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顾虑
“其实，我也是有顾虑的。”钟医说道。
“顾虑？”众人不解地看着钟医。
钟医没有害怕众人的目光，反而迎上了众人的目光，对着旁人露出了担忧的神情，用手摸了摸桌面。
“话都说到这儿了，你倒是说啊！有什么顾虑我们一起解决。”振中华急了，急迫地对钟医吼道。
“那我就说了。”钟医以退为进地说道。
众人对钟医点了点头，想要听一听钟医到底要说些什么。
“第一个顾虑我就很担心。比如，在我借鉴的美X的很多标准化的制定中，是以市场驱动、民间主导的理念，这种理念要求标准化活动必须是由市场掌握主动权，遵行自愿性和协商一致的原则，在民间机构主导的基础上强化上面的参与，其表现出来的特点是一个自下而上”的标准制定机制。但是，我们这边，不太可能实现。”钟医说道。
“一个是自上而下，一个是自下而上。总是有些差别的。你继续说。”振中华点了点头，这方面的问题他很清楚。
在场的很多人也明白，这个问题总是他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第二个顾虑，要知道，美方很多情况是站在全球化的视角上来开展其标准化活动，在其最初期就面向全球。而我们中医的标准化活动的视角着眼于本国市场，面向全球不够。我们必须先站稳我们这一边，才能有更好的发展。”钟医说道。
“这就是一个取舍问题。”张兴运点了点头，皱起了没有，这也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不过在场的众人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的野心不够大，实在是，大家现在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抹三分地，再往远处看去，恐怕是太难了。
可是，不去着眼于全球，又不行。
这的确是一个取舍问题，而且是大取舍问题。
在时代的浪潮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任何一件事是可以孤立去看去发现的。
“我的第三个顾虑是，我们制定的流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建议、立项、起草、表决、审批和确定？还是制定、审批、发行？由那些人参与？还有一些杂碎的小问题，的确很让我烦恼。”钟医苦恼地说道。
“走一步算一步。这些程序上面的事情，并不是靠着脑子就能够解决的。只能我们一步步的摸索着解决。”孙得行说道。
众人没有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钟医已经把众人拉到了他的战线里面。
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力量，让众人认可了他的理念，让众人知道他的想法，让众人明白他要做的事情，最后，让众人帮助他解决顾虑。
这样，大家就会不知不觉的和钟医站在一起。
其实，这也不是钟医使用手段，要是没有一个作为医生的责任，要是没有一个作为中医的理想，钟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言语把大家拉到自己这个战线里面来的。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大家为了今天的事情也辛苦了。”钟医结束了今天的会诊。
他快步从第一门诊室中走了出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不平静的夜晚（上）
是夜。
江州县的月亮把半边天都照亮拉。只有在远际得天空中才能看见一两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两颗星星顽皮地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奔腾了一天的车流终于平息了，静静地流着。
一轮圆月倒映在路面上，晚风一吹，什么都不见了。啊！路面亮了，整个宽阔的路就像一面明镜，像一条缀满宝石得绸带。地上亮了，一眼望去橙黄色的的一片，真像盖上了一层黄金。
钟医吃完了面条，正在屋里泡脚。
“今天终于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吧？”林婉岚一边看书一边问道。
“你怎么知道？”钟医诧异地问道。
其实有些事情，埋在他心里很久，未必能对林婉岚和盘托出。毕竟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有勇气走到那一步，他也在犹豫。
也不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做事也要顾忌很多。
只不过今天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为了自己，为了外爷，也为了中医，还为了中医的未来。
“当然知道你，你整个人轻松的不是一点半天。以后，如果你犹豫的事情，其实可以鼓起勇气去做。”林婉岚鼓励道：“不必顾忌我，也不必顾忌你父母。我们会支持你的。”
“生气了？对不起啊。”钟医连忙从泡脚盆里面爬出来，陪笑道。
生气？大可不必。
林婉岚摇了摇头，她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如果是一般女人，会生气钟医为什么不跟她商量。但是林婉岚不是那样的人。
她只是在心疼，心疼钟医被心魔折磨这么久。
“至亲至疏夫妻，古人留下这么一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林婉岚说道：“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家人可以是支持，也可以是顾虑和拖累。”
“这还是生气了嘛。”钟医赔笑着走上前，想要去抱一抱林婉岚。
结果！
砰的一声！
钟医被林婉岚一拳揍在了地上，他可怜的抱着自己的肚子，眼睛里面全是委屈，像是不断的在告诉林婉岚，你现在满意了吧。
林婉岚当然满意了，然后走进了卧室中。
钟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完全没有受过伤的样子，屁颠屁颠的跟着林婉岚往卧室里面去，脸上还挂着笑。
“以后做这种事情之前，可以再多一些勇气。步子可以再迈大一些。你才多大？一副老气横秋、行将就木的样子给谁看啊！”林婉岚对钟医说道。
“这不是遇见了嘛，这么大的事情，谨慎一点好。谨慎一点好。”钟医连说了两遍，表示自己谨慎地心情。
林婉岚看了一眼钟医，决定还是放过这个男人。
别人看钟医，都觉得钟医足智多谋，甚至走一步可以想很多步。但是林婉岚却不是这样，她有点心疼钟医。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把重振中医这一句话抗在身上的。
“摸摸头。我没事的。不要担心我。”钟医安慰林婉岚道。
“哼。”林婉岚单鼻孔出气，怎么可能没事。
不过，好在夜深了，有些话不能继续说了，有些事，要赶紧做起来。
另外一边，车辆的喇叭声稀稀疏疏的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
振中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中药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这是这么多年最美好的一个时光。
可能因为冬天太干冷，秋天太破败，只有在这夏天的时候，在万木葱茏，百花完全盛开的时候，身心也是最惬意的，尤其是在夜晚，在夜色阑珊的时候。
振中华和彭林两个人走在大街上。
“你知道我这么晚把你喊出来有什么事情吗？”振中华对着彭林说道，中气十足，像是充满了干劲。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开心，很轻松。不知道为什么！”彭林笑言道。
此刻的振中华真的是如此，特别的轻松，他甚至开始关心身边的花花草草为什么长得这么好，开始关心今晚的月亮为什么这么温柔了。
当然，振中华也很吃惊，彭林竟然这么了解自己。
“你这样的，放在从前，我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真的是太愚笨了，三十多岁了，只是一个小小县城里面的中医内科主任。真的是太愚笨了。”振中华唏嘘地说道。
“那是老爷子你不会看人。我人挺好的。真的。”彭林温和地说道。难得，他没有谦虚。也没有退让。
彭林为什么没有退让？因为他觉察到一件事情。
正是因为彭林觉察到这件事情，所以他不想放手，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所以这个时候，他退让不得。
“你……”振中华没有想到彭林会这么说，他以为彭林会谦虚。
“对。我觉得到了老爷子的想法了。当然，也看穿了你的犹豫。所以我想争取争取。我不愿意放弃。”彭林真诚地说道。
振中华一时间愣住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彭林了。
如果是其他答案，振中华可能会拒绝，但是彭林这么真诚，真的很打动他。
“你真的想要当我徒弟？学习我这个十分危险的医术？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被上面封住的情况，还有被十三世家盯住的情况。我……我这边很危险。”振中华说道。
“我想。”彭林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你……我不是不满意你，我只是不满意我自己。我甚至觉得，我教你的东西是好的还是真的是坏的都分不清楚。我……我自己有犹豫。不然为什么他们都反对我，都觉得我是一个祸害？我……”振中华语无伦次地说道。
“虽千万人，吾往矣。”彭林看着天上的月亮，恳切地说道。
振中华不动了，彭林也不动了。
两个人站在马路上，任凭周围的车水马龙缓缓流过，仿佛谁也不肯因为内心中的坚持而退让。
“我……我想学。而且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判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虽然学您的医术，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判断。您要相信，对自己多一点自信，对我也多一点自信。”彭林对振中华说道。
“那……那你就先学着吧。”振中华终于没有直接拒绝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不平静的夜晚（下）
夜晚，江州县的夜景，真是你惨不忍睹。
张兴运一个人站在高楼上，他向着远方看去，仿佛自己的眼睛能够穿过层层大雾，看到一幢幢天拄一般高的高楼屹立在华夏的中心。仿佛可以看见无数的彩灯像是一颗颗星星从天而降，撒在擎天柱上面，显得非常美丽。
当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
但是张兴运自己疑惑了。
“难不成我们一直坚持的东西是错的？难不成我的想法有问题？还是我们的坚持跟不上时代的浪潮了？”张兴运自言自语地回答道。
但是周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任何人都不能。
他甚至不敢往老家打去一个打电话，因为他知道，除了得到训斥之王，他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因为在家里，家族的利益，当然是高过一切的存在的。
可惜，这一次的张兴运却想要去看一看。
“我想要去看一看，去看一看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张兴运自言自语地说道。
即便是失败了，他也想去。
城市的另外一边的夜里。
孙得行也坐在窗边，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他头顶上的灯闪着耀眼的光芒。往窗外望去，看见了窗外的汽车开来开去，往楼下看去却是黑乎乎的一片。
只有星星、月亮把自己的明亮全部都照射给了大地，地上的小草伸出细长的小手，好像在表示着什么。
“路真的不好走啊！”孙得行说道。
眼前的路，看似远处一边光明，只有他知道，脚下的路是一片漆黑，而且障碍是重重叠叠，让人忍不住产生望而却步的感觉。
“路是真的不好走。好在有一些同行人。”孙得行再一次说道。
这一次他说出来的理由，只是在感叹，真的有一些同路人的真好。不过即便是同路人，也有分歧的时候。
“路是真的不好走。”孙得行第三次说道。
这一次，他好像在跟自己下什么决心一般。
路虽然不好走。
但是，他孙得行这一趟是去定了。不得不去，也不得不走。
孙得行站在窗前，笑了起来。
同样是江州县的夜色中。杨广中走在小路上，小路两边是什么树，这么高耸入云。
杨广中脚下差一点踩着喇叭似的梧桐花。嗅着越来越浓郁的中药味，他步入清幽的中药园。
此刻的他，身心已经在遥远的云端了，仿佛自己也变成一棵中药，和周围的中药一起呼吸，只不过，他是它们夜晚的过客，匆匆的过客罢了。
想到这儿，杨广中有些失望，那淡淡的月光过来，他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又有一瞬间，想到钟医几天提出来的构想。
杨广中仿佛自己又变成一颗中药，又穿越在无穷的中药之中……
他已经年岁不小了，但是他还有信心在一起为了中医坚持下去，他觉得他自己可以的。哪怕是付出生命，他觉得他自己可以。
人一辈子，为了自己的理想豁出去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杨广中决定自己要赌一把。
夜幕降临了，天渐渐地黑了，那带着一圈金环得月儿终于升起来了！
它，先是金黄金黄得，徐徐地穿过轻烟似得白云，向上升起，升起。突然在那一瞬间，月儿得颜色变浅恋，浅了！变白了！
它傲然地、高高地升起来。她圆得那样可爱，那样纯静，就像一个银色的玉盘反射出一道道银光！
有两个人坐在月光下面，都沉默不语的看着对方。
“所以说今天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出去吗？”张巧好奇地看着晋阳，问道。
“不能。有些事情，在没有庞大到不可打破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去暴露它，毕竟这真的不是什么不可被替代的事情。”晋阳说道。
这就是两个人瞒着彼此长辈跑出来的理由。
“可是，你真的相信钟医吗？我们真的能够相信他吗？”张巧担心地说道。
“不相信他我们能怎么样？他现在有平台，他现在有能力，甚至这个构想都是他提出来的，我们不相信他还有别的路可以吗？”晋阳反问道：“你忘了之前的我们是什么样子了吗？一盘散沙。不，甚至有的人生存都成为问题了。”
张巧被晋阳说得一愣，然后低下了头。
“我觉得他能成。”晋阳认真地对张巧说道，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金黄色的一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和追随。
“那就试试吧。反正试试我也不吃亏。”张巧点点头，表示了支持。
两人站了起来，谁也没有说再见，分别往各自家里走去。
最后一个忧愁的人，他十分特别。
他一个人，在星星缀满天空的晚上，肚子出来出来散步，心情异常欢欣。
放眼望去，自映入眼帘的是中医院的高楼大厦、门诊楼等建筑物上的闪闪发光的线条和美丽的图画。这些线条有的一直保持着同一种颜色、同一个模样，有的则会无时无刻地奇妙地变换着。
中医院的招牌则一会儿是红黄交错的直线，一会儿是淡蓝色的曲线，一会儿还用五彩缤纷的线条围成各种各样的图形。
其实这个时候的白兴腾高兴归高兴，他也有几分迷茫。
他不知道师父的想法是什么，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和钟医是一边的，钟医怎么做，他才能怎么做。
但是，他又对自己又所怀疑。
他，白兴腾，除了能帮助钟医跑跑腿之外，他还能帮着钟医什么了？
医术？他真的可以吗？学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
救人？他真的能够救人吗？看见病人其实他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甚至在实验室，面对那么多小白鼠，每一个生命的消失都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此刻的白兴腾，觉得自己无用至极，好像什么都会了一点，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会，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什么。
一想到这儿，白兴腾快步的跑了几步，走到一家人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我都睡了。”戴高在门里面说道。
“爷。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面。”白兴腾在门口说道。
戴高连忙爬起来，打开门放了白兴腾进屋。
第五百五十五章 体检（1）
副院长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中，坐满了人。
钟医让文洪通知了应该到的人到了办公室。
“不得缺席。必须来。没有任何例外。”钟医下了死命令了，并且特别严肃地说道。
“好的。院长。”文洪加重回答道。
所以，今天的会议室中，几乎是全员到齐了。
为什么说是几乎了？
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到。
“尚成到底去哪里了？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这不太合理吧。”乐寿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话语中的挤兑已经很明显了。
“不等了。”冯芬对在场地所有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开始吧。今天我们的重点是……”
轰！
会议室的门被拉开了，尚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尽管他的步子还比较蹒跚，手也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
“呃……我来晚了。呃……”尚成打着酒嗝地说道。
“去哪里了？这才下班没有多久，怎么喝了一声酒的回来？”冯芬看着尚成严厉地说道。
钟医却拦住了冯芬，没有让冯芬把话说完。
“白兴腾，去把尚院长扶在一旁坐下来。给他倒一杯水，让他躺一会。”钟医说道。
“可是……”冯芬还是觉得这不成体统。
钟医却摇了摇头，让冯芬不要再说了，钟医知道尚成去了哪里。
“他是去帮助我们医院搞定一些事情。喝酒这些的还真是为难他了。让他休息休息。没事，他听着就行了。”钟医替尚成解释道。
“对！咯！我……我……我是去替……我们医院……弄钱……去了……我咯！”尚成半醉半醒地说道。
这儿众人才知道尚成去处理钱方面的事情去了。
冯芬看了一眼钟医，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当然，尚成并没有醉的很严重，如果真的醉了，他肯定不来了。他这么装，其实有一部分是在试探钟医，试一试钟医会不会替他解释和替他说话。
果然钟医没有辜负尚成的信任，还是替尚成说话了。
钟医这种人，作为敌人是最讨厌的敌人。作为队友，也是一个不错的队友。
况且，今天人来的真的不少。
杨丽美、冯芬、文洪这些作为管理人员的到场这并不意外。
还有作为各个科室的主任，或者各个科室的临时负责人也到了，比如彭林、新上任的孙得行、振中华、还有乐寿、庄国严等人，杜一新和石文彬、肖安兵、傅光远、贺涛等等人全部都到场了。
后勤和工作科室的人也在场，比如张冰梅，比如检验科的人，比如彩超和心电这方面的人都在现场。
看现场这个配置，估计说话的内容并不轻松了。
“今天叫大家人，主要是有一个特别的事情要给大家说。”冯芬慎重地说道：“前段时间我们给厂子里面做体检的事情，大家应该清楚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往石文彬和杜一新的方向看去，这两个人的内科是最最忙碌的。
“嗯。清楚。但是并不轻松。”石文彬说道。
“幸好告一段落了，不然我们整个科室都要疯掉了，实在是太累了。”杜一新也略带抱怨地说道。
两个人虽然说是在抱怨，但是啊，脸上却有胜利的姿态出来。
医院也是职场，也是一个现实的地方，谁的业绩好，谁的病人多，哪个科室毕竟忙碌，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毕竟科室的收益有一部分是有奖金的，当然，还有经验的增长。
别的其他不敢说，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杜一新和石文彬都有不小的成长，更何况是他们手底下的年轻人。
“我们想说的也正是这个事情。”冯芬说道：“现在县里想来一次大规模的体检，抽了一些医院作为体检的医院，我想听一听大家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轰咚！
冯芬的话简直像是投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样。
“又来啊？这……”这是好事，又是坏事。实在是太累了啊。
“可是……但是……这怎么办啊？”都想好了休假要干什么了。
其他什么不说，检验科都辅助科室都先是面面相觑了，这种加班的感觉，而且忙的脚不沾地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忙起来可能连一口水都喝不上啊。
但是了，钱方面也让他们不能拒绝啊。
于是，辅助科室们纠结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标准？上面是怎么传达的？要多久？要多少人？”杨丽美慌张地问道，但是越问她越是冷静了下来。
就在刚刚一瞬间，她看了一眼钟医，又看了一眼尚成。
明明尚成就在搞这一些事情，尚成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尚成没有告诉杨丽美。
文洪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他知道了不说？
杨丽美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孤立无援了，她像是一个信息闭塞的小岛，竟然接受不到外面的消息了。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杨丽美对着钟医和冯芬、以及文洪，甚至尚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们不把她的颜面放在心上，那么杨丽美也不在乎在众人面前撕破脸。
“这……”冯芬准备回答，正开口说了一个这。
钟医拦住了冯芬，并不想让冯芬和杨丽美过早的对上。
冯芬可能可以坑一坑尚成，但绝不是杨丽美的对手。
“这一次县里体检的重要性，我想要给大家传达一下，大家也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要赌上职业生涯在这个地方捣乱，毕竟，这是全县几十万人和上面的集体意志。”钟医严肃地说道。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
杨丽美瞬间变了脸色，想要拂袖而去，最后却又忍了下来。
她是一个副院长，她不是来这儿玩的。所以必须要遵循某些规则，如果说在这些大事上捣乱，她也知道自己父亲也保不住自己。
“你说，我听着。我……一……定……全……力……配……合！”杨丽美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那冯院长，给大家说一说重要性。”钟医吩咐道。
钟医这打击人于无形之中的手段，显得是更加纯熟和熟练了，让杨丽美输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简直是太强了。
尚成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第五百五十六章 牺牲
当然，不管钟医现在收拾人的手段是不是越来越强，还是他对杨丽美的手段更加的春风化无形。
重要的事情，肯定要办。
“这一次是体检，是我们县的大事。由我们县上报省里，然后省里进行批复，确定了屈德明书记为主的一个工作组。不论是省上、还是市里，以及县里面都高度的重视，这件事情，只能给成功，不能够失败。”冯芬把级别说得很高，强调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这件事，也关系全县人民的福祉。不能够失败。”钟医补充说道。
话说道这儿，大家也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和重要性。
人身上的皮都不由的绷紧了起来，特别是相关的科室们。就连尚成，刚刚都还趴在桌子上，这儿都正襟危坐了起来。
“说一说这一次的规模吧。”钟医说道。
“这一次县上给到的人数是：可能参与人数在三十一万左右，当然也不可能是我们一家来体检，肯定是很多家医院同时体检。每个人的体检费用大概在每人每次三百元。总共价值是九千五百多万……”冯芬说道。
一说到钱，尚成的双眼直接就亮了起来。特别的明亮。
“钱！这么多钱！这么这么多钱。”尚成激动地说道。
“对，就是这么多钱。”冯芬自豪地说道。为了自己生活下新社会中自豪。
其他人听到这么多钱，当然也十分的激动，这对于一个才刚刚起步的医院，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这么多钱啊？这也太多了吧。真的能够收下吗？会不会是骗人啊？”
“当然不可能。由省上牵头，怎么可能骗人啊。这不可能。”
“我们医院能拿到多少？医生又能拿到多少啊？这肯定是一笔大买卖啊。这太让人激动了，搞不好我们的福利房就要快到了。”
“对啊。对啊。不过，我们医院到底能吃下多少了？”
“我们忙得过来吗？”
在场的其他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不外乎就那么几点，都是围绕着钱、围绕着利益来说得。
“说说我们这一次分到的人。”钟医对冯芬继续说道。
“对，我们这一次一共分到了三十一个厂房、九个单位的体检。因为种种原因，我们这一次分到的单位和厂房都比较大，也比较重要。一共有七万多人，重要的单位也有法~院、宣传、组织、妇~联等等重要单位，这些地方的重要不需要我说了吧。”冯芬说道。
一个七万人要到我们这儿来？还是七万人我们上门去？
不对，肯定是上我们这儿来了。
七万人，每人三百元，满打满算也是两千多万啊。这……这实在是太……豪华了。这是一个体检大礼包啊。
这么大的利益！简直是让人目瞪口呆，目眩神迷啊。
不仅仅是在场的人，即便是杨丽美和尚成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种利益也动心十足，尚成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么多钱？怪不得这么多人不停的想要往医院里面挤过来，简直和我们这种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啊。”孙得行自嘲地说道。
“其实也是标准化的结果，没有一个数据，别人怎么会相信了？所以说，钟医说得真的有可能实现。”彭林小声地在孙得行耳边说道。
两个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好像有什么秘密要保守一般。
他们两个亲近的模样落在了杨丽美眼中，更加加重了杨丽美的怀疑，难不成钟医真的有什么手段？就连孙得行都沦陷了？
“那么话有说回来了，这一次找大家来，主要是听一听大家的意见，比如，体检的项目如何制定？”钟医委婉地说道。其实话里面还有其他的意思。
“院长，各位。我了解了一下从前的体检的常规内容，其实主要分3大块内容：一般的体格检查，包括内科、外科、妇~科、五官科等专科检查。功能检查，包括心电图、X光、B超包括肝、胆、脾、肾；甲状腺等影像学检查。最后是化验检查，包括血、尿、便三大常规及生化内含：血糖、肾~功、尿酸、钾、纳钙等基本微量元素、血脂、肝功、乙肝五项、甲功5项、肿瘤标记物等检查。”冯芬对照着自己的小本本说道。
等冯芬说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冯院长，如果这些项目全部作为，恐怕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仅仅是三百块是不够的吧。这还没有算上机器损耗地价格。”尚成仿佛酒醒了一般说道。
“嗯。对。”冯芬没有想到有人会反对自己，她连忙说道：“这不是上面交代的任务嘛，我们一定要按质按量，甚至超值超量的完成啊。”
完成你个~大腿！
尚成在心里面大骂道，把目光落在了钟医身上，钟医不会也想冯芬这么无私吧，这么弄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了。
其实三百元，如果真的要检查化验检查（除开肿瘤标记），还有功能检查以及一般体格检查，是足够的。可是，一般体格检查也需要医生吧，不能光算检查的物力消耗吧。
医生不是人吗？这么多人来？我们就不挣钱的给他们弄？甚至还要贴钱的给对方弄？
这是全部所有人的想法。
钟医当然注意到了众人的想法，他随口问了冯芬一句：“医院的检查成本是多少？”
“啊？如果全部弄的话，化验检查的成本是一百三十五，功能检查的成本是一百四十。体格检查嘛，用不了什么成本的。忽略不计。”冯芬乐观地说道。
众人都无语了。
杨丽美甚至想要把东西呼在冯芬的脸上。医院运行不要钱啊？医院的医生突然增加这么多工作量不要钱啊？而且不反给人一点好处吗？
你冯芬倒是牛，这么大手一挥就把医院所有人的努力和前途当成了跳板？这不就是一个笑话嘛。
合着就是让所有人当做牺牲品，去完成这么一个任务？
你冯芬是圣人吗？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说出口，大家都看着钟医，想要钟医出面说话。
钟医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又看了看成本表，他皱了皱没有。
然后。
“那就这样吧。按照冯院长说得做。”钟医轻轻地说道。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一意孤行
？？？
什么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都特别震惊，没有想到这些话竟然是从钟医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这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什么？你说什么？钟医你再说一遍？”尚成震惊地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只有朝着钟医再一次确认道。
“我说，竟然成本已经确认了。我们不会在物料上亏本，甚至还有一些可以赚，那我们就做。”钟医正色地回答道。
啊？？？
在场的人还是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钟医。
“难不成我们医院的医院没有成本？器材没有成本？还是说我们医院的医生在钟院长的眼中一文不值？”杨丽美首先发难道。
“对啊。即便我们医院全部马力开动，一天接诊八百到一千人左右，我们也要三个月，甚至更久才能治疗完成。难不成，我们这些人都不工作？我们都不？”文洪也问道了。
而且，他们还轻松的给钟医算了一笔工作账。
医院的很多计划必然是要围绕着体检计划来做的。如果不挣钱的话，之后的医院怎么运转？运转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怎么调动医院医生的积极性？
说白了，如果是这个价格做这些事情，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对，财务上是根本过不了这了的。”
“医院的机器成本也是不行的，这个成本，可能修几次机器搞不好钱就超支了。”
“人员了？怎么安排人员了？短时间的加班当然没有问题，但是长时间的加班，如果不能够给够大家钱，恐怕只有招聘医生了吧，但是招聘医生的后果，我相信钟院长应该特别的清楚吧！”
“还有，这个钱难不成上面真的一点都不要？我不相信上面能够这么顺利的结账，那么一层一层的下来，拿到我们医院手上的还有五百一个人吗？肯定是没有的。”
众人就像是大鲨鱼见到了血腥味，纷纷围攻上了钟医。
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是要给钟医把很多事情说清楚，不要让钟医莫名其妙的做下不能悔改的决定啊。
“对啊。钟哥，你也多考虑考虑吧。看大家的反对意见这么多，我们是应该多考虑一下大家的意见了。”乐寿说道。他也是见到大家这么反对，所以想要开口劝一劝钟医的。
“院长。三思而后行，相关的人员都这么反对，我们可以多想一想的。”彭林不是人云欲云的人，连他都这么说了。
什么是医院院长。其实说白了，也是众人意志的合体，如果连众人都不支持了，那院长，可能也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而冯芬的这一次提议，钟医这一次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损害了全医院的利益的。
“要不，院长我们再考虑考虑。是我刚刚有些欠妥当了，想都没有想的提出来了。是我的问题。”冯芬看情形不对，连忙对钟医说道。
钟医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冯芬的台阶。
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钟医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
“别说了，就按照冯副院长刚刚说的那么办，有什么问题，我来承担。”钟医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五百五十九章 辞职
“承担？你用什么承担？话说得好听。你就一句话承担就算了？”杨丽美看了尚成一眼，发现尚成不说话了，于是只有自己赤膊上阵的对钟医冷嘲热讽道。
“对啊。你用什么承担？”尚成此刻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尚成内心还在想，这种感觉很爽啊。怪不得这个女人之前一直供我上去和钟医他们正面对抗，原来不说话的感觉是真的好，躲在别人身上的感觉也是真的好。
哼！
杨丽美此刻看了尚成一眼，也知道尚成不可能在她的语言控制之中了，不过，不控制也罢。
“你们还想正面承担？你这话别太过哦。明明这个是省上、市内和县上的任务，你别在这儿推到钟院长的身上。”冯芬连忙说道：“再说了，我明明是我出的主意，要找应该是也找我啊。”
“呵呵。”杨丽美冷笑道。
在内心里面，杨丽美甚至在感觉有冯芬这个神助攻，冯芬的话至少是把钟医放在了火上面烤。
“好了。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打算。”钟医看着窗外，对争执的两人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给我们说一说啊。不管是我，还是我们医生，都配合钟院长你啊。但是您得说出来啊。”杨丽美笑着挤兑钟医道。
其他人听到杨丽美的话都准备说话了，大家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不过，钟医的目光扫过来，一瞬间，大家都闭嘴了。
什么是威信？
可能这就是威信吧。
在冯芬、乐寿彭林等老人的眼中，钟医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钟医带着大家挣钱，大家就能够挣到钱，说要修建一个医院，就能修建一个医院，说要好好的中医振兴，至少在钟医手中这件事越来越好，这有什么说得，肯定相信钟医啊。
而在其他人眼中，钟医也是有很多计谋，能说出什么来，就能办成什么事情。既是天马行空，又觉得钟医很务实实在。所以，只要钟医一说话，在场的人也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然也是觉得钟医有理的。
可能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有其他的心思，但是碍于钟医实在太强了。
能搞事的，或者想要搞事的，可能只有杨丽美了。
“要不然您说一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负责啊？”杨丽美继续逼迫道。她也不得不这么做，不能让整个地方变成钟医的一言堂，她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
“让出了这边的利益，那必然要创造其他的利益！”钟医说道。
上钩了！
杨丽美冷笑一声，露出了得意的面容。
“那创造多少利益？十万？二十万？怎么着也要有三十万吧。”杨丽美说道。
“我说一个数，你觉得合适吗？”钟医做了一个一的动作。
不会真的是十万吧？
杨丽美冷笑了，让了几百万的利益出去，就回来十万？
“一百万吗？这是不是有点少啊。”杨丽美故意说道。
“是有点少。”钟医点了点头，然后用波澜不惊地语气说道：“可能你没有听清楚，我说得是——一千万！”
一千万？
“真的？”杨丽美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做不到，这个院长的位置我辞职。”钟医下决定说道。
第五百六十章 意外的留下
钟医说完那句辞职之后，大家都震惊在了钟医的话之中。
“一千万？这怎么可能？不，院长我不是说你不可能。而是，而是，这是本来就是我弄出来的。你不要辞职，要辞职也是我来辞职啊！”冯芬惊讶地说道，她慌乱的程度已经不亚于自己的惊讶程度了。
在场的众人虽然反应各异，但是不约而同的都有点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一千万？
辞职？
是这个钟医太狂妄了？还是他真的胸有成竹？不对，一定是他太狂妄了，这段时间的病人是什么样子的，难不成他心里没有一点数吗？这个时候在这儿大放厥词，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新来医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里面全部都是这样的想法。
而那些原来医院的人。
说实在是话，也是不看好钟医的。
虽然，虽然钟医在他们眼中无所不能，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要做成这么多事情，这怎么可能？而且钱是地的的确确要出现的啊。
这真的不是十万，也不是一百万，而是一千万啊。
几个月时间，一千万的利润？
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杨丽美在里面已经笑开了花，哈哈哈哈，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钟医会这么冲动，冲动的说出了一个钟医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数字，也说出了辞职。
真的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杨丽美看了尚成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戏弄。意思是：看吧！你站错了队伍。
“散会。”钟医打断了在场的人暗潮涌动的不安，和相互交换的眼神。
他想了想之后吩咐道：“振中华、吩咐、彭林、乐寿、文洪你们先留下来。还有，白兴腾，去把你师娘叫上来。”
随着钟医的话，在场的像是潮水一样退却。
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小声的说着钟医根本完不成这些任务，并且用眼神看着钟医，有些想要帮忙，有些不知道怎么帮忙。
杨丽美则是用一种好笑的眼神离开的。
而让人吃惊的是，尚成没有离开。
钟医看了尚成一眼，却也没有开口催促尚成离开。
不一会儿，白兴腾把林婉岚找来了，林婉岚在路上也听说了钟医的决定，其实，林婉岚一点都不意外钟医这个决定，她甚至认为，钟医在这其中肯定还藏着什么他自己的想法。
“要不，你想回去醒醒酒？一直在这儿坐着会不会不太舒服？”钟医对尚成说道。
其实，言下之意是想让尚成回避。倒真不是有什么尚成不能听的，而是单纯的保护尚成的目的，尚成这样明目张胆的和钟医走进，真的好嘛！
“没事。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听的？”尚成好笑地说道：“还是说，你不想让我听到你后面说得？怕了？有本事你别让我去上面帮你要钱啊。”
钟医对尚成的话都哭笑不得了。
明明不是钟医要尚成去要钱的。而且，也不是帮主钟医去要钱，而是为了医院去要钱的。
“算了，你想听就听吧。”钟医对各位说道：“我想要跟各位说几点事情。”
第五百六十一章 找点事情
既然钟医要说事情，大家自然没有好说的，都停下来看着钟医。
此刻，在场的人可以说都差不多是倒向钟医这一边的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沉默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乐寿。
“钟哥，不，钟院长，你刚刚那么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要那么说啊。整得自己多被动啊。”乐寿说道。
“就几个方面分析，院长你真的不应该这么说，不好完成这些东西。虽然我们不懂如何赚钱，但是就医生水平还有各方面来说，我们医院也不具备这个能力啊。”文洪说道。
“对。在很多方面我们都不充足，而且我们医院才修建成多久啊，要完成这个壮举，也太难了啊。”彭林罕见的也提出了消极的意见。
“都是我。一切都怪我。”冯芬又激动了起来，她大声地说道：“都怪我，一切我来承担责任。”
此刻，除开钟医本人，只有三个人没有怎么说话。
白兴腾、林婉岚和尚成。
“冯院长，你先不要着急啊。我师傅说了这个话，肯定不是大话，所以你要相信我师傅啊。”白兴腾连忙劝解冯芬道。
“我怎么能不着急了。”冯芬吼道。
她的双眼都已经熬得通红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钟医正准备说些什么，只不过又有两个人开口了。
“叽叽歪歪的。刚刚有本事说，这个时候怎么又来这个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多大的人。”尚成醉醺醺地说道：“还不如想些办法，怎么能够把这个钱给搞到。”
“我能帮些什么？”林婉岚更加直接，开口就问道。
在场其他人一愣，被两个人的态度给彻底感染了。
“对啊。钟哥，你说，你要我干些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不，只要你开口，我乐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乐寿慷慨激昂地说道。
“我都行。”彭林点头说道。
“我……我能做一切……”冯芬红着眼睛说道。
钟医看着大家，嘴上露出微笑来。
“别想得那么严重。不就是体检不赚钱而已嘛。虽然会辛苦医生，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给大家补回来的。”钟医对众人说道：“这些体检的人，也有一部分会转化成我们的病人。”
“可是那也不足够啊。即便是全部转化了，也不够那么多钱，更何况，怎么可能几万人同时生病，又不是纺织厂那种生产事故。”文洪摇摇头说道。
连文洪都明白的道理，钟医自然更加明白。
“林婉岚，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去找点事情做。”钟医对林婉岚说道。
“找麻烦？这个我喜欢，我说一个方向，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林婉岚笑着应承道。
钟医手指在桌面上面敲了敲，心思已经有了几个来回。
“不能让大家闲下来啊。都动起来？”钟医问林婉岚道，意思是问林婉岚有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件事情。
“皮肤科？神经内科？中医外科？中医骨科？胸外科？还有烧伤科？”林婉岚问道，那这个任务量有点大哦。
第五百六十二章 布局
“皮肤科？神经内科？中医外科？中医骨科？胸外科？还有烧伤科？”林婉岚问道。
“嗯。”钟医答道。
林婉岚虽然内心十分担心这么重要的任务她到底能不能完成，但是语气还是风轻云淡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钟医更是风轻云淡地彻底，只有一个嗯字回答。鬼知道他在内心已经想了很多很多，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用更多非常规手段了。
可是外人听起来。
彭林、乐寿、冯芬、文洪、白兴腾、尚成和振中华：？？？
所以这两夫妻是要干什么？把中医院彻底的给翻过来吗？实在是太疯狂了吧。
“真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文洪和冯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了这种信息。
“哈哈哈。有意思，现在就特别有意思了。”振中华对着大家就一阵得意，这种方式方法，有点他的意思了。
其他人，抱愧尚成，脸色都有些不好。
钟医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种状况，但是他并不想要去解决，他只需要给众人找更多的事情，便能够把众人的情绪给带走了。
“尚成，上面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你，甚至可能会更加麻烦。”钟医对尚成说道。
“只要你别翻脸不认人，那更加麻烦就更加吧。”尚成听到钟医的话，酒瞬间就醒了。
尚成不是傻子，他倒向钟医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钟医的手段他是知道，而钟医带着人发财的手段他也是看见的。
尚成现在想明白了。
什么亲兄弟！什么地位！甚至什么父子、家族，在自己面前都是虚假的，只有钱，正大光明来的钱，才是他现在想要追求的。
尚成目光坚定的看着钟医，钟医对尚成点了点头，回应道。
“那么振中华老先生，实验室那边我要麻烦你了，交给你的几个数据，我要更快的看到要用最快的速度和最有说服力的数据。”钟医对振中华说道。
“小子，你这是要搞大事情啊。”振中华没有明说，笑着说道。
钟医面对振中华的话，他甚至没有避开，一力承担了下来。
转过头，钟医看着彭林和乐寿。
“那个药，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钟医问彭林道。
“药没有问题。方法都在那里摆着的，开头和结果都有了，临床也上了，可能还是差那么一点，但也是时间问题了。”彭林如实回答道。
钟医认真的想了想，用手敲了敲桌子，既然是时间问题，那就把问题还给时间吧。
他又看向乐寿。
“你那边做的准备如何了？这么久一直在这这个事情，连你人都没有看到几次。”钟医问乐寿道。
“哈哈哈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钟哥，我这边顺利的很。”乐寿脸上立马有自信和从容的表情。
只有搞定，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钟医没有什么说得，所有布下的局面，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就看着他如何把这一盘棋给彻底盘活。
“财务那边冯院长盯紧一点。”钟医想了想又补充道：“行政方面，文洪要做好安排。”
说完，钟医起身就离开了。
只剩下文洪满脸铁青，因为他也注意到，钟医刚刚说的是文洪，而不是文主任，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钟医离开，大家自然就散了。
回到办公室，只见有人已经在哪儿等着他了，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第五百六十三章 意外来客
江州县外，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平日里面灰蒙蒙的天，今天罕见的晴朗。
在钟医办公室，来的是老刘和王红梅两个人。
老刘一边在和王红梅说话，一边盯着墙上的钟表，像是特别在意时间。
“那刘哥，你喝着茶，我就先走了，估计院长还要忙一会。”王红梅身上的事情也很多，想到钟医交给她的事情，她也觉得压力很大。
“好。你忙你的。”老刘摆了摆手，说道。
这个时候，钟医刚好推门进来，看见两个人。
“你怎么来了？有急事？”钟医一脸疑惑地问道，老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奋战在各个城市的开店和加盟上嘛，怎么有时间来这儿。
“我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的。”老刘对钟医说道，随便给钟医挤了挤眼，表示还有人在了。
钟医自然是注意到王红梅的。
“院长，你交代我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王红梅对钟医说道。
“好。”钟医点点头，想了想补充说道：“另外，还有每个科室的动向你要注意一下。以及顺手能帮一下林婉岚也行。对了，补充人手的事情，也要给冯芬那边提上日程，张冰梅那边可能支撑不住。”
王红梅凭借自己很强的记忆力记下了钟医说的话，并对钟医点了点头。
“对了，院长，还有您让我联系的……那个人，他们那边回话了，可能三天左右过来一趟。”王红梅补充说道，不注意的还看了老刘一眼。
“好。本来应该是我拜访他们的，没有想到我这边太忙了。”钟医点头道。
王红梅退了出去，一边在想，为什么老刘都来了，钟医还要绕开老刘让她去联系人了？可能会有其他事情，总之，她把钟医吩咐的事情办好就好了。
钟医在和王红梅对话的时候，老刘一直在看窗外，只见窗外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没有想到你这儿天气这么好，视野也开阔。高楼就是有好处。”老刘笑着说道。
“高处不胜寒。”钟医嬉笑道。
老刘转过头，用眼神端详了钟医一段时间，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
“说吧，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刚刚那个什么王红梅，一直在遮遮掩掩，这个事情又和我有关系，她这个样子，骗骗外人还行，骗我，做梦去吧。”老刘不客气地说道。
“眼神还是尖。”钟医夸奖道；“没啥事情。联系了一个云南的药厂。这事你不行，为了避免你家的麻烦，绕开了你。”
老刘点点头，接受了钟医的解释，兄弟之间问一问，省的有隔阂。
钟医也就答一答，说白了，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现在钟医和老刘捆绑的这么紧，就没有什么闹矛盾的机会。
“我弟在你那边怎么样？”钟医开口问道。
“就那样。养孩子的时间养孩子，跑地图的地方跑地图。还行。有责任心。”老刘说道。
钟医点了点头，目光就往窗外看去了。只见外面天色骤变，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喂。我不开口，你是不是就不再问我了？不问我来干什么？”老刘没好气地说道。
“哦。那你来干什么？”钟医反问道。
钟医这个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得老刘想要一拳头把钟医打死的心情都有了。
“你……你……你……”老刘气得话都不想说了。
“哈哈哈。你来找我，肯定是你有事情。我又问了你是不是有急事，你说不是。那么就是有其他事情了。我不着急，你慢慢想。”钟医露出一副恶作剧成功的模样。
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
在下属面前，他是领导。在父母面前，他是要承担家庭的顶梁柱，在妻子面前，他是对方的依靠，只有在兄弟面前，他才有机会变回那个爱恶作剧的孩子。
“好了，不跟你皮了。你没事干，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了。”老刘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你就说吧，有什么事情？”钟医问道。
老刘想了想，指了指窗外，一时间在想怎么组织语言。
此刻的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我带了两个人来，我是的兄弟，想要认识认识你。”老刘正色说道。
“哦。认识我？有事情来看病？不对，千里迢迢的来，你还不好说什么，那就是有事情要找我帮忙？”钟医分析道。
老刘伸了伸脖子，详细地对钟医说了事情。
他带了两个人来江州县，一个是吴文龙，一个叫做马武。都是老刘在做药店认识的人。
这两个人，自称什么数据分析师，一开始认识老刘的时候，就对药店的药品的摆放位置，通道的设置，还有药柜的摆放等等东西指手画脚。气得老刘差点把人给赶了出去。
不过听了两个人的分析，又觉得两个人说得靠谱。
再之后，这两个人甚至打起了药店客户的主意，想要让药店把客户的名单，还有客户买的药等等数据给他们。
这怎么可能，先不是这是不是商业机密，就是一般的人也不能把客户的隐私交给其他人啊。
这传出去，老刘他们的连锁药房还开不开门了？
就在老刘准备把两个人彻底的赶出去的时候，药店那边传来了消息，听了这两个人的话之后，药店的生意竟然有提升，药店的店员觉得这样方便了，还有药店的客人也觉得这样很舒服和方便，整个营业额，在一周之内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老刘这就按兵不动了，又观察了一个月，发现这一个月营业额又有提升，并且广受好评。
这一下，他终于相信这两个人是什么什么海归来开拓市场的了。
本来他想要把这两个人留下，结果无意之中提到了钟医在江州县当中医院院长，这两个人双眼一亮。
吴文龙和马武，死死的都要缠着老刘带着两人来找钟医。
“这就是全部事情了，你说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哦。”老刘叹息道：“要不是他们真有本事，我才不带他们来了。”
“那就见见。”钟医迟疑了一下，立马说道。
第五百六十四章 天亮了
江州县的天是晴的，从宾馆的窗口望出去，一块透明的蓝天，像一张丝手帕，蓝天上停留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像是纱巾上的花朵。
吴文龙和马武当然不知道老刘和钟医这边的进展。
不过两个人奋不顾身的从上海到了江州县，已经有了很大的勇气了。
“吴哥，你说这一次老刘到底能不能成？我们真的要把宝压到这儿吗？”马武紧张地问道。
“成不成也必须等消息了。我们已经来了，尽最大的努力吧。”吴文龙说道。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是纽约大学的校友，认识也有几年了，都是从华夏考试考出去的，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天之骄子了。
在大学学会了一身本事之后，就想要留在山姆大叔地方工作。
可惜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排挤还是真的本事不行，吴文龙在工作了一年左右的时间，竟然差点连自己都养不活。
这个时候，吴文龙正好结识了才毕业的校友马武，两个人一活计，决定会祖国来试试运气。
当时马武没有遭受到现实的毒打，很犹豫，说道：“现在国内，真的有适合我们的空间吗？大家才开始发现，我们这一套，在国内行得通吗？”
“还记得卖鞋的故事吗？就是那个只有没有穿鞋习惯的地方，才是真正好卖鞋的地方啊。”吴文龙自信地说道。
卖鞋的故事是这样的，一位鞋商把他的两个销售人员叫来吩咐说：“给你们个任务，谁能完成，我将会给他丰厚的回报，你们谁去把鞋卖到非洲去？”
一个人说：“老板你这不是难为人吗，怎么可能把鞋卖给非洲人呢，那里的人跟本就不穿鞋的。”
另外一个人说：“老板，我去！多好的机会啊，多大的市场啊，要是非洲人民知道穿鞋的好处，天哪得有多少人得买我的鞋啊。”
当然，最后后面一个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了。
所以，等吴文龙一说这个故事，马武就明白了，马武当即表示：“走，我们现在会去了。”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
两人回来的时候，华夏经济正遇上大转型，挣钱的行业闭着眼睛也能挣钱，不需要他们什么大数据分析和市场营销，不挣钱的行业，忙着转型去那些挣钱的行业和忙着裁员了，谁有空闲时间听他们两个废话啊。
吴文龙和马武处处碰壁，接连几十次上百次的被拒绝。直到遇上了老刘。
老刘那些先进的理念，和国际接轨的思想，一瞬间就吸引到了两人，于是两人找上了老刘。
可是一接触，发现老刘骨子里面还是一个运气好加上有实力的商人，并不是能干出这种大事的人。
通过层层刺探，终于，老刘说出了这些主意都是钟医提出来的。现在的钟医在江州县当院长。并且，钟医也是哈佛毕业的。
一听到这儿，两人就有了非要见钟医不可的理由了。
钟医坐在办公室中，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老刘带着两人来到了办公室中。
“钟院长啊。终于见到你了。我们也是跟你一样，回来支持祖国的啊。一看见你想的药店连锁，我就觉得非要见一见你不可，你实在是太有远见了。这么大的布局，在你手中就……”吴文龙发动了自己的技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停。”钟医叫停了吴文龙的马屁，说道：“说活你们的想法。”
直接！快捷！没有官~僚主义的官腔，也没有插科打诨的玩笑。
就这种感觉，一瞬间把吴文龙拉回了外企的感觉。
“好。钟院长这么直接，我们就直说了，我们是做数据分析和市场营销的，所谓的数据分析是……”吴文龙马上打住自己准备好的马屁，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数据分析我知道。是指用适当的统计分析方法对收集来的大量数据进行分析，将它们加以汇总和理解并消化，以求最大化地开发数据的功能，发挥数据的作用。它是为了提取有用信息和形成结论而对数据加以详细研究和概括总结的过程。我接触过。”钟医说道。
一听钟医如此的专业，吴文龙的眼睛都亮了。
就连一直没有抱有什么希望的马武，也立马在座位上座端正了。
“您是在什么情况下接触过的？”吴文龙问道。
“在学习中医的时候，我有用过它把药方还有病例规整，加以分析，这样我得出了最大的一个公约数。”钟医说道。
在这一刻，坐在一旁的老刘这才明白，钟医说自己的医术是自学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吹牛的意思。钟医真的是自学的。
只不过用上了科学的方法。看到了更多的药方，看到了更多的病例，再加上兴趣爱好的加持，让钟医这才如虎添翼，达到了整个程度。
“您知道这个事情当然好……我们……”吴文龙立马想要抛出他们的想法。
钟医却罕见的打断了他们的话，说道：“你们有过社会实践吗？毕业工作了几年？”
这……
吴文龙和马武愣住了，忘了这一个人也是从那个地方回来的，比他们还要了解那个地方，一时间，两人有些愣住了。
实在是两人的简历除了学校以外，都拿不出手啊。
不过跟哈佛大学的人谈学历，那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吴文龙和马武连这么一个优势都没有了，两个人彻底的愣住了。
是连这么一个机会都没有了吗？是不是数据分析和市场营销在华夏真的没有市场啊？
吴文龙和马武已经快要放弃了。
就在这个时候，钟医看出两人的局促，说道：“没有太多社会实践？那好，我这儿正好有个事情，三个月到半年左右，你们来帮我忙，我付给你们工资。”
钟医的话，落在两人的耳朵中，无疑像是东方泛起了鱼肚似的淡白色，接着，渐渐光亮起来；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一会儿整个天空变得透明晶亮。
天亮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转化率
怎么回事？
吴文龙和马武都疯掉了。
“就这么简单你要聘用我们？你也不想一想？更何况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吴文龙说道。
“而且，我们也是公司，我们只能跟你合作，不会给你打工。”马武补充道。
钟医看着这两个一瞬间激动的人，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明白了。
“好。好。好。合作就合作吧。这没关系，可是你说我不了解你们这可冤枉我了。”钟医想了想，补充道：“或者，我们相互了解了解？”
“那就了解了解。”吴文龙连忙打蛇上棍道。
双方根本没有什么委以虚蛇，也没有相互刺探，感觉就直接明火执仗的干了起来，瞬间就要亮真本事了。
“我们是做数据分析和市场营销的，我想问，你能开出什么样子的价格。”吴文龙可没有客气，直言道。
“价格！钱都不是问题，但是前提是你们的数据分析会走到哪一步？转化率如何？”钟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转化率！
吴文龙和马武听到这个词之后，先是双眼一亮，然后有黯淡了下去。
双眼一亮的原因是他们兜兜转转这么久了，终于遇见一个行家了，能够直接喊出转化率这个词的行家了。
黯淡下去的原因就不说了，也是因为遇见行家了。而且从方方面面来看，这个行家可不是那种只懂一星半点的行家啊。
要拿出真本事了。
吴文龙和马武对视一眼。快速的下了一个决定。
“转化率的影响因素有很多。比如江州县的人均收入，还有比如市场规模有多大，再比如我们数据分析会走到哪一步，是否准确。这都是因果关系。”吴文龙回答道，又把问题抛回给了钟医。
“七万人体检，初步给我一个转化率，还有方向。”钟医说道。
吴文龙立马认真了起来。
七万人，这个单子可不小。这可不是七万人参与的什么网上调研，而是七万个实打实的客户资料啊。
看来这一趟，真的来对了。
吴文龙暗暗地想道，然后快速的在脑子中回想了很多决定性因素，又飞快的在脑子想各个地方的数据。
“这儿有纸。”钟医说道。
“好。”马武结果纸说道。
两人埋头在纸片上算了起来。
钟医给老刘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外面去说话。
两人轻脚轻手的从这边办公室走了出来，来到办公楼的两旁，老刘略微疲惫的靠在墙壁上。
“最近真的有这么累吗？身体还扛得住吗？很多事情？”钟医问道。
“再多事也就那样。已经上正规了，只是单纯的累。还没有你这边的事情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幺蛾子，也没有那么多需要引起的勾心斗角。”老刘回道。
两人的联系不少，所以彼此都清楚自己的状况。
“对了，你那个护肝片还有没有，给我再弄一些，送礼也好，自己吃也好，都感觉不错。”老刘开口道。
“有。等会儿让婉岚给你拿一些。”钟医直接答应道。
老刘抽了一根烟，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这两人怎么样啊？是骗子吗？还有真的有本事？”老刘不避讳地问道。反正他觉得这两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有本事。但是到哪一步我不敢说。还有，可能涉世未深。需要打磨。”钟医的评价也很中肯。也不是一上来就否定别人而彰显自己厉害的人。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面传来了叫声。
钟医和老刘回到了办公室，只见吴文龙和马武两个人已经算完了。
“说说你们的结果。”钟医说道。
“好的。结合医院这一年左右的数据，再加上江州县人均的收入，以及这一次要来体检人的收入，和江州县患病人的百分比，我们把数据转化率定在了百分之1.28到百分之1.6左右。也就是说，这七万多人，也就是一千一百人左右。”吴文龙说道。
钟医听到这个数字，皱了皱眉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加上中医院等等因素，还有，潜在的转化率人数是多少？”钟医继续问道。
“您的意思是？”吴文龙故作不懂地问道。
钟医听出了两人是在保留实力，可是钟医却不想这么做。
“你们算得是一般的医院的数据，我们医院是中医院，本来复诊率等各方面都要高，还有，潜在转化人数是指体检的可能是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有孩子，有老公或者老婆，也有四个父母，甚至还有亲戚。”钟医点名道。
“厉害。”吴文龙被点破了想法之后，也没有生气，反而赞扬了钟医。
谁不想要保留两手？
更何况这不是钱什么都没有交嘛，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底都交出去吧。
但是钟医既然问了，甚至钟医也说得这么全面了，最大可能性是钟医也算过了，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对，您说的对。你们是中医院，所以我把这个转化率定在百分之2.12上面，这个和您算的应该相差不多吧。”吴文龙试探道。
“不多。我算出来的是百分之3.”钟医极其有自信地说道。
那就是可能钟医对自己的医生们太有自信了。
吴文龙笑了。
马武接着说道：“您说的潜在市场转换率，我们也有一个数据了，不过嘛，不太理想就是了。说白了，影响力也不过十几万人不超过二十万人，转化率可能不到万分之5。”
“有理。”钟医点点头。
这些数据都还是建立在市场信心极为强大的基础上。
“说说你们吧。”钟医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接问道。
“我们可以帮你把转化率提高，可以帮你把潜在市场打开，可以帮你名气给你做起来。”吴文龙说道。
钟医看着两人的眼睛。
“多少？提高多少？”钟医问道。
吴文龙做了一个五的动作。
“甚至可能随着你的经费，我们还可以做的更多。”吴文龙继续说道。
“那好。那我也给你们一个数字报酬。你们放心的去做。”钟医说道，随后也比了一个一的数字。
“十万？！可以成交。”吴文龙说道。
可是钟医却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个数字。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一
十万块！
如果只是一块敲门砖，那么还是可以的。
吴文龙在心里想道，十万块的话，广告、人工、加上自己的生活费等等开销，落下来的钱应该不是很多了，但是，赔本赚幺活的事情还少吗？
只要他们看见我们的作用，只要我们彻底的发挥出来，那么他们就离不开我们了。
吴文龙和马武两个人又一次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也从对方的眼中开到了野心和坚定。市场营销说起来麻烦，但是没钱也能做，有钱当然能够做得更好！
两个人不说话，误会了，但是不代表别人误会了。
“你们啊，胆子还是小了些。你们可以往多一点猜测。”老刘开口道，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出手会这么小气。
“对。”钟医肯定了老刘的说法，语气坚定的说道。
不是十万！说少了？
吴文龙不敢相信的摆了摆头，双手相互摩擦，按耐下激动的心情。
“一百万？”吴文龙惊呼道。
“如果有一百万的话，我们应该能够做得更好。”马武也不淡定了，连忙站起来说道。
他们两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钟医会出到一百万。
要知道，这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即便很多大公司都做不到在一个地区投下一百万的价格。就算是可口可乐或者百事这种巨头，也不可能在江州县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投下一百万的资金。
“如果有这一百万，我们就能够做得更多了。我们……我们可以……”马武差点儿脱口而出，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对。你放心，如果是资金到位，我们可以做的更多。”吴文龙说道。
这个时候，钟医却摇了摇头。
“我说的不是给你们一百万。”钟医说道。
“啊！”吴文龙惊呼了一声，然后叹了一口气，又感叹了一句：“哦。”
怪不得！我就说到底是谁能拿出一百万来做一场“活动”嘛。这简直是……不太正常。不过钱少一点就少一点吧。
吴文龙自我安慰道，刚刚已经有了一个十万打底，应该效果不错。
“那院长您到底能出到多少钱？我们好做好方案。您给我们一个底价数字。”马武直接了当地问道。这种做过山车一样的心情，他不想体验。
“一千万。”钟医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回答道。
原来是一千万。唉，我还以为是多少了……等等，多少？
吴文龙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要不就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他往马武看去，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发现马武也是一脸的震惊，转头看着他。
“什么玩意？多少钱？”老刘从座位上直接蹦起来了。他也一脸震惊的看着钟医。
“钟医，你好好考虑一下！什么东西用得到一千万？就这玩意？要一千万，这不是疯了吗？你别上头啊。你多考虑一下啊！你是不是疯了。”老刘整个人都不好了，脏话都在口中了，疯狂的规劝着钟医。
就这玩意！要一千万？一千万干什么？
疯掉了吗？简直是有钱烧的？以为是写小说吗？一千万动动手指就有了？什么玩意？
“你知道一千万是有多少吗？而且这一千万，花了可就没有了啊。”老刘一副看疯子的表情看着钟医。他不介意兄弟拿一百万去玩一玩，但是一千万这……
“对。就是一千万！我私人掏给你们。你们把事情给我办漂亮了。”钟医说道。
激动！疯狂！升起！
吴文龙和马武两个人差一点就要相拥而泣了。
终于有一个人看到了他们的价值，也终于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们钱让他们去放手干了。
他们两个在钟医这儿，头一次感受到财大气粗，头一次感受到信任，也头一次感受到被重视。
这种感觉，简直是太好了，仿佛一瞬间被充满了力量。
“可以的。我们可以做的更好的。”吴文龙一口答应道。
“对。我们能行的。”马武也同样说道。
钟医点点头，钱，他不是自己不会花，但是花钱也是一门学问，如何把花钱用到极致，如何让效果达成更好，这就是要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情了。
“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具体的问题了？”钟医问道。
“当然。”吴文龙回答道。
两个人眼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放心。
“首先，我要了解你们对潜在市场的理解。”钟医问道。
“潜在市场，刚刚说过了，可以是潜在的目标客户，比如说体检人的家庭成员。当然，如果钱到位，那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潜在的地区。”吴文龙说道。
“就是我们可以开拓新的地方。”马武生怕钟医听不懂一般，补充道。
“辐射范围有多大？”钟医问道。
问出这个问题，马武才知道，钟医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
“至少能把整个省还有首都给辐射进来。”吴文龙回答道。
“这样就足够了。”钟医说道。
他不会去问吴文龙和马武两个人会具体怎么做，而是转而关心了另外一个问题。
“在这个中间，我们想要推出自己的明星医生，这个没有问题吧？”钟医问道。
“嗯……”吴文龙思考了几秒钟之后，说道：“当然没有问题，我们会考虑在里面的。这个跟病人的信心也有关系，这样是更好的。”
跟懂行的人聊天，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一句话，对方就能够懂得是什么含义，对方是什么意思，这边也能够完全的明白。
专业和专业之间交流，就是这么简单并且愉快。
“还有营销程度的问题，我不希望过度营销，我想有一种徐徐图之的营销。因为我们是医院，并不是快销品牌，我们想要通过这一件事情，让所有人记住我们医院。”钟医说道。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我们会注意营销的度的。”吴文龙说道。
其实他也在害怕，害怕钟医想要来一波快的能看到成效的节奏，这不是不行，只是不够好。
咚咚咚。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林婉岚推门进来了。
“那今天就到这儿了，稍后我会先付款一部分给你们！”钟医对两人说道。
第五百六十七章 损
林婉岚的到来，不仅仅是带来的话题的结束，还带来了钱。
“那个……婉岚……给这两位先提前预支五十万。他们有用。”钟医先是对林婉岚说道，然后转过身去，对吴文龙两人说道：“先给你预支这一部分，然后后面的项目，等你们的计划出来之后，我们一步步的付款。”
“好。”吴文龙和马武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第一面两个人就可以得到五十万，这远远超过了两个人的想象。
林婉岚听到钟医的话，也没有问为什么，点了点头同意了。跟老刘打了一个招呼，放下手中的事情就去给吴文龙他们拿钱。
在路上。
“你们住处解决了吗？是要长期住还是短期？我们这边可以有租房渠道，也有合作宾馆的优惠。你们吃饭的话，可以来我们医院食堂解决，很方面的。选择也很多。”林婉岚说道。
“好的。好的。谢谢您。我们还是先租房子吧。”吴文龙说道。
“对。对。对。”马武也连忙附和道。
“那我把租房的信息给你们，拿到钱之后，我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自己忙活？”林婉岚笑着说道。
吴文龙和马武两人当然连忙说好，对林婉岚的手段佩服不止。
从一个男人的老婆身上，可以看出这个男人追求的是什么，以及能够达到一个什么程度。而林婉岚，简直在两个人心目中超神了。仅仅是用了两句话的事情。
人生在世，不过衣食住行，而林婉岚两句话就把食和住安排的妥妥当当，又不让人反感。
可以说，林婉岚的手段高明至极。
而钟医和老刘在办公室中，也详细推演了一番。
“你……算了。你按照你的想法做吧。”老刘本来还想劝一劝钟医，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那药房那边，你得多费心了。”钟医笑着说道。
两个人都没有再就这两个问题进行讨论，直到林婉岚回来。
“吃饭了没有？我安排？”林婉岚见到老刘，熟悉的问题。
“你们忙你们的，我先走了，本来一大堆事情，都是这两个人缠着我，非要我带他们过来。现在好了，带过来，出了这么多钱。唉……”老刘叹息道。
钟医却摇摇头，往远处指了指，意思是让老刘把目光放长远。
“我没有你那么多弯弯道道和远大目标，我先把你留下的坑给你填上就好了。”老刘连忙对钟医说道。
“辛苦你了。”钟医又笑着说道。
林婉岚把刚刚准备好的护肝中药给老刘拿上。
“你别说，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喝酒之前吃一颗，酒醒得快。还有身体也轻松了。”老刘对钟医夸赞道。
“你觉得好就好。”钟医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老刘可没有心情在钟医这么东想西想，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走了。
林婉岚这才坐在了钟医的身边，听钟医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决定了就行。”林婉岚不反对说道。
“你不反对就好。”钟医继续问道：“那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林婉岚想了想，从钟医的身边站起来，坐到了钟医的对面，手上拿过了一份计划表。
“我一条条跟你说，你别太奇怪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事，虽然有你帮忙，但是嘛，还是生疏。”林婉岚害羞地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钟医也笑了。
林婉岚谈论起了工作，短短一瞬间，她就收起了害羞，脸上露出了就事论事的严肃，言语间也不自然的带上了几分严肃。
落在钟医眼中，觉得自己媳妇真的厉害，干起事情来有板有眼的。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我现在的人物就是找几个科室麻烦！”林婉岚说道：“那么第一步，我就是要给每个科室用科室主任的位置让他们斗起来。这也是你全面战争的策略之一。”
“不过这一个胡萝卜掉的太久了，一时之间，他们不一定会上钩。”钟医说道。
“这也是我想的问题之一，那么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林婉岚好奇地看着钟医，问道。
“升职加薪！升职加薪！这句话说得好。那么我们就给他们加钱。反正医院的财政现在很好，就给他们加钱。”钟医对林婉岚说道。
升职！还加钱。
林婉岚不得不佩服钟医这一手，玩的可真是漂亮。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人说自己不喜欢抢了？
“加多少？”林婉岚问道。
“一倍或者一点五倍，甚至可以更多。比如两倍。”钟医说道。
这就夸张了。中医院的工资本来就已经很高了，甚至可以说是江州县最高的了，现在还这么加。
“由不得他们不心动了。”林婉岚点头赞同道。
“他们心动才好了。”钟医道。
两人就这一件事情达成了一致。
“还有一个想法，是从你刚刚的想法之中产生的。那就是明星医生的优先打造。”林婉岚说道。
“人生在一世，他们都需要名利。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个。特别是他们还背负着这么多东西。这一条加上，有趣。”钟医开心地说道。
十三世家！八大门派！甚至就是中医院的无名小卒，谁又能说自己完全不想要名声了？名声对于一个人的重要，相信任何人都拒绝不了。
“还有第三点，自然是要从药单上找他们的纰漏，这一点不太好找，我需要你还有振中华老爷子帮我。”林婉岚实话实说道。
“我们没有问题。”钟医眼睛一转，特别损的又补充了一点：“你甚至还可以找他们互相来找各自的问题。”
这也太损了吧！
林婉岚瞪了钟医一眼，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也能相处这么损的招数。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比如说胸外科这些科室，有点难哦。没有病人。自然是没有药方的。”林婉岚担忧道。
“我让王红梅去联系了，还有体检马上就要开始了，病人也会有的。你放心。”钟医对林婉岚说道。
林婉岚抬头，看了钟医一眼，细听钟医这么一说，她淡淡的笑了起来。
那，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