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成周道:“沈爷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许是之前在丁耀老宅时,动了内劲,引起了旧伤复发,加上每千年沉睡一次的封印,现在爷还没苏醒过来。”
沈爷已经昏睡了足足一整天了。
“爷,现在的情况。”牧成周停顿一下,眉头紧皱继续到底:“不太妙。”
他担心的情况还是来临了,沈爷引发了旧疾,提前出现沉睡的征兆。
牧成周的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其他的东西,很快就消失不见。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芝芝放下拧着房门把的手,眸光一眯,转头面对面,盯着牧成周,不允许他撤退。
额,夫人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吗?
咋知道他有事情没跟她说?
牧成周后背不禁一阵凉意,故作镇定,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师傅说你有事瞒着她,那就一定有,你赶紧如实招来。”
沈斯也上前一步,双手揪住牧成周的衣领,又怕惊扰到房间内的老祖宗,他刻意压低声量,大有一副牧成周不如实说,就严刑逼供的行动。
他师傅厉害着呢。
师傅这么一说,那肯定就是有。
沈斯对师傅是完全相信的。
“我没有。”
夫人的眼神好犀利,好像盯着夫人的眼睛,就被吸入了一个黑色不通风的密集箱子里,留给他的新鲜空气不多,马上就要到缺氧的状态了。
牧成周不敢大喘气。
“给你一小时的时间想清楚。”
江芝芝收回眸子,暂且放过了牧成周,她转身拧开门把手走进房间。
“啪”的一声,房门合上,隔绝了好奇心十足的沈斯视线,他拍了拍胸脯,顺了一口气:“呼,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情,而且是关于我家老祖宗的事,我劝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瞎说什么。”
牧成周往回走了几步来到客厅,高大的身影陷入黑色真皮沙发,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处,他指尖捏着一枚尾戒。
那是牧家世代相传守护人的信物,是九千年前,沈爷赠送给牧家的老祖,后来被牧家老祖当成守护沈爷的信物,这枚信物,如今在牧成周的手上。
指腹摩擦着尾戒,无人知道牧成周低垂着眼帘,再深思些什么。
“我是不是瞎说,你心里清楚的很。”
沙发的另一端陷了进去,有些疲倦的沈斯半躺在另一侧沙发上,正想把双腿都搭在茶几上,又想起这是老祖宗和他师傅的地盘,他可没那个胆子,弄脏了茶几。
沈斯默默地放下抬起一半的脚,接着道:“我师傅的性子,想来你也很清楚,还是说了吧,不然...”
说到一半,沈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半响,牧成周开口了:“我心里有数。”
挂在墙面上的古董挂钟,滴答滴答的响,每响一下,都宛如撞入了牧成周的心脏深处,一张一缩的。
时间过的越久,牧成周捏着尾戒的指尖,已经有了微微异样,像是再抖,又想是在跟自己的思想做斗争。
“喂,大兄弟,你怎么留这么多汗?”
沈斯也看出了牧成周的不对劲,不过一小会儿,牧成周满脸冒出的汗水,都能拧出水分来。
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听到牧成周回答他,性子比较急躁的沈斯,此刻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双手环胸,神情很是认真的思考:“难不成是之前闪到腰身,还没恢复伤到了身体?”
所有,身体太虚了?
“去你的。”
牧成周一脚踢了过来,把毫无防备的沈斯一脚给踹倒在地上,反正刚才牧成周听出了沈斯的言外之意,给他一脚都算是最轻的了。
“嘶。”沈斯手掌贴着摔疼的屁股揉了揉,倒是一口凉气,语气颇为恼羞成怒,大吼一声:“牧成周你有病啊!”
这么玩他!
上次在丁耀的老宅,当了垫背的不说,还摔伤了屁股,这旧伤不去,新伤又添。
“大声嚷嚷什么。”
一道女声从房间的方向传来,江芝芝合上房门,往客厅这边走来,坐在一张绿色的独立软卧沙发上,低垂眸子,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水。
“师傅,你看牧成周,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一脚把我踹到地上。”
沈斯表情委委屈屈的,跟青蛙走路八成像,哒哒哒地走到师傅江芝芝的脚边蹲下,告状道。
【哼,他有师傅撑腰,看牧成周这会不死也脱成皮!】
敢这般对他,看他找来师傅这座靠山,给他教训,才能解他一时的郁闷。
“被踹了一脚,很光彩?”
江芝芝浅抿了一口御前龙井,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傻徒儿,暗自摇头。
她这个徒儿啊。
“师傅,我...”沈斯一更,不知道说啥了。
“你要是好好练武,人家能踢中你?”
说到底还是警惕性太差了,需要继续加强锻炼。
“师傅,我有在好好练习的。”
不过就是因为牧成周是他的兄弟,他对他毫无防备之心,才会一不小心,被牧成周给踹了一脚。
真要是硬碰硬比划一下,谁赢还说不定呢。
没错,就是这样的!
沈斯才不会承认,自己比牧成周弱了那么一丢丢呢。
“一会再考核你。”
江芝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再次掀起眸子时,眸光是正对着牧成周的那双眼睛的:“你,想清楚了吗?”
“夫人,我想好了。”
牧成周余光瞥到还在揉着尾椎骨的沈斯,欲言又止。
“沈斯,师傅肚子饿了,想吃拐角那家的烧麦和灌汤包子,你去给我买。”
江芝芝会意,她开口找借口,沈斯离开别墅。
拐角那家铺子,最快的车程,这一来二回,也得一个半小时。
“好咧。师傅,我这就去给您带好吃的回来。”
傻哈哈的沈斯,真以为江芝芝想要吃拐角铺子的食物,他可不能让师傅给饿着了,拿上车钥匙和一件薄外套,就大步离开别墅。
人一走,江芝芝放下茶盏:“沈斯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半响,牧成周有了动作,他极其缓慢地从沙发上起身,跪在江芝芝的面上,双手呈上一枚古老纹路的尾戒:“夫人,这是我牧家世代相传的尾戒信物,您要的答案,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