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为人母，为人师，对与错
江饮月脑海中回荡着方玄的话语。
‘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心绪烦乱。
江饮月第一次有这种感受，她想要对师父诉说她不想这样下去，可是她怕师父会伤心。
这时候。
她看到方玄站出来，他和师父对话。
江饮月心中有了决断，她想要改变，不想就此下去，正如方玄所说，如果这样回去再也没有机会了。
“母亲。”江饮月将称呼都是改变了。
母亲、月儿这两个称呼是江云月、苏南珍两人私下会诉说的。
这代表了两人的关系，也表明着两人的感情。
“方玄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夫君，我为自己选择的道侣。”江饮月说着，她牵起方玄的手。
这一切像足了道侣间的亲密。
此刻的她有些疯狂，甚至做的事超乎常人想象。
现在的江饮月彻底放下了她一直以来保持的完美，换回了真正的她，那个有时候很脱线又大胆的女人，那个想要尝试做很多事、有诸多美好幻想的女子，她迈出了自己的一步。
这一步很疯狂，让在场的人都是变了颜色。
“月儿你的事我还不理解吗，你和方玄没有一点瓜葛，甚至从来没有见过。”
苏南珍开口。
虽然她说的很平静，可是其宽袖领的颤抖却在诉说她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是的，我和方玄认识不久，但是我认定他是我的夫君。”
“月儿你疯了吗？”
“母亲我没有疯，我想要做自己而不是那个假完美，我知道您为我好，可是我很痛苦。
这么多年来我有过很多幻想，我想要尝试那些人间美食，我想要做事无忧无虑，我想要自由，我想要有一个夫君，他能为我挡下一切。
这些幻想都只能是幻想，我都不能去完成，因为我是女帝宫宫主，是你的女儿。
每一天我都完成着你安排的事，修炼、礼仪、知识……
我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哪怕是有也只是一点点。
我会来女帝阁是因为在这段时间，我有了自己的时间，我不用在怕母亲你会因为我做一些事情而责骂、担忧。
母亲，我想清楚了，我知道您为我好，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去总有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江饮月说了很多话，她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全说出来了。
苏南珍脸色骤变。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来自最亲最亲人的背叛。
“……”
看着苏南珍的神采，江饮月心痛，她忽然后悔自己说这样的话。
“一派胡言，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你好，你如果知道就不会这样说。”苏南珍开口，她一样有些疯狂。
方玄心中叹息。
苏南珍、江饮月都没有错。
苏南珍对江饮月是真的好，但是她也错了，寄托太多东西给江饮月，让她近乎要窒息喘不过气，彻底的将原本的性格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假完美女人。
江饮月她最大的不好就是她从不开口反驳，她怕苏南珍伤心。
世界上没有人比江饮月更尊重、更珍惜苏南珍，江饮月无比珍惜这份情，甚至她已经成为了一宫之主，成为了圣地掌舵者，她还是在苏南珍面前表现得像个孩子。
一个聆听母亲教诲的孩子。
也许有人说这是愚孝，这句话是没有错的。
“苏南珍。”这时候方玄出声了。
他不能不说话。
如果任由江饮月、苏南珍说下去，她们的关系会变得恶劣，没有人会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现在方玄要出来说话，他要做一个唱白脸的。
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两者关系恶化，江饮月藏红脸就行了，方玄则是唱白脸，吸引苏南珍。
“是你，是你。”苏南珍看向方玄，“你对月儿做了什么！”
她不是在胡搅蛮缠，而是有根据。
方玄的出现，江饮月才会变成这样，这让她恨方玄。
“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开导了饮月，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吗？
你一心为江饮月好，但是真的好吗？
你对她的好已经变味了，变得不再纯粹，你享受那种操控的感觉，你虽然隐居却能指挥现任宫主，苏南珍你扪心自问你有过这种念头吗？
不要把江饮月对你的好，对你的尊重换成你膨胀的私心私欲。”
方玄走出，声音虽平静却带着冷厉。
闻言。
苏南珍激动开口，“胡言乱语，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她看向江饮月、三位长老。
“月儿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你们是这样认为的吗？”
这一刻的苏南珍想要得到江饮月、三大长老的支持。
江饮月微微摇头。
“没有。”
见到这一幕，苏南珍心情舒畅。
只是很快她脸色变了。
三大长老对视，她们张了张口想要对苏南珍说话，可是几次下来都是没有说出话。
苏南珍顷刻脸色变得苍白。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被魔控制了吗？”苏南珍冷喝，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她的心颤抖。
三大长老的表现太明显了，是在赞同方玄的话啊。
那么江饮月的摇头，是江饮月不想伤害她？
有可能……
“哎，南珍够了。”
一声叹息传来，那是一道女音，天地间有千丝万缕的混沌气。
这是苏南珍去请来的太上长老。
尹碧萱，苏南珍的师叔，亦是女帝宫太上长老之一。
“师叔。”苏南珍一颤。
又一个她没有想到的变故。
“南珍你应该清楚，应该明白他说的话，月儿已经长大了，她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她现在是女帝宫宫主。”
天穹中有一个女人出现，她身穿白色长袍将其玲珑娇躯遮掩，与苏南珍、江饮月不同，她脸容成熟中带着一种魅，一种妩媚。
苏南珍感觉天旋地转。
一种众叛亲离！
“我，我……”她拂袖踏空离开了。
“母亲。”
江饮月担忧。
方玄这时候开口，让她去追苏南珍。
这件事已经够了。
今日一事会让苏南珍发现自己的错，她终究是疼爱江饮月的，这点毋庸置疑，她不过是因为早年一些原因才会有此畸形的想法。
苏南珍错了，可是这不能磨灭她对江饮月的好。
为了江饮月，苏南珍连死都不怕，太上长老还没来就直冲冲来了，这说明了什么？
是脑子坏了吗？
不是。
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在担忧自己孩子，奋不顾身，不在乎生死。
江饮月现在就该上去，这时候苏南珍最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安慰，是来自江饮月的肯定！
“你等我。”江饮月对方玄说了一句。
她对太上长老、三位长老说了方玄没有害她后就离开了，去追苏南珍。
尹碧萱看了眼离开的两人。
她眸光看向方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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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话假话，假话很假
尹碧萱看向方玄。
轻音从那朱红薄唇中传出，“这件事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方玄看去，脸上有一抹淡笑。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我都应该清楚这件事不能长久下去，对苏南珍，对江饮月都是有弊。
而且这个过程也你都看在眼里，没有出手，你也在之前答应了我做这件事不是么。”
听着这句话。
三大长老面面相觑。
尹太上长老和方玄有过交流？并且这件事的爆发，是两人一手推动？
她们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是了。
太上长老来得太慢了！
从女帝宫到这里鸿玄城的时间太慢了。
方玄淡笑。
尹碧萱在知晓江饮月不见的第一时间就从女帝宫出来了。
她没有一点拖沓，比苏南珍还要早到鸿玄城，在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发现方玄与江饮月。
见到江饮月无事后。
她没有现身，而是问方玄，为什么要这么做，带江饮月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在那时候方玄就将自己要开导江饮月和苏南珍的事告诉了尹碧萱。
这让尹碧萱觉得好笑。
江饮月毕竟是她女帝宫宫主，能成为宫主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被说动，并且还敞开心扉。
然而，事实让她错愕。
之后她越看越发觉得荒谬。
她不明白为什么月儿会对方玄敞开心扉，就因为这些很普通的食物、小孩玩意，还有逛街市？
哪怕是现在尹碧萱也是没有想明白。
也只有方玄才能明白为什么。
因为他了解江饮月，这世上最了解江饮月的人是他，甚至比她本人都要了解。
“我答应你，可是没有让你把事情的局面逼到这个地步。”
尹碧萱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这是最好的局面，接下来你自会明白。”方玄拿起一块臭豆腐，他咬了口道。
尹碧萱黛眉微蹙。
她不是因为方玄吃臭豆腐皱眉，而是另有他因。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方玄开导江饮月的用意，尹碧萱没有想明白，方玄不认识江饮月才对，并且他和女帝宫没有关系，那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十分费解。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将最后一口臭豆腐吃完，方玄觉得意犹未尽，举步迈向臭豆腐摊，看了眼昏迷的小摊主，他自己动手夹了几块臭豆腐。
真话假话？
尹碧萱面色古怪。
她诧异这回话。
“假话？”与其他人不一样，尹碧萱没有率先问真话是什么。
“苏南珍继续下去，她会害了她自己还有江饮月，这是女帝宫的损失，让人心痛。”方玄开口，他心情很不错，口中咀嚼臭豆腐，微微眯眼。
这臭豆腐真的很好吃，与以前吃的不同，更麻更辣，还带着一种回甜与回香。
尹碧萱摇头。
这假话太假了，假的让她打寒颤。
她看着方玄，注视那臭豆腐。
臭豆腐有那么好吃吗？
没有多想她再次询问方玄，“真话呢。”
“和人打了个赌。”
方玄一手拿着臭豆腐小盒，另一只手拿出些许灵石碎放在摊主上，做完后看向尹碧萱。
尹碧萱黛眉再次皱起。
“什么赌约？”
方玄向尹碧萱、三位长老示意了下，问她们吃不吃臭豆腐。
在得到她们几人都不愿意吃后，方玄摇头，似乎在叹息这些人不懂美食。
旋即他回答了尹碧萱问题。
白皙脸庞上有淡淡轻笑，“这个我就不能说了。”
“能和我说你和谁对赌吗？”尹碧萱没有追问方玄赌约，问了另一个问题。
她得到的是方玄摇头。
“这也不能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女帝宫不利。”方玄出声。
“我知道了。”
尹碧萱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此刻，她心中念头众多。
方玄目前所作所为对女帝宫来说利大于弊，甚至可以说连弊都没有。
如果按照方玄所言，那么是谁和方玄对赌呢？
这个赌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可有一点能肯定，这赌下来对女帝宫好处多于害处。
这么说来和方玄对赌的是女帝宫的人？
是谁？
女帝宫的人？还是和女帝宫有不可分割关系的人？
而如果这件事背后还有更深的含义，不像方玄说的那样，是会对女帝宫有害呢？
方玄终究是外人，话语不能全信。
那么又是谁？
女帝宫大敌？
尹碧萱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这对赌的人要么是和女帝宫很好的人，要么就是女帝宫大敌了。
有了这些想法后，她看向方玄。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在等你邀请我去女帝阁作客。”方玄笑答。
三位长老这一边无语。
这个人无缘无故带走了她们宫主，现在还有心思去作客？
心中虽然无语，但是她们也没有多说什么，方玄目前所做是对女帝宫有利，赶人是不可能的。
“请。”
尹碧萱示意。
方玄颔首，他运转灵气驱散口中臭豆腐味。
旋即他抬步走向尹碧萱。
两人并行向着女帝阁而去，消失在了这片地域。
而在方玄他们离开时，这里的人皆是幽幽转醒，捂着脑袋，甩了甩头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他们都觉得很奇怪，街道上的人皆是惊讶与疑惑。
目光所及，很多人都是缓缓站起。
有些修士猜到了些什么。
这是强者所为！
只是新的问题出现，强者震晕他们是做什么？
鸿玄城内的势力，其内强者看向花灯街所在。
“女帝宫这是做什么？”早在之前他们就感受到了一股强横的神念波动，那是女帝宫的人。
他们想要查探，然而没有人将想法付诸行动。
女帝宫的强者威压全城，警告城中势力，让他们不敢查探，对此他们没有查探，心中疑惑连连。
女帝宫这是在做什么事吗？
另一边。
臭豆腐摊摊主晃了晃脑袋，他第一时间查看小摊。
他松了一口气。
摊子还在，没有事就好。
“咦！”臭豆腐摊摊主惊讶，他看到了摊桌上多了几块灵石碎，“这是谁的？”
摊主环顾四周，行人匆匆，显然不是他们丢在这里的。
等了一会儿后他挠了挠头，暗道奇怪。
随后他脸上有笑容，将灵石碎放在衣内兜，并拍了拍胸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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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你要是喜欢就这样称呼你
女帝阁。
江饮月追上了苏南珍。
“母亲。”江饮月轻唤。
“我不是你母亲。”
苏南珍头也不回应了一句。
“您是我的师父亦是我的母亲，月儿永远是您的弟子，您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变。”江饮月出声，她声音坚定。
江饮月靠近，“母亲你……哭了吗？”
她注意到了苏南珍的眼角。
“没有。”苏南珍扭头，她不想见江饮月。
“母亲是月儿不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你不要不理我，我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江饮月红了眼睛。
苏南珍身躯一颤，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江饮月话语中的痛苦。
她沉默了片刻。
低声开口。
“你没有不孝，是我做师父的不好。”
“没有，月儿从来没有觉得母亲不好，母亲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得。”江饮月讲得激动，她抓住了苏南珍的手死死不打算松手，像足了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女孩，没有一点宫主的样子，“月儿对母亲的教诲一直铭记在心。”
言语中她哭了。
苏南珍伤心。
这是她最不想最不想看的事情。
苏南珍颤抖，她怎么会不明白江饮月的心，怎么会不明白江饮月的话语真实。
“是我错了。”
她的脸颊上有两行泪，身躯颤抖着。
方玄的话她全听进去了，她其实心中明白自己做错，因为自己的私心让月儿承受了多年的痛苦，这让她自责。
“母亲没有错。”听着苏南珍的哭音，江饮月心中自责。
苏南珍回身抱紧江饮月。
“是母亲不好，月儿你受苦了。”
这个结就在这一声话语中彻底化解了。
这师徒两人，这母女两人接下来都在诉说着对方的好，诉说着自己的错。
她们说了很多话。
可以说这是她们第一次这样敞开心扉的交谈。
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恨对方，有的是对自己的自责。
在这之后。
说了很久的苏南珍问了江饮月一件事。
“那个方玄你真的喜欢他？真的将他当做夫君？”
在诉说这句话的时候。
苏南珍有着不岔，也有着不满，更是有着对话语中人无可奈何的无奈。
她很清楚方玄今日所做之事对她们来说有多重要。
换做其他人，如太上长老、长老、弟子给苏南珍说这件事，苏南珍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醒悟，她可能会觉得这是对方在污蔑，甚至是嫉妒她。
而方玄就不同。
他不是女帝宫的人，本身更是强大无比。
这样的人对苏南珍说教，苏南珍不能第一时间向对方说什么，更是不能动手，苏南珍的一切骄傲，在方玄面前什么都是不是。
而这样的结果会让苏南珍更加深刻的记住方玄话语。
其实苏南珍这个人心底是清楚方玄的好的。
只是，说实话苏南珍有点小傲娇，她觉得方玄让她当众出糗了，因此话语带着不满。
“母亲。”江饮月了解母亲，听出了苏南珍语气，她赶忙解释。
“方玄人很好，我和他在一起觉得很舒服。”
说着的同时，江饮月脸上有笑容。
那种笑容很甜，
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
和方玄在一起的时候江饮月无时无刻不在放松，而方玄也附和了江饮月对夫君的幻想。
她江饮月心中的夫君就是要强大、举世无双！
方玄的霸道、方玄的洒脱悠然，无一不是吸引着江饮月，最重要的是她和方玄在一起感觉舒服与舒心。
只是她很快想到一点。
那就是方玄会不会喜欢自己。
这件事是她单方面的，是她一次脱线大胆下做出来的举动，把她最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
苏南珍看着江饮月表情面色一变再变。
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真的喜欢上了方玄。
“他有什么好的。”苏南珍嘀咕，旋即她看向江饮月，“月儿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去试试，我会支持你的。”
口中说这不满，可是苏南珍倒是不反对江饮月和方玄一起。
方玄很强大！
这一点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唯一让苏南珍不放心的是方玄的身份，这个人来历太神秘了。
她有过想法，方玄会不会是大魔转世身？
只是有哪个大魔喜欢红尘的？还会去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吃的？
似乎没有一个符合的。
最关键的一点，方玄的气血、灵魂太年轻了，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年轻人？
可能吗？
苏南珍瞬间否定了，不可能，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运用那些圣境手段的，他借用了其他手段达到圣境，然而他还运用了相匹配的道韵、理解，这做不得假。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了。
“方玄他被尹师叔邀请来女帝阁了，你去找他吧。”苏南珍开口。
“可是……”
“母亲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苏南珍怎么会不明白江饮月的想法，月儿更想陪陪她，害怕失去了她。
说了几句后，江饮月在苏南珍的催促中离开了。
江饮月走出阁院，向着会客的阁楼而去。
阁楼内，方玄独自一人坐在师椅上。
“尹太上长老呢？”江饮月意外。
“她知道你要来，加上她有事所以离开了。”
方玄淡笑。
江饮月颔首，她明白尹太上长老的用意，可能和苏南珍一样的想法，也有一点就是趁着现在去查一查方玄。
此刻阁楼中就他们两个人。
一时间。
江饮月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须臾，她想到了话。
“之前我的话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我是你的夫君那句话吗。”方玄看去淡笑。
“说实话我是不介意的，毕竟能被你这样完美的女子叫夫君，是一件让人心神舒畅的事。”
这是实话。
让江饮月这个完美女人叫夫君，单单那两字音从她口中发出，就是一种享受。
江饮月是假完美，可是这不代表她就不完美。
她骗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完美，这就说明了她本身就十分的完美，虽然不是出自本意，可是她就是有成为完美女人的资格。
这是一个人前完美，人后脱线天真烂漫的女子。
如果江饮月的真面目让人知道，结果只有一种她的追求者会更多。
江饮月脸上浮现笑容。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去掩饰。
那对似一泓清水的眸子盯着方玄，红唇微启，“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就这么叫你。”
“这称呼可是不能乱叫的。”
方玄出声。
江饮月立刻开口。
“我不在乎那些，我只知道一点，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不介意叫你夫君。”
她看着方玄，“其实我更不介意你将这个称呼当真，现在你是对夫君这个称呼觉得好听，没有与我结成道侣的想法，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愿意承认，对么，夫君。”
柔和而清脆的声音在阁楼中响起，动听之极。
江饮月她放下了‘完美’的一面，展示了她真正的一面。
她说的话语很大胆，将自己心中想法都是说了出来，没有一点隐瞒。
她忘记了所有苏南珍教导她的女人该有的矜持，该有的礼仪谈吐，说出了让人咂舌的话语。
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江饮月！
这是一个大胆、做事让人想不到的女人，一个心中有着自己天真浪漫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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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心是相互的，真心实意
夕阳落，红霞漫天地。
山川大河表面仿佛被盖上了一层薄纱，金红色的纱云。
瀑布下。
其河流边，木屋前有美人坐着。
瑶姬饮着灵茶，她已经坐在这里一天了，从方玄离去之后就没有再走动。
在她的前面有茹易长老，其身边还有蓝蝶。
蓝蝶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
她还是没有晃过劲来，圣主喜欢方玄？这让她震惊，实在是事情太令人震撼了，比自己捡到天命帝兵都要令人震撼。
“那个方玄好厉害。”蓝蝶心中不止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茹易长老在一边苦笑。
她绞尽脑汁都是没有想明白，瑶姬为什么会喜欢上方玄。
这到底哪里的问题？
难道是方玄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让瑶姬喜欢上了他。
一整天她都在想这件事，不过茹易长老也想了其他事情，如果这事排除那些有害的可能，那么……这对圣地是不是很好？
是的！
非常好。
方玄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优秀，不会比任何人差。
这不等于西灵圣地拉拢了一个修道圣人嘛，这可是好事，而且方玄的背景来历绝对不俗。
打死茹易长老她都不信方玄没背景。
没背景的人能又是有旱魃剑，又是有怨念冥石，更是懂天命帝阵？
没底蕴的人会这样？
这可是强强联合啊，对西灵圣地有益无害。
对于蓝蝶的举动，还有茹易长老魂不守舍，瑶姬看在眼中，那张绝美的冷艳容靥上有笑意。
她的心情很不错。
而这心情的由来是因为天色。
时间已经傍晚了，这距离她和方玄的约定时间过去大半。
换做和其他人打赌，瑶姬不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但是和方玄不一样。
她乐在其中，对胜负更是期待，这代表能在某些方面上她压倒了方玄，能赢方玄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
时间要到了。
要提醒下方玄吗？
瑶姬忽然浮现这个念头。
提醒了之后，方玄会是什么表情呢，或者说什么语气呢？
心想着，那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朱唇扬起了弧度。
须臾，柔荑般的白皙手上有一枚玉石。
这是传讯灵石，用于传话。
而在方玄的手上也有一枚类似的灵石，这是两者用来传讯的。
瑶姬催动灵玉。
在这一刻。
灵玉上有一道温和的男子声音响起。
是方玄。
……
在另一边。
女帝阁，招待客人的阁楼。
轻柔而又清脆的声音在阁楼内回响，悦耳动听。
注视着面前佳人。
方玄开口。
“是。”
他在回应江饮月的话。
听着这句话，江饮月脸上有笑容，让这阁楼内的事物都黯淡。
“我有事要告诉你。”方玄再次出声。
“什么事？”
“你可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鸿玄城？”
听见这句话。
江饮月眨巴美眸，她有想过。
方玄最后一次行踪是带着白马寺大地离开，可是这和他来鸿玄城没关系，总不可能是方玄逛街和白马寺去留有关系吧。
这不可能。
“之前尹碧萱在路上有问我这个问题。”方玄没有等江饮月问，他就开口解答了，“而我的回答是一个赌约，至于赌约的内容我没有告诉她。”
“夫君想要告诉我吗？”江饮月听出方玄意思。
“不错。
赌约内容是我和一个人的约定，内容是我要一天之内让你真心实意对我叫夫君。
听到这个赌约，你还会对我称呼夫君吗？”方玄诉说中起身，在话语最后他来到了江饮月面前。
他就这么看着江饮月，见到了她脸上的神情变化。
江饮月听到这话后。
她最先是错愕，还有疑惑，之后是呆滞，最后是在深思。
无言。
那对美丽得要滴出水眸子凝视着方玄。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不是，我只骗了你一件事，我游玩鸿玄城需要一个女伴，这是假的。”
江饮月听了方玄话语后，她沉默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这个让她喜欢的男子。
沉默没有多久，她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你可以不对我说的。”
言语后。
江饮月美眸一眨不眨，就这么注视方玄。
方玄看着江饮月。
“一个人的真心付出，应该得来真心回报，而不是虚假的欺骗，在我看来真心是相互的，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是真心。”
说完后方玄不在言语，亦是注视江饮月。
江饮月凝视方玄。
两对眸子就这么看着。
一息。
两息……
柔声再次在阁楼中响起。
“夫君很坏。”
她笑容美丽无双，这一刻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在笑容下散发光辉，一切的色彩都是无法比拟这一笑。
太美了，让人心要化开，哪怕是心坚如铁的道心都要在这笑容下破碎。
这句夫君说明了一切，说明了江饮月的心。
她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就好像不在乎那些世俗偏见，夫君不能乱叫。
她本就是这样的女子，大胆到让人想不到。
而她就知道一点，方玄没有骗他，对她说出了赌约，对她有真心，这就够了不是吗？
赌约的事她不会有芥蒂。
因为这是方玄主动对她说的，如果是她自己发现了这件事，那么就不一样了，然而没有如果这件事。
也许有人会说她好傻。
事实就是如此，她江饮月就是这样的女人，傻乎乎的，明明做到了女帝宫宫主还有着天真烂漫的想法。
“夫君你骗我这件事打算怎么补偿？”江饮月笑道。
“你想要什么？”
方玄淡淡一笑。
没有问补偿什么，而是直接问要什么。
这让江饮月笑容更胜。
皱着小鼻子，笑得很好看。
“我要想想。”江饮月苦恼，似乎一时间想不到要求，“夫君能保留这个补偿吗？我一时间想不到要求。”
“可以。”
方玄淡笑，他看着江饮月。
“我还以为你想要说，只要我真心对你，这样你就满足了就是最好的补偿，然后不要补偿。”
闻言，江饮月皱了皱琼鼻，“我才不傻呢。”
这一话有点呆萌，有点娇憨。
而后，她说出。
“我想让夫君你带我去见那个和你打赌的人。”
方玄点了点头。
江饮月见状，露出甜甜笑容，她很想见见究竟是谁和夫君定这样的赌约。
“夫君，那个人是女人么？”
不知道是女人诡异的直觉，还是江饮月恢复了以往的聪慧想到了关键，她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闻言。
方玄微微点头。
只是他想要诉说时，神念感应到了戒指内有动静。
是和瑶姬传讯的灵石。
方玄微微一笑，他想到了什么。
手掌中浮现灵石，他微微张动口齿。
“我在。”
温和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方玄接传讯灵石没有避讳江饮月的意思。
“夫君，是谁在传讯你？”
而在这时候江饮月的声音亦是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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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女欲见面
听着灵石中传来的话音。
这里面不只是有方玄的声音，还有一道女人的声音。
而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柔，悦耳动听，她在称呼方玄夫君，这一点不会有错，方玄身边的女人称呼他夫君。
瑶姬有了想法。
是她？
这道声音她有些熟悉，真的是那个完美女子的吗？
“方玄你身边的是谁。”瑶姬当即问道。
“你觉得呢？”
方玄淡笑。
这让瑶姬怔住。
而在这时候，方玄将灵石推向江饮月，“你和她说说。”
江饮月看向方玄，脸色有疑惑。
夫君让我说话？
“夫君我要说什么？”她疑惑小声说道，毕竟不认识，她能说些什么？
说实话，她对这声音有一些熟悉，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还有就是这是一个女人。
这让她下意识的有警惕，不是因为女人她就警惕，而是这女人与夫君有关系，并且有专门单对单的传讯灵石，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随便说说。”方玄淡笑。
江饮月疑惑。
而在这时候灵石内传出了声音。
“你是？”那边的瑶姬率先出声，展示着她一如既往的强势。
她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抓着节奏。
“本宫是女帝宫宫主，这位道友您是？”
江饮月回答，与方玄的对话时语气完全不同，这是她对外的形象，那个完美的女人又回来了。
“江宫主？”
另一边瑶姬彻底怔住。
她没想到方玄真的做到了，而且听着灵石内传来的对话，她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来话语中女人对方玄的态度，软绵绵的，仿佛是一个温柔娘子。
这……
忽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怔楞。
“是的，不知道道友您是？”江饮月再次问道。
“江宫主贵人多忘事，一年前我们见过的。”
瑶姬的声音再次传来。
闻言。
江饮月疑惑，她下意识看向方玄要询问。
这个和方玄认识的女子，关系不一般的女子，她也认识？
一年前……
江饮月回忆起来。
倏地，她想到了一个人。
和这个声音很像，或者说一样的人，那是在一次修道盛会上见过的西灵圣地圣主，瑶姬！
“你是瑶姬圣主？”江饮月惊讶道。
“是的，江宫主想起来了吗。”
瑶姬声音传来，与以往的清冷有些许不同，有了一些些随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她自视甚高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她就这样的，不是说不友好，相反能随和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只是这看起来很平常的语气，另一边的瑶姬内心却与语气完全不同。
她十分震惊。
方玄真的做到了，仅仅一个上下午的时间就做到，且预计要求还要好很多很多。
江饮月是不知道瑶姬的想法，但是她心中一样在震惊。
她看向方玄。
夫君竟然和那个冷艳、才情无双的女子有交情，那种能互有单独传讯灵石的交情。
这完全颠覆江饮月对瑶姬的印象。
“江宫主？”
这时候灵石再次传来声音。
似乎是江饮月没有回话，她特意问了一句话。
“你刚刚是在和方玄说话吗？”
瑶姬再次问道。
“是的。”
闻言，瑶姬追问，她很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那你们的关系？”
“朋友吧。”江饮月一时也有些糊涂了，她和方玄是什么关系呢？道侣嘛？可是那夫君不是道侣那种意思，是朋友吗？可是朋友有叫夫君的吗？
这句回话让那边的瑶姬柳眉蹙起。
这是什么回话？
她可没有幻听，明明听到了夫君二字的。
是江宫主想要掩饰吗？只是这种手法未免太粗糙了。
“江宫主，刚刚我听到你在对他说夫君，你们是那种关系？”
很快她再次询问。
这可是关乎赌约的，最重要的这不确认就是代表了她输了！
“瑶姬，等下我会和月儿去见你的。”方玄出声。
瑶姬楞了一下。
月儿？
这称呼太亲密了。
就在这时，方玄表达了将灵石收了回来，似乎不打算再对话的意思。
这让另一边的瑶姬有气力却试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灵石中传来的话语，是切断联系前传来的声音。
“夫君，你和瑶圣主的关系是？”
“你刚刚不是在问我，是谁和我下了那个赌约吗？这个人就是瑶姬。”
“就是瑶圣主让夫君来找我的吗？”
听着这话语声，瑶姬彻底愣在了原地。
饶是她再怎么聪慧，再怎么谋算过人也是没有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玄到底是怎么做到！
方玄不仅让江饮月称呼他夫君，甚至江饮月还知道了方玄和她的赌约。
知道的前提下，江饮月还称呼方玄夫君？
这……
瑶姬心中思绪万千，不断的萦绕一个问题。
方玄是怎么做到的。
……
另一边。
女帝阁之内，江饮月美眸眨动，那双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
她看着方玄，情绪有很多，疑惑、好奇……
“夫君，你和瑶姬是什么关系？”
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能有一些复杂。”
方玄回答了江饮月问题。
他和瑶姬的关系，其实和他和江饮月的关系差不多。
两者间都是有一些复杂，如果真的要说他和瑶姬的关系的话，不好解释清楚。
江饮月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解释，但是却也明白一些事情。
“那我要多努力努力了。”她甜甜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不在意方玄身边有女子，因为他这样的男子注定身边会有女人。
不过这不代表她不介意，她是介意的，只是她现在没资格去说，现在她和方玄还没确立关系呢。
说实话瑶姬的出现让她有压力。
对于瑶姬，江饮月是佩服的，这个强势无比的女子，霸道至极，一点都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
江饮月有时候还想过自己能成为瑶姬那样的女子。
瑶姬很可能是她的情敌，这一点她从和瑶姬的对话就能听出一二。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她有自信，自信自己能做那第一个女人，占据方玄大半的心，哪怕对手是瑶姬。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瑶姬呢？”
江饮月说道。
方玄回答。
“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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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瑶姬的心很不平静
女帝阁。
女帝宫弟子红英，她觉得今天好梦幻。
宫主和老宫主竟然吵架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
听宫内的人说，似乎因为那个‘魔’方玄。
倏地，就在她发呆之时，她看到了宫主从客人阁楼中走出，同行的还有方玄。
“宫主。”红英没再发呆，赶忙行礼。
江饮月微微点头，她仪态高华，又是那种完美姿态。
也只有在方玄面前，她才会展示最真实的自己。
“你们去告知尹太上长老和老宫主，本宫要出去一趟。”
她开口，其音温和又不失威仪。
红英躬身应答，“是。”
江饮月螓首微点。
随后，她和方玄联袂踏空离开。
那就是方玄，白马寺出现的大魔？
红英仰面望着天空上两人离去的背影，夕阳西落映衬在两人身上，绯红如诗。
旋即，她收回视线急冲冲的向着远处而去。
她要去禀告老宫主、太上长老。
就在红英前往老宫主所在阁院，她听到了她很要好的一位师姐声音。
“老宫主，我们查到了一些事！”
师姐声音响起。
而在这时候红音也走了进去。
入眼一看。
老宫主和尹太上长老都在。
两人对坐，身边有株柳树，细柳随风而扬，风轻而凉。
只是她们的神情不平静。
神态变化原因是一块灵玉，记载方玄事情的灵玉。
早在之前苏南珍就命人去查关于方玄的事，这灵玉记载就是方玄的事。
神念一扫，灵玉内记载的两个字眼让两人身躯一震。
‘飞仙神朝’‘西灵圣地’
这两个是与女帝宫相当的帝统势力。
“古无一卦去命？”尹碧萱脸现骇色，不敢置信。
而在她旁边，苏南珍看到了另一个事。
苏南珍豁然站起。
“这不可能！”
她美眸瞪大，脸上有着惊骇与错愕。
其上写了一件事。
西灵圣地圣主瑶姬对外宣布，她意中人是方玄。
就在这时。
红英声音响起。
“老宫主、太上长老，宫主让弟子传话，她和方玄有事要出去一趟。”
闻言。
苏南珍点头，她看着手中的灵玉，眸光有看向天际。
“月儿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决定。”
喃喃自语声从其口中传出……
……
瀑布边木屋前。
茹易长老坐在木墩上，她有些心不在焉。
她有太多的思绪，杂乱无比。
她知晓方玄和瑶姬的事，而在刚刚她又知晓了一件事，江饮月称呼方玄夫君！！
不可思议。
这世间最有才情的两个女子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
茹易长老若不是在瑶姬身边，亲耳听到瑶姬和江饮月对话，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倏然，茹易长老思绪停止。
感知中，她感应到了远方天空有人来了。
其眸光看向远方。
方玄回来了，但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她认识，女帝宫宫主。
他和帝宫宫主并肩而来，两人靠得很近。
江饮月是什么人？她对外那是绝对的完美，从没有和任何一个男子有这么近的接触。
而这一切无一不是诉说之前茹易长老听到的事情，在证明那不是假的。
瑶姬也是看了过去。
她最先看到的是方玄，与他对视。
那双美眸就这么盯着，就这么注视着方玄，眼眸中的情绪非常的诡异。
说实话。
瑶姬的心很不平静。
在得知了方玄与江饮月的事情，尤其是江饮月知道赌约还是那种态度后，她就一直在思考，思考到了心劳计绌的地步都没能明白。
很多情况她都推断过，但是没能说得通。
是方玄！
她能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一切诡异事情的推动都是这个男人做的！！
这个让她连连挫败的男人。
也只有他才能这样的神秘莫测，手段近妖。
瑶姬她也明白方玄那句‘就这样吗’说出时的轻松是为何了。
在这一刻。
瑶姬起身，她走向方玄。
而在她的前面，方玄与江饮月联袂而来。
江饮月微笑。
她对着瑶姬和茹易长老点头行礼。
“瑶姬圣主一年未见，风采依旧。”江饮月开口，音柔而脆。
江饮月和瑶姬认识。
但是两人不算朋友，纯粹是因为两者的身份所以认识，没有太深的交情。
说着江饮月看向茹易长老，“这位想必是西灵圣地茹易长老，前辈之名本宫如雷贯耳。”
“我只是一介老妪，当不得江宫主口中大名。”茹易长老摇头。
江饮月微笑。
她的行为举止皆是得体，无可挑剔。
“江宫主美言了。”瑶姬这时候开口了，她看向方玄又望向江饮月。
“江宫主已经知道了我和方玄的赌约？”
“说来这件事本宫还要多谢瑶姬圣主。”江饮月笑得很美，仿佛九天下凡的仙女。
“谢我？不知江宫主所言为何？”
瑶姬清音传出，带着疑惑。
“没有瑶姬圣主与夫君的赌约，本宫不会与夫君相遇，你说本宫能不谢么？”
江饮月感谢瑶姬，这句话不假。
没有瑶姬与方玄的赌约，她可能不会和方玄有接触，更不会有今天的事。
瑶姬眼瞳骤缩。
她看向方玄，她眸中有神采，仿佛在向方玄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诡异，极其的诡异。
明明赌约是对江饮月有害，这件事是瑶姬错了。
可是就这样的情况，江饮月反而在感谢她，言语中那种语气做不得假，这是得有多喜欢方玄才能做到这样的心态。
一天不到的时间，方玄把江饮月夺舍了、洗脑了不成？
瑶姬不禁怀疑。
面前的江饮月是真的江饮月？
不会是某个替身傀儡吧？亦或者其他手段做出来的假象？
只是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罢了，江饮月是不可复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她的气质、修为、灵魂气息，短暂的时间是不可能做到的。
“江宫主没有与我开玩笑么？”
瑶姬深吸一口气。
“是的。”江饮月看向方玄，“方玄就是本宫夫君。”
她笑对着瑶姬道。
瑶姬沉默了，她再次注意向方玄，看到了对方脸上那淡笑，轻松恬淡。
此刻方玄留给她的只有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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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人祖上三代都是帝吧？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茹易长老感觉今天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脑子出了问题。
她一整天都听了些什么话？
早上，瑶姬说方玄是意中人。
现在，女帝宫宫主说方玄是她夫君。
更甚的是，茹易长老听出来一些事情了，方玄与江阴月的见面是瑶姬安排的？似乎是一件赌约导致。
赌约？今天瑶姬不就是和方玄打了赌吗？今天的赌约，也就说一天女帝宫宫主爱上了方玄。
这世界怎么了？！
茹易长老感觉自己要神魂裂开了，这一个个消息惊得她失去了思考能力。
很快她发现自己不该有这样的表情，赶忙说道，“江宫主，老妪失态了。”
须臾间，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方玄。
这个男子上辈子是帝或者皇？
不对，这方玄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是帝或皇吧，或者是祖上三代都是帝或皇，否则不能解释方玄为什么能得到瑶姬、江饮月两女的青睐，这不是祖上积德是啥啊。
蓝蝶捂着嘴，她小脸红扑扑。
今天她见证了两件事。
两件足够她和小师姐妹们吹嘘一辈子的事，当世两个才情最高的女子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瑶姬得到确认后。
她的心中有骇浪，有波澜起伏。
她能说出这个赌约，自然就知道这个赌约的难度，可是方玄就是做到了，还做得更好。
只是……
瑶姬不着痕迹看了眼江饮月，又看了眼方玄，心底里莫名升起一股异样感，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从没有过。
很快她就将心中的情绪压制了下来。
“饮月口中那夫君不是真正的夫君的意思，你们不要听糊涂了。”
方玄笑道。
“不是夫君你喜欢听我叫你夫君嘛，所以本宫才这样说的。”江饮月话语响起，有一种撒娇的意思。
这一幕让本来就平静下来的瑶姬，心态又起了波澜。
这时江饮月再次开口，她对着瑶姬、茹易长老施礼，“本宫话语偏颇了，让你们有了误会。”
瑶姬心中虽然震撼，表面上却没有一点变化，清冷之音由那朱唇道出。
“这没有什么，江宫主无需说歉。”
她说着请江饮月与方玄去那边坐。
在这一刻。
江饮月拉起方玄的手。
“夫君我们去坐。”她笑得很甜。
方玄点头，脸上亦是有笑容，“走吧。”
瑶姬无法平静。
她真的想不明白，这还是那个完美无瑕的江饮月吗？
一天的时间能发展到这程度吗？
她注视着方玄背影。
其心中有万千思绪，眸子落在了两人那牵在一起的手上。
他们几人很快落座。
这时候江饮月先开口，“说起来夫君你和瑶姬圣主认识，这件事很让人意外。”
她笑着看着瑶姬。
“瑶姬圣主与夫君相熟是么？”
“不错，我和方玄认识。”瑶姬出声。
从始至终她没有表露过心中情绪，音声一直清冷。
她看向江饮月，“江宫主是因为我的赌约才与方玄认识，你们认识了一天，说起来我和方玄认识的时间还没有你多。”
“与夫君相识前后加起来不到一天？”
江饮月心中有惊讶。
在惊讶之后，她暗道了一声果然。
她早在来的路上就从方玄口中确认了与他对赌的是谁，是西灵圣地圣主，冷艳才情无双的瑶姬。
可是知道两人认识是一回事，她可不知道方玄和瑶姬就认识不到一天。
方玄与瑶姬的赌约本来就很奇怪，从赌约内容就能知道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现在看来更加不一般了，认识短暂的时间，就敢这样对赌？
刹那，江饮月心中有自豪感。
她看重的男人就是厉害！
瑶姬微微点头，回应了江饮月的话。
“真的让人吃惊。”江饮月带着好奇询问，“瑶姬是怎么与夫君认识的呢？”
“月儿，我们在拍卖会认识的，只是其中有一些波折不好说。”方玄淡笑道。
说着他看向瑶姬，“是吧？”
闻言，江饮月微微点头。
从方玄的话语、语气，她立刻明白这里面可能有一些隐情，涉及到了瑶姬本人的隐私，所以她没有在询问。
瑶姬望着方玄。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方玄想要表达的。
在江饮月那边，方玄的话是在为其诉说这里面有隐私的问题。
可是这句话听到瑶姬的耳中又不同了，她注意到的是饮月这个称呼，之前方玄就称呼江饮月月儿，现在方玄这样看她，很明显是在对她说，他赌约成功，他赢了这场赌局，这场游戏他占了上风，而瑶姬输了。
对此，瑶姬心中有恼怒。
又一次输在了方玄的手上。
恼怒起得快，消失得更快，她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气馁。
她不是那种输不起的，相反她拿得起放得下，输了，那就下次赢回来！
瑶姬心泛思绪，表面上依旧清冷、平静。
“我和方玄认识的过程有部分隐私，所以不方便讲述。”瑶姬对江饮月说道。
“我理解。”
江饮月知道点到即止，她又换了新的话题。
“瑶姬圣主才情让饮月亦是佩服，瑶姬圣主与夫君又相熟，我们称呼瑶姬圣主、江宫主这样太生份了，瑶姬圣主如若不嫌弃，可以称呼我饮月，而我称呼你瑶姬？”
“这是瑶姬的荣幸，怎么会嫌弃。”
瑶姬淡笑点头。
她脸上虽然有笑容，可是心中却没有。
她倒不是不接受江饮月结交的意思，而是江饮月口中那一口又一口的夫君称呼，她心中觉得刺耳。
江饮月螓首微颔。
她朱唇张动，柔声再出。
“瑶姬我在来的路上听夫君说过，你帮了夫君一个忙，这等于帮了我一个忙，以后瑶姬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向我开口。”
“这忙不算什么，方玄还给我的价值更高。”瑶姬出声。
她心中越发的觉得那夫君二字刺耳，听起来不舒服。
就在这时，蓝蝶端着一盘糕点过来。
那是一盘很精致的糕点，是西灵圣地的独有特色，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
虽然这里不是西灵圣地，但是蓝蝶身上却有带着这些糕点。
“夫君你吃过这些吗？”江饮月看向方玄。
她是知道方玄喜欢吃各种美食的，既然方玄与瑶姬认识不久，那么很可能没吃过，这美食是要吃的，这可是属于修道者的美食。
“没有。”
方玄摇头。
“那夫君你要试试。”江饮月说着就拿起一块糕点要让方玄试试。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小道侣间才有的举动。
只是在同时，另一只玉手伸来，一样拿着一块糕点，伴随着还有一道声音，“没吃过你要试试。”
这一只手是瑶姬。
江饮月下意识的看向瑶姬。
刹那。
整个气氛变得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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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宣誓主权，争锋相对
面前的一幕让茹易长老、蓝蝶怔神。
这……
这还是她们宫主吗？那个强势冷艳的瑶姬？
瑶姬是谁，她会做这样的举动吗？
不会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简直就像是在向江饮月诉说某种立场，自己和方玄的关系。
当然平时她们不会这么觉得，可是今天早上瑶姬可是说方玄是她的意中人，那么现在的举动代表了什么。
其实。
在拿起这块糕点的那一刻。
瑶姬就感觉到了不对。
她怎么会这么做？！这不是等于有把柄又让方玄捏着了吗？一个能让方玄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的把柄！
“饮月你也吃。”瑶姬将糕点放在方玄面前的小碟子上，她又拿起了一块递到饮月的面前。
她立刻补救。
这样的举动前前后后没有多少停顿。
看起来没什么。
可是，在场的人不是常人。
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细微的一些举动呢。
“瑶姬说得对，夫君你试试看嘛。”江饮月说道。
方玄没有多说什么，咬了一口江饮月递到嘴边的糕点。
“好吃吗？”
江饮月问道。
方玄品味，听闻江饮月话语后微微点头。
这糕点确实好吃，与凡间的美食有很大的不同，口味偏淡但是却多了一种自然的味道，能吃出那种画面感的味道。
“我也觉得好吃，上次有幸尝到，至今记忆犹新。”江饮月甜甜微笑，她说着似乎是顺手，从方玄盘中取出那瑶姬放下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好吃。”
江饮月吃着，美眸望向瑶姬。
“瑶姬，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西灵圣地，在这方面上我们女帝宫比不上你们。”
这种举动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在宣誓自己主权了。
江饮月在向瑶姬宣誓方玄属于谁。
“饮月你若喜欢吃，我会让人送一些去你们女帝宫。”
瑶姬微微一笑。
两女对话，她们坐落在木屋前树墩。
两者各有不同，瑶姬，她孑然于世，像是一朵冰山雪莲花，江饮月她美丽仪态温雅高华，像是一朵夏季荷塘莲花。
她们在绽放各自的美，无法想象这样两名女子会相处在一起，这一幕诗词难抒，画卷难摹。
一边的蓝蝶注视这一幕。
不知为何蓝蝶下意识的退后。
她有些害怕，浑身发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饮月说起来有一件东西你肯定没有吃过，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尝尝。”
瑶姬出声。
闻言，江饮月疑惑，“是什么东西。”
“方玄。”瑶姬口中说着，指着自己的朱唇。
任谁都清楚瑶姬的说法是什么意思。
这个强势的女人话语出乎所有的预料。
没有人想到瑶姬会这么说，不过细想的话就会知道，这才是符合瑶姬的风格，强势霸道的她才是她。
与江饮月一样是宣誓着自己主权。
听到这一幕。
江饮月心态与之前瑶姬的想法一模一样！
她觉得刺耳，觉得不舒服。
神绪起了波澜。
她在乎方玄，这一点从她的行为就能知道，看得出来。
现在和她说方玄的吻被瑶姬夺走了。
瑶姬的做法与她之前所做是一样的，是在宣誓这主权。
这两个女人在此刻争锋相对。
另一边，蓝蝶已经跑远了，她不敢待下去。
而茹易长老则懵了。
她感觉自己当场要裂开。
今天绝对是最最梦幻的一天，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走火入魔了，这辈子所有幻听都在今天听了个够。
江饮月看着瑶姬。
两人就这么对视。
噗嗤……
在这一刻，江饮月忽然笑了。
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甜美。
她看着瑶姬，“瑶姬你也喜欢方玄吗？”
“我会征服方玄。”瑶姬开口，说出了自己想法。
是喜欢吗？
是的。
不喜欢的话怎么想要征服方玄，变相的一种承认。
闻言，江饮月笑得更开心。
她之所以笑是因为她发现，瑶姬其实和她很像，两人都是一路人。
她们都是喜欢方玄，在喜欢的方面上，两个人都是表现出了大胆，说了就说了，不会去继续遮掩，甚至会拿这个作为反击。
两人说起来像，可是也有不同点。
处理的情况上不同。
江饮月宣誓主权，是含蓄的，这种含蓄看似不露骨，但却隐藏着独有的锋锐。
而瑶姬则是强势无比，她不会含蓄，有的是最直接的表达。
不过这不同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瑶姬是一路人，都喜欢方玄。
“夫君若能征服你，我不会反对你和我一起陪伴在夫君身边。”江饮月望着瑶姬，如水般的眸子流转不一样的色彩。
“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跟在夫君的身边。”
她在表达自己看法。
这是实话，没有一点谎言。
江饮月很自豪，自豪夫君的强大，能征服瑶姬这样的女子。
而假如有一天真的是要方玄抉择两人之中二选一，她不会让方玄去抉择，她会替方玄去想，去思考。
换做其他人，她不会让对方留下，可是瑶姬，她会，她觉得可以两人一起，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人是瑶姬！
瑶姬有这个资格。
这一句话是江饮月在表达自己的观点，也是在为之前所做的事找一个台阶。
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两人可以争锋相对，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关系而恶了她们两人和方玄的关系，导致三人相处会尴尬。
对于这些人情把控，这些度她掌控得炉火纯青。
方玄口中的完美女人可不是说假的。
望着江饮月，瑶姬脸上亦是有笑容，她的笑与江饮月不同。
若是比喻的话，江饮月的笑很甜美，是夏季荷塘莲花，那么瑶姬就是冬天冰崖雪莲，一种冷艳美，她们都有自己的美。
“如果我有一天能征服方玄，我不会反对你跟在他的身边。”
瑶姬是高傲的。
她眼中不将很多人看在眼中。
而这不是说她自大，相反这是她的自信。
如果同辈中有人能让瑶姬正视，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江饮月。
这一点从她会拿江饮月当赌约内容就知道。
江饮月给台阶，她也给了台阶下，她强势但不代表就一根筋。
现在的局面甚至她已经预料到了，亦或者说江饮月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让瑶姬更加另眼看待江饮月，这个女人很完美，她曾自叹不如，这是实话，而江饮月的话也让她由衷的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对方给台阶下，她勉强附和说出来的。
这两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她们都有自己的骄傲，在这方面不屑说谎，表达出了最真实话语，江饮月是在给台阶下没错，可是她的话可不是假的，而瑶姬一样如此。
可以说这两个女人虽然不熟悉，但是相互神交已久。
说起来还是方玄的关系让两人能这样的说话，这样的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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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仙，存在
就在这时。
方玄的声音响起。
“你们想不想看一些有趣的事物。”
在两女说完话后，他出声了。
对于两女现在的局面他早就有预料。
两女注定是要有一次争锋相对的，而这次争锋相对，方玄不会插手。
瑶姬、江饮月两人都不是寻常的女子，她们不会有那种恶俗到闹得不可开交的局面，她们懂得一个度，一个差不多的度。
如果这其中方玄出手，只会适得其反，他先帮谁都会让事情变得糟糕，所以他没有说话，而是让两女自己去处理，她们知道怎么去做。
而现在这种情况，方玄出声是最好的，引开其他的话题。
方玄的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没有人不好奇，哪怕是在远处，一直烤着鱼的猫白都是竖起了耳朵。
能让方玄称呼有趣的事物，这可是很难得的！
“有趣事物？”瑶姬问道。
与其他人一般，她也是好奇方玄口中的有趣事物。
江饮月眨巴美眸。
她同样好奇。
“夫君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方玄淡笑。
“那事物不在我这里，需要去一个地方。”
瑶姬意外，“去一个地方？去哪里？”
方玄看向瑶姬，脸上有笑容，“这个地方你不是很清楚吗？”
闻言。
瑶姬意外。
下一刻，她出声，“瀑布后的宫殿？”
方玄去的地方肯定不一般，这是瑶姬下意识的认为，而顺着这个想法，这地方还是她清楚的地方，再结合方玄脸上表情，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瀑布后的洞天，这地方是方玄告诉她的，在那里她得到了莫大好处！
“不错。”
方玄声音响起。
“那里面不止有宫殿，还有一件染了仙血的至宝。”他脸上有淡淡笑容，轻言出声，神采怡然闲情。
“仙血？！”
方玄的话音一落，无人不惊。
茹易长老口中发出惊呼。
原本她还处在瑶姬、江饮月说话带来的震惊、呆滞的。
可是在方玄话音一出，她直接将这两人带来的震惊压了下去，这话语内容太骇人了，若是传出，残破荒土必起波澜！
“仙不是不存在吗？”江饮月出声。
这句话是茹易长老想说的，也是瑶姬想说的，是在场的人、猫想说的。
仙道，仙道，世间修道者常言追仙求长生，可是真正的仙在哪里？
修道者寻了一辈子，穷尽一生都没有能找到。
仙缥缈。
仿佛根本不存在。
这是古往今来最大的谜之一。
而今方玄的话却在证明，仙存在，不再是缥缈不可碰触。
猫白眸光闪烁。
因为自身的特殊，它活了很久很久……
百万年的岁月经历，对仙这一缥缈说法，猫白是最有发言权的生灵之一，这么多年它见过诸多隐秘，可是仙，它没有见过。
“仙。”它心中低喃。
对于仙的足迹，它追寻过，为的就是想要活得更长。
要知道猫白本身特殊才会活那么久，可是这不代表它长生，它是有寿元的，在它彻底蜕变，不再受天惩戒的那一刻，它的寿元就大大缩减了，这似乎就是规则，这方天地的生灵不可长生。
正是因为如此，它才一直在追寻仙。
可能是活得久了，它有点怕死，它还想多浪浪的。
“仙存在。”方玄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茹易长老呼吸变得沉重。
这是激动的。
换做他人诉说仙存在，她是不会信的，然而方玄不同。
猫白激动，它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化作一道橘光来到方玄面前。
“方玄你见过？”它的血液在沸，毛发皆是竖起。
一个令人亢奋的消息！
“见过。”
方玄点头。
“那我们快去洞府，走走走。”猫白揪着方玄长衫衣角，催促着他。
另一边的蓝蝶也是激动，要不是她只是弟子身份，她都想要尖叫出声的。
其实不止是她就是茹易长老都是激动，她去过那个洞府，可是不曾见过仙宝，现在的她就是恨不得立刻进去找寻仙宝。
“你们想去看么？”
方玄话语传来。
猫白翻白眼。
“夫君，我们想去。”江饮月替众人说出答话。
方玄白皙俊朗的脸庞上有笑容浮现，“那么走吧。”
言语罢，他走向瀑布。
瑶姬与江饮月两人相互做了个请，而后并肩而行跟上了方玄。
“哗啦啦。”
瀑布在轰鸣，数万吨的海水从上方倾泻而下，击打岸石溅起水雾。
岸边，方玄踏出一步。
步履于水面，每一步抬起落下河面荡起水波，脚下更是鱼儿游动而过，灵巧俏皮。
“让猫某人来。”猫白自告奋勇，它来到瀑布面前，左前爪虚空一划。
瀑布如水帘左右撩开。
水幕之后是一个潮湿的岩洞，深不见底。
这像是凡间传说中的洞府，仙人歇脚之地，运气好可得大机缘。
众人走入其中。
一行人走入瀑布身影消失在岩洞黑暗之中。
须臾，瀑布水帘自动关上。
外界瀑布依旧，木屋前变得安静……
“这里面真有机缘？”猫白眼珠骨碌碌转动，它运用了其他手段，愣是没察觉出这里面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很奇怪。
它感知中这里就是普通的岩洞，没有别的东西。
“老妪之前与猫道友一样的想法。”茹易长老开口，她和瑶姬一同到来，也是察觉不出半点奇特。
可是在那之后，瑶姬手打出了一道道法印，她就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了。
须臾。
进入岩洞深处后不久。
方玄手中结印，茹易长老熟悉这法印，与瑶姬之前所结之印一样。
猫白眯起眼睛。
它看出了印法门道，其上的道印很古老，不属于今世的道，仿佛源自最久远的岁月，一切伊始的纪元。
轰轰轰！
洞岩颤动有碎石落下，尘埃漫起。
方玄收手，一脚踏出。
虚空成水面。
他半边身子不见了，之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点，十分的诡异，明明前面还是岩洞，还能深入，可是方玄就是不见了，有一面看不见的墙，一个看不见的水面，方玄走入了其中。
“小世界。”瞬间猫白明白了什么，它一跃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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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万古前的文字
咦！
猫白口中发出惊疑声。
岩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残破的宫殿。
它就处在这宫殿之中。
四周无灯火，黑漆漆的，但是这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
宫殿有九根柱子，通体漆黑，柱子不像是承重所用，根根矗立围成一个圆。
九根柱子皆有碎裂，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缝布满柱体。
宫殿与皇宫大殿一般大小，它很大一部分都是坍塌了，又因为这九根柱子的存在保留下来了一部分，九根柱子的中心是一个池子，像是一口锅，其与柱子一样的漆黑，越看越像是一口大锅。
“这是什么字。”猫白绕着这根柱子看了下，发现其中一根上面刻着模糊古字。
古字只有一字，透发着万古的沧桑，那是历史的积淀，是岁月存在的证明。
这字似乎是讲述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意思。
猫白愁眉。
字，它看不懂。
“不属于我们这个纪元，更不属于三古纪元。”
猫白低语，它就这么盯着古字仿佛能将字看出花来。
猫白活了那么久，自然涉猎广泛，其中对于古文它认知最深，不论是上古、远古，还是太古的文字，它都知晓八九，就算是一些古族独有的字它也懂，可是面前的字将它难住了。
“不属于三古纪元？”茹易长老大惊。
她对于这个字同样疑惑，并将这字临摹了下来传回去圣地，让人专门去查找，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猫道友你能确定？”
茹易长老追问。
不属于三古纪元，这岂不是说这字来自更古老的岁月！
今世是新的纪元开始，而在这之前是上古大时代，在之后就是远古、太古，三古合起为一纪元。
三古纪元之前，那是更早的岁月被称之为鸿蒙。
这些古字源自鸿蒙，亦或者说鸿蒙纪元。
鸿蒙，那可是一个修道者无法触及的岁月，久远到了历史都无法承载，没有能流传下来。
万古之前的岁月。
“猫某从不胡言。”
猫白瞥了一眼茹易长老。
要是熟悉它的人肯定说，猫白你骗人还少吗？
可是在这一点上猫白能理直气壮反驳的，它对茹易长老没有说谎。
这确实是属于鸿蒙纪元的字，它也不知道具体岁月是多少，可是它能确定，这不属于三古纪元。
“猫某以前见过这种字。”猫白眼中有兴奋，瞅着这些字并临摹了下来。
它对这些古史很有兴趣的，尤其是万古之前的岁月。
那可是一个久远到历史都没能记载流传下来的岁月，时间久到能熬死仙！
在它的理念中就是这样的想法，仙号称不死不灭，可是面对万古、面对纪元岁月、面对漫长时间，真的熬得下来吗，熬不下来，会死的。
以前它就接触过一些鸿蒙古字。
鸿蒙古字，那是猫白对万古前诞生的古字的称呼。
“方玄你认得这字吗？”猫白临摹下来后，转头询问方玄。
它不确定方玄知道不知道，只是方玄既然知道这个小世界，那么就有可能了解这里的事物，包括这个字。
闻言，瑶姬看去。
包括她在内的人都是望向方玄。
下一刻，方玄的声音响起。
“天女池。”
听着这话，猫白愕然。
“你真知道啊！”
原本就是问问，没想到方玄真的知道。
方玄颔首，他指着那鸿蒙古字，“这个字实则是三个字，第一个字代表天女，第二和第三字组成了池。”
没有等猫白反问，这就一个字为什么方玄说了三字的问题，方玄就将解释说了出来。
闻言。
猫白看向鸿蒙古字，这是三个字？
这太让它惊讶了。
鸿蒙古字竟然是这样拆解的。
与常理完全不同。
一般而言，字与字之间是错开的，两者之间会有一段空白，这样是为了更好区别，更好划分。
可是鸿蒙古字不一样，或者说那段古老岁月的规范完全不同，按照方玄说法，岂不是字和字之间还靠在一起。
难怪它会认为是一个字，这原来是三个字。
万古之前的岁月字体规范和现在的字体规范不同，字竟然是连在一起的。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同，一字等于一个词，还有两个字合在一起也能成为一个字，这个还是相同的。
“这怎么区分的。”猫白看了半天古字，字都连一起，那个岁月的生灵是怎么分辨的？
“他们有独特的办法区分，根据读音的不同会有不同的隔断方式。”
方玄笑道。
“那方玄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猫白爪中出现一张纸，也不见它是怎么摸出来。
见状，其他人都是看去。
对于鸿蒙古字，没有人不感兴趣。
如果说仙存在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万古之前！
猫白的纸上有一些字，看起来和柱子上的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咦，你怎么发现这些的？”方玄口中发出咦声。
声音表达着他有点惊讶。
见状，猫白激动得半死。
没办法不激动，方玄这家伙它跟下来，基本上看不到太大的情绪波动的，现在竟然发出咦声，这可是重大事情啊。
这不就是说明这些字记载的东西不一般吗？
“在一个古迹里找到的，记载在一本破碎的玉石书上。”猫白高傲道，显得很自得。
其实这东西是它挖了某个古老生灵的墓，意外得到的，说起来不是很光彩，但是这不重要，重要是它发现了！
猫白也不多嘚瑟，追问方玄这些字代表了什么。
“宇宫一族少主被悔婚，颜面丢……翁项大圣小妾被……阳安关洞大妖酒后乱语嚼舌根惹怒魔尊方鸣被封印进粪坑三千年……”
方玄照着纸上的字说了一下话。
只是这些话怎么听怎么怪。
这好像是一些八卦……一些那段岁月的八卦之事。
猫白表情凝固了。
它眼皮抽搐，抬头看向方玄。
“你没逗猫某人吧？”猫白觉得还能抢救下。
方玄笑看着它，也不答话。
见状。
猫白彻底泄气了，马勒戈壁，它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鸿蒙古字就记载这么些个破事？
它算是知道为什么方玄会发出那疑声了。
感情他在惊疑，以前人的八卦玉书会保留下来。
八卦杂记书这个时代也有。
很多地方都有卖，算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有的是记载八卦的，有的是记载古史、事迹的。
而它手中的这些明显是一本八卦杂记，记载以前人的破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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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猫白想骂人
在场的人都觉得好笑。
对于猫白拿出纸的那一刻，她们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没想到……
这竟是记载一些破事。
方玄笑道，“这玉书杂记能保存下来实属不易。”
他没有要嘲笑猫白的意思，而是在感叹。
这本玉书经历了漫长岁月，可远不止鸿蒙纪元，是在更古老的岁月……
若是猫白拿出这本玉书出来拍卖，相信会有大把的强者愿意拍下书，那段岁月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有研究的价值。
“我。”猫白嘴角抽了抽。
它知道方玄不是在嘲讽，可是就是觉得膈应。
猫爪抓着白纸，它想撕碎这些纸。
只是它也就想想。
这些纸不重要，关键是上面的字，虽然没记载什么好事，但是这字本身还是有研究价值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鸿蒙古字，管它字是什么意思呢。
旋即，它收起纸将目光看向了天女池。
“这天女池是什么？”
天女池显然就是这座宫殿存在的意义，这一点每个人都看出来了。
猫白说着就是向池走去，小心翼翼的。
“倒不用这般小心。”方玄开口。
“这上面的禁制没了……似乎是没了作用。”猫白猫瞳有神芒流转，凝视着天女池。
它听到了方玄话语，结合自己的判断，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须臾，猫瞳中有一缕时间轨迹闪逝。
它看向瑶姬。
“你做的？”
这上面有痕迹，不属于哪个年代，是当世人做的。
刹那，猫白知道是谁做的，是瑶姬，她之前可是在这里面修炼的。
“这好像是一种传承。”猫白围着天女池转，小声嘀咕。
瑶姬看着猫白。
她眼瞳中有一缕惊讶，这只跟着方玄的猫她低估了！
虽然她有过猜测，这只猫不凡，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不凡，居然看出了天女池的作用。
天女池可是万古之前的产物。
猫白竟然能看出门道。
而猫白身上还有鸿蒙古字……
这些无一不是在诉说猫白的特殊，它来头恐怕不会比那些修道界的老怪物差。
甚至犹在其上。
“是我关闭了这里的禁制。”瑶姬出声。
她看了眼方玄，又看了下江饮月、猫白，“天女池是古势力传承之地，亦是助人突破之地。”
“传承？！”
猫白双眸发亮。
瑶姬得到了万古前修炼者的传承？
下一刻，它激动心没了，有的是揪心的痛。
看看别人。
在看看自己。
它太难了！
猫白呕心沥血找寻古史，找到的是一些八卦杂记，别人似乎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传承。
“可有修炼法？”猫白也不管心疼的问题，再次询问。
万古前的岁月是有一套不同的修炼法的。
拿最简单的例子。
三古纪元和现在的这个纪元‘残荒纪元’的修炼法是有不同的。
两个纪元的修炼法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这也是对纪元划分的一种判断，每个纪元修炼法都是不同的，可以说是进步，也可以说是适应规则、适应各个时代。
关于万古之前的岁月，残破荒土的记载很少，鸿蒙纪元的修炼法更是稀少。
以前有老不死的推断过，万古之前经历过一场大动荡导致了历史出现断层，那段岁月前的历史被彻底埋葬，无法探寻。
而鸿蒙修炼法，就是属于鸿蒙纪元。
一般而言修炼法随着时间推移，只会越来越精进，老的可能是过时之物，不一定比的现在法更好。
这种说法没错，可是这也不代表就没有借鉴的意义。
万古之前的岁月是一个断层。
目前的修炼法可不是传承万古前的法，而是‘太古’时代一些生灵自己推演的，经历万古岁月，才有了今日的修炼法，分伊始九重、埋五灵……
所以某种意义来上说，鸿蒙法可能比现在法还要强大！
“有。”瑶姬说道。
“嘶！”
猫白倒吸一口凉气。
它一跃而起，向着方玄扑了过去。
“方玄……不，大帝。”猫白就这么不要脸的挂在方玄衣襟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甚至都能看到星星闪烁般的光辉。
猫白思路很清晰。
瑶姬、方玄都会这个小世界的结印手法，而瑶姬之前可是说了方玄帮了一个大忙。
在算瑶姬和方玄认识的时间，这结合起来的话，这地方很可能就是方玄说给瑶姬的，方玄能给瑶姬鸿蒙修炼法，那么求瑶姬给鸿蒙修炼法，还不如找方玄，万一他给了个更好的呢？！
猫白眼巴巴的望着，“大帝，猫某……”
方玄拍了下猫白脑袋，捏着它脖子后的皮将其提起。
“万古前的修炼法不见得比现世法好，你想要研究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但是有条件。”
“条件？猫某人都是你的猫了，还要啥条件。”
猫白不要脸不要皮的说道。
蓝蝶在一边捂着嘴，她原本也在惊讶猫白的，可是现在的画面真的无法将它和那些“老不死”联系到一起。
茹易长老也是苦笑。
她在刚刚还想着拉拢下猫白的，只是现在放弃想法了，这猫要不得。
“把你的小奶罐借我用一段时间。”
方玄出声。
顷刻，猫白瞪大眼睛。
“你……”
它最大的底牌方玄知道？！
“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不会是猫某人……”猫白想要说，你不会是猫某爹吧。
猫白都快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白虎古皇转世了。
猫白的特殊就是建立在白虎古皇上，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可是古皇亲子啊。
而小奶罐就是白虎一脉重宝，一件残破的古皇兵，它不属于白虎古皇，具体是哪位皇的，目前还不清楚。
这可是猫白最宝贝的东西。
不到必要时，它可不会动用，之前它还打算在白马寺动用的，借此救走方玄，只是没想到没机会用，方玄自己解决了问题。
“还是当我没说吧。”
猫白蔫了。
就算打死它，它也不会把小奶罐借方玄的。
方玄这家伙手段太多了，它怕啊，给了可能就再也拿不回来了，不，不是可能，是一定拿不回来。
“小奶罐？”江饮月这时候出声。
她看着方玄。
夫君看上的东西，应该不一般吧。
那是什么呢？
听名字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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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古时的一角画面，守夜
“别问。”
猫白出声，它最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见状。
江饮月、瑶姬等人越发好奇。
方玄笑了笑。
他单独对着瑶姬、江饮月传音。
“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法宝，来历不一般。”
方玄没有说出具体是什么，对着她们两人说了个模糊定义。
这说到底是猫白的秘密，它不想让人知道，他自然也不会去乱说。
如果这问话的是茹易长老，方玄不会传音说的，但是江饮月问，他可以说一个模糊，因为瑶姬、江饮月她们不会起贪婪，或者说不会对方玄的灵兽猫白出手。
在两人看来，猫白就是方玄养的灵兽。
见到这一幕，众人也不多问了。
而在这时。
方玄向着宫殿一处废墟走去。
这是宫殿的东边位置，正对着天女池古字。
“夫君是要走出宫阙？”江饮月出声。
这处废墟后很可能就是宫阙的大门所在，昔年宫阙坍塌，上方的墙体坍塌，导致大门被废石遮盖住。
瑶姬眸光闪烁。
她来到这宫阙时有过查探，知道这个废墟后是门。
只是她没有去打开，因为这门也有禁制，门的禁制和天女池的不同，两者之间没有关联。
而方玄只教了她天女池的禁制解除办法，没有说门的禁制怎么解除，所以她没有贸然打开门。
“我给你们看的仙宝，就在这门后。”
方玄说道。
言语间，他袍袖一挥。
废墟石块皆是自主飞起，一对金色破损的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门有裂纹，密密麻麻如蜘蛛网，其上还有凸痕，那是刀剑斧的痕迹，由外向内，那是有人在门外举刀兵破门的痕迹。
方玄手中发出法印。
轰隆……
古老的尘埃摇落，大门缓缓打开。
无尽的莽荒之气扑面，浩瀚而沧桑，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空气，有一种厚重与荒芜。
刹那间，让人有一种置身于最古老岁月的错觉。
眼前的景象是一个倾斜的大地！
就好像是有人将大地掀起来，大地倾斜了二十度，让人觉得怪异，很不协调。
大地浩瀚，其上有数不尽的废墟，楼宇塌了，仙阙倒了、仙池干涸，地表沟壑纵横……
有一种苍凉，一种悲凄。
依照这些建筑，可以想象这里以前是怎样的一片净土，仙宇楼台、亭阁落座整齐，神庭雄伟庄严，不亚于今世任何一个圣地。
而这一切都不见了，神庭坍塌，楼阁破碎，细心照料的仙花药园在战火中燃烧殆尽，圣地净土被无情践踏。
骤然。
就在众人震撼眼前的场面时。
面前景象变化了，他们四周的景象都是变了！
净土再现！
真正的神圣地貌，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浩瀚的宫阙屹立云雾之间，大地上有仙禽走兽，花鸟鱼虫，亦是有玉阙林立，气势雄伟恢弘，堪称巧夺天工。
“吼！！”一声浑厚的咆哮，震动十方世界，虚空扭曲，像是水面有石落入其中，惊起波澜涟漪。
大地在晃动，地平线天有黑影。
远方的天与地变得黑暗，不是夜幕降临，而是有数不尽的生灵出现，他们遮蔽了光线，密密麻麻，遍布天上地下。
“昔日的画面在这个时代呈现。”
猫白眼瞳骤缩。
他看出了这是怎么回事。
门打开了，仿佛是一个尘封着记忆的盒子被打开。
他们看到的是小世界的一部分景象，或者说这是昔年岁月的一角画面，因为太深刻，太厚重，被烙印在了这个小世界之中。
轰隆！！
煞气、杀气席卷乾坤。
无尽生灵近了。
他们像是幽冥走出的魔、妖！
其形态诡异，有的像是蜈蚣，长有半张人脑和虎脸，有的形如骷髅，骨冒着白色火焰，有的人头牛身，有的身躯如火焰，外形像是虎狼的结合，亦是有着外形如同一张人皮的生灵……
他们外形诡异，仿佛是妖鬼结合生下的扭曲生灵。
生灵冲向了一片神仙净土。
净土上有人屹立，无数的古人，其中亦是有妖、有神。
他们身穿着古老服饰，似乎是同出一个道统，其数量众多，成千上万。
其中有人在说话。
那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属于那个时代，那个纪元的话语。
“克！”有人喊出这个声符。
一瞬间，猫白他们都听明白了，这‘克’与如今的‘杀’字有着同样的意思。
须臾。
他们都是杀了出去。
这些人凶悍到了极致，举手投足间有数以千计的诡异生灵死去。
可是这根本杀不完，他们的数量与诡异生灵数量察觉太多了，数不清的诡异生灵蜂拥而上，不要命一般，这些生灵诡异无比，他们外形诡异，行为一样诡异，它们仿佛不知道害怕，向着古时代的修者杀去。
“阿诃落。”万古前的修者大吼。
他像是在骂人，爆出脏话。
轰！！
古人一掌拍出。
其手有无穷的杀机，虚空层层破碎，像是一道道水帘，激起涟漪而后炸开。
这掌出，天翻地覆。
亦是有古人并指成剑，剑挥出，星空星河坠落，从天而降。
“这是守夜？！”
茹易长老看着眼前景象，惊呼出声。
她脸色骇然，说不出的震惊。
守夜。
这是一个日子，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让残破荒土生活的生灵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每过一段时间天地间就会有数不尽的诡异生灵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诞生。
诡异生灵会向着生灵集聚之地奔袭，他们将这片大地的生灵当做食物，守夜日就是他们的饕餮盛宴，他们会向残破荒土的生灵杀去，不要命的吞食、杀死他们眼前的生灵。
面前的景象就是如此，与守夜日如出一辙！
“这个年代也有守夜。”茹易长老喃语，眼瞳骤缩。
经历过守夜的人都不会忘记守夜，永生难忘。
诡异生灵不止是数量恐怖。
他们还有一定的几率同化生灵，被他们杀死的生灵有一定几率会变成诡异生灵。
为了守夜。
各个道统，每个势力都培养了一群人，守夜人，他们为守夜而生，为守夜而死。
守夜人与诡异生灵拼杀的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守夜。
这些人将死置之度外。
在守夜出世，在守夜死去。
可以说只要一提到守夜，没有人能平静，纵然是瑶姬、江饮月这等人物都是如此，她们眸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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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帝，仙
守夜……
没有人知道这守夜到底是怎么来的。
从古至今都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爆发一次，没有具体的时间。守夜会有专门的天机仙师推演，他们会推算出守夜日的时间。
守夜日从太古就有，一直到今世今日都有。
而现在瑶姬、江饮月他们明白了一点。
与今世的人猜测一样。
守夜三古纪元存在、当世存在。
万古之前一样有守夜，存在着守夜。
“不对，这不是守夜！”
须臾，茹易长老出声。
她看着天空，看着太阳。
白天！
这段古老画面是在白天发生的，那么就说明这不是守夜，因为守夜是存在于黑夜！
守夜，守夜，守护的就是那一夜。
众人身躯一震。
她们一样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如果这不是守夜，那么这是什么？
守夜出现的诡异生灵与现在古老岁月画面中的诡异生灵如出一辙啊。
“也许我们能知道守夜的来历。”
猫白低语。
轰轰轰！
骤然，画面变化了，时间在加速。
这场大战持续了很久，打碎了天地，星空之上更是有宫阙落下，砸进了大地引得地塌山倒，那宫阙是瑶姬她们所在的宫阙！
原来这如同凡人常说的天宫宫殿是从天落下的。
天地间，诡异生灵遍布。
“呼……”
有一缕风吹拂，湛蓝的天变了，出现了极其恐怖的画面。
诡异生灵都是抬头，那些拼杀的古人亦是停止了动作，他们看向天穹。
这一刻。
他们有一种站在水底看外面世界的感觉。
天空就像是水面，抬头看天，有一种扭曲感，一种站水底看水面的感觉。
仿佛天地乾坤就是一个小湖，甚至一池小塘罢了。
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倒影在水面上，那是一个女子，女子坐在这座天地小湖边，她的出现世间寂肃。
诡异生灵都是不敢动了。
一股无敌的威荡开，扩散在天地间，挤压乾坤，诸天荡起天音神乐。
而这一切源自那个女子。
她浩瀚而恐怖，她受天地间神魔妖佛共尊共拜。
星辰为衣裳，大月为帝冠。
在其身周有万千星河缠绕，璀璨耀眼，亦是有星河化披帛披在了她身上，柔和飘摇。
她向这片天地湖伸出手，手中有一玉杯，杯内有仙酿。
玉杯倾斜。
一滴仙酿酒水顺着杯口缘滴下。
那滴酒水落在了湖面上，落在了这个天地小湖的湖面上，在水面上荡开了涟漪。
虚空扭曲了，诸天荡起了波澜。
酒水化开。
一股浩瀚、强绝霸道的气息席卷整个世界。
她的出现，乾坤寂静。
那滴酒水滴落，乾坤还是处于寂静，在这寂静之中诡异生灵死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了，没有一点反抗。
一滴酒水杀众生诡异。
她太强大了，三千青丝在风中微扬，发丝间有星光，繁星绽烁。
岁月悠悠无尽，她俯仰红尘苍生，受众生拜祭，无人能敌！
“帝。”
瑶姬低语出声。
这个女子是帝，存在与万古之前的大帝！
每个人都是心潮澎湃，哪怕是猫白都是如此，它见过帝，可是这又如何？见过不代表再次见到帝就不会再惊讶。
相反见过帝的它，每次见到帝都是难以平静。
每次见到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万古之前的帝，一个女子。”江饮月眸光有光辉流转，她就这么看着。
须臾。
天地再次发生大动荡！！
有一道声音响起，是一个男的在说话。
“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这句话缥缈至极，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而来，仿佛是在耳边轻语，又像是在遥远之处，更像是从古老的岁月传来的话音。
轰！！
有一道身影就这么忽然出现在世间。
他太高大了，比天都要高，小腿膝盖处上有云层飘动，无法想象他到底有过高。
其身着七彩仙袍，天地众生灵只可见衣袍一角。
一种缥缈，一种至高无上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不可视，不可触，遥不可及！
他忽然出现，脚踏大地。
大地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倾斜了……
在这一刻，猫白明白大地为什么是倾斜的了，是这个人的出现导致的。
“仙。”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玄骤然出声。
闻言，猫白、瑶姬、江饮月她们都是震住，脸色有骇然。
“他就是仙？！”茹易长老大惊。
万古岁月。
无尽的时间过去，无数的修者经历漫长日子，寻找了无数年的仙就这么出现在她们眼中。
仙……
他出现了，为了帝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与帝是同一个层次吗？修者无数年的追求，原来就是在追求天命证道？
可是仙就是帝的话，为何仙长生，帝却有着寿命。
为何？
为何？
茹易长老心乱，不止是她，在场的人心都乱了。
猫白脸色一变再变。
它的眉头皱得很深很深，在沉吟，在沉思，口中念叨着，“这不对，这不对，是哪里出错了。”
太奇怪了。
仙与诡异生灵有关系？
它想不通。
诡异生灵死了，仙出现了，他道出的话，明显诡异生灵就是他有意引出帝的手段，或者说诡异生灵与他有关系。
仙怎么会和诡异生灵有关系。
为何？
又一个为何浮现脑海，太多的不解难以想明白。
就在这时。
那尊女帝出声，她音声如银铃，清脆悦耳，亦是有一种说出不的感觉，让人心安，让人敬畏，让人双膝下跪叩拜的威严。
“你们联手了吗。”
其音淡，有一种无敌的意味。
她在说仙，仙似乎与什么人联手了，而这样的情况是对她不利，可是她很平静。
“没有。”
仙开口，音荡彻诸天乾坤。
“我只是想要确定，确定你是不是还活着。”
“然后呢。”
“杀你。”
轻描淡写的对话，让人不寒而栗。
仙到来，是特意而来。
是为了杀帝！
轰！
他们还未动手，乾坤已经动荡，天上地下都是充斥着让众人低头的威，超然的气息。
在这一刻，所有人看清了仙。
仙上半身都在星空宇宙之中，他脸白茫茫的，看不清容颜，其左手并指成剑，对着女子刺剑。
天空水面荡起了涟漪……
景象模糊了吗？
不。
这一刻众生眼中景象更加清晰了，他们看到这一剑，这一剑出，天地无情欲，世间无喜怒哀乐，这一剑斩尽七情六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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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帝杀光了仙，所以仙不存
仙并指成剑。
剑出，诸天失色。
剑出，天地他为主宰。
女帝手中玉杯放下了，她纤纤玉指弯曲，屈指一弹。
一道光辉出现。
这道光璀璨耀眼，将天地分成两部分，一切力量在它的面前皆成草芥，不值一提。
轰隆……
光与剑触及，天空水面彻底模糊。
星空坠落，银河炸开，众生耳膜刺痛，七窍流血。仙与帝隔着无尽星空在交手。
这是真正的神话与传说！
这是用纸，用木竹，用一切载体都不能记下的交手。
诸天乾坤因他们的交手而黯淡。
唯一可闻的是天地中有声音在对话。
这对话不是古语，是用‘道’在言语，不论什么时代，什么岁月的人都能听得明白。
“原来你已经死了，可笑，可笑……我与死人对决，害得自己也身死道消。”
“不，我依旧活着。”
“在我看来你已经死了，让你活下来的是执念。”
“我不会死。”
“你是在等他回来吗？他不会回来的，他踏上了冥河，进入最深处，注定不会再回来。”
“我会等到他回来。”
“你注定失望，我会在黄泉等你，等待你入黄泉，我相信我会看到你的失落与失望的。”
对话消失了。
猫白浑身颤栗，它颤抖如筛糠。
这是仙在和女帝对话。
而这对话诉说的事它有很多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它明白，仙死了，帝弑仙。
缥缈、无处可寻的仙被帝杀了。
那个仙口中说的黄泉，是死者的世界，仙黄泉以待，这是仙被女帝所杀，仙想要在黄泉等待女帝。
“仙被帝杀了，我们追寻的仙被帝杀了？”
江饮月脸色剧变，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在听到江饮月的话后。
所有人毛骨悚然。
她们和江饮月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事。
仙，为何会找寻不到了。
世间只闻帝之名，不见仙之踪迹。
不会是帝杀光了仙吧？！
这个听起来很荒唐，十分的荒谬，可是结合现在所见所闻她们就是这么想的，仙被杀光了，所以仙不存在了。
“轰隆！！”
天空水面变得清澈，不在模糊。
而这种天空水面的诡异异象也在这一刻缓缓消散。
仙的身影亦是消散开来。
天空中有一滴血落下。
那是仙血！
它落入了净土。
只是净土早已不再是净土，它破碎了，没有了人存在，死气沉沉，建筑皆是坍塌。
仙血落向净土。
净土上有三个石像，其中一个石像已经模糊了，依稀可见那是一个女的，她像极了女帝！
而在女帝石像的身边还有两个童子石像，一男一女，两人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笑容灿烂，有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仙血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灵，它化作两半分别落在两个小石像上。
“如果我真死了，你们就替我等他回来。”
淡淡的音声在这片净土中响起。
这道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威严、强势，有的是温柔。
就在这一刻。
天空水面彻底散开了。
“你真的会回来吗……”女帝之音荡彻天地，众生为之哀伤。
而就在天空水面散去的那一刹那，女帝起身转身离开。
她的容颜浮现。
她很美，面容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英姿飒爽，有的是一种轻柔，如鱼米水乡生长的可人儿。
有一种让人怜惜的美。
而在看到那女子的容颜后。
在场的人都是变色，一变再变。
“这不可能！！”茹易长老低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是真的感觉见鬼了。
今天就是见鬼了。
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比一件骇人听闻。
“西灵女帝？！”
猫白瞪眼，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空。
那个女帝的容颜和西灵圣地的创世者，西灵女帝一模一样。
容不得它不惊讶，容不得它不见鬼的表情。
“为什么会是同一个容貌。”瑶姬亦是震撼，她没有看错，那个女帝与她圣地始祖容颜一模一样。
猫白会看错，她不会的。
西灵圣地的始祖，这是西灵圣地日夜拜祭的人。
而西灵女帝的画像，最完美的画像就挂在西灵圣主殿内！
可是这怎么可能！
西灵女帝是太古时代的人，而这尊女帝存在于鸿蒙！
“相似的花……轮回。”
瑶姬想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女帝死了，西灵女帝就是她的转世身，轮回后的人。
两世皆为帝。
这是何等的强大？！
“是轮回，但不一定是转世，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江饮月想到了关于西灵女帝的传说。
‘风雨下，佳人柔，怎知负事成仙果。’
西灵女帝存在于太古时期，而这句话记载的就是关于西灵女的一个传说，她被负心人抛弃，导致了她顿悟蜕变，走上了帝路，证得天命帝道。
那个负心人是谁？
从古至今都是一个秘，在昔年的岁月也被人经常提起，没有知道是谁。
就算是西灵圣地对此的记载也是寥寥无几。
唯一知道的是西灵女证道时，她落泪了，泪洒诸天三千界，众生为之悲恸，为之凄苦。
每个人都在说那个负心人有眼无珠，竟然抛下了西灵女。
现在想来。
这些都是传闻，都是传说，当不得真。
也许所谓的负心人根本不存在，不是负心，而是另一个无敌的存在远走他地，仙口中的冥河，他一去不复还。
一想到这种情况，茹易长老浑身起鸡皮疙瘩，寒毛倒竖，感觉头皮要炸了。
种种一切看似巧合，联合起来是巧合，可是这巧合就是这么巧合。
“这座宫殿，这个天女池，这个净土道统是女帝的道统，是西灵女帝前世建立的道统？！”猫白惊骇。
瑶姬豁然扭头看向方玄。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方玄会将这机缘给她，为什么这份机缘这么契合她了。
她在天女池得到了净土的传承，得到了这个道统的帝经。
而帝经与她修炼的帝经不想冲，甚至十分的契合！
现在想来不是巧合。
画面中净土有三个石像，其中为主的就是女帝石像。
这里是女帝的道统。
女帝是西灵女的前世，两部帝经皆出自同一人之手，两个道统传承皆是源自一个人，怎么会不契合呢？！
“你早就知道了，天女传承是西灵女前世的道统传承？”瑶姬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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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多了一丝人气
方玄清淡一笑。
他无声，没有回答瑶姬是或不是，但任谁都清楚，方玄给予的答案是什么。
在这一时。
这段古时景象消散了。
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之前的苍茫、沧桑的大地。
四周场景恢复，他们站在大殿之中。
对此，瑶姬没有在意。
她看着方玄，眼睛一眨不眨。
“你为什么会知道？”瑶姬很不解，方玄为什么会知道。
她不觉得是方玄看过一次这个古时画面，所以知道西灵女有两世的事情。
这里的画面只会出现一次。
瑶姬心里很清楚这个事。
你将门关上，再将门打开，刚刚的画面也不会再出现一次。
这就好像是相片胶卷，曝光了就不能用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古老的岁月规则涌入，充斥整个空间，然而在那之后岁月规则泯灭了，不可再现，除非有特殊的手段去保留，方玄明显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这样做的痕迹。
瑶姬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浮现。
方玄来自更古老的势力，一个诞生在万古之前的势力？！
这个念头出现后，任凭她怎么反驳念头都无法消退。
须臾，她眼瞳骤缩。
不！
也许，不是一个势力。
他就是一个人。
瑶姬想到了那个荒唐，那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一个存在于世界之外的人，一个走在时间长河上，一个生活在时间长河上的生灵，不被世容的人……
看着面前的男子，瑶姬心神震荡。
这是真的吗？
她想要开口，可是却不知道怎么问，她不敢问，因为这个事情太骇人了，骇人到她不想知道，下意识的想要回避。
瑶姬注视方玄，注视面前这个虽然修道练武，却文雅谦逊如同红尘中的公子的男子。
他衣着、品味、习性、气质、谈吐……
没有一点像修者，像一个不死的老怪物。
帝，无敌于宇宙。
仙，缥缈，身不沾烟火气。
若方玄是故事中的人，那么他比仙，比帝差吗？
不差。
可是，他不同。
他比帝比仙多了一丝人气，少了帝、仙的遥不可及。
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亲和的涵养气质，比起帝，比起皇，比起仙，他更加真实。
这种真实，与他的神秘莫测、层出不穷的手段形成一种矛盾。
“我见过，所以我知道。”
方玄淡笑。
看着这张脸，这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瑶姬忽然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响起。
是猫白。
它激动的跳到方玄身上，四只爪子就这么抓着方玄长衣。
“方玄，西灵女她活了多少年？她最开始出现是在鸿蒙纪元，之后出现在太古时代，那是太古开启的第三百万年。
算她活在鸿蒙纪元末期的最后一年到太古时代出现，这期间也有三百万年。
也就是说她至少活了三百万年啊。
她莫非吃了传说中的不死药，可再活一世，所以活了那么久。
一定是这样，方玄，这是证明不死药真的存在的证据啊？”
方玄清淡笑着，将猫白提了起来。
“你这家伙说到寿元的事就激动，这一点要改改。”
猫白撇嘴。
不激动才怪，关于寿命、长生这种事提到的话就没有人不激动。
望着猫白，看着它这种老不死的挂在方玄身上。
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画面。
一刹那。
瑶姬心中遥不可及感消失了。
他还是他。
“我改我改，你快告诉我，我想法正确不正确，是不是真的存在不死药？”
猫白再语。
方玄摇头又点头，这让猫白懵逼，什么意思？
“你的想法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方玄出声。
“嗯？”
猫白疑惑，它想错了？
“证道天命，帝活三万年，三万，三百万年差距一百倍，不是不死药能弥补的。”
听着这句话。
猫白愣住。
是的，它顾着激动忘记这件事了。
“不对，如果说西灵女不是人类呢？”猫白反驳。
不是人类的话就不一定了。
就好像它这种存在。
它活了两百万年。
好吧，其实它没有两百万年那么长，真正算起来它前前后后就活了差不多两万三千年。
之所以这么说它有两百万年寿命，那是从它是胎盘那一刻算起的。
白虎妖皇存在的年代，是两百万年前，而猫白在这两百万年的时间里面，前一百万年就是一团肉，单纯的肉，之后才慢慢有了灵性，但是这灵性不高，也就是那种小树苗的程度，然后就是后一百万年的经历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而这后一百万年的时间，其中几十万年都在蜕变的过程，后几十万年在渡劫。
用胎盘解释的话可能比较麻烦。
如果换做是石头就简单很多了，假设一颗石头出现，它存在一百万年，然后有了灵性，这种灵性很低，之后又用了几十万年的时间蜕变，然后再用几十万的时间无意识的渡劫，再渡劫，才成为一个生灵。
而这个渡劫的过程大概就是，清醒，然后修炼，之后渡劫，然后沉睡，之后在清醒，周而复始。
其中这个沉睡是不算寿元的，因为每次渡劫完基本是和死没差别的。
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说猫白活着的时间就是两万三千年左右。
不过这些不重要。
猫白如果硬要说活了两百万年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按照它的说法，它可不是人，是特殊的天生地养的生灵。
天地生灵，一种夺天地灵气造化的生灵，如石头、花、草、木等天地事物所化的生灵，无父无母，天生地养，这种往往从孕育到灵智初开，无不历经悠久几十到上百万年岁月，寿命很长。
所以如果西灵女不是人呢？
她是和猫白一样，属于一种比它更特殊的生灵呢？
这样算起来的话，西灵女就很可能活三百万年，存在三百万年。
“她是一个人，这一点没有错。”方玄开口，他看向猫白脸上有一丝笑意，“就算假设她不是人类，是很特殊的生灵，可再特殊也不可能活从鸿蒙活到太古那么久。”
猫白蹙眉，它听出了方玄最后一句话的话外音。
听方玄的意思，西灵女活了很久，久到连方玄他都要说一句久。
在这时，方玄的音响起。
“这里就要说你第二点错的，天女净土所在的时间不是在鸿蒙纪元，而是在更久之前的纪元，残古纪元。”
“什么？！”
这惊呼是猫白发出的，也是其他人说出的。
她们看到的古时画面竟不是万古之前的鸿蒙纪元，而是在鸿蒙纪元更早前的岁月……
那是什么时代，怎样的一段岁月，经历了多久。
猫白呼吸粗重，它感觉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有大量的热气，灼烧着自己的心肺。
方玄的话语内容太耸人听闻了。
“残古纪元，那是什么纪元。”猫白懵了。
鸿蒙纪元已经距离他们很远很远了，近乎不存在，找寻不到足迹。
而西灵女的前世是在更古老的岁月。
那得活多久？
这一下子让猫白脑袋直接空了。
而在另一边。
茹易长老说不出的惶恐。
她震惊西灵女的来历，震惊她活了很久，可是她更震惊，震惊方玄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这些事情应该无人知晓才对。
鸿蒙之前的岁月，鸿蒙纪元，然后就是三古纪元，再到现世，这中间有万古时间，比万古都要长，历经这么长的时间，方玄还能清晰知道以前的事。
这得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如此？
方玄的身份！
这个问题又一次浮现她脑海。
方玄是仙吗？
不是，他没有仙的特征，更别说持着旱魃剑，似妖似魔，邪异冲天。
有什么势力和方玄特征一样的吗？
这个势力必须存在很久，并且妖异邪魔……还有不被人所知……亦或者说世人对其不知不解……
有什么符合这些特征的吗？
茹易长老惊恐，瞳孔不助颤抖。
诡异生灵！
守夜出现的诡异生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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