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尸体
“查一下这个人身份，个人识别码：4*********”
“好，快点！”
“名叫赵毅？确定是顾问身份吗？什么？特殊顾问？！！好的，我知道了！”
简短的询证过程结束，赵毅的身份貌似没什么问题？
重新转过身来到赵毅面前的张公辟此时的态度不再那么的冷淡，那么的公事公办，脸上带上了不曾有的亲切，只在面对自己人时才会有的亲切。
“赵毅同志你好你好！鄙人张公辟，算是这支小队的队长，负责这一片的特殊治安。”
“你好！”赵毅的回答依然简短，嗯，没什么必要他还是不太愿意跟陌生人说太多话。
脸上也没像张队这样有这么剧烈的表情与态度变化，依然有些淡，不过这一次却是没人再在意这个，至少对面这位不在意。
而且其实也很容易看出来，赵毅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赵小兄弟，你这是有什么指教吗？”张公辟脸上带上一些疑问。
赵毅肯定不是为了表明身份而表明，怎么也会有些目的，所以他肯定要客气一下，问问赵毅的想法，当然也只是客气，不可能真的就任凭指教。
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够格指教，但赵毅没说这话，反正也没人会当真，他也懒得为这种事浪费口舌，能懂他摇头就懂，不懂也无所谓。
而后才开口道：“我对里面发生的事儿很好奇，想进去看看，我跟在你们后面就好，不会打扰到你们，你们也不用顾忌我更不用管我的安危，当我不存在就好。”
听到这个要求张公辟其实并不意外，本来也就只有那么几种可能，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意料，但是面对这要求他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没人喜欢执行未知危险任务的时候掺入其他人。
而且赵毅虽然主动提及可以不用管他，但是这些责任心极强的人显然做不到真的对赵毅不管不顾，若他们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在这时候成为这特殊时期的执法者。
但赵毅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其实也不太好拒绝，毕竟这可能是赵毅表明身份的主要或者说唯一目的，考虑到赵毅的玩家身份，张公辟心中还是做出了决定。
心中做出决定，面上显得犹豫片刻的张公辟才开口：“既然兄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太不近人情，只希望小兄弟你进去之后就跟在我们后面不要冲动，行吧？”
好像有些顺利？出乎赵毅意料的顺利，是这队长太好说话吗？
赵毅心中虽然有些微微的疑惑，却还是对这结果比较满意的，开始微微期待接下来的第一次“办案”之旅。
“好，谢谢！”满意点头的同时控制肌肉勾起嘴角，尽力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而后双方没再多说，在保安队的带领下一众人渐渐靠近那处惊叫声传出的源头，说实话，赵毅看清这距离后其实是有些心惊的，得多大的嗓门才能吼出小区外就可以听清的尖叫声？
是穿透力太强？还是这片地方真就这么安静、空旷？或者也可能是求生欲望太强烈？
不尝试一下赵毅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站在楼门口，看着眼前这高大的大楼，老实说，张公辟有些头疼，地方实在太大，而且还只是根据声音估算的地方，具体到底是不是这儿谁都不敢确定。
况且光只眼下就不是个小工程，因为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到相关报案，他们只能一家一家进行排除，先排查已经有住户的，再排查那为数众多的空置房间，工作量不小，同时还不能假手他人，而且这期间还得保持高度警惕，不然就是跟自己小命过不去，想想就让人头痛。
心中暗自头疼，但他也没表现出来，观察了几圈后对着王姓保安队长问道：“王队长？你不是说你留了两个人看着的吗？人呢？”
一旁同样在张望大量的王恒也在暗自奇怪，闻言赶紧回道：“我这也正暗自纳闷呢！您等等，我问问！”
随后赶紧用随身的对讲机联系起来，“喂？六子？小杰？你们两个人呢？我不是让你们两个看着楼栋门的吗？跑哪儿去了？”
默默站在人群中尽力削减自己存在感的赵毅此时却是忍不住耳朵轻动，他的感知也有9点了，虽然还不算太强，但是总归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就在保安队长联系他的两个小弟时，他透过还算安静的环境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声音？
心中微动，赵毅果断挪动脚步向着判断的方向行去，在那里的草丛中他听到了点值得在意的声音。
赵毅的感知属性是通过在训练场内的训练加强的，而在训练的过程中他还获得了点其他的能力，也就是对自身感知的利用效率更高了。
通俗来将就是听声辨位能力，视线搜索能力，分辨复杂味道能力等等都有所加强，这些能力不完全等同于感知属性，更像是对感知属性的利用率，感知属性高了这些能力会自动有所加强，但是却不是只有提高硬属性才能强化的，利用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就像普通人常有的力量发挥度的问题，也是对力量属性的利用效率问题，数据化身体虽然大幅减少了这方面的难度，但是不去有意识地训练还是很难保持稳定在绝对峰值的，顶多就是大幅提高上限而已。
而这种区别在感知属性上则体现得尤为明显，如果赵毅这些属性不是通过自我锻炼提升上来的，而是直接点的属性点的话，他现在的感知敏锐度肯定会低不少，最直观地大概就是判断一个声音传来的方位会慢上不少，模糊不少，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次数去精确定位。
这终归不是一场游戏，有着太多太多的细节需要赵毅去探索，即使数据化已经减少了大量的麻烦也依然如此。
很快，循着微弱声音源，赵毅来到了一处景观树下，转了转脑袋，再次确定后，赵毅将目光锁定想那颗树干粗大的大树，而那微弱的声音也已停下了。
但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种感觉好像是……电流声？
这是他对那模糊声音形成的感觉，他习惯记下一个标志用于标记与记忆，而他刚刚对那声音的印象就是：电流声。
心中答案愈发清晰，而因为他故意隐藏存在感的关系，此刻好像都没人注意他这边？
刻意停顿两秒，确定的确有闲极无聊的人将自己纳入眼帘后，赵毅才进行下一步，虽然他没感知到危险，但还是得做点准备。
取出盾牌与长刀，凝神向着树后绕去，一步，两步，刷！
最后一点距离赵毅直接爆发速度一跃而过将树后情形纳入眼帘，落地，站定，眼中所见却是一名趴伏在地的保安，这一点通过衣服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来，再扫了两眼，发现这位腰侧并没有挂着对讲机，反而是身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有些凸起的感觉。
拧了拧眉，赵毅耸了耸鼻尖发现没有血腥味后没有靠近，没去做进一步确认，没去确认那人是否还有脉搏。
而在这是，赵毅又听到了那有些沉闷的电子音，夹带着明显的电流声：“六子？小杰？喂……”
赵毅没去管，直接转身走出这一处凹陷，对着远处依然还停留在原地的众人喊道：“张队！”
听见呼喊一群踌躇在原地的汉子瞬间齐刷刷将目光集中向了赵毅的方向，奇怪他突然大呼小叫做什么？而且这毫无起伏的声调也不像是出事了的样子，同样也不像是有所发现的样子。
还好，没等赵毅做出更明显的示意，真正能做主的人：张队，就已经带头向着这边走来了，来到近前，才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赵毅，寻求答案与解释。
赵毅没多说，只是向着树后示意了一下，示意他自己去看，毕竟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杀敌其实并不是。
带着一些疑惑与猜测，以张公辟为首的一行人倒是没什么犹豫，毕竟赵毅的身份是经过确认的，径直向着略显阴暗的树后行去。
“这……”
“六子？！！”
“这是怎么了？快去看看死没死！”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都别动！保护现场！别急！”
最后还是张公辟拦住了显得有些暴动的一众保安。
其实查案是不应该带他们的，但是这不是还没进楼，还需要这些人带路嘛？所以一行十数人的保安都一直跟随行动，没有被遣散去干其他事儿。
稳定住显得有些惊惧的保安们，张公辟与另一名不知是不是士兵的小哥上前，其余四人则在外围警戒。
张公辟握着手枪谨慎地迈步靠近，本来面对一个躺倒在地的人是不需要这么谨慎的，但是这不是现在形势特殊吗？比过去不知危险了多少，还是谨慎点好。
探手摸了摸那应该是叫“六子”的保安的颈部动脉，静静感应两秒，不禁微微皱眉，站在远处观望的赵毅眼见此景心中不由一沉。
而张公辟心中更是沉重无比，有些不甘心，换了段皮肤再次尝试，可惜，依然没什么好结果，以他老刑警的经验第一下就不会按错位置，如此，基本已经可以宣告身下之人死刑了。
抬起头，面对那一行形色各异但都隐含期待的面孔，张公辟有些沉痛地摇了摇头。
随后吩咐道：“封锁现场，呼叫后勤队过来，收敛尸体，查明死因，同时我们可能还需要支援！”
“是！”
随后再次俯身仔细查看起身下尸体，想要找到明显的外伤以初步判断死因，这样能让他们对凶手多一些了解。
半晌，带着手套检查了死者全身的张公辟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明显外伤，而且死者面孔上蕴含着浓浓的惊恐，眼睛圆瞪迟迟不愿闭上，但这人死之前应该并无太多挣扎，没发出太大的声音是其一，如果有稍大的动静赵毅经过能察觉到。
再者这处草坪也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因为是人工草坪的原因，甚至连脚印都不怎么明显。
死得很突然的样子，但走得并不安详，只是没有外伤实在让人在意。
一直看着各处细节的赵毅也借着张公辟对死者的翻动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基本获知了同张公辟差不多的信息与结论。
不过想到此处的赵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个错，不该不讲清楚就将这些人招来的，虽然这地方应该没留下太多线索，而且在场的人都算是有不在场证明，但是这么多人涌入草坪还是有破坏现场的嫌疑。
【算了，正值乱世，这种案子如果没有当场抓住凶手，应该也没什么精力去慢慢破案了，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这种时候死人太正常了……】
在赵毅心中做着小小的自我反思之时，察看完毕的张公辟也缓缓起身了，没去多管那些应该与此事无关的保安们，只是招呼大家牵起隔离带，同时安排人值守，就独自走向了没再靠近的赵毅。
“赵小兄弟，老哥我就随便问两句哈，你别介意，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说，没关系的！”
很客气，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误会，所以提前讲清楚，不让接下来的对话有引发误会的可能。
点点头表示同意，赵毅没什么负担，也没太多诧异，更没那么敏感。
“老哥我先问一个问题哈，这尸体你怎么找到的啊？我看你好像有直冲着这边来的意思？当然，还是那句话，不想说的咱可以不说，都是自家人，不用不好意思。”
【有意思……】
赵毅心中自语一句，而后开口道：“没什么，就是听到了对讲机的声音。”
“哦~原来是这样……”不见意外，但是隐约间好像有些失望？
大概是失望于赵毅不是通过什么特殊手段，而是这么“质朴”的方式发现的尸体吧？
“那咱们私下再讨论一下案情，随便聊聊，毕竟现在还没太多线索，情况也显得有些复杂的样子，就是那啥，对，头脑风暴，应该就是这说法，随便谈谈想法，看看能不能触发点灵感什么的，怎么样？”
赵毅自无不可，他其实也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毕竟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想到的东西大概都不尽相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不认为自己的思维有多么全面，能听听这位老刑警的想法也是好得。
就是只为增长见闻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多听多看多想多经历，怎么能够成长？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未知死因，两具尸体，楼内为何？
“行！我老哥我就先说说我的一点看法吧，是这样，这要是放在过去，这种无明显外伤的死亡方式无非就那么几种可能，要么中毒，要么窒息，要么就是突发疾病，要么就是伤口过于细小肉眼难见。”
顿了顿，见赵毅没什么要表示的，利落的中年汉子才继续说道：“至于其他的则有些不太符合现场，暂不做讨论，而根据我刚刚的粗略察看，初步可以排除机械窒息的可能，所以现在的可能其实已经不多了。”
听着张公辟的分析，赵毅心中暗叹看来这家伙还真是经验十足的老刑警，而不是其他几人那样的在役军人，嗯，没错，赵毅已经确认了其他几人的身份，看那有些生疏的样子的确不太像是对处理城市内部矛盾有经验的样子。
这个组合其实就很有意思了，明明是两个不同系统的人，居然被强行糅合到一起行动，而且还是以张公辟为首，真是有意思。
但赵毅没听错的话，这些人与那群保安接触的时候做的介绍可没提及他们的在役身份，甚至还特意解释了一句身上的装备，好像并不太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在役身份，有点隐瞒已经开始出动军队的意思，可能还是想维稳吧。
不过关于上层的决策赵毅也没什么质疑，他也很赞成有选择地对普通民众隐瞒一些事情，键盘侠的存在已经充分说明了悠悠之口的可怕。
张公辟猜不到赵毅在想什么，只是看了眼赵毅表现出的认真聆听的样子就继续着自己的讲述，毕竟在场只有他们两个玩家，他还是希望能在接下来获得赵毅的帮助的。
“这种地方，再加上这保安肯定会有所警惕，又没发现什么挣扎痕迹，除非用的是武侠小说中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药，不然也基本可以排除中毒而死的可能性。”
“至于身体有恙突发疾病的可能，太巧了，而且失踪的还是两人，基本可以排除，而要是想以几乎无法察觉的伤势造成人的死亡，正常人也不是做不到，但用在这么个保安身上，说实话，有点……浪费了，或者说其实没什么必要，所以现在这情况，赵顾问，你怎么看？”
听到张公辟将称呼改成赵顾问，赵毅额外看了眼这家伙，不过也没过多表示，虽然他的顾问身份应该是掺假了的，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到处乱说了，而这家伙提起这茬则有些拉关系与提醒的意味在里面。
而张公辟的话其实话里话外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但是这家伙就是不说，就在那里问赵毅，就硬问。
面对张公辟的询问，赵毅带着些无奈地开口：“在这种时候发生的事儿一切都往异常、往神秘身上想就对了，不着痕迹的下毒一般人做不到，但手段众多的玩家是有希望的，甚至莫名其妙让人死于自然疾病或者其他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对对对！没错！说得太好了！”张公辟热情地充当捧哏，假得让赵毅有些无奈，明明是个中年帅大叔，何必呢？
带着一种莫名的无奈，赵毅瞥了眼身旁大叔，继续语气平淡地开口：“其实现在想要找到凶手已经很难了，连盯梢的都死了，凶手只要不傻应该都已经逃了，还是寄希望于监控上能看出点什么吧。”
“所以，赵毅顾问你的意思是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张公辟试探性地问道。
再次瞥了眼身侧挖坑的中年，赵毅淡淡摇头，“并不是，不排除凶手很膨胀的可能，再者，凶手也不一定就是人啊？！不是还有可能是兽吗？能力奇诡的异界来客鬼知道会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说不定比现阶段的玩家们手段还要丰富呢！你说是吧？”
赵毅不知道张公辟实在试探什么，毕竟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些什么信息，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心中无鬼，自然无需掩饰。
中年汉子脸上闪过一抹些微的异样，随后看了眼身周，确定自己两人距离其他人的确足够远后才稍微安下心来。
收起异常笑道：“说的也是，我还是很相信国内民众的素质的，刚开始出事是在楼内，而此时发现的尸体却是后来才来到的两名保安之一，再加上死得蹊跷，我的确不怎么愿意将锅丢给玩家群体，但如果真是异兽的话，这危险性可就大了！”
说到这里，张公辟顿了顿，依然没能从赵毅脸上观察到什么明显的表情后，才略显失望地继续开口：
“而我刚才向上面虽然呼叫了支援，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人手有限，就算有支援大概也都是些大头兵或者辅警片警，正面作战，现代化作战倒是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这要是对上些拥有奇奇怪怪能力的对手，这些人可能就没那么好用了。”
听到这里赵毅忍不住好奇，打断道：“按理来说这些人成为玩家甚至契约者的比例应该会高不少吧？”
毕竟他们的战斗素质不是常人能比的，就是不知道天赋觉醒情况如何，应该也不会差，那东西应该与战斗意志有关，与生死绝境有关。
听到赵毅的疑问，虽然张公辟有些奇怪这位顾问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却也只好强行打断自己的套路，解释起来：
“比例比之常人当然是高不少的，但也没有想象中夸张，再加上总体数量有限，现在又人手紧缺，所以在第一次新手世界没有成功觉醒的人基本都被强行要求暂时放弃了，毕竟虽然有三次机会可以尝试，但是后面两次可就不像第一次那样不会真正死亡了，这种时候即使只是普通战力也很有用，容不得冒险！”
【这样吗？】这些事赵毅也是第一次知道，毕竟他只算是半个内部人士，其实与这些人都是有着消息隔膜的。
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情况，也没什么其他表示，因为赵毅知道张公辟应该还有许多话要说。
“所以啊，还是人手缺乏，尤其是具有超凡能力的玩家群体更是极度缺乏，这案子在未确定真正危险程度之前很难调动其他玩家过来协助处理，只能是我们两个领头来弄。”
嗯，这就直接把赵毅这个免费劳动力拉过来了，很会玩的样子，全都是套路。
说完这话，张公辟偷瞄了眼赵毅，见这位没什么太大反应后心中不由一喜，而后才继续说道。
“所以啊！赵老弟，这种时候只能我们两个商量着办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别见外，都是自己人！”
其实，赵毅没什么想说的，他本来就有着找事的心思，而且杀这些异兽对他来说是有收益的，可以增加他的气血，他不会亏的。
“啊！队长，找到了！”
远处呼喊声传来，这使得躲在角落处“窃窃私语”的两人不得不中断谈话向着喊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里是连接的另一栋楼大门不远处，应该是找到另一名失踪的盯梢保安了，而且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有一就会有二。
一前一后向着那边快步行去，虽然两人心中早有准备，但当看到那具面上布满惊恐的尸体后，心情还是不由有些沉重，这里不是人命如草芥的任务世界，这里是繁荣稳定的华国！
而几乎就在两人眼皮底下，在两人身边，短短时间之内已经有两名年轻的保安显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而他们甚至连死因都还未能查到……
转头看了眼灯光寥落的高楼，这栋现代化的高楼此刻在赵毅眼中却是如同一张獠牙外露的深渊巨嘴，充满着对血肉的渴求。
如果说刚才他们还肖想着凶手已经逃离，或者杀性不重并未造成太多伤亡的话，那么现在，两名分处两边的保安的身死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了众人，这名凶手的杀性之重令人发指，不论此刻他是否已经远离，身后楼内的情形都不容乐观，那或许不是深渊，而是地狱，人间地狱！
收回目光，正好对上张公辟投射而来的凝重眼神，跟着示意，两人再次远离有些慌乱的众人。
还是张公辟先开口，脸上、声音，无不透露出他心中的凝重：“按理来说凶手最开始如果是在楼内作案的话，出楼应该就是为了离开案发现场，这种时候不应该节外生枝才对。
但这家伙没有，他将两名分别隐藏的保安找出来用未知的方式杀害了，这，不太符合正常人的逻辑，也没有足够的动机，所以如果不是这家伙有强烈的嗜血倾向的话，这凶手大概真的不是拥有理智的人类，而很可能是见人就杀的凶物！”
“而且，我们这些人到来后他却没有再进行袭击，至少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所以这家伙很可能又有一定的智慧，懂得趋利避害，懂得挑选落单的对象下手，当然，也可能是这家伙已经逃了。”
说完，就看着赵毅，等待他的想法，到赵毅却是没有跟着他的思路走，他只是转头看向这需要极力仰头才能收入眼中的高楼，“我现在只好奇这楼里到底还有多少活人？”
漆黑如墨如闪着幽光的眸子中映射着万家灯火，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这漆黑的眼眸也没能反应出什么情绪，没能担起心灵之窗的重任，但是只要是听见赵毅刚才话语的人大概都能听出其中的冷意，不是平常那种缺乏起伏导致的淡然冷漠，而是真正的冰寒刺骨，直入心扉的寒冷！
“这……”
听闻赵毅提及，张公辟才想起来虽然已经发现了两具尸体，但这可不是全部，至少很大可能楼内还有至少一起命案，一具尸身，而从楼下两名无辜保安的结果来看，距离命案发生更近的其他楼内住户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此时就显出了缺乏探测能力的又一个弊端，仅依靠自身能力，根本确定不了楼内还有多少活人，而紧急出勤的张公辟等人也没有带上这类专业设备。
反应过来自己再次犯错的张公辟赶紧联系起联络员，催促增援的同时申请调用探查设备，虽然他们总是要进楼的，但是在那之前至少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略微确定一下楼内情况。
若是凶手还停留在楼内，而楼内居民又已经惨遭毒手，那，虽然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儿，但却有利于锁定凶手，某种程度上有利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而在申请完新的支援后，张公辟又想起什么似的叫来远处警戒的保安队长，询问道：“你们保安队应该可以联系到住户吧？快问问这两栋楼里什么情况，挨家挨户确认有没有事儿。”
“可是，这我们随意联系住户是会被投诉的啊？这……”
王姓队长却是显得有些犹豫，虽然这犹豫出现得有些不符合场合，不合时宜，但毕竟是做服务行业的，顾虑终归有些多。
但张公辟肯定不这么想，闻听此言当即眉毛一竖：“想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这种时候不及时通知住户离开还可以说是担心在离开途中遭遇危险，但是你问都不问一声是不是就太过分了？问一声提醒一句还可能可以阻止惨剧继续发生，现在你跟我说怕打扰？啊？？”
站在一侧继续隐藏自己存在感的赵毅有些咂舌，啧啧，果然，所谓的平和都是骗人的，这训起人来还是很恐怖的嘛？
当下，身高体壮的王姓保安队长带着些灰溜溜得味道赶紧跑到小弟群里去安排联系户主，一一确定楼内到底还有多少人，登记入住登记装修的就打可视对讲，打不通就打户主电话进行联系，反正务必弄清楚楼内到底还有多少人。
不，不是确定还有多少人，而是确定还有多少活人！
虽说救人如救火，但放在这种时代，这种时刻，高楼之内这种狭小的地形，张公辟不可能带着那几个小伙子一股脑地就冲进去，那是对他们生命的不负责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生命的楼内，进！
很快结果就已经回报回来了，而对于这个结果，显然没人感到高兴，看那沉痛中带着惊恐的脸就知道了。
而在原地等待回报结果的两人看到王姓队长那脸色就知道结果了，而这个结果显然也让得两人心中不由一沉，这，事儿大了！
面色略显凝重地对视一眼，赵毅从张公辟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哀痛和沉重，而且不像是演出来的表面功夫，这其实是让赵毅有些惊愕的，这位居然这么多愁善感的吗？看不出来啊？
而张公辟眼中呈现的则依然是那张变化不多好似可以万年不变的脸，除了眉间轻颦外居然没有丝毫动容，这同样也使得张公辟对赵毅的认知有了些新的变化，这个年轻人貌似颇有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风范？啧啧，怪哉！
嗯，面瘫，尤其是这么自然的面瘫可能比较稀有吧……
“张，张队！都，都没回应，楼里几十家住户没有一家有反应的，不管是对讲还是手机，不管是亮灯的还是没亮的，凡是登记过的都联系了，没，没有一家打得通！”
脚步匆匆凑到近前的老王神色有些惊惶，原本有些黝黑的脸此刻也显出一抹苍白，豆大的汗珠悬挂在额头上正自滑落，但他却没有丝毫去擦拭的意思，原本好好的一个中年壮汉现在却是显得有些……废？
不过也算还能理解吧，毕竟是几十户人，这若是都死了，这个惨案怕是有点兜不住？不仅是这保安队长兜不住，张公辟都够悬，不过责任肯定不会算在他们身上，只是这终究是件很恐怖的事儿。
而且凶手也可能还未离去，不排除还躲在暗中的可能，如果这样的话，现场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作为一个普通人待在这样的案发现场，想想好像是有点渗人？
如果不是相信自己身上两层盾的保护能力，赵毅恐怕也会再多上几分小心，都能理解，毕竟都是普通人，无可厚非的事儿。
只是，这蓝星，这华国，将来何去何从？
想远了，还是专注眼前算了，首先基本确定楼内没什么活人了，至少没什么自由、清醒，可以联系外界的活人了，那么赵毅他们入楼的行动就更加不用急了，还是慢慢筹划算了，贸然进去有点蠢，人手的不足让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
但这小区这么大，入住的人说多不多，但上百户肯定还是有的，这两栋楼附近出了事却是不可能将整个小区封锁的，甚至就算只是封锁这两栋楼都不太好交代，现在是晚上还没事，一旦白天到来，这楼，这封锁，这群人，都会被关注到。
那时候为了限制舆论不知道又得编造什么鬼话去糊弄人，还得是理由充分到必须封闭整整两栋大楼的鬼话，想想就让人头痛，而如果不想为这事儿头痛那就只有尽快入楼排除危险，趟一遍，什么妖魔鬼怪也就都出来了。
而那时候，赵毅大概也会在边缘打酱油，他不会冲在前面，但也无法视而不见，总要试试，不然不如干脆当初别当什么契约者，好好呆在轮回广场算了，就像唐狄那样，当个老板，多安逸？
两处警戒线已经牵起来了，5名全副武装的小哥则临时征用了几名保安一起在附近巡逻，既是警戒，也是在等待，等着其他专业人员来到现场真正开始查案工作，也是等待支援到来后一起进楼冒险。
而有些被吓到的保安队长则又被张公辟打发去做其他事儿了，打发让他去找出楼内结构图，张公辟他们需要对楼内布局有所了解，几道消防楼梯的排布需要弄清楚，各房屋内部情况也需要大致了解，还有就是已经入住的少数房间也要标明清楚，他们待会儿行动就靠着这份指南来进行。
这一次后续的支援来得要比张公辟他们当初来的时候要稍微慢一些，不知是距离不近，还是人手真的不够了，足足等了接近二十分钟，各色车辆组成的长龙才终于到达。
而后在老王安排的保安接引下快速来到楼下，由张公辟出面简短地寒暄了两句后工作就正式有序地开展起来，痕迹科、法医、外围警戒人员都陆续到位，也算是解放了那些已经被吓得有些哆嗦的保安们。
接下来的事儿就与这些人没什么关系了，警戒不需要他们了，其他工作这些人也做不了，因此在简单问话后就被全部遣散了，遣散回去休息，等待可能的问话，当然，应该是不会再问了，所以就是让他们该干嘛干嘛，该值班就值班，该睡觉就睡觉，别乱跑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今夜到底有几人能正常入眠……
现场来的人其实有点多，赵毅猜测可能是张公辟将后续信息报上去后临时调整的队伍，这些人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两名死因不明的保安而来，大概还要加上两栋楼内的未知数量、未知生死的人。
这忙碌而又透着有条不紊感觉的场景让赵毅感觉很是陌生，所以他并未无聊地一个人到处走动，就在一处现场外站定，静静看着这些人忙碌，目中透出一些新奇，没心没肺的样子……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专业的法医动作和熟练度比张公辟还要快上不少，来到现场没几分钟就已经基本确定了全身无明显外伤，无外力作用痕迹，而且是断言，比张公辟的结论靠谱不少的那种，虽然并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变化，更没什么帮助。
哦，不对，有点帮助，初步汇报观察结果的时候这名中年男子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张队，其实……我觉得这两名死者很像是……吓死的！当然，只是猜测，真实死因还是要等详细尸检，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猜测，您听听就好！”
说完就转身离去，指挥着将两名死者装袋运回去，其实这两处案发现场都很简单，简单到几乎没什么线索，除了一众爆发隔着四五米的杂乱脚印外，死者附近就只有张公辟、随行五人以及死者本人的脚印了，除此几乎再无其他痕迹。
毕竟现在的人还是很有道德的，小区内移植的草皮一般没什么人踩，而这种形势下熊孩子们大概也被管束得很严，无力作为。
当然，这也只是初步结论，细致地探查工作可能还得进行一段时间，但作为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痕迹科初步得出的结论基本属实。
那么由此可以得出的基本结论就是要么凶手毕竟谨慎，且熟知现代探测手法，要么就是——超凡！而且还是那种真正的关乎神秘学的超凡，而不是超级士兵这种身体上的超凡。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众人在自己吓自己，简称想太多。
…………
基本确认凶手并没有留下什么作案痕迹后，张公辟重新找上了赵毅，“赵顾问，已经探测过了，楼内并没有活人了，没有那么集中的高温，甚至整栋楼的温度都要比正常情况下低不少，暂时还不清楚什么原因，但是楼内并无幸存者却是事实了。”
这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沉重到都有些沙哑了，毕竟之前还未完全确定，还有借口可以安慰自己，现在，借口没了，安慰也没了，楼内那么多人不会凭空消失，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
赵毅没插嘴，静待下文，而张公辟此时说出的这个结果也是早就猜到了的，不足以让赵毅意外和动容，心中早有准备，自然静气自生。
“接下来我们准备组一只先锋队进去看看情况，只是也要亲眼看到那些尸体才行，而且我们还得负责排除危险，说直白点就是负责趟雷的，很危险，有生命危险，当然，如果凶手早已逃离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危险，一切还是要看对方。”
“不过我们的仪器并未在楼内探测到生命波动，虽然不排除凶手有特殊能力可以躲避探测的可能，但是更大的可能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了。”
说到此处，张公辟特地停顿了一下，借此观察赵毅的表情，等待他的反应，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无奈，这位只好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准备进去了，不知道赵顾问你有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去看看的想法？”
果然，这位就是来拉赵毅上战车的，能多一个战力总归是好的，就算推断凶手应该已经离开但自己又不少块肉，能多一份保险何乐而不为？
虽然他并不知道赵毅这个顾问身份是怎么来的，但上面既然给了，就证明赵毅有些特殊的地方，不管怎样拉上战车总是没错的。
而赵毅怎么想的？这还用想吗？不进去他在这里耽误这么久是干嘛的？他就那么闲？不过正常来说这时候肯定是要跟张公辟讨点好处争取点利益的，毕竟是被求的一方，就算这个请求正和心意也可以适当地为自己争取点好处，这是常规操作。
但赵毅想了想，没进行什么常规操作，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人能给他带来什么便利或者利益，所以……
“可以，就当交个朋友。”赵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淡，没特地表现出热络，不适合，不习惯，还容易弄砸，还不如就保持自己。
其实他原本是准备说就当卖个人情的，不过想了想，两人连朋友都还不算，直接卖人情貌似有点太功利，而且也不太合适不太实际的样子，所以换了个说法。
赵毅也没什么人情世故的交往经验，只能自己摸索着试探。
而得到赵毅肯定回答的张公辟自然是高兴的，甚至是喜形于色，也不知是真是假，是自然流露还是可以表现。
“好好！赵老弟这个朋友我老张交定了！”
随后张公辟就直接拉着赵毅来到早就集结好的队伍面前，一行五人全副武装，早已列队整齐，正是张公辟开始带过来的那五个小伙子，人员没有变动，只是多出了赵毅一人。
原本张公辟是有呼叫支援的，但他呼叫的目标肯定是其他同为玩家或者契约者的人，而不是普通士兵，但很明显，人手有限，这里即使出了这么大事儿，但是危险等级却并不高，所以并未派来新的玩家，只是因为这地方场面有点大所以派来了六名士兵。
倒不是瞧不起普通未能觉醒天赋的士兵，但是楼栋之内，空间狭小，实在不适合太多人一同行动，就这一行七人已经不少了，再多也施展不开，所以张公辟选择将这些人留在楼外警戒，而不是带进去，毕竟真要说，楼外也没多安全。
而在一支队伍只有他自己一名契约者的情况下，张公辟心中实在有些没底，毕竟自家知自家事，他现在的战力还未脱离人类的层次，手段并不多，更称不上奇诡，对付这种神秘的敌人实在不太保险。
这也是他极力想将赵毅拉进队伍的原因，即使他并不知道赵毅战力几何，但光只一个天赋就已经足够他期待的了，再加上赵毅面瘫脸表现出的高手范，再加上那他也无法得知详情的顾问身份，这不妥妥地是一个高手模板吗？
至于另外五人，这几人都是正统士兵，听令行事的那种，对队伍中加进来赵毅这个外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看他们肃穆的神情，看来对进入这栋楼内还是很在意的，即使机器告诉他们里面已经没有活物了也依然没有放松，这种心态就很好，不容易死。
同样的，张公辟会因为机器告诉他里面大概率没什么活物了就傻乎乎地直接进去吗？赵毅会因此放下戒备吗？
不会！机器说的话听听就得了，谁信谁傻！
放在过去或许还可以相信一下，可现在、未来的敌人都不是什么正常对手，机器的更新迭代显然是跟不上的，思维必须得转变。
很快，没有过多准备，在询问过赵毅确定他并不想更换他们身上那种更好更全面的装备后，一行六人以张公辟为首，赵毅断后的方式步入了灯火通明的门庭。
也算张公辟还有点良心，没有去要求赵毅开路，更没有将这个任务交给几位兵哥哥，而是自己扛着盾牌顶在前面，至少对得起他那身衣服，他所处的职位。
当然，就算他不想自己打头阵都不行，赵毅不可能去，他如果敢依靠职位硬逼之算是普通人的其他五人，呵，真当赵毅这么佛系？
好在那种糟心的情况并未出现，这个国家，这群人还是很可爱的，不可爱大概也不会在这时候坚守岗位，成为没有退路的契约者……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冷，第一间房
灯火通明，电力未绝，楼栋之内一片亮堂。
一楼是没有住户的，就一个大厅，然后就是三条应急通道分布在各个角落，至于其他地方则全都是活动室，放着一些老年健身器材，不算室内，因为没门没窗也不封闭，但却有顶棚可以遮风挡雨，算是半室内吧。
而随着脚步迈入大厅，七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1231四行排列的七人随着脚步迈过门槛都在那一瞬间忍不住停顿了一瞬，战栗了一刹，不过好在之前就已经通过仪器发现了楼内温度略有异常，所以倒是没人停步，只是暗自皱眉，觉得这寒意有些超乎想象。
而赵毅则是彻彻底底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他15点的体质属性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几度的温差而颤栗？这种接近超人的体质虽还说不上寒暑不清，但是南方这种0度左右的冬季不穿衣服大概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有几度的温差也还有二三十度的气温吧？怎么可能让他感到冷？就算不合常理地气温骤降也不至于让他感觉不适才对。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地方不对劲，这也就意味着危险度将极限飙升，这场探测不再只是一场可能发生危险的旅程，而是很可能甚至几乎一定会爆发危险的地方。
“小心点！这地方好像不太对劲儿！”
前方，带头开路的张公辟开口提醒道，虽然众人应该都有所感受，但他还是得提醒一句，尽到自己作为队长的职责，情况突变，接下来必须小心，容不得丝毫大意了。
仔细感受着身体感受，感受着这不合常理的冷，赵毅的眉头也忍不住微动，伸手碰了碰身侧墙壁，入手冰凉，寒意刺骨，这是真的刺骨，赵毅刚一上手的时候甚至差点忍不住直接收回手掌。
看了眼自己摊开的手掌，赵毅突然觉得有些莽撞了，倒不是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而是觉得或许自己该给这几位准备几张金光符，不然，这趟……
赵毅身上所有的符篆基本都被他留在了轮回空间售卖，身上仅剩了三种符篆各三张，其他就只剩下大堆的制符材料了，给他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可以轻松制出足够装备七人的符篆，但现在，前方六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算了，多想无益。】
摇摇头，赵毅紧赶两步追上大部队，张公辟的决定是走楼梯，而不是去尝试电梯是否会有危险。
如果这是一支全员小超人的队伍，那么他肯定会尝试去乘电梯，如果能借此引出暗中可能的敌人是很好的事情，但五名攻强守弱的士兵却是直接让其打消了这种念头。
按照从保安队长处得到的信息，第一个目的地是：3楼0301室！
还好，楼层不高，不过众人的任务却是需要将30层楼全部搜寻一遍，啧，幸好不用连续作业，不然这大腿要废，此言仅针对普通人。
来到301室门前，一路倒是都没什么异常，本来入住的人也不多，安静是很正常的事儿，至少一路上的声控灯都没坏，嗯，挺正常的。
张公辟看着眼前的电子锁，犹豫片刻，没有直接开枪破门，时间紧急也没空慢慢破解，更没有电子版万能钥匙，他选择了先尝试敲门。
砰砰砰！
连续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落下，随后放声大喊：“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人民JC！麻烦开一下门！”
砰砰砰！
敲门声夹杂着音量惊人的大吼，如是再三，门内没有任何动静，见状，张公辟不再做无用功，直接退后两步掏出手枪，砰砰，两枪打烂电子锁，随后一脚踹出，门户应声而开。
而在一脚踹出后的同时，张公辟的盾牌就已经迅速挪移到了身前，透过盾牌中间空出的高强度玻璃观察着室内情况，至于起身后则一直端着五把枪为其保驾护航。
没错，只有五把，赵毅手中没拿枪，在他看来这种狭窄地形用枪的限制太大了，况且既然已经有了五把，他自然应该变身近战，查漏补缺，弥补缺点与漏洞。
连续的敲门与呼喊导致屋内即使有敌人也早就躲起来了，所以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自然没什么人影，甚至显得有些空旷，家居都不多，虽然这很正常。
一手持盾，一手拿枪靠在盾牌边缘，当先而行的张公辟显得有些警惕，每一步都堪称是在挪动，而不是行走，就这样一步步向内行去，一点点探索着这未曾进入过的“地图”。
隔着整整六个人持刀站在最后方的赵毅则没有一直将视线放在身前，他的位置想要观察前面实在有些困难，而且作为断后的人，他还是应该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四周与后方。
不过在门开后赵毅还是尝试着耸动鼻头看能不能闻到点什么血腥味，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不过也可以由此初步判断，凶手可能真的具有常规性的无声无创杀人方式。
没错，赵毅默认这些人都死了，这点已经没什么好欺骗自己的了。
而没有血腥味就基本代表了凶手楼下的那种杀人方式可能不是特例。
这种杀人方式其实是很让人忌惮的，倒不是说其强度有多高，死的都是普通人，强度看不出来，但是却足够诡异，足够神秘，而这可比枪械之类的东西更让人忌惮，反正手段匮乏的赵毅很怕这种东西会克制他这个纯粹的物理输出职业。
随着一步步地挪动，屋内各处景象也都被众人纳入眼帘，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常的样子，当然，众人是开启了门户灯之后才深入的。
客厅，无人，阳台、厨房、景观房、厕所都没有人，而且室内也没有开灯，也不知是已经睡下了还是根本就没有住人。
本来碰到这种情况肯定应该直奔卧室，但众人显然不能放过任何一处经过的房间，没人安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还未探查过的未知空间。
好在总共也才一百多平的屋子，搜起来倒也还算快，很快第一件卧室就已经出现在了张公辟面前，但是这处房间房门却是关闭的，难以理解。
尝试着拧动门把手，还好，不用再次采用暴力，房门应声而开，头顶的电筒光柱在屋内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随后略微放心的老张在门侧墙边略微摸索就找到了屋内灯泡开关，随着开关按下，屋内瞬间被照亮。
再次仔细查看一圈，依然没有发现，这间卧室不大，没有衣柜，床底也是实心的，倒是没什么藏人的地方，略微安心，张公辟正准备转头去察看另外两间卧室，但才转身却是就发现了不对，嗯？怎么少了一个家伙？
脸色急变，心中念头急转，张公辟在一瞬间想了很多，想了至少有三章那么长的各种可能的设想，但好在还不待他再去多想，一个声音的出现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张队，过来一下！”
已经逛完剩余两处卧室的赵毅略微扬声喊道。
？？？
带着一些疑问，循着几名手下的指示，张公辟找到了站在另一处卧室门前的赵毅，赵毅没有用他们的装备，所以头顶自然也没有强光手电，但这家伙就这样站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门前，面朝着黑暗，仅仅借助身侧传来的散乱光芒观察着室内。
有着微光视觉的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影响视线的，所以没有张公辟那么谨慎，但这一幕却是把老张吓了一跳。
【乖乖，这是个狠人啊？就这样一个人去探查房间？而且半边身子都进去了也不开灯？手电也不大一个？】
不过这种队友老张倒是没有什么嫌弃的意思，虽然显得有些莽撞，但是，探路也是一把好手不是吗？
心中一边感叹着，脚下也快速靠近着赵毅，同时扬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给个手电你？”
在他眼中给了手电，赵毅应该就会更加主动地去探索未知了，没有丝毫责怪赵毅擅离职守的意思，毕竟他已经交代过手下了，不要真的将赵毅当成后方安全的保障，还是要维持平时执行任务时的习惯。
最后一行三人中分立左右的两人就需要兼顾两侧与后方，至于原本面向后方的那位，算了，你还是给个面子装作看前面吧，当然，注意力也还是要时不时地关注后方。
赵毅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退后一步，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显现在其眼中，同时让出了进出房门的通道，抬了抬下巴，示意其自己看。
其实赵毅一般来说是不会这么大意地，但是张公辟那种探查方式也实在是太过谨慎了，所以他只好自己来了，借着黑暗视觉再加上手持长刀，身上还有两层盾，赵毅探探路还是敢的，再不济以他的敏捷跑路怎么都有希望。
所以趁着张公辟还在第一间卧室磨磨蹭蹭的时候，赵毅已经刷刷推开了两件房门，然后不出意外地在第二件卧室内看到了一道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床上，身上掩着薄被，看背影应该是个妹子，房内开着空调，这一点赵毅在开门一瞬间就通过皮肤感触与鼻尖呼吸的感觉感知到了。
【不过这整栋楼内明明都给我一种阴冷感，为何现在居然还可以感知到空调带来的温差？这和足以让我战栗的寒冷有些不匹配啊？！】
让开通道的赵毅心中不自觉思考着方才体感上的异样，总觉得两种冷不太一样，不然在有那刺骨寒冷的情况下，空调那点温差应该直接被抹除了才对。
【所以，这寒冷果然有些问题吗？？】
默默在心中记下发现，随后背倚墙壁，刀锄地面的赵毅就那样默默看着卧室内开始忙碌于警戒的六人。
不出所料，这位也只是一具尸体，张公辟在接触的一瞬间就知道了，触手冰凉，根本不可能是活人，探手摸了摸脉搏，果然，没有跳动。
没什么犹豫，即使这是位年轻妹子张公辟也没什么避讳，开始察看全身各处要害有没有明显伤口，显然，依然没有，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位不像楼下那两名保安怒目圆睁，至死不瞑。
这位面部同样带着浓浓的惊恐，但却并未睁眼，反而是双眼紧闭，更像是……身处梦中？
不然能恐惧到这种程度的应该都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儿才对，而此时身死的话眼睛应该不会闭这么紧才对，当然，不排除女孩子胆小，面对恐惧事物不敢睁眼，只能以闭眼来逃避的情况。
随意猜猜，猜测只是猜测，心中知道就好，不要妄下定论，也不要随意说出口，容易被打脸。
没什么占便宜的心思，带着手套确认过死者全身同样没有明显伤口后，张公辟就遗憾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略微收拾就带着众人出门离去，其间还没忘了尽量将一切还原。
关灯闭门走人，重新聚集在门外走廊的众人没有急着去下一个目的地，张公辟需要汇报一下进度，没什么发现的可以不急，但是有所发现的房间还是立即汇报向下面其他人组成的临时指挥部吧。
“这里是探索队，呼叫指挥部，呼叫指挥部！”
随后静默两秒，等待回复。
但，耳机中并未出现想象中的回复，依然一片静默，无声……
哦，也不能这么说，电流声也是声音，不能忽视，但除了电流声外，就没了？
【这……】
心中剧震，张公辟心中再次忍不住开始脑补连续剧，当然心中的第一想法还是：通讯被屏蔽了？！
区别只是屏蔽的方式与目的而已，倒是没有认为“指挥部”直接被敌人端了，敌人应该没那么恐怖，尤其还需要做得无声无息，需要让那么多人都弄不出什么大动静，同时也无法向他做出提醒。
太难了，想做到那种程度，能做到那种程度的敌人现在大概已经把他们这一行七人灭了，哪儿还会放任他们探索。
不过脑补归脑补，既然出现了变故自然还是需要解决的，至少也得确定下面的情况，再将通讯断绝的现状告知下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一样
重新进入301，从阳台向下望去，嗯，没什么意外，下方众人还在忙碌，这就代表的确没出事。
三楼的高度也没多高，都不需要其他器械辅助，张公辟直接张口就喊：“嘿！小赵？！通讯体统好像坏了，你们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啊？好！我这就去问问！张队你稍等！”
下方站在两处案发现场中间负责统筹规划的一名青年听见呼喊急忙回应，同时赶快通过手中对讲尝试联系在小区外提供技术支持的人员，让他们想办法查明原因。
嗯，楼外通讯并没有收到干扰，看来果然是这栋楼有问题，不过赵毅有些好奇的是张公辟他们携带的记录仪难道不是实时通讯的吗？怎么还要等到他们主动联系外面的时候对方才能知道通讯断绝啊？
不懂就问，等到张公辟喊话结束，赵毅乘着有空好奇问道：“你们带的记录仪不是实时联网上传的吗？”
“哦，不是的，那种太不稳定了，容易造成重要视频丢失或损坏，所以我们一般用的都是断网储存的，清晰稳定，通用性好，只在必要的时候换用实时通讯的用来给外围指挥提供视野。
但现在用的也少，现在这种情况指挥一般都是一线作战人员，尤其是我们这种契约者，不会再由外人指挥，出事了容易激发内部矛盾，形势如此，该有的特权与顾忌上面大多都有所考虑，不能再完全按照以前的走。
还有就是事关这类超凡事件或者契约者的战斗视频受管控极严，严格限制外流途径，这也是没采用实时通讯的另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张公辟谈兴似乎也起来了，没等赵毅回应就自顾自得继续说着：“说起来，我个人认为，这种情况其实是瞒不了多久的，现在全国的情况都在恶化，华国又地大物博，地盘大就以为着需要面对的危险更多，人手紧缺的弊端也就会越发明显。
毕竟华国虽然人多，地盘也大，但是和平时期还真没养太多国家暴力机构，相应的开支相对某些战争狂热分子也少许多，所以国内的人手问题其实是相当严重的，即使国内的支援程度也比某些国家高出不知多少却也无法解决这个最根本的问题。
所以啊，迟早还是会做出让步与妥协的，甚至是多方面同时进行，譬如：公布消息，征兵，退守，集中防御，解除管制武器限制等等等等，这些应该都会进行，不然真是撑不下去的，唉，多事之秋啊！”
“其实吧，如果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那劳什子的轮回印记弄出来的，那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东西其实是给了蓝星希望的，是在拯救与帮助整个蓝星上的人类，不然你想想，若是没有玩家，没有契约者，纯靠科技力量真有那么容易对付那些千奇百怪的怪物吗？我看悬！
尤其一旦到了必须采用炮火洗地的局面，那动静可就大了，甚至只要动用炸弹、炮弹一级的东西动静就已经不小了，哪像现在，甚至有可能只用一把刀，一杆枪就能解决战斗，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实在是太适合城市作战了。
现代科技终究还是更适合大场面，群体打击，毕竟人类幻想中的单兵作战武器：什么外骨骼装甲，什么超能作战服，什么单兵激光武器，什么小高大之类的东西全都还之存在与幻想之中，无法用于实战。
所以城市内复杂地形复杂环境下的小规模作战其实是力有未逮的，这么一想是不是感觉轮回印记就是来救世的？哈哈哈！”
呦呵？想不到张队长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心中却是偷偷想了不少东西的样子？果然人不可貌相吗？
其实这不是早有表现的吗？从其与赵毅接触以来就在许多地方透露出了一些小心思小心机，那些小动作就算被当事人发现了其实也基本无伤大雅，就像赵毅，没怎么在意，但却是处处透露出了张队处事的智慧。
这种人倒不是一定能活得有多好，但这种人却的确多点可能活得更好，更久，有点可能，就够了。
没再多聊，几人开始静等下面技术人员的回复，很快，结果出来了。
根据排查发现这片区域，准确的说是这两栋楼的区域被一种奇怪的磁场笼罩了，这片磁场对各种通讯设备的干扰都极其强烈，且很明显的，暂时找不到源头，不知缘由，无法解决，不知是否会有其他危害，总之就是一问三不知，很真实。
而不知为何，赵毅听到说这两栋楼被笼罩在奇异的磁场中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如跗骨之蛆般的森冷，这磁场和寒冷虽说好像没什么联系，但至少都说明了这片地方不简单，是地方，而不是什么人或生物。
当然，也可能是敌人有可以改变环境的能力。
没能得到什么满意的结果，好在张公辟在察看过身上记录仪后确定了这东西的确还在正常工作，并未损坏，也就是说这次行动还是有进行必要的录像的，这就够了。
至于不能联系外界，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这整个楼栋也不是什么密闭空间，随便找个窗口、阳台就可以联系外界，只是稍显麻烦，而不是完全不能，问题不大。
没再停留，在记录下这301的门牌后，众人再次启程向上攀爬而去，没去看其他三间同层的房间，地毯式搜索太慢，众人的先期目标还是将那些标注有可能住人的房间全部探查一遍，确定伤亡以及寻找可能的凶手。
604，主卧中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皆是中年，没有挣扎痕迹，皆是躺于床上，双目紧闭，面带恐惧，无明显外伤，死得并不安详，但是死得安静。
初步搜查房间，没有其他发现，记录，换场。
701、702室，各有一名单身男性，一人坐靠在沙发上，一人赤身裸体躺倒在浴室，灯光未灭，水声不息，却皆已死亡，同样怒目圆睁同样满脸恐惧，但却同样未曾见到明显的挣扎痕迹，也同样没有明显外伤。
到现在已经可以明显看出一些异同了，躺在床上的那几位貌似都没有睁眼的意思，但不睁眼到底为何又会露出那么深切的恐惧表情呢？不睁眼，常人的感知就会极度降低，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事儿让人这么恐惧呢？毕竟常人接收外界信息大概70%都得通过眼睛。
要说这几位都是看到了恐惧的东西才闭眼的话，这是不是太巧了？都是人在床上则闭眼，手边也没有放着手机之类的东西，基本可以确定是入睡了。
而未曾上床的那几位则都是“怒目圆睁”的状态，眼睛明显处在“瞪”的状态。
【可惜，这几位都没有在家里安装监控的意识，不然倒是可以看看他们死前的状态，甚至想这种死在客厅的甚至有可能直接就记录了死亡过程，可惜了，这片小区才刚开放，就算是有这种意识的人大概也还没来得及。】
一行七人此时已经显得有些沉默了，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很是压抑沉闷，同时隐约的恐惧也在不断地蔓延，滋生……
这是很正常的事儿，毕竟目睹这么多离奇的死尸，正常人大概都会不好受，更何况可以预见的是这个数量还会不断地增加。
而直到现在众人都还未能破解敌人的杀人手法，不明白这些人真正的死亡方式，不会真有人信那个法医的鬼话吧？吓死？你吓一个试试？
动机也同样不知道，不过世界毕竟不正常了，动机不论存在与否，在破解这个迷局之前都很难想到，也许动机就是单纯地为了杀而杀呢？连凶手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如何去猜测动机？
一个个死得有这么“安逸”，就算这几位也算是久经战阵也经不住这么弄啊？
探测继续，依然没什么意外，除了极少数房间内并没有人存在外，其他各间屋内都有或多或少的尸体，而且看多了之后也就很容易总结出一些规律，不知是否值得在意的规律。
首先死者都面带恐惧，想来死前都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或者是自己即将惨死的结局，这算是个很明显的共同点。
其次，很明显没有准备睡觉的人大多都是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状态，几乎没有一个人因恐惧而闭眼，这个比例，有点怪，真遇到能让他们这么恐惧的事肯定不会这么整齐一致的，居然没一个人应激性闭眼？不可能吧？
这是不合理之处，也可能关系到他们死亡方式的特殊，具体为何还需更多线索。
没有挣扎，没有外伤，不明死因这些则是近乎完全一致的共同点，随着世界变得奇怪真是连作战方式也变得奇怪了啊，极大加剧了小哥哥们办案的难度。
1404，再次重复那一套已经算是熟极而流的流程，破门，持盾谨慎搜查，当然，等进程过半，身后基本安全后，赵毅还是会忍不住自行加快进度，嗯，随着时间推移，这一行人都不可避免地有些松懈，警惕之心犹在，但行动之间却还是大胆了不少。
就像张公辟就默默加快了前期一点点探索的速度，赵毅都算是变化不大的，好吧，他一直就这样，仗着两层护盾，在通过自身感知大致确定没什么动静后，就持刀自行探索，他的感知与反应，他的夜视能力都是他有些放肆的理由。
也不算不够谨慎，只是没必要按照普通人面对于此的步调来进行而已，嗯，张公辟不算普通人，但赵毅可以感知到其与自身的身体素质差距。
只是这一次，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
转过一道弯后，赵毅很轻易就在最里面的卧室门前看到了半个上身，剩下的身子全都在房内，女性，睡衣，只是这样倒是没什么，但这一次，地上却是显得有些凌乱？
继续前行，更多的画面映入眼帘，玻璃碎片洒了一地，貌似是摔碎了两支玻璃杯？猩红液体流淌，不是血，应该是酒。
仅是这些好像也没什么？这只能说明死者死时手持着装着葡萄酒的玻璃杯而已，死后随着身体倒下被子摔落是很自然的事儿，场面略微显得有些狼藉是正常的。
但这杯子若是摔得比较远呢？按照这些人死前没有任何挣扎迹象的死亡方式来看，死亡之后自然倒地，杯子最开始的落点离人顶多也就一两米吧？
但这两只杯子，根据碎片来看，其中一只落点却是在数米之外，近乎跨越了半个房间的距离，而另一只则是直直坠在了其一只拖鞋旁边？
拖鞋旁边而不是脚旁边，因为这只拖鞋不在脚上，而是在房间内一处内墙拐角处，站在这个拖鞋所处的位置，刚好可以将床上场景收入眼中，拖鞋的朝向也是大致指向内，而非尸体所倒向的外，所以这鞋是在死者死之前就已经被遗落的。
遗落的拖鞋，砸落的玻璃杯面朝门外倒下的死者，这次貌似死得不再那么安宁？
转头看向那只女式拖鞋所指的床上，目光才刚有所汇聚赵毅就不禁一顿，貌似，终于有点有价值的发现了？
再次仔细看了两眼，确定自己并未看错后，赵毅就准备喊人了，验尸这种专业的事当然还是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虽说因为死者实在太多，保护现场什么的必要性已经极度下降了，但这一处明显有些不一样，还是让他们来吧。
正准备放声高喊一声还在另一处卧室墨迹的其他人，耳中却是恰好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也就取消了打算。
很快，脚步声骤然急促，显然是看到了那扑倒在门外的半截尸体，很快张公辟的身体映入眼帘，这位却是没有直接蹲下察看尸体，而是先将视线转向了望着他的赵毅。
例行公事般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但这次得到的回应却是不太一样，赵毅点头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线索，奇异的寒
张公辟：？？？
点头？点头！！
略微呆愣一瞬后瞬间反应过来，急忙靠近站在卧室拐角的赵毅，同时身后的小跟班也很有眼力劲儿地开始寻找开关，室内之点了盏昏黄的灯光，适合调情，也适合做点爱做的事儿，但显然不适合查案，不适合找线索，不适合观察细节。
“有什么发现？”急匆匆上前的张公辟语带急切与期待地问道。
让出一个身位，留出通往房内大床的道路，同时侧头向着床上的尸体示意了一下，没有多说，也不需要。
心中有所猜测的张公辟急忙顺着空隙向着床上看去，因为地上密布玻璃碎片所以同样没有选择直接上前，但这样也够了，停留在房门处的手下在此时也正好找到了准确的开关，直接将房内灯泡换了个模式，换了个亮度，如此，床上场景清晰可见。
当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具男尸，靠坐在床上，上身赤裸，面上依然带着惊恐，但又不是完全的惊恐，好像还带点其他什么表情，眼睛依然圆瞪，而且，直勾勾地盯视着这处拐角，盯视着两人此时所处的这个位置，就好像这里有比他自己即将身死更令他恐惧的东西一般。
两人很确定，或者说只要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可以确定，这男子的确是在盯视着这里，而不是自然而平常地盯视空中，毕竟他的眼睛是偏转向这边的，但他的整个身体却是坐得很正，正正对着床铺面对的墙壁。
但其实他这个动作，这个角度，这个偏转的幅度，正常人肯定会选择转头或者转动身子，但他没有，他转过来的只有眼睛，只要那双蕴含着惊恐与期盼的眼睛。
这是一点线索，一点值得在意的地方，而更让人在意的则是其脖子上那青黑的印痕，以及明显的凹陷，整个脖子中段都小了一圈，可以想象其中颈骨碎成了什么样，很明显的伤势，很反常的现象。
相对于前面那几户来说，相对于前面那几具近乎完全一致的没有明显伤势的尸体来说，这么极其反常的，也是极其值得重视的，众人搜查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点不同的发现。
和赵毅差不多，张公辟在见到这具尸体的一瞬间就将视线集中向了那显眼的致命伤，显眼到视线好像不是被张公辟自己集中过去的而是被其吸引过去一般。
看到这迥异于前的画面，张大队长心中一惊，但在下一瞬却又不禁一喜，虽然面对死者，面对死状这么惨的死者心中感觉欣喜不是件好事，也好像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在经历过这么多近乎一样的尸体过后，能见到这么具值得在意的尸体，心中的喜意却是不自觉涌出的，怪不了他。
不再犹豫，没再等待，张公辟连忙小心翼翼地上前，上前仔细察看这具尸体，确定细节，推敲线索。
线索已经呈现，能发现什么就全看各自能力了。
很快，的确很快，不是专业尸检官的张公辟能检查的东西不多，不够细致，到有点就是需要思考的东西也比较少，省心省力又省时。
而且同为男性的情况下顾虑也会少不少，捏捏摸摸碰碰什么的动作都自然不少，不像前面检查女生时那样，扭扭捏捏的，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医生，还是分男女的。
没几分钟，将几处明显的地方做了确认后，张公辟就退下了床，小心绕过地板上密布的玻璃碎渣，重新退回赵毅身边，想了想，将门外几个小兄弟都召唤进来，让他们也根据自己的角度说说对这具诡异尸体的看法，对现场整个场景的推导。
这几位都不是科班出身，也没什么经验可言，但是这种事是看天赋，看经验，看技巧，但同时也存在灵光一现，所以张公辟想要让这几人也看看提供点思路与想法。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不就是头脑风暴的意义吗？笑。
让这几个“小弟”仔细观察现场，寻找线索，推理过程，而后老张就招呼赵毅向外走去，临走还再次察看了一下躺在门前的睡袍女尸，这位死得就很“平常”了，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穿着睡袍检查起来也方便，很快张公辟就得出结论，这位身上没什么明显外伤，更没有找到致命伤，与前面那些一般无二。
站起身，拍拍手，下意识地凝眉思考起来，直接把身旁的赵毅晾在了一边，少顷，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在这时在里面观察里面那幕有些诡异的场景的其余五名小哥也已经“观赏完毕”出来了，正好可以用来掩饰尴尬。
“走吧，我们先出去！”
除了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人士，正常人应该不太喜欢在尸体边谈事儿，尤其死者眼睛都没闭上的情况下，所以众人每次就算要说点什么都是避开死者的，毕竟讨论对象大多还是这些死者，直接当面谈可能有点不太好？
来到客厅之中，才刚站定张公辟就不禁打了个寒颤，口中不由低骂道：“现在真的是夏天吗？这温度也太不像话了吧？即使开了空调也不至于这样吧？而且空调还是在刚刚的卧室里，现在远离了卧室居然反而开始打冷战？这鬼地方到底什么情况？”
同样感觉寒意有些加重的赵毅也不由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毕竟他对这奇异寒冷的猜测可不怎么妙啊？！现在寒意加重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看另外几人的脸色，本应因装备过重，衣服过于严实而汗如雨下的几人却是与此完全相反的表现。
不仅见不到一滴汗，还因为这楼内奇异的寒意而有些脸色发白，看这样子，如果继续待下去可能体温都会有些保不住，那时候御寒真就是南方的特色了：全靠抖！
这的确算是赵毅两人想少了，他们两人的体质是比普通人好不少的，即使这几位小哥的身体素质都算是极好的，但也只是常人范畴，他们感受到的寒冷肯定是远甚于赵毅两人的，这种情况下，张公辟都会因温度突变而打寒颤，那这几位的感受可想而知。
但这几位又是个沉默寡言执行命令的性子，不知道提意见，而且他们几个或许也没想到赵毅两人虽然也觉得冷，但并不算寒冷，只是有些刺骨，有些难受，但是影响不到体温，影响不到行动。
不像这几位，这一刻温度再次下降后对他们来说基本算是来到了南方的冬天，能抗，也难受。
“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取一点御寒的衣物？”
张公辟正抱怨着这楼内的诡异时，赵毅突然对着后方战立如松的几人问道，而这也让张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略微皱着眉头地观察起几名“小弟”，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几人原本黝黑的脸色显出一抹冻色？
因体质不同，每个人受寒之后的表现其实不太一样，有些人会显得有些苍白，有的人却是脸色泛红，冻出来的红，虽然表现或许有些不一样，但是却都可以轻易认出来这是冻的。
而且血色有些退去的嘴唇也做不了假，而且嘴唇的表现很是一致。
而发现不对的张公辟也赶紧问道：“什么情况？这么冷吗？你们几个怎么也不知道开口？”
“啊？我们怎么了？”离着赵毅两人最近，同时也是受到两人关注目光最多的小哥带着些茫然地开口，同时回头向着自己几个兄弟看去，想知道为什么两名“长官”会问这种问题。
这一看再结合赵毅两人问的有关于寒冷的问题，很轻易地就可以猜到事情始末，但这却是更加重了五人心间的疑惑。
五人互相有些懵逼地看了半晌，越看越是迷茫，最终还是由最初开口的那位问出五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怎么我们五个的脸色都这么难看啊？这，这是冻的？可是我好像并没有感觉多么冷啊？虽然的确不是夏天该有的温度，虽然的确感觉有些冷，但也只是有一些而已，还不至于冷得发抖，也不至于把脸色冻得这么差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并没有感觉有多冷？”不爱说话的赵毅有些反常的抢先问道。
“对啊，虽然这寒意的确有些难忍，但我们几个身体都蛮好的，不至于连这么点冷都受不住，而且要真的有必要我们几个也不会硬撑着，肯定会要求换装的，毕竟保持战斗力的重要我们还是知道的。至于我们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为什么像是被冻伤了一样，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小伙子也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尽力将自己心中所感所想讲出来，让赵毅两人自行判断。
听完小哥讲述的赵毅眉宇之间的沟壑越发显得深邃了，心中的疑问越聚越多，心中的不安也在成倍地增长，这使得赵毅不知为何居然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同时脑内也开始剧烈翻涌，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另一边的张公辟却是已经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开口了：“这么说你们其实不太冷，那这脸色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这不断加剧的寒冷有些特殊？难道这寒冷带来的体感寒冷只是其次，更重要的还是这阴暗隐晦的侵蚀性，会让人脸色在不自觉间苍白的侵蚀性？”
这猜测好像很合理，赵毅脑中出现的第一想法也是这个，此时的不谋而合算是为这件事下了个定论吗？
但就算是如此这件事就可以这样揭过了吗？显然不能，因为即使知道了这股刺骨森寒的侵蚀性远超想象又能如何呢？众人还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其他隐患，有没有其他更致命的地方。
或者说众人到此刻为止对这股奇异的寒冷都算是一无所知、束手无策，不知深浅，不明底细，若不是此刻从几人脸色上发现了异常，其余几人甚至都不会太在意，毕竟虽然这冷难耐，难受，来的奇怪，但是暂未看出危害，所以一般人倒是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就像那阻碍通讯的奇异磁场一样，都被抛在脑后，最多就是像赵毅这样在心中默默记下，默默警惕，但此刻的诡异却是直接打断了众人原本准备进行的讨论，毕竟这事儿，貌似看起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此刻还只是在自身都感受不到的情况下，侵蚀自己的身体，再过会儿呢？会怎样？会不会在悄无声息之间削弱众人身体机能，削弱战斗力？
“报告！”
突入起来的报告声把众人吓了一跳，众人齐齐转头向着最后方那人看去，视线集中，热量隐隐，目含好奇，期待这家伙能带来点什么惊喜。
而随着众人视线的汇聚，这家伙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做了点错事？好像不该在这时候喊出声？但他实在忍不住了呀，这不说还好，一说冷就感觉自己一股尿意涌上来，实在是忍不住了。
死就死吧！
心中默默念叨一声，比刚刚那声报告瞬间低了八个度的声音传来：“报告，内急！”
六人：？？？？？
众人一齐呆了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人有三急，你也不能让人就硬憋着吧？尤其大家也都知道寒冷的情况下尿意也会更难忍，所以也没人去苛责他。
挥挥手，张公辟没好气地开口：“去吧去吧！小屁孩子事儿真多！”
得到首肯格外腼腆的小伙子羞赧地笑了笑，随后赶紧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厕所奔去，临时借用一下，应该没人会介意吧？
不，有！
“等一下！”
有人拦下了准备借用厕所的小伙子，什么情况不会真有人在意这个吧？没事吧？
众人视线再次集中，这次开口的却是赵毅，赵毅？他会因为这种事拦下对方吗？答案显而易见。
没去管众人集中过来的视线，赵毅继续开口：“想上厕所的趁着现在都一起吧，接下来，别分散，别单独行动，注意时刻关注身旁人的动静，发现异常及时示警，包括现在上厕所也是，别关门，而且必须得有人看着，必须！”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诱饵
“兄弟？这是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又是张公辟这个老油条，而且没有反驳赵毅显得有些奇怪的要求，他不是无脑的人，知道赵毅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第一时间询问缘由。
但赵毅却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谨慎一些总是好的，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具体的待会儿再慢慢解释吧。”
反正都是汉子也没那么多讲究，尤其是几个小哥，都是被调教过的，所以虽然心中可能有些犯嘀咕，但是面上没人反对，索性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只是有些别扭而已，小事。
等几位小哥被“强迫”排排站去上厕所后，赵毅转头重新看向张公辟，开始真正的讨论。
“还有，这地方的寒意好像加重了，那这到底是随时间加重的还是因为我们来到了什么特殊的地方而加重的呢？亦或者这寒意到底是真的加重了还是说只是因为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这寒意侵入过深导致的耐受力变差？这一切其实我们都不能肯定又不得不考虑。
这地方的诡异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接下来还是得更加小心才行，就是不知道小心是否有用，目前来看凶手的手段貌似有些诡异，要不，调警犬过来试试？也许对方会留下点什么味觉上的线索？
不过也不一定，想掩盖自身特征气味还是有很多方法的，算了，大概也难，最好还是能有个感知过人的契约者，容易交流一些，可能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不过其实真找到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一股不祥的感觉……”
与其说是在讨论倒不如说是赵毅在自言自语般的呢喃，而且说话有些乱，这代表心也乱了……
因为赵毅想到了点可能，抓到了点线索，但是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冒险，或者说还是应该稳一点，凡走过必留痕迹，慢慢找总会有所发现，而且可能更安全，赵毅本来就只是来体验一下，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但现在，他突然有些犹豫了，因为根据他的猜测，对方的能力貌似有些诡异？有些无解？当然，无解肯定不是真正的无解，只是赵毅不确定自己现有的能力到底有没有可能解决，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要赌吗？还是放任？
最后，眼前闪现出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容，心中貌似有了决定？
闭目，深吸口气，随后睁开，重新恢复古井不波。
【谁tm让你凶性这么大呢？】
“赵顾问？怎么了？”
重新回过神来的赵毅面对的就是张公辟疑惑的脸，显然，他刚刚的突然走神让其有些疑惑，但赵毅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再与其讨论线索的意思，很快就可以看到答案了，不需要讨论了。
“张队，怕死吗？”
此时的赵毅不知为何脸上虽然依然没什么表情，却是给张公辟一种奇怪而诡异的感觉，怎么说呢？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为何赵毅在沉默片刻都突然这样问，但张公辟还是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既然选择留下，我们这群人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只要有价值，我们华国人就不怕牺牲，老祖宗如此，现在我们依然如此！”
“是吗？”低不可闻地呢喃声在赵毅嘴边响起，他好像也想起了某个身影慷慨激昂地教育自己的样子，“还真是像呢！”
随后，没在多想，迅速收敛心神，取出一张金光符交给张公辟，没有过多解释，作为有数据化面板的人也不需要他解释，拿到符就可以看到属性知道用法。
张公辟也不是蠢人，联系到赵毅问的问题，很轻易就能知道这家伙可能要干什么冒险的事儿了，而他虽然与这位年轻的特级顾问接触时间并不太长，但对方的身份以及接触以来的表现却是让他愿意相信一下。
因此，毫不犹豫地，在察看过手中符篆的下一秒，这位就直接依循引导激活符篆，而后贴在自己身上，微弱金光闪过，符篆加持完毕。
见状，赵毅直接拉上他就向着门外走去，没去通知还在排队撒尿的几人，就这样主动将队伍分成了两处，一处停留在屋内厕所，而他们两人则来到屋外，虚掩住屋门。
而后踩着光洁的地板向着另一头行去，没有走出多远，楼道走廊本来就没多长，也走不远，除非离开这个楼层，但赵毅不会做到那种程度。
试探而已，不是送死，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他只是想试试那家伙到底会不会被引诱出来，而不是想试试送人头爽不爽，同样也不是想试试单挑，毕竟在猜想中那家伙单挑有点猛的样子。
而就在这几步路之间，赵毅也略微提醒了一下张公辟接下来需要注意的事项，虽然这家伙应该也猜到了点什么，但该提醒还是得提醒，队友再聪明互相之间再了解也不能打哑语，闹出乌龙算谁的？说一半留一半的全tm有病！
拐过两处墙角，赵毅两人来到另一处尽头的房间：1401，这间房还没住人，根据从保安队长那里等到的信息，这些电子锁的密码全都被设置成了统一的123444，户主入住后再自行更改。
所以这一次两人不需要暴力破门，直接按密码进入就行了，一边低头按着密码，赵毅还带着些调侃地问道：“怕不怕？现在还有机会反悔！”
“嘁！怕个卵子！你个大小伙子都不怕，老张我会怕？开什么玩笑？！搞快点！那几个家伙现在可能也解决地差不多了，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嘴角勾了勾，而后，门开！
左手怒吼右手长刀，赵毅当先进入，紧跟在后面的张公辟则在进门的一瞬间迅速关门同时快速提前警戒起来，警戒着这一间还只是毛坯的房子，没有丝毫轻视。
看了眼这未被装修未被改动过的格局，与脑中结构图对照，嗯，一模一样，很好！
而后，表面显得好像很是松懈的赵毅回神对着张公辟道：“这屋子格局上有条比较长的廊道，全场接近7米，你我分站两边，注意安全！注意，别动！”说这话时赵毅的眼神显得有些奇怪，有些意味深长。
而张公辟因为早就被交代过，所以顿了一秒后也就想通了，联系前文还是很好理解的，不能理解就去死吧，赵毅觉得这种人活着没救了，早点牺牲吧。
随着两人站定位置，赵毅看着不远处谨慎举枪的汉子，本来准备再次问一句的，不过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反倒会显得有些婆婆妈妈的，也就作罢了。
而此时，两人虽然站在原地没怎么动弹的样子，但事实上两人一个随意转动着刀柄，挽着刀花，一个却是不断弹动着握枪的手指，做着一些小动作，以此为标志，免得出了意外还一无所知。
随后，赵毅略微沉默，数秒后，才尝试着开口：“你应该已经接近我们了吧？但我们刚刚那么多人你大概也不好动手，现在，机会已经给你了，不试试吗？
我很确定，这恐怕会是你最好也是唯一的机会了，过了今晚，这地方再出现人的话数量只会更多，更集中，更小心，你没机会的！现在，对付我们两个就是你唯一的机会，动手吧！我们只有两个人，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才对！
如果你不动手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退了，而且我会建议封锁这片区域的，封锁这两栋楼甚至整个小区！”
此刻的赵毅如同疯魔一般就这样对着空气喊话，与空气交谈，好似在这儿藏着一个快速移动且谁都不可见的存在一般。
几字一顿，脑袋也没有固定在哪个方向，四处转着，张望着，根本就没有个准确的方位，也根本就不像是在跟随某个快速移动的存在的样子，更像是漫无目的，根本就没有目标。
事实也是如此，赵毅本来就找不到目标，不然怎么说是引诱了，以身为饵，就是为了勾引暗中那家伙出来，这是在赌，赌命，也是赵毅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这次尝试如果失败了，他真的会建议直接封锁这片小区，然后等到有能力探查到凶手的人来破解这个谜题。
这是悲观？不！当然不！这是理智！
他们已经搜了不少房间了，而这小区又是还算高档的小区，电子锁质量不错，每层楼也有监控，你知道赵毅得出了什么结论吗？这楼内所有的命案现场都可以算是一处密室，何谓密室？一个无法进出无人进出的房间，密室杀人就是在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下发生的非自杀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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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说这楼内所有的一切都算是密室杀人呢？首先监控显示预测死亡时间之内大门无人进出，且门户未曾损坏，在事先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张公辟他们都只能暴力破门。
其次，整个屋子都是全封闭式的，阳台是封闭式的，装了细密的铁丝网，这是这处小区的标配，各处门窗没有损坏且窗户都只能半开，再加上纱窗遮掩，大概只有人头那么大的物体能进出，还得是低龄儿童的。
这就基本让这些房间构成了个初步的密室，然后结果呢？目前为止10户人家，17具尸体，全都是在这样的密室中发现的！
没错，早有定论的是凶手肯定拥有超凡能力，但什么样的超凡能力才能做到这样？穿墙还是缩骨还是变形？
同时，赵毅私下让王姓保安队长确认了一下其他楼栋里亮着灯的那些房间的住户是否有发生意外的，而结果？一个都没有！
虽然他没有挨家挨户全部确认，但也挑挑拣拣地确认了几十家，这些人有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有的一无所知，但是无一例外都没发生意外。
但赵毅此时所处的这两栋楼呢？目前来看却是无一例外全部出事了，对比够鲜明吗？区别够明显吗？依着这凶手的杀性，两栋楼无一例外的杀性，楼外保安都被顺手解决的杀性，怎么？其他楼里的人不配吗？
所以赵毅才说出了今日之后会建议封锁这两栋楼的话，饵已经下了，接下来就看有没有用，能不能成功了，尽完了人事静等结果就好。
手上依然轻轻转动着刀柄，同时也时时注意着张公辟的动作，避免对方无声无息中招，那就好玩了，赵毅可不敢保证金光符有用，那东西是挡伤害的，而且大概率还存在着一些限制，譬如只能物理攻击或者只能挡实体伤害？谁知道呢？
对着空气喊完那番话后赵毅就没再开口，默默等待起来，同时四处张望观察寻找着，耳朵也在听着动静，不止是听身边的动静，也是在听远处另一边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譬如，枪声？
毕竟那边虽然有5个人，但是战力上还真不一定比这边强，但根据赵毅的推断，5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毫无反抗之力，而且可能还比他们两个这边安全，应该不至于被选作目标。
而赵毅两人此时默默等待戒备期待之时也没有像通常的情况那样背靠着墙壁，那种情况适用于大多数时候，但不包括此时，所以两人身后也没有靠着墙壁，都空出了半米左右。
这种细节或许有用，或许完全是想多了，谁知道呢？
也许很多次，甚至永远都没用，但有一次有用或许就能救命！能不考虑吗？不能！能不做吗？也不能！
智慧从来不只体现在算计上，这种细节，这种战斗之时的慎重都是。
沉默，就这样回荡在这处房间之内，未曾装修的毛坯房显得有些荒僻，分头站立的两人也显得有些孤寂，气氛有些沉闷，有些怪异，似是在警惕，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好像有些古怪？
时间流逝，赵毅那番话落地已经过去了十秒，再加上两人在途中耽误的时间，这时候那几位小哥应该已经快上完厕所了吧？如果此前没憋尿的话。
两人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充当诱饵的，这是有时间限制的，两人默认的底线就是那几位小哥出来发现不对然后开始寻找他们，所以时间其实并不多，幕后那位也应该知道才对，可，现在对方却没有出现的意思……
【所以，猜错了吗？】
心中默数着时间的赵毅心中默念着，猜测毕竟只是猜测，肯定会有猜错的时候，真相如何赵毅其实也并不敢肯定，把握也谈不上多大，只是验证代价不大，所以他才这么果断地拉着张公辟一起来进行尝试，充作诱饵。
但此时好像诱饵计划失败了？亦或者一开始就猜错了？毕竟他的推论过程并不严谨，只是一些较大可能的组合。
心中略微皱眉，赵毅对此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有所预料的事儿值得惊讶吗？当然不！
略微放松绷紧的神经与肌肉，赵毅就准备挪动脚步招呼张公辟撤退，宣告诱饵计划初步失败，至于对于敌人的相关猜测倒是不必全盘否定。
脚步一迈……没动？同时，手中转动的长刀因手腕的僵硬瞬间脱手……
幽深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异色，这，什么时候？？
第一百四十章 妖艳、绝美女*
与此同时，赵毅才感觉到自己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背心之处，隔着厚厚的装备都可以感觉到好似有一只冰凉的手掌贴在了那里，冷彻心扉，寒冷蔓延全身，身体僵直，无法动弹！
而数米外同样时刻关注着赵毅的张公辟在看到刀柄脱手的一瞬间，早有准备的身形瞬间冲出，没有开枪，但是他已经看到了敌人。
在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很突兀的，赵毅身后出现了一道身穿血红衣衫的女子，其衣服如血，其面似妖，妩媚、妖异、倾国倾城、魅惑众生，那自赵毅身后探出的身影随着张公辟的行动，随着彻底控住住赵毅身形而慢慢显现，如妖似魅，其肤如雪。
好在这不是个精虫上脑的猪队友，这不是个不明局势的战友，能率领五名小哥独立成队在现在的城市中执行任务的张公辟绝不是庸人，能成功觉醒天赋的他也绝非无拼死之心之人。
因此，上手就没有犹豫，出动就再无停滞，不管那张面孔有多么的妖艳，无论那道身影是怎样的魅惑，他都未受影响，没有停顿，抬起枪柄就从赵毅颈侧直直砸向后方那道身影。
没有开枪，只是赵毅要求的，因为他有点猜测，虽然危险不大，但他还是要求张公辟确认之后才能开枪。
呼！
风声呼啸，势大力沉的枪柄从赵毅耳侧掠过，直直砸向其肩头露出的绝色美人，中！
张公辟视野之中自己满怀期待的重击直直砸中了那张惹人怜惜的脸蛋，但却没有给他反馈回来任何的打击感，而后用力过猛的他整个人直直撞上了呆立不动的赵毅，略显踉跄，却也是意料之中的尝试，尝试着能否利用这种方式让赵毅脱困。
砰！
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声，肉体与身后墙壁的碰撞声，以及金光符崩碎的声音，风盾飘散荡起的些微风声同时响起，声音混杂，接二连三。
啊！！
随着金雨的荡开，赵毅两人耳边皆是听到了一声声线柔媚语带凄厉的惨叫声，与此同时，赵毅感觉笼罩自己周身的寒意一收，对身体的掌控瞬间回到其手中。
【成了！】
心中一喜，赵毅的多种尝试总算是在金光符这里得到了应有的回报，金光符破碎的那10无差别杀伤成功伤害到了这突然出现且不受张公辟枪柄砸击的“女鬼”！
张公辟全力冲上来的力道足以激活两人身上的金光符效果，毕竟两人也不是什么互相之间免疫伤害的队友，这么点操作还是能做到的。
而金光符的10点无差别伤害也正好在两人身周形成了一片伤害之雨，这无差别的伤害貌似还正好可以伤害到那位面容身姿皆是妖媚无比的女子。
这才能让其在受惊之下直接解除了对赵毅的控制，不然，赵毅想摆脱控制恐怕还没这么简单，而摆脱不了控制，张公辟又没有可以伤害对方的手段，赵毅就只能尝试开启天赋看能不能突破对方的控制了，成功与否可是不一定的事儿，不然怎么说这是一次豪赌呢？
别看赵毅现在脱困地好像轻松，但却是在短短时间之内尝试了多种方式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就这其实都不怎么保险，其实赵毅还赌了一件事，赌的是暗中的敌人会选择先对付两人中的谁，可惜，这一点却是没能赌赢，对方直接控制住了自认手段更丰富战力更强的赵毅。
怎么说呢，其实这点也无可厚非，只怪赵毅表现得太出众？（滑稽~）
摆脱控制背靠墙壁的赵毅瞬间弹身而起，脱离背后他们两人不可穿越的墙壁，推着受到无差别伤害而有些没缓过神来的张公辟迅速远离墙壁，快速来到相对空旷的客厅，途中还没忘了捡起掉落在地的长刀与怒吼。
本来是只有长刀脱手的，但是被张公辟一撞，自然是一件都没保住，还在这段时间两人并未再次受到那位的袭扰，不过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上赵毅是希望对方能够趁着两人重整旗鼓的时候再次来袭的，这一次有了准备之后才是真正的机会！
可惜，对方不知是被那两道金光符破碎的伤害打怕了还是单纯地喜欢苟着，亦或是已经跑了？总之对方没有趁着这段时间再次来袭，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至少赵毅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他哪儿来的自信？自信就在与那位控制他的时候居然需要离他那么近？不过敌人没有直接再次来袭也是有一点好处的，空出的这点时间赵毅可以从张公辟那里了解到详细信息，毕竟让全程不能动，能获取的信息终归有限。
背靠着背，微风在紧闭的室内开始自行荡起，环绕周身，风盾已破赵毅的两层防护都已经没了，趁着这段空闲他也开始再次给自己加持最后一张金光符，同时听张公辟描述着敌人的外貌，行止，出现方式等等一切信息。
再三确认那位是从墙体之后钻出的之后，赵毅心中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不能隐身是一个好消息，这会让他们有更直接的反应时间，不会只能被对方先手控制一人。
“兄弟，那位应该是鬼吧？女鬼！还是穿着红衣服死的那种厉鬼！这，这怕是有点凶吧？而且一般这种是不是都有什么冤屈啊？”听着身后传来的带着些惊惧的询问声，赵毅有些无奈。
“大叔？你不会怕鬼吧？”
“说啥呢？电视电影里面那种鬼我肯定不怕啊！这么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但这不是在现实中吗？这可是真的来去无踪的鬼啊，我能不怕吗？这么诡异的东西还这么凶，再加上那么多死者的前车之鉴，你不怕？就算这女鬼长得再漂亮也得怕啊！”
赵毅：……行吧，貌似也有道理的样子，虚拟的都有那么多人怕，现在遇到真的了怕貌似也很正常？
虽然“女鬼”其实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属于鬼的特性，但就凭她那穿墙加浮空加满分造型（好像也不少了？），张公辟就已经给她下了定义，这位就是那种被称之为鬼的没有实体的灵异种了，谁来都不好使！
“你不是说你不怕死的嘛？”赵毅还是没忍住，怼了一句。
“那也得看是什么死法啊！这东西可是能活活把人吓死的存在！那能一样吗？得多恐怖才能把人吓死啊？这种死法谁tm不怕？还不如一刀结果了来得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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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是根据前面那些尸体死状的推断，也是那位法医随口的猜测，当时本来众人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毕竟吓死实在是太离奇了，即使没有外伤且面容惊恐也不能使他们相信这种推断。
但现在凶手出现在了眼前，虽然看上去是个绝色美女，但是这东西的特质反而让张公辟有些相信吓死这种离奇的猜测了。
而赵毅不知为何呢，此刻很想逗逗这位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的大叔，开口道：“所以如果死法是被吸干精气而死呢？会不会好接受点？”
赵毅并未见过那东西到底有多美，但只听张公辟的介绍就可以很轻易地知道他被惊艳到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平时也不怎么好女色，至少据他本人所说他肯定是和好色沾不上边的，但当时却是真的有些被惊艳到了，要不是战况危急，他会有什么反应还真是很难说。
“吸干精气吗？就是电影里那种？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又不怎么怕了？不对啊！这个明显有问题啊！别人都是**气，但是这家伙好像有些变态喜欢吓死人的样子？你小子忽悠我呢？”
小声bb：本来就是逗你玩的，电影里的东西也能信？
而也在此时，在两人背靠着背转着圈貌似放松地聊天打屁的同时，地下，两人四只脚围成的圈内，一双惨白如雪的修长手掌“破壁”而出，向着赵毅脚踝抓去。
而两人此时却是依然在用双眼扫视着四周，缓慢移动着脚步，丝毫不知脚下即将踩中对方带着些预判伸出的手掌。
而这一次，一旦被抓中，一旦再次被控制，张公辟除了故技重施激发赵毅身上的金光符外好像依然别无他法？而这，可是最后一枚金光符了！
此次之后，两人该何去何从？直接跳楼恐怕是唯一的生路吧？
苍白手掌伸出，下一刻就将握住赵毅才刚落地的脚踝，而握住了，两人基本也就输了。
另一处视角之内，赵毅的感知视角，通过隐身的寄生体传递而来的感知，通过其在两人脚下覆盖的薄膜被穿透而感知到奇异的阴冷继而传递过来准确位置与寒意的感知，赵毅已经知道了脚下的情况，毕竟，他怎么可能不防着脚下这个最容易突破也最难防御的地方呢？真当他是傻的？真当他只注意着四周？
在那双可以穿透物质的手掌穿透地板同时也穿透了薄膜之时，赵毅肌肉就已绷紧，面上依然和张公辟扯着淡，没有丝毫表露。
下一瞬，眼中骤然流泻出精芒，同时手中长刀笼罩上一种奇异的光芒，“刀锋锐气”开！
听说你可以穿墙？听说你可以穿越实体？听说你有形而无质？
这tm不是巧了吗？
长刀下刺，穿糖葫芦般将两只雪白修长，指甲猩红的手掌直接穿透，钉在一起，同样没有任何实感，没有任何刺入物质的感觉，但是骤然响起的比之刚才还要凄厉无数倍的喊叫声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两人这一刀的效果到底有多好，多猛！
而一直背靠着赵毅，一直在认真聊天的张公辟心中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彻底惊到了，并且并未沟通过此时情况、未曾说出自己办法的原因，这家伙是真的有些懵，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但还好，这家伙应激反应犹在，在身下骤然响起凄厉惨叫声的下一瞬就已如受惊之兔一般骤然扑出，离开了原本的是非之地，离开了赵毅身后，这也让赵毅有了施展的空间。
脚不离地，身体半旋，原本俯身下刺的赵毅变幻成了蹲在那双手掌面前的形态，精力值依然在猛烈燃烧，消耗极大，但他却没有急着去尝试解决身下的敌人，事实上想解决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目标是脚踝，所以这双皓白手臂并没有伸出地面多远，还所以，赵毅并未看见那张倾国倾城符合每个男人心中最美形象的脸，但他听过张公辟的描述，所以很自然的，赵毅想看看。
略微凝着眉，赵毅转动起手中长刀，不顾耳中越发凄厉的惨叫声自顾自转动了半圈，而后，尝试着往上提拉长刀，身形也随之半站起来。
没错，赵毅想把这东西从地板中拉出来，不然，在楼栋这种环境狭小的地方，对方可以直接穿透墙壁的特性实在太bug了，近乎无解，所以赵毅是为了对付她，是为了彻底消灭她，绝不是为了一睹芳容，他不是那种人！
原本应该有形无质的敌人，在赵毅包裹着奇异能量的刀锋之下被迫以某种奇特的方式与物质完成接触，并承受远超寻常伤害的痛楚，而手中轻若无物的赵毅却是的确眼睁睁地看着随着自己长刀的扬起，一道娇媚万分的身影，一道泫然欲泣的面庞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一幕场景就好像是赵毅依靠被长刀穿糖葫芦般的修长手掌活生生吊起了手掌的主人一般，残忍，凶残，没人性！
如果手掌处再流淌下一些淋漓的鲜血就更应景了，可惜，这女人并没有那东西的样子。
变态人设失败了，没立起来？！
但这幅画面也足够诡异了，尤其地板上缓慢脱离出来的那红裙身影，配上其上赵毅一脸好奇提着长刀的表情，这人设貌似也没怎么失败？？
看着这即使叫得凄惨无比却依然带给人奇异美感的女鬼，赵毅是真的很好奇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还有她那直接把人吓死的手段，到底是她这幅妖艳造型做了什么恐怖的事儿，还是她有什么特殊能力？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终究还是留不下，粗鄙武夫啊！
一切都不得而知，或者说这个貌似被制服了的家伙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什么来，是有什么隐藏条件？还是被伤害打蒙了？都有可能，赵毅也不可能去采访一下这位，所以暂时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看了几眼那张泫然欲泣显得有些凄美的面容，明明叫得那么凄厉但是面上看起来居然还保持着不错的仪态？真是奇了怪了，要么是这位看起来是绝色美女的家伙天赋异禀，要么就是她这种存在的构造其实已经迥异于人类了。
没多做耽搁，看了几眼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后，赵毅就直接在手中凝出另一柄长刀，奇异白芒同样笼罩起全身，同时精力值的消耗同样也瞬间翻倍，该速战速决了。
肌肉短暂绷紧蓄力而后瞬间斩出，以最快速度，最大角度，最长切割面的方式急速斩击而下，务必尽快解决消耗掉面前虚幻红裙女的“生命”。
而随着赵毅的动作，身下红衣女神情好似也因此微微变化了一下，随后特意保持的楚楚表情瞬间转换，变得显得有些恶毒有些怨毒，怨毒眼前的敌人，怨毒眼下的一切，怨毒这时间所有的一切。
她痛恨这世间的一切，更痛恨所有的生命，尤其痛恨虚伪、狠毒的人类，因此，她的归来就是为了毁灭这一切，她就是为了毁灭而生的，每一道生命她都不会放过，没一尊伪善的人类都该被清除。
美色既然无用，那就接受真正的绝望吧！
瞬息之间，就在赵毅即将斩出手中长刀的瞬间，天变了，一切都变了！
眼前场景骤然变幻，眼前所见不再是妖艳的红裙女，不再是现代化的楼房与水泥地板，呈现在赵毅眼前的是一处破旧的土房，茅草为顶，四处漏风，而他，赵毅，正躺在地上面朝房顶，浑身乏力，无法动弹。
四周，围满了粗鄙丑陋的汉子，数人，还是十数人，亦或是数十人？
赵毅不知道，甚至他对自身的认知都有些模糊，只能看到自己身上貌似穿着喜庆的红衣？但这衣物好像在被撕扯、被蹂躏？四周围满的粗鄙大汉则一个接着一个接近，靠近，宽衣，解带，虎扑而上。
艹！！！！
赵毅模糊的自我意识中只能不断回荡着这一个字，这一字带着浓浓的愤怒、悲愤、惊惧等复杂情绪，即使他都没搞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到底是谁，但这幕场景却很自然地让他感觉到了不妙，极其地不妙！
于是，挣扎，猛烈的挣扎，意识层面的挣扎开始了，在那些令人作呕的人虎扑下来的一瞬间，在赵毅心中不知到底来自于谁的惊恐达到巅峰之时，砰！画面崩解！
瞬息之间，赵毅回神，眼前重新出现粗糙毛躁的水泥地，身体的掌控也瞬间回归，同时回归的还有清晰的自主意识与对刚才经历的记忆，一瞬之间，赵毅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不是由面无表情变得无比难看，而是由面带惊恐变得无比难看。
不知何时，在赵毅无所察觉之时，在他清醒过来之前，赵毅脸上就已经布满了惊恐，惊惧，与那些好似被活活吓死之人的表现如出一辙。
没有留给赵毅太多时间去缓和心绪，身旁不远处的动静唤醒了脸色难看的赵毅，抬头望去，红裙女正飘在空中环绕着张公辟急速飞舞想要欺近身去，但张公辟的身法却也足够灵活，每每都能在即将落网之时紧急避开，避开那道愈加虚幻的苍白手掌。
一瞬之间，赵毅眼中映入那道红裙身影之时，漆黑幽深的眼眸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猩红，脸色同样变得愈发难看，那段回忆可绝不美好，即使还未真正开始却也足够给人带来足够的心理阴影了，mmp！
本就半蹲在地的赵毅身形瞬间弹射而出，双刀齐出直指在空中追逐着张公辟的红衣，被打断的白芒重新笼罩上手中双刃，刷！
风开，刃至，愤怒的赵毅速度、力量全都远超红衣女的想象，在她还没来得及再次动用远程幻境能力之时，刀锋已至，瞬息之间，红影三分，那张绝美的脸庞瞬息之间变得扭曲无比，娇媚不再，阴沉与怨毒变得清晰可见，浓厚无比。
这张脸，依然很美，但却不会再给人任何美感，也不会再拥有足以魅惑苍生的魅力，这才是这张脸这红衣女真正的状态，一切的魅惑，一切的柔弱，一切的娇嫩都是装的。
虽然此时来看这种伪装用处好像并不大的样子，似乎大可不必如此。
但这只是因为对手是赵毅两人而已，假如换个场景，换个对手，换个没有这么大防范也没这么多猜测的人来，这么点伪装可以带来的好处可能还会超乎你的想象，不过，世间本就没什么假如。
耳中再次响起凄厉而刺耳的惨叫声，这一次，这声音好像格外地大，波及范围也好像格外的广，当然，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瞬间，正准备再接再厉迅速解决这个给他带来了诸多银影的红衣女，手中长刀都已经抬起来了，但是就在这叫声带着宛若实质的音波响起的刹那，赵毅手中武器瞬间脱手，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双耳，而另一边的张公辟，乃至另一角房中的五人尽皆如此，没有例外。
但即使是这样依然毫无用处，声浪丝毫没有被削弱的迹象，这不是手掌可以阻挡的，这也不是普通的声音大，或者简单的刺耳，这是真正的针对精神针对灵魂的音波攻击。
良久，至少在赵毅的感官中是过去了许久的样子，毕竟度秒如年嘛，等到这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却能直接影响到人行动的声波消停之后，当终于重新找回对身体的掌控对平衡的感知后，抬头四顾，眼中却是再没有那被两刀三断的身影。
【跑了吗……】
心中念叨一声，赵毅倒是没什么讶异的感觉，打不过还不让别人跑啊？这种东西本就应该生存力极强，尤其是在没有真正克制的手段，没有真正能限制这类东西的能力时，这种结果才是应该的，才是常态。
至于赵毅可以伤到对方？这不叫克制，这顶多就叫有的打。
就像霸气与自然系恶魔果实的关系一样，没有霸气基本就不可能伤害到可以元素化的对手，但你能说霸气直接克制元素化？霸气顶多就是让元素化没那么变态而已，削弱了bug程度而已，该变态还是得变态，该强还是强。
这种可以随意穿透物质的东西哪儿那么容易对付？不能一击秒杀没有阻止对方逃离的能力，想杀？想屁吃！
甚至那家伙要是不那么心大，赵毅都不一定可以逼出对方最后那招“河东狮吼”，对方的虚幻身体实在太变态了，强得变态，虽然按照各类幻想题材中的想象，对方应该弱点不少，只要找准了应该还是可以解决的。
但是，你知道对方弱点是什么吗？阳光？水银？大蒜？十字架？还是佛门或者道门相关符咒？别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赵毅也同样什么都不知道，而他本来，目前来说还只是个不太纯粹的武夫。
嗯，不太纯粹，有点其他体系的手段，但归根结底还是个憨憨武夫，处在鄙视链终端的武夫，除了硬抗硬打，变化太少，纯物质界的敌人还好，至少还讲点基本法则，能力还讲点道理，但是碰到这种不知是鬼还是该称作灵体的东西你让他怎么办嘛？
想想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卵用充当工具人的张公辟，会不会好受一些？这家伙是更为纯粹的武夫，也被玩弄得更惨，基本只有被玩的份，自身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这么一对比会不会好受一些？
至少赵毅有伤害对方的能力，杀不死对方却也能做到逼退，这位呢？除了躲和当作触发金光符的工具人还有其他作用吗？没了！啧啧，好惨一男的。
缓过来的赵毅发现红衣已经消失后就没再急着起身，眼中猩红暗淡，同时自己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则不自觉喘着粗气，后背之上则早已被汗水浸透，吓的！
也是累的，精力值消耗有点大，感觉累也很正常，至于惊吓，则纯粹是那幕短暂却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的场景弄的。
那时的他完全失去的清晰的自我认知，脑中人格都好像被取代了，被完全融入了那红衣之人的经历之中，好在脱离的快，不然真就是一辈子的阴影了，现在再让他回想起来都有些不寒而栗，想想那些大概是被吓死的人脸上浓厚的惊恐，啧啧，不敢想不敢想。
“队长？队长你们在哪儿？”
隐约的叫喊声响起，这大概是几个兵哥哥发现两人失踪，又被那声带着强烈痛苦与控制效果的叫声惊到后开始了寻找失踪人口的旅程。
“这儿呢！01！”
被最后那段持续的高音弄得够呛，同样毫不顾忌地坐在地上喘气的张公辟勉强提气喊了一声，以此为5名小弟指引方向，而后就继续在原地喘着气，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更没有去给那几位开门的意思。
“这边这边！快快快！”
隔着门户都依然清晰的焦急催促声在两人耳中回荡着，随后则是滴滴滴的按键声，很快，门开。
五道身影鱼贯而入，全都带着焦急与警惕，虽然从张公辟的回应中听得出来情况好像并不太紧急的样子，但是几位不明状况的小伙子还是带着万分的警惕快速冲入房中，而后瞬间分散，将地上坐着的两人牢牢护住。
“队长？怎么样？没事吧？敌人呢？”
大概算是五人中主事人的小伙子开口问道，没有转头去看身后被护住的两人，也没有大意，开口询问既是关心也是想要了解战况了解敌人的情况，如此才好做到心中有数。
“应该没事了，你们几个不用搞得这么紧张，那东西应该已经逃了，短时间内不会来，嗯，其实就算真来了你们这么警戒也没用啊！格老子的，这世界上居然还真有红衣女鬼存在，虽然没试过，但是对方应该是不怕枪炮的，你们这样也没用！”
摆摆手，张公辟显得有些后怕与懒洋洋地让几个他眼中的小家伙别搞得这么紧张，事情应该暂时结束了，虽然没能解决掉，但他们几个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当然，虽然他这样说，但是刚经受过惊吓的几人现任不敢真就这么听令放下枪，至少这种姿态能缓解他们心中的不安，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对于常人来说，这种时候握着点什么肯定比赤手空拳要有安全感的，更何况他们握着的可是枪！
张公辟也没去管这几个小家伙，这种事没必要强令，略微撑起身子，将头转向躺在一旁的赵毅，张公辟想了想，开口道：“赵顾问，你给我讲讲刚才的情况呗？虽然我自己也能想到一些，但我还是想听听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样我也好回去汇报嘛，你肯定是不愿意做案情汇总写案情报告的，对吧！”
这，tm还真对？！
想了想，赵毅还是无奈开口，无奈自然是因为接下来要说很多话，而且还是在他心神有些疲惫的情况下，啧，就很烦！
“我们是听到一声尖叫才聚集到这里才发现这两栋楼的异变的，没错吧？当然，这尖叫肯定不是刚刚红衣女的那声用来断后的叫声，蕴含的情绪就不一样，而且那种能力显然不是能随便动用的，这楼内应该不会有能将她逼到那种程度的人，如果有，她也不会这么快再次出现才对。”
“毕竟，这次她叫完可是直接就溜了，都没有补刀，嗯，补刀指的是居然都没有顺手把近在咫尺的张队你干掉，虽然也有可能是我那两刀伤到了对方这一点还有待商榷，算了，消耗大不大的其实也无所谓。”
看样子，赵毅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内心的话痨有外显的趋势？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一样的阴冷
“重要的是我在刚刚4号房的时候，看到那具女尸死亡现场后瞬间就将她与我听到的那声尖叫联系到了一起，目前来看死者死前基本都被控制住了，就像我刚才一样，无法动弹，但这位不同，她死前明显短暂惊慌过，试图逃离过，她貌似是个意外。
而也就是这个意外发出了叫声把我们吸引了过来，同样也是这个意外，让4号房躺在床上的那一位男尸死状格外的不同，还记得吧？他是被捏断颈骨死的，除了他你还见过其他人是死于这么干脆的物理攻击的吗？”
其实不需要想，这是每个人都注意到了的事情，只是能由此想到什么却要看个人的思维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这一次红衣女会出现这么大的改变？我推测，只是推测，这家伙好像每次只能控制住一个人，并且还有尽量让人在她所构筑的恐怖幻境中被吓死的奇怪嗜好，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需求。”
在说到恐怖幻境之时赵毅的脸色貌似不太好，又好像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很神奇。
控制面部肌肉的能力依然很出众的样子。
“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和你两个人一起行动的原因，当然，因为只是猜测所以其实并不怎么保险，所以我还有点其他的底牌，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了，老张你的胆子是真的大！”
很难得的，赵毅居然开了句玩笑，貌似有些反常？也可能代表着对张公辟的一种认可吧。
“前面的密室理论也让我想到了敌人或许拥有穿墙的能力，再加上定身能力以及让人恐惧而死的猜测，我都想到了一种东西，而事实证明，不管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我们认知的那种存在，反正很相似，而且能力也很吻合的样子。”
“本来这种东西，这种拥有常态虚化能力的敌人时很难对付的，但比较巧的是我正好有伤害到这种东西的手段，这也是我敢主动挑事儿的底气，不然我们根本就是被玩弄的份。”
“至于其他的其实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有些则是关乎我个人的一些小秘密，就不和你们细讲了。”
结束发言，顺势站起身来，赵毅准备走人了，接下来没什么好看的了，赵毅又不是真的来当苦力的，顶多陪他们快速转一圈就准备撤了，至于后续，管不了了。
难道陪他们搬尸体吗？别开玩笑了，陪他们封锁现场？没事吧？趁着金光符还可以持续一段时间，趁着今晚没什么事儿，陪他们逛一圈就是底线了。
“张队啊！时间紧急，快点吧，接下来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了，既然已经知道敌人是谁了，就快点拉进度吧，把这两栋楼逛逛就撤了，至于这些尸体，不管你们准备怎么处理麻烦都尽快，我不会一直待在这儿的。”
张公辟也没什么异议，赵毅本就是义务帮忙的，他没立场说什么，不过临出门前，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有些唏嘘道：“赵老弟啊！不得不说你不愧是拥有特级顾问身份的人啊！手段多得让老哥我感到羞愧！
不仅有可以伤到那红衣女的道具，还有可以直接伤害到她的技能，哪像老哥我，找遍全身都找不到可以碰到对方的东西，没有丝毫伤害对方的能力，说是契约者，是身体素质比肩小超人的新人类，事实上呢？和你一对比就像个废物一样。
对了！你给我的那个什么金光符应该很贵吧？我记得一共应该消耗了三张，你回头把价值报给我，我找上头报销去，不过你也知道，通用点紧缺，报销大概也只能换来现金之类的东西，想拿到通用点有点难，或许老弟你可以等等？不过这样其实你有点吃亏，我回头想想办法，对了，咱俩交换一下手机号！
唉！经此一事我才真正认识到差距，果然啊，那种地方还是适合你们这些敢打敢拼有冲劲有智商思维又灵活的年轻人去拼搏，我们这种人思维终究是有些僵化了，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世界还是不怎么适应。”
那一脸唏嘘摇头感叹的样子可和刚才对敌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样，正应了那句话：判若两人！这就是战斗状态与平时的区别吗？但也正常。
只是他说的这几句话虽然是在夸赵毅，但赵毅本人却很是清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他眼中他有手段克制对方也只是运气好而已，等再发育一段时间，再获取几个能力，张公辟应该也不难获得针对性的能力或道具，这种事上快一步其实并没什么好自傲的，他很清醒！
但是张公辟话中的意思却是让得其他几名小跟班有些尴尬，他说他自己思想僵化，应付不了千奇百怪的任务世界，接受不了层出不穷的各种奇怪能力与世界观。
但是这几位呢？这几位肯定不是不敢打不敢拼的人，但是他们却早早地失去了玩家身份，虽然其中有政策方面的原因，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他们没能像张公辟一样成为玩家乃至契约者的事实，这，张公辟在这种时候自嘲，不是把他们几个也骂进去了吗？
好在他们几个也没说什么，这种小事，尤其还是上司的无心之语，谁敢在乎？
带着稍显复杂的心情，重新出发。
于是，在已经见识过敌人之后，在心中有底之后，在赵毅与张公辟两名老油条的带领下，众人再次开始了探尸之旅，探查尸体。
没有选择直接将尸体运出去，不方便，耗时耗力，而且工程量有些大，如果让人帮忙的话危险性又太大，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任，只粗略探查一下两栋楼的情况就行了。
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安全的选择，只看看，在赵毅还有金光符护身时算是最合适的选择了，而且安全性也有些保障。
至于红衣女，赵毅猜测这家伙大概率躲在什么地方舔舐伤口，短时间内可能不会随意出现了。
但是应该也不会离开，从她只对着两栋楼和楼附近的保安动手的情况来看，再加上她那么重的杀性，赵毅猜测这家伙可能并不能离开或者至少是不想离开这片区域的，所以危害性倒是已经没多少了，做好封锁大概就没事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些都只是猜测，一切侧面得知的信息都蕴含着不确定性，具体如何还是得自行判断，谁都无法确定，绝对的事儿哪儿那么多呢？！
至于官方到底能不能找到办法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这就不是赵毅能管的了，反正他是没辙的，他又不会穿墙，也没有限制对方的手段，而现在的他还不能做到随手拆墙，所以，他没辙，也帮不上什么忙。
除非官方能找到寻找与限制对方的办法，但又缺少足够杀伤对方的能力，这才会是赵毅表演的机会，但很显然，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有点小，能限制甚至困住对方还缺手段彻底消灭这东西？几率有些小。
其实赵毅猜测佛门或者道教那些自生神异的高手大概就能做到，甚至可能能比较轻松的做到，毕竟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拥有超凡修行体系的人，和赵毅这个武夫是不一样的，手段应该会丰富不少。
而事实上，赵毅觉得像红衣女这样的存在怎么也不像是什么级别、阶位、类别很高很稀有的存在。
之所以显得这么难对付还是因为，当下，超凡崛起的苗头才刚出现的当下，大多数人的手段还是太过匮乏，对付这种相对物质界来说有些诡异的无实体存在自然会有些力有不逮。
但这种情况想要改善应该也要不了多久，在赵毅想来这东西虽然的确有不少特殊能力，有些能力甚至能称得上bug，但是弱点与可针对性同样不少。
如果这些东西没有隐身能力，没有需要特殊视角才能看到的能力的话，其实弱点是不少的，至少想要对付会容易不少，就像赵毅，他至少有两个半的能力可以对付这种东西：金光符炸裂时的无差别攻击，刀锋锐气的能力，以及手枪攻击附带幻影打击带的暗属性攻击效果。
很明显，那半个能力就是暗属性攻击，说它是半个的原因也很明显，先不论暗属性到底对灵体这种明显属于阴寒的事物有没有用，但看属性攻击的话赵毅感觉应该是有用的，就像圣光属性赵毅几乎百分百肯定对这东西有用。
但问题来了，赵毅的属性攻击出现是有条件的，不是受他控制的纯粹的属性攻击，而是伴随着实体攻击而来的属性攻击，这就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实体攻击命中不了的东西，属性攻击要怎样生成并命中？
所以这项能力顶多只能算是半个，其实金光符也顶多算半个，这东西挡不了红衣女的大部分攻击与控制，而且伤害微弱，且属于消耗品，过于浪费！
如此，他就只能算是有两个能力可以对付这种东西了，咦？好像不少？那没事了。
接下来的行动就很是省时省心省力了，至少，众人在赵毅的带领下不再小心翼翼，有了略微放肆的底气。
没错，是在赵毅的带领下，原本他这个外来临时工肯定是做不到这种程度，不可能被赋予这么大信任的，但是显然张公辟已经认可了这个年轻人，而他又是这支小队的队长，所以很自然地，小队变成了按照赵毅的行事方针来行动。
而赵毅这个莽子，第一方针当然就是莽了，毕竟敌人都已经露头了，也交过手了，交手的结果又还算喜人，那么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依照前面那样小心翼翼地进行探索。
说实话，小心其实也没什么用，该被偷袭还是被偷袭，该被抢先手还是得被抢先手，没办法，对方有种族优势，比不了。
想打就打想跑就跑，警惕？小心？没有足够的感知能力这些都没用！
但人总是这样，即使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必要去做，做了也没什么用，也依然会在本能的指使下去做，不然为何有种训练叫克服本能？
就像刀剑加身时忍不住闭眼，就像面对鬼魂是忍不住握紧手中枪柄，就像面对这种敌人时近乎无用的稳步探索。
不得不说，有个有底气的莽子作为领头羊还是很舒心的，至少探索效率上几何倍数地提升了。
依然没有选择去坐电梯，毕竟那东西与红衣女联系起来总给人不好的联想，即使已经把她打退了，也不能这么玩。
走楼梯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毕竟几人每次也就只上那么几层楼，这么点距离等电梯都划不来，而且加速都完成不了，耽误的时间忽略不计。
17楼，18楼，23楼，29楼，30楼，搞定！
五层楼，7间房，每间房停留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而且随着进度的加快，众人也没再时不时地就依靠大喊来与下方留守众人沟通，没必要了。
随后没有休整没有过多停留，众人快速下楼转战另一栋紧连着的楼栋，两栋楼在外观上是有连接的，但是内部却没有连通，简直zz。
一次性步行下三十楼，很带感，幸好不是一次性上楼，不然普通人的大腿可能会有点……废？
随后再次自下而上，一间间登记在册的房间被强行打开，一具具形态、死法如出一辙的尸体被确认，依然是那一套，没有意外，死法没有意外，无人存活也没有意外。
其实搜索到现在几人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实在是见到得太多了，而且都太相似了，由不得不麻木，即使这种事实在不该麻木也依然无法控制。
再次过去一个多小时，波澜不惊，没有意外，除了，最后一间房，最后一处需要探查的房间，确切的说也不是这最后一间登记入住的房间，而是这间房附近，赵毅感知到了点不太一样的波动，或许也不该称为波动，他的感知还没那么玄，应该是不一样的阴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果
才刚一接近这一楼层，赵毅就感觉到自己感知中多了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感，使得本就奇异的寒冷带给了他更不适的感觉，这种阴冷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起鸡皮疙瘩。
要知道，即使是面对红衣女这种真正的幽魂之时赵毅都没有这种感觉，但此刻却是莫名出现了这种隐约的不适感，此地之诡异可想而知。
脚步微微顿了顿，看了眼在漫长的步行过程中重新蓄满的风盾，心中微安，但却也没有无视这种感觉。
脚下微微放缓，开口问众人：“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张公辟与自己的“小弟们”对视了一眼，发现每个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于是也就心中有数了。
“老弟啊！这里明显就你的感知属性比较高，你要是有什么发现不妨说收看，我们几个感知方面都算是普通人，和你相比实在是会迟钝许多。”
其实张公辟心中早就充满了好奇，好奇这位赵小兄弟的各项属性到底有多高，仅从他当前的感受来看，赵毅的感知、敏捷应该都低不了，尤其是敏捷，那移动速度，那动作敏捷协调程度，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认知。
这也是他感叹赵毅这种年轻人更适合闯荡个任务世界的原因，不仅是道具和能力丰富程度带来的打击，赵毅的身体素质同样让他有些自卑，应该还不到自卑的程度，或许是沮丧吧，差距实在太大。
而且据他所知赵毅还有夜视能力，不怎么需要照明，还有静室起风的能力，唉，不说了不说了，想想就让人绝望。
不过从这些角度看，从张公辟收集的赵毅的信息来看，这人至少是很有心，很细心的，难怪可以超越那么多普通人成为契约者，独到之处还是有的。
对于张公辟等人无有察觉赵毅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他也只是有些隐约的不确定的感觉，他们感知不到实属正常。
想了想，赵毅还是开口解释道：“我有些阴森、阴冷的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之感，而且我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心理作用，那东西我很少会有，而且这里表面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我不可能无缘无故产生这样的心理作用。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地方有问题，而且这种感觉和红衣女带给我们的感觉有些不同，至少同属冷的范畴，也不知两者是否有什么关联，不过这样联想好像有些牵强？
但心中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对了张队，蓝星上除了出现各种奇怪的空间裂隙外有没有其他什么异变？譬如……本土动物突然变强许多，动物觉醒天赋异能之类的？我之前只知道人类中有这种情况，却是不知道其他生物有没有？”
赵毅思维跳跃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向张公辟，他却是没有过多关注蓝星局势，主要是潇音那家伙也忙，赵毅没办法去时不时地骚然她，而这些信息当前肯定是处在封锁期的，不通过潇音赵毅又实在没什么渠道，所以显得有些无知。
而张公辟听到赵毅的问题，虽然奇怪拥有顾问身份的他为什么会连这种事都不知道，不过却也一直秉持这他的原则，没事儿少打听别人的事儿，别人不管怎样都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但不论这理由是什么，只要别人没主动说你就没什么必要去主动问，逞强？活该！隐情？不感兴趣！有鬼？那是纠察部的事儿！
所以只是思考两秒后就当即回答道：“据我所知其实是有的，毕竟变的是这整个世界，而不是我们人类，这本就不只是我们人类的事儿，这是整个蓝星甚至整个宇宙的事儿！
但同时，这种情况又非常少，至少根据当前数据来说其概率比人类还要低不少，即使自然界动物的生存危机远比作为霸主的我们要大也依然如此，该说我们不愧是被轮回印记选中的种族吗？”
随口开了个不知算不算玩笑的玩笑，老张缓了口气，而后继续说道：“所以你说的情况有肯定是有的，而且听你这意思，好像是想说如果这样的话就是整个世界，不管是生物还是死物都在变化，所以才会出现红衣女那种东西？”
这……赵毅有些懵逼地看着老张，这家伙都学会抢答了？这思维可以啊？
没错，老张最后的猜测实在有些出乎赵毅意料，所以他有一瞬间的懵逼，当然，只是为不可察的一瞬间。
看到老张闭嘴露出期待的眼神着他，赵毅继续保持着自己的表情，没什么其他表示地点点头，表示他的确想说这事儿，不过张公辟却并未将他的想法说全，所以看到他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后赵毅随之开口进行补充：
“没错，我问你这个问题就是想借此判断红衣女的来历，进而推测这地方变化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但你的答案显然让我的想法落空了。
我原本想的是，蓝星异变如果仅限于异空间裂隙以及众多人类的变化的话，那么红衣女大概就来自某个异世界。
但现在，她貌似也有可能是在此地诞生的？虽然过去不可能，但这个时代貌似给了她机会？对了，张队，你知道其他地方有发现过红衣女这种存在吗？这是第一例吗？”
这次张公辟更没有犹豫，答案给的相当迅速，“没有！绝对没有！这么重要的事，如果我们有所发现的话一定会尽快通报全国，但我却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所以这一定就是第一例，至少是我们发现并确定的第一例！”
【也对，封锁消息也不会封锁这种消息，更何况是对内，虽然这东西有点吓人，但还不至于全面封锁。】
心中闪过念头，赵毅略微低头让自己更沉浸入思考世界，“所以这应该就是第一例，从这些死者的死亡时间来看好像也很符合，都是在数小时内死亡的，但从我们可以在这栋楼里遭遇红衣女来看她可能真的受到了一些限制，限制她的行动，使她不能随意离开一定的范围。
那么是什么限制了她呢？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缚灵？但好像又不太像？她不像是有什么怨念的样子，杀人也不分男女，而且也不是以折磨的方式杀人的……”
说到最后时赵毅脑中不由出现了那身临其境的幻境，真是糟糕而令人印象深刻的体验，不过如果幻境中的画面是真的，是红衣女的亲身体验的话，那么那场经历大概就是她成为鬼魂的原因，怨念化鬼？但却并没有以此形成什么特殊的习惯，杀人也只是“普通的”吓死人而已。
随着赵毅陷入死胡同，没法再思考下去，口中话语也渐渐停下，场面也慢慢沉寂下来。
【那片茅草屋基本不可能是现代产物，还有那身红裙应该也不是现代的，但就算这不是只现代鬼魂也依然不能证明她就是异界来的，顶多就是只古代鬼复生而已，不过，时隔这么久真的还能变成灵异存在吗？还是不懂，还是不了解，什么都不敢确定，任重道远啊！】
收回思绪，思考半晌的赵毅只能无奈地承认，自己根本得不出什么有效的结论，憋屈，无奈。
重新看向一直默默等着他的几人，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这地方的确有些不对劲，但我不确定到底是怎样的问题，有多大危险有多大隐患全都不知道，所以，这最后一层楼还要看吗？”
之所以这样问其实有部分原因是众人这一一查看每一个作案现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用处，至少在赵毅个人看来是这样的，要不是心中一点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作祟，他早就溜了。
放在过去，这种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儿根本不需要理会，走人就完事儿了，但现在，唉……
赵毅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更弱，发生什么意外更容易出事的他们，如果连这一行六人都敢一探这个已经被赵毅提醒过的有些异常的地方，那赵毅也没什么不敢跟的。
不敢跟一群比他更弱，保命能力比他更弱许多的人同去探险，不管怎么说都有些怂，不符合他的莽汉天赋啊。
六人互相对视一眼，却是近乎同时露出了略显僵硬的笑容，不是笑得僵硬，而是五名小伙子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同时也因为长久的阴寒侵蚀导致脸有些僵，所以才显得有些僵硬，嗯……貌似还是可以说笑得僵硬？那没事了。
看到他们脸上那默契的笑容，赵毅就知道结果了，怎么说呢？其实并不意外，这种结果实在太正常了，毕竟是这种时候都还选择执行这么危险的探查任务、缉凶任务的人，怎么可能怕死？怎么可能没有做好死的准备？
果然，确定过几名小伙子的想法后，张公辟脸上带着浓郁的笑容，重新看向赵毅，“小赵啊！我们几个的任务如此，没办法！所以这最后一层楼我们怎么都得探一探，不过你就不用再陪我们了，你本就只是义务帮忙的，不必学我们。”
这家伙对赵毅的称呼时不时地就换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可能是为了迎合当时的心情和语境？谁知道呢？
本来正常人听到张公辟的“劝退”话语，无外乎两种反应，要么就是义愤填膺地说他小瞧人、侮辱人，说他这是在暗示他赵毅贪生怕死，而后怒气冲冲地表示自己要跟他们一起，不接受反驳，不接受阻拦。
要么就是借驴下坡，不愿拿自己的命去做无意义的事，不愿意不明不白地去冒险。
—————
这两种反应其实都很正常，也没什么不对的，傻乎乎去为了没意义的事儿去牺牲的人其实并不一定有多值得尊重，这样很猛很酷很大无畏没错，但是如果真的全军覆没了，怎么看怎么蠢，非常蠢！不接受反驳！
而赵毅呢？他哪种反应都没给，给反应？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他赵毅是弱反应人士吗？
听到张公辟陈恳的建议，赵毅理都没理，谁在乎他啊？既然结果已出，那就一起看看这层楼到底有什么吧？仅是接近居然就让他毛骨悚然？
没给回应，赵毅直接当先转身向着楼梯之上攀爬而去，傲娇本娇。
看到赵毅的行动，张公辟六人脸上不由再次露出明显的笑意，没再说什么，急忙再次摆出战斗阵型向着前方赵毅追去。
27层，这就是赵毅一行的目的地，也是最后一户入住的家庭所在的楼层，不过来到这一层以后赵毅却是突然发现自己想多了，或者说太想当然了，谁说异常一定来自出过事的27层？，赵毅在26的楼梯间感知到细微的异常，那么基本可以确定异常来自楼上是没错的。
但楼上可不止一层楼，只是因为27层出过事，所以众人才默认了异常的根源来自这一层而已，但当赵毅真正站在了27层之后，感知到的确浓郁不少的阴冷后，赵毅知道自己的方向没错，但是终点好像错了，他感觉那股源头可能还在更上面。
这，貌似有点乌龙的意思？
回过身来面向后方赶上来的张公辟，赵毅内心略显尴尬但是表面平静地开口道：“源头貌似在更上方，但你们的任务貌似只需要探查有死者的房间就行了，所以，可以不用上去了。”
虽然这是好事，但不知为何，赵毅心中居然总有种不得劲的感觉，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难受！
刚站上27层地板的张公辟愣了愣，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赵毅，没猜出来这家伙的内心想法，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无法代表小队做出决定，“谁说我们的任务是勘察死者了？我们的真正任务一直都是保护人民保卫国家，当前的小任务则是排除安全隐患，兄弟！别搞错了！”
说着，拍了拍赵毅肩膀，而后当先向着更上面行去，来到这里，他也已经有了些赵毅所描述的感觉了，的确有些不好受，如鲠在喉，所以必须得去看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懵
他已经在下面刻上了警示的话语，楼层有些高了，不太好联系下面，但是还是得做好出事的准备，所以就以这种方式作为全军覆没后的信息传递方式。
本来其实不用急的，但也实在没必要更加倍的小心了。
看着毫不犹豫继续往上的张公辟，赵毅愣了愣，随后摇头失笑，所以什么职责所在，什么任务，都是开玩笑的，都只是一种说辞而已，总归还是要看人的，而这些人，显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不是什么一般人。
快步赶上，没再执行一前一后的站位，没太大必要的样子，此刻更多的危险还是来自上方。
看了眼张公辟紧绷的脸色，以及双手中紧握的盾牌把手，赵毅想了想，随后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张队，你这盾牌真的有用吗？”
是调侃，也是提醒，提醒做好盾牌无用的准备，提醒手中别握这么紧，保存体能的同时注意做好其他准备。
“啊？这，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到时候如果真没用我也不会一直死抱着不撒手，我还没那么蠢，现实世界这种装备还是比较容易获得的，又不是轮回出品的装备，如果是可以放入储物空间的装备我可能还真会犹豫一下，毕竟那东西珍贵嘛！哈哈哈！”
气氛貌似不错？心态好像也略微放松了点，不再那么紧绷，但该有的战斗警觉也还有，这种状态就很好。
赵毅看着这明显的变化，心中也暗暗点头，经验还是老道啊，调整的真是快。
随后赵毅也没再多想，默默感应着心中愈发明显的不适感，持刀快步向上爬去，有赵毅的控制，行进速度并不慢，没再按普通人的标准来谨慎前进。
28楼，寒意愈发深重，阴森之感同样更重，但这依然不是尽头，不是最后的终点，皱了皱眉，这，不会真的在最后一层吧？
此前所说的最后一层是需要搜索的最后一层，但现在，这东西好像真的在向着物理上的最后一层进发？巧了？
29层，依然不是，所以，结果貌似已经很明显了？
没有停留，继续向着更高的楼层攀爬而去，这就是最后的目的地了吧。
只是几秒钟，赵毅已经来到了楼梯的终点，来到了这栋楼的顶层，来到了目前为止最为阴森诡异之处，在这里，在赵毅的视角中，就连这地方的灯光好像都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有些……暗淡？有些破旧？
赵毅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但是就是感觉这地方处处都透着股不对劲儿，处处都透着些诡异感，明明装修、布局全都与楼下一样，但身处其中却就是能明显的知道这里不一样。
看着、感受着这明显的不一样，众人好像可以笃定已经找对了地方？既然地方貌似对了，那么心中警惕也该提升到极限了。
依然是张公辟打头，只不过这一次，赵毅却是落在了侧后方，成为了保障其侧后的并肩作战者。
01室，一片空旷，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常，除了这层楼普遍的阴森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02室，依然如此，一切正常。
但众人却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心中谨慎愈发高涨，只剩两间房了，二选一，战斗随时可能爆发，要注意。
03室，到了这一步，前方带路的张、赵两人的步子都已经缓了不少，这一次，赵毅却是没再催促，不能太过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观念。
然而，足足花去5分钟才走遍还是毛坯状态的03室，众人却是依然一无所获。
现在，只剩最后一间了，所有的错误选项好像都已经被排除了，那么现在，似乎已经不用怀疑了，甚至都可以考虑试试先下手为强？
使用密码打开04室，轻轻推开房门，没反应，没异常，没动静？
一步，两步，一间房，两间房……
————
怀着紧张的心情，保持着绷紧状态时刻准备爆发的肌肉，随时准备扣下扳机斩出长刀的一行人，终于在一点点的探索之中转遍了所有的房间，但是，依然什么都没有，依然一无所获！
众人：？？？
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准备了半天，踌躇了半天，紧张了半天，就这？就这？说好的危险呢？说好的最终boss？
此时，包括赵毅在内的一行七人显然是懵逼的，极其懵逼，懵逼得无以言表，完全搞不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刚开始还只有赵毅一个人感知到不适的时候出现这种事儿，那众人可能会下意识地以为是赵毅的神经太敏感了，导致错判了感觉。
但是随着众人来到这地方，就算是感知普通的其他几人也都已经可以清晰感知到那不属于人间般的阴森恐怖感，所以他们对于“最终boss”的存在是很笃信的，很笃定的，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玩呢？闹呢？
值此懵逼时刻，众人毫不犹豫地将视线集中向了正皱眉思考的赵毅，没人出声询问，没人打扰，但这视线的汇聚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了赵毅他们的态度，思考缘由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给你放风，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赵毅，在从头捋了一遍自己的思考过程后也很快发现了自己思考环节中的漏洞，倒是没有让这几位眼巴巴望着他的小朋友失望。
眉间舒展，赵毅双眼迎上众人的视线，“我们刚开始有点想当然了，不知何时起我们好像就默认了这异常的源头在楼内，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异常的情况，不知它是人是物，是死是活，所以为何我们一开始就预设了条件，根据我们人类的习惯预设了限制？”
“为什么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东西可能在楼外？我们连它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预设了它同我们一样需要在这高空之中有一个落脚点吗？”
“它完全可以凌空处在楼外，完全可以肉眼根本不可见，完全可以不可知，不可看，不可觉，思维还是太僵化了。”
“这里的不适感已经很强烈了，但却不一定就是最浓厚，最激烈的地方，楼外，天台之上，甚至更高的空中可能会有更加明显的异常，而源头可能就藏在那里。”
经过思考的赵毅口中话语很顺，没怎么停顿，更没有不自觉地结巴，好像进步不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说的话有点太多了。
听完赵毅的想法，一直跟随着赵毅的思考路径转动小脑袋的六人在听完赵毅的表述以及他的猜测之后纷纷不由得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没有一人觉得这思路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一人出言彰显自己的存在，当然，也没有一人心不在焉，把思路放在你嘴边都不去吃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六人都没什么说话的意思，依然看着自己，赵毅心中不由暗骂一声mmp，但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很绝望啊！
抿了抿嘴，无奈绝望的赵毅继续开口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抉择了，这里是离地百多米的高空，楼外不是我们可以去的地方，楼顶也不是我们想去就能去的，这楼好像根本就没留去天台的通道，当然，也不一定，可能是我们没找到，这点可以去找保安问问。”
“但是，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这源头离楼顶并不近，如果是随机出现的东西的话没可能刚好就在离楼顶不远的地方，那也太巧了。”
“而如果源头是可移动的东西，那么高空中我们的应变实在太受限，基本立于必败之地，如果不可移动，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我也不想事到临头却放弃，但是天台这种地方本就危险，还有可能发生战斗，在加上这股难受的感觉，我觉得最好还是只让有能力在关键时候直接通过跳楼逃生的人上去才比较好，防止意外坠楼致死的悲剧发生，同时也有一条关键时候迅速脱离战场的生路。”
“如何？”
终于结束自己有一次长篇大论的赵毅长舒口气，唉，说话真难受！
“好！”
张公辟在赵毅话音落地后状似激动地大喊一声，同时还用力地拍了下大腿，嗯，戏很多。
假得五名小弟都对他投去了奇怪的目光，奇怪这反应是怎么回事儿？
唉，捧场都不会捧，这就是中年吗？不该啊。
察觉到众人目光不太对，张公辟略带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哂笑：“怎，怎么了？我说赵顾问说的好有什么不对吗？”
“我问的是你们对我的建议是怎么想的，不是问我讲的如何，你到底有没有审题？”
赵毅的声音有些僵硬，其实刚刚那一瞬间他是想笑的，好在面部肌肉够僵硬，活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但忍得有些辛苦，所以声音略显僵硬，好在也没人听得出来，也没什么人在意。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问的那个问题就是个那啥？对！送命题！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个阶段谁能从这么高跳下去不死啊？甚至以后有没有希望做到这样我都没把握，何谈现在，不可能的！”
张公辟在那儿摇头晃脑地指责赵毅乱出题，出个完全不可能完成的难题，这不是刁难他胖虎吗？
“我能做到！”已经恢复正常的赵毅平静开口，不管是面容还是语气都很是平静。
“嘎？”
正准备长篇大论批评赵毅提议的张公辟发出一声奇怪的戛然而止声，而后呆呆地看着异常平静的赵毅。
下一瞬，脸色大变，“不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
自然是不同意赵毅语中的含义。
赵毅先是提议最后是随时能跳楼的人上去，这样可以快速脱离战场，保命能力更强。
而他此刻又在他老张否认这种要求的可行性时突然出口表示他能做到，这说明什么？说明按照赵毅的说法，赵毅的要求，符合条件的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要，一个人上去看看！
这，其中危险暂且不论，单说这次探察任务原本就是他们几个的任务，赵毅顶多算是临时义务外援，算是志愿者，做好了大概率没什么奖励，所以也没人会要求他一定要做到什么程度。
但现在，他要一个人去探查？去面对不知到底为何的危险？
这，他张公辟怎能同意？同意这个面冷心热的小伙子独自去冒险？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怎么交代？尤其赵毅更是挂着个顾问的身份，他更是不能任其冒险。
顾问是什么？这职位可不是能随便给出去的，能获得这个身份的人都不简单，都有着特殊的重要性，有其不同，当然，也有其缺点或者不能说缺点，只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没给这些人相应的适合的职位，所以才用顾问来表明其重要性。
而且有一点，这种人一般是受到保护的，也就是不会在第一线战斗，一线战斗这么危险的地方也不会仅仅获得一个算是半个编外人的顾问身份，怎么也得给出相应的实实在在的职级与权力。
所以这身份其实是很特殊的，身份？有！地位？有！保护？有！尊重？有！权力？没有！危险？一般没有。
所以，张公辟不可能同意，不可能让赵毅一个人去冒险，他丢不起那人，也没这么办事的先例。
面对张公辟激烈的反对，赵毅没什么反应，这个结果是可以预料的，虽然他觉得敌人，如果真的还有敌人的话，就凭现在的这感觉，敌人肯定是类似于红衣女那样的存在，老张上去真没啥大用，可能还有帮赵毅触发金光符这一个用吧？但其实赵毅自己是有办法自行触发的，不过，算了……
赵毅没有去试图说服顽固的中年人，没必要，就像他说的那样，有能力跳楼逃生就行了，就基本到达能接受的危险级别了，想一点险都不冒是不可能的。
“那你跟我一起，他们几个就算了。”
平静地伸手递出手中符篆，把某位中年弄得有些懵……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步地狱
“你，你早就想好了？”张公辟有些懵，这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真是情况不应该是我激烈反对然后赵毅一意孤行，最后迫于他的以死相逼才艰难同意他的随行吗？
不对，他甚至都还没能说出他要随行的话来，他只来得及拒绝赵毅独行的提议。
不对，赵毅也没直接说，只是这样暗示，然后聪明的他直接提前就反对了。
反对之后都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价码”，都没来得及与赵毅上演一番因危险任务而起的讨价还价、争相送死的戏码，就，就直接被赵毅打断？直接胎死腹中？直接来到最后一步？
这，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什么情况啊到底？赵顾问？你的思路有些清奇啊？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能不能好好水文？
“嗯，也许这次你能有点作用。”
刚刚说了太多话的赵毅有些累，不太想说话了，只想搞快点收工回家，这地方待时间长了太难受。
听到这话，张公辟不由脸一黑，mmp，这是在嘲讽他前面只能充当工具人，什么卵用都没有是吧？
“好，小子！老张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
说着，愤愤地从赵毅手中一把抓过轻身符，一脸的不平，满腔的不满。
看了眼手中符篆的效果，这家伙当即变脸：“我说，你小子好东西不少啊？你这不会是把有个什么道门给灭门了吧？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道符啊？而且用起来这么大方，感觉数量还不少的样子，啧啧！”
“走了！”
赵毅没去管这家伙，该说的也都说了，没有再多耽搁的必要，也没有再准备准备的意思。
“唉唉唉！别急啊！虽然我个人是很相信你的，但毕竟是这么高的楼层，不问清楚我也不敢真的直接往下跳啊！你说是吧！所以我还是得问问清楚，你这符到底效果咋样？真可以让我这么高跳下去不死？可别把老哥我坑死了！”
句句带感叹号，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来张公辟问得很认真，毕竟事关小命，很多人连蹦极都不敢，更何况是这种无保护自由落体跳楼，符篆效果实在太虚无缥缈，哪有实实在在的安全绳给人的安全感高？所以这种反应并不能算是怂。
“不能。”
与之相比，赵毅的语气反倒是越来越平静，波动越来越少，对比鲜明？
但这句不能却是瞬间让张公辟爆炸了，是个人都得炸。
“什么？不能？是我听错还是你搞错？不是你让我拿着这个符有危险就往下跳？不能保证我不会死是几个意思？这真的是在规避危险吗？怕是最危险的就是跳楼这个动作了吧？”心态炸了，彻底炸了，张公辟瞬间在心中将赵毅靠谱的标签拿掉，换成万年坑货。
“你不会通过其他工具减缓一下跳楼的冲势吗？轻身符不能直接让你免去坠楼伤害，但是你随便来个能给你缓冲的东西你就死不掉了啊？！低空降落山什么的，让你下面那些同僚给你弄个缓冲垫也行，或者我借点东西给你？”
带着看傻子的目光，赵毅迫于无奈再次开始了吐槽，这家伙怎么回事儿？就不能自己动动脑子保护自己的小命？这全部指望他是什么鬼？真当他是保姆了呗？
“额，原来是这样吗？随便减缓一下就行了吗？”前一刻还一脸暴怒的老张瞬间有些讪讪，不过脸皮厚，没什么影响。
赵毅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此刻没有直接回答张公辟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你没有准备点降落伞之内的东西吗？真不怕在任务世界的时候需要跳楼跳飞机什么的然后你没伞只能等死？？”
要知道，他可是在储物空间里面备了不少东西，就是为了预防各种情况，防止自己死于某些物理法则，死于自然而不是敌人，那样他能憋屈死。
所以赵毅认为其他人应该也会同他一样有所准备，对于高空与深海的恐惧应该是很普遍的吧？既然有所忌惮，有所恐惧，自然应该有所准备，有备才能无患嘛！
“这东西需要准备的吗？没，没什么必要吧？毕竟只是少数情况，而且在任务世界里面需要用到的话，应该也是可以找到的吧？而且自己准备这些东西也有点贵吧？还占空间，2立方米不怎么够用吧？”
面对赵毅的说辞张公辟又有些懵，这，怎么感觉两人虽然都是契约者，但是这契约者貌似有些不太一样啊？到底谁有问题啊？？而且明明是赵毅说话太快会结巴，怎么张队也开始了？？难不成这东西还会传染？还是说每个人本来就有这个潜质？只看你能不能触发这个机制？
不过赵毅倒是从老张的话中听到了点足够他理解的信息了，第一，钱不够，有那钱干啥不好去用来以防万一当保险？没必要！娱乐区不香吗？训练场不好吗？
第二，储物空间不够！赵毅的储物空间有3立方米，算是够了，但也勉强，每次都要扣扣搜搜调整挑拣半天，张公辟居然只有2立方米的，自然更难受，也更需要作出取舍，可以理解。
只是赵毅实在没想到他居然只有2立方米，这，实在有点小了啊！
他自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在他看来很莫名其妙的原因才导致的等级过低只有lv3，在他看来他的等级进度应该是落后其他人的才对，怎么这里还有个lv2玩家是怎么个情况？
老哥，你这进度有点慢啊？难不成他也经历了转职任务导致的进度停滞不前？这……可这实力貌似也不像是转职成功了的样子啊？
【难不成是转职失败？这样的话的确会导致进度落后，同时实力不强。】
赵毅好像发现了真相，但他不会去找张公辟寻求确认，虽然他喜欢确认，但是转职失败这事儿拿去找人确认？这不是缺心眼吗？不管真相如何都显得很是缺心眼，蠢！
赵毅不懂人情世故，但他不是真蠢，好吗？
但其实赵毅这里却是想错了，进度低是真的，但转职失败却是高估张公辟了，没错，高估了，正常转职都得有至少一项属性达到极值，老张那样子哪点像是有这么高属性的人？
他的等级低纯属就是他弱，没错，就是弱，比赵毅这家伙还要不会混任务世界，每次都基本在拿保底通用点和经验的人能升到lv2已经是烧高香了。
了解了老张是真的啥都没有后，赵毅只好无奈往外掏东西，这就是做人做事的不同了，差距！交朋友要选什么样的都清楚了吗？
其实按照赵毅的想法，加持轻身符后，拿一把加固过的铁骨伞都有希望直接跳楼成功，不过，算了，还是给他超低空跳伞用的伞包吧，顺便再借了一条带钩锁的绳子给他备用，算是仁至义尽了。
随后这次是真的没再耽搁，寻找起去天台的路径，虽然他们可以直接从外面爬墙上去，但是这么危险的动作某人不愿意做，没辙，众人尝试寻找起天台之路。
好在这楼当初修建的时候还是留了通往天台的道路的，只是没留太多，仅只一条，藏在了另一边的消防通道中，众人转了半圈，来到另一边的楼梯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了，找到了通往天台的半段楼梯，找到了被智能锁锁住的大铁门。
没说的，直接上暴力，非常时刻自然该用非常方法，对不？
砰砰！
手枪两连击，门，没开？
没有锁芯，刷卡识别面板也是外置的，所以这门并没有因这略显随意的两枪而洞开，但是暴力破一切，大不了就是多来几枪嘛。
砰砰砰！再加一脚，轰！铁门瞬间向后弹射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额，貌似转轴都坏了？谁干的？这么大力想干嘛？
哦，赵毅啊！那没事了，力气大，也不是故意的。
但是门开的瞬间，两人就已经举起了手中武器，谨慎面向天台外面，没有丝毫大意，也没有贸然进去，如果有敌人的话，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了对方，先静观其变比较好，至于其他人？被留在了下面，没让他们上来。
同时也让他们注意听着上方动静，一旦听到赵毅或者张公辟的喊声，立刻做出反应，或接应，或撤退。
其实按照赵毅的打算是应该直接让这些人先离开的，放在平时他们手中的枪，枪法，都是最有利的武器，但是现在这地方显然不是这样的，枪械很可能无效，所以让他们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但这几位却不乐意，坚决不愿先行撤退，没这规矩，他们也丢不起这人，放长官在前线战斗，几人先行撤退？他们回复的原话是：那还不如就让我们死在这儿！
生死重要吗？明显很重要，甚至重过一切，人死了，一切也就没意义了，但在某些时刻，对于某些人来说，生死，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是随时可以放弃的东西，是根本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的东西，责任，荣誉，这些都比生死更值得他们在意。
而这一次，张公辟也没再战在赵毅这边，这位与五名小伙分属两个部门，两个系统的临时长官此刻却是充分体谅了这些小伙子的心情，真就同意了他们留下来作为预备队的要求，即使他本人都认为敌人大概率不怕枪械，也依然如此，有些事，不容拒绝，不能拒绝，无法拒绝。
静候数秒，等待着天台之上能传出点什么动静来给两人提个醒，让两人能有所准备，但可惜，等待并没有结果，敌人根本没有冒头的意思。
看着门外深沉的夜色，通过有限的角度两人并不能看到太多东西，但有限的所见之处却是很没明显的一片空旷，哦，也不能说是空旷，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装置，譬如储水罐？譬如奇奇怪怪的管道？
当然，这些东西肯定都被两人给无视了，所以说是空旷也没什么毛病，不是视野上的空旷，而是精神上的空旷，某些特定事物的空旷。
静默半晌，确定门外的确不会有什么动静后，忍着越发明显的寒意，忍着遍布全身的鸡皮疙瘩，赵毅没再继续貌似徒劳的等待。
掏出一面厚重铁盾，对着身旁的老张道：“跟在我身后，关键时候跳楼果断点！”
随后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十点的体质还是好好在后面带着吧，别想着装大哥或者逞强了。
这一次，赵毅显得略微谨慎了些，至少拿出盾牌了不是？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但赵毅的精力值也已经恢复满了，这东西就有用了。
一步迈出，天人两端！
呸！冰火两极！
门内是火，门外是冰！
没错，即使是已经处处显得阴冷森寒的顶层，那里也只能称之为火的一端，而这门外的天台，这炎炎夏日之时，带给赵毅的却是无比强烈的寒意，不是身体上的寒意，而是，精神上，感知上，甚至可能还是灵魂上！
一抖，两抖，三抖……
渐渐发展成了一直抖，寒意透彻心扉，阴森恐怖显露，一步迈出，赵毅犹如自天堂来到了地狱，眼前场景在一瞬之间骤然变化，天台？不！这里是……地狱！
地狱有十八层，十八种刑罚，而这里，则虚空悬挂着数十具尸体，每一具都死状各异，但都看得出来，死得极惨，极其痛苦。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明明应该在天台才对，为何一步跨出就宛如换了座天地？这……是幻境吧？】
赵毅只能如此想，或者说只敢如此想，因为，幻境，是他能接受的最好的结果，虽然这东西也很麻烦，不过总比其他几种可能要好，如果不把现在的情况当幻觉，那难道要当成……空间穿越？或者自成天地？
这两种可能哪一种都比幻境要恐怖、危险得多好吗？
相对来说蒙蔽感知的幻境就显得安全多了，也容易接受多了。
哒哒！
脚步轻响声自身后传来，只有两声响动，两声过后就已停下。
呆在原地的赵毅应激转身……
第一百四十六章 悬尸，记忆冲击
还好身后出现的并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是紧跟在赵毅身后的张公辟，而此刻的他，同样显得有些呆滞，呆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人间地狱。
也可能不是人间？谁知道呢？
反正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天台了，问题有点大。
没去打扰他，等待张公辟回神的时间里赵毅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想要看到点有用的信息或者敌人，什么都好，只要不是这渗人的人体标本就好。
但视野被阻，眼前所见基本都是这悬挂于空的人体，找不到悬挂的方式，看不到上方深沉黑暗里有什么，也看不到身后被暴力破开的铁门。
这，是真正的一步地狱，一步迈出，阴阳两隔？
呸呸呸！不吉利，但看起来的确很像是这样，好像就在这一步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死尸悬空的世界。
“赵，赵毅！这，这是什么地方？”
身后，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
转过身，看着那苍白的脸色，赵毅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不知道，但我们麻烦大了！”
借着不知从何而起的血光，张公辟将视线投注向转过身来的赵毅，脸上表情有些呆滞。
心中叹了口气，赵毅开口解释道：“我们现在貌似回不去了，身后根本就没有门，而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即使暂时没发现什么危险我们也不可能长久地待在这么压抑的地方，会疯的！”
“那，那怎么办？”
不知是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到了，还是已经认出来了这悬挂的尸体，那血迹斑斑的脸是那样的眼熟，几乎可以和“脚下”两栋楼内那一张张惊恐的脸一一对应？
没错，赵毅两人眼前所见的这些尸体全都与那些被“吓”死的人一一对应，按照赵毅的记忆，没有例外，不多不少，不对，少了一个，少了唯一的例外，少了那具颈骨碎裂而死的男尸。
赵毅确认了两遍，虽然此地环境阴森，光线暗沉，尸体面部有些扭曲，但在先入为主之下他还是很容易将两边的尸体做了一一对应，所以他可以确定，的确少了那具男尸。
而这样的话，似乎就可以推断出这地方这些尸体的来源以及红衣女为何要用那种特定的方式去杀人。
这些尸体，很可能并不是尸体，毕竟尸体应该还在大楼之中，所以这里的应该是灵魂之类的东西，而“尸体”脸上的惊恐，身体上的伤痕，好像都揭示了他们到底是被什么吓死的。
但赵毅上手尝试触摸时手中传来的触感却是真实的，这好像又和灵魂的推断并不相符？
当然，赵毅不确定一件事，不确定自己现在是肉身还是灵魂……
这个问题仅仅只是想想赵毅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根本不敢深想，想深了除了浓重的绝望外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其他情绪。
此刻，赵毅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还有个队友，即使这个队友此时并不靠谱的样子，但至少，在这陌生而诡异的地方还有个熟人，心理上会有所慰藉，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赵毅本人也知道这没什么用，但还是忍不住有所倾向，心理作用就是这么奇妙。
而面对张公辟的疑问，赵毅很想说他也不知道，但他却不能这么说，即使这是事实也不行，老张现在需要个善意的谎言，不然这地方可能会直接把他弄崩溃。
“有手榴弹吧？”赵毅看着老张腰间问道。
“有啊！”老张依然显得有些懵懂。
“把这地方炸了！”
赵毅的声音斩钉截铁，像是要给予老张力量。
听到这话，张公辟不由将目光投向赵毅的脸，想从上面看出开玩笑的意思来，但他很快就失望了，赵毅怎么可能是在开玩笑，这鬼地方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炸了都算是轻的，如果炸几颗手雷就有用的话那就好办了，他会很高兴，就怕……
“可是……”
张公辟显得有些迟疑，赵毅能猜到他在迟疑什么，这也是他们这种身份的通病，总是不由自主地会考虑许多，考虑其他队当前形势毫无帮助的事儿，这就是他不愿正式加入他们的原因，条条框框太多，即使很多都并非明文规定，但是互相影响、口耳相传的情况下，还是容易让人去执行。
当然，这没什么不好，但对于赵毅来说，这种束缚，他是不愿意背负的。
再次在心中暗叹口气，赵毅来到这个压抑的地方后心中也不由地悬起了几块巨石，叹气的次数都变多了。
“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了，你不用担心误伤人，不用担心扰民，不用担心暴露什么，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拉下拉环，然后扔出手雷就行了，你要相信，这里只有敌人，没有无辜者！”
“没有无辜者……”
喃喃念叨一声赵毅话中最后的几个字，眼中身彩渐渐回归，表情依然不怎么丰富，但整个人好像比刚才鲜活了不少。
“妈的！真是丢人！”
口中骂骂咧咧一声，松开手中握着的自动步枪，取下腰间挂着的两颗手雷，递了一颗给赵毅，这，其实不太和规矩，但规矩是什么？去他妈的！
“老弟！你拿一颗，干他娘的！”
口中不断地爆着粗口，不断骂骂咧咧着，借此宣泄情绪，借此找回自己，借此摆脱阴影！
看着自己手中的手雷，赵毅嘴角跳动了下，最终没有任何表示。
“一，二，三，扔！”
两人配合着数着数，而后同时投掷出手中圆滚滚的物件，一道在地上滚动着弹向前方，一道则被赵毅用尽全力于低空飞向远处。
这是两人略微商量后得出的结果，没有将两颗雷用在一处，二者威力并不能完美叠加，有些浪费，所以一颗扔在近处，尸体堆中，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人是鬼，另一颗则由赵毅扔出，尽力让其飞到更远的地方去探路，看看这地方到底有多大？
轰！
两声近乎重叠在一起的巨响声响起，距离又远近，声音有大小，但是时间上无差别。
冲击波肆虐，火光四溅，破片飞舞，透过影影错错的悬尸，两人感受到了现代武器的威力，感受到了那种粗暴的破坏力。
但，没用！
等到火光消逝，眼前场景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多了点碎片外与之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悬空的尸体依旧，脚下黑红土地依旧，远处勉强传来的火光也没能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了黑暗与空旷，这地方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这地方就是为了存放这些浮空的尸体一般，除了这些尸体，不再有任何东西配在这里存在。
阴暗，压抑，沉闷，死寂，恐怖，诡异……
这些大概就是这地方带给两人的感觉，常人身处其中，绝望自会不自觉蔓延。
“现在怎么办？”张公辟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但他的经历，他的想象力，他的能力都决定了他此刻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就没什么主见，尤其身边还有个队友的时候，下意识地，第一选择就不是自己想办法，而是做出询问。
赵毅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面前没有受到爆炸丝毫影响的尸体出神，眼中闪着幽光，一具具看着刚刚爆炸应该波及到的那些悬尸。
随后，微闭双眼，一秒，睁开，眼中再无犹豫。
赵毅本人对死者其实是没有任何额外的敬重的，他对人的态度只取决于这个人如何，而跟生死没有关系，但从小在死者为大的环境下长大，他终归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的。
平时这些影响不会显露出来，但是当此刻，面对这些无辜死者之时，他还是犹豫了，犹豫的缘由中七成是因为他们的无辜，两成是因为他们已死，一成则是因为他们的死状，极惨！
好在，他，赵毅，并不迷信，也不遵礼，摆脱别人给他灌输的影响还是很快的。
而后，依然没去回应张公辟，在这地方是指望不上他了，既然他已经不再痴傻，那就不必再管了。
盾牌收起，双手持刃，刀锋骤然闪亮，刀气森寒，杀气凛然！
唰！
微风飘荡，身形急掠，赵毅不再慢慢探查，直接握着手中长刀极速冲出，一步步，一刀刀，全都落在那诡异悬浮的尸体之上，那尸体，面上充斥着极度的惊恐，极度的绝望，极度的……死寂！
他们可能在今天之前还是：妻子、丈夫、子女、父母……
但现在，他们只是一堆不知是尸体还是灵魂的，死者，无辜而死的尸体！
唰！
刀锋急掠，风声呼啸，刀气四溢，一道道还不成熟的风刃裹着白光隐隐的雪亮长刀，狠狠斩在面前面容惊惧，表情凄苦，身体扭曲的女尸之上。
15点力量，刀锋锐气的加持，锋利的长刀，细小的风刃，不管面前的尸体是真是假，是人是鬼，这一刀，都不会有什么意外，都不应该有什么意外。
一刀，两断！
直接腰斩，赵毅没有选择更致命的头部，他们本就没有“命”，他也无法面对那张张控诉着什么的面庞。
“啊！！！”
刀锋斩落，凄厉直抵灵魂的叫喊声骤然在赵毅耳边响起，其中痛苦，其中绝望，其中恐惧，其中怨毒，如有实质，如刮骨之刀深入骨髓、脏腑、灵魂，一寸寸，一分分地影响这赵毅身体的每一处，让他感同身受，让他如临深渊，如坠地狱。
【果……然……】
赵毅心中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这地方，这些凄苦死去的悬尸，这些无辜的平民，并不是被无端杀害，或者说，凶手并不是没有目的地去进行的杀戮，这些尸体，这些灵魂，大概，都是武器吧？
就像此刻，随着赵毅一刀斩落，这具女子悬尸骤然虚幻不少，如被削去一层支持她存在凝实的基石，同时身体也瞬间断折，断为两半的身体相继落地，但也就在这落地的一瞬间，那虚幻了不少的身体骤然崩解，那惊恐的脸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无形而有质的冲击波激荡而出，激荡向四方。
而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斩出那一刀的赵毅，一幕幕恐惧的画面，一道道直达灵魂的记忆，不断在赵毅脑中回荡、冲击，清晰无比，身临其境，好似仅一瞬，又好似过去了无数年，经历过了无数恐惧、残忍的画面，伤神，更伤心。
这是针对灵魂，针对记忆的攻击！
这是无法抵挡的伤害！
只是一次，赵毅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雪，身形踉跄，白芒消失，风平，人停。
手中长刀锄地才勉强站稳，口中喘息不断，冷汗遍布全身，双眼失神……
只是一刀，只是破碎了一道悬尸，赵毅就已如此不堪，这，明显不可能继续下去了，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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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错了吗？这些东西不是这地方存在的基石？如果真是的话，真的必须得破坏才能出去的话，今天可能真的就栽在这儿了。】
【可这地方又没有其他东西，除了尝试破坏这些悬尸我也没有其他方向可以尝试了啊？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了我的感知无法察觉到的地方，要么，破局方式就是眼前这些……】
【感知限制的话……我应该没什么办法，只能认栽的样子，而如果真的是破坏眼前的悬尸……我撑得住吗？】
胸如风箱，剧烈喘息的赵毅，眼神有些失焦的赵毅脑中急速转动着，寻找着破局的办法，眼前已经算是绝境了，来得极其突兀的绝境，不能找到办法的话，两人今天大概都得被困死在这儿。
当然，还有一丝的生机，那就是指望外面那些人能找来可以救援两人的力量，但这种东西赵毅显然是不会指望的，还得靠自己。
【悬尸……虚幻……坠地……记忆冲击……这是有什么触发机制吗？为什么不直接大量触发弄死我们？为什么要任由我去触发？为什么不现身偷袭？】
身体半躬的赵毅眼神开始聚焦，眼中身彩前所未有的明亮！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刀，三刀
【疑问很多，疑点也很多……】
赵毅心中其实并没有完全想清楚这地方到底什么情况，由来、意义、他都不清楚，但他好像想到该怎么对付这些一碰就炸的悬尸了？
“啊啊，啊啊啊！”
此时，回神的赵毅耳中才真正听到、分辨出这声音的含义，转头看去，身后远处，张公辟的身影早已躺倒在地，不断地滚动着，挣扎着，惨叫着，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恐怖事物正在他身上发生一样，但赵毅明明都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这个明明有着更多阅历的中年人却是依然沉浸在那幻境的影响之中呢？
微微凝眉，赵毅没去靠近，这种事他帮不了忙，心念默默呼唤，战斗面板被赵毅呼唤出来，这东西真是好久不见了，不过不见自然有不见的理由，这东西一般情况下是真的没什么大用，赵毅一般是战后略微看一下，做做总结，并未太依赖这东西，也没什么好依赖的。
而现在，赵毅是想看看刚刚那场恐怖经历印记会给出什么信息，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契约者受到灵魂冲击-恐怖幻境影响，精神判定中……判定失败，契约者陷入恐怖幻境，幻境效果及持续时间取决于敌我双方精神属性比例，当前属性强度对比为：1:0.73，幻境持续时间为：3秒！】
果然，赵毅都不需要寻找，印记已经给出了他需要的提示，嗯，面对能力奇特的敌人的攻击时印记的战斗信息还是有点用的，可惜，只对作用于自身的效果有用，局限性还是有。
“只有3秒吗？真是度秒如年啊？！既然需要精神属性判定，那很显然，我和老张的差异就出在这上面了，可怜的老张！”
口中低喃一声，顺利找到原因的赵毅果然依然没办法给予张公辟帮助，所以只好静静等待起来，同时心中再次确认自己的方案、计划。
计划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极其简单，赵毅要确认的是这样做的合理性，可靠性，毕竟一旦失败，两人就会再次经受那恐怖幻象的冲击，那滋味可并不好受。
赵毅还可以通过强行动用天赋提升自身精神属性来抵御幻象冲击，减少持续时间甚至是将其免疫，但张公辟显然是做不到的，而做不到增强精神属性，就只能依照这一次这样去硬抗，而硬抗的结果显然并不怎么美妙。
别看老张现在终于在赵毅之后三秒停下了惨叫、停下了惊惧，但看他那瘫软在地好像耗尽一切的样子，再让他经历一次他可真不一定能撑得下来，要么就像这里的数十具悬尸一样被活活吓死，要么就是被吓疯，基本不会有什么意外，即使有，再来两次也就没了。
而这里，可是有着数十具悬尸呢？！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或者放弃主动破坏这些死状凄惨的尸体。
至于让张公辟远离的选项，赵毅想过，但先不说远离后的张公辟独自在这诡异的地方是否安全，单依他的感知来看，这道幻象冲击波的波及范围就极为广袤，至少他没看到头。
看了看躺在黑红土地上喘着粗气的张公辟，赵毅想了想终归还是把他挪远了点，没挪太远，没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期待着这距离可以略微削弱点幻象影响。
全程如同脱力一般，老张完全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对赵毅的搬动没有丝毫反应，也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就只是自顾自地躺在那里喘气，无神双眼微睁，盯着头顶那暗沉的黑暗，就像傻了一样。
但赵毅现在没时间去管他，这种心灵创伤他也没什么应对办法，现在能做的只有尝试着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安顿好老张，赵毅重新持刀来到最为边缘的悬尸旁，背对着远处的空旷与黑暗，神情重新变得专注，刀锋再次点亮，目标依然是眼前的悬尸，他不想一点点探查这个鬼地方，悬尸就摆在眼前，陷阱也好，诱饵也好，他怎么都得试试破坏这些“尸体”有没有用。
长吸一口气，而后封闭口鼻，憋住一口气，将自己全部的力量与速度完全爆发。
唰！
长刀急掠，刀锋闪动，赵毅这一次的态度无比地认真，神情无比地专注，手中长刀威势也前所未有的狂猛。
刀锋锐气能力让赵毅有了攻击到这类虚幻事物的能力，但很显然，最终的攻击效果、攻击威力还是取决于赵毅自身的攻击力，毕竟刀锋锐气可没有什么特殊的加成效果，没什么特殊的杀伤能力，没什么针对性，没什么属性克制，很普通，很平凡。
所以，这一刀，除了没有动用天赋能力外，赵毅已经倾尽了一切，斩出了所有。
无声的撕裂声在赵毅脑中响起，眼前的悬尸再次一刀两断，再次变得无比的虚幻，不再如实体一般清晰可见，好似下一刻就会自行消失一般。
但没消失就是没消失，即使它貌似已经虚幻，已经闪烁，好似不需再动手，只需等待片刻其就会自行消失也不行，赵毅刚刚已经体会过了这虚幻的“灵魂体”爆炸的威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造成的伤害并非在身体上而是精神上的，那种场景，那种经历，体验过一次的人绝不会再想尝试第二次，赵毅同样不想，但这一刀并没能直接消灭悬尸，怎么办？
答案是：再来一刀！
刀画半弧，疾风相随，这一刀本应是势大力沉的一刀，但其在完成第一次斩击第一次切割后，在赵毅发现这恐怖的悬尸并没有被一击解决后，备用方案就已经启动，势大力沉追求威力的一刀瞬间改变，威力骤降，速度却是猛增，灵活性同样数倍提升。
劈风斩浪，一往无前，转折灵动，灵巧飘逸……
后半刀，或者说第二刀，在悬尸尸首分离的瞬间就已经在瞬间变幻斩出，追着那直直坠向地面的下半身撩出阴毒狠辣、无息致命的一击。
这一刀，从那虚幻尸体的腿侧切入，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如热刀切黄油，一切而过没有停滞，而随着这一刀，这刀上白光与那本就已经变得极度虚幻的下半身接触，那已经似虚似幻，若隐若现的尸身骤然开始剧烈闪烁，间隔极短，频率极高，好似下一瞬就会直接消失。
但也只是好像，其到底什么时候会消失谁也不知道，而赵毅却是不能赌，也没想过要赌，要等，他的攻击可还没完呢！！
腿侧切入的刀本应在这虚幻尸体的另一侧，另一侧腿部或者腰上斩出，以完成这转折如意的第二击。
但这第二击真的就可以万无一失的将这一刀之下就变得虚幻无比的悬尸消灭吗？真的就可以让这个危险无比的炸弹提前消失吗？真的可以？
不知道，至少赵毅不知道！
即使那悬尸只是一刀就已虚幻他也不知道，这种事他不可能简单下结论，也不可能仅看表象然后按照自己那可怜的经验做出判断。
而同时这一刀，或者说这一次尝试又是近乎失败不起的，那么以赵毅的性格会就这样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草率得有些不把两人的命当命，草率得好像是在冲着再次体验恐怖幻象的目标前进一样，有病啊？
赵毅身体很好，应该是没病的，所以他不会认为自己只要斩中第二刀就可以万事大吉，他从不这样认为，既然目标与作战方针就是借助刀锋锐气，通过连续的斩击在悬尸落地之前直接先行破灭掉它，那么，赵毅就会尽全力达成这个目标，而不是敷衍且想当然地斩出两刀。
所以这才有了第一刀的蓄势以及势大力沉追求威力，以及极限发挥的转折如意，无缝衔接第二刀。
如果顺利的话，赵毅威力大增的第一刀就有可能将受到斩击后会变得虚幻无比的悬尸给解决，但显然，失败了，这却并未出乎赵毅所料，所有他毫不停歇地会撩了第二刀。
在第一刀有所强化，同时又斩出了第二刀的情况下，大概是灵魂的悬尸按照此前的变化情况来看几乎必定会被消灭，但结果？很显然，并没有！至少没有让其瞬间消失，没有让其如坠地爆炸般那么干脆的消失，只要没有消失，赵毅就不敢赌，不敢等！
于是，第三刀出！
其实严格意义上这些都可以算是一刀，一招，但赵毅不在乎他的攻击到底算几刀，他只在乎结算的伤害高不高，攻击的次数多不多？！
所以，按照攻击次数来说，这应该算是第三刀。
因为，赵毅斩入腿侧的这一刀，在让悬尸身影骤然急速闪烁之时就已经悄然改变了攻击路径。
原本应该向上撩起的刀刃在悄然之间已被赵毅转动刀柄改成平削，他不知道在虚幻悬尸体内转动刀柄能不能造成二次伤害，能不能消灭这具悬尸，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把希望寄托在这儿。
因为，随着刀柄的旋转，长刀从悬尸虚幻腿部的另一边重新脱离了它的“肉体”，自然也失去了造成伤害的能力，而后，第三刀，刀柄再转，在刀锋脱离悬尸身体的一瞬间，本已转平的刀锋再次竖起，目标，直指其上：胯下！
这一刀，才是赵毅准备的绝杀，才是他准备的终结一击，如果做到这种程度依然无法阻止这悬尸坠地的话……那他就启动后备方案，不追求杀伤，只追求让这悬尸落不了地，然后慢慢磨，慢慢耗，只是很明显，那种方式吃力不说，变数也不少，赵毅不太愿意走。
【起！！】
心中呐喊一声，长刀再次撩起，这一次，赵毅没再留下转折的余力，真正地将全部希望赌在了这一刀之上，这是真的最后一刀，绝杀之刀！
唰！
刀锋撕风，也撕尸，这一刀，自胯下入，自颈脖出，自下而上，一切而过，迅猛绝伦，心意唯一。
紧随其后，赵毅一步跨出，调整位置，这凶悍无比的一刀再次跟随身体的移动调整位置，同时长刀角度再换，刀锋继续肆虐，顺带着，斩过空中飘扬的头颅，顺带着将其一刀两段，顺带着，切断了最后一丝可能。
什么可能？当然是这些可怜、可悲有可恶的悬尸爆炸并荡出蕴含恐怖幻象的冲击波的可能。
因为，随着赵毅这一刀切过，头颅与尸身都被至少两分后，依然处于半空的这具残破尸体也在这一瞬间，轰然崩解，只是这一次，这崩解不再向之前那样恐怖，那样令人惊惧了。
风平浪静，无风无浪，这一次，没有冲击波，也没有恐怖幻象。
所以，计划通？？
呼……
呼出胸中憋住的一口长气，赵毅紧绷的脸色略有放缓，口中不由开始剧烈喘息起来，这当然不是因为憋气，这口气就没憋多长时间，毕竟虽说这是三刀，虽说这段写起来挺长，但显然，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一瞬之间，却难熬无比，消耗极大。
对体力、对精神的消耗都是极大，谁说数据化的身体不能被激发潜能，谁说数据化的身体就等于被定型了，上下限极度趋近，缺失了爆发能力，也不会在难以发挥自身拥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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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这不是就临场爆发了吗？他那最初的一刀，可不是他现有的属性能斩出来的，这一点，他感知得无比清楚！
所以，人啊，终究是人，不会因数据化身体而有什么改变，关键时候，情绪的力量，激素的力量终究还是有用的。
不过也对，没用的话赵毅的天赋又是怎么回事？那可就是典型的化情绪为力量，只是变得可控了而已，本质依然是人类情绪的爆发导致的身体素质急剧增加，算是潜能透支吧。
当然，也可以称为临时解开基因锁，或者其他什么，开心就好，名字这种东西不就是人命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