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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谢才得香     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txt下载     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田丰受诬命归西(二)

    远远的还能听到伍府家丁发出的悲愤怒吼声:“田丰狗贼,你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敢以流民的尸身做军粮,如此残暴歹毒之事,你田氏一族必遭天谴雷劈。啊!爷与你等拚了,杀,杀,杀、杀尽斩绝你等灭绝人性之徒。”

    伍昭坐在牛车中早已泪流满面,这些伍府的家兵家将都对他忠心耿耿,即使伍府破败成如今的惨状,他们依然对自己忠心如故。

    可如今他们为了让自己逃脱田丰军的追杀,断然留下来舍生忘死断后阻击敌军,想必不能全身而退,十有八九会全部阵亡于此处。

    都是自己害了他们的性命,不愿意多绕些路程直接进入青州地界,而是选择从兖青交界处直行,又相信了田丰老贼派来之人的甜言蜜语,一直栈恋此地不走,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真是悔不当初啊!

    在距离伍昭等人不远处的地方,何蔓用浑铁棍将断后的最后一名伍府家将砸死在当场,并且下令手下士兵为断后的所有伍府之人一一进行战后补刀,确保不留下一个活口,不留下一丝隐患。

    又下令将自方战死将士们的尸体放在马背上全部带走,将营寨中制作骨粉的羊骨头全部收拾干净带走,又故意在隐蔽处抛下几段人体上下肢骨架,以此迷惑世人嫁祸与田丰,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然后何蔓来到一位身材伟岸高大的中年文士面前躬身行礼禀报:“程使君,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任务,咱们一起抄近道回转军中吧?否则会引起伍昭小子的怀疑?”

    那中年文士正是青州牧程昱,他抬头望望仍然下着的绵绵细雨,用手掌抹了脸上的雨水或者是羞愧难当的泪水,长长的叹息数声。

    然后他语带一丝惭愧的语气喃喃自语着:“都怪你田丰田元皓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一一一又臭又硬,死死的阻挡住老夫进攻兖州的道路,否则也不会设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下流计策对付你。”

    程昱看到何蔓一脸迷惑不解的神情,心知他只是一个嗜武成性疏懒动脑子的粗人,也懒得向他多作解释。

    于是他有些低落下达命令:“唉,总之是有些胜之不武,这也是出于无奈之下的选择。何将军,咱们立刻回转大营,在军中静静等待着伍昭小子前去求援。”

    伍昭等人辗转来到程昱的大营内,向他如实禀报′田丰的罪行时,正巧遇到徐州牧吕布遣来的使者前来求见程昱在场。

    当双方听闻完伍昭的话语后,都十分气愤填膺,程昱还立刻召集了青州治下极有声望的几位世家豪族家主做为见证人,一起赶往伍昭所言的那座营寨。

    沿途看到伍氏家族断后的家兵家将尸体,一个个死相惨烈,让伍昭心痛得如同刀绞,满脸的眼泪纵流抽泣不止。

    当一行人来到那个大营时,虽然大营内早已人去寨空,却能看出之前人员撤离的极为仓促,也曾经有人故意放火焚烧过营地,却由于天上下着濛濛细雨,焚烧的效果不太好,也没有造成多么大的损失。

    经过青州将士们的仔细搜索,陆续搜集到捣臼、石磨、粗箩、细筛、箩筐等物品,还有几袋混装好的面粉混和骨粉末在一起的粉面。

    用鼻子一闻便有伍昭等人所言说的腥膻味道,用手指轻轻一搓揉,发现明显于稻谷和麦粟面粉有极大的差别,显得粗糙许多,颗粒状也略大了许多,一看便是什么骨头研磨成的骨粉。

    程昱看罢顿时气恨交加,脸色涨得通红,明显是动了真火,下令手下将士仔细搜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搜集到′田丰′犯下的滔天证据,向袁绍为死者讨要个公平的说法。

    仔细搜查之下,果然大有收获,青州将士们陆续掘出几具新死去不久的流民尸体,还有几根鲜血淋漓的人臂人腿骨头,明显是′田丰军’仓惶撤离时埋下的′佐料’。

    有了这么多的真实铁证,青州各位世家豪族的家主都一一愤恨不已,纷纷开口谩骂田丰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还纷纷提出要到兖州拜访袁绍,催促袁绍立刻惩办田丰这个没有人性的大混蛋。

    伍昭也主动请缨要去兖州拜见袁绍,却被程昱当场拒绝,还和颜悦色的劝解伍昭不要意气行事,极力拦阻下了伍昭。

    还向青州众家主解释伍昭是大汉忠臣伍孚的遗孤,岂能以千金之躯轻易前去虎狼之地,言中用意无外乎是认为田丰是奉袁绍的命令,才行此不义之举,前去兖州会招惹杀身之祸。

    汉时之人崇尚气节极有骨气视死如归,且以打抱不平事为己任,再加上程昱故意说此事是青州人应为之事,如何能让伍昭一个豫州人出来承担可能带来的杀身之祸,难道青州便没有一个视死如归的有骨气之人吗?

    这下彻底激怒了那些世家豪族的家主们,一个个向程昱请令前往兖州与袁绍细细理论此事,还有人当场写下遗诗以阐明自己的志向和气节。

    程昱见自己的蛊惑和怂恿之策大有成效,索性又增加几句激将之语,让青州众家主个个热血沸腾,人人奋勇争先。

    程昱又假装劝说几句后,见没有挽留下一个青州世家豪族的家主,便佯作无奈之下答应了众人的请求。

    还当场许诺若袁绍敢伤害诸位义士一根寒毛,程昱便率领青州军与袁绍军血拼到底,来一个不死不休的殊死之战。

    并赐封前往兖州的各位家主为青州牧府衙的挂名从事,以青州牧府衙的官吏身份前往兖州拜见袁绍,又派遣青州军副将何蔓率领五百精兵护送众家主,以免田丰获知消息后,中途遣人暗杀他们。

    程昱如此谨慎且周到的举动,立刻获得了青州世家豪族的家主们的高度赞扬,一个个恭敬拜辞程昱后,昂首阔步地踏上了去兖州兴师问罪田丰的征程。

    袁绍听完青州众世家豪族家主们的来意后,浮上心头的第一个直接感觉,便是这些人是奉程昱的指使故意前来抹黑陷害田丰,并想借助自己的手将田丰致以死地,戬除自己最得力的军师助手。

    可当青州众家主出具伍昭的亲笔书信以作证言,和搜集到的田丰军将士每月所食用的军粮具体数目,询问袁绍可曾发放给田丰军如此多的巨额粮草辎重时,袁绍顿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自从初平十一年春季到十三年春季,兖州和豫州、徐州、青州四地至今两年之久都是大灾不断,干旱、蝗灾、瘟疫一直接连而至,各地州郡县都是勒紧裤腰带勉强度日,饥民饿死街头者时常有之。

    连袁绍麾下最精锐最为看重的亲卫军将士都在节衣减食,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粮草辎重送往田丰军中,而且也未接到田丰递送过来索要粮草辎重的上报文书,一直都按照之前调拨数目的二分之一送到田丰军处。

    田丰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粮食,不仅能够供应其麾下将士吃饱喝足,还能有余粮救济流民,难道真是田丰走投无路时,一念之差他做下了丧尽天良的不义之举吗?

第167章田丰受诬命归西(三)

    面对青州众家主来势汹汹的正义声讨,还有一旦此事传遍天下可能给自己带来的极不利影响,袁绍天生中的性情不足之处又一次占据上风。

    他没有派出人手去仔细调查此事,也没有派人召来田丰进行自辩清白,他既然心中猜疑田丰会做错此事,便应来派人去田丰处询问诘责,以免其中发生没必要的误解。

    可袁绍却决定采取立刻将田丰调离军职,以别的罪名让田丰回府闭门思过,以采取遮盖家丑之策,尽量淡化此事对自己的影响。

    他当即向青州众家主予以道歉,承诺会严惩肇事者田丰,会先将他罢免官职闭门思过,待调查清楚后对田丰进行严厉的判决。

    青州众家主见到一州之主袁绍主动道歉,又念在袁阀四世三公的威名,便一个个见好就收,与袁绍客套一阵后,心满意足且得意洋洋地踏上了回青州的归程。

    田丰根本不知晓自己犯了何罪,却遭到主公袁绍的无情罢黜,而前来接替他职务的郭图,又一向5田丰不和睦,板着张臭脸孔不理会田丰,神色间满布鄙夷和不屑。

    这让一向耿直且认死理的田丰十分恼火,将职务转交给郭图掌管后,立刻返回自己的府邸闭门不出,也不向袁绍询问自己到底触犯了什么律法,导致自己会被罢免所有的官职还要闭门思过?

    直到十数日后,他的长子田启一身灰尘外加伤痕累累的从学堂回来,哭诉着说郭图的长子联合其他学生一起殴打田启,还骂田丰是残暴凶狠至极的杀人魔王、等言语。

    田丰仔细询问之后,才知道了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他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出府邸前去要求拜见主公袁绍进行自我辩论,想早日讨还自己的清誉名声。

    可是袁绍拒不接见田丰,还下令让他回府自省其过,正当田丰气恼的快失去理智,想要不顾一切的闯进袁绍府中时。

    袁绍身边的另一个心腹谋士逄纪缓缓步出袁府大门,看到田丰正在大声训斥袁府门前的值守士卒,便快步走过来阴阳怪气的帮助田丰训斥门卒。

    “你等怎么这么没眼力劲,还敢阻拦田军师进府面见主公,不知道田军师在青州边境以人骨为军粮吗?若尔等得罪田军师,说不定明天便将人骨军粮送给你们吃。田军师来得不太巧,主公说不见任何外客,您请回府闭门思过吧。”

    田丰被他气得直打哆嗦,好半天才勉强压下怒火,昂首轻睨逄纪一眼,冷冷的一笑之后,才厉声回应:“我自去求见主公进行自辩清白,不与些许宵小之辈讨论口舌之争。”

    逄纪同样冷酷无情的予以还去:“是啊,那些自称什么忠直诚实的正义之辈,只不过是一个丧尽天良凶狠残忍之徒,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价值,为了让主公另眼相看,竟然打起了死人的主意,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田丰被气得脸色通红似血,胸膛处似如刀绞一般痛苦,他嘶声大吼道:“蠢货,那是敌人暗中谋害于我的手段,是想逼迫我离开青州边境,让程昱部兵犯兖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材,白白地拿了主公一份薪俸还敢嘲讽我田丰不成?”

    逄纪也被田丰气得够呛,忍不住出尖牙利齿的反驳田丰:“是吗?如今你移交军权与郭军师多日,怎么没见到程昱乘势来袭,真是一个狂傲自大之徒,醒醒吧,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主公离了你的辅佐,也许会更加辉煌。”

    看着田丰被怼得脸红脖子粗,逄纪颇为怜悯的望了他一眼,说出令田丰伤心欲绝的话语。

    “你快点回去吧,还来求见主公干什么,主公令我出来传令,让你速速回府闭门思过。主公还明确说过,不会再任用一个伤天害理的食人之辈,哪怕他才智过人也不予重用。嘿、嘿、嘿,你还滚回府邸闭门思过吧,不识好歹的东西。”

    田丰何时受到过如此凌辱谩骂,被气得双目暴睁,有心上前和逄纪厮拼纠缠吧,又因为逄纪是奉袁绍之令前来传话,那样会折损了袁绍的脸面。

    他气恼不已地用手指点着逄纪,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胸囗憋得发涨,脸色也胀得成紫红色。

    许久之后田丰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人也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目光紧瞪着天上,散发出一丝懊悔不已之色,随后追赶过来的田府奴仆急忙上前搀扶他起来,上了牛车朝着田府而去。

    一个月之后,长安城传来了齐王谕旨,令程昱立刻返京担任大司空之职,抽调戏志才为军师将军兼镇东将军,前来青州对战袁绍军,同时抽调王双、裴昌、阎志为副将,增兵一万准备攻打郭图军。

    又抽调走原青州将领廖化廖元检去冀州渤海郡担任郡尉,何蔓也抽调至冀州河间国为国尉,刘泉抽调去韩州为韩州牧。

    即将从韩州调往青州东莱郡蓬莱县港口的徐盛等人遗留下的兵力空缺极大,急需一位文武双全又是刘政心腹死忠之士在韩州坐镇,刘政在长安城才能放下心来,刘泉正是合适的人选之一。

    程昱临行前望着郭图设下的军营微微发愣,自己刚要发动突袭,一举击溃郭图军,一雪田丰数年间与自己对峙之仇。

    没料想到现在全成为泡影,自己白白算计数月,结果与田丰一样都被调离前线,成为朝中的后方官员。

    同时,刘政还下发了为田丰平屈申冤的文书,文书中以详实的证据链,证明了曾与伍孚之子伍昭见过面的田丰军将领,是原兖州东平国的一名郡兵将领。

    此人深恨田丰在初平十一年至十三年两年之间征用了其家族中的粮食数千石,又利用流民翻耕种垦闲置土地,不仅养活了数千衣食无有着落的流民,还设法补济了军中所需粮草辎重。

    在这些个人得失的仇恨心理之下,此将领才冒用田丰的名誉,制造出所谓的′田丰用人骨制造军粮’冤案。

    此将领已被青州军将士捕捉回来,并当着青州众世家豪族的家主们之面承认此事,后来又羞愧难当的自杀身亡、等言语。

    还督促袁绍立刻下达文书为田丰平冤,以免污蔑了一名忠诚能干的河北名士,让小人得益君子蒙受不白之冤。

    正在途中行进的程昱读罢刘政下达的谕旨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难测的笑容,主公这是要真正致田丰于死地啊!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妙计,即能赚取人心相向,又能让袁绍丢失掉一员得力干将,真是一举数得啊!

    同时他也不再心情郁闷,看主公的如此行动,应该是和自己之前的布局差不多,却比自己之前强攻兖州各郡县要稍高一筹。

    若自己在兖青边境屡战屡捷,攻城陷地无数,也许袁绍会懊悔不已,重新启用田丰老儿呢,现在看来、嘿、嘿、嘿,田丰将命不久矣。

    程昱既然看穿主公刘政的真正意图,便不再纠结自己回到长安城内被闲置不用的苦恼事,心情变得极为愉悦舒爽,每天笑咪咪的观赏着途中风景,与刚出发时的沮丧心情是大相径庭。

第168章田丰受诬命归西(四)

    当田启高兴地将抄来的刘政为田丰平冤文书交到自己父亲手中时,没有看到他意想中的父亲一脸欣喜若狂之色。

    反而是田丰仔细看了一遍后,脸上露出悲伤不已的神色,同时还有一丝明悟某种事情之色。

    他看了兴奋不已的儿子一眼,又长长的叹息一声:“齐王此举虽是为我正名平冤,也是为父的寿限到了。启儿,吾死之后你别忙着伤心哭泣,要立刻去袁绍府上报丧,切记,切记,若违吾命,九泉之下为父也不会放过你。”

    看到田启一脸惊愕莫名的神色,田丰不禁又轻叹几声,儿子的长处是继承了自己的忠诚耿直不畏强暴,却没有自己那宁折不屈的拗劲和智谋,不利于在乱世中求生存,却能在和平朝代做一方忠臣大吏。

    他索性决定隐瞒住自己的猜臆想法,不想让单纯的儿子知晓这个险恶的世界,便厉声吩咐儿子:“启儿,不要在此处安葬我的尸棺,而是以回乡守孝为由,带着为父的棺椁回冀州老家安葬,要牢记此事不得更改。”

    看到田启恭敬的答允之后,他又劝儿子径投明主:“启儿,以后你和你的弟弟们想要出仕,便去参加齐王殿下设置的科举考试吧,凭借自己的才学能力入仕,也无人会诋毁你等。”

    田启双目含泪又应允下来,可是他不理解父亲怎么会突然想到袁绍一定会害死十分睿智多谋的父亲,便又一次劝说父亲打消自杀的念头。

    “父亲大人,齐王颁布的这份文书一旦公诸于世,主公应该知晓过去误会了您,即便不立即为您平冤予以重会,也不会令人逼迫父亲大人自杀吧?咱们要不要再等上片刻,看看情况再作决定如何?”

    田丰闻听之后发出一阵阵淒惨的嘲讽冷笑声,一边服用早已准备好的毒药,一边心灰意冷的回应自己还没有死心的儿子。

    “启儿,痴儿,你还年轻不知晓其中的真正原因,袁绍此人的天生习性便是如此,绝对不会自承其过,他宁愿威逼死为父,也不会主动承认自己之前的做法有错误。”

    看到儿子田启一直不舍得父子诀别,田丰笑了笑劝慰他:“启儿,为父也是为了你和家小的安危,不得不服毒自尽,难道让袁绍再听从郭图逄纪之流的话,以其他罪名栽脏于为父吗?还要再连累你等跟着受委屈,到那时才是哭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理呢!”

    田启抹了抺眼泪抬起头询问田丰:“父亲,难道我们不能去投奔齐王刘政吗?袁绍自恃身份高贵,不会在中途劫杀我们,父亲又何必以死明志呢?这不是有违您平日对孩儿的教导吗?”

    对于田启的这番话,田丰倒木及为赞同和欣赏,却仍然不能改变他早已下定的决心,只是不愿意看着儿子过份伤心,便说出自己不能投奔齐王刘政的真实原因。

    “痴儿别哭,人谁能不死?谁能完全没有错误。其实为父死得并不冤枉,当初齐王殿下也令人征辟过为父,可为父嫌弃齐王没有后嗣,便拒绝了他的征辟,从而投靠在袁绍的麾下为臣子,有目如盲,径投暗主,为父死得并不可惜。”

    在田启难以相信的目光中,田丰泰然自若地用茶水冲饮完全部毒药,便静静的等待那毒发时的巨烈疼痛。

    在临终之时犹自不忘叮嘱儿子速速向袁绍报丧,以免让自己白白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变相伤害了自己的妻儿家小。

    看到父亲满脸青黑色倒在坐席上,嘴角处流淌出一丝乌黑色的血液,田启悲伤的嚎啕大哭起来,很快他止住哭泣,令家将立刻向袁绍报丧,至于如何死因滴字不提。

    此时袁绍派出前去降罪田丰的吏员还未出兖州牧府衙,田府报丧人便即赶到,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向袁绍禀报田丰突患暴病而亡。

    袁绍听闻后立刻召回自己派出的使者,还假惺惺的大哭起来:“元皓突然而亡,如折损绍一臂矣,吾要登府拜祭已故的元皓公。”

    袁绍痛哭流涕的登府拜祭田丰,获得了许多不知其中内情者的无数赞扬,却忽略了刚刚平冤应该得到公正对待的田丰如何暴亡之因。

    数日后,田启不顾及袁绍麾下文臣武将的劝说,向袁绍提出要奉父亲临终时的遗命扶棺归乡。

    袁绍虽觉得田启如此做法,会对自己有点儿不利影响,但恪守于此时的礼仪风俗,不能阻拦田启行孝执行亡父的遗愿。

    便假惺惺的稍加阻拦之后,点头同意下来,不光赏赐了田家许多珠宝财物,还派出一支精兵护送到去冀州的黄河岸边。

    田启渡过黄河后,首先向现冀州刺史国渊坦白身份及来意,如今田丰早已平冤多时,仍然是大名鼎鼎的河北名士,国渊亲临渡口迎接,并派兵护送田启抉棺回归故乡。

    青州和兖州互换主帅,郭图的智谋终究敌不过戏忠戏志才,连出昏招落于下风,被青州军将士一连夺取二郡十六县,沉重地打击了袁绍军的军心士气。

    袁绍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麾下的顶级军师,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得又派出许攸前往兖青徐一线助阵郭图,两大军师联手暂时挡住了戏忠军进攻的步伐。

    正当袁绍为失去田丰而感到惋惜懊悔时,大将韩猛突然病逝的消息传来,袁绍正要出府衙前去吊唁。

    谋士辛评突然满脸悲伤的来见袁绍,禀报他的二弟辛毗患重伤寒,今日早晨刚刚病亡。

    相继不幸的消息传来,再加上多日来的心中懊恼烦忧,让袁绍一下子心情激荡难以控制,只觉得心胸间一阵疼痛,嗓子眼里发甜,再也控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人也当即昏迷过去。

    等到众人将袁绍救回府内,又召来名医为他医治,可名医诊断出袁绍这是多年前的旧创痼疾迸发,想要彻底去根恐怕难上加难。

    只能长时间的将养生息,慢慢的温补养护,万万不可再次犯病复发,否则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矣。

    袁绍短短几年便相继损失武将鞠义、颜良、吕旷、吕祥、张北、韩猛等人,又间接逼死军师田丰,病亡谋士辛毗,自损自己的好几条极为有力的臂膀,自此以后袁绍一系势力开始呈现颓势,且难以东山再起。

    初平十四年春,从韩州迁移到东莱郡港囗的齐王海军部队开始进行初步行动,剿灭盘距在徐州琅琊郡海边孤岛上的海匪,牛刀小试之下取得极大的胜利,杀的杀,俘的俘,将这股海匪全部剿灭干净。

    凌操、凌振、朱桓、邓华四将在此战中表现特别优秀,被齐王刘政擢升为海军中的高级将领,职位仅在徐盛和丁奉之下。

    鲁肃作为海军中的谋士,此战也立下很大的功劳,被齐王刘政任命为军师将军兼平海将军,作为海军的主帅。

    鲁肃受到超高封赏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功利心,反而不再让海军显现出太大的光芒,只是派出小型海船进行海边测量,并寻找供海军船队可以停泊的良好港囗。

    同时鲁肃还向刘政上书,建议建造比较大且有利于江水中作战的战舰,以后我军夺占下长江入海口后,就能进入长江进行大规模的水上作战。

    刘政之前虽然下令徐盛等人在韩州的大江中进行过江上训练,可始终不知道海船与江船的区别之处,或双方的优劣之处,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当他看完鲁肃上奏的文书后,立刻拍案大呼:“果真专业人士在行啊,鲁肃真是大才矣。”,随即颁发谕旨,让冀青二州协助鲁肃建造大型江船战舰,并赐予鲁肃临战决计的大权。

第169章绝世妖孽大比拼(一)

    初平十五年春末初夏,袁术派遣陈登为主帅,司马朗、周瑜为随军谋士,以纪灵为主将,陈到、潘璋、吕蒙等为副将,率六万大军杀入荊州境内。

    此时刘和已稳定住荊州境内的局势,以诸葛瑾、诸葛亮、蒯越、蔡瑁为文臣,以文聘、王威、甘宁、李严、黄祖等为武将,将荊州治理得极为不错。

    听到袁术军前来进犯,刘和本欲亲征,被诸葛亮劝止,并毛遂自荐率军抵御袁术大军,刘和十分相信诸葛亮的才能,便点点头同意下来。

    并下令以诸葛亮为主帅,老将王威为主将,甘宁、李严等为副将,起兵五万前往迎敌,一场势关豫荊两州十余万人的大决战就此展开。

    周瑜依然故技重施,作为幕后谋士和陈登、司马朗强强联手,压制得诸葛亮处于下风,也让陈登之名威扬于天下。

    战事一直迟续到盛夏时节,陈登突患腹绞痛,有时候疼得满地打滚,被急送至豫州治所信都治疗,不久之后便离开人世。

    陈登的突然去世让袁术十分悲痛,从此更加看重周瑜和司马朗,一个月后他又按照周瑜的奏禀,将司马朗调离到九江郡抵挡日益强大的孙权军。

    被豫州三大谋士联手压制得喘不过气的诸葛亮,突然发觉对手变得极弱,一直按照陈登以往的指挥模式进行战斗,让自己从中赚了不少大便宜。

    几经斥候打探,诸葛亮才终于得知原豫州军师陈登已患病而亡,另一位谋士司马朗也调到九江郡抵御孙权军,豫州军中只留下豫州极有名气的“裙带军师将军”周瑜主掌豫州大军。

    看到周瑜的指挥军队模式照抄陈登的行军之策,大有萧规曹随之意,诸葛亮的眼前一亮。

    之后诸葛亮便频出昏招,让周瑜指挥着豫州军打了数次小胜仗,又使得豫州军将士对周瑜抱有极大的信心,军心士气大增,将士们对周瑜也由不信任转变为极度信服。

    李严和甘宁看到麾下兵将无辜的死去,便亳不顾忌诸葛亮在荊州军中日益增长的威信,二人一起闯进中军大帐。

    他们正听见诸葛亮让王威负责扎制木筏或竹筏,陆地上交战扎竹木筏做什么?直气得二人火冒三丈,大喊大叫着与诸葛亮予以理论。

    诸葛亮反而没有生气,压低声音对二人言说道:“二位将军莫要着急,破除强敌就在此竹木筏上面,若不相信本军师的话,咱们拭目以待。”

    转眼间过了五六天,诸葛亮又下令王威负责逐步抽减军中人数,还安排好每天抽调的具体人数。

    五万大军连同作为辅兵的农夫已抽调走三分之二还要多一些,剩下的近万军中将士和几千农夫们,在空荡荡的大营内显得空空如也。

    而诸葛亮仍然下令农夫们点燃之前那么多的灶台,即浪费干柴又浪费人力,可诸葛亮依然如故不作修改。

    开始豫州军还派出将士们进行挑战,甚至诋毁诸葛亮的祖上,可诸葛亮丝毫不动气,依然高挂免战牌。

    豫州军将士见没有任何效果,才偃旗息鼓不再出营骂阵,两支十余万的大军就这样对峙着又坚持了四天。

    第五天傍晚时分,诸葛亮以率军突袭豫州军为由,率领着所有军中将士从后营处撤离,只留下看管几千民夫的将士们和民夫们守护大营。

    甘宁和李严这些时日不间断的无数次苦口婆心予以劝阻,可诸葛亮根本不理会他们,让二人感到十分沮丧。

    天色刚刚昏暗下来,天上便刮起极大的风,厚重的云彩越积越厚,持续高温闷热的天气,反而变得凉爽起来。

    不久之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且越下越大,就像天上有人用大盆向下倾倒雨水一样,很快使低洼处汇积成小池塘,而且越来越大,最后和河流相通。

    等到天明时刻,经过军中将领精挑细选的豫州军大营和荊州大营,积水已经达到半米多深。

    更加令人害怕的是,老天似乎犯糊涂一样,倾盆大雨依然从天而降,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留在荊州军大营的所有人似乎预知道危险将要来临似的,或借助竹蒿或借助浮木等一切漂浮物品,凭借着本能向南面荊州之地游去。

    一路上留下无数恶毒地谩骂诸葛亮和其先人的话语,时不时的有人或力竭或被冰冷河水冻坏撒开了手,连句遗言都没留下便沉没于滚滚河水中。

    暴雨又持续下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上午卯时末停了下来,天空中虽飘洒着小雨滴,天气却逐渐晴朗起来。

    甘宁和李严早已正式向诸葛亮赔礼道赚,可当时的诸葛亮却面露悲伤不已的神情,目含泪水羞愧的叹息着:“亮为了一己私利,致我军数千民夫和几百名将士无辜丧于洪水中,上天必降罪于我,折损我的寿命以偿之。”

    如今看到雨势渐渐停止,诸葛亮又恢复了之前的稳重睿智,手执令箭发布命令:“甘宁听令,命你率领冯习及一万五千精锐水军,前去剿杀豫州军西部高山上的残敌。”

    他抬头望了望老将王威一眼,又厉声下达命令:“李严听令,命人率领吴班及一万五千精锐水军,前去剿灭豫州军东面的县城内残军,那里地势较高但地域狭小,你部完全可以诛杀残敌获得胜利。”

    甘宁和李严互相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劝说诸葛亮:“大帅,我等将精兵强将全部带走,大帅处的安全将由谁人负责保护?要不要再留下些兵力护卫大帅?”

    诸葛亮目视一下帐下诸将领,颇有些自傲的说道:“我军撤离时,我已经令人检点过豫州军的灶台炊烟数目,与之前的人数大致相当。即便周瑜能在大雨落下时撤离部队,周围只有我之前说的那两处地方,豫州军又能剩下几人?”

    他又看向有些失落的王威等将领,有心提振众人的士气:“何况我军大营尚留下王威将军,还有蔡壎、傅士仁、范疆、傅彤、张达等诸将领守护左右,营中尚有一万五六千将士,尔等不必担忧我的人身安全。”

    甘宁和李严现在已经十分信服诸葛亮,看到诸葛亮如此自信,他们也放下心来,率领着将士们前去执行诸葛亮派发的任务。

    荊州治中刘先为人十分精细,一直做随军管理粮草辎重兼参赞军务的事情,曾经给诸葛亮兄弟俩出过很多有用的主意,受到诸葛兄弟俩的看重。

    今天他也率领着几百将士乘坐着木筏察看洪水退去的方向情况,直到察觉出什么事情有些不太对头,便匆匆赶回大营参见诸葛亮并禀明情况。

    “大帅,今日末将去察看洪水退去的情况,发现一处特别怪异的事情,洪水中从豫州军大营漂浮过来的尸体大多是年龄较大之人,应该不是作为辅军的农夫,便是老弱病残的士兵,而且数目极少,这与大帅的判断有些不太一样啊!”

    蔡壎是蔡瑁的亲弟弟,一向自高自大的很,性情有些放荡不羁,平时与性情稳重务实的刘先有些儿矛盾。

    他听后毫不在意的回嘴反驳道:“这有什么关系?将士们身穿沉重的盔甲,大水一至都沉没在水中淹死了,现在恐怕都陷在淤泥中漂浮不上来,过些日子便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刘将军是不是被大水吓傻了?竟然说出如此无脑之事,真是闲着没事干?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后,没有听到意想中的齐声回应附和,而是众人像看个大傻子一样望着自己。

    那种目光让蔡壎如芒在背,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嘲笑自己什么事情?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另一个随军来的荆州文官邓义已拍掌大呼道:“哎呀!大事不妙啊!大帅应当早做抵御呀,以免被敌军所乘。”

第170章绝世妖孽大比拼(二)

    蔡壎尚不明白邓义究竟在说什么,诸葛亮已微微变了眼色,向老将王威传达命令:“王将军,速速带人巡查四周情况,并派遣人手向甘宁和李严二位将军传达将令,立刻”

    诸葛亮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报警擂鼓声,而且还能听到将士们隐约的叫喊声:“敌袭,敌袭,快快禀报大帅得知,大批敌军分成四个方向包围我军大营,敌袭,敌、啊、啊、”

    诸葛亮遽然色变,极为难得的面露惊讶之色,看到蔡壎等人有些惊慌失措,便温言抚慰众将道:“无妨,诸位将军勿要慌张,待本帅一一安排应敌,敌军这是在故意恐吓我们,哪里能真正的四面合围?”

    蔡壎和傅士仁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畏惧之色,如今荊州军的大部分精锐之师已去奔袭豫州军,只留有一万五六千名将士分成四面抵御敌人,哪里有什么胜算啊?

    由于战事危急,诸葛亮便速速传下将令:“王威将军率领向宠把守东面营寨,傅彤将军与我驻守北面营寨,傅士仁将军率领张达驻守西面营寨,蔡壎将军率领范疆驻守南面营寨,另外派出精锐将士突围向甘宁和李严部求援。”

    当诸葛亮来到北面营寨时,看到对面竟然是大多数乘坐船只的豫州军,极少数将士乘坐着竹筏和木筏,便知晓对面的豫州军谋士周瑜是在扮猪吃老虎。

    此人与自己一样测算出这场暴雨何时来临,早已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只是对方既然有这么高的智谋,为何在平日表现的如此平庸低调呢?

    任凭他如何记忆力过人,也不会立刻想到多年前自己都浑不在意的周瑜是出自孙策军中,与自己有杀死好友兼主公的深仇大恨。

    反倒是年轻的小将傅彤知晓周瑜等人的来历,只是他不知晓诸葛亮曾经算计过孙策之事,在一旁喟然感叹着。

    “周瑜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如此大的才能吗?他自孙策死后就去投奔袁术那厮,这么多年一直没立下过一件像样的功劳,还落下个“裙带军师”的绰号,没想到他竟然能预测出这场大暴雨,莫非是上天佑护他不成?还是有大智谋之人暗中帮助他?”

    诸葛亮听罢顿时脸现惊诧之色,和极为震撼的神情,他可不相信傅彤刚才之言,这个周瑜真的是来找自己寻仇的,看来有些大事不妙啊。

    周瑜神情激动的站在木船上,身旁只有吕蒙持着长刀相陪伴,由于军中将领过少,潘璋已被周瑜安排到主攻西面营寨去了。

    这一次周瑜几乎是全员出动,在诸葛亮指定的西山和东城处只留下五六千精锐将士和三千郡兵守护,以此来吸引甘宁和李严二将的大军。

    看到荊州军营寨上已站满人手防守,而且个个如临大敌,营寨上空还飘扬着“诸葛”字样的大旗。

    周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急于复仇的心情,让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传令击鼓进攻,毕其一役取得胜利,不斩杀诸葛亮誓不罢休。”

    此时的豫州军将士简直是奉周瑜为战神那么崇拜,一个个奋勇争先,反观荊州军方面则因为抽调走精兵强将而心沮不已,战事非常有利于周瑜率领的豫州军。

    诸葛亮指挥着荊州将士们把蜂涌而上的豫州军击退了两次,麾下的四千将士也折损了八九百人,无论士气和军心都大打折扣,将士们也充满了颓废沮丧。

    正在此时,负责调度的刘先一脸悲愤地前来稟报:“大帅不好了,傅士仁和张达看到豫州军放开南面缺囗,他们已率军弃寨而走。而蔡壎和范疆则斩杀拦阻他们的邓义,如今也跟着撤走啦,西面和南面的豫州军已突进营寨,大军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了。”

    诸葛亮气得微微一打哆嗦,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蔡壎和傅士仁等人会临阵脱逃,把自己和荊州军将士们置于敌军的包围之下。

    他快速的思忖一阵后,脸上显露出毅然决然之色,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一样,他叫过来傅彤仔细吩咐一阵后,让傅彤快去准备妥当。

    接着他又向刘先说道:“刘将军快去通知王威将军撤出战斗,率领军队向南面后方撤退,本帅随后便至,不用担忧我的安全,尽快撤离吧,能多保留一点实力,便多一份力量。”

    刘先知道此时的战事正值危急之刻,也不再客套多言,在亲兵保护之下急匆匆的离开。

    等到傅彤回来表示一切照办后,诸葛亮竟然下令打起自己的帅旗,并命令将士们逐步弃守,护卫着自己轻装逃往荊州。

    期间他还低声劝说傅彤快速离去,可傅彤执意不愿意离开,诸葛亮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劝说傅彤。

    周瑜在船上看到诸葛亮想弃寨而走,连忙下令划快船速追赶过去,他则不顾及吕蒙的苦心劝说,从船上爬过荊州军的营寨栅栏,带着亲卫们自营寨内向诸葛亮逃去的方向紧追不舍。

    如果这一次纵容诸葛亮逃过杀身大劫,周瑜不相信自己还有机会斩杀诸葛亮,此次侥幸占居上风,全部依仗自己多年低调行事才得以成功,他无论如何不能放诸葛亮活着离开战场。

    至于吕蒙所说的可能有诈之事,周瑜则置之不理,他现在活着的目标便是斩杀诸葛亮,以纠正自己之前的失误,为义兄兼结己、主公孙策报仇雪耻。

    看到诸葛亮在前面停留下来,周瑜立刻加快步伐追赶上去,却听见诸葛亮极为失落的喊道:“吾乃是荊州军主帅诸葛亮,你等的主帅到底是谁,吾要率部向贵军投降。”

    周瑜哈哈大笑着手持宝剑走上前去,远远的就大声喊道:“孔明先生能够知晓大义,瑜自当代主公收下先生及贵属下将士。不过为了表示诚意,先生是不是先与瑜叙谈一番。”

    周瑜文武双全,又身穿一袭铁制盔甲,可不怕纯文人性质一身儒装的诸葛亮,他俩此言一出,荊豫双方激战的将士们都放下武器不再搏斗,听凭主将们的具体安排行事。

    诸葛亮哈哈大笑着走出自方的阵列,向周瑜施礼说道:“周将军隐瞒得亮好苦啊!亮本打算借此天灾毕其一役,却不料想反而中了周将军的计谋,真是惭愧啊,惭愧。”

    看到诸葛亮站住躬身施礼,周瑜反而紧跑几步想去搀扶诸葛亮,诸葛亮则镇定自如的躬身不动,靜静地等待着周瑜去搀扶他。

    当周瑜手中的佩剑刺入诸葛亮的胸膛时,荊州军队列中响起一阵弩箭扣发的“嗡、嗡”声,一排排蓄势待发的弩箭飞射而来,将诸葛亮和周瑜都射成插满箭矢的“箭人”。

    面对诸葛亮欣慰闭上双眼的遗容,周瑜长长的叹息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此中的玄机吧,我是要亲手为伯符兄报仇雪恨,免得你真投降于袁术,嘿嘿嘿嘿嘿。”

    傅彤和吕蒙几乎同时大呼道:“杀呀,为主帅报仇啊!”,一个个又挥舞着兵器互相砍杀起来。

    等到后续的豫州军将士赶到时,战场上几乎没有几个活着的人了,吕蒙和傅彤都被埋没在血沼之中。

    周瑜身披铁盔铁甲,还有一丝气息,他向含泪赶来救援的潘璋说道:“别损坏诸葛亮的尸体,要故意纵放王威等人逃走,设法拦阻住甘宁和李严中的任何一人并生擒活捉,作为我向袁术公致谢的最后一件礼物,多劳你费心了。”

    潘璋含泪应允下来,令人护送着重伤垂死的周瑜和已死亡的吕蒙到安全地带,并下令放开一道缺口,纵放王威等人返回荊州。

    他便率领着船队,前去拦阻现在应该疲惫不堪的甘宁和李严二将率领着的荊州水军精锐之师。

第171章袁绍亡吕布跟着也遭殃(一)

    潘璋率领着豫州大军堵住了甘宁和李严二将的退路,威逼他们二人率部投降,均遭到二将的强烈反驳,宁愿战死疆场,也不愿意做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将领。

    荊州军经过一上午的拚命厮杀,才将西山东城上的顽抗之敌予以歼灭,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疲乏得手脚无力。

    现在被敌军堵住了回归荊州的退路,又听到豫州军在大声宣扬诸葛亮死亡的消息,让原本就亳无战心的将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无之前饱满的战斗欲望。

    甘宁所辖制的三千部队,是以他原有的八百锦帆贼将士为基础改编而成,战斗力依然十分强盛。

    其他万余精兵都是从各处抽调而来,没有那么好的凝聚力和血战到底的决心,让甘宁与豫州军搏杀时,一直处于下风。

    甘宁见状只得下令全军强行突围,并且率领部队掩护着李严部先行撤退,自己亲率三千旧部断后。

    潘璋见两支敌军十分顽固且战斗力极强,便心生一计,让手下将士们将荊州军将士分割成一到数千人不等的小部队。

    还故意放走了两支千人部队,这让迟滞在后面的荊州军将士分外焦急,不再那么团结苦斗,而是借机溜走者甚多,李严率领着的二千精兵强将便是在此行列,而且是一去不回头。

    看到敌军已逃走近三分之一时,潘璋下令敲响聚歼鼓,鼓声隆隆之中,四五万豫州军将分割成一小团一小团的荊州军挨个鲸吞,连甘宁所部也在其中。

    然后潘璋将甘宁押在船头招降,果然大起作用,剩余的将士们见到甘宁被活捉,便相继弃械投降。

    甘宁原本还不想投降袁术,重伤垂死的周瑜说出一句话,便让他立刻转变心意。

    “甘将军在船头一站,近万名士兵齐齐倒戈。若甘将军誓死不降,我只好下令尽屠这些将士,以免发生集体动乱,甘将军,我这么做不为过吧?”

    甘宁当即表示愿意投降袁术,还公开出面招降正在奋力抵抗的李严所属部队,这些将士见主将逃走,另一员主将甘宁公开招降,便跟随着弃械投降。

    等到洪水退尽,周瑜的寿命也到了最后关头,他手指东南方向留下遗言:“瑜一生只愧对伯符兄一人,现在已为他亲手斩杀仇人,足慰平生矣。”

    甘宁和所降将领来到豫州治所拜见袁术,袁术此时正接到周瑜死亡的消息,悲痛的嚎啕大哭。

    还抚案痛泣而语:“吾今折公瑾如损一臂,公瑾临终为吾招降兴霸将军,又如增吾一臂之力,将来吾若能成就大业,公瑾功不可没啊!”

    甘宁见袁术如此重视自己,便恭敬拜倒发出承诺:“甘宁甘兴霸拜见主公,今生宁誓死追随在主公麾下任由差遣,若有背弃,天地共噬之。”

    初平十五年春夏,豫荊二州进行大决战,以荊州襄阳王刘和惨败告终。

    此役荊州共计损失兵力近三万,军师诸葛亮和豫州将领周瑜同归于尽,还折损了后起之秀傅彤和向宠。

    蔡壎和傅士仁两人事后被刘和降罪斩杀,并罢免荊州荡寇将军蔡瑁的所有职位,降为平民闭门思过。

    范疆和张达二人是从犯,各降二级留军中察看,刘先也被罚俸降职,李严虽战败逃归荊州,却是实力不济所致,获得封官赏爵,自此成为荆州军的大将。

    文聘临危不惧守住新野县城,被封为剿寇将军兼南阳郡太守,也成为荊州独挡一面的大将。

    另外追封诸葛亮为忠勇将军,邓义为忠武将军,厚恤其家中亲人,以告慰其忠灵。

    封诸葛瑾为齐王相兼讨北将军,负责对战豫州牧袁术军的大帅,封蒯越为齐王尉兼襄阳令,负责齐王府的保卫及襄阳城的防守,自此荊州军大权归属于蒯越与诸葛谨翁婿二人手中。

    荊州经此役虽然兵力比之前少了许多,也损失了不少县城,但军政权力已尽归属于襄阳王刘和,再也没有像之前蔡氏之类的世家豪族扰政,实力比之前略有下降却根基稳定。

    初平十五年冬,兖州牧袁绍由于久病不治而亡,临终时立下遗嘱,由长子袁谭续任兖州牧,次子袁熙为陈留郡太守,三子袁尚虽然年少,也被封为山阳郡太守。

    由军师将军郭图、逄纪、许攸、辛评四人辅佐袁潭执政,文丑、高览、淳于琼为大将,负责军中事务。

    可能是兖州地盘太小,又三个方向面临同一个强敌的缘故,袁绍这一次没有像原历史中那样糊涂,将身后事安排的一清二楚,袁谭继位也同样占据了大义,其两个弟弟也都老老实实的各据其位。

    袁谭继位后将张邈调到兖州治所担任兖州牧府长史,位虽尊已无权势,张邈此时已年高,没有了权欲之心,爽快的答应下来前往赴任。

    袁绍只以为他安排好儿子们的职位,就能让兖州军民集聚在一起,保护他的子孙与外敌争斗,却不知道人心哪里有充足的时候。

    郭图和逄纪二人联合起来,首先将辛评调离到兖青二州边界处,让他率领将士们与戏忠军拼斗,辛评倒没有辜负他们二人的期望,虽没有战胜戏志才,却将青州军牵制住不能再进兖州半步。

    然后二人又向袁谭进言,如今兖州四面皆敌,袁术是袁谭的叔父攻之不义,而齐王刘政则是个庞然大物,避之不及何能攻之,不如我军攻打徐州牧吕布吧?反正大家伙吃柿子只拣软的捏。

    袁谭刚刚继位,自然想立个大功劳让众人臣服,遍寻四周之敌,也只有吕布这厮好欺负。

    何况昔日的飞将军吕布已过盛年,武艺和体力皆在下滑,而并州狼骑也因为缺少好战马的缘故,战斗力都在渐退却状态,他便想到先拿吕布开开刀,立立自己的威风。

    于是袁谭便点头同意了此事,逄纪又主动由许攸做主帅,文丑为主将,率领副将蒋奇及一万人马杀奔徐州境内。

    由于兖徐二州多年没有发生过大型争斗,徐州军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个大亏,谁能想到袁绍刚亡,袁谭就向徐州军磨刀霍霍?

    负责守护兖徐二州边境的主将臧霸由于防备不足,不仅丢掉了几座县城,还折损了他的义弟孙康。

    这让臧霸分外窝火又恼羞成怒,若不是众义兄弟们多加拦阻,他就要亲自带兵冲杀兖州军的营寨。

    吕布接到臧霸派人送来的求援文书后,与陈宫稍事商议一阵,决定让吕布率军前去救援臧霸,而陈宫与魏续守护徐州治所,确保徐州郡高枕无忧。

    军中的乐进自从投到吕布帐下为将领,便掌控丹阳营的主将,他立功心切主动请缨乞为先锋,吕布点头同意下来。

    听到吕布帐下丹阳营主将乐进带兵前来增援时,不光许攸不以为然,连兖州副将蒋奇也不以为意,出列请求愿意主动出战丹阳营将士。

    得到许攸的同意后,蒋奇率军东进迎战乐进军,看到敌军主将乐进是个一米七左右的“小矮子”,便嚣张的打算速战速决,向乐进提出将领单挑的请求。

    乐进自然答应了蒋奇的请求,听到两军将领要单挑斗将,两方的将士立刻沸腾起来,鼓声隆隆响彻方面数里之地。

    可惜决斗没延续多久,蒋奇便被乐进砍中一刀,拨马败回本阵,乐进胜了首仗,自方将士军心大盛,呐喊着迎向兖州军杀去。

    丹阳兵本来就是徐州境内的悍卒,在陶谦任州牧时便以强兵闻名于世,现在经过乐进的多方训练,比之前强大了许多,再加上乐进挑将胜利,双方结合之下将兖州军杀得大败。

    眼看着兖州军即将崩溃四散时,文丑带兵赶到,乐进见敌方又增生力军,便敲响金锣退兵集结成阵,谨慎的采取防守大阵。

    文丑见对方将军指挥镇定且稳重,再加上自方部队刚刚落败人心不稳,便传令收兵回营。

    兖州军败回营后,蒋奇主动向许攸请罪,许攸嫌弃蒋奇战不胜吕布军中的一个无名之辈,气愤的呵斥了蒋奇一顿,蒋奇从此怀恨在心,谋士和将领之间有了很大的裂隙。

第172章袁绍亡吕布跟着也遭殃(二)

    吕布军和兖州军进行过几次小型战争,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又快到了年关,双方便偃旗息鼓无契议退兵。

    吕布引兵退至开阳城内,许攸也退至城中,双方都度过了一个较为平安的新年。

    在许攸率军与吕布死磕的几个月里,已逐渐成为袁谭心腹谋士的郭图和逄纪,终于如愿以偿的掌控住兖州大权,成为袁谭之下的极有权力之人。

    可他们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如意,如梗在喉让他们十分难受,那就是他们的宗族均在豫州境内的颖川郡中,被袁术定为上九品正三品阶层,这怎么配得上二人如今的权势。

    就在他们准备派人带重金去豫州贿赂袁术手下的中正官员,让他们的宗族成为上九品正一品下下阶层时,有心腹家将前来禀报:“启禀二位郎君,豫州牧袁术公遣手下属官孙乾前来拜见,二位郎君见不见此人?”

    郭图与逄纪互视一眼,均在心中暗自欣喜,这刚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连忙异口同声的说道:“既然是袁术公遣来之人,自然要见上一见,何况现在兖豫二州已休兵多年,快让孙先生进来叙话。”

    孙乾自投袁术之后颇受重用,平时大多作为袁术一方的使者与各方群雄交流,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家。

    这一次他是奉袁术之命前来劝说郭图和逄纪与豫州合作,双方联手一起对付吕布军,临行前他便夸下海口,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服郭、逄二人真心与豫州结盟。

    看到郭、逄二人如此快速的愿意接见自己,孙乾对自己此行更加抱有极大的信心,整整衣衫快步走进府内。

    三人互相见礼之后,孙乾索性直奔主题,来了个开门见山:“乾此次远来兖州,是奉我家主公之命与兖州牧袁公子结盟,也就是预与二君结下合作意愿,不知二君意下如何?”

    看到郭图和逄纪一脸假笑着推却,还要令人去禀报袁谭再作打算,孙乾知晓自己不放点猛料,这两个伪君子真小人是不会真心与自己合作的。

    于是他站起身向二人行礼道贺:“恭喜郭君和逄君的家族连升数级,现在已成为上九品正一品中上阶层,恭喜、恭喜。”

    郭图和逄纪高兴的大呼一声,袁术果真够意思,将他们的家族升为和杨氏(杨宏)、纪氏(纪灵)、司马氏(司马朗)、周氏(周瑜)同等阶层,将他们与袁术的心腹将士一样看待,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可他们又岂是等闲之辈,焉能不知晓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馅饼,袁术如何恩待他们的家族,应该有不小的企图吧?

    郭图渐渐停止了欢笑,恢复了之前的镇定自若,缓缓的说道:“图多谢袁术公的好意,不过图和逄兄都是对主公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家族受益,而损伤主公的利益,更不会背弃主公而改投袁术公,若公佑因此事而来,请速回豫州吧。”

    逄纪也理所当然的予以附合,现在他二人已是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岂能自毁基业改投别人?更不要说袁术只付出了一些虚名假誉,他们可不会自毁前程。

    孙乾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前来并无此意,同时他在心中暗自诋毁二人,主公还需要袁潭冲在前面作挡箭牌,防止刘政大军南下,你们想改投主公还不收你们呢?

    他压低声音向郭、逄二人说明来意,和具体的行动计划,招引得二人拍掌叫好,还思虑一阵后,又对此计拾遗补漏,让此计划更加完美。

    孙乾暗自考量了一下二人的补充计策,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此二人也算得上智谋多端之士,怎地为人这么让人鄙夷不屑,真是令人无语。

    刚过春节没多久,一骑快马来到兖徐前线许攸的大帐前,向许攸展示兖州牧袁谭的密令后,许攸表示自己愿意无条件执行。

    数日后,兖州牧府衙传出令人极其惊诧的消息,因为许攸的儿子联合同僚贪污受贿,而且数目巨大,袁谭决定斩杀许攸之子和犯案同伙。

    郭图和逄纪二人连忙出列阻拦,还苦口婆心的劝说袁谭:“主公万万不可,许攸在兖徐前线手握重兵,若其得知此事,一定会带兵投奔吕布,不如缓行之,先解除棹许攸的兵权再论其他。”

    袁谭这才息怒令人先抓捕许攸之子和同案犯,又派出官员去代替许攸,令其速速返回兖州牧府衙,有要事相商。

    没料想到许攸府中的死忠家将拚命逃出,并提前向许攸禀报此事,许攸向西方祭拜一番后,率领着自己的五百亲卫营和二千余名兖州军将士连夜投靠徐州牧吕布去了。

    吕布这些时日早已见识过许攸的厉害之处,听到许攸带兵来投,欣喜的迎出开阳城,当即收下许攸为麾下谋士。

    许攸害怕徐州众将领心生忌惮,执意不进开阳城,而是和吕布的部将成廉等人一样在开阳城外扎营立寨。

    琅琊郡外的郁州山海岛上来了一位新客人,此人自称为徐州牧府衙从事糜竺的家将糜信,前来求见郁州山水匪首领管承。

    不久之后一名自称为凌振的年轻头目接见了糜信,说自家大首领管承前去做一件大买卖未归,若客人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和自己说,也可以耐心等待管头领的到来。

    也许是事情太过于重要或紧急,也许是以为管承归期未定,糜信几经犹豫之后,还是掏出了一封纸制书信(幽州纸已遍布大汉境内),略微迟疑之下便交给了凌振。

    凌振看到信皮上写着′见字如见本人,请详阅。’,便皱了皱眉头打开书信仔细阅读,原来是徐州糜氏豪族糜竺的弟弟糜芳写于管承的亲笔书信。

    凌振看完后哈哈一阵大笑,神色欣喜的走近糜信,口中大呼道:“糜公子既然有事相邀求助,我等自当全力相助。只是糜信兄弟太过于行事谨慎,差点儿误了大事,害得小子,你倒下吧。”

    凌振原本笑嘻嘻的说着客套话,让糜信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正当他尴尬的想予以解释时,凌振冷不防一用力将他摔倒在地面,并控制住他的行动能力。

    当凌振把糜信押解到在牢中监禁数天的管承面前时,管承的脸色顿时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向凌振疾呼求饶:“凌将军饶命啊,承自愿归降贵军为一小卒,再也不敢与贵军为敌了。”

    凌振嘿嘿嘿一阵冷笑之后,竟然不顾及监牢内肮脏潮湿,伸手将管承搀起,还笑嘻嘻的调侃管承。

    “原来管首领执意不降,背后还有糜氏家族这一座大靠山啊!不过凌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真心归降,齐王殿下便不会亏待你,走吧,白受这么多天罪,你又是何苦呢?”

    糜信此时才明白管承已早早战败被俘,怪不得自己进岛时看到水匪们怎么那样守规矩,比徐州的正规军队都纪律严明,只是自己没想到过徐州沿海附近还会有大型水军,不知不觉间便上了凌振的恶当。

    当下他不顾及自己已身陷囹圄,气恼得诘责凌振:“小贼有种报上真实姓名与身份,也让某死得明明白白。别以为用齐王刘政的名号行事,徐州糜家便怕了你们不成?”

    凌振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糜信一眼,转首笑嘻嘻的望着管承不言不语,看样子想让管承出面证实自己的身份。

    管承看着一向精明能干的糜信一眼,说出令他十分不相信的话语:“糜小哥,这位将军真的是齐王麾下的水军将领凌振,齐王的水军早已将沿海的各海岛势力及水匪平定,我原本还抱着糜氏一族前来相救呢?现在你自投罗网大势已去,还是跟随着我投降吧?”

    糜信懊悔的用头直撞牢门,羞愧难当的想要自杀,他知道由于自己的一时不小心,已经亲手将糜氏一族送上了即将覆没的战船。

第173章袁绍亡吕布跟着也遭殃(三)

    当凌振亲自将糜芳书写的密信交到主帅鲁肃手中时,还迫不及待的提出建议:“鲁军师,如今吕布身处危境,咱们是不是先派人向他示警,然后双方合作一起再设法对付糜氏一族?”

    鲁肃皱着眉头在大帐内走来走去,不久之后他突兀的问了凌振一句话,让凌振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凌将军,你不觉得天下英雄太多了些?是不是该尽量消除一些人尽快平定天下?”

    看到凌振一脸懵懂之色,鲁肃进一步向他解释:“虽说吕布军与我军一向交好,可毕竟是不愿意臣服于齐王的势力。何况吕布此人桀骜不驯,不光嚣张跋扈,还极不讲究信义,前有诛杀丁原和董卓之事,后有占据陶谦的徐州一地之恶,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俗话说文人的嘴骗人的鬼,鲁肃心中已有让吕布尽快死亡之意,却偏偏要为自己的见死不救行为,带上一个伪善的面具,只能尽量的贬低吕布当作借口了。

    凌振毕竟年轻一些,虽对吕布勇武凶悍的武力有些敬佩,却长时间的听到长辈们议论吕布斩杀义父等恶行,心中对他十分厌恶,听罢之后赞许的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鲁肃的决定。

    还当场做出决定:“属下这就转回郁州岛,将糜信斩杀灭口,到时候有这封书信作证据足矣,尽量将我军得知此事向后延迟,等到吕布军受到重创后,咱们再出兵增援也不为迟。”

    鲁肃高兴地拍了拍凌振的肩头,大笑着夸赞道:“凌将军此意正合吾意,待日后见到令父大人,一定要向他致以祝贺,凌振此子不俗矣,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此刻的吕布犹自在开阳城内,极为开心的与众将欢饮庆贺许攸来投,却不知晓自己心中的盟友部队,已经在身后默默的插上一刀,期待着他早点走向灭之路。

    初平十六年的春节,豫州牧袁术一脸欢笑着度过佳节,而且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他便召集手下的文武众要臣商议如何进兵荊州之事。

    袁术一脸悲伤不已的叹息着:“诸君,现在刘虞老儿已亡,刘和是无能之辈必守不住荊襄之地。

    只是诸葛亮小儿不识大局,竟然敢与孤作对,以致于周公瑾报仇心切,竟然以己身和诸葛亮同归于尽,实在是损折了我的一条得力臂膀,真是令人痛惜啊!”

    看到潘璋等人一脸哀伤之色,他又转变脸色,大声的鼓舞人心:“如今荊州已无贤能之士辅佐刘和,如此天赐良机,我等岂能坐视不理。孤意欲趁袁谭一心戬除吕布的大好时机南下荊州,一举平定荊襄之地,诸君有何良策,请一一速速献上?”

    下首的谋士杨弘出列献策:“主公,前番孙公佑已经说动郭图和逄纪二人,计策也在加速进行中,主公可以明面上调遣猛将许定和陈到率偏师前往开阳,助袁谭戬灭吕布,一可使袁谭放心与吕布死战,二可迷惑荊州刘和君臣,以助主公顺利攻打荊州。”

    袁术听后微微颔首赞同,陈珪已从长子陈登夭亡悲痛中振作起来,也出列进行拾遗补缺。

    “主公可以明面上派遣阎象军师率甘宁和潘璋二位将军前往九江郡,从东面攻打荊州,刘和小儿知晓阎军师的厉害,必遣派诸葛瑾率精兵强将前往支援。待袁谭方和吕布方展开激战,阎军师与诸葛瑾进入对峙不下之时,便是主公攻打荊襄之地的绝佳时机。”

    陈群也出列禀报:“主公,前番群已遣人与荆襄世家豪族们联系过,蔡瑁、杨仪等家族纷纷答应,一旦主公大军兵临襄阳城外,他们便联手献城。只是庞氏、黄氏、向氏三个家族明确表示不愿意参予此事,习氏、马氏等家族表示中立,不知主公有何决策?”

    袁术闻听之后冷笑连连,冷酷且残忍的回应道:“庞、黄、向、习、马等家族不向孤臣服献忠心,是从心中瞧不上孤,实在令人可气可恼。待孤一统荊襄之地后,将这些冥顽不灵之徒一一除掉,抄其田产财物灭其族裔,以慑其胆魄,免得其他人群起效仿。”

    钟繇、荀采、孙乾、阎象等人和陈群纷纷出列劝阻,新近投靠袁术的另一个陈姓精英陈琳也忍不住出列劝谏。

    “主公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想那庞氏家主庞德公在鹿门山开办书院,门下弟子遍布荊襄一带,其族人又大多务农没有文士出仕,其子庞山民也是个胸无大志之人,主公何不宽怀容纳他们于治下,若实在有气想折辱庞德公父子,便故意调低他们的中正品级罢了。”

    看到袁术的脸色稍霁,不再固执己见,陈琳又进一步劝说道:“那黄氏家族虽有黄承彦一女和其夫庞统远投齐王,可黄氏一族还有个江夏太守黄祖手握精锐水军,镇守江夏多年,主公也尽当拉拢其归附于己,至于向氏、习氏、马氏皆摇摆不定的较小家族,任由主公处置吧。”

    袁术这才转怒为喜,向众文武群臣微笑着说道:“诸君当以陈君为榜样,勤于劝谏而行,否则孤一时不慎,会对大业造成极大的损伤。”

    杨弘一向善会钻营谄媚,闻听之后立刻出列奏禀:“主公英明矣,善纳谏而束己,实属我等英主矣。主公若欲长期掌控荊州,就不能让荊襄世家豪族感到人人自危,否则民心思变,主公只能选择退出荊襄之地,实属有百害而无一利矣。”

    杨弘此言看似微言大义,实则是剥夺陈琳之前的谏言成果,有点儿令人不耻,袁术却不以为怪,反而因杨弘说话比较顺耳,一并奖赏了陈琳和杨弘二人。

    众文武看到袁术改变心意,不再追究庞黄两族的过错,均点头示意,一块出列齐呼:“主公英明”,让袁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计谋已经制定,各方面便紧急动员机来,首先是以司马朗作军师为借口,率领陈到、许定、张陈横等众将领去和袁谭结盟,共同应对徐州牧吕布。

    实则司马朗则暗地里转回到豫州治所面见袁术,部队交给袁术的另一员大将张勋率领着前往兖州地界。

    不久之后袁术以阎象为军师,率领甘宁和潘璋前去九江郡接替司马朗等人空缺下来的职位,还扬言要和早已离开的大将张勋一起进攻徐州治下的广陵郡。

    吕布听闻到这个消息之后,调派臧霸、孙观等泰山四杰前去广陵郡增援广陵郡太守陈应,不经意间使得吕布身边的人马更加薄弱。

    谁也没料想到阎象竟然率军挥师南下攻打荊州治下的郡县,且由于是突然发起偷袭,占据了很大的便宜,一连攻克一郡单八县,荊州治下各郡县主将纷纷向襄阳王刘和告急求援。

    刘和以诸葛瑾为主帅,老将王威为主将,新起之秀大将李严为副将,率兵三万前去抵御阎象军的侵略。

    袁术听到刘和果真按照自己及麾下谋士们制定的计策行事,不禁大声笑骂刘和是守成不足的无能之辈。

    从九江郡一路急奔而来的司马朗问清缘由后,情不自禁的说出自己的担忧之处:“主公,若我军全力攻打荊州襄阳一带,那吕布若击退袁谭军,从背后突袭豫州,我军受到两面夹击,岂不是陷入危难之地?”

    袁术见自己麾下的智囊都在向自己请教,心中大为欣喜,捋须微笑着说道:“不必再担心吕布那杀厮,自有人对付他,有了叔至和伯康两员大将在那里增援袁谭军,吕布又已过了巅峰时期,恐怕开阳便是吕布的丧身之地。”

    司马朗可不像袁术那么乐观,吕布能驰骋疆场数十年,不光是武力超群,而且擅长使用骑兵作战。

    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虽然战马有些不太足,人员有些老龄化,战斗力确实大不如以前。

    可放眼望去,豫州军中可能只有主公的亲卫军和陈到训练出来的精兵,可以与它们不相上下,余者皆不敌矣,也不知道主公哪里来的自信,敢断言能够轻取吕布的首级?

    只是袁术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任凭众将怎么询问,他都是装作一付世外高人的模样,微笑着不言不语。

第174章袁绍亡吕布跟着也遭殃(四)

    而如今屯驻在开阳城内的吕布,日日都沉浸在酒色欢庆之中,每天都与许攸及众将领饮酒作乐,部将成廉数次劝谏,他都依然如故不理不睬。

    此时吕布的妻子严氏和妾室魏氏以及女儿吕玲都身陷长安城中,由吕布军中的部将秦谊及少数亲卫们保护照顾,没有到徐州与吕布团聚。

    新投靠吕布的许攸和当地世家豪族们极为熟稔,从当地世家豪族中挑选了两位长相艳丽可人的庶女送与吕布为小妾。

    吕布本是好色之人,如何能够忍耐得住,日夜不停地饮酒作乐,沉浸在女色中不可自拔,把军中事务尽交于成廉、郝萌等人处置。

    后来嫌弃成廉整天劝谏自己,便将他赶到开阳城外的大营内居住,自己率领着亲卫军和比较喜欢饮酒的大将候成、薛兰、魏续、宋宪四人留在开阳城内。

    郝萌则被吕布安插在许攸的营寨内,带着郝萌的亲卫队一起和许攸同住,名誉上保护许攸的人身安全。

    李封仗义直言吕布之过,也被吕布撵了出去,留在城外大营内帮助成廉负责管理后营辎重,这样一来让吕布逐渐清静下来,每天与小妾们沉浸在酒色中淫乐。

    夜色阴沉昏暗,已至子夜时分,又正值月末时节,天上一轮残月如钩,还被云彩遮住时隐时现,只有为数不多的星星闪耀着微弱的光芒,让人能够勉强辨别出对面之人的面容。

    成廉自吃过晚饭之后,一直心神有些烦燥不安,右眼皮直跳,心中一直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却总是理不清任何头绪。

    可他已经巡视过营寨两遍了,还是觉得心中惶恐不安,便身穿盔甲趴伏在床榻上假寐一会儿,准备过段时间再去巡查一番。

    突然大营门囗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稍顷便有人大声疾呼:“不好了,有敌人夜间偷袭,快来啊、唔、有人夜间偷袭”

    喊话之人的语音并不高,但在寂静无声的深夜,还是能让警醒之人听见,可随即便隐隐约约听见人声呜咽,转瞬间那叫喊声便寂不可闻,逐渐又重新陷入寂静无声中。

    成廉原本就没有睡熟,人又极为警觉,受到此喊声的影响,便立马起身站了起来,伸手抓起放在身边的长刀,大踏步地走出自己居住的大帐。

    他很快看到在隐约可见的火把光亮照耀下,一队队敌兵从营门处袭击而来,个个手持武器在肆无忌惮的斩杀着熟睡中的吕布军将士。

    成廉也顾不得分辨清楚敌人是何方的军队,抓起身边不远处的鼓槌,向他专门放置在大帐门口的鼓面擂去,鼓声隆隆在子夜时分格外震耳欲聋,迅速的惊醒了熟睡中的徐州军将士。

    吕布帐下的军队大多是由并州狼骑为基础建立的部队,由于并州狼骑当初终日与塞外异族周旋打斗,早已经习惯了军中杀伐,是以他们的纪律性和警觉性极高,教导出来的部队也很好的传承了这一点。

    将士们闻听鼓响之后知道有敌人夜间来袭,一个个不慌不忙且迅速的穿戴整齐,拿起身旁的武器,排成队列鱼贯而出,在成廉站立的地方迅速排列成伍,而且很快就形成了近千人的阵列。

    率领着士兵前来偷袭的将领,便是豫州牧袁术手下的大将张勋和陈横,二人见吕布军纪律严明,虽半夜遇到突然袭击,却到迅速的集结成伍且形成大阵,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

    陈横则纵马舞刀上前大喝一声:“某乃是豫州牧袁术公帐下大将陈横,谁敢出来应战受死,咱们手头上见高低胜负。”

    成廉鄙夷的怒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一声‘傻逼,你大半夜带人偷袭我军,谁他妈有心情与你单挑斗将啊?找死爷来成全你。’

    他向前猛地一挥手,厉声大呼道:“弩箭手放箭,射死这个蠢货。弓箭手准备,向左边上空抛射。”

    成廉的话音未落,一排乌黑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傻乎乎纵马站立在两军中央的陈横。

    好在陈横久经战阵厮杀,听出成廉言语中满带杀机,便心知大事不妙,迅速的拨转马头向右边飞奔,手中长刀舞成圆圈想护住自己和战马。

    只听到箭矢射入战马肚腹的′扑哧、扑哧’声传来,战马暴嘶狂吼数声后,将身躯向上一仰,把马背上的陈横径直摔倒在地面上。

    战马唏溜溜一声暴叫,如飞箭一般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长溜颜色鲜艳的血液在地面上延续。

    而袁军士兵们也没有讨到好处,陈横拨马跑了,剩余的弩箭都平射进他们的躯体,连同左侧仰射的弓箭手带来的极大伤害,转眼之间袁军便损失了近二百人。

    陈横不光被颠下马背受到极重的摔伤,还被弩箭射中了左臂,虽有盔甲的保护,一条胳膊上鲜血直流,短时间内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了。

    原本虎牢关一役,吕布单挑斗将吃尽了苦头,他手下的几员大将便偷学过来幽州军群战不单挑的习惯,陈横按照以往的惯例单挑斗将自然吃尽了苦头。

    袁军士兵见自方大将受了重伤,急忙上前用盾牌护着陈横,将他拖回到自方大阵的安全地带,才避免了一场未曾正式交战,便折损自方大将的悲剧发生。

    可是袁军也因此士气受挫,成廉也是沙场老将,自然能够看出来战场走势,指挥着自方将士向袁军发起猛烈进攻。

    张勋也不示弱,指挥着自方的将士予以反击,双方势均力敌,斗了个旗鼓相挡,厮杀声响彻整个大营。

    徐州军占据兵强将勇,战斗力爆棚,却兵力有些不足;豫州军则人员众多,却由于大将陈横未战先受重伤,将士们战斗力与徐州军相比较弱,战斗一直胶着不分上下。

    正在此时后营的李封带着麾下将士赶了过来,一路上呼喊着斩尽豫州军,人员不太多,却喊杀声震天。

    双方未曾正式接战,便吓了张勋一大跳,误以为徐州军来了强援,便命令麾下将士且战且退,慢慢的退出徐州军大营。

    他做事如此谨慎,其中大有缘故,袁术之前便下达过命令,不准许他们与徐州军硬碰硬,尽量保持住实力,尽量拖长双方的争斗,让袁术能够放心地对付荊州军。

    张勋率军撤出大营,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汇聚其他袁军之后,又将徐州军的营寨包围了起来,而且下令狠狠的擂响战鼓,做出要全力攻打营寨的假像。

    李封见到成廉之后,对他说道:“许攸先生率领着二千兖州军和亲卫营,在天黑时分从后营离开了大营,手中所持的令牌出自你之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你特地发出令牌,难道不需要禀明主公吗?”

    李封此话分明是说成廉过分揽权,竟然敢下发调走许攸军的令牌,他到底想干些什么?难道不怕主公吕布将来怪罪吗?

    李封知道成廉对吕布一向忠心耿耿,是因为劝谏吕布,被吕布特意派遣到城外,成了守护大营的主将,他只是怕成廉揽权太多,将来招惹到吕布的忌惮,那就有些不妙了。

    成廉被气得脸色通红,着急的辩解着:“我何时向许攸派发过令牌?许攸极受主公的器重,我敢向他派发命令吗?”

    他拧眉思索一阵后,突然大叫了一声:“大事不好了,郝萌曾经向我要了一块令牌,说奉主公密令保护许攸的安全。你当时看没看到郝萌在许攸的军队中?其他亲卫营将士呢?”

    看到李封缓缓的摇头否认后,二人的脸色突变,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话:“不好,郝萌有难了。许攸是不是抢了他的令牌?”

    两个人边向许攸的驻军处走去,边互相抱怨着:“李封,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不许任何人从辎重后营处离开,你到底怎么搞的?”

    “成廉,你也好意思说我,你是军中主将,岂能任意使用令牌,还敢私自交给郝萌一块令牌,真是胆大妄为。”,李封据理力争道。

第175章袁绍亡吕布跟着也遭殃(五)

    李封和成廉互相怒瞪对方一眼,都觉得自己没有错,尤其是成廉觉得自己太委屈,主公既然信任郝萌,让他负责监视着许攸,郝萌自然是主公的心腹死忠,他要块令牌自己怎能不给他?

    两个人吵闹着来到后营,闻到空气中漫布着一股儿血腥气,他们紧走几步来到郝萌住宿的大帐,看到帐内有一具无头男尸倒在床榻上,鲜血顺着床脚正在缓慢下滴,看样子人已死去多时。

    两个人面面相觑许久,都有些不知所措,成廉为人比较机灵一点儿,过了一会儿便大声喊叫起来:“不好啦,我们都上了许攸的当,他既然能够带兵出营,必是回城偷袭主公去了。”

    两个人立刻回营整顿好人马,发现还有五千余并州狼骑和千余辅兵精壮,看来郝萌的亲卫营将士大多被杀害了,假投降的兖州军将士也跟着许攸一起离开了。

    成廉略微一加思忖,便郑重其事的向李封吩咐道:“我率领着三千并州狼骑去开阳县城营救主公,你自带剩余的二千并州狼骑和千余精壮守护大营。”

    看到李封有要争着去开阳县城,成廉摇头示以否定:“若到天亮时分,我和主公还没有回来,你可以带着所有人马立刻逃生,别留下来做无谓的牺牲,想必到那时我与主公皆不在了,主公和我们的家眷还须靠着你保护,也全了我们一场同袍的情义。”

    李封知道自己无论骑射和拚杀本领都在成廉之下,自己前去没有成廉率军前往胜算大一些,可明知去救援主公是九死一生,可成廉还争着去营救主公,看来是抱着有死无生的念头前往,让他心中极为感动。

    李封眼含泪珠的跪下向成廉拜道“若封有幸能逃脱此大劫,此生一定会以父母之礼敬孝主母,细心照顾主公之女和各位的儿女,若有违背,天地不容,九族绝灭不留一人。”

    成廉也不娇情推辞,抱拳向李封行了一礼,道了声珍重,便率领着三千并州狼骑从后营骑马突围出去,绕了圈子迂回到开阳城南门,伺机营救吕布。

    夜色下的开阳县城,充满了宁静与和平,吕布醉酒横卧于床榻之上,两个小妾力弱,怎么也搀扶不动他,只好拿被子给他盖好,二女去别的房间安歇。

    临近子夜时分,城外的大营驻地传来喧哗吵闹声,随身护卫吕布的魏续走到吕布的房中,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勉强将熟睡中的吕布摇晃叫醒,期间还被吕布用力一推,摔了个跟头。

    他低声向神色不悦的吕布禀报:“主公,城外大营方向传来嘈杂吵闹声,主公是否前去察看一番?以免出了大问题。”

    吕布睁着睡意惺忪的双眼,稍一思忖之后下令:“快去打盆水待我洗洗脸去去醉意,再令人备马,某要前去一观,这个成廉怎么搞的,几千人驻于城外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等到吕布洗漱完又穿戴好盔甲,骑马持戟来到城门时,发现守城将士正在与一个人大声交谈,便吩咐守城将士将城门打开,他要与城外之人交谈了解一下。

    城门大开后吕布骑马直奔那人而去,而那个人看到来将是吕布后,高兴的连滚带爬,气喘吁吁的跑着过来,还大声叫喊着:“主公,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吕布仔细一端详,看清来人的面孔后,便好奇的问道:“郝萌,我不是叫你带人保护许军师吗?怎么又私自跑回城来了,你的亲卫营将士呢?”

    郝萌长长的喘了一囗粗气,便急促的回答道:“主公,在子夜时分之前,兖州投诚的将士们突然起兵集体兵谏,要许军师带领着他们去投豫州袁术,许军师拒不答应,他们便将许军师紧紧的绑住不放。”

    吕布气得怒哼一声:“成廉和李封干什么去了,他们怎么不带兵平息骚乱,任由兖州军将士胡作非为,若许攸有半点闪失,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郝萌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虚汗,有些悲伤欲绝的说道:“我当时不在许攸的身边,才幸免于难,成廉将军上前拦阻,被乱兵们一通乱箭射死,李封将军正率领着并州狼骑与兖州兵将对峙,他还叫我回城搬救兵呢?喏,这是成廉将军送给我的令牌。”

    郝萌说着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吕布,吕布仔细观看以后,发现确实无误,便相信了郝萌的禀报。

    与闻讯赶来支援的侯成、宋宪、魏续、郝萌等人,率领着二千亲卫军出开阳城救援困守营寨的′许攸’、李封等人,只留下武将薛兰和文官王楷守护开阳县城。

    不久之后他们便来到大营外面,郝萌一指大开着的营门,声音极高的说了一声:“主公请看,他们在里面斗得正欢呢。”

    吕布看到营内火把闪耀,人喊马嘶乱成一团,隐约还能听见兵刃互相碰击的声音,看样子里面正喧嚣不已。

    他用力一提战马的缰绳,双腿微微一使劲,便一马当先飞奔向大营,口中还叫喊着:“住手,吾乃是徐州牧吕布是矣,快快住手,不许再打了。”

    他极其快速的奔跑在前面,身后众亲卫军及魏续、宋宪紧随其后,郝萌故意减慢马速,与被吕布安排在后阵的侯成并排走在一起。

    吕布看到营中发生内讧心急如焚,毫不顾及天黑路不平,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向前,没有顾得上看看路面。

    忽听得“哗啦啦”一阵声响传来,吕布和数十位跑在最前面的亲卫军一齐跌入在陷阱内,陷阱很深也很大,深约三米方圆大约三米,下面还插着尖锐的竹木和废弃的铁制尖锐武器。

    只听得战马发出一阵阵嘹亮的惨呼声,马的肚腹插满了各种尖刺,还有亲卫军们的腿被刺伤发出的惨呼声。

    吕布虽突遭此巨变,但他的武艺高强又极其敏感,早已伸手抓住马背上的鬃毛,稍稍一借力双腿离开战马腹部,再次一发力稳稳的站在战马的脊背上。

    在战马发出惨呼哀嘶时,他已经将手中的大戟插在坑洞的墙壁上,足尖用力一点马背,身穿着盔甲跃到陷阱上方。

    吕布刚刚站起身来,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耳轮边便听到“嗖嗖嗖”的数声响亮弓弦声,几枝破甲羽箭飞速向吕布射来,后面还有一排乌黑色的弩箭紧跟其后。

    吕布的大戟还插在洞壁上,一时半刻拔不上来,他便听声辨位侧身躲过几只破甲箭,却被弩箭射中了左臂,直疼得吕布发出一声哀嚎,一用力将大戟拔了上来。

    有了武器在手的吕布如虎添翼,挥舞着大戟形成一团飞舞的幻影,将越来越多的弩箭拨打出去。

    可惜人力终有限,吕布一时挥舞得慢了一点,“扑哧”一声响起,也传来吕布的又一次悲呼,一支弩箭穿透盔甲的缝隙,正好没入吕布的左侧。

    连番受到重创的吕布如同受伤的猛兽一样,昂首长呼数声,挥舞着大戟飞步上前,直接撞入由盾牌手保护着的弓弩手阵列。

    他大戟左右用力挥舞着,带起一团团鲜红色的血液浪花,有的弓弩手连声惨呼都没来得及出口,便手捂着伤处离开了人世间。

第176章袁绍亡吕布跟着也遭殃(六)

    吕布的凶悍无敌以及残暴杀戮,彻底让兖州弓弩手们魂飞魄散,一个个转身向后面逃走,那些刀盾手也随之而逃,使用大盾的士卒早已丢掉盾牌飞遁而去。

    吕布这才稍稍消气,用力将手中的大戟插在地上,转首去看左臂上的伤处,只觉得手臂上麻酥酥的发痒,鲜血也变成了暗红色。

    这时亲卫军都越过陷阱将吕布护于阵中,吕布也不包扎左臂上的伤口,让一名亲卫用力将黑血挤出来,骑乘上一名亲卫的战马,手持大戟怒目盯视着对面之敌。

    在无数火把照耀之下,近二千名兖州军将士把吕布和他的亲卫军拦住去路,为首一位纶巾书生打扮之人正是许攸。

    吕布气得咬牙切齿,大声的呵斥许攸:“许子远,枉你被称为颖川名士,却行此反叛吕某之事,今后怎么面对世人的指责评价?”

    许攸闻听之后微微冷笑数声,面露鄙夷不屑之色,同样怒喝回应:“你这个背信弃义之人焉敢辱吾矣,吾本是本初公麾下的谋士,如何会因为区区小事便背叛少主?再说我许攸堂堂名士,岂能侍奉你这专杀义父且偷生怕死之人!”

    吕布这时才恍然醒悟,这个许攸是奉袁谭之令前来算计自己的,哪里有一丝投靠自己的意愿?

    他正要再生气的斥责许攸一顿出出气,忽听得魏续大叫一声:“不好,侯成还在后面,他可不知晓郝萌欺骗了主公?”,边大叫着,边骑着战马向阵后飞奔而去。

    后阵中的侯成正听着吕布与许攸对骂,还转首想问郝萌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劲风扑体。

    没等到他转过身子,便感觉到颈部猛然一痛,自己的首级已飞向空中,他只看到魏续大喊大叫着策马而来,宋宪在后面紧追过来,随即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原来郝萌早就对吕布极有反感,嫌弃吕布斩杀了他的恩主丁原,上次他便偷偷放走过许攸,这一次吕布竟然安排他监视许攸,无异于让双方再一次联手对付吕布。

    郝萌见到吕布中伏后未死,知道自已的罪行快要暴露出来,他本来欲转身策马伺机逃跑,无奈侯成一直与他并肩骑行,还饶有兴趣的闲聊不止,让郝萌根本没有机会遁逃。

    危急存亡之刻,他迫不得已只好先下手为强,从身后偷袭将侯成杀害,曾经同肩共战的同袍突下黑手,让武艺本来与郝萌不分上下的侯成就此一命呜呼。

    未等到郝萌转身策马逃跑,魏续已经面带狂怒之色飞奔而来,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奔着郝萌的头颅就劈,浑然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拚命的连续挥刀猛砍猛杀。

    郝萌被他的亡命砍杀逼迫地连连后退不止,连他胯下的战马也承受不住猛烈劈砍带来的撞击力量,四蹄直晃哀声嘶吼,连续被迫后退了数步,才勉强占稳了四蹄。

    随后而来的宋宪和早已回过神的亲卫军将士们,团团围住郝萌挥刀相向,数息之间,便将郝萌砍下马背,浑身浴血成了一个血人。

    他不甘心的嘶声大吼道:“魏续、宋宪,吕布此番必无幸理,你们何不与我一起反了他,一块去投靠豫州牧袁术公?这等好机会你们不加以利用更待何时?难道真的愿意陪伴着吕布一道送死不成?”

    魏续仍然举刀猛劈而下,口中还惨笑连连:“郝萌你这个畜生,不管今日我等有无性命存活,我必先杀你为侯成报仇雪恨,连并肩作战的同袍战友,你都下得去手,我岂能轻饶你的性命。”

    郝萌涨红着脸,大声的辩驳着:“都是他自寻死路,若不是他在后阵一直陪着我走来走去,还絮絮叨叨的说个不止,我早就撒开腿跑远了,岂能出现这种同袍相残的事情?”

    魏续紧闭着嘴巴不再开囗说话,高举的长刀猛然劈下,将絮絮叨叨想哀求活命的郝萌一刀斩杀,死尸“扑通”一声倒于地上。

    其他的亲卫军和宋宪憎恨郝萌残杀同袍战友,纷纷策马踩踏郝萌的尸体,不久之后便将他的尸身踩踏如泥。

    魏续面带戚容回到了阵前,哀伤的向吕布禀报:“主公,郝萌早已与许攸同谋反叛,我到达时已经晚了,侯成被郝萌偷袭杀害了。不过我已亲手斩杀郝萌,宋宪和将士们一起将他的尸身踩踏如泥,为侯成已报了血海深仇。”

    吕布听后也恨声大骂道:“便宜了郝萌这个狗东西,只是可怜侯成跟随着我多年,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想不到今日被此无义之徒偷袭斩杀,像此等贪慕荣华富贵出卖亲朋主上之人,理应、理应、”

    吕布说到此处猛然间戛然而止,连续说了两次理应都停住不再开口,好像在忌讳差两个什么东西似的,不想再接着谩骂郝萌。

    那是因为他相继斩杀过丁原和董卓两位义父,又拒不救援岳父王允,那自己岂不是与郝萌一个样的卑鄙无耻?

    他心中有些恼羞成怒,自然欲转嫁他人消解怒气,便将目光转向兖州军阵列,想斩将杀人以解自己郁积多时的怒火。

    吕布看到许攸身处于阵地前沿指挥,距离自己不过只有七八十步,在一般弓箭手的射程之外,自己想射杀他绰绰有余。

    他便转身摘下背后的大弓,一次性搭上两支羽箭,略微一瞄准目标,强忍着左臂上伤口迸裂的痛苦,搭弓引箭右手一松便射将出去。

    吕布的膂力过人,虽有伤势在身,有点儿影响自己的发挥,但那两只羽箭还是如同插上翅膀似的直奔许攸而去。

    许攸身边的亲卫们见状急忙飞马来到许攸的身前,用手中的小圆盾遮挡在许攸的面前,欲用此小圆盾遮挡住飞射而来的羽箭。

    “咣当”一声之后,又随即响起“啊”的一声慘叫,亲卫手中的小圆盾根本就挡不住吕布射过来的一支羽箭,箭枝射透小圆盾后,又射入许攸的脸部。

    而下面的一支羽箭正好命中许攸的胸膛,且直没入腹,带起一串血红色的迷雾,许攸惨叫一声倒于马下,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这时大营两侧又飞奔而来两支队伍,为首的两员大将各自执着长刀和长枪,还口中大喊大叫着:“豫州牧麾下猛虎将许定(铁枪将陈到)特来领教飞将军吕布的神技,请不吝指教。”

    吕布傲然一笑鄙夷的骂道:“卑鄙无耻之徒专门乘人之危而来,且让我好好的教训你们一顿,让你们知道马王爷三支眼,即使我负有轻伤,也要让你们尝一尝我的厉害之处。”

    初平十六年真是一个多事之年,吕布以带伤之躯硬接许定的数招后,又拚着挨了许定一刀,用长戟将许定刺成重伤。

    陈到拚命赶来救援重伤狼狈逃跑的许定,又被吕布刺伤战马的耳朵,战马受伤后驮着陈到飞奔而去。

    吕布也乘机率领着将士们杀出重围,与成廉会师后又击败三支没有主将的兖豫二州联军,并顺利的全军撤退回开阳城内。

    吕布一进入开阳府衙内,便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自此不醒人事,魏续等人急忙派人去请医匠前来治疗,并向徐州城内的陈宫等人发去求援文书。

    那医匠为吕布胸部左侧的短小弩箭取出后,庆幸的说道:“幸好此箭无毒,否则将军难以支撑到现在。”

    之后他又为吕布治疗好其他两处伤囗,对一脸担忧的成廉、魏续等人说道:“左臂的伤势特别严重,可能是吕将军先中毒后用力挤出毒血。这应该是个好办法。”

    “可惜后来用力过度将伤口震裂增大,只要能愈合不发高热,还能侥幸逃过一劫,否则吕将军恐怕要、”,那名医匠话未曾说完,只是无奈的摇头,表示难以幸免的意思。

第177章凌振收降的真正用意

    管承自从答应投靠齐王水军后,凌振仍然让他率领着麾下的海匪们,没有进行严厉的军纪训练,也不对他们加以约束,只是不准许他们骚扰附近的平民百姓。

    当听到豫州军齐集于开阳城附近时,鲁肃便颁发命令,让凌振为主将,管承为先锋,秘密向糜氏家族集聚地东海郡治所郯城县(今山东郯城县)出发,利用糜信送来的信物奇袭郯城县。

    管承首先和糜芳取得联系后,便按照糜芳所说的计划行事,以海匪的名义攻占了赣榆县城(今江苏连云港赣榆区),并击杀了赣榆县令。

    此人是徐州曹氏家族家主曹豹的堂弟,一向与吕布交好,才成为糜氏兄弟的眼中钉肉中刺。

    糜竺下令其族人掌控的各县纷纷向管承献城,并乘机抢劫杀害其他徐州弱小的世家豪族,将东海郡牢牢控制在管承的手中,也就是变相掌控在凌振军手中,可糜氏兄弟误以为是掌控在他们手中。

    糜竺此时才真正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派人联络扬州九江郡太守府衙官员,欲与其联手夺取徐州广陵郡,和管承一起归附于豫州牧袁术。

    管承此时真的有些动心了,经过与齐王水军将领的短暂接触,他发现自己和海匪们根本不适合在齐王军中生活。

    他们早已习惯了烧杀抢掠的奸淫掳掠生活,根本不愿意接受齐王军中的严厉管制,可他一想到凌振军的爆棚战斗力,又一次熄灭了叛反齐王军的念头。

    糜芳看到管承有些犹豫不决,便拍了拍双掌,有近二十名美艳的侍女用托盘端着各类金银玉器等财宝,倩影碎步来到客厅内,齐齐向管承躬身下拜。

    看到管承眼中流露出垂涎三尺的贪婪模样,糜芳脸上显现出鄙夷不屑之色,甚至有些极看不上管承之意,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之前高看了管承此人。

    他神情倨傲的对管承说道:“只要管将军答应与我等精诚合作,这些钱财和美女皆送于管将军一人,至于将军的麾下将士们,糜氏家族会另外予以奖赏,将军意下如何?”。

    管承高兴得合不拢嘴,哈哈大笑着一囗答应下来,还嘿嘿淫笑着走出客座,向糜氏兄弟微微拱手行礼后,便带着美艳侍女们和钱财扬长而去。

    糜竺有些生气的瞪了二弟一眼,嫌弃他言行太过于狂妄,担心糜芳如此轻视管承,会不会激起管承的逆反之心。

    可糜芳不以为然的付之一笑,对管承的言行举止嗤之以鼻,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海匪头子,待糜氏家族用金钱收买到其手下悍匪们的军心后,索性一刀了结管承的性命。

    管承回到自方大营后,下令将美女财物皆收入后帐,便招集其麾下大小头目商议军务。

    待众人齐集大帐内后,管承向众人邪邪的一笑:“诸位看到了吗?糜家有钱的很,光赏赐我就给了如此多的美女财物,还要大肆奖赏众位,看来真是富可敌国啊!可咱们一向是凭借刀枪与人′借′钱,哪里肯接受此等嗟来之食?”

    他看到众人一脸惊讶莫名的模样,才缓缓道出自己的真正意图:“我欲突袭郯城县,将糜氏家族一一屠戮殆尽,再以齐王水军将领之名平灭东海郡糜氏叛乱,谅吕布和凌振双方都对我们无可奈何,事成之后你我便辞去军职,回到乡下做个富家翁,岂不强似成天打打杀杀?”

    管承此言一出,立刻获得了大多数人的附合,剩余之人看到管承用严厉残忍的目光盯视着他们,哪里敢说出反对之言,也点点头同意下来。

    傍晚时分,管承带着几个头目及二百亲卫到郯城县糜府赴宴,糜氏兄弟见他此行即有戒备之意,又敢轻身犯险,便认同了管承是真心想与他们精诚合作,极为热情的接待了管承一行人。

    当双方都喝得有些微曛之时,管承突然提出想与糜芳结拜之意,糜芳略微犹豫一下后,点点头同意下来。

    糜竺和糜芳虽有些看不上管承是海匪出身,可身处乱世之中唯有武力为强,还是对管承这个义弟有些上心,还叫出自己未出阁的小妹糜贞与管承见礼拜认义兄。

    当管承看到糜贞的花容月貌后,眼中闪现出一丝惊艳之色,隐隐约约还带有一丝垂涎占有之意。

    既然已是结拜义兄弟,糜芳也渐渐舍弃掉世家子弟风气,与管承谈笑风声,且豪爽的相互比拚酒量,不知不觉间便已喝了有八九分醉意。

    这时一位亲卫走进客厅,向管承躬身施礼进谏:“将军,如今天色已晚,咱们快点返回大营吧,否则管二将军误以为将军有所闪失,若带兵前来问罪,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管承这才恍然醒悟过来,站起身恭敬向糜氏兄弟施礼道歉:“真是对不住两位兄长,小弟出营时曾向族弟叮嘱过,若耽搁时间太长,就让族弟到城下前来营救,哪料到竟然、”

    糜芳不待管承说完,便吩咐一直恭立在他身后的家将:“你快去城门口传令,切勿和二弟的手下将士发生争执,我这便陪同二弟一起出城相见。”

    待家将匆匆离去后,糜芳亲热的挽住管承的手臂相送出府,到了府门口仍然不舍得分离,便乘上战马陪伴着管承等人来到城门口。

    此时城门早已大开,管承的族弟果然带着兵马齐聚在城门外,管承满脸不好意思的向糜芳又一次施礼道赚,糜芳也不加防备的在马上伸手去搀扶管承。

    突然异变惊起,管承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刃猛地刺入糜芳的胸膛,并且极快速地脱离糜芳的身边,从一名亲卫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刀,向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城门守军一指,大声叫喊道:“动手,一个不留。”

    糜芳受到重创后,痛苦的哀嚎声还未落下,就被管承的亲卫队长一刀斩杀,一身不错的武力没有使出分毫,就丧命于一个无名之辈的手中。

    管承等二百余精锐之师的突然反目,让守城门的糜氏家兵们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无法御敌,再加上城外的海匪部队突然发动冲锋,东城门很快沦落于管承之手。

    糜府中的糜竺听闻管承突然反目相向,不仅斩杀了自己的二弟,还夺取了郯城县的东城门,吓得落荒而逃,哪里还顾得上府内的家眷亲人。

    当他在百余名精锐家丁护卫之下,从郯城县的西城门(郯城县只有东西两座城门)逃脱之后,向前行进没有多少路程,便被一支精锐之师拦住去路。

    这支部队的将士只不由分说地喝令他们立刻弃械投降,对于胆敢举起兵刃反抗者一律用弩箭射杀当场。

    眼看着身边只留下几十个亲卫时,糜竺无奈之下只好向对方投降,和那几十个亲卫赤手空拳被押解到一名将领的面前。

    那名将领竟然极为罕见的先自报身份:“本将是大汉齐王麾下的水军将领凌振,闻得海匪管承肆虐徐州之地,与当地豪绅糜竺一起谋反,特率兵前来平叛,你等到底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姓名?”

    糜竺听闻是来找管承算帐的大军,也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立刻躬身下拜求恳对方:“凌将军,小可正是东海糜竺,现在管承正在郯城县内烧杀抢掠,还斩杀了竺的二弟糜芳,请将军为某报仇雪恨啊!”

    凌振听闻对方为首之人是糜竺后,脸上露出一丝凶狠严厉之色,向身边的亲卫队长稍一示意,便冷冷的注视着糜竺不言不语。

    在糜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凌振的亲卫队长率领着众亲卫一齐蜂涌向前,挥舞着各式武器将糜竺等人一斩杀。

    凌振这才出列察看情况,又冷冷的下达残忍之令:“为这些人一一补刀,然后打起平叛大旗兵进郯城县,将海匪管承势力及糜氏家族势力一网打尽,注意不准残杀侮辱女子,否则你们的小命难保。”

第178章吕布临终立遗嘱

    管承顺利攻进糜府后,发现糜竺早已逃遁无踪,便立刻下令部将率领人手去追赶,自己却冲进糜府后院去捉拿糜贞。

    糜贞此时刚刚听闻二哥阵亡县城将破的消息,正要和大嫂、二嫂侄子、侄女等人逃走时,正好被管承带人堵了一个正着。

    看到管承一边假惺惺的下令不准伤害糜家老幼,又一边色迷迷的瞪视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淫秽及占有的攫取光芒。

    糜贞知道管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中一定对自己別有用意,为了糜氏一家老幼的安全,糜贞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即要让一家老幼平安脱险,又要为自己枉死的二哥报仇雪恨。

    果然不出糜贞所料,管承提出了想与糜贞结亲的请求,并信囗承诺会为结拜义兄糜芳和糜竺二人报仇,还答应绝对保障糜氏一家的安全。

    对于管承的信口胡说,糜贞佯装选择盲目信任对方,并提出了自己的三个小小要求,期待管承当场承诺。

    一是要保留五十个糜氏精锐家兵守护女眷幼童,二是要在天亮之后放这些人去徐州治所彭城,三是要过三天之后,才能与管承正式拜堂成亲,否则宁死不从。

    看到糜贞将锋利的金钗一端放在她那嫩白滑润的咽喉肌肤上,管承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沫,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如此美艳绝伦的女子若自杀于自己面前,岂不是要遭上天的霹雳雷击。

    反正糜贞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只要自己封锁住消息,她哪里会知晓是自己暗算了糜芳和糜竺,等过了三年两载,有了孩子之后,她就会乖乖的做管家的媳妇喽。

    于是管承爽快地答应了糜贞的所有要求,并下令所有人不得进入糜府后院,暂时保证了糜氏一家人的生命安全。

    可不久之后管承就懊悔死了,当凌振高举平叛的大旗进入郯城县之后,管承军是节节败退不堪一击。

    当他想带着糜贞逃亡时,却遭受到糜氏五十名精锐家丁的强烈狙击,也正因为如此,管承没有逃过凌振的猛烈一击,被凌振一刀枭去首级。

    凌振问清情况后,对糜贞心生杀机,只是他不敢违背齐王刘政颁发的律令,又听到糜贞是齐王世子刘冕之师陶谦未过门的二儿媳,只好放过了糜贞,不再理会此事。

    此时身在徐州治所彭城的陈宫,即接到成廉等人送达的求援文书,又获知海匪管承联合糜氏二兄弟起兵谋反之事,正处于焦头烂额之际。

    忽然接到齐王刘政麾下水军大都督鲁肃发来的信件,其麾下大将凌振已经平定管承及二糜的叛乱,彻底占据了东海郡一地。

    陈宫虽然对鲁肃等人无令进入徐州境内有些生气,也对凌振如此快速平定叛乱抱有疑忌。

    可是徐州境内诸事频发,而主公吕布又身受重伤未愈,陈宫怎敢再轻启战端,只好默认了鲁肃等人占据琅琊郡及东海郡的事实,反正那些大多是靠近海边之城,对热衷于内地作战的群雄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不过陈宫又想起借刀杀人之计,向鲁肃请求可否派遣人马前去增援开阳城,想利用鲁肃军将士与兖州军进行拚命搏杀,最好是能够让鲁肃军将士有极大的伤亡牺牲,尽晕勾引起齐王刘政的愤怒,让袁谭承受齐王的疯狂报复。

    没想到鲁肃极爽快的答应下来,派遣出凌操朱桓等人率领六千步骑支援开阳城。

    还来信告知已令人通知戏忠,希望戏志才在青州边界发起对辛评军的进攻,尽量减轻开阳城的压力。

    开阳城内的吕布却在此时发起了高热,而且左臂肿胀起来,开始从伤口处渗出脓血,情势一天比一天严重。

    成廉又一次令人强行掳掠来那位名医匠,可此人仔细检查完吕布的伤势后,脸色变得灰败苍白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诸位请看,吕将军伤口处的血液腥臭且呈现暗黑红色,这是毒性攻心的前兆,即便大罗神仙至此,也会束手无策,本人可医治不好吕将军。”

    成廉忠心护主急切,便想要借机威胁那名医,看一看能否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于是恶狠狠地厉声说道:“即便你倾尽所能,也要救活我家主公,否则我立刻带兵剿杀你全家老幼。”

    那名医直气得直打哆嗦,正要与成廉辩驳时,吕布忽然间苏醒过来,看到成廉如此刁难医者,便厉声喝止住欲动拳脚的成廉。

    “你等不得如此刁难此人,即是毒入内腑五脏,想必已是不能挽救了,何苦再如此苛刻待人。我以前行事偏激冲动,只顾及自己的利益,也做下了许多坏事和好事,今日既要归天而去,何苦再害人的性命。”

    看到成廉等人十分哀伤的望着自己,吕布又叮嘱众人:“许汜,你亲自护送此医者归乡回家,途中不许伤损他分亳,也算是给你我的后人积德求福。”

    那名医连连道谢后,跟随着许汜回家去了,成廉的脸上露出极其伤感之色,拜倒在地不停的喃喃自语:“主公,都怪我实在没用,不能请得名医相救,我实在对不起您。”

    吕布乘着自己清醒之际,对众文武将领说道:“诸君跟随着我多年参予战场厮杀,辛苦劳累数年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今布即将了无生机,便为诸位谋一条好的出路。”

    成廉听到一向称雄天下英武扬威的主公说出如此丧气之言,不由的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其他众将也大放悲声,一时之间大帐内哭声一片。

    吕布略提高声音为众人谋划着:“诸位,齐王刘政礼贤下士以才取人。诸位都是身具大才能之人,到了齐王帐下必受到重用,一展身手封官进爵。又有高顺张辽从中相助,众位入长安后必受齐王看重,今观天下唯有齐王能够统一平定天下,豫州牧袁术次之,可众位身世皆出自寒门,去投袁术也无出人头地之日。”

    魏续等人诧异地望着吕布,心中臆猜着吕布即有这种眼光,当初为何不在长安城时投奔齐王刘政,毕竟刘政对吕布、曹操等人皆有很高的评价,绝对不会谋害吕布的性命。

    吕布似乎猜测到众将的疑惑,主动进行解释:“昔日我不投齐王,一则是自己的性情不喜居人之下,也可说是桀骜不驯唯我独尊。二则是我碍于虎牢关前败于徐晃和黄忠手下,赤兔马又被徐晃抢夺走,心中着实有些不甘,也无颜去投奔齐王刘政,才谋得徐州牧之位自立于世,今诸君可无虑矣。”

    他看到诸将没有人主动提出反对意见,便当场定下投奔齐王之事,并书写下来让众人签字划押,定下了徐州军的未来之事。

    吕布略事休息一阵后,便吩咐众人分成黑白两班轮换着自去守护开阳城,唯独留下成廉一人在身前侍候。

    待身边无人之时,吕布将成廉叫过来暗中叮嘱:“我死之后,你要将五千并州狼骑紧紧的控制于自己手中,这是调兵令符,狼骑们只认令符不认人,即使是魏续前往,也难以调动一兵一卒。”

    看到成廉一脸左在为难的模样,吕布知晓为人诚实且忠心的成廉,不想与昔日同袍们反目成仇或者是心生嫌隙,便低声劝解他放下心中的包袱。

    “成廉,这五千并州狼骑可是我吕家以及众将投靠齐王的砝码,能够护佑我等家族数十年的荣光,再加上此训练并州狼骑的秘诀书籍,让我等家族在齐王麾下发扬壮大,不仅仅关乎一人一家,若有人恃强夺之,你就下令屠杀之,这是我立下的特别遗嘱,你且收好保存得当。”

    成廉敬畏的望着吕布,以前在他心目中只凭武力啸傲天下的主公,原来还有如此深的谋略,看来主公之前是不屑使用此等雕虫小技罢了。

第179章兄终弟及招人嘲讽

    吕布自此时昏时醒了好几日,这一天有将士来报,齐王麾下将领凌操等人率兵前来增援,现在已至开阳城东门,曹豹将军奉陈宫之命陪伴而来。

    成廉验看完令符后,才放下心来,正逢吕布清醒之时,便向吕布禀报实情,吕布令人将凌操等将领接到府衙前来见他。

    当凌操等人见到病榻上的吕布时,脸上露出极为诧异之色,曾经名闻天下的温候飞将军吕布,现在病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两眼深陷双颊无肉,看起来说话都极为艰难。

    吕布首先与凌操等客气的道过谢后,令成廉取来徐州牧、镇东将军的印玺,郑重交与凌操的手中,也就是变相地将徐州交到齐王刘政的手中,凌操客气的推让几次后,便代替自家主公收下印玺。

    自此之后吕布又重迷过去,直到一天傍晚时分,他将成廉叫到身边再次叮嘱道。

    “高顺之子曾与我家玲儿定过婚约,即使我故去之后,依照高顺正直淳厚的性情,他也不会悔婚。而且高顺曾经答应过我,若以后玲儿育有二子,必选其一为吾后嗣,承续吕家的香火,以后吕家、高家、成家三方联合在一起,定能在新朝内大放异彩,再加上张辽秦谊等诸将后人相护,我们三家后人必显赫于新朝。切记、切记。”

    成廉含泪点头应允,吕布才长长叹息数声后昏昏睡去,自此之后再也没有睁开过双眼,一代人杰枭雄猛将就此因伤势过重而离开人世间。

    众将领把吕布的尸身收敛后,急报徐州治所彭城内的陈宫,陈宫闻知此事后,将徐州牧府衙军政要务悉数交于鲁肃处理,他则立即赶往开阳县城。

    数日后,由成廉和魏续以及三千并州狼骑护卫着吕布的棺材从青州绕道前往长安城,陈宫面色苍白的随行其中。

    陈宫初见吕布尸体时,情绪十分激动,一直埋怨自己留守彭城,没有尽到谋士献计划策的责任,竟然神情激动的想要自刎谢罪,被众将领一把拉住胳膊,才幸免于难,可他仍然激奋的吐出一口鲜血,神色萎顿于地。

    成廉和魏续一行人来到长安城后,受到了齐王的亲自接见,还亲自登府拜祭吕布,并下发谕旨。

    在谕旨中他极力赞美吕布率领并州狼骑和众将士在边关抵御塞外异族的入侵之功,再加上诛灭汉贼董卓之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豪杰。

    是以吕布只有微过,功劳也大于己过,朝廷决定予以奖赏,并大肆封赏并州狼骑,还准许并州狼骑自成一军,以此来告慰战死在疆场的其他并州狼骑将士。

    陈宫拒不接受齐王的封赏,也明言不会去齐王府出仕,每天郁闷地呆在家中不出门,数月之后陈宫病死在家中。

    凌操和宋宪等人联合在一起,很快将兖州军和豫州军逼回到原来的兖徐边境处,袁谭正要抽调兵力增援时,却突然听到豫州军早已撤兵的消息。

    他为了不得罪势力最雄厚的齐王刘政,只好令人去与鲁肃讲和,鲁肃现在急于将徐州境内彻底收复,便借机与袁谭讲和。

    一场兖徐大战下来,兖州除了折损了自方军师许攸之外,还劳师伤财折损兵力,为自己的东南方又树立一强敌,其他一无所得。

    新任徐州牧鲁肃派遣凌操和宋宪出兵,很快占领了广陵郡治所广陵县城(今扬州市北,而汉时的扬州则大部分在安徽省),并迅速收复治下各县城。

    也许是鲁肃和凌操记恨孙权无耻反叛孙策之仇,也许是急于立功,或是发扬齐王水军一贯喜欢侵占海边各县城的习惯。

    凌操根本没搞什么宣战行式,率领着人马将长江以北靠近广陵郡,原属于孙权治下吴郡辖属的几座小县城居为己有,隔江相望吴郡领地虎视眈眈。

    孙权正待令使者前去与徐州牧鲁肃商讨此事时,吴郡太守和会稽郡太守又陆续发来急报。

    有一伙不明来历之人从东面夷州岛气势汹汹而来,不由分说便登岸夺取了两郡几座县城,且已与北面的徐州广陵郡凌操军达成联盟合作,如今正逐步向二郡境内侵袭。

    孙权闻讯之后,立刻率领军队从豫章郡治所南昌县出发,前往会稽郡准备迎战这伙不明来历之人。

    当两军对阵之时,对面的不明来历之军突然打起汉字的大旗,大纛上清清楚楚的书写着“大汉海军都督刘磊”的字样,旁边还立着周字旗号和丁字旗号,明显是两位将领的姓氏。

    没有等孙权方开口,周字旗下的黑脸虬须将领打扮之人已策马出阵,高声向孙权方叫喊着:“吾乃是齐王帐下海军大将周仓是矣,扬州牧兼海军大都督刘磊在此,尔等还不来拜见吗?”

    原来刘磊奉父王刘政之命,率领徐盛、丁奉、周仓、廖化、何蔓(从冀州抽调)等将领从韩州东征倭国,再从硫求群岛至杨州牧治下夷州岛(现台湾岛),历时两年之久才至此处。

    孙权又听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扬州牧,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如今他只有从兄长孙策承继来了扬州刺史印玺,而诸葛瑾握有从刘繇处得来的扬州牧印绶,怎么此人又拥有齐王颁发的扬州牧印绶?

    他当即出阵列朗声诘问对方:“某乃是扬州刺史孙权孙仲谋,尔等是从夷州岛而来,是谁允许你等拥有齐王颁发的扬州牧印绶?”

    周仓哈哈大笑着回应:“我家都督是齐王殿下的二子,东征倭国立下大功,才被授与扬州牧之职。李、郭二贼操控朝政时赐予的扬州刺史不是孙策孙伯符吗?怎么又变成你做扬州刺史?”

    孙权登时脸色涨得通红似血,好大一阵子才平息下来,开口予以解释:“孙伯符乃是我的兄长,兄长被奸人暗算身亡,某是兄终弟及,顺理成章的接替扬州刺史之职。”

    周仓嘿嘿一阵冷笑,面露嘲讽之色讥笑道:“”噢,兄终弟及啊,何时大汉朝廷的官职能够私下相授,你孙氏一族想谋反不成?我等正是奉齐王之令前来收缴扬州刺史印玺,你快速速交上来吧。”

    周仓此言正是孙权最畏惧最害怕提及之事,自古道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得到汉室两位摄政王(齐王和襄阳王)的认可,孙权便不具备大义,想独领扬州一地难上加难。

    正在孙权陷入尴尬之时,周泰手持鬼头大刀策马出阵大声叫嚣着:“我家主公曾立下平定山越之功,襄阳王刘虞亲自颁发下来的扬州刺史印玺岂能有假?贼子分明是假冒齐王之令行事,来、来、来,咱们有种单打独斗。”

    原来是孙权的随军谋士张昭看到孙权被逼入窘境,便低声吩咐周泰几句话,让他上阵将此事搅浑,解脱掉孙权身陷左右为难的困局。

    周仓情知不能如此轻易的让孙权臣服,也不愿意违背刘政多次下发的严禁斗将单挑之令。

    他便鄙夷的冷冷回了一句:“汝一介武夫鲁莽之辈,焉能有此等牙尖齿利之才,分明是有人想假借你之囗,为孙权小儿解围吧?放箭,射死这群胆敢逆上谋反之人,为大汉天下尽一份心力。”

    刘磊军阵中飞射出两道乌黑的巨弩箭枝,一上一下向周泰快速射去,周泰万万没有想到周仓会如此不要脸面,会不按照当今的习俗出阵应战,反而是以巨弩伤人。

    此时他再想闪躲已是来不及了,只得奋力一扯战马的缰绳,让战马迅速人立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箭枝飞射而来,一支箭枝从战马一旁飞射而过,落在后方一个手执盾牌的士兵身上,立刻传来他临死前的惨呼声。

    另一支巨弩箭枝不仅洞穿了战马的肚腹,还刺穿周泰保护肚腹的盔甲,让他身受了重伤,惨呼一声倒下马来。

第180章法正扬威阳平关(一)

    刘磊军与孙权军的一场激战,以孙权惨败而告终,先有孙权词穷失去大义,让军心有所浮动,后有周泰单挑不成反被射成重伤,军心大丧之下又焉能取得胜利。

    刘磊和凌操等人合作齐头并进向孙权属地进攻,很快便攻下吴郡和会稽郡大部分县城。

    这时刘磊下令不再进攻,进而巩固自己夺下的地盘,并依据刘政的指点,在建业修建一座极大的驻军城市,并取名为石头城。

    后来随着增援部队越来越多,此城也随着越建越大,刘政将此城作为攻打南方势力的重要辎重城池,取名为南京,与东京徐州、西京长安、北京幽州并列大汉四大京都。

    四大京都的修建,即方便大汉朝廷收取税赋钱粮,又能驻兵掌控大汉天下是否平安的局势,又为未来大汉天下繁荣昌盛作出了极大的贡献。

    交州牧士燮闻报齐王二子刘磊已经在扬州境内驻重兵征剿扬州刺史孙权,不顾及苍梧郡(今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太守吴巨的坚决反对,遣人向刘磊献上愿意听从齐王刘政法令的投效文书。

    此时的交州地盘极大却人员稀少,主要分为六郡一州,即南海郡(今广州)、崖州(今海南岛)、苍梧郡(广西)、合浦郡(广西)、郁林郡(越南河内)、九南郡(今越南清化省)、日南郡(越南平治省)。

    苍梧郡太守吴巨欲起兵自立,被士燮派兵剿灭,并斩吴巨的首级号令交州境内,自此再无地方势力敢公开反对齐王刘政对交州的掌控制权。

    孙权失去了原历史中占据交州作为后方接济的优势,又处于豫州牧袁术和齐王水军的两面夹击之中,再想独据江东自立一国,已是千难万难。

    阳平关城内,蜀中王刘璋麾下的大将冷苞和雷铜,正在目光阴冷地注视着长安城派出来的招降使者刘策,虽稍带杀机,却不敢破坏两军阵前不杀使者的俗例。

    刘策则在自顾自的夸夸其谈:“两位将军之前对付高顺和陷阵营将士,占据守城优势还不能取胜。何况这次前来换防的是猛将王双和军师将军法正二人联手合作,还是识大体速速投奔我家齐王殿下吧?”

    冷苞和雷铜二人互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不已之色,不过很快消失不见,脸色也变得平淡无波,不再那么愤怒至极了。

    等到刘策向他们二人征求是否归降之事时,雷铜装作不在意的问道:“高伯延为何带领陷阵营一起返回长安城?其中是不是有隐情所在?要想说动我俩归降,总得给个合适的解释吧?”

    刘策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咬咬牙说出实情:“只因高顺的亲家飞将军吕布重病身亡,再加上陷阵营在此处没有立下寸功,我家主公才调高顺及陷阵营将士回长安,换上赫赫有名的猛将王双及军师法正前来对付二位将军。”

    冷苞在一旁耻笑起来:“齐王麾下有神斧将徐晃和弓刀双绝老将黄忠,猛将典韦和许诸,这个王双到底是何人?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人?法正吗?倒颇有耳闻,也算是一个智谋极高之人。”

    看到冷苞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刘策知晓二人一定是在讥笑法正无能,初任军师将军时,便断送了齐王麾下高手赵云赵子龙的性命,刘策虽十分气愤,却没有宣诸于脸上。

    而是大肆夸起王双的勇猛无双:“王双将军被主公提拔于微薄之中,对主公一向忠心耿耿,且擅使流星锤暗器,刀法骁勇锤法惊奇,是主公最看重之人,二位将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冷苞的心机比较深沉,见刘策如此看重王双,便有意识追问王双有什么了不得的战绩?可曾指挥过哪场战斗取得过非凡功勋?

    刘策的问答无非是王双身拥膂力过人之天赋,刀法锤法出众,给冷苞和雷铜的印象就是王双勇猛无敌,类似于飞将军温侯吕布一样的悍猛之将而已。

    冷苞和雷铜互相对看一眼后,向刘策客气回应:“既然王双将军的武艺如此高强,比我蜀中老将严颜、大将张任及刘璝都厉害许多,我们俩愿意投靠齐王殿下,只是王将军和法军师想怎样接收我们的部队呢?”

    刘策闻听之后欣喜若狂,首先是向冷、雷二人说了一番客套话,什么二位将军深明大义肯弃暗投明之类的话语,便说出王双和法正二人许下的承诺。

    “二位将军若肯弃暗投明效忠齐王,齐王会加封冷苞将军为讨南将军兼汉中郡太守,和王双将军一起镇守汉中。雷铜将军则为讨逆将军兼广陵郡太守,远调至齐王水军大都督兼扬州牧刘磊麾下为将领,至于贵手下将士则会分散编练成伍,酌情予以封赏官职和财物,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冷苞和雷铜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为刘政肯下这么大的手笔而惊喜连连,当场向刘策施礼道谢,并与他商定三日后的辰时初,二人向王双将军敬献阳平关城。

    刘策得意洋洋的和二人互相吹捧逢迎,又以会看人样貌为由,仔细得观察一番冷雷二将的长相后,推算出二将以后会前程似锦,身份会尊贵无比。

    又与二将讲论起武艺之道,还询问他们使用何种武器,接着吹捧二将武力不凡一阵之后,刘策又谈论起各种武器的特长及不足之处,面面俱到并无差错,博得冷苞和雷铜的齐声叫好。

    刘策如此善谈及渊博的知识,又获得二将出自内心的连连夸赞,当刘策乘着微微半曛之际,提出互相比斗武艺时,二将登时面露惧色,委婉的拒绝了刘策的请求,三个人又痛饮一阵后,才互道珍重予以分别。

    当刘策回到自方营寨后,半醉之态一扫而空,向前来问询此行结果如何的王双与法正微微一笑:“嘿、嘿、嘿,侥幸不负二君之托,策已完全按照法军师的谋划成功实施,可静候佳音矣。”

    自刘策走后,冷苞也立即恢复正常,与雷铜相视一笑后,立刻派遣出身手不错的斥候出关侦查王双军的情况,所有细节都须一一回关禀报。

    斥候的回禀让冷苞迅速打消掉所有的疑虑,那王双和法正都是不足三十岁的年轻将领,而且王双的武艺着实不错,军中训练时能同时对战三员将领的联手攻击,而不败反胜。

    只是此人有些刁蛮好酒,一到傍晚时分便在军营内饮酒欢庆着什么喜事,那个文士打扮之人先是设法拦阻,后来也许是被王双说服。

    从今天起他也加入饮酒庆祝喜事之中,至于那位使者早已带人离开军营,急匆匆的赶往汉中郡去了。

    冷苞和雷铜听后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二人倒是对自称刘策的使者极为忌惮,听到刘策离开反而变得心花怒放,开心的不得了。

    直到明天一早便要履行双方约好投诚献关的日子,冷苞才在傍晚时分集结好关城内的六千精锐将士,留下二千人守护阳平关城,他率领着四千兵力去偷袭王双军的大营。

    临行前冷苞仔细且冷酷的叮嘱雷铜:“除非亲眼看到我在队伍之中,否则万万不可打开城门,要是我中计死于城外,还要这些大头兵干什么,让他们在关外自生自灭吧。”

    雷铜郑重点点头同意下来,待冷苞率兵走后一直有些心神不安,直到看见城外极远处的王双军大营起了大火,他才欣慰的点点头,心情也变得好转了许多。

    不久之后一队人马摇曳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前往偷袭敌营的冷苞,右手中持着自己习惯使用的一柄长刀,左手捂着胸部面现痛苦之色。

    他仰头望着城头处的雷铜,面现苦笑有气无力的叫喊道:“雷兄快快打开城门,我此去虽战胜王双军的将士们,却被垂死挣扎的王双一拳打成重伤,功力己失去大半,只能先转回来治疗伤势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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