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我初恋
霍司寒翻翻找找，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签，简单处理了下伤口，衣服都湿了，他脱下来直接光着膀子进房间。
性感的人鱼线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贝儿睡的云里雾里的，抱着个枕头嘴唇张合着似乎在说梦话。
霍司寒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刚要闭眼，就听到贝儿说：“秦欢哥哥，我要发光贝壳……”
秦欢……哥哥？
霍司寒的手臂骤然收紧，眼瞳浮起森冷怒意。
贝儿被他勒疼了，哼了一声，在他怀里扭了扭，继续酣睡，只是不再说梦话了。
夜色渐渐淡去。
当天际泛出一抹青蟹壳时，贝儿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先是用两秒的时间适应了环境，接着身体再逐渐复苏。
嘶，头好痛！
贝儿想翻身，蓦然发现腰间搁着一只男人的手。
“！”
贝儿惊的一坐而起，正要跳下床去。
霍司寒被吵醒，也起来了，他扫了眼手机，才六点。
“怎么醒了？”
早起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困倦。
“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这个地址，她明明很保密，除了周景谁都不知道，而且，昨晚她不是跟周景她们在一起吗？
贝儿震惊的瞪着霍司寒，断片的大脑压根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
“你昨晚喝醉了，让我去酒馆接你，都忘了？”
霍司寒掀开被子起床，他没穿衣服，上半身肌理分明，线条明晰，八块腹肌就像可口的甜蛋糕，贝儿没忍住偷瞄了好几眼。
她喝醉了，主动联系的霍司寒？
贝儿有些懵逼，真的是她自己干的？
霍司寒拿起手机，给温程打电话。
温程显然还在梦里，闭着眼睛接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有病啊大清早的。”
“是我！”
卧槽，阎王的声音。
温程立即睁开眼睛，一秒切换语气：“老板，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拿一套干净衣服来，地址一会发给你。”
霍司寒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也不问温程方不方便。
温程以前是挺方便的，但是从昨晚开始就不方便了。
因为周景喝醉了，昨晚把她送回来后，本来把她放到床上就该走的。
毕竟有些错误，能发生一次，就不能第二次，何况他还是清醒的情况下。
结果周景可能要吐，一坐而起，直接把他当个柱子扶着，哗哗哗的就吐了，连去厕所都没有。
温程被她无情的吐了一身。
简直x了狗了。
想起昨晚的经历，温程就叹了口气，认命的从周景家的沙发上起来，好在昨晚他把衣服给洗了，一晚上的晾晒也差不多干了。
他走到阳台上收衣服，拿着回客厅时，跟起床撒尿的周景撞个正着。
周景懵逼的看了他好一会，确定这不是做梦，紧接着就是一个大起跳，爆头。
“温程，你个sb，你又占老娘便宜，我他妈的危险期！”
温程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身上，所以基本光着。
结合之前的黑历史，难免周景想歪。
“别冤枉我，老子啥都没干成，还被你吐一身！”
“怎么，没干成你还挺遗憾？”
温程脑子被打的嗡嗡的，这个死女人下手够狠的。
“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结果你吐我一身，我走不了就把衣服洗了，至于我两啥都没干，清清白白的。”
温程怕去晚了霍司寒发火，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弯腰时，pp绷紧了对着周景。
周景看了一眼，觉得辣眼睛，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温程往前一扑，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一只手还拽着裤子，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滑稽。
周景看到这副模样，没忍住，弯腰哈哈大笑起来。
“浩海ceo的助理，居，居然这个傻样，哈哈哈，笑死了！”
温程爬起来，利索的将裤子穿好，沉着脸三步走到周景面前，将她推到墙壁上。
砰一声，周景后背贴墙。
她看着温程冰冷无笑的脸，心里一个咯噔，不会玩笑开大了吧？
温程平时总是一张笑眯眯的欠揍脸，板起脸时居然也挺唬人。
周景在他阴沉的眼神中咯噔了一下。
“那个，温助理，你是不是还有事，快走吧，我不留你了。”
温程看到她有点发虚的眼神，不但没走，反而更加逼近。
近到两人呼吸可闻。
“你今年28，大专毕业，挂科起码十次，补考擦线过，第一份工作就是张诚手下，还是捡漏补缺上去的，至于恋爱经历……为0，而我，a大毕业，每学期拿奖学金，从一百人的面试队伍中脱颖而出进入人人向往的浩海集团，你说，到底是谁傻？”
他越说声音越低，眼神却越来越狠，仿佛要把周景拆股扒皮似的。
温程说的都是事实，周景有种被他看光的错觉。
“你调查我？”
“老板娘身边的人我都调查过了，包括你，有问题？”
“你，你没资格调查我！”
“怎么，怕我知道你读书差，还是怕我知道你没人要？”
温程略微嘲讽一下，就后退了几步，跟周景拉开了距离。
“上次是我错了，不该喝这么多酒，以至于分不清对面的人是谁，犯下如此大错，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穿上外套，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皮夹，打开，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的女孩非常漂亮，青春洋溢，光是从照片里就能看出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女孩。
“看到没，我初恋，校花，要不是她刚毕业就死了，我两这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明明很悲伤的事情，他却说的像开玩笑似的，周景的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才看了几秒钟。
温程就宝贝的把皮夹合上塞进了衣兜里。
“所以这可以证明我对你真的只是酒后错事，如果你还生气，我可以进行经济补偿，你开个价吧。”
这是把她当什么人了？卖的？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周景心里有点酸涩，说不出的难受。
那么好看的女孩子，笑的那么灿烂，怎么突然就没了。
她应该也是a大的学生，天之骄女，跟温程门当户对，不像自己啥也不是，快三十了，事业无成。
如果这个女孩子还活着，应该会是个女白领精英，熠熠生辉那种。
温程……确实没有看上她的理由。
“我走了，如果想好了数字可以联系我，能力范围内都可以给你。”
温程看了眼时间，再不赶紧走，这个月奖金又要泡汤了。
他绕开周景打开门，匆匆离开。
好在车里常备了霍司寒的衣服，可以不用回去取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让坏人得到惩罚
温程的衣服没送来。
霍司寒拿了条浴袍裹着，早起后毫无睡意的他进了厨房，给三小只煲粥。
贝儿一脸玄幻的坐在沙发上，咬着手指将手机的通话记录翻来覆去的看，嘶，她没有给霍司寒打过电话啊。
难道是周景打的？
“过来，尝一下。”
霍司寒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贝儿转过头，不理他。
她总觉得昨晚的事有蹊跷。
霍司寒见她不来，也不生气，直接用碗盛了点，走过来，用勺子喂到她嘴边：“张嘴，啊……”
贝儿一把抢过碗勺：“你有病吧，我又不是没手。”
“你不动，我还以为你没有。”
贝儿抓起勺子往嘴里塞，立即被烫的跳了起来，嘴里的东西都吐了。
“烫烫烫！”
霍司寒真的被她气的没脾气了。
“吃东西不知道吹一吹？”
“那你不知道吹凉了再让别人吃？”
霍司寒拿起勺子，还真的盛了一勺子，轻轻的吹，递到贝儿唇边：“吹凉了，吃。”
贝儿翻白眼：“我又不想吃了，霍司寒昨天是不是周景给你打的电话？”
“吃！”
“不吃！”
霍司寒固执的伸着手。
贝儿败下阵来，一头吞掉勺子上的粥，直接咽下去了，敷衍道：“还行。”
其实很好吃，但她就是不想夸。
听她说好吃，霍司寒转身回厨房，直接盛了一大碗放到她面前。
“既然还行，那全吃光。”
昨晚喝了这么多酒，胃里肯定不舒服，一碗粥能暖一暖。
贝儿也不矫情，确实有点饿了，抓起碗就吃起来。
霍司寒坐在她对面，认真的看着她吃。
可能浴袍太小了，他穿的有点绷，将他倒三角的体型完整的勾勒出来了。
贝儿看了眼，忍不住有点想入非非。
人鱼属于兽族，对一些谷欠望会比较直接，甚至偶尔会不受控制，若不是一直用抑制剂。
贝儿不能保证，霍司寒这种外貌体型都一流的男人的安全。
可能会被她弄死。
抑制剂让她保持了人性，也保持了理智，千万不能停。
“你在想什么？”
“没有。”
“你脸红了。”
“你色盲了。”
霍司寒笑了一声，低醇的嗓音简直要命的诱惑。
贝儿觉得这粥都快吃不下去了。
干脆不吃了，板着脸：“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贝儿，我们这辈子都没完！”
贝儿抬起头，触到霍司寒静如湖泊的眼神，不知为什么突然浑身发毛，有种惊悚感。
“妈咪，早上好！”
三小只可能要起床尿尿，排着队从房间里出来。
他们闭着眼，就像三个摇头摆脑的晴天娃娃。
看上去一副醒了，却又没醒的样子。
“早上好。”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往厕所行进中的三小只突然顿住脚步，眼睛睁开，齐刷刷的扭头看向餐桌前出声的霍司寒。
“霍爸爸！”
“快去洗漱，我做了早餐。”
三小只最爱吃霍司寒做的饭，顿时兴奋的嗷嗷大叫，直往洗手间冲。
“贝儿，你看，他们也喜欢我。”
“不吃了。”
贝儿勺子一放，要走。
霍司寒按住了她的手：“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他用眼神压向贝儿，命令她坐下。
贝儿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打掉了他的手。
“霍司寒，你是不是太霸道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贝儿瞅着他，不说话。
“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就不该让他们只有妈妈。”
贝儿冷笑：“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个爸爸也不一定非要是你。”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人选？”
“这不关你的事吧。”
“你觉得呢？”
客厅的气压明显能感觉到的变低了，仿佛有一道道凌厉寒气从霍司寒的眼睛里冒出来。
贝儿懒的理他，扭头就往卫生间去。
霍司寒拿起桌上的餐垫，慢条斯理的展开，铺在三小只的座位上，他的动作不疾不徐，透着雍容，但是眼神冰冷如刀。
还有其他人？
那就来一个掐死一个！
……
医院里，秦欢慢慢醒转，他睁开眼，复苏后的意识还停留昏迷前。
是贝儿被霍司寒带走那一刻。
“贝儿……”
秦欢轻轻呢喃了一声。
昨天车子被撞，霍司寒杀神降临，抢走贝儿的一幕仿佛定刻的耻辱不停的在他大脑里回放。
他垂在床侧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眼神里迸射出极度的愤恨。
一向温文的他，终于撕下了优雅的外壳，露出了狰狞的恨意。
“唔……”
殷素可能被秦欢的动静吵醒了，她慢慢抬起头，朦胧的睡眼还有些睁不开。
一抬头，就这么跟秦欢错愕的眼神对上了。
静止沉默了三秒后。
殷素睡意全无，顿时激动的捂嘴叫了起来。
秦欢看到殷素后，有些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她陪在病床边。
“我去叫医生，你躺着别动。”
殷素来不及跟秦欢说话，就跑出去找医生了。
很快，早班的医生和护士就拿着仪器进病床去做检查了。
殷素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认真的侧耳倾听。
当听到医生一项项检查过来说正常时，她的眉梢眼角都蔓出笑意。
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去食堂买早餐。
殷素买了点清淡的菜粥，往病房走去。
医生和护士都已经离开了，病房里一片静谧。
只有秦欢半坐着，安静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侧脸很好看，即使病了，也只是让他多了一丝清冷气。
殷素在门口看着他，直到秦欢有所感应的转过头，看向她。
“你还在？”
似乎她离开才是对的。
殷素回过神，有些被人撞破的尴尬和羞窘。
她沉默的拉起餐板，将早餐全部摆上去。
“吃点早餐吧。”
说完又顿了顿，小小声的说：“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这些东西，你可能不太会喜欢。”
秦欢扫了眼菜粥，确实是他不喜欢的东西。
但还是微微一笑，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殷素眼里顿时爆出喜色：“真的吗？那太好了，你要多吃点。”
“昨晚，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不是，是我坐温助理的车回去时，正好看到你们撞车了，救护车在那需要家属跟车，然后我就跟过来了，对了，你还记得撞你的车牌号吗？一会我们该去报警，让坏人得到惩罚。”
“不用，”
“为什么？秦总你不该让坏人逍遥法外。”
“撞我的人是霍司寒。”秦欢淡淡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都不记得了吗
殷素愣住了，一张脸因为无处宣泄的怒火而憋得通红，她甚至觉得难以呼吸起来。
霍司寒，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昨晚秦欢带走贝儿后，是霍司寒开车追过去的。
是她太笨了，这么简单的都猜不对。
那么秦欢被撞晕了，贝儿呢？
她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殷素又开始担心起来。
“你放心,贝儿没事，被他带走了。”
秦欢语气依然淡淡的，却一眼看穿殷素的心思。
殷素的心有点乱。
如果贝儿没事，知道秦欢出事了，为什么不打120，还要让路人发现，要是没有路人经过！
殷素越想越对贝儿失望。
秦欢对贝儿的好，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就算不爱,也不该这么对待秦欢。
“你不要怪她，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秦欢的话无疑火上浇油。
殷素将早餐都摆好：“你先吃，我去上个厕所。”
她走出病房，来到楼下花园里。
深呼吸，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可是，昨晚秦欢陷入昏迷的样子，让她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殷素掏出手机打给贝儿，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激动，她特意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足够冷静。
手机响了足足五次才被接通。
“喂，飘飘，你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素素，你的声音不太对劲。”
“飘飘，秦总住院了，车祸，霍司寒撞得，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
“他在哪个医院？”
殷素快速报了一个医院的地址。
贝儿说了句“你等我”就挂了电话。
殷素静静的看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三个人的爱情，她这个第四人算什么？
病房里的秦欢站在窗口，垂眸看着殷素，唇角浅浅勾起，他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打给贝儿的。
这就足够了。
……
公寓里。
贝儿接完电话，怔怔的坐着不动。
好一会，视线才僵硬的缓缓移到霍司寒身上。
他正在给吃完早餐的三小只擦嘴，动作细致而温柔。
看着三个孩子时，眼神是真正的宠爱。
三小只显然也很喜欢霍司寒。
贝三甚至等不及霍司寒给他擦嘴，放肆的直接对着他的脸吧唧一口。
把粥渍印到了他脸上。
霍司寒也不生气，一副好爸爸好脾气的耐心模样。
贝儿昨晚喝多了酒，其实记忆有些零碎，偏偏撞车那一段是模糊的。
她想不起来是不是霍司寒撞得，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跟霍司寒在一起的。
但是，她相信殷素说的。
霍司寒感觉到了贝儿在盯着自己看,于是哄三小只自己去玩。
“怎么了？”
他问。
贝儿走向霍司寒,他很高,需要抬头仰着脖子。
“你撞了秦欢？”
听到这个名字,霍司寒的眼神明晰可见的变冷了。
“他不该带你走，我警告过他了。”
果然是他！
如果秦欢出了事，那么人鱼族将再无希望。
贝儿抬起手，“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将霍司寒打的偏过头去。
“霍司寒，我不是你的东西，也不是他的，跟谁走，那是我的自由。”
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人敢打霍司寒。
贝儿是第一个！
霍司寒转过头，眼神森冷的盯着贝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愤怒让贝儿完全没发现霍司寒的异常。
“霍司寒，要是秦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霍司寒眼瞳深眯，他低头看着贝儿，眸底投下一片暗影。
失望漫过心底。
一次撞车，换一个巴掌。
还有没完的警告。
霍司寒勾唇笑了笑，笑意凉薄讽刺。
“贝儿，别说我不讲道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秦欢。”
“你什么意思？”
霍司寒抬手，轻轻覆在贝儿发顶，温柔的揉了揉，笑的温柔。
“你自由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走的干脆利落。
贝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就心跳加速，是一种很奇怪的跳动，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消失了，流走了，不再属于她了。
她忍不住喊道：“霍司寒！”
“砰”
门关了。
霍司寒没有停步，就这么走了，留下厨房里一锅温热的粥。
三小只一直趴着门板，看他们吵架，不敢出声。
贝儿脱力一般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的看着虚空。
很久，脑子乱糟糟的。
抬起左手，就是这只手打的霍司寒。
他那么高，为了靠她近一点，挨打时腰是微微弯着的。
霍司寒说给她一个机会选择秦欢，是什么意思？
自由了……分手，再也不见的意思吗？
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妈咪，你不要难过。”
三小只悄悄走了过来，都围着贝儿。
贝儿一把抱住贝三，头紧紧的贴着他小小的身躯。
“我不难过。”
“可是你哭了。”
哭了吗？
贝儿抬头摸了摸眼角，确实有眼泪。
“妈咪，霍爸爸不生气了就会回来的，你别难过好不好。”
“对呀，你难过，妹妹也会难过的。”
“妹妹？什么妹妹？”贝儿老听到他们提妹妹，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肚子里的妹妹啊，上次你跟霍爸爸亲亲，我们看到了，亲亲了就会有小宝宝的。”
贝儿有些哭笑不得，摸摸三小只的头，耐心解释：“亲亲是不会有宝宝的。”
三小只显然很失望：“啊？那我们的妹妹不是没了。”
“是呀，没了！”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
贝儿把三小只安置好，就去医院看望秦欢。
殷素看到贝儿，一开始有些生气，觉得都是贝儿见死不救，后来她又觉得，贝儿都醉了，说不定啥都不记得了，怪她就显的没有意义了。
于是一分钟内又自我原谅了贝儿。
她知道秦欢是愿意看到贝儿，于是在贝儿来的时候就准备离开。
贝儿拉住她，讶异道：“素素，一直都是你陪着秦欢吗？”
殷素扭头快速看了眼秦欢，点点头。
“你……”
“行了，别你了我了，秦总好歹也帮过我，陪一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赶紧去看他吧，我去下面打水。”
殷素将贝儿推进病房，自己匆匆走了。
那背影甚至显得有几分狼狈。
贝儿皱眉，狐疑的看着她。
直到秦欢喊她的名字。
“贝儿！”
贝儿转身进病房。
秦欢正靠着病床，笑吟吟的望着她。
一副等待已久的表情。
贝儿打量他，除了额头的白色绷带，其余都没事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抱歉，昨晚的事，我喝了点酒，不太记得了，所以也不知道你住院。”
“你，都不记得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喜欢秦欢吗
贝儿点头。
“没事，来，这边坐。”
秦欢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
贝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我坐这边就行了，你……现在还好吗？”
秦欢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又很快被笑意填充。
“我没事，轻微脑震荡，很快就能出院了。”
“哦，真是太好了。”
贝儿忽然发现，她五年前刚找到秦欢时，总想着躲开霍司寒，缠着他。
现在，这里只剩下她跟秦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贝儿，你说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那么昨天我说的话，你也不记得了？”
“额，你昨天说什么了？”
秦欢认真的看着贝儿，眼神深情，他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重复昨晚的话。
“贝儿，跟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让你幸福。”
提着水壶走到门口的殷素蓦然听到这番告白，顿住了脚步。
鼻子一酸，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哎，小姑娘，这走路哪有倒着走的，小心点别摔了。”
殷素扭头，抱歉的看着身后的大妈：“大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哟，小姑娘，你这鼻子怎么红了，遇到难过事了？”
殷素立即把嘴巴咧的大大的：“没有，我高兴呢，我一个朋友遇到好事啦。”
“好事？现在的年轻人我是真看不懂了，这好事哪有脸这么难看的。”
大妈摇着头走了。
殷素提着水壶去了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
望着人来人往，她从对面的玻璃里看着自己的倒影。
虽然长得也还可以，比一般人都算好看的，但是跟贝儿比，那就是白雪公主跟拿着毒苹果的老巫婆，对，她是拿红苹果的那个。
呵，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
殷素emo了一会，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握拳：“加油，加油，素素，你会遇到更好的！”
病房里，秦欢的告白并没有得到贝儿的回应。
终究是晚了五年。
贝儿觉得很神奇。
她越来越懂人类的感情了。
秦欢是人鱼族最后一条雄鱼，跟她理所当然是一对，应该在一起的。
她本就不该拒绝的。
可是渐渐了解了人类的感情后。
她无法再催眠自己，不顾一切去拥抱秦欢。
那样是不对的。
“秦欢，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
说出这句话，贝儿觉得很难过，她觉得自己背叛了人鱼族，也违背了父亲的遗愿。
明明只要点个头，她跟秦欢就能在一起，他们可以一起回到大海，重新繁衍人鱼，甚至让鲛人一族得到永久延续。
可是，她现在根本做不到。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忘不掉霍司寒？”
贝儿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我还不太爱你吧。”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你给我机会。”
秦欢眼里的深情，以及急切，都压迫着贝儿，让她开始想要逃离。
“对不起！”
贝儿站起来：“我去看下素素，她去打水怎么这么久。”
“贝儿，连你也开始用拙劣的借口来逃离我了吗？”
秦欢露出了悲伤的浅笑：“母亲去世前骗我，说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玩，还说那个地方不能带我，结果，母亲再也没有回来，我问我父亲，妈妈？父亲说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结果，一年两年，三年这么等下去，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们都在骗我，所有的都是借口！”
贝儿被他难过的表情更住了。
她没想到秦欢居然……这么惨。
“你别难过，好歹你父亲还活着，我……父母都去世了。”
“抱歉，是我失态了。”秦欢立即道歉。
“没事，我去看看殷素。”
贝儿转身走的很干脆。
秦欢没有挽留，安静的看着她逃离的背影，眼底渐渐染上一层阴霾。
贝儿是在花园里找到殷素的。
她抱着个水壶，种蘑菇一样蹲在长椅旁，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笑。
“素素，你在这干什么？”
殷素抬起头，看清是贝儿，尴尬的笑了笑：“我，我来打水，你们都谈好了？”
“嗯，谈好了，看到他没事，我也松了口气，对了，人类社会看望病人是要随礼金或者送东西的吧？我来的急，没准备，你替我买束鲜花送给他吧，祝他早日康复。”
“啊？哦，好！”
“素素，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照顾秦欢吗？”
“他没有亲人，父亲也身体不好，我担心护工也照顾不好，所以……”
殷素觉得自己躁得慌，当着人家心上人的面，说这个话，简直燥死了。
万一，刚才一番表白，两人已经决定在一起了。
那自己这番举动，简直……
殷素瞬间反应过来，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对，对不起，我就是瞎说的，我也要回家了。”
贝儿拉住殷素，认真的看着她：“你喜欢他？”
殷素眨眼：“啊？”
“你喜欢秦欢，我看出来了。”
殷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抱着暖壶往后退了一大步：“没没没，你别误会，我没喜欢他。”
贝儿觉得有趣，殷素一向大大咧咧、直爽率真，很难得能在她脸上看到这幅羞囧不能言语的模样。
“行，你不喜欢他，不过我觉得他挺不错的，要不，我就介绍别的女孩子给他吧。”
“啊？介绍女孩子给他？你们……”
“我们什么？”贝儿好笑的看着殷素。
“额，我都听到他跟你告白了。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毕竟他那么好，可比那个霍总温柔多了。”
“不瞒你说，以前我是喜欢他，但是那种喜欢就像我也喜欢你一样，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大胆的去追求。”
“可是……他那么优秀，我又那么普通！”殷素好惆怅，她以前一直觉得真爱是无敌的，什么门第都是狗屁。
但是当秦欢从天而降，发着光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才直观的体会到门第差距。
“你为什么要这么认为？难道你很差吗？素素，你不要把秦欢想的太优秀，也别把自己想的太差劲，何况，有些东西你不试试，怎么能不能成？”
贝儿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同，殷素指指她的包：“电话。”
趁着贝儿接电话。
殷素抱着水壶发呆，她……真的可以追求秦欢吗？
要是失败了会不会很糗啊？
不过，秦欢现在还喜欢着贝儿，难道自己要从贝儿手里抢秦欢？
第一百四十章 家人们，我是真的不太会起标题
殷素疯狂的脑补出一处三角大戏。
那边贝儿接到周景的电话，唇角漫出愉快的笑意。
“也不知道那个薇薇抽什么风，又说自己的举报都是臆想的，反正就是举报无效，这下那个冷杜不能再卡我们了。”
周景的声音有些亢奋，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一样。
“我跟你说。我现在准备直接杀到庞克去，听说终审是霍司寒和莫敬深共同拍板决定的，而且选择过程不对外，所以我要去蹲守莫敬深，让他一定要选你。”
周景的声音越听越不对劲。
她不敢刺激她，等到挂了电话，直接去问殷素。
“昨晚周姐又发生什么事了？”
殷素眨眼：“没什么事啊？就是喝多了，温助理送她回家啊。”
“温程送的？”
殷素点头。
温程送周景回家，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毕竟那个家伙虽然油腻了点，但做事还是靠谱的。
“飘飘，是不是周姐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继续照顾秦欢吧。”
贝儿走出医院，拦车直奔庞克工作室。
医院比周景家去庞克工作室更近，所以贝儿到的时候，周景还在路上。
上一次来庞克工作室，还是选拔前，再来，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贝儿走进庞克工作室，前台人员还记得她，一见到她就露出了职业微笑。
“贝儿小姐，是要见莫导吗？按照规矩，您跟姜小姐还未决定谁是女主之前不能跟莫导见面。”
“咦，你怎么来了？”
冷杜手捧着咖啡，踩着高跟鞋走进工作室，带着墨镜的眼睛扫了眼贝儿，嘴角撇了撇：“虽说踩了狗屎运，举报撤销了，不代表万事大吉，于是总想着走偏门，不如回去老老实实等消息。”
前台人员一见到冷杜，就从桌子上拿起一张便签，对她说：“冷经理，您上午十点还有个约会，是跟……”
冷杜拿下墨镜，警告的冷眼瞪过去。
前台立即闭嘴了。
“既然不方便，那我先走了，冷经理再见。”贝儿将她们眼神之间的猫腻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走出庞克工作室。
刚走了两步，就跟莫敬深迎面碰上。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三秒。
贝儿朝莫敬深微笑挥手打招呼：“莫导，早上好。”
不料莫敬深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后，直接饶过她走开。
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贝儿有些愣，追过去。
“莫导，你不认识我了吗？”
莫敬深停步看她，贝儿变化很大，之前还是很纯真的模样，如今眼睛里有了沉淀，不再直来直往的冲撞。
复选的直播他都看了，贝儿还是很符合他的人设初衷，但是……
想到一些东西，莫敬深的眼神更冷了。
“你是来问角色的事吧，不怕告诉你，我不会选你。”
莫敬深说的斩钉截铁，一脸冷漠。
贝儿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是我哪里表现的不够好吗？”
“你的人品有问题，再说了！”莫敬深眼里蔓出带着讽刺的冷笑：“就算我不想要你，这不是我们的大金主爸爸还会选你吗？”
他说的阴阳怪气，贝儿狠狠皱眉，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误会。
“莫导，我觉得我很适合这个角色，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贝小姐，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霍总可能早跟姜唯姐在一起了，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是纯洁的，干净的，就像我心目中的人鱼公主一样，可事实证明，不是！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抢到霍总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抢了姜唯姐的男人，总有一天，也会有别的女人来抢你的一切。”
“我从来没有跟姜唯抢过霍司寒。”
“没有？霍司寒跟姜唯在一起多少年，认识你又才多久？你在讲笑话吗？”
“他说他们没有在一起过。”
莫敬深嗤笑：“我还说我喜欢男人呢！”
贝儿眼神渐渐冷下去，她没想到莫敬深居然会这样看她。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第三者，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而且我跟霍司寒现在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你是被玩腻了，甩了？”莫敬深一想到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被玩腻的样子，就恶习的不行。
“莫敬深！”贝儿很严肃的喊他的名字，表情认真：“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第三者，那么你告诉我，是姜唯单方面说她们在一起了，还是霍司寒也曾表明他们是情侣。是不是他们认识的早，哪怕只是单相思，你们也觉得霍司寒就该是姜唯的，其他任何人靠近霍司寒都该天打雷劈？那么我请问，若有个女性仰慕你多年，对于她来说，你是否就该是她的人了！”
莫敬深一愣，细想，确实一直都是姜唯让他们觉得，他们是一对，但是霍司寒从没提过。
“可是……”
“这种事能可是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霍司寒到现在都不承认他喜欢姜唯，那么是不是这一切不过都是姜唯的一厢情愿单相思！”
莫敬深：“……”
贝儿勾唇淡淡一笑，眼神透着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跟别人不一样，原来是我高估你了，说实话，我挺羡慕姜唯的，有这样的出身，还有这样的娱乐地位，恐怕放个屁都有人追捧，觉得她是对的，而我们这种蝼蚁，哪怕什么都没做错，只要她们觉得我们错了，那么连呼吸都是错的。”
贝儿朝着莫敬深弯腰鞠躬：“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虽然我只是个陪公主演戏的绿叶。”
说完，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莫敬深，直接转身离开了。
莫敬深脑子有点嗡嗡的，他认识的贝儿从未说过这么尖锐，透着各种暗讽的话。
就像开了刃的刀尖，扑哧一下扎过来。
“莫导，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冷杜出来跟前台要个资料，看到莫敬深站在门外。
莫敬深走进工作室，冷杜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一叠照片。
“莫导，关于选角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冷杜一路跟着莫敬深到办公室。
莫敬深一屁股坐下，心里乱糟糟的。
“你说吧。”
冷杜将手里的照片，放到莫敬深桌上，摊开：“莫导，你看，这些都是姜茯苓以美人鱼造型的写真照，非常唯美浪漫，另外，amy姜跟我谈过了，等到我们新剧开拍，她愿意免费客串一个角色，到时候对于拉动我们的票房非常有利，我们几个部门联合商议了一下，一致觉得选择姜茯苓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百四十一章 哭唧唧，不会标题
“你觉得，我莫敬深的戏，要靠姜唯才能有排面和市场？”
“莫导，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杜，告诉我，如果姜茯苓不是姜唯的妹妹，她也不来客串，那么你觉得谁更适合这个角色？”
莫敬深看着冷杜，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我觉得还是姜茯苓更适合，毕竟女主是人鱼公主，海底的公主跟人类公主一样，都有着崇高的地位，若非现实中经受过良好的教养，难免把这个角色演出小家子气来。”冷杜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在她眼里角色就是跟社会地位挂钩的。
莫敬深点点头，视线落在姜茯苓的照片上。
其实姜茯苓也算半个他的妹妹，a城圈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
但是……
“如果我说，我想用贝儿呢？”
冷杜一脸不可思议；“莫导，你疯了吧，那个女人也就一张脸还行，其他都不上台面的，咱们好不容易磨出这部戏，要是角色选错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女的还没入选呢，就这么多事，要是真合作了，还不得剧组天天给她擦屁股。”
“冷杜，我记得我把你带进庞克时，你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年，灰头土脸的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莫导，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你还提做什么，那时候我简直太丢人了。”
“丢人吗？我不觉得，只觉得你勇敢，那么多人只有你一直尾随我，甚至连男厕所都敢进，没有人比你更卑微了，可我偏偏在你身上看到了坚韧，如今，你再看看自己，脱胎换骨，却在外貌形象改变的同时，把你本质最宝贵的部分也给换掉了。”
冷杜愣在那，当她渐渐回味出莫敬深话里的深意后，一张涂抹着奢侈品粉底的脸顿时燥的通红。
“现在，你再告诉我，贝儿or姜茯苓，谁最合适？”
冷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将姜茯苓精心修饰过的写真照都收了起来。
答案不言而喻。
是贝儿。
“冷杜，做电影这一行很辛苦，又难免要跟名利场打交道，所以最容易忘记初心。”
“莫导，我明白了。”
冷杜捏着照片出了办公室，她沉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打开抽屉，里面有一张很久没打开的照片，是她几年前拍的，那时候身上的衣服地摊上20块钱买的，虽然便宜，但是眼睛里全是星星一样的快乐。
如今放在她桌子上的是一身奢侈品行头的个人写真照，与往日截然不同，冷杜看着照片出神。
莫导今日点醒了她，有了今日别忘昨日。
“叮咚”
姜唯发来一条微信：事情办妥了吗？
冷杜将几个字慢慢看过去，再咂摸，最后慢吞吞回过去：“没办成。”
“？？？你怎么回事？”
冷杜皱眉，看着这个怎么回事觉得不太舒服。
自己好歹是庞克的人，不是姜唯家的佣人。
“amy，这事决定权不在我，或许你可以找下莫导或者霍总，我能力有限，地位低微，爱莫能助了。”
以前跟姜唯通话，都是姜唯先挂的，这一次，冷杜说完就毫不犹豫的先挂了。
……
贝儿从庞克离开后，在马路上看到了周景的车。
周景有些恍惚，明明是绿灯，她却一脚踩了刹车，差点让后面的车都追尾了。
那些司机纷纷打开车窗骂街。
“你有病啊，会不会开车啊！”
周景反应过来，准备踩油门，绿灯又跳红灯了。
这下后面的司机骂的更狠了。
“老子耽误一分钟全勤就没了，你丫的是不是色盲啊！”
交警也发现了周景的不对劲，走过来，敲开了车窗。
“你好，刚才为什么不走？是没有你喜欢的颜色吗？出示一下你的行驶证。”
周景有些沮丧的拿出证件：“对不起，刚才想事情分心了。”
“分心？开车分心？你是急着去见上帝吗、”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贝儿走过去，弯腰看着她：“周姐，你怎么了、”
“贝儿？你怎么在这里？”
交警查完证件还给周景，对贝儿说：“你是她朋友？我建议你朋友情绪不对的情况下暂时别开车。”
“警察叔叔你放心，我会看着她，保证不再犯错。”
贝儿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周姐回家吧。”
“还得去庞克。”
“我去过了，也见了莫导！”
“啊？你去过了，什么时候去的。”
交警忍不住打断她们：“又没喜欢的颜色？”
周景抬头一看，绿灯了，慌忙踩油门车子跟发疯的野狗似的窜出去，喷了交警一脸尾气。
跟着的后车看着黑脸的交j，纷纷竖起了大拇指：牛叉！
贝儿抓住了保险带，身体才没冲出去，她看着前方惊魂未定：“周姐，你到底怎么了？”
周景也觉得自己这状态再开车就是“谋财害命”了，于是缓缓降低车速，将车子停到了安全的路边。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神情沮丧：“喝酒喝多了，大脑还没缓过来，对了你去见了莫导，怎么说？”
“他说他要姜茯苓。”
“什么？他是瞎子吗？明明你比姜茯苓更适合这个角色！不行，我再去找他谈谈，他要是坚持用姜茯苓我就……买一车臭鸡蛋砸他们。”
“不需要再谈，莫敬深对我有个人偏见，所以不愿意用我。”
“什么偏见，你挖他家祖坟了？”
“不是，总之，他绝对不会用我。”
周景捏着方向盘，眼里一片惨淡：“那，那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了？”
贝儿点头。
“不是金主爸爸也有决定权吗？或许，我们可以找下……”
“周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跟霍司寒彻底结束了。”
“害，你们以前哪次不是藕断丝连的，这次啊也断不了。”
“是真的，不信你试试！”
“怎么试，我又没他号码。”
“你可以打给温程。”
一听到这个名字，周景就怂了：“工作时间打私人电话多不好。”
“周姐，我们的工作室还能开下去吗？本以为得到这个角色，一切都会好起来。”
周景沉默的抠手指，很久才很轻的说道：“其实我们还有一条路。”
“什么路？”
“你还记得亲贝娱乐嘛？”
贝儿点头：“就是姜唯准备签的公司，听说背后资本很强大，很多明星宁愿跟老东家违约都想去的新公司，不过这种公司跟我们没关系吧。”
“有关系，他们跟我们递了合作计划书。”
贝儿：“！”
周景叹了口气；“我是不打算签的，毕竟东山老虎要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咱们刚从张诚那个坑里跳出来，总不能再进坑吧！”
“如果签了，能得到什么？”
“你等下。”
周景弯腰，在放满了杂物的车柜子里掏啊掏的。
很快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诺，合同在这，不过是初稿还能再修改。”
第一百四十二章 被标题折磨的作者
很多明星趋之若鹜的合同，就这么一个躺尸的待遇。
贝儿也是无语了。
她一目十行的扫过去，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周姐，亲贝老板是不是个败家子？还是人傻钱多那种？”
这给的待遇也太好了。
“是吧？你也发现不正常了吧，所以我才没跟你说，也没答应，你说咱们两个就跟个草台班子似的,要啥没啥，人家亲贝凭啥给这么好的待遇，说不定就是他们老板看上你了，想潜你，我要是利欲熏心，合同这么一签,你现在就被人吃干净了。”
“他们老板是谁，能查到吗？”
“查不到，只知道姜家的那个公司被他吞并了，这么厉害，想必应该不是个傻子。”
“先不签吧。”
对方来路不明，何况还跟姜家有关系，贝儿压根不考虑。
“对了，之前拍广告短剧的导演联系我了，说他最近要拍个三线品牌的洗发水广告，想跟甲方推荐你去试镜，我原本想着你庞克的戏应该能稳妥就推了，现在看来，还得赶紧去联系一下。”
“可以。”
贝儿对那个导演印象不错。
现在她跟周景算落魄的，一个小广告也算是个蚊子腿，吃着再说。
“对了，贝儿，你那个拯救海洋计划可以暂停吗？”
“为什么？”
“开工作室，哪怕没生意开张也要水电房租，现在又多个殷素的工资支出，所以……”周景有些窘迫的看着贝儿。
“可以。”换做以前的贝儿肯定不能接受。
但现在……
“对了。周姐，晚上方便跟我一起去趟海边吗？”
“怎么了,你也要去看蓝眼泪奇观？”
贝儿点头。
“行，反正我也没事。”
……
晚上七点。
三小只吃好晚饭，洗完澡抱着平板刷纪录片去了。
贝儿给他们切好水果，嘱咐他们吃完刷牙睡觉，就出去了。
她白天还买了三个儿童电话手表给他们，有事可以随时联系。
周景开车到楼下，贝儿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就下来了。
周景看着贝儿的旧T恤和牛仔裤，差点惊掉下巴。
“你这是要去做义工？”
“简简单单不好吗？”
“好，上车吧，去晚了我怕没停车位，你不知道海水发蓝都成网红景点了，不到天黑那边就停满了车。”
周景调转车头往海边开去。
贝儿掏出一个空瓶子，捏着。
一会她准备灌点海水带回去分析。
公寓到海边大概40分钟路程。
到那差不多八点了，天色也已全黑。
还未靠近海边，贝儿就感觉到一阵阵眩晕，她闭着眼揉着额角，依然无法缓解。
“到了，你看！”
虽然从电视里看到过蓝眼泪奇观,但是远不及现场看的震撼。
几乎目光所及的海岸线全是蓝色的，淡淡的光晕仿佛水晶般璀璨。
随着波涛，一波波涌向岸边。
“咦，奇怪了，今晚怎么人这么少？”
周景跟贝儿下了车，正要往前走，就遇到了阻拦。
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对着她们就是一顿吼：“你们干什么的？赶紧走走走！”
“走，为什么要走？这里被承包了？”
“没看到那里插着的提示牌吗？这里有个剧组在拍戏，除了工作人员都不能进去。”
“这里是公众场所，非私人海域，你们把这里占为己用跟ZF报备了吗？”
两个保安估计还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顿时来脾气了。
“报备什么报备，我们要用就用了，你要是不服气就去告啊！”
两保安可能吃准了她们没钱也没时间特意为这事去打官司，所以肆无忌惮的嚣张。
甚至其中有个人掏出了手机，眼神猥琐的盯着贝儿看，笑的贱嗖嗖的：“美女，我们加个微信，就让你进去，不怕告诉你，里面在拍戏的可是个了不得的大明星，你进去了可不吃亏。”
什么明星排场这么大？
占用这么大的场地还不报备！
就在周景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前来打卡的年轻人，无一例外都被保安拦住。
那些年轻人有些是特意老远赶来的，一听不能进去都满脸的失望，但是马上回去又不甘心，看周景和贝儿在跟保安对峙，于是默默的站到了她们的身后。
周景挺直了腰杆，嗓门也大起来了。
“了不得的大明星，什么明星枉顾法律，私自占用公共土地，还有你们又是谁，我可没听说这个海滩还有保安！”
“你这胡搅蛮缠的女人，没看到我们穿的制服吗！你们都赶紧走！”
保安手机一收，连贝儿的微信都不想加了，只想赶紧让人都离开，毕竟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是件好事。
“制服有什么用？我要穿个黄袍，难道我还真是黄袍？把你的工作证拿出来看看。”
两个保安有屁个工作证，他们不过是剧组临时雇佣的，就让他们守着这边，别让人过去打扰到拍摄。
“我们有工作证，不过忘带了，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们不客气了。”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不客气？”贝儿笑着问，刚才人多的时候，她已经偷偷带上了口罩。
“看到这个没有，它带电，就这么龇一下，你就得倒下！”保安亮了亮手里的警棍。
“是吗？那来试试！”贝儿声音发沉，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周景看到这样的她，莫名打了个哆嗦。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觉得贝儿似乎变了！
以前的小弱鸡气场，有点点进化成小火龙了。
保安没想到，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居然不怕他们的警棍，还想试试？
这玩意儿能试吗？
“怎么，不敢？既然不敢就让开！”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对了个眼神后强壮点的那个立即捏着警棍，朝着贝儿走来，脸上一副要吃人的凶狠表情。
“听不懂人话，是吧，非要逼我们不文明行为。”
一看保安动真格了，周景赶紧去拉贝儿，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岂料贝儿竟然甩开她的手，对着保安就是一个下扫腿。
保安立即丢了警棍，大姑娘尿急一样捂着下面，面色痛苦扭曲的看着贝儿，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讲武德，我要告你！”
贝儿看着他，说：“你要不服气尽管去告啊！”
另一个保安见识不对，立即扭头去搬救兵了。
被留下的这个，想走又走不了，干脆捂着下面蹲在地上，一脸痛苦面具。
后面的小情侣默默的给贝儿比了个赞。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再想想
周景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贝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这么猛。”
贝儿眼神淡淡：“没有，只是不想再当SB，也不想再容忍sb！”
周景：“……”
完蛋了，感觉贝儿脑子好像也变聪明了。
“走吧！”贝儿提步往海滩走去。
“我们就这样进去？”
贝儿好笑的看着周景：“不然呢？等到那个保安乌拉拉叫了一群人来了再进去？只要我们动作够快，他们就追不上我们。”
周景再次：“……”
“小姐姐，你好厉害。”
后面的情侣牵着手,狂夸贝儿，也开开心心的跟着她们一起进去。
那个被踢的保安扯着嗓子喊：“喂喂，你们不能进去。”
结果压根没人鸟他。
因为被保安清场的缘故，整个海滩都很安静。
贝儿拿着瓶子直奔蓝海，还未靠近，一股难闻的臭味就扑鼻而来。
她被呛得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那么臭！”
“臭？没有啊！”
“这么浓，你们闻不到？”贝儿看向一旁的小情侣。
小情侣努力的嗅了嗅，齐齐摇头。
奇怪，他们居然都闻不到味道！
难道，只有自己能闻到？
“哇哦，这里太好看了，宝贝，快给我拍照！”
那对小情侣往前冲，看到蓝海后激动的跳了起来，女孩子更是兴奋的跑过去，踢了鞋子，直接赤足走在沙滩上。
男孩子拿出手机，让女孩子摆pose，开开心心的打卡拍照。
贝儿的头晕感越来越重，那些海浪的蓝色幽光，让她十分难受，难受到脸色都发白。
周景担心的看着她：“贝儿，你没事吗？”
贝儿用力的抓住周景，脸色有些发白：“周姐，你扶着我。”
周景急忙扶住她：“我们还是别去了，去医院吧,你脸色不对劲！”
“没事，这里对我很重要。”
“不就一片破海，有啥重要的，咱们在家云游玩吧。”
“不行，我必须去。”
贝儿深呼吸，再吐气，反复几次，直到把恶心感压下去。
“好了，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
“嗯，没事了。”
周景看她真的没啥事了，才放心的松开她。
贝儿拿着瓶子朝海滩走去。
旁边的情侣已经全部赤脚直接站在了海浪里，任凭蓝色海水冲刷脚丫，激动的互相抱着嗷嗷叫。
甚至还叫周景过去帮他们怕个合照。
周景放心不下贝儿，贝儿笑笑，说：“你去吧，我OK的。”
“那行吧，我马上过来。”
周景朝着情侣走去,接过他们的手机给他们拍照。
贝儿独自走向海浪。
阔别海洋多年，她已经快忘了大海的气息。
更忘了在海底畅游的痛快感。
也不知道海底的家还在不在？
是不是变成野鱼的窝了。
蓝色的海浪越走近,气味越大，漂亮的幽光也变的令贝儿感到压抑。
海洋的灵气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除了恶臭还是恶臭。
可是这些人类却完全毫无所察！
贝儿蹲下身，灌了一瓶子的蓝眼泪海水。
盖子拧紧后，她伸手插进了海水中。
嘴唇微动，一串低频发出，因为带着口罩，别人看不到她的嘴，只以为她在发呆。
一分钟后，贝儿微微皱眉，抽回手。
海洋是鱼儿最多的地方，以往只要她一发出低频，就会有成千上万的鱼儿朝她游来，围着她打转。
如今，她居然一条都召唤不来。
怎么回事？
“喂喂喂，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破空而来。
贝儿抬头，就看到之前溜走的保安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来了。
那几个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个个凶神恶煞的。
“就是她们，打人还硬闯！”
贝儿拿着瓶子站起来，周景也把手机还给小情侣跑过来，老母鸡护犊子一样将贝儿护在身后。
“什么打人，别乱说，我们没打人。”
说完又拽着贝儿：“我们走吧，这里也没啥好看的。”
“打了我们的人，你们说走就走？医药费留下。”
三个黑衣人直接把去路一挡，显然不想善了。
那两个小情侣一看情况不对，直接提着鞋子蹑手蹑脚的溜了。
周景不想把事闹大，立即陪着笑，问：“那你们需要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一万。”
“一万？你们怎么不去抢！”
“那你们动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要个一万让你们长长记性！”
这摆明了就是敲诈。
周景心疼一万块钱，但是面对这么人高马大得的三个大男人还是怂了，她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支付，咬着牙：“给给给！”
一脚换一万，好心疼。
“不能给。”
贝儿伸出手按在周景的手机上。
周景压低声音，朝她说：“不给咱们吃亏，赶紧给了走，花钱消灾。”
结果贝儿完全不为所动，还把周景的手机抢了过去，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钱，我是不会给的，你们的行为也只是咎由自取，如果想动手，那么我奉陪。”
周景急的挠头：“你疯了，赶紧把手机给我。”
“嘿，你这小娘们，还挺辣啊！你经得住揍吗，我可告诉你啊，这里没有监控探头，我就是把你弄残了也没人知道。”
三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还哈哈大笑。
周景被他们笑毛了，又想让贝儿赶紧掏手机。
贝儿对那几个人说：“不是不给钱，而是我只想给现金，现金在车里，我们去拿。”
周景一头雾水，车子里哪有现金啊。
“现金也行，赶紧去拿，别想着逃跑啊。”
她们停车的地方就在目光所及处，那个保安主动请缨：“我跟她们一起过去。”
贝儿朝周景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为什么，周景忽然就心安了，真的是太神奇了，傻不拉几的人开窍起来这么厉害的嘛？
两人一前一后往车子走去。
贝儿拉开车门，对周景说：“周姐，你进去找下钱，就在你的椅子下。
周景坐进去，她想着贝儿应该是想行缓兵之计，于是坐进车里，偷偷插好钥匙，只要贝儿一上来，她就猛踩油门跑。
结果她一上车，贝儿就砰一声甩上了车门。
周景傻眼了，她怎么不上车啊！
就在这时，贝儿忽然转身，紧接着就见滔天巨浪仿佛海啸一般朝着海滩涌过来。
周景觉的自己就像看电影一样，坐在车里，隔着安全的车玻璃，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几米高的大浪砸下来，那三个黑衣人跟保安瞬间就被冲开了。
贝儿就趁着这个时机拉开副驾的门坐上去，冲发呆的周景说：“开车。”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两个傻子
周景机械人一样启动车辆，踩油门，轰一声，直接撞开了旁边搭建起来的蓝色铁皮屏障，冲进了另一段海滩。
她像是被才回过神一样，呆呆的看着被撞开后的画面，捂着嘴嗷嗷嗷的叫。
贝儿刚才偷偷使用了一次人鱼之力,还有些眩晕无力，又被周景这么一撞，更晕了。
甚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剧组的人都死一般安静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汽车，也都是一脸懵逼。
直到一分钟后，离的最近的工作人员走向车辆，敲敲车窗。
周景按下车窗，哭丧着脸看着那工作人员：“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走神？你把我们的布景都撞掉了。”
工作人员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就差吃人了。
贝儿渐渐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她低头看了眼，瓶子还在，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片蓝色铁皮屏障估计是临时搭出来的，为的就是跟外面隔绝开来。
只有在跟海水快接壤的部分才有空白，估计之前那两个保安和黑衣人就是这里的剧组雇的。
正想着，就看到被海水冲的一身湿透的黑衣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了。
一见到她们的车子，顿时激动的拍大腿。
周景真的要哭了，都怪她走神，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尴尬的局面。
前有狼，后有虎。
贝儿不慌不忙的下车，她笃定三个黑衣人要钱是私下的私人行为，绝对不敢在剧组工作人员面前提。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
周景也跟着下车，围着车子看了一圈，她们撞坏的背景是用纸板做的月亮和云朵。
“是不是故意的，我不关心的，我关心的是，你们撞坏了布景,我们还怎么拍？”工作人员还算脾气不错，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们。
贝儿蹲下身，将布景抱起来看了看：“有胶水吗？我修一下！”
“胶水有，不过我只给你十分钟，要是十分钟后修不好，剧组会对你们进行追责赔偿。”
又是赔偿？
贝儿闻到一股蓝眼泪的臭味之外的刺鼻味道。
抬头一看，才发现剧组在沙滩连着海水的地方倒了七个颜色的油漆，有些油漆都顺着海水流进了大海。
她立即朝着油漆的方向走去，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油漆这种成分对海水的破坏性是很大的，而且不容易分解，一旦进入海水，被鱼儿吃到就会直接死亡。
“你们不能在这边用油漆。”
不远处有个小帐篷，外面围着一圈人，估计是拍戏的主角在里面化妆。
导演刚才在低头调试机器，周景的车一撞，他吓的手一歪，直接调错了参数,一听到贝儿不让他们用油漆，顿时这暴脾气就上来了。
直接指着贝儿的鼻子骂：“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海你家的？管这么宽,撞坏我的布景还没找你算账！你知道晚拍一天，要赔多少钱吗？”
周景看到贝儿挨骂，不得劲了，将布景板一扔，冲过去：“布景板坏了我们给你粘上就是，至于骂人吗？再说了，你们在这拍戏，跟ZF报备过了吗？”
导演没料到这两人不但不道歉，还气焰挺嚣张。
“我们不需要报备。”
“不需要那就是没报备，你一个违法份子还好意思骂人？反正这个布景板，我们会给你黏好，但是你再唧唧歪歪，我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那导演推了推眼镜架，眯着眼睛看周景。
周景双手下意识的交叉抱住，警惕的瞪着导演：“你看什么看？”
“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你是不是张诚手下的？”
周景愣住，也眯着眼睛看导演，两人诡异的大眼瞪小眼。
一分钟后，周景忍不住捂脸，悄悄扯贝儿的衣角，走，赶紧走。
结果贝儿就是不走，很坚定的要求剧组清理油漆。
“请你们收回这些油漆！”
那导演冷哼一声，蔑视的眼神看着周景：“当年你求我给你机会，就差给我跪下了，现在张诚那公司没了，你也没地去了吧？”
周景吧，说是经纪人，其实混的忒惨，毕竟这个圈子也是讲人脉的。
她一个外地来的，一直受到别人若有若无的排挤，没有改行已经是全凭一口气撑下来的奇迹。
周景拉住贝儿。
“林导，不好意思啊，不管我有没有地方去，也不会在你这要饭。”
“要饭谈不上，不过手指缝里漏几个资源还是可以的，我正好有几个小广告缺个女演员，你要是有人可以推荐来试试。”
还有这么好的事？
周景职业病发作了，立即问道：“什么广告啊！”
“避晕T，还有整容广告！”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都用嘲笑促狭的眼神看着周景和贝儿。
周景眼里的期待一下子没了，嘴角也垮了下去。
“林导，你拿我寻开心吗？”
“寻开心？怎么，你还嫌这个不好？要不给你来个一线品牌的广告，那你配吗？你手里的艺人配吗？”
说完他又手指指后面的帐篷：“看到没，那种的才配，你们这种的，给你一个避晕t广告都是抬举了，还举报我？去啊，你前脚举报，后脚我就让你出圈回老家。”
这个林导非常擅长拍唯美系列广告，属于有才，但人品刁钻的那类人。
以前周景找过他，想让他给贝儿拍个广告，因为贝儿的气质就很唯美灵动，加上林导的拍摄功底，说不定能火。
结果，林导直接丢给她一句：“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让我拍？我要不要面子的？”
“这么说，你非得用这些油漆了？”贝儿看着林导，眼神渐冷。
林导低头调机器，冷冰冰一句：“滚你妈的蛋！”
贝儿转身，捡起一个桶走向海边，盛了一桶水就往油漆那泼去。
哗啦，一桶水浇过去，还未干的油漆瞬间就被冲开了。
“卧擦，你他妈有病吧！”
林导看着好不容易油漆泼成的彩虹沙滩，顿时气的跳了起来。
三个黑衣人一看，顿时来劲了，立即冲过来要去按压住贝儿。
贝儿灵活的躲开，想把这三个傻叉往海里面引。
这时，帐篷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声音不高不低的说了一句：“怎么回事？这么吵！”
林导瞬间就换了表情，语气都变得极其谄媚友善。
“amy，还得辛苦你再等会，这里遇到了两个SB！”
第一百四十五章 噩梦
姜唯穿了一件飘逸的白纱高开叉裙子，两边还有流苏在夜风中摇摆，风情无限。
她化了妆，妆容清新干净，配合她这件衣服，有种月中仙子的唯美感。
姜唯没认出贝儿，听到进度要延迟,顿时眉头拧了起来。
“要快点，九点半我还有个约会的。”
“啊？是跟霍总的约会吗？你放心，我一定马上给你弄好！”
姜唯并没有解释什么，直接转身又钻了帐篷里，她从头到尾连看一眼贝儿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其他人都是不值得她多瞧一眼的垃圾。
林导在姜唯走开后,瞬间变脸。
“周景,麻烦你赶紧把你这宝贝带走，布景也不要你们修了,赶紧滚，否则别怪我联合别的导演一起封杀你！”
林导这话说的挺狠的，甚至是威胁了。
周景掂量了一下，还是赶紧去拽贝儿。
她用真诚的眼神和态度看着贝儿，语气带着恳求：“我们走吧，别再闹事了。”
“周姐，这不是闹事，油漆会进入大海，会破坏环境。”
林导切了一声：“还真把大海当你家了，这么有道德感，圣母转世吧！”
“你……”
周景急忙拉住贝儿伸出去的手，脸色发狠：“闭嘴，赶紧走。”
贝儿看到周景的眼神，知道她是真急眼了，只能把心里那口气暂时吞下。
“好，我走。”
贝儿被周景拽进车里。
周景这一次不敢再走神了，她坐进车里，发动油门,小心翼翼的把车子开上大路。
贝儿不甘心的看着沙滩上的油漆，满心难过。
就因为不是自己的家园，人类就能随便糟蹋大海吗？
凭什么？
“我跟你说，咱们还要在这个圈子混的话暂时最好别得罪那个林导。”
“你已经得罪了，别忘了你刚才说要举报他。”
“那还不是因为气糊涂了吗！刚才你听到了吗？那个姜唯拍完戏一会还要跟霍司寒去约会，哼，渣男就是渣男，这边刚跟你分手，那边就勾搭上了。”
贝儿低头，从裤兜里掏出瓶子，看着里面的海水发呆，周景说的话她全部左耳进右耳出了。
“周姐，你知道哪里有分析实验室吗？”
“我在跟你吐槽渣男呢，你要实验室干嘛？”
“我有很重要的事。”
“我知道一个，一会把地址给你，价格公道，做事专业,数据靠谱。”
“行！”
贝儿往椅背上一靠：“到家了叫我，累死了。”
“行。”
贝儿回到家刚好九点。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冷水澡,就躺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发呆。
三小只早睡着了,公寓里只剩下她还睁眼，安静的可怕。
贝儿眨了眨眼，困意慢慢袭来，当她睡过去后，一张瘦削的男人脸突然出现。
这个男人有着蓝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他说的贝儿压根听不懂的话，低头站在一个逼仄的蓝色水池前。
贝儿站在男人身后，不由自主的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大吃一惊。
池子里居然有一条人鱼，还是条成年雄鱼。
雄鱼有着黑色的长卷发，眼睛也是海水的碧蓝，只是此刻它硕大的鱼尾憋屈的蜷缩着，眼睛里也都充斥着恐惧。
贝儿想要扑过去拯救这条人鱼。
忽然，一个铁钩从屋顶掉下来，勾住了那条雄鱼，直接将它整个提了起来。
紧接着，那个金发男人，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尖刀，毫不眨眼的剖开了人鱼的鱼尾。
蓝色的血液四溅，人鱼发出痛苦的惨叫。
平时灵活的鱼尾被劈成两半后，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力，鳞片一寸寸枯萎剥落。
金发男人弯腰，将鳞片全部刮下来收进一个袋子里。
又割下鱼尾扔到一旁的染着火的炉灶里。
在临死的时候，那条雄鱼仿佛能看到贝儿，湛蓝的眼睛里竟露出了催促她快逃跑的善意和温和。
之后，人鱼吐出最后一口气后就死了，再也没有了声息。
贝儿捂着嘴，因为极大的冲击和恐惧而颤抖，她想走，却不知道往哪走，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发男人好像看不见她。
杀完人鱼后，他将鱼鳞扔进了另一个锅里，里面不知放了什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鱼鳞倒进去后，锅里绽放出一道华光。
男人用棍子小心翼翼的搅拌着锅里的鱼鳞。
贝儿想把这个男人打晕，可她的手竟然从地上的木棍上穿过了。
怎么会这样？
贝儿看着自己的手，不死心，又去摸墙，结果又毫无阻碍的穿过去了。
自己竟然不是实体？
可是雄鱼为什么能看到她？
贝儿大着胆子走到男人身边，男人毫无察觉，依然低头做自己的事，还真的看不到她。
很快，男人脸上爆出惊喜之色，他将融化的鱼鳞倒在一个精致的陶瓷盆里，端着走出了这间血腥的小房间，又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贝儿跟过去，在男人打开另一扇房间的门时，她看到了一件非常华丽的纱裙挂在墙上。
这个房间里没有开灯，纱裙却独自散发着迷人的幽光，一看就价值连城。
贝儿在看到这件衣服的瞬间就知道这是鲛纱，而且是用人鱼的鱼鳞片制作的鲛纱，可以千年不腐不坏不脏。
鲛人的鲛纱有两种，一种是古书上记载的较为常见的用人鱼的一种特殊分泌物制作而成的鲛纱，轻盈飘逸还避水，一开始鲛人不知道这种鲛纱很珍贵，常化作人形上岸以此跟人类交换有趣的小玩意儿，导致鲛纱流传于人世。
还有一种，就是邪恶的鲛纱，就是用人鱼的鱼鳞制成的，但是过程残忍血腥，被人鱼族直接禁了。
贝儿望着挂在墙上的鲛纱，难过的泪流满面。
自私的人类，为了私利居然捕杀人鱼，凭什么，凭什么？
男人打开门后，将融化的鱼鳞片倒进了一个模具里。
鱼鳞片溶液沿着模具缓缓流泻，灯光下溶液闪耀着稀碎的光芒，十分漂亮。
贝儿想把溶液踢翻，但是她往前走时，居然被挡住。
门口似乎有无形的结界阻止着她。
“贝儿，离开，快离开。”
空中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贝儿仔细辨认，声音又没了。
难道听错了？
她收起疑虑继续撞门。
这时那个声音略带急促的又来了，而且这一次仿佛就在耳边。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的姐姐
“贝儿，快离开，离开，他们会杀了你的，会把你制作成最美丽的鲛纱！”
这一次贝儿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像是，死去的姐姐的。
贝儿有个姐姐,叫半夏，比贝儿大八岁，在贝儿快要成年时就死了。
丧礼是父母办的，贝儿没被允许参加。
所以她连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记忆中，姐姐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眼睛大大的，眼瞳是纯净的褐色，她的嘴巴总是翘着,似乎总有开心的事。
小时候，姐姐经常瞒着父母，抱着自己偷偷浮出水面晒月亮。
还跟她讲很好听很好听的故事。
“贝儿，你知道吗？人类其实没有父母讲的那么可怕，他们也有很可爱很可爱的人。”
说道这句话时，姐姐的脸上就会有很幸福的微笑，仿佛眉梢眼角都是快乐。
褐色的眼瞳里还有稀碎的光芒闪耀。
姐姐？
难道？
贝儿蓦的看向墙壁上那件华美的鲛纱，顿时一个恐怖而残忍的念头爬上心头，几乎在瞬间，她就崩溃了，像个失去了方向的苍蝇一样拼命的撞门。
她不停的撞，不停的撞，直到头破血流，直到屋里的男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拿着一把刀猛的转过身直直看向她的方向。
男人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没有想象中的阴翳，反而是温柔的，像平静的大海。
怎么会这样？
贝儿停止了撞击，在男人温柔带笑的眼睛里,慢慢后退，整颗心脏都被恐惧占据了。
这双眼睛，似乎见过，在哪呢？
在哪呢？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就在贝儿痛苦的抱着头慢慢蹲下去时，整个人天旋地转，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线照过来。
贝儿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三小只哭唧唧的跪在沙发前，都泪汪汪的看着她。
见她醒来，立即扑过来，紧紧的抱着她。
“妈咪，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们就没人要了。”
死？
贝儿躺着，意识还在刚才的梦境中。
她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足足一分钟，才清晰的认知到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
“妈咪，你怎么了？”
贝一笨拙的将手压在她额头上，然后瞪大了眼睛,叫起来：“哎呀，妈咪发烧了！”
贝儿捏住他的手腕,哭笑不得：“是你的小爪子太热了。”
三小只永远精力旺盛，气血足，小爪子也热乎乎的。
贝儿抓住贝一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这份温暖才能把自己从刚才的噩梦里拔出来。
“妈咪，是我跟贝三的小手手不香吗？你只要哥哥的。”
贝二和贝三没被抓小手手都挺委屈。
贝儿坐起来，把他们的小手也抓过去，连带三个孩子的手都紧紧握着。
“你们都香，都是我的宝贝。”
这一刻，她的内心是充盈的。
“妈咪，你是不是有很难过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刚才做梦，脸上很痛苦。”
“我，梦到了你们的阿姨。”
“啊？我们还有阿姨？那她在哪，我们可以去找她玩吗？”
望着三小只殷切的眼神，贝儿说不出半夏已经死了的事实，只能说：“她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可能暂时都回不来了。”
“噢，那好吧。”
贝儿松开他们的手，揉揉他们的头发。
“妈咪给你们做好吃的。”
话音刚落，门铃就被按响了。
三个孩子要去开门，被贝儿拦住：“我去。”
她透过猫眼往外看，不是霍司寒的人，顿时松了口气，立即打开门。
殷素打着哈欠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堆吃的。
“飘飘，你们还没吃早餐吧，这是我路上买的。”
一低头，当看到齐刷刷看着她的三小只后。
殷素激动的将东西一股脑扔到桌子上，嗷嗷叫着扑过去了。
“萌娃，啊啊啊啊，都是我的萌娃！”
三小只没想到一大早会迎来这么恐怖的阿姨。
居然把他们全部抱一块，口水吧唧吧唧的亲过去，跟洗脸似的。
更过分的是，这个阿姨还掐他们的小肥脸，还挤面团似的揉来揉去。
贝一费劲的把殷素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
“阿姨，你自重一点。”
“呜呜呜，我自重不了，你们太可爱了。”
殷素一见到萌娃，就跟上瘾了似的，什么疲倦都忘了。
“行了吧，再捏下去，他们就要怕你了。”
贝儿将殷素拽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噢，我问周景了你家的地址，所以不请自来了。”
“我是问，你怎么不在医院照顾秦欢？”
提到秦欢，殷素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
她不太自然的撩了撩头发，拿起桌上的豆浆递给贝儿：“吃吗？”
贝儿接过狠狠吸了一大口：“说吧，怎么了？”
“他出院回家了。”
“没跟你发展点什么？”
“没有他说感谢我的照顾，跟我要了个账号，说会给我辛苦费。”
“然后你就默认了？”
殷素点头。
贝儿扶额：“好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对了，秦总好像变了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你以后看到了自己体会吧。”
贝儿没有多想，反正她是不好意思再见秦欢了。
毕竟自己也算害他进医院的“罪魁祸首”
“对了，一会你要去工作室吗？”
“不去，暂时也没工作，素素，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额，什么事？”
“我可能会接不到深海传说这部戏。”
殷素挠头：“所以，我刚入职，你们就要裁员？”
贝儿点头：“接不到这部戏，工作室现在也挺难维持的，可能发不出你的工资。”
“可是，我有钱啊，我可以先借给你们啊。”
“你有这么多钱？”
“秦欢给的！”
“所以，他给了你多少？”
殷素掏出手机，点开银行发给她的信息：“你看！”
“五十万？”
殷素笑的有些讪讪，她摸摸鼻子，声音竟然还有些心酸。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这么值钱。”
贝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殷素。
因为秦欢给这么多钱，摆明了想跟殷素划清界限。
更不想欠她人情！
“可是，万一这笔钱砸下去，工作室还是接不到工作呢？”
“那就……算我没得到过这笔钱喽！本来也不该有这笔钱。”
“你可以选择还给秦欢。”
殷素笑了笑：“你觉得他会要吗？”
秦欢看着温和，其实很倔，给出去的钱，是绝不会要回去的。
“何况，我也不想让他觉得欠我的。”
“素素，如果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放弃，毕竟你值得更好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谢谢你全家
殷素点点头，掩下鼻酸，转头又去祸害三小只了。
“嗷嗷嗷，我还是更喜欢你这三个儿子，我可以等他们长大的！”
“救命啊，这个阿姨好可怕啊！”
三小只看到殷素扑过去，吓的赶紧逃窜。
一大三小闹成一团,嘻嘻哈哈。
贝儿在一旁看热闹，唇角也忍不住勾起。
之前噩梦的阴霾渐渐散去。
直到莫敬深的电话过来。
“贝儿，十点来找我。”
莫敬深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也不问她有没有时间。
峰回路转了？
“谁的电话呀。”
殷素抱住贝三猛亲，贝三生无可恋的看着贝儿，求救。
“是莫导。”
“莫导！”殷素叫起来：“那是不是有机会了？”
“可能吧，他约我十点过去。”
“嗷嗷嗷嗷,太好了，我就说你肯定可以的。”
叮咚,叮咚，门铃又被按响了。
只是这次的人极为克制礼貌，按的并不急促。
又是谁？
贝儿透过猫眼，看到了温程。
他来干什么？
贝儿打开门，两条柯基立即飞扑进门，直奔三小只而去。
三小只见到两条狗激动的蹦起来。
“贝四，贝五！”
温程面对着贝儿，微笑：“贝小姐，您好，这两条狗是老板让我送过来的，说是送给三位小公子，不用还了。”
说完他就立即走了，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以前温程老爱喊她老板娘，这一次变成了贝小姐。
应该是霍司寒特意嘱咐过了。
他把狗都送来了，想必是真的跟她断的干净了。
三个孩子抱着狗玩的兴奋，特别是贝三，简直就像见到孩子远归回家的老父亲似的。
殷素看着这两条狗，问：“飘飘,这狗是？”
“霍司寒的。”
“你们？”
“分了，再无瓜葛！”
“谁提的？”
“霍司寒！”
好吧，殷素闭了嘴，不再问了。
“那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你陪他们玩吧，我跟周姐一起去。”
贝儿离开公寓，去庞克工作室之前，按照周景给的地址先去了趟实验室。
她按照流程填写递交了分析实验申请，付完钱后拿着回执单就离开了。
那瓶海水在白天并没有任何颜色显示，跟普通海水无异，但是一到晚上就会散发幽光。
将回执单放到包包里，贝儿就直接去庞克了。
她没通知周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贝儿到庞克工作室是九点五十分。
冷杜亲自接待的她。
见到贝儿时，冷杜还是上次那副很拽的欠揍模样，只是眼神里那份高傲淡了很多。
“算你走运，没被刷掉。”
“上次那顿饭吃了挺多钱的，考虑下AA？”
冷杜扭头瞪她：“有些人求我吃饭都求不到,你还好意思AA？”
“那我钱也不是刮来的啊。”
“你就继续得瑟吧。”
“冷经理，跟你要钱不是目的,只是想告诉你偶尔也要学会尊重别人,我相信这次让我过来也是莫导的意思，而你本人是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的吧。”
“你知道就好，说实话，要不是莫导要你来，我是根本不会看上你的。”
冷杜在前面走的飞快，高跟鞋噔噔噔的清脆有力：“不过你也别得意，莫导这人你可能不了解，随时都有变卦的可能，任性的很。”
贝儿笑了笑，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冷杜停下脚步，扭头，严肃的看着她，那双涂抹着艳丽眼影的眼睛里闪烁着难得的严肃和认真。
“如果你能得到这个角色，我希望你能好好努力，并不是每个泥潭里的人都有机会够着树枝爬起来的，一旦爬起来，就要姿态漂亮点，否则，迎接你的就是更深的永不超生的泥潭，到了，进来吧。”
贝儿把这番话听进去了，她看了眼冷杜，结果她又是那副拽样了。
“谢谢。”贝儿说。
冷杜翻个白眼，谁稀罕你的谢谢。
莫导已经在小会议室里了，正低头深情的凝视着一盆小多肉。
那盆小多肉的叶瓣就像一个个小熊爪，特别可爱。
贝儿跟冷杜走进去，他都没发觉似的，直到冷杜敲敲桌子：“莫导！”
莫敬深缓缓抬起头，又乌龟爬似的，慢慢转头看向贝儿，才慢吞吞的说：“来了，坐吧。”
贝儿坐下，冷杜坐在她对面。
“人鱼公主我想让你来演，你那边有问题吗？”
突然这么一个炸弹扔下来。
贝儿都没反应过来。
冷杜皱眉踢了她一下：“傻了？说话呀！”
贝儿回过神：“霍司寒也同意了？”
莫敬深抬头看她，眼神充满了深意：“怎么，你很在乎他同不同意？”
贝儿摇头：“没有。”
“不过你没说错，他是金主爸爸，也确实需要点个头走个形式，要不咱们现在就问？”
莫敬深不等贝儿说话，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个视频电话给霍司寒。
霍司寒可能在忙，给他摁掉了。
莫敬深又打。
这么锲而不舍的，就像两个人在较劲。
贝儿都能看到莫敬深眼里的火花。
霍司寒可能是被他打翻了，按了接通。
他的脸色很臭，“有事？”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你很忙？”
霍司寒拿着手机扫一圈，一办公室的高层，显然在开会，还是挺重要的会。
“我要定角色了，女主角觉得需要你首肯，咱们走个形式。”
贝儿：“……”
“你爱选谁选谁，别烦我！”霍司寒显然被莫敬深这神经病的行为惹怒了。
“那不是，好歹你出了钱，可别到时候怪我选人不对没拍好。”莫敬深阴阳怪气的说话。
霍司寒也算是好涵养，除了声音冷冰冰的，并没有暴怒。
“说吧，谁。”
“贝儿！”
听到自己的名字，贝儿的手无端一紧。
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就连手机里霍司寒的声音似乎都变的很遥远。
“嗯！”
霍司寒只应了一个嗯字，再无其他意见。
“你同意了？那我跟她签合同了，噢，对了，她就在这里！”
莫敬深忽然将手机一侧，镜头对准了贝儿。
贝儿：“……”
我他妈谢谢你全家。
贝儿跟视频里的霍司寒四目相对。
镜头里的霍司寒面色森冷，除了眼瞳里的冷色，看不出一丝表情，就像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塑，就这么直直的望过来，然后……他伸手按了停止键。
屏幕瞬间黑了。
他连多看一眼贝儿的兴致都没有。
莫敬深收回手机，看着被挂断的视频，很遗憾的耸了耸肩：“看来你们真的掰了！我还挺高兴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怼人
“你高兴什么？”
贝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莫敬深问。
“高兴大家都回到了正轨上，难道不是吗？”
“你不觉得你这个高兴有病吗？”
冷杜愣住了。
她没想到，贝儿居然这么刚，转头就敢怼导演。
结果莫敬深不但没生气，反而很痛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说实话，我就是很高兴，当初明明是我先说要追你的,结果他联合我妈欺骗我，让我老老实实参加了一场又一场无聊透顶的相亲！”
冷杜差点惊掉下巴，这是她能听的吗？
莫敬深竟然打算过追求贝儿？？！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鱼公主，无比完美，是霍司寒这个人渣毁了你,幸好，你悬崖勒马了，所以我很高兴。”
“你有病！”贝儿骂道。
“对,我有病，所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的人鱼公主。”
莫敬深拿起那盆多肉：“你看，多可爱！”
这么尴尬的场合下，冷杜硬着头皮拿出合同：“那么，现在签字？”
“我有工作室，这份合同将由我的工作室来签。”
“就是上次那个周景吧，行，我去跟她联系，你们两继续叙旧。”
冷杜拿着合同，溜了。
她知道莫敬深是个神经病，
所以并不意外。
冷杜回到办公室后翻出了周景的号码，打过去。
周景接到她的电话还挺意外，但是态度很客气。
“冷经理，你好。”
“有时间的话过来签合同。”
“合同？什么合同？”周景一脸懵逼。
“深海传说的拍摄合同，你家艺人说要你以工作室名义来签，赶紧的。”
电话那头传来周景激动的叫声。
冷杜眉头一拧，直接挂了电话。
这两个人挺有意思,一个知道中选了，板脸骂导演。
一个呢却激动的跟中大奖似的。
会议室里，贝儿跟莫敬深大眼瞪小眼。
贝儿要走。
莫敬深直接一脚把一个椅子踢到了门把那，显然不让她走。
“等到开拍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你确定现在就要疏远我？”
“我没有。”
“你有。”
“莫导，你能选我我很高兴，以后也会虚心向您请教。”
莫敬深将那盆小多肉从桌子上滑过去，直抵贝儿身前。
“养着！这个很好养，别养死了。”
“为什么给我养？”
“要不是因为你，霍司寒就不会算计我，不是被算计，我也不会被无聊的相亲对象缠上，这盆多肉就是相亲对象给的，我看着心烦，你拿回去养着就算我原谅你了。”
贝儿有种被碰瓷的离谱感。
“你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
贝儿：“……”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神经质！
贝儿拿着多肉要走。
莫敬深又说：“不得不提醒你，拍戏时我会很严厉，到时候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那么能否告诉我，大概什么时候回开机？”
“下周一！我不喜欢搞开机仪式那一套，下周一直接开拍，剧本你拿回去好好背台词，我不喜欢当天背当天拍。”
“好。”
贝儿拉开堵门的椅子。
出去了。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她接了，那头周景激动的声音就冲了过来。
“宝贝，深海传说要签你了，哈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做梦，我就在庞克，你过来签合同吧。”
贝儿的声音很平静。
“啊啊啊啊，我马上来，你等我。”
贝儿抱着多肉来到冷杜的办公室。
冷杜看着她手里的多肉，什么都懂了，揶揄的哼了声：“搞了半天，两个人都是关系户。”
另一个显然就是姜茯苓。
“哎，选了你，姜唯肯定不肯来客串了。”
贝儿低头看着多肉，不说话，姜唯客不客串管她屁事。
周景来的很快，贝儿甚至怀疑她是不是飞过来的。
她一进冷杜办公室，就激动而热情的主动握住了冷杜的手：“冷经理，谢谢你。”
冷杜嫌弃的甩开她的手，将合同扔给她：“签吧，别废话。”
周景捧着合同，就像捧着座金山银山似的。
那副模样，看的贝儿心酸又觉得磕碜。
“周姐，你签吧，我会好好演，不会给你丢脸的。”
周景捧着合同，不说话，突然眼眶一红，居然哭了。
她抬头看看冷杜，又看看贝儿。
声音带着哽咽：“我以为我要回家种红薯了，我以为我真的完蛋了！”
冷杜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想到自己的过去，面色柔和了几分：“行了，签吧，就算签了约，你们家艺人要是拍不好我们还能解约的。”
周景擦了擦眼泪，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她狠狠吸了吸鼻子，然后低头看合同，当看到片酬那写的八百万，眼泪更是激动的停不住。
这辈子她就没见过那么多钱，而且是属于她跟贝儿的。
不过为了不坑贝儿，她还是很专业的将剩余的条款全部看了一遍，很快她注意到一条：“艺人在拍摄期间不能有损个人形象的绯闻出现，若是谈恋爱也不得公开。”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然后抬头看贝儿。
意思是你能做到吗？
贝儿点头：“周姐，你签吧，我能做到，另外账号你留工作室的吧。”
“也行，到时候属于你的我再给你另外打。”
周景很快签好了合同，属于莫敬深的那一栏他早就签好了。
合同一式二份，周景把属于她们的那一份放在了包包里。
深海传说的选角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下了帷幕。
“下周一直接去拍摄地报道，剧本背熟，你要带几个人过来，记得报给我，到时候拍摄会进行保密，所以每个人都需要制作一个工作证。”冷杜一一嘱咐。
周景赶紧拿个小本本记住。
“好了，我门都记好了。”
“那你们走吧。”
冷杜开始赶人。
“那个，冷经理，我想问下，接下来你们会进行官宣吗？”
“不会。”
“额？为什么？”
“因为莫导有病！”
周景诧异的看着冷杜，你这么说你自己的老板真的好吗？
“他不想公布，就想这么吊着影迷，因为觉得这样很爽，等到影片拍完上映后，再给大家一个惊喜。”
……
周景和贝儿离开庞克后没多久，姜唯就上门了。
她的出现依然很低调，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车子停在庞克员工的停车位上。
车上的小助理给她拿着手机，恭恭敬敬的递给她，声音透着颤栗。
“姜小姐，霍太太的电话。”
第一百四十九章 花园酒店
姜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怎么那么烦。”
看了眼手机，又没好气的问：“你的手消毒了吗？”
“消，消了。”
姜唯这才接过手机，立马换了副态度，声音温柔又乖巧。
“伯母，是想我了吗？”
“是啊，我在这里无聊,所以约了司寒一起吃晚饭，你也一起来啊？”
姜唯喜上眉梢，语气里却带着的卑微的迟疑：“你们母子的晚餐，我一个外人加入不太好吧。”
“什么外人，我可说过了，你就是我的儿媳，今晚来保准你不吃亏。”
姜唯故作犹豫，脸上却全是得意：“嗯，那好吧。”
“行，我把时间地点都发你手机上。”
“好。”
姜唯挂了电话，脸上全是笑意。
小助理默默腹诽，难怪能当影后，人前人后两张脸简直转换的毫无障碍。
“你在车里等我。”
姜唯下了车，进入庞克，她对这里已经熟门熟路了，直接走到了冷杜办公室。
冷杜一见到她就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笑的灿烂。
“amy，你怎么来了。”
姜唯扫了眼百叶窗。
冷杜领会了她的意思，赶紧拉上，又将门一并关了。
“为什么签约合同还没下来？”
“什么合同？”
“装傻？深海传说女主角的合同，别跟我说你办不好！”
冷杜默默的从桌子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给姜唯：“抱歉，合同已经签了，是莫导亲自签的，要不，您去找他？”
默默把锅甩给莫敬深。
姜唯秀眉一促：“他亲自签的？”
冷杜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嗯，我帮姜茯苓说了很多好话的，真的很尽力了,说实话，你妹妹没能签上，我比谁都心痛，上次为了让那两个女人知难而退，我还故意掀桌子闹翻呢，不信你可以去看酒店监控。”
姜唯狐疑的看着她，随后拿起丝绒盒子：“我去找他。”
丝绒盒子里是一枚价值三万的钻戒。
把戒指还给姜唯后，冷杜松了口气，之后赶紧拎着包包溜了。
被甩锅的莫敬深看着泫然欲泣的姜唯，有些无奈。
姜唯一到莫敬深办公室，还没说话，就红了眼眶。
“敬深，难道我的面子在你这也这么没用了吗？回国后，先是司寒变心，不再关心我，接着是你，宁愿把机会给外人,也不给自己人，何况那个女人还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说的这种事情是抢霍司寒吗？那你放心，他们分手了。”
姜唯心里狂喜，分手了？
那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她早就说过，霍司寒跟贝儿只是玩玩，长久不了的，果然！
“可是茯苓很适合这个角色，她又为了这个角色付出那么多努力，你也算是他的半个哥哥，这样多伤妹妹的心啊。”
“姜唯姐，其实贝儿很适合这个角色，而且你放心，虽然茯苓无法拍深海传奇，我也可以给她介绍别的资源。”
“可是，茯苓只想要这个角色！”
姜唯说着又要掉眼泪。
看着特别委屈。
莫敬深简直都怕了，忍不住也甩锅：“其实你可以找下霍司寒，是他说让贝儿演的，我才同意的。”
姜唯一愣：“你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
“估计这就是分手礼物吧！”莫敬深继续胡说八道。
姜唯深信不疑，毕竟霍司寒不是小气的人，或许真是他的决定。
“敬深，我会给司寒谈谈的，不管如何这个角色不能给贝儿，到时候要是有违约金，我们姜家可以给。”
莫敬深赶紧点头：“行，行，行！”
“那我走了。”
姜唯起身，款款走出办公室。
她一走，莫敬深就call冷杜，结果助理告诉他：冷经理已经出去了！
行，甩锅后逃跑对吧，幸亏他也会甩！
姜唯回到车里，小助理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着，连呼吸都是规规矩矩的。
一见到她，赶紧递上了毛巾。
“姜小姐，请擦手。”
姜唯接过消毒纸巾擦了擦手，之后冷着脸直接甩了过去，小助理正好凑过来要接毛巾，这毛巾就直接扔到了她头上。
小助理懵了。
姜唯看到她这幅蠢样，嫌弃的皱眉：“怎么笨成这个样子？你父母生你的时候没给你智商吗？”
听到她骂自己的父母，小助理咬着牙红了眼眶，却不敢辩驳，默默的拿下头上的纸巾。
毕竟姜唯给的工资高，自己也签了工作协议，现在撂挑子不干就会赔偿三倍的钱。
她拿不出来。
“开车，我要去做美容。”
工具人司机开车，从镜子里默默的同情的看了眼小助理，心里叹了口气。
……
周景带着贝儿直接去了贝儿的公寓。
打开门，殷素和三小只玩的热火朝天，两只柯基犬被穿上了三小只的小裤衩，被贝三搂在怀里，笨拙的学走路。
贝一和贝二没加入，抱着平板嘟囔：“卷毛哥哥不会死了吧？”
“宝贝们，我来了！”
周景张开双臂，一脸的喜悦。
“妈咪，周姨！”
“周姐。”
周景走过去，捏捏三小只，连带殷素的脸都捏了。
“哈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贝儿得到了深海传奇女主角的合约！”
殷素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就是激动的跳了起来：“嗷嗷嗷嗷嗷，我们成功啦！”
“所以，我决定今天请你们大吃一顿，咋们去最好的餐厅！”
一听有好吃的，所有人都高兴的跳了起来，包括两条懵逼的柯基。
“所以，最好的餐厅是哪里呢？”贝三歪头问。
贝一的手指飞快的在平板上滑动，片刻之后，他将平板转过来，一脸傲娇的说：“当然是花园酒店！”
这是本市一家极其出名的米其林，价格比较贵，但是环境优雅，菜品丰富味美。
周景算了下他们几个人的价格，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但是想到片酬八百万，还是狠狠剁了脚，豪气道：“我们就去花园酒店！”
霍司寒挂了电话后，继续开会。
他坐在那，听着销售部的经理汇报二季度的盈利数据，本该是很喜人的成绩，他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这让销售部经理有些忐忑，激动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了。
低到后面都怀疑自己，难道数据说错了？
低头扫一眼，没错啊。
公司确实很赚啊？
但是老板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
而且脸色好像还越来越不好了？
销售部经理最后不得不将目光投向温程，只要温助理的脸色不是跟奔丧似的，那就没问题。
结果，温助理居然在走神！
走神是个什么信号？
底下的人都面面相觑。
第一百五十章 这都什么狗屁位置
“霍总，我已经汇报完了。”
销售经理小心翼翼的说。
霍司寒嗯了一声：“下一个。”
预算部的经理赶紧站起来。
“老板，下一季度的预算我已经做好了，投入最大的一块是亲贝娱乐，目前已经接到不少一线艺人的意向申请，全部签下来估计不少钱。”
“这件事跟温程对接，不用汇报到我这。”
“额,好吧，那我汇报完了。”
预算经理坐下，剩下没人发言了。
霍司寒捏了捏眉心，说：“散会。”
他满脸的不耐烦，已经很明显了。
那些人全部呼啦一下全散了，不想在霍司寒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踩雷。
他们起身的动静,终于把温程从神游中拉回来。
啊？会议结束了？
温程低头看了眼自己膝盖上的平板，上面的会议纪要只写了一行,要命，这下怎么交待？
感受到一股凉意传过来，温程抬头对上了霍司寒阴沉的眼神，他心头一个咯噔，立即绽开个笑脸。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都在走神？”
温程：“……”你特么后脑勺长眼睛的吗？
“还不走？最晚五点把纪要发我邮箱，另外定好花园酒店七点的包厢。”
老人家还是早点吃好早点回去比较好。
“好的老板。”
我去，老板这是要重新追回老板娘，还是又要有新欢了？
温程的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于是他贱嗖嗖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再准备些玫瑰花？”
“我跟我妈吃饭，要什么花？”
额，原来是皇太后啊！
八卦之魂瞬间消失。
温程也走了，办公室里一下子空了。
霍司寒走向落地窗，从这个高度往下看，路人皆蝼蚁，熙熙攘攘。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越发森冷，手在墙壁上一按，百叶窗全部关上，阻挡了外面的烈阳。
……
晚上七点。
霍司寒载着霍母到了花园酒店。
霍母说只想要母子的温馨聚餐,所以他没叫司机。
霍老太太今天心情很好，一路上都是眉眼舒展的，她特意穿了件红黑相间的旗袍，将她大家闺秀的气质展现的灵淋尽致。
到了花园酒店，工作人员一看到霍司寒的车牌，就亲自帮他引导车位，直接停在了vip专用车位上。
霍司寒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从他下车后，就恭敬的弯腰打招呼：“霍先生晚上好！您的包厢已经给您预留好。”
霍司寒淡淡的点头，带着霍母往里走，高端的酒店，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吃饭的食堂。
他们所在的包厢在酒店的最好位置，可以俯瞰整个a城，视野极好，属于景观包厢。
这里光是服务费就要四位数。
霍母落座后，霍司寒就把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冷菜不准点。”
霍母将菜单合上：“别急,还有一个人没到呢？”
霍司寒眉头一拧：“还有谁？”
酒店外。
周景一行人也到了。
因为是吃大餐，三小只还特意翻出了他们的背带裤小西装,头发往后梳，一个个像极了电影里老上海滩里的小公子。
贝儿被周景按着戴上了口罩墨镜。
周景是这么说的：“你好歹也是未来的准大明星了，不能随便被人拍到，要注意保护个人隐私。“
所以大热的天，她包的严严实实，无语至极。
周景将车子停到酒店停车场，在一流的奔驰宝马，甚至更华贵的车里，她的车子就像一个误入了富人国的小吊丝。
格格不入。
但是这一切显然不足以影响她们的心情。
殷素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咋舌：“这里也太漂亮了。”
周景咧嘴笑：“那是，今天咱们就是要奢侈一把，放心，姐现在有的是钱。”
话音刚落，一个来吃饭的女人从她们面前走过，还不忘奇奇怪怪的看了她们一眼。
扭头跟旁边的同伴说：“花园酒店还特意雇了工作人员在这看车？这服务是越来越好了啊。”
殷素跟周景面面相觑。
她们是在说她们不像来消费的？
瞧不起谁呢？
“走，我们进去。”
“妈咪，这里好漂亮啊！”三小只看着两边落地植物上的星星灯，眼睛都亮了。
贝儿也很喜欢这里，环境确实优美。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酒店正门口。
忽然，被门童拦住：“请你们稍等。”
“我们是来吃饭的。”
“请你们稍等！”工作人员拦住她们，接着把大门拉开，笑容满面的对款款而来的姜唯说：“姜小姐，请进。”
姜唯踏着夜色而来，她今天明显特意打扮过了，穿了一件嫩黄色的连衣裙，将她的肤色衬的雪白如玉，虽然带着大墨镜，但是墨镜下的唇瓣，涂成了果冻唇，让人看了就有亲下去的冲动。
工作人员一见到她就谄媚的说：“姜小姐，霍老太太特意吩咐过了，让您来了直接就去包厢，另外霍先生也已经到了。”
这个工作人员显然事先得到过霍母的特别关照。
姜唯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小费塞到了工作人员衬衫上口袋里：“幸苦了。”
工作人员眉开眼笑：“姜小姐，您客气了，我祝您和霍先生百年好合。”
姜唯没跟工作人员多说话，款款走了，周景一行人灰扑扑的被挡在外面，她连扫一眼都没有。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那群人还没资格和能力在这消费。
“妈咪，这个阿姨好漂亮啊。”三小只抬头看着姜唯，由衷的夸赞。
周景翻了个白眼：“不准夸她漂亮。”
“为什么呀！”
“因为你们的妈咪才是最好看的。”
周景走过去，对着工作人员板脸：“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我们在外面？”
工作人员换了副面孔上下打量她们：“你们是来应征的？应征的在后门。”
周景三人穿的都挺随意，贝儿直接牛仔体恤，看着都不像有什么消费力的人。
“放你的屁，谁告诉你我们是来应征的？”殷素跟个小炸弹似的，恶狠狠的瞪着工作人员。
面对指责，工作人员不慌不忙：“你们有预约号吗？”
周景拿出手机，里面有酒店发给她的预约成功的短信。
“这不就是嘛？”
工作人员扫了眼，随手指了个方向：“往哪走到底。”
连个道歉都没有。
殷素还想怼，周景拉住她，朝她摇摇头。
算了，贝儿以后要是火了，她们不能拖后腿。
一行人忍着气进了酒店里预定的餐厅位置。
当看到餐位旁边华丽丽的厕所标志后，她们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