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聋老太太交心
“大孙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式的红肉。”
聋老太太两眼之中就只有案板上的牛肉。
这时代，牛肉可是个稀罕的食物。
在华夏，吃牛肉的历史只是在历朝历代的小说中能见到。
大部分朝代，民众都不能任意杀牛，只有病死或者自然死亡的牛才可以被端上餐桌。
聋老太太是从最艰难的日子里过来的，她肯定见过牛，但是却没有吃过。
林安国在聋老太太面前，没什么可卖关子的，指着颜色鲜艳的神户牛肉说道。
“老太太，今晚我给您汆牛肉丸子，做一道牛肉丸子汤，剩下这炖着的牛肉是我的，您牙口不好还是吃丸子喝汤水吧。”
“牛肉？”聋老太太的双眼明亮的像天上的星辰，精光闪闪，“大孙子，你告诉奶奶，这牛肉是从哪里来的，菜市场可买不到牛肉吧。”
林安国放下手上的活儿，朝着聋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您就放心吃吧，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这牛肉是我一学生的家长送的。”
这时代没什么送礼收礼的说法。
林安国没有职务，明说学生家长送点礼物啥的，不妨事。
“好好好，奶奶我今天又有口福咯。”
聋老太太的开心是发自心底的，同时也感染了林安国。
林安国乐呵呵的将老太太扶到座位上坐好，忙不迭的继续跑去剁肉馅。
剁碎后的牛肉，跟葱姜蒜末混合到一起，再加个鸡蛋，用力搅拌，使这些馅料充满粘性，便可以用煮沸的开水煮丸子。
手掌一捏，肉馅从手掌虎口处被挤出来，用铁勺一舀，肉丸便成形了。
一个个肉丸下锅，林安时不时的将浮沫撇掉。
闷煮三十分钟后，所有的牛肉丸子都浮在汤面上，这道菜便算是差不多了。
想着要让老太太吃饱吃美。
林安还加了一把粉条进去。
北方人可不就好这一口粉条么。
出锅的时候，再加点盐跟葱段，这道牛肉丸子汤算是大功告成。
“老太太，你先吃着，我去准备我自己的晚饭。”
老太太看着林安国端来的牛肉丸子汤，脸上乐开了花，自己动手用汤匙舀汤喝。
林安国搅拌肉馅的时候，没有用太长时间，所以丸子还是有些散，可这样刚好让牙口本就不是太好的聋老太太吃起来不费劲。
红烧牛肉在做牛肉丸子之前就放灶上面开炖了。
林安国只是把红烧牛肉盛出来，再撒点葱花，给自己盛一碗米饭，便也坐在桌子边开始享用美食。
“大孙子。”聋老太太喝了口鲜汤，红光满面，看起来是吃美了。
“老太太，您有话就说。”
林安国一向没多少顾及，一边吃一边说，筷子跟嘴都没停。
聋老太太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开明的很，更喜欢林安国这种不娇柔做作的人。
“大孙子，奶奶想问你一件事，你觉得过年的时候，奶奶在你这里过好不好？”
林安国一听，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
而且聋老太太满脸带着真诚，也没藏着掖着，话没说透，意思却都到位了。
这是让林安国给她养老送终呢。
并且打算以后都在林安国这里搭伙吃饭了。
“奶奶也不为难你，不愿意可以直说，要是愿意的话，今后你找着媳妇儿了，奶奶的那间大房子就当做你的婚房，奶奶搬到你这个小房子里来住。”
聋老太太明白谁是真的对她好，便想用真心来换林安国的孝心。
林安国没说话，不是因为犹豫，只是不想让聋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为了她那套房子。
可这么一直不尴不尬的，也不是回事。
林安国突然心一横，目光坚定地回答道。
“老太太，您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您一口吃的，房子的事情等我找到媳妇儿再说，我保证把您照顾的好好的，让您以后给我带孩子来还账！”
聋老太太听林安国答应了，笑的合不拢嘴，还伸手拿起拐杖在桌子下面打了林安国一下。
“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想着让奶奶给你带孩子呢，你就是个孙子，你儿子那不是曾孙子么。”
林安国也不反驳，只是起身去米锅中心舀出最软和的一部分米饭，然后回到桌子旁端起装有红烧牛肉的盘子倒了大半盘子的汤汁淋在米饭上面。
“老太太，红烧牛肉您吃不了，您就吃着汤汁儿拌饭，保证您以后天天有力气打我，刚刚打我都不疼！”
汤汁拌饭递到聋老太太面前，老太太顿时就不说话了。
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捧着饭碗，这泪水便像连串的珍珠似的滴落下来。
多久了。
聋老太太已经记不起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许多年前，也曾有人这么温暖过她。
她曾给那些满面笑容，充满希望的孩子们做了鞋子。
“哟，您怎么还哭了呢。”林安国找不到纸巾，厕纸又太粗糙，只能是找了块新布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可别哭了，好日子在后头呢，哭坏了身子，影响了心情，都没胃口吃这些好东西了。”
“噗嗤。”
老太太擦着眼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是被林安国逗乐了。
“混账东西，奶奶这是高兴呢。”
高兴？
高兴就好。
人活这一世，能顺心如意已经是不枉费在这世间走上一遭的机会。
林安国欣慰的笑着。
穿越来两天了，直到这时候，林安国才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一点点。
“老太太，快吃吧，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别给我剩饭，我可不是傻柱，天天剩一饭盒的菜送别人家里去。”
林安国这嘴皮子，越发的厉害了。
聋老太太哼哼唧唧的端起饭碗，品尝着汤汁拌饭，还聪明的舀起两个牛肉丸子放到碗里，用筷子将牛肉丸子搅碎，拌饭吃。
这下，肉吃到了，红烧牛肉的味道也有了。
林安国这边过的这么幸福，隔着几十米外的另外一户人家却气势汹汹的直奔后院而来。
这一幕没有出现在电视剧中，林安国不是预言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所以还乐呵呵的吃着肉，跟聋老太太聊着天呢。
根本没想到麻烦这就找上门来了。
第十七章 聋老太太化身香饽饽
“你说老太太连着两天都没让你给她送饭了？”
一大爷在后院里站着，看着聋老太太房间是黑的，就明白老太太现在在林安国家里。
毕竟现在天都快黑了。
算来算去，腿脚不怎么方便的聋老太太只能在林安国家里。
“对啊，老头子你说，林安国昨天炖了黄芪乌鸡汤，老太太嘴馋，没让我送饭还挺正常的，可昨天不是看那鸡汤没剩下多少嘛，今天林安国还能炖鸡？啥家庭啊。”
一大妈老实的很，把心里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一大爷冷哼一声，“闻闻屋子里传出来的味，林安国家里今天是又开荤了。”
“以后要是老太太都在林安国家吃，我们每个月能省五六块钱，这是好事。”
一大妈算计道。
可一大爷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但也没想要跟一大妈商量。
大步一迈，走到林安国家门口，将帘子掀开，原本黑着的脸立马变成了笑脸。
“老太太，吃着呢。”
聋老太太眼眶泛红，埋头喝汤，当做没听见。
这老太太，还是以前的聋老太太。
耳朵的听力看情况随时中断。
一大爷看聋老太太不搭理自己，心里暗叹一声不好，只能换个对象来说话。
“安国，炖的肉看着不错啊，这道汤也鲜的很，你这手艺都能去我们轧钢厂食堂接替傻柱的工作了。”
林安国斜着眼瞄向一大爷，放下筷子，反问道。
“一大爷，您有事儿么，没事儿就出去吧，您站在门口，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热乎气儿都跑出去了，这是要冻着老太太么？”
聋老太太往上看了下林安国，轻笑了一声没有吱声，寻思这小子还挺会借势的。
刚跟聋老太太搭上关系没有多久，林安国就开始利用这关系来压着一大爷。
不然在四合院里，一大爷是长辈，林安国还真没跟一大爷大声说话的资格。
“安国！我怎么会冻着老太太，你这话说的，我是来看老太太吃些什么，合不合胃口。”
一大爷直接从门口走进来，帘子落下的同时，林安国也看见了在外面的一大妈。
真狠啊。
把自己的老婆都给忘在外面了。
林安国自问没有一大爷这个本事，只能继续吃饭。
自己的家总共不到二十平米，一大爷看累了，没人搭理他，他总会出去的。
“红烧肉？还汆了丸子，安国你现在的伙食可真好啊，我看轧钢厂的厂长都比不上你。”
一大爷又开始给林安国带高帽子。
可现在周围又没有观众，高帽子带的再高，也没用。
“老太太，饭吃完了，就再喝点汤，大冬天睡之前喝些热汤对身体好。”
林安国忽略旁边的一大爷，站起身拿着聋老太太的碗开始盛汤。
这下一大爷觉得更尴尬了。
在以前，林安国怎么敢直接忽视自己。
联想起昨天的全院大会上的场景，一大爷隐隐有些生气，也不知道脑袋里是哪根筋搭错了，找了把凳子坐在桌边。
“安国，你一大爷我今天晚上也没吃饭，你跟老太太也吃不完这些，给我拿个碗，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
此时此刻。
林安国的心里起码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脑袋上更是一堆的问号。
就连聋老太太都不再装聋了，横过脸盯着一大爷，冷声问道。
“易中海，你什么时候成要饭的，跑人家家里来要饭？”
林安国也很无语，把汤匙往牛肉丸子汤里一放，义正严词的讲道。
“一大爷，您在这里吃可以啊，老太太说把房子给我，我才留她在这里吃饭的，您出去到饭馆吃上这一顿也要花上不少钱吧？想要上桌吃饭，掏两块钱，米锅在那边，自己盛饭。”
这两段话把一大爷的脸皮都给说没了。
老太太在这里，一大爷也没办法发作，一口闷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老太太，林安国他不是好人，你没看见他昨天在全院大会上都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
一大爷没想到老太太连房子都给了林安国，只觉得一准是林安国给聋老太太下了迷魂药。
也没考虑这里是林安国的房子，当场就开始污蔑林安国的人品。
聋老太太刚刚开口，就是没打算再装聋作哑。
既然已经拿林安国当孙子看，就得按照亲孙子的标准来维护。
“走！”聋老太太瞪着眼睛，拄着拐杖站起来，浑身颤抖，“赶紧走，你不走我打死你个畜生！”
“许大茂家的那口子白天的时候，什么都对老太婆我讲了，安国帮院里找出了偷鸡贼，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一大爷跟聋老太太一起吃饭吃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聋老太太生过这么大的气。
在这四合院里，一大爷唯一不敢惹的就是聋老太太。
现在聋老太太铁了心要维护林安国，一大爷还能怎么办？
只能灰溜溜的跑出去。
.......
“怎么了？我听见你们在里面吵起来，你怎么跟老太太较劲呢？”
一大妈看一大爷出来了，赶紧上去摇着一大爷的手臂问话。
“别摇了，老太太喝了林安国的迷魂汤，房子都给了林安国，我看呐，只要林安国还在这四合院里面一天，四合院就不会再跟以前一样安生太平！”
一大爷的声音很大，整个后院中院几乎都听见了。
他是想要喊给许大茂跟傻柱听的。
可这两人现在都不在家，倒是娄晓娥跟秦淮茹把话听全了。
二大爷也扒着窗户，看着院子里动怒的一大爷。
“小点声，别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一大妈还是要颜面的，可一大爷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大声把这段话喊出来也是故意的。
“笑话什么？老太太的事儿是整个四合院的事！老太太过不好，其余人也别想能落着什么好处，哼！”
一大爷又吼了声，才在一大妈的拉拽下回了家。
当事人林安国跟聋老太太在屋里听的比谁都清楚，可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明白一大爷的心思。
“老太太，你可是咱四合院里的国宝哟。”
林安国看着老太太打趣道。
然后老太太又聋了，右手贴着右耳朵，“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嘿嘿。
第十八章 菜市场偶遇于海棠
【请进行今日签到！】
“签到。”
穿越到四合院来的第三天是星期六，不上班。
林安国找了棉花将耳朵塞住，没让外面的大公鸡把自己吵醒，睡了第一个懒觉。
上午九点多才醒过来。
【签到成功！】
【获得郫a县豆瓣酱*1】
可以啊。
林安从储物戒指里把系统签到奖励的这瓶豆瓣酱拿出来，发现色泽味道都比几十年后在网上可以买的豆瓣酱好许多。
这个年代的调味品实在是太匮乏了。
王守义十三香在豫省才能买到，老干妈麻辣酱起码得等二十年才会在贵省出现。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靠着匮乏的调味品跟一些香料，林安国没办法跟傻柱一样，做出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可现在，要是签到系统能给林安国一些几十年后的调味品。
那林安国绝对能在菜肴的味道上吊打傻柱。
一跃成为四合院的厨神。
就拿这豆瓣酱来说，炒个土豆肉片之类的家常菜，放个一勺进去就行，酱油、盐、味精都不用加。
做熟之后，就能端上大酒店的饭桌。
川渝地区的美食能在几十年内发展到全国人民都喜爱的程度，不能说没有豆瓣酱的功劳。
“今天是不是可以弄个火锅？要是能把冉老师请过来，那就更好了。”
有了豆瓣酱，林安国对做饭的兴趣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这时候，每家每户生活的主题就是吃。
早晨起来先做早饭，吃完早饭为午饭忙碌，午饭吃完或许会睡个午觉起来再忙活晚饭。
吃过晚饭，天就黑了。
男男女女要么开始造小人，要么就钻进被窝里睡觉。
看起来很枯燥，但这其实就是生活。
.........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裤衩呢！”
“裤衩跑哪去了！”
“诶，娥子，别打，疼...”
.....
“你说，到底是谁！”
“我真不知道！”
“你给我说！”
真精彩啊。
林安国说出门买点土豆蔬菜，再买点猪肉羊肉，中午弄个鸳鸯锅，晚上就着火锅汤汁下面条子。
几米外许大茂他们家就开始闹腾起来了。
林安国这才想起来。
昨天星期五下午，傻柱他们轧钢厂按照惯例放电影，秦淮茹把她表妹秦京茹带到轧钢厂，说是介绍给许大茂。
许大茂看秦京茹长得俊俏，把这事儿给搅和黄了。
这不，傻柱就想出一招损的，趁着许大茂喝醉酒断片，把许大茂穿在里面的裤衩给扒了下来。
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娄晓娥发现许大茂裤衩没了，可不就以为许大茂在外面偷人。
好家伙。
待会儿又得开全院大会。
这次可跟林安国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看戏。
有意思。
林安国没那么重的看戏心思，于是推着自行车去朝阳菜市场买菜。
兜里还有快一千块钱呢，林安国胡吃海喝，也够花上两三年。
而且骤然提高生活标准，也不会引起四合院里其他人的怀疑。
朝阳菜市场上的蔬菜品种肉类品种还是很齐全的，遇到一些需要用票才能购买的食材，林安国就找在菜市场乱转的黄牛，从他们手上买一些票。
“林老师？您是林老师么？”
林安国正挑着水灵的大白萝卜，突然有个女人喊他。
回头一看，林安国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林老师，您不记得我啦，我姐姐是于丽啊，前几个月我去找我姐，还跟你打过招呼呢。”
于丽？
于丽特么谁啊。
林安国这脑子也是有点乱。
他是一个老师，手底下几百号的学生，学校里教职工还有几十号人，四合院里面又是几十个人。
哪能把所有人的人名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但林安国不是以前的那个闷葫芦，眼前这妹子看上去二十来岁，穿着动画片里的雪白公主裙，脚底踩着小白鞋，就是皮肤看上去有点黑。
撩个寡妇，林安国撩不动。
但是撩哧个小姑娘，他还是可以的。
“哟，几个月不见，变得这么洋气呢，这身衣服可真好看，就是不适合来菜市场。”
眼前这妹子一听林安国在夸她，瞬间就笑了，可后面那句听起来，却不是滋味。
“怎么了？”妹子嘟着嘴，不服气的说道：“漂亮女人难道就不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能能能！”林安国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没说不能，但总感觉你应该出现在洋货商场。”
“你可真会说话，我姐夫阎解成要是有你一半，我姐这日子就能过舒心了。”
妹子掩着嘴轻笑道，还把她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林安国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这不是轧钢厂麦霸于海棠么。
于海棠是三大爷阎埠贵大儿媳的亲妹妹，在轧钢厂负责播音工作，不仅年轻而且人也长得不赖，一向都是那种有主动择偶权的女人。
于海棠也是个人物。
在这四合院里面跟傻柱、许大茂都有联系。
林安国这边有个冉老师已经够了，指定是不能再撩哧于海棠，不然以后跟冉老师成了，容易翻车。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于海棠，我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有时间咱再聊。”
林安国把买萝卜的钱扔在摊贩面前，抱着一大包的蔬菜骑上自行车就跑了。
于海棠被扔在原地，嘴上还喃喃道。
“这林老师家里不就他一个人么？奇怪。”
......
朝阳菜市场离四合院不算太远，骑自行车二三十分钟就到了。
林安国把于海棠甩下后，就没有再闲逛，把买来的食材都放进储物戒指里，轻车简行回到四合院门口，然后再把食材都拿出来。
刚进大门，恰巧赶上在开全院大会。
讨论许大茂‘出轨’还把娄晓娥打伤了的问题。
“就是因为许大茂，夜不归宿！裤衩丢了！”
一大爷的声音喊得可真大啊。
这是想着要借这次全院大会，把前天丢下的威信都找回来。
“哈哈，裤衩丢了。”
“许大茂生不出孩子，还偷人。”
“这哪是偷人啊，这是丢人！”
“还打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第十九章 必须办了许大茂
“林安国，开全院大会呢，你往后院走什么？”
人家家里的事情，林安国不想掺和，刚买来的新鲜菜，清洗完，就可以着手炒制火锅底料。
于是没凑这个热闹，推着自行车，从院子旁边想要绕过去。
可这次全院大会跟前天夜里的全院大会不太一样。
前天三位大爷的位置是背对着四合院门口，今天是正面对四合院门口。
自打林安国一进门，三位大爷就看见他了。
一大爷这不立马喊了林安国的名字，要是林安国不搭理，一大爷估计会开始鼓动院里的人孤立林安国。
“大孙子，来，到奶奶这里来，有热闹看哟。”
也不知道是谁把聋老太太给找了出来，看见聋老太太招手，林安国只能把自行车停在墙边靠着，走了过去。
“老太太。”林安国瞅着聋老太太，满脸的不开心，“您没事儿凑什么热闹啊，咱午饭都没着落呢。”
聋老太太撇了下嘴，哼唧一声。
“你啊，你以为这些事儿能逃得掉？”
“娄晓娥跟你，都是这院里最善良的人，老太婆我不能看她被人给欺负咯。”
娄晓娥被许大茂欺负？
真是见了鬼。
别人糊涂着，林安国可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这事儿就是傻柱存了坏心，特意鼓捣出来，就为了看许大茂的笑话，给许大茂一个教训。
许大茂虽然也不冤，活该受罪。
但娄晓娥还没到随意就被许大茂欺负的程度。
今天这聋老太太不是别人请出来的，是自己站出来要给娄晓娥做主。
“许大茂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大家伙儿看看是把他送到工厂保卫处法办，还是就在咱们院里解决？”
一大爷向来都是先装作很民主，然后再看结果。
如果结果是一大爷自己希望看到的那样，他就会果断至极。
如果结果跟他想的完全相反，一大爷就会开始循循善诱，将大家伙给忽悠晕，再按照他的说法来。
这事儿算是许大茂家的私事。
跟前天棒梗偷鸡还不同。
街坊四邻看热闹还挺爽的，真到发表意见的时候，一个个都不做声。
真要是这时候出头，帮着许大茂说话，那就是帮凶，要求把许大茂法办，那就把许大茂给得罪死了。
“怎么大家伙儿都不说话啦，刚才你们不是挺能说的么？”
聋老太太环视四周，提高音量带着讽刺的味道问着。
林安国一听，立马把头低了下去，他这时候根本劝不住老太太。
聋老太太虽然老了，可正义感还是有的。
与娄晓娥同为女人，自然看不得娄晓娥受委屈。
“老太太。”一大爷抬眼瞄了林安国一眼，又看着聋老太太，“您看怎么处理？是法办啊，还是就这么算了。”
一大爷的心眼真坏啊。
这还有别的选择么。
要是许大茂真的跟其他女人鬼混，怎么可能算了。
就只剩下法办可以选。
任凭傻柱如何给聋老太太使眼色做手势，老太太还是选择了唯一的选项。
“送保卫处！办了他！”
聋老太太是四合院定海神针，她都这么说了，街坊四邻才敢跟着一起应和。
“对！办了他！”
“把许大茂送去保卫处！”
“一定得让他好看！”
一大爷就想看到这局面，谁让许大茂前天夜晚也跟着林安国一起挤兑自己呢，于是很快就做了决定。
“就按您的意思办，把许大茂送去工厂保卫处！”
二大爷也作势起身，来请许大茂移尊工厂保卫处。
这下傻柱可就急了。
他本来就是污蔑许大茂，为了报复许大茂搅黄了他跟秦京茹的相亲之约。
真要闹到工厂保卫处去，查出来是傻柱污蔑，诬告罪在这时候那可也是重罪。
“别别别，三位大爷别着急啊，怎么也得给许大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再说人家娄晓娥还没说话呢。”
傻柱这一拦，几位大爷纷纷看向娄晓娥。
聋老太太还给了娄晓娥一个肯定的眼神，就差没说上一句‘晓娥勇敢飞，婆婆永相随’。
林安国听了一会儿，也算是有了个主意。
现在聋老太太帮娄晓娥还没事，等再过几年，全国上下起风的时候，那个时候再帮娄晓娥，会让自己也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还不如现在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帮助人娄晓娥脱离苦海。
顺便让傻柱跟许大茂都长长记性。
“等等，许大茂不管喝醉没喝醉都这个德行，为什么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安国站了出来，想着要把浑水再搅浑，让娄晓娥对许大茂死心。
“林安国！”
许大茂仰头看着林安国，满脸的不可置信。
“前天还说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的！”
是！
前天林安国是这么说了，但是跟娄晓娥说的啊。
“前天你还没出轨呢！”
林安国冷声说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的感觉是真的爽啊。
“林安国，你乱说什么，人许大茂最多就是酒后糊涂。”
傻柱是真的怕把事情闹大，竟然还帮许大茂解释起来。
可这一句，让四合院里几个智商在线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傻柱，甭跟我说这又是你为了打击报复许大茂整出来的破事！”
一大爷指着傻柱，咬着牙问道，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一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打击报复，可你们说说，男人在酒后做点错事，正常么？很正常啊！再说了，人家两口子一直恩爱的很，总得听听娄晓娥的意见吧？”
到了这个时候，傻柱的嘴依然很硬。
许大茂也双目含泪的看着娄晓娥，希望求得娄晓娥的宽容。
但娄晓娥是那种愚昧的女人么？
资a本家的女儿！
见过世面，也受不得委屈，当即就大声说道。
“必须要找出那个女人是谁！”
嘿嘿。
这一下，傻柱跟许大茂都慌了神。
林安国看这两人的表情都难看的很，顿时觉得吃火锅也不是那么香了。
“诸位，听我说，现在就得送许大茂去工厂保卫处，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前天夜晚的教训还不够么，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才是最稳妥的！”
为防止傻柱再阻拦，林安国喊了一嗓子，一把将许大茂推出四合院。
第二十章 离婚风波
四合院一群人蜂拥至不远处的红星轧钢厂。
林安国带头拉着许大茂往前冲，任凭傻柱在后面怎么说，都没人听他的。
“我都说了，这事儿都是我编出来的，就别把许大茂往保卫处送了啊。”
眼看着就要到保卫处门口，傻柱不得已之下，坦白了。
许大茂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来了，听到傻柱这么说，恨不得直接上去抽傻柱。
“你特么阴我是吧！”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停了下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本来是要解决许大茂的作风问题，现在成了个笑话。
“昨天夜晚的事儿是编的，那之前的事情呢？许大茂，今天我在菜市场碰见了你们轧钢厂的播音员于海棠，人可跟我告状说你整天在厂里调戏好看的小姑娘或者大寡妇呢。”
林安国都把人拉到了保卫处门口来，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今天不把许大茂跟娄晓娥的婚姻关系搅黄，那不就白耽误功夫了么。
“这事儿怎么又跟于海棠搅上关系了啊，林安国我告诉你，许大茂的事儿别带上我小姨子。”
阎解成今儿也在这儿呢，自家小姨子还没出嫁，怎么能跟许大茂扯上关系呢。
林安国一通胡编乱造，根本不怕被人揭穿，除非现在于海棠出现在这里。
可林安国知道人于海棠现在在家做饭呢。
那还怕个什么。
“阎解成，你家小姨子那也是人民群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许大茂平时在轧钢厂什么作风，大家不都心知肚明么。”
林安国根本没污蔑许大茂，哪怕没证据，但保卫处就在这儿啊。
只要许大茂做过，就不怕他能逃过去。
“林安国，你害我之心不死是吧！”
许大茂也急了，指着林安国的鼻子就开始吼。
“我？我害你？”林安国真是气笑了，“我这叫仗义执言，你敢说你没调戏过厂里面的姑娘？我说的寡妇就在现场，秦淮茹说不说的都无所谓，让保卫处找几个工友问问不就好了！”
秦淮茹没想到林安国能把自己拉进这趟浑水来，气得大骂道。
“林安国，你真是个畜生！”
畜生就畜生吧。
谁能比得上你？
林安国抖着腿，看着许大茂脸色慢慢变青，心里畅快极了。
“把许大茂送进去，看看他的作风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一大爷也恼了，都是一个厂子的人，他清楚许大茂的为人，平时还能做到不管闲事，但牵扯到秦寡妇，一大爷必须得站出来。
娄晓娥原本听到昨夜的荒唐事是傻柱编的，心里面还舒了口气，现在发现许大茂就是这么个沾花惹草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好，送他去保卫处，今天就让你们厂领导给我做主，这婚今天就要离！”
“离婚？”许大茂眉头一挑，“离就离，你以为老子是作风不正？你要是能生出来孩子，安生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许大茂，你混蛋！”
“我混蛋？那你倒是下个蛋啊！”
“许大茂！咱两到底是谁下不了蛋，你心里清楚，你有本事你去医院检查！”
“检查？我早就找了算命的算过了，我这儿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夫妻之间撕破脸皮，说出的话比陌生人之间都要狠毒。
许大茂早就存了跟娄晓娥离婚的心思。
传宗接代这事儿对许大茂来说无比重要。
不孝有三，无后最大。
这年代哪有什么情比金坚，大多数人都是通过相亲认识然后直接结婚，凑活在一起过日子。
若是有孩子，这婚姻便会牢固很多。
若是没有孩子，真就是一碰就碎。
“一大爷，许大茂这要离婚的话，就不是作风不正，咱们也用不着去保卫处，对不对？”
傻柱真的不想去保卫处，保卫处的人要是注意到他，编瞎话这种事儿能让他在全厂面前做检讨。
一大爷这时候突然犹豫了。
因为他跟一大妈也生不出孩子，自己的心思未必比许大茂纯洁。
“古人说得好，这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老太太，您看怎么办？”
聋老太太一直跟着呢，让二大爷家的二儿子背到这轧钢厂来。
一大爷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不会光明正大的做恶人，所以啊，这恶人还得聋老太太来当。
“离！必须离！许大茂他丫的就不是个东西，跟他爸妈一样，坏到骨髓里去了！”
“老太太，你怎么骂人呢！”
许大茂今儿真的是气急败坏，媳妇儿没了不说，在院里面仅存的颜面也没了。
“哼，我不光骂你，我还抽你呢！”
聋老太太作势就要举着拐杖打许大茂，林安国当下就给拦住了，抱着老太太的腰，就往人群外面走。
“诸位，我们回家做饭了，许大茂离婚又不会请人吃饭，你们还在这儿干嘛呢。”
林安国看自己的目的达成，直接选择溜走。
可背上的聋老太太这气还没出呢，就开始敲起林安国的脑袋出气。
“你怎么就跑了啊，晓娥可不得被人欺负咯。”
林安国笑着说道：“老太太，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娄晓娥是个独立的女人，受到的教育跟咱们这些四合院里长大的人不一样，咱现在回去等着，把饭做好，您瞧好吧，还能请娄晓娥吃一顿散伙饭。”
四合院里的人也都没离开，等着看许大茂跟娄晓娥离婚呢。
这年代，离婚对谁来说都是一件顶天的大事。
可娄晓娥看的挺开的，离就离吧。
娄晓娥跟许大茂属于那种互相看不起，离婚之后，双方都松一口气的人。
许大茂觉得生不出孩子是娄晓娥的问题。
娄晓娥觉得许大茂小农意识重，压根就配不上自己。
这两人啊。
只要把离婚两字说出口，便不会再出意外。
“散伙饭？”聋老太太一听有好吃的，这气儿就消了，“大孙子，奶奶看你买了一堆菜，是又要做好吃的？”
“老太太，您瞧好儿吧，今天我再给您露一手，保准是这四九城里吃不到的。”
弄火锅对林安国来说简单，主要就是备菜麻烦。
等许大茂跟娄晓娥离完婚，再把东西都搬出来，就能吃上顿好的。
第二十一章 娄晓娥自由了
“娄晓娥，这可不是我把你扫地出门，是你自己想要跟我离婚的。”
林安国刚把两个锅子放到炭火炉上热着，外面这许大茂跟娄晓娥的声音就传来了。
唉。
四合院太小，每家每户离得太近，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啊。
“老太太，您在家里别出去，外面冷，我去把娄晓娥的东西送到你屋里去，然后咱就开饭。”
林安国见老太太起身要出去，便放下手上的活儿，把老太太跟摁住。
聋老太太欣慰道：“好好，别跟许大茂起争执，不值得。”
“遵命。”
林安国原地立正敬了个礼。
惹得聋老太太笑出了声，然后才出去。
刚出门，许大茂跟娄晓娥就已经掰扯完了，许大茂进了自家家门，立马将门给锁死。
娄晓娥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林安国上去提起用床单包起来的行李，轻声道：“走吧，先住老太太那屋，什么时候你跟你爸妈说了，再搬回家去。”
“林安国！”娄晓娥肚子憋着一团火呢，看见林安国的嘴脸就很不爽。
“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
感情做了件大好事儿，没人念着自己的好！
林安国混劲儿上来，扛着行李包就钻进了老太太的屋。
待出来后，看见在院里发愣的娄晓娥，林安国不耐烦的喊道。
“你爱住不住，不住你跟老太太说去，跟我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呢。”
本来就是。
林安国只是把事实给说了出来。
离婚的决定最终是娄晓娥自己做的。
许大茂跟娄晓娥要是不想离婚，林安国还能把他们两绑架到民政局去？
“哼！”
女人就是女人。
面子上过不去，可身体还是诚实的很。
冷哼一声后，还是跟着进了林安国的家门。
有聋老太太在，林安国没有跟娄晓娥再置气，端了一盆馒头放在桌子上，又添了一锅米饭。
“老太太，您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把您爱吃的菜放到这番茄锅里面。”
林安国弄了个辣锅跟一个番茄锅。
这年代人的胃还是很脆弱的，四九城也没流行吃辣。
为了照顾聋老太太，林安国才弄了个番茄锅。
至于自己？
大不了明天多跑几趟厕所。
“番茄？”聋老太太有些糊涂，伸着脖子看那汤锅，“什么是番茄啊。”
“老太太，番茄就是洋柿子，这用洋柿子做汤锅，我还是第一次见，林安国，你这东西能吃么？”
娄晓娥给聋老太太解释了一遍，又开始质疑起林安国。
毕竟从前可没听说过林安国在做菜这方面有什么天赋，一直以来，林安国都是馒头配着咸菜这么过来的。
林安国一听，跟个刺猬样的，顿时炸毛。
“给你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还！”
娄晓娥刚熄灭的火气，又被林安国给勾了起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喊道。
“不吃就不吃，人还能因为一顿饭不吃然后饿死？”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林安国懒得搭理娄晓娥，开始把什么羊肉片、牛肉片往辣锅里面扔，这火锅的香气跟水蒸气混合在一起逸散的满屋子都是。
有些呛人，但也很诱人。
“拌嘴好，大孙子，你这屋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聋老太太这戏看的那叫一个高兴，就差没鼓掌叫好了。
林安国哼哼一声，换了双公筷，在番茄汤锅里面一搅，夹起几片羊肉，放到老太太面前的碟子里。
“您啊，有肉吃都堵不住您的嘴，您替这傻女人尝尝，这肉的滋味。”
聋老太太还是笑呵呵的。
“大孙子，你说啥，奶奶听不见！”
行！
老太太听不见，那林安国就闭嘴。
旁边的娄晓娥慢慢就想开了，端起饭碗开始吃了起来。
林安国侧眼睛偷瞄了一下，心里暗道，果然是这四合院里面唯一见过世面的人。
拿得起，放得下。
不跟自己较劲儿，也不跟别人较劲儿。
就凭这心态，娄晓娥以后准能成事儿。
以前是许大茂局限了娄晓娥的天赋才能，往后娄晓娥是可以一飞冲天的。
林安国只是衷心的希望这个女人刚从许大茂这个火坑里跳出来，别再跳进傻柱那个火坑就好了。
这顿饭吃的挺不错。
四合院里面的大麻烦也少了一个。
以后许大茂没了媳妇儿，可不得跟傻柱对上。
林安国自己就能一心一意的对冉老师发起追求。
“大孙子，接下来这几天，家里多口人吃饭，你没问题吧。”
饭后，娄晓娥还是有点眼力见，主动收拾起桌子，把吃剩下的收起来，吃干净的碟子拿出去洗。
聋老太太多半是怕娄晓娥的自尊心爆发，特意等娄晓娥出去洗碗，才跟林安国提起了这吃饭的问题。
之前聋老太太一直没提，是因为自己吃不了多少，并且打定主意要把房子留给林安国。
可现在，林安国没有任何理由让娄晓娥在这里蹭吃蹭喝啊。
所以聋老太太才提起这茬。
帮还是不帮，这是一个问题。
要是帮了，若干年后娄晓娥再次出现在四合院，对林安国来说，想要做任何事情，都无需考虑资金问题。
但林安国觉得，再过二十年，靠着签到系统，自己怎么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有没有娄晓娥的帮助，都是那回事儿。
算了，结个善缘吧。
娄晓娥本性善良，林安国拉她一把，就算做好事。
“老太太，问题肯定是有的啊，往后你的粮本必须交给我，我今天去菜市场买菜，还找黄牛买了票，您说您把票卖给黄牛，这一来一去，钱都让黄牛挣了。”
林安国没有直接说不收钱，而是换了个说法，找老太太要了些东西。
本来就是。
林安国承包了老太太的伙食，这老太太还偷着把自己的各种票都卖给黄牛。
没这个道理啊。
“人老了，吃饱就困，大孙子背奶奶我回去睡觉。”
又开始装聋了，林安国真是拿老太太没办法，可还是听话的背起老太太，将她送回家。
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娄晓娥把碗碟都洗干净端进林安国的屋子里，还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
“林安国，老太太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粮本！
呵，这老太太...
林安国顺手接过，将粮本压在了枕头下面。
第二十二章 傻柱要攻略冉老师？
一晃，四五天的时间过去了。
四合院里就没出什么大事儿。
不过这天上午，林安国下课的时候，见到傻柱提着两网兜的土特产窜到办公室门口来了。
林安国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后面，端着个茶缸，假装在拨弄花草，其实是在偷听二人之间的对话。
“三大爷！”
“哟，傻柱，你怎么上学校来了。”
“三大爷，合着忘了，头两天跟你说的事？”
听到这里，林安国差不齐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回想起来了。
傻柱追三大爷到学校里来，就是为了让三大爷给他介绍冉秋叶。
之前被林安国拒绝过一次，傻柱转身就去找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去了，现在秦京茹那边没戏，又跑来找三大爷。
真成！
就这三心二意的模样。
像极了他的亲爹。
三大爷能把一切事情都算计的明明白白。
寻思着将林安国喜欢冉老师的事情告诉给傻柱，那傻柱跟林安国发生矛盾，林安国务必会记恨自己。
要是不答应傻柱，这两网兜的土特产，那可不就没戏咯。
于是三大爷便满口应承下来，提溜着土特产回到办公室内，还颇有深意的瞅了林安国一眼。
这老家伙。
林安国看着就想乐。
让三大爷白捡两网兜土特产。
“阎老师，这是哪个学生家长送你的啊，嚯，手笔不小啊。”
林安国故意调侃了一句。
哪曾想三大爷这厚脸皮直接当着办公室一众老师的面说了出来，甚至此时冉老师就坐着呢。
“安国，傻柱送的，要不我分给你一网兜？”
“别别别。”林安国摆着手，连忙拒绝道：“阎老师，何雨柱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他之前求我办事我没办，要是再拿了他的东西，四合院里还不得翻天咯。”
三大爷老脸一红，没再往下说。
什么事儿点到即可便是，说多了伤感情。
“林老师，何雨柱是谁啊？阎老师怎么叫他傻柱？”
这段时间，冉老师对林安国的一切都产生了兴趣，包括四合院里的人和事儿。
林安国呢，也在乐于让冉老师更了解自己一些。
“何雨柱是我们四合院的邻居，四合院的人都把他叫傻柱，不过这傻柱可不傻，精着呢，你说是吧，阎老师。”
说着，林安国就把话茬递给了三大爷。
三大爷还能怎么说，只能连连点头。
“啊对对对，傻柱比一般人都精明，毕竟是个厨子。”
不知道怎么的，冉老师突然生起了一股正义感，竟然为这从未谋面的傻柱讲起话来。
“阎老师，不管这个何雨柱在先天上有没有缺陷，给别人取外号都不太好。”
三大爷满脸懵逼，看看冉秋叶，再看看林安国。
看向林安国时，那眼神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林安国明白三大爷的意思。
四合院里各种外号还少么，但说谁真的有恶意？那倒不至于。
傻柱自己的亲妹妹何雨水都喊何雨柱为傻柱呢。
还有聋老太太这称呼。
傻柱跟秦淮茹的关系够铁吧，背地里傻柱不也喊秦淮茹是秦寡妇么。
外号这种事儿，避免不了的。
不拿外号取笑别人就没事儿。
古时候各种名人，也都给自己取各种名号，不也是一种形式上的外号么。
冉秋叶的话说的有些过于板正，但也从侧面证明这人心底是善良的，换做其他人根本不会多嘴说这一句。
“冉老师，阎老师他没有恶意的，傻柱这个外号说起来还有些缘故，以后要是你有机会见到何雨柱，我再跟你说这个外号的由来吧。”
林安国念着三大爷没有捅破傻柱的来意这份人情，便帮三大爷解释了一句。
他这人就这样，没惹到自己，一切都好说。
要是惹到了他，林安国是滴水之仇当涌泉相报。
冉秋叶还是愿意相信林安国的，于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带上了歉意。
“阎老师，不好意思，我不该在没了解之前，就错怪您的。”
三大爷愣了愣，他没想到林安国跟冉秋叶这偷偷摸摸的都发展到这地步来了，现在这是什么？
夫唱妇随么。
傻柱指定是没戏了。
这下三大爷收这两网兜的土特产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没事，没事，冉老师你跟林老师聊，我去上课了。”
三大爷放下土特产，就走了。
没了电灯泡在，林安国心安理得搬着板凳坐在冉秋叶身边，还拿来了一本书。
“冉老师，您了解梁实秋先生么？”
冉秋叶看着林安国，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无比迅速的扯走林安国手里的书，藏在自己的柜子里。
“不要在办公室说这个名字！”
冉秋叶这个反应在林安国眼里很是正常，毕竟梁实秋人还活着，只是现在生活的地方不能提及，大多数国人眼里，梁实秋算是投敌派。
但林安国拿来的并不是梁实秋的作品集。
“抱歉，是我疏忽了，我给你拿的是老版的《新月》期刊，上面有一些徐志摩他们的散文和诗，写的都很好，想拿来给你看看。”
林安国确实很抱歉，在这个特定时间，确实要管住自己的嘴跟行为。
冉秋叶的谨慎给林安国上了一课。
林安国这种穿越者最怕的就是说错了话。
“《新月》？我家里也有几刊，下星期我拿来给你看，往后要是有什么好的散文诗歌，就誊抄在信纸上，不要署名，交予我。”
冉秋叶很惊喜，她也是很喜欢这些文人的作品。
能够在一个小学里面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真是不容易。
想想看，娄晓娥这么一个大家闺秀都能嫁给许大茂这种流氓，便能够想象到这个年代找一个心意共同的人是多么的难。
“好啊。”
林安国欣喜的点头应答道。
交换珍藏的书籍，这算不算是专属于文青的交换定情信物的方式。
不管怎么样，林安国跟冉秋叶的关系算是往前跨越了一大步，等过完年，林安国便打算跟冉秋叶告白。
放学后。
林安国用签到得来的奖励给聋老太太跟娄晓娥做了顿饭。
饭桌上，依然是斗嘴斗的火烈。
娄晓娥这人吧，嘴巴上从来都不饶人。
林安国闲着也是没事儿，斗斗嘴，刚好消磨时间。
老太太在一旁看戏，看的笑嘻嘻，但林安国心里却是妈卖批。
第二十三章 想借自行车？没门！
“咚咚咚。”
“安国在么？”
饭还没吃完，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林安国给了娄晓娥一个眼神，娄晓娥便懂事儿的放下饭碗去开门了。
“你哟！”聋老太太嫌弃的看了林安国一眼，“你就把晓娥当丫鬟用吧。”
“欸，老太太，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叫用劳动换取生活的权利，劳动人民不分高低贵贱，也没有什么少爷小姐的分别。”
林安国很是得意，娄晓娥这种女人能给他做家务跑腿儿，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感。
用起来还极为顺手，娄晓娥就是比秦淮茹精细，秦淮茹太糙了。
“林安国，于丽来找你。”
娄晓娥摆着脸，把门打开就回来坐着吃饭了，把聋老太太跟林安国的对话当成了耳旁风。
“于丽？”
林安国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迷惑的看着门前的这女人。
三大爷的大儿媳。
之前林安国在朝阳菜市场碰见的于海棠就是于丽的亲妹妹。
这女人在四合院里面也算是一朵花儿。
长相在这个没有浓妆艳抹跟美颜软件的年代，算的上是美少妇一枚。
“娄晓娥、聋老太太大家都在呢，你家吃的这是大米？”
于丽看林安国他们碗里面的米粒，眼睛都亮了。
别看四九城是华夏的首都，但很少有人会吃米饭这种粮食，不顶饿还不涨力气。
吃米饭必须得配上几盘菜，不然根本吃不饱，而吃窝头配一碟咸菜就好了，觉得太干，可以熬点粥。
四合院里，不会有人拿大米煮干饭，只会煮粥喝，并且还是米汤，没几粒米的那种粥。
林安国点点头，把身子让开，把这桌子上的三菜一汤都亮了出来。
“嫂子你要是没吃饭，就坐下一起吃啊，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
农家小炒肉、鲫鱼豆腐汤、红烧牛肉、炝炒白菜。
什么家庭啊。
三个人吃这么多，还有三道荤菜。
于丽挣扎了一两分钟，才痴痴的拒绝道。
“不用了，谢谢哈，我已经吃过了，嫂子过来是想求你帮个忙。”
林安国看着于丽这一两分钟咽了好几口唾沫，便觉得有些好玩。
三大爷家里吃什么，林安国心里面很清楚。
秦淮茹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养五口人还得靠别人的接济。
三大爷也是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养了六口人，每个月还能存一些。
于丽家里面能有多节省，就多节省。
别不是来借粮的吧？
林安国想了下，三大爷挺好面子的，应该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媳出来借东西。
别说三大爷，二大爷跟一大爷也都一样，把面子看的极其重要。
这个时代的很多男性把脸面看的比性命都重要。
傻柱跟许大茂为啥能在四合院当主角，就是因为不要脸。
“啥忙啊，嫂子你说，能帮一定帮。”
林安国还是挺好奇的，这么好面子的一家人，怎么会主动来求人。
于丽也是挺不好意思的，眼睛开始往地下瞄，扭扭捏捏的模样看起来还是很娇羞。
“安国，你看明天能把自行车借给嫂子用一天么？嫂子的老姑从晋阳城来四九城，想在四九城转转，要是能有辆自行车不是挺方便的么，而且明天我家海棠也跟着去呢。”
借自行车？
要真是借吃借喝，林安国寻思给一点也无妨。
但借自行车是真的不想借。
关系再好的朋友都不想借。
这时候的自行车就跟二十一世纪的小轿车一样，属于是私人用品。
再说了，明天星期六，林安国自己还要用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呢，并且打算逛一逛老四九城的地摊，找找老物件。
所以，林安国才皱眉说道：“嫂子，我看于海棠不是有一辆自行车么？”
“一辆？嫂子自己也去，一辆自行车可载不了三个人。”
这个时候，于丽的表情已经很为难了。
“你把自行车借给嫂子，嫂子明天见了海棠，一定说是你借的。”
这事儿跟于海棠有个鸡毛关系啊。
林安国冷静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会是上个星期自己在阎解成面前提起自己见到于海棠，然后被阎解成、于丽夫妻两误会了吧。
再看看于丽这表情，还真可能是这个意思。
“三大爷自己也有辆自行车，他这么会算计，亲家之间的事情，总不能也算计吧？”
林安国知道三大爷肯定不愿意把自行车给于丽用，才这么说，就是想让于丽知难而退。
家丑不可外扬。
难道于丽还能直接明说三大爷的不是？
结果还是林安国小看了于丽。
这个儿媳妇，早就对自家的公公婆婆大有怨言，见聋老太太也在，娄晓娥现在都不算事四合院的人，便把心里的苦水都往外倒。
“安国你不知道，老太太还能不知道，我公公他算计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算计，没有为子孙算计，他要是把自行车让出来，我还能来找安国么。”
聋老太太听了后直摇头，叹息道：“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啊！”
于丽眼巴巴的看着林安国，开始忽悠道：“安国，你看我妹妹海棠现在也没个着落，她那个男朋友，我们家里都看不上，你说要是你跟海棠成了，我们两家以后在四合院里，一个前院，一个后院，多好帮衬啊。”
“啊？”
林安国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行啊！”娄晓娥满脸坏笑，揶揄道：“林安国你平时看着是个闷葫芦，结果桃花还能送上门。”
“大孙子，你明天不是说要载着奶奶去医院复查嘛？”
聋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看见林安国的表情，就知道给林安国解围。
林安国连连点头道：“是啊，嫂子，不是我不借，还是老太太的腿重要，我觉得明天嫂子还是带你老姑坐公交车，不仅能一天就把四九城转个遍，也不会太耗费体力。”
“可这样的话，唉，嫂子也不说什么了，你带老太太去医院吧。”
于丽没有再强求，满脸失落的出了门。
林安国赶紧把门给关上，回来坐下后，长舒了一口气。
还是以前的怂批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许大茂也有自行车，却没有人想着找他借。
第二十四章 林安国的自行车被偷了
“林安国，这也不像你啊，之前你跟一大爷他们吵架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听话，你不会真喜欢于海棠吧。”
娄晓娥这张嘴就没闲下来过。
林安国懒得跟她多说什么，脸色冷下来，喊道：“管得着吗你！”
“老太太！”娄晓娥指着林安国，这就跟聋老太太告状，“你看看他，没说两句就炸毛，属刺猬的啊。”
“唉，这耳朵越来越不中用，什么都听不见。”
林安国看聋老太太这幅模样，嘿嘿一笑，聋老太太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
于丽回家后，重重的把门摔上，气鼓鼓的坐在床上，伸手打了下躺在床上的阎解成。
“你不是说林安国喜欢于海棠？怎么借个自行车都不借？”
阎解成翻身起来，疑惑问道：“不对啊，你妹妹也没跟他林安国见过面，林安国突然跟你妹妹私下见面聊了天，他打了二十几年的光棍，能不对你妹妹感兴趣？”
“那现在就是不感兴趣啊！”
于丽瘪着嘴，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不舒服倒不是因为林安国不借给她自行车。
阎解成夫妇两抠虽抠，可没有太坏的心眼，好坏还是能分辨出的。
只是于丽夸下海口，说要带着自家老姑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游玩，这下牛皮真是吹破了。
六十年代家里面有辆自行车，不亚于九十年代家里有辆小轿车。
二者都能在对应的时代给人带来极大地虚荣感。
“媳妇儿，要不你就带你老姑坐公交，咱爸说的也有些道理，这坐公交比骑自行车总要轻松些。”
阎解成摸了摸于丽的后背，想给于丽顺顺气儿。
可这股气儿哪是那么容易就能顺过来的。
“别提你爸了，嫁过来之前以为你爸是个老师，算个文化人，不用受公公婆婆的气，结果呢？骂人是不骂人了，事事都要算计！”
于丽心里一堆火儿，都是冲着三大爷来的，要是一开始三大爷痛快儿的把自行车让出来，于丽何必去后院丢这个脸。
阎解成在心底对三大爷也是极其不满，顺着于丽的话说下去，一起声讨三大爷。
夜逐渐深了。
媳妇儿也哄好了。
冬天里的夜，男女两人想要取暖，在被窝里解决是最好的。
.......
【请进行今日签到！】
“签到。”
林安国第二天起来，照例签到。
【签到成功！】
【获得蓝鳍金枪鱼*1】
唉。
平平无奇的奖励。
一条蓝鳍金枪鱼罢了。
林安国已经不是刚穿越来时的穷酸模样，签到一只乌鸡都能兴奋起来。
现如今签到系统每天的签到奖励几乎都是食材。
各种在这个年代的四九城难以见到的食材。
在别人眼里是稀罕的美食，可在林安国眼里，这蓝鳍金枪鱼他只能用来做水煮鱼、辣锅鱼之类的。
用蓝鳍金枪鱼做生鱼片吃，老太太恐怕会用拐杖揍林安国。
要是想要让签到系统给出更好的奖励，林安国就得完成第一个人生目标。
就是结婚！
“出去买菜，顺便先去旧书市场逛逛。”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要跟冉老师交换藏书，林安国家里面屁都没有，有的书也都是历史方面的，哪能有散文诗歌对女文青的魅力大。
洗漱完毕后，林安国就出门，打算骑自行车去旧书市场。
可将门打开一看，摆放在墙角的自行车不见了！
原本锁住自行车后轱辘的锁链却摆放在地上，并且还是完好无损的。
“偷我头上来了？艹！”
这年代的锁就那回事儿，能耐人用一根头发丝都能开锁，甚至同一个牌子的门锁可以用一把钥匙硬开。
熟练地小偷，拿根铁丝能把四九城从西到东的锁都开个遍。
“不能是傻柱偷的吧？不对啊，他打击报复也该是找三大爷啊，又不是我收了他的礼。”
林安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祸事儿还能自己找上门来。
“算了，搁这儿想再多也没用。”
林安国摇摇头，迈开腿径直往四合院外面走去。
他在这里干想那么多没用，这回是林安国自己的东西被偷了，又不是别人家的东西被偷了。
暂时先不声张，悄悄地去派出所报案，之后就算一大爷他们反应过来，到时候也由不得院里面的人做主。
派出所离四合院不远。
林安国拐了个弯，就看到了负责他们这片的交道口派出所。
上下打量了下这年代的派出所。
不出意外，交道口派出所也设在四合院内，管辖着这附近四十二个胡同，近两千个大院。
出出进进的警察也都身着白色上衣、藏青色下衣的制服。
充满朝气、充满希望的一群人啊。
林安国在门口没站多久，就走了进去，找到了一名警察，然后开始报案。
并且很顺利的见到了派出所的张所长。
这对林安国来说是个意外，没想到当官的这么容易就能见着。
张所长对林安国表示一定会将犯罪分子揪出来，然后还派两名干警跟着林安国一起回去。
出了派出所后，林安国跟两名干警之间还算是聊得来。
将早上出门后发生的事情都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两位警察叔叔，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最近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偷自行车的小偷还会开锁，一看就是个惯偷。”
林安国很是委屈，不过却没有故意往傻柱身上扯。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林安国即使怀疑傻柱，也不代表真的就是傻柱偷的。
“林老师，你比我们两个都大呢，就别喊警察叔叔了，叫我们小宋、小林就行，你们四合院难道大门没上锁么？要是大门有锁，这个贼翻墙进来怎么也会有些痕迹吧。”
姓宋的小警官上来就发现了关键。
要是四合院的大门有锁，并且这个锁没有遭到破坏，那说法就大了。
四合院的大门都是从以前传下来的。
锁门有两道手续，一样是门栓，还有一样就是门锁。
都是从四合院里面锁上的。
小偷在外面可没办法开门。
要是翻墙进来，如今四九城到处都是积雪，半夜偷的自行车，现在时间也不早，正值双休日，小偷留下的痕迹认真找找肯定能找到。
要是真的找不到一点痕迹，便有很大的可能是内贼。
林安国不是没想过，可...
“我们院一大爷为了证明自己的高尚品德跟好人缘，就没给大门上过锁...”
第二十五章 找小偷
“林安国，你在说什么呢？小宋、小林，你们怎么来我们四合院了。”
一大爷刚好从大门处出来，也听到了林安国说出的那句话。
林安国冷眼看着一大爷，心想着一大爷还真不是吹得，派出所派来的两名干警他竟然都认识。
两名干警也都簇拥了过去，笑着说道。
“易大爷，你们院里面的林老师丢了自行车，我们过来看看。”
当两名干警出现在这四合院门口，林安国的目的就达到了，不管院里面的人知道还是不知道，都跟林安国没关系了。
下面一大爷的反应可想而知。
脸色臭到了极致。
身体从内到外都在抗拒林安国这种越过他去报警的行为。
“两位警官，我们先进去吧，我发现自行车丢了后，就没靠近自行车本来停放的墙边，那里是四合院的死角，除了我跟小偷外，不会有人去那个地方。”
林安国既然敢报警，心里面就有底子。
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必须得找个靠山，才能让四合院里面的人不干预。
“易大爷，那我们就先进去看看犯罪现场了。”
两名干警笑呵呵的，跟一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林安国进去了。
一大爷低头沉思小一会儿，转身跑回院里招呼起大家伙都去后院林安国的家门口。
而林安国此时跟两名干警已经站在了墙角边。
“警官，锁链我没动，这里也有些脚印跟清晰的轮胎印，我现在脱鞋比对一下，如果跟我的脚印比对不上，那么应该就是偷车贼弄出来的痕迹。”
林安国指着墙角的鞋印说道，条理十分清晰。
这两名干警明白林安国说的在理，就没有横加阻拦，等着林安国进行比对。
果然这一比对。
便直接确定了深度比较深的脚印并不是林安国的。
“林老师，真不愧是当老师的，我看你应该来当警察，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才华。”
林警官貌似对林安国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都姓林，也都在四九城生活，说不定几百年前是一家呢。
林安国笑着说道：“那我就不自谦了，两位警官你们看看，这脚印貌似跟其他的脚印有些不同。”
早上离开四合院去报警的时候，林安国只发现了多出的脚印。
但是这次认真比对后，林安国发现了脚印的不同之处。
不光跟自己的脚印不同，而且跟大多数脚印不同。
“有不对劲的地方？”宋警官跟林警官都蹲下身来，凑到林安国的旁边仔细看着。
林安国点了下头，指着脚印的坑说道：“你们看，这脚印上油渍有点多啊，现在是冬天，一般人脚底下基本上都会是黑色的碳灰。”
宋警官一看，便听懂了林安国的画外音。
“偷车贼不是惯偷，而是个在厨房工作的人？”
林安国没有急于肯定，而是模棱两可的说道。
“这证据还不太够，但也算是一条线索，警官能不能先从院子里找找小偷，刚好一大爷把其他人都找来了。”
这个时候，林安国已经百分百确定小偷就是傻柱，只是没有跟直接的证据。
恰巧，一大爷领着院里几十口子人都聚了过来。
“咱们院，接二连三的出现偷窃事件，第一次是棒梗嘴馋，这第二次我们可要提起戒心，我建议待会儿就每家每户出点钱，买个好点的门锁。”
一大爷抬着手，背对着林安国跟两名干警，跟院子里的大家伙儿说道。
“又进贼了？世风日下啊！”
“一大爷说得对，是该加把锁。”
“锁放在谁哪里？夜里谁关门？”
“三大爷住在前院，让三大爷负责呗。”
“三大爷年老持重，确实适合管理我们院的大门。”
管钥匙可不是什么好活儿，首先一点，起得要比所有人早，睡得要比所有人晚。
几十年后有物业有保安。
现在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义务给大家伙儿看门啊。
说出去也不好听，一个老师给人看大门。
因此三大爷根本不会同意。
“你们一个个说的轻巧，看我年纪大，就折腾我是不，要让我看大门也行，每家每户是不是要多少表示点。”
一听三大爷要钱，院里面的人就都不吭声了。
两位警官这时候也同意了林安国的要求，也没往别的地方多想。
这个时代的警官有很强的自主性。
至于什么人权？
不好意思。
一个社会要先变得欣欣向荣，无比稳定之后，才会跟你讲人权。
要是几十年后，警察拿走那根落下的锁链就能找到小偷。
但这个时候查案的手段实在是太贫乏了。
“易大爷、刘大爷、阎老师，小偷的脚印已经找到了，你们看能不能让大家伙儿都把鞋底亮出来给我们看看。”
宋警官说起话来十分客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且还是配合警官查案。
三位大爷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便招呼着大家伙儿按照宋警官说的办。
林安国站在人群中间，始终盯着站在末尾的傻柱，见到傻柱要偷偷溜走，马上提高音量大喊道。
“傻柱，两位警官还没看过你的鞋底，你跑个啥啊？”
所有人都因为林安国的喊声，齐齐看向傻柱。
宋警官更是聪明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站起身看向傻柱，笑着说道。
“这位同志，你要是有事情着急去做，就先让我们看一下你的鞋底，没有问题你就可以先去忙了，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嚯！
交道口派出所这些警官的职业素养真的是！
林安国就两个字。
佩服！
从见到林安国开始，宋警官跟林警官说出来的话都没有让其他人觉得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傻柱愣在原地，林安国挑衅的一笑，说道。
“别傻站了，亮鞋底吧。”
傻柱也不信邪。
光看个鞋底有什么看的？
这年代没有把鞋子细分到多少多少码。
而是按照鞋号来的，傻柱的鞋子很多都是由轧钢厂派发，都会发大点的鞋子。
四合院里面的成年男性，恐怕有很多人的鞋子大小都差不多。
“看吧，看吧，我还要赶回厂子给厂长做饭。”
凭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傻柱往地上一坐，把鞋底亮了出来。
第二十六章 小偷就是傻柱！
傻柱脚上的棉鞋，是这个年代很是流行的大头鞋。
厚实的牛革再包裹上充实的棉絮，可以保护双脚一直都很温暖。
七五年华夏登山队攀登珠穆朗玛峰，大本营里也都是穿这种鞋的。
不过更多人喜欢称呼这种棉鞋为牛皮墩子。
“傻柱，你这牛皮墩子看着不太新啊，怎么没穿布鞋？”
林安看着傻柱脚上大头鞋的鞋底，在上面看见了厚厚的一层油渍，这是经年累月踩在厨房那种地面上才能形成的样子。
而且还不是家庭厨房。
有一说一，菜油也很贵的。
各家厨房通气的管道叫烟囱，没叫油烟囱。
这是个肥肉比瘦肉贵的年代，肥肉之所以贵，不还是能拿回家炼些猪油么。
哪怕用猪油淋面条吃，也是极香的美味。
大多数人买不起油，所以经常围着灶台转的主妇，脚底板也都是碳灰，根本没有油渍。
“管得着吗？”傻柱扑腾一下跳起来，拍拍屁1股上的雪，斜眼看着林安国炫耀道：“这人家送我的大头鞋，你有么，呵，还穿布鞋呢！”
此时的傻柱根本没有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林安国面前装比。
宋警官跟林警官对视了一眼，穿过林安国走到傻柱面前，指着傻柱的鞋说道。
“这名同志，还请你脱下你的大头鞋，让我们比对一下鞋印。”
大头鞋因为很厚实，比一般的鞋子都要宽很多。
并且鞋底黑色胶面上有许多纹路，只是傻柱的大头鞋鞋底的纹路都被灰尘跟油的混合物填上了，不然都不用看油渍就能判定小偷是谁。
“凭啥啊！”
傻柱肯定不愿意脱鞋比对，连警察都敢怼。
“傻柱，让你脱你就脱，不是你偷的车你虚什么，要是你赶走了林安国的车，就跟两位警官解释缘由，向安国赔个礼道个歉！”
旁边的一大爷瞬间就急了。
这不是在破坏四合院的形象么！
十几年来，四合院里面破事一堆，但从来没有外人议论过林安国他们院子里面的事情。
光是林安国这条胡同就住着好几百人呢，邻里邻居的，很多人又八卦的很。
更何况林安国他们四合院还有个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谁都懂。
可偏偏就是没什么人说。
不都是三位大爷的功劳么。
一大爷主要是为了保护秦淮茹，才这么卖力。
二大爷是为了显示自己有能耐，发挥出自己当官的才能。
三大爷是算计，明白把院子里的事情扩大化了，对谁都不好。
所以，三位大爷才一直维护着跟居委会、派出所这些公a职人员的关系。
“一大爷！”林安国看一大爷开始护着傻柱，立马插话道：“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凡事要讲证据，要是傻柱承认是他偷的车，那算是投案自首，盗窃算是公诉案件吧，可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说的算的！”
这番话一说出口。
宋警官跟林警官看林安国的眼神就已经不太一样了。
这个年代，审案就几个原则。
一是‘惩办跟宽大相结合’。
二是‘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折罪，立大功受奖’。
所以一大爷说的才是对的。
只要傻柱认错态度良好，教育几句，把自行车还给林安国就没事了。
虽然审案是这么审的。
但几年前已经出了刑a法草案初稿。
按照草案初稿，林安国说的也不错，让宋警官跟林警官惊讶的是林安国一个平头老百姓竟然知道这些，法律意识还如此之强。
“林安国，你瞎说什么呢，警官在这里，瞎编乱造是犯法的！”
一大爷很是气愤，林安国接二连三的挑衅他作为四合院主事人的威严，如今还在两个警察面前这么说。
林安国看着一大爷自乱了阵脚，便往前又逼了一步。
“一大爷，你不懂才不要乱说，你在四合院里私设公堂的事情传出去，算不算封a建残余？？？”
这三位大爷为了自己的官瘾，整天瞎插手各家的事情。
家庭有矛盾，居委会可以调节。
何必要多出这三个大爷呢。
“我什么时候私设公堂了？乱说话是要负责的！”
一大爷急的满脸通红，指着林安国说出来的话都没了底气。
“没有？”林安国笑道：“前些天棒梗偷鸡的事儿是在四合院里面的解决的吧，许大茂的鸡丢了，受害人想报警都被你拦着！”
“对！一大爷这就是私设公堂！两位警察同志，我可以证明林安国说的都是真的！”
许大茂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句。
这么好的一个把傻柱跟一大爷踩到泥土里的机会，许大茂怎么会放过呢。
宋警官跟林警官压根没想到这四合院的事情如此复杂。
两个人在旁边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阻止比较好，还是就这么看着比较好。
“林安国，别污蔑一大爷，不就是脱鞋嘛？我脱！”
傻柱又一屁1股坐在地上，把两只大头鞋都脱了下来，扔到宋警官面前。
眼看着就要一脚踩死一大爷，彻底揭开一大爷那虚伪的面具，傻柱这时候竟然跑出来替一大爷解围。
一大爷语重心长的看着傻柱，就差没当场喊傻柱一声‘我滴亲儿子真孝顺啊’！
林安国看着这场面，冷哼一声。
算了。
先解决傻柱这个偷车贼再说一大爷的事儿。
先是棒梗偷鸡的事儿，转而是今天这偷车的事情。
连着两次，一大爷都是维护小偷，立场摆的清清楚楚。
四合院里面的大家伙儿，哪怕是再愚昧，也能看出些什么来。
往后再发生什么事情。
一大爷的话不见得能好使。
宋警官蹲下a身子捡起傻柱的大头鞋，认真拿到鞋印旁比对了一下，然后默默看着林警官点了下头。
林警官心领神会，从腰间掏出手铐，走向傻柱。
“这位同志，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去派出所做份笔录。”
“别啊！”傻柱穿着袜子连连后退，“我承认林安国的自行车是我推走的还不行么，我跟他有私仇，这是打击报复！”
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打击报复
打击报复？
又是打击报复！
傻柱用这一套用习惯了。
一看自己一脚踩进了监狱大门，便又说起那套挟私报复的言论来。
这一套还是一大爷教给傻柱的，在这个年代，你还别说，这一套还真管用。
就跟几十年后的网a贷案件一样。
太多了。
派出所压根管不过来。
真要是挟私报复，宋警官跟林警官最多帮林安国要些赔偿，再让居委会居中调解。
“说说，怎么就打击报复了？林老师跟我们说，跟你之间可没有什么私怨。”
宋警官看看林安国又转而看向傻柱。
傻柱见宋警官松口了，根本不顾脚上冷不冷，连忙解释道。
“林安国这孙子破坏我找对象的事儿，警察同志你说，这个人如此阴险，我把他的自行车扔了，不就为出口恶气么！”
无稽之谈。
林安国听完后，也没有反驳。
他没有做任何主动挑衅别人的事情，都是别人找他麻烦。
自者自清。
任凭傻柱说破了大天，也没用。
“林老师，你有在背地里做过这种事情嘛？”
宋警官又问了问林安国，打算就地办案。
林安国直接摇头道：“宋警官，傻柱他纯属污蔑，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他就是为了逃脱法律的审判！”
“林安国！”傻柱扯着嗓子喊道：“你丫的还不承认？不是你在冉老师面前说我坏话，冉老师怎么连见我都不见，就说相亲的事儿成不了？”
冉老师？
冉秋叶？
艹！
林安国看向三大爷，心里面顿时就明白了。
本来傻柱就该去偷三大爷家的自行车，无论如何都不该偷到自己头上来。
现在感情是自己替三大爷背了黑锅？
林安国听见冉老师三个字，情绪便有些不稳定了，但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行为，慢声说道。
“我都不知道你要跟冉老师相亲，谈什么破坏，你胡搅蛮缠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林安国云淡风轻的模样，真就配得上儒雅随和四个字。
“肯定是傻柱污蔑林安国！”
“林老师看起来真不错啊，人长得又俊，也没有糟心的爹娘，阎解成，说实话，我真挺想把我妹妹介绍给林老师的。”
“小点声，爸在旁边呢，你怎么没去陪你老姑逛四九城？”
“自行车都弄不到，去了也是丢脸，让海棠一个人配老姑也是一样，晚上你再跟我回我家吃顿饭。”
“好，等会儿看完戏，出门买点礼品给你老姑跟爸妈送去。”
“欸，阎解成，怎么傻柱跟林安国都盯着你爸看啊。”
“完了，这戏估计看不成了。”
阎解成跟于丽夫妇两在旁边看戏看的上瘾，突然傻柱就走了过来，站在三大爷边上。
“林安国，我昨天问过三大爷，三大爷说跟林老师的事儿黄了！”
傻柱觉得自己理亏，说起话来底气也足了，开始把自己的依据还有证人都拉出来给两位警官看。
“秦淮茹让棒梗昨天替我问过冉老师，冉老师也没见过我，但是知道我的名字。”
“三大爷肯定介绍了我，那为什么冉老师收了我的礼，还不跟我见面呢？”
“咱四合院里，就你跟三大爷是宏仁小学的老师，你说除了你，还能有谁在冉老师面前讲我的坏话！”
这一套说辞，有理有据啊。
林安国要不是当事人，估计都信了傻柱说的话。
证词有两份，证人也有两份。
但是其中一个证人才是罪魁祸首啊。
三大爷说相亲的事情黄了不假，可他压根没办事。
林安国能不盯着三大爷看么。
盯着盯着，三大爷心里就有些发毛，全院的人都在场，还有两个警察...
要是说自己收了礼但是没办事儿，这幅人a民教师的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但要是三大爷自己不说，林安国最后也是要说出来的。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三大爷深吸了一口气，拍着傻柱的肩膀说道。
“傻柱，这件事是我没跟你说明白，冉老师有人追求，双方态度挺暧昧的，你们说，我能破坏同事的好事？不能啊！”
周围的邻里纷纷点头说道。
“是不能。”
“三大爷这事儿做的还是不错的。”
可傻柱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儿呢。
“三大爷等等，我之前可问过三大妈，说棒梗他们班主任冉老师是单身。”
三大爷点头道：“对啊，就是单身，我说的是有人追求啊，而且追求冉老师的人就在办公室，我也没办法介绍你的情况给冉老师听。”
林安国从一开始就听明白了。
三大爷这是把他搬出来背锅。
“追求怎么了？自由恋爱，只要冉老师没确定关系，那我就还有机会！”
傻柱混性子上来，哪还管其他的。
而两位警官也看明白了。
这事儿啊，说到底竟然是个误会，由误会引起的打击报复。
解决起来，要比正常的打击报复更简单！
“你们情情爱爱的事儿，跟我们警察没关系，何雨柱同志，你推走了林老师的车，就把人家的车完完整整的送回来，林老师您也大人有大量，让何雨柱道个歉就好，邻里邻居的何必结成死仇。”
宋警官处理邻里纠纷还是有一套固定模板的。
这套模板在华夏流行了上千年。
给众多执法人员节省了不少的工作量。
“行，但是我要求赔偿！”
林安国知道没办法再给傻柱送进监狱蹲着，可他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傻柱。
宋警官点点头，索要赔偿很正常，能够私了就行。
但傻柱不愿意啊。
偷你一辆车，了不起就还一辆车。
怎么可能还付出额外的赔偿。
混人思想就是这样的，不跟人讲道理的。
“不行，我不赔，最多去自行车铺把林安国的自行车赎回来，再要别的，不好意思，一分没有。”
一分不赔？
林安国眼睛一亮。
舒服了。
朝着两位警官摊摊手，很无奈的说：“两位警官，我愿意私了，人家不愿意，那就领去派出所吧。”
宋警官跟林警官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偷了别人的自行车，还不愿意多给钱赔偿。
这是脑子里面进了水？
第二十八章 何雨水的傻哥哥
“走吧，何雨柱同志，去派出所把你的犯罪事实交待清楚。”
宋警官也不客气，掏出刚才收起来的手铐，一把扣住傻柱的手腕。
听见手铐合上后那咔嚓一声脆响，林安国露出了笑脸。
这回真的是傻柱搞不清楚现状，也不懂法。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不是说好和解嘛，这是和解的态度？”
傻柱还挣扎着，搞不清楚为什么抓他。
林安国上前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笑道。
“傻柱啊，说你傻你还不信，偷自行车是犯法的事儿，都给你机会私了，你不中用啊！”
被林安国这么一说，傻柱都不敢信，他始终没搞清楚一件事儿。
为啥赔给林安国一辆自行车后，还得要赔其他的。
之前棒梗偷鸡，许大茂想多要钱，最后傻柱也只是替秦淮茹掏了五块钱。
因为许大茂那下蛋的老母鸡，真可能卖出五块钱的高价。
“林安国，你想宰我，甭想那美事儿，去了派出所，我也不会多赔你一个子儿！”
傻柱一向除了嘴硬，也不会别的。
宋警官跟林警官无奈的摇着头，把傻柱往外推，四合院一群人跟着，想要去派出所看戏。
至于傻柱究竟下场如何，真正关心的人就只有秦淮茹、一大爷跟许大茂。
前面两人不想要傻柱出事，许大茂恨不得只这一次，就把傻柱打入深渊，爬不起来的那种。
“林安国你等着，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一大队人走到四合院门口。
傻柱还在嘴硬。
像极了前些时日，押送许大茂去工厂保卫处的情景。
要说，许大茂跟傻柱才是天生的一对。
两个人都混账至极。
林安国根本无所谓，现在傻柱骂的越狠，威胁的越狠，越显的他是个混蛋。
平时在四合院里嚣张跋扈就算了。
也不看看今天林安国身边还有两位警官呢。
傻柱每骂上一句，宋警官跟林警官的脸色就冷峻一分。
由于四合院堪比保密局的保密工作能力，两位警官还没听说过有傻柱这么一号混人。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何雨柱同志，请把你的嘴放干净一些！”
林警官实在是看不下去，狠狠的推了傻柱一下。
一大爷赶紧呵斥道：“你这个傻柱子，都什么时候，还犯浑！服个软，多赔些钱就那么难？”
傻柱就听一大爷跟秦淮茹的话，之前怕丢了脸面，没敢说实情。
现在觉察到如果再不服软，可能就真要蹲大狱，那时候，才真是面子里子都丢的干干净净。
可现场的人太多，都是四合院的人，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打算硬抗到进派出所再说。
也就是这时候。
一个女青年推着自行车拦在四合院这群人的面前。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被铐起来了啊？”
何雨水！
好巧不巧的，在胡同口碰见了何雨水。
何雨水平时不怎么关心她哥傻柱的私人生活，但现在看见跟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哥被拷了起来，把自行车一放，带着哭腔跑了过来。
被自己亲妹妹撞见，傻柱的两个眼珠在眼眶里转着。
心想这次丢面儿丢大了。
“嫂子，你跟何雨柱认识？”
宋警官好像认识何雨水，也不冷着脸，看着两人问道。
可何雨水貌似不认识宋警官，两眼懵圈的问道。
“你是？”
宋警官也不觉得尴尬，害羞的摸着后脑勺说：“嫂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半年前我去找孟哥的时候，您也在，孟哥还介绍过我呢。”
何雨水这才记起来，笑着回应道：“原来是宋警官啊，我哥这是怎么了？”
亲哥？
没被何雨水认出来，宋警官还没觉得尴尬。
现在知道何雨水跟何雨柱是亲兄妹，宋警官才变得很尴尬。
警察怕什么？
怕大水冲了龙王庙。
何雨水眼看着就要跟片儿警结婚。
说起来也是警嫂，是警察家属，那何雨柱也算是警察家属。
这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由于华夏特殊的人情社会。
不在一个部门工作都怕得罪别人。
更别说何雨水的未婚夫跟宋警官跟林警官是同一个系统的同事了。
“嫂子，咱哥因为一点误会，想要报复你们院里的林老师，就推走了林老师的自行车，本来说好私了的，毕竟咱哥是过错方，也该多赔点钱给林老师，但是咱哥不愿意...”
林安国看着宋警官，两眼直放精光。
这位警官大有前途啊。
一口一个嫂子，一口一个咱哥。
这在体a制里，以后不得平步青云咯！
但好歹宋警官没直接给傻柱放了，转而让林安国吃亏，也算是有底线。
看这个意思，将事情解释清楚，就是想要何雨水劝一劝傻柱。
何雨水没有半点诧异，傻柱是什么人，她这个做妹妹的还能不清楚？
傻柱没有半点违法犯罪的心思。
单纯的就是想着要出口恶气，这才针对林安国。
但是最后还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哥，你缺那个钱？”
何雨水真是想不明白了，她哥一个单身汉，一个月工资三十好几块，不说可以赔两辆自行车给林安国，但也差不了太多。
何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傻柱自从何雨水来了后，就一直低着头，恨不得钻地下去躲着。
四九城爷们儿的面，今天真算是丢了。
“雨水，这事儿你别管，别影响了你跟小孟之间的关系，我跟林安国去派出所，最多赔他一辆自行车！”
还嘴硬呢！
林安国都有些看不懂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能让傻柱一直这样子。
按照林安国对傻柱的认知，傻柱只会在四合院里面犯浑，只要提到报警或者是干啥，秒怂。
傻柱要是能顶事儿。
之前就给棒梗的事儿背锅，何至于一听许大茂说报警，立马就缩了回去。
何雨水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作为警察的未婚妻，何雨水多少懂点审案的程序。
警察遇事就调解的前提是当事人双方都愿意调解，本来林安国才应该是不愿意调解的那一方，现在怎么成了做错事的傻柱不愿意调解。
“傻哥哥，你要是有了案底，工作会丢的，到时候你还拿什么养活自己啊。”
说着说着，何雨水真就滴出了两行清泪。
第二十九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丢工作？
傻柱真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真丢了工作，秦淮茹都看不上他，更何况秦京茹跟冉秋叶？
傻柱顿时就愣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傻柱子，有啥困难就说出来，大家伙儿还能不管你？”
一大爷算是看明白了，傻柱多半是真的有困难。
林安国也看出来是钱的问题。
自己的自行车肯定被傻柱卖了，一辆二手自行车什么价格？撑死了是新车一半的价格。
不！
买自行车还要自行车票呢。
加上自行车票的价值，傻柱卖一辆自行车，估计得来的钱抵不上二者加起来价值的四分之一。
现在买一辆自行车要一百五到两百五的样子。
林安国的自行车花两百三买的，而自行车票在黑市的价格是两百五。
傻柱卖车可能卖了不到一百。
要是赔林安国一辆新车，他自己得搭进去三百多。
哪怕回自行车铺把林安国的自行车买回来，也要多掏快一百。
一来二去，傻柱再有钱也撑不住，而且他还要把结果往最坏的地方想。
派出所要是让傻柱赔林安国一辆新车，傻柱哪还有钱再给林安国额外的赔偿。
林安国工作五年能存快一千，可傻柱真是没存什么钱，平时自己开销就大，而且还一直支援秦淮茹。
“哥！你说你把林老师的车弄哪里去了，咱先把自行车还给林老师，然后再说其他的事。”
何雨水看自己这傻哥哥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思前想后，还是要把事情给解决。
经何雨水一提醒。
全院的人包括两个警官都反应过来了。
偷车的贼找到了，那么自行车呢？目前只是抓了小偷，还算不上人赃并获。
傻柱低着头，小声说：“车卖给东直门外大街的修车铺了。”
呵！
还真把自行车给卖了。
“傻柱。”林安国扬着下巴，冷笑道：“偷完东西就销赃，拿了钱，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宋警官、林警官还有何雨水脸色也都变了。
要是傻柱把林安国的自行车扔了或者是砸了，哪怕是占为己有，都没有把自行车卖了的情况严重。
卖车得有钱吧。
偷别人的车卖钱，再去派出所说什么打击报复，张所长能听傻柱的？
张所长也不会怕了何雨水的未婚夫。
一个小片警，能把所长怎么样。
傻柱这真的是给交道口派出所冲年底业绩。
何雨水也不劝傻柱了，现在林安国的态度更加重要。
而且，只要是钱的问题，就能够解决。
砸锅卖铁都得解决。
“安国哥，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我哥吧。”
何雨水现在刚二十出头，比林安国小上几岁。
四合院里，这种年龄差距，可以说上是同龄人了。
确实。
林安国跟何雨水是一起长大的。
但是四合院里一起长大的人海了去。
林安国还跟阎解成是一起长大的呢，跟许大茂也是一起长大的。
他们两个该欺负林安国的时候，也是一样欺负，可不管什么发小情谊。
傻柱还比林安国大半轮年龄，傻柱不是一样欺负林安国。
林安国没有动容，依旧坚持之前的态度，并且把心里面要的赔偿金翻了几倍。
“我愿意私了，傻柱赔我一辆自行车，新的也好以前我的那辆也可以，另外再加两百块钱，今天这事儿就能过去。”
两百块！
差不多是一般家庭一年的开销。
林安国自己都知道这是狮子大张口。
旁边许大茂都听傻了，还是林安国胆子大啊。
他丢了鸡，才让秦淮茹赔了五块钱，而且自己的老母鸡还真就值五块钱。
早知道能要这么多钱，许大茂肯定坚持报警，现在收了傻柱的钱，事情结了，后悔都来不及。
许大茂的心直接碎了一地。
可在场只有许大茂这么想，其他人都觉得林安国太贪了。
“林安国，两百块钱是我们家一年的花费，你这也太黑了，傻柱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钱？”
秦淮茹第一个跳出来帮傻柱说话。
林安国斜眼看过去，冷哼一声。
“傻柱拿不出来这个钱，你可以帮他拿啊！我的工资二十七块五，傻柱工资比我多十块，我用五年存了一千块钱，傻柱工作十几年，两百块拿不出来是因为什么？秦淮茹你不会不知道吧！”
提到这个事儿，秦淮茹脸都白了。
一大爷心疼，也加入了战斗，开始教育林安国。
“话不能这么说，这钱能再买一辆自行车，四合院里面除了你跟许大茂谁能拿出来？林安国你做的太过分，是要破坏邻居家的关系么？”
好家伙。
铁三角齐上阵。
林安国也不怕，今天他才是占理的一方。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您要是喜欢维护左邻右舍的关系，您可以替傻柱出这个钱，您刚刚说漏了一个人，您家里就您跟一大妈，您一个月的工资有一百块吧，两百块只是您两个月的工资，您工作时间快三十年了吧，您也没个子女，难道您也没有两百块钱，还是这钱给谁了？”
话音一落，一大爷觉得自己的脸被林安国抽的火辣辣的疼。
谈人情说不过林安国。
那就只能讲道理了。
“林安国，你要知道得理不饶人，往后四合院里还有谁能容得下你？”
林安国被气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问一大爷说道。
“一大爷！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前傻柱是怎么欺负我的，各位长辈难道都没看见？还是说你们都瞎了？怎么那个时候不见一大爷您帮我呢？”
这一句话等于是地图炮。
把四合院里面所有的长辈都带一起骂。
林安国前几天还不会这么做，可现在聋老太太站在林安国这一边。
有聋老太太一个人支持，有没有这些废物长辈都一样。
“安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唉，傻柱也是，以前太混账，安国是个好孩子啊。”
“兔子急了也咬人，傻柱这都是报应。”
出奇的是，大部分长辈被林安国开地图炮骂了后，竟然没有站在傻柱那一边。
看来报警还是有用的，长辈们还是怕跟傻柱这个贼沾上关系。
第三十章 傻柱的房子我要了
“那也不能要这么多赔偿啊，傻柱子怎么拿的出来，就不能少一点？”
两百块钱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个年代能拿出来这笔钱的人没有几个。
四合院里面的贫富差距还是很大的，虽然都是工a农阶级，但是有钱人家跟没钱的人家，收入真的能差出五倍去。
何雨水也掏不出来这两百块，哪怕是求着她的未婚夫帮忙。
何雨水即将结婚，她的未婚夫也要准备三大件，就是手表、自行车还有缝纫机，酒席自然也是要准备的，还有结婚用的新房。
两百块？
别想了。
何雨水真跑去找未婚夫要两百块，这婚就结不成了。
其实秦淮茹家有钱。
之前说过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存了一百多的养老钱呢，傻柱这些年接济给秦淮茹家的钱也不止两百块了。
可她家，只要沾上钱的事儿，婆婆能跟儿媳闹翻。
傻柱自己也有钱，但要留着赎回林安国的自行车。
这四合院的铁三角出得起两百块钱，并且不至于伤筋动骨的只有一大爷。
可一大爷跟贾张氏一样，存的钱都是为了养老，几十块可能能帮傻柱解决，两百块实在太多了。
“安国哥，要不少一点吧，先欠着也行，我让我哥给你打个欠条，以后再还你。”
何雨水也不管身边是不是有四合院的邻居，上来就摇着林安国的手臂，像极了妹妹给哥哥撒娇。
但林安国不是心软的人啊。
说到底。
林安国跟何雨水极其相似。
何雨水看不惯四合院里除了傻柱外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不跟其他人打交道，最多跟秦淮茹有些走动，还是因为秦淮茹能照顾她哥傻柱。
林安国也看不惯四合院里除了聋老太太外的任何一个人。
而且明白何雨水这姿态都是装出来的。
四合院的女人善于在自己理亏的时候，摆出一副弱势的态度，总之我弱我有理，你是男的就得让着我。
秦淮茹用这一套，把傻柱拿捏的死死地。
只有娄晓娥不这样，但娄晓娥不算是四合院的人。
林安国明知道傻柱拿不出两百块，也没想着真让傻柱蹲大狱，结下一辈子的死仇。
但却提出了这么过分的要求，当然不是为了让傻柱打欠条。
“这样吧。”林安国看起来被何雨水软化了，口风也逐渐松动起来，“欠条要打，但是这么多钱，总要放我这里亿点抵押物吧。”
何雨水缓了一大口气。
只要现在不强求自己的傻哥哥赔钱就行。
至于抵押物什么的，一点点，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安国哥，你要什么抵押物？”
林安国核善的笑着说道：“自然是同等价值的替代物，傻柱住的那间房子抵押给我就行。”
“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傻柱，突然暴起，“要我的房子？甭想！爷就是蹲大狱也不给你！”
林安国无所谓的耸耸肩，随意道：“那就赔钱咯。”
这个年代别说是四九城的房子，就算是其他地方，也都是属于国家的。
只是林安国他们住在这里不交房租而已。
如果林安国他们想要卖房子，只能卖给国家，一间房大概一百块钱到两百块钱的样子。
等以后房改，这些房子才会真成为自己的房子。
因为没有自由交易房产的市场，这些房子就没有一个合适的价格。
但是有房租啊。
傻柱那间房子大概有三十平米，这年代租一平米大概五分钱一个月。
租傻柱那样的房子，一年才十八块钱。
按照国情来说，二十年的房租相当于一套房子的价格。
那么傻柱的房子应该是三百六十块钱。
但还要结合时代，傻柱想卖房，只能卖给国家，那么就只能卖一百多块钱。
“安国哥，你要了我哥的房子，他就没地方住了，你这不是赶他离开四合院嘛！”
何雨水真快急死了，这叫做一点抵押物？这分明是亿点啊！
其实林安国说的就是亿点，但听起来没什么分别。
林安国听何雨水这么说，当然不能认啊！
哪怕真的想把傻柱赶出去，也不能说出口，把人往死路上逼，不是林安国的作风。
而且。
现在是六十年代。
四九城的治安真不算好。
把一个人逼急了，人家夜里摸黑给林安国来上一刀，那林安国难道还能穿越回二十一世纪？
“何雨水，我不占你哥便宜，傻柱的房子抵押给我，我的房子让给他住，大房子换小房子。”
林安国给傻柱在四合院留了间房，让他有地方住，而且何雨水马上嫁人，又能给傻柱空出一间房子。
说是抵押。
在场谁都明白，这房子一换，以后就换不回来了。
傻柱憋着闷气，一言不发。
何雨水在算计这笔买卖能不能做。
而四合院其他的人，都惊讶林安国能够有这么细致的算计。
尤其是算计高手三大爷。
他发现从丢车开始，林安国好像把一切都算好了。
“阎解成、阎解放，你们两个以后千万不要招惹林安国。”
三大爷哈了口气，搓着手，小声告诫自己身边的两个儿子。
阎解成颇有感受的点了下头。
而阎解放年龄小还不怎么在意的反驳了一句。
“爸，您还怕他？你在学校是老资格，我班主任见您还得低头哈腰呢！”
三大爷转头瞪了一眼阎解放，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不看看林安国今天做的事儿，平时四合院出了事，不管是谁都是先喊我们几位大爷，许大茂家丢了鸡，也是先找的二大爷，林安国发现自行车被偷后，立马就报警，这是为什么？”
阎解放不理解的摇摇头，问道。
“为什么？”
嘿！
三大爷这暴脾气，照着阎解放后脑勺就来了一下。
他这二儿子属实是有些犯蠢，照着脑袋来一下，说不定还能拍聪明咯。
阎解成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无奈道：“傻弟弟哟。”
“人林安国这么做，就是不想要咱爸跟其他两位大爷插手，三位大爷齐上阵，还能让傻柱出这两百块钱？”
“尤其是咱爸，拿了傻柱两袋土特产，吃人手短，肯定要站傻柱！”
三大爷斜了阎解成一眼，笑骂道。
“你爸是这种人么？四合院最公平公正公开的就是你爸！”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