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送来卦签
“尸体现在在何处?”叶浅浅抬头问道。
“尸体还在井中,臣并未移动,以免引起侍卫怀疑。”
“今晚你想办法将鱼丫头的尸体移到太医院,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这事安若尘的意思,明白吗?”这是叶浅浅能想到最为安全的地方,她相信,只要安若尘有心为之,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段日子,萧忆一直忙别的事情留在叶浅浅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听到她这话,眼中漏出几许疑惑道:“并非微臣信不过他,只是此人太过于可疑,臣担心他会对娘娘不利。”
“你放心,安若尘暂时不会对本宫动手。”叶浅浅笑着道:“日后你若遇到他,尽量对他恭敬一点,这个人我们暂时还不能得罪。”
萧忆对安若尘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饶是骁勇善战的他,在安若尘面前也会有一种卑躬屈膝之感,这样强大之人,萧忆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抗拒。
叶浅浅知道萧忆对安若尘心存顾忌,但现在叶浅浅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安若尘,她重复了一遍:“这是本宫对你唯一的要求。”
“微臣明白,臣马上去办。”萧忆惟命是从,就算内心这这件事存有疑虑,也不会提出异议。
这正是叶浅浅欣赏他的地方,谨言慎行,这是宫中不成文的规定,何况萧忆只是一个下人,叶浅浅办事自然不希望处处对他解释。
“你在这住的可习惯?”萧忆前脚离开,轩辕钰柯后脚赶到。
这事叶浅浅搬入暖云殿之后,第一次看到轩辕钰柯。
叶浅浅很庆幸自己搬入暖云殿之后,遣散了这里原来的侍卫以及宫女、太监,不然各种人纷涌而至,依照轩辕傲羽的性子,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
她现在的小命还捏在轩辕傲羽手上,且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可不想中间再出什么事端。
“康王殿下有话直说就是,拐弯抹角,似乎不是康王的性格。”上次轩辕钰柯悄然离开,叶浅浅对他的态度有了一丝改善,心中的芥蒂却无法消除,她能这样与轩辕钰柯心平气和的谈话,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忍耐。
轩辕钰柯的神色略微怔了一下,看着叶浅浅秀丽的容颜,一丝复杂的情意从他眼中一闪而过,恢复之前的冷凝,冰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温存道:“明日就是招贤宴的日子,你可准备好了?”
“如果康王殿下到访只是为了这件事,大可不必担心,明日本宫定会遇神杀神,遇佛**,敢对本宫不利者,诛杀之!”叶浅浅浑身透露出一股煞气。
轩辕钰柯笑着点点头,这才是他认识的叶浅浅,万事成竹于胸,什么事情在她看来都不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分明是与兰妃不一样的性子,但不知为何,轩辕钰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每次遇到叶浅浅,已经死去的心仿佛又活过来一般,跳动的频率又快了一个节拍。
这种感觉与他当初遇见兰妃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对叶浅浅更多的是好奇,这种好奇就好像是一抹毒药,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的心不自觉的向叶浅浅靠近。
只是靠近之后,他又会觉得做这种事情毫无意义,好像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此循环,让轩辕钰柯的心中如同有上万只蚂蚁在蚀咬,徘徊在矛盾之中,不可自拔。
“康王殿下这次来,可还有别的事?”叶浅浅见他神色闪烁不定,再次主动开口。
“你希望本王有别的事情吗?”轩辕钰柯话语中多了三分笑意。
叶浅浅第一次遇到他,他就是这样的神色,叶浅浅往后退了一步,全身处于警戒状态,冷声道:“难不成康王殿下想要今夜对本宫动手,好让本宫明天无法前去招贤宴?”
她居于后位,造成诸多人对轩辕傲羽的不满,这次招贤宴,名为招贤,实则是针对这个皇后而来,如果她明天不能准时出现在宴会上,轩辕傲羽会成为众矢之的,想到这,叶浅浅的目光凌厉许多。
轩辕钰柯苦笑一声道:“难道在你心中本王就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吗?”
“这……”
叶浅浅被他这一句堵住,怎么说都不对,除此之外,她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出口,轩辕钰柯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只好闭上嘴,以免逼得轩辕钰柯狗急跳墙。
轩辕钰柯看到她吞吐不定的神色,嘴角轻微上扬,不自觉的朝她靠近一步,手悬在半空,叶浅浅暗自压制住心中的悸动,只等轩辕钰柯出手,她就还之颜色。
“好好休息,本王等着你明日精彩的对决。”轩辕钰柯忽然吐出一句话,嘴角的笑意也多了一份苦涩,目光中多了一份期许与无奈。
吃错了药了?
叶浅浅收回自己的思绪,隐约觉得轩辕钰柯哪里不对劲。
难道他这是在暗中警告我?
她百思不得其解其中意味,只好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睡一觉,迎接明日的招贤宴。
第二天一早,叶浅浅还未在睡梦中醒来,就已经听到容轻烟和颜若二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她伸了一个懒腰,感觉睡一觉,比不睡还要累。
“姐姐你终于醒了。”容轻烟见她坐起来,走过去兴奋道。
叶浅浅看看时间,卯时刚过,招贤宴是午时,中间还隔着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叶浅浅实在不知道他们来这么早干嘛。
对于她来说睡觉才是人生最为重要的事情。
难不成我记错了?
叶浅浅疑惑的看着容轻烟,手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笑着道:“你来这么早,可是招贤宴要开始了?”
容轻烟羞涩的摇摇头,脸上逐渐生出一抹红晕,低着头道:“我只是想早些去看看罢了。”
叶浅浅将颜若派到容轻烟身边,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她见到安若尘,露出马脚,现在看来,该来的还会来,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她目光扫过颜若道:“你先出去,本宫有几句话要单独与容婕妤说。”
“姐姐要说什么,难道连臣妾也不能听吗?”此时郑敏从外面而来,脸上依旧带着面纱,不过看她的样子,容貌已经恢复,担心被别人看出破绽,所以才保持之前的习惯。
叶浅浅本想提醒容轻烟,在宴会上,切记不可对安若尘流露出一丝情意,现在有郑敏在场,她也只能暂时将这些话咽下去,看看是否还有合适的机会。
“没什么,只是烟儿年纪尚幼,本宫担心她会在招贤宴上闹出笑话,想嘱咐几句,看到妹妹前来,到时候有你照顾她,想必不会有什么事。”叶浅浅的笑容有些勉强。
这次她帮助郑敏度过这道坎,但郑敏的心她还不能确定,何况郑敏也说过并不能保证日后不与她为敌,她只能谨慎处之。
“姐姐不用担心我,听说招贤宴上有许多好吃的,我到时候眼中全是吃的,肯定不会闯祸。”容轻烟提到吃,眼睛开始冒金光,抿抿嘴,一副及不耐的表情。
容轻烟与别的孩子不同,性子也随意的多,尤其是对吃情有独钟,只要有好吃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尽管叶浅浅还是不放心,也只能如此。
“容妹妹性子单纯,只要她不离开招贤宴,就算有人想找她麻烦,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郑敏明白叶浅浅的意思,话语中多了一丝安慰。
通过这次毁容,郑敏成长了许多,她本就是郑阁老的孙女,恃才傲物,过于自负,才会让人觉得她脑子简单,有了这次的教训,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又小心,以免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改变对于叶浅浅来说有利也有弊,鉴于她暂时不会威胁到自己,叶浅浅的心稍微放松一些。
“皇后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容轻烟拉着叶浅浅的衣袖,一副撒娇的模样。
“娘娘,有人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药儿从外面进来,将一个类似于竹筒的东西交给叶浅浅。
叶浅浅将竹筒打开,里面放着古代占卜用的卦签,一同有三十四支,她好奇的看着药儿道:“这是谁送来的?”
“是皇上!”药儿提到轩辕傲羽的时候,眼中有挡不住的光芒。
之前叶浅浅教训药儿,为的就是希望她能涨记性,好知道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没想到药儿非但没有悔改,这些天还一直伺机寻找机会靠近轩辕傲羽,不然这挂签也不会由她送过来。
叶浅浅对她真是失望透顶,将竹筒收起来道:“你去回禀皇上,就说这个东西,本宫用不着。”
“不行啊娘娘!”药儿拼命摇头,“皇上说无论如何也要让娘娘在里面挑选一支人交给他。”
“呵呵……”叶浅浅冷笑一声,看着药儿道:“你到底是谁的奴才,现在可是攀上高枝连本宫都使唤不动你了?还是说你现在根本就不将本宫看在眼里?”
药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娘娘恕罪。”
“没想到姐姐宫里的奴才如此不听话,既然如此,留着也没用,不如乱棍打死,给这个秋天增添一些色彩,也好警示那些有异心之人。”郑敏看出叶浅浅的犹豫,直接将话说出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齐聚暖云殿
药儿忙不迭的磕头拉着叶浅浅的衣衫紧张道:“娘娘饶命,奴婢没有背叛娘娘,还请娘娘明察!”
“药儿,本宫记得之前警告过你数次,可惜你偏偏不听,看在你曾经救过本宫的面上,本宫放你一马,从今往后你另寻新主去吧,本宫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叶浅浅一脚将她踹开。
如果不是之前药儿对她百般维护,这次药儿就算不死,也要在冷宫呆一辈子。
叶浅浅以为自己是心冷之人,没想到,也有意气用事的一天。
到底还是狠不下这个心!
“娘娘,你真的不要药儿了吗?”药儿硬拉着叶浅浅的衣衫不放。
“还愣着做什么,拉下去!”郑敏对后面的侍卫冷声道,随即目光落在药儿身上,继续道:“娘娘饶你一命,已经是对你法外开恩,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自讨苦吃,识相的还是早些离开吧!”
容轻烟略微有些不解的看着郑敏小声道:“她是皇后姐姐的贴身宫女,她不伺候姐姐,只怕姐姐会不习惯,不如留下她吧!”
“留下她?”郑敏眉毛轻微挑起,“容婕妤觉得就算我同意,皇后娘娘会同意吗?一个不忠心的奴才,早晚会害了皇后娘娘的性命,你难道愿意看到皇后娘娘深陷囹圄?”
“我……”容轻烟为难的看了一眼叶浅浅,见她心意已决,将药儿扶起来道:“你先走吧,日后等姐姐气消了,我再帮你求求情,让你回来。”
“多谢容婕妤!”药儿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看着叶浅浅,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颜若,将这支签去交给皇上!”叶浅浅将东西交给颜若,好心情都被药儿搅和没了。
“姐姐,这是什么?”容轻烟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叶浅浅的心情不是很好,话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药儿和颜若离开之后,这里清净下来,郑敏本就话少,容轻烟的小眼提溜乱转,实则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半柱香之后,云妃从外面而来,笑靥如花,清澈的目光中多了三分戾气,叶浅浅以为教训云妃之后,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这么快又送上门来。
“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上次本宫打你让你觉得很受用?”叶浅浅话语中充满讽刺的意味。
云妃不与她计较,恭敬行礼道:“皇上吩咐臣妾请娘娘去一趟乾清宫,有要事相商!”
“你去回禀皇上,就说本宫正忙,没时间。”叶浅浅挥动衣袖,做了一个逐客的手势。
她三番两次给云妃难看,饶是云妃再云淡风轻,一直姑息下去,也不是云妃的性子,云妃缓缓站起来,走到叶浅浅面前,神色间多了三分冷意,“皇上口谕,娘娘若敢抗旨不尊,杀无赦!”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意思?”叶浅浅冷笑一声,肆无意识的将上次丢弃的棍子捡起来,拿在手中,示威一般的看着云妃。
云妃笑着道:“难不成娘娘真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威胁到本宫?”叶浅浅眉头轻微挑起,“就算出生也不过是一个庶子,这样的孩子日后皇上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会在乎你这一个,何况你心机如此之深,你觉得本宫会顺利让你生下这个孩子成为本宫的绊脚石吗?”
叶浅浅自来不将云妃肚子里的孩子看在眼里,她给过云妃一次机会,既然她不知道珍惜,也就怨不得她了。
“皇后好大的口气,难不成你也要除掉哀家这颗绊脚石?”萧太后这段日子极度消停,此时出现在这,叶浅浅的心中也划过一丝凉意。
萧太后虽说将管理六宫的权利交给叶浅浅,但她毕竟是轩辕傲羽的生母,叶浅浅怎么也要给她三分薄面。
“臣妾只是实事论事,何况臣妾搬到暖云殿那日就说过,任何人都不许踏入暖云殿,违令者乱棍打死,云妃屡次挑战臣妾的威严,难道臣妾不该教训她一下?”叶浅浅避开萧太后冷峻的眼眸,轻柔的话语中多了一份阴沉。
上次萧太后被迫交出六宫的权利,已经让她对叶浅浅下了必杀之心,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等待时机,现在她已经无法再等下去,无论如何,萧太后都绝对不会允许叶浅浅出现在招贤宴上。
“难道连哀家都不可以?”萧太后厉声道。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但当日皇上未曾说有例外,想必其中也包括了太后。”萧太后最在乎的就是轩辕傲羽和轩辕钰柯两兄弟,她将轩辕傲羽搬出来,就算不能解除自己现在的危机,也能够引起萧太后的顾忌。
萧太后的脸色略微有些变化,还未开口,木丝丝指着叶浅浅道:“你胆敢对太后娘娘不敬,真是活够了,来人将皇后打入天牢,再做处置。”
“谁敢动手?”叶浅浅逼近木丝丝一步,“这是本宫的暖云殿,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活腻了就说一声,本宫一定会成全你。”
“反了,真是反了……”萧太后指着叶浅浅,气的脸色铁青,见侍卫不动,吼道:“都是聋子吗?还不快将皇后拿下!”
“敢动本宫者,诛其九族!”叶浅浅针锋相对道。
不经意间她瞥见外面一抹金晃晃的衣衫,心中明白轩辕傲羽已经到了。想必轩辕傲羽刻意不出现,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她就成全轩辕傲羽,也好让轩辕傲羽看看这些后宫嫔妃都是什么货色。
叶浅浅走到木丝丝身边继续道:“郡主,这里是皇宫还轮不到你做主,难道你当本宫和太后都是死人不成?”
木丝丝手握成拳,无言以对,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如果不是叶浅浅抢了她的皇后之位,她现在早就是皇后了,怎么会允许叶浅浅来教训她。
她目光楚楚看着萧太后声音哽咽道:“姑姑,您要为丝丝做主,丝丝并没有忤逆皇后的意思,还请姑姑明察!”
萧太后将木丝丝扶起来,对叶浅浅道:“看来你这个皇后真是做够了,来人,还不将皇后拿下!”
侍卫见她动怒,不敢再迟疑,正要动手,轩辕傲羽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目光撇过这些人,目光狠绝,吓的侍卫不敢再上前一步。
萧太后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知道他虽表面处罚了叶浅浅,逼她与云妃交换宫殿,实则是在暗中保护她,以免她受到伤害,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引得轩辕傲羽不满,萧太后只好的罢手道:“皇儿,这就是你选的好皇后,连哀家都不看在眼里,难道整个皇宫,都是她说了算不成?”
“母后息怒,最近皇后的确越发猖狂,因此皇儿才会让她来暖云殿面壁思过,不允许任何人踏足暖云殿,更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就是不希望看到她恃宠而骄的样子,所以皇后并非不将母后看在眼里,而是遵循皇儿的意思而已,还请母后别动怒。”谁都能听出轩辕傲羽话语中有故意为叶浅浅开脱的成分,太后心中更是明白,只是不好发作。
“皇上,今日是招贤宴的日子,皇后娘娘要舌战群儒,不如让娘娘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过了今日再说?”容轻烟小声说道。
舌战群儒一词用的极妙,轩辕傲羽对容轻烟多看了几眼,露出赞许的意思。
毕竟今日的招贤宴,叶浅浅代表的是整个皇室的尊严,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天下百姓心中的笑柄,用这个理由压制萧太后,就算萧太后对叶浅浅再不满,也不会不顾全大局。
叶浅浅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容轻烟,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够化解这次的矛盾,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里面包含不少深意。
如果是之前,她不会对容轻烟有半点疑心,但容轻烟将之前兰妃最为珍重的两样东西拿出来,就算兰妃再善良,再喜爱容轻烟,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心中难免会忍不住多三分计较。
“母后,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吧,不然这件事影响到皇后的情绪,在招贤宴上发挥失常,可是皇室的损失。”轩辕傲羽话语中已然对萧太后等人下了逐客令。
“皇上!”云妃走到他面前,娇声唤道:“皇后娘娘要杀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救救臣妾吧!”
“哦?”轩辕傲羽瞧了一眼云妃的肚子道:“那你肚子现在可有事?”
“没……没事!”云妃低着回道。
“既然无事,你怎么能说皇后要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利,难不成你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冤枉皇后?”轩辕傲羽分明就是偏袒叶浅浅。
云妃低眉顺眼,不敢再开口,她明白,此时多说无益,甚至还可能引起轩辕傲羽的反感,倒不如顺其自然,不愁日后找不到机会对付叶浅浅。
“轩辕哥哥,你是不知道,刚才皇后可说要将云妃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以免成为她日后的绊脚石!”木丝丝见每个人都有了妥协的意思,直接开口。
轩辕傲羽转头对叶浅浅道:“你现在膝下无子,按照惯例,云妃生下的孩子要交到你身边抚养,不用担心她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云妃脸色略微有些发白,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从轩辕傲羽的神色上,可以看出,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然前来
无情最是帝王家,孩子自来是帝王牺牲的工具,躯体本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叶浅浅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但这话从轩辕傲羽嘴里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多了一份失落,不知日后若自己真留在皇宫,孩子是否也会成为轩辕傲羽利用的工具。
“那云妃可要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大禹国的长子,也算是本宫膝下第一个孩子,日后本宫一定会好好照拂。”叶浅浅笑容中多了一份冷意。
“臣妾遵旨!”云妃恭敬的话语中多了一份难以遏制的无奈。
皇宫中生存的女子,靠的都是演技,能够俘获轩辕傲羽心之人,才能够在皇宫之中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因此她们只能伪装成轩辕傲羽喜爱的样子,云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起来吧,没事你们先退下吧,朕还有话要对皇后交代。”轩辕傲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拉着叶浅浅往里面而去。
萧太后一口气憋在心里,今日叶浅浅败了也就罢了,如果她今日名声大噪之后,再想对付叶浅浅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碍于轩辕傲羽的面子,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再找时机对叶浅浅动手。
进去之后,叶浅浅甩开轩辕傲羽动手,脸色阴沉道:“皇上有话直说就是,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面对叶浅浅冷凝的眸子,轩辕傲羽话音冷淡道:“今日朕替你解围,难道你不该好好谢谢朕?”
“皇上这是为了臣妾还是为了你自己,相信皇上比谁都清楚!”叶浅浅冷笑一声,“如果今日臣妾无法舌战群儒,取得胜利,只怕皇上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吧?”
“不,你错了,朕找你前来,是希望你输,你明白吗?”
“为什么?”大禹国的文人雅士恨不能将她置于死地,输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国家怎么会需要一个无才无德的皇后来担任?
看轩辕傲羽的神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思索着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傲羽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轩辕傲羽没有解释的意思,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份无奈道:“你只要记住,今日只能输不能赢,不然朕也保不住你。”
“皇上难道希望臣妾背负一个无才无德的名声吗?”
“你赢了下场会更可怕!”轩辕傲羽留下一句话,不再看她。
看着他的背影,叶浅浅心中的疑惑更甚一些,昨天夜里,她就觉得轩辕钰柯的神色有些奇怪,今日看到轩辕傲羽,觉得他神色比轩辕钰柯好不到哪去,他们二人是大禹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根本就不需要惧怕任何人,可是现在他们的表情,分明是有所畏惧。
既然轩辕傲羽要让她输,她只能做好输的准备,就算输,也不能便宜了那些恃才傲物,浪得虚名之人。
容轻烟和郑昭仪一直在外面,看到轩辕傲羽出来,两个人走进去,看到叶浅浅脸色不好,郑敏想了一下道:“刚才皇上与娘娘谈话,是否与今日的招贤宴有关?”
“不错!”叶浅浅点点头,看她的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郑敏思索了一下,看着她继续道:“臣妾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现在郑敏与她亦敌亦友,她不能完全相信郑敏,也不会一点也不信。
“臣妾听闻,九州大陆出现了一个法力高强的占卜师,据传言,谁能得到天下最聪明的女子,谁就能够称霸九州。”郑敏一边说,一遍观察叶浅浅的神色。
叶浅浅心中明白,自己来自现代,无论是观念、思想还是学识,都不是这些古代人能够比拟,这位占卜师的话分明就是针对她而言,既然此人能够占卜出这些,她有些担心,如果此人今日出现在招贤宴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其它事情,叶浅浅还能应付,她担心的是,这位占卜师能看出她的异样。若真如此,这个占卜师是良善之辈,也就罢了;若不是,只怕后患无穷。
“他今日是否前来?”叶浅浅略有所思道。
“这个……”郑敏摇摇头,“臣妾也只是在爷爷传递的消息中得知,至于他是否前来,无人知晓。”
现在大禹国实力最强,但若其他两国两手,大禹国未必是对手。
叶浅浅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生出,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现在时间紧迫,招贤宴马上就要开始,她觉得还是先去招贤宴一探究竟好过在这胡乱猜测。
招贤宴!
还未走进去,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乾清宫蜂拥而至,叶浅浅早就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今日来人远不是她能想象的。
“臣参见皇后娘娘!”自然朝叶浅浅行礼。
叶浅浅对他的印象还算可以,只是他这一行礼,引来不少人注目。
“她就是皇后娘娘?”
“真是国色天香,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真才实学。”
“这可不能乱说,能够让钦天监行礼之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周围议论声不绝于耳,叶浅浅从他们话语了解到一些因素,之前她只知道大禹国对身怀占卜之术之人十分敬重,此时方明白,钦天监只对自己敬佩之人行礼,除此之外,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未必能够赢得他们的尊重。
怨不得自然这样做,会引来这些人的驻足,叶浅浅瞪了她一眼,自然行礼也不分场合,分明是要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自然让叶浅浅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道:“娘娘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真是个二货!
叶浅浅在心里骂道,自然这样高高在上之人不食人间烟火这一点,叶浅浅能理解,但对人情世故一点也不了解,叶浅浅真是有些怀疑他是如何在这个世上活下来的。
“我们走!”叶浅浅不再理会他,和容轻烟等人往里面而去。
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越过人群,跟在叶浅浅身后,众人看到这架势,对叶浅浅生出一丝疑惑。
轩辕傲羽从里面走出来,身上涌现出帝王该有的霸气与尊贵,众人被他的气势压倒,乾清宫一时间安静下来。
自然看到轩辕傲羽出来,不再理会叶浅浅,走到他身边笑着道:“好久不见,这些天我好想你!”
轩辕傲羽贵为帝王,一般人对他只有敬而远之的份,连说话都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这样当面对他袒露情意之人,只怕自然是第一个。
“朕屡次请你来皇宫,你都推三阻四,这次为何而来?”轩辕傲羽看着他,平淡的话语中多了一份质问。
这个,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目光落在叶浅浅身上。
轩辕傲羽好不容易释怀叶浅浅与安若尘之间的事情,现在又多了一个自然,轩辕傲羽将目光投向叶浅浅的时候,眼中出现的冷意,让叶浅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与自然仅有一面之缘,而轩辕傲羽的眼神分明肯定了她的红杏出墙,叶浅浅心中多了一份无力感。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自然办事还真是不经过大脑。
叶浅浅狠狠白了自然一眼,自然讪讪的扭过头,看着轩辕傲羽继续道:“今日是招贤宴的日子,天下才子,全部聚集于此,我若不来,整个皇宫不就暗淡失色了吗?”
他话语中多了一份狂傲之意,碍于他的身份,没有人敢上前指责,他再次将目光落在叶浅浅身上,笑着道:“前几日偶然见到娘娘写的诗词,别说女子,就算是男子,也没几个人能够与娘娘并驾齐驱,这次我来也想一睹娘娘的风采,好彰显大禹国文化之斐然!”
这话让轩辕傲羽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对王公公道:“去搬张桌子放在朕旁边,朕今日要与钦天监不醉不归!”
“多谢皇上,微臣身份低微,没有资格与皇上并驾齐驱,这样的位置,普天下只怕也只有皇后一人有此资格!”自然再次将话题转移到叶浅浅身上。
叶浅浅对自然生出一副无奈,偏偏又不能对他如何,只好道:“今日本宫来是为了目睹天下才子的风采,坐在皇上身边,难免会让人觉得本宫以色恃人,还是坐这里最合适。”
“可是……”
“钦天监大人今日是来编排本宫的,还是前来看热闹的?如果是看热闹就不要那么多废话,让人嘲笑了去,到时候丢的不仅是你的脸面,更是大禹国的脸面。”叶浅浅打断他的话,说的自然脸上有些挂不住。
自然触碰到她的目光,不敢再开口,讪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脸色一直悻悻然,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在场之人,对自然多是敬重,叶浅浅一番话,马上引起众人不满,在他们眼中无论自然说错,亦或者做错什么,都是他们为之仰仗的钦天监,不容许任何人轻蔑,叶浅浅也算是触及到他们的底线。
“敢问皇上宴会什么时候开始?”一个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话语多了三分阴冷。
“宴会届时开始!”轩辕傲羽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异议,直接宣布开始。
今日除了这些想要来此一展才华的才子之外,轩辕傲羽为了公平起见,也请来了不少大禹国德高望重的隐士,他们自来只敬重有真才实学之人,其他事情都没有办法撼动他们的内心,因此今日的评判,无论是谁输谁赢,都不会有人有异议。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奇怪的老人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叶浅浅身上,气氛略微有些诡异,招贤宴背后的含义,每个人都清楚,却没有人敢正面挑衅叶浅浅。
自然见气氛有些尴尬,站起来冲众人行礼道:“既然今日是招贤宴,不如由我出题,你们写出一首诗来如何?”
“大人请讲!”众人对他没来由的叹。
“就以荷花和海棠为题吧!”自然走出去,折下一株海棠,走进来。
秋海棠开的正好,被自然折下来,却未曾有凋零的意思,傲然立于枝头,叶浅浅记得众诗词中,大多人喜欢将傲然用于梅花之上,可是她却觉得用在海棠上更为合适。
看着这些人蠢蠢欲动的神色,叶浅浅知道若她不开这个头,只怕没有敢做这个出头鸟,正要开口,只听容轻烟道:“荷花已经凋零,以荷花为题,未免太委屈荷花了?”
郑敏拉拉满嘴食物的容轻烟,抱歉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别介意。”
今日她有照顾容轻烟的责任,如果容轻烟出事,她定然难逃干系。
除此之外,郑阁老有意拉拢容明,于公于私,郑敏也不能让容轻烟出事。
“容婕妤说的对,荷花已经凋谢,自然不能按照荷花盛开的时候写诗,不如本宫先来,算是抛砖引玉。”叶浅浅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醉西湖,幽幽道:“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每个人都在心里捉摸她这话的意思,每一句话看似平淡无奇,细读起来却韵味十足,仿佛是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吸引着众人。
诗词最最重要的是应景,叶浅浅的诗可以说写出了一个新的高度,就算这些人心中不服气,也没有人敢随意出来挑衅,一个是担心枪打出头鸟;另一个则是没有信心胜过叶浅浅。
“姐姐你这诗里面是不是穿插着一个故事,怎么读起来感觉如此伤感?”容轻烟说着将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去。
“没有!”叶浅浅摇摇头,却看到轩辕傲羽的脸色有些轻微变化,眼中出现一丝怅惘,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是爱之深,随便一样东西都能够令他想起兰妃。
叶浅浅在心中撺掇,不知为何有些后悔用这首诗,虽然她内心已经对轩辕傲羽失望,但看到他思念另一个人,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
“既然大家有不肯接口,不如我来!”安若尘站起来,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桌子上的海棠道:“达人但饮酒,壮士徒悲歌。”
他一向给人一种文文弱弱的书生形象,写出的诗却大气磅礴,给人一种壮怀激烈之感,除了叶浅浅以外,每个人都对安若尘高看一眼。
安若尘一向不需要别人奉承献媚,更不会在乎这些虚名,今日他能够主动出击,叶浅浅的确没想到。
有了他们二人的大作,其他人相继做了几首,但太过于拘泥格律,亦或者庸脂俗粉气太重,立意不新颖,全部被否决,虽也有几首不错的,却没有能够与叶浅浅与安若尘相比并论之人。
叶浅浅看到轩辕傲羽对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里面情绪复杂,叶浅浅这才想起,轩辕傲羽对她的嘱托,这次招贤宴,面对众才子,只能输不能赢,以免为大禹国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现在有安若尘这个才子在,即便叶浅浅能够将历代才子佳人的诗背诵下来,也未必是安若尘的对手,就刚才相比,她也不算赢,想到这一层,叶浅浅放心了许多。
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叶浅浅面前,声音颤抖道:“昔日臣听闻皇后娘娘的诗词,大气磅礴,不知今日可否以征战为题,再做一首?”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叶浅浅身上,谁都不信叶浅浅一个亡国公主,能够做出关于战争的诗词。
“自然没问题,但本宫想问一问诸位,有谁上过战场,又有谁想过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收服失地,开创一代盛世?”听到叶浅浅的话,在场所有人都低下头,他们都是富家子弟,留恋烟花之地,醉于酒巷之中,从来无所愁,每日想的都是如何讨女子欢心,怎么可能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我想过!”一个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来,衣着简朴站在华丽的公子哥身边,显的有些哥哥不入,朝叶浅浅行礼之后道:“皇后娘娘心胸宽广,大丈夫之风,我虽不才,也想作诗一首,还请娘娘不吝赐教。”
“请!”叶浅浅巴不得有人接下她这个烫手山芋。
这个男子看着外面,意气风发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叶浅浅也背过不少诗词,豪放派与婉约派皆有研究,毕竟是女子,从未经历过这些,只能在诗词中揣测其中的气势,但听到他吟诵,仿佛看到了那种恢弘的场面一般,让人心中升起一股肃然之气。
不仅是叶浅浅,其他人也被此男子的诗词所震慑住,轩辕傲羽缓缓走到此人身边道:“你上过战场?”
此男子对轩辕傲羽行礼道:“草民的确从过军,只是军队种有诸多隐患,与草民的抱负格格不入,加上草民要照顾年迈的母亲,只好暂且退军。”
容明是武将,上次听到叶浅浅的诗已经是叹为观止,叶浅浅毕竟是飞焰国人,他心中在敬佩之时,也有所提防,但是这个男子不同,他是大禹国人,且胸怀大志,容明阅人无数,却从未有一个人让他如此欣赏。
他走到此人身边赞叹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白云浩!”他话语不卑不亢,眸子清澈,一脸正气,别说是容明,就连轩辕傲羽都对他刮目相看。
白云浩的诗一下子在众人心中占据了不小的分量,加上轩辕傲羽与容明都对他刮目相看,以他的诗词为首,无人敢有意义。
叶浅浅稍微松了口气,今日轩辕傲羽不许她赢,有白云浩在,她就算输,也不至于让其他人小看了去,她走到白云浩身边道:“传闻大禹国卧虎藏龙,之前本宫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话语中已然有了认输之意。
除了轩辕傲羽和轩辕钰柯之外,所有人都以为叶浅浅的文采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厉害,而刚才对叶浅浅发难的老人,则站在那里,他本想试探叶浅浅的文采,没想到竟然会被其他人抢去风头,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他提高声音对叶浅浅继续道:“请娘娘也做一首,好彰显娘娘的风采。”
叶浅浅仔细打量着他,此人年迈,浑身上下瘦的只剩下骨头,说话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大有气息不足之意。
明明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但从他睿智的神色上,叶浅浅依然不敢小觑。
除此之外,她更担心此人不是来捣乱而是来试探她的真伪。
且传言中大预言师今日很可能前来,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叶浅浅都必须谨慎再谨慎,不然她的名声传出去,得她者得天下,就算她逃出皇宫,也没有办法过上安宁的日子。
“本宫的风采不过如此,自然不能与白云浩相提并论。”叶浅浅婉拒了他,神色间多了一丝警惕。
“娘娘的文采岂是一个白云浩能够比拟?”老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到底是来参加招贤宴,还是来为难本宫?如果是后者,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叶浅浅眼中露出杀意,无论这个人是谁,今日既然让她撞上,她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老人退后一步,笑道:“娘娘不肯是否怕白云浩输的太惨?”
“不知好歹!”叶浅浅冲着外面的侍卫道:“来人,将他拉出去重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娘娘,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还请娘娘开恩放他一马!”白云浩反应过来,跪在叶浅浅面前求情。
“放他?刚才他三番两次针对本宫,轻视皇室尊严,本宫如若放过他如何能够服众?”今日白云浩成为众人心目中的英雄,见叶浅浅如此对他说话,之前就对叶浅浅不满之人,此时对她更是多了三分厌恶。
“白云浩,我不用你求情,因为她根本就伤不了我。”老人以最快的速度挣脱开束缚他的侍卫,走到叶浅浅身边道:“皇后娘娘果然与众不同,今日老朽就不陪你玩了,咱们日后有相见的日子。”
“你到底是谁?”叶浅浅一字一句问道。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因为你现在还没这个资格。”老人说完迅速离开这里,他来去如风,就算是武功卓绝的萧忆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
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在皇宫之中如履平地,这一点让不少人露出羡慕之心,完全没有理会他对叶浅浅的冲撞,以及对轩辕傲羽的蔑视。
“好快的速度!”安若尘赞叹道。
安若尘的武功叶浅浅见识过,他轻易不称赞别人,可见老人的武功真非一般人能够比拟。
轩辕傲羽本就没想抓他,以免他真落到叶浅浅手上,引来这个文人雅士对她更大的怨念,因此老人就这样离开,并不算一件坏事。
难道他就是那个预言的缔造者?
叶浅浅,心中思索着此人是否看出了什么,以至于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玄机老人
老人离开之后,招贤宴已经进入到尾声,轩辕傲羽单独将白云浩留下,虽然他只是一介书生,但身上的气势,绝非是一个书生能够拥有,这样的人才,轩辕傲羽自然不会错过。
“娘娘,容婕妤不见了!”颜若在叶浅浅耳边小声说道。
刚才老人挑衅,将招贤宴弄的混乱不堪,颜若一时未曾顾忌到,等她再看,容轻烟已经消失在桌子旁边。
叶浅浅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看了一眼四周,这里与之前并无不同,且她一直站在门口处,有人想带容轻烟离开这里,必须过她这一关,但她并未看到有人从她身边经过。
那失踪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云妃。
这些天云妃一直居住在乾清宫,肯定对这里十分熟悉,她一直想要对付叶浅浅,趁乱对容轻烟下手,扰乱叶浅浅心智未尝不可。
叶浅浅走到云妃身边,冷声道:“将容婕妤交出来!”
“皇后娘娘真是抬举臣妾,从招贤宴开始,臣妾就一直坐在这里,你说臣妾抓了容婕妤,可有证据?”云妃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特有的贵气。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叶浅浅反问道。
“啊……”叶浅浅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郑敏的声音。
“皇后娘娘还是先关心一下郑昭仪比较好,她一旦出事,只怕会令郑阁老趁机对皇上发难,你说是这会是怎么样一番场景?”云妃特意压中后面几个字,转移叶浅浅的视线。
郑敏已经恢复了容貌,且她带着面纱,一般人根本就不会看出任何破绽,而云妃的话,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今日郑敏她是保不住了。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郑敏脸上的面纱滑落下来,她双手捂着面容,不敢于真面目示人,郑阁老已经走到她身边,距离如此之近,郑阁老仔细看就能够发现其中的破绽。
叶浅浅之前与他谈判,立下承诺,会保郑敏一命,现在郑敏这个情况,容貌发生变化也就罢了,还带着她原来面容的人皮面具,如此一来,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郑阁老一定会起疑心。
叶浅浅先郑阁老一步,对郑敏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想先退下!”郑敏的声音也发了一些变化,郑阁老眉头轻微皱起,站在他们二人面前,脸色动了动,再无其他动作。
从他的神色上看,叶浅浅知道郑阁老已经起了疑心,没有当面发作,只是顾忌颜面,但这并不表明不会为日后埋下隐患。
“站住!”突然郑阁老将郑敏拦下,睿智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探究。
“郑阁老,她是皇上的嫔妃,你们有君臣之分,你这样做,难道不怕触犯圣上吗?”叶浅浅挡在郑敏面前,与郑阁老针锋相对。
古代必须恪守君臣之礼,郑阁老再起疑心,也只好先将自己的疑惑压下去,日后再做计较。
郑敏的事情轩辕傲羽不了解,但从之前她的面容上看,也明白肯定被人动过手脚,于是走到郑阁老面前道:“今日招贤宴,能够得到白云浩这样的人才,可以说是国之大幸,郑阁老也是大禹国的佼佼者,还希望郑阁老日后对他对对照拂。”
“臣谨遵皇上圣旨!”郑阁老不得不将视线从郑敏身上移开。
趁此机会,叶浅浅派人将郑敏送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萍儿故意从外面跑进来,与郑敏撞了一个满怀,郑敏的面容落入众人眼中。
叶浅浅稍微松了口气,还好郑敏脸上的人皮面具并无大碍,不然今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昭仪,奴婢不是有意冲撞你的,请昭仪恕罪!”萍儿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身体却在肆无意识的挡在郑敏前面,拦住她的去路。
叶浅浅再次将目光落在云妃身上,知道云妃今日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这种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今日郑敏想要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只怕不容易。
叶浅浅将郑敏交给颜若,以免其他人靠近,自顾自的走到云妃面前,在她耳边小声道:“如果今日郑昭仪出了什么事情,就算你怀有身孕,本宫也能让你陪葬。”
“臣妾拭目以待!”云妃低眉浅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人在说什么悄悄话。
叶浅浅将鱼丫头的木牌拿出来,防就是云妃趁机对郑敏动手,只是她没想到云妃今日居然能够同时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制住,叶浅浅之前的确是太过于小看她。
拿捏住人心,才能够稳操胜券。
云妃轻蔑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木牌笑着道:“鱼丫头娘娘要多少,臣妾就能够给娘娘多少,这个木牌威胁不了臣妾。”
叶浅浅差点忘了她不仅会易容术,身边还有更厉害的高人,鱼丫头的尸体已经腐烂,看不出面目,且就算尸体能够看得出,她手上现在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鱼丫头的死与云妃有关。
云妃做事滴水不露,这么久叶浅浅依旧没有找到有利的证据对付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将目光投向安若尘。
安若尘避开众人的视线,在空中为叶浅浅写了一个“应”字,古代的字体繁琐,还好叶浅浅有躯体本主的记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对云妃道:“鱼丫头或许不能说明什么,那萧答应呢?难不成你也能够变出千万个来不成?”
提到萧答应,云妃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话语松懈一些道:“你想怎样?”
“这话该本宫问你才对,如果你今日放过郑昭仪,本宫可以对这件事既往不咎,但若你顽固不化,本宫不介意与你来个同归于尽,只要你暴露,皇上就能够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到时候你在宫中苦心经营的势力可能回连根拔起,这样的损失,相信你是不愿意看到的。”
“叶浅浅,算你狠!”云妃挤出一丝笑意,走到郑敏身边关切道:“刚才是我身边的宫女莽撞,希望妹妹不要介意。”
“无妨!”郑敏说完这两个字,迅速被颜若带离这里。
轩辕傲羽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看到郑敏慌乱的神色,眉头紧锁,却没有上前一步。
郑敏离开之后,叶浅浅略微松了一口气,云妃继续道:“娘娘以为这样就能救她了?我想要杀的人,就算不死,活着也会生不如死。”
“你……”
“娘娘日后可要小心了。”云妃打断她的话,朝着轩辕傲羽走过去,风姿妩媚,婀娜多姿,看的不少人流口水。
她现在用的是兰妃的面容,轩辕傲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兰妃有非分之想,看到这些人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简单交代几句,带着云妃离开这里。
叶浅浅走出乾清宫,自然追上去,气喘吁吁道:“娘娘慢走,我还有一些事想要问娘娘,还请娘娘赐教。”
自然为人憨厚,办事从来不经过大脑,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追出去,叶浅浅有些担心日后会不会传出她与自然的绯闻。
真是不知他怎么混上这个位置的。
叶浅浅再一次在心里道。
见叶浅浅不理会自己,自然先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咱们也算是朋友,这个面子难道你也不给?”
“有话快说,本宫没时间在这与你干耗。”
“你可知与你说话的老人是谁?”自然期待的看着她。
叶浅浅冷笑道:“你不是看一个人的面容就知道这个人的命运吗?连你都不知道,本宫怎么会知道!”
“娘娘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钦天监的确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命运,但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命运我都能看透,例如说娘娘你。”自然神色沉稳下来,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道:“在术法方面,钦天监并不是全能之人,比钦天监更厉害的是预言师,他们除了能够看穿一个人的命运之外,还能够做到逆天改命,而今日的老人,很可能就是九州最为强大的预言师,玄机老人,如果娘娘认识他,还请娘娘为在下引荐!”
“此话怎讲?”
“传说玄机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并且能够预测出几百年后的事情,并能在必要的时候,帮人逆天改命,但是没有人知晓他的行踪,今日突然出现,可见娘娘并非一般人能够比拟。”
“他真有这么厉害?”叶浅浅露出惊讶之色。
“不错,当年我师父曾告诫我,玄机老人出现的地方,一定有能人异士,如果不能为大禹国所用,必杀之!”自然看着叶浅浅,等着她给自己一个回答。
原来是对我动了杀心。
叶浅浅以为自然只是单纯,没想到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冷笑道:“你想杀本宫?”
“不,娘娘是天降奇才,如果娘娘不与大禹国为敌,我不会对娘娘动手,并且还会设法保护娘娘安全,但娘娘若有异心,到时候也别怪我对娘娘不客气。”自然从未杀过人,若非为了大禹国的将来,他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钦天监的主要责任就是保护大禹国,这是他的使命,他没有办法违抗。
“现在多少人巴不得将本宫处之而后快,就凭你也想护本宫周全,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叶浅浅话语讽刺,自然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是好。
目光恢复到之前的呆滞,他是占卜界的奇才,但是对人对事,他都没有办法好好把控,且与他打交道之人都是他能够看穿之人,只有面对叶浅浅的时候,他才会生出这种举足无措感。
第一百二十章 谈判
“我……我没有开玩笑!”自然磕磕绊绊道。
“本宫不会与大禹国为敌,你尽管放心就是,还有本宫不需要你保护。”叶浅浅累了一天,不愿意再与自然周旋下去。
大禹国百姓对自然敬若神明,就算是轩辕傲羽对自然也是礼待有加,他第一次吃闭门羹,站在那里,目光中多了一丝幽怨。
见叶浅浅真要走,他忍不住在叶浅浅身后道:“我虽然看不出你的命运,但你现在红鸾星动,最近会有灾难降临,你自己小心。”
原来这就是他保护人的办法?
叶浅浅觉得他还真是傻的可爱,背对着他道:“多谢!”
自然还想再开口,见她已经走远,只好讪讪的离开这里。
“钦天监大人,皇上有请!”王公公拦住他,话语恭敬且行的是祭祀用的大礼可见对自然的尊重。
自然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笑着道:“好久没有与皇上叙旧了,说起来还真是想他,如果不是他率先离开,我今日一定要抓着他不醉不归……”
一路上他就像是一个孩子,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王公公敢说,在这个世上真能与轩辕傲羽称兄道弟,且能够得到轩辕傲羽百分之百信任之人,唯自然一人尔。
这一点连轩辕钰柯都未必能做到。
来到乾清宫,轩辕傲羽正在批阅奏折,看到自然,脸色阴沉下来,对王公公道:“你先下去。”
王公公退出去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自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凑到轩辕傲羽身边笑着道:“你找我来做什么?”
“皇后的命数是什么?”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自然摇摇头,见轩辕傲羽不信,继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从来不骗你。”
“自然,你是否觉得朕很好骗,还是说现在你已经投靠了皇后?”轩辕傲羽一改昔日温和的神色,质问道。
自然看着他冷凝的神色,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朕之前的确信任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对朕隐瞒关于皇后的事情,你让朕还怎么相信你?你敢说刚才你去见皇后不是为了看她的命数?”
“我真的不是。”自然已经到了理屈词穷的地步,他知道轩辕傲羽认定的事情肯定不会改变,不知该如何解释为好。
他这些年一直忙着观察星象,许久未入宫,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轩辕傲羽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为了一个有争议的女子,居然对他产生怀疑,这一点让自然感觉很是痛心。
他无奈的看着轩辕傲羽冷声道:“皇后的命数与你一样,都无法让我看透,不仅是你们二人,就连今日那个老者,也一样,你们的命运就好像被乌云覆盖一般,模模糊糊,看的不真切。”
“你可知今日的老者是谁?”轩辕傲羽反应过来,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宴会上,老者走之后,轩辕傲羽只字未提他的事情,见轩辕傲羽不提,其他人也只当这个老者是轩辕傲羽请来的宾客,也不敢多问,但是轩辕傲羽心里很清楚,老者肯定不简单。
不然不会随意进入皇宫,而不被人察觉,如果不是他突然对叶浅浅发难,依旧没有人会主意到他。
他当时未发作,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我怀疑他是玄机老人。”
“你是说掌握着九州命运,能够为人逆天改命的预言师?”轩辕傲羽眉头轻微皱起,有些疑惑的看着自然。
“不错,只是他来的目的还不明确,据我所知他现身很可能是在找能够问鼎中原之人,只要这个人出现,天下就会归为一体,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这些年各国之间战争不断,大禹国因吞并飞焰国,成为三个国家之中最强的一个,才能够暂时维持和平局面,但这也是表面现象,其他两个国家,现在已经是蠢蠢欲动,只待时机,便可对大禹国进攻。
而此时玄机老人出现,如果他真要在这三个国家之中寻找真命天子,大禹国只有三分之一的几率,这才是最让自然担忧的。
“这段时间你先将观察星象的事情暂且交给其他人,朕相信依照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将玄机老人找到,到时想办法留住他,朕要亲自会会这个传言中最厉害的预言师。”轩辕傲羽吩咐道。
“这是自然!”自然点点头,想了一下道:“皇后在皇宫之中,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你怎么会这样问?”
“之前皇后的星象莫名隐晦起来,后来在一瞬间,变的极其耀眼,大有压过你之势,而这几天她的红鸾星动,只怕会有一场浩劫!”自然将自己观察出来的结果和盘托出。
轩辕傲羽眉头紧锁,尽量保持话语稳定道:“你可有破解的办法?”
“这个……我暂时还未想到,但是依照皇后娘娘的星象来看,如果她能够躲过这一劫,日后定然前途无量,没准预言师预言能够辅助郡王平定天下的女子就是她。”
“这件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什么消息,直接来禀报朕。”轩辕傲羽心中生出一股不祥之感,他也能够感觉到皇宫之中正在酝酿着异常腥风血雨,可他却怎么都抓不到幕后主使之人。
他第一次有一种烦乱之感,在心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会护叶浅浅周全。
已经失去兰妃,他不想再失去叶浅浅,无论他们之间有怎样的仇怨,如今他只想将叶浅浅留在身边保护她。
叶浅浅离开乾清宫之后,直接前往望月殿,正好云妃也在,看来是为了等她而来。
云妃看到她过来,面色不善,看着她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什么话起来说!”容轻烟可能在她手上,叶浅浅暂且不能与她硬碰硬。
“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云妃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样子,叶浅浅目光扫过郑敏,见她的脸已经好了不少,如果不是宴会上出现差池,没有人会刻意去注意她的脸颊。
叶浅浅来是想问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引来她的喊叫,现在也不好多问,和云妃一起走出去。
云妃带她来到一个凉亭处,上面放着极其罕见的古琴和糕点,周围绿水青山,的确是望月的好去处。
这样的景色别说是景仁宫,就连暖云殿也有所不及,由此可看出轩辕傲羽对郑敏的重视,不然郑敏一个昭仪根本就没有资格入住这里。
“我请娘娘来,是想与娘娘谈一笔交易,不知娘娘可否愿意?”
“说来听听!”
“娘娘若是能答应我不再追查萧答应的事情,并交给我去办,我不仅会放了容轻烟,还会帮助郑敏恢复容貌,你看如何?”叶浅浅只是在宴会上提及了一下萧答应的事情,没想到云妃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让步。
难道萧答应的死真与云妃有关?
可从叶浅浅在冷宫见到萧答应到萧答应死亡,云妃以及身边之人都未曾踏入过冷宫半步,除非她是想要用这件事来震慑住木丝丝。
难道她已经抓住了木丝丝的把柄?
木丝丝是木丞相的掌上明珠,控制住她,就等于是控制住了木丞相,云妃现在在宫中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如果她真与木丞相联合,只怕大禹国的半壁江山都要落入她的囊中。
云妃只是一个嫔妃但从她行事风格以及对人上面,叶浅浅更觉得她是一个间谍,一个为了向国家提供情报而混入皇宫的女间谍。
不然也不会引来安若尘的警惕。
到底是哪个国家?
叶浅浅没有任何头绪,云妃继续道:“你也可以不答应,后果你可要想清楚。”
“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浅浅冷声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件事与你无关,至于我的身份,我只是皇上身边的嫔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云妃说到“嫔妃”二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叶浅浅知道多说无益,云妃今日前来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她不答应,云妃也能够暗中处理了萧答应的遗体。
唯一的区别就是叶浅浅答应,云妃办这件事可以轻松一些,若她不答应,这件事办起来就会麻烦很多,现在云妃住在乾清宫,在轩辕傲羽眼皮子底下生活,做事更是要小心谨慎,不然她也不会来这与叶浅浅谈判。
云妃见叶浅浅露出迟疑的神色继续道:“你若答应,这件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何必紧抓萧答应的事情不放?”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云妃的心思缜密,办事滴水不漏,让人防不胜防,她在没见到云妃诚意之前,断然不能这样做。
“我可以先办其中一件事,等萧答应的事情结束之后,在将剩余的事情办好,如何?”
萧答应现在只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且轩辕傲羽对这件事已经起疑心,既然轩辕傲羽不希望这件事调查下去,现在又有云妃来助阵,叶浅浅也只当是顺水推舟卖云妃一个人情,事情她还可以从其他地方动手,没有必要紧抓这件事不放。
“好,本宫应允了。”叶浅浅决定暂且稳住云妃,“你什么时候医治郑昭仪?”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教训渣婢
云妃避开她的目光,笑容中多了一份冷意,“我原本以为皇后娘娘与容婕妤姐妹情深,原来不过如此,终究比不过眼前的利益。”
“皇宫之中哪来的姐妹情深,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且容轻烟是大将容明的女儿,就算你们在大禹国势力庞大又如何,只要你们动了她,容明一样能够将你们全部揪出来,斩草除根。”叶浅浅嘴唇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笑容,看来云妃对她的了解远比她知道的要深,她与容轻烟相识不过是半月,云妃居然能够探查出她软肋,这未免也太过于荒唐?
除非她身边有奸细,将她的事情全部汇报给云妃,好让云妃趁机对她下手。
“叶浅浅你这是对自己有自信,还是对容家有自信?”云妃轻笑一声,“你从冷宫出来之后,所有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里,甚至连皇上对你的身份都起了疑心,到时候只要我说容轻烟是因为发现了你的秘密而被你杀死,你觉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云妃就是一个吃人的恶魔,恨不能一口将她吞下去。
呵呵,她笑容有些诡异,对于云妃说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期待,就算躯体换了一个灵魂,也只是性格不一样,记忆以及身体还是躯体自己的,根本就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
云妃看着她的神色,眼中闪现出一丝诧异,这么多年她一直能够把控人心,正是这个原因,才没有人敢对她当面挑衅,但叶浅浅的神色,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他们自然是信本宫,因为本宫就是飞焰国公主!”叶浅浅嘴唇轻启,“你去医治郑昭仪,本宫一会去找你。”
“好!”云妃感受到她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她没有办法反驳,只能顺从的答应。
叶浅浅甩开云妃,往冷宫而去,她记得上次去冷宫有个叫夏无暇的女子请求她相救,这个女子身上有一股傲气,且对容轻烟似乎有一份无法言语的抗拒,萧答应这条线断了,她只能勉为其难的从她下手。
夏无暇站在门口,看到叶浅浅前来,立刻走上去,匍匐在她面前,哭着道:“娘娘求你救救臣妾,臣妾真的不想死。”
叶浅浅将她扶起来,态度多少有些变化,神色缓和些许道:“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只要娘娘救臣妾出冷宫,臣妾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娘娘的救命之恩。”夏无暇一把将叶浅浅推开,跪在地上,等着她的回答。
真是坚持!
夏无暇只是一个被废弃之人,生活在冷宫之人,一般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够走出冷宫,像她看准目标,一头扎下去之人,叶浅浅还是第一次见,对她多了一份好感,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做什么事都坚持自己的原则。
“起来吧,本宫同意带你回去!”
话罢,夏无暇这才缓缓站起来,额头处有磕碰的淤青,声音急促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她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她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去。
“你很着急?”叶浅浅扫了一眼这里,眸子如同锋利的刀子,划过夏无暇的内心。
夏无暇被她看的有些心慌,猛的点点头。
“既然着急,上次为何不跟烟儿一同离开这里,偏偏要等本宫?居心何在?”叶浅浅声音陡然提升一倍,玩世不恭的看着夏无暇。
“这个……这……”夏无暇没想到她会旧事重提,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可以选择沉默,本宫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叶浅浅逼近一步,只要她的脚迈下去,就能从夏无暇身上踏过。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叶浅浅不好惹,一般没有人招惹她,见叶浅浅如此,所有人同时为夏无暇捏了一把冷汗,她们宁愿呆在冷宫,也决计不愿意呆在叶浅浅身边。
“娘娘,不如让奴婢先将夏小主带回暖云殿,有什么事,日后再说!”颜若猛然开口,阻止叶浅浅下一步动作。
“也罢,你先带她回去好好安置。”叶浅浅脚步落在地上,神色随意,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刚才所有人都因为她这个动作而屏住呼吸。
夏无暇后背被汗水浸湿,她一向不畏惧任何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刚才为何会有一种死亡的恐惧。
她再抬起头来,面前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最多身份比一般人尊贵,连神色都与一般人无异,但刚才那种恐惧就好像是挥之不去的迷雾,一直萦绕在她身边,难以逃脱。
叶浅浅注意到她的目光,继续道:“夏无暇,本宫不喜欢背叛之人,不然本宫的手段你应该清楚,死无全尸,诛你十族都是轻的。”
“是……臣妾明白,臣妾明白!”夏无暇身体抖动如筛,声音颤抖,显然已经害怕到极点。
“明白就好!”话罢,叶浅浅命颜若将她带回去,她身边没有人,反而轻松了不少,往萧答应房间而去。
她上次发话之后,萧答应房间再没有人踏入过半步,靠近,叶浅浅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从里面扑面而来,让她也打了一个寒战。
苦笑一下,她一个无神论者,对这种事情,内心居然会有忐忑不安的情绪。
“皇后娘娘!”云妃从外面匆匆忙忙进来,拦住正要往里面而去的叶浅浅,“郑昭仪的事情臣妾已经办妥!”
言下之意则是叶浅浅也该旅行承诺,不再过问萧答应的事情。
叶浅浅目光往里面而去,萧答应的尸体依然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已经过了两天,她的尸体非但没有损坏,而是如同睡熟了一般,面颊红润,与一般死人相差甚远。
她之前在书上说过一种假死药物,能够让人在七十二小时之内气息全无,如同死亡一般,过了七十二个小时之后,则会无事,她本以为云妃帮助萧答应是为了木丝丝,现在看来,萧答应只怕是她的人才对,而且还是一个十分重要之人。
只是她与云妃有协议在前,贸然闯入,会增加云妃的疑心,佯装成什么都不知晓一般道:“本宫定然会遵守约定,不再插手这件事。”
“皇后娘娘请!”
“就算本宫答应你不插手这件事,难道连最后送萧答应一程的资格都没有?”叶浅浅试探性的问道。
“还请娘娘遵守约定,别忘了容轻烟还在我手上!”云妃压低声音,意思已经十分明确,叶浅浅再靠近一步,容轻烟性命不保。
云妃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素来说一不二,只怕今日她想去看萧答应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赔上容轻烟的性命。
她退后一步,星眸如光,欣赏着云妃,许久之后,嘴唇轻动道:“没想到云妃也有如此介怀的时候,真是让本宫长见识!”
笑容中过多的是讽刺,云妃善于隐忍,换做别人,只怕早就与叶浅浅撕破脸皮。
“还请皇后娘娘莫要再开玩笑,臣妾听不明白!”云妃行礼,对萍儿道:“日后你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踏入这里一步,明白吗?”
“遵旨!”萍儿看了一眼叶浅浅,恭敬道:“冷宫阴气太重,娘娘还是早些离开为好,以免沾染上不该沾染的东西!”
“你这是在教训本宫吗?”叶浅浅一脚将萍儿踢到在地,“本宫自然会离开这,但绝对不允许被你等下人所轻视,何况本宫与云妃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分明是在给云妃难堪,云妃仿佛没有看到,径直走到屋子里面,自顾自的关上门,门上贴着符咒,看上去阴森恐怖,即使是在白天,也给人一种冰冻三尺之感。
萍儿在叶浅浅面前,不再动弹,叶浅浅知道云妃这是在向自己示威,若非冷宫之中有如此多的嫔妃看着,只怕云妃会忍不住对她出手。
她俯下身,看着萍儿,嘴角的笑意更盛了一些道:“记住今日本宫说的话,就算你是云妃的贴身婢女,在本宫眼里你也只是一个奴婢,日后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然本宫能够留下你,也同样也能够杀了你。”
“多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萍儿磕头行礼,头一直触碰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她在宫中虽说是云妃的婢女,但性格孤傲,行为嚣张,除了云妃,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哪怕是面对轩辕傲羽也是坦然处之,叶浅浅知道今日她动了萍儿,只怕日后就算云妃不会动她,萍儿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也能够让云妃暂时放松警惕,她才能够派人暗中调查萧答应的事情。
叶浅浅不再理会她,走出冷宫。
她若是回头,就能够看到萍儿如刀剑一般的双眼,狠狠望着叶浅浅,如同嗜血的猛兽,恨不能将叶浅浅咬死在这。
听到叶浅浅离去的声音,云妃方将门打开,注意到萍儿的神色,轻声道:“在皇宫之中,时刻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她是皇后,你就算心中有气也要忍着明白吗?”
“忍着?”萍儿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万事都要看别人脸色,若我是你,早就将她除掉,怎么会允许她爬到我的头上!”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至少我们之间还有利益交换,若换成木丝丝,只怕现在局面更不好控制,一旦计划败露,我们都担当不起这个罪名,明白吗?”云妃将门锁好,并贴上封条,以免有人擅自闯入,“而且现在她已经在怀疑萧答应的事情,日后我们办事更是要小心谨慎,以免落入别人的圈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如愿以偿
“我明白了,日后尽量不与她正面交锋!”萍儿终究做出让步,眼中的恨意却难以消退。
“除此之外,萧答应的事情你也尽快去办,以免叶浅浅生出疑心,到时候一切可就麻烦了。”云妃知道她的性子,多说无益,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萍儿犹豫了一下道:“安太医似乎已经对我起了疑心,要不要找机会除掉他?”
“这件事你可有把握?”从第一次见到安若尘,云妃的内心就开始充斥着一种不安,早就有要除掉他的想法,只是安若尘为人飘忽不定,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实则能够给她这样危机感之人,她还是无法小觑。
“自然,他现在是萧太后最信任之人,除掉他嫁祸给皇后,这样一来就能够加剧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也一定能够灭了她。”萍儿话云妃虽不是很认同,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这样办,只有如此,才能扫清他们前面的障碍。
萍儿的手段云妃自然信的过,心中还有疑虑,但萧答应的事情已经等不及,只能如此。
叶浅浅回去之后,夏无暇一直跪在暖云殿门口,不敢踏入一步,叶浅浅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看看夏无暇到底能跪多久,她毕竟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这样做,不仅等于威信全无,也等于在后宫立敌。
颜若有些担心夏无暇的身体,走过去道:“小主,娘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您先进去歇一会,有什么事,等娘娘回来再说。”
“颜若姑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且现在本宫不过是冷宫之人,娘娘将我救出冷宫,这份情谊,又岂是这一跪能够消除的。”夏无暇目光坚定,话语坦然,跪在那里如同一座石像一动不动。
夏无暇这个样子,真是让叶浅浅有些出乎意料,她从拐角处走出来,对夏无暇道:“跟本宫进来,本宫有话问你。”
“是!”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暖云殿,颜若在后面叹了口气,如果夏无暇不是入了冷宫,凭借她的容貌,想要得到恩宠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可知本宫要问你什么?”叶浅浅自顾自的坐下,话语随意,身上却不自觉的涌现出一股压倒性的气势,让夏无暇有些喘不过气来。
“臣妾不知,还请娘娘明示!”夏无暇惊慌跪倒在地上,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倒与叶浅浅初次见她的时候大为不同。
“那天你为何不愿意跟容婕妤出冷宫,非要留在本宫身边?”叶浅浅目光如同刀剑,仿佛能够刺穿夏无暇的内心。
夏无暇的头狠狠磕在地上,声音微弱道:“容婕妤只是宫中一个小小的婕妤,需要有娘娘的庇护才能够得以保全,臣妾跟着她,还不如跟在娘娘身边,以免希望背后是更大的失望。”
十万?呵呵,夏无暇倒很会说话,不过从她的神色间,叶浅浅能够确定她没有说实话,只是她神色并未有多少变化,知道这样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只是静静的喝茶,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
夏无暇低着头,屋子里仿佛能够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她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人。
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忍,只能忍人之不能忍的事,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叶浅浅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她脑袋朝地,看不到她的面容与表情,但叶浅浅能够确定她是有备而来。
许久之后,颜若在外面敲门道:“娘娘,皇上驾到!”
叶浅浅将茶杯放下,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夏无暇道:“你先起来,一会看本宫眼色行事,但本宫不喜欢自作聪明之人。”
“是,臣妾明白!”夏无暇躲在屏风后面,心已经跳到嗓子眼,过了这么久,她终于能如愿以偿见到皇上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轩辕傲羽和白云浩一同而来,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锁,身上充满戾气,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白云浩在招贤宴上一举夺魁之后,成为整个大禹国街头巷尾热议的人物,风头无二,更是众多大臣拉拢的对象,但他一直闭门不出,不仅木丞相在他那吃了闭门羹,容明也一样,轩辕傲羽最厌恶的就是结党营私之人,白云浩的所作所为,正附和轩辕傲羽心之所想,这才再次将其招入宫中。
叶浅浅抬头看了白云浩一眼,笑着道:“不知今日二位前来有何指教?”
“臣此次前来多谢皇后娘娘的恩泽,若非娘娘,只怕臣也没有办法在招贤宴上崭露头角。”
他这话说的叶浅浅有些愣住了,叶浅浅素来与他无交集,不明白他谢从何来。
轩辕傲羽也不说破,只是在一旁笑,阴森的神色让叶浅浅心中有些没底。
她正要开口相问,轩辕傲羽摊开她的手掌,在她手上写了一个“军”字,叶浅浅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原来招贤宴白云浩能够一举夺冠是轩辕傲羽特意安排的,只怕谁都不会想到招贤宴会出现这样的题目来为难众才子,而白云浩事先得到了轩辕傲羽的通知,才会一鸣惊人。
本来叶浅浅对他还算刮目相看,现在白云浩在她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仅存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见轩辕傲羽眼中有打趣的意味,知道自己被轩辕傲羽耍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臣妾真相吧?”
轩辕傲羽摇摇头,目光环顾四周,眸子冷凝下来道:“朕听闻你将夏无暇从冷宫带出来,可知道擅自带人出冷宫是何罪?”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
只是她刚从冷宫将夏无暇带出来,轩辕傲羽就得到消息,能做到这一点的定然是云妃。
这次她与云妃有交易,没想到事情未办完,云妃竟已经要开始对她动手。
她嘴唇轻笑道:“这事又不只臣妾一人办了,郡主也曾在冷宫带出一个嫔妃,皇上若是想要罚,是否也该我们二人一起罚?”
“还有谁?”冷宫一向是禁地,极少有人踏入,打入冷宫的女子可以说生不如死,从叶浅浅开始,这一条禁令已经名存实亡,触及到了轩辕傲羽的底线。
“你的丝丝郡主,也就是未来的皇贵妃,她现在可是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你当真不知?”木丝丝代表的是萧太后,轩辕傲羽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朕已经决定为丝丝郡主赐婚,这件事就不劳烦皇后操心了。”
那天叶浅浅提出让木丝丝下嫁轩辕钰柯,她知道萧太后动了心思,毕竟她对轩辕钰柯有亏欠之情,没想到轩辕傲羽也会同意,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轩辕钰柯对轩辕傲羽一直都有反心,将木丝丝许配给轩辕钰柯,等于是促成了木丞相与轩辕钰柯的联盟,朝中几股势力错综复杂,木丞相与郑阁老各成一派,容明军权被躲,看似实力已经架空,暗中不知是否也在培养自己的党羽。
除此之外就是轩辕钰柯,他一般极少插手朝堂之事,与闲散王爷无异,但自从知道他与安若尘联盟之后,叶浅浅对他越是放心不下,现在他又要与木丞相结盟,叶浅浅更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这件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叶浅浅不愿意在宫中多呆,但她更不愿意看到轩辕傲羽因此而受到伤害,“如果有,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封郡主为贵妃,以此来安抚木丞相。”
“皇后,你今日好像有些反常?”轩辕傲羽没想到她的态度会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何时开始帮助木丝丝说话。
“皇上若觉得臣妾多言,将臣妾的话当屁放了就是。”叶浅浅不再理会他,对着屏风后面的夏无暇道:“皇上已经知道你出了冷宫,还不出来见驾!”
夏无暇心神忐忑的从里面走出来,流云的步伐,婀娜的身段,精致的面容,与叶浅浅截然相反的是面上的神色,含蓄似风,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仙子,只可远观而不可尽玩焉,轩辕傲羽看惯了对他卑躬屈膝的女子,初见夏无暇,也被她的面容所震惊。
只怕是男子都要醉倒在她的目光之下。
轩辕傲羽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当初她被罚入冷宫也是兰妃的意思,也就没多问,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妙人。
夏无暇低着头,脸上含羞,无情胜有情。
“你就是夏无暇?”轩辕傲羽收回目光,美人他见多了,夏无暇给了他惊艳之感,未必能够在他心中扎下根。
叶浅浅没想到轩辕傲羽也有波澜不惊的一面,可见不是一个为美色误国的昏君,这一点让叶浅浅十分欣慰。
“正是臣妾!”夏无暇的声音很低,仿佛低到尘埃之后开出的花朵,娇弱却惊艳无比,惹人怜爱。
叶浅浅没想到夏无暇比木丝丝还能装,变脸比变天还快,这个过程,叶浅浅还真是需要好好适应一番。
轩辕傲羽用手抬起夏无暇的面容,目光直射入夏无暇的眼中,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对叶浅浅道:“她是后宫嫔妃留在你这多有不便,还是跟朕回乾清宫比较好。”
夏无暇神色变的慌张起来,退后一步,话语紧张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妾是戴罪之身,不敢贸然踏入乾清宫。”
乾清宫是多少嫔妃争斗想要踏入的地方,没想到夏无暇竟然会拒绝,叶浅浅越发捉摸不透她心中所想。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面容恢复
整个皇宫之中,除了叶浅浅,没有人敢拒绝轩辕傲羽的要求,夏无暇不过是一个冷宫女子,这一点让轩辕傲羽的面子荡然无存,他掐住夏无暇的下颚,手上力气不断加大,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夏无暇倔强的跪在那里,呼吸越发困难,叶浅浅见轩辕傲羽对她动了杀心,阻止道:“皇上这是做什么,难道想在暖云殿杀人不成?”
轩辕傲羽撇开夏无暇,冷笑道:“她不过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奴婢罢了,死了又能如何?”
“皇上万万不可!”白云浩急忙道:“朝堂与后宫密不可分,皇上杀了她,势必会在朝堂引起不小的轰动,还望皇上三思。”
白云浩的理由多少有些牵强,但他掐住了轩辕傲羽的弱点,现在轩辕傲羽最需要的就是安定人心,听到他的话,轩辕傲羽的神色松动一些,走到夏无暇耳边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在暖云殿好好呆着,朕能放过你这一次,不代表你下次也能有这样好的运气。”
夏无暇被吓的后背沁湿一片,跪在那里抖动如筛,不敢再开口。
趁轩辕傲羽身上戾气渐消之时,叶浅浅继续道:“若皇上无事,臣妾还要去看望郑昭仪,就不伺候了。”
轩辕傲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好险!
叶浅浅在心中低叹,只差一步,轩辕傲羽就会杀了夏无暇。
她看着夏无暇,眉毛轻微挑起道:“你誓死要留在本宫身边,到底为何?”
“臣妾不能说!”泪水在夏无暇的眼中打转,硬是忍着没有落下,她感觉到叶浅浅身上的气场,继续道:“臣妾留在娘娘身边绝对没有想暗害娘娘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在臣妾还未查清楚之前,臣妾真的不能说。”
“罢了,你先起来!”叶浅浅将她扶起来,脑中闪过夏无暇看容轻烟的神色,当初他们都与兰妃有关联,而夏无暇又拒绝了容轻烟的邀请,那这件事就极可能与容轻烟和兰妃有关。
云妃答应放过容轻烟,现在她也没有收到容轻烟回到弄烟小筑的消息,郑敏那里也没有信息传来,这有些不符合郑敏的性格。
她心中一紧,急忙往望月殿而去。
望月殿门口有大批侍卫守护,前面贴上了封条,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即便是云妃都没有办法调动御林军,除非是轩辕傲羽的主意。
她走过去正要进入,被侍卫拦住:“皇上对郑昭仪下了禁足令,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皇上可有圣旨?”
“这个……”侍卫对视一眼,他们接到的是王公公的口谕,并无圣旨传来,一时间有些语塞。
“既然没有圣旨,本宫就能进去!”叶浅浅朝他们二人脸上一人就是一巴掌,往里面闯进去。
郑敏听到外面的争吵的声音,神色慌张的走出来,心中比谁都明白,招贤宴上那一幕已经成为轩辕傲羽心中形成一个疙瘩,对她禁足已经是极大的恩典,更别提放她离开这里。
她迅速走到门口,看到叶浅浅气势汹汹模样,行礼之后道:“参见皇后娘娘!”
郑敏的脸已经彻底好了,看来云妃果然没有失信,郑阁老已经为了这件事对轩辕傲羽不满,郑敏的面容已经好了,她必须找机会给郑阁老一个解释,以免他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你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宫在望月殿等他!”叶浅浅随便指着一个人道。
“奴才不能……”他本想说不能擅离职守,触碰到叶浅浅的目光,后面的话直接压下去。
“有什么不能,难道你们违抗本宫的命令不成?”叶浅浅厉喝道:“有什么事本宫担待着,快去!”
说完走进去望月殿。
郑敏跪倒在她面前,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她从来没想过到最后帮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最嫉恨之人。
声音哽咽在嗓子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先起来,本宫有几句话问你!”叶浅浅将她扶起来,“你的面容是谁给你医治好的?”
“臣妾不知!”郑敏低着头,她回来之后一直带着面纱,第二天早晨洗漱的时候才发现面容已经恢复,至于什么时候好的她并不知情。
叶浅浅本想利用这次机会压制云妃,没想到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好道:“无妨,日后要多加小心,切勿让任何人再靠近你的脸颊明白吗?”
这件事之后,郑敏已经成为惊弓之鸟,她心中明白后宫中的争斗如同江湖上的刀光剑影,没想到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的多,她也算长了记性,不会再做傻事。
“臣妾明白!”郑敏死命的点点头。
“对了,本宫此次来还想问你一个事。”叶浅浅的目光狠绝些许,“本宫记得你是何兰妃、牡丹夫人一同入宫的,你可知道一个叫夏无暇的人?”
“臣妾不知!”郑敏摇摇头,疑惑的看着叶浅浅。
“罢了!”叶浅浅也不为难她,毕竟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明哲保身,郑敏更是郑家的希望,不与其他人来往也无可厚非。
“娘娘这些天容婕妤是否和你在一起?”郑敏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她这些天身体不舒服,在弄烟小筑!”容轻烟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她已经与云妃撕破脸,不希望郑敏也陷入进来。
话罢,郑敏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欲言又止,挤出一丝笑意:“臣妾还说这些天为何不见容妹妹,原来如此。”
叶浅浅刚想询问,轩辕傲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郑敏的面容,略微怔了一下,走到叶浅浅身边道:“你找朕来所谓何事?”
“前些日子郑昭仪的脸因为受伤而起了些变化,现在她的面容已经恢复,臣妾想请皇上撤了对郑昭仪的禁足令,并允许她回去探亲,向家里报个平安!”叶浅浅径直说道。
轩辕傲羽的脸色有些难看,冰冷的目光射的郑敏有些心虚,往叶浅浅后身退了一步,许久,轩辕傲羽才道:“宫中有规矩,嫔妃无事不可省亲。”
“皇上就不再考虑考虑?”叶浅浅将郑敏拉到轩辕傲羽面前,“上次在招贤宴上,郑昭仪身体不适,引来郑阁老的担心,她若不回去,只怕郑阁老那里没法交代。”
“朕是君,他是臣,你觉得朕有必要给他交代吗?”听轩辕傲羽的意思,已经对郑家这颗大树起了必杀之心,势必要将其连根拔起。
“皇上自然不需要,刚才皇后娘娘所说,只是为了圆臣妾的心愿,并无他意,还请皇上明鉴!”郑敏跪在地上,郑家没有了,她在这个皇宫,更是如履薄冰。
只有保住郑家,才能够保住她。
“明鉴?”轩辕傲羽冷笑一声,“郑敏,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还没资格对朕说这些话。”
郑敏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进宫她就能够感受到轩辕傲羽对自己的厌恶,却没想到连一点颜面都不会留给自己,甚至都不肯正眼瞧自己一眼。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郑敏声音低沉,不敢妄自再开口。
“最好不是。”轩辕傲羽衣袖甩动,迈步欲走被叶浅浅拦下。
叶浅浅此时找他过来是想与他商议如何稳住郑阁老之事,没想到轩辕傲羽内心对郑阁老竟然如此不满。
“皇后你跟朕来!”轩辕傲羽了话语冰冷,背对着郑敏道:“无论你的脸是否恢复,都不得踏出望月殿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
“臣妾遵旨!”郑敏最后的希望,被轩辕傲羽这句话浇灭,心一点一点沉下去,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轩辕傲羽走远之后,碧莲想要将郑敏扶起来,被郑敏一把推开,今日她所受的屈辱,来日她一定会加倍夺回来,想要对付她,对付郑家没那么简单。
“碧莲你想办法出宫,将本宫的事情告诉爷爷,想办法让他相信皇上要对郑家动手,先发制人才能够成功,你明白吗?”郑敏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小主,您真的决定这样做了?”碧莲担忧的问道,现在轩辕傲羽加强了对望月殿的守护,想要出去难于登天,更别提传递消息,稍有不慎,就会人头不保。
“你觉得还有别的生路吗?”郑敏反问道,脸上再不似之前的柔情与孤傲,“当初爷爷派你在本宫身边,为得就是提防皇上对郑家动手,现在皇上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必须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
“好,这件事奴婢马上去办!”碧莲点点头,神色坚定。
郑敏的心放下来一些,成王败寇,就算死,她也要尽力一搏。
她慢慢站起来,手抚摸上脸颊,此时她方明白,无论自己是什么样子,对于轩辕傲羽来说,都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她不甘心做工具。
“参见云妃娘娘!”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之前她与云妃素无往来,今日云妃则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示好,就连她被禁足,云妃也会时常差人送东西前来,其心可诛,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听闻妹妹被禁足,本宫特来看看!”云妃话语从外面响起,声音温婉悠长,如同早起的黄鹂,悦耳动听。
她目光落在门口,等着云妃出现。
“妹妹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云妃看到她露出吃惊的神色,话语轻微,哪怕是吃惊,仿佛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第一百二十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宫中女子大抵如此,郑敏对着一切早就看透了,云妃素来云淡风轻,不参与宫中争斗,明哲保身,她以为云妃与别人不同,没想到只是善于隐藏而已。
“不知云妃娘娘前来所为何事?若只是单纯来看望我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废人,不好意思,我最近不见客,娘娘请回!”郑敏站在那里一副孤傲的性子,与云妃形成鲜明对比。
“本宫此次前来是来与你谈一场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交易?”
“本宫可以帮助你达成心愿,作为报酬,本宫要你杀了皇后,如何?”
“难道娘娘忘了我的性命是皇后救的,以德报怨之事我不会做,娘娘请回。”这是郑敏最后一点骨气,她不会退缩。
“你愿意看着郑家上百口人命丧生在皇后的手上?”云妃走进一步,在她耳边小声道:“从你毁容到现在,你真的没对皇后起过疑心?”
“你想说明什么?”郑敏心中如同被压了一块巨石开始不断下沉,注视云妃的目光也多了一份阴冷。
“只是想提醒你,能够为你易容之人,必然与救你之人脱不了干系,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自己悟吧,等你想请出了,派人通知本宫一声。”云妃说完带着萍儿离开这里。
郑敏如同跌落在谷底,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浅浅最近的所做作为,她都看在眼里,想着云妃的话,内心开始摇摆不定,瘫软在地上,目光越发空洞起来。
暖云殿。
叶浅浅记得颜若说过,暖云殿会在半夜时分听到乌鸦的叫声,这些天她一直留心观察,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而唯一的知情人素锦也被人救走,她必须加快步伐,在这些人动手之前,先下手。
“娘娘,钦天监大人求见!”初九从外面慌忙的跑进来,自然在他们眼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半点不敢怠慢。
叶浅浅还未开口,自然已经出现在门口。
男子不得擅闯后宫,自然这样明目张胆出现在此,真是让叶浅浅有些吃惊。
果然一个人的身份,决定一个人所做的事情,身份高到底好办事。
“钦天监大人难道没听过本宫宫中的禁令吗?乱闯入者乱棍打死,云妃的事情想必钦天监应该有所耳闻。”叶浅浅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茶,完全不将自然看在眼里。
“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自然抓耳挠腮,神色极其不镇定,“娘娘是想先让人打我一顿,还是先听我将话说完?”
话语中多了三分怄气的意思,眉头轻微皱起,神色却没有多少变化。
叶浅浅纵然又气,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撒不出来,冲他摆摆手道:“你是钦天监,谁敢对你动手,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本宫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是关于玄机老人的!”自然不善于表达,尤其是对上叶浅浅锋利的眸子,说起话来更是磕磕绊绊,一句话,偏偏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吐。
叶浅浅情绪一下子被提上来,既然他能够预测一切,叶浅浅也正想找到询问是否有送她回去之法。
若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自己米虫的生活,她做什么都愿意。
在皇宫之中呆久了,她真是有些担心自己最后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你可有玄机老人的下落?”叶浅浅声音有些紧张。
“没……还没!”自然摇摇头,“只是招贤宴上玄机老人独对你一人青睐有加,我想他总是会来找你,你若是见到他,希望能够告诉我一声,不知可否?”
叶浅浅本以为他是来向自己汇报玄机老人的行踪,没想到正好相反,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道:“不可以!”
“娘……娘……”
自然磕磕巴巴的样子,将叶浅浅的辈分提升了一个层次,忍不住笑道:“钦天监大人如此称呼本宫,真是让本宫受宠若惊。”
“娘……娘娘能不开在下玩笑吗?”自然脸色涨红,面对她**裸的打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越是这样,叶浅浅越是想逗逗他,继续道:“难道本宫说错了?其实呢,你若是想要认本宫为干娘,本宫自然是同意,但你这样突然叫出来,也要给本宫一个适应的过程,不然本宫会觉得占你便宜,明白吗?”
“你……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然吐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脸色越发红肿。
见他真的恼怒,叶浅浅收起玩笑的心思,继续道:“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怎么这般认真,真是没意思。”
“娘娘先侮辱我父母,对我父母不敬,换做旁人也难以忍受。”自然狠狠白了她一眼。
听到自然说话的宫女都捂着嘴偷笑,看他们憋的难受,叶浅浅心情大好道:“想笑就笑出来,何必藏着掖着。”
话罢,众人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自然看着又气又急,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娘娘,您不该这般戏耍钦天监大人!”颜若在叶浅浅耳边小声提醒。
听到颜若的话,自然稍微松了口气,壮壮胆对叶浅浅道:“娘娘这般羞辱我,难道不怕被皇上知道?”
“被皇上知道,只怕他也会同意本宫这样做!”叶浅浅的话再次堵住了自然的嘴。
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轩辕傲羽,但并非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轩辕傲羽身上的气势,只怕靠近,自然的内心就会变的忐忑不安,别说是看出他的前途命运,就是多看他一眼,自然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轩辕傲羽却从来不会顾忌这些,对他另眼相看的同时,也会有所隐瞒,这让自然很是不舒服,加上轩辕傲羽偶尔也会开他玩笑,想起来,就觉得十分汗颜。
“没想到钦天监大人竟然会在这!”安若尘和容轻烟从外面走进来。
这些日子未见到容轻烟,她本就娇弱的身体更如同弱柳扶风,走一步都要晃三晃,加之有安若尘在场,容轻烟的目光中多了三分情意与羞涩,看上十分惹人喜爱。
自然看到安若尘,愣了一下,指着他道:“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安若尘笑容和煦,一颦一笑皆透露着一种风度,一种柔情,看容轻烟如痴如醉。
自然比较楞,却不傻,叶浅浅担心自然看出容轻烟对安若尘的感情,走过去拉着容轻烟的手,仔细打量许久才道:“你这些天去哪了?本宫好些天不见你,真是担心死本宫了。”
容轻烟思绪被她拉回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目光暗淡下来,许久才道:“这些天我就在弄烟小筑睡觉,有什么对吗?”
“你一直都未曾离开弄烟小筑?”
“没有,这一点你可以问豆子!”容轻烟被她的神色吓到,往安若尘身后躲去,“姐姐不信可以问安太医,他也知道。”
安若尘的话,别人说的话,叶浅浅或许还会信上三分,但安若尘说的话,叶浅浅连气息都不信,但有自然在场也不好再多问。
“你不是曾经救过我的人?”好半天自然才吐出这句话,只是眼中的疑惑并未减少。
安若尘笑而不语,自然见他如此,也不好妄下结论,怔怔的看着他,目光中多了三分打量。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安若尘身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看不透,但与叶浅浅和轩辕傲羽的不同,仿佛是有人刻意将其隐去,更或者时有人为他逆天改命。
能够逆天改命之人只有玄机老人,安若尘只是一个小小太医,他相信安若尘还没有这个本事。
叶浅浅将自然的目光收进眼底,在安若尘身上,无论发什么什么事,叶浅浅都不觉得奇怪,毕竟安若尘能力斐然,这些不仅凸出在医术以及谋术上,更在于安若尘对她别样的青睐,她可不会相信安若尘会对她动情,那剩下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他也懂玄门之术。
且能力绝不在自然之下,不然不会如此坦然面对自然的目光。
“没想到这件事钦天监大人还记得!”安若尘话语随意仿佛救的不是自然,而是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知恩图报,日后若安太医有拆迁,我一定竭尽全力!”自然眼中冒出光亮。
“不用!”安若尘直接拒绝了他,“当初救你只是一个巧合,换做别人也会如此,还请钦天监不要放在心上。”
“哦!”自然简单哦了一句,却在心里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报答他的恩情。
“今日你们齐聚本宫的暖云殿,难不成是唠家常?”叶浅浅没好气的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
“臣听容婕妤说皇后娘娘身体最近也颇有不适,便与她一道前来,既然娘娘身体无恙,臣告辞了。”说完,安若尘的目光扫过自然道:“不知钦天监大人是否要与我一同离开这里?”
“好!好!好!”自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让叶浅浅想揍他一顿。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真是有些担心自然会对安如尘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安太医……你……”容轻烟含情脉脉的看着安若尘,露出不舍的神色。
“告辞!”安若尘不理会她,和自然一同走出暖云殿。
叶浅浅在心中苦笑,安若尘受容轻烟邀请为她治病是假,见自然是真,毕竟大禹国,自然并非谁想见就能见的到,除非他想见,轩辕傲羽尚且如此,别人更是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澄儿出现
容轻烟站在外面注视着安若尘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来,叶浅浅在心中叹了口气,现在容轻烟越陷越深,这样下去,就算轩辕傲羽不会发现,宫中难免也会有他们的闲言碎语。
夏无暇走到叶浅浅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衫,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觉的掠向容轻烟,神色复杂些许。
“你可是有话要对本宫说?”
“容婕妤并非娘娘想的这般柔弱,很多事娘娘完全没有必要为她担心!”夏无暇鼓起勇气说道。
从冷宫到现在,叶浅浅能够看出夏无暇对容轻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警惕,只要容轻烟靠近,夏无暇就会精神不宁,不是对她位分的害怕,而是对她这个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夏无暇说完这句话后,紧咬牙关,再没有开口的意思。
“本宫知道了!”叶浅浅点点头,对颜若道:“你将烟儿带过来,本宫要好好对她交代一番。”
“娘娘,这样的事情,只有自个想明白才算,别人劝说只会适得其反!”颜若言辞婉转,从她的神色上,叶浅浅能够看出,颜若对容轻烟的态度,与夏无暇一样。
难道我真的错了?
再看容轻烟,她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眼中略微泪痕,目光略显呆滞,让人看着十分心疼,想到容轻烟对她的倾心相待,生出的疑心又被她压制回去。
见容轻烟走过来,夏无暇道:“皇后娘娘臣妾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夏无暇素来与容轻烟不和,她如此,叶浅浅只好答应,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暗中告诫容轻烟几句,以免日后铸成大错。
颜若见夏无暇要走,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似乎害怕叶浅浅再次将她派到容轻烟身边一般。
容轻烟走到叶浅浅跟前,“哇”的一声哭出来,哭的叶浅浅心都碎了,她抱住容轻烟,正在心中组织语言,准备安慰她一番的时候,只听容轻烟道:“姐姐,安太医是不是不喜欢我?”
叶浅浅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告知她,现在她已经是轩辕傲羽的女人,无论轩辕傲羽对她如何,这都是事实,却又怕伤了她的心,只好道:“不会的,安太医很喜欢你,他一直将你当成他最喜欢的妹妹,不然上次就不会费尽心思的去医治你了。”
“那刚才我和安太医一起来的时候,他不怎么与我说话,我以为他不喜欢我呢!”容轻烟破涕为笑,“他喜欢我,是不是日后我们就能够一直在一起?”
叶浅浅必须要想办法将她引回正道,于是道:“烟儿,你难道忘了自己入宫是为何?”
“没有啊,爹说我进宫是为了伺候皇上,可皇上身边有那么多伺候的宫人,也轮不到我,姐姐你说是吗?”容轻烟的话让叶浅浅无法反驳,她还未被宠幸,的确还有选择的机会。
轩辕傲羽最讨厌别人背叛他,哪怕容轻烟并未被宠幸,只怕想离开这里也是难于上青天。
何况安若尘的为人?
轩辕傲羽决定将木丝丝下嫁轩辕钰柯,已经让轩辕钰柯的势力大增,如果容轻烟真与安若尘在一起,轩辕钰柯更是如虎添翼,轩辕傲羽手上的势力就会被架空……
只要想到他会有危险,叶浅浅的心里就会忍不住痛一下。
“姐姐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容轻烟见她不答,抬起头来,倔强的看着她。
“你错了,你既然被选入宫中伺候皇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无法更改……”
“不,姐姐你骗我的对不对,皇上那么信任我父亲,也一定不会为难我对吗?”容轻烟打断她的话,怔怔的看着叶浅浅,再等她最后的回答。
“皇上……”
话刚出口,容轻烟挣脱开叶浅浅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道:“我要去找皇上问清楚,我一定要和安太医在一起!”
说完,发疯了一样冲出去,见她如此,侍卫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敢上前阻拦。
“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容婕妤给本宫抓回来,一旦容婕妤出了什么事,本宫绝不轻饶!”叶浅浅说着追了出去,在醉西湖,叶浅浅看到一个人影从容轻烟身边滑过,速度极快,容轻烟躲闪不及,再次掉入水中。
上次容轻烟掉入水中之后,对水有一种极度的恐惧感,掉下午之后,连呼叫声都没有,不停的往下沉,慢慢看不到身影。
侍卫马上跳下去,将她救起来。
萧忆从黑暗中走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小宫女,她看到叶浅浅,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还未开口,只听一个宫女指着萧忆手上的女子紧张道:“鬼啊……”
叶浅浅走到她面前,笑着道:“澄儿,好久不见!”
“你……你怎么认识我?”澄儿见自己被叶浅浅识破,干脆撕下伪装的面具,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派你对容婕妤动手的?”叶浅浅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一个宫女,也敢对她出言不逊。
“是我自己看容轻烟不顺眼,想要杀了她,她已经死了,你现在大可以杀了我替她报仇!”澄儿抬起自己头,怒视叶浅浅。
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仿佛两个人之间有血海深仇一般。
“将她带下去,千万不要让她自杀明白吗?”叶浅浅对萧忆嘱咐道。
“臣明白!”萧忆堵住澄儿的嘴,点住她的穴道,将她带回暖云殿。
一直以来叶浅浅都在寻找澄儿的下落,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第一次澄儿对付容轻烟是为了嫁祸轩辕傲羽进而引得容明谋反,那这次,分明又是刻意安排一般,时间地点都恰好,却没有动机。
叶浅浅将目光落入湖中,心中焦急万分,生怕容轻烟这次凶多吉少。
轩辕傲羽和自然等人听闻容轻烟落水,往这边赶过来,看到叶浅浅焦急的站在岸边,轩辕傲羽走到她身边,安慰道:“你放心,容婕妤一定不会有事。”
“烟儿身体很差,你让臣妾如何能够放下心来?”叶浅浅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哽咽。
许久之后,侍卫将容轻烟从水中拖上来,容轻烟面部呈青绿色,肚子肿胀,是喝多湖水的缘故,叶浅浅正要上前施救,被轩辕傲羽拦住。
安若尘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扎入容轻烟的身体,不一会,容轻烟将多余的水如出来,脸色恢复一些。
“皇上,容婕妤身体本就虚弱,溺水之后,寒气入体,只怕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你说什么?”叶浅浅揪住安若尘的衣衫,厉声道:“你不是名医吗?连她都医治不好,还算哪门子名医!”
“上次容婕妤中毒之后,身体一直未曾恢复,这次溺水等于伤上加伤,臣只能尽力而为。”安若尘从叶浅浅的手中挣扎出来,飘然如尘的神色间多了一丝不屑。
自然看着容轻烟的面貌,许久道:“娘娘放心,容婕妤不会有事。”
“你确定?”叶浅浅仿佛看在了希望,自然是钦天监,能够看出一个人未来的运势,这个时候叶浅浅宁愿信他,也不愿意信安若尘。
“不确定,只是她命不该绝,想必不会有事,当然不排除有另外一种可能!”自然往轩辕傲羽身后躲去,生怕后面的话惹怒叶浅浅。
轩辕傲羽命人将容轻烟带回去,安若尘思索了一下,跟了上去,叶浅浅被选轩辕傲羽强行拉住,以免她做出过激的举动。
“你放心,有安太医在,她不会有事。”轩辕傲羽宽慰道。
“可是烟儿的身体……”
叶浅浅不敢想下去,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容轻烟也不会这样激动,以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都说了她没事,娘娘真的不用操心!”自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烟儿有什么事,本宫就拆了你的钦天监,不仅如此,本宫也会一把火烧了你的茅草屋,让你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了。”
自然神色有些讪讪,他本来是好心,没想到竟然还会惹怒叶浅浅,求助一般看着轩辕傲羽。
“好了,你闹够了没有?”轩辕傲羽厉声道:“容轻烟的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去等朕的好消息。”
叶浅浅临走前还不忘瞪自然一眼,仿佛这样能够解气很多。
回到暖云殿,萧忆正在等她,看到她回来道:“萧答应的尸体云妃已经暗中处理掉,恕臣无能,并非找到萧答应的藏身之所。”
云妃不仅会易容术,更能够用错骨粉将一个人的容貌彻底改变,萧答应真死也就罢了,若是装死,别说是萧忆追查不到线索,即便是她亲自动手,只怕也是这个结果。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先带本宫去看看澄儿。”叶浅浅随意道。
萧忆将澄儿关押在偏殿,这里鲜有人来,不易被人发现,只是这次萧忆将澄儿带回来,已经引来不少人注目,必须速战速决,以免轩辕傲羽插上一脚。
澄儿看到叶浅浅,之前佯装的高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畏惧,发自内心的畏惧。
看来她被关在这里只好,定然是被萧忆好好招待了一番。
她一直以为萧忆不会对女人下手,这次改变了她对萧忆的看法。
“不管是谁派你来的,本宫都不会轻易杀你,现在本宫要你几个问题,你老是回答,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你死了不要紧,连累你的亲戚朋友,可就不好了。”叶浅浅说着将澄儿嘴里的破布取下来,恩威并施,以免澄儿咬舌自尽。
第一百二十六章 牡丹夫人之死
澄儿惊恐的看着叶浅浅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娘娘想问什么,澄儿一定老实回答,还请娘娘放奴婢一条性命。”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死的过程。
刚开始澄儿的确抱着必死的决心,被束缚这么久之后,她被死亡的恐惧所缠绕,对生有一种炽热的憧憬。
“谁派你对付容婕妤的?”叶浅浅厉声问道。
“是……是忆妃!”澄儿被她的气势有震慑,声音有些颤抖。
云妃的恩宠超越叶浅浅只好,牡丹夫人再次隐藏了自己的锋芒,幽居在偏殿,从不踏出一步。
叶浅浅一直以为对付容轻烟是云妃和安若尘二人所为,没想到竟然是牡丹夫人。
“当初你得暴毙,也是她救的你?”
“是!”澄儿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牡丹夫人与冷宫相差不远,而乱葬岗在冷宫之后,想要去乱葬岗必先经过她的宫殿,这样一来,一些事情也算是说通了,只是叶浅浅想不出她这样做的目的。
她一向有头无脑,办事缺乏思考,能够想出这样的计策,似乎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除了让你做这些事情之外,可还交代你别的事情了?”叶浅浅继续问道。
“没有,忆妃娘娘说只要奴婢能够办成这件事,就给奴婢一笔钱,让奴婢出宫,奴婢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请娘娘饶了奴婢的性命!”
“仇恨?我们之间有何仇恨?”
“娘娘可还记得之前的叶儿,她对奴婢有恩,所以……”澄儿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从她神色上,能够看出她对叶儿的情意。
叶浅浅记得叶儿是飞焰国的人,那澄儿?
“难道你也是飞焰国的人?”
“不是,奴婢是郑阁老家的家生子!”如果不是郑敏当初毫不犹豫的将她扔到乱葬岗,她也不会转而投奔牡丹夫人。
想要的答案叶浅浅已经得到,转身往偏殿而去,牡丹夫人也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这些天偏殿越发冷清,尤其是知道牡丹夫人与云妃关系之后,谁都不愿意去触眉头,让牡丹夫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凄凉。
红儿看到叶浅浅到来,行礼之后道:“近来我家娘娘身体有些不适,不方面见客!”
“是身体不适,还是说心里有鬼,不敢见本宫?”叶浅浅一把将红儿推开,“你只是一个奴才,敢拦本宫的去路,本宫可以分分钟杀了你。”
“奴婢不敢!”红儿跪在外面,声音低微。
“你最好不敢!”叶浅浅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走进去。
牡丹夫人早就听到叶浅浅的声音,现在她剩下的就是最后的一点尊严,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叶浅浅进去之后,她看着叶浅浅笑着道:“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你真是长本事了,连本宫身边的人都敢动,活的不耐烦了是吗?”叶浅浅直接开门见山,现在牡丹夫人已经失势,轩辕傲羽本就对她不上心,萧太后又将她舍弃,就算叶浅浅现在杀了她,也跟玩一样。
牡丹夫人被她的气势所震慑,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
见她如此,叶浅浅继续道:“你为何要对容婕妤动手,实话实说本宫可以不杀你,不然,你觉得这个皇宫可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叶浅浅与容轻烟的关系皇宫之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轻易没有人敢去招惹容轻烟,她以为自己这次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叶浅浅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佯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笑着道:“娘娘说这话可有证据,就算臣妾现在不受皇上宠爱,也绝对不会平白受了这等窝囊气。”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浅浅冷笑一声:“证据就是澄儿,你敢说她不是你的人?”
牡丹夫人心中一凉,内心开始挣扎起来道:“澄儿是郑昭仪的人,皇后娘娘如果是为了污蔑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你可敢当着皇上的面与澄儿对峙?若你真的无愧于心,本宫自当向你赔礼道歉,如若不然,本宫不仅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还是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冷宫之中凝聚了如此多的孤魂野鬼,也不差你这一个!”牡丹夫人的偏殿紧挨冷宫,这这段日子除了关于鬼怪的传言,半夜偶尔也会听到鬼怪的叫声,牡丹夫人想起来还有些心惊。
听着她随意的话语,心中知道这次在劫难逃。
她摇摇牙,跪在叶浅浅面前道:“的确不差我这一个,成王败寇,死而无憾!”
牡丹夫人直挺挺的与叶浅浅对视,在对容轻烟这件事上,牡丹夫人一副无愧于心的表情让叶浅浅不得不相信她演技高超,这个时候,还能做出这样的表情。
“你为何要杀她?”叶浅浅收敛起身上的锋芒,冷声道。
“这个重要吗?”牡丹夫人自顾自的站起来,“反正都与娘娘无关!”
“你的生死掌控在自己手上,你想活下去,最好如实相告,本宫或许会饶你一命!”
“她不死我就得死,既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牡丹夫人见她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继续道:“你真觉得她对你真心?”
“是否是真心,本宫不用你来替本宫操心!”
“她不过是想让你成为她的垫脚石,爬上皇后之位罢了,没想到一向聪明绝顶的皇后,也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时候,真是太……”牡丹夫人话还未说完,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叶浅浅追出去,外面除了跪着的红儿之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容轻烟真的有问题?
最后的一点姐妹之情也要败在宫中吗?
叶浅浅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却不得不承认,只要当初与兰妃以及容轻烟一同入宫之人,都对容轻烟忌讳莫深,不愿意多提一句,今日牡丹夫人这话更是如此。
不然她的话不会说到一半,就被人暗杀。
仔细检查牡丹夫人的尸体之后,发现她是被人用银针刺入太阳穴而亡,银针上站满剧毒,由此可推断出这个人蓄谋已久,如果不是今日叶浅浅突然到访,牡丹夫人可能还会多活几天。
“红儿,你家主子去了,你派人去通知皇上以及萧太后!”叶浅浅走到红儿身边,轻声道。
“娘娘!”红儿拦住叶浅浅,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娘娘之前拖奴婢收着的信笺,说一旦她发生不测,希望奴婢将其转交给娘娘!”
叶浅浅将信笺接过来,上面也有一股奇怪的香味,这股味道十分熟悉,一时间叶浅浅也想不起来。
“她可还说过什么?”叶浅浅将信笺收好。
“没有!”红儿说完,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而去。
叶浅浅叹了口气,牡丹夫人嚣张跋扈一生,死后有红儿这样忠心的奴婢,也算是她没有白活。
回到暖云殿,叶浅浅将信笺打开,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转手交给颜若道:“你可闻见过这种味道?”
颜若放在鼻子旁边闻了一下,点点头,紧张道:“之前容小主用的就是这种香料,难道娘娘忘记了?”
经颜若提醒,她想起之前的确在容轻烟身上闻见过,后来安若尘说这种香味有毒,之后,容轻烟将熏香换成了清淡的玫瑰香,那种味道也就随之消失。
“你觉得容婕妤是那种心思深沉之人吗?”叶浅浅随意问道,心中却希望颜若给出她不同的答案。
“恕奴婢多嘴,前些日子娘娘派奴婢盯着容小主,奴婢觉得她看似单纯,实则并不简单,尤其是她调制香料的手段,只怕宫中的调香师都未必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宫中女子熏香再寻常不过,为了得到轩辕傲羽的宠幸,甚至不惜每天在身上熏上他喜欢的味道,但并没有几个女子对香料有研究。
之前叶浅浅以为的容轻烟有毒的异香是一个意外,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赃她,现在看来,只怕这是容轻烟故意而为之,为的是转移她的视线。
一般,没有人愿意做到杀敌一万,自伤八千。
“这件事本宫知道了,日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叶浅浅拉住颜若的手,语重心长道。
颜若看得出她心中的顾忌,也不好再多说。
叶浅浅感觉浑身无力,至少她现在还不愿意着手去对付容轻烟。
她头晕晕沉沉,一觉醒来已经半夜,外面的月光散进来,她睁开眼,一个黑衣人落在她面前,她刚要惊呼,被来人捂住嘴巴道:“是我!”
之前轩辕钰柯像鬼魂一样,围绕在她周围,没想到今日安若尘也是如此,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才她真是被安若尘吓了一跳,掌嘴往安若尘手上咬过去。
安若尘的手就在那伸着,直到叶浅浅满口血腥味也未见安若尘呼叫一声。
“不疼?”叶浅浅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你被我咬一口,就知道疼不疼了!”安若尘将手抽回来,看都不看一眼,“我们该走了吧?”
“去哪里?”
“难道你忘了与我的约定,却看奶娘!”安若尘一副无奈的样子,“你记性不好就算了,忘性还挺大。”
想到要去看奶娘,叶浅浅整个人都不好了,奶娘对躯体有养育之恩,且多年来对她关爱有加,她毕竟不是躯体本主,自然做不到如她那般尊敬奶娘,见面肯定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明知道自己前往不会有危险,心中却依旧有个疙瘩。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见奶娘
安若尘不等她迟疑,将她一把抓起来,就要往外面而去。
“就算去,你也要等我换件衣服不是,不然我这个样子,别说皇后的尊严荡然无存,只怕连最初做公主的尊严都失去了。”叶浅浅挣扎道。
安若尘放开她,转过身道:“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一过,别说你衣服有问题,就算你赤身裸体,也要跟我离开这里,相信不少人会对此感兴趣。”
“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日后见了本宫最好小心一点,不然本宫一个不高兴,将你阉割了,你都没地方哭!”叶浅浅冲着他狠狠踢过去,被他巧妙躲开。
古代三从四德,安若尘还是第一次见她脸皮这么厚之人,开这种玩笑居然没有一点羞涩。
安若尘摇摇头,跳上屋顶。
叶浅浅瞟了他一眼,知道安若尘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也绝非无耻之徒,走进去将衣服换成按照现代定制的短款,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要对她不利,动起手来也会方便许多。
她收拾妥当之后,走出去对屋顶道:“可以出发了!”
安若尘一把将她抱起来,从屋顶上略过,轩辕钰柯的武功她见识过,现在见识了安若尘的武功,才发现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个时辰之后,安若尘客栈门口停下,上面写着“同来同往”,这个名字让叶浅浅很喜欢,她对安若尘道:“看到这个名字了吗?就是提醒你这种人,不要过河拆桥。”
“不过是一个牌匾,你若是不喜欢,一会我就命人将其撤掉!”安若尘说着,手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轻微一按,门刷一下子打开,里面灯火通明,恰如白昼。
看到安若尘,每一个人神色变的严肃起来,露出发自心底的敬意,能够依靠自身魅力去折服别人,只怕这个人非安若尘莫属。
在这一点上,安若尘远比轩辕傲羽更得人心,现在安若尘已经在大禹国发展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样下去,大禹国迟早会成为安若尘的囊中之物。
本来这只是一间小客栈,往前面走,则是一条冗长的隧道,里面漆黑一片,蜡烛在里面难以点燃,唯一的照明设施是安若尘手上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芒在隧道之中格外扎眼,每到一个地方安若尘都会条件反射的做上一个记号,并在此处安排一个人守卫,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叶浅浅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不知走了多久,外面有月光射进来,看上去别有洞天,叶浅浅疾走两步,外面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如同人间仙境一般,叶浅浅生活在现代,到处是雾霾,这样的景色对于她来说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没想到京城还有这样的景色!
她在心里惊叹道。
“奶娘就在那间小屋里面,你自己过去向她道个别吧!”安若尘指着一个木屋说道。
木屋周围种着一些奇花异草,香味有些怪异,她眉头轻微皱起,往那边而去。
这里除了此木屋之外,并无别的建筑,可见安若尘对奶娘的重视。
她推开门,奶娘躺在床上,目光无神,身体瘦弱,与之前判若两人,听到开门声,奶娘将目光转向外面,看到叶浅浅的一刹那,空洞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光亮。
挣扎着要起身,叶浅浅先一步走过去扶住她道:“你身体怎么会瘦弱成这个样子?”
“多谢公主关心,我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能坚持下来,就是为了见公主一面!”奶娘拉着她的手,眼中有泪水在闪动。
叶浅浅一直以为奶娘只是利用她复仇的工具,看到奶娘落泪,心中明白,奶娘对她未尝不是一片赤诚之心,之前只是被仇恨掩盖。
“奶娘,我一定会想办法就救你,你放心就是!”叶浅浅宽慰道,心中一阵难过,泪水在眼中打转终究没有落下。
奶娘看着她这个模样,眼中一片茫然,目光射向外面,看着狡黠的月光,心中多了一份凄凉,幽幽道:“不用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能够这样静悄悄的靠近死亡,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话罢,收回目光,眼中露出一丝恳求继续道:“能陪我再看一场月光吗?”
奶娘一向强势,叶浅浅没想到她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亦或者大抵女子都是如此,无论多么坚强,都希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倾尽一生,为她呵护一生。
奶娘活着都是为了飞焰国,最后连亲人都为此丧生,可是到了最后,她依然什么都没有,留下的只有叶浅浅。
“奶娘,你身体太弱,还是不要出去了!”叶浅浅拦住她,悲从心起。
如果说之前的悲伤是因为残留着躯体本主的记忆,是自然反应,那此时的她就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也对奶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憧憬。
奶娘看着她嘴角轻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意,拉着她的手道:“我一直担心飞焰国灭亡之后,你在大禹国会无安身之地,会过的不好,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卷起战争,更不愿意看着黎民受苦,如果你是在不愿意……”
话到这停顿住,眼中光芒消散,有气无力道:“那就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只要你开心就好!”
“奶娘我……”叶浅浅知道她这是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心,自从父母死了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亲情温暖,一股暖流填满她的内心,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奶娘嘴角轻微上扬,露出笑容,拍拍她的手道:“你想说什么,奶娘都明白,我一直在逼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在你小时候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
“其实我一直过的很幸福!”叶浅浅声音有些颤抖,她从未像现在一样,这般害怕生命的流逝。
父母死的时候,她还小,此后看遍世间冷暖,世态炎凉,慢慢养成了孤傲冷血的性子,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天生薄凉,此时发现在,她的内心原来也在极度渴望那一份难以触摸的亲情。
哪怕只有短暂的瞬间,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生,是她生命中的永恒。
“扶我出去看看!”奶娘挣扎着要起身,叶浅浅拧不过她,将她扶起来,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叶浅浅才发现原来奶娘这般柔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散一样。
明明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却硬要装出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
叶浅浅别过脸去,悄悄将眼旁的泪水擦拭干净,担心奶娘看到会不高兴。
月光洒落在门前,奶娘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连她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
“奶娘,你真的放下了?”叶浅浅试探性的问道。
“放不下又能如何,没有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但是我也知道你对轩辕傲羽的感情,无论你怎么改变,对他的感情都不会变,我自然没有理由再去为难你。”奶娘说完,轻微叹了口气,“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过的好就可以了。”
月光与奶娘的神色交相呼应,此情此景,叶浅浅一语顿塞,静静的陪奶娘站在那里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许久之后,奶娘突然开口道:“公主,你可否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她脸色突然变的严肃起来,见叶浅浅点头,继续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护安若尘周全,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你能答应我吗?”
安若尘不伤害别人就好,谁有本事伤害他?
这话叶浅浅自然不能说,郑重的点点头:“我答应你,一定护他周全。”
有她这句话,奶娘的神色放松不少,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你走吧,记住答应我的话!”东方既白,奶娘对她下了逐客令。
“安若尘到底是谁?”叶浅浅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得不到答案,她的心中总是难以安定下来。
“这个……”奶娘欲言又止,终究摇摇头,“我不能说,你走吧!”
“奶……”
“走吧!”奶娘冲她挥挥手,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再问下只会引起奶娘的厌恶,只好闭口不言,站在离奶娘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只是心中明白,她这一走,日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期。
“公主,飞焰国已经没有,但子民还在,将士还在,你回去转告轩辕傲羽,如果他不放了飞焰国三万俘虏,飞焰国卷土重来之日,就是大禹国灭亡之时。”奶娘背对着她,话语铿锵有力,带着威胁的意味。
这段时间,叶浅浅听人们提到最多的就是三万俘虏,只是这三万俘虏就好像是一个谜,每个人都在说,却无人见过,哪怕是轩辕傲羽,也只是用俘虏来威胁她,并未杀过一人。
“我知道了!”叶浅浅倔强的转过身去,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毕竟是她的子民,她有必要将他们救出来。
更主要的是她不信三万俘虏能够在凭空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三万人,毫无线索,说出去,多么荒唐的事情。
她要走出去的时候,奶娘的身体猛然倒在地上,安若尘急忙上去为乃奶娘施针,确保她生命无恙。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赖到她身上
看着安若尘熟练的动作,叶浅浅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等安若尘一整套动作完成之后,抬起头对叶浅浅道:“奶娘的生命所剩无几,你可还有话要对她说?如果没有,我送你回去!”
无论什么样的人,在安若尘眼中都如同草芥一样,对他有用的时候,活着固然是好,死了也无妨,对他无用,他看你一眼都是一种浪费。
“没有!”叶浅浅吐出这两个字。
看向奶娘的目光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心中划过一丝涟漪,转过身,倔强的迈开步子,坚定的往外面而去,始终没有回头。
亦或者在多年前,在她选择的时候,一切也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除了客栈,东方既白,客栈的名字依旧清晰可见,只是“同来同往”四个字射的叶浅浅眼有些疼痛,人活一世,又有几个人能够与其一生为伴,同来同往,生死与共?
分明一天不到,却让她的心绪有了极大的变化。
回到皇宫,东方既白,宫女已经开始忙着为这一天做准备,一切井然有序,却仿佛又缺了点什么。
“安若尘,你喜欢皇宫里面的生活吗?”叶浅浅拉着安若尘屋顶上坐下,看着人来人往,悲从心起。
她不是悲春伤秋的女孩,却在这一刻,希望有个人能够找到一个真正可以关心自己的人。
“不喜欢!”安若尘随意道。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天下?”叶浅浅继续问道:“还是说另一番天地?”
安若尘笑而不语,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惬意,看的人心里很舒服。
“其实很多事,不能只单纯的用想或者不想来表达,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活下去才会生存之根本,谁能说自己的生活就是心中所想所盼呢?”安若尘看穿叶浅浅的心思,话语中多了三分规劝的意味。
叶浅浅在心中细细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许久笑着道:“没想到安太医竟然是如此豁达之人。”
“无所谓豁达不豁达,不过是随心而已,就好像一场竞争,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安若尘一直就是这个性子,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豁达,才更显的此人与众不同。
社会就是一个熔炉,叶浅浅内心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也正是因为清楚,做什么事情才会避重就轻,哪怕不喜欢,为了内心的一抹柔情,也是勇往直前。
“你再这样想想去,只怕整个皇宫之中都会知道你失踪了!”安若尘打断她的思路。
“你先告诉我,你对容轻烟印象如何?”叶浅浅拉住他的衣衫,一副任性的模样。
“不过是一个女娃,与你一样!”安若尘不管她这一套,直接将她带下去,看着站立不稳的她继续道:“你关心好自己才是王道,告辞!”
看着安若尘消失的身影,叶浅浅十分不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的暖云殿还不如一个客栈,至少客栈还会报道一声。
她闷闷不乐的走向自己的舒适的大床,还未躺下就听到颜若急切的声音,她打了个哈欠,知道自己是睡不成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叶浅浅迅速将衣服换好,有气无力的问道。
“昨天娘娘在偏殿可发生了什么事?”颜若小心翼翼的问道。
“忆妃昨天遇刺而亡,本宫吩咐红儿通知皇上,难道有什么不对?”牡丹夫人的事情,叶浅浅不愿意插手,便交给了红儿,没想到一早就被触了霉头。
“萧太后昨晚为此事夜审红儿,她说是娘娘您……”
“是本宫杀了忆妃对吗?”叶浅浅将颜若的话接下来。
颜若点点头,露出疑惑的神色。
叶浅浅的手段颜若看在眼里,做事的确不会为任何人留下半分情面,但她从来不会主动对人下手,因此颜若在心中判定,牡丹夫人不是叶浅浅杀的,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叶浅浅,落实了叶浅浅的罪名,只怕是皇上也保不住她。
“这件事本宫自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叶浅浅往后看了一眼道:“这些天药儿都没有回暖云殿吗?”
颜若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这些日子她也难以见到药儿的身影,即便见面,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她以为是叶浅浅交给了药儿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做,才未曾多问,现在听到叶浅浅这话,颜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她不语,叶浅浅已经知道了答案,她三番五次给药儿机会,没想到药儿居然变本加厉,忘了自己的本分。
也好,她身边不需要两面三刀之人,如此,她放药儿自由,看看药儿如何能够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在皇宫中站稳自己的脚跟。
“参见皇后娘娘!”小太监从外面进来,行礼之后道:“太后宣娘娘前往坤宁宫问话!”
萧太后动作远比叶浅浅预想的要快,她看着那个小太监冷声道:“可知太后找本宫所谓何事?”
她与萧太后不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时多说一句话就能够妄送了性命,只要牵扯到他们二人,每个人都会变的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会成为他们二人的牺牲品。
小太监摇摇头道:“奴才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想说?”叶浅浅随意问道,身上却多了一份盛气凌人的气势。
小太监噗通一声跪下道:“奴才真的不知,还请娘娘恕罪!”
叶浅浅知道再问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为难他:“你先回去,本宫随后就到。”
小太监如同得到特设,飞快流出暖云殿,颜若走到她身边道:“娘娘你确定要去吗?”
“不去,岂不是正好给了萧太后对付本宫的把柄?”叶浅浅反问道,萧太后一直没有动作,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可是……”颜若眼中还是有些担忧,见她一脸淡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叶浅浅收拾妥当,正要出门,轩辕钰柯从外面进来,看到她一身正装,神色略微愣了一下道:“你当真要去坤宁宫?”
“自然,无论我去与否,太后都不会放过我,倒不如坦然面对。”叶浅浅随意了许多,对上轩辕钰柯眼眸中的关切,心中一暖道:“多谢康王殿下关心,如果康王殿下无事,倒不如帮我将凶手找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够洗刷我的冤屈。”
“你觉得这件事是谁所为?我一定帮你将幕后真凶找出来!”轩辕钰柯话语坚定,眸子见的关切却未少一分。
面对他的时候,叶浅浅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当她有危险轩辕钰柯第一个站出来帮她,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今日这份情意,她都记在心里。
“你可以从牡丹夫人的尸体下手,只要能够证明不是我所为,日后有的是机会调查出真凶!”时间宝贵,浪费一分,叶浅浅的危险就多一分。
第一次叶浅浅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好像这个局已经布置良久,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轩辕钰柯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重蹈兰儿的覆辙!”
“多谢!”叶浅浅点点头,现在她能信的也只有他了。
这件事交给轩辕钰柯之后,叶浅浅带着颜若往坤宁宫而去,现在坤宁宫已经聚集了不少嫔妃,不少人看到叶浅浅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容轻烟看到她来了,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姐姐,今日太后好像很不高兴!”
“你再这样装下去有意思吗?”叶浅浅将她的手从自己衣衫上推下去,眸子中露出三分冷意。
容轻烟不解的看着她,小声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你精心布置这个局来对付本宫,当真以为是天衣无缝?”叶浅浅留下这句话,往里面而去。
轩辕傲羽刚接到这个消息,便被萧太后派人的宣到坤宁宫,连支会叶浅浅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看到她沉着自信的神色,本来还未她担心的神色放松一些,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叶浅浅狠狠瞪了他一眼,行礼之后对萧太后道:“不知今日太后宣臣妾前来所谓何事?”
“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萧太后对她怒目而视,“你为争宠,不惜残害妃嫔性命,似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如何有资格荣登后位?”
“太后娘娘说这话,可有依据?”叶浅浅针锋相对,“如果没有,臣妾是否可以说太后娘娘想要草菅人命?”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这件事还未审理就定了我的罪,难道太后不觉得此事对我十分不公平?”叶浅浅打断她的话,想将这件事赖在她身上,也要看她肯不肯。
她知道萧太后手上有红儿这唯一的证人,所以她必须先发制人,只有灭了萧太后的气焰,才有可能在这一局中取得决定性胜利。
“你住嘴!”轩辕傲羽看着她冷声道:“难道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斥责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多了一份偏袒,众人今日前来就是想看看叶浅浅是怎么死的,见轩辕傲羽对她如此偏袒,甚至不惜与太后作对,不由醋意恒生,恨不得叶浅浅生不如死。
“既然皇上这样说,不如拿出证据来,只要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忆妃,我愿意受罚,但若污蔑我,我要太后对我当众道歉!”叶浅浅看着萧太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局势扭转
上次萧太后对她动手,偷鸡不成蚀把米,统帅六宫的的权利交了出去,依靠之前的威严,她明面上依旧是六宫之主,但明眼人都知道,叶浅浅地位已经到了不可撼动的地步,没事,几乎没有人敢对她不利。
今日看到叶浅浅如此,她的心中多了一份心悸,担心叶浅浅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何况她堂堂太后,向一个皇后卑躬屈膝,这样的奇耻大辱,她如何能忍。
轩辕傲羽也将目光投向萧太后,肆无意识道:“母后,这件事关系重大,还是查清楚再做定夺,以免冤枉了皇后。”
“皇儿看着办吧,哀家老了,很多事已经力不从心了!”萧太后的话等于将这件事交给轩辕傲羽,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轩辕傲羽派人将红儿带上来,红儿看到叶浅浅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她道:“皇后娘娘你不要杀奴婢,求求你不要杀奴婢!”
“红儿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本宫若想杀你岂会留你到现在?”叶浅浅看着她神色坦然,“你说本宫杀了忆妃,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奴婢……”红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往后退一步对轩辕傲羽道:“皇上,忆妃娘娘的确是皇后所杀,这期间只有皇后一人去探望过忆妃,还请皇上为忆妃娘娘做主!”
轩辕傲羽试探性的看着叶浅浅,叶浅浅毫不避讳这一点厉声道:“不错,昨天臣妾的确去看望了忆妃,那是因为忆妃派人对容婕妤不利,不过现在看来是本宫错了!”
容轻烟小心的走出来,看着轩辕傲羽道:“皇上,姐姐不会这样错,还请皇上不要冤枉了姐姐!”
“容婕妤,本宫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一会自有你的事情!”叶浅浅对颜若道:“将澄儿带过来,本宫倒要看看这些试图冤枉本宫之人,还能怎么蹦哒!”
“澄儿已经压到!”轩辕钰柯和萧忆从外面走进来,身边还有诸多侍卫,他们衣衫褴褛,看起来是经过了异常生死搏斗才会出现在这。
萧太后见轩辕钰柯如此,疾走两步到他面前,关切道:“你可有受伤?”
“这些人的目标是澄儿,我无事!”轩辕钰柯刻意与萧太后保持距离,看着轩辕傲羽继续道:“既然皇上要审理忆妃的案子,是否也要将之前穿云箭的事情一同审理?”
听到这三个字,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容轻烟身上,只有她一人与穿云箭有关。
容轻烟楚楚可怜的站在那里的,怯生生道:“穿云箭是兰妃姐姐交给我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穿云箭真是兰儿交给你的?”轩辕钰柯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穿云箭继续道:“难不成这个也是兰儿交给你的?”
容轻烟看到他手上的穿云箭,脸上略过一丝惊恐的神色,随即收敛情绪道:“穿云箭不是已经被我用了,怎么你手上也有?”
“这话应该问你才对!”轩辕钰柯将穿云箭扔到她面前,“这可是在你的宫殿搜到的,你还想耍赖不成?”
“这……”容轻烟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指着轩辕钰柯道:“你为何要诬赖我?”
“诬赖你?”轩辕钰柯冷笑一声,“见过穿云箭的只有历代先王,除此之外就只有兰妃和你,你觉得别人没有见过一样东西,如何能够制造出来?”
轩辕傲羽派人将穿云箭递到他手上,这支穿云箭与他手中的穿云箭并无不同之处,唯一的区别就是的这支穿云箭是红色的,上面标着序号,但从里面的甚至来看,的确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轩辕傲羽彻底被这件事激怒,他将容明召回京城,就是为了避免他生反心,没想到竟然私下制造穿云箭。
“我真是冤枉的!”容轻烟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话语哽咽,眼中有泪水打转。
“来人将容轻烟关入天牢,稍后处置!”这件事关系重大,轩辕傲羽必须谨慎处理,何况如果容家真的研制穿云箭成功,对轩辕傲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在没有找到剩余穿云箭之前,他还不能动容轻烟。
这次的局针对的是叶浅浅,谁都没想到最后处置的是容轻烟。
萧太后没想到局势会有这样的逆转,看人将容轻烟带走之后,萧太后将视线转移到叶浅浅身上道:“皇儿现在也该处理皇后的事情了!”
“臣妾的事情就不劳烦太后您费心了,臣妾自会处理好!”叶浅浅话罢,坤宁宫安静下来,叶浅浅走到澄儿面前道:“本宫记得当初问你是谁在乱葬岗救了,你说是忆妃,此话是真是假?”
见澄儿不回答,叶浅浅继续道:“其实那天救你的根本就不是忆妃而是容婕妤对吗?她救了你之后,如法炮制,想办法让你留在忆妃身边,然后对这件事在幕后推波助澜,目的就是为了赢得本宫和皇上信任,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澄儿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不仅是她,所有嫔妃都同时露出吃惊的神色,谁都不相信平日单纯可爱的容轻烟会是如此处心积虑的孩子。
如果不是今日萧太后想要借此大做文章,她根本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拆穿容轻烟,打草惊蛇。
澄儿还想抵赖,只见郑敏从外面进来,看到澄儿,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走到她身边道:“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可知当听到你的死讯时,本宫有多伤心难过吗?”
郑敏一向趾高气扬,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哪怕她与澄儿有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澄儿也未曾听到她说过一句这样温馨的话语,此时听到,泪水开始不停的往下落,仿佛要流进这段时间所受的屈辱。
“皇后娘娘,臣妾求您放澄儿一条生路,她只是被人利用,罪不至死!”郑敏跪倒在叶浅浅面前,神色哀伤,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意。
叶浅浅将目光落在澄儿身上道:“你实话实说,本宫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娘娘刚才所说都是真的,的确是容婕妤要求奴婢这样做,奴婢与您无冤无仇,真的没有想要暗害您的意思。”
能够求生,自然不会有人求死。
澄儿也不例外。
“太后,您也听见了,这件事是容婕妤一手策划,担心行踪暴露才杀忆妃灭口,不知是否可以还臣妾清白?”
萧太后的脸都绿了,她几次三番都没有办法将叶浅浅拿下,万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加上叶浅浅巧舌如簧,日后只怕更不好对付。
目光从轩辕傲羽身上扫过,今日叶浅浅有轩辕傲羽和轩辕钰柯护着,她若将这件事强加在叶浅浅身上,难以服众不说,只怕会让他们母子间的关系越来越远,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只好道:“这件事的确是哀家考虑不周,听信了红儿一面之词,既然与你无关,这件事哀家就交给你去办,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
“这是自然!”叶浅浅点点头,眼中是胜利者欣喜,萧太后气在心里,脸上没有表露出半分。
萧太后找了一个理由离开这里,众嫔妃担心叶浅浅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哄而散,坤宁宫冷清下来。
叶浅浅走到红儿面前,似笑非笑道:“昨日之事你心里清楚,根本就不是本宫所为,居然还想诬赖本宫,你说本宫如何处置你合适呢?”
红儿佯装出镇定的神色道:“忆妃的确是在皇后走出来之后殁,难道皇后娘娘可以拍着胸脯说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的确没有关系,倒是你居心叵测,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叶浅浅对外面侍卫道:“将红儿送到慎刑司,吩咐之司长将她身上的肉一刀一刀挂掉,记住千万不要让她死掉明白吗?”
侍卫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听叶浅浅继续道:“从她的四肢开始,四肢砍掉都死不了,何况只是将肉剃掉。”
将肉剃掉,剩下森森白骨,想想就能够感觉身后不时传来一阵阴风,凉飕飕。
红儿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死已经极度可怕,被人这样折磨,红儿的心差点跳出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森森白骨的样子。
“娘娘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对付您的!”红儿拉着叶浅浅的衣衫,声音凄惨。
“已经太迟了,本宫就是要用你做标本,看看日后宫中还有多少不怕死的人敢将各种屎尿盆子扣在本宫头上!”
话粗理不粗,轩辕傲羽等人想笑,却不知笑点在哪。
话罢,红儿被侍卫无情的拖出去,叶浅浅看着外面的宫女太监厉声道:“传本宫的命令,明日宫中嫔妃齐聚慎刑司,缺一不可!”
“是!”众人一哄而散,生怕自己也落得红儿的下场。
轩辕傲羽走到她身边道:“你这样做未免有些过了!”
叶浅浅眉头轻微挑起苦笑道:“这就过了,当初我在冷宫生不如死,每天面对各种危险,为何没有人同情我,何况我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珍惜,皇上若不忍,去慎刑司传旨放了红儿就是!”
“朕不是这个意思!”想到鹂妃对叶浅浅的所作所为,轩辕傲羽心中如何不痛,不然他也不会直接杀了鹂妃为叶浅浅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