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战后之事
武陵之南,丘陵之间。
邢道荣带正着残兵败卒,向着零陵撤去。
而此时邢道荣的心中既是愤怒亦是不服,他仰天大叫一声:
“若非蛮族,某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一旁的副将见状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他这口气是为谁所叹。
“将军,我军因加快速度,若……”
还没等这副将说完,邢道荣转头瞪了他一眼:
“某如何行军,要你教!”
“将军,卑职……”
“哼!某算是想明白了,那蛮族定是想要渔翁得利。”
“可惜这蛮族,太过愚蠢,竟想与某相争,反而让金旋得利。”
“可恶啊!蛮族果然是蠢不可及。”
“将军前方地势狭窄,我军是否应该加速通过。”
邢道荣闻言,看了一眼那狭窄的山涧,后而大笑道:
“哈哈哈!蛮族少智无谋,何必担忧。”
“传令!让大军有序通过,不得混乱!”
邢道荣话音刚落,周围便传来了喊杀声:
“邢道荣——哪里逃!”
邢道荣听到喊杀声,心中大惊:
“不好,中埋伏了!”
“大军加速通过!”
仓皇之间,邢道荣所带又是残兵败将,如何能抵抗伏兵。
邢道荣舞动斧头,奋力拼杀,最终还是逃了出去。
而他所带之兵,此时也不过上百。
潘睿望着逃离的邢道荣,淡淡的笑了一下,命令道:
“带上俘虏,返回武陵。”
“是!”
塞木看着不见身影的邢道荣,又转过头来看向潘睿:
“先生为何要放过邢道荣,若郡守知晓,先生岂不是……”
“塞族长不必担忧,此事已与郡守说过。”
……
武陵之西的蛮族,眼看着占不到便宜,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撤去了。
林中,沙摩柯一直在发着牢骚:
“阿父,为何不打,那金旋就在眼前。”
老蛮王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抽气身边的拐杖狠狠的敲了过去。
“哎呀!阿父!”
“你擅自与邢道荣相斗,折损了如此多的族人,你说如何再与金旋相争?”
……
“说话!”
老蛮王等了片刻也没见沙摩柯回答,便转头看去。
这才发现是沙摩柯身上的箭伤崩裂,鲜血直涌。
老蛮王见此,眼神闪动,哀叹一声:
“此次你亦是勇猛,没有辱没我澧中一族的名头,还是早点回去养伤吧!”
“阿父……”
……
武陵城外,金旋见蛮族退走,心中虽是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松懈:
“打扫战场,提防蛮族再次袭来。”
“诺!”
这时巩志走了过来,施礼道:
“郡守,俘虏该如何处置!”
“俘虏!有多少?”
“四千。”
“这么多!”
“光运送辎重的民夫便有一半。”
“民夫!”
听到这里金旋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便问道:
“如今武陵民少,可否将这些民夫留下?”
“这……”
还没等巩志回答,刘敏走了过来:
“郡守,这俘虏最好还是放还为好?”
“郡丞这是为何?”
“一则,武陵粮少,难以供给。”
“二则,不论是武陵之民,还是零陵之民,皆是荆州黎民。”
“若郡守夺零陵之民,该让行雍季之谋的州牧如何看待。”
“武陵这番被攻,苦果只能吞入腹中。”
刘敏见金旋微微变化,又劝说道:
“郡守不要忘记,州牧拥兵甲十万。”
“且听闻刘备投于州牧,近来助州牧屡讨不服,每战轻胜。”
“虽被有些人猜忌,常常告于州牧,但若荆州有事难平,恐州牧会派刘备出征,到时候……”
一旁的巩志听到刘敏的这些话,有些不满了:
“刘备败家之犬,何足道哉,郡丞为何如此吹捧那刘备?”
刘敏摇了摇头道:
“并非是敏吹捧刘备,而是时常听兄长讲起。”
“这刘备虽屡站屡败,但所敌之人为谁?”
刘敏看了巩志一眼继续说道:
“刘备,所敌之人乃黄巾贼,董贼,曹操,其任何一势不强于刘备多倍。”
“而刘备呢?非但没有因此消亡,如今更是强大,已屯兵三万于新野。”
“若巩从事与之为敌可行乎?”
“我……我为何要与刘备为敌。”
“且不说刘备,就说其麾下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皆是万中无一的猛将。”
“不知巩从事能抵挡几合?”
“郡丞,你……”
看着巩志气急的样子,金旋原本躁动的心也安定下来。
“若我真的触怒刘表,他会派刘备来攻打吗?”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附魔弓心中还是没有底。
“罢了!将俘虏放还,对了再给些口粮。”
“郡守仁德,敏这就去办!”
第六十二章 三国修铁路?
虽然金旋失去了些俘虏,但也得到了邢道荣大军留下的一些物资。
也算是有得有失。
夜晚。
躺在床上的金旋,眼皮微微的颤动着。
“果然是随机掉落,不缺物资了。”
此时的金旋正站刷怪塔的底部,方方的头探入了一个打开箱子。
他的耳边还不时的有怪物掉落的惨嚎声。
“铁轨!”
看到铁轨的金旋,愣了一下,他的方脑顿时方转起来。
“若是能在外面铺设铁轨,在加上充能铁轨,矿车。”
想到这里金旋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三国名将窝在几辆矿车上,在三国大地疾驰的画面
“这……怎么觉得有些诡异呢?”
“不过若真的能将游戏中的铁轨铺设在三国中,那么运输粮草和兵员就方便很多。”
“可惜现在的铁轨有些少,不然……”
上面的怪物在不停的掉落,箱子中的东西,也开始变多。
过了一会,箱子中东西的种类也不再增多。
“今天随机的东西就是这些了吧!”
“可惜了!除了铁轨之外,就一些树苗还有些用。”
“而其他的……”
“嗯!混凝土方块,竟然掉落了两种颜色,什么玩意嘛!”
……
翌日。
邢道荣逃回了零陵。
刘度父子皆来,看望这位战败的将军。
待刘度父子离开后,邢道荣破口大骂:
“刘度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年他在零陵立足未稳时,是谁相助。”
“如今某战败而归,竟然想要夺某兵权,休想……”
邢道荣站起身来在堂中走了两步,狠声道:
“此事某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一想办法……”
邢道荣府外,
刘度脸色有些难看。
“贤儿,你方才竟然说出那些言语,定然惹得邢将军不快。”
“父亲乃是零陵郡守,何惧邢道荣?”
刘度摇了摇头道:
“贤儿,你还是太年轻。”
刘度说完便不再理会刘贤,而是对一旁的仆人说道:
“去,找夫人取些金银送予邢将军。”
“诺!”
看着离开的仆人,刘贤脸色一变,有些不开心道:
“父亲何至于此!”
“哼!邢将军虽然威望有损,但毕竟执掌零陵兵权多年。”
“当年交州来犯,邢将军亦是立功不少,名望在零陵无二,为父不能得罪啊!”
“父亲可是郡……”
“住嘴!”
“你可知,大汉有多少郡,这些郡中又有多少郡守因战乱而死?”
“而如今大汉失祚,一个偏远之地的郡守死了,又有何人能过问!”
刘度说到这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为父能在这乱世苟活于今,凭借的便是谨小慎微,贤儿你可万万不能鲁莽”
听到父亲的诫言,刘贤脸色涨红,想要说什么,却也不敢顶撞。
“父亲,那铁矿之事呢?”
“此事恐怕是假!”
“假!父亲从何而知。”
“为父问过那些逃回的士兵,据他们所说,在与武陵士卒交战时,发现他们器械破损,兵甲锈败,不像是有铁矿。”
“若金旋,将没有打造兵甲呢?”
“武陵久乱难平,若是真有铁矿,必会打造器械兵甲以维武陵安定,哪里会藏起来。”
“说的也是。”
“不说那金旋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安定邢将军,若邢将军不安,我父子二人更是难安。”
“是……是父亲。”
……
金疾府上
此时的金疾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便从梦中醒来。
他刚刚苏醒便感觉到柔玉满怀,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金疾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婉丝压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轻轻的推了一下佳人:
“婉丝,婉丝该醒了。”
婉丝发出柔糯的一声娇哼,睫毛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
“夫君!”
“哎呀!”
婉丝看到自己正缠在金疾的身上,赶忙将身子收了回去。
金疾见婉丝脸色微红,如白玉点霞般诱人,不由得心中火热,慢慢的将手伸了上去。
婉丝见状将金疾的手轻轻的推开:
“夫君,该去郡守府了。”
听到要去郡守府金疾猛然想到了什么,盯着婉丝的明眸说道:
“昨晚未曾告细君,那邢铁匠被抓回来了。”
听闻此话,婉丝脸色一白,明眸微动:
“他……婉丝……”
“夫君不必担忧,婉丝与那铁匠并未有婚约,且……”
……
金疾向着郡守府走去,但此时他的脸色发黑,预示着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回想到刚才婉丝的话,他的心中五味陈杂。
“夫君,那邢铁匠将虽是暴虐,但也曾帮助过婉丝。”
“求夫君能救他一命?”
想到婉丝的相求,金疾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疾刚到郡守府前,便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金疾从未听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滑动,又好像不是。
金疾打开院门,看到了更为奇怪的一幕。
只见金旋正坐在一个奇怪的箱子上,在院中疾驰。
第六十三章 绿云盖顶
金疾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瞬间忘记了方才婉丝所求之事。
“叔父你这是在做什么?”
金旋转头看去,见是金疾来了便笑道:
“金疾快过来坐一坐。”
金旋跳下了矿车,将金疾拉了过来,按在了矿车中。
“叔父!”
“坐着!不要动。”
金旋从旁边的煤堆中拿了一块煤炭塞进了后面的动力矿车中,顺便推了一下动力矿车。
正觉奇怪的金疾感到的自己的身子一动,身下这个奇怪的金属盒子竟然开始移动起来:
“叔父,动了!这个铁盒子竟然动了。”
看到金旋坐在矿车中,在郡守府中来回转圈,金旋心中也是高兴道:
“没想到真的可行!”
“没有充能铁轨,这动力矿车也是可以用的。”
“不过游戏世界中的矿车放在现实世界中就有些奇葩了,看起来就像是公园的那种游乐火车。”
“所幸三国中没有现代人……”
“叔父,这是什么,难道叔父会什么仙法吗?”金疾一边转圈一边喊。
“并非是仙法,好了你下来吧!”
“叔父,我该怎么下去?”
“跳下来即可!”
“哦!”
这时门外的护卫来报:
“郡守!郡丞和先生在正堂等候!”
金旋摆了一下手,那护卫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金疾,你早早的来叔父这里可是有事?”
听到金旋的话,原本还兴致盎然金疾,脸色一变,神情有些挣扎,不知该怎么开口。
金旋看到金疾有些发绿的脸色,心想到:
“看来这小子是有事!等办完正事再详细询问吧!”
“若有什么事,等我见过郡丞和先生再说!”
金疾拱手道:
“诺!”
金疾跟着金旋向着郡守府的正堂走去。
当金疾走出院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直哗啦啦转动的矿车,然后又挠了挠头。
……
正堂上。
几人见过礼后,分位而坐。
“郡守!那些俘虏虽被释放,但我还留有一人等候郡守处理,因昨日天色已晚,所以今日一早便来带。”
“带上来!”
潘睿话音刚落,护卫押着那个壮硕的邢铁匠,来到了堂中。
邢铁匠,见到金旋叔侄二人,眼中发出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道:
“卑鄙无耻,仗势欺人,你们不得好死!”
还没等金旋说什么,一旁的潘睿呵斥道:
“你这斯,竟不知羞耻,因何落得如此下场,心中难道还不知吗?”
“郡守,此人散播谣言,撺掇邢道荣,使武陵受危,不论因何而起,使两郡之民受难,其罪难赦,请郡守诛之。”
金旋见这邢铁匠满脸怨恨,皱了一下眉头,心中便下了决定。
于是问道:
“邢铁匠,你还有何话说?”
邢铁匠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来人……”
“叔父且慢!”
金旋闻言看向了一旁的金疾: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疾走了出来,跪坐在金旋的前面,恳求道:
“请郡守放过铁匠。”
“嗯!”
金旋正欲说话,一道泛光照入。
所因春日武陵多雨,堂前几多水潭,
潭中藻荇泛绿,丽阳折射,两道绿光正罩金疾铁匠。
此光堂中之人震动。
金旋啧啧了两声,挥了一下手,铁匠还是被拉下去了。
“叔父!”
“金疾听叔父的话,铁匠还是斩去为好。”
……
金疾有些颓然的回到府中。
当婉丝看到金疾的脸色时,便明白怎回事了,她幽幽的叹息道:
“夫君,此事怨不得你!”
“婉丝!”
婉丝摇了摇头,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低首柔声道:
“夫君,婉丝有件事要告诉你。”
金疾看到婉丝娇羞的模样,好奇道:
“什么事?”
“婉丝,这月未有月事!”
“月事!那是什么?”
婉丝娇哼一声然后说道:
“婉丝可能有了!”
“有什么?”
“夫君,是孩子!”
……
“孩子!”
金旋闻言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金疾这稚嫩的面庞,心中大呼道:
“金疾这小子竟然有孩子了!”
“他这年纪,放在我那个时代,可只是高中生啊!”
“这……”
金疾看到叔父一脸震惊的模样,有些奇怪道:
“叔父为何这般表情?”
金旋看着金疾兴奋的模样,感叹道:
“是不是太早了!”
“叔父!这有什早的,我还觉得有些晚了,阿翁在我这个年纪可是有两个孩子了。”
听到金疾的话,金旋愣了一下,心道:
“是啊!古人结婚生子早,都是很早。”
这时金旋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都二十多了还没有老婆,而我的侄子已经有了孩子这……”
想到金疾,金旋又想到了刚才被斩的邢铁匠,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出现在了金旋的脑海中:
“这个孩子,是金疾的吗?”
第六十四章 襄阳来人
金旋看了一眼金疾,暗自摇头道:
“无定之事不可乱讲,谁又知真与假。”
想到这里,金旋拍了拍金疾的肩膀。
金疾对于叔父的动作也是莫名其妙,摸了摸后脑勺道:
“叔父何时取妻?”
金旋听到金疾的话,猛地拍了一下金疾的脑袋说道:
“长辈之事勿要多言。”
“是!”
就在叔侄二人谈话之际,刘敏匆匆走入正堂。
“郡丞何事如此匆忙!”
“郡守襄阳来使。”
“襄阳!何人?所谓何事?”
“来人乃房陵太守蒯祺,所谓之事恐怕是与零陵不和有关。”
金旋听到蒯祺之名,皱了了一下眉头:
“蒯氏族人!”
“郡守不久前曾诛杀蒯氏族人,蒯氏一族一直未有反应,这次恐怕……”
“蒯祺!你可知此人?”
“敏虽不知,但听闻其人为蒯良之侄,恐非易于之辈。”
金旋站起身郑重道:
“既然是州牧所遣,不应失礼,来人将承明先生请来,我等前去迎接。”
金旋带着城中潘睿、刘敏巩志等人前去迎接刘表所派之人。
……
烟尘散尽,
一队人马停到武陵城前,马上之人下马而至,金旋前行迎接。
金旋打量为首之人,只见其人身着一身华衣,其年龄也不过而立。
金旋见到此人猜想应当是那蒯祺。
而蒯祺见到金旋,眼睛稍稍一眯,便又恢复原状。
二人相互见过礼后,金旋将其引入城中。
郡守府中。
“此事竟是这样!”蒯祺听到金旋所述与零陵不和之因后,恍然道。
“是啊!寿祥定要细禀州牧。”
蒯祺眼珠微微一转问道:
“武陵当真没有铁矿。”
金旋苦笑道:
“若武陵有铁矿,何至于困顿至此。”
蒯祺闻言,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蒯祺便先要告辞了。”
金旋见蒯祺要走,惊讶道:
“寿祥何必如此着急,酒宴已经摆下,不如尽兴后离开如何?”
蒯祺摇头道:
“祺还要尽快赶往零陵,耽误不得!”
“既然如此,金旋送一送寿祥。”
金旋将蒯祺送出武陵南门,望着一路向南的蒯祺,奇怪道:
“与料想的有些不同!”
一旁的刘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对金旋说道:
“郡守,敏若蒯祺在州牧前行小人之言,该当如何?”
“这个……”
“郡守不必担心!”潘睿插话道。
“兄长,为何不用担忧?”
潘睿摇了摇头,笑道:
“蒯祺此人我虽不了解,但蒯子柔我向来敬佩,那蒯裳之事定是被子柔先生所压,若蒯祺诬告,子柔先生也会出言,郡守不必担忧。”
“蒯良,蒯子柔吗?若有万一呢?”
“若真有万一,蒯祺胡言使得州牧发怒亦是无碍。”
“此话怎讲?”
“袁氏将灭,河北归曹,州牧难矣!”
……
马上的蒯祺,脸色并不是很好:
“竟然是那刘度先挑起事端,可惜了!本想着若金旋有过错,我便可……”
“等等,过错,我何不编造一个。”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便被蒯祺压了下去。
“不可!以伯父之智,到时候必将危机己身。”
“罢了!还是到零陵再想办法。”
……
三日后蒯祺返回襄阳,他心中已有腹稿。
“只要将这件事告诉州牧,州牧必然大怒。”
就当他要前往州牧府时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见到此人,他的脸色一变,哀叹一声,只能跟着此人来到了蒯良的府上。
……
蒯良看了一眼,下左跪坐之人,放下了竹简,说道:
“你可知州牧为何要派你去武陵。”
“蒯祺不知!”
蒯良摇了摇头道:
“有人将蒯裳之事告知了州牧,引的州牧不满,你可知晓。”
“这……”
“州牧向来重名,零陵攻伐武陵此事虽大,但比之蒯裳磔民,亦算不得什么。”
“伯父!”
“好了!莫要让州牧久等。”
蒯良挥了挥手,示意蒯祺离开。
蒯祺见状也只能施礼告退。
离开蒯府的蒯祺仰望天际,心中嗟叹道:
“蒯氏与金旋之事便是如此了结?”
“不甘啊!”
“徒之奈何?”
蒯祺最终还是如实将情况告诉了刘表。
刘表闻言,摇头道:
“利欲坏人心,一方郡守亦不能守心。”
“罢了!此事就此了结,那刘度损兵折将,亦是不易”
“还有让那金元机好生治理蛮族,莫要再生混乱。”
一旁正在刘表处做客的刘备,却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兄长武陵真的有铁矿?”
刘表大笑道:
“不若,贤弟替愚兄去一查如何?”
“这!”
刘备本想答应,但看到刘表的目光,他的心中一颤,赶忙正色道:
“兄长,如今曹贼将统北方,备还要在新野整兵防备,恐怕难以分身,兄长还是另派贤人而去。”
“那便有劳贤弟了。”
“备,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
……
……
春过夏尽,秋往寒至。
云梦大泽吹来的湖风虽是引的荆南湿冷,但武陵城中还一片欢腾。
秋收结束,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引的民众欢愉。
“今年冬天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是啊!”
“多亏了郡守。”
“郡守定是上天赐予我等,让武陵城民摆脱困苦。”
“哎你们听说没有,那蛮族中好像一神教,专拜郡守,其教甚为神异,拜之可无病。”
“那我们……”
“嘘!郡守说了,此教不许我大汉子民祭拜。”
“这是为何?”
“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郡守下令,以后不许称呼那些人为蛮族。”
“那该称呼为什么?”
“自然是叫他们的名字了!”
“叫名字!”
就在这群人谈话之际,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
“诸位信教吗?”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怪异的人满脸兴奋的盯着他们。
“你是!”
“信祖安得永生。”
“祖安,那是什么?”几个城民相互看了一眼。
正在这时跑来两个城中的士卒,将这人给拖走了。
“这人误野菇,以至癫狂,诸位快快闪开,小心此人乱咬。”
听到这个护卫的话,周围的百姓一哄而散。
而被抓着的人,却是大喊道:
“我没有癫狂。”
“我乃祖安神教之人。”
“你们不要走,听我一句问候!”
第六十五章 一年后
郡守府上,一护卫匆匆而入。
“郡守!有蛮族在城中传教。”
“可是自称祖安神教。”
“正是!”
“先关起来!对了!这些日子,抓了多少传教之?!”
“将有二十人!”
“二十人!”金旋皱了下眉头,放下了竹简。
“该将蛮族迁走了,在这么下去就要问题了。”
想到这里金旋对那护卫吩咐道:
“等凑够二十人,再报于我。”
“诺!”
看着离开的的城卫,金旋站起身来的走出了正堂。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金旋紧了紧衣物。
“来到三国已经有一年了!”
这时刘敏与潘睿走了进来而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年轻人,
此人年龄不过三十,其名为廖立字公渊,乃是潘睿所荐。
几人看到金旋纷纷施礼道:
“郡守!”
金旋笑着说道:
“外面天冷,诸位请到里面坐。”
“谢郡守!”
几人来到堂中按位跪坐。
“郡守,北方有信。”
刚刚做好的金旋听到潘睿的话,愣了一下,问道:
“北方!可是曹操。”
“曹操以背约之名,兵发袁谭。”
“袁谭也要灭了吗?”
“是啊!可惜了袁氏家业,就此化为齑粉。”
……
五月前。
邺城下,
一座巨大的城池挡在了曹操大军面前。
“二月我军便已攻打邺城,彼时银雪纷纷,今已烈日灼背,已耗半年之久,奉孝以为邺城何日而下。”
“哈哈!主公心有定计,何必再来问我。”
“知我者奉孝也!”
“来人,攻城!”
却说邺城守城半年,早已疲乏。
守城主将审配,见曹操大军攻来大喊道:
“众位将士,援军将到,死守邺城。”
就在这时东面突有黑烟升起,审配见状大喜道:
“大将军带兵而援,诸位随我出城迎战,里应外合大破曹军。”
听到审配这话,城中士气大涨,而审配也没有注意道,原本攻打邺城的曹军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回去。
城下的曹操见大军后升起黑烟便与郭嘉相视一笑。
“破城之日不远矣。”
……
曹操先溃审配,又击袁尚,
袁尚见曹军之锐,心中大惧,想要求降,被曹所拒,退兵又为曹所败。
同年八月
曹操使人拿袁尚印绶以示城内,城内守军崩溃,
审配之侄审荣开门投降,至此邺城破,四世三公的袁氏在冀州大势已去。
邺城内,
袁绍经营邺城多年,邺城之富,使得曹军难制,城中混乱无处不在发生。
而袁绍的府邸,也被围的死死的,府中隐隐有哭声传来。
“公子!”
“开门!”
“公子,可丞相有令……”
“嗯!”
“开门!”
大门洞开,曹丕带兵而入,这时他才发现府中无比萧瑟,曹丕见状奇怪道:
“为何不见下人。”
“应是逃亡了!”
女子的哭声再次传来,虽是哭声但如夜莺悲泣,令人心怜。
这时曹丕看到一妇人,而妇人身后躲着一女子,哭声正是从这妇人身后传来。
“这位想必就是刘夫人了”
刘氏没有言语,而是将身后的那个女子扯了出来。
曹丕见此女身姿曼妙,掩面而泣,心中顿生怜悯。
“何至如此狼狈,取水来!”
“诺!”
这时府外又有马蹄声响起。
只听得愤怒之音传来:
“吾曾有令,不得擅入本初府邸,是何人如此胆?”
“丞相,是公子。”
“子桓!”
当曹操进入袁绍府中时,那女子正巧梳洗完毕。
当女子轻轻抬起头来,一副绝世容颜呈现出来。
其身貌: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披罗衣璀粲,珥瑶碧华琚。
戴金翠首饰,缀明珠耀躯。
见其容貌父子二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世间竟有此姿。”
那刘氏见曹氏父子二人如此神色,面色一软,说道:
“此女,乃吾媳甄宓!”
第六十六章 未战先降
“甄宓!”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一时间竟是沉默下来。
刘氏看了一眼曹操,又看了一眼曹丕,心中思忖片刻,打破沉默。
“甄宓常言仰慕子桓公子,请丞相成全。”
曹操闻言,看着那低首不语的甄宓,又看了一眼曹丕,感叹道:
“吾好儿媳也!”
说罢,甩手而去。
曹丕望着曹操离开的身影,反而有些不安。
但当他再次看到甄宓那绝世容颜时,心中淡淡的不安也转为大喜,脸上的表情亦是无法掩盖。
“请回府中!”
“诺!”
……
“唉!”
“丞相因何叹息?”
“是奉孝啊!袁尚可被抓住?”
“月前袁尚逃亡中山郡,中山郡破,袁尚已不知所踪。”
“哦!本初这逆子,逃命的好本事,可比之刘备。”
想到刘备,曹操只觉自己头风要犯,赶忙用手掌托住额头,继续道:
“奉孝可知袁尚要逃亡何处?”
“乌桓或辽东!”
“袁尚既逃,便只剩袁谭,待冀州初定,便攻伐袁谭,袁谭定,便可南征荆州。”
“丞相!袁尚不定,不可南征。”
“为何?这袁尚如丧家之犬,刘备乃心中之刺,刘备多在荆州一日,吾心难安!”
“丞相!冀州虽定,但人心不稳,若袁尚趁着丞相南征之际,举兵作乱,恐收地复失,到时候……”
曹操闻言,权衡利弊,最后无奈道:
“便依奉孝所言!”
“多谢丞相!”
这时车声渐进,一位女子从袁绍府中带出。
曹操又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带着郭嘉离去。
……
……
金旋听着下面逐渐跑题的内容,有些无奈道:
“传言难免有些夸大?”
“郡守,虽是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曹操与曹丕共争一女,已是传出多种,所幸曹操未纳甄氏,不然又是一笑谈传出!”
看着下面几位哈哈的大笑的模样,金旋赶忙出言打住:
“好了,不说这些无据之事,那曹操既是攻打袁谭,想来袁谭也是难以支撑。”
“若袁谭被灭,袁尚被杀,河北安稳,恐怕曹操便要南征荆州。”
听到金旋的话,潘睿几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襄阳难以攻破,郡守何必多虑。”
“承明,唇亡齿寒,若州牧覆灭,我又当如何?”
潘睿笑了笑说道:
“州牧自是难存,可郡守不同,郡守治理武陵,名声初显,而曹操又是爱才之人,郡守为何担忧!”
“承明欲要让我投降曹操?”
“有何不可!以郡守才能,州牧亦可得!”
听到潘睿如此之言,金旋虽然没有生气,但心中却是很难受:
“没想到快一年了,这潘睿还是没有归心。”
“若是能有能看到忠诚度的金手指便好了!”
想到这里,金旋心中反而苦笑:
“这种外挂真的存在吗?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乃是世间最难勘破之物。”
“就算是有,一个忠诚值真的可以衡量吗?。”
下座刘敏见金旋脸色有些阴沉,赶忙扯了一下潘睿的衣角。
而潘睿也明白刚才的话有些逾越,赶忙施礼道:
“郡守,潘睿刚才多有失言,多有失言。”
金旋笑了笑,回道:
“承明,亦是为我而言,无怪。”
“多谢郡守。”
“此外我还有一事相询,若曹操来袭,不知荆州又几人愿降,几人愿守?”
第六十七章 廖立问志
“这……人心难料,承明自是不敢妄言。”
金旋叹息一声:
“也罢!”
然后便看向了那个一直静静饮乳的士子。
此人名叫廖立。
金旋初见此人时,因为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便给了他一县之地治理。
没想到,仅仅是半年,便是治理的井井有条。
因而将他调到了身边,给了一个从事之位。
“公渊,黔城之事如何了?”
“嗯!好乳。”
“公渊!”
“啊!郡守,方才在讲什么廖立没有听清。”
金旋看着廖立,神思不属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将问题重复了一边:
“公渊,黔中郡的事情如何了?”
“哦!黔城乃蛮族聚拢之地,秦时设置黔中郡,武帝时并入武陵,奈何山高路远,虽是武陵属地,亦不能治。”
听到廖立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金旋脸色一沉:
“这些上次你已经讲过了!”
“讲过了!”廖立好似一惊,然后继续说道:
“郡守九月攻破西山林中蛮寨,那蛮族已经退往黔中了。”
廖立说了说完,便不再言语,继续品着牛乳。
正堂中的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金旋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今日暂且到这里,武陵黎民还要有劳诸位了!”
几人站起身来对金旋施礼告别,眼看着几人要离开,金旋出声道:
“公渊,请留步。”
廖立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金旋走出正堂,将廖立迎如堂内,给廖立到了一杯牛乳,问道:
“公渊,为何如此?”
听到金旋相问,廖立淡淡一笑:
“郡守何出此言?”
“可是金旋哪里有做错的地方。”
“郡守……”
廖立抬起头,只见金旋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叹息一声:
“郡守待廖立厚重,廖立自是感激。”
“那……”
“可惜不知郡守之志,廖立亦感蹉跎度日,自然惫懒。”
听到廖立问自己的志向,金旋心中嘀咕道:
“我的志向,总不能说要统一三国吧!”
“这样说未免有些可笑。”
“想一想,一个贫困郡的郡守突然大喊,我要统一三国,我要做皇帝,怕不是要被人当成二哈。”
“但要是志向说小了,便被人认为胸无壮志。”
“有些为难啊!”
金旋沉思了片刻说道:
“吾欲入川。”
“入川!西川。”
“既然入川,郡守为何要图谋黔中?”
廖立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的盯着金旋说道:
“黔中乃黔滇门户,郡守莫不是要通过黔中入黔,后而入川。”
金旋见廖立说中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有些惊讶道:
“正是如此,我还未曾告诉他人,没成想被公渊猜到了!”
廖立听到金旋夸赞非但没喜,反而脸色严肃道:
“郡守此乃绝路,万万不可,若行此计其难不亚于平定乱世。”
金旋见廖立出言反对,心中叹息一声:
“我自然知道,从武陵去黔滇有多难,就算是后世的那个基建狂魔,征服云贵时也是千难万险。”
“所幸我还有我的世界这样一个不科学的存在。”
想到这里金旋笑了笑说道:
“公渊不必担忧,我自有方法能入黔。”
廖立见到金旋笃定的模样,心中有些好奇,便问道:
“郡守,是何方法?”
“此事无法言明,到时候请公渊一观。”
廖立见金旋不像说谎,便诚恳道:
“若真有高策入黔,廖立定将竭心尽力。”
廖立与金旋定下约定,这时有护卫来报:
“郡守又抓到两个自称祖安神教之人。”
“又抓到两个!算上先前所抓,人数也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唤金疾来,今日便前往蛮族。”
“公渊,随我去蛮族一观,汝心中疑惑自解。”
“等等!……郡守这祖安神教是何物?”
第六十八章 方旋石与方旋木
“祖安神教乃是五溪所部创。”
“五溪部,蛮族!”
“正是,等公渊到了五溪部自然清楚。”
金旋带着廖立走出郡守府,恰遇金疾赶来,便吩咐道:
“将祖安教众带上随叔父去五溪部。”
“诺!”
……
金旋带上人马出了内城。
方出内城,众人便看到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只见城中百姓正在翻新着街道,房屋。
而他们使用的材料也正是金旋从游戏中带出来的。
百姓们见金旋出来,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金旋施礼道:
“郡守!”
金旋摆了摆手,一路而去。
“郡守此法绝妙,征发劳役,百姓竟无怨言。”
金旋摇头道:
“非是我征发徭役,而是百姓自愿修建。”
廖立嘿嘿一笑:
“哪有什么自愿之事,皆是郡守许了好处。”
“所谓诸事为公,则民惰怠,若事利己,则民趋之。”
金旋闻言叹息一声:
“公渊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哦!郡守,可是公渊说的不对。”
就在这时前方的路口突有争吵声传来。
“怎么回事?”
“我等去瞧一瞧!”
金旋打马而去,廖立紧随其后。
“郡守来了!”
“郡守,请为小民我做主。”
“请郡守惩戒此妇。”
还没等金旋到达事发之处,便有两妇人扑了过来。
“是她将郡守运来的建材偷回家中。”
“呸!郡守说了东西赐予武陵百姓,难道我不是武陵百姓吗?”
“但郡守又言,不可乱用,先建城中主路,剩余的方可拿回自家使用,你……”
“你什么你,难道你没有偷偷拿吗?”
“我怎么敢拿……”
听到这两个妇人的争吵,金旋皱了一下眉头:
“三老何在?”
“郡守,老朽在这里!”一位老者闻声而来。
金旋下马与老者见过礼后,问道:
“怎只见里正,未见其余二老。”
老者叹息一声:
“只怪郡守,运来的建材甚好,时有偷盗发生,那二位已去追缴。”
听闻老者的话,金旋奇道:
“这些东西真有那么好吗?”
“郡守,竟是不知?”
老者见金旋摇头,便解释道:
“郡守,不说那些石材,光说这方旋木,其材罕见,虫蚁难蚀,腐水不垢,可为栋梁,百姓见之哪能守心。”
“再说那方旋石……”
“等等,这方旋木、方旋石是何物?”
老者笑道:
“郡守有所不知,那石材和木材皆是无名,又是郡守所赐,这才以郡守之名相衬。”
“我的名字!”
听到这里金旋心中嘀咕道:
“又方又旋,这名字……”
“难道从游戏中拿出的东西都要变成这个名字吗?”
老者见金旋脸色微变赶忙说道:
“若是犯讳,老朽急令改之。”
“无碍!”
这时一旁的廖立走了过来:
“郡守,廖立有一法,可令民众止盗。”
“公渊,请讲”
……
金旋带队出城而去。
而里正却是向武陵城民宣告一事:
“郡守言,从即日起,再有盗者,余材不予。”
“若有举告归还者,记于简,月后可多分余材。”
……
城外,廖立感叹道:
“事皆有度,为公虽惰,但民皆利,为己虽勤,相损距大,此事廖立习得矣。”
而金旋又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简单。”
“郡守!请解廖立疑惑。”
第六十九章 郡守我怕
金旋最终还是没有解答廖立的疑惑,只是告诉廖立一句:
“此事时机成熟后方可言明。”
……
离开武陵城,金旋带着人马一路向南,前行十多里后,便到原先安置蛮族的营地。
本应有的营寨,此时也变成了一片空地,原有的蛮族亦不知所踪。
金旋来到此地,没有过多停留,带着队伍,调转方向,向西而去。
当他们来到西边的山林前时,廖立发现林口间有一座山寨挡在路中。
而寨中蛮族众多,他们见金旋到来,蛮族纷纷站定,双手平举于胸前,然后单膝跪地,左手不动,右手呈四十五度角猛地向上扬起。
廖立看到这齐刷刷的动作,惊讶之色溢于脸上:
“郡守这些蛮族所做为何?”
金旋闻言干咳一声:
“这是……五溪族祖安礼节。”
“这礼节怎如此怪异?”
“公渊啊!此乃五溪族信仰,切不可胡言,否则将引祸上身。”
听到金旋的警告,廖立脸色一正,赶忙告歉道:
“郡守,廖立知错。”
在二人谈话之际,蛮族中跑出一人,来到金旋面前,单膝跪地道:
“塞木失职,请郡守责罚!”
金旋看着这位老人,叹息道:
“唉!你若看不住祖安之人,族长之位也该换人了。”
听到金旋的话,塞木将头又向下低了几分。
“可……郡守……”
“何事?说来!”
“可祖安乃是郡守所创,为何不许教众在武陵传教?”
塞木的话,惊到了一旁的廖立。
在廖立惊疑不定的眼神中,金旋开口道:
“此事我自有主张。”
“好了!将那些教众带回去好生训诫,不可让之再犯。”
“诺!”
塞木带着那些蛮族而去。
金旋与剩余的人继续向着营寨中走去。
但没走几步金旋便勒马而停,转头看向了一直盯着他的廖立:
“公渊有何疑问,请讲来。”
见金旋相问,廖立也没有犹豫,将心中疑惑直接问出:
“对鬼神应敬而远之,郡守为何反其道而行之,黄巾之乱还未远矣,郡守如此唯恐……”
听到廖立所忧,金旋淡然一笑:
“公渊,此事我亦想过,五溪族本有崇信,我只是取而代之。”
“且不说新崇信如何,我已经严令,此信不可传于大汉。”
“此事,公渊方才应当见到了,便不必忧虑!”
廖立听完金旋所言,顿觉心中一松,对金旋深施一礼道:
“郡守贤明”
……
金旋等人将马匹留在营寨,步行着向山林中走去。
随着众人的前行,山路也越发崎岖。
没走多远前方便传来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廖立:
“郡守,可听到异响!”
金旋笑了笑回道:
“公渊!不必担忧,此乃……”
金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金疾满脸兴奋的喊道:
“叔父,金疾先走一步。”
金疾说完便小跑而去,
金旋见状赶忙喊道:
“你小子给我回来!”
然而金疾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山林中的小路。
“郡守,金都尉这是……”
“不必管他!我们继续前行!”
片刻后,
一处奇景出现在了廖立的眼前。
只见两山之间有一座怪异山寨闪现,
令人惊异的是这山寨竟然全都是由方石组成。
而在山寨之西,有方石垒做阶沿山而上,
而阶梯上铺竟有两道奇物,在炎日下折出银光。
这时两个银灰色箱子正沿着两道奇物而上,细看之下,后面的箱子好似在推着前面的箱子。
而前箱子中坐有一人,廖立发现,此人不是他人,正是金旋族侄金疾。
在廖立的注视中,那箱子缓慢爬升至高处,然后便听到一声欢呼,金疾与两个箱子消失不见。
“郡守这……”
“公渊不必多言,随我来。”
当廖立来到这小山寨中后,才发现这山寨虽小,但守护的蛮族都是精壮。
且有的蛮族手中拿着折闪着银光的宝剑。
金旋没有多言,将发愣的廖立拉倒了一个矿车前。
“来!公渊坐上去。”
“郡守,这是何物?”
“矿车!”
金旋将廖立按在了一辆矿车中,又令人推来一辆矿车,顶在廖立矿车之后。
最后面又是一辆放着奇怪炉子的矿车。
金旋接过五溪族人递来的袋子,从中取出一块木炭塞进了后面的炉子中。
说来也怪,炉中无火,这木炭竟是自燃。
下一刻
随着火焰升起,三辆矿车微微一颤竟然动了起来。
这一动,让廖立心中一惊:
“郡守这究竟是何物?”
“此物名为矿车,而矿车之下便为铁轨,正因有此物,我才敢图谋黔中。”
“那郡守,此物从何而来?”
金旋笑着摇头道:
“不可说,不可说。”
二人说话间,矿车沿着山边的铁轨越升越高。
在矿车到达顶点的一瞬间,突然加速。
飞驰的速度引的廖立疾呼,他看着一旁的万丈深渊,大喊道:
“郡守,我怕……”
然而疾风灌嘴,话音难传,金旋并未听清廖立在喊什么。
第七十章 苟在山中搭方块(一)
矿车疾驰,壮丽景色如画卷般展过。
可惜如此美景,在廖立不断的惊呼声中,也难以欣赏。
见此情形,金旋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
“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此时在矿车之下,正有一队蛮族打猎归来。
他们望着头顶那疾驰而去矿车,赶忙单膝跪地,使出了那个奇怪的礼节。
遥望矿车远去,蛮族们这才站起身来。
队伍中一个老蛮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小蛮人的脑袋:
“这就是天路,看呆了吧!”
小蛮族摸了摸了摸脑袋,说道:
“阿父!这天路,真的不会掉下来吗?”
那老蛮族听到小蛮族的话,肃穆道:
“小七,不要乱讲,上面有神力保护,是不会掉下来的。”
“神力!是郡守的神力吗?”
“是啊!听说天路是郡守用神力建造而出。”
小蛮族听到这里惊讶道:
“郡守建造出来的,怎么可能,天上的路,除非郡守是神。”
听到小蛮族的感叹,有人插话道:
“我可是亲眼看到郡守用方方的石头,将这天路一点一点的搭建出来,如此神迹只有神才能做到!”
“这天路就在眼前,你这小家伙在怀疑什么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小蛮族被彻底的洗脑。
他看着天上的那条黑线,眼中满是希冀:
“若是我能走一趟天路,该有多好。”
……
此时的廖立,已从慌张中缓过神来。
虽然看到下面的深渊心中依旧恐惧,但此刻他的心中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此路竟然浮在空中,怎么可能!难道是仙人所筑。”
想到此处,他回头看向金旋,而金旋此时因为没了廖立的呼喊,正愉悦的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这里真是壮观,百看不厌。”
“话说这里放在后世应该是哪里?”
“武陵西面,在加上这种风景,难不成是张家界?”
就在这时,矿车的速度一缓,金旋赶忙从袋中拿出一块木炭塞进了动力矿车中。
炉中火焰再次燃起,矿车的速度又恢复了正常。
此时的矿车恰好经过一座翠山,迎面的而来的狂风,在此刻消失。
廖立借此机会,向金旋问道:
“郡守,此路是从何而来?何人所造?”
“如何建造!”
听到此话金旋身子顿时一颤,痛苦回忆席卷而来。
那是在半年前。
武陵之西,有一处名为武陵源,
但见此处风景秀丽,云雾伴山,恍若仙境。
但这时一突然有一声惨叫传来,打破了此景。
只听到啪叽一声,一滩的血肉狠狠的拍在了山崖上。
虽是血肉散落,脑浆崩裂,但服饰未曾损坏,
从染血的服饰可以看出此人可能是一方郡守。
若是细看下便会发现,此人正是金旋。
金旋就这样死了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下一刻,
金旋的手中闪出了灿烂的金光,一个金色的人偶慢慢浮现起来。
一声脆响,人偶破裂,
再看地上,金旋正喘着粗气。。
他竟然又活了过来。
而再次的复活的金旋非但没有一丝喜色,反而满是懊悔:
“唉!白白浪费一个不死图腾!”
“可惜啊!可惜。”
金旋懊恼了片刻,站起身来说道:
“罢了!多想无益还是继续铺路吧!”
想到这里,他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
意念一动,背包界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拿出里面的方块,慢慢的向上搭起。
金旋一搭一蹦跶,一搭一蹦跶,搭了二十个方块后已经是气喘嘘嘘。
“不行!不行,要累死了,对了喝口牛奶。”
说完便解下腰间的葫芦,乳白的液体进入口中,疲惫顿时解除。
“继续干活!”
他继续向上搭去,但就快要上去的时候。
金旋脸色一变,心道:
“不好!牛奶喝多了。”
他环顾四周,虽不忍心破坏如此的仙境,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金旋解开了开衣裳,泄流而下。
若是在后世,这一定会被罚款吧!
第七十一章 苟在山中搭方块(二)
溪水叮咚,轻响于山涧之中。
金旋轻抖,回身继续,片刻后重返石路,继续他的修路计划。
他向前搭一个方块,又向后放置一条铁轨,同时还感叹着:
“随机掉落,竟然掉落出了铁块,没想到铁轨的问题如此容易就解决了。”
“只可惜红石是有了,金锭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随机出来,不然哪里要用什么动力矿车这样麻烦的东西。”
想到这里金旋叹息道:
“谁曾想到,我的是世界,竟然变成了看脸的游戏。”
“而我的脸有恰恰又不是很好”
“唉……”
……
就这样在金旋的日夜努力下,他终于铺设了一条,从武陵附近到沙摩柯营寨的铁路。
回想到这里,金旋看向了正在等着回答的廖立,笑道:
“此路是……”
就当金旋要说什么的时候,矿车恰好走山背疾驰而出,狂风再次袭来,
而在山间狂风的影响下,廖立亦是没有听清金旋再说些什么。
片刻后,狂风又熄
等廖立再次开口相询时,金旋已是摇头不语。
这样也是引的廖立心中满是郁闷,他沉思了片刻,换了一种问法:
“郡守,此天上之路,非人力可及,但郡守又说,凭借此物可以攻取黔中。”
“难不成,此路是直通黔中?”
金旋闻言摇头道:
“此路还未通往黔中,但不久后便可直入黔城。”
“不久后,难道郡守认识修建此路之人?可否为廖立引荐?”
听到廖立要求,金旋心中好奇,便问道:
“公渊要见修建此路之人,所为何事?”
廖立赶忙施礼道:
“此路若能修于武陵,可使一方富足,郡守若能请动那人,必能使得武陵大盛。”
“这……”
金旋一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
“我如何不想将铁轨修建在武陵,可惜这铁轨再好也只是个工具。”
“若是无力保护,最后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这样的事,让我如何放心。”
想到这里金旋心中很是无奈。
“想我这一年,想要充实人口,可惜几乎没有效果,能召来的也只是原本逃离的武陵百姓。”
至于到其他地方招揽?
这件事金旋也想做来着,但被潘睿阻拦,潘睿给出了两大理由:
“一者,武陵乃是荆州最为贫困混乱之地,且北有江陵富足,南有零陵安定,东有长沙鱼乡,武陵何有?唯五溪祸乱耳,请问郡守,何处之民愿来?”
“二者,如今大汉已乱多年,民之多寡,关乎役卒,亦是一方割据之本,郡守若有如此野心恐会引上位者猜忌,切不可取!”
金旋听完潘睿的理由也只能放弃心中所想,
因而虽然经过一年的发展,金旋所籍之民也不过万户。
“哎!我太难了!”
“没有人,将游戏中的东西搞出再多又有什么用?”
“能守的住?”
“所谓财不外露,到时候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是苟起来最好。”
在这样的思维下指导下金旋也只能耐心等待时机。
但缺人的事情还是如大山一样压在金旋的心中。
既然汉民不能动,那些五溪蛮呢?
“五溪蛮没有人注意,这件事有搞头!”
因而,金旋接下了的重点便放在了五溪蛮的身上。
一年前金旋在五溪蛮中创立了祖安教,给蛮族洗脑。
半年前,蛮族营地中已经有了两万多的蛮族。
金旋见蛮族人多,不便在武陵附近,便将蛮族重新迁到了山林之中。
在迁徙的时候,顺便将沙摩柯的营寨给拔除。
金旋现在还记得沙摩柯被抓后的惊恐眼神。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同族抓到。
“哎!可惜最后因为防守不严密,被这小子给逃走了。”
金旋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可惜。
“听说沙摩柯逃亡黔中!”
“黔中是个麻烦的地方啊!那里是五溪蛮的大本营,想要攻取,恐怕还有些困难。”
想到这里金旋直摇头。
廖立见金旋不语,也不再多问。
矿车一路前行,道路渐渐的向下倾斜,通入一山寨中。
此寨原本便是沙摩柯所有,可惜现在已经姓金了。
金旋刚下矿车,便看到金疾满脸潮红的跑了过来。
金旋见此板着脸说道:
“金疾,叔父曾经说过什么?”
“叔父我……哎!先生你怎么了?”
金疾跑到了矿车前,将浑身发软的廖立扶住。
“多谢都尉!公渊无碍。”
廖立说完便强撑着身体,想要将金疾轻轻的推开。
金疾见此笑道:
“先生,不必如此,金疾第一次乘坐此物时,还不若先生。”
“先生喝点牛乳便会好些。”
廖立接过葫芦,饮了一口牛乳。
趁此机会,金疾凑到了金旋身旁,小声问道:
“叔父曾担忧此处之物泄露,为何还要将先生带来?”
金旋笑了一声:
“将这里的东西说出去,也得有人相信啊!”
看着金疾疑惑的眼神,金旋解释道:
“那祖安教的人已将山寨中事,说出许多,你猜如何?”
“如何?”
“城中人,皆当鬼神之说,少有人相信,便是有人相信,这山林易入吗?”
第七十二章 苟在山中搭方块(三)
金疾听到金旋的话,想了想说道:
“确是如此。”
“但……金疾所虑乃寨中之事如此容易传出,祖安教中是否有异心者为患?”
金旋闻言笑道:
“金疾此事莫要担忧,寨中之事乃是我令人传出。”
“什么!是叔父!”金疾顿时瞪大了双眼。
金旋见状摇头道:
“何必大惊小怪!”
“可是……”
就在金疾要说什么的时候,廖立走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廖立将葫芦递给金疾,并出言感谢到:
“多谢都尉,此乳解了廖立之苦。”
“哈哈!无碍,疾第一次乘坐此物事亦是如此,先生只要多坐几次,便会体悟到其中乐趣所在。”
听到金疾的话,廖立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
“都尉说笑了,廖立宁愿步行而来。”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一蛮族,向金旋禀报道:
“郡守!寨中抓到了一个行为怪异之人”
“怪异之人!”几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
金旋疑惑道:
“有何怪异之处?”
“这……我也说不上来,郡守一看便知。”
“嗯!前面带路。”
“是!”
蛮族带着几人向着寨中走去。
随着前行,廖立惊讶的发现,这个山寨看起来很是不同。
“也许是蛮族风俗。”
“不过这外面的石墙,好似也是与武陵城中的那些石材相似。”
“难道那些石材便是郡守在此处寻得的。”
当廖立进入寨中,眼前的房屋样式又是让他一愣:
“这些房屋怎是如此难看,果然还是蛮夷之属。”
而走在前面的金旋看着这些房屋心中却是有些感叹:
“若是有后世之人到这里,而又恰好玩过我的世界,一定会被吓到吧!”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游戏里的村庄出现。”
“哈哈……想想便觉得有趣。”
那蛮族带着金旋等人来到了一出类似监牢的地方,
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个牢笼前,指着一个笼子里的人说道:
“郡守,就是此人!”
当金旋看到笼中人时,竟是一愣,
只见牢中之人盘坐在地,身上穿着一件破烂袈裟,手中拿着一个被盘的包浆的珠子。
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是对生外之物毫不关心。
看到此人装束,金旋心中思绪万起,有些无法冷静了:
“和尚!”
“三国时期有和尚吗?”
“难道和尚也会穿越!”
就在这时,金旋脑海中闪过了一道光芒,他从三国金旋的记忆中回想起了什么,顿时冷静下来,向牢中僧侣问道:
“你可是白马寺中僧侣!”
那僧人对金旋的话置若罔闻,嘴中继续念动着经文,手中继续盘着珠子。
见僧人如此失礼金疾喊道:
“哎!说话,为何不言!”
这僧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
“白马寺已被焚毁,我非是白马寺人。”
听到僧人的口音,金旋眼中闪过了怪异之色:
“你不是汉人!”
那僧人转头看向金旋道:
“大千世界,何处无智慧,我亦是智慧一种,何处所来又何必知晓。”
听到僧人的话,金旋心中顿觉厌恶,于是问道:
“你如此言语,不怕惹杀生之祸上身。”
僧人淡然一笑:
“因果循环,我今日之果必然是昨日之因,早了因果方可解脱,有何惧之。”
听到这僧人所言,一旁的金疾急躁了:
“叔父,这个奇怪的人,在说什么胡话,让侄儿进去殴打一番,看他会不会好好说话。”
还没等金旋说什么,一旁的蛮族禀报道:
“郡守!部族中人对这奇怪的人,使用过各种办法,可惜这人只是在说这些听不懂得话。”
金旋听到这里这才恍然,为何这僧侣对他如此态度,原来是在这里遭受了磨难。
“虽然我不喜欢这僧人,但看他的容貌,听他的口音,好像是来自印度。”
“既然是印度,那便有些说道了。”
想到这里金旋对一旁的蛮族吩咐道:
“将他放出来,好生款待!”
“是!”
那僧人听到金旋的话,口中念动的经文明显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金旋慢慢的站起生来,没有多言随着蛮族离开了监牢。
看着离开的僧人,金旋向一旁的廖立问道:
“公渊可知,大汉何处还有僧寺?”
廖立摇头道:
“廖立所知也不过是明帝百年前所造之白马寺,至于其他,廖立不知。”
廖立说道这里又补充道:
“可惜白马寺被董贼焚毁,那些僧人也四散而去。”
“也许正如郡守所猜想的那般,这僧人正是来于白马寺!”
“郡守可是因此而礼遇这僧人?”
金旋摇头道:
非也,我礼遇他所为身毒。”
“身毒!”廖立愣了一下继续说道:
“身毒远距万里,当初博望侯出使西域,亦是听闻未曾去过,如此之远,何事可图。”
听到廖立所言,金旋心中感慨道:
“印度远吗?”
金旋回想起后世的事情。
“当初去新德里参加开发大会,从蜀地乘坐飞机不过两三个小时。”
“看飞机上的距离显示亦是两千多公里。”
“这个距离在大汉,也只相当于从蜀地到辽东的距离。”
“虽说距离差不多,但毕竟是坐飞机,若真的到印度,那可怕的地形该如何克服。”
“也只能绕路了!”
“不过……”
这时金旋抬起头看着远处飘在空中的黑线,心中彭拜起来:
“也许有生之年可以铺一条去印度的空中铁轨吧!”
这想法刚出,金旋心中便是苦笑一声:
“去印度!这是要给珠峰安电梯的节奏。”
“算了!三国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好高骛远,会没有好下场的。”
金旋止住思绪走出了监牢。
“叔父我们接下来去哪儿?”一旁的金疾问道。
“先去祖安神庙!”
……
金旋几人向着寨子的后面去,转过一个山弯,一个奇怪的建筑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最先看到了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若是潘睿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那个曾经让他闹心的那个祭坛又出现在了蛮族的深处。
而这次的祭坛上,没有了再生药水点化的水池,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的拳头雕像。
当廖立看到这个雕像时,心中不知为何闪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为何有一种被问候的感觉?”
第七十三章 怪异的僧人
随着廖立向祭坛靠近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郡守,这拳头上为何会立着中指。”
金旋平静的回答道:
“这是一种问候。”
“问候!蛮族此礼好生奇怪!”
廖立说完思索了片刻说道:
“不过,老庄有言,入其俗,从其令,郡守是这样吗?”
廖立说完便冲金旋缓缓的伸出了中指,金旋见状赶忙将廖立的手按住。
“公渊,我等汉人不兴此礼。且此礼仅是蛮族对外人所行,我与公渊如此相熟,便不需要此礼了。”
“哦~~,原来如此”廖立一边点头,一边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金旋见廖立记在了心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时祭坛中的蛮族纷纷而出,站在远处齐声道:
“郡守降临吾族之幸。”
“郡守降临吾族必兴。”
……
看着这些蛮族做着齐刷刷的动作,喊着统一的口号,金旋心中感叹道:
“看来这一年的工作没有白费啊!”
一旁的廖立见此亦是惊叹道:
“如此士气稍加训练,便可为强军,若领此军,何愁黔中不破。”
说道这里廖立好奇道:
“郡守是用何方法令桀骜蛮族如此听令?”
金旋指着远处树立的雕像说道:
“全凭祖安神教。”
“祖安教!”
廖立原本以为祖安教只不过是金旋利用蛮族间崇信所立,并未在意,也未曾想要了解祖安教,
但今日看到蛮族在这一崇信下,竟然能变得如此规整,不由得勾起了心中的好奇之情。
于是便问道:
“不知郡守所创建这祖安教,所奉为谁?难不成……”
看着廖立的目光,金旋哪里能不知廖立心中所想,于是轻轻摇头道:
“所信并非是我!”
“并非郡守,那是……?”
“嗯~此事稍后在说,公渊应先在蛮族留名。”
金旋虽廖立说完此话,又对一众蛮族说道:
“你们先见过先生。”
金旋的话音刚落,这些蛮族齐刷刷的向着廖立竖了个中指。
廖立愣了一下,也是将拳头伸出,然后缓缓的将中指竖立起来。
金旋眼中的气氛便的诡异起来
金旋见此赶忙说道:
“先生不是外人,无需此礼。”
金旋的话传出,这些蛮族又换了另一个动作,金旋这才点头道:
“不错!解散!”
金旋一声令下,这些蛮族四散而去。
“我们去祭坛。”
……
当金旋几人上了祭坛后,惊讶的发现,刚刚被金旋放掉的僧人正盘坐在拳头雕像下。
而一旁的守卫正对着僧人怒目而视。
守卫见金旋到了,慌张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说道:
“请郡守责罚!”
“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那僧人看到的金旋,站起身来冲金旋施了一礼道:
“我有三问!”
金旋见着和尚突然发问,下意识的回答道:
“是何问题?”
“人从何而来?因何而存?所去何方?”
金旋愣了一下,心道:
“咦!这奇怪的问题,这和尚想要干吗?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但看着和尚透彻的眼神,金旋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人嘛!为亲所生养,半生报恩,半生为君,所去一抔黄土罢了!”
听到金旋的回答,那僧人手中盘着的珠子停了下来。
“可方才那五溪人说,郡守曾言:一切众生,系于业,止于业,随自业转,郡守又当何解?”
僧人的问题,让金旋的心中嘀咕:
“这话……是我从后世的记忆中瞎扯了一句,恰好来做教义,看样子是与佛教撞车了。”
那僧人见金旋沉默不语,对金旋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我从阿育而来,从未想过在这臾那世界中有如此佛性之人,还请郡守让我留于此地传教。”
听到僧人的话,金旋摇头道:
“我这里已经有祖安神教了,就不劳烦神僧了!”
那僧人见金旋拒绝,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而是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可否让我留下来与郡守探讨佛法。”
金旋闻言,又拒绝道:
“我并不懂佛法,还是算了!”
僧人见金旋再次拒绝,也不恼,而又说道:
“郡守方才,想知阿育之事,我可以讲给郡守。”
听到这里,金旋有了些兴趣。,
就当金旋要答应的时候,金旋脑海中突然迸出个念头:
“这和尚一直在退而求次的让我将他留下来,虽然我也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
“但他这个样子,很有问题啊!”
“不过……先找他问清楚印度的情况,最起码要问清去印度的路该如何走。”
想到这里,金旋点头道:
“那你先说一说身毒是何情况?
僧人闻言摇头道:
“郡守还未说,是否让我留下。”
金旋盯着僧人看了一会儿说道:
“你可以留在五溪部。”
僧人又摇头道:
“我并非是要留在五溪部,而是要与郡守探讨佛法。”
听到这里金旋恍然道:
“这么说,你是想跟在我身边。”
僧人点道:
“然也!”
听到二人对话的金疾早已失去了耐心,咋呼道:
“叔父,我看着僧人不怀好意,只要叔父一声令下,便将他殴打一番。”
那僧人对于金疾的怒气好像没有看到一般,淡然的说道:
“郡守,如何?”
这时金旋也不愿意与这僧人直接兜圈子了,直接问道:
“你所为是何?”
“缘!”
……
返回的路上。
依旧是金旋几人,僧人最终还是没有跟来,而是被金旋留在了五溪蛮处。
路上的金旋还在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可惜没有得到身毒的消息,罢了!身毒的事情还很久远,不需要着急。”
但想到刚才那个僧人的模样,金旋的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快。
“早晚将这个僧人的脑子给洗了,让他回印度到处竖中指。”
一旁的金疾看到金旋的脸色阴沉,便出言道:
“叔父方才为何不让我殴打那所谓的僧人,我看叔父似乎也有不快。”
金旋摇头道:
“金疾啊!武力并非能解决一切问题。”
金旋说完又看向了脸色极为难看的廖立,关心道:
“公渊,可好些!”
“郡守下次还是让我步行进入山,立恐是无法乘那矿车了。”
金旋见廖立这样心中也感慨道:
“这就是晕车吧!”
第七十四章 心中之痛
这时的廖立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之意,向金旋问道:
“郡守方才,令五溪蛮头领,招揽青壮,可是要整兵出战。”
金旋点了点头道:
“已是修整一年,是该解决蛮族之祸了。”
金旋说完,一旁的廖立叹息一声,金旋见此有些疑惑道:
“先生,何故叹息?”
廖立看着远处渐渐出现的武陵城说道:
“可惜!武陵安定未久,战事又起,不知谁家儿郎可归?”
金旋听到廖立的话,愣了一下,他突然想到:
“这廖立也是武陵人啊!”
“怪不得他会说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的金旋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像他这样有学识的人都不愿打仗,何况是武陵的老百姓!”
“武陵乱了很久也许百姓真的累了!”
一旁的廖立见金旋脸色阴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失言。
他赶忙向金旋告歉道:
“此乃郡守决断,廖立本不该多言,但百姓厌战,还请郡守三思。”
金旋砖头看着这位刚来不久的文士,摇头道:
“先生不必为此事担忧。”
“这是为何?”廖立惊讶道。
“备战之兵皆是五溪部,城中士卒只需运送些辎重便可,不需与战场搏斗。”
廖立听到好似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
金旋见廖立如此模样,亦是感叹一声:
“人心啊!”
……
金旋几人快马而行,没过多久便到了武陵城前
此时天色将暗,出城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返回城中。
城门前人群汇集,似是有了一丝繁华。
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鲜鱼,鲜鱼,昏时所捕。”
“咸鱼,咸鱼,十年老咸鱼。”
“鱼蒯……”
“揉制鱼鳔,不想要孩子的可以尝试一番,轻薄耐用,可……”
“给我来一个。”
“好嘞!一子二十个。”
金旋此时也是扯动缰绳,看着金疾抱了一怀透薄的鱼漂高兴的直乐,有些无语。
“现在的年轻人!唉……”
此时城中百姓见金旋到来,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向金旋施礼。
金旋拱手还礼后,见两旁售卖的多是鱼鲜,由此感叹一声:
“看来武陵渔业恢复很快。”
一旁的廖立见此情形也是有些怀念。
“武陵人多以捕鱼为业,蛮族为祸时,渔村多为劫掠,如今渔业日见兴盛,郡守之功不可没。”
“先生,非是……”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一妇人突然跑到金旋的马前,哭天喊地道:
“郡守救命啊!郡守救救我家夫君吧!”
看到这妇人金旋眉头一动,叹了一口气,因为这种情况他已经过好多次了。
还没等金旋说话,围观人群中一个推车的老汉见到这妇人,脸色一变,
老汉扔掉推车,跑了过来想要将妇人拉走。
“快!跟我回家。”
妇人哭喊着挣扎道:
“不要!呜~,我的夫君啊!你走了,留下我这孤儿寡母该怎么办?”
那老汉见状呵斥道:
“不要胡说,水狗还没有死!”
“他这样跟没死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啊~~。”
老汉最终还是将妇人拉扯走了,
而金旋竟然任凭那老汉将妇人拉走也没有多说一言。
周围的民众也都是摇头叹气,四散而去。
此时的廖立见人群散去,又见金旋一脸黯然,便开口安慰道:
“郡守,洞庭水寇自桓帝时便已为祸,在湖中来去自如,时人难制。”
“而到灵帝时,又恰逢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以至于水寇乘机壮大”
“到如今便是州牧也难讨灭,郡守不必因此自责。”
金旋听到此话,摇了摇头道:
“这些我亦知晓,可武陵百姓被水寇劫掠,让我如何安心。”
廖立见状又说道:
“此事以武陵一郡之力恐怕是难以解决,郡守莫要冲动。”
第七十五章 金氏繁衍
金旋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他驱马向前,心中却早已下定决心:
“先决蛮族,再平水寇。”
……
回到城中,金旋与廖立告别,此时身边只留下了族侄金疾。
当金旋看到金疾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向金疾询问道:
“婉丝如何了?”
“快要生了。”
“对了!方才你买鱼鳔作甚?”
金疾听到金旋的话,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见是怀中的鱼鳔露了出来,有些尴尬的将鱼鳔塞了回去。
然后凑到金旋耳边小声的说道:
“这不,婉丝有孕,见我难耐,所以为我买了个丫鬟,嗯!叔父应是懂得!”
金旋听完此话搂着金疾的肩膀小声道:
“若是丫鬟,生养自无不可,你为何要做如此之防?”
金疾挠了挠头道:
“我不能对不起婉丝!就算有孩子也要比婉丝的孩子小几岁。”
金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中吐槽道:
“这是什么奇葩的想法!”
这时的金疾见听金旋谈起婉丝,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迫切,于是他对金旋施了一礼:
“叔父若是无事,侄儿便先告退了。”
金旋点了点头:
“去吧!”
“谢叔父。”
望着金疾匆忙离去的背影,金旋感慨道:
“这小子的年龄在后世应该只是一个高中生吧!”
“但现在呢?”
“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孩子也就要有了。”
“更重要的是,这金疾的妻子,竟然主动给金疾找……”
“唉!这是要妻妾成群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金旋的心中像是吃了柠檬一般,说实话是有些酸了。
就在这时金旋注意到远处跑来一仆人,这仆人似乎神色焦急,与金疾说了几句话。
听到仆人的话金疾扬鞭打马,疾驰而去,马跑出去没多远,金疾突然回头喊道:
“叔父!婉丝要生了!
金疾喊完,便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要生了吗?”
金旋此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邢铁匠的模样。
“唉!我担心这些干什么,反正古代没有亲子鉴定。”
“再说,如今是十二月,那婉丝是什么时候,嫁给金疾的呢?”
想到这里金旋心中一惊:
“我靠!我得去看一看。”
金旋驱马向着金疾府邸赶去。
当他来到金疾府上时,
金疾的府邸中已经是一片嘈杂。
金旋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院落,
金旋刚进入院落,便看到金疾在一座屋外着急的走来走去。
便是金旋来了,他也没注意到。
突然,房中传来一个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哇哇的哭声,让金疾喜不自胜,他这就要进入房中,可是想到刚才接生婆的话,赶忙停下脚步,转身回去。
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叔父来了。
金疾正要与金旋说什么的时候,门被推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说道:
“都尉,是男孩,母子平安。”
“男孩!哈哈!我金疾有子了”金疾大笑道。
“让我!进去看一看。”
“不行!如今天冷,怕是要引寒风入内,都尉再等片刻。”
那妇人说完,将房门再次关上。
金疾被拒绝也不恼,而是回头向金旋报喜:
“叔父!金疾孩子了!”
金旋微笑着点头道:
“恭喜了!”
……
等候在屋外的金疾,激动的在地上转圈,金旋见此心中无奈道:
“至于吗?一个孩子而已。”
屋门再次打开,妇人说道:
“都尉,可以了!”
妇人话音刚落,金疾便急冲冲的向着屋中冲去。
金旋见此摇了摇头,又向那妇人询问道:
“我那侄孙可否一观?”
妇人见到金旋,赶忙施礼道:
“郡守,此时不宜入内,请稍后。”
片刻后。
孩子抱来,金旋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皱起了眉头。
“嗯……”
金旋又看了几眼,心中无奈道:
“像个猴,什么也看不出来。”
“话说那些电影电视剧中怎么看出来,这一生下的孩子像不像父母?”
“难道要等长大一才能看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