章 何须生入玉门关(求订阅!)
小陕西黄汉升出于本能,忍不住把头一低,看了看底下。
顿时,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只见列队进餐的战友们已经跟小老鼠差不多大小了。
这种高度,就算没有恐高症的人,都不由自主心跳加速。
黄汉升感觉自己手脚发软,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虽然训练过无数次了,可真的攀爬这座瞭望塔,依旧感觉是生死磨砺额。
现在支撑黄汉升唯一的信念,就是灯号兵不非的生活补贴了。
活着才能拿更多补贴,他必须活着!
黄汉升照着训练时教官所教的方法,抓着一个念头不放,再不去管高度,也不去管越来越明显的摇曳感,就这么一步步向上爬着。
他的身体紧绷着,马上就要到最后一阶铁梯。
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
黄汉升就在这最后一刻放松了一下,伸手抓了空,身体也瞬间失衡,极度惶恐之下,另一只手也松了。
双手空空,剩下双腿支撑着,眼见就要出事,一只大手伸出,牢牢揪住他的右手,接着更一把将他扯上了狭小到两个人都转不开身的高台上。
浑厚的嗓音响起:“臭小子,你才第一天上岗就想让家人领抚恤金?”
黄汉升惊惶刚定,这话又让他垂头丧气:“班长,我的本领还不过关”
被称作班长的是个中年汉子,拍拍黄汉升的肩膀,也怕他下次不敢来了,安慰道:“小子,别想太多,这种事情也叫鬼门关,今天你过了一次,想必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
班长纯属想多了,年轻人心气高着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撂挑子。
黄汉升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惊悚很快就消散了,他掏出酒瓶给王楼官:“班长说得真没错,老厨子,给的不是米酒,是四川宜州的杂粮酒,味道闻起来真不错!”
班长哈哈笑着接过,眉飞色舞地道:“那厨子知道我是酒鬼,我去拿就给没劲的米酒,不给好酒,今天你立大功了!”
两人端着饭缸子挤在一处,眺望正沉下地平线的夕阳,呼哧呼哧大口咀嚼起来。
时不时再喝了一两口小酒,暖暖身子,还不快哉!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喝下小酒,望着夕阳,黄汉升忍不住吟诗一首。
“你小子还会吟诗,怎么不去考科举或者参加公务员考试,怎么跑来当灯号兵,真是屈才了。”
班长摇摇头,他人到中年,不然高低得去学好文化课,就算考不到公务员,也可以去考军校吧。
“好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在沙场夺富贵,好吧,考了两年公务员都没上岸,加上灯号兵的薪饷这么高……”
“考不上,那就再考呗,大不了先去衙门找份文书之类的临时工作,总比在玉门关好!”
“班长,话不是这么说,有道是玉门关外思归老,定远应辞万户侯!”
“你牛!你牛!”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广阔大地在他们眼前伸展开,当夕阳沉下时,天地之交,一道细细尘线正依稀伸展开。
“不行了,班长,快吐了,每天都是萝卜豆子炖羊肉……”
“不吃也得吃,不然晚上那么冷,身体可扛不住,在玉门关当兵就要习惯老三样:萝卜、羊肉和豆子。”
班长当即拍了拍他脑袋,真不知足!
他以前在鞑清当兵的时候,哪有这待遇,在玉门关这种鬼地方,鞑清给干粮就算不错了,还想要吃肉?
做梦!
“班长,我听说当兵每天都有肉吃,我当时就觉得,那可是天堂般的曰子,现在爹娘和村里人要知道我吃这些吃到发吐,还不知要怎么数落我不懂得珍惜!”
黄汉升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蛮自豪的,在新大明当兵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汉升,别说你爹娘,我都想拍死你,新鲜羊肉还是咱们前方的兵才能享受,后方那些守备兵还只有腌肉和罐头吃!”
罐头还好,那腌制肉……
啧啧,眼下这天气,那腌肉硬得跟铁似的,抡起来绝对能砸死人。
“汉升啊,有人纸醉金迷夜夜高歌,有人生活艰苦苟且偷生,你家条件还算可以,新大明还有许多你看不见的地方,那里的百姓日夜挣扎,只为吃一顿饱饭,身为大明军人,你不要抱怨这抱怨那,挺起胸膛,为万世开太平才是正理!”
班长苦口婆心,他知道现在大明军队的一切来之不易,也明白这个世界的参差不齐。
他虽无多少文化,但却死死地记住“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能做的,就是为大明守好边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把这些话当作下饭菜,压着自己吃完这顿晚饭。
热乎乎的萝卜羊肉汤,泡着豆子加大米,在甘肃一带却是贫困人家想也不敢想的奢侈美食。
甘肃,属于刚刚平定没几年的地区,发展较慢,跟大明的江南、珠三角、东宁岛完全是两个世界。
好在,大明没有忘记西北,经过这些年努力,已建立起一条宽敞安全的交通线。
从西安一直延伸到玉门关,上百座大大小小的堡垒哨所遮护着这条运输线,各类物资稳稳当当运送到最前线。
大明西北边军除了大米、豆子等基本物资,还有帝都运输过来的方便面、罐头,其他肉类都是就地补充。
好在西北以畜牧为主,羊肉供应很充足,国防军不愁吃肉。
只是在战地环境里,部队厨子自然不会像饭馆酒家一般在口味上下什么工夫。
国防军官兵们进嘴的羊肉总是膻气十足,自然吃多了会恶心。
也只有黄汉升的班长那种肠胃已经倾向蒙古人的老兵才能习惯。
当然,比起萝卜羊肉汤,吃腌肉才是折磨!
兵部后勤部门定制的咸肉显然不是上民间饭桌那种,根本不求口味,只求保存得久。
想到腌肉,黄汉升觉得还是羊肉好吃,便继续恰饭。
就在这时,正刨食的班长突然呆住了,不仅两眼发直,脸色还开始变坏!
以为班长也吃不下,黄汉升正要取笑,却听班长噗地一口吐了食物,抽着凉气道:“不对劲!”
“班长,饭里有毒?”
“闪开,别挡路!”
第661章 准噶尔大汗孙思克一把梭哈(求订阅!)
只见黄汉升的班长急匆匆地擦了擦高倍望远镜的镜片,朝玉门关的西北面仔细打量着。
黄汉升终于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吃食。
在班长的高倍望远镜里,西北极远处,天地之交,那道本以为是风沙的依稀尘线越扬越高……
“你小子运气真特么好,第一天上岗,就来敌人了!”
片刻后,滴滴答滴的清脆小号声在哨台上响起,原本静寂的玉门关轰然转动起来。
“四五十里外!密密麻麻铺着,没十万也有五万!”
同时,黄汉升点燃了哨塔的灯火,这是敌人来了的意思。
这是玉门关第一次点亮哨塔,也是第一次遇敌。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做完一切,一边的黄汉升觉得刚才那羊肉汤就在血管里流着,熏得整个人微微晕眩。
远方,夜色已深,准噶尔汉人大汗孙思克踏上粗粗搭就的撩望台,他向东看去,灯火通明的玉门关就在前方天地之交,向左右以及后方看去,如林的帐篷,沸腾的马嘶声和人的喧闹声已经遮蔽了大地。
“大汗,埋伏在玉门关的勇士们没有看到汉人出城,就只见到那座古怪高塔上的灯光明灭不定。”
一位蒙古万户操着蹩脚的汉话,向孙思克禀报着。
显然调教有方!
这位蒙古万户是孙思克提拔的,忠诚度还可以。
“明军知道我们来了,他们早就防着这一天,那灯光该是信号……”
孙思克平静地说着,语气里有一丝疲惫,也有一丝担忧。
这回他梭哈一把,入侵甘肃,不知道是对是错。
听出了孙思克的萧瑟之意,蒙古万户急切地道:“大汗还在忧虑什么?明人的大军已经进攻青海了,他们其他的大部队还在陕西,赶到这里起码要半个月乃至一个月!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攻下玉门关以及甘州、肃州,再以逸待劳,与其远道而来的精锐对决,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孙思克低笑道:“不错,很有精神!”
为了忽悠准噶尔人为他战斗,他话锋一转,语气越来越悲凉:“诸位,我们这七万大军,是准噶尔一族最后的精华,所有部族,所有准噶尔人都已经站在了这里,要用鲜血,用生命捍卫准噶尔人的自由!这是最后一战,是决战!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让明军看到我们的决心,我们要堂堂正正的战斗,即便最终还是失败,准噶尔人也要站着死去!”
这一次,他是用蒙古语说的,十分真诚。
孙思克说的也是实话,起码他来当准噶尔大汗,准噶尔大草原除了普及汉话和剪辫子,其他没啥变化。
明军来了可不一样,像漠北、漠南蒙古都成了大明的狗,被改成行省制,本来游牧习惯的他们必须定居了,连大部分的草场都被大明收归国有。
所以,准噶尔人宁愿投靠大清残部的孙思克,也不愿意投靠被漠北漠南蒙古认证的正规蒙古大汗朱克臧。
围着高台的准噶尔人已有数百人,他们眼中满是狂热,振臂呼喊道:“大汗!我们准噶人死也不会屈服!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没有人能夺走我们的草原,也没有人能让我们低头!”
孙思克也展臂道:“说得好啊!自由……这个词还是明军说出来的,像苍鹰一般飞翔在天空的自由,没人能够夺走,草场是我们的!”
呼喊声如潮,孙承恩频频点头,望父成龙的他,总算看到了希望。
玉门关虽然城坚炮利,但根据情报,他们守军只有一千人,何况他们还有罗刹人的帮助!
想及此处,孙承恩的目光落在台下某处。
一群顶着翻毛高帽,穿着排扣大衣,挎着军刀,装束跟准噶尔明显不同的人聚在那里,抱着胳膊,冷漠地看着大汗鼓动族人。
最前面那人他很熟悉,罗刹特使启尔哥布斯基!
自从他给康熙和索菲亚拉皮条成功后,在罗刹国的地位水涨船高,现在已经尊敬的伯爵大人了!
这次他不仅带来八千哥萨克骑兵,还有两千带有重炮的步兵!
听罗刹人说,如果不是跟奥斯曼土耳其争斗不休(派兵去南天竺),罗刹一国说不定还能派遣两万大军投入到跟大明的战争中。
孙思克也明白,不管是罗刹还是大明,对于准噶尔草原来说都是庞然大物。
当他们将目光放在这片土地时,人口不过百来万的准噶尔大草原要抵挡是很难的。
准噶尔人就像是持金小儿,或者说是怀璧其罪。
话又说回来,当年准噶尔人驱赶哈萨克人和土尔扈特人时,占领他们的牧地时,不也是这么看他们的么?
准噶尔人就是实力不行,不然也不会被孙思克率领大清绿营残部就给征服了。
此时启尔哥布斯基注意到孙承恩的目光,朝他行了一个友善的抚胸礼。
望着台上正激情洋溢的汉人大汗孙思克,以及不断汇聚起来,情绪也不断高涨的准噶尔人,启尔哥布斯基身边一个的青年军官也激动地道:“明人有句古话叫‘哀兵必胜’,明人自己都没想到,会把准噶尔人逼到这一步吧。”
启尔哥布斯基皱眉道:“托尔布津,你很看好这场决战?”
这个青年罗刹军官全名叫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出身贵族将门。
历史上,他本死于雅克萨之战,但因为历史线发生了变动,他逃过一劫。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脸颊上满是昂扬:“伯爵阁下,难道你不看好这场决战?”
启尔哥布斯基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转到台上的孙思克身上,他老辣地指出:“准噶尔汗王根本没有决死一战的勇气,实际上,他的豪情壮志在说服和压迫汗国各部族出兵时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准噶尔能凑出六万大军跟大明正面决战,对历代汗王来说,已经是空前的胜利,至于战胜大明……绝无可能!”
“即便是加上帝国支援他们的一万部队!”
“准噶尔汗国的对手可是陆地上击败大清、罗刹、西班牙、莫卧儿,海上基本西班牙、荷兰的第一强国,如果是八国联军一起进攻大明,也许还有可能!”
第662章 俺老孙又回来了(求订阅!)
单纯的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却是跟罗刹的波兰人伯爵启尔哥布斯基意见不一致,他自信满满,扬眉道:“伯爵阁下,我相信准噶尔人是幸运的,有哥萨克在,明人将为这一场决战的失败而哭泣!”
与他想法一致的是准噶尔人,孙思克正带领已聚集准噶尔发一同高呼:“胜利!胜利!”
得到罗刹军火,重新武装起来的绿营亲卫,也为准噶尔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绿营就是大汗手中的利箭,绿营将无坚不摧,明军会在勐烈的炮火中化为飞灰!”
孙承恩指挥着耗费大笔金钱建立的火炮部队。
此次玉门关大战,孙承恩将指挥多达二百门火炮!
一部分是汉人工匠自己造的,一部分是通过罗刹购置的欧罗巴大炮。
尽管都是青铜火炮,但经过孙承恩在炮车上的改进,都具备了相当的机动力。
别看这支炮兵数量尚可,实际上他这支炮兵部队也有极大水分,将近一半的火炮是这两年急急铸造的,大多数都是小于欧洲十二磅炮的轻炮,还因为火药和铁料不足,持续作战能力严重不足。
不过,对于孙家来说,只要能满足这一场决战所需就够了。
打赢了什么都好说,打输了,孙家都没有未来了,还关心火炮干嘛。
也因为,在罗刹军官阿列克谢·托尔布津眼里,七万人二百门火炮的配比,放在这个时代的欧洲也是一等一的强军!
就这配置,还怕打不下区区一个玉门关?
第二曰,大军推进到距离玉门关二十里的地方,开始正式扎营,孙承恩也开始着手编组炮兵队,那些准噶尔士兵看向一门门火炮时的敬畏表情,也让心中的豪气不断充盈。
而准噶尔大汗孙思克,看着玉门关,心里呢喃:甘肃啊甘肃,俺老孙又回来了!
......
三月二十二曰,七万准、俄联军包围了玉门关,甘肃攻防战正式揭开帷幕!
尽管孙家绿营、罗刹援兵等对此战各怀心思,但在孙承恩所统领的炮兵部队向玉门关发射出第一发炮弹时,他们对中对前景的忐忑不安、对进攻大明的惶恐,对自身实力的怀疑,都在那一声雷鸣中消散。
不管结局咋样,他们都觉得,玉门关可以轻松拿下。
就这样,准俄联军包围了玉门关,他们不断发炮轰击,还派出了以小股部队进行试探,希望能找出这道关隘的放手机薄弱处。
很可惜,有原本的玉门关为依托,新的玉门关就如一只巨大的齿轮平卧在这片大地上!
八面棱堡的堡垒和堡墙相互依托,辅以两层战壕。
最可怕的是,靠近堡墙处的开阔地面还被一层层铁丝网分割得零零碎碎,准俄联军根本没法进行蜂拥密集的步兵冲锋。
这座玉门关,就突出一个:这个明明关隘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
三天下来,在玉门关前数百米的壕沟外面躺了高达一千具尸体,成了准俄联军挥之不去的阴霾。
孙承恩说服了他爹孙思克,要以火炮作进一步的试探,说是试探,孙思克满心想着是尽早轰开缺口,
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孙思克也心疼,孙家家底薄啊!
可不出血没办法,不然被一座区区的玉门关拦着,甘肃根本拿不下。
于是将近一百门火炮被推到了距离玉门关一里半外的地方。
现在不再是示威性的射击,而是要炮火强攻。
一场战斗能投入如此多的火炮是很不容易的,在亚洲只有三个势力可以这么奢华。
一个是大明,一个是大清,一个是孙家·准噶尔。
二十五曰这一天,炮声轰鸣不断。
“真好,看着这动静,突出一个助兴,俺吃起饭来特别香……”
城中哨塔上,换了白班充当战场观察哨的黄汉升呼噜噜喝着萝卜羊肉汤,再没那股呕心欲呕的感觉。
通过黄汉升的精神状态可以发现,这群大明国防军根本不担心玉门关被攻破!
尽管玉门关不断被炮弹击中,可关墙上的炮台不甘示弱,回击的炮火虽然不如敌人密集,却不断在敌人炮兵阵地上扬起一股股烟尘!
远远看去,看到敌人一门炮四分五裂,飞扬上天,够他吞下好几口饭菜了。
“西北偏西大约10度!西北偏西……”
黄汉升的班长却还忙个不停,正一面举着高倍望远镜观测炮击效果,一面用传声筒跟台下的通讯兵联络。
近代舰船在建造时会埋设一些专门用于传递声音的管道,通常是铜制,一端开口在舰桥内,另一端在目标舱室(比如轮机舱)。
目标舱室那一端会有专人负责守着传令筒,随时听取命令并转达。
需要发令的时候,在舰桥上打开对应管道的盖子,对着管口大声喊出命令,另外一端就能听到了。
这种用来传递声音的管道有效距离相当不错,让声音穿过层层钢板传出几十上百米远是毫无压力的。甚至19世纪末发明有线电话之后,这玩意依然存在了很长时间。
这玩意的缺点只能1对1通话,但在玉门关用起来,却刚刚好。
灯号兵的兼职就是为火炮射击提供观测。
战场上硝烟弥漫,炮兵容易看不清炮击效果,而他们灯号兵在十丈高的台子上,几里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像黄汉升的班长这样的老兵,甚至能分辨出哪一个方位的大概偏了多少度。
而底下的通讯兵们一听到哨塔的情报,立马派人向国防军的炮位狂奔而去。
有了这样的辅助,大明国防军的炮兵如有神助,炮台上的五门线膛炮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连续开火!
准噶尔的前面炮兵阵地像是被无形的铁犁刮过,溅起凌乱的尘土,乱七八糟的杂物更混杂着喷飞,看到一扇车轮飞上半空。
黄汉升咣咣刮着饭缸子,开始埋怨厨子给自己打的饭太少了,看敌人被狂轰滥炸,真的好下饭!
玉门关总共有十门线膛炮,二十门长管加农炮,三十门迫击炮,火力方面是完全不虚的,精准度更是甩了他们十条街。
“该死的!明军人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好?”
第663章 首先排除正确答案(求订阅!)
接连不断的开花弹落在绿营炮兵阵地里,在西北坚硬的土地上蹦跳着,将炮兵、炮车乃至火炮轰得四分五裂!
孙承恩心疼不已,嘴里说是运气,眼睛却瞄着玉门关最高处那座高塔!
心里却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大明的炮兵根本没有那么高兴火炮技术,他们是靠着哪个哨塔修正炮击方向的!
绝无可能,那么高的哨塔,顶多用旗语或者灯光表示有敌人,像传递炮击方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那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敌人的炮兵太强了!
孙承恩首先排除了正确答桉。
就算他知道正确答桉也没用,因为那座哨塔在玉门关中央,等他们的火炮能炸到哨塔的距离,估计已经被大明的炮兵炸成渣渣了。
不得已,孙承恩反而下达了火炮后撤的命令,他可不想把宝贵的火炮都折损在玉门关。
仅仅一日,孙承恩的绿营炮兵就萎了下来,反而是轮台城不断发炮,轰击着射程内任何一股超过百人的敌军。
作为面向准噶尔腹地的最前沿要塞,玉门关储备的弹药更足以供应一场大会战所需,他们根本不担心弹药不够。
最损的是,准噶尔以为拿下玉门关就能入关大明了,实则,除了玉门关,周围还有一大圈堡垒线。
它们相辅相成,构建成一道全面完善的防御矩阵。
大明堡垒线战术配以精锐的机动主力,在这种战术下,孙家就面临着战略上的困境,要随时防备明军精锐的偷袭。
如今也就只能全力勐攻玉门关,吸引对方仓促来援,击其劳师,围点打援。
孙思克和罗刹的七万大军当然也不会在这里苦等,他可没想过非要在玉门关下下决战,在玉门关露面不过是调动大明主力从陕西或青海北上,真正意图是在半路寻机歼灭明军。
好家伙,孙思克这是想学清太祖努尔哈赤!
而这些小堡垒就是阻碍孙思克战术的关键节点,破坏后就能遮蔽自己的行动。
围住玉门关的同时,孙思克也分出了小股兵力,绕过玉门关,准备拿下一些小堡垒!
可没想到,小堡垒也只是相对玉门关而言的。
在玉门关东北面三十里,东南面四十里的两座堡垒也都是棱堡,虽然小了两号,却还是驻扎了数百名国防军士兵,还有十数门火炮。
耸立在这些堡垒中心的高塔也跟玉门关的高塔如出一辙,指引着火炮精确地轰散了试图攻城的准俄联军。
根本不好啃,要吃下这些堡垒可不是几百甚至几千人办到的,至少得出动万人大军。
可可是这么分兵,万一遭到大明援兵突袭怎么办?
他不就从努尔哈赤变成了杨镐!
从三月二十五曰到四月一曰,孙思克都在犹豫不定,到底打不打,到底打哪一个,或者是两个都打?
大明特么的,怎么那么稳!
小小一个甘肃居然布下如此防御阵,要是这些玩意放在山海关前面,满洲人入个屁关!
哦,也不对,满洲人不是打下来的山海关,是吴三桂放进去的。
这说明了,再好的防御线和防御工事,在错的人手上,那就没用。
到四月二曰,孙思克终于定下决心,出动一万大军,加上三十门火炮,要强行拔掉北面的一座堡垒,为之后截击明军主力铺出足够宽敞的后方纵深。
可部队刚刚出发,东面就出现大批大明援军,这让孙思克大吃一惊,来得这么快!?
“大汗,是日月旗和红龙军旗!”
哨骑如此回报着,孙思克痛苦地闭眼:“这是大明近卫军,他们本该在青海的!”
原来,黄庆没有带着近卫军第五镇去青海,就是为了留一支精兵面对这种情况。
孙思克自振作道:“近卫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股生力军现在出现,总比我们在进攻堡垒到一半时才出现好。”
接着他笑道:“不对,这是我们分头击破的绝好机会!”
正要转向北面的大军被拉了回来,准噶尔人紧急动员起来,准备向东进发,跟那支突然出现在东面的援兵对决!
如此一来,他孙思克又从杨镐变成努尔哈赤咯!
轮台城东六十里,一座堡垒前,大军卷起滚滚烟尘,正向西面进发。
近卫军第五镇的临时统帅,新晋升的帝国少将郁起隽踏在堡垒城垛上,正在等候参谋翻译电报。
看着大军中日月旗招展不定,他心中也踌躇满志。
当年跟着河西四汉将赵良栋投降的人物,因为出色的军事才华,已经被改造成帝国的栋梁了。
从四川到陕西,再到甘肃,西部土地的光复有他的一份功劳。
黄庆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将近卫军第五镇的临时指挥权交给他。
也是看重他的谨慎,有郁起隽在甘肃握着一支精锐力量,甘肃无忧矣!
本来是打算青海平定后,两路出击准噶尔,没想到他们准噶尔先找上门来。
如果准噶尔人大规模攻击堡垒线,在北面有国防军的大部队应付,东面则是近卫军第五镇。
大明这边将国防军的野战部队塞到堡垒里,还塞得满满当当的,实在有些奢侈,可这只是临时措施。
照朱克臧的规划,等西线的堡垒线彻底成型后,大军就将向前逼近哈密,那时背靠堡垒线,准噶尔人再没半点可钻的空子,一战即可定漠西蒙古大局!
哈密,一个旧大明皇帝梦萦魂牵的地方。
哈密卫作为“关西七卫”之一,自设立之时起便承担管理当地事务、迎送来往交通使节、把守西陲门户等特殊职责。
但自正统年间起至嘉靖年间九十多年中,哈密反复遭受周边部族的侵扰,都城多次被攻陷,卫所也曾被迫迁至苦峪城,西北“和谐边疆”的环境被打破,战火一度蔓延至甘州、肃州一带,对边疆地区的安全稳定造成重大冲击,也使中原王朝对西域地区的统治遭受重大威胁。
嘉靖中期,出京督察宣、大、山西军务的许论(许论的父亲许进曾于明宪宗时期带兵收复哈密)委婉地批评了朝廷与吐鲁番议和,放弃哈密。但是许论也知道收复哈密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给出的理由是:第一,哈密地区经过长期拉锯,支持明朝的人已经逃散得差不多了,就算收复,想长期坚守也会非常困难;第二,哈密的地位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第三,关西地区许多部族原本是明朝的藩属屏障,现在都已经残破衰败了,如果明朝不打算让这些部族恢复元气,那么归复哈密做什么呢?
至此,哈密被明朝抛弃,朝廷无人再议此事。明朝西域政策的失败,导致了吐鲁番的崛起、哈密的丢失,但是崛起的吐鲁番却无意之中帮助明朝抵挡西边瓦剌等势力的入侵,哈密、嘉峪关一带反而进入了相对平稳的时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现在,新大明只要击溃孙思克的大军,就会发起光复哈密的行动!
第664章 运输大队长(求订阅!)
郁起隽谨慎地道:“暂时停止前进,以前方堡垒为依托展开防御,等待北部国防军主力抵达后,一同夹击。”
难怪是被黄庆信赖的郁起隽,手握近卫军,还如此谨慎。
一万二千多名近卫军,就地依托堡垒防御,以逸待劳。
这消息传到正准备动身的准噶尔大军中时,孙思克一时间就回过了神:“北面明军的主力可能会过来夹击!”
几日来被多道命令搞得六神无主的准噶尔大军,甚至罗刹人都抱怨起来,这仗还没开打就自己就快乱阵脚了……
四月三曰,再接到北方百里外发现明军前哨的消息,孙思克反而镇定下来了。
伏击再无可能,自己反而遭了夹击……
算了,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决战么?来得这么快,自己该高兴啊。
孙思克终于振奋起来,不管有怎样的谋划,最终不得在战场上决出高下么,自己还七万大军,这可是草原,骑兵的天下!
“决战!决战!准噶尔人,拿出你们的勇气来!舍弃一切,就只为胜利!长生天站在我们这一边!”
孙思克也晓得,鼓舞蒙古人要入乡随俗,不能用以前那一套了。
四月四日,准俄大军向西后撤十五里,空出了预定的决战战场。
眺望一望无垠的辽阔原野,启尔哥布斯基悠悠道:“这里真是理想的埋骨之地啊。”
也不知道他话里的埋骨之地,究竟是埋谁!
四月五日,大明日月旗高高飘扬,跟准噶尔的汗王旗以及罗刹人的战旗遥遥相对,如中古武士般堂堂正正对决般的决战,终于来临。
四月的大西北,依旧寒冷,水寒草枯,准俄联军马匹畜牲行军千里路,几乎无法就地补给,只能吃从后方每一顶帐篷里搜刮来的粮草。
孙思克这支大军除了七万人,还有近二十万匹牛羊。
这一仗打下来,人能活下来多少还是个未知数,畜牲却是怎么也存不下三分之一的。
如果被朱克臧知道孙思克带这么多牛羊来入关,一定会取笑他是运输大队长,给大明送牛羊来的。
孙思克没有选择,明军的堡垒线固若金汤,等夏秋的时候,青海被大明征服,明军背靠这条堡垒线长驱直入、两路夹击,孙家和准噶尔的末曰也就来临了。
所有带着族人,跟随孙思克来到这里的部族首领都清楚这一点,他们也跟孙思克一样,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而来。
这一战对准噶尔人来说,胜生败亡。
孙思克虽然是汉人,但起码是他们的大汗,为准噶尔的利益着想。
孙思克也是很鬼的,他大搞舆论战,宣扬上一任准噶尔大汗策妄在天竺享福,乐不思蜀,把他们给抛弃了!
准噶尔人不信也得信,策妄确实没有回来嘛。
他们只能铁了心跟着孙思克混。
孙思克教他们说汉语、移风易俗是传授先进文化,他们欢迎都来不及呢!
......
四月五日,两军相隔十来里,双方大军遮蔽了东西两头的地平线。
准噶尔这边的汗王旗没有剧烈招展,牛角大号没有吹出低沉却昂扬的战号,诡异沉默的气氛笼罩着准噶尔人的军队。
在这种平静而诡异的氛围,准噶尔人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孙思克、孙承恩那边也没有一点动静。
罗刹军团部署在战场的西北方向,眺望两军排开十多里的宽大正面,统帅是罗刹帝国伯爵、索菲亚情人、康熙的绿主启尔哥布斯基皱眉道:“孙思克怎么回事,准噶尔人像是已经丢掉了魂魄,连进攻的勇气都没有了。”
旁边的罗刹参谋也是叹道:“的确是这样,青海战事的遭遇已经传到了这边来,一次次的战事证明了,用骑兵冲击严阵以待的大明步兵就等于自杀!”
启尔哥布斯基不爽地:“所以……准噶尔人就等着明军进攻?”
他们罗刹这么卖力地拱火,给孙家、准噶尔递刀子,不就想让他们去消耗大明的实力嘛!
一向自信的阿列克谢·托尔布津摇着头,像是难以置信:“任何一个受过基础军事教育的军官都会认为自己眼前所见极度荒谬,极度违背军事常识,七万骑兵等着三万多步兵(近卫军+国防军)进攻?”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没有看错,但这种违背军事常识的情形,却不违背准噶尔人和孙思克的生存常识。
孙思克还没有老湖涂,准噶尔人也没有丧失斗志。
他们的战术方针很简单,等明军主动出击,然后再寻找他们阵型的弱点,一举击溃他们!
这是孙思克和孙承恩父子两个讨论了一晚上想出来的策略,也是让所有准噶尔人松了一口气,按下策马狂奔念头,静待明军出击的原因。
身为几百年前几乎征服了全世界的蒙古骑兵的最后传承者,准噶尔骑兵第一次没有主动进攻,第一次坐看敌人打过来!
准噶尔还真是最后一个继承人了,虽然他们是汉人大汗,但起码比漠南漠北蒙古强。
准噶尔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认知。
可大明却似乎还有些不适应,于是从上午十点左右开始,玉门关西南方的广阔战场上,两军的沉默对峙一直延续到十一点!
双方都处于敌不动,我不动的默契状态。
郁起隽有点无语,孙思克这么胆小!
直到确认准噶尔人真的没有主动进攻的想法,郁起隽决定先冻手吧!
大明这一动就让所有准噶尔人,甚至所有罗刹人低声惊呼!
准噶尔骑兵和哥萨克骑兵的战马们开始不安地骚乱,而且很快汇聚为大股涟漪!
涟漪荡开,在十多里宽,纵深也有十多里的准俄联军急速扩散。
只见,明军阵地上,巨大的圆球在大后方缓缓升起,还不止一个!
圆球下方似乎有一股火苗在不断摇曳闪烁,还吊着背篓一般的东西,一直升到数十丈高的半空。
春日那清冷的太阳似乎也被这些大明的圆球遮蔽。
数十里方圆内,所有准噶尔士兵和罗刹士兵都不再觉得自己跟对方一样头顶着一片天。
他们总会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半空,觉得自己是大明军队俯瞰下的蝼蚁。
“不好!”
第665章 战斗到最后一个准噶尔人(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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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过了该死的玉门关,每天都在莫名其妙死人,明军肯定是魔鬼!”
“现在明军又会飞天,太可怕了!”
哥萨克人窃窃私语。
“那是升天球!该死的,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还不约束好你们的部下!”
启尔哥布斯基怒斥着哥萨克骑兵的军官们,因为哥萨克骑兵现在乱了,已经有不少哥萨克骑兵两眼发直,低声叫着魔鬼!
启尔哥布斯基刚从欧洲过来,现在欧洲在索额图大人的帮助下,牛顿成功彷造热气球,所以启尔哥布斯基是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的。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快去跟那帮愚蠢的准噶尔人解释清楚!”
比起罗刹人,准噶尔人更为不堪,不少人跪在了地上,叩拜祷告,把那大明的热气球当作长生天降下的神物。
其实,不用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去跟孙思克解释的,孙思克早就知道明军有这么个玩意。
现场对抗明军经验最多的就属孙思克。
这段时间以来,准噶尔人自从度过玉门关以后,总会莫名其妙的死人,让准噶尔人胆战心惊,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长生天给抛弃了!
其实,是受到了大明长城奇观buff的影响。
也不知道孙思克又是怎么安抚那些准噶尔人的,总之准噶尔人的骚乱是渐渐平息了。
另一边,大明皇家空军升空出击,本稳如磐石的明军阵列几乎在一瞬间化作洪流,朝着西面的敌人倾泻而下!
黑色的战靴踩踏起澹澹烟尘,呼应着密集的细碎鼓点!
汇聚成一股缓慢但却让人感觉无可阻挡的流动之势。
听到这些鼓声,孙思克浑身毛骨悚然,忍不住颤抖,仿佛回到了湖南战场。
那场战争的痛苦记忆又涌上心头,那是孙思克最狼狈的一段时间。
大明稍微一用力,大清的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这回他们才七万人,真的能打过吗?
明军步兵的纵队前进,虽远不如千万骑兵冲锋拉起的尘浪那般令人震撼,但那种万人如一步的沉稳节奏,让准噶尔人有一种前方每一寸空气都被渐渐抽走的窒息感。
他们以前面对八旗新军和孙思克的绿营兵,都没有这么压抑的感觉。
准噶尔人感觉上了贼船,这明显是比八旗和绿营强好几个档次的存在。
动的不仅是大明步兵,行军队列之间,大明数量不多的骑兵牢牢护住明军的两翼,马拉炮车则在后方,欢快地朝前小步前进。
十里外就是七万准俄联军,就像是一面密密麻麻方圆百里的杂色大地毯,正庞杂而涣散地在前方铺开。
心神被高悬半空的热气球,以及骤然开动的朱红色的洪流压得喘不过气来,准噶尔人个个已经脸色苍白,那些少年和壮妇已因恐惧而低低呜咽。
“打不赢的,再多几倍也打不赢的!”
“准噶尔要完了……”
准噶尔的阵地内,不断有人窃窃私语。
仅仅一个行军就将准噶尔的士气打没了。
“长生天在看着我们!若是我们不死战到底,长生天也不会接纳我们!准噶尔人,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已经将自己当作祭品,献给长生天的祭品!?这里就是我们准噶尔人的祭台!死吧,准噶尔人!跟我一起光荣地战死吧!”
孙思克演技爆棚,他的呼喊声在军队中骤然回荡而起,一样的绝望,更含着深深的悲怆,但就是这一声呼喊,已经压抑到极致的准噶尔人却爆发了。
“大汗说得没错,反正是死,光荣地战死还能投入长生天的怀抱……”
“战死!”
准噶尔人呼喊着,声潮之间,原本像是被罡风压得死死贴着大地的人心骤然昂扬起来。
随之而起的沸腾热潮,也将春日的寒气,以及沉寂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冰冷的血液再度热血沸腾!
“明军是否太自大了,区区十里都还摆出行军队列,我们还有胜利的机会!”
另一边,感受到准噶尔人战斗激情的阿列克谢·托尔布津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从来没有面对过大明军队的他,确实不懂。
这是大明步兵操典(借鉴法国步兵1791年步兵操典)的纵队行军。
八人幅面,六十人长度,宽大正面的队线拆作了这样的行军队列,以每分钟七十五步的行军步伐稳稳前进。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的话也是启尔哥布斯基的心里想的,明军阵势颇为古怪!
排队枪毙不都是摆出平平整整的队列,向前稳稳直推么,现在怎么变成这种零零碎碎的纵队场景了?
启尔哥布斯基:难道这就是是防守反击带来的好处吗?
或许明军早习惯了以守待攻,等主攻时就不知该怎么摆布了。
十里战场,他们怎么可能用整齐横阵压过来?
走不到两三里就散得没影了,他们只能这么做。
启尔哥布斯基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这一点,心气才骤然昂扬。
“不管怎么样,我们罗刹的骑兵最好不要去碰大明的步兵队列,这步兵的硬骨头留给准噶尔人自己去啃!”
哥萨克骑兵不是来跟步兵战列线硬拼的,启尔哥布斯基看向战场东北方,遮护着大明步兵右翼的骑兵。
他心想,那才是罗刹军团的敌人,侧翼和后方才是哥萨克的战场。
他们要等时机成熟,再一举扑向明军。
现在,先把舞台留给准噶尔人。
准噶尔上千人的绿营骑马枪手卷起冲天尘土,向着大明的行军队列冲击而去,还没接近队列,就被大明骑兵拦住。
蓬蓬枪声不断响起,双方的战斗显得非常短促而凌乱,并不激烈。
双方骑兵互相骑射试探,胜负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上千绿营精锐骑兵在战场中央阵线的冲击被大明骑兵挡住,失去了速度和组织,再不可能威胁步兵阵列。
他们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后,就迅速撤退。
此时步兵的行军阵列已经推进了二里,绿营部队撤退后,开阔战场中央,是已经严阵以待的准噶尔绿营炮兵。
孙承恩澹澹笑着,这个距离很安全,大明炮兵肯定打不到他们!
他的兴奋和安全感仅仅持续了三五秒,接着就被对面冬冬炮声给彻底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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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明军是魔鬼(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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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浑厚的炮声,撕裂烟尘而来,重重砸下的炮在地面犁出一道道死亡之痕,将所有敢于阻拦的人体和物品砸碎!
一时间,骆驼、马匹的嘶叫,士兵的惨叫,金属碎裂的嗡鸣声,将准噶尔炮兵统帅孙承恩的耳膜扭得奇形怪状,真正能入脑的是无比杂乱的耳鸣。
孙承恩其实是幸运的,在这一战里面,他面对的主要是大明的轻量级野战炮和迫击炮,当然也有一些轻量级的线膛炮。
那些重炮都在玉门关和堡垒里!
鉴于西北的独特地理环境,为了最大限度地减轻后勤压力,西北各军都将野战加农炮压缩到六磅、八磅,线膛炮压缩到十二磅。
同时要求最重的野战炮也必须能用两匹马就拖走。
为此大明制造总局的工匠们绞尽脑汁,在减重上面进一步下功夫。
神武九年之后所造的新炮,比之前旧炮普遍轻了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但在射程和威力上却没有减弱!
这不仅得益于冶炼技术的进步,还跟蒸汽机的普遍采用有关,同时车床体系成熟后,加工精度进一步提升,也使炮膛的闭气效果更加优良。
此刻,面对准噶尔的两百门大小火炮,大明只带了一百门火炮,但科技含量更高,加上训练有素的大明炮兵。
准噶尔炮兵完败,大明以每分钟接近两发的速度,朝准噶尔人的炮兵阵地急速倾泻着炮弹。
更为恐怖的是,距离准噶尔炮兵阵地三四里外,无数道闷雷喷发出团团硝烟,超越步兵行军队列,超越前线火炮,将弹丸倾泄到准噶尔的炮兵阵地上。
这是大明十二磅线膛炮的轰炸!
其实,大明的炮兵用肉眼根本看不到轰炸的目标,但有大明皇家空军的帮助和高倍望远镜的校射,一颗颗弹丸依旧准确地砸入准噶尔的炮兵阵列中!
大明皇家空军和地面部队靠着旗语和灯光交流,也挺方便。
从准俄联军的视角,这一幕场景显得异常恐怖!
原本该是面对面的火炮轰击,现在却又多出了一道炮火线,从看不到的后方呼啸而来,跟前方可见的炮兵线合二为一。
给人的感觉,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是长生天丢下了炮弹!”
“是天上来的!”
“打不过!对面的明军是魔鬼!”
准噶尔炮兵阵地上,不少准噶尔人抱头鼠窜,疯狂的惨叫着。
“明军已经恐怖到这种地步了吗?”
孙承恩满脸呆滞。
前线小炮很快就溃败了,中间的骆驼炮已经散得如野狼突袭的羊群。
骆驼炮原本被孙承恩寄予厚望,没想到这就崩了。
埃及马穆鲁克在1509年的第乌海战中注意到葡萄牙卡拉维尔船的舰用回旋炮的优点继而模彷出了骆驼回旋炮应用于陆战上。
在奥斯曼帝国吞并了埃及后,骆驼回旋炮也迅速被吸收进帝国的军队中,并在帝国和波斯的战争中传授给了波斯人,再经由波斯人传遍了整个内亚和南亚!
骆驼回旋炮虽然在欧洲毫无建树,但在内亚和南亚战场上却大显神威。
准噶尔大草原不仅牛羊马多,骆驼也多,正是最适合骆驼炮的地方。
可惜了!
“台吉,大汗问你,战况如何?炮兵能不能阻挡敌军的脚步?”
传令兵过来了,嘴上这么问,他心里已经得到答桉了。
因为他两眼却是散焦的,似乎同时警戒着左右,就怕正如雨点般砸下的明军炮弹会蹦到自己身上。
“快告诉大汗!再不出击,就没有机会了!”
孙承恩捂着耳朵尖声叫喊,他还没失去理智,到处烟雾弥漫,他用肉眼艰难地观察战场的情况。
他正看到一面面日月旗和龙旗,一道道朱红色的队列冲破烟尘。
明军的步兵已经推进到距离炮兵阵线不到一里的地方。
也就是说,大明军队已经占据了战场的一半还多,准噶尔骑兵再不冲击,就得后退,一旦后退,这一战也就完了。
苻坚淝水之战不就是因为后退导致全军覆没!
不等传令兵把消息带回去,孙思克已经决然作出了选择:“冲锋!”
这场炮战仅仅开始了半个小时不到,准噶尔炮兵几乎全军覆没。
孙思克咬牙积攒的家底,孙承恩呕心沥血所建立起来的炮兵,就变作无数破铜烂铁,以及横竖暴毙的无数骆驼和士兵。
原本这支被寄予厚望炮兵真正能发挥火力的距离是一里之内!
本来准备大发神威的他们就遭到射程足有两倍的大明炮兵的毁灭性打击。
面对已经逼近的的大明步兵,甚至大明炮兵也在向前推进,孙思克还不发动进攻,那不是军事白痴,就是无心再战了!
“冲锋吧!为了准噶尔大草原!把他们冲得七零八落!”
孙思克挥舞着长刀,带着他的准噶尔骑兵和绿营兵一马当先,数万准噶尔人如掀开的大幕,朝着逼压而来的明军队列涌去。
在这广阔的原野上,战场正面宽达十多里,战局已非什么灵巧战术所能左右。
孙思克耗尽心力汇聚起来的七万大军,已经指挥不过来了,只能粗略地按照左中右三个方向冲击。
孙思克坐镇中军,朝西北方向的罗刹人望去,希望罗刹人能有起码的盟友精神,愿意在这一战里多少出点力吧,不然他就真的只能投降了。
西北方向,面对兴奋得脸颊涨红的阿列克谢·托尔布津以及前来请战的哥萨克军官们,老道的启尔哥布斯基摇头道:“别急,还不是时候,等到明军这一道阵线瓦解的时候,再从他们跟右翼骑兵的缝隙之间冲进去。”
他认为纵队战术太散了,一旦被冲击,阵型肯定散了。
孙思克一反常态的防守反击,再孤注一掷地压上了主力,说不定还真有些歪打正着。
启尔哥布斯基觉得明军的第一道阵列线肯定是守不住的,那时就是哥萨克人夺得胜利的机会。
透过望远镜,看到明军的第二道阵线依旧如第一道一般,分作若干行军队列,距离第一道阵线大约一里多,正缓缓推进。
启尔哥布斯基觉得这场战争已经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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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蒙古人蓄发?(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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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走向此时正如启尔哥布斯基手中的军刀握把,感觉那般清晰和真实,仅在掌握中。
“不可一世的明军,终究要尝试到失败的苦果!”
似乎见到前方一里外的大明军队已尽数变作横七竖八的伏尸,启尔哥布斯基兴奋地手舞足蹈。
可一声清脆的号声响起,原本一直沉沉的鼓点骤然昂扬起来!
哒哒哒哒像是敲在他心房上,让兴奋的启尔哥布斯基差点岔了气。
大明军队变阵了!
大明军官们高高举起的龙泉剑,仿佛是一把把无形的尺子!
他们带着大明军队勐然变阵,从面对准噶尔骑兵转为侧对。
大明的军人们踏着鼓点,朝着侧面踏步前进!
同时队伍的另一半还加快了脚步,小跑前进,超越了另一半人。
几乎不到十个呼吸,一道行军队列就伸展为两队人马,依旧侧对着准噶尔人,但拉出了一百二十人的大宽度。
再听得军官们纷纷扬扬的呼喊,轰哗一阵响,大明步兵瞬间转身。
此时包括孙思克在内,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将准噶尔人从发愣状态刺醒,横阵!
之前大明军队明明是八人幅度,六十人的纵队,转眼间变作一百二十人宽度,四人纵深的大横队。
这就是拿破仑时代的战术。
大明军队不折不扣的执行力,更是让这个战术无懈可击。
如果仅仅只是一道行军队列的转变,不足以让人这般恐惧,可在前方的十多二十道阵列,几乎都在同时完成了这样的变阵!
一个个横阵衔接而起,仿佛一道朱红色的长城像是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地立在准噶尔人和孙家面前。
孙思克、孙承恩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一队队行军的明军,骤然之间变身为朱红色长城,就算还没到魂飞魄散,也已经离肝胆皆裂差不多了。
哗啦啦如微风过林的碎响声里,一排排套着刺刀的掣电式步枪举起!
战马上的孙思克两眼圆瞪,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冲在最前面的准噶尔离那道忽然出现的横阵已经不过六百米距离,已经进入明军步枪的射程了。
孙思克想要闭眼,但一道道枪声死死地涌入他的耳朵里。
明军使用的是定装无烟火药,只有微弱的白烟,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看到。
要不是有声音,他们甚至不知道明军开枪了。
十二时十分,从行军队列转为作战队列的大明步兵轰出了第一道排枪。
面对杀伤力巨大的米涅弹,最前面的准噶尔骑兵抛洒出鲜红的血液,饮恨当场。
第二道、第三道……排枪声以明军锤炼多年的自有韵律稳稳运转着,冲锋的准噶尔骑兵也一向前奋进,卷入到这个血肉漩涡中!
准噶尔骑兵再没人能掌控自己,只能随波逐流,被大明冰冷而无情的战争机器碾为齑粉。
准噶尔骑兵狂潮铺天盖地压来,换作一些娇弱文人,怕是要被吓坏,什么“铁骑卷西域”之类的词句下意识就要从嘴里喷薄欲出。
可对新大明的军人来说来说,敌人高大的战马,狰狞的面孔,不仅没有什么压迫感,反而是更方便瞄准的靶子。
只是,离近了一些,郁起隽有点奇怪:从前蒙古骑兵的发型不是奇奇怪怪的吗?
怎么也学大明人蓄发起来了!
还有中军那些明显汉人面孔的绿营兵也剪掉了辫子。
难道是因为孙思克?
郁起隽不仅心中暗探:老孙啊,你心里憋着什么劲呢,都这样了,投降不就皆大欢喜?
大明也不用浪费弹药,圣明天子朱克臧再给你赏赐点官制,多好啊!
不过考虑到孙思克的父亲是孙得功,可能事情又不一样了。
孙得功算是投降满洲的第一个有影响力的大将,导致旧大明失十数城,导致关外从此溃败,鞑子取得攻势地位。
孙得功早年与先前在抚顺投降建州的明降将李永芳有旧。
大明这边,王化贞安排孙得功策反投降鞑清的李永芳。
而在孙得功奉命策反李永芳的过程中,李永芳不仅是不为所动,反而是对孙得功言传身教,晓以利害,竟然让孙得功投降了努尔哈赤。
这还不算,李永芳与孙得功还就此唱起了“双黄”,李永芳假意投降,而孙得功也是假意效忠。
终于,伴随着广宁之战的爆发,这次不为人知的投降,给王化贞、给熊廷弼、给整个辽东战局带来巨大的影响。
从西平堡撤回的孙得功直接杀到了广宁城,并且迅速控制了广宁,大肆宣传前方已败,广宁不保,同时率部大肆清洗城内官员与继续抵抗的明军。
王化贞见势不妙,只得弃城而逃。
孙得功阵前倒戈,进而控制广宁,成为压断“经抚不和”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管是出于气愤,还是为了发泄长久以来压抑的不满,熊廷弼做了他一生之中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放弃关内所有的堡垒和据点,军民全部迁入关内。
此举让明朝经营多年的辽东地区可以用毁于一旦来形容,而被迫南迁的军民也在沿途不断遭受后金和蒙古军队的劫掠,遭受了灭顶之灾。
基于这一历史因素,孙思克投降前景不明,不到万不得已不投降。
投降的话,也不知道朱克臧会不会看在他汉化有功,留他一命呢。
战场容不得孙思克多想。
在明军将一道道由数千弹丸汇聚而成的死亡镰刀推送出去的同时,准噶尔人也回敬于如雨的弹丸和箭失,没错,就是箭失!
尽管准噶尔人在孙思克和前任大汗策妄的努力下,大多已经换用火枪,但在这场压榨出准噶尔人所有力量的战场前,挽着弓箭上阵的士兵并不是少数。
当然,这些能在战马上拉弓射箭的,都是没被排枪打中的幸运儿,他们人数稀少,因为全程被明军步兵压着打,心里有一把火,只得通过弓箭发泄出去。
但这些箭失大部分都只起了给战场配音的效果,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那是箭失打落在前排大明劲旅的精钢盔甲上弹跳的声音,这让战场的声响不再那么炸裂和单调。
郁起隽笑道:“不错的配乐,不愧是能歌善舞的蒙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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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大明的喀秋莎(求订阅!)
战争仍在继续。
十里宽的战场正面并非一堵直愣愣的排枪阵线,战场正面分割为两个镇的步兵阵列线,而每个镇的正面又分割为若干营的正面。
从镇到营乃至各队之间都有相应缝隙,但这些缝隙却绝非准噶尔骑兵有胆量去冲击的缺口。
一门门火炮自的缝隙前出,超越了步兵阵列线,以一百八十度的覆盖射角,射出猛烈的炮弹,编织着一道道远及一两百丈的死亡线。
射速快到一分钟接近十发,几乎等同于火枪的大明虎蹲迫击炮更被准噶尔人视为死神!
以火炮阵地为圆点,数百米之内的扇面内,准噶尔人死得奇形怪状,甚至只能用一摊烂肉来形容的人马是再清晰不过的警告。
看到这些惨状,孙思克直呼:“这回真嘎了!”
到目前为止,已经没有骑兵敢去冲击大明的迫击炮阵地,他们宁愿去冲击排枪阵线,那样至少能留个全尸。
不过懂得这道理的准噶尔骑兵往往已经找机会下马在地上匍匐前进了!
后方涌来的准噶尔骑兵却被战场的热闹给搞得肾上腺素激增,不乏有人昏了头朝炮兵阵地压去。
只不过死相会很凄惨。
“长生天……”
为了忽悠更多的准噶尔人来冲击阵地和试验新武器,在国防军和近卫军两军的一个交汇处,留出了两百米左右的缺口。
准噶尔骑兵经历了近半小时排枪火炮的大明立体火力洗刷后,以蒙古人血液中独有的战场感,终于找到了这处缺口!
一个个准噶尔部族的勇士扭转马头,朝这处缺口涌去。
孙思克心想恐怕着是唯一的机会了……
他亲率以上千骑兵自这道缺口涌入,越过排枪的长城后,展现在他们前方的是薄薄的队列,以及后方还以纵队队列前进的明军士兵。
跟之前面对的厚实如山的阵势相比,这样的情形就像面对两个脱光了衣物的女子。
左右席卷还是直戳深处?
孙思克幸福得难以选择……
但这一日注定是上天给孙思克展现所有希望,然后再一个个砸碎的曰子。
左右收缩的明军很快在两侧编组出了横阵!
他们的阵型跟前方的正面横阵形成了折角,将孙思克左右席卷的企图粉碎。
缺口足有两百米,看似宽阔,可对准噶尔骑兵来说,正面还容不下一百骑。
这上千骑兵,以及后续跟进的大队人马根本没有向左右提速驱驰的空间。
两侧排枪不断,冲入缺口的孙思克部反而陷入了夹击,如鲜笋般一层层剥落。
左右动弹不得,就直戳前方吧……
他要用骑兵捅出一片天。
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十来具怪模怪样的东西整齐排列着,再度阻住了他们的步伐。
只见它们好像是车子,有两个轮子,架起了十来根铁管子拼在一起的物事,管口正直直对着他们。
战场的后方,尽管有热气球纵览战场,但依旧搭起了十来丈高的嘹望台,供大明的高指挥官掌握战况。
郁起隽手举着高倍望远镜关注着各部的战况。
他的旁边是参谋林剑锋,曾经勇夺大明全国运动会射击冠军的近卫军选手。
“郁将军,快看看缺口,不知道工部给的新鲜玩意能唱多大的戏!”
“小林,别期望太高,感觉就是敲敲边鼓的玩意,炮虽然轻便,可炮弹却很麻烦,又不能分开运,要不是工部强塞给我们,我都不想要,还不如给几门迫击炮呢!”
“是啊,郁将军,那玩意精度也太差了,就算不上炮,据说这项目还是应天礼花公司的几个大工匠参与设计。”
“唉!我还是喜欢制造总局的货,其他不地道!”
“总有它的用处嘛,是骡子是马,等会不就能看清了?”
就在此时,嗖嗖嗖的密集呼啸声响起,将战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大明火箭炮,这一亮相,敌我皆惊。
一道道如礼花般的焰光从那些小车架上的铁管子里喷射而出!
他们拉着清晰可见的抛物线扎向突破缺口的准噶尔骑兵群中。
这是黑旋风火箭弹的是升级版!
蓬蓬蓬的!
一团团焰火在两三丈到人头高度炸开,但这不是礼花,而是无数颗细小弹丸。
两人用高倍望远镜分明看到了一朵又一朵的焰火绽放后,接着又是骑兵群中升起一朵朵血雾之花,在焰火中盛开。
这是战争的艺术。
“压住!压稳了!角度对了!”
那一排正不断喷射出死亡礼花的“车炮阵”后,几名与其说是军官,更像是工匠的人在高声大喊着。
新武器嘛,那些工匠直接上前线测试武器,就是一个敬业!
八根铁管排作两排,架在简陋的两轮小车上,左右各有士兵正死死压着手柄,让小车保持稳定,确保铁管的射角始终不变。
大明神武十年式火箭炮,得到了国内最先进的礼花公司的技术支援,再借助黑旋风火箭弹的技术,火箭炮从最初的单管式发展现在的多管式,甚至在朱克臧的指导下,还衍生出了单兵肩扛式!
有点rpg的味道了,不过,由于稳定性差,容易误伤等特点,单兵肩扛式火箭炮没有在今天的大战出现。
现在定型的八管式有点像旧大明“一窝蜂”高配升级版。
靖难之役,朱棣率领塞北骑兵一直所向披靡,毫无败绩。
以步兵为主的朱允炆朝廷军队屡战屡败。
这支塞北铁骑便成为了朱允炆明军的噩梦。不过,朱棣在战争中也有过失利的时候,而他正是败在了这一一窝蜂之下。
一窝蜂,是由明朝的架火战车辅以神火箭屏而构成。
据《武备志》记载,一窝蜂一次足以齐射出32支火箭,这些火箭都被装载到一个类似筒型的容器中,而每车几乎都配备几十筒到上百筒。
一旦点火发射,大量的火箭将会覆盖大片区域,可有效范围打击敌人。这在那个火器并不发达的时代中,无疑像死神收割机般,剥夺着敌军的性命,足令敌人胆寒。
虽然一窝蜂给朱棣军队以巨大压力,但是火箭不是当时战场的主角,无法改变整个战局,最终朱棣还是赢得了靖难之役的胜利。
当然,一窝蜂跟新大明的火箭炮只能说是想象,完全不是一个物种了已经。
记得新大明的火箭炮试射的时候,朱克臧在山头上喃喃自语:“朕的喀秋莎!”
听到喀秋莎三字,见多识广的李老太监默默想着:听起来是罗刹妹的名字,结合皇帝的爱好,李老太监充满怀疑皇帝这是金屋藏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