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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话：好消息与坏消息
兵击比赛的日期越来越近，周刻刻除了丹生谷秋实之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第三名参赛成员。
兵击部的部长郑宗已经算是里面最能打的了，
还不是照样被开了挂的齐里慧一刀秒杀，
没到万不得已，周刻刻也不会让他一同上场。
由于这次是“天秀男高”VS“智海女高”，
合并的两校之间，对立的情绪也越来越大。
许多男女混合的社团也开始分成了“天秀”、“智海”两个阵营，安西这么久以来整合的计划全泡汤了。
多年以来的敌校情节哪里是两三个月能消除的。
连齐里慧和白悠悠也以“特殊时期”，
拒绝与其他男生待在同一个社团活动室内。
事务所算好的了，
经过了接连的“与文学社PK”、“电竞社自动解散”，获得了三个社团活动室，位于兵击部之内的小办公室留给了众男士。
至于齐里慧她们，
愉快地和墨小汐待在原来电竞社的社团活动室玩《求生之路》呢。
“唉！”
周刻刻来到兵击部，不由地长叹一口气。
齐里慧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待见自己，距离在牧场的“告白事件”也过去了好几天，他原本以为以齐里慧那么大条的神经，应该很快就忘记的才对。
可“分开社团活动”的建议就是她提的，
摆明了不想和周刻刻待一块。
见到传闻中的“天秀剑圣”，正在联系的兵击部成员一个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他问好。
“好，好。”
周刻刻尴尬不已，还好他们没有继续“Joker哥”“Joker哥”的叫，丹生谷秋实这些天几乎和他寸步不离。
以她的话来说，
大概就是“既然是大小姐的专业近仕，来到这里自然也是刻刻先生的专业近仕”。
兵击部因为“林岛赴11区交流活动”，
才没有发生“一个社团分裂为二”的事情。
周刻刻和事务所的其他男生约好了早上在活动室碰头，好好商量一下兵击比赛的事情。
但是，
他实际上想做的，则是解开蒙尘对杨芋的误解，再继续推动杨芋和陆一菲之间的关系。
墨小汐的那套“双十一分手”的确是狠毒了点，
同时也点醒了周刻刻，
她有她的当众分手，
那杨芋和陆一菲完全也可以当众告白呀！
周刻刻心里计划得美滋滋，打开活动室的门，蒙尘、杨芋、郭小纲都在，蒙尘意志消沉地玩手机，杨芋慌慌张站地码字更新，郭小纲则一遍又一遍刷学园的论坛。
周刻刻不在，基本也没人过来放委托。
他才是“委托事务所”的招牌，天海学园是个人都知道。
“大家都在啊，我先和阿尘聊两句，你们继续。”
周刻刻示意丹生谷秋实自己随意点，郭小纲也很有眼力见地泡了杯茶过来。
如果是在11区，这些活本来是丹生谷秋实的职责。
丹生谷秋实若有所思：这个男人，是刻刻的专业近仕吗？
蒙尘顶着个黑眼圈，眼袋很深，这些天都没睡稳当。
一是有“青青草原”的阴影在，
二是蒙萌更不待见他了，如果周刻刻不是和齐里慧住一起，他铁定离家出走投奔周刻刻。
什么“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嘛，
分明是天降一个大灾星！
“阿尘，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听哪个？”
周刻刻挤眉弄眼一番，
时不时朝杨芋所在的方向使眼色。
“坏消息......”蒙尘停顿了两秒，痛苦不堪地摇头，“噢不，还是好消息吧，再听到坏消息我会崩溃的！”
“那么，好消息是，杨芋是萤萤的表弟。”
空气中沉寂了好几秒种，
蒙尘的脸上仿佛是慢镜头回访一样，染起了不可思议的光华。
“真......真的？”
“千真万确！昨天她和我说了。”
得知真相的蒙尘上蹿下跳，高兴得和个猴子一样。
杨芋和郭小纲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明明这两天都消沉得和百年多病独登台一样，怎么一秒钟就变成猩球崛起了？
“那......坏消息呢？”
蒙尘想到坏消息的事情，马上沉寂下来。
坏消息该不会是——杨芋骨科......
“坏消息是......阿尘，你应该没有参加这次的兵击比赛吧？”
“参加了啊，郑宗部长前两天练习的时候扭伤了腰，两周后才出院。”
“......”
虽然有心理准备，周刻刻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他没有看过蒙尘的练习，也不知道他的兵击技术到了哪一层次。
不过就上次比赛的眼力和观察来看，
他至少在理论上是个内行，只是不知道用到实战上，会有多少功力。
“坏消息是，就我了解，智海那边，有个兵击选手是专门针对你的。”
蒙尘听完，更加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我选用的武装到现在都还没确定，哪里来的针对一说？”
周刻刻接下来就不解释了，
他说的针对和蒙尘说的针对完全是两码事。
而且猜定武装的话，兵击部现有的真剑只有“长剑”、“军刀”、“迅捷剑”这种常规的兵击武装，不可能给蒙尘整出那么多花来。
相较之下沙糖的卡特利亚帕特，花样可太多了。
“阿尘，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周刻刻话还没说完，蒙尘飞快地掏出手机，显示的联系人居然是......苏静流？
周刻刻仿佛懂了什么。
蒙尘知晓了杨芋还是单身的情况后，便要迅速拉近他和苏静流的距离！
既然杨芋和徐萤萤之间是误会的话，
那苏静流和蒙尘之间也有可能是误会啊！
毕竟那天的误会还能少得了吗？
周刻刻也飞快掏出手机联系陆一菲，一步慢步步慢，陆一菲已经误解杨芋这么多天了，再拖下去还得了？
陆一菲对周刻刻发过去的短信没有任何反应。
“情况不对啊！”
周刻刻有点懵，
索性拨通电话，陆一菲直接给挂断了。
“？？？”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杨芋轻手轻脚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角：“刻刻，能借一步说话吗？”
周刻刻也正好要找他呢，
两个人离开了活动室，进行密切交谈。
第二百三十九话：真不是逞强
即便是和周刻刻单独相处，杨芋依然有点局促不安。
他这些天也没睡好。
经过徐萤萤在牧场的开导之后，他下定决心了，要向陆一菲告白。
但他内心还有个坎，
在他的想象中，陆一菲应该属于周刻刻的后宫之一，只不过因为齐里慧这个明面上的正宫实在太强大太稳当了，其他小三小四五六七八根本排不上号，所以她们只能选择远远地看着，做周刻刻背后的女人。
杨芋也是后宫YY小说看多了，神经略微不正常。
“我......我想在兵击比赛那天，和陆一菲告白！”杨芋试探着把话说出口。
他也想试试周刻刻的反应。
如果周刻刻面色有任何的为难之处，说明他其实对陆一菲还是有所留恋的，只是碍于齐里慧不好说出口，只能保持暧昧。
但如果他很开心，并且鼓励自己去追求陆一菲的话......
那证明刻刻已经玩腻了，正好找个机会把陆一菲像丢乐色一样抛弃。
周刻刻当然很开心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所谓的王道官配就是不管其他人怎么干预，都不可能阻止他们两个凑一起。
“我支持你！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周刻刻这次的“支持”，和上次坑杨芋的“爱的魔力转圈圈”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芋看到周刻刻笑颜灿烂得如同初升朝阳，内心的尘埃也落定在地。
这样也算帮刻刻解决问题吧......
谈话间，蒙尘和丹生谷秋实出来了。
“蒙尘先生说要帮他练习一会。”丹生谷秋实眨了眨眼，“能借用一下刻刻先生的护甲吗？”
“当然可以。”
周刻刻那边呼叫了一下兵击部的成员，让他们把自己的护甲给取过来。
周刻刻用过的护甲，
在兵击部那是供奉“战神战甲”的存在，
上次比赛被齐里慧打断的两把刀剑都做成艺术品装裱在了兵击部的墙上作为展示，用过的护甲自然也不能例外。
用郑宗的说法，
周刻刻用过的东西，都足以成为天海学院兵击部的历史文物进行封存。
“关于告白仪式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音乐？鲜花？需不需帮忙助威？”周刻刻连珠炮似得一个劲问，他越是问吧，杨芋越是觉得有猫腻。
刻刻为什么这么急着撇清和陆一菲的关系呢？
难道是齐里慧已经发现了脚踏N条船的端邈？
所以让自己接盘，好转移她的视线！
周刻刻一个劲地往“告白仪式”的问题上添火加柴，差点就拉着杨芋今天告白算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双十一”脱单挺有纪念意义也挺浪漫的，真有可能。
“喂！听说你们这里接委托是吗？”
两人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女生戴着口罩和墨镜，诡异得不得了，生怕别人认出来。
但周刻刻和杨芋还是一眼辨认出来了：这不是苏静流么？
她的头发的发质太过特殊，
熟悉的人都很容易辨识。
“啊，有何贵干？”周刻刻冷着一张脸，把杨芋往背后一推。
苏静流可是陆一菲的竞争对手，
他怎么可能让她靠近杨芋？
杨芋内心不由地涌出点点暖流：刻刻居然连我最讨厌苏静流的事情都照顾到了！刻刻最好了！
“进去再说！”
苏静流裹紧口罩，快步溜进活动室。
周刻刻、杨芋和郭小纲，不得不再次作为“天秀委托事务所”的成员，好好招待了苏静流一次。
周刻刻和杨芋都不大想和她有什么接触，郭小纲被迫开口营业：“你有什么事情要委托的吗？”
周刻刻的警觉天线响起：难不成她想和杨芋告白不成？
苏静流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了，
简单把自己对蒙尘的心路历程交代了一下，只是没提“蒙尘”的名字，通通用“我朋友喜欢的一个男生”替代。
事务所三人组又不是傻的：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周刻刻默默喝了一口茶：“所以，你喜欢他（杨芋），对吧？”
从周刻刻的视角来说，
“苏静流朋友喜欢的那个男生”，肯定是杨芋啊！
苏静流一秒钟娇羞起来：“不可能！不要对我开这种玩笑！我可是受陆一菲社长邀请写过话剧社剧本的人，你觉得林中猛虎会留恋上区区鼠辈吗？”
“耶耶耶......”
郭小纲也默默喝了一口茶。
杨芋就喝不下去了，他想吐。
苏静流继续玩弄着她的鬓发：“如果他坦诚的邀请我也不是不能和他去约会什么的......”
郭小纲听不下去了，放下茶杯：“可你要是喜欢他，不应该先对他告白吗？”
已经有了告白觉悟的杨芋不住地点头：“对对对，没错没错！”
周刻刻手里的茶杯一阵阵发颤：郭小纲你是在给我帮倒忙啊，她现在向杨芋告白陆一菲可怎么办？
苏静流很快沉下来脸：“那证明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啧啧啧......”
“我都说了，一点也不！”
“但是你不止一点！对不对？”郭小纲直击要害，茶都不喝了，“我也知道，那种明明在身边，但就是无法够着的距离.......”
他一边说，一边朝周刻刻使眼色，意思也很简单：说好的帮我告白的呢？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消息。
周刻刻也不停使眼色：你快给我闭嘴吧！
苏静流被郭小纲说服了，
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手足无措：“可......可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杨芋一秒就懂了：是阿尘对不对？你想横刀夺爱对不对？
周刻刻一秒就想歪了：是杨芋对不对？你想截陆一菲的胡对不对？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告白呢？”
郭小纲继续疯狂暗示周刻刻。
提到告白，苏静流就下不来台了：“哈？你以为我会去参演一部围绕一个男人展开的肮脏女频虐文？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像过家家，肯定不会长久，他们的恋爱关系迟早会破裂，在那之前我只要一边喝茶一边等就好了......”
说着，苏静流还真的喝了口茶。
“所以这种过家家的事情，无论他来几次，和谁我都无所谓，没关系的......”
说着说着，苏静流眼眶就红了：“只要在结束之后，他能回到我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呜呜呜......”
周刻刻断然地摇了摇头：（杨芋）轮X都轮不到你。
杨芋默契地一起摇头：（蒙尘）轮X都轮不到你。
第二百四十话：拒绝傲娇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收起傲娇的做派，主动出击！”郭小纲大手一挥，要号召苏静流和他一样，勇往直前。
“闭嘴吧！凡人，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体会！”
苏静流话说到一半，郭小纲便以一个沉重地摇头制止了她。
顺带还带上杨芋一起：“最了解你的人，其实是他啊！”
杨芋被郭小纲一只大肥手揽在怀中，
僵硬地挤出个笑脸来。
周刻刻眼睛都直了：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杨芋！
“哈？这个YY小说吧的臭D丝？他配吗？”苏静流喷了一口茶。
杨芋一五一十地把他“即将要向陆一菲告白”的事情说了，只是没提陆一菲的名字，用了“我朋友喜欢的女孩中的一个”来代替。
“杨芋，你身边有那么花心的朋友吗？”
周刻刻一点都不自知。
苏静流和杨芋老不对付了，以“你个YY小说吧的臭D丝”进行降维打击。
事到如今，杨芋也没心情和她探究网文的问题。
没几天就要告白了，
现在是讨论网文的时候吗？
杨芋可不想和上次观看《海上堡垒》一样，突然暴毙。
“反正我现在内心煎熬得很......”
杨芋幽幽地说。
看到杨芋流露出略带痛苦的神情，苏静流内心非常愉悦：活该！喜欢看YY小说的臭D丝活该单身一辈子！
与杨芋相反，苏静流淡定得不得了：“那是你太软弱了，不像我，我的意志坚如钢铁......”
周刻刻见苏静流这么欺负杨芋，
看不下去了。
他摊开了说话：“那么你想象一下，所有你想和他一起去约会的地方，他都和别的女生一起去过了。当你们去某家游乐园的时候，他会不会这样想‘我之前和前女友来过了’。”
周刻刻一句话对苏静流造成暴击伤害，效果拔群。
苏静流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连手里的茶杯都是发颤的。
“当你费尽心思为他做好了浪漫的烛光晚餐，他也总会有意无意和前女友对比，比如‘我前女友做得更好’......”
“当你们第一次接吻，但他其实已经有过体验了，然后他还很熟悉的记得附近酒店的位置......”
接连的暴击让苏静流无从招架，
她一个初恋都没有的小盆友哪里遭得住这么多杀人诛心的话，
很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郭小纲默默推了叠抽纸过去。
周刻刻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还想继续发动攻势，杨芋内牛满面地扯住周刻刻的手：“不要再说了！刻刻！不要再说了！”
周刻刻有点懵：你哭个毛线？
杨芋的内心是挣扎的，
没错，刻刻说得一点都没错！
表面上是在提醒苏静流，实际上是在点醒我！
就算一菲出于怜悯答应了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落得个“过家家”一样的过程，刻刻他完全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结束。
郭小纲借着递抽纸的空隙，继续推销他的“勇往直前”战术，原因也很简单。
那天那么多人都告白了，
也不差他一个，没准苏静流和杨芋失败，他就成功了呢！
和玩游戏强化装备要垫刀一样，
强化到多少必定有一次会成功啊！
事务所的门“吱呀”一声小小地开了个缝，门外的人偷窥到三个天秀男高的男生“囚禁并虐哭”一位无辜的智海少女后，正义凛然地站了出来：“你们简直太龌龊了！作为风纪组，非得制裁你们不可！”
周刻刻默默把杨芋给抬起来，
他也内牛满面啊，你怎么就不看看他呢？果然D丝不配当人？
敲门的少女都自爆家门了，
是风纪组的，苏静流不可能傻到把刚才真实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支支吾吾不好解释，更加加重了少女的怀疑。
“好了，你不用说了，符华学姐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敲门的少女凛然甩了一下自己的麻花辫，默默推起眼镜，审视着眼前三位“有违风纪”的潜在嫌疑人。
“她哪位？”
周刻刻朝郭小纲使了个眼色，既然提到“符华”，怎么说，也是该好好表现一下的。
“风纪组的林翎柒。”
郭小纲的口气也不是很好，他对风纪组突击检查本来就很不满，尤其是这个叫林翎柒的，破坏了好几次本该弄弄个大新闻的机会，继承了符华的刻板，综合了肖尹织对天秀男高的敌视，是智海女高阵营中比符华和肖尹织还要难缠的角色。
周刻刻勉强挤出一张笑脸来：“是007同学吧，众所周知，我们天秀委托事务所是一个正规的社团，在符华学姐的领导下，坚决和违背学园风纪的黑恶势力做斗争，积极统筹安排，加强联动协做，以铁的手腕将违背学园风纪斗争引向深入.....”
“够了，你们谁是周刻刻？”
林翎柒又不是傻的，周刻刻这么明显的拖话术时间战术，别的社团早用烂了！
在她手里遣散掉的社团数不胜数，
失去社团的天秀男生无不对她恨之入骨！
你要说一视同仁，也就算了。
问题是林翎柒光遣散天秀的社团，不遣散智海的啊！
“我就是啊。”
周刻刻心里一沉，知道直接找社团负责人对话，思路清晰，不好糊弄。
“符华学姐约你放学后有事商量。”
“？？？”
活动室内的其他人，几乎是一头的问号。
除了林翎柒之外，活动室里其他人都知道，周刻刻和符华也很亲密，两个人还在电影院一起抓娃娃来着，符华肯定对他另眼相待啊！
但林翎柒不知道，
她潜意识里还认定了符华是那个刚正不阿不食人间烟火甚至有点死板的风纪组组长，那可是她的偶像，怎么可能和天秀男高的渣渣们凑合在一起？至于她的另一个偶像是肖尹织.......那就更不可能了！
周刻刻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掩藏不住。
林翎柒非常奇怪，
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其他社团的负责人要是听到符华学姐约谈，早吓得回去准备后事了，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良久，她想通了，
肖尹织前辈说过，周刻刻比朗普还要难对付，果然名不虚传！
要不然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人代表天秀来竞选学生会会长了！
第二百四十一话：一起配眼镜
郭小纲和杨芋对风纪组的人本来是有所畏惧的，
周刻刻站了出来，他们跟着也有勇气反抗了。
也对啊！
等刻刻当选学生会长，当场把风纪组全给你扬了，让你们一天天吃饱了没事干。
两人想得美滋滋，一左一右威风凛凛站在周刻刻身旁，好一副哼哈二将的模样。
林翎柒见气氛不大对劲，
更加谨慎了。
怎么连杨芋那个软绵绵的软蛋都敢直面自己，要是换做其他时候，他都是绕着走的才对！
她最终将目光倒回到周刻刻身上，
好家伙，得知要被符华学姐约谈，
不但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
还美滋滋呢！
他是属抖M的吗？
天秀男高的成员果然一个个都不正常！太变态了！
除非说，他存在着能威胁到符华学姐的杀手锏，才如此肆无忌惮地无视风纪！
林翎柒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细思极恐，
周刻刻在她眼中分明被放大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王般的存在。
“你你你......你等着吧你！符华学姐和肖尹织学姐是不会放过你的！”林翎柒且战且推，披着一身冷汗逃离了事务所的活动室，疯狂地喘息。
在那个家伙面前居然连空气都变得如此凝重，这就是天秀男高极恶新星的气场吗？
兵击部正在练习的路人奇怪地朝她看了一眼。
林翎柒发觉了他们的目光，
把臂弯上的“风纪组挂袖”一抖，目光凌然：“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路人纷纷避开她的锋芒，
窃声讨论着：“是她呀！原来是她呀！”
“等周刻刻当选学生会长，一定没她好果汁吃！”
林翎柒从天秀男生的风评中大概能得知周刻刻当选后，自己的悲惨学园生活。
风纪组肯定是不复存在的了，
以天秀男高那群混小子的尿性，说不定会让朗普来担任新的风纪组组长，那对于智海女高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林翎柒将臂弯上的风纪组挂袖再次正了正，
下定决心，
一定不能让周刻刻得逞！必须为肖尹织的竞选道路保驾护航！
林翎柒离开活动室之后，
苏静流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天海学园的稽查队，风纪组成员之一的冷血无情林翎柒，在周刻刻的面前居然连一个回合都没能打下来，掉头就跑路了？！
她看向周刻刻的眼神带了一丝钦佩：不愧是蒙尘的挚友！
杨芋看到苏静流用很恶心的眼神看向周刻刻，赶紧出来护驾：我们家刻刻是你能用那种眼神看的吗？
周刻刻反过一只手来保护杨芋：苏静流啊！苏静流！你果然还是暴露了自己对杨芋的恋慕之情对不对？绝对不会让你截了陆一菲的胡！
郭小纲站在一旁动也不是，站也不是：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抱一起？刻刻，难道你不爱阿尘了吗？真实花心大萝卜啊！
周刻刻带着轻快的心情回了教室，
符华居然会主动约自己见面，今天的桃花运势不是一般的好啊！
他翻开手机想给齐里慧发短信，
大概意思是晚上不一起回去了，谁晓得齐里慧提前发了短信来，说晚上和墨小汐回家，让他哪凉快哪待着。
“我晚上应该是和符华一起出去玩。”
周刻刻想了想，在后面再加了一句：“要不要一起？”
齐里慧很快回过来一个发怒的表情，
加上怒火中烧的两个字“不用！”
放学铃很快响起，周刻刻从未等得如此漫长过。
符华坐在他身后，平静地收拾着背包，一点也看不出要和他聊什么的征兆。
丹生谷秋实还在和蒙尘练习，
没能目击现场，机会绝佳。
周刻刻简单地收起书本和战术笔，转过身来，盯着符华一丝不苟的样子，不由地露出由衷的微笑。
“007说你有事找我。”
“嗯。”
符华回答得很干脆，表情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依然在收拾背包。
“我能提前知道是什么事吗？”
“和周刻刻同学约会。”
符华的话语依然不带任何情绪，就好像一件事发生了，它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人为的干预是无法去搅乱过去的。
“约......约会？”
周刻刻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字会从符华的嘴里说出来。
她可是天海学园风纪组组长，
全学园风纪的保护者，违背风纪人员的克星。
“走吧。”
符华背起背包，平静地站到了过道上，提醒周刻刻时间不早了，仿佛那句“和周刻刻同学约会”根本不是她说出来的，而是周刻刻自己说的。
周刻刻和符华同时走在一起，
对天海学园的其他学生无疑是一个超级劲爆的新闻。
毕竟，敌校的传统还在，
周刻刻身为最有希望的“学生会长候选人”，
而符华则是遏制学生会权力的风纪组负责人。
两个人不论从学园、还是社团上，
都绝绝对对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但从表面看起来，
二者之间压根没有那种“恨不得下一秒就嫩死你”的剑拔弩张，比起敌对阵营的领袖，倒不如，两人更像是初次约会出门的情侣一样。
生疏且不安。
准确的说，生疏且不安的只有周刻刻一个。
符华淡定得不得了，
仿佛她根本不是要去约会，而是去实验室进行什么科研实验。
学园论坛上很快爆出了许多类似：
《连他们两个都在一起了，你还是单身吗？》之类的帖子，配图大抵都是从各个角度偷拍的周刻刻和符华并肩而行的照片。
郭小纲坐在活动室内惬意得不得了，
见一个删一个，
再发就禁言一周。
他可是周刻刻竞选学生会长的左膀右臂，在舆论控制这一块，马虎不得。
“我们是要去哪？”
两人已经走到公交站台，周刻刻对“约会”还一无所知。
他只是在上次的电影院抓娃娃事件中，对符华有了一定的了解。
本来约会这种事情就该由男生来安排的，
但符华提出来不过十分钟，
周刻刻就算再机智，
也想不出一套十全十美的方案来。
“去眼镜店。”
符华回过头，鼻梁上的那副红框十分小巧，一点也遮不住她脸上的仙气。
第二百四十二话：约会小手册
“眼镜店？”
周刻刻触碰到兜里齐里慧送的那个眼镜框，莫名有些既视感。
如果齐里慧和自己没吵架的话，
她说过要带自己去配眼镜的吧。
“嗯，走吧。”
符华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
“应该是你领着我走在前面。”
周刻刻没反应过来，符华轻轻把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我们不是在约会吗？”
语气平淡得几乎让人误会是在开玩笑。
周刻刻黯然一笑，可能符华的性格就是这样吧，连约会都一板一眼。
他轻轻接过了符华的手，大步走向前方。
符华很想尽力地配合周刻刻做出一副“需要保护”的娇弱模样来。
她自我感觉是良好的，
但周围路人的视角，就截然不同了。
天秀男高的学生认为，这分明是风纪组在押运周刻刻前往天海理事会的路上。
符华已经很努力去扮做一个娇弱的少女了，
但无奈她“天海学园风纪组组长”的标签太深入人心，没哪个天秀的男生会把她和“可以约会的女生”打上等号。
而在智海女高的女生视角，
她们看到的分明是周刻刻死不要脸地拖行符华，反正就不可能是正常情侣约会的牵手模式。
周刻刻和符华两个人在一起了，并且现在正当着所有路人的面约会，在大多数人眼中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人亦步亦趋，
路灯随着时间的推移纷纷冉起，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越来越长。
周刻刻挺享受此刻的温馨，
他从来也想不到，符华这么刻板的女生，居然会主动约自己。
她可是风纪组组长啊......
不过俗话说得好，
不去了解违背风纪的行为，怎么维护风纪？
周刻刻将心态放宽了些，没准符华只是在实践出真知。
联系一下她的举止和语气，
还真有那么一丝可能。
和她关系较好的男生也只有自己一个，要探究“约会”的细节，真没别的人选了。
眼镜店的工作人员微笑着接待了两人，
符华和周刻刻的相处模式与其说在约会，倒不如说，在执行任务。
照本宣科地将每一个步骤都执行到位，便是她要做的。
可她无论怎么努力，
终究无法做到自然的状态。
周刻刻表示理解，他觉得这样的符华比平时还要可爱些。
是问了谁有关“约会”的事情，
才照着她的话这么做的吧？
没准是齐里慧呢！
“小伙子你的度数有点深啊！”
眼镜店的工作人员感叹道。
周刻刻除了微笑还能说什么呢？他打职业一个月，几乎耗掉了未来十年的视力下降空间。
“你不好奇我的眼睛度数为什么这么深吗？”
周刻刻逗了逗坐在一边看书的符华，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合上书本，一本正经地询问：“周刻刻同学，你所说的打职业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嗯......”
周刻刻从测试的仪器前探出头来，仔细观察符华的表情变化。
她知道这件事之后，
到底会怎么想？
“嗯，啊，哦，没......没想到周刻刻同学请假的那一个月，居然是离校打电竞职业去了，真是......真是......令人气愤呢！”
符华结巴的像在念台词，既没有惊喜，也没有奇怪，仿佛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周刻刻也尽力配合她出演，
将“愉快的约会”尽力维持下去。
他又不傻，
的确是有人指导她与自己约会。
周刻刻欢喜的内心渐渐平息，果然还是想太多了。
有了之前众少女批斗蒙尘的经验，
他勉强看清了符华主动邀请约会的梗概。
一个和自己很熟的人指引了符华和自己约会，如果符华的演技再逼真一点，也许就萌混过去了。
但她终究不是那种人，
周刻刻当然是乐意和她一起度过很多美妙的时光，只是现在的符华，太像捧读剧本的演员，她挺为难的，周刻刻也不想让她为难下去。
接下来的流程比周刻刻想象得要僵硬得多，
眼镜店的工作人员本来只是简单地把配好的眼镜给周刻刻戴上试试，但硬生生被符华给夺下，重新戴上，以执行“为约会对象送上礼物”的程序。
周刻刻和工作人员都有点哭笑不得。
夜幕缓缓落下，眼镜店门口人来人往，符华好好地收起了眼镜，继续以“执行任务”的口气说道：“好，接下来是看电影......”
周刻刻站在原地没动，良久，叹了口气：“是不是齐里慧缠着你和我约会的？”
符华脸上明显贴上了三根“穿帮了”的黑线，
嘴上还是很逞强地否认：“不是......”
人来人往依旧喧闹着，
两个人站在眼镜店门口却更加沉寂了，连手里的眼镜盒子都沉重了许多。
“齐里慧同学让我别把这件事说出来。”
符华最终承认了，的确是齐里慧出的主意。
她一开始连“约会”两个字的概念都没有，
全都是齐里慧忽悠她的。
周刻刻默默捂住额头，怎么又是齐里慧......
所以暗恋女孩突然主动找你肯定都是有猫腻的啊！
“我代她向你道歉，麻烦你这么久。”
周刻刻内心五味杂陈，他也不想怪齐里慧。
为什么她能想出忽悠符华和自己约会这种事情来？太不靠谱了！
更加奇怪的是，
符华居然被她忽悠成功了？
齐里慧只是占了符华不了解“约会”是什么的优势，硬生生将“约会”给肢解成了好几个小段，然后授以符华“约会”其实是感谢前桌同学的一种仪式，没有其他意义。
她甚至还秘密写了一本有关“约会仪式”的小册子，
符华这么一板一眼的，
全是照那本小册子上写的做，难怪像在完成任务了。
“......”
得知真相的周刻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这个眼镜，本来是齐里慧同学要送给你的，但是她说今天有点忙，就让我代替了。”符华将眼镜盒子交回到周刻刻手上。
周刻刻很想现在就找到齐里慧好好理论一番，
她是不是为了报复“被拒绝”的一箭之仇才这么做的，顺带还戏耍了符华。
符华叨叨絮絮了一堆他也没听进去。
直到要和她道别的时候，
周刻刻才反应过来。
符华说的最后一句是：“所以我们是分手了吧？”
第二百四十三话：柠檬挤成柠檬汁
周刻刻花了好大工夫才给符华解释了“约会”、“分手”等专有名词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华呆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最后才“哦”地点了一下头：“所以我和刻刻同学一起出来不算是约会，也没有分手了？”
周刻刻扶着有点大的脑壳，
淡淡地点头回复：“对对，没有分手......”
下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不是没有分手......哎呀！也不是分手！总之分手不是那个意思！”
他急的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符华属于“无知者无谓”，“分手”什么的，在她眼中看来，和喝水一样自然，她根本不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啊！
周刻刻不得不重新给她好好解释了一下，
分手指的是恋人结束了他们恋情的行为，
他和符华不算是恋人，所以也不存在分手的说法。
“噢！”
符华重重点了一下头，又有点若有所思。
“为什么我和周刻刻同学不算是恋人？”
周刻刻只能继续给她解释下去，
恋人是指两个人相互倾慕，在一起生活、一起携手他们爱的对方的人。
“倾慕？”
“简单点说，就是喜欢。”
“那我也很喜欢周刻刻同学啊！”
符华话语中洋溢着坦然的笑。
“......”
周刻刻觉得是时候了，他此刻告白的话，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他深吸一口气，
齐里慧添了很多乱，但终究让他逮到了不错的机会。
“符华，其实我也......”
正当周刻刻立起认真的表情，重新面向符华的时候，符华也很开心地数着手指一边严谨地说道：
“齐里慧同学也很喜欢周刻刻同学，所以她和周刻刻同学也是恋人，白悠悠同学也很喜欢周刻刻同学，所以她也是周刻刻同学的恋人......”
“......”
最终，周刻刻还是被打败了，没把告白的那句话说出口。
他不得不从头开始和符华解释“恋人”的含义。
等符华明白得七七八八，
几乎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尽管符华之前的推论，确实没有错，齐里慧和白悠悠其实是喜欢着周刻刻的。
“你明白了吗？”
周刻刻嗓子快冒烟了，
他解释得非常急。
一是面对的是符华，探讨“恋爱”的话题，他有紧张的因素在，
二是他急着回去教训齐里慧，又给他添乱了。
“我明白了。”
符华和上完了一堂别开生面的网课一样。
周刻刻松了口气，准备道别。
“齐里慧同学喜欢周刻刻同学。”
符华依旧咬着这个结论不放。
“我之前不是解释过......”周刻刻耐着性子继续往下说。
这也就面对符华，
他会耐心下去讲道理。
面对齐里慧的话，他选择的方案大概率是一忍二骗三忽悠。
“齐里慧同学是真的很喜欢周刻刻同学哦。”符华的双眼皮和帘子一样渐渐放下，眼睫毛一扇一扇。
空气凝固了。
符华将周刻刻刚才描述过有关“喜欢”、“倾慕者”等词语的定义又背了一遍，一个一个指向齐里慧，她是每一项都符合的。
周刻刻的感官在放慢，
他不断在回忆这段时间齐里慧的举动，
他确实有照顾“打掉齐里慧智力”的愧疚心在，所以对她会好一些。
不过从来没想到过，
要是齐里慧真的喜欢上他，该怎么办。
有时候看在她那张稚嫩的脸蛋和大长腿的份上上，会感慨一下，真的在一起了也不错啊......如果她不天天威胁动拳头的话。
“周刻刻同学？周刻刻同学？”
符华试着伸手在周刻刻眼前晃了晃，将他从失神的边缘拉回来。
“没事，我没事。”
周刻刻用力晃动几下，试图冷静一下。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他出于礼貌送了符华一程，内心却迫切想要回去，和齐里慧好好说清楚。
“送我？不用了。”
符华扶了扶眼镜，微风拂过她的发梢，美得像是从动态CG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早点回去吧！”
她会心一笑，提起背包离开了。
周刻刻在回去的一路上都挺纠结的，想和蒙尘沟通一会，但他没有回信息，应该还在和丹生谷秋实练习。
至于杨芋和郭小纲，
太不靠谱了，不如不问。
带着惴惴不安的小心脏，他打开了家门。
灯没有开，齐里慧和夏茜琳都不在家，空荡荡得令人有些泛寒。
周刻刻敲响了墨小汐家的大门。
墨小汐以为是外卖来了，没有一点点防备，等打开门看到是周刻刻，脸上的笑凝固了。
她以为周刻刻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了。
周刻刻依稀能听到房间里有齐里慧嘟囔的声音。
“对不起，借过一下。”
墨小汐就这么被忽视了，周刻刻的无视让她猝不及防。
“是外卖到了吗？”
齐里慧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墨小汐取了外卖回来了。
周刻刻把路上买的一提伦敦糕递到她面前：“我也算当了一回外卖小哥。”
齐里慧几乎不敢相信，
缓缓抬起头。
周刻刻风尘仆仆的模样，着实有点滑稽，和上次在希尔顿爬楼梯差不了多少。
“你不是说晚上和符华出去玩吗......”
齐里慧心虚得很，
声音都小了很多。
“该好好解释清楚的是你才对吧？”
周刻刻停下来才觉得有些力乏，渐渐坐倒下去，四肢酸痛。
齐里慧支支吾吾半天，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计划可能穿帮了。
“本小姐这么做......本小姐这么做，还不是......”
齐里慧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手里的伦敦糕也不香了，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打在外卖盒子上。
“还不是你说更喜欢符华！”
周刻刻缄默不说话，换做平时，他早开始和齐里慧扯东扯西了。
“本小姐和沙糖学姐一起也不可以！沙糖学姐那么完美的人也不可以！连本小姐帮忙你也不接受！你到底要本小姐怎么样嘛！”
齐里慧不停地擦拭眼泪，但她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心里某处摔碎了，眼泪就顺着那个口子一路流淌出来，无边无际。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第二百四十四话：一致对外
作为过来人的墨小汐很想上前指点一下，
但她怕被周刻刻误会成指指点点。
只能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呜呜呜......呜呜呜......”
周刻刻是第一次见齐里慧哭得根本停不下来，在希尔顿那次，起码会发脾气会打人，还可以哄哄看。
但是这次她一点都没有痛殴泄愤的意思，
都伤到少女心了，
哪里会有什么怒气。
就在周刻刻一筹莫展之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是蒙尘发过来的照片，
上面的主位是夏茜琳，和对面的成熟男性详谈甚欢。
在照片的小角落，周刻刻还看到了秦璐璐的背影，她也在场。
也就是说，
最终夏茜琳还是跟着秦璐璐去相亲了？
“暂停一下，你能先商量件事再哭么？”周刻刻把手机递到齐里慧面前。
齐里慧还在闹小情绪，
别以为你上交手机本小姐就会开心，渣男最会伪装了！
等她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才明白周刻刻没和解的意思，他是询问有关夏茜琳的相亲问题该如何处理。
“等等！茜琳姐？她现在在哪？”
齐里慧抖个机灵，但马上转变态度又很不自然。
本小姐还没有原谅你呢！
哼！
“要不我们这次先存档？”
所谓“存档”，
就是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当做没发生，等下次有机会再吵。
周刻刻使用了密策“拖延战术”，以齐里慧的智商，忘掉今天这件事，一晚上时间足够了。
他哪里会给齐里慧“读取存档”的机会？
“存......存档就存档！别以为本小姐会原谅你嗷！这次是茜琳姐的事要紧，要不然本小姐才不理你呢！”
齐里慧象征性地在游戏手柄上操作了两下，
建立了一个存档。
丢下游戏手柄跟着周刻刻兴冲冲地出门了。
自己的少女心已经遭到了伤害，
怎么说也要保护好茜琳姐的少女心才行！齐里慧擦干眼泪，有些埋怨地瞥了周刻刻一眼，很快恢复到平时没心没肺的状态。
现在可没空再想和这个混蛋有关的事了！
墨小汐都看愣了：慧慧就这么原谅了那个渣男？
“可是，慧慧，你还没吃晚餐啊！”
墨小汐看着手里的两份外卖，陷入沉思。
齐里慧支支吾吾的声响从电梯间传了过来，大体意思是周刻刻给她带了日思夜想的伦敦糕，晚餐有着落。
“......”
墨小汐苦哈哈地坐倒在地。
怎么感觉有些苦涩，最后最受伤的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周刻刻快速在手机上回复了蒙尘帮了大忙，
要不是他告知夏茜琳正在相亲的消息，周刻刻自己根本无法应付少女心碎了一地的齐里慧。
其实周刻刻根本不知道蒙尘现在的状态，
他也是拼了老命，才发出这条拯救周刻刻的消息。
周刻刻拦下一辆出租，告知了目的地，和齐里慧一起坐在后排。
两个人终于又单独相处了。
齐里慧默默嚼着伦敦糕，眼泪是停下了，内心依然想继续“存档”之前的话题，绕来绕去，最后问出口的，只有“你为什么没和符华好好约会？”
“谁知道呢，可能是某个笨蛋心情不好吧。”
周刻刻模棱两可地继续忽悠。
齐里慧讨了个没趣，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到“夏茜琳的相亲对象”上来，她在家的这段时间，从来没听夏茜琳说过有相亲对象的事，即便是之前那个符华假扮的“乌龙恋爱对象”，也没有一点征兆。
周刻刻把秦璐璐告知的事情说了，
夏茜琳的相亲对象是一个离异多年的互联网新贵，以“写剧本”为借口来接近夏茜琳，意图不轨。
“哼！和某个渣男一模一样！”
齐里慧也指桑骂槐。
出租车司机忍俊不禁，但终究还是没笑出声。
现在的年轻人，戏真的太多了，坐个出租车都能演出堪比黄金档的言情剧来。
夏茜琳相亲的咖啡厅离周刻刻家的位置不算远，
十分钟的车程不到，
就蒙尘的照片而言，夏茜琳与相亲对象见面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要是相见不久就聊得那么欢乐，
那才是真的药丸。
周刻刻拉着齐里慧踉踉跄跄下了车，夏茜琳刚好坐在落地窗的位置，相亲男戴着一副银丝眼镜，看上去挺文艺挺斯文的，一点没有暴发户的样子。
“慧慧，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齐里慧奇怪道。
“我是说那个男的怎么样，像不像渣男？”
周刻刻觉得女性的直觉更敏锐一些，是不是渣男，一眼便知。
尤其是刚刚经历过渣男的洗礼，
那嗅觉方面就更敏锐了。
“都二婚了还不是渣男！渣男本渣！”齐里慧说着就挽起了袖子，一副要揍遍夏茜琳相亲对象的模样。
周刻刻赶紧拉住了她，
目前情况不明，不由分说进去痛扁别人一顿，太莽撞了。
而且这是周刻刻已知的夏茜琳第一次相亲，
要是第一次相亲对象就因为见面而进了ICU，夏茜琳怕是这辈子真得孤独终老了。
“别冲动，我先接触接触。”
周刻刻稳住齐里慧，拉着她一块进了咖啡厅。
“先生几位？”
侍者以为周刻刻和齐里慧是来约会的情侣，正常地接待了，他哪知道进来的两个是过来破坏一场相亲的暴突。
“找人。”
周刻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侍者面露诧异，但还是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齐里慧小臂上的肌肉如水波起伏，是个人都知道，她是练过的。
既然不是小情侣来约会，
那就是哥哥带着妹妹来抓小三了？
侍者静声后退，通知店长过来处理。
抓小三事小，砸了咖啡厅事大，以前又不是没过这样的经验，店长特地罚了当天保护不力的员工半个月薪水，简直太可怕了！
周刻刻和齐里慧悄悄地靠近了夏茜琳所在的位置，
夏茜琳和银丝眼镜详谈甚欢，秦璐璐时不时露出笑脸衬托气氛，双方进展良好。
银丝眼镜男继续聊着自己的前妻，并且提到了重点，他为什么会离婚。
起因，
就是他出轨在先。
“出轨这件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齐里慧一嘴银牙咬得“咯咯”响，没有发泄的怒火重新点燃。
第二百四十五话：高堡恋人
齐里慧如此冲动，周刻刻本意是想拉她一把。
毕竟咖啡厅属于公共场合，
打脸渣男不太好，还容易败坏夏茜琳接下来的相亲路线。
真因为这件事导致夏茜琳嫁不出去，
那她真的只能找周刻刻和齐里慧负责了。
最终，周刻刻松开了拉扯的手，
让齐里慧放手一搏。
都委屈她那么长时间了，好好发泄一下算了。
之后出了什么岔子，都给她背着。
谁让他打掉她那么多点智力呢？要负责到底的啊。
齐里慧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坐在夏茜琳邻座的其他几个路人都感受到了气势逼人的压迫感，不由地放下手中的卡布奇诺侧目谨慎。
怎么好好的咖啡厅杀气这么重？
秦璐璐终于出手了，她主动来到周刻刻和齐里慧身边，打了声招呼，同时也算给夏茜琳的相亲对象提了个醒：有麻烦要来了。
齐里慧的偷袭计划被识破，
气势一下子掉下来一半。
秦璐璐她是认得的，拉周刻刻去打电竞职业的领队。
而且对周刻刻有一种描绘不清的感情！
如果说之前齐里慧还无法确定秦璐璐对周刻刻是什么感情的话，现在她已经完全明白了。
那分明就是直球得不能再直球的喜欢！
齐里慧不免又要狠狠给周刻刻两个白眼。
纵使“存了档”，
依然有溢出硬盘的风险。
周刻刻尬笑着过来打圆场，对上秦璐璐，就没给什么好脸色了。
“我不是说了别给茜琳姐介绍吗？”
秦璐璐很无辜，尽管在齐里慧和周刻刻眼中看来，她的“无辜”是假装的。
“都说了不是我了。”
她很快放弃了狡辩，
秦璐璐深知自己在周刻刻心里没什么信用度，多说反而有嫌疑，索性闭嘴，把脸朝夏茜琳一甩，示意周刻刻去找正主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周刻刻和齐里慧互相交换了眼神，默契地一左一右分隔开夏茜琳和她的相亲对象，让两个人之间空出四分之一张桌子以上的距离。
“刻刻？慧慧？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茜琳有点小吃惊。
但很快将疑惑脸转变成了姨母笑：应该是两个小家伙偷偷来这里约会了吧！
周刻刻给齐里慧一个眼神，让她先给夏茜琳做做思想工作，他来对付那个银丝眼镜男。
“你是？”
周刻刻知道银丝眼镜男是优酷土豆的CEO，但确切名字没百度过，再说，这是平行世界，他的记忆不一定管用。
“哦，你们是茜琳小姐的家人对吧，我是......”
银丝眼镜男露出和善的微笑，想和周刻刻握手拉近关系，被周刻刻打断了。
“我们是打渣男专业户，你别套近乎！”
“.......”
银丝眼镜伸出示好的手停在半空中，十分僵硬，最后掏出张名片递给周刻刻，讪讪地笑出声。
夏茜琳听完齐里慧的话后一头雾水：“什么相亲？我怎么不知道？”
“茜琳姐你别骗我了！这还不是相亲吗？”
齐里慧觉得自己贼机智，
两个奔三的男女在咖啡厅单独相处，不是相亲还是啥？
夏茜琳有理说不清：“不是不是，真不是......我们在聊业务上的事情......”
夏茜琳有多不靠谱，
周刻刻和齐里慧还不知道吗？
她嘴里的“聊业务”，很有可能是被眼前的渣男给套路了！
这个年纪的老男人圈套多得很，
对付夏茜琳这种连男性都很少接触的大龄单身如同热刀过黄油，一刀两段。
周刻刻瞥了一眼名片，
“王危”两个字映入眼帘。
他冷笑两声，今天晚上就让你的头上亮起一个血红色的“危”字。
王危面对两个小家伙的误解，只能无奈笑笑，他扶了扶自己的银丝眼镜：“你们可能是误解了，我请茜琳小姐过来，是想让她帮忙追求回前妻。”
“追求前妻？”
齐里慧傻了眼：“茜琳姐，你原来结过婚啊？”
齐里慧还笃定地认为，王危的目标就是夏茜琳。
秦璐璐这时候才加入混乱的战局，把王危的情况给周刻刻他们说了。
大意就是优酷土豆快不行了，
要拍一部剧来力挽狂澜，王危与前妻的离婚是优酷土豆现在困境的导火索，他最后决定，这部就以他和他前妻之间的情感故事为蓝本，但最终结局，一定要两人重新在一起。
王危计划在大结局那天要找前妻复婚的。
齐里慧听得一愣一愣，
好像还真有点浪漫耶......
“所以我真的没有给茜琳介绍相亲对象哦。”
秦璐璐把位置向周刻刻挪近了一点，撒娇似的看着他，“某人不同意，我只好照做咯。”
周刻刻哼哼两声，
我不同意你去下菠菜，你最后还不是下了？
他可不会轻易原谅秦璐璐。
“茜琳小姐，你有思路了吗？”
王危恳切地询问。
周刻刻和齐里慧也一同看向夏茜琳，都说宁拆七层塔，不拆一桩婚，夏茜琳如果帮助王危复婚，那就等于盖起了一座七层浮屠嗷！
“那剧本的名字，就叫《高堡恋人》，你看怎么样？”
“《高堡恋人》？？？”
其余四个纷纷瞪大了双眼。
周刻刻很快反应了过来，夏茜琳是想计划出一个类似《高堡奇人》的剧本。
一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奇人”将他所在世界的“历史”，交给了现实世界的“自己”，借由他来改变“历史”。
也符合了王危挽回前妻的意思。
王危听到这个剧本的名字，连大结局那天如何向前妻请求复婚的仪式都想好了。
他本身就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奇人”，
而另一个世界，
则是网剧之中，吸取经验没有出轨，继续和前妻走下去的自己。
齐里慧摸不着头脑：“高......汉堡恋人？”
周刻刻耐心地给她讲解了一遍《高堡奇人》的剧情，
毕竟涉及到了“历史”，
齐里慧一知半解。
“所以最后到底是盟军赢了？还是轴心赢了？”
“......”
周刻刻给齐里慧复习了一遍“二战史”脑壳已经大了一圈，到最后齐里慧连谁是胜利的一方都没摸清楚。
“总之，你记得元首最后还是输了，就可以了！”
齐里慧歪着头想入非非，
不知不觉又有烧脑的征兆。
周刻刻赶紧给她推了碟子甜品过来转移注意力，生怕她又掉智商。
第二百四十六话：读取存档
即便是回到了家里，齐里慧依然对二战史念念不忘。
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
到底是哪一方赢得了胜利。
周刻刻也懒得和她解释，真不清楚，历史书上不是写的明明白白么？
夏茜琳卸好妆，换回了在家宅女的本色。
尽管她的肤质依然很好，近似刚毕业的大学生，但终究是奔三的人了。
只是阅历没能跟上，
停留在年少的阶段。
“刻刻......”夏茜琳拿起张面膜，像是想起了什么，拉周刻刻到洗手间内，避开了齐里慧，神秘兮兮的。
“怎么了？”
周刻刻莫名其妙，夏茜琳晚上不是还要赶《高堡恋人》的剧本吗？他还等着夏茜琳闭关以后，和齐里慧再次返回23号庄园呢。
“你和慧慧，是不是......不希望我去相亲啊？”
夏茜琳压低了声音，双眸水盈盈的，似乎想在周刻刻的答案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哪里有，不会，就是担心你碰到渣男。”
周刻刻挠挠头，很心虚。
他已经是渣男本渣了。
夏茜琳幽幽地说道：“其实我也希望一直这样就好啊，你和慧慧一起的话，就很好啊......”
“说什么呢，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周刻刻习惯性伸出手，在夏茜琳头上摸了摸，后来才反应过来，对付小女生这样安慰或许还行，夏茜琳她到底比自己要大上了一轮，在比自己小的男生面前撒娇有点不能接受。
夏茜琳无奈地苦笑着：真拿你没办法。
她也伸出一只手，想摸摸周刻刻的头，但他的身高太高了，即便是夏茜琳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早点写好今天的份早点休息吧。”
周刻刻轻轻点头，双手插兜回到客厅。
齐里慧手里捧着个Pad聚精会神查阅着资料，时不时抓耳挠腮，看来是和历史杠上了。
“茜琳姐要写剧本了，我们先去庄园准备吧。”
周刻刻尽量放松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23号庄园有过接触了。
他不知道在自己去基辅的这段时间，
齐里慧时不时单独去过庄园。
就目前来看，
似乎没有。
两个人和周刻刻第一次被夏茜琳领回家一样，偷偷摸摸跑了出去。
只是少了那只“链人”手链而已。
夜晚的天穹市很安静，
周刻刻所在的公寓并没有太多的夜生活，来往的车辆也不多。
齐里慧乖乖跟在周刻刻背后，
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问，可以开始读档了吗？”
齐里慧的表情很好读懂，
周刻刻和她相处这么久了，基本上一眼能看穿她到底在想些啥。
“反正四周也没人对吧？为什么不可以？”
齐里慧忿忿不满。
中途要不是因为夏茜琳的事，
她才不会忍这么长的时间。
周刻刻把配好的那个眼镜递到了她手里。
“哪里有让其他女生替自己送礼物的道理？”
齐里慧早早地帮他选好了镜框，如果没出牧场那档子事，下了山她是会约周刻刻去配眼镜的。
齐里慧项链上的冠军戒指在路灯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她只是想送一件可以随时戴在周刻刻身上的东西而已......
可在牧场的时候，
她都那样努力了，周刻刻还是拒绝了她。
换成符华送给他，他肯定会更开心得多......
他到底有什么好不满的？
周刻刻把头微微低下来：“现在还不迟，给我戴上啊。”
他的发型还因为狂奔回来的关系，
有些凌乱。
齐里慧有点心软了，怎么说......这家伙都放弃了和符华的约会，跑回来送东西给本小姐吃，如果他认错道歉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尽管内心有所动摇，但齐里慧依然拽着眼镜盒，纹丝不动：“哪有你这么厚脸皮的，谁说本小姐要送给你啦！”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的一句话？”
“本小姐为什么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齐里慧傲娇地后退两步，更加坚定了宁可丢掉这幅眼镜也不给周刻刻戴上的决心。
“我不是说过吗，如果一定要在沙糖和你之间选一个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
周刻刻重复了一次。
齐里慧误解（不算）他和沙糖的时候，他也这样说过。
虽然后面加了一句“果然我还是最喜欢符华了”。
齐里慧的脸和放入热水中的温度计一样，蹭蹭蹭地变红。
她的内心更加动摇了：所以在牧场的拒绝，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沙糖学姐？
很快，齐里慧摇了摇头，清醒自己：不可能的！沙糖学姐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男生会拒绝呢？
周刻刻很想把“背刺少女”嫌疑人的事情说出来，
也很想告诉齐里慧，
有关她与沙糖外貌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的疑惑。
但终究还是停住了。
以齐里慧的智力以及对沙糖的好感度，
他怕说出口就被反手卖了。
“是真的，我发誓，要是假的我就一辈子单身，终身不娶！”
周刻刻十分虔诚地对天起誓。
同时，那副眼镜也终于稳稳当当地挂在了他的鼻梁上。
“哼！本小姐才不信，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礼物送出手之后，齐里慧的身体轻松了很多，傲娇地扭头就走。
没走出两步，就兴奋地蹦蹦跳跳起来。
周刻刻淡淡地笑出声，
快步跟了上去。
齐里慧听到脚步声，也飞快地转过头来，准备以命令的语气叮嘱周刻刻除了睡觉都不准把眼镜摘下来。
周刻刻哪里料得到她急停刹车还带回头的，脚步也停慢了。
两个人很自然地撞到一起，
彼此之间可闻鼻息。
齐里慧身上浓郁的沐浴露香味萦绕在周刻刻身边，他有点恍惚。
猛地一看，
齐里慧也没有丢掉智力的二缺感，和正常的滑稽少女没什么区别。
但下一秒，带着音啸而至的铁拳，打消了他这个想法。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
周刻刻没有时间退出攻击范围之内了。
就在齐里慧的粉拳即将击中周刻刻鼻梁的瞬间，她停了下来，拳风吹拂，把周刻刻原本凌乱的头发抹平了不少。
周刻刻微微扶了一下眼镜，
看来是它保命了。
齐里慧脸色微红地调过头去：“这次就算了哦，要下次还占本小姐的便宜，就算你戴着眼镜本小姐也不会放过你。”
第二百四十七话：支线任务
时隔近两个月，周刻刻再次进入了23号庄园。
就外部来说，
它的变化不大。
警告牌和封锁线更陈旧了，巡逻的保安也一个不少。
不管怎么说，
23号庄园用来作为恐怖片的拍摄场地，都是极佳的。
更别说本身就有“多位学生投井自尽”的恐怖传说在。
周刻刻动用了“洞察”技能，来回扫视着他们偷跑进来的道路。
没有异常，
因为快入冬，
草皮枯黄，灌木的落叶更多了，堆得厚厚一叠，连原本的偷渡道路都被掩盖掉了。
周刻刻默默在齐里慧身后打开手机闪光灯为她照亮道路，齐里慧对这里熟门熟路，没有路也能找到直达枯井的方向。
“慧慧，你记得井的位置？”
“嗯，不然呢？”
齐里慧理所当然地说道。
能够在黑暗且无道路的引导下，找到偌大庄园内的枯井，却记不起白悠悠的父亲是谁......
周刻刻也很奇怪，
按理来说，他的“德式披甲剑法”影响到齐里慧的记忆的话，她对23号庄园的记忆也应该会有所偏差，可事实似乎并不是那样。
两人借着灯光，很快到达了枯井旁边。
井边的青苔很干燥，枯黄了一大片。
齐里慧对着井口喃喃地念叨“咒语”，周刻刻无聊四顾之时，惊奇地发现，在井口附近，有很新鲜的一个脚印。
从鞋码上来看，
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齐里慧的。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
还有其他人也知道23号庄园的秘密！
“慧慧，等一下......”
周刻刻叫住了即将跃下枯井的齐里慧。
“怎么了？”
齐里慧不解道。
“你看看这个......”
周刻刻把青苔上脚印指给齐里慧看。
“咦？”
齐里慧好奇地用自己的脚去对比了一下，她多大尺码的鞋，反正那个脚印肯定和她没一毛钱关系。
“这个鞋印不像是最近流行的款式啊......”
周刻刻给脚印拍了张照片，
留做证据。
他的内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之前两次来到这里，都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可这一次......
联想到23号庄园内，连前身被背刺的血迹都没有，他不由得有点头皮发麻。
他越来越肯定，
背刺少女也知晓枯井的作用，
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先进去吧，茜琳姐应该已经开工了。”
周刻刻拐上齐里慧的臂弯，一起跳进了枯井之中。
穿越了一层白光，
他们两个各自变换了身上的衣着和气质，
夏茜琳开工得比他们想象得要早得多，一是剧本的主基调已经定好了，是关于王危拯救破碎婚姻顺带拯救公司的故事，二是夏茜琳的状态非常好，对于帮助他人破镜重圆这件事，她的干劲可高昂了。
周刻刻替代的自然是《高堡恋人》中唯一的男主角，优酷土豆的CEO王危。
而齐里慧，不能避免地替代了唯一指定女主角，王危的前妻阳蕾。
两人坐在餐桌前无言了很长时间，
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夏茜琳的，写了“两人互相保持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下一秒，
齐里慧开口了：“我们离婚吧，协议书放在书房了，有空你就看看。”
“......”
周刻刻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虽然知道这一幕是王危被提出离婚的场景，但他还是被惊到了，齐里慧向他提出离婚，什么鬼？
他还没把自己完全入替进去，
他现在在剧本世界，扮演的是因为出轨而被提出离婚的CEO，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完全按照夏茜琳的剧情照做。
至于齐里慧，
先是有小小的吃惊，但后来看到周刻刻的表情之后，就非常开心，非常爽了。
之前不是被周刻刻给“拒绝”了一次嘛，
现在在剧本世界中，
她也狠狠地甩了周刻刻一次，算是扯平了。
在夏茜琳剧情的操作下，
齐里慧“无情”地离开了家，独留周刻刻一个人守空房。
齐里慧其实不想走，
她还想多欣赏一下周刻刻错愕的表情，哼哼哼，活该！你也有被本小姐甩的时候！
周刻刻还没从“被离婚”的错愕中清醒过来，
在枯井中的世界，
他还从来没和齐里慧分开行动过，离开了齐里慧，他莫名没有安全感。
夏茜琳快马加鞭给他换了个场景，揭示了优酷土豆衰亡的导火索。
周刻刻入替的王危一如既往来到公司，
今天的董事会，主要讨论有关土豆上市的问题。
此时优酷与土豆还未合并，
二者作为视频网站中数一数二的存在，竞争相当激烈，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谁能先上市，谁就能抢占先机。
周刻刻有上帝视角嘛，
他当然知道土豆这次肯定没上市成功，不然就没有后面优酷与土豆合并的故事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土豆上市失败居然是因为......
王危的离婚。
董事会的人表情都很难看，尤其是大股东，对于CEO的到来更是丝毫不在乎，直接把一沓文件丢到了他面前。
是一纸传票。
阳蕾就离婚的财产分割对王危提起财产保全，其中包括土豆38%的股权。
股权被冻结，
上市也被迫中止，这对整个土豆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周刻刻哪里想得到这一出，
难怪东哥会来一手“婚前协议”，感情是有前车之鉴啊！
董事会的人都贼精，也不得罪人，议程还在继续，但周刻刻是完全没心思听到底都在说些啥，再说他也听不懂。
其实夏茜琳也不懂那么多专业术语，
这些现成的资料其实是王危口述的，所以她才能把当时的场景复原出来。
周刻刻尤其感同身受，
毕竟坐在最中间却成了最大背锅侠，换谁也不好受。
正当周刻刻郁闷得不得了之时，UI界面上久违地浮现出了任务栏：
【副本名：高堡恋人】
【任务：合众为一】
【达成条件：在各家视频网站的声望都达到尊敬】
【奖励：解锁技能“领导力”】
【支线任务：二次元弟造者】
【达成条件：在bilibili的声望达到崇拜】
【奖励：神秘声望奖励】
“支线......”
支线任务，周刻刻是第一次见。
第二百四十八话：三巨头的偶像
见到“支线任务”，周刻刻心里有底了。
这一次的剧本世界非常详尽，文本量很大，所以才会出现支线。
这也是因为夏茜琳有了第一手资料，
所以写起来才流畅细腻得多。
周刻刻只是没想到，支线任务居然是刷小破站的声望。
毕竟当年土豆当红的那几年，小破站还没诞生呢。
夏茜琳才刚刚完成第一集的剧本量，在男主角接连遭受了“离婚”、“公司危机”等打击之后，他开始反省自己出轨的过错。
时光不能倒退，人生没有后悔。
土豆上市失败是必然的。
夏茜琳给出了剧本的关键道具——一盒录像带。
记载了男主角未出轨那条世界线的录像带，经由快递，来到了周刻刻面前。
命运的指针开始旋转，
优酷土豆的命运走到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上。
在看完那卷录像带之后，周刻刻哑然一笑。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和齐里慧能够入替掉男主与女主。
夏茜琳不单单是在写王危与他前妻的故事，同时也注入了她对自己和齐里慧的念想。
她终究还是希望自己和齐里慧在一起的，可惜齐里慧的竞争对手不是一般的多，在周刻刻十分克制的情况下，还接近有一个加强连那么多。
周刻刻也知道，就齐里慧的智力和脾气，如果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以后该怎么办那。
而且……
她现在好像真的……
正在周刻刻沉思的时候，门响了三声。
他无奈地笑了：肯定是齐里慧这个二货忘带了东西，要回来拿。
即使甩下了“我们离婚”这么狠的话，但只要一范二，还是离不开自己的……
周刻刻想着挽回该说些什么，打开门才发现，门口的根本不是齐里慧，而是一个看上去有点眼熟的男人。
他是王危的前老板，章扬。
搜胡的CEO。
虽然说现在在业界已经是英雄迟暮，全靠氪金游戏才能维持地住的样子。
但当年可谓风光无限，
曾经拒绝过马风的求职，
李衍宏也曾求职于他，但是被拒绝了。
腾麻花在听完他的演讲后，心潮澎湃，才做出了企鹅的前身oicq。
以上三人分别在日后成为大佬，
章扬可是BAT三巨头的偶像。
人称初代互联网皇帝。
“……”周刻刻一阵阵错愕，看来王危的履历还是不错的，从入职开始就是和三巨头一条起跑线上的，能够成为优酷土豆的CEO也不算侥幸。
“你的事我听说了。”
章扬没把自己当外人，和回自己家一样，开了瓶红酒自己倒上。
“嗯嗯……额……”周刻刻说不出话来，一是他不是王危，和章扬完全不熟，二是“因离婚导致公司危在旦夕”这种事说出来太尴尬，让他怎么应章扬的话？
“你想好了吗？”
章扬把酒杯放下，颇有一种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感觉。
视频网站这行已经到了互拼白刃的地步，百度和企鹅同时下场，搅浑了水，赢者通吃，输者一无所有，周刻刻作为三十年之后的人当然清楚，土豆没抢在这之前上市，必然和优酷合并，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后，被三巨头吞掉。
周刻刻以为他是在问公司与婚姻的取舍问题。
“有想好和小蕾的离婚协议吗？”
章扬问的不是这个，他认定了王危肯定挽回不了婚姻。
“啊？”周刻刻哪见过这种场面，都说劝合不劝分，哪有人一过来直接确定铁定离的？
不过从现实的结果来说，
章扬说得很对，王危最终还是离了不是？
“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吗？”
章扬眼睛一眯，把多年前的密辛款款道来。
王危本来在搜胡任职的时候，一直是位于管理中心的位置。能力强又稳健，有他的辅助，章扬十分安心。
直到有一天，
杨澜的采访改变了章扬的看法。
公司运营方面的问题，主持人都是询问的王危。
至于章扬，全都是些花边新闻和八卦消息。
这让他非常火大，
虽然章扬的行为和现在的王校长没啥区别，但公司到底是他自己的，再放手给王危去做，过两年怕不是搜胡要跟隔壁老王姓咯。
章扬很了解王危，他选的肯定是公司。
没必要废话。
可惜，这到底是剧本的世界，周刻刻和王危也不一样。
他很明显是“全都要”啊。
见周刻刻沉默不语，章扬把一个号码递给了他。
“和财务联系一下，450W，美金，按最低利来算吧，小蕾应该不会太难为你。”
周刻刻捏着那张纸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章扬的独角戏，他喝了杯红酒就掏出了价值450w美金的电话号码。
“别谢我，虽然离职了，你起码曾经是我的手下。”章扬拍拍周刻刻的肩膀，目光中带着期许，“还记得孙正议的时间机器理论吗？”
“啊？哦哦，记得记得。”
“时间机器理论”周刻刻压根没听过，但对于11区首富的大名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不得不以“离婚失意”伪装掉“一问三不知”的尴尬。
所谓时间机器的理论，
指的是各个地方的IT业发展阶段不同，一般都是在发达国家站稳脚跟，然后再去不那么发达的国家重新实践一遍，宛如坐上了时光机一样，回到了过去。
“我是不行了，但你还年轻，能不能做成另一个youtube，就看这一次能不能抢在优酷前头。”
在章扬的视角，
优酷和土豆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只能剩下一个。
他反正不可能预测到未来两家公司两败俱伤，最后被迫合并的窘境。
周刻刻憋了半天，都没把话说完，他其实最想说的是：“大哥，450W不够！”
贼真实。
他对这一出离婚裁决还是略知一二的，最终分割出来的股权高达980W美金，章扬人是挺大方，但不足以火。
真要解决问题，光靠他肯定不行的。
而且真要说另一个youtube，
应该去找小破站投资，才是王道。
正当周刻刻没有头绪的时候，齐里慧静悄悄地站回了门口。
外面风大，
她都忘了带外套出门。
章扬见女主角都回来了，自己也没必要做灯泡，尬笑两声，飞一样地退场了。
第二百四十九话：大碗宽面
空荡荡的公寓内转眼只剩下了周刻刻和齐里慧。
齐里慧对上周刻刻的眼神，
非常尴尬地侧过脸去。
“本小姐......本小姐只是回来拿件衣服。”
她一开始是不想走的，还想多欣赏一下周刻刻因为“被离婚”而错愕的表情。
但碍于夏茜琳已经写下“阳蕾内心绞痛，只想快点离开”，她是在编剧的作用下强制离场的。
周刻刻被章扬忽悠得有点意识模糊，
下意识去帮齐里慧取外套。
“咕~~”
齐里慧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
周刻刻顶着一头黑线回头。
“干什么！本小姐拿了外套马上就去吃东西！”齐里慧脸羞红了，双手叉腰在逞强。
她一晚上也没好好吃东西，
只吃了周刻刻带回来的伦敦糕。
碍于她的食量，
一份伦敦糕哪里够她一晚上的消耗。
再加上进入枯井中的世界，对她的消耗似乎还要更大一些，早早地饿了不丢人。
“晚上还是住下吧，我给你下碗面就走。”
周刻刻转身去了厨房。
“就算你做得再好吃本小姐也不会吃的！”齐里慧嘴上是那么说，但还是轻手轻脚跟在周刻刻身后，偷看他会整出什么样的食物来。
在齐里慧的印象中，
周刻刻那次的青酱意呆利面不亚于正经餐厅主厨的手笔，尽管心有不甘，但她的味蕾还是不得不屈服于食物的诱惑。
可自从那一次之后，
周刻刻就再也没有给她正儿八经地下过厨了，总是拿些“萨洛”、“脑花”之类的黑暗料理来糊弄自己，还非得逼自己吃，简直太可恶了！
冰箱内的食材应有尽有，
夏茜琳只要指尖一动，就能在剧本的世界中变化出无数的食材来。
她之所以选择的会是“让我给你下碗面”，
缘由是一个“上马饺子下马面”的说法。
给齐里慧入替的阳蕾煮面的深刻含义，那便是......菲特今晚留下来。
“晚上别走了吧，再说你能去哪。”
周刻刻在“美食家”技能的加持下，
煮碗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他还记得到齐里慧最喜欢得口味是娘惹沙肋，好在这是在剧本的世界中，想要什么食材都有，要是换在现实中，那么多南洋独有的香料就难找，更不可能说满足齐里慧的喜好了。
齐里慧刚刚想起“本小姐还可以住墨汐哥家”，
转眼便如蜡烛熄灭一样黯淡下来。
这里是在剧本世界，墨小汐是不存在的。
她除了住酒店之外只能待家里。
“你......你想干什么！”
齐里慧正疑惑着，突然间有点惊恐。
现在她和周刻刻两个人入替的身份，是一对即将离婚的夫妻。
要是周刻刻半夜突然要解决需求的话，
那也很名正言顺啊！
再说了，夏茜琳很可能往这方面去写，她真有这方面的想法！
齐里慧越想越害怕，
额头上的冷汗抹了又抹，但她被食物的香气吸引了，挪不动脚。
吃完再走就好了！
她是这么想的。
齐里慧是不知道，有些美食漫里的料理，除了加入发光特效之外，主角还会往里面加药嗷。
“晚上我出去住。”
周刻刻下一句话打消了齐里慧的顾虑。
“你......”
齐里慧搞不清到底是夏茜琳这么写，所以周刻刻才这么说，还是他本意如此。
“不许你走！”
想明白的齐里慧很快气鼓鼓地否决了他。
周刻刻回过头来，
露出了看智障一样的眼神，虽然本来就是。
齐里慧又羞又气，
按照剧本的设定，周刻刻这么晚不待家里面，肯定是跑去找第三者了。
她可不知道剧本中的那个“第三者”到底是怎样的，不过从私心上来讲，齐里慧确实不希望周刻刻接近其他女性了。
之前忽悠符华去和他约会，
齐里慧心痛得直掉眼泪，所以才跑墨小汐家里求安慰。
周刻刻怎么可能去找夏茜琳编出来的第三者，
他明显是想解决土豆的上市危机啊。
章扬给出的援助并不顶用，他还得去寻找其他援助才能帮助土豆度过难关。
而且还有个刷小破站声望的支线任务，
到现在头绪都没呢，
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上关键NPC。
“总之你不许走！”
齐里慧终于想明白了，大不了豁出去，也不想周刻刻坐稳“出轨”的事实。
周刻刻半天没缓过劲来，
只是默默把那碗面乘起。
不是在剧本世界中，那碗面早煮糊了。
其中也有技能“美食家”的影响在，一个真正的厨师，不论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做出完美的料理。
一晚上只吃了份伦敦糕的齐里慧早奈不住了，
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尽管在夏茜琳的描述下，写的是“阳蕾非常知性且安静的进食”。
周刻刻坐在齐里慧的对面出神，
作为一个可以交往的对象来看，
齐里慧确实是个挺可爱的女孩纸，
她如果没有被自己打掉智力的话，应该会更受欢迎吧。
“慧慧。”
“嗯？”
齐里慧见周刻刻在叫自己，懵懂地抬起头，脸颊上还贴着一段面条，嘴唇上糊满了汤汁，和果冻一样莹莹地一闪一闪，意外得软萌。
如果周刻刻不是见过她能一拳头开墙，差点就信了。
“在认识我之前，你是怎样的？”
“认识你之前？”
齐里慧挠了挠头。
“嗯，认识我之前。”
齐里慧停下来好长时间，最后含糊不清地说：“就很普通很平常啊，但本小姐还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少女！”
周刻刻仔细想想，
也对，
齐里慧在智海女高到底和沙糖、肖尹织这种“大领袖”型不一样，如果不是那次兵击比赛，也不会被注意到。
毕竟天秀和智海才合并不久。
“晚上我睡客房，早点休息。”
周刻刻夹上笔记本，踱回客房了。
他很奇怪，
明明王危的要求是复合，夏茜琳却没有在他和齐里慧气氛最好的时候提出来。
她在想些什么？
周刻刻在刚才，其实已经有了提出“要不要交往试试看”的想法了。
但夏茜琳写的是“王危拿上笔记本去了客房”。
他想做的就被打断了。
第二百五十话：场外援助
剧本世界中的夜晚，比周刻刻和齐里慧想象得要快得多。
基本上是眼睛一闭一睁，
天就亮了。
着取决于夏茜琳的写作速度。
齐里慧一直红着脸，她还以为夏茜琳真的会写出什么事故来。
结果只是一个河蟹的晚上，
连周刻刻的夜袭戏份都没有。
实际上齐里慧大晚上的睡姿周刻刻早就看过了，还是夏茜琳开了视频给他看的。
入替了阳蕾身份的齐里慧，自然是要去上班的。
“我送你？”
周刻刻也该出门解决“土豆危机”的事情了。
“不必了，本小姐宁可打车！”
齐里慧甩着那张羞红的脸先行离开。
周刻刻之所以急着出门，是因为一条短信。
是来自徐睿的。
等了那么久，总算等到支线任务的NPC了。
此时还没有bilibili的说法，存在的两个视频网站分别是A和mikufans。
A站在一次暑假发生了机房事故，网站瘫痪了数个月之久。
mikufans才作为一个备胎诞生。
而mikufans则是小破站的前身，
在《超炮》的影响下，最终才改名成了bilibili。
夏天的风也和蒸汽一般热气铺面，
抵达约定的地点，周刻刻也认出了那个略微有些婴儿肥的男人，徐睿。
同时在场的还不止他一个，
其他人也都是大佬级别，明面上说是朋友聚会，但真正的目的，还是决定mikufans的未来走向。
周刻刻觉得是时候了，
他现在也需要大佬来帮助土豆度过危机啊。
徐睿的状态不是很好，似乎是几天都没睡觉了。
周刻刻仔细审视了一下在场的人，
眼熟的几乎没有，非要硬说的话，
大概还有一个：
逗鱼的CEO陈咲杰，不过目前来说，他还只是A的管理者。
原本属于边锋集团的陈咲杰在看到A的流量热度之后，很快和支撑不住的A第一代运营者取得了联系，一代目无法维持A越来越大的运营，两人一拍即合。
周刻刻对边锋还是略知一二，就是那个出三国杀的嘛。
至于陈咲杰，
则是后来从A站分离出逗鱼的主操手。
陈咲杰这次来，正是和徐睿谈论有关B站的收购问题。
既然连A站都买下了，
那么身为A站备胎的B站也不可避免的走上流程。
周刻刻眉头一皱，
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一次的聚会，除了小破站的支线任务，似乎还有关直播网站的出现。
要知道，
就目前来说，不管活着的死了的直播网站，都还没有出现，至于YY那是另说，他也还没把虎牙给拆分出来。
徐睿向各位大佬简单地聊了一下有关投资小破站的事情，他一个大学生维持不住小破站的运营也挺正常的。
网站的维护费用超过十万，
但网站的收入主要来源于广告，
也就堪堪五万不到的收入，目前而言，完全就是亏本的买卖。
除了唯二“二次元”视频网站的标签，
确实没啥稀奇的了。
而且周刻刻入替的王危同样是视频网站的CEO，土豆手里可是握有好几个火热少年漫的版权的，小破站连公司都没成立，视频内容完全靠搬运和阿婆主们的创作，压根没得比。
看到当年徐睿的困境，
周刻刻不由地“啧啧”出声，简直是沧海桑田。
在场那么多的大佬，
对小破站有投资意愿的除了陈咲杰以外，再无一人。
而且，陈咲杰似乎对小破站也不怀好意。
至于周刻刻那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还得想办法解决土豆的上市危机呢。
“徐睿，听我一句，既然你想要做下去，那么一定要抢在其他人的前头。”
搜狗的CEO说完这句话，
马上聊起了李衍宏偷跑，抢占了市场份额，这才没斗过百度。
雷布斯表示会帮徐睿联系一下VC。
作为亲临现场的周刻刻还是觉得挺震撼的，搜狗CEO是高中同桌，雷布斯则是前任上司，徐睿的履历似乎比王危的差不到哪里去。
徐睿很早在圈里就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周刻刻坐在一圈大佬中间慌得很，
但还是的佯装淡定。
原来群里就指望他丢人了。
陈咲杰再次向徐睿表达了自己的投资意愿，他愿意出两百万，A站吞掉B站。
徐睿也很犹疑要不要接受，至少就目前看来，他的选择也不多，现金流快支撑不住B站的服务器费用了。
周刻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要出手帮一帮，
要被陈咲杰得手，小破站就真得玩没了。
周刻刻主动打断了陈咲杰和徐睿的谈话，和他聊起了直播的事情。
陈咲杰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他主攻的是直播方面，收购A也为的是其中的流量支持。
直播方面无非分成“美女主播”和“游戏直播”两块，
在“美女主播”这一块，
他旗下的酷秀已经输给了9178，转手卖出之后，据说对方也有做游戏直播的打算，也就是之后的战旗TV。
逗鱼曾经的最强对手其实是他一手立起来的。
陈咲杰必须赶在战旗上线之前，
抢先放出逗鱼才行。
而且坊间传闻，还有第三家直播平台将会上线，取名为“火猫TV”，寓意“火烧旗，猫吃鱼”，要一举把这两家全部干掉。
游戏直播平台之间的竞争不比视频网站差。
周刻刻现在入替的王危属于“视频网站”的分类，突兀地和陈咲杰唠嗑起了“直播平台”，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都是隔行如隔山，
陈咲杰那边捣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技术攻关，才完善好直播平台的技术问题。
他严重怀疑是不是土豆也要加入这场直播平台的战争中，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周刻刻哪还用得着套话，
他都知道逗鱼TV的所有来龙去脉，
用得着套么？
逗鱼一开始是模仿的niico生放送直播，架立在A站的流量之上，不断引流，才有了逗鱼的热度。
等逗鱼有了用户，翻脸不认人，
一脚把A给踢了，连用过的抹布还不如。
如果真让他把小破站也一起吞掉了，
那简直是......
当局者迷的徐睿肯定不知道陈咲杰的花花肠子啦，真把小破站给卖了，等于羊入虎口，到时候骨灰都莫得。
周刻刻在和陈咲杰的针锋相对中，
隐约能察觉到，
支线任务的神秘声望奖励，
应该和逗鱼脱不开干系。
陈咲杰越和周刻刻聊心里越虚，连在座的其他大佬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说好的今天是帮徐睿解决一下投资的问题，
怎么感觉陈咲杰来者不善，
像是要生吞小破站啊。
陈咲杰冷汗直冒，不和周刻刻继续聊吧，未免太尴尬，毕竟土豆CEO牌子放哪里，怎么说也是圈中大佬，不接话太不礼貌了。继续聊下去把，他怕自己的计划露馅，徐睿不上当，甚至提前惊醒A站的其他人，那才是真的鸡飞蛋打。
周刻刻反正是惬意得很，
他当然也不可能把陈咲杰聊得太死，要不然逗鱼一样会消失。
只要把陈咲杰的吞并计划给打消掉，
他就算成功了。
周刻刻在即将点破陈咲杰计划的时候，故意停住了。
陈咲杰双脚冰凉，面色苍白，
几乎要瘫倒在沙发上。
他知道，这是对方饶他一命，让他好自为之。
周刻刻读懂了陈咲杰读懂了自己的意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止住了话题，开始和雷布斯聊起了联系VC的事情。
雷布斯和他又不是多熟的，
莫名其妙一头的包。
而且周刻刻还不停和他聊有没有兴趣做手机啊，智能机未来前景一片大好，他就更懵了。
为什么我一个程序员要去做手机？
第二百五十一话：二次元弟造者
周刻刻提议的“做手机”方案最终被雷布斯给否决了，一个视频网站跑去做手机做汽车，这不是纯粹忽悠人么？
周刻刻后来想了想，
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视频网站，下周回国某某某嘛。
陈咲杰在众大佬面前狼狈不堪，
不停地擦冷汗。
上场如战场，他刚才是真像被长枪手活活戳了好几十下那么惨。
他看着和雷布斯尬聊的周刻刻，
微微地摇头：这个男人，不简单啊！不简单！
徐睿思考了很久，
终于做了决定：“咲杰，我同意了，200W合并吧。”
从他的视角来看，
AB两站合并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有资金，有技术，
不管怎样都不会出错。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管理者的态度，才是最致命的。
徐睿是想做个二次元视频网站，
陈咲杰只想做游戏直播网站恰烂钱。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个人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还谈什么合并？
听到徐睿的答案，周刻刻整个人都傻了：我给你扫了半天雷，你还是自己躺上去了？
陈咲杰是想答应的，
但他在看到周刻刻的黑脸之后，嘴巴张了张，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他严重怀疑自己答应了，
之后的路也不可能好走。
对方之所以不点破，意思就是让他好好做自己的游戏直播，别插手小破站这边。
陈咲杰的内心不由地涌出一个阴沉的想法：难道说王危想一个人独吞了不成？
他反正是不知道土豆现在泥菩萨过江的处境。
就在陈咲杰左右为难之际，
他的助理很有眼力见地和徐睿聊了聊合并之后的未来展望，大意是陈咲杰主攻游戏直播，至于视频网站则作为一个类似虎扑的视频论坛，别做什么二次元啦没前途的。
这句话戳中了徐睿的雷点。
他的脸几乎和被拧了一样突然垮了下来，周刻刻在旁边看得都愣住了。
川剧变脸呗？
“咲杰，既然这样，我们可能没办法再谈下去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先走一步。”徐睿和雷布斯几个道别之后，黑着脸离开了。
周刻刻从没想到影响最终结果的，
不是陈咲杰本人，反而是他的助理。
他也被背刺了啊！
至于陈咲杰助理嘛，还心态很宽地和他聊，说徐睿不识时务目光短浅，等他吃到苦头就会回来求着合并了。
陈咲杰疯狂给他的助理使眼色，
意思是王危雷布斯他们还在这呢，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雷布斯意味深长地笑着离开了，
临走前还告知陈咲杰该换个助理了。
就这样，小破站和逗鱼合并的事情，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助理给破坏了。
很多时候，
大的历史事件，总是无足轻重的小卒子造成的。
周刻刻见两家不能合并已成事实，放宽心跳，过来拍了拍陈咲杰的肩膀，快步溜了出去。
陈咲杰被拍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他对周刻刻入替的王危已经起心理阴影了。
对方简直像能透视一样，
把他的一切想法全部看透，
甚至连多年后的计划都知晓到每一个细节，
简直太可怕了！
周刻刻哼着小曲出门，走到一半才发现，小破站的事情是解决了，但土豆的危机还没有。
他懊恼不已，
和雷布斯聊什么做手机啊，应该聊聊VC的事情才对！
不远处，
徐睿正站在红绿灯前，脸依然是黑的。
他满怀诚意的过来，
哪晓得陈咲杰给他当头一盆冷水。
那些话虽然是他助理说的，但很明显是代表了他的意思。
陈咲杰的助理在他身边耳濡目染才会说出这些。
徐睿挺伤心的，
他还和陈咲杰热切讨论过小破站和逗鱼的未来，连“逗鱼”两个字，都是他和陈咲杰一起起的呢！
怎么真到了需要的时候，
反而......
惨遭背叛呢？
周刻刻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徐睿没反应过来，等他发现周刻刻已经站在他旁边了。
“哦，哦。你是......你是刚才的......”
周刻刻摆摆手：“哎呀，算啦，客套话就免了。土豆也遇到和小破站一样的危机了，我也在四处找VC呢！”
徐睿有些想提，
但还是没好意思。
土豆的危机来源于CEO的离婚判决，他和王危也就一面之缘，哪好意思聊这个？
“我记得你头像是桐乃来着。”
周刻刻是完全忘了他现在入替的是谁了，人设已经崩了。
徐睿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起自己的头像，
他在小破站的头像的确是《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里的高坂桐乃。
有了共同话题，
徐睿就没什么顾忌了，
他还以为人家大佬哪里会和他聊二次元圈子里的事。
周刻刻回想一下，
齐里慧有时候表现得简直和桐乃一模一样。
就这样，
周刻刻成功地把小破站的声望，慢慢给刷到了崇拜。
支线任务不知不觉就完成了。
“唉，有时候也想，到底该怎么解决和她之间的误会......”周刻刻说的是齐里慧。
但徐睿到底只是夏茜琳的人物，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王危的离婚危机。
“去见她吧，和她好好说清楚。”
徐睿想了想，补充道，“桐乃也是这样被凉介从米帝带回来的，不然也没有第二季看了。”
“......”
周刻刻沉默良久。
徐睿反而不好意思了，自己一个单身狗和大佬聊这些有什么用？
“也对，我该加把劲了！”
周刻刻觉得有道理，借着在剧本的世界好好把误会解决了才好。
他走出去两步远之后，
回头叮嘱道：“你要把小破站做好啊！”
“当然了......”
徐睿面露疑惑，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很正常，
剧本世界写的是过去的事，
而周刻刻相较而言是从未来来的人。
“总之，千万不要做一些抄袭日漫的动画，会变味的，就像和逗鱼合并了一样。”
“......”
徐睿品味了很久，也没能体会出这句话的意思来。
等他知晓这件事的时候，
他已经和小破站没什么关系了。
小破站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和文抄公能做到的，也不知道怎么文抄公就成了二次元弟造者，还一群人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