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艺术展【10】小俩口：阎天靖啊？往死里揍就行！
出了门，喻天钦看了司笙、凌西泽一眼，对司尚山若有所指，“我们年轻人的事，就不用带上这位叔了吧？”
司尚山：？？？
你装个犊子的年轻人，甭以为长得年轻一点，就可以当他的晚辈了！
这恬不知耻的老东西！
司笙和凌西泽却没在意喻天钦这一声“叔”，想的是喻天钦支开司尚山，大概是想聊一聊喻宁和阎天靖的事。
想了想，司笙便跟司尚山道：“爸，你先回去吧。”
“哦，好。”
司尚山满腔不痛快，被司笙一声“爸”轻而易举抚平。
嘿嘿，司笙叫他“爸”呢！
肯定是认可他这个父亲了！
于是，司尚山走了，还屁颠屁颠的。
喻天钦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女儿控？
*
三人都不讲究，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烧烤店，然后围坐在一起。
将近深夜，这里没什么人了，店里生意冷清，只有寥寥几桌。
喻天钦大手一挥，要了几瓶啤酒，撬开瓶盖，直接以瓶为单位，跟凌西泽分了——没敢给司笙，哪怕他对司笙自称“二两酒”的真实性一直存疑。
一瓶酒下肚，喻天钦咬着烤串，终于开始了他的话题，“听说你们跟阎天靖都很熟？”
司笙：“不熟。”
凌西泽：“一般。”
司笙惊奇地看了凌西泽一眼。
喻天钦惊奇地看了二人一眼。
轻咳一声，司笙解释：“他是我小师姐老公的哥哥，不太了解。”
“生意伙伴关系。”凌西泽一本正经，“对他的私生活不了解。”
“哦，”喻天钦咬完一串烤肉，将竹签扔到一边，拧眉打量二人，“你们俩几个意思啊？帮我还是帮他？”
司笙：“实话。”
凌西泽：“外人，不合适。”
喻天钦一撸袖子，开始理关系，“什么外人，你媳妇，我外孙的师父，论辈分，算我半个女儿——”
“别介，”司笙赶忙制止他，“这关系我不要，挺吃亏的。”
喻天钦不跟她计较这个，大手一挥，直接道：“那就是我哥们儿，咱们忘年交！”
司笙：“……”
凌西泽：“……”原来司笙的混乱关系不仅是她这边单方面主动的，有时候还会碰到喻天钦这等不拘小节的人。
“都自己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喻天钦又撬开一瓶酒，直截了当地问，“我该揍他几顿才行？”
司笙：“往死里揍。”
凌西泽：“揍死为止。”
“……”喻天钦被一口酒呛到了，他咳嗽了两声，震惊地抬眼，“你们俩跟他有仇啊？”
“没有，”司笙诚实道，“想到他平时人模狗样的，被你打，心里高兴。”
“我一直希望有人能打他一顿。”凌西泽说出了多年的心里话。
喻天钦：“……”
卧槽？
这小俩口如此恶毒，他竟然有点同情阎天靖了。
清了清嗓子，喻天钦将酒瓶往桌上一放，震惊问：“这不叫有仇？”
“有仇的话，当然自己动手。”司笙挑了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凌西泽斟酌了下，“请人动手。”
喻天钦敲了敲桌子，“说正经的！”
凌西泽没说话。
这种事情，他插不了嘴。
倒是司笙，停顿片刻后，倏然问：“他们俩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喻天钦其实一直都知道阎天靖的存在，也知道阎天靖是喻立洋的父亲，但是对阎天靖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看法。
前提是：阎天靖不要再来招惹喻宁。
他知道是喻宁先追的阎天靖，又是喻宁自己执意要的孩子，这种事情跟阎天靖没太大关系，都是喻宁自己的问题。
但是，隔了那么多年，阎天靖忽然又跟喻宁勾搭上了，还是他主动的，谁知道他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喻宁，平时私生活如何，是否跟什么男人女人的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像阎天靖这种表面斯文的成功人士，私下里的生活指不定得多混乱。
人命都能闹出来。
——他见过太多。
所以才想问问司笙和凌西泽，没想到他们俩根本就不配合。
“你们跟我说实话，他对喻宁是真心的吗？”喻天钦不再跟他们绕圈子，直入主题地问道。
“是不是真心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司笙不偏帮谁，话很理智，但又说了人情话，“不过，我小师姐看中了他的亲弟弟。我相信我小师姐的眼光。我也相信，在同样的家庭环境下，很难教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喻天钦怔了怔。
很快，凌西泽看了司笙一眼，也以自己的角度表态，“人品没话说，不然不可能跟他合作。”
拧眉扫视着二人，喻天钦古怪地问：“那你们俩干嘛针对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真跟阎天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司笙评价：“性格欠揍。”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阎天靖抹黑凌西泽的事。
凌西泽附和，“是挺欠揍的。”
喻天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感慨，“难怪能跟你们俩成为朋友。”
司笙：“……”
凌西泽：“……”
第617章 艺术展【11】萧树的经历
跟喻天钦喝酒喝到凌晨一点，司笙和凌西泽拦了辆车把人送上去后，才坐车回家。
第二天，司笙给喻宁打了通电话，告知喻宁此事。
“哦。”
出乎意料，喻宁格外平静。
司笙挑了下眉毛。
“我跟老喻说了，给他留口气。”喻宁非常冷静地表述。
司笙：“……”
是她多虑了。
于是司笙换了个话题，“周末把小洋送过来？我这段时间正好可以教他。”
“他正好要办转学手续，暂时在家里歇着。”喻宁道，“我最近工作忙，老喻在跟靖哥哥较劲，我明天就把他给你送过去？”
“行。”司笙愣了下，“转学？”
“嗯。这个幼儿园质量不太好，小洋跟班里同学合不来。”顿了顿，喻宁又说，“我打算带他搬出去。”
“跟阎天靖一起？”
“啊，没有。”喻宁道，“我在外的房子，不过……”声音一低，裹着轻笑，“嗯，方便点。”
司笙笑了笑。
看来能赶在自己之前喝到喜酒了。
*
喻宁第二天早上就将喻立洋送了过来。
司笙连凌家的小侄子都带过了，喻立洋这种乖巧懂事智商超出常人的，就更不在话下。
待在司家的时候，司笙偶尔教教喻立洋机关术，又跟阮砚连麦弄一下机关城的模型，凌西泽在时谈情说爱，日子眨眼就过去了。
倒是司尚山和司风眠这一边——
他们俩一直以为司裳是在外实习，并且定期报平安，所以没想过司裳会在外遇到什么事。
现在司炳一将司裳的事说出来，一个亲爹、一个亲弟，自然是担心的。司尚山哪怕知道司笙的百晓堂都没查到，还是想方设法地去找司裳的下落，警方那边也立了案，连同到全国的内部网络。
——不过，都没用。
情报系统远不如百晓堂。连百晓堂都找不到的人，依赖警方是没用的。
索性，司笙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里，得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师叔，段二虎跟范子城彻底决裂了！”段长延声音极其愉快，“昨天得到的消息，段二虎在道上发话，悬赏1000万取范子城的狗头。现在整个西北都蠢蠢欲动，就看范子城藏不藏得住了。”
“哦，”司笙在客厅里玩纸牌魔术，“沙州那边的情况呢？”
“调了很多人手过去，但没消息。”
因为段二虎和范子城的目的是机关城，机关城又在沙州，所以司笙怀疑范子城会在沙州附近培养一波势力。
加上假古董的流通地点，安城应该也有一批的。
司笙让段长延重点查沙州和安城这两个地方。
说完段长延皱眉感慨，“他太能藏了。”
“继续严查，”司笙道，“一辈子躲躲藏藏的生活，他可以，司裳不可以。”
“行。”
司笙又跟段长延聊了几句，正事说完，不知怎的就扯到段长延新研发的菜色上。正好前几天去德修斋聚餐的时候司笙尝过，不是很符合她的胃口，如实评价下来，段长延险些没自闭。
段长延抑郁地挂了电话。
司笙轻笑，一抬头，赫然见到司风眠站在楼梯口，微抿着唇，迟疑地看着她。
“姐。”司风眠犹豫地开口，“你刚才……”
“没消息。”
司笙一如既往地回应他。
因为司裳抄袭司笙漫画的事，司风眠是一直避讳在司笙跟前提及司裳的，但事到如今，还是难免担心，所以纠结片刻后，走过来，问：“二姐跟在范子城身边，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司笙顿了顿，“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
“但——”
“范子城带走司裳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是谁。一不是为了对付我，二不是为了对付司家。”司笙淡淡道，“这么算来，是真心想带走司裳的。而，以范子城这样谨慎的性格，带走司裳，又将她安排得妥帖，大概是真喜欢了。”
听完，司风眠的眉目耷拉了下来。
“司裳不一定不知道他做的事。”司笙又说，“这是司裳的个人选择。”
低下头，司风眠挠挠头发，轻声说：“她年后低落了很久，有一段时间，她情绪终于有所好转，我以为她是想通了……”
话到这，他又抬头，“如果家里对她关心一点点，她会不会不跟着范子城走？”
“可能吧。”司笙淡淡道，“不过，这不是单方面造成的。”
司笙一直不看好司裳。
司裳这人自幼接受章姿的压迫式教育，自卑又敏感，想要爬到顶端却没实力，做什么都离最好差一点，加上有司风眠这么个优秀完美的弟弟做对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司裳心态早就崩了。
司风眠也好，司尚山也罢，都曾向她伸出过援手。
但她自己放弃了。
选择范子城，不一定是因为她多爱范子城，而是范子城正好出现在那个时候，可以拉她一把，让她脱离原本桎梏如深渊的环境。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
*
卧室里。
喻立洋坐在地上用硬纸制作机关图形。
萧逆坐在书桌前看手机上的资料。
安老板刚发给他的。
是萧树那几年的经历。
第618章 艺术展【12】萧逆：我又不是个哑巴
萧树一直在调查楼兰计划，早在跟易诗词在一起之前。
跟张老头说的不一样。
萧树不是忽然得知楼兰计划，然后对此产生的兴趣，而是——他是楼兰计划参与者之一的后代。
那个参与者，就是萧树的父亲，亦是萧逆的爷爷。
萧逆爷爷走得早，留下了笔记，被萧树给看到了。资料里有笔记的一部分，大概是回忆楼兰计划的一些记录，断断续续的，不是很连贯，估计百晓堂只能找到这么多了。
之后萧树就通过这些笔记展开调查，陆陆续续的，想挖出楼兰计划的真相。
他将其称之为——人类史上如魔术般的伟大杰作。
此外的资料，就是萧树这些年的行踪，找到的一些人。工作量很大，但萧树找到的有用信息不多，其中都做了归纳总结，全都打包给萧逆了。
“看完了吗？”
安老板倏然打来一通电话。
“嗯。”
“还有一个事忘了一起说，我觉得亲口转告给你比较好。”安老板道，“换句话说，我觉得你应该跟你姐说一声。”
“你先说。”
“我们查到杀害你爸的人，属于西北的势力。是一股独立的势力，现在差不多被剿灭了，根据线索来看，同段二虎那边有点牵扯。具体的我们还会继续查。不过这次是因为你姐和段二虎的牵扯。”
“段二虎？”
萧逆对这个名字还是很了解的。
金杯事件的冤大头。
绑架张老头的是他的大女儿。
偶尔听司笙他们提及，应该有不少事是跟段二虎有关的。算是司笙现阶段的“对头”之一。
“嗯。你应该有所了解。”安老板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帮你瞒下你爸的事。至于别的，就要看她想知道什么了。”
“……”
想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是不是太“惯着”了点儿。
萧逆暗自腹诽，说了句“我会考虑”，然后才挂断电话。
*
“萧逆！”
放下手机，忽然响起的一道稚嫩的声音，让萧逆眉头一跳。
他垂眸一看，这才发现，原本在后面玩硬纸的喻立洋，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此刻瞪着圆圆的眼珠子，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干嘛？”
萧逆皱皱眉，手按在他的头顶，将人往后退了一步，适时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
“你是不是瞒着笙姐姐什么事？”
听到只言片语的喻立洋，分析出一个合理到近乎准确的答案。
“……”
萧逆不想理他。
喻立洋却不依不饶，“萧逆，你不能瞒着笙姐姐，你还未成年。跟笙姐姐开诚布公有利于你们俩培养感情。”
“……”
“萧逆！”
喻立洋再一次喊他，加重了语调。
“知道了。”萧逆将他扒拉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还没交到朋友吧？”
“妈妈说我到了新幼儿园就能交到朋友了。”喻立洋强行挽尊。
“以后的事了。”
萧逆轻描淡写地戳破喻立洋此刻不堪的状态。
“……”
喻立洋被气到了。
他决定跟萧逆绝交三分钟。
*
三分钟后，萧逆搁了笔，起身，出了卧室。
正在装着专注于机关模型制作的喻立洋，听到动静，偷偷瞥了一眼，瞧见萧逆的背影消失在门缝罅隙里，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一颗心放下来，喻立洋专心着手模型制作。
……
萧逆在一楼找到司笙和司风眠。
姐弟俩正在玩主机游戏。
一人一个手柄遥控，坐在电视机前，玩得不亦乐乎，就是——在游戏里死的比较惨。
“哥！你一起吗？”
余光瞥见萧逆的身影，司风眠愉快地跟他发出邀请。
经过这大半年的游戏体验，司风眠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游戏菜鸟”的事实，无论遇到自己多菜的操作，都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并且，还可以理所当然地让萧逆这个人形外挂帮忙。
萧逆看了他一眼，视线瞥开，“忙。”
“哦。”司风眠反应过来，不待萧逆想到借口，就主动跟司笙道，“姐，哥找你有事。”
萧逆：“……”我又不是个哑巴。
司笙：“……”难道他是个哑巴？
事情并不急，司笙等这一把挂了，然后才停止游戏，拍拍衣服起身，看了萧逆一眼，步向沙发。
“说吧。”
“我脸上写着‘我有事’？”萧逆表情有点臭，实在不能理解为何一眼就被司笙、司风眠看穿了。
司笙挑眉，反问：“难道你是想问我晚上要吃什么？”
萧逆：“……”
萧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没事可做的时候，宁愿自己编程、玩游戏，也不主动找人。他来找人，肯定是有事。
跟他生活那么久，不仅是司风眠，连司笙都将他看得透透的了。
想了片刻，萧逆在一旁坐下。
因为司风眠早就通过张老头知道萧树的事，萧逆并没有避开司风眠，将张老头说的信息以及他刚刚收到的资料，都一五一十地跟司笙说了。
——如果这只是萧树的事，萧逆不一定会告诉司笙。因为萧树跟司笙无关，他还得避讳中间夹杂着的易诗词。
——但是，这件事若跟司笙有牵扯，或许对司笙还有帮助的话，他并不介意让司笙知道他父亲的往事。
第619章 艺术展【13】苏秋白：直播，直播又来了
萧逆不避着司风眠。
司风眠也光明正大地偷听，偶尔还要插上几句话，询问他的疑惑。不过，他多数得不到萧逆的解答，而是萧逆的白眼。
全程听完后，司笙倒是很平静。
——心里有底。
沉吟片刻，司笙冲萧逆挑了下眉毛，道：“我看看资料。”
“嗯。”
萧逆将手机递给她。
打包的资料里将萧树的行踪记录得非常详细，这是萧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整的，索性不如让司笙自己看为好。
司风眠见状，也扔下游戏手柄凑过来，挨着司笙坐下，探头过来看资料。
不过很快就被萧逆推开，萧逆重新给他发了一份，让他自己搁角落里慢慢看。
司风眠本就是对萧树的传奇过往好奇，以怎样的形式无所谓，拿到资料后就乖乖去了一边，自己看得倍儿起劲。
看到一半，司笙若有所思，问萧逆：“你爸的笔记上推测，应该有七份图纸？”
“嗯。”萧逆点点头，“不知道真实性。”
司笙眯了下眼。
如果真是七份……
那怕是等不到喻立洋继承这项伟大的革命事业了。
她手上就有三份。
范子城和段二虎肯定也有。他们肯定是捉摸不透图纸，所以才想找到易中正，不惜用打造“银大师”神秘光环这等极其曲折的方式，显然是对图纸毫无头绪，不得不抓住这渺茫机会找到易中正本人。
他们或许都找到过楼兰计划的部分参与者了……
司笙估摸着，就算是参与者，应该也是看不懂图纸的。易中正独创的机关术，到现在，除了她，就只有冬颖了解一二。连张校长都不算。
出世的最起码有四份。
那另外三份，或许也离得不远了。
毕竟除了百晓堂、西北势力，还有范子城和段二虎一直在调查，全国翻上一遍，藏得再深怕不是也得翻出来。
“在聊什么？”
凌西泽从书房开完视频会议回来，见到姐弟三人聚在一起，随口问了一句。
司笙招手让他过来，将萧树那份资料说给凌西泽听，提到易中正可能有七份图纸的事。
“不知道是真是假。”司笙说。
稍作停顿，凌西泽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微闪，“只有七份。”
司笙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回过神，凌西泽神情淡定，往身后一靠，懒洋洋的，“直觉。”
司笙：“……”
“看过阮砚做出来的模型，平均分配下来，差不多。”凌西泽又补充道，“不超过十份。”
“那只是外壳，万一还有地下构造呢？”司笙决定当个杠精。
凌西泽：“……”
“可是，姐。”司风眠忽然看过来，奇怪地拧眉，“如果是地面之上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头顶卫星这么多，怎么几十年来都没被发现过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凌西泽和司笙对视一眼。
因为没了解过楼兰计划，他们倒是真没考虑过机关城是在地上还是地下的问题……
如果是在地下，那么想要找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困难。仔细想来，段二虎、范子城没找到，应该也跟这个有关。
司笙只手抵着下颌。
手臂一伸，凌西泽揽着司笙的肩，还挺随意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司笙登时放松，“嗯，问题还能留给晚辈解决。”
萧逆＋司风眠：“……”
二楼某卧室，正在潜心研究机关模型的喻立洋，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古怪地皱了皱眉，然后继续手中的事。
*
看完萧树的资料后，司笙忽然接到了老沈的电话。
本以为是聊1101工程的，结果老沈一张口，就是另一件事，“奶奶，刚刚艺术展那边联系我们了，问我们的准备工作。”
“哦。”司笙莫名，“就这儿？”
“不是，就这点小事，不敢打扰你。”老沈从善如流地说着，“有苏哥帮忙，我们的作品不是快完工了吗？艺术展那边要了我们的作品照片，然后联系我方的工作人员是你——哦不，银大师的粉丝，看到作品上的标志恨不得飞过来扒我裤腿——”
司笙接过话，“要扒也应该扒我啊。”
老沈：“……”奶奶你要这么说，我就没法儿接了啊。
“继续说。”司笙催促。
“哦，”老沈回过神，继续道，“他们想请你亲自来艺术展讲解。”
轻嗤一声，司笙长腿交叠，懒洋洋地出声问：“我没说过么？”
老沈一怔，“什么？”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其他人代替。”司笙淡淡道。
“！！！”老沈震惊了，“奶奶，你终于想开了？！要跟背后那龟孙子正面刚了吗？！”
“……”
司笙眉毛动了动。
老沈知道的事很少，所以并不清楚，范子城这龟孙子早有可能猜到司笙身上了。
不过，其实范子城是否猜到，艺术展这一事，司笙都没打算藏着。
——让司铭盛身败名裂，她怎么可能不亲自到场？
安排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天呢。
“还有个事得跟您说一下。”老沈嘿嘿一笑，“艺术展全程直播，由我们国家电视台转播……你没问题吧？”
司笙笑眯眯的，“没问题。”
“我听说你直播经常翻车啊……”
“质疑你奶奶？”
“不不不。”老沈连忙道，“毕竟是国家电视台……我从小看到大的一台啊，全国观众呢，你能不能……”
“挂了。”
司笙不想听他的劝，把电话挂了。
老沈哭唧唧。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奶奶肯定没想安安分分的直播！
不止不想安分，还想借着直播搞事情！
老沈抓起沙发上一抱枕，放到膝盖上，用脑袋砸了几下。
正巧，封岩办完事回来，瞧见这一幕，脸一下就黑了，“猛男的少女心吗？”
老沈：“……”我少女心你祖宗！
*
“姐，我能八一八全网教授叫你奶奶的瓜吗？”
听完司笙的电话，司风眠化作好奇宝宝，非常积极地提问。
本来都想走了的萧逆，闻声，又坐了回去，看了司笙，准备聆听八卦。
——这个事，他们是真好奇。
他们在学校专心复习，跟外界八卦隔绝，一般的瓜都是要推迟几天才知道的。但是，这个瓜却第一时间传到他们耳里——因为消息在老师们中都炸开了，还有老师私下问萧逆和司风眠这俩弟弟，询问其中内幕。
那群专家教授，可是国内学术界扛把子的存在！
一个个傲气得紧。
公开在网上叫司笙“奶奶”，然后发道歉声明……
史无前例了！
司笙平时打脸一下网友、同行啥的，都挺没新意了，他们连了解事情经过的心思都没有，不如多刷两道题来得有趣。但是，这个事的影响力，直接扩展到整个学术圈，圈内顶端的人都在打听内幕。
他们俩……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不能免俗。
“这个……”
司笙微微蹙眉。
她扭头看了眼凌西泽，凌西泽会意，“保密协议。”
司风眠和萧逆眼里皆是闪过抹失望。
不过很快的，凌西泽又道：“不过可以讲一下大概。”
“……”
二人眼睛一亮。
于是，俩兄弟愉快地吃了一顿瓜，吃完后，再看优哉游哉躺在沙发上吃削好的水果、并且没有一点天仙形象的司笙，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如果可以——
他们大概只想看到人设里的司笙吧。
这位天仙姐姐可真是太真实了。
……
在司家待了一周，司笙和凌西泽就又回了水云间。
司尚山不舍，但不好直说，私下里跟萧逆、喻立洋搞好关系，时不时地邀请二人来家里玩，并且怂恿司风眠在周末时把萧逆往家里拉，别提多殷勤了。
司笙哭笑不得，只说有空就过去住一住，司尚山这才停止这一串的骚操作。
十二月，天气渐冷。
得到师姐、岑沚邀约的司笙，出去了两日，回来时提了一堆的画卷，刚到楼下就撞见凌西泽。
“出门啊？”
司笙将羽绒服的帽子罩在脑袋上，见到凌西泽时加快脚步，将那一堆画都扔给了他。
凌西泽笑了笑：“怕你冻傻了，下楼接你。”
半个小时前，凌西泽问司笙什么时候回来，司笙说马上回，于是凌西泽就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
竟是没一句怨言。
挽着凌西泽的手，司笙进楼时，往乌云密布的天空看了一眼，说：“又要下雪了吧。”
降温，风大。
能把人吹得像个傻子。
“嗯。”凌西泽颔首，“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雪。”他看了眼手中的大袋子，“怎么这么多画？”
“跟岑师姐去了趟秦爷爷家。你爸不是喜欢秦爷爷的画吗，就拿了一些。”
凌西泽心算了一下，“……十二幅。”
以秦融画作的价格，哪怕不是精品，加起来最起码都有小千万了。
“就八幅。”司笙纠正，尔后补充道，“另外四幅是岑师姐画的。她说祝我新婚快乐，我说心意到就行，我不要。但她非要送……送就送吧，一送就送四幅。”
想到司笙书房里岑沚的书画作品，凌西泽拧了拧眉，“有长进吗？”
“不存在的。”司笙冷笑一声，反问，“我的竹笛有长进吗？”
凌西泽：“……”
果然是师出同门的亲·师姐妹。
“她们母女俩怎么喜欢送这些？”凌西泽无奈笑问。
“我喜欢收集。”司笙说，“她们俩觉得送你喜欢的就是心意，至于质量——嗯，心意不够吗？还要求那么多。”
凌西泽：“……”这是什么逻辑。
“叮——”
电梯门豁然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人影，纤细笔挺，看得二人一怔。
墨上筠只手插兜，抬手一摸鼻子，打量了他们俩一眼，“唔，这么心虚……是在说我坏话？”
二人：“……”
*
墨上筠昨晚住楼上，这会儿是来找司笙的，见司笙不在，打算回楼上。
没想正好在电梯口遇上了。
于是三人一起往回走。
进门后，墨上筠对秦融的画作还是挺感兴趣的，结果打开一幅就是岑沚的，她瞜了两眼，嫌弃地拧眉，“她怎么又送你这些东西？”
“在秦爷爷那里画上瘾了，一口气作了四幅。秦爷爷夸了她两句，她还送了秦爷爷两幅。”司笙无奈道。
“……”
墨上筠对自己亲妈无话可说。
司笙想到一茬，笑问：“听燕归说，她曾送过你一幅‘精忠报国’做生日礼物，现在还挂在安城某连队的连长办公室？”
“……嗯。”
想到这事墨上筠就胃疼。
因为她在那个连队创下的传说，听说，在那个连队里，“岑沚”已经成为某个了不起的书画名家了。——毕竟都是一些没有艺术细胞的大老粗，越看不懂越觉得牛掰。
“……”
凌西泽对这师姐妹三人在“没有自知之明”这块的本领心悦诚服。
不过，他没插话。
司笙和墨上筠还一本正经就岑沚这四幅画作的水平做了评价。
结果是：跟秦融的放在一起，大概连秦融的都会被误认为是假的吧。
“姐，你回来啦。”
司风眠从门外进来。
抬眼看过去，司笙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了？”
“拿快递。”司风眠怀里抱着一堆东西，“看到有你的快递，所以一起拿了。好像是秦凡、秦哥寄来的。”
第620章 艺术展【14】好戏在前面等着呢
提到秦凡，司笙和凌西泽都来了精神。
自打秦凡离开后，就再未联系过司笙，像在人世间蒸发了。倒是楚落时常联系司笙，告诉司笙自己的去向和动态，只是，楚落一直都没有寻见秦凡。
“看看。”
司笙溜达着走过去。
司风眠将最大的一包东西交给司笙。
东西虽大，但并不重。凌西泽拿了剪刀来打开，发现里面都是——新春对联。
以及，一张明信片。
大意是：这些都是今年的新春对联，整个胡同都被他承包了，让司笙转赠一下。
“这一手字——”墨上筠走过来，拿起一副对联，仔细端详片刻，“眼熟啊。”
“嗯？”司笙怔了怔，“秦凡的字。你听过，应该没看过。”
这是秦凡自己的字。
不是模仿秦融的。
司笙虽然是跟秦凡、宋清明长大的，又跟墨上筠是师姐妹。但是，她在封城很少跟墨上筠碰面。记忆中，墨上筠和秦凡应该没有见过才对，更不用说见过秦凡的字了。
然而，墨上筠看了会儿后，却笃定地给了答案，“两三个月前，我在云城边境见过。”
司笙斜眼看去，“是么？”
“嗯。”
墨上筠微微颔首。
她倒是没有见到秦凡本人，就是放了两天假，带着两个队员出去放风，结果有个被忽悠着买了副字画。说是路边摆摊一特俊的小哥当场写的，同时他还兼算命，神神叨叨的。因为作品还挺有实力的，墨上筠也没当队友是冤大头。
——毕竟也真是白菜价了。
司风眠洗了个西红柿，便吃便道：“算命是跟隔壁楚姐学的吗？”
他口中的“楚姐”，不是楚落，而是就住在附近楼里的楚凉夏。
“不是。”凌西泽说，“她师父说，她没学到家，不准收徒。”
“啊。”
司风眠又咬了一口西红柿。
司笙道：“秦凡也不会，装神弄鬼倒是擅长。”
墨上筠：“……”
她个红旗下根正苗红长大的，真是无法理解他们这奇奇怪怪的社交圈。
*
墨上筠是在家闲得慌，天天被婆婆当宝一样宠着，她又活得糙，怀了孕照样上山下海每天一个20KG负重跑10公里都没问题，是真受不了那般精致的豪门生活，找了个借口跑出来放风的。
倒也没什么事。
来找司笙，无非是跟司笙聊聊百晓堂的事务，再同萧逆、司风眠玩玩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入夜时，下了雪。
萧逆做了一大桌子菜。
司笙走到餐桌旁，扫了眼，奇怪地挑眉：“碗筷是不是多了？”
“没——”
萧逆张了张口，刚想解释，就听到门铃声响起。
“叮咚——叮咚——”
司风眠跑过去开门，刚一打开，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喻立洋：“师父！”
阎天靖：“打扰了。”
喻宁：“开饭了？时间赶得正好。”
这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站在一起没有一点违和感。
萧逆顿了顿，解释：“他们都住楼上，就让他们下来了。”
“哦。”司笙点点头，打量了看起来毫发无伤的阎天靖一眼，问，“挨完打了？”
阎天靖：“……”
交友不慎。
凌西泽这俩口子，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
“司笙，”落座闲聊时，喻宁忽然想到什么，问司笙，“你跟那个叫苏秋白的，是不是有点恩怨？”
“嗯。”
“她马上要参加一个在国内举办的全球艺术展，你知道吗？”喻宁又问。
“她？”
司笙在脑海里将苏秋白拎出来溜了一圈。
还以为苏秋白彻底下线了，没想到这打不死的小强，又跳出来蹦跶。
“我们电视台负责艺术展的直播，台里缺人，把我拉上了。今天看了艺术展的展品名单，其中一项后面有她的名字，所以就打听了几句。”喻宁解释道，“还挺有意思的。‘天才竹笛少女’形象刚崩塌，又立了个‘机关术大师’的形象，买了一堆的营销，拉回不少路人好感。”
林羿和司笙那场直播事故，闹得沸沸扬扬的，喻宁也知道一些。
对苏秋白有点印象。
不过直至今天看到苏秋白的名字，又问及苏秋白时，才在同事那里得知这一连串的瓜。
司笙问：“什么展品？”
喻宁道：“叫‘自动工厂’，具体展品我还没看到。”
“哦。”夹了个鸡翅，司笙没放心上，轻描淡写道，“那没事。”
还以为苏秋白想通过别的途径杀出一条血路，结果是捡了个烂摊子。
‘自动工厂’就是司铭盛打算重回名望巅峰的杀手锏。准备了一年时间，找苏秋朗帮忙，费尽心思地打磨，最后通过批准荣登国际舞台。只要‘自动工厂’在此艺术展上亮相获得关注，司家没准还能起死回生。
现在苏秋朗因蓄意谋杀有牢狱之灾，自然不可能出现在创作者名单里。司家和苏家心如明镜，所以就让苏秋白取而代之了。
估计两家都盯着这次艺术展呢。
可是——
司笙也为这次艺术展准备了好几个月。
好戏在前面等着呢。
第621章 艺术展【15】司笙：我是自己的披皮黑
距离艺术展还有一周时间时，“苏秋白参加艺术展”的营销推广铺天盖地地席卷全网，再一次让跌落谷底的苏秋白添了层光辉。
——艺术家不认我这个徒弟，那我就自己当艺术家！
绝地反击。
逆境重生。
女配逆袭。
网友们吃瓜心态暴涨，对此事关注度持续攀升，而被苏秋白两次直播翻车导致不敢冒头的粉丝们——他们又可以了。
【姐姐冲啊！】
【听说是国际展览呢，全国直播，官方台坐镇！支持姐姐，姐姐好好研究机关术，为国争光！】
【看介绍说展品是以机关术为基础制作的吧。苏妹妹早这样不就好了？别混娱乐圈，在自己的专长上下功夫，比什么都来得好。】
【确实不适合混娱乐圈。不过，本来以为她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带着外挂回来了。实属牛逼，我愿称你为最强女配。】
【哈哈哈哈某些人没想到吧，联合起来搞苏妹妹，结果人不搭理你，直接在国际上露脸了。某些人自称会机关术很厉害，能在艺术展上亮相吗？】
……
原本苏秋白和司笙亮相就是对立关系，在直播事故之前，就免不了将二人捧高踩低互相比较，二人的粉丝阵营都不友好。
按理说，苏秋白的粉丝无法跟司笙的抗衡，奈何司笙没有顶流的自觉，她的庞大粉丝都莫名佛系，很少有出来跟人撕这、撕那的，粉丝凝聚力实在不堪一击，仅有几有号召力的大粉——
如鲁管家、司尚山。
以前还积极一点，现在一个岁月静好，一个日常晒女，倡导粉丝们专注自家、圈地自萌，于是大一票人专蹲他们微博守司笙的福利了，别的事情都不怎么管。
偏偏苏秋白的粉丝越战越勇。
而且她家粉丝特别爱内涵司笙。
于是苏秋白参加艺术展的事爆出来后，网上免不了出现一些内涵司笙的言论。
【流量再大有什么用，在艺术展上有作品吗？】
【呵呵，就会联合别人欺负人，有本事自己上啊。没有本事，竹笛吹得不像话，就仗着好看＋有钱讨人喜欢？太恶心了。】
【搞不懂现在的圈子。没演技没实力，也能火成那样。真正有实力的却不被认可。】
……
路人吃瓜，粉丝佛系，静观发展。
这一年下来，“大脸女王·司笙”的名号堪称魔咒，不管是路人还是粉丝，都挺期待这一魔咒破灭的。
——毕竟司笙你个混娱乐圈的，不好好画漫画，去什么艺术展啊？！
然而，素来佛系的司笙——
“我的近亿粉丝都是你买的吧？”
闲的没事在家吃自己瓜的司笙，半天没见到一个帮自己说话的粉丝，于是将矛头对准了凌西泽。
凌西泽：“……”关他什么事？
“啧。”
司笙一撸袖子，随便登录了个某论坛小号。
她有很多论坛小号，有的还是等级高、粉丝多、比较权威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以前常在任务里换手机号，所以只用一段时间。不过有的无需验证码就可以登录，上线不成问题。
至于她为何会混迹论坛——
是因跟White没有面基时，谁也不服谁，心照不宣地在网上“八一八对方”，有的账号被标上粉丝or黑粉的属性，还小有名气。
司笙挑了个登录后，为自己说了几句话，“客客气气”地表示——在机关术上，苏秋白算个鸟，司笙才是最牛的。
发完后，被围攻了。
但是，回帖和私信的，不止是苏秋白的粉，还有她自己的粉丝。
司笙粉：
【冒充司笙粉给她招黑，你什么意思？司笙安安分分混娱乐圈，老老实实画漫画，招你们惹你们了？】
【白大最近重出江湖，又给你们这些白大粉活跃的机会了？】
【你那么多跟白大相关的帖子没删，现在来给司笙招黑，宣战吗？我们Z神随时奉陪。】
【带着白大来碰瓷，有意思吗？！别人家我们不想干，但跟白大结怨已深，你们敢挑衅，我们就敢动手。先撩者贱！】
……
司笙：“……”
艹。
她说句实话就成自己的披皮黑了？
还被按头白大粉？
扫了一圈，司笙皱皱眉，颇为无语地将账号注销了。
*
在艺术展的新闻越炒越热，苏秋白频繁登上热搜的时候，国际艺术展如期而至。
此次国际艺术展，在封城最大的会展中心举行，分成多个区域。以东国为主，其余的展品包括来自二十余个国家，很多在国际上鼎鼎有名的大师都会抵达现场，进行艺术层次的文化交流。
全程直播。
电视台有直播方案，对一些重点展品进行直播讲解，而线上直播则是分多条线进行，以展品的种类进行划分，不同的主持人负责不同的线上直播讲解。
声势浩荡。
司笙虽然为此次艺术展准备已久，但安排介绍他们展品的时间是在下午二点，所以吃过午饭后才赶去会场。
而——
在上午的时间里，“苏秋白、自动工厂”的热搜，一直挂在榜单第一。
【卧槽，牛掰！】
【长见识了！】
【靠，把国外那些一流艺术家都震惊到了！这妹子我粉了！】
……
第622章 艺术展【16】开了外挂的女人，实属牛掰
司笙在路上刷了刷手机。
上午的艺术展热度很高，有官方直播和线上直播加持，外加苏秋白这一参与者的炒作，让诸多吃瓜网友蠢蠢欲动，自发充当自来水，导致直播一开始的热度就不低，后来见到“自动工厂”展示时，热度直接冲上巅峰。
这不仅是艺术展览。
还在为国争光。
展示“自动工厂”时，结结实实惊艳了线上线下的观众一把，没多时，就有人将“自动工厂”的视频单独剪辑出来，在全网疯狂传播，画面里负责讲解的苏秋白更是焦点中的焦点。
除了有爱国情怀和被惊得跪下的网友，连诸多官方账号都纷纷转发传播。
风头一时无两。
就连“自动工厂惊艳全球”这样的标题都推出来了。
“就这？”
司笙看完疯传网络的视频，实在是很不屑了。
“就质量和效果而言，”凌西泽跟她坐在一起，捎带着将视频看完，比较中肯地评价，“担得起这样的热度。”
司笙斜了他一眼。
于是，在强大求生欲的支配下，凌西泽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跟你没法比。”
“……”
虽然在二人看来，这句话是绝对的实话，但这时候说出来，时机不对，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二人无言地对视一眼，然后决定绕过这个话题。
司铭盛这个所谓的“自动工厂”，其实仅限于一个理念。跟司笙1101的工程理念差不远，是采用自然资源进行工厂运作，免除电力这个环节，工厂内部采用机关衔接运作，是古代黑科技做出来的现代工厂。
但是，理念仅限于理念。
他们并没有完善的落实技术，只是根据理念大致做出一个模型。因为过于新奇，展现了一种他人没有见识过的技术，所以赢得满堂喝彩。
车开到会展停车场。
凌西泽刚想跟司笙一起下车，就被司笙制止，“你先别出来，等我先走。”
“嗯？”
“地下恋。”司笙提醒。
“……”
凌西泽再一次自食其果，被司笙抛弃了个彻底。
*
展厅，一楼。
外面太冷，司笙走了两分钟，带着一身冷意走进门。
她微微压低宽檐帽，戴上墨镜，悠然自得地混迹于人群之中，偶尔遭人侧目关注，她也一副淡定姿态，往往是他人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先一步移开视线。
“奶奶！”
等候多时的老沈一眼认出司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招来不少旁人的目光。司笙隔着墨镜冷冷扫了老沈一眼，老沈一个激灵，赶紧闭上嘴巴，肢体语言都收敛了不少。
凑到司笙身边，老沈压低声音说：“再过半个小时到我们。”
“哦。”
司笙淡淡应声。
尔后问：“几楼？”
“二楼，B区。”
于是，司笙跟着老沈一起上二楼。
这时——
线上全程直播平台，某频道。
【上楼梯那个是不是司笙？】
【看身形有点像！】
【盲猜偷偷关注苏秋白，苏秋白搞这么大新闻，她坐不住了，所以特地跑过来看。哈哈哈，还戴着帽子和墨镜，生怕不够特殊、别人看不到她吗？】
【真是什么事她都能插一脚。跑这儿来蹭热度么？】
【待会儿肯定是跟什么国际大师友好交流，再直播亮个相，炒一波。又是“打脸”营销走起。不过没有作品还是没法跟苏秋白比吧？】
【这是跟苏秋白杠上了吗？有苏秋白的地方，必须有司笙。我服了。苏姐姐快跑。】
【二楼是哪几个频道？我要去守着！】
……
因为司笙自带话题，自打有眼尖的发现司笙后，弹幕一片刷司笙的，观众们兴致全被司笙吸引，到处切换频道去寻找司笙的身影。而，一旦有人发现，必须拥有奉献精神地四处传播。
于是，艺术展的人甚至直播主持人都没发现的人，被几百万网友集体围观。
司笙和老沈在上二楼后，见到了刚走出来的封岩。
“司笙？”
封岩打量了司笙一眼，微微拧眉，神情明显有点意外。
司笙扭头问老沈：“他怎么在？”
“他也有参与其中一个展品吧。”老沈说，“而且这种规模的展览太难得了，建国以来头一次，很多人都过来了。”
“哦。”
司笙表示理解。
这时，在某个频道发现几人身影的网友们——
【刚刚看到一网友神预测。现在跟司笙交流那个，贼年轻的教授，一天才，封城大学的。在业界超级有名啊啊啊。】
【都被学术圈集体叫奶奶了，认识这样一个天才似乎没什么惊喜。】
【我就搞不懂了，司笙到底有什么作品？除了一两部迎合受众的热血漫，别的她还会什么？！】
【哈哈哈长得好看，有后台呗。没竹笛天分，林大师求着她当徒弟；没有演技，能参演《回转人生》女二；没有学术作品，没有本科毕业，连一篇SCI论文都没有，结果征服了半个学术界……开了外挂的女人，实属牛掰。】
……
粉丝们：大家嘲讽得好像并没有错？
第623章 艺术展【17】好好一美人，偏偏要长一张嘴
直播间里，粉丝们安静如鸡，默默舔屏。
封岩看了看老沈，又看了看司笙。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你们俩去哪儿？”封岩决定多问一句。
“管你鸟事！”
老沈想都没想就回怼。
脱离1101工程，就不是合作关系，封岩看都不想看他，直接问司笙，“老沈那个‘雾里看花’展品，不会有你的参与吧？”
展品由司笙负责图纸，老沈负责制作。但司笙怕自己名字挂上去，就引起司铭盛、苏秋朗的警惕，免得计划不好实施，所以她虽然实名报上去，却要求展览会对其进行保密，不要将姓名公开。
只有寥寥几个人知晓。
但是，封岩是见过老沈和司笙默契的，又知道老沈是实干型那一卦的，没什么创意。所以看到展品时，就觉得有别人制作图纸，甚至联想过司笙。
可又不敢确定。
——毕竟那展品花里胡哨的，没有一点机关术的体现，给人的惊艳程度甚至不如“1101工程一周做出来的模型”。
“嗯。”司笙挺实诚，承认了，“我设计的。”
“……远远低于你的水准。”封岩皱了皱眉，非常直观的评价。
“那是你眼瞎！”
老沈气得都要撸袖子了。
“倒是高于你的水准。”封岩斜乜着他，非常无情地给老沈捅刀子，“雕功不是你的团队拥有的。”
“你——”
老沈决定跟他干一架再说。
但是，司笙却点了点头，挺赞同的，“眼光还行。”
他们的展品叫“雾里看花”，看起来是一个展现木雕的作品。原型是秦融的一幅名为《雾里看花》的水墨画，这幅画是秦融的代表作之一，本来是陈列在国家博物馆的，现在被拿出来了。
确实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然而多数人都是冲着秦融的名气来的。就“雾里看花”的木雕作品还原，除了觉得有创意、技术不错，也没别的了。
毕竟国内真正有雕功技术老艺术家不少，他们的水平属于中等偏上，连最顶尖的都算不上。
——主要是在雕刻上看不出花了多少功夫。
实际上，封岩觉得这种倾向于雕功的作品，完全无法展现司笙和老沈的实力，他们选择雕刻这一块，就证明他们会在展览会上失去他们本该有的优势。感觉像是他们俩要蹭一蹭这个国际艺术展，随便搬出来敷衍了事的。
可是——
司笙一句“眼光还行”，不恼不怒的表现，让封岩有点小在意。
不知是司笙在1101那一通操作过于骚，给人留下了巨大心理阴影还是咋的，反正他一看到司笙淡定从容、不跟你计较的态度，就条件反射似的头皮发麻，总有一种“反转即将开始”的预感。
“我正好没事。”封岩别有深意地说。
老沈还在记仇，朝他翻了个白眼，“要跟就跟着，废话那么多。”
封岩：“……”
看在“期待司笙骚操作”的份上，封岩决定不跟老沈计较这一两句话。
——搁在平时，早就甩手走人了。
何况，对于司笙，封岩还隐隐有个猜测没得到证实。
*
直播间弹幕的热烈反应，吸引了二楼个别主持人的注意。
一位年轻的主持人见状，笑了下，不由得跟观众互动：“司笙来了，真的假的？她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去采访她。”
终于有个主持人提及司笙，观众们自是不肯放过，积极给主持人指明位置。
【去B区的“雾里看花”了！】
【雾里看花！】
【在艺术展的朋友来了线报，在“雾里看花”停下了！哥哥快过去！】
……
主持人见到了，很尊重大众的意见，真的过去了。
直播间弹幕却开始探讨“雾里看花”这一展品。
【“雾里看花”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开始介绍吧，我看上午的游客评价，说是一般。复原“秦融作品《雾里看花》”，很传神，但在那么多展品里没什么存在感。】
【还记得《火种》么，以木雕为主题的电影，司笙就是木雕这一块的文化顾问。“雾里看花”有司笙参与不是没可能。】
【如果“雾里看花”真的是司笙作品，那也算不上打脸吧。天仙姐姐这次怕是要翻车。】
【哈哈这次艺术展大佬太多，笙天仙的主角光环怕是撑不住，得崩了。】
【年底了，司笙也制造不出什么惊喜了，我的青春就要结束了。】
【我的青春结束了。＋1】
【好失望啊，看不到笙姐姐打脸了。来，谁给笙姐姐充点钱，再天降一个外挂！让我们跪一跪。】
【你们好贱啊。被打脸的时候嗷嗷哭，不打脸的时候还主动把脸伸过去。】
【有一说一，这次司笙要真能再玩出新花招，我绝对不会再黑她了。她的新书我买一百套送她粉丝。】
……
在弹幕积极响应的时候，主持人转悠一圈，终于在“雾里看花”的展台前寻觅到司笙的身影。
主持人眼睛一亮。
赶紧示意跟拍的摄像将镜头怼过去。
彼时，司笙正站在展台前看“雾里看花”作品，手里拿着老沈孝敬的雪糕，吃得还挺高兴的。
“司小姐！”
主持人一声喊，吸引了司笙的注意。
她戴着宽檐帽和墨镜，嘴里咬着雪糕，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竹签儿。闻声看过来时，一身闲散慵懒的气息，在喧闹人群里自成风范，哪怕看不清容颜，依旧美得令人心悸。
【想把她做成一幅画。】
【她要是个哑巴，我肯定粉她。】
【好好一美人，偏偏要长一张嘴。】
……
第624章 艺术展【18】机关木偶人PK自动工厂【二更】
司笙听到声音，一抬眼，就见到主持人带着长枪短炮地怼过来。
她怔了一下，轻笑，没有遮遮掩掩的，将墨镜一摘，落落大方地问：“直播呢？”
直播间：
【嘤嘤嘤，是因为当人妻了吗，笑得好温柔啊。】
【这一笑，我沦陷了。】
【只要你愿意老实当花瓶，我能粉你一辈子。】
【我可以粉一下下，就一下下。待会儿我继续黑你。】
……
主持人笑着点头，“对。”
毕竟在圈里混，主持人个人还是挺关注司笙的。何况每次直播都要掀起一阵风浪，想不知道都不行。
司笙咬了口雪糕，歪头，“观众又开喷了吧？”
弹幕：
【……】
黑眸微动，司笙眉眼带笑，恣意嚣张，盯着镜头不紧不慢地放话：“你们悠着点，我就是来找事的。”
一举一动，镜头感十足，但一字一句，都带着对观众的挑衅。
弹幕：
【……】
【……】
【……】
终于，有人叹息——
【我记得是网友们亲自教会她直播互动的吧？何必呢，给自己找不痛快。】
广大网友懊悔不已。
但很快，精神一振。
【等等！她说她来找事的啊喂！你们醒醒，又有戏看了！】
【醒个屁，前面不都分析了吗，“雾里看花”的硬质量不够，中等偏下的水平，她能搞什么事？】
【没准是前后左右的展品主人排队过来叫奶奶认亲呢。想想这画面还挺刺激的。】
【她的骚操作是好多，但要说到实力，真的差得不止一点半点。归根到底，Z神人脉，名不虚传。吹其他的就散了吧。】
……
观众在直播间各抒己见。
主持人见司笙和网友互怼，处变不惊，将话筒递给司笙，“网友都在猜‘雾里看花’是您的作品，请问是真的吗？”
“嗯。”
司笙微微颔首。
她睇了老沈一眼。
老沈立即向前一步，对准镜头打个招呼，然后笑眯眯地说：“我奶奶的创意，我们负责落实。”
【得，认这么大一孙子。】
【奶奶……】
【服气。喊一个比自己小的为奶奶，知不知道害臊。哗众取宠吧，不知道他的亲奶奶怎么想。】
……
主持人很敏锐，抓住“奶奶”这个词，很快就扯到上个月十几个专家网上叫司笙“奶奶”的事上来，略带玩味地想询问其中内幕。
一旁的封岩听到就黑了脸。
——就因为这个事，司笙走后半个月后，工程团的人听到“司笙”两个字，都忍不住汗毛倒竖。
“说来话长，你们自己问去。”老沈摆摆手，一副对此事“无话可说”的态度。
“那是什么方面的事呢？”主持人不太死心，“有的网友在猜机关术。我看过《密室逃脱》，听说司笙是密室策划，机关术水平很厉害。‘雾里看花’会不会也有融入机关术的展示，就跟A区热门的‘自动工厂’一样。”
司笙惊奇地看过来，似乎难以置信，“那也称得上是‘融入机关术’？”
封岩：“！”
来了，来了。
司笙又带着她那不可一世的狂妄姿态来了……回想起被司笙骚操作支配的恐惧。
主持人：“……”
直播间：“……”
【我踏马……谁给她的勇气？】
【不嚣张一下会死？】
【被捧得太高，飘了飘了。就这么不肯承认别人的优秀？】
……
“自动工厂”作为此次艺术展上最热门的展品，得到圈内圈外的一致认可。圈内人看准的是其专业水准和奇思妙想，而圈外人哪怕一无所知都会不明觉厉，只叹惊为天人，夸就完事了。
网上喷子众多，都没看到一个喷的。
——司笙竟成了第一个。
主持人顿了顿，回过神，继续道：“您看过吗？”
司笙淡淡道：“网上看了一眼。”
那姿态，很傲慢了。
主持人：“……”
哪怕经过正规训练，主持人一下也卡了壳，不知该如何接过这话题。
“奶奶，那劳什子自动工厂，我亲眼看过，真不咋地。”老沈特别骄傲，就差拍胸口了，“跟我们的，没法比！”
“……”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老沈嗓门一向很大，现在没注意音量，周围几个展台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下，不仅是得罪了直播间的观众，就连参加艺术展的游客，都被顺利得罪。
与此同时——
“好大的口气，闭着眼大放厥词，就这么个玩意儿，还能把自己吹上天了？”
实在是有人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挤进人群，拧着眉头过来呵斥。
他的身后跟着负责B区的主持人，以及一堆的长枪短炮。
B区直播间：
【发生什么事了，司笙怎么在这里？】
【隔壁直播间跑来的，真的受不了司笙了。这位好汉是谁啊，快来怼司笙和她孙子！】
【前情提要：司笙瞧不起自动工厂，引起公愤了。我是课代表，不用谢。】
【介绍一下：这人叫陈生，是个做皮影的牛人。暴脾气，超喜欢“自动工厂”。哈哈哈，打起来！打起来！】
……
线上线下，众人纷纷吃瓜。
司笙吃完雪糕，将签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才抬眼去瞧来人。
“找事儿是吧？”
老沈也来了脾气。
但是，司笙一眼看过去，老沈登时偃旗息鼓。
“就这儿？嘚瑟个什么劲儿！”陈生打量着“雾里看花”，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司笙不跟他置气，声音淡淡的，“不是没到介绍的时候吗？”
“有什么介绍的？”陈生跟她杠上了，“还谈什么创意呢，就是按照画来的。借着秦融的名气，做出个哗众取宠的玩意儿来。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就你们这玩意儿，能跟隔壁‘自动工厂’比？”
老沈磨牙，凑到司笙身侧，咬牙切齿，“奶奶，怼他！”
“急什么。”司笙格外淡定，“马上到我们了。”
她的声音不加遮掩，陈生听到了，对此更是嗤之以鼻，“讲解一下就不一样了？”
“哎。”
司笙笑笑，接过话。
她实在是生得好看，笑起来时自信又张扬，反而更耀眼。陈生本来憋了一肚子气，见她一笑，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而，这个时候，隔壁人群开始躁动——
目标不是“雾里看花”，而是“机关木偶人”。
“机关木偶人”是周氏木偶馆的镇馆之宝，因《寻找城市的秘密》这一档综艺和《技艺·记忆》纪录片名声大振，广为人知。这几个月来，周氏木偶馆的名气暴涨，游客数量更是疯狂上涨。
这是国家钦定展出的展品。
亦是下午的重头戏。
之所以惊起的舆论不如“自动工厂”，是因为“机关木偶人”曾在《城秘》里展示过，又有很多人亲眼看到过，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所以引发的讨论度不大，只是有种“为国争光”的自豪感。
马上就轮到“机关木偶人”展示了，线上线下的注意力都理所当然转移过去。
【啊啊啊小木偶冲啊！】
【木木最棒！】
【我的小偶偶来了！嘤嘤嘤，要不是姐姐忙，肯定飞去看你！】
【最期待小偶偶了！又萌又帅，绝对是我们的国宝之一哇哇哇！】
【如果说‘自动工厂’是出其不意，那‘机关木偶人’就是‘万众期待’！偶偶往前冲，姐姐永相随！】
【做出这个木偶人的隐世高人我吹爆啊啊啊！】
……
负责讲解“机关木偶人”的，是从未在周氏木偶馆的老馆主，曾热情招待过司笙的陈经理跟在他身边。
展台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尽管很多人都亲眼见过木偶人，也在《城秘》节目里见过木偶人转动发条后饮酒的动作，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凑上前想亲自观看。
而——
老馆主介绍完跟机关木偶人的渊源，然后转动发条后，如同机器人一般自行运作的木偶人饮酒，确实引来连连倒吸冷气的声音，原本喧哗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归于平静。
各大直播间集体炸裂：
【靠靠靠！】
【牛牛牛！】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直播！】
【吹爆我国机关术！】
……
然而，还没完。
等展示完后，处于镜头中心的老馆主，有意无意地隔着人群看了眼正忙着吃第二个雪糕的司笙，笑了笑，继续说：“有几个机关，是上半年，‘机关木偶人’的制作者过来点破后，我们才发现的——”
第625章 艺术展【19】为我们的文化传承而自豪【三更】
老馆主上了年纪，说话慢条斯理的，但他一开口，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作为下午场最重量级的展品，展台都是与众不同的。走向展台有几个台阶，占地面积也广，方便群众围观和机械拍摄，视野很是宽敞。
哪怕是站在其他展台，只要视力没问题，都能看到清楚展示。
司笙坐在小板凳上吃雪糕。
“奶奶。”老沈在司笙旁边蹲下，“敬酒和刺杀，活灵活现的，感觉有点厉害啊。你不是说，除了你师父，在机关术上没有造诣比你更深的了吗？”
“嗯。”
司笙毫不谦虚。
“那是你师父做的？”老沈奇怪地问。
“不是。”
“……”
老沈脑子糊涂了。
就在这时——
老馆主开始启动机关木偶人身上的小机关。
先是摁在木偶人头顶的按钮，下一刻，木偶人下巴掉落两寸，嘴巴张开，同一时间，一把刀从嘴里弹出来，刀锋锐利，泛着寒光。
众人：“……”
艹！
这种小机关他们没见过啊！
一点消息都没听过！
原来机关木偶人身上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奶奶，我怎么觉得这些小机关有你的风范——”老沈咕哝到一半，瞥到木偶人匕首上刻着的印记，怒从中来，“艹，有人用你的标志——”
话语顿住。
老沈瞪大眼睛，扭头看司笙，“你做的啊？”
“嗯。”司笙颔首，挑眉，“牛不牛？”
“你知道它今年要被收录进我国国宝里了吗？”老沈问。
司笙有点惊讶，“是么？”
“……”
别问，问就是奶奶牛掰。
展台上，老馆长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一样又一样地展示机关木偶人身上的小彩蛋。有的彩蛋很容易找到，有的得解谜，甚至利用五行八卦一类的知识。
就连老馆长都表示，制作者不肯说出机关所在。他们发现有隐藏机关后，找专家研究了足有半年，才找齐所有的机关。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二楼的展品负责人、各行各业的大师，甚至一楼的，都纷纷赶过来围观。
其中甚至包括A区的司铭盛、苏秋白等人。
“这简直就是奇迹！”
“不可思议！这是东国的技术？！”
“太神奇了！我想知道制作者是谁！”
……
国外友人连连惊呼。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疯涨。
【我以为能让木偶人自己动起来就很牛掰了，结果身体里还藏着各种各样的小机关？！】
【[笑哭][笑哭][笑哭]这位隐世高人有点恶趣味怎么回事，好萌啊。】
【啊啊啊我好自豪啊！我们国家的技术！我们国家的奇迹！它能出现在这样的国际舞台，想想就热泪盈眶。】
【楼上别说了，我已经哭了。】
【太牛了，太长脸了！重新审视机关术。跪求制作者出山收徒啊啊啊！】
【怎么办我想学！！！】
……
几千万人都在关注这一幕。
见到神奇的机关术，见到国际大师的震惊，见到他们的文化传承，见到这个国家曾经的强大和底蕴……他们骄傲且自豪，同时为生在这样一个有着数千年积累和传承的国度而庆幸。
在直播计划中，原本给“机关木偶人”留了二十分钟，但是它的展示引起的热度和震撼，绝非制作组所能想象的，当即延长时间，将时间扩展了一倍。
“我们知道，机关木偶人的制作者一直不肯露面，老馆主能稍微跟我们透露一下跟他的故事吗？”主持人开启提问环节。
老馆主微微阖上眼，然后又睁开，笑得慈眉善目的。
想到往事，眉眼尽是笑。
他瞒下司笙的身份信息，大致讲了下跟司笙的故事，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听着，生怕漏掉一句。
【啊啊啊君子之交！感觉好棒！】
【就因为对大师好一点，大师就回赠了镇馆之宝？！看来我以后要当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了！】
【对高人的好感度up！up！up！因为喜欢木偶人，因为一点善意，就给予如此大的赠礼，这是什么神仙！他是下凡来的吧！】
【老一辈的艺术家心境真不一样。】
……
网友们在直播间叭叭个没停。
这时，老馆主说完了，颔首感慨：“后生可畏啊。”
主持人：？？？
观众们：？？？
直播间：？？？
后生……嘛玩意儿？！老馆主你给我讲清楚！
“后生？”主持人也被惊到了，难以置信，差点没在全国观众面前失态，“老馆主，您的意思是，送这个机关木偶人的……是个年轻人？”
“我想想……”老馆主顿了顿，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那时候，她才二十来岁吧。”
主持人：“……”
让他静静好叭。
围观群众也承受不住这般劲爆消息，终于不再保持沉默，爆发出议论杂音。
“怎么可能，二十岁？！”
“制作者在我脑海里就是不入世的仙人啊，怎么就成一二十岁的毛头小孩了？！”
“靠？这踏马能算是人？！”
“二十岁做出官方认可的国家宝物？！”
“这莫不是神仙……”
……
除了现场，直播间也炸了。
【老馆主你逗我？！】
【？？？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
“哦，这个后生……”老馆主想了想，瞜了司笙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说，“我最近才知道，她在我国机关术圈，有一个非常响亮的称号。很多机关爱好者都想收藏她的作品——”
说到这里，老馆主再一次抬手，按了下木偶人头顶的按钮。
匕首再一次弹出来。
他指了指匕首上的图案，“或许在场有人能认出这个标志。”
他话音一落，镜头立即怼上去。
很多大师也怼了上去。
“银大师？！”
“没错了，银杏叶！一模一样的标志！就是大名鼎鼎的银大师！”
“银大师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
大师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老馆主：“……”
你们的银大师正在隔壁展台吃雪糕呢，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我倒是听过一些传闻，”主持人面朝镜头，介绍道，“今年机关术因为一档综艺节目大火，机关术圈也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像湘城苏家——我们‘自动工厂’的创作者之一、苏秋白小姐就是来自这里……”
主持人显然是做过功课的，滔滔不绝地科普：“在机关术圈，有一位隐世高人，从不露面，因为在作品上刻有银杏叶，被圈里尊称为‘银大师’。它的作品以机关玩具居多，在场应该有收藏者带了——”
“这儿！这儿！”
很快就有人赏脸地大喊。
实在是对“银大师”过于好奇，这人一喊，就立即有人让道，然后众人视野里就出现了两个帅哥——封子琛和凌响。
“咳。”
司笙差点没被一口雪糕呛到。
艹？
他们俩怎么也跑来参加艺术展了。
“奶奶，他们俩是不是还不知道你是银大师呢？”老沈觎了二人一眼，悄声问司笙。
司笙吃了最后一口雪糕，将竹签塞到老沈手里，装作没有听到老沈的问话，没吭声。
而，不远处——
封岩颇有深意地打量着司笙。
二十几岁的银大师；
老馆主每次提及，都要往这边瞥。
不就是冲着司笙来的吗？！
封岩轻轻锁眉。
本以为司笙就是单纯跟银大师认识，结果现在——本人？
想到井念假冒银大师、众人针对司笙的事，封岩忍不住用手摁了摁胃，感觉胃部绞着疼。
直播间：
【靠，这图案蜜汁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
【玄方科技的某展览会了解一下？当时一个机关无人机亮瞎全场，上面就有这个印记。】
【我似乎在冬至崽崽的某条微博里见到过……】
【快快快！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图案肯定在网上出现过，大家快来找！！】
……
第626章 艺术展【20】我愿称你为最强自欺欺人患者
网友们因为这个银杏叶图案，纷纷响应，开始在网上扒线索。
同一时间，各个直播间的主持人，都围了过来。官方直播的时间都腾给了老馆长和机关木偶人，而其余线上直播的主持人，都开始采访有身份的游客、其余展台的大师，各自抓着话题抢热度。
苏秋白作为艺术展热门人物，议论度极高，自然在主持人的目标之中。
她和司铭盛无一例外都被拦住。
“看来热门展品‘自动工厂’的制作人——苏秋白、苏小姐，司铭盛、司老爷子都对机关木偶人很感兴趣呢，”主持人笑容可掬，将话筒对准他们，“都是涉及机关术领域的，请问二位看完机关木偶人的展示后，有什么想法吗？”
有镜头在，司铭盛特别注重形象，端起专家、大师的身份，一本正经地开始评价。
说的话都极其官方。
直播间的热度持续下降。
【很无聊。我宁愿看他孙女怼人，都不愿意看他说话。】
【司笙真的是他的孙女吗？怎么说话做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主持人请快点把话筒递给隔壁那位姐姐，谢谢。】
……
耐着性子听完司铭盛一通夸，主持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几句，然后赶紧将话筒对准苏秋白。
“苏小姐的看法呢？”主持人笑着询问，“你是机关世家出身，对银大师的名声，应该如雷贯耳吧。不知道私下见过没有？”
“对银大师，我确实有所耳闻。”苏秋白有条不紊的，“虽然没有跟她见过，但家里有人有幸跟她合作。”
直播间：
【卧槽，主持人没问错人，有瓜啊！】
【不愧是机关世家！听说银大师很神秘啊，她家的人竟然接触过？！】
【预感苏秋白逆风翻盘的机会到了！早拿机关术来炒作啊，炒竹笛什么的……不是走弯路么？！】
……
主持人心下意外，自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我们和观众都对银大师很好奇呢，不知道苏小姐有什么能说的吗？”
“听跟她合作过的哥哥说，她很有才学，在机关术上的造诣非同小可……”
一字一句，尽是赞美之词。
苏秋白并没有说慌，因为她的认知里，苏秋朗确实跟“银大师”合作过。只是，苏秋朗一时犯抽有牢狱之灾，离开1101工程队，不知1101工程队后面发生的事——井念是假冒的银大师、司笙的机关术惊艳全场。
她其实也没苏秋朗说太多，就知道井念是个女的、年轻，理所当然没有起疑，于是为了“我们家跟银大师很熟”这一亮点，对镜头说了很多。
直播间的热情水涨船高。
有个“神秘的银大师”加持，网友们对湘城苏家、苏秋白愈发的好奇。
光是这一层光辉，就足以将苏秋白曾经的污点抹除。
【这位妹妹我粉了！】
【不说别的，年轻人有点虚荣心可以理解。但苏妹妹的美貌、才华、背景，难道就不值得粉一下吗？】
【哈哈哈好感度拉爆。】
【莫不是拿了女配逆袭的剧本，这才多久就借着艺术展翻身洗白了。】
……
“看来没有找错人，竟然问到这么多关于银大师的消息。”主持人喜上眉梢。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跟她见上一面，交流一下机关术。”
是“交流”，而非“请教”。
态度不卑不亢的，带着世家出身的骄傲，很容易博得好感。
没有人怀疑她。
自《密室逃脱》火了机关术后，湘城苏家的名号是叫得最响亮的。
苏秋朗时常出席各种各样的讲座和平台，又成为湘城某高校的名誉教授，头衔和名誉都有，备受追捧。现在他被抓的事、苏家垮台的事，都被压着，只有少部分知晓，网上凑热闹的观众们自然不知情。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银大师，跟湘城苏家比起来，应该相差无几。
主持人又顺着银大师的问题聊了几句，很快注意到官方直播的主持人走向下一个展台——“雾里看花”，他瞥见人群中极其显眼的司笙，再一次想到司铭盛。
“司老爷子，听说司笙是您的孙女。爷孙俩一起参加艺术展，展品各有各的特色，马上就到司笙的展品展示了，”主持人再度向司铭盛发问，“请问您是怎么看到‘雾里看花’这个作品的？”
司铭盛拧了拧眉。
他打心底是不愿意认可司笙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忌惮司笙背后的百晓堂。
沉吟片刻，司铭盛道：“还行。毕竟是个后辈，跟木雕界真正的艺术家相比，还差得远。”
没有夸赞，而是“实事求是”。
直播间：
【这是亲爷爷。】
【哈哈是说司笙水平一般般的意思吗？连亲爷爷都觉得司笙是沾了秦融、秦大师的光？】
【老人就是眼睛毒。一眼看穿司笙凭借人脉拉拢各种业界前辈炒作的本质。】
【亲爷爷认证：我孙女除了人脉一无是处。】
……
主持人又问：“听说司笙是《密室逃脱》的密室策划，对机关术也有一定的理解。这是跟司老爷子学的吧？这次‘自动工厂’为什么没有拉上她？”
司铭盛有一瞬的不屑，但很快就收敛了，他冷着脸发表言论，“她的水平一般，连图纸都不一定能看懂。要合作自然是跟苏秋白这样的有为后生，司笙……好好画漫画和演戏就行了。”
主持人：“……”真狠。这孙女不是亲生的吧？
直播间：
【爷爷亲自打脸？这是看不下去司笙的连番炒作，打算为民除害了吗？！】
【得嘞，司笙这次彻底翻车。】
【画漫画可以，演戏就没必要了吧。老爷子你要不要先看看司笙拍的戏再说？】
【上次直播，苏秋白PK司笙，司笙完胜。这次直播，苏秋白PK司笙，苏秋白完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打脸有来有往的，这剧情太有意思了。】
【这爷爷太狠了点吧。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直接说司笙连图纸都看不懂？瞧这意思，司笙密室策划一事是假的，实锤咯？那司笙这人设翻车也翻得太狠了一点吧？老爷子为民除害。牛掰。】
【马上就轮到司笙了，没眼看没眼看。】
【不是说司笙人缘好吗？连亲爷爷都站苏秋白，司笙人缘好的人设不攻自破了好吧？】
……
另一边。
“哼。”陈生这边关注完机关木偶人，见到司笙走到‘雾里看花’的展台前，轻哼一声，故意找茬，“你的嘴不是很毒吗，什么都瞧不上，怎么不损了？”
司笙朝机关木偶人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因为确实优秀。”
她有病才喷自己的作品。
见她的评价中肯，陈生挑了挑眉，感觉自己赢了，“还会说句人话。”
但下一刻，司笙忽又想到什么，“在这个艺术展里，能排在‘雾里看花’第二。”
陈生：“……”
众人：“……”
观众：“……”
你莫不是脑子有坑哦！
直播间：
【我愿称你为最强自欺欺人患者。】
【自欺欺人很形象了。】
【多没见识才会说出这种话。】
【她以为自己很有幽默感？！】
……
网上的言论再一次炸裂，无数奚落嘲讽的话在弹幕上滚动。如果直播打开弹幕的话，可以看到这些弹幕遮住整个画面，密度之大，足以证明网友们的滔天怒火。
——踏马的脸皮厚如斯之人，全国的人都没有见到过啊！
不远处。
封子琛和凌响从台阶上往下走，听到司笙的话，二人险些一起滑到。
“艹？”
封子琛一时没忍住，爆了脏话。
“我弟妹怎么也在？”凌响眨了眨眼。
“……”
“……”
二人无言地对视一眼。
然后，他们一扭头，看到沉默地挤出人群的封岩，不由得若有所思。
“我记得上次嫂子这么嚣张的时候——”封子琛拉着悠长的调子，不紧不慢地开口。
凌响了然，迅速接过话：“国内半个学术圈的教授，都在网上叫她奶奶。”
第627章 艺术展【21】第二形态
在网友炸掉直播间之前，官方直播的主持人终于抵达“雾里看花”的展台前。
主持人没听到司笙和陈生的对话，跟司笙、老沈等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按照官方资料介绍了下展品。
之后，他将话筒递给司笙，“看资料上说‘雾里看花’的创作者叫司笙，本来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的是你。”客气两句，主持人问，“司小姐，是你来介绍吗？”
“嗯。”
司笙微微颔首。
若是没有司笙先前放话，瞧不上这、瞧不上那的行径，光是靠“雾里看花”，司笙也能应得一种呼声，只是拿出来跟苏秋白做比较的时候，看戏说风凉话的会比较多。但她刚刚目中无人的举动，着实挺败好感的，满直播间的观众都在喷她。
如今看她在官方直播面前挺人模人样的，又开始喷她作。
粉丝们：她确实讨骂，我们集体闭麦。
“‘雾里看花’刚刚介绍过了，我就不说了。”司笙不紧不慢地道。
？
主持人懵了一下，不介绍展品的灵感来源，你拿什么来打发这段时间，光靠你的颜值吗？
然而，司笙并没有冷场，而是挑了下眉，“直接进入第二形态吧。”
“第二形态？”
主持人顶着满头问号，感觉现在的流程脱离了自己掌控。
“嗯，”司笙抬手，手指伸过去，抵着展台边缘的一个方块按钮，“这是跟艺术展商量好保留的惊喜。”
话音落，手指往里摁。
咔哒。
机关启动。
展品一瞬就跟接通电源似的，开始自动运作，多个部位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一样。原本逼真的“雾里看花”实景迅速消失，如同一部3D大片在荧幕上播放，部位拆开重组，重新组合成新的模样。
“……”
“……”
“……”
全场鸦雀无声。
还等着奚落司笙的陈生，此刻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靠？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奇幻玩意儿？
陈生下意识扇了自己一巴掌，脸疼，他龇牙咧嘴的，看着那个展品，仍旧觉得不太真实。
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直播间：
【……】
【……】
【……】
弹幕被省略号刷屏。
直至展品即将成型后，才终于有人回过神，开始啪啪敲击键盘。
【叮——笙美人的外挂已就位。】
【我现在有点懵，这是怎么办到的？不是，这是能够办到的事吗？】
【现实版变形金刚。】
【第二形态我get到了。】
【不明觉厉。】
【艹，这女人牛掰，果然有自负的资本。】
【我原谅她刚刚的嚣张了。】
【老鼻子牛掰了。换做是我，我现在就能上天。】
……
风评瞬间好转。
司笙用实践行动表明，实力才是扭转名声的资本。哪怕她性格再不讨喜，能力摆在那里，也能让人心甘情愿咽下对她的不满。
此外，还有说风凉话的——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不是粉，但我就想问问，各位脸疼吗？】
【每次看司笙都觉得她身上随时会上演魔幻大戏。】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一旦发生在司笙身上……好像就能平静接受了。有跟我一样的吗？】
【楼上握手，我也是。】
……
“这、这……”专业的主持人说话竟是有些磕巴，他张了张口，缓了好半天后，才眨着眼问，“这是怎么回事？”
“机关术。”司笙淡淡说着，朝苏秋白和司铭盛的方向瞥了一眼，继续道，“第一形态是刻着玩的。”
！！！
又是机关术！
众人心儿一紧。
这时，第二形态完成，彻底成型。
整个展台很大，长有五米，宽有两米。这格局可以跟“机关木偶人”相提并论。但是游客都不懂，一个木雕作品展示罢了，哪怕是给秦融排面，都给得大了一些，这种档次的展品撑不住。
可现在——
没一个人怀疑！
那是一座露天工厂——跟“自动工厂”一模一样的创意！
但是，看过“自动工厂”的游客，仍旧会被这个工厂惊艳到。
有对比才有高低！
“自动工厂”胜在创意，但是没有技术做支撑，只是尽量利用机关术将这个创意做出模型，看起来有模有样的，虽然简化了制作步骤，但每个部位都可以运作。
可是，跟司笙这个展品做对比，就显得极其粗糙。
司笙这个展品是“糖果制造厂”，每一个生产流程都一比一的还原，只是缩小了很多倍。并且做工精致，栩栩如生，如果扩大展示的话，或许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牛就一个字，我可以说一万遍！！！】
【司笙你踏马要成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司笙我要粉你一辈子！】
【秒杀！秒杀！】
【以后司笙说她是神仙下凡我都信！我信！我什么都信！】
……
网友们集体疯了。
他们甚至都激动到难以组织语言。
如果只是一个“雾里看花”的木雕作品展示，只能算一般般，但众目睽睽之下的自动变形展示，绝对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惊艳冲击，哪怕做好准备喷司笙的，都被惊得愣住了，忘了该怎么喷。
黑子们：大佬们给个喷的方向啊！
主持人也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是第二形态？糖果工厂？”稳了稳情绪，他想到隔壁的自动工厂，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果然是爷孙俩，竟然连创意都撞了——能跟‘自动工厂’一样运行吗？”
主持人因为过于惊讶，脑子空白，问话时没有多想。
可是，守着直播的网友们就不一样了。
【确实跟“自动工厂”撞创意了！司笙故意的？】
【刚刚司铭盛还在直播间里说司笙连图纸都不一定能看懂的呢。是司铭盛不了解司笙的实力，还是司笙拿了司铭盛的图纸？】
【如果不能动弹的话，那可能是用了图纸or创意？模型谁不会做啊，“自动工厂”的惊艳之处在于它的各个部位都能运作好吗，大致模拟生产过程，只是因为难度太大，后续还要完善。】
【所以是司铭盛拒绝司笙加入，司笙为了跟司铭盛赌气，采用了同样的创意，在艺术展上让司铭盛难堪？】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司笙的做法有点小家子气了。】
……
弹幕越说越把猜测当成真的，搞得他们随口一猜就是现实一样。
正当这种形式愈演愈烈的时候，司笙用一个字制止了他们的哔哔——
“能。”
坚定有力的一个字。
艺术展现场每一个人吭声，每一双眼睛都盯着她，眼珠子越睁越大。
司铭盛和苏秋白直接是愣在原地了。
？
能？
改变形态，模拟工厂，还能……动？！
“可、可能吗？”司铭盛震惊地询问苏秋白。
“不，”苏秋白嘴唇发白，她摇了摇头，坚定道，“不可能，这种事太魔幻了。”
因为先前还有主持人采访他们，直播间的镜头是对准二人的，二人的对话和反应都被直播出来，只是因为他们俩过于惊愕，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
苏秋白言之凿凿，但是，司笙很快就打了她的脸。
司笙侧首看了老沈一眼。
老沈嘿嘿一笑，走到展台的一端。
这时，工作人员将事先准备好的风扇移过来，将插头插上电。老沈调整好风扇的位置，按下风扇的开关，风呼呼刮出来，扇动了一端的风车，风车渐渐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
所有的机关都是连接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于是，整个“糖果工厂”开始运作！
“……”
“……”
“……”
在场，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
直播间弹幕里，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你们看工厂的招牌，是不是有一个银杏叶的标记？！】
第628章 艺术展【22】司笙：银大师？可能是我吧
无论是线上线下，注意力都被“糖果工厂”吸引过去。
因为他们发现——
这不是一个缩小的工厂模型，而是一个缩小的真正工厂！
它在运作！
一个机关接连一个机关，每一道程序在没有电力的控制下，竟然接连开始运作。问题是，这不简单的在运作，每一个看似模型的设备，其实都有实际效果，甚至都有事先准备好的材料。
缩小版的糖果制作流水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展示。
“……”
场内鸦雀无声。
直播间弹幕狂跳：
【上午看到自动工厂的时候，我还在想，十年之内是否可以将这设想变成现实。司笙告诉我，只需要三个小时。】
【就想问问，以司笙这样的技术，领先了苏秋白和司铭盛多少？】
【无可跨越的鸿沟。】
【司铭盛在上午的采访上说，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有生之年，你们细品。】
【苏秋白的说法差不多。五千年的传承，都无法达到的目标，她希望能看到设想变成现实的一天。】
【？？我没搞懂。意思是，司铭盛放着司笙这样一个天才孙女不要，反而找苏秋白合作，是吗？司铭盛是不是对司笙这个花瓶有什么误解？】
【楼上别内涵了，脸疼。我们错了不行吗，全网都对她有误解OK？】
……
在网友们疯狂扇自己耳光的时候，糖果工厂运行到最后一个环节，一颗颗糖果成型被包装好，然后从另一端掉落。事先用来盛装的小碗准备好，一颗颗小糖果落下，很快堆积成一座小山。
司笙手一抬。
老沈立即关了风扇。
糖果工厂渐渐停止运行。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
“太神奇了，感觉在做梦一样！”
“你们东国技术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
最先表达震惊的是国外的游客和专家。
有他们的带动，其余人慢慢回过神。只是他们已经被惊艳到失声了，此刻除了想到鼓掌，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主持人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呱唧呱唧地鼓掌，早忘了该怎么cue下面的流程。
直至导演在耳麦里提醒他，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失态了，事先没得到消息，我现在的心情跟线上线下的观众是一样的。”主持人呼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跟司笙笑了笑，“见证了奇迹的时刻，现在还仿佛身处梦中。”
司笙懒懒搭腔，“应该的，毕竟是被吹成宇宙范围内都不存在的技术。”
主持人：“……”
您这是在奚落隔壁自动工厂吗？！
踱步走到另一端，司笙随手抓了把糖果到手里，事先环视一圈，“有人想吃吗？”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奇迹所创造的糖果！
听得她这么一问，所有人都两眼发亮，纷纷举手。但国民素质确实是高，哪怕再想要，都自觉排队领取，每人一颗，有条不紊，不争不抢，不多时刚刚做好一小盘糖果全都被分发干净。
主持人这才反应过来，感慨：“啊，忘了排队了。”
“喏。”
司笙自然而然地递过去一颗。
主持人眨了眨眼，接过那一颗还带着热气的糖果，有点不知所措，像是被撩到了。
这时——
行动力迅速的网友们，终于找到了各种银杏叶印记的照片。
其中，他们没有在冬至微博翻到图片，但有冬至的粉丝将微博截图。——冬至晒Zero礼物时的机关盒上，正好有银杏叶的标记。
很快他们就拿着个银杏叶标记跟“糖果工厂”“机关木偶人”对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场的人都瞎了吗，快看糖果工厂的大门啊！银杏叶那么大一标记你们都看不到？！】
【现场选择性眼瞎，我真的要被气死了。】
【导演组在干嘛，有没有人看弹幕的？！】
【糖果工厂大门！】
【大门！银杏叶！快给我看！】
【你们把鱼目当珍珠，把珍珠当鱼目了知不知道？！银大师啊！你们刚刚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银大师，就搁在你们跟前，你们倒是看一眼啊啊啊！】
【急得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
弹幕要疯了。
终于有人从惊愕中回过神，看了一眼弹幕，于是又发现一个惊天秘密，赶紧跟导演组汇报了这件事。
导演组当机立断联系到主持人，让他确认这件事的真假。
彼时主持人正在跟司笙谈论糖果工厂，对各种细节把控惊叹纷纷，忽然听到导演组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视线转移，落到了糖果工厂大门的牌子上——
那一刻，眼睛都瞪直了。
？？？
艹了艹了！
“这这这……”主持人说话磕巴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抬手指向那个牌子，同时吸引了在场诸多视线，“银杏叶。司小姐，糖果工厂有银大师参与吗？”
直播间：
【主持人长点脑子！参与个屁，那就是司笙本人啊！】
【绝壁是司笙本人！这女人嚣张起来有一种大佬风范！】
【司笙：呵，一群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发现了！！！我留下激动的泪水。】
……
“银大师？”司笙勾唇轻笑，侧首看过来时，一缕碎发垂落，她本绝艳之姿，此刻眉眼尽显张扬本色，“这是我的标志。你们口中的银大师，大概是我吧。”
“……”
“……”
“……”
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直播间：
【是你是你就是你！】
【啊啊啊啊啊啊感觉我见证了历史！】
【莫名好爽怎么回事！这就是笙天仙酷爱打脸的理由？！】
【你们还记得刚刚司铭盛和苏秋白怎么夸赞银大师、贬低司笙的吗？我尴尬癌都要犯了。】
……
“不可能！”
第一个有反应的竟是司铭盛。
原本一个糖果工厂就让司铭盛备受打击，现在又得知司笙是银大师的消息，司铭盛完全无法接受，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冲上来，冲着司笙就是一番怒斥。
“你不可能是银大师！知道银大师隐姓埋名不肯出师，就厚颜无耻地顶替她的名号？！”司铭盛说到这里，抬手指向苏秋白，“苏家人可是亲自跟银大师合作过的，你敢不敢跟他们对峙？！”
嚯！
来瓜了！
不怪司铭盛如此笃定“司笙不是银大师”。
毕竟苏秋朗见过司笙，又跟银大师合作过。如果是同一个人，苏秋朗肯定会第一时间跟他们说，不可能藏着掖着的。而且，根据苏秋朗对银大师的描述，除了性别为“女”外，别的都对不上。
所以他能判断司笙绝对在撒谎！
为的就是在广大观众面前赢得名声！
胆大包天！
她就不怕被当场戳破吗？！
“呵。”
司笙想到司铭盛口中那个银大师，一时间竟是有些想笑。
司铭盛怒目圆睁：“你笑什么？”
“没什么。”司笙收敛了笑，淡淡说着，同时制止老沈迫不及待想揭穿冒牌货的想法，视线一扫落在苏秋白身上，“既然如此，苏小姐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苏秋白被她一瞧，皱了皱眉。
想了想，苏秋白仍是接过了话茬：“你这么有自信，莫不是私下跟银大师达成某种协议，让银大师将这个称号赠予你？”
司笙：“……”脑洞还挺大。
挑挑眉，司笙淡定自若地问：“怎么说？”
她的淡定让苏秋白觉得不舒服，她知道司笙是个阴狠的性格，喜欢背地里玩阴的，有了在林羿那里的教训，一时间不敢将话说得太满了。
她只能做分析。
“苏小姐是基于什么理由这样猜测的？”主持人适时开口询问。
苏秋白走过来，眯了眯眼，冷静道：“据我所知，我的哥哥、银大师以及司笙，都在前不久参加过同一个工程。——这工程大概跟半个学术圈网上抨击司笙随后又道歉的事件有关。”
“……”
说起这个瓜，所有人精神一振。
谁不爱听当事人爆料呢？
苏秋白继续道：“我哥哥描述的银大师，是一个女人，不到三十，大体特征跟司笙很像。但是，据说司笙搬进去当天，就跟银大师大吵一架，不分青红皂白将银大师赶出了合住的卧室——”
“司笙，我说的，你可敢认？”
“认。”司笙只手插兜，闲闲地点头，“我还把她东西都扔了，怎么？”
现场：“……”
弹幕：“……”
天仙自爆起来这么狠的吗？！
第629章 艺术展【完】司笙你个圣母！
直播间：
【司笙：你以为赶出去就完事了？我还会扔东西呢。】
【我不相信司笙是脑残，我坚信后面肯定有反转。】
【剧情走向有点魔幻。】
【[吃瓜][吃瓜][吃瓜]只要蹲司笙的瓜，我就永远不会失望。】
【看到反转就要黑司笙的歇歇吧，准保你们刚黑完司笙就啪啪打脸。乖，好好蹲瓜，别累着。】
……
听到司笙的话，苏秋白和司铭盛都懵了一下。
没人想过司笙会亲口承认。
正常人都会狡辩，抵死不认。毕竟哪个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苏秋白蹙起眉心，“你是承认自己是假冒的了？”
“还有黑锅吗？一起上吧，省得一件件辩。”司笙不答，反而奚落，神态游刃有余。
“我在说事实。”苏秋白冷下眉眼，“银大师是假的不成？”
司笙点点头，“还真是假的。”
“你！”
苏秋白被噎住。
“……”
旁人茫然地看着这一幕，有点看不懂了。
“情报过时了吧？你哥在项目组想谋害司笙，现在被收押的事，怎么不说了？”老沈忍无可忍地站出来，撸起袖子，冷笑道，“另外，假冒银大师那位刚进监狱，您要去探望吗？”
“……”
苏秋白惊愕地睁大眼。
进监狱？！
司铭盛见形势不对，当即上前一步，指着司笙怒目圆睁，怒喝：“司笙！你颠倒是非！”
司笙眉头一扬，哂笑：“我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跟你颠倒是非？”
“为了炒作你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司铭盛冷声呵斥，看着司笙的眼里，满是防备和厌恶。
直播间：
【这不是对孙女，是对仇人吧？】
【emmm看来司铭盛不选择跟司笙合作跟她的实力无关，就是单纯地跟司笙不在同一个战线上。】
【撕起来！撕起来！】
……
“司老爷子凭什么断言司笙所说之事就是颠倒黑白？”倏地，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吸引了在场之人的注意。
众人寻声看去。
原本走出人群的封岩，不知何时走过来。他一开口，周围的人纷纷让开，给他腾出一条道路，他表情漠然地走来，看了司笙和老沈一眼后，就将视线扫向苏秋白、司铭盛二人。
“你谁啊？”司铭盛打量他一眼，“司笙请来的托？”
“……”
认识封岩的人皆是震惊地看向司铭盛。
就连主持人都险些咬到舌头。
直播间：
【司老头晚节不保啊。知道封岩是谁吗，就直接说人是托？】
【反转来了，反转来了。】
【贵圈真乱。】
【哪怕十分钟之前，我都觉得司铭盛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现在……】
……
这并非绝密项目，工程从某个意义上来讲是公开的，所以封岩也没有藏着掖着，迎上司铭盛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道：“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工程的总工程师。”
“！”
司铭盛眼睛微微睁大。
哑巴了。
封岩继续道：“苏秋朗蓄意谋杀司笙，现在被踢出团队，你们就不要拿他做文章了。至于你们口中的银大师，很遗憾，她确实是冒充的，现在以妨碍国家公务的罪名在局子里蹲着。还有什么疑问吗？”
司铭盛：“……”
苏秋白：“……”
【哈哈哈哈大型翻车现场！】
【封教授A爆了！】
【我该从哪里开始吹？】
【原来真正的戏精是司铭盛×苏秋白？】
【卧槽，苏秋白也太可怜了叭！这丫的跟直播八字相克啊！上次直播还没享受红利呢就翻车，这次也是。刚刚扭转名声，遇到司笙，又垮了。实属倒霉。】
……
司铭盛气得发抖，但是，死鸭子嘴硬，他找准缝隙就往里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司笙就是银大师，万一是你们串通好了——”
“不用白费口舌了。”封岩懒得听他狡辩，眉头一扬，视线越过人群，落到不远处机关木偶人展台的老馆主身上，“老馆主跟银大师认识，是否是司笙，他做证明最有力。另外，以老馆主这样身份的人，总不会说谎吧？”
！！！
忘了这一茬。
司铭盛和苏秋白赫然回头，见到老馆主笑容可掬的脸，脸上登时血色尽失，脸色煞白。
“终于有人想到我了，还以为各位会争上半天呢。”老馆主笑眯眯地开口，然后目光一抬，看向司笙，“司小友，好久不见。”
司笙笑笑：“好久不见。”
老馆主问：“那我就公开了？”
司笙耸了耸肩。
“不瞒各位——”众目睽睽之下，老馆主抬手指向司笙，“这位小友，正是制作‘机关木偶人’的那位小友。几年前她来西北的时候，才二十岁左右。如果你们把印有这个银杏叶作品的人叫‘银大师’，那么，定然是她无疑。”
话音刚落。
寂静良久的场地，终于再次沸腾起来。
尖叫声，惊呼声。
而，亲眼看到这一幕，看到刚刚还吹捧、赞扬的神秘银大师，竟然是自己的亲孙女的司铭盛，承受不住这般强烈的打击，两眼一翻白，当场就在原地昏倒过去，险些把苏秋白压倒在地。
苏秋白听着周围的声音，只觉得脸烧得慌，又臊又慌，脑子晕乎乎的，恨不得像司铭盛一样当场倒地。
直播间：
【艹，我真的把老馆主给忘了！】
【老馆主威武！】
【我去，真的是司笙？！你们有没有出息！能不能让司笙别这么嚣张！】
【马上论坛开新帖：八一八司笙到底有多牛。】
【难怪司笙这么嚣张……哈哈哈，我好想知道冒牌银大师遇上司笙正版银大师的故事，我觉得司笙把她赶出去、扔东西还算轻的是怎么回事？！好的，可以黑“司笙圣母”了。】
【司笙：都说我是银大师了，你们偏不信。非要往跟前撞，真以为自己头铁不成？】
……
另一边。
封子琛和凌响面面相觑。
良久，封子琛戳了戳凌响的腰，“凌二响，你偶像诶。”
“……”
凌响决定当个哑巴。
封子琛：“一个漫画圈的分镜天花板，娱乐圈的顶流，江湖上百晓堂堂主，现在还是你们机关术圈的隐士高人银大师……二响哥，我觉得三爷真的够有心机的，他不是在抱大腿是在干撒？”
凌响：“……”
封子琛：“司笙能图你们家那点钱？”
凌响：“……我纠正一下，我们家不止‘那点’钱。”
封子琛：“行。我换个说法。司笙能图你家的钱？”
凌响：“……”他竟然无法反驳。
“赚了，赚了。”封子琛拍着凌响的肩膀，“哎，如果司笙演技能再好一点，那真就是完美无缺了。”
“……”凌响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司笙拥有那么多银大师的作品，我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她就是银大师的可能？”
封子琛眨眨眼，“……可能，你傻缺？”
凌响：“……”
这真的是离奇又玄幻的一天呢。
*
前面在机关木偶人的展品展示时，刚刚科普“银大师”在机关术圈的能力和地位，在全国观众面前树立起“银大师”的伟岸形象。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司笙就凭借“糖果工厂”抢了“自动工厂”的热度不说，又强势证明自己就是“银大师”。
这喜剧效果简直爆棚。
自动工厂？
跟糖果工厂比起来就是个小垃圾！
机关木偶人？
那是银大师几年前的作品了！现在还被列为国宝之一！
司笙的荣耀，史无前例！
同一时间，司笙的微博粉丝迅速增长，男女老少都在关注，全部都是活粉，一个下午的时间涨了五百万，直接突破九千万的关卡，暴涨的数据看得人瞠目结舌。
热搜榜上——
#机关木偶人#
#银大师就是司笙#
#糖果工厂#
#直播是苏秋白的克星#
#艺术展上的大型翻车事故#
#司笙的主角光环#
……
一系列的热搜霸占前列，久居不下。并且，两度崩了微博，卡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经此直播，司笙在机关术圈，一举成名。
第630章 Twelve【01】司笙：谈这些，我不够格
在司笙的计划里，是展示完糖果工厂，等主持人cue到下一个展品后，就可以离开的。
她没想到的是，电视直播主持人离开后，B区主持人马上迎过来，准备给她进行一个专访，专门问观众们感兴趣的问题，百般拉着她不让她走。
司笙配合了一下。
脾气到了，就不配合了。
主持人：“大家对机关运作原理很感兴趣呢，能不能大致介绍一下？”
司笙：“说了他们也不懂。”
观众：【……忍！我们忍！】
主持人：“机关术在哪里学的，可以说一下吗？大家的学习热情还是挺高的。”
司笙：“再高也没用，家师百年了。”
观众：【……】
主持人：“这么伟大的技术，民族财富，总不可能让它失传吧？”
司笙：“机关术无人问津的时候，怎么没人关心这一项伟大的技术？追究失不失传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主持人：“……”问不下去了。
观众：
【好的，粉不下去了，继续当黑吧。】
【句句戳心，太狠了。】
【她说的没错。机关术不火的时候，谁关注过？没有老馆主靠机关木偶人的展示介绍银大师，没有司铭盛和苏秋白对银大师的一通吹捧，你们就算知道银大师就是司笙，照样不屑一顾，照样喷。】
【谁知道机关术的热度是昙花一现还是能一直持续？这一个行业，达到司笙这般顶尖水平的就一个，其他人呢？莫不是都要饿死。何况机关术能否创造实际价值？跟否跟现代机械融合？问题太多了，不要一时热血。】
【虽然司笙性格挺狂，但她看问题一向透彻。第一次直播时谈到的漫画圈，不就是一针见血么。】
【司笙：其实我不狂，是你们非要在我的地盘撒野，我才治治你们的。】
……
最后，是导演组得知喻宁认识司笙，派喻宁出来采访，才让这次采访继续下去。
直播间：
【换主持人了？小姐姐撑住，不要被司笙打倒。】
【小姐姐加油！】
【啊啊啊我认识这个小姐姐，常年驻外的战地记者，有两次震撼全球的战地照片都是她拍的！小姐姐正面刚啊，咱战地记者不怕司笙！】
……
“到哪个流程了？”
在一楼的喻宁被强行推过来，时间太赶，只来得及了解一下大概情况。
司笙笑眼看她，“随便提问环节。”
“很遗憾没有亲眼见识刚刚惊艳全国的场面，”喻宁道，“不过我倒是真有几个问题想问。”
“什么？”
喻宁问：“为什么会考虑制作糖果工厂呢？跟司铭盛和苏秋白的自动工厂是否有关？”
司笙斜了她一眼。
尔后，笑笑：“有关。”
喻宁：“能说说原因吗？”
“嗯？”司笙歪了下头，朝A区的自动工厂方向看了一眼，淡声道，“看不惯他们借助别人创意、利用不入流的机关术在一帮无知的人面前获取名声利益，享受因盲目带来的荣耀和福利。”
司笙这番话，将司铭盛等人、艺术展以及所有闭眼吹嘘的网友，都讽刺了个遍。里里外外，谁都没有放过。
喻宁点头：“不了解一个行业，确实容易被带跑偏。”
“盲目从众，缺乏独立思考。”司笙轻描淡写，“有些人挂着个脑袋，大概是为了装饰吧。”
喻宁就没把司笙当偶像看，平时司笙说话就挺毒的，但直播时说这番话，过于尖锐了一点。
她说了几句打圆场，又把话题拉过去，“你说他们借助别人的创意？”
“我还以为没人问……”司笙挑眉，往后面看了一眼，喊，“老沈。”
“奶奶，在呢。”
老沈连忙走过来。
他提着一个纸袋走过来，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叠的纸。纸张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他小心地打开，第一张就是自动工厂的原貌全景，上面写着用正楷写着：
自动工厂。
易诗词。
之后，是一张张的细节图纸。
观众们本来都躺平被司笙骂了，没想到这事都结束了，还来一个新的反转，一时间吃瓜吃得有点发懵。
“这是我奶奶的母亲——易诗词的作品。”老沈举起那些图纸，展示在观众面前，“说实话，水平就一般，连入门级别都没有，但她的创意都很超前，这一点是我奶奶都认可的。”
“自她嫁入司家起，司铭盛就一直欺骗她、利用她，采用她的构思。离婚后，也一直通过她身边的朋友盗取她的构思……”
“至于‘自动工厂’，本来就是易诗词的创意。奶奶得知司铭盛想利用这个创意、借助苏家帮忙在艺术展上亮相后，就开始了糖果工厂的创作……哦，雾里看花属于奶奶的障眼法，她个人也挺喜欢做这种出其不意的事。”
……
老沈一字一句，将司铭盛罪名昭告天下。
“这一年，我们都在收集证据，”老沈公开说道，“等艺术展结束后，我们会依法追究司氏产业创意侵权的法律责任。”
“……”
喻宁都没想到，就这么一问，能带出这么多信息来。
直播间：
【豪门秘辛，吃到瓜了。】
【易诗词实惨。这么说来，司笙和司铭盛合不来太正常了，谁会对这么一个老东西站成一派？】
【强行捆绑司家来黑司笙的，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
喻宁非常给面儿，给了老沈和司笙足够多的时间，将司家一连串丑事抖露出来。
句句提问都在点上。
“最后一个问题，”喻宁打算切题结尾，“你对这个行业有什么看法吗？”
“问你儿子——哦，我徒弟吧。”司笙轻笑，抬眸，姿色倾城，黑眸闪亮，“我不够热爱，没有匠心，没继承家师的全部。谈这些，不够格。”
跟众人告别，她接过老沈递来的宽檐帽，往头上一戴，走出人群。
直播间：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热泪盈眶。司笙看不起这个行业所有人，是因为他们的水平不高，因一点点研究而沾沾自喜。但她是真的尊重这一个行业！】
【不够热爱，没有匠心，所以不够格去谈！黑子们你们醒醒，这思想境界肯定不在乎你们黑不黑了。】
【我在她的敬意，看到她的谦卑。这个女人在发光！】
【我曾看到过一个评价司笙的帖子，就记得两句：一身风骨，傲然清高；温柔谦逊，心胸宽阔。她的思想自由强大，她的世界广阔无垠。】
【这姑娘被教得真好。】
【哈哈哈哈难怪这么给新主持人脸，原来徒弟是人家亲儿子。】
……
*
司笙回到车上后，等了两分钟，才见到姗姗来迟的凌西泽。
“看到了吗？”司笙笑着问。
她没看到他，但知道他肯定在。
凌西泽嗯了声，“全程旁观。”
司笙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侧首，盯着凌西泽瞧，“怎么样？”
“媳妇儿真敢说。”凌西泽拉着司笙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换做任何一个人，全网都得喷你。”
“没喷我？”司笙惊讶。
“没有。”
司笙惊奇地眨了下眼，“大概耿直毒舌的人设立得太深入人心了吧。”
“……”
凌西泽哑然失笑。
他能看出司笙对机关术圈的失望。
一群没有本事的人，不好好钻研机关术，却跑出来丢人现眼。因为“机关术”热门，就来蹭热度、博取关注、获取利益。而，真正有匠心的人，或许并没有这个天赋，想要钻研都没门路。
机关术没落至此，不是没有理由的。
知道机关术会让司笙想到易中正，凌西泽没有再聊下去，而是问：“过两天你生日，想怎么过？”
“……”
司笙恍然惊觉：她又老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