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黔城之役
就这众人欢乐之际,一个蛮族士卒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跑进来的蛮族没注意脚下的动作,一不小心摔了一个狗啃屎。
原本还面带笑意的老蛮王,脸色一变,怒道:
“在汉人面前丢人,来人,拖出去砍了!”
摔倒在地上的蛮族,急忙爬起来了身,大喊道:
“族长,不好了,金旋带兵攻进来了。”
听到此话,众蛮族先是一惊,然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这小子不会病了吧!”
“我看他这糊话,就为了保命。”
老蛮王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拖下去砍了!”
“砍人!我喜欢”术兀首领猛地站起身来,提着早已饥渴难耐的大斧向着,这可怜的蛮族走去。
“族长我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啊!那蛮族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着。
一声惨嚎后,这报信的蛮族便丢了脑袋。
也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声。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听得堂内的众蛮族一愣一愣的。
……
正堂内沉寂了片刻,老蛮王突然站起身来说道:
“外面发生何事?派人去看一看。”
就在这时有一蛮族首领,小声道:
“难不成是金旋攻来!”
老蛮王听到此话,摇了摇头,似乎在否认此事。
而其他蛮族就更不相信了,
因为在蛮族的心中,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山林,
要说是汉人翻山越岭来此,他们说什么也不相信。
因此有人说道:
“是不是,峡中蛮前来骚扰。”
“怎么可能,峡中上次被我族痛扁一顿,怎么敢来惹我们。”
就在众蛮族猜测的时候,又一报信的蛮族跑了进来。
“族长,金旋……”
还没等这报信的人说完,老蛮王怒吼道:
“砍了!”
提着大斧进来的术兀首领,听到这话,乐了一下,伸手就将这不明所以的报信之人拖了出去。
就这堂中蛮族惊疑不定时,又一报信的蛮族进来。
那报信人,见老蛮王眼神不善,
又想到进门前,他看到那两具无头的尸体,心中有些不安。
而老蛮王见这报信之人不说话,冷声道:
“何事?”
这第三个报信的人眼珠一转,说道:
“族长,黔城中似乎发生骚乱。”
“骚乱!是哪一族?”老蛮王问道。
“没……没有有看清。”报信之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听到此话,老蛮王敲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大声道:
“必是那些不服管教的他部族。”
“术首领,带着族人将那些恶狼降服。”
正擦拭着血迹的兀首领听到此话,面带惊喜,跳了起来,大喊道:
“族长,等我消息。”
说完便挥舞着大斧冲了出去。
沙摩柯见状,也要起身前往,却被老蛮王死死地按住。
待老蛮又指派了几人后,堂中便只剩下五溪蛮中老蛮王的部族。
老蛮王环视了一眼剩下的人,说道:
“其他四溪与金旋勾结,欲灭我族,今日只能逃亡,待他日再来报仇。”
听到此话,剩余的人皆是一惊。
老蛮王也不管自己族人的神色变化,一声令下便带着族人们便离开郡守府,
待回到部族,召集了年轻部族,便向着西北的方向逃去。
在离开郡守府的时候,有一个蛮族还向老蛮王问道:
“族长,那刘度的使者该怎么处理?”
老蛮王想了想说道:
“带上一人,说不得还要请那刘度帮忙。”
……
黔中城中一片混乱。
而被裹挟而逃的使者,此时已经没有一丝看不起蛮族的想法了。
想到这老蛮王,骗其他部族的人去抵挡金旋的兵锋,他的心中便升起了一片寒意。
此外他还有一事想不明白,那就是这老蛮王为何只将自己带走,而是使团的其他人留在了郡守府中。
正在想着老蛮王有什么阴谋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喊叫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个叫沙摩柯,不停的叫喊这什么:
“阿父,我们不能背叛族人。”
“阿父,让我回去,我要与那金旋决一死战。”
“阿父……呜呜~”
正在叫喊的沙摩柯,被老蛮王用绑脚的脚带,狠狠的塞住了嘴巴。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族人,大声道:
“族人们,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重归此地。”
听到此话,有的人眼中闪着希望,而有的人神色悲哀,更有蛮族直接问道:
“族长,为何不与金旋拼命,凭借我们的勇猛,必能将金旋打败。”
老族长听到此话,摇头道:
“你们难道忘了半年前,我们的山寨是如何被金旋攻破吗?”
那些叫嚣这回去与金旋拼命的蛮族听到此话后,不知回忆起什么,也不在喊叫。
就算是不停挣扎的沙摩柯,也停下了动作。
这诡异的安静让刘度的使者心生疑惑,他想要问,却不敢问,生怕这些蛮族将自己砍了。
队伍继续向前,也没有人在提起金旋的事。
蛮族的队伍钻入了山林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黔中城的混乱也开始渐渐的平息下来。
谁也未曾想到,金旋竟然翻越众山,偷袭了黔中城。
更没有想到的是,金旋所带的兵,竟然是五溪同族。
当金旋派了一小队蛮族靠进城门时,守门的蛮族根本就没有任何警惕之心。
就这样城门失守,援军不至,耽搁之下,金旋所带的大军已经到了门前。
当术兀带整备好蛮族士兵时,金旋的上万大军,已经突入了城内。
仓促应战下,术兀所带之兵,被瞬间击溃。
那术兀也算是勇猛之人,在溃败之下,竟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残部逃入了内城。
城外,
金旋正躲在一个小山丘上,望着不远处的黔城。
他为何不入城,是因为他怂吗?他胆小吗?
当然……不是。
用潘濬的话来说,自己身为一军之主,蛮族信仰所在,若他出了问题,那此次突袭黔中便失去了意义。
就算是半年前攻打蛮族山寨,他也只是站在远处放箭,至于近身拼命,自然是交给他人。
更不要说,是惨烈的攻城战,他更是要在城外指挥。
当然这真的不是他胆小。
“我真的不是怂!”金旋心中又睁挣扎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小卒跑了过来,向金旋禀报道:
“郡守,黔中已被破,只留下内城仍在在抵抗,先生请您入城。”
“现在!入城?要不……再等片刻。”
金旋说完此话,见周围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了,赶忙说道:
“待我穿好盔甲再去也不迟。”
“郡守哪里有什么盔甲啊!”管理甲胄的亲卫疑惑道。
这亲卫跟了金旋四五年,金旋虽有一副珍贵的甲胄,但他很清楚,这甲胄是由他保管,根本没有带来。
就当亲卫疑惑的时候,金旋走到了一个箱子前。
这个箱子是金旋专门准备的,
就是为了从我的世界中拿出东西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金旋默默的点开的背包,其中放置着一套铁制的装备。
除了这些套装备外,还有一些,铁剑,弓,弩,……
虽然背包里已经塞满了,但因为装备不能叠加,所以这里的只是小部分。
金旋看了一眼塞得满满的背包,心中默默的叹息一声:
“本还想着强攻黔城时用,看来现在是用不到了。”
金旋将背包界面关闭,一套铁制的装备已经出现在了金旋面前的箱子中。
当看到箱子中的铁一套时,金旋只觉得眼前一亮。
铁一套分为四件东西,分别是头盔、胸甲、护腿和靴子。
这四件东西在我的世界中是像素般的风格,但拿到现实中就有所不同了。
躺在箱子中的铁一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晕,
金旋细看之下发现,这盔甲上竟然没有一丝缝隙,
好似从整个铁块上切割出来的。
而一旁管里甲胄的亲卫,见到箱子里闪出了光芒,也是好奇的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箱子中的甲胄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惊讶道:
“郡守竟有此宝甲。”
就在他惊叹之际,看到金旋伸手将护甲拿出,便想到了自己的职责,赶忙说道:
“请让卑职为郡守着甲。”
正想着怎么穿上去的金旋,愣了一下,然后便将胸甲递给了这个亲卫。
亲卫见状,急忙伸出双手相迎。
可下一刻,
只听得亲卫一声惊呼,然后便是咣当一声巨响。
再看地面,已是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此时不论是蛮族,还是汉人,皆是长大了嘴巴。
“这……这……”
那看管甲胄的亲卫也是被吓到了,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向金旋磕头:
“请郡守恕罪,请郡守恕罪……”
金旋却是笑了笑,将地上的胸甲拿了起来,然后又将亲卫扶起,同时安慰道:
“非你之过。”
而周围的人,见金旋轻松的拿起了胸甲,不禁产生一个疑问:
“这胸甲究竟有多重?”
而金旋也很少注意这个问题,
因此他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
这不算不要紧,一算把他也吓着了。
初中的物理的那点知识,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依稀记得铁的密度是七。
而一个铁方块是一立方,那么一个铁方块就有七吨左右。
而九个铁锭就可以合成一个铁方块。
那一个铁锭重几何?合成胸甲,头盔,靴子等又用了多少铁锭。
他们的重量也可以轻易的估算出来。
心中已有答案的金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想。
但当他瞟到地面上的那个坑,又不得不相信。
“可为什么我能拿起来,他们却拿不起来呢?”
金旋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赶忙打开背包,将一把铁剑放在了箱子里。
然后对亲卫说道:
“箱子里还有一把铁剑,帮我拿出来。”
亲卫回应了一声“诺”便走到了箱子前,将手伸了进去。
在金旋的注视下,亲卫的脸慢慢变红了。
亲卫见金旋看着自己,便要更加用力,金旋见亲卫要逞强,便出言阻拦道:
“我来罢!”
金旋走了过去,轻松的将铁剑拿出,那亲卫见此,既是羞愧,又是震撼,于是说道:
“郡守神力,卑职不及也。”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出言恭维。
看到这些人满是钦佩的神情,金旋非但不高兴,反而有些沮丧,
这样的结果,让他的一些计划泡汤了。
浪费了那些铁锭不并不是重点,毕竟铁总会有的。
而重要的是自己的装备无法让他人使用,对他确实有些打击。
就这金旋暗自叹气的时候,又一士卒跑来向金旋禀告道:
“先生与从事,在城中遇到强敌,请郡守前去相助。”
听到此话,金旋心中一惊,赶忙问道:
“可是沙摩柯!”
那士卒回道:
“是一五溪部首领,不知其名。”
这时的金旋也不敢耽搁了,直接将胸甲往身上一套,
只觉得胸甲穿到了他的身上正合适,不大一分,不紧一点。
感觉胸甲如此合身,金旋好像明白了什么。
“虽然在现实中装备栏不能用,但这样能穿上,也可以了,就是不知道防护力如何?”
虽然这样想,但他也没有时间尝试。
金旋下令点齐兵马,向着黔中进军。
……
此时的黔城中,战斗已经停止。
而潘濬正带着蛮族将内城死死的围住,
这内城的城墙,并不高,而且有很多地方都有破损,虽然被蛮族用石块补过,但也不堪一击。
虽然潘濬已经下令,去打造梯子,但心中还是有些焦急。
“郡守可有入城?”潘濬向一旁的士卒询问道。
潘濬之所以这么着急破城,一方面是他认为,现在是孤军深入,周遭皆是蛮族。
若不快些占领黔城,很容易被人里应外合,有覆灭之危。
另一方面,他也想到,金旋没有携带任何打造器械的工匠,他不认为这是金旋的疏忽,
毕竟金旋神异,定然有破城之法。
就是这两点,让他盼着金旋赶快到来。
而此时,被围困的内城中。
几个汉人被拖到了术兀首领的面前。
“首领,这是我们搜拆府邸时找到的。”
看到这几个刘度使团的人,术兀哈哈大笑一声,提着斧头便走了过去。
他拉起一个使团的人,戾声问道:
“是你把金旋引到这来的?”
第一百零八章 遗留下的问题(四千)
术兀手中提着的人还没有回答,一股尿骚味突然传出。
闻到这股味道的术兀,愣了一下,低头一看。
淡黄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脚上,
脚背上的温暖使他勃然大怒:
“无卵之人。”
言罢,便将手中之扔到一个角落里,
只听得一声惨嚎,那人已是生死不明。
此时术兀的心中又气又怒,也不愿意与剩下的几个使者多言。
手起斧落,将这几个刘度使者的脑袋一一砍下。
而扔到角落的的那人却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
这时金旋带着部下进入了黔城。
他四处打量,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个城池虽然破旧,但比武陵城要大一些。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金旋碰到了正在城中扫荡的五溪部下。
令人奇怪的是:
这些五溪蛮见到金旋竟然要拔刀,
就当金旋以为蛮军出了什么问题时,
那些五溪蛮又认出了金旋,急忙行礼赔罪。
金旋摆了摆手不以为。
可接下来,他又遇到了几波自己的部下,皆有这样的举动。
这让金旋有些疑惑。
直到他路过一处水洼时,才发现问题的所在。
“怎么是这个样子?怪不得……”金旋看着水中的倒影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时的金旋,那是:
头戴亮银色铁制方形冠,身披无缝铁背心,
下有方桶钢管裤,脚踏方头方跟方铁靴,
这一组合,整个人怪异无比,也不知这人是如何将这些装备给穿上的。
而金旋见到自己如此装束,也明白了什么,感叹一声:
“怪不得啊!”
就这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喊杀的声音,金旋也不在耽搁,带着人向着内城赶去。
……
刚到内城,他便看到内城城门大开,
一群蛮人要从里面突围而出。
而潘濬正指挥着蛮军,围杀这突围的队伍。
这些蛮族虽只有千人,但甚为勇猛。
尤其是带头之人术兀,几乎无人与之匹敌。
以至于潘濬所带蛮军,竟要被他撕开一个口子。
可虽是勇猛,但以寡击众,难以为继。
术兀身上的伤也开始多了起来,而挥舞斧头的动作也有些迟缓。
在潘濬身旁的巩志,见这蛮族首领疲弱。
心中一动,向着术兀冲了过去。
“此乃雪耻之机,这人勇猛不下于沙摩柯,若是将他斩杀,我巩志的名望必将重回于身。”
只见巩志冲到术兀身后,举刀便砍。
术兀感觉脑后有风声传来,心中一惊,几乎是出于本能向一边滚去。
巩志见自己的刀砍空,这才大喊一声:
“贼将,受死。”
术兀见自己险遭偷袭而死,心中暗骂,
可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巩志又一刀落下。
如此短的间隙里,术兀已经没有机会再躲了,
眼见自己要丧命于此,又见巩志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术兀心一横抬起了胳膊。
只听咔嚓一声,巩志的利刃砍破了术兀胳膊上银制护腕,
虽有护腕抵挡,但巩志的刀还是深深的没入了术兀的胳膊中。
而术兀忍着剧痛,反手便是一斧,
巩志见斧头砍来,想要抽刀抵挡,可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刀已经卡在了术兀的胳膊上。
巩志见刀拔不出来,急忙松手,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
但这一松手,也让巩志的身形有些不稳了。
术兀他见巩志露出了破绽,便要动手,但斧势已过,再劈已是不及,于是抬脚一踹,
本就身形不稳的巩志,被术兀一脚飞,摔倒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些泥土和血液后,便无了声息,亦不知生死。
术兀所部见首领击败了对面的头领,士气更为高涨,虽大多负了伤,但也变的更加凶猛。
反观潘濬这边,虽然巩志并非蛮族,但在蛮族的眼中,他是郡守的部下,一定有神异之处。
但没有想到巩志如此轻易的落败,这些蛮族心中的信念也有些动摇。
而坐镇指挥的潘濬,见到这样的变故,虽然心中有些担忧巩志的情况,但神色依旧平静。
看着即将突围而出的蛮族首领,潘濬冷笑一声,
只见令旗一挥,两侧涌出了更多的蛮军,将术兀部死死围住。
这些兵是哪里来的?
所谓围城,当然是四面合围,
虽然潘濬对于术兀选择拼命突围,甚为惊讶。
但既然城中选择突围,那围城之势亦顺其减弱。
故而潘濬挥动令旗,将另外两个方向的蛮军调来,合围此处。
“所幸,这半年来蛮族多有操练,对令旗反应及时,不然定会让这首领突围而去。”
就在潘濬指挥战斗的时候,有一个小卒来报:
“报~,郡守已到!”
潘濬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
战场上,术兀见敌人越来越多,眼看突围无望。
这时他突然瞟到了一个奇怪之人。
这人有一身怪异的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不停的闪烁,尤其是在这战场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又见到那个指挥军阵的汉人,向那人行礼,他心中猜测道:
“难道是金旋?”
说实话,术兀并没有见过金旋,
但想到金旋,他回想起一些部族的事情:
虽说他也是五溪蛮,但与老蛮王之间并不和睦。
他们五溪蛮是栖息于沅水上游五条主要的支流附近。
其中小的部族有上百个,但大的部族只有那么几个。
而术兀便是来自其中一个大的部族,当年沙摩柯的父亲,带着族人短暂的统一过五溪之地,被共举为族王。
但其他的几个大部族并不服气,术兀所在的部族,恰是其中之一。
半年前,老蛮王大败而归,威望下降,各族蠢蠢欲动。
那时便有传言:谁能杀得武陵郡守金旋,便可举为新王。
虽然虽然这传言不知是何处传出,但在黔城已是蛮族共识,
甚至有传言说:老蛮王也认同此话。
因而当他看到那怪异之人时,心中迸出了一个想法:
“老子今天死在这里也要拉一个人走,不管你是不是金旋,用你的命换老子的命,值了!”
想到这里,他嘶吼一声:
“跟我走!”
只见术兀突围的方向顿时变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潘濬的预料,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他必定会拼命突围求生,
但术兀怎么看也不像正常人,谁又能想到,他会攻打中军,欲与金旋同归于尽。
突然转换突围方向的术兀,打乱的潘濬的布置。
此时的潘濬正与金旋禀报着什么。
当他听到喊杀声渐近,举目望去,见术兀引军前来,他的脸色一变。
急忙对金旋说道:
“郡守,快离开这里。”
金旋愣了一下问道:
“承明怎么了?”
就这时,金旋听到军中传来一声嘶吼。
“金旋,死来!”
金旋寻声望去,只见一道带着风声的黑影直奔他而来。
随着黑影到来,金旋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把飞舞的斧头。
“这斧头好像是奔着我来的。”
同时他的耳边,传来了惊呼焦急声:
“郡守小心!”
“叔父!快躲开。”
“郡守!”
斧头正中金旋的胸口,
……
在术兀最后的意识中,他见到自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掷出的斧头,击中了金旋,
他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阿父,术兀没有为部族丢脸,可惜!部族……”
术兀最终被乱刀砍死,他所带的部族也没有突围成功,
就算是最后转变方向,也只是行进了一段距离,便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
“唯有他最后掷出的一斧,是今日最危险的一斧。”
“是啊!”
金旋站在内城的城墙上和潘濬讨论着这战斗的得失。
“承明啊!坐镇军中定要万分小心,所幸今日是我,不然……”
潘濬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郡守!承明定会劳记心中。”
就这二人谈话的时候,金疾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叫喊着:
“叔父,叔父!我军抓到了刘度的人。”
“刘度!”金旋和潘濬相视一眼。
“这倒是有趣,承明,你说刘度的使者在这里所为何事?”金旋问道。
潘濬笑了一下说道:
“还能为了什么?”
金旋沉吟了一下问道:
“若刘度与蛮族果真勾结,可否以此为理由,寻刘度麻烦?”
听到金旋的话,潘濬摇了摇头道:
“郡守,上次刘度擅自攻伐武陵,州牧可有惩罚?”
想到上次之事,金旋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奇怪道:
“是啊!上次刘度的事好像没有了下文。”
而潘濬见金旋回想着什么,便面带严肃提醒道:
“郡守莫要忘了,郡守与刘度皆为州牧所封,”
金旋抬头看了一眼潘濬,心中也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有些失望,这失望之色甚至显露到了脸上。
潘濬见此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使者之事皆是猜测,等见过之后,再议不迟。”
“也好!”
二人向着内城走去。
此时的内城中,一片杂乱的景象,
金旋带来的蛮军正在打扫着内城,这一打扫反而是内城更乱了。
当他们路过一处伤兵营时,金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向潘濬询问道:
“巩从事如何了?”
“多亏郡守神药,已经保住了性命,但因伤势过重,还得修整几日。”
听到这话,金旋点了点头。
又看了一眼,伤兵营中养伤的蛮族,心中叹息一声:
“药水不多了啊!”
这一年里,金旋的药水大多都用在了收买蛮族之上。
虽然那神泉只用过一段时间滴上一滴,但总有人重伤濒死,金旋又不能见死不救,这就使得金旋药水的用量大大增加。
而到了后面,金旋已经尽量减少药水的使用。
毕竟要留下一些,用来保命。
“也不知道,游戏中的那些材料够不够造药水。”
想到这里,金旋又默默的摇了摇头:
“就算能造,我也不知道配方啊!”
金旋前世便不是药水玩家,更不会造药水,
那个世界本来就是个开放的世界,
有人喜欢肝房子,有些玩家喜欢搞破坏探险,有人就是成就怪。
而金旋在前世顶多算半个种田玩家,药水用上的机会自然很少。
而经历了这一场上万人的攻城战后,他才知道药水的重要性。
“就说是再生药水,稀释后作用依旧显着。”
“自己的装备无法装配军中,但药水可以啊!”
“我记得有什么力量药水之类的,要是稀释后有用,到时候……”
一旁的潘濬见金旋神色有些变化,亦不知道联想到了何处。
而金疾见叔父和潘濬站在哪里不说话,有些奇怪道:
“叔父,先生,此处有问题?”
“哦!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金旋摇了摇头。
几人继续向前走去,
黔中郡守府的府门前:
潘濬看到牌匾上残留的文字,一下便认了出来,然后感叹一声:
“惜时秦郡竟成如此模样,可叹啊!”
郡守府中,
一个木笼里,一个瘦弱的年轻男子正在瑟瑟发抖。
他见周围满是是忙碌的蛮族,心中更是惧怕。
“完了!完了,不会被他们吃掉吧?早知道,不接这个差事了。”
就这这时看到了一个身穿怪异甲胄的人走了过来,
见到这人,笼子中的瘦弱年轻人心思百转:
“如此怪异,必是蛮族新任族长。”
“若是向他求饶,定能获得生机。”
“不行,不行,他要取我脑袋该怎么办?”
……
当金旋走到笼前时,刘度的使者急忙求饶道:
“族长,请饶我一命,请饶我一命。”
一旁的潘濬见刘度的使者如此模样,心中有些厌恶,不禁开口道:
“刘度竟然遣如此之人为使?”
听到此话,那使者也不反驳,小心的说道:
“我只是使团中的一员,主使已经被一个老蛮族抓走了。”
“你们来此所为何事?”金旋发问道。
笼中之人没有一丝隐瞒,将所有的事情都抖搂出来。
听完这人所说,金旋看向了潘濬,而潘濬亦是摇了摇头。
笼子中的使者见潘濬摇头,以为自己性命不保,又是大声求饶道:
“饶命啊!我所言为实,没有一丝隐瞒。”
“饶命啊!”
……
在他的呼喊声中,金旋和潘濬转身而去,
片刻后,
两个蛮族将痛哭流涕的使者,拖出了笼子,带离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各方反应
二人来到一处残破的亭台中,跪坐于蛮人早已铺好两张兽皮上,
“刘度使者所言,承明已是听清,先前所言可否?”
潘濬沉思了片刻,摇头道:
“濬觉不妥,若郡守心有怨愤难平,不若以此使者为质,与刘度相谈。”
听到这里金旋眼中一亮,急忙说道:
“承明之意,是要我用这人去勒索刘度?”
潘濬听到金旋此话,神色一顿,赶忙摇头道:
“郡守我可没说此话。”
金旋笑了一下,对旁的蛮族下令道:
“将刘度的使者照料好,莫要出了差错。”
蛮族施礼告退。
这时潘濬又想到了什么提醒道:
“郡守还需提防老蛮王。”
金旋听到此话想了想说道:
“确实,这老蛮王逃命本事一流,且在五溪中素有威望,若是不将他抓住,黔中难平。”
“郡守所言不差,但濬还多说一句?”潘濬又说道。
“承明请讲。”
“先前听使者言,主使被老蛮王带走,虽不知其意,但濬猜想有两点。”
“其一,便是老蛮王还欲与刘度勾结,此事不得防。”
潘濬说完看向了金旋,见金旋听得认真,继续说道:
“但这点,郡守不必担忧,黔中为武陵所占,二者道路不通实难联系。”
金旋听到这里微微的点了点头,赶忙问道:
“那第二点呢?”
潘濬沉思了一下说道:
“第二点也是承明猜测,不知是否有误?”
“承明直言便可。”金旋说道。
“这第二,郡守可曾想过,老蛮王为何只带走一人,而将使团的其他人留在武陵。”
“许是……主使最为要紧?”金旋猜测道。
潘濬听到这回答摇了摇头道:
“老蛮王得知郡守攻来,弃城而逃,又使他族为盾,足见其诡计多端,在如此紧要关头,为何要带着一个累赘?”
金旋见潘濬又问起自己,笑了一下说道:
“承明不要卖关子!”
“若是所料不错,那老蛮王欲要郡守知晓他与刘度之事,趁郡守与刘度起冲突之际,卷土重来,彼时黔中必危,这亦是濬阻拦郡守攻伐刘度原因之一。”
金旋听到这里,心思微动,他确实没有想到这方面,
而且听到潘濬的提醒,亦是心生感叹:
“有人给自己出谋划策就是好。”
此时金旋已经按住了要找刘度麻烦的想法。
潘濬见金旋听进了自己的劝诫,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郡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金旋沉吟了一下,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在攻下黔中后,便向黔地进发。
然后休养一段时间后进军滇地。
再之后,便是养精蓄锐,待刘表死后,曹操南下之际,几个大势力的注意力都在荆州之际,一举夺取得蜀地。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金旋想来想去,也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纵使他有外挂傍身,亦不是简单想一想便可以成功的。
“嗯~想远了!”金旋将思绪拉回,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帛布。
将其展开递给了潘濬。
潘濬接了过去,端详了一阵,将帛布调了一个方向,有歪头看了一下,这才看明白上面所画。
“郡守欲攻柯郡?”潘濬问道
金旋点了点头。
潘濬听到此话,皱了一下眉头道:
“黔中虽有通往柯郡之路,但其路艰难且道长,实属不易,濬建议郡守先治黔中,在图其他亦是不迟。”
金旋想了想,也确实如此,
“自己有些心急了啊!”
二人又交谈一阵后,金旋便将治理黔中的事情交给了潘濬。
待潘濬离开后,金旋再次将那块帛布展开。
只见上面画着一条斜线,这是金旋凭借前世的记忆又结合三国中的记忆做出的一张草图。
这条线由东北指向西南。
起点正是武陵,所经之地为黔城,柯郡,最终到达滇地。
当然放在现实之中肯定是不能这样走直线的。
尤其是地势复杂的云贵高原,但金旋久不同了。
“要不趁着,承明在整顿黔中之时,去修一修路。”金旋自自语道。
可想到这里,金旋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
“距离太远了,恐怕是材料不够啊!”
“不管了,修一点,算一点。”
金旋下定决心,走出了郡守府。
……
时间流转,金旋攻克黔中的事情也传回了武陵。
这一日,蒋琬正在竹简上刻画着什么。
刘敏面带笑容的闯了了进来。
蒋琬叹息一声,将竹简放下,
他抬头看去,见刘敏神采飞扬,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只见刘敏笑眯眯的说道:
“兄长,可还记得先前约定。”
蒋琬心中一动,问道:
“五溪蛮已被金旋收服?”
刘敏回到:
“虽未收服,亦不远矣,兄长可知郡守已经攻克黔中。”
蒋琬听到此话,有些惊讶道:
“这金郡守,有些本事。”
“但……”
蒋琬拿起竹简继续刻画起来。
刘敏见蒋琬话说一半,便不说了,急忙追问道:
“兄长有什么问题吗?”
蒋琬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攻地易,收心难,五溪蛮岂是那般容易收服。”
听到此话,刘敏反而笑了:
“兄长从未去过武陵蛮寨,若是去过了,必不会出此言?”
“黔中蛮族可是那种伎俩能轻易蛊惑。”蒋琬反驳道。
“嘿嘿……”
刘敏不愿再与蒋琬争辩,在告别兄长后,便离开府邸。
在离开的时候,他的心中还在想:
“待郡守彻底收服蛮族,我看兄长还能如何推脱?”
……
收服黔中的蛮族真的很简单吗?
金旋这时就遇到了麻烦。
当初收服武陵蛮族时,有一大半的原因是,武陵的众蛮族部族,受到老蛮王部族的剥削和压迫。
所以金旋收服起来很容易。
再加上,金旋用了许多蛮族不能理解的东西,使他们将金旋奉若神明。
可到了黔中便不一样了,这里可是蛮族的大本营。
蛮族众多且他们是入侵者,虽然已将这些蛮族压服,但不满的声音还是从在的。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蛮族交流很多,金旋的洗脑神教,进展有些缓慢。
一般来说,洗脑诈骗这样的东西都要有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
就像他前世的那些某销之类的东西,将你关起来,不停的给你灌输一些东西。
在得不到任何外界信息的情况下,被洗脑人的智力直线的下降。
而当初,金旋洗脑成功,恰好达成了这样一个条件。
被圈禁的蛮族,既有一个封闭的环境,也无法与其他人接触交流信息。
而在黔中这样的条件就差了一些。
黔中作为黔地的门户,虽少有汉人来往。
但蛮族来往频繁,这几日调查之下,金旋发现,来黔城的不止是五溪蛮,
甚至有南蛮和峡中蛮,在这种情况下,金旋心中默默的算了一下:
若是要将黔中的蛮族洗脑成功,恐怕要用一到两年的时间。
这样的速度让金旋有些难以忍受。
“毕竟刘表没有几年可以活了,若是我这样磨蹭下去,等一两年后攻打柯郡,到时候又有几年时间发展,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去。”
坐在正堂上的金旋满脸愁容。
此时的黔中郡守府已经被收拾干净,金旋也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走出正堂,望着西边的落日,自语道:
“得想个办法加快洗脑的速度。”
就这这时潘濬走了进来,见到金旋便说道:
“郡守,如今攻克黔中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襄阳,郡守应向州牧表功。”
金旋听到此话,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刘表知道我攻克黔中,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派人前来?”
……
几日后,金旋的捷报亦是到达了襄阳。
这天夜里,
襄阳的州牧府中灯火通明。
得到金旋攻克黔中的消息,刘表那是惊喜万分,当下便召集属臣,讨论该给金旋什么赏赐。
当那些属臣文士来到厅堂之中,听到此消息后纷纷出言恭贺,
什么将军功盖伏波,得郡拓土,什么州牧使人之明,
总之在厅堂之内一片歌颂之音。
但这时一人打破了热闹的气氛。
只见蒯越踏出一步,出言谏道:
“州牧,一郡之守掌控两郡,未免势大,应派遣新任郡守。”
蒯越说出此话后,厅堂内瞬间变的安静起来。
正眯着眼,想着什么事情的刘表,听到此话猛的回想起,三郡叛乱的事情,点了点头道:
“确实,一郡之守掌控两郡,有些不合礼法。”
说到这里刘表扫了一眼厅堂中的属丞,然后问道:
“哪位愿意前往黔中。”
刘表这话说出后,在场之人的脸色皆是巨变,
年老的刘表喜文,能在这里的人,皆是读过一些书的人,对荆州之事有些了解。
越是了解,他们越是不敢应声,
厅堂之中,死寂一片,许多人的心中在暗骂蒯越。
但权力使人熏,一郡之守总有人心动,
这不有一个年轻的文士站了出来,向刘表请命道:
“愿为州牧先驱。”
见到这人,刘表甚为高兴,当即下令,让其带着金旋的封赏,前去上任。
年轻的文士,亦是面露激动之色。
而周围的人,看向这年轻人的眼神,都想看傻子一样,
但也有人感叹,这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年轻人也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眼神,他不以为意,也只是以为这些人在嫉妒罢了。
可第二天早上,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那个请命欲往黔中的年轻人,竟然不小心摔断了腿。
刘表听到这个消息,赶忙遣医探望,在得知确实摔断了腿,
他还有些感叹,这么有胆气人竟然残疾,可惜了。
腿残了自然不能让他远到黔中上任,此事也只能换一个人,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刘表的意料。
凡是他指定的人,不是受伤,就是生病,甚至有一个在前往之际,老母亲竟然去世了。
这时刘表才明白,没有人愿意去黔中啊!
他心中也清楚原因,那里山高路远,全是蛮族,若无金旋镇压,恐怕无人能制。
但刘表何许人也,他当初单骑入荆州,杀总贼讨异族,打下了一整个荆州,区区黔中有何惧。
见有资质之人皆不愿去往黔中,刘表终于放弃了派人前往黔中的想法。
“等金元机将黔中安定下来,再派人亦不迟。”
而远在黔中的金旋,还不知道他兢兢业业治理的黔中即将变为他人的桃子。
但金旋这时也无暇理会这件事情。
因为他正在接待着刘度的使者。
此时距离攻破黔中过去有半月有余,
黔中大部分地方也被金旋纳入治下,金旋攻克黔中的事情亦传到了刘度的耳中。
当听到金旋攻下黔中,刘度不知有多么的惊恐疑惑。
他惊恐于金旋报复,疑惑于金旋是如何攻下黔。
又想到自己派往黔中的使者恐怕已经被金旋抓住,
那几日他是坐卧不宁,食水难咽。
终于在纠结了几日后,刘度向金旋派出使者,意图修复二人之间的关系。
而当金旋听到刘度的使者到来后,也不接见,而是将他们打发给了潘濬。
潘濬也明白金旋的意思,他们打算好好的从刘度那里讹……寻些好处。
许是潘濬开价太高,亦是潘濬太过刚硬,
没几日刘度的使者便要吵着见金旋,说什么也不在于潘濬谈判。
不得已下,金旋这才接待了刘度的使者。
金旋看了一眼那跪坐在客位上的刘度使者,笑问道:
“使者所来何事?今日来旋安抚五溪部,无暇分身,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那使者听到金旋绉了这么一段话后,脸色变的更难看了,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拱手道:
“郡守,我家主公欲与郡守修好。”
金旋听到此话,笑道:
“我与刘太守,无有仇怨,何来修好一说。”
使者闻言有些语塞,又想打几日来的遭遇,不禁怒道:
“那郡守欲与我家主公交恶呼?”
金旋听到此话,竟是一笑,然后摆手道:
“使者请回罢!”
刘度派来的使者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但说出的话又收不回来,想到自己回去会遭到的诘难,只得恭敬一礼,然后问道:
“不知郡守如何才愿修好?”
第一百一十章 摘桃子(四千)
听到使者的话,金旋面带微笑道:
“不急,先让你见一人。”
这时厅堂之外传来了脚步声。
刘度的使者回头看去,见到到来人他脸色一变,正欲与之交谈,却见金旋手一挥,那人又被拖了下去。
金旋这时问道:
“如何?”
使者不发一言。
“此事你做不了主,会去问刘度罢!”
刘度的使者最终是面带难色的离去。
……
数日之后的早晨,
天蒙蒙亮,一封书信传到黔中城。
金疾接过信使的信件后,急冲冲的跑向了金旋的住所。
此时的金旋刚刚起床,便听到了金疾的敲门声。
开门接过信件后,金旋的脸色变了几变,
一旁的金疾见金旋脸色不是很好,赶忙问道:
“叔父,发生何事?”
金旋将书信递给了金疾,然后对他说:
“将承明先生请来?”
金疾接过信件,看到上面所写的东西后,神色变得异常愤怒,大骂了一声:
“彼之娘矣。”
“好了!快去请先生。”金旋拍了一下金疾的肩膀。
金疾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一处亭台之上,
金旋与潘濬正在对饮,而一旁的金疾却是气急:
“这州牧未免过分,叔父辛辛苦苦打下的黔中,州牧不予叔父一声,竟任一人前来当郡守,岂有此理。”
听到这话,潘濬默默的摇了摇头,而金旋亦是不发一言。
金旋刚看到这份信件时,心中也有些气愤,
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前世,作为一个程序员,这样摘桃子的事情他也见到过很多,所以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而金疾毕竟年轻,所以一时间难以接受。
虽然金旋表面平静,内心已有应对之法。
但在金旋的内心深处,对于有人要来摘桃在的事情还是有一些忧虑。
而对坐的潘濬见金旋神色平淡,似乎不担心这件事情,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郡守,似乎对此事毫不担忧?”
金旋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潘濬,笑道:
“承明犹不忧心,我又有何忧虑!”
听到此话,潘濬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确实此时不需忧虑。”
“为何?”还没等金旋说什么,金疾却先追问起来。
潘濬饮了一口清酒,说道:
“黔中乃何地也?四环蛮族,汉人难入,自秦设黔中以来,我汉朝守黔中能有几载?”
说道这里,潘濬将酒杯放下,站起来看着,背着手,望着远处残破的城墙继续说道:
“来此地着,若非孤陋寡闻者,亦是心有他图之人,但无论何种,郡守皆无需忧虑?”
“叔父真的不需忧虑?”金疾追问道。
潘濬笑了一下回答道:
“治郡之地,治民为上,而黔中之民,皆为蛮族,汉人能几何?而蛮族之心被郡守所制,又何须担忧。”
金疾听到这里,点头道:
“对啊!就是这个理,只要蛮族听叔父的话,不管来多少郡守,也无济于事。”
潘濬回到座位,端起酒具,再次品尝起来。
“那我们该如何对待此事?”金旋问道。
“当然是回归武陵,”潘濬答道。
“那我们这一个月来所做的事,岂不是白做了?”金疾疑惑道。
“不会!”潘濬笑道。
“不会?”此时的金疾满头问号。
“不用多久,我等还需来此平叛。”潘濬淡淡的回答道。
……
半个月后,刘表的所派的使者终于到了。
金旋亦是出城迎接了这位新任的黔中郡守。
金旋对其的第一映像便是,年轻,很年轻,好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其人名叫裴离,金旋没有听说过,
就算是在襄阳求学多年的潘濬也没有听说过此人。
而此人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到了黔城前。
当裴离望着眼前破旧的黔中城,心中满是激荡,回想着离开襄阳是同僚看向自己的眼神,裴离心中亦是不屑:
“一群贪生拍死之图,那个没有什么能耐的金旋尚可攻克黔中,我裴离能比他差到哪里?”
而当裴离来到城门口,见到迎接他的只有寥寥几人,脸色一黑,对金旋恶感大升。
金旋这时过来,二人相互见过礼后,便向着城中走去。
路上裴离见两旁皆是蛮族,看他的眼神也有些怪异,心中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但也没想太多,毕竟刘表派给他两千甲士,蛮族对他的态度又能如何。
也正是有这两千甲士,裴离才敢到黔中上任。
而陪同裴离的金旋也看了这两千甲士,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这裴离会不会真正掌控黔中。
金旋想到这里便看向了潘濬,而潘濬见金旋注意到甲士后神色有些变化,便明白金旋心中在想什么,
他见金旋又看向自己,便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担忧。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郡守府中。
这裴离虽然无名,但姿态却是高傲的很。
进入郡守府后,二话不便座到了主位之上。
裴离如此行为,看得金旋等人皆是不喜。
此时裴离的心中也有不快,他见只有几人前来迎接他,便觉得金旋对他有些怠慢,于是问道:
“黔中其他官员呢?难不成被金郡守藏了起来?”
金旋听到这话,这才明白为何从入城到这里,新任郡守的脸色如此难看,
原来是嫌弃排场不够大,于是笑了笑回答道:
“裴郡守,黔中官员皆在这里。”
“皆在这里?”裴离心中一惊,然后笑道:
“金郡守莫不是开玩笑吧!”
金旋正色道:
“金旋,怎会欺瞒裴郡守。”
裴离见金旋不是说谎,脸色更难看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只有这些官吏,金郡守是如何治理黔中?”
金旋笑了笑回到:
“黔中地少人稀,这些官吏便可治理。”
裴离听到此话,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知郡守可否借给裴离一二人,离必当感激不尽。”
“借人!”金旋沉吟了一下,心中奇怪,这裴离打的是何种注意。
用它的人不拍给他使绊子吗?
裴离当然怕,但他也没办法,若无官吏,这黔中只是一座空城,
他见金旋沉吟不语,怕是不想借人,于是说道:
“金郡守可知,州牧在我前来上任之际,反复的用一件事来提点我,想来金郡守也曾听过此事。”
正想着该如何推脱的金旋,听到这里便问道:
“裴郡守所说何事?”
裴离回到:
“几年前,三郡联合叛乱之事,金郡守应有耳闻?”
“长沙太守张羡之叛乱之事?”金旋反问道。
“正是,金郡守应知州牧此话为何意。”
虽然金旋不是很聪明,但如此直白的语言,此时的他也明白为何刘表回急着来摘桃子。
几年前长沙太守联合,桂阳、零陵三郡叛乱,使得南郡失控。
而如今金旋又掌控两郡,而北面的曹操即将一统河北,随时南顾。
这时突然蹦出个金旋夺得了一郡之地。
听到这个消息刘表虽然是开心,但亦有所担忧,
当初的马援,马伏波没有平定的五溪蛮,今日竟然被金旋做到。
虽然捷报中说是利用蛮族内部矛盾,攻克蛮族,
但这样有才谋的金旋更让刘表担忧,金旋会不会是下一个张羡。
所以刘表,表面乐呵呵,可心里却是急着要派一个人去制衡金旋,
可黔中是什么地方,在无人敢去的情况下,刘表不得已才拿出自己的宝贵甲士,
这才有一个愣头青愿意去黔中。
至于金旋为何不将派来的郡守给杀掉。
这事金旋也隐晦的和潘濬提了一下,
金旋这时还记得潘濬当时的言语。
“若是郡守不惧州牧十万披甲之士,兵临武陵尽管去做。”
当时的金旋也是尴尬的笑了笑,十万甲士可怕,还在刘表手下的刘关张更是恐怖。
他可不想后世的演绎中出现什么:
武圣单骑破武陵,赵云七出金旋之类的记载。
至于附魔弓,金旋也不确信可不可以杀得掉这几个。
毕竟这几位在历史上太过于神异,金旋的心中也没有底。
既然新来的郡守不能杀,金旋也只能将他迎接了进来。
金旋想到这新来的郡守,先在用此事压自己,又要和自己借人,心想道:
“没有杀他就够好的了,至于借人,没有门儿?”
金旋想到这里,拱了拱手道:
“我武陵亦是缺少官吏,如今带到这里的只有三位,你看那年轻者。”
金旋指了指金疾,说道:
“他是我侄儿,尚未及冠,且家中有幼子需养。”
再看这位,金旋指了指巩志说道:
“此人乃是我武陵从事,兵事皆在他身,如何能留。”
“这位先生呢?”裴离指着潘濬问道。
“可在武陵有职在身?”
金旋摇了摇头。
裴离见此,赶忙起身对潘濬施礼道:
“不知先生可否留下了,暂助裴离一段时日,裴离必有重谢。”
潘濬笑了一下回到:
“濬尚且有事?”
“你!”裴离见潘濬如此直接的拒绝,有些怒了。
金疾是金旋的侄子,巩志又掌管着武陵军事,这二人他没有理由去借,就算是借了他也不放心用。
但这一文士虽然不知他姓名,但裴离在襄阳交往甚广,有名之人他都见过,此人面生,恐怕是无名之辈。
再说,武陵这破落地方,哪个有才华有见地的人愿意去,
而且金旋还不给他官职,想来也只是个没有才华,只能处理些事务的识字之人。
如此之人他用之都有些嫌弃,现在竟然敢拒绝他。
想到这里,裴离心中更为气愤,于是出言威胁道:
“州牧许我便宜之权,先生若不助我,离即可上报,恐先生在荆州无又容身之地呐。”
金旋听到此话叹息一声,而潘濬也觉无奈,只得道:
“家师宋大儒。”
“何人?宋大儒!”裴离听到此话一时间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急忙起身向潘濬赔礼道:
“先生,裴离方才失言,妄先生见谅,还未请教先生姓名。”
而此时裴离的心都开始颤了,宋大儒宋忠何许人也,乃是为刘表建立学宫之人。
其门下第子众多,虽无多少名人,但其学生大多在荆州中低层的官位上任职。
裴离在到黔中前恰好就与几个宋忠的弟子是同僚。
他们尚不敢自称宋忠的学生,而潘濬竟然敢,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潘濬说谎,
但想到此人在金旋身边,若是说谎必会传到襄阳。
于是裴离对潘濬更为客气了。
这时潘濬拱了拱手回到:
“潘濬,潘承明。”
“果然!”裴离坐了下来,久久不语。
“若裴郡守无事,旋便要启程返回武陵。”金旋的话打破的堂内的沉默。
裴离听到此话,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说道:
“尚未摆酒宴,金郡守何必如此着急。”
金旋摇头道:
“旋离武陵已有月余,武陵无人管理,再留下去唯恐武陵生乱,此外州牧使者尚在武陵等候,旋可不敢怠慢。”
裴离听到此话只得点了点头不再挽留。
就这样,在裴离入城的当日,金旋便离开了黔城。
在金旋离开之后,裴离才发现一个更的大问题。
金旋竟然没有为自己留下户籍地册,任何事情都没有给自己交待,又想到金旋先前的种种。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愤恨之情。
而金旋的离开也让好几个人松了一口气。
零陵的刘度得知金旋失去了黔中,高兴的大笑了几声,当晚便多吃了几碗饭。
而与金旋缓和的事情,也没了下文。
而逃至山中的老蛮王,亦得到了金旋离开的消失,老蛮王更是高兴,因为夺回黔中有希望了。
而最开心的便是兀豪采,金旋将巩志派到了他这里,他是日日夜夜的受到巩志及其部下的监视,
很多事情他想做也做不了,这次金旋离开也带走了巩志,甚至连巩志手下的那些个汉卒也带走了,此时的兀豪采只觉得一身的轻松。
至于兀豪采为何不带走?
在巩志的这一个月的监视下,金旋确信他有异心,这样的人再带回去,岂不知自找麻烦。
而兀豪采也一直想要搞事情,
于是金旋便将他留在黔中。
而金旋的想法便是:
要搞事情就在黔中搞,反正现在的黔中已经不是他的了。
这不金旋刚离开黔中不到半日,这兀豪采就搞起了事情。
第一百一十章 乱兆前象(四千)
清晨的黔中,兀豪采站在残破的城头上,望着远处的群山,只觉得心中甚为轻松。
“金旋离开黔中已有一天了。”兀豪采自语了一句,
回想起了关于金旋这一个月来再黔中的时情。
自打金旋一个月前占领黔中,
他既没有向黔中的蛮族收税,也没有压榨打压黔中的蛮族,
起先还有些不安的蛮族,在金旋这种无为的政策下,竟然安定下来,没有混乱。
甚至有的蛮族觉得,在金旋占领下的黔中比老蛮王时期要好的很多。
唯一令黔中蛮族奇怪的是:
金旋这里推行了一个名为祖安神教的教派,
若是金旋直接推广神教,必然会受到抵触,
但黔中的蛮族,惊讶的发现,武陵来的同族,大多都信仰此教,
而且这些信仰神教的同族也不强迫他们信仰,只是给他们传授一些奇怪的知识。
好奇之下,黔中的五溪蛮也开始接触神教
但金旋在没有显露神异现象下,神教的传教进度也并不是很快。
“什么神教,都是糊弄人。”兀豪采暗自唾弃一声,
就这这时来了一队汉人甲士,将兀豪采赶下了城墙。
兀豪采也没有和这些汉人甲士争执,下了城墙,来到了黔中城中。
此时的黔城依旧热闹非凡,更换郡守的事情似乎对这些蛮族并没有多少影响,
也许他们也觉得,裴离与金旋一样,不会管他们太多,。
与金旋有所区别的,也就是四个城门多了一些汉人的甲士。
城中穿梭的兀豪采,心中却是默默的计划着一些事情。
在不知不觉中他便来到了郡守府的附近,,
当看到郡守府上把守着汉兵,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的摇了摇头。
“虽然我厌恶金旋,但他毕竟是有本事的汉人,也不知这个新来的汉人有分本事?”
裴离有几分本事?
在郡守府中的裴离,看着空荡荡的正堂,有些欲哭无泪。
昨日刚到,修整了一番的他,便要开始治理黔中。
可他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政令根本无法离开郡守府,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有本事的人也施展不开,
此时的他有些后悔了,
但想到同僚那些嘲弄的眼神,裴离又鼓起了勇气。
他拿起笔刀,刷刷的刻画了起来,
一封求助信出现在了竹简上。
“只得向州牧求助,再派些官吏来。”
裴离写好书信,便叫甲士送去。
走出郡守府不远的兀豪采,听到郡守府中有脚步声传出,
便回头看去,他恰好看到一个汉兵急冲冲的跑过。
他眼珠一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亦是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兀豪采刚到自己的住所,
便看到了一个蛮族壮士带着两个貌美蛮族小姑娘等候在自己的门前。
那人见到兀豪采,急忙向前一步,用蛮族的礼节向兀豪采,行礼道:
“兀首领!”
看到这人兀豪采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你是什么人?”
那人微笑道:
“是族长让我来看你的,这是带给你的小礼物。”
老蛮王的使者说完,便将那两个有些不安的蛮族小姑娘推了过来。
而兀豪采顺手接了过来,将那两个蛮族女子的嘴掰开,像看牲口一样,一边看牙齿一边说道:
“族长,不记恨我的背叛吗?”
老蛮王的使者摇了摇头道:
“族长知道,当初在武陵时对你们部族,犯下了许多过错,这不是让我来弥补吗?”
兀豪采听到此话,笑了一下,将蛮族女子的嘴合上。
他是厌恶金旋,但更恨当初的老蛮王,若不是老蛮王为了壮大自己的部族,不停的压榨着其他部族的生存空间,那些中小部族也不会逃离山林,投奔金旋。
更不会给金旋弄出上万的蛮军,自己也不会失去权力,失去自己的部族。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老蛮王身上。
想到这里,兀豪采将那两个蛮族小姑娘给推了回去。
老蛮王的使者也没有接,而是说道:
“兀首领,难道没有想到,为何金旋将我大多数的部族带走,唯独留下兀首领吗?”
“为何?”兀豪采眉头皱了一下,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能脱离金旋的监视他已经是很高兴了,
至于金旋为何不带他离开,他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相信以他在蛮族中的威望,一定可以拉起一支蛮族队伍。
老蛮王的使者见兀豪采不言语,继续说道:
“兀首领不知汉人中的龌龊,但族长接触的汉人多,其中之事还是知道一二的。”
听到这话,兀豪采有了些许兴趣,便说道:
“你说!”
老蛮王的使者轻轻的笑了一下:
“兀首领就是这样对待同族之人,不请我进去。”
兀豪采点了点头,将老蛮王的使者带进了自己的屋子。
而那两个蛮族小姑娘也颤抖着进入了兀豪采的石屋中。
石屋内,二人坐定,
只见兀豪采从墙上摘下了一根风干的野猪后腿,又从腰间摘下了一个酒囊,一同扔给了老蛮王的使者。
老蛮王的使者,也没有多言,扯开酒袋,大饮了一口,又将猪后腿拿起啃咬了一口,这才说道:
“汉人新官上任,必会清理上一任的亲信,而兀首领又是金旋带来,等那汉人新官掌权后,兀首领的下场,可就和吊在树上的猛兽一样了。”
听到此话,兀豪采呵呵一笑:
“整个黔中都是盘瓠之后,汉人虽是猛虎,但也躲不过群狼噬咬。”
“哈哈!群狼,若是没有族长带领,我看黔城中这些盘瓠之后,只像被断头的毒蛇,能挣扎多久?”
兀豪采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眼中闪烁了几下光芒,问道:
“族长要回来?”
老蛮王的使者笑了一下说道:
“你不相信族长在族中的威望?”
兀豪采听到这话,沉思了一下问道:
“族长要让我做什么?”
老蛮王的使者凑了过去,低声耳语了几句。
使者说完,兀豪采的脸色在不停的变化,看了一眼啃着猪腿的使者,说道:“我答应了!”
……
待使者离开后,他拿起桌上的酒囊喝了一口后,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蛮族小姑娘,
伸手便将她们拉入了屋里。
老蛮王使者的到来让他的计划化为了泡影。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和老蛮王搞在一起。
……
而此时的金旋已经翻过了两座山。
在一处低矮的山丘处停了下来。
金旋虽然嘴里说着要回武陵,
但队伍在行进到黔城不远的几座山后却停了下来。
蛮军伐林建寨,很快一个山寨的雏形便出现了。
金旋站在丘陵的最高处,望着下面的蛮军,心有所思。
“虽然在黔中留下了一些信仰不坚定的人,但蛮军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至于原因,便是金旋对神教改革了一些。
而多出来的人正是改革的结果。
改革的方法便是利用蛮族中的矛盾。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平等的存在,这是人的天性。
而在比较原始的蛮族中,这样的情况更为显着。
尤其是那些小部族的蛮族,受到中大型部族的压迫更多,而金旋所创立得神教里,便加入了平等一说。
那些大型部族中的既得利益者,对于金旋的神教不屑一顾,但本就生活在苦难里的小部族,恰好就需要洗……咳……精神的引导。
而且神教中还不时的发送食物,以及金旋用再生药水稀释过的圣水。
如此双管齐下之下,底层的蛮族被金旋吸收了很多。
金旋回想到这里叹息一声:
“虽然这新想出的办法效果明显,但时间太短,要是在给我两三个月,说不得中小部族都会被我吸收的神教中。”
就在金旋叹息不已的时候,潘濬走了过来,对金旋说道:
“郡守何时返回武陵?州牧所派使者仍在等候。”
金旋想了想说道:
“待明日,我等再次启程。”
金旋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向潘濬询问道:
“承明你说,这山寨中该留何人统领?”
潘濬想了想说道:
“塞木首领可统领此寨。”
“塞木!”听到此人的名字,金旋回想起来很多,
塞木是最早一批归顺金旋的蛮族,更是见过金旋显露的很多神迹的人,对他的忠诚度很高。
更重要的是,武陵西面的的蛮族山寨便是他所管理。
但金旋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他有些担忧道:
“塞木一人统领过两寨,五溪族中威望未免有些过高,恐怕……”
一旁的潘濬听到此话,摇头道:
“郡守不必担忧,塞木虽有实权,但无名,虽自称五溪族,却为汉人,若塞木有异,五溪族中,亦少有认同,此外塞木无子。”
塞木无子这一句话,让金旋彻底放心下来,
于是便下令将塞木找来。
没过多久塞木便急冲冲的赶来,
金旋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和蛮族无异的老头,心中也是有些感慨,便说道:
“塞木首领,此处营寨便交于你,好生看管。”
塞木正好奇金旋为何将他召来,听到此话急忙用神教的礼节,拜道:
“定不负使命。”
金旋又与之交待了几句后,正要让他离开,这时潘濬突然出言道:
“且慢”
“承明还有何事?”金旋有些惊讶的问道。
只听潘濬说道:
“郡守,黔中不用许久便会大乱,若果真有乱,还请塞首领趁此机会多招揽些五溪族。”
塞木听到此话,也不答应,只是看向金旋,等着金旋下令。
金旋想了想,想潘濬询问道:
“承明以何认为,黔中会乱?”
潘濬笑了一下说道:
“郡守此事为承明猜测,那老蛮王尚未寻到,若他知郡守将蛮军带走,而城中只有两千甲士,会如何?”
金旋想了想回到:
“老蛮王欲夺黔城。”
潘濬点头道:
“应是如此,若老蛮王夺城,定是不难,但夺城城之后,五溪族恐乱。”
“这是何理?”金旋问道。
“老蛮王在五溪族中素有威望,若里应外合下,裴离两千甲士难以守城。”潘濬回答道,
“既能夺城,五溪族因何会乱?”金旋又问道。
潘濬淡然一笑,然后说道:
“老蛮王虽有威望,但多次败于郡守之下,又失去黔城,其威望一扫再扫,恐已不能压制五溪一族,
故而,潘濬猜测老蛮王夺取黔城后定有叛乱。”
潘濬说道这里,转身看向塞木,拱手道:
“届时,塞首领便可见机行事。”
塞木听到此话,看向了金旋。
金旋点了点头道:
“塞首领便依承明之言行事。”
“诺!”塞木答应一声,便起身告退。
……
第二日,
金旋带着数十名亲卫继续上路。
他们翻山越岭,有金旋搭建的道路相助,没用今日,众人便来到了武陵城前。
此时站在城门口的金旋心有感慨。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武陵城如此长的时间。
“也不知道,武陵城中有何变化。”
金旋抬头看去,武陵城的城墙依旧破旧。
而城下来往的人群,还有不时出现的商队,也预示着武陵繁荣了不少。
自从半年前金旋拔除了附近五溪蛮的山寨,武陵便没有蛮族袭扰之苦。
渐渐安定下来的武陵也被商人们发现。
原本前往,零陵,交州,等地的商队,还需绕开武陵,或从洞庭湖上经过,或从长沙郡绕路。
如今武林安定的消息渐渐传开,大胆的商人开始尝试走武陵这条路。
当第一个商人走通这条路后,那些为了减少成本,还有些胆子的商人便开始走武陵这条路。
在这样的情况下,武陵的商业,也复苏了一些。
金旋没有在城门口多待,在门卫的施礼下,进入了武陵城中。
当金旋踏入武陵城后,眼前的景象令金旋有些惊讶。
离开一个多月,武陵城的变化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而潘濬眼中亦是出现了一丝的惊讶。
在众人惊讶中,只有金疾在四处观望,然后有些失望道:
“卖鱼鳔的没有来!”
听金疾提起鱼,金旋轻轻的嗅了一下。
街道中虽还有鱼腥味,但也不是那么浓郁了。
入眼的不再满是鱼鲜,也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商品。
金旋见此情况,心中亦是高兴:
“这才对嘛,有古代城市内味了,不像我刚来那会儿,街道上没有几个人,摆摊的都是卖鱼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使者离去
当众人进入城门后,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断的传入耳中。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武陵城的主干道即将铺设到城门口。
铺路工程的进度有些出乎金旋的意料,他循声走向了正在施工的现场。
而铺设道路的城民,见是金旋到来,放下了手中工具,停下了手中的活,向金旋行礼。
而金旋亦是抱拳回道:
“诸位辛苦了!”
听到金旋的话,众人皆是笑脸相迎,
这时有一个妇人还喊道:
“郡守,说好的可不能食言啊!”
妇人喊完,又有一个老人附和道:
“是啊!我家小子,还等着盖房子娶媳妇呢?”
金旋闻言回到:
“莫要担心,材料多的是,耽误不了你抱孙子。”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大笑。
金旋再此抱拳,与这上百城民告别后,向着城中走去。
而路边那些停下来观望的商人,听到金旋与城民之间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有一商人看到一位青年城民正在休息喝水,于是凑了过去问道:
“尊驾,叨扰了。”
城民赶忙起身还礼道:
“敢问何事?”
这商人想了想,便将久埋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我观这等徭役,很是艰苦,但郡守前来又是笑脸相迎,其中之事令人费解,还请为我解惑一二。”
城民听到此话笑着回答道:
“此虽徭役,但郡守仍出钱粮算是雇佣,故我等无怨矣。”
“可若如此,不会有偷奸耍怀者?”商人如此问道,
商人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乱世之中,黄土之上,这些人的贪婪。
城民见商人如此说,有些不高兴了:
“我等怎会偷奸耍滑?”
但在商人目光的注视下,这城民也许是心虚了,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
“你看这些石材,木材。”
城民指了一下,金旋从有些中带出的圆石和原木。
商人点了点头道:
“这是上等的好材啊!”
城民这时偷偷的说道:
“郡守言,此路铺设完毕后,便会赏赐些上等建材予我等小民。”
城民说道这儿又补充道:
“当然不是随意赐予,还需我等为徭役尽心方可得之。”
听到这话,商人心中一惊,急忙追问道:
“如此好材,郡守真心舍得。”
“当然!”城民拍着胸脯说道:
“月前有妇人偷盗建材,被人举告,郡守可是当场便赏赐了一些。”
听到这里商人这才明白了一些,他抬头望了一眼走远的金旋,心中感慨一句:
“原来如此,这武陵郡守不一般啊!等等,若将此事告于东家……”
想到这里商人对城民施了一礼,便匆匆而去。
而城民也只是愣了一下,便被人叫回去继续干活了。
而此时的金旋已经踏上了由圆石铺成的地面,
看着地上的方框,以及上面的纹路,金旋恍惚间有一种在游戏中的感觉,
“若是能街道两旁再放上萤石和火把就好了!”
但金旋只是想了一下,便将这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火把就已经够怪异了,金旋也只敢在蛮族的地盘上使用。
那萤石就更不行了,虽然金旋这一年里也开出一些萤石,
可是要放到外面,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宝物。
而金旋现在的势力是万万守不住的。
想到这里,金旋只得心中叹息: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将游戏里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就在这时,内城中有几人迎了出来,
金旋抬头看去,发现是廖立,刘敏等人到来。
廖立见到金旋,拱手道:
“郡守归来,怎未曾通知我等,我等也好为郡守接风摆宴。”
金旋听到此话,摇头道:
“公渊,郡丞,皆为武陵繁忙,怎敢让二位相迎。”
廖立听到此话心中甚感动,又是对金旋一礼。
金旋赶忙摆手道:
“我二人之间,何必如此,对了州牧使者现在何处?”
听到金旋这话,廖立和潘濬相视一眼,一时间没有回答。
金旋看到这利廖立刘敏如此表情,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急忙问道:
“二位,发生何事?”
廖立叹息一声说道:
“郡守,州牧来使见等不到郡守,已返回襄阳。”
“嗯!”听到这里金旋心中有些奇怪:
回去就回去了,他们二人为何如此表情。
廖立见金旋有些疑惑,又说道:
“郡守,可知来使之人为何人?”
金旋摇了摇头。
金旋身旁的潘濬,突然猜到了什么,向廖立询问道:
“该不会是蒯祺?”
听到潘濬的猜测,刘敏有些惊讶道:
“兄长是如何猜到的?”
潘濬想了想解释道:
“为使者,不可主未见使未达,若所见之人未至,需寻之,或等,或知其欲见否?”
“那他为何离开?”金疾挠头道。
“有一条,使辱则自去。”潘濬继续解释道。
金疾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的道:
“谁会去辱他,叔父不会辱他,几位先生更不会。”
“究竟发生何事令蒯祺离去?”金旋问道。
刘敏左右看了看,见无他人,这才道金旋身边小声道:
“郡守,蒯祺见到诸葛氏,自觉其辱遂去。”
“这……”
听到这话,金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嘴上无言,但心中却是无奈:
“真是个麻烦啊!早知道……算了已经留下来了,我也不能埋怨她。”
想到这里,金旋又问道:
“蒯祺离去可有麻烦?”
听到此话,不论是潘濬还是廖立,刘敏皆是点头。
金旋见到众人不住的点头,震惊道:
“真有麻烦!”
廖立这时说道:
“州牧尊崇儒学,郡守如此行径,必定令州牧不悦。”
听到廖立的话,金旋瞪大了眼睛,无辜道:
“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潘濬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无名却有实,郡守可堵得住众人传闻。”
“这……”金旋又说不出话了。
这时潘濬叹息一声道:
“郡守失礼度之事尚小,大事者,乃是使州牧之使者受辱而去矣。”
“是啊!”廖立在一旁的附和道:
“若州牧知晓此事,定会大怒,而郡守之位亦是危矣”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姐的事你来解决
听到自己会丢失郡守之位,金旋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说道:
“竟然会如此严重。”
潘濬摇了摇头道:
“此事结果,皆赖蒯祺如何向州牧诉说,而郡守与蒯氏有隙,此事恐怕是其有意为之。”
“蒯祺是何日离去?”金疾突然发问道。
廖立看了一眼金旋这侄子,神色怪异的说道:
“午后方去!”
金疾听到此话,赶忙说道:
“叔父,要不我们追上去……咔嚓……”金疾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动作。
说完此话,金疾发现周围的几个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金疾挠头道。
众人皆不理会他,继续商量此事。
而金旋听了众人议论后,这时算是明白了,
他被蒯祺那小子给阴了,但这也怪他将把柄露了出来,
同时金旋通过此事也想到了很多,
若是某一天刘表要撤去自己的郡守之位,他给还是不给。
若是给了,那他在武陵的经营和努力也就白费了,
若是不给,那刘表的十万大军可是好说话的。
此时的金旋真正的体会到了在他人麾下的难处。
“怪不得那么多人去追去权力的巅峰,要是头顶上有一个可以对自己随意处置的存在,那可真的是不爽啊!”
金旋感叹一声,继续苦思着这件事,
他沉思了片刻,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个想法:
“这件事有什么怕的,大不了躲进山中,等刘表死了后再蹦出来!”
想到这里金旋反而平静了下来。
潘濬,廖立几人,见金旋平静下来,眼中一亮,以为金旋有了想法,赶忙出言询问道:
“郡守可是有了办法?”
金旋心中一动,正想将躲入大山的想法说出,
可他看着众人的目光,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预感:
若是他将这种想法说出,这几位恐怕就要离他而去了。
随着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金旋最后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
“哈哈哈哈,我也没有办法。”
金旋这突然一笑,将在场的几人吓到了,就算是金疾也忍不住吐槽道:
“叔父,若是没有办法直说便可,何必无故大笑。”
虽然金旋的笑声,吓到了众人,但也缓解了沉闷的气氛。
金旋趁此机会说道:
“站在路上毕竟不妥,先回府中再行细议。”
众人点了点头,向着郡守府中走去。
……
武陵的郡守府,可是要比黔中郡的郡守府好的太多。
郡守府的正堂之上,几人议论纷纷,可讨论了一阵,也没有个结果。
毕竟潘濬,廖立皆以政事为主,皆非顶尖的谋士,
这件事又不容易解决,
而刘敏,金疾,这两个少年,还未过二十,让他们想办法也是不可能。
至于金旋——嘿嘿!
傍晚的太阳,落的极快,
很快天就黑了,
众人商量了一阵也没有什么结果,
而金旋几人又因为旅途劳顿也早已劳累。
因而金旋将众人遣散,明日再议。
只见金旋叹息一声,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自己住所走去。
当他来到自己的屋前,突然看到了一道婀娜的身姿。
那女子也瞧见了金旋,走了过来,向金旋施礼道:
“诸葛氏见过郡守。”
看到诸葛氏金旋突然想到了什么。
“顶级谋士!顶级谋士!襄阳不是有一个谋士吗?”
“而且……”金旋看着眼面前这白皙如玉的面庞,心道:
“这是你姐啊!你来解决。”
……
第二日,
晚霞将隆中的竹林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无耻!”
一道怒斥的声音打破了竹林的寂静。
在一处简易的草芦中,诸葛亮将一封信件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淡泊宁静的诸葛亮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而这声怒斥也惊动了一旁的诸葛均,
他见向来山洪决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兄长如此神色,
心中甚为好奇:
是何人来信件,让兄长如此动怒。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诸葛均捡起了地上的信简。
只听哗啦一声,竹简展开,当诸葛均看完上面的内容,却是笑了。
“兄长,是新姐夫……”
还没等诸葛均话说完,诸葛亮凌冽的眼神扫了过去,吓得诸葛均瞬间便将嘴巴闭的严实。
诸葛亮毕竟是多遭苦难,虽因在乎之人一时间失去了方寸,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将手伸向了诸葛均,
诸葛均赶忙将竹简递了过去,
当诸葛亮拉开竹简,看到上面的文字,不知为何怒气又是升腾。
啪的一声,诸葛亮将竹简合起,放到了一边。
诸葛均等了片刻,见兄长闭目养神,
又是等了片刻,却发现兄长不知何时,从何处拿出一把羽扇摇了起来。
看到兄长这番模样,诸葛均小心的问道:
“兄长为何发怒?”
听到诸葛均的话,他睁开了眼睛,
此时诸葛亮的心中亦是奇怪,
他也不知为何,只信上的内容,便有些控制不住火气。
诸葛均见兄长不语,又小心的问道:
“兄长此事……”
这时诸葛亮站起身说道:
“金郡守毕竟有恩于我兄弟二人,不可不帮。”
诸葛均听到此话,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
他想了想问道:
“兄长,此事金郡守理亏,该如何相助?”
诸葛亮将羽扇放到了案上,走到身后的书架旁,
从中抽出了一个盒子。
诸葛均看到这盒子,好奇的问道:
“兄长,这是何物?”
只听诸葛亮叹息一声:
“长姐,早已料想到今日之事!”
……
却说那蒯祺,如今也是刚到襄阳城外
只见他满脸笑容,哪里有什么受辱的迹象,此时他的心中甚至为高兴
“金旋啊!金旋,没想到诸葛氏竟在你府中,如今也就不要怪我了,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
此时蒯祺的心中正在默默的背诵这一些话语,
这是他一路上想出来,最能触怒刘表的话。
默诵了一阵,襄阳城已经到了眼前,他急匆匆的进入城中就要直奔州牧府。
可就在这时有两道身影挡在了他的去路之上。
当蒯祺看清来人,顿时笑了:
“这不是孔明吗?这般匆忙是要去往何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软绵之物
二人站了片刻,蒯祺见诸葛亮不言语,也不离开,神色不悦道:
“孔明啊!需知好狗不挡道。”
诸葛见状叹息一声:
“寿祥,亮今日可是要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哈哈哈哈,”蒯祺大笑过后,断喝一声:
“口出狂言!”
听到此话诸葛亮摇了摇头道:
“如此短视之人,刘荆州怎会遣汝为使?”
“哦!我如何短视?”蒯祺按下心中的怒火问道。
只见诸葛亮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羽扇轻轻的摇了起来:
“金郡守为州牧夺得一郡,其功甚高,故遣使褒奖,汝竟因私仇欲陷州牧于不义,此罪可恕乎?”
蒯祺冷笑一声,不屑道:
“我当你诸葛亮有何高见,竟是为你那信姐夫狺狺狂吠,
须知你长姐嫁于我蒯家,未诞得一子,如此之过,我亦未曾怪罪于她,如今她离我而去,奔于金旋,如此羞辱,我岂能忍受。”
蒯祺如此言语,诸葛亮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神色凄然道:
“长姐离去与你有书在前,你怎能如此污蔑于她?”
“污蔑她!”此时的蒯祺不知回想起什么,神色狰狞的冲着诸葛亮喊道:
“有书约又如何?今日我蒯祺定要看金旋与她能落个什么下场。”
听到此话诸葛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长姐尚念旧情,而汝如此绝情,休怪孔明不义。”
神色扭曲的蒯祺听到此话,大笑不止:
“有何本事尽数使来,这一两刻我还等得。”
“蒯祺,汝真要如此?”诸葛亮又问了一遍。
而蒯祺却仰着头,不再言语。
孔明见此,只得叫了一声:
“诸葛均!”
孔明喊完这一声,便转身离开。
蒯祺见诸葛亮突然离开,竟是愣了一下。
正当他惑不解时,
被诸葛亮叫到名字的诸葛均从怀中掏出一物,举过了头顶。
蒯祺被诸葛均这奇怪的动作吸引,便看了过去,
他细看之下发现这是一根一尺长的棒状物,
其外层是由一块丝布包裹着,里面不知是何物,握在手中软软的向一边倒去。
起先蒯祺还不以为意,可随着诸葛均头上的那根棒子不能直立,只能随风晃动,
他的脸色一下变的惨白,颤抖着指着诸葛均问道:
“你……你们……怎会知道?”
说道这里他突然咬着牙说道: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告诉你们!可她说过此事绝不会和第二人提起。”
“可恶啊!”蒯祺撕扯这头发大叫着,仿若被压制了无数的恶鬼。
而诸葛均此时正瞪着无辜的双眼,
对于蒯祺如此变化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想到兄长交待的事,便说道:
“金郡守已经返回武陵,使者之事似乎未完。”
蒯祺的脸已经涨的通红,他也心中明白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两人。
诸葛氏恰搞便是其中之一,
想到此事被诸葛氏泄露,他的心中充满了憎恨:
“早知如此,我当初便应多加几种毒物,让那贱人立时毙命。”
但想到诸葛亮已经知道此事,他的心中有些退缩。
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觉越亏,
眼见计划要落空,心中的愤怒和积压多年的耻辱在这一刻迸发,
只见他双眼通红,冲着诸葛均大喊道:
“若不回去又当如何?”
蒯祺突然发怒,把诸葛均吓得一激灵,他有些不理解蒯祺为何会这样,忍不住嘀咕道:
“兄长为何要让我这样说,还有这蒯祺为何发怒?”
蒯祺见诸葛均不言语,心中疯意狂卷,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剑,指着诸葛均说道:
“欲如何?说。”
“当然是让襄阳人尽皆知!”诸葛均想起兄长先前交待的话,便如此说道。
蒯祺听到此话,脸色是白一阵红一阵,他看着眼前这少年,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修长的背影,他怂了,
真的怂了,若此事被传出去,他有何脸面留存与世间。
此时的他真的想,暴起将这兄弟二人砍死,
但诸葛亮早已站的远远的,他根本来不及动手,
无奈之下
只得咬着牙对同行的护卫说道:
“走!”
“去哪?”护卫问道。
“武陵!”
“可是……”护卫还想说什么,但蒯祺已经是转身而去,护卫不得已只得跟随而去。
诸葛均见蒯祺欲前往武陵,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但其中缘由令他费解,于是转身追上了未走远的诸葛亮。
“兄长。等等我……”
听到诸葛均的呼唤,诸葛亮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去,见诸葛均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他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说道:
“此事你若不知,亦不需知。”
正要发问的诸葛均听到此话,愣了一下,可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诸葛亮询问道:
“兄长,蒯祺为何如此?那软绵之物意喻为何?长姐所留之物为甚?”
听到蒯祺的疑问三连,诸葛亮摇了摇羽扇,说道:
“汝年纪尚小,此事待你及冠之后,婚娶之时,自会明白。”
“婚娶之时?”诸葛均歪了一下脑袋,又挠了挠头,跟了上去,追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兄长,我刚才按你教的说了一遍,那蒯祺竟如发了狂的猛兽欲要择人而噬,兄长真的不担心小弟被刺死吗?”
而诸葛亮慢下了脚步,摇头道:
“蒯祺非莽夫,此事不会发生!”
“可万一呢?凡事总有意外?”诸葛均再次追问道。
这时诸葛亮嘴角一扯,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而诸葛均站在原地,此时他的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了一个念头:
“以后……最好不要随兄长出仕了……”
……
襄阳之事,以金旋等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解决。
在蒯祺离开的第四日后,他再次返回了武陵。
将刘表的赏赐交给了金旋之后,也不顾金旋的挽留,匆匆的离开的武陵,
他似乎在躲避这什么人,也似乎对武陵十分厌恶,
此时的蒯祺只想快点回到襄阳,看一看诸葛亮是否将他的事情给传开。
而金旋也有些好奇,诸葛亮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但可惜的是,找不到当事人询问。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事又起
而当刘表的赏赐之物到来后,
金旋看着如此多的财物钱粮竟然有些发懵。
在潘濬的解释下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金旋毕竟是攻克黔中的有功之臣,虽然是个偏远之郡,若对金旋无所表示,
恐怕刘表之下的其他官员会有闲话,虽不至于离心离德,亦会使刘表名望受损。
更为重要的是,金旋的态度,因而这次的赏赐足可以说是厚重。
但因为金旋月前便已加升过一次官职,此时也不便再给金旋进官,
……
看着运到库中那一车一车的钱粮,金旋心中感叹道:
“刘表真富啊!怪不得荆州能支撑刘备攻打蜀地。”
“可惜荆州之富皆在荆北几郡,而荆南宛若蛮荒之地。”
一旁正在清点入库的潘濬听到金旋叹息,回头问道:
“郡守,可是叹息赏赐之物不多?”
金旋摇了摇头。
“那便是赏赐之物中没有甲胄?”
金旋又摇了摇头。
“那郡守因何叹息!”
金旋这时才回答道:
“荆北之富,荆南何时能及?”
潘濬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郡守不必自轻,如今武陵已无蛮族之乱,平民安定,
而郡守谦恭忠厚,我等所言,郡守皆纳,
如此下去,不出几年,武陵定会郡富而民强。”
金旋见潘濬说出此话,心情也好了一些,于是打趣道:
“未曾想,承明也会说出如此谄言。”
听到此话,潘濬赶忙向金旋躬身施礼道:
“此乃潘濬肺腑之言,未有虚言。”
金旋见潘濬认真了,他赶忙将潘濬扶起,然后说道:
“承明,不必如此,玩笑之言,玩笑之言。”
潘濬起身,再次开始清点着赏赐之物。
看着忙碌的潘濬,金旋又想到了刘敏,廖立几人,自己来到这里对政事几乎一窍不通,
也多亏这几人的帮忙自己才能将武陵治理好,
若无这几人,本就是程序员的他,如何能治理好武陵。
想到这里金旋不由得感慨道:
“武陵能有如今安定,亦多亏承明辛劳。”
潘濬听到此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颤,又对金旋躬身施礼道:
“击退蛮族乃郡守之功,武陵治理,郡丞,公渊所劳甚多,濬比不得!”
潘濬如此姿态,又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此时的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似乎说错话了,不行,不行,自己情商太低,再这样说下去,可就要把潘濬吓跑了。”
想到此处,金旋再次将潘濬扶起,转了下大脑,然后笑着说道:
“承明不必如此,汝之功,众人所见,旋亦记在心中。”
潘濬听到金旋如此说,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施礼道:
“濬定当为郡守尽力。”
仓库前再次安静了下来,潘濬继续指挥着入库的事项,而金旋也不敢乱感叹了。
就在这时,金疾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到金旋便大喊道:
“叔父,出事了”
见金疾如此神色,金旋赶忙问道:
“发生了何事?可是黔中有乱?”
金疾这时已经跑到了金旋的面前,他喘着粗气说道:
“叔父……并非黔中。”
听到此话,金旋有些惊讶道:
“并非黔中,那是何处?”
而潘濬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
“叔父,先生,是水贼作乱!”缓了一口气的金疾回道。
“水贼,仅仅是水贼作乱”金旋有些诧异。
见金旋有些不在意,一旁的潘濬说道:
“郡守洞庭湖中的水贼非同寻常,应小心应对。”
金旋见潘濬神色严肃,也不敢大意,便向金疾询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
“昨日,一日间,洞庭湖周边渔村被水贼屠戮劫掠,几乎十室九空,而且水贼还有口信传给叔父。”
“什么!”听到治下的百姓被水贼屠戮,金旋当下便怒了。
在三国这乱世里,人口便是最大的财富,在这一年里,金旋可是对此话深有体会。
要组建军队需要人口,发展需要人口,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方块还需要人来使用维护。
而武陵有三成的人生活在洞庭湖边,虽不知损失了多少人口,想来也不会少。
想到此处,金旋便不能忍了,他对金疾说道:
“点齐城中兵马,前往湖边。”
“诺!”金疾应了一声正要离开。
这时潘濬喊道:
“等等!”
“承明还有何事?”金旋回头问道。
“郡守莫急,水贼不是带来几句话吗?听完再去亦不迟?”
金旋点了点头道:
“差点忘了,金疾,水贼有何话说?”
金疾挠了挠头道:
“我……我刚才一着急忘了?”
“你……”金疾见叔父神色难看,赶忙说道:
“还有护卫知道。”
“何处?”
“就在门外!”
“还不快去,不!我们走去找他。”
……
门外护卫向金旋复述着水贼的话:
“盖闻,金郡守击退蛮族,武陵治好,商贾皆往武陵路,
奈何我等粗鄙小人,皆赖过往商贾而活,没了活路,只能向郡守求条活路,
如今已是粮炊难开,暂向郡守治下渔借些食粮,
若再无活路,也只能到府上与郡守相谈。”
金旋听到这些威胁的话,竟是气急而笑:
“这些水贼竟然如此猖狂,也不知是何人给了他们这般勇气。”
“郡守面对这些水贼不得大意。”潘濬劝解道。
金旋点了点道:
“点齐兵马,我们边走边说。”
金旋与潘濬带了两千兵马向着东边的洞庭湖岸赶去。
路上金旋询问道:
“承明这洞庭湖水贼,有何说法?为何不得大意?”
这时潘濬解释道:
“洞庭湖水贼早在秦时便有,莽贼篡政时,更是攻破县城劫掠百姓,到了如今更是难制,便是州牧也难以将其剿灭,任其肆虐。”
“那水贼一直安定,为何突然袭扰武陵,东边不是有更为富庶的长沙郡吗?”
听到此话,潘濬想了想回到:
其因有二,
一则水贼有言,郡守使武陵安定,商贾不再渡湖而过,断其财路,故逼迫郡守给予好处。
二则是长沙与江东兵事多年,其郡兵强,水贼不敢轻触,
而武陵,郡守之重皆在蛮族,郡中空虚,自然为水贼所扰。
听到这里金旋算是明白了:
“好嘛,把我当软柿子捏。”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渔村惨像
武陵之东乃为洞庭湖,亦有楚裔陈称其为云梦泽。
秦时泽水浩瀚,横卧江南江北,大江从中而过,彼时大泽浩瀚千里。
但至汉时,因泥沙淤积,江水弯截取直,泽北之地分留千湖。
而南泽之地亦留下八百里浩荡洞庭,
此时在湖岸边,正有缕缕残烟升起,
一支队伍停到在了渔村之前,在几名斥候探查之后,回去向金旋禀报了什么。
听到回报后,金旋几人便下了马,进入了渔村之中。
只见渔村中到到处都是倒塌焚烧过的痕迹,
地上满是乌黑的血斑,远处有一群野狗在不知在撕咬着什么。
那些野狗见金旋几人到来,抬头呲牙了下牙,转身而逃,同时露出了它们撕咬的东西。
那是堆放在一起的尸体,这些尸体被野狗撕咬的不成样子。
残肢肠肚散落一地,根本分不清人样。
只能依照那些村民的体态,依稀看出这里男女老少皆有。
如此场景令在场的众人色变,金疾咬着牙说道:
“这群水贼,实属可恶,当诛!”
而金旋亦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正在众人气愤的时候,远处倒塌的房屋内突然传出轻微的响动。
响声只持续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虽然这响声转瞬而逝,但在众人沉默之际格外的异常。
“难道是水贼留下的探子!”
想到这里,金旋看了一眼金疾,
金疾也理解了金旋的意思点了点头,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带着几名护卫向着倒塌的房屋走去。
金疾看靠了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正当他疑惑的时候。
一道急促的的呼吸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听到这声音,冷笑一声道: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放一把火,将你逼出来。”
金疾的话说出,里面急促的呼吸声也停顿了下来,
在沉默了片刻后,里面传出一声怒吼:
“你们这些贼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怎知我等是贼人。”这时金旋走过来问道。
里面的人听到金旋的话,又沉默了一阵,正在众人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当那人看到金旋,眼睛顿时瞪圆,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但还没等到金旋的面前,便被他身边的那两护卫拦住。
眼看到不来金旋的面前,那人索性就跪在地上向金旋叩首道:
“请郡守为我等做主啊!”
金旋见此人衣衫褴褛,并非水贼,便问道:
“快快请起,你是这渔村之人?”
那汉子站起身,点了点头说道:
“正是!”
“那其他人呢?只有你活了下来?”金旋又问道。
这时汉子摇了摇头,向四周喊道:
“是郡守来了,大家快出来吧!”
“是郡守……”
汉子喊了三声,竟然又有十几人从隐藏的地方出来。
当他们看到金旋,纷纷而至,跪在金旋面前求做主。
金旋将众人召起,这才向他们询问起具体情况。
可这些村民也很迷茫,对水贼之事知之甚少。
见得不到水贼的情报,金旋便好奇起另外一件事,
便是这些村民怎会躲躲开贼人的搜查。
当听完村民的解释后,金旋心有感叹:
“这就是乱世中生活的人吗?”
原来在整个荆州,武陵最为混乱,西有蛮族为祸,东有水贼袭扰。
大族大庄自会构墙自保,而这些湖边的渔村,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只得自寻躲避之法,
可就算有躲避之法,亦能躲藏多久?当水贼屠村之时,又能留下多少?
金旋给这些惶恐的村民留下了一些口粮,便继续沿着湖岸向南寻找。
路上金旋回想着个的事情,叹息了一声:
“可惜,那些村名并不知水贼从何而来,要是知道水贼所在,此事也是简单了。”
众人行了片刻,前面又看到了一个渔村,
但奇怪的是,这个渔村好像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而且里面人来人往,一副安定祥和的样子。
但金旋的到来,使得渔村里出现一片慌乱的场景,
他们似乎将金旋等人当成贼人,但又似乎不是。
更让人诧异的是,从渔村中划出两艘快舟,向远驶离。
金旋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一旁的潘濬瞳孔微缩,大喊道:
“郡守快令人将这座渔村包围……”
金旋听到此话,先是一愣,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赶忙下令道:
“快,包围渔村。”
但金旋的命令还是下慢了,等他们包围渔村后,发现其中只留下了十多个老弱病残。
还有几个没有来得及逃走水贼。
等金旋进入这个渔村后,便觉得有些奇怪:
“这渔村,怎么没有一丝被劫掠的样子,这些水贼在这里做什么?”
金旋的疑问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那些水贼并非是什么硬骨头,在吓唬和逼问之下,很快便交待了实情。
原来这些水贼虽然大多时候都在湖面上生活,但毕竟是人,还需要上岸,
于是有了一些岸上的据点,
这此金旋也算是走运,刚好碰到了一个水贼伪装的渔村。
若是一般情况下吗,遇到官府之人,他们皆是用隐瞒哄骗之法,
奈何金旋这才带的人实在是多,这些水贼被吓到了,以为是官军前来围剿,
这才使得众人落荒而逃。
若是他们镇定自若,金旋也许都不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这时金旋又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的本营在何处?有多少人?何人为首”
听到金旋的话,被绑着的众水贼,犹豫了,没有人然愿意回答。
这时金疾从腰间抽出宝剑,宝剑声音响
吓得这些水贼身子一颤,
这时便有胆小之人,开口问道:
“若说出实言,可否饶我一命。”
金旋闻声望去,发现出声的是一黝黑瘦弱之人,他想了想说道:
“可以!”
那个瘦弱之人被带到了金旋的面前,伏在地上回答道:
“郡守,我等并平时皆行于湖中,影匿于芦蒿之间,并无定所亦无营寨。”
“至于有多少人,我们有大小舟上五百,水手上万?”
“我等首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水贼来袭
还没等这人说完,周围的水贼,皆是对其怒目而视,
那胆小之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又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颤,
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见此情形,金旋皱了一下眉头追问道:
“为首者是何人?”
那胆小之人犹豫了一下回到:
“禀郡守,大当家小人也为曾见过。”
此人刚说完,潘濬便出言怒斥道:
“满口谎言!”
那胆小之人似乎被吓到了,赶忙伏在地上。
只见潘濬面色冷峻道:
“郡守,此人满口胡言,请将此人斩首。”
那胆小水贼听到潘濬的话,急忙向金旋磕头道:
“郡守,我说的可是句句为实!”
而金旋亦是疑惑道:
“承明你怎知他所讲之言为假?”
潘濬呵呵一笑,向那瘦弱胆小之人询问道:
“汝曾言,无据点,请问上万人以何为食?”
听到的问题,脸色一白,然后说道:
“自然是以捕鱼为生?”
“是吗?金都尉,有劳了!”潘濬对金疾便是一礼。
金疾看了一眼金旋,金旋点了点头。
而那胆小水贼看到金疾提着剑一步步的走来,脸色巨变,他赶忙叫到:
“郡守,我等还劫掠渔民度日。”
金疾见此人回答了问题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潘濬。
潘濬见金疾看过来,便笑道:
“都尉,何故停下?”
金疾听到此话,愣了一下,继续向那胆小之人走去,
当他来到这水贼面前正要举剑刺下的时候。
那胆小之人的脸色纠结变化了起来,他缓缓尔闭上了眼睛,似乎认命了,
可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
又看到了什么令人难忘的画面,猛的睁开眼睛说道:
“郡守我等驻地在……咳……”
“大胆!”金疾挥剑向突然扑上来的水贼刺去。
水贼侧身一躲,但也没有躲开多少,金疾的剑刺中了偷袭之人的左肺。
偷袭之人干咳了两声,喊道:
“大当家很快便会带人来救我等,你们这点人,就等死吧!”
喊完便倒在了地上。
听到贼首要带人来,金旋愣了一下,
正要使用再生药水救活胆小水贼的想法也按捺了下来。
而其金疾和潘濬听到此话皆是脸色一变。
“叔父,若真如方才水贼所言,贼势甚大,如今我等兵少,不若退去,再寻良策。”
还没等金旋回答,一旁的潘濬反对道:
“郡守,我等应在此处等贼首到来。”
金疾见潘濬如此说道,摇头道:
“先生,此举未免太过危险,那水贼有上万之众,我等只有千人,如何能敌。”
“上万!”潘濬摇头道:“水贼所言不实,恐怕贼数有虚!”
“就算是贼数有虚,那贼首知晓此处有上千郡兵,尚敢到来,恐贼数不少?”
金疾与潘濬争辩不下便看向了金旋,
而金旋在沉思了很久后,说道:
“依照先生之言,在此等候水贼到来。”
金旋下这个决定是因为他的胆子便大了吗?
并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金旋想要趁此机会将水贼解决,以除后患。
“大不了,用治疗药水给手下的士卒续命。”
此时的金旋已近有了当奶妈的觉悟。
更重要的是,金旋已经遣人回去调兵,
只要他们能在这里坚持两三个时辰,援军必定会到
而金疾见金旋要留在此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开始指挥部下处理地上的尸体。
“也不知此人是如何挣脱捆绑的,幸亏他刺杀的不是我,不然……”
想到这里金疾又带着人将抓住的那十几个水贼,好好的捆了一遍。
……
而在等待的这一个时辰里,
金旋也没有白白浪费,郡兵是利用渔村中的东西,搭建了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
至于使用方块,他还是忍住了,仅仅是对待一些贼寇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此时金旋的心中对那些水贼还是有一些轻视。
“毕竟是一些贼寇,能有多大能耐。”
水贼首领没有让金旋多等。
在一个时辰后,湖面上便隐约间出现了一些黑点。
黑点渐近,化作了上百只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船只。
金旋的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水贼,有些疑惑道:
“其势虽是不小,但即便如此,以州牧之力,应可剿之,为何放任不管?
听到金旋的疑惑,一旁的潘濬解释道:
“若剿此贼,派兵少,则易败难尽,若派兵多,则江东虎视,易被偷袭,此贼令州牧为难,故任其肆虐。”
听到这回答金旋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嘀咕了一句:
“我看是因为这些水贼袭扰不了襄阳,要是这些水贼去向抢夺一番,刘表恐怕也不怕偷袭,马上出兵将这些水贼灭掉。”
水贼渐近,金旋等人躲到了临时防御工事的后面。
这时他们注意到,那水贼左右翼分出数艘极快的小舟,向渔村的两侧驶去。
金疾见此情况大喊道:
“不好!叔父,那些水贼要包围渔村。”
潘濬听到此话摇头道:
“水贼不善陆战,而我等皆为陆战之兵,都尉不必担忧。”
水贼舰队在离渔村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数百艘舟船摆开阵仗,也有了一番气势。
而潘濬看到水贼所摆阵势,脸色严肃起来:
“这贼首恐怕不简单!”
潘濬话音刚落,水贼船阵中,最大的一艘船开了过来。
金疾正要下令放箭,却被金旋给阻拦了
“应该是贼首,他有话要说。”
大船慢慢靠近,船上的人便的清晰可见。
就当众人戒备的时候,船上突然传出爽朗的笑声。
“金郡守,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不知这位金郡守来某这洞庭湖何事?”
金旋听到此话,亦是笑道:
“为何不现身交谈?”
贼首闻此言,停顿了一下回到:
“哈哈!金郡守箭术无双,某可不敢为郡守再添名望。”
贼首如此言语,让金旋暗自嘀咕:
“这人精似鬼,他怎么知道我会射他”
只见这时的金旋正将附魔弓打满,直对那大船的船头,只等贼首露头,便是一箭。
而见贼首迟迟不肯现身,金旋心中一动,又说道:
“所传皆谣言,汝怎可信之,须知世上哪有能射百丈箭,不若现身相谈。”
贼首听到金旋如此言语,只是嘿嘿发笑,好似嘲弄他一般。
第一百一十八章 善射之人(四千)
正在发笑的水贼首领,只听得耳边一身炸响,
转头看去,看到船边上的窟窿,只觉后背发凉,瞬间止住了笑声。
“大当家的,我们向后靠一些。”
贼首摇了摇头道:
“大可不必,若是后撤,显得某怕了他。”
贼首话是如此说,但还是缩了缩脑袋,将身体往后躲了躲。
这时下面的金旋再次问道:
“既然不愿现身,便说明来意。”
听到这话,贼首回到:
“金郡守莫怪兄弟们冒犯,实在是最近手紧,来此寻些财物,若能得之,必定退却。”
“哦!这是要勒索我?”金旋淡然问道。
“嘿嘿,哪里敢!
只是向郡守求些财物,郡守可是个好官啊!
虽然使武陵安定,但洞庭湖中商船渐少,
这不是我等失去了财路,这才来此,想来金郡守知晓我等难处。”
听到这话金旋冷笑一声:
“那还怪我了!”
“岂敢,岂敢。”
“那我若是不给呢?”
“哈哈!”贼首大笑一声说道:
“那休怪某家无礼了”
场面一时间安定了下来,过了片刻对面贼首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这次的声音冰冷起来:
“看来郡守定要与我等作对。”
金旋笑道:
“那又如何?”
贼首冷哼一声道:
“转舵,”
望着渐渐远去的大船,金疾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挥舞道:
“准备防守!”
在大船行出一段距离后,水贼首领这才敢站出来,望着远处的渔村,心有余悸道:
“这箭术果然不一般”
这时一个好似军师模样的老者向贼首询问道:
“大当家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听到此话贼首也有些为难,他好不容易将金旋堵在这里,本想向金旋要挟些好处,
未曾想这金旋竟然软硬不吃,
但又想到金旋治理武陵,使他在洞庭中的收入减少七成,心中恨意丛生,
他心一横喊道:
“弄死他!”
听到贼首的话,水贼军师急忙摇头反对道:
“若杀了金旋,恐会触怒刘表。”
贼首看了一眼自己抓来的这个军师,摇了摇头道:
“触怒又如何,有本事他来打老子啊!再说弄死他后,武陵会乱,若武陵乱,咱们便有生意了”
水贼军师,见自家首领下定了主意,自己又了解其脾性,也不敢再劝说,只得点头道:
“如此也好,说不得弄死金旋后,武陵便会混乱。”
……
在金旋等人的注视下,贼船上令旗舞动,周围水贼见旗而动,向着金旋所在的地方袭了过来。
看着攻来的水贼金旋也不敢大意,他找到一处空屋穿上了铁套。
正在密切关注水贼动向的金疾几人,突然感觉有什么晃了一下眼睛,急忙回头看去,
见金旋穿着一身闪亮的方甲,不由得有些惊讶:
“叔父,这套甲胄不是留在黔中山寨保存,何时拿到此处?”
金旋听到此话,摇了摇头,心道:
“就你话多,我不能在从背包中拿一套出来吗?”
而金疾见金旋不愿回答,挠了挠头,也不再询问。
湖中的水贼还没有攻来,那些率先上岸的水贼却已经打了过来。
金旋望着喊杀着冲来的水贼,有些奇怪道:
“攻来的水贼,有些少啊!”
一旁的潘濬听到此话,想了想,面色严肃道:
“贼首似乎懂得些兵法,知悉攻阵前先试探一番。”
“试探!”金旋笑了一下,摘下背上的附魔弓。
还未等那些水贼靠近,一阵箭矢射来,攻来的水贼瞬间出现伤亡。
而在再一处屋顶上金旋正与一排士卒正拉弓射向攻来的水贼。
而他们手中拿的弓和箭皆是我的世界出品。
“本来还想着在攻打黔中是用来着,没想到用在这里了?”
而远处的贼首,见出现了伤亡,赶忙舞旗下令,让陆上的水贼撤退。
看着一地的尸体,水贼首领心中滴血。
他怒吼道:
“金旋怎会有弓兵!”
一旁的狗头军师,亦是瞪着眼睛说道:
“首领不妙啊!我等退去吧,若等金旋援军来到,我等危矣!”
听到此话,贼首瞪了一眼自己这军师:
“围困金旋的注意不是你想出来的吗?现在怎么要退兵?”
“我……”水贼军师有些哑口无言。
“既然已经牺牲了弟兄,更是不能放过他。”
“听我令,进军!”
贼首一声令下,水贼不再试探,只见得三面蜂拥而上,湖上舟船进发
而此时的金旋已经化为了一个无情的炮塔。
他站在一处更高的屋顶上,不停的拉动这弓弦,每一箭射出,必定会带走一条人命,
有时甚至还会一穿二,甚至一穿三,
而慢慢靠近的船只亦是被他射出窟窿,更有甚着被射到了墙上。
金旋如此表现太过于瞩目,更是吓到了这群水贼,
活了这么多年,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善射之人。
一时间水贼的士气也是一降再降。
金旋手下的郡兵却是士气高涨,
此消彼长下,水贼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水贼军师见此情况,头上的汗直流,他跑到了首领的身边,开口劝说道:
“首领,不可再这样下去了,若是折损太多,恐被北江老鳖盯上。”
此时的水贼首领也是脸色难看,
他望着不停乱射的金旋,心中惊骇万分:
“此人右臂是何等强壮,射如此之多,竟不得停歇!”
贼首见金旋越射越勇,地上满是小兄弟们的鲜血,他面色挣扎了片刻,大喊一声:
“撤!”
令旗挥动
只见水贼如潮水般退去,
金旋见水贼退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然后晃了晃自己的右臂,自语道:
“有点酸!”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无数双目光注视着自己,
他低头看去,见自己手下的郡兵,皆用瞻仰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
而金旋心中亦是激荡,可他还没等他激动多久,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附魔弓弓弦上原本绚烂的紫光,此时已经变的暗淡不已,几乎不可见。
而金旋又将包裹弓身的丝布扯开了些,
却发现附魔弓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裂痕。
见此情况,金旋心中一痛:
“耐久那要没啊!”
此时金旋的有些难过:
“也不知能不能修?”
金旋这时回想起了一些东西自语道:
“铁砧好像有,可经验……也不知游戏中的经验,可不可以在现实中使用。”
就这金旋想着如何修理附魔弓的时候,
金疾爬上了屋顶,他见叔父脸色严肃,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走过去问道:
“叔父,可有受伤?”
金旋将附魔弓重新包好,背在了背上,摇了摇头道:
“无碍!”
金疾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能击退水贼可是全靠金旋神射,若是他出了什么问题,这就有麻烦了。
“走!我们下去。”
金旋和金疾走到了屋子边,下面的郡兵见郡守出现,
大声呼喊着:
“郡守神射,郡守神射。”
在他们的注视下,金旋沿着梯子小心的往下爬去,
但当他们望着金旋用脚小心的探着梯子上的横杆,
不知为何,呼喊的声音小了下去。
听到呼喊声音的变化,金旋的心中亦是有些复杂。
“这种时刻,就应该从屋顶上跳下去,这样才能尽显风范。”
可他望着着四五米高的屋顶,将这作死的冲动死死的掐灭。
……
小心的下到地面,周围的欢呼身再次热烈。
这时潘濬走了过来,看向金旋的眼神亦是惊奇,他亦未曾想到自家主公还有这样的本事。
此外,潘濬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金旋方才射箭似乎不用箭矢,如此神异的现象,令他疑惑。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金旋背上用丝布死死包裹着的附魔弓,心想到:
“难道这异处是出自这弓上,不然郡守为何将弓裹住。”
正在他乱想的时候,金旋打断了他的沉思:
“承明,水贼可有退去?”
潘濬摇了摇头道:
“没有!贼首似有不甘心。”
没错,水贼首领心中甚为不甘,他所带之人明明远多于金旋之兵,可即便如此亦是未能攻破渔村,
此时的他望着远处的渔村,狠声道:
“金旋,不会就如此结束。”
一旁水贼军师见自家首领还不愿退去,便问道:
“大当家,为何还不离去?”
水贼首领望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冷冷一笑:
“你可曾记得我等自这据点中修过一条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此话,水贼军师愣一下,然后拍手道:
“我怎么没有想到!如今天色将暗,若是我等利用地道偷袭金旋必会将其生擒,到时候……”
“我等索要钱粮,便可随意开价?”
说完此话,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等一开始怎么没有想到,折损这些兄弟。”
“是啊!”水贼首领说完此话,便盯上了自己的军师。
军师被这目光盯的有些后背发寒,小心的问道:
“大当家,我身上可有不妥?”
只听得贼首冷笑一声:
“我要这军师有何用?”
“我……大当家?”军师大为疑惑。
而这时贼首突然大声宣布道:
“军师出谋不利,明有良策却不献上,让我等弟兄白白送命,来人将他脱下去砍了,祭奠兄弟亡灵。”
听到此话,水贼军师吓得亡魂尽冒,大喊道:
“大当家饶命,饶命啊!”
那水贼军师喊了几声,眼见的求饶无用,便大骂道:
“彼娘矣,此令分明是你下的,今日竟然推卸于我,无耻,真是无耻。”
听得军师的喊叫,水贼首领脸色一狞,喊道:
“速速砍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军师脑袋分家,尸体被贼首一脚踹入了湖中。
“便宜了你!”
看到军师落得如此下场,有的贼神情激动,大呼死的好。
而有的人却是小声议论:
“怎么又有军师被杀”
“这是第几个了?”
“我也数不清”
“嘘!首领过来了,莫要再说!”
贼首坐在了自己位置上,突然说道:
“你们中可有识字之人?”
众人听到此话,头像拨浪鼓般的摇头。
见此,贼首叹息道: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出谋之人,若我在有失误为难之时,谁来替我出谋。”
听到这话,众贼还是沉默,
就当贼首失望之际,他的一个亲信,小心的凑过来说道:
“大当家,我等昨日抓到过一个识字之人。”
“哦!你说那人,一小商贾而已,如何能做得我军师?”贼首不屑道。
可他等了一会儿,见再无人推荐,有些无奈道:
“商贾便商贾吧!来人去将他带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布衣的浑身颤抖的中年人被带了上来。
见这商贾只是身穿布衣,贼首有些不屑道:
“如此寒酸之人,你等留下作甚?”
听到贼首的话,中年人赶忙跪地求饶道:
“饶命啊!若放我一命,我麋氏必有重谢。”
“麋氏!”贼首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这是哪里来的小族,某从未听过?”
中年人赶忙回到:
“麋氏一族从徐州而来,现追随汉左将军豫州牧玄德公。”
贼首听到刘备的名号,猛的座直了身子,双眼放光打量着眼前之人:
“刘备的名号某亦知晓,乃是一豪杰,那麋氏一族与刘备有何关系?”
听到贼首知道刘备之名,中年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族长之妹,乃是主公正妻,虽逝于长版,但亦为主公诞得嫡子阿斗。”
“哦!那便刘备非同寻常?”贼首微笑着问道。
“正是,若能致书一封,定会有人来赎。”中年人又拜道。
“那汝又是何人?麋氏为何赎汝?”贼首再次问道。
中年听到此话,赶忙回到:
“麋芳,吾名麋芳,若写我名,麋氏一族定会来赎。”
听到这里,贼首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便饶你一命,待麋氏一族前来。”
“多谢!多谢饶命。”麋芳又拜到。
贼首摇了摇头道:
“先不急谢,汝可识字?”
麋芳赶忙回答:
“识得,识得。”
“那好,待赎人之前,汝便为我军师!”
贼首如此决定,看的麋芳发愣不已:
“我能怎么成这些贼人的军师,若是让兄长知晓,那……”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压路机(四千)
可麋芳转念一想,关羽尚能降曹得归,
他只是委身于水贼之中,应无大碍。
想到此处,麋芳便应下了这军师之职。
……
渔村中,金旋正望着远处还未退去的水贼,问道:
“承明,军中有多少伤亡?”
潘濬回道:
“只是伤了几人,未曾有亡。”
听到此话,金旋有些惊讶,古代打仗能出现不死亡的情况?
潘濬看到金旋脸上变化的表情,解释道:
“我等在村中围栏设障,且士卒多有皮甲,
而水贼无弓无弩,更无甲胄,只是单手持兵,我军胜之,加之地利,
更兼郡守神射,此理所当然飞。”
听到潘濬的话,金旋点了点头,再次望向了远处的水贼的船队。
此时落日只余残辉,晴空万里之下,东方湛蓝,映照湖水,乌黑船队停于湖上一动不动,
金旋看了许久也不见这水贼有任何动作,有些疑惑道:
“此贼意欲如何?”
而一旁的金疾叫道:
“叔父,那些小贼已被叔父神勇吓到,何不突围而去?”
“突围!”金旋想了一下,摇头道:
“不急,这水贼不愿退去,必有后手,我们在此等候,看这贼首有何计策?”
听到金旋的话,金疾挠了挠头道:
“叔父,这些水贼莫不是想要趁夜偷袭?”
“偷袭,也对,那便加强戒备。”
“诺!”金疾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也不知武陵的援军何时能到?”金旋望着武陵城方向悠悠道。
……
最后一缕阳光很快消失,
夜色笼罩了大地。
今日恰逢无月,周围漆黑一片,
而湖面之上更为漆黑,
湖风渐起,远处的湖面上,有几道微弱的光芒在闪烁着。
这光芒似乎越来越清晰,
但下一刻,
光芒中的人,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
那闪烁的光芒瞬间消失,远处再次陷入了黑暗。
此时的麋芳正躲在贼首的船上,
麋芳很懵,
先前他被关在船舱,外面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方才水贼头领将他拉出去,突然任命成军师,他更为迷惑,
他想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有些不敢,
麋芳听到贼首在训斥自己的小兵,好像是因为火光的事,他听到贼首的话语,
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不屑道:
“水贼,就是水贼,出了事便胡乱发火,到处怨人,比之我家主公,那可真是差之远矣。”
想到此处,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是身后死死盯着自己的两个壮汉,默默叹息一声:
“这方面倒是聪颖一些。”
就这这时,有人一贼人跑来小声的说道:
“军师,大当家唤你!”
听到此话麋芳愣了一下,又看到一眼身后的壮汉。
那两个壮汉两眼一瞪,麋芳急忙起身,向着贼首所在之处走去。
贼首见麋芳走来,热情的将他拉了过去:
“军师,快来!”
麋芳见此情况,直觉变扭,心中更为奇怪:
“真当我是军师!”
可把他拉到身边后,贼首又不说话了。
麋芳有些不安,忍不住问道:
“大当家,欲往何处去?”
贼首,回头笑道:
“当然是去捅金旋后门”
“嗯!?”麋芳此时满头问号。
金旋此人他听过,似乎是武陵郡郡守,最近又击破蛮族夺回黔中故地,在荆州有了一点名声。
正当他想着此事时,贼首突然与他说起了闲话。
“哎!军师所在那个小族,来某这洞庭湖上作甚?”
“小族!”听到此话麋芳有心反驳,但想到麋氏一族如今的状况,叹息道:
“唉!麋氏有些货物,被桂阳管军校尉鲍隆所扣,此去打点一二。”
麋芳说完此话,只觉一双大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族哪里抵的上世家大族,军师放心,待抓到金旋后,某定助你。”
听到此话,麋芳陷入了沉默之中,
想当年,麋氏在徐州可是一方豪族,就算比不过陶氏,较之陈登父子陈氏一族,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曾想,徐州被曹操所屠,而麋氏一族只能出逃,最后随主公流落到荆州。
本想着到了荆州能发展起来。
但到了荆州后,刘表表面上对刘备礼遇甚佳,但暗地里却是万分提防,
就拿麋氏一族来说,他们本想干起经商的老本行,
可到了荆州,这才发现,各方各面,那可真是阻碍重重,
也不知是刘表默许,还是荆州各大族打压,
麋氏只在新野有所起色,若出了新野,那可真叫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所幸麋芳之兄糜竺精通此道,几年时间里,亦如石上之草,扎根于磐石之中,在荆州打开了一丝局面,
就当麋芳在回想着过往种种的时候,船体微微一震,麋芳默道一声:
“靠岸了!”
只见旁边的贼首跳了起来,喊道:
“虎子你带人前去佯攻,其他人跟我前去密道,活捉金旋。”
麋芳见此,赶忙问道:
“大当家,何必亲自上阵?”
贼首听到此话,猛的回头,怒道:
“汝瞧不起某家!”
麋芳赶忙摇头道:
“怎敢,怎敢!”
贼首冷哼一声道:
“若不是金旋善射,某早就将其斩杀,何必将他留在现在,
而且,如今已是夜晚,某不信他还能射到。”
贼首还完便带人而去,只留下了麋芳还在船上。
水贼的人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船上变的安静下来,麋芳四处看了一下,当看到自己身后的那两个壮汉时,尴尬的笑了一下,
而那两个壮汉,面无表情,依旧死死的盯着麋芳。
见此情况,麋芳只得将心中那不成熟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
渔村中,金旋等人虽然早有准备,
但水贼的突然攻来,也惊到了众人,
在潘濬的指挥下,郡兵开始抵御水贼。
此时,在我的世界中,金旋正在忙碌着,
“铁砧,我记得有铁砧来着。“
可当他看到着满满的一地箱子,愣了一下。
虽然他为每一类物品都用木牌做了标识,
但无奈的是,这一年里积攒的东西实在太多,以至于摆放有些混乱,
在如此情况之下,金旋决定直接造铁站。
所幸铁锭还是有一些,
当他刚刚造好铁砧,眼前便是一阵恍惚,
金疾的叫喊声在他耳边变的清晰起来:
“叔父!叔父!,快醒醒,水贼又来了!”
金旋悠悠醒来,听到外面满是喊杀声,有些惊讶道:
“来的这么快。”
金疾点了点头道:
“正是,这次水贼似乎来势不小。”
金旋站起身来,正欲从背包中拿出铁砧,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嘶吼:
“不好了,水贼攻进来了。”
屋内的金旋和金疾听到此话面色一变,
金旋也来不及尝试修复附魔弓,赶忙推门而出,
只见渔村内一片混乱,
这时金旋惊恐的发现一个屋子里不停的往出冒着水贼。
如此情形,金旋心中有些乱了,而这时潘濬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看到那房子中的情况大喊道:
“快,那屋中有密道,随我去堵上。”
突然一阵阵的惨叫声传来,
金旋几人抬头看去,只见那屋中冲出一人,此人手持一把短戟,
犹如入猛虎出笼一般,每挥一戟,便是一条人命,只是片刻便又数人倒在血泊之中,
金旋见此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此猛人,是从何而来?”
而那呈无敌之姿的猛人,正是贼首,仅仅是这一阵厮杀,便让金旋手下的郡兵胆寒,
浑身染血的贼首突然怒吼一声:
“金旋,出来受死。”
听到此话,金旋面色一变,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哪里见过这般景象,
以往的他只是拿着附魔弓在远处狙射,
如今即将短兵相接,金旋心中乱象丛生,
“濬遣兵围杀此贼,郡守伺机突围而去。”
潘濬喊完便带兵而去,
而金旋见此,心中复杂,他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铁剑心道:
“他一个文人都敢去迎战猛将,我这样懦弱,真是可笑?”
“金疾跟我走!”
此时的金旋只觉心中激荡,一股热血直接奔脑门,冲着贼首而去,他一边跑一边喊道:
“金旋在此,贼人受死。”
看着浑身肌肉,手持短戟,狞笑这向自己冲来的贼首,金旋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
“不对,我这样猥琐的人,怎么要和敌人正面刚。”
紧接着第二个念头便出现了:
“冲动了啊!”
望着越来越近的戟刃,金旋亦是挥舞起了自己的铁剑。
似乎是出于这具身体的本能,金旋的铁剑正好碰上挥来的短戟,
只听得当的一声,短戟飞出,插在了不远处,而铁剑也被挡开了方向,劈在空处。
这时点点的血液落下,贼首感受到掌心撕裂般的疼痛,用惊骇的目光看着金旋:
“此人力气怎如此之大?”
可随即,他感觉出矛盾的地方:
“不对!不是他的力气大,是他的兵器沉重,可兵器和力气不是应该……”
战场上瞬息万变,贼首只是念头一闪,寒光再次闪来。
贼首见金旋的铁剑再次砍来,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铁剑。
金旋正要挥舞第三剑,这时贼首已经窜到了金旋的身后,跳起来死死的勒了金旋的脖子。
贼首的力极大,金旋觉的自己的喉结要被按碎了,更不要说是呼吸。
呼吸困难的金旋只觉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去。
贼首见金旋要倒,右腿盘在金旋的腰上,翻身到了金旋的正面。
只是一瞬间金旋便倒在了地上,
只听得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
“啊!我的腿。”
贼首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巨石砸中,腿骨碎裂,如刺一般扎入肉中,
如此疼痛之下,死死掐着金旋脖子的手亦是松开,
恢复意识的金旋,立刻反应过来什么,
侧身向贼首压去,而金旋这一翻身也恰好让贼首脱了身,
脱了身的贼首见金旋压来,心中惊惧万分,忘记了腿上的剧痛,
向一旁翻滚,而金旋哪里能放过他,翻滚着追了上去。
在众人的目光中,两道身影在战场上翻滚起来,
而在看金旋身后,
出现了一片犹如压路机,压过的瓷实路面。
就在二人翻滚起一片尘土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武陵巩志来也,贼人受死。”
只听得地面微振,巩志带着一队轻骑中了进来,
而在远处,还有四千步卒紧跟而至。
水贼见金旋援军已至,士气大跌。
潘濬趁此机会大喊道:
“降者不杀,”
潘濬此话喊出,还在抵抗者瞬间便少了一些。
有些水贼扔下兵器投降,
有些水贼,也不顾二月冰冷的湖水,跳入湖中,逃命去了。
还有一些顽抗的水贼,在寻找这自家大当家的身影。
他们找了一阵,突然看到一处烟尘中,一道像是大当家模样的人翻滚而出。
“金……呸……郡守,我愿……呸……愿降。”
贼首一边吐着口中的泥土,一边翻滚着,一边大喊着,此时的贼首已经怕了,
饶是他当年力战孙策手下十二将时,也未曾觉得如此恐怖,
贼首身后,已经翻滚的头昏脑涨的金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巩志名字,又听到前那人要投降,
心中一动便要停下,
可因为惯性的作用,金旋想要立刻停下也是不可能。
而此时贼首已经滚到了一处民屋处,
当他的身体撞到墙壁时,他心中大呼一声不妙,
眼看金旋要压过来,贼首求生欲望迸发,不顾腿上的剧痛,
扒着墙站了起来,
“大不了失去双腿。”
只听得一身巨响,金旋的身体撞向了民宅,宅子轰然倒塌,溅起了一片的烟尘。
贼首保住了性命,金旋也停了下来。
……
烟尘散尽,金旋望着星空,
他只是微微一动身,便感觉到双臂剧痛,回想着刚才的事情,金旋双眼无光:
“我他娘的,刚才究竟做了什么,若是被传出去……”
金旋叹了一口气,背包面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还能动的手指,微微一动,一瓶再生药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金旋将瓶塞用牙咬掉,饮用完了整瓶再生药水。
“要是有血条的话,我这一顿翻滚,多半管血怕是没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有失身份。”
未被稀释的药水,效果极为恐怖,只是片刻,金旋便站起了身。
“叔父,果然无事”金疾寻到瓦砾之中,恰好看到金旋起身,然后便喊道:
“郡守在这里!”
这一声,周围的人皆是围了过来。
金旋出了瓦砾之中,远远的跑来一人,见到金旋躬身道:
“巩志来迟,望郡守恕罪?”
金旋摇头道:
“不怪巩从事,是我大意了。”
金旋扶了扶巩志,四处了看了一下问道:
“那贼首可被抓到?”
第一百二十章 贼人为谁
“抓到了,郡守可真是神勇!”
“是啊!如此猛人,我等还是第一次见,”
……
听到众人的称赞,金旋有些尴尬,想要拍一拍身上的灰尘,
却发现自己那一身铁套,锃光瓦亮的,没有染上一丝灰尘。
就在金旋尴尬之时,贼首被两名士卒拖了过来。
此时的贼首已经彻底残废了,
虽然贼首机敏,躲过了一劫,
但还是被金旋撞断了一条腿,
加之被碾碎的那一条,双腿彻底残废。
“哎!醒醒,郡守要问你话。”巩志拍了一下贼首的脸蛋,却发现根本叫不醒。
他摸了摸鼻息,有些奇怪道:
“没死啊!”
金旋走了过去,摘下腰间的葫芦,
将里面稀释了无数倍的再生药水灌了些进去,
贼首这才悠悠醒来,当他睁眼看到金旋时,不由得一惊:
“你……你……”
他指金旋好一会儿,问道:
“方才那是什么本事?”
听到贼首这样问,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心中甚为好奇,
为何自家郡守这么就地一滚,
看似勇猛无敌的贼人,触之既残,
当金旋听到这个问题后,笑了笑,不愿回答,
没有得到的金旋答案,众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而这时金旋却是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贼头头,似乎懂些兵法,又是一个猛人,
恐怕不是一个无名之辈,我得问清楚他的名号再做处理!”
想到此处,金旋开口问道:
“汝姓甚名谁,居于何处?”
原本已经如同斗败公鸡,耷拉着脑袋的贼首,听到此话,抬头愤恨道:
“要杀便杀,问名作甚!”
金旋听到此话,心中一动:
“不愿说姓名,其中怕不是有鬼。”
而一旁的金疾见贼首如此模样,有些不满道:
“叔父,一贼人而已,杀了便是,问其姓名作甚?”
而贼首听到此话,大笑道:
“大丈夫,生于世间岂会惧死矣!杀吧!”
金旋见贼首如此模样,眉头一动,
心中顿时闪现出了渔村中那些被野狗啃食的尸体,
于是呵斥道:
“你等掠杀百姓,恃强凌弱,还有脸自称大丈夫,还要做什么不怕死的英豪,真是可笑。”
贼首听到此话,脸色变了几变,想要争执,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不语。
金旋见贼首沉默,便下令道:
“如此容易让你赴死,岂不是便宜了,带下去,待到武陵时,明正典刑为百姓伸张。”
“诺!”贼首被再次拖了下去。
待贼首拖走,金旋又下令道:
“金疾,带一个降贼来。”
金疾领命而去,片刻后一个投降的水贼被带来进来。
水贼见到金旋,跪地求饶道:
“郡守,饶命啊!做贼都是被强迫的。”
金旋见此,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我且问你,你家头领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听到金旋的问题,水贼竟然愣了一下。
“快说!”一旁的金疾拔出宝剑,指着水贼催促道。
水贼似乎被金疾吓到了,一边磕头一边叫喊着:
“郡守,饶命,此事我不知,我真不知啊!”
“不知道?”
金旋觉得有些奇怪,又问道:
“那便将知晓的出出来。”
也许是磕头磕懵了,水贼抬起头迷惑道:
“说什么?”
金旋叹息一声,又将问题重述了一遍,水贼这才讲述起贼首的过往。
贼首姓甚名谁他确实不知,
至于来自何处他更是不了解,
贼首是几年前突然出现于洞庭湖上,
他一出现便在湖中搅出了腥风血雨,
他先是凭借自己的勇武,收服了小股的水贼,
又凭借这些水贼,渐渐的壮大势力,
没用几年的光景,洞庭湖上几乎是他一家独大,
过往商船,无不要为他缴纳货物钱粮,否则,别想留下性命。
刘表得知洞庭湖中出了这么个大贼,多次派人前去围剿,可惜不是让他跑了,
便是被他所败,
刘表亦是为之气恼,若不是水军在防范江东,刘表当下便要兵发洞庭。
在无人能制的情况下,水贼在贼首的带领下,越发猖狂,
甚至开始袭扰周边郡县,搅的附近几郡不得安宁,
听到此处,金旋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这是一能人啊!”
一旁的潘濬亦是点头道:
“恐怕其身份不简单!”
“我亦是如此想,可惜那贼首不愿透露分毫。”金旋摇头道。
这时金旋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水贼询问道:
“你家头领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水贼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倒是知道一个,不知算不算异常?”
“哦!说来听听。”
“大当家与其他头领不同,小的以前跟随其他头领在湖中游荡时,经常吃不饱饭,
可跟了大当家后,小的便再也没有饿过肚子,有时甚至还能吃肉喝酒。”
听到此话金旋和潘濬眼中皆出现了惊讶之色,
他们相识一眼,觉得此事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贼首粮食是从何而来?”潘濬追问道。
水贼摇头道:
“小的也不清楚?”
金旋挥了挥手,水贼被带了下去。
潘濬望着水贼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这水贼……其中必有有蹊跷?”
“承明似乎想到了什么?”金旋问道。
潘濬沉思了片刻说道:
“江东与州牧仇怨深矣,若濬所猜不错,贼首定是江东所派。”
“江东!”听到此话金旋面露惊讶之色,同时心中更为好奇:
“这贼首究竟是何人,如此厉害,定是有名之人。”
此时金旋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人的名字,可他想了片刻又觉得不对劲,
要是那些有名之人,来此处作乱,刘表能发现不了?
但直到现在,贼首还未被发现,恐怕其中……
就在金旋疑惑的时候,一小卒跑了过来禀报道:
“郡守,贼首之船已被俘获,其中有一人自称麋芳,效力于左将军豫州牧玄德公,欲见郡守。”
听到麋芳之名,金旋心中有些惊讶:
“这货怎么在这里!”
可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难道……这水贼是刘备搞出来的。”
而一旁潘濬神色亦是微动,有些怀疑方才的猜测。
片刻后,麋芳被带来过来,
当他看到金旋时,快走两步,拱手施礼道:
“麋芳见过金郡守?”
此时火把的光芒照在了这中年人的脸上,
看着此人的面庞,金旋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这就是害死关羽的麋芳吗?”
“郡守!”一旁的潘濬催提醒了一句。
金旋这才回了一礼问道:
“尊驾为何与水贼同在?”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乱事终发
麋芳苦笑一声,将过往之事挑捡的说了一些。
而当金旋听完后,这才知道麋芳是为贼人所抓,
“看来不是刘备。”金旋心想道。
“那麋将军我何事?”金旋又问道。
麋芳笑了笑说道:
“郡守可否借于芳几骑轻骑,芳必有重谢。”
听到麋芳的要求金旋有些好奇道:
“麋将军因何借兵?”
麋芳犹豫了一下说道:
“在下有重要之物被水贼劫走,必须追回?”
还未等金旋答应,一旁得潘濬点出了麋芳言语中的漏洞:
“水贼不是在水上前行吗?为何要借骑兵。”
麋芳见谎言被戳破,脸色一变,
又见众人看向自己的面色不善,急忙说道:
“请郡守恕罪,麋芳方才被水贼胁迫,写了一封赎书,
若此书传到新野,麋芳必定沦为笑柄,
故请借轻骑,先往新野,拦下送信之贼。”
听到麋芳如此解释,金旋这才,召来亲卫,又牵拉几匹快马,将麋芳送走。
至于为何帮麋芳,金旋自己也说不出来,
“也许,还是希望历史上的那件事发生吧!”金旋望着远去的麋芳自语道。
……
第二日,
处理完湖边渔村之事,金旋乘着水贼留下的船只,前往了水贼的据点。
可到了据点,金旋发现那里的水贼早就逃光了。
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水寨,
金旋见寻贼不得,只能返回武陵,
虽然没有寻得剩余的水贼,但也得到了大量的船只,
这些船只中甚至还有一些可以用作水战的艨艟战舰,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第二日,下午。
金旋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了武陵城。
此时他们大破水贼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武陵城中,
当武陵百姓得知金旋回城,皆是出城相迎,
在前往郡守府的路上,两旁皆是欢呼庆祝的之声,
就是是金旋已经回到郡守府中,外面的欢呼之声依旧不止。
潘濬见此情况感叹了一声:
“看来洞庭水贼让武陵百姓深受其苦啊!”
金旋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提起水贼,他突然想到了贼首的事,于是问道:
“承明,贼首可曾交待姓名来处?”
潘濬摇了摇头道:
“此人甚为忠毅,虽用尽办法,亦未曾开口。”
潘濬说道这里,话锋一转又道:
“若此人当真为江东所遣图谋扰乱荆州,
若江东知晓郡守将其俘获,彼时必会有所动作,
若江东有所动,其身份不问自解。”
“承明之意,便是等江东送上门来。”
“正是此意!”
听到此话金旋心中复杂起来:
“江东啊!若真是江东之人,
我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破坏了他们的谋算,
说不得就会被某些人记恨,话说能想出这计谋的人是谁?”
这时金旋脑海中蹦出一个名字:
“周瑜!我还没有见过周瑜,就和他结仇了!这算什么……”
“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壮大自己的实力。”
想到此处,金旋向潘濬询问道:
“承明可有黔中消息。”
潘濬摇了摇头道:
“郡守,黔中无消息传来。”
“也不知黔中如何了?”
……
此时的黔中,气氛有些诡异。
裴离上任也有几日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裴离却发现,自己的第一把火都无法烧出去。
因为他的政令根本无法离开黔中郡的郡守府,
以至于他这几日来惴惴不安,
要不是有这两千甲士的保护,此时的他早已逃回了襄阳,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他送往襄阳的求助信有了回信,
虽然众人都知晓,黔中非善地,皆不愿来。
但总有人因权因力而动心,
裴离看到回信中有几个年轻的文士即将被派遣过来,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等着些人到了,便可治理黔中,
待黔中大治,我必名声大显,
届时无论是州牧,还是曹操皆会对吾礼遇有佳。”
就在裴离幻想这未来美好景象的时候,一个校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郡守,出事了!”
裴离听到出事也不惊讶,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信件,问道:
“可是城中蛮族闹事?”
甲士愣了一下,回到:
“正是!”
只听得,裴离冷哼一声:
“吾交待过,凡在城中闹事者,一律驱逐出城,可曾记得。”
“可……可此次闹事者众多,需多派甲士镇压。”
“需多少?”
校尉想了想回道:
“至少一千!”
裴离没有多想,写了一封手书,交给了校尉。
……
郡守府外,躲在暗处的兀豪采看着离开的大批甲士,冷笑了一声:
“竟然如此愚蠢!”
兀豪采话音刚落,便有人附和道:
“那个什么郡守,确实愚蠢,
但这些披甲之士确实恐怖,我族之人若与之相拼,必将损失惨重。”
兀豪采听到有人说话,转头看去,
当看清来人时,心中突然涌现出惊惧之情,
“老族长!”
老蛮王看了一眼兀豪采,神色莫名道:
“怎么?我似乎吓到你了?”
听到老蛮王的话,兀豪采讪笑道:
“怎么会,只是为老族长的安危担忧。”
“担心阿父,我看还是先担心你自己最好。”沙摩柯从老蛮王身边冒了出来,瞪了一眼兀豪采。
兀豪采见到沙摩柯那壮硕的身躯,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继续保持着笑容,然后说道:
“既然老族长到来,那攻打郡守府的事,由族长主持最好。”
老蛮王也没有客气,对身旁的沙摩柯说道:
“沙摩柯!”
“阿父!我在。”
“让汉人知晓我族厉害。”
“是!”
只见得沙摩柯呼啸一声,双手锤胸,发出呜呜的声音,
提着自己的铁蒺藜骨朵,向着郡守府冲去。
随着沙摩柯的冲出,周围涌现出了无数的蛮族。
守在门前的甲士,看到汹涌而来的蛮族皆是变了脸色,大喊道:
“不好了,蛮族攻来,快回去,将门闭上。”
眼看着郡守府的门要闭上的时候,沙摩柯一声怒吼撞了进去。
只见门庭大开,
还剩余不多的甲士如何能抵挡这人海般的蛮族,
片刻都没有支撑,便被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