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二 二战太原城(四)
哈迷蚩一脸疑惑的来到了中军大帐,他跟宗弼见完礼后,问道:“狼主,为何不打了?”
宗弼问道:“鸟家奴那个谋克怎么回事?”
哈迷蚩就将陆桥山作乱之事跟宗弼叙述了一番。
宗弼深思道:“看来这太原城也不好打!”
哈迷蚩道:“狼主何出此言。去岁咱们就险些攻下太原城,当时要不是南军凝冰冻城,太原城必破,如今还没有正式攻城,狼主为何轻易下次断语。”(见五二七弥留际宗翰托孤守太原凝冰冻城)
宗弼道:“华夏军出了潼关了,只怕不出十日就可到达太原。我担心久攻太原不下,我军面临腹背受敌之苦。”
哈迷蚩一愣,自己是大军的军师,平日里探马探听的消息自己都是知道的,可是如今华夏军刚刚出潼关,这宗弼就知晓了,难道还有其他消息来源不成。
哈迷蚩道:“大王,这是我们探马探听的吗。别是南军细作故意放出的风声,扰乱我们的军心。”
宗弼摇摇头道:“非也,这是完颜昱的海东青报告的。”
哈迷蚩道:“一支大鸟不足信也。”
宗弼道:“我已经派探马去查探消息了,不过作战要料敌于先,早做打算总是没错的。”
哈迷蚩道:“这华夏军集结速度如此之快,果然名不虚传!我看不如用当初刘彦宗之计,咱们暂时退回云州,放华夏军直奔东京,跟宗望去争一个短长吧。”
宗弼道:“此非良策也,我们都是女真人,怎可学汉人做自相残杀的勾当。再者都说华夏军骁勇善战,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
哈迷蚩道:“若真是如此,需十日内攻下太原府,这恐怕不容易。”
宗弼想了一会道:“你说刚才作乱的那个叫做陆桥山吗?杀了没有。”
哈迷蚩道:“还没来得及斩杀,就听见狼主的召唤,所以就回来了。”
宗弼道:“倒是可用用这个人,看看能否破城!”
宗弼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哈迷蚩说了,哈迷蚩喜道:“狼主英明。”
宗弼道:“明日多派人手,尽快填平护城河,发兵攻城,即使假戏也要真作。”
哈迷蚩道:“狼主放心,明日末将亲自指挥填平护城河。”
宗弼道:“你还记得潞州的铁滑车吗?”
哈迷蚩道:“当然记得,那是守城的利器,但是攻城却没什么用。”
宗弼道:“你连夜打造木质铁滑车,明日出动云梯掩护,将车厢装满泥土砖石,沉入出护城河,岂不是可以快速填平护城河。”
哈迷蚩大喜道:“狼主英明,我连夜打造!”
金军有大军20万,人多好办事。一夜之间打造了一种简陋的厢车,这种车就是一个打木箱下装了4个轮子,木箱之中装满砂石。这种车虽然简陋但是打造方便,一夜之间金军竟然打造了千余辆这样的车子。
第二日金军继续攻打太原城,有了第一天的激战,太原城的守军已经有了一些信心。王禀咱在城墙之上,暗道:不知道能否坚持道华夏军来的时候。
这时王禀的亲兵提醒道:“大人,您看,金军的云梯!”
王禀往城外看去,不觉得有些发愣,过了一会他又笑了,道:“金军不懂攻城之法也,我倒要看看这云梯如何过护城河的。都准备好火砖、火箭,金人的云梯到了护城河边就是动不了了,那就是我们靶子,集中力量烧了他们。”
本来太原城中的三弓床弩、轰天炮等武器是可以远程对高大的云梯有一定伤害的,但是王禀下令等他们到了护城河边在动手,所以这些武器并没有发射。金军的几十架云梯慢悠悠的来到了护城河边,随即停了下来。
王禀见状大喜,道:“放火箭,烧了他们!”
太原城头之上的弓箭手将点燃了的火箭、三弓床弩的巨箭不停地向金军的云梯射了过去,这些云梯上金军也是毫不示弱,不停的将弓箭向城头抛射。不过云梯毕竟停在河边不能动弹,很快就有不少火箭射中了云梯。几架云梯扑火不及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
王禀见状哈哈大笑,道:“金兵不过如此尔!”
突然有人提醒道:“将军您看云梯之下,是什么东西!”
王禀一直关注高高大大的云梯,真的没有仔细看云梯以下还有什么东西,此刻亲兵的提醒,他低头一看,云梯之下竟然密密麻麻多了很多四轮车!车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装了一个大箱子,这个箱子被密封好了,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王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种简陋的车能有什么用,直到他看到金军将车子推入护城河中。王禀本以为木头的车子会在水上漂浮,没想到这车子竟然直接沉入了水中。想必这车厢中装满的泥土、石块。
王禀当时救急了,他挥动双手,高声道:“快万护城河岸放箭,金军要填河。”
可是此时太原城头的守军已经跟护城河岸的弓箭手缠斗在一起,已经顾不得城下推车填河的金军了。
这次哈迷蚩派出的是真正的金兵,在猛安谋克的制度加持下,这些金兵悍不畏死,不停的将一车车装满砂石的“铁滑车”推入护城河中。这可比装土袋填护城河快多了,护城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变窄,那些还没有被点着的云梯,开始缓慢的动了起来,又开始向城墙方向移动了。
如果云梯越过护城河,那云梯之上的金兵标枪就可以发挥作用了。标枪的威力是远远大于弓箭的,一个人要是有铠甲护身被射中几支箭多半要不了命,但是要是被标枪击中,只怕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不大了。面对缓慢推进的云梯,王禀开始紧张起来了。
王禀高声道:“快发射轰天雷,往护城河的位置发射。”
华夏军的轰天炮虽然安排在城墙之内,看不到敌军的位置。但是这种轰天炮可以通过调整配重大小,确定攻击的长短。城外的不同位置已经标定了,被称为“目标点”。操作轰天炮的士兵接到命令后,迅速调整诸元,一发发轰天雷随即抛射而出,越过城墙落在了护城河两岸附近。
鸟家奴的如今就站在一架云梯之上,云梯在攻城的过程中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因为他们是敌军重点打击的对象。鸟家奴所在的谋克自然被分配到了这个任务,鸟家奴也是一肚子气,昨日填河胜捷军的暴乱,险些让自己丧命,如今耶律齐还在营中养伤。
鸟家奴站在云梯之上也干不了什么事情,因为他自己根本不会用弓箭。所以在云梯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拿着一只沾了水的牛皮负责扑灭,射上云梯的火箭。鸟家奴毕竟是一个谋克的首领,他如此身先士卒,云梯上的其他士兵自然不敢怠慢,射箭的、扑火的各按其为,他所在的云梯在太原军的攻击下,还是安然无恙。
鸟家奴见云梯诸将靠近城墙,心中大喜。他虽然射箭不行,可是臂力不小。他有一手投石捕兽的本领,缠住绳子的石块都能让他投出几十步,因此他从云梯上往城墙之上投些标枪、火油罐还是手拿把攥的。
这次攻城哈迷蚩没有个云梯上放火油罐子,那玩意太大投不了多远,而且也危险,要是被敌人的火箭射中,即便不被射中,剧烈的碰撞自后火油罐也会自己燃烧。如果火油罐子点早了,云梯多半也就完了。
因此哈迷蚩给每个云梯配备了3支“火鹞子”,这种火鹞子就是李振仿造西辽军的火葫芦打造的新式火器。这火鹞子也有十余斤中,但是比火油罐子小多了,也安全了一些。如果不点燃引线基本上不会自己燃烧。
鸟家奴见自己的云梯周围突然落下无数轰天雷、火油罐,他不明白这些太原守军为何能够将这些东西从城墙内抛射出来,不过他清楚这东西要是打在自己的云梯上,云梯多半就完了。
他看着自己的云梯逐渐靠近城墙,高声道:“火鹞子拿来!”
一个士兵递过来一个火鹞子,道:“大人,这距离太远了。”
鸟家奴道:“哪有那么多废话。”说罢,他举起一个火鹞子,自有人点燃了引线,猛地向城墙投了过去。
鸟家奴投石的本领比起寻常人强很多,再加上火鹞子还设计有机关,两个翅膀在飞行过程中还能煽动两下,增加了射程,鸟家奴投射的火鹞子实实在在的砸倒了城墙之上。
王禀看到金军云梯之中居然飞出了一只“怪鸟”,正好撞到了城墙之上,紧接着就轰隆一声引发了爆炸,直接将两个守军掀到了城墙之下。
王禀没想到金军之中竟然有如此利器,这个怪鸟的威力恐怕要比自己的掌中雷还要大一些。王禀这正琢磨这各怪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个云梯里又飞出了一只,这正怪鸟忽忽悠悠直接向自己飞了过来。
王禀吓的赶紧趴在了地上,这只怪鸟这次在自己身边爆炸开来。王禀大怒,道:“用掌中雷,把那个云梯炸了。”
可是自己亲兵却哭丧道:“太远了,咱们扔不过去。”
就在王禀无可奈何之时,正好一个轰天炮将一个火油罐抛射出来,这个火油罐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鸟家奴所在的云梯之上。
六九三 二战太原城 (五)
鸟家奴连发两支火鹞子都打到了对面的城墙之上,他心中大悦,吩咐道:“快再拿一个火鹞子来。”
鸟家奴话音未落,就觉得云梯猛地一晃,一直火油罐就在他身边炸开,云梯楼板之上立刻是一片火光。鸟家奴大惊,急忙找工具灭火,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一支流矢,又将自己身边一个士兵射翻。这个士兵正好倒在火堆之中,大火迅速将此人包裹。这个士兵本能的一打滚,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火势。
鸟家奴一看火势无法控制,自知云梯保不住了,急忙往楼梯口就逃,好在他身手矫健,顺利的从云梯上逃了下来。当他站在上抬头看云梯的时候,这座高大的云梯上层已经被烈焰吞噬。
鸟家奴往四周一看,金军正在热火朝天的填河,木车一辆辆的被沉入了河中之后,金军甚至开始将胜捷军的尸体,以及他丢弃的土袋纷纷万护城河了扔。鸟家奴也想干点什么,最终他看到了自己乘坐的那架云梯。
鸟家奴突然有了主意,他对自己手下道:“快将这云梯推进护城河里。”
这些金军也真是英勇,他们听了鸟家奴的话并无半分由于,开始冒着被箭矢、炮火打中的危险,奋力将这个云梯推到。金军的云梯高度几乎与城墙持平,这个云梯就算上层被烧了一部分,还是有3仗多长,如今的护城河已经被填了一大半,这个云梯轰然倒下,正好在护城河上架了一道简易的桥梁。
众金兵一见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士兵举着大盾,攀着倒塌的云梯就要渡过护城河。其他金兵也有样学样,纷纷将被点燃的云梯推到充当桥梁,准备渡河。
王禀看金军就要渡河,也真是急了,他高声道:“兄弟们准备掌中雷,将这些金兵都炸死在城下。”
就在此时,突然金营中“铛铛”声响,竟然是开始鸣金了。鸟家奴刚要顺着倒塌的云梯往渡过护城河,突然传来的鸣金的声音也是懵了,可是金军军法森严,听见鸣金之声众人纷纷退去。
王禀见金军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高大的云梯有好几架被烧毁,还有几架被推到横在了护城河上,其余的云梯也缓慢的退了回了金兵大营。
王禀看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金兵为何突然的退走了。他看着横在护城河上的数架云梯眉头紧皱,这云梯只要在上边铺上几块宽大的木板,就可以当做简单的桥梁,那时是金兵就可以很容易到达城墙之下。
王禀吩咐道:“找些精细的军卒,天黑之后悄悄出城,将这横在护城河上的云梯都烧掉。”
鸟家奴带着人马回到了自己的营寨,清点了一下人马,也没有损失多少,他不明白为何要撤下来。他刚刚在自己的大帐中坐下休息了片刻,这时耶律齐走了进来。耶律齐脑袋上挨了陆桥山以及铁铲,现在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鸟家奴见救命恩人来了,急忙站起来迎接,道:“耶律兄,你的伤势如何了!”
耶律齐道:“没啥大事,你快些准备准备,刚刚大王的旗牌官来传令,说是晚饭后就要拔营起寨,回云州。”
鸟家奴道:“撤退,你没听错吧!”
耶律齐道:“我有几个脑袋,敢乱传军令,还是快些准备吧,听说华夏军援军来了。”
鸟家奴道:“华夏军来了算个屁,我就不信,这些南蛮有什么勇战,怕他们作甚!”说罢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耶律齐急忙拦阻道:“你要做甚,抗命不成!”
鸟家奴一把甩开耶律齐,道:“抗什么命,你赶快让谋克里的士兵埋锅造饭,我去战俘营看看。就是撤退也要砍了胜捷军那几个狗贼。”
鸟家奴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兵怒气冲冲的就往战俘营而来,他这一路走来,发现金营已经十分混乱。自从他加入金军后,还没有遇见过如此混乱的情景。金兵更是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金兵的前锋部队已经被华夏军击败了,总之众人都是匆匆吗忙,神色慌张的。
鸟家奴来到了战俘营,这里只有百余个胜捷军的残兵了,所以只有几十个金兵看守。陆桥山等人只道自己就要命丧在此地,所有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在军中一般的杀人都是等到午时三刻,或者是大军出征之前杀人祭旗,陆桥山等人就在等待着这个时辰来临。
可是金军今日出征之时根本没有搭理他们,到了中午也没有人给他们送断头饭,直到天色渐黑了,金营好像有些混乱,但是似乎没人理会他们。
到了晚上饥肠辘辘的胜捷军战俘聚集在陆桥山的身边,有人问道:“大人,这金兵好像不理会我们了,是不是要杀我们。”
另有人道:“这金兵也太坏了,就是杀我们也得管一口饭吧。”
“我估计是不杀我们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陆桥山原本只是等死,根本不关心众人的言论。可是外边却是越来越乱,大营中的金兵说什么的都有。如今的金兵中女真人是最少的、其他的契丹、奚人、汉人都是说汉语,陆桥山也听出来了,好像是华夏军来了,他们要撤了。
陆桥山此刻对着众人道:“都别说了,你们听听好像金兵要逃。”
众人皆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起金兵大营中的动静。
这时鸟家奴带人来到了战俘营,这战俘营几十个看守都是汉人,见鸟家奴气势汹汹的到来,不知道何故。
鸟家奴汉语也不怎么样,他想斩杀陆桥山等人,但是一时半会儿跟看守说不明白。多亏了鸟家奴带着的几个亲兵都能说汉语,他们七嘴八舌的总算是说明了来意。
那看守一听鸟家奴要杀陆桥山,他们是接到了密令,要想法放掉陆桥山等人。见陆桥山气势汹汹,吓得连连阻止,道:“大人,这战俘是有数的,要是少了几个,小人的脑袋也就丢了。如果要杀谁,恐怕要有哈迷蚩大人的大令还成。”
鸟家奴道:“杀几个汉蛮还需要什么大令,我杀汉蛮如同杀猪屠羊一般。”
鸟家奴左一句“汉蛮”有一句“汉蛮”,引发了这些看守的不满了,甚至跟谁他的那些汉人亲随也都有些不高兴了。
也不是谁说了一句:“连狼牙棒都舞不动的鞑子也敢在此地嚣张。”
鸟家奴汉语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狼牙棒”这三个字他还是听懂了,鸟家奴听了大怒,他用生硬的汉语道:“大胆汉蛮,吃我一拳。”说罢,挥拳就打了过去。
那些看守也不是吃素的,仗着人多和哈迷蚩的密令,就跟鸟家奴带的人打了起来。陆桥山在战俘营中听说鸟家奴要杀自己,恐惧之情从内心之中涌了出来。
这时候哈迷蚩带人来到了战俘营门口,哈迷蚩巡视大营,怕再出事端。当他看到战俘营大乱,立刻带人来到了营门之前。
哈迷蚩看到鸟家奴就明白了了缘由,不由得不然大怒。哈迷蚩挥动马鞭就向鸟家奴抽了过去,用女真语骂道:“该死奴才,要坏我的大事不成!”
鸟家奴没听明白,杀几个战俘能“坏”什么大事。这是突然存放粮草的大营燃起了大火,鸟家奴大惊,这粮食要是烧了那可无法作战了。于是他道:“大人,粮草大营着火了,快去救火吧。”
哈迷蚩道:“救什么火,带不走的全都要烧掉,你们赶快回营,早用战饭,然后撤回云州。”
鸟家奴道:“咱们真的让华夏军打败了吗?”
哈迷蚩道:“这些事情是你一个小小的谋克头领操心的吗?赶快回营,耽误了时辰要你的脑袋。”
鸟家奴也是无奈只好带人离去。
哈迷蚩对这里的看守,高声道:“尔等也早吃战饭,然后准备开拔。”
看守头领道:“尊令。不过大人这里的战俘如何处理?”
哈迷蚩道:“你们看着办吧,这等小事也要麻烦我。”说罢催马就走了。
陆桥山等人是听明白了,金军恐怕是遇到大麻烦了,看来就要撤退了。陆桥山此刻又泛起了逃跑的心思。他低声道:“兄弟们,机会来了,咱们看准机会就逃吧。”
众人也明白现在是个好时机,于是道:“听大人调遣。”
这时候外边的看守也商量了起来,最终那个管事的头儿高声道:“先吃饭,吃完饭再处理那些南军。”
陆桥山见那几十个看守聚集在营门口准备饭食,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这些战俘。陆桥山一扬手悄悄的带着战俘来到了营寨另外一侧,他们几个人一用力,那些用木头扎的栅栏竟然被拔了起来。
陆桥山等人大喜,带人就钻了出去。战俘营还百余战俘,刚刚钻出一半的时候,就被看守发现了。这些看守高声叫道:“战俘跑了,战俘跑了。”
随即这些看守窜进战俘营,手起刀落将来不及跑的战俘斩杀殆尽。陆桥山逃出了战俘营,发现金军大营已经乱做一团了,金兵到处乱跑,并没有人关注他们。陆桥山竟然带着几十人借着黑夜趁乱混出了金兵大营,他们抬头一看,太原城就在面前。
六九四 二战太原城(六)
王禀在城墙之上忙碌了一天,天黑后已经精疲力竭了。这是他看到了金营中着了大火,而且似乎也是乱作一团。
王禀不知道金军大营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想知道。他吩咐副将张俊,道:“派人将横在护城河上的云梯都烧了,加强戒备,谨防金兵趁着夜色偷袭。”
吩咐完毕王禀也没敢回府,而是在城门的公事房中休息。正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却张俊叫醒了。
张俊道:“大人,陆桥山大人回来了。”
王禀一愣,道:“你说谁?陆桥山?怎么回事?”
张俊道:“下官派去烧云梯的士卒,发现陆大人带着几十个胜捷军,正要通过横在护城河上的云梯过河,于是就把他们带回城里了。”
张俊原本就是胜捷军的指挥使,只不过觉得童贯走后胜捷军也就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了,心机巧妙的他就投靠的王禀。王禀加张俊为人做事周全,就提拔他做了副将。这次张俊看见陆桥山逃了回来,自然没有为难于他,直接就把陆桥山等人带入城中安置,然后便向王禀报告。
王禀觉得蹊跷,蹭的一下站起了身,道:“走,出去看看。”
王禀来到看管陆桥山的地方,正看到陆桥山等人正蹲在地上狼吐虎咽的持着饭食。
王禀高声道:“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陆桥山听到王禀在叫他,猛地站起身,结果还被嘴里的饼子噎住了,他瞪眼睛,脸色涨的通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给陆桥山递过来一碗水,陆桥山喝了几口水,把饼子顺了下去,道:“王大人,王大人,大喜,金兵退了。”
“退了!怎么回事?”王禀奇道。
陆桥山就把自己战俘营的经历跟王禀叙述了一遍,然后道:“大人,金军如今混乱不堪,我军要能乘机掩杀定然大获全胜!”
王禀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再偷袭一下金军。”
陆桥山并没有听出王禀冷漠,还是兴奋道:“正是,要是能够斩杀敌酋,那可是天大功劳啊。”
王禀道:“陆大人几天前万余人马出城,如今只有几十个回来了,好大的功劳啊!”
陆桥山一听怒道:“这还多亏了王大人即使发射的轰天炮的力助!”
王禀也火了,道:“大胆陆桥山!妄自出战,损兵折将已经是大罪。如今赤手空拳竟然能从守卫森严的金营逃脱,更是令人怀疑。如今竟然鼓动本大人再次出战,莫不是受了金人收买,诓诈于我?”
陆桥山听罢,气的七窍生烟,指着王禀道:“王禀,你这狗贼,怎敢诬陷本官?”
王禀“哼”一声,道:“本官怀疑尔等是金军派过来的奸细,来人先将陆桥山等人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陆桥山等人听后吃了一惊,刚要起身反抗,这是王禀手下的士兵立刻就拽出了刀枪,对准了陆桥山。
陆桥山等人此时已经是赤手空拳了,根本无力反抗。陆桥山摆了摆手,道:“弟兄们,摸动手。看看北军(王禀手下)能把我等怎样。”
王禀看了一眼陆桥山道:“你我本无仇恨,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等华夏军来了再议尔等的罪过。”说罢,就吩咐自己的手下好好看管陆桥山,然后转身而去了。
王禀处理完陆桥山的事情后,天已经快亮了,王禀本想回公事房在补个回笼觉。这时候又有士兵来报,说是金兵真的退走了。
王禀听了不敢怠慢登上城头往城外观看,果然金军营寨具已拆毁,整个大营一片狼藉。王禀暗道:难道真的如陆桥山所言,华夏军击败了金兵,前来救援了。
这时节,张俊问道:“大人,这陆桥山大人看来说道不假。”
王禀道:“我管他假不假,咱们自管守卫好太原城就行。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出城,违令者斩!”
当日一直无事,太原城四门紧闭,城内的士兵轮流巡视并无半点松懈。直到第二日太阳快要落山之时,突然南门之外来了一支人马,这支人马全都是骑兵,足足有四五千人,旗帆招展,来势汹汹,从旗号上看却是华夏军的旗号。
王禀在城头上一看大喜:没想到华夏军真的来了。
这支军队明没有靠近太原府,而只是派遣了一个旗牌官来到城下。
那旗牌官在城下指着太原城高声道:“太原总兵王禀可在!”
王禀一听急忙应道:“在下便是王禀。阁下是谁。”
那旗牌官道:“我乃华夏军将军王彦手下旗牌官,我叫王三,追赶北国残兵到此,不知北国兵马去向如何?”
王禀真的没有关心过金兵的去向,不过听陆桥山说金兵是退往了云州方向,于是道:“他们往北退往云州了,还请王三兄弟转告王彦将军,请大军进城修整一番,再去追击。”
那旗牌官道:“那个要进城休息,我们还是追赶金兵要紧。但是我们一路追赶人困马乏,请给我准备一些吃的送出城来,还有给马匹准备一些细料。我就在城外打尖,一共5000将士,准备多谢。。”
王禀道:“好好,我就准备。”
旗牌官道:“城中还有多少骑兵?”
王禀道:“太原骑兵并不多,一两千总还是有的。”
旗牌官道:“就请将骑兵都组织起来,给我们一起追击金兵,也能争些功劳。”
王禀道:“也罢,这调动人马兹事体大,我还要跟王彦将军商量一下。”
旗牌官道:“好吧,你们尽快准备,王将军就在军中,要与将军商议也请来军中叙谈。”
王禀立刻命人准备吃食、马料。太原城辎重倒是不缺,虽是准备5000人的伙食,却也没有用多少时辰。王禀命人将做好的饭食,还有战马吃的草料都装在了大车之上,亲自押运出城,直奔华夏军的临时驻扎之地而去。
王禀出的城来,他身边的亲兵问道:“大人,这王彦是何许人也,还需大人亲自送去给养”
王禀道:“你有所不知,王彦是华夏军总教头王进的独生子,听说华夏军上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听说前段时间跟大公子种世龙到达了白达番北边的北俱芦洲,封了一等平北伯,一时倒是风光的狠。”(见华夏军万里东归路女真兵南下中原地)
亲兵道:“这倒是奇怪了,他要是从白达番立了功,他的部下应该不少白达番人吧。你看他们的马匹到都是北国的战马。”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此时王禀距离华夏军已经很近了,此时他看到华夏军的人马骑乘都是以北国的军马为主。王禀是北军出身,他经常跟原来北方辽国打交道,对着北国的战马还是非常熟悉的。
王禀在仔细观察,这些北国的战马更是神采奕奕,根本没有半点长途奔袭后的疲倦的神态。王禀越看越觉得奇怪,就在这时,那个自称是王三的旗牌官带着几个士兵就迎了上来。
旗牌官见到王禀道:“王大人,来的好快,我家大人正在等着您呢。”
王禀道:“王旗牌,您跟随王彦将军几年了。”
旗牌官脱口而出,道:“三、四年了,怎么了。”
王禀道:“难怪,我跟王将军也有五六年没见了,怪不得不认识你。王将军的老寒腿怎么样了,我这里特意给他带来一副羊皮护腿,正好治他的老毛病。”
旗牌官似乎一愣,敷衍道:“如此甚好,一会你亲自交给将军便是。”
王禀一听如五雷轰顶一般,他和王彦从未谋面,所谓“老寒腿”更是他胡诌的。王禀在仔细观察“华夏军”营,竟然发现有些士兵暗中带着狼牙棒。
王禀此刻故意放慢了脚步,突然他对着侧面一指,道:“看王彦将军!”
旗牌官顺着王禀的指向一看,并无一人,他奇道:“在那里……”
旗牌官话没说完,王禀抽出腰刀,手起刀落便将这个旗牌官斩于马下。王禀高声叫道:“快回城,这是圈套!”说罢调转马头,往太原城就跑。
这支华夏军就是金兵所装扮的,带队之人正是哈迷蚩,那个旗牌官正是耶律齐所扮。原本哈迷蚩放走了陆桥山之后,佯装北返,以为王禀比人追赶,然后金军就可以在城外消灭王禀军队主力。
完没想到,王禀为人谨慎竟然没有派兵出城。无奈之下哈迷蚩只好再次带领人马,改换旗帜,扮成华夏军前来诈城。华夏军如今的衣甲还跟宋军一样,去年金兵第一次入侵河东,缴获给地府库的旗帜、军装甚多,所以很快他们换了衣甲卷土重来。
耶律齐本是契丹人,就在幽云之地为官,所以说得一口流利汉语,故而被哈迷蚩选中装扮成旗牌官,没想到被王禀识破惨死在他的刀下!
哈迷蚩选择装扮王彦也是深思熟虑,他去年也开始对华夏军诸将做了一些调查,发现华夏军将领和河东军关系非常密切,很多都是儿女亲家。只有王彦是王进的独子,也没有娶亲,跟河东诸将没有什么关联,所以他才装作是王彦带队。
其实王彦娶妻合不勒汗的小姨子拿莫伦,拿莫伦在北俱芦洲的战斗中失踪了(详见四四九风萧萧兮北海寒),而王彦此刻跟宗泽在伏牛山经营八字军(详见五三七抗金兵组建八字军老宗泽出山助王彦),根本不在华夏军中。
不过哈迷蚩编造的漏洞百出的谎言对于蒙骗还不属于华夏军序列的王禀已经足够了,因此很容易将王禀骗出了了太原城。
哈迷蚩见王禀斩了了耶律齐,自己计谋败露,他翻身上马,用狼牙棒一指,道:“快抢城门,勿让南蛮逃走!”
六九五 二战太原城(七)
鸟家奴见自己的救命恩人耶律齐惨死在宋将之手,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当他看到哈迷蚩发出冲击的命令后,他大喊一声挥动起大刀一马当先冲向王禀。
众金兵见在他们眼中的“无能之辈”的鸟家奴都如此骁勇,也是振奋了三军士气,金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挥动武器直奔太原守军。王禀只是带了百余人给金兵送饭食和草料,全都是步兵,那里敌得过如狼似虎的金军,他们见金军扑了上来,扔了手中的家伙转身就跑。
王禀和自己的几个亲兵还是有自己的马匹的,他们丢下了队伍直奔太原城就逃了出去。金兵数千人马都是精锐,他们很快整顿好队伍,向一股旋风一般就尾随而来。可怜那百余士兵,在金兵的铁蹄之下几乎五还手之力,就让金兵屠杀干净。
王禀附身在马背之上,拼命的用马鞭抽打战马,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先跑进太原城再说,在城外平原之上他是没有半点机会的。
鸟家奴如同疯了一般,也是猛崔战马直取王禀。王禀见一个金将发疯了一般追赶自己,急忙对身边的几个亲兵道:“拦住他,快。”
他的几个亲兵本想保着他一起逃命,可是如今主将下令,如果他们不去拼命,恐怕就是回到太原城也是难逃一死的。在古代任何一个主将都是厚待自己的亲兵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在生死关头亲兵能舍命相护。
王禀的几个亲兵也是无奈,只好拨转马头,直扑鸟家奴。鸟家奴见还有人敢阻拦自己,气哇哇大叫,他随后抽出一条“绊马绳”向一个亲兵的马腿扔了过去,这绊马绳立刻缠住了高速前进的马腿,战马立刻双腿跪地,将这个亲兵从马上掀了出去。
随即鸟家奴又挥动大刀,将迎面而来的另一个亲兵斩杀在当场。鸟家奴面对阻拦自己的王禀亲兵一个照面就连伤2人,后边的跟上来的王禀亲兵就是一愣。鸟家奴也不与他们纠缠,顺势摆脱了他们的阻拦,直奔王禀而去。
这几个亲兵本想在转身追赶鸟家奴,可是此时哈迷蚩带领大军就杀了上来,王禀的亲兵也是鼓足了最后的勇气,无助的冲向了金军滚滚铁骑……
终归王禀的几个亲兵用自己的死亡给他争取了一些时间,王禀一马当先越过了护城河,他看到越来越近的鸟家奴,高声道:“拉吊桥,快!”
城头上太原军都看出来不对劲,他们将王禀过了护城河,立刻就开始绞动辘轳,护城河的吊桥就一点点的被扬起来了。
这吊桥桥头也就刚刚扬起一尺多高,鸟家奴就飞马赶到了,他报仇心切,并没有犹豫,催动战马猛的一跳就连人带马就窜上了吊桥。鸟家奴在窜上吊桥的同时,借着马势挥动大刀将吊桥的一边绳索斩断,这吊桥失去了绳索的支持,咣当一声就砸在了护城河上。
此刻王禀已经进入了太原城,他立刻吩咐守城门的士兵,道:“关城门!”
随着王禀的下令,太原城的城门逐渐的就要关上,要是能挥得动狼牙棒的金兵,会毫不犹豫的用狼牙棒砸开城门,可是鸟家奴并没有那个力气,他是舞不动狼牙棒的。不过鸟家奴自从攻城之时发现火鹞子是一个好东西,这次他特意背了一个火鹞子在身上。
如今他见城门就要关上,一抬手就将手中的大刀扔了出去,大刀从城门之间飞了进去,砍翻了一个守军。随后他就从背后将火鹞子解了下来,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对着城门就投了出去。
那城门的两扇门板逐渐靠拢,就在两扇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这个火鹞子飞了进来,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当时就炸翻了几个守城门的官兵。此时哈迷蚩带着带人来到当场,哈迷蚩见鸟家奴炸翻了几个关闭城门宋军,导致太原城门并未关闭,心中大喜。他催马上前,抡起狼牙棒对着城门就狠狠的砸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巨响,这要关闭的城门立刻被砸开了半扇,紧接着金兵一拥而上,这太原城的城门就奔金军打破了。
太原城城门一开,金军蜂拥而入。也就是在几个月前,金军第一次攻打太原城的时候,他们是攻入过太原城的,但是当时他们在太原城门内的瓮城之中吃了大亏,这次哈迷蚩攻入瓮城,并没有直接去攻打瓮城的城门,而是挑下马来,沿着马道直接向城门楼冲了上去。
王禀被鸟家奴扔进来的火鹞子爆炸产生的气浪掀了一个跟头,他一翻身爬了起来,伸胳膊踢腿,发现还没有受伤。此刻他发现金军已经开始砸城门了,吓得他赶紧往城墙上飞奔。一边跑一边喊:“放箭、投掌中雷。”
城头上的守军也没想到金军能够涌入城中,一时间措手不及,不过还有些士兵往瓮城中射出了一些箭支、投下了几颗掌中雷,这些攻击给金军造成的损伤显然不能阻止金军涌入,越来越多的金兵登上了城头,在短兵相接的过程中,金军占尽了优势,宋军逐渐不敌了。
王禀已经明白如今太原城已经无法守卫了,他急忙从城墙下下来直奔西门逃去,此时他还有一个信念,就是从西门逃出去,然后寻找华夏军,也许还能得活命。
王禀无心抗敌,太原的守军无论是北军还是河东军,也无心恋战了,纷纷丢盔弃甲,自行逃命。
太原城中原来的北军部队还算是王禀的心腹,他们还有一些人保护着王禀,在一片混乱的大街上往西门逃窜。王禀来到十字街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股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陆桥山。
陆桥山原本被太原军关在一个荒芜的院子看押,突然发现城中大乱。到处有人呼喊“城破了”、“金人入城了”,看守自己士兵也都不知道逃往何方了。陆桥山自知不妙,他急忙从院子出来,在十字街头正好看到道王禀。
陆桥山一脸惊恐道:“王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王禀怒道:“你报的好信!”说罢,挥起一刀就将陆桥山砍死在当场。
其实,宋军中向陆桥山这样的将领很多,他们不愿意投降外国,可是也不想拼死沙场,只是想逃得活命,平安的生活,但是乱世之中,不是想活命就能活命,要想活命就得拼命。
王禀如今是开始拼命了,挡在他前面的无论是什么人,他都是一律斩杀,毫不留情,总算是带领着一队人马“杀出了”一跳血路。
王禀逃出了太原城,这才长处了一口气,他回头一看,跟着自己出来的不过2百多人人。刚刚过了护城河,突然面前来了一股金军骑兵,这股骑兵也就20多人。
原来宗弼设计派哈迷蚩诓开太原城,他也没有把握确定这个计策能否成功,因此哈迷蚩带兵走后,他又派出了一个百人队去太原府探听消息,他把大队人马驻扎在太原城北方的几十里的一个平坦之处,等候消息。
宗弼派出的这个百人队的百夫长,在快到太原府的时候,将队伍一分为四,分别探听四门的消息。这支20多人的队伍正好在西门遇见了刚刚掏出来的王禀。
金军虽然只有20多人,但是面对王禀的残兵毫无惧色,挥舞的兵器就冲了了过来。王禀带出的残兵士气十分低落,此刻那里还用勇气跟金兵对战。
王禀见状也是急中生智,道:“快投掌中雷,炸出一条路来。”
王定六给太原府送来了不少掌中雷,这种掌中雷比起火鹞子来小了很多,方便个人携带。王禀给自己亲信的北军每人发了2颗。今天跟他逃出来的200多人大部分都是北军,所以不少人身上带着这个东西。
不过华夏军的掌中雷还是需要用明火点燃使用起来不是很方便,宋军取出掌中雷的同时,还要吹着火折子,点燃引信,显然速度慢了。当金军冲到面前的时候,只是勉强投出了十几颗而已。
不过这十几颗掌中雷也炸翻了几个金军,其余金军骑着马就杀入了太原军的残兵之中,虽然太原军人多,但是气势已失,根本无力抵抗,只知道逃命。
由于掌中雷炸翻了几个金军,有几匹无主战马在战场上到处乱跑。王禀还是手疾眼快,他抢过一批金军的战马,落荒而逃。
鸟家奴报仇心切,带着自己的谋克一路追杀此刻也从城门追杀了出来,他看到西门吊桥边上还有不少太原府守军在与一小队金兵缠斗。于是大刀一挥,带领人马就加入了战团。他的兵马再一加入,这200多残兵再也无力抵抗,死的死、降的降,不一会西门的战斗就结束了。
鸟家奴审问了几个俘虏,才得知王禀竟然抢了一批战马,落荒而逃。鸟家奴看着远去的王禀,自知已经追赶无望了。他指着王禀的背影,咒骂道:“你这狗贼,早晚要了你的性命,为耶律齐报仇。”
六九六 金兀术幸得精良器 华夏军初会女真兵
宗弼接到了消息,说是金军已经攻占了太原府,心中大喜。他带带领人马就直奔太原城而来。到了太原城下,哈迷蚩已经迎接了出来。
宗弼问道:“这战况如何?”
哈迷蚩道:“狼主,大喜。咱们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太原城。”说罢,就将太原城的战况说了一遍。
宗弼一听,道:“这个鸟家奴还有点意思,要重赏之。让我大金勇士都知道,我们只要肯拼命作战,就可平步青云。给他组建一个猛安谋克,让他当统帅。”
鸟家奴是哈迷蚩的部下,哈迷蚩当然愿意了,于是道:“多谢狼主恩典。我们不单打破了太原府,该缴获了很多神臂弓、三弓床弩,甚至轰天炮等利器。而且还找到了打造轰天炮的图纸!”
宗弼一听更加高兴,道:“所谓千金易得,利器难寻。华夏军这些年崛起于西北多依靠这些利器,如今落入我军之手,就命工匠尽快仿制,以为军用。”
历史上宋军缺少战马,因此对抗北国骑兵的时候,依靠的就是犀利的武器和坚固的铠甲,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神臂弓、三弓床弩和步人甲等。步人甲制作昂贵,周边的国家也是无力仿制,丢失也无妨。而宋军神臂弓和三弓床弩的技术却是极端保密的。宋军作战失利的时候,都是要先行破坏这些武器,然后在撤退的,因此长久以来宋朝周边的国家都没有能够仿制成果神臂弓、三弓床弩等武器。
这次王禀守卫太原城,由于城池丢失的太快,所以这些武器都被金兵缴获,特别是王定六给王禀的那些建造轰天炮的图纸,王禀也没有随身携带,而被哈迷蚩缴获。
哈迷蚩道:“我军将士多悍勇,少奇巧,这仿造器械之事由谁负责呢?”
宗弼想了想道:“那个李振在做什么,让他负责打造军械!”
哈迷蚩皱眉道:“狼主,在虎林(海参崴在金国的版图中属于虎林县)时候,让李振组建了一猛安谋克专门习练火器,如今李振已经编练好了2个谋克火器兵,正在兴头之上,如果现在让他去打造军械,这恐怕影响他的士气吧。”
宗弼道:“火器部队将成为我国之利器也。国之利器怎能掌控在他人之手!就让鸟家奴负责组建专门操纵火器的猛安谋克。至于李振,如果他不愿意,就杀了他,反正现在我们离开他也能打造一窝蜂和火鹞子了。”
哈迷蚩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是宗弼下令,他也只好遵从。于是道:“尊令,我去安排。”
李振开始郁闷起来了,本来宗弼让他编练一个猛安谋克的队伍,他金军掳掠的百姓中挑选精壮加以训练,又挑选工匠打造一窝蜂和火鹞子,干得是热火朝天。他走南闯北如今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李振就想着自己为金国立下功劳,打败种师道。然后在寻找西夏国李姓亲王的后裔,在金国面前讨一个封赏,做一个金国的藩属也好,总算是让西夏国的血脉延续下去。即便找不到西夏皇族后裔,就是自己扶持一个傀儡也好,只要恢复了西夏国,也算是报了西夏国末代皇帝李乾顺的恩德。
虽然宗弼给了他一个猛安谋克的编制,但是他深知这火器操作跟寻常的士兵训练不一样,相当的麻烦。所以他精心编练,才编练城2个谋克。不过这两个谋克的士兵对于操作一窝蜂倒是非常的熟悉,这让李振非常欣慰。
正在李振准备在金营大展宏图的时候,宗弼的一纸命令来了,让他专心负责仿制华夏军的军械,而自己精心编练的2个谋克也交给了鸟家奴。
李振想到了当初在西辽军中的松本佣,李振和松本佣的关系不错,日常交流中他也得知松本佣素有大志,只是耶律大石并不信任他,只是让他负责打造军械而已。自己打造军械的本领肯定是不如松本佣的,但是如今自己在金军中的处境可是跟当初松本佣在西辽军中差不多的。
李振可不想走松本佣的老路,但是他现在也无力反抗宗弼的命令,只好开始仿造华夏军的军械了。这次他打造军械再也不向他编练火器军那么上心,也就是应付差事而已。同时他开始重操旧业,秘密宣传天地会的那些理论,在金军的汉军中秘密发展会员了。
王禀抢了一匹金军的战马逃出了太原城,他一口气跑出了60多里,一直跑到战马力竭,口吐白沫了才停了下来。王禀此刻四面一看,自己的士兵居然无一逃脱,此时他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王禀正在哭泣之时,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一下子警觉起来,抽出大刀四面观看。
这时从角落里转出两人,都是当地农民打扮。他二人对王禀道:“这位军爷,我等并无恶意,你是不是从太原城败退下来的官军。”
王禀大量了二人几眼,道:“你们是华夏军的锦衣卫吗?”
这二人听了大吃一惊倒退了几步,警惕道:“你是谁,锦衣卫什么?”
王禀叹了口气,道:“二位休要诓骗与我了。如今河东之地早就土地荒芜,人烟稀少了。哪有你们这样穿戴齐整的农民。我就是王禀,快带我去见王定六,我有要事相告。”
那二人闻听脸一红,道:“这倒让你猜到了,你快将太原情况告诉我等,我就可以飞鸽传书给王大人,这飞鸽一日可达。然后我等再带你去见王定六大人。”
当锦衣卫的飞鸽飞到潼关的时候,种师道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开出了潼关。种师道和华夏军诸将此次信心满满,决心和太原车的王禀内外夹攻,打破金军。然后携胜利之师席卷中原,那时节不论是宋军还是金军,恐怕都要在华夏军面前瑟瑟发抖了。
种师道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就是让善于守城的吴玠、朱五守卫潼关作为大后方,自己率领8万大军出征。结果大军刚刚出潼关不过2天,就接到了王定六的消息。
锦衣卫在潼关设有信鸽站,所以王定六就一直在潼关收集各方的消息。当他收到太原已经失守的消息,大吃一惊,急忙骑着他的铁蹄马追赶种师道。
种师道接到王定六的消息后有些不知所措,问道:“这消息准确吗?”
王定六道:“锦衣卫在太原府以西60多里的地方正好遇见逃出太原府的王禀,这消息是准确的。”
种师道此刻也是有些紧张了,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个王禀是一个善于守城的将领,他守卫太原府200多天,后来城破后自杀殉国的。可是如今金兵围困太原不过10多天,这个太原城怎么就丢了,难道历史真的被修改了吗?种师道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其实种师道对这段历史也不是非常了解,王禀守卫太原府200多日确实是在历史上发生过,可是这200多天是算是金兵前后二次围困太原府总共的时间,其实金兵第二次围困太原府的时候,宋军已经无心恋战,很快就把太原丢了,王禀也就自杀殉国了。
如果说历史发生了改变,就是王禀并没有死在太原府,另外就是金军还是得到了大量的神臂弓、轰天炮、三弓床弩等精良的武器。
王定六见种师道沉思不语,轻声道:“王爷,您看现在如何应对。”
种师道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身边的郭盛道:“传安国郡主、吴麟来,商议军情。”
折赛花、吴麟接到郭盛的通知后,急忙来到了种师道的大帐。种师道将王定六带来了消息告诉了折赛花和吴麟。
吴麟听了有些不屑道:“王禀一匹夫尔,当年在江南连方腊贼兵都无法剿灭,这次对抗金兵还能逃出来已经属与不易了。”
吴麟自从在西域击面对面打败了西辽军的火枪兵后,在华夏军的地位直线上升,有直追当年高怀远的架势,有时候说话的语气有些自满了。
种师道并没有理会吴麟,而是看了折赛花一眼,道:“我儿有何见解。”
这次折赛花非常期待这次出征,不过她也有一点担心,她又一次怀孕了。
折赛花知道自己容易怀孕,特意给宗英纳了2个小妾,可是说也奇怪这2个小妾日日陪伴宗英左右也没见有喜,而折赛花只是准备东征的时候跟宗英缠绵了几夜,她一到潼关就感觉身体不适,凭借以往的经验他都没有寻军医诊脉,就判断出自己又一次怀孕了。这个孩子如果顺利出生将是他的第六个孩子,现在她早就没有初为人母的欣喜了,反而有些怪他的夫君宗英总是让她怀孕。上一次怀孕让她失去了当时的西军波澜壮阔的第四次西征。这回她隐瞒了怀孕的消息,跟随着种师道出潼关东征。
折赛花将种师道问自己,则道:“父王,去年我带着王禀共同守卫太原府,这个王禀要论守城还是有些手段的,再者说我们给他送了那么多的火器,按道理说他没有速败的道理,这其中蹊跷,还要等王禀到了细细询问才好。”
种师道点点头道:“王定六,你想办法速速将王禀送到军中,对于金兵的消息我们要仔细的收集。”
折赛花道:“如果金军已经占领的太原府,恐怕此刻已经派兵西进了。要通知先锋阿桑奇、林冲要小心金军。”
种师道说道:“言之有理,这是我们和金军第一次正面对决,首战务必取胜,因此还要派出一支军队接应林冲!”
吴麟道:“我军中最了解金军的恐怕就是牛皋,可让牛皋接应先锋军!”
种师道点点头道:“牛伯远有勇有谋,可当次大任也。让老八一同前往(种世彪也就是胡三),以便万无一失。”
六九七 战金军林冲遇强敌
林冲、阿桑奇带领3000人马作为华夏军的先锋部队,想着太原方向搜索前进。他们已经收到了王定六派人传过来的消息,太原已经失守了,种师道让他们多加小心,因为他们有可能提前遇到金兵的先头部队。林冲、阿桑奇也不敢怠慢,将探马向太原方向放了出去,实时探听金兵的消息。
阿桑奇是昆仑奴出身,他手下的人马多数都是各部族的的降兵,每次打仗他都是先锋官,他也习惯了。阿桑奇作为先锋官对周围的环境有一种出乎意料的警惕,今日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冲见阿桑奇神色紧张,就用学者阿凡提的语气调侃了一下阿桑奇,道:“亲爱的阿桑奇大人,你怎么脸上冷汗直流呢?难道中原比你的家乡西牛贺洲还要热吗?”
阿桑奇则正色道:“林将军,我总是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心里慌慌的。”
林冲道:“那里不对劲了,我怎么没看到。”
阿桑奇道:“很多地方都不对,比如你看现在周围安静很,却有一只老鹰总是在我们头顶上盘旋!”说着他就往天上一指。
林冲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天上有一只苍鹰在天空中盘旋,林冲道:“你也太小心了,也就是我的弓箭功夫不好,要是九爷(种世豹)在只怕一箭就给这个畜生射下来了。”
阿桑奇道:“我总是觉得这个怪鸟长相奇怪,这叫什么鸟?”
林冲仔细看了看,摇摇头道:“真是一个怪鸟,我还真是没见过。不过你放心吧,我们的探马放出了,要是有敌人早就回报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这只怪鸟一个在空中一个盘旋就飞走了。也难怪林冲不认识这只怪鸟,这只鸟就是完颜昱豢养的海东青。完颜昱原本不想介入宗弼、宗望的争斗,但是机缘巧合还是跟随宗弼南征了。
宗弼在取了太原城后,就派完颜昱探听华夏军的动向,当他们得知了华夏军进军的方向后立刻布置了一个口袋阵,其实林冲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金兵包围了。
宗弼此刻已经带领人马严阵以待,完颜昱就站在他的身边。这是那只海东青从天上落了下来,直接站到了完颜昱的肩头。
完颜昱看着了看肩头上的海东青,随后将一块肉干塞到了海东青的嘴里。他对宗弼道:“华夏军就在前边30里。”
宗弼道:“好,雪里华西,你迎面慢慢的压上去。敌军的左右翼就看你的塔塔尔骑兵长途奔袭的本领了。”
雪里华西道:“王爷放心,看我把那些南蛮的脑袋砸的粉碎。”说罢,他就带领了一个猛安谋克压了上去。
完颜昱则看了一眼猛哥帖木儿,道:“看你的了?”
猛哥帖木儿一抱拳,道:“王爷放心,您就静静欣赏草原上的苍狼是如何捕猎的吧。”说完他只是带着几十个人呼啸而去。
宗弼看着猛哥帖木儿的的背影,道:“这些白达番的鞑子骑术真的了得,如果不能掌控也是麻烦。”
完颜昱道:“四王爷多虑了,这些鞑子粗糙很,张玉就能好好的调教他们。”
宗弼突然道:“咱们虽然掌握了华夏军的行踪,但也是不可大意。他能杨威西域恐怕自有他的本领,让张玉带人接应一下这些塔塔尔人吧,万一华夏军还有接应部队,也好能拦阻一下。”
完颜昱道:“也好,就让张玉带着一个谋克压上去,只负责接应就可。”
张玉道:“尊令。”然后带着自己的谋克出动了。
其实猛哥帖木儿早就将塔塔尔人三五成群的散落在华夏军进军路线的左右了,他们真的如草原狼一般远远的跟着林冲等人。猛哥帖木儿不断地用变换频率的哨声着急部下,此时华夏军队伍两侧聚集的塔塔尔组成的金军骑兵越来越多,距离华夏军的队伍也是越来越近了。
这是林冲派出去的探马终于返回报信了,探马报道:“二位将军,前方发现金军人马,估计距离此地还有20多里。”
林冲问道:“有多少人马?”
探马道:“3000余人,行都并不快是慢慢的压过来。”
林冲笑道:“这一年多来,攻城拔寨时候多,野外鏖战的时候少,今天总算是可以痛快冲杀一场。”
阿桑奇也道:“快,都下马,给马吃些细料,自己也吃些干粮,准备厮杀。”
林冲也吩咐道:“去给王爷的中军送信,就说我们已经遇见敌军了,请王爷速派兵接应。”
华夏军的先锋营也都是究竟战阵之人了,他们都不慌不忙的跳下马来,开始给马匹喂细料。华夏军现在马匹配置已经是非常豪横了。前锋军每人都是3匹马,一批拖着草料兵器,一批耐力好的白达番马、还有一匹冲击力强的文相马或者西域各部的如高昌马、土克曼马等。
林冲西征归来后得了一批土克曼重骑兵骑得高头大马,这就是中原传说的大宛名马了,平时林冲行军之时舍不得骑乘,照顾的也是十分在意。这是林冲亲取过炒熟细料袋子放在了他那匹马的嘴边,道:“吃吧,等会跟我冲杀。”
阿桑奇也许是在西域长大,他反而看不上那些西域的高头大马,他的三匹坐骑都是白达番的马,他对这种耐力极好,什么都能吃马,阿桑奇对着种吗错爱有加。此时他也是仔细的喂着一头比较高大的白达番马,但是在喂马的同时也不忘了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几块肉干。
正在华夏军的前锋营喂马、吃饭准备迎接前方的敌人的时候,突然左右两侧号角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林冲等人吓了一跳,他们只注意前方了,还真的没有万两翼派出探马。
这些号角生忽高忽低,由远而近,好像在召唤什么。弄得华夏军莫名其妙,当的号角声逐渐的停息。林冲、阿桑奇突然发现,自己队伍的两侧出现了一条“黑线”!
林冲等人仔细观看,这两条黑线竟然在高速移动,竟是由数千金国骑兵组成的。林冲见金军在如此高速的运动中还能保持队形不乱,也是非常惊诧,就这种骑术华夏军最精锐的怀德骑兵也不过如此!
林冲立刻意识到遇见强大的对手了,这金国骑兵要是从两翼冲杀过来,自己的部队很容易就如同一只长蛇一样,被切成数段!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是大罗金仙来也难逃败局了。
要是寻常的军队遇到这种状况早就乱套了,但是华夏军也是百战之师,他们见状立刻翻身上马,抽出马刀,准备迎敌。
林冲对阿桑奇道:“你去迎战北方的金兵,我来迎战南方来敌。”
种师道“发明”调兵口令很快的发挥了效果,在一通“全体集合”、“向左转”、“向右转”口令之下,华夏军的先锋营迅速的分成了2队,这两队骑兵分别面向了金军的骑兵。
猛哥帖木儿的部落最擅长但就是长途奔袭,突然发动袭击,他们在草原上横行之时,往往是趁着对手来不及准备就已经将敌人的营地冲击的稀巴烂了。今日他们还是按照以往的作战方式发动了攻击,没想到面前的华夏军并没有慌张,而是迅速的列好了迎敌的阵势。
猛哥帖木儿也明白遇见劲敌了,不过塔塔尔向来是争勇斗狠的部落,华夏军表现出来的强悍反而激发了他们狼性。猛哥帖木儿将战刀直直指向大纛旗下的林冲,嘴里不断府发出“额呵呵”的嚎叫。
林冲见金军猛冲过来,高声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跟我冲。”说罢一催座下马,挥动大铁枪直奔猛哥帖木儿就冲了过去。
猛哥帖木儿将林冲冲向了自己,心中大喜:要是一个照面就能斩杀敌军首领,只怕获胜就在眼前了。想到此处他在马上几乎都站了起来,抡起大刀狠狠的向林冲砍了过去。
林冲号称华夏军第一勇士,那里将一个番将放在心上,抡起铁枪就砸了过去。林冲的铁枪众达30多斤,要是寻常的敌人,林冲这一枪下去就是人死刀折马塌架,没想到这猛哥帖木儿竟然硬生生的接了林冲一砸。
不过林冲的兵器毕竟占了便宜,原本还想一刀结果林冲性命的猛哥帖木儿,被林冲一砸之下,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崩血,在马上晃了几晃,要不是他骑术高超早就被林冲掀下马去了,同时他手中的大刀几乎飞了出去。
林冲跟敌将对了一招,觉得遇见了高手,他反而兴奋起来了,高声道:“来的好。”可是他圈过马头再一看不由得有些发愣。
林冲跟猛哥帖木儿对了一招同时,其他华夏军也跟金兵进行了一个照面拼杀,这也就是“一合”,当两边骑兵拼杀分开后,各自圈回战马准备二次对敌,在完成第二次对阵后,双方又回到了出发地点,这叫做“一回”,所谓的一个回合就是双方交手2次。
如今华夏军和金军只是在战场上硬碰硬的交战了“一合”,战场之上就留下了百余具尸体,而且华夏军的尸体并不比金兵的尸体少。
这回双方都有些惊呆了,他们都没有想到敌人竟然难缠。双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然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猛哥帖木儿知道金军大队马上就要赶到战场了,于是他高声喝道:“塔塔尔的勇士们,长生天在保佑着我们,用你们收手中钢刀去斩下南蛮头颅吧。”说完他再次挥刀冲了上去,不过他这次再也不敢跟林冲对敌了。
六九八 战金兵先锋营遇险
林冲、阿桑奇带领前锋军向金军发起了第二次冲击,猛哥帖木儿的军队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挥动马刀就跟华夏军缠斗起来。战场之上双方士兵都不示弱,打了一个棋逢对手。
就在华夏军与金兵相互拼杀的时候,雪里华西带领人马来到了战场。雪里华西看着乱做一团的战场不由得叹道:“这南朝之中也有勇士也。”可他仔细一看又觉得有些奇怪,这华夏军中怎么除了汉人模样的士兵,还有许多昆仑奴(黑人)和白头虏(色目人)。
林冲在战场之上左冲右杀,打得非常尽兴,他偷眼看去金兵居然来了援军,而且这支军队中有数百人举着传说中狼牙棒,林冲欣喜,暗道:金兵主力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这使用狼牙棒的金兵有什么不同。
林冲舍了当前的对手催马就向雪里华西的大纛旗方向冲了过去,这时候阿桑奇拦住了林冲的去路,阿桑奇道:“林将军不能再打了,敌军太多了。我们中计了!”
林冲一愣,道:“休得胡言,扰乱军心。”
阿桑奇道:“我们的探马发现就是刚刚到战场的这支军队,可南北夹击我们军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吗?说不定敌军还有伏兵,赶快撤退,否则悔之晚矣。”
林冲一听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看了一眼压上来的雪里华西,道:“今日便宜了这些金兵。”
林冲大枪往空中一举,身边的旗牌官立刻就明白意思,几声撤退的号角就响了起来。华夏军经常根据号角旗帜的指挥联系各种进攻撤退的阵法,这些阵法早就应用的如火纯情了。华夏军听到了后腿的号角声后,此刻立即脱离了跟金兵的纠缠,在林冲和阿桑奇的大纛旗指示方向迅速的撤了下去。
雪里华西等人早就探听的华夏军的行踪,也已经布下了“口袋”阵,眼看就可以歼灭华夏军的时候,没想到华夏军突然就撤走了,而且撤的干净利落,好不拖泥带水。
雪里华西见状急忙道:“追,追上他们!”
金军整军变阵的速度明显的比华夏军慢,尤其是猛哥帖木儿的塔塔尔骑兵,散落在战场各地,一时之间根本无法重新集结。雪里华西也不管这些塔塔尔人了,带领部下就追了上来。
可是华夏军大部分都是有3匹战马的,他们一边撤退一边跳上另外的战马,用来维持战马的高速度,因此华夏军的行军速度很快,雪里华西越追距离越远。
张玉带着一个谋克在塔塔尔人跟华夏军乱斗的时候就来到了战场之上,可是他并没有动手。他所带领的谋克跟猛哥帖木儿属于一个猛安谋克,这个猛安谋克是直属于完颜昱的,绝大部分是塔塔尔人为主的白达番人。
塔塔尔人虽然作战勇猛,但是生性散漫、难以指挥,完颜昱怕控制不住这些塔塔尔士兵,所以费尽心血便练了张玉统帅这个谋克。这个谋克中有女真兵百余人,其余的士兵也是勇武善战的猛士。这些士兵虽然骑射奔袭无法跟塔塔尔人相比,但是要论起近身肉搏,这个谋克足可以压制猛哥帖木儿手下的所有塔塔尔人,所以这也是猛哥帖木儿能够死心塌地的给完颜昱卖命的原因。
平时打仗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张玉带着的这个谋克是不轻易出手的。他看到猛哥帖木儿带领部下跟华夏军缠斗的时候,他觉得如果雪里华西加入战团后,定能全歼敌军。因此他带着人马悄悄的向华夏军来的方向搜索了过去,主要是看看华夏军是否有接应的部队。
林冲、阿桑奇带着华夏军有条不紊的离开了战场,他们想与后边接应他们的凌振、种世龙和种世虎的神机营和陷阵营,如果跟他们汇合了,先锋营也就安全了。没想到,先锋营在撤退了路上正好遇到张玉的谋克。
先锋营是很顺利的撤出了战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眼看是无法取胜了。华夏军损失也不大,只是觉得有些窝囊,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怒火没处爆发。这时看到一股子只有300人的金兵就敢阻拦他们的退路,让华夏军将士们更加火帽三丈。
张玉本来想看看华夏军先锋营后有没有接应的部队,没想到华夏军很快就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张玉也不假思索,立刻摆开了阵型,将华夏军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张玉举起狼牙棒指着华夏军,道:“南蛮……”他本想说“南蛮停下。”可是他看到华夏军中长得什么样的人都有,为首一人更是通体黝黑,脸上犹如涂了一层油墨相仿。他在自有在深山老林中长大,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中原内,那里见过这种景象。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张玉一边笑,一边道:“华夏军无人矣,竟然派戏子上战场!”
阿桑奇已经在中原一年多了,早就明白张玉的讥讽。他高声大骂道:“女真鞑子安敢欺我。”说罢,一催马提到直取张玉。
阿桑奇是训狮奴出身,身高也有8尺,长得如同半截子黑铁塔相仿,长相也是凶恶,寻常之人往往被他的相貌吓住,不敢跟他单独对阵。
可是在凶恶的相貌也没法唬住张玉,张玉虽然是汉人,但是从小在女真部落里长大,跟女真人并无二样了。他在深山狩猎中,敢单独面对熊、虎,又怎会惧怕一个黑脸大汉呢。又何况这张玉也是身长8尺,力大无敌,他见阿桑奇举刀向自己砍了过来,并不躲闪,挥起狼牙棒就向阿桑奇砸了下来。
阿桑奇的马刀短,而张玉狼牙是长兵刃,如此对打下来,阿桑奇肯定吃亏。他们慌忙之中只好抽回大刀,向上封挡。
可是阿桑奇的大刀根本无法挡住狼牙棒的威力,两支兵器一碰,阿桑奇就觉得手臂发麻,刀就攥不住了。“当啷”声响,阿桑奇的刀就被砸飞。也就是阿桑奇还算机警,他自知不敌,刀被镇飞后,他就一抱脑袋,从马上滚了下来。可怜阿桑奇坐下的那匹高昌名马,被张玉当场砸死。
张玉砸死了阿桑奇的马匹,反手就要取阿桑奇的性命,这时候林冲骑马冲了上来。他高声叫道:“休伤我兄弟。”然后,抡枪当棒,就向张玉天灵盖砸了下来。
张玉将林冲豹头环眼、力猛枪沉,也不敢怠慢,提起狼牙棒一招“举火烧天”就迎击了上去。
枪棒相交又是一声巨响,林冲、张玉都觉的对方膂力过人,真正强敌。林冲目的是赶快冲出重围,与接应的凌振汇合,根本无心与张玉恋战。因此二马错镫之后,他并没有圈回马来再战,而是直接扑向了张玉身后的金兵。
那些金兵见林冲冲了过来,也都亮出兵刃扑向林冲。
林冲的师傅王进死在了金军的狼牙棒之下,在华夏军中一直对使用狼牙棒的金军的武勇传的神乎其神,但是作为华夏军第一高手,林冲根本就不信。他他一直想跟使用狼牙棒的金兵较量一番。刚刚与张玉对了一棒,他也对张玉的实力非常佩服。
如今面前冲过来的金军使用狼牙棒的不在少数,林冲打起精神,暗中咬牙:我林冲到要看看这些金人有几何武勇。
跟金兵一动手林冲就叫苦不迭,这几百金兵也太骁勇了,不单单是使用狼牙棒的金兵力猛善战,其他的士兵也是骁勇无比。
林冲跟金兵连续对了几棒,并无半分优势,身后的华夏兵可就惨了,近千人人马竟然冲不透这几百人的队伍。混战中双方士兵都有落马而亡的,但是往往阵亡2—3个华夏军,才能杀死一个金兵。
阿桑奇抢了一匹座马,四下观看,如今挡在面前的300人金军队伍就是冲不出去了。阿桑奇急中生智,暗中道:我用用流星锤,也许能砸开一条道路。
华夏军的骑兵都带着2个流星锤,关键时候可以当暗器或者破甲利器用,阿桑奇想到此处,先摘下了一个流星锤对准一个金兵就扔了过去,那金兵正在跟2个华夏军缠斗,没有注意,被阿桑奇一锤就砸下了战马!
阿桑奇大喜,他刚要招呼更多的士兵用流星锤对敌,这时身后的雪里华西的大军赶到了。雪里华西的数千大军从华夏军身后就掩杀了过来,此刻华夏军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
雪里华西、张玉、猛哥帖木儿三人指挥军队将阿桑奇、林冲带领的华夏军团团围住,林冲等人左冲右突就是杀不出重围。随着战事的进行,华夏军损伤越来越大,金军的包围圈也是越来越小。
阿桑奇退到林冲身边,道:“林将军,我军西征万里未遇敌手,为何东征第一战就落得如此惨败,难道真是上帝要惩罚我们吗!”
林冲道:“让你的上帝去见鬼吧!跟着我,我带你杀出去。”此时,林冲已经明白败局已定了,他只想凭借自己的武功杀出重围再说,至于大部队此刻真的管不了了。
阿桑奇当然明白林冲的意思,可是此时也没有好的办法了,他高声道:“兄弟们,用流星锤开路,各自逃命吧。又能回潼关的,找我阿桑奇!”说罢,又把另外一直流星锤投了出去。
六九九 救林冲怀德军助战
牛皋长相憨厚,为人也圆滑,来到西北后迅速融入了华夏军的将领中。华夏军的武将也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以胡三为首,另一派则以吴麟为首,但是总体上大家都是武将,相互之间没有很深的矛盾,在小事上有些口诀,但是大事上还能保持一致,比如都是对文官集团和锦衣卫不满意。
华夏军的武将逐渐的分成两派,主要还是由于阿桑奇等胡人将领逐渐增多的原因,原本西军中就有胡人血统的将领,比如说胡三。在原来的西军中不论是汉人还是胡人,大家相处也都很是和谐,官阶的晋升也都是凭借军功,有些有胡人血统的将军,军功积累职位达到了很高的程度,比如说折家。折家最终成为西军的三大家之一,可是折家却是有党项人血统的。
如今胡人将领多了,但是不知是巧合还是种师道有已安排,胡人将领职位总体偏低,而且经常从事蚁附攻城、开路先锋的苦差事。胡人将领被处罚的也比多,比如说孛古作不利就直接被斩首了(孛古之死见340回),还有吴震,被迫弃武从文,有人甚至将云中鹤(胡日嘎)的战死也联系起来,这就让胡人将领有了抱团的趋势。
可是胡人将领如今职位最高的是萧合哒,可是萧合哒才不愿意参合这些武将门的纠纷呢,于是这些胡人将领就请阿桑奇和萧奉先出头,但是这二人都觉的自身本来就是战俘出身,面对西军旧将底气有些不足,所以他二人就经常找胡三联络,如今胡人将领遇见困难就让胡三帮慢出头。
胡三是种师道的义子,华夏军中地位超然,要论武艺也与种世豹、林冲在伯仲之间,他们三人武艺各有所长而已。所以胡三是有资格成为胡人将领的领袖的。但是胡三自幼跟西军将领一起拼杀是这正的袍泽,根本无意跟如今汉家将领对抗,而且在他自己心中,早就把自己当做了汉人了。反正除了汉语其他语言他是一概不会。
可是面对胡人将领们的期待,他也推脱不掉,此时正好牛皋出现了。牛皋长的就是相貌奇特,虽然没有阿桑奇黑,但是看起来也是与普通的汉人大不相同。而且牛皋又为人憨厚随和,还没有华夏军的背景,所以很多时候胡三不好出面,就让牛皋前去处理。久而久之,牛皋几乎成了胡三的代言人了。
种师道也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他不想管,武将集团太强大了总不是好事,所以对于武将集团之间有些裂痕的事情他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当他接到王定六的消息,太原府已经丢失以后,他就觉得林冲、阿桑奇的前锋营有可能提前与金兵遭遇,原本他是派出神机营和陷阵营前去接应的,但是无论是神机营的凌振还是陷阵营的种世龙、种世虎带领的的人行军相对较慢,因此他就加派出胡三和牛皋前去接应阿桑奇和林冲。
胡三和牛皋得知前方战场有了变化,就带领这最精锐的300怀德军前去接应。怀德军事华夏军最精锐的骑兵部队,每人都是配备了数匹战马,一路之上他们不断的跟换马匹,使用从白达番牧民那里习得的“走马”的绝技,大军像一股旋风一样,就尾随着林冲、阿桑奇的前锋营追了下来。
牛皋曾经在河北河南跟进军交手过多次,对金军的战力非常清楚,因此他这次出征忧心忡忡。虽然怀德军很是强盛,但是在牛皋眼中,金军精锐并不比怀德军差。更让牛皋担心的是不单单是怀德军,就是整个华夏军上下都弥漫一中特殊的自信,好像没有人将金兵放在眼里。
胡三见牛皋面色沉重,道:“伯远(牛皋的字)你担心什么?”
牛皋道:“八爷,这金兵着实不好对付,他们打起仗来,争勇斗狠,悍不畏死,咱们可不要与之陷入纠缠之中。”
胡三到:“还用纠缠,咱们怀德军是天下强军,只要冲杀起来,还怕什么!再说我父王只说林冲、阿桑奇有可能提前遭遇金兵,也不见得他们就陷入苦战。”
牛皋还是有些担心道:“一切小心!”
就在牛皋与胡三谈论之时,一个探马跑了过来,他在马上给胡三施了一个礼,道:“八将军大事不好,前锋营被金军包围,危在旦夕!”
胡三一听“危在旦夕”这四个字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前锋营虽然不是华夏军的主力精锐,但是在西征的过程都是冲锋在前的,也立下了不少战功,从来没听说过这支部队被围困的,难道他们无法杀出重围吗?
牛皋则问道:“敌军有多少人马?战场在什么位置。”
探马道:“五六千人。全是骑兵!前方据此地不足10里”
胡三摆摆手,对探马道:“再探!”那探马转身而去。
胡三对着牛皋道:“这金兵果然有些门道,区区几千人马就能困住林冲!换马,过去看看。”
怀德军迅速换了马匹,他们训练有素,上战场会换上马力最好的马匹,其余的马匹自然有人看管,而不是将所有的马匹都带上战场的。
胡三、牛皋带领人马匆匆忙忙往战场赶去,越接近战场,他们发现无主的战马越多,胡三等人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马匹大部分都是华夏军的。毕竟前锋营战力虽然一般,但是马匹的配备数量却是跟怀德军一样的,3000人马马匹就有万匹之多。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看到有一股残兵冲了败了下来,这股败兵只有七、八个人,为首一人浑身是血,手持钢枪,竟然是林冲!
胡三见状急忙拦住林冲,问道:“林将军,怎么回事?”
林冲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胡三和牛皋,到:“来不及细讲了,二位将军快随我去救人,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原来林冲和阿桑奇陷入重围难以脱身,最终林冲决定放弃大部队凭借自己的勇武杀出一条血路前去搬请救兵。于是他将平日跟随自己的亲兵卫队编程了一个百人队,自己为当头,阿桑奇断后,不顾一切的往包围圈外冲。
雪里华西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了,他一眼就看出来华夏军迅速集结了一支精锐队伍,想杀出包围圈逃走,尤其他看到这支宋军中有三军统帅的大纛旗,更加确定不能放走这支军队。于是他一声咆哮,亲自带着一个谋克想着林冲就冲杀了过来。
林冲见对面有出来一个金将使用的是一对短把的狼牙棒,这种武器林冲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今日他跟使用狼牙棒的金兵都打过交道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凡是使用狼牙棒的金兵都不好对付。
林冲这次没有用蛮力,而是欺负雪里华西的兵器短,随机枪一个“灵蛇吐信”直接刺向了雪里华西。
雪里华西左手棒磕开了林冲的大枪,右手棒直接就扫想了林冲的腰间。林冲不想与雪里华西缠斗,躲开了雪里华西的攻击,往外冲杀。
此时雪里华西的两个亲兵,一左一右拦住了林冲,两人一人一条狼牙棒就像林冲砸了过来,雪里华西一拨转马头又杀了回来,3个人四条狼牙棒将林中困在了当场。雪里华西带着的那个谋克其他骑士,也跟林中临时召集的卫队乱斗成了一锅粥!
阿桑奇一见这可完蛋,他拼死冲到林冲的身边,道:“林将军,你快走,我来掩护你。”
林冲环眼圆睁,道:“要走一起走。”
阿桑奇道:“快去搬请救兵还有办法,否则全军覆没矣!”
林冲见状也是无奈,道:“你多加小心。”
随后,林冲从腰间取下一支流星锤,对准雪里华西就扔了过去,暂时逼退了雪里华西。同时阿桑奇卯足力气,用大刀逼退了雪里华西的一个亲兵。林冲则看准机会,一枪就将另外一个亲兵打于马下,然后催动战马头也不回就杀了出去。
雪里华西见状高声喝道:“南蛮休走!”催马就追,这是阿桑奇冲了上来挥刀拦住了雪里华西。
林冲再雪里华西的掩护下冲出了重围,他四下一看身边就剩余几人了。林冲自宣和二年以来还没有这么惨败过,想到此处他心中懊恼,于是快马加鞭想去寻找凌振和种世龙、种世虎兄弟,没想到再次出遇见了胡三。
胡三和牛皋见林冲一脸焦急也猜了了八九不离十,于是几人带领人马迅速的来到了战场之上。
此时阿桑奇对阵雪里华西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张玉此时也冲杀了过来,他举起狼牙棒,一棒就将擎着“三军司命”大纛旗的掌旗官,连人带旗砸死在当场。华夏军见大纛旗到了,更加混乱。
阿桑奇见状想舍了雪里华西,想去把大旗立起来,没想到却是露出了破绽,被雪里华西一棒就从马上砸了下来。
阿桑奇已经是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打下战马了,他自知活命无望,只好闭目等死了。
雪里华西挥起狼牙棒就要取阿桑奇性命,就在此时耳边就听“啪”的一声响,雪里华西的头盔就被一颗弹丸击中了。
这个弹丸虽然不大,却是生铁打造,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雪里华西的头盔之上,打的雪里华西脑袋嗡嗡作响,也就是雪里华西骑术高超,否者就这一个弹丸就能将人打落马下。
这时,有人大喊一声,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雷相仿,众人听到:“都闪开,牛爷爷来也。”
随着声音只见已黑脸大汉,手持双锏杀入了金兵大阵之内。
七零零 种世彪夺旗挽败局 种师道太原遇兀术
胡三、牛皋、林冲的等人返回战场,他们都看出来如今战场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先锋营损失惨重,已经难以支撑了。
牛皋跟金军作战经验比较丰富,他对胡三道:“八爷,这金兵都是不怕死的,咱们不必跟他们纠缠,只要救出先锋营也就行了。”
胡三一看金军作战,发现金军中很多士兵刀马功夫并不纯熟,比起怀德军要差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起仗来拼命的往前冲,真是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意思。不拍死的士兵是最不好对付的,因为这种士兵根不知道撤退是什么,更不会被突然到来袭击给冲散。
其实胡三看到的刀马功夫不纯熟的士兵大多数都是被强行拉入营中百姓,这些百姓在猛安谋克制度的加持下,迅速变成了杀人机器。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战死也是一个选择,因为如果战死家人能得到厚待,相反在猛安谋克里苟活的他们反而没有尊严。
胡三问道:“如何为之?”
牛皋一指那个雪里华西的,道:“我听说过此人,名唤雪里华西还是雪里华东的,他们还要一个勇将名叫金弹子的好像没有在场,我就去缠住那个番将。林将军拦住那个大汉。”说道此处牛皋指向,那个正在砸倒华夏军先锋营大纛旗的张玉。
胡三道:“我做什么?”
牛皋道:“请八爷快马直接挑了他们大纛旗,这金人虽然悍勇,但是他们很多没有经过系统编练,阵法不熟悉,只要没有了指挥,他们就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咱们趁乱救走先锋营。”
胡三听完,赞道:“没想到伯远有如此见识,就按你说的办。”
此时阿桑奇正好被雪里华西第二次打下战马,牛皋见状急忙收起双锏,拿出弹弓,取出铁丸,对准雪里华西就打了出去。
雪里华西中弹之后,下意识的爬在了马背上,手中的狼牙棒掉落在地上,随即败了下去。牛皋则大喊一声带领人马冲进了金兵大阵之中,来到阿桑奇的面前。
阿桑奇见是牛皋,下意识的道:“牛将军吗?是上帝派你来救我的吗?”
牛皋哈哈大笑道:“上帝我是没看见,不过你是不能死,你要死了俺老牛就是华夏军中最TMD黑的将军了。”
张玉此刻一看一个黑面大汉用弹弓“打伤”雪里华西,其实雪里华西受伤与否张玉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华夏军大将非常骁勇的,于是他举起狼牙棒,向着牛皋就冲了过来,同时高声喊道:“那黑厮纳命来!”
本来张玉向冲向前去与牛皋见一个高低,此时林冲却从斜刺里冲了过来,此刻林冲早就杀红了眼,他高声道:“番将,再吃林爷爷一枪。”
张玉认出来这个就是林冲就是那个刚刚逃走将军,于是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回来找死。”说罢,挥舞狼牙棒就直扑林冲。
胡三带着一队人马直奔金兵大纛旗而去,胡三作战讲究就是马快枪急,他冲入战阵人马如同合体一般,像一道闪电一般杀出了一跳血路,试图阻拦他的金兵被他连续挑了好几个。金军掌旗官见无人能挡胡三,心中恐慌,拨转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放箭,放箭,射死他!”
那个掌旗官身边有几个马弓手护卫,这几个士兵本想搭弓射杀胡三,但是胡三的马太快了,这几个弓手还没有拉开弓,胡三已经来到了面前。胡三举枪就将其中一个弓手从马上挑了下来,另外几个弓手被胡三的亲兵斩杀。
此时金兵掌旗官举着大旗此刻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他想去寻找雪里华西。毕竟大纛旗应该跟随主将行动的,刚刚雪里华西要击杀林冲和阿桑奇,这掌旗官这才寻了高地用旗帜调动军队,围困华夏军的先锋营。
胡三见掌旗官逃开了一段距离此刻他也懒得追了,从背后取出一只标枪狠狠的向那掌旗官的后背投射了过去。此刻掌旗官看不到雪里华西有些慌乱,根本没有防备,被胡三一标枪刺中后背,他惨叫一声坠马身亡。
胡三快马上前,在马上一探身就将掉在地上大纛旗从旗杆上扯了下来,此时就是金兵想再次竖起大旗也已经不可能了。战场上能够斩将夺旗那是非常振奋士气的,胡三的侍卫们将他将金军的旗帜扯了下来,都欢呼起来!
金兵这次出了两个猛安谋克,其中胡三抢得是雪里华西的战旗,这个大纛旗一倒,有一半金军就有些乱了,他们平时各种作战指挥全靠旗帜,如今没有了旗帜有些慌乱了。这些士兵想找主将,可是此刻雪里华西被牛皋一弹子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雪里华西趴在马上在战场上游荡,此时是非常危险的,只要是随便一个华夏军靠过来一刀就可以要了雪里华西的性命。好在雪里华西的几个亲兵还算称职,保护着雪里华西来到了战场上的一个角落。
雪里华西的亲兵将他从马上扶了下来,不断的拍打前胸后背,总算把雪里华西给弄醒了。他看着战场道:“怎么回事?”
亲兵道:“刚刚有一个黑脸大汉用弹弓打了您都头盔,咱们的大纛旗也让一个高鼻深目的蛮子夺了!”
雪里华西见战场之上一片混乱,新来的华夏军的援军能骑善射,骁勇非凡,雪里华西叹道:“这华夏军军果然非同凡响!”
亲兵道:“元帅,咱们如何料理。”
雪里华西本想跟华夏军决一死战,但是他低头一看手中狼牙棒已经不知去向,指挥作战的大纛旗已经被敌军夺走了,于是无奈到:“鸣金,收兵吧。”
此时战场上的华夏军和金军都陷入了苦战,双方僵持不下,这是金军中鸣金的铁钲“铛铛”的敲响了。那些金军听了鸣金的声音后,如同得到了大赦的圣旨一般,如同潮水一般都退了下。
华夏军将士都看傻了,刚刚还在以命相博的对手,突然间就四散逃开了,留下了一众华夏军将士在当地涅呆呆发愣。
半响,胡三来到牛皋身边,道:“老牛,你跟金兵打仗次数多,这回又是什么路数!”
牛皋晃着黑脑袋想了半天,道:“我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退回去,跟神机营、陷阵营汇合后也就安全了。”
胡三点点头道:“好吧,咱们就赶快离开此地,以免再生周折。”
也许是金军悍不畏死的精神震慑住了华夏军,也许是林冲、阿桑奇的前锋营损失过于惨重,胡三等人面对溃败的金军竟然没有追赶,而是带着队伍从战场上撤了下来。
种师道带领8万大军出潼关直奔太原府而来,本来他和华夏军诸将都是信心满满。自从消灭了松本佣之后,种师道艰辛这个世界在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没想到华夏军和金军的第一次碰面竟然打了一个两败俱伤。
种师道清点了一下损失,整个前锋营居然损失过半。要不是胡三、牛皋率领怀德军到的及时,只怕这前锋营就要全军覆没。而且金兵出动的人马跟自己一方出动的人马数量是差不多的,双方就打成了一个棋逢对手,如今金兵自爱太原府可是沉兵20万,这要真的全面开展,能否取胜还不得而知呢。
最让种师道不理解的是根据林冲和阿桑奇的反馈,似乎他们的一举一动金兵早就知晓,金军是早就布好了口袋阵,让他们钻了进去。打探消息一直是华夏军的优势,尤其是自己手中的锦衣卫,更是他精心打造的探查消息的机构,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方面吃了亏。
种师道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太小看金兵了,他急忙将部队停了下来,华夏军在距离太原府60处安营下寨,不再向前一步了。随后种师道又召集军机处诸将议事。
种师道对着军机处诸将,道:“本想东征一路扫平敌军,不想首战就不利,汝等有何见解?”
折赛花道:“我军无非是阵前小挫,也无关大局。金兵虽勇,但我军也是不弱。这次有没有神机营助战,还能跟金兵打一个平手。如下次作战,让神机营到场相助,定能取胜。”
种师道,说道:“我儿言之有理,不过这金军如果都是如此悍勇,20大军却也不好对付。”
吴麟道:“王爷这次失利,主要还是咱们的消息不准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我们不明敌情,才让金军得手,我看有些人应当议过。”说罢他不经意的看了王定六一眼。
王定六见吴麟言语不善,怒目相对,道:“那藩王兀术本就狡猾,我锦衣卫也已经尽力打探,太原府情况早就报给了王爷,你们武夫作战不利,未能取胜怪的我吗?”
种师道见吴麟、王定六当场就要吵架,刚要相劝,如让听到王定六说“兀术”二字,他心中一惊,问道:“这兀术是谁?”
王定六面露尴尬,道:“金军统帅宗弼是他们习仿中原汉族改的名字,原来的女真名字就叫兀术,只不过如今他们女真人自己都嫌弃自己名字,平时不用罢了。”
王定六没有细说,其实这些消息王定六早就报给种师道了,这种消息华夏军很多将领都知道,只不过种师道太过大意,连对手统帅的名字都没有弄清楚。
种师道点了点头道:“兀术,金兀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了,果然是一个好对手。”
七零一 结硬寨打硬仗(一)
种师道穿越之前也闲暇无事的时候也听过几日评书,其中最喜欢的就是《岳飞传》了,那部小说细说了金兀术与岳飞几十年的斗智斗勇。自从穿越以来他遇见了历史上的很多名人,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唯独没有遇见这个金兀术。没想到这个金兀术早就出现在现实的世界中,只不过自己没有注意。
种师道此刻暗暗埋怨自己,他应该更注意一些王定六整理的各种情报消息,这里肯定有关于金兀术的消息。现在他回想起来,当初第三次西征前,好像就传说过“岳飞大胜金母猪”事情(见一七六回),当时种师道只是认为岳飞吹嘘自己的本领,让手下到处虚张声势,所以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当时的那个“金母猪”,就是今日的金兀术,也就是金国西路军统帅完颜宗弼!
军机处几位将领将种师道如此看重宗弼,以为这个宗弼又是纪录在《九阴真经》里的人物,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由折赛花问道:“爹爹,这宗弼,也就是完颜兀术,到底是什么来路。”
种师道说道:“此人为金国开国皇帝四子,不但骁勇善战,而且有运筹帷幄只能。其本领只在耶律大石之上,倒是我华夏军的劲敌。这次太原城外受挫,怪不得旁人,是我轻敌了。”
折赛花道:“如此说来,我军要如何对敌呢?”
种师道想来另一个时空就是金兵南下最终也只是占领了北方,宋朝孱弱但是在岳飞、刘光世、韩世忠、张俊、吴玠的一众将领的指挥下,还能够将战线稳定,自己如今兵强马壮,又有火器相助,最终取胜统一天下应该不在话下。
种师道说道:“刚才吴麟说的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太大意了,王定六收集了很多金兵消息,我等都没有仔细分析,那洪七数月前也将金国情况细细列了出来,我等未能仔细研习。凡是骄傲自大者,必为其所累。”
王定六道:“王爷,去了金国两年多的石宝回来了,他虽然不如洪七了解金国,但是也能将金军特点叙述一二。另外洪七走之前跟牛伯远详谈多日,牛皋又在中原跟金兵多次作战,还消灭了一个完全由女真人组成的谋克(小青山大捷,见四六四前后)也可让牛皋跟诸将讲述金军短长。”
种师道点点头,道:“此事体大,尽快安排。还有洪七写的条陈,挑选与金兵相关的部分,刊印成文给诸将,让诸将仔细研读,无比了解金军的特点战法。”
王定六道:“王爷放心,小人安排。那个石宝、王禀都回来了,不知如何安排”
种师道想了想,道:“他二人能来这里,说明他们对华夏国还是忠臣的。王禀好安排,他虽然没有能跟守住太原府,但是也算是为国出力了,他也善于守城,就让他留在健锐云梯营中听用吧。石宝虽然阴狠,但是颇有心机,就在军机处行走吧,想不给他职位了。”
吴麟道:“王爷,我军下一步如何进军呢?”
种师道说道:“深沟高垒,先结成营寨,等候时机再战。”
折赛花却有些忧虑道:“如此一来,只怕就打成的呆仗,要是时间一长,金兵东路军攻破汴梁又当如何。”
种师道笑道:“天亡大宋,我等正好重整乾坤。”
众人一听皆面露喜色。
种师道接着说:“你要选派锦衣卫高手再入汴梁,无比保证平西侯(种世仁)和康王(赵构)的周全。如果天子蒙尘,要想方设法请康王巡幸京兆府,重整江山,再造天下。”
种师道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众人都是聪明之人了,看来种师道是决心放弃大宋朝廷了。即便未来康王能够京兆府继位,只怕也是傀儡皇帝了。不过以前种师道经常把天下百姓挂在嘴边,这次主动跟金兵西路军对峙,只怕无心管理中原百姓了。
种师道作为从21世纪大好青年,他当然不忍心放弃那些百姓了,但是如今也是无法,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就是了。如果自己一味顾忌过多,不能够击败金兵,只怕中华民族将陷入常年的弱势,历史上的南宋立国后,一直受到北方打压,惨淡经营百余年后,1279年崖山海战之后再无中华了。
种师道顿了顿,道:“咱们在这里与金兵对峙,只怕苦了中原的百姓了。可让咱们的商队尽量帮助百姓逃难,我想金军毕竟人数稀少,恐怕一时还估计不到江南,可动员百姓到江南避难。锦衣卫在江南的商栈不少,让商栈帮助安顿百姓。也可帮助百姓转运道韩世忠的荆湖北路,为了我军下江南就打通那里的道路,再救百姓与水火。”
众人一听皆赞道:“王爷仁慈。”
种师道的华夏军本来就是善于野战的部队,但是此刻停下了脚步。吴麟亲自指挥,挖沟垒墙,伐木矗桩,将数万人的大寨修建的固若精汤,犹如堡垒一般。
雪里华西带领人马回到了太原,跟宗弼汇报了与宋军交战的情况。宗弼听了也是吃惊,他没想到钻进口袋的华夏军竟然让人逃了出去。
宗弼听了眉头紧皱,道:“救援的那只骑兵真的如此骁勇吗?”
雪里华西道:“正是如此,更可怕的是华夏军阵法纯熟,他们可以根据人数不同不断变换队形,形成最有利的战阵。我军打仗只是凭借一股勇气而已。”
宗弼道:“我们扩军太快了,很多士兵都是原来的平头百姓,缺乏训练也是无奈。看了我们是遇见对手了。”
雪里华西道:“要想取胜也是不难,只要将金弹子的由拐子马铁浮屠组成的那个猛安谋克调过来,战场之上可立决胜负!”
宗弼道:“宗望的危害更甚于南军也。铁浮屠不可轻易南下。我们要破华夏军,需再谋良策。”
哈迷蚩则道:“咱们除了有铁浮屠还还有火器营。那个李振编练倒也用心,编练的两个谋克的火器兵还是精锐,正好可用。”
雪里华西则道:“咱们编练士兵比起李振差远了,鸟家奴接收火器营后,立刻扩充成了一个猛安谋克,人数虽然夺了,可是战斗力下降了。”
宗弼对哈迷蚩,道:“你去告诉鸟家奴,李振编练的那两个谋克不可解散,要集中使用。还有让将太原城缴获的三弓床弩、轰天炮都集中在鸟家奴那个猛安谋克中,我要有大用!神臂弓我要再成立一个专门使用神臂弓的猛安谋克,关键时刻给南军致命一击!”
哈迷蚩道:“我去安排。”
宗弼接着道:“派出探明华夏军的动向,我要集中兵力与之决战。”
宗弼一心想寻华夏军决战,然后腾出手来去攻打汴梁。没想到华夏军跟跟金兵见了一仗之后竟然在险关要道之处结了一个大寨,开始按兵不动了。
宗弼看着大寨眉头紧皱,道:“看来这华夏军要个我们僵持下去了。”
哈迷蚩道:“狼主,太原城我们都攻下来了,难道一座营寨还在话下吗?”
宗弼看了哈迷蚩一眼,道:“你的意思是强攻此寨。”
哈迷蚩回道:“狼主曾经说过,咱们金兵的猛安谋克扩充太快,新入谋克士兵不如护步达岗的老兵骁勇,我觉得这座营寨正好是练兵的好去处。这个营寨造的虽然规整坚固,但是总不会比一座城还强吧。咱们可以让军中的契丹、汉人军卒攻打此寨,就当练兵。”
宗弼点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还有将鸟家奴组建的那个猛安谋克也拉上来,看看最近缴获的轰天炮、三公床弩他们演练的如何了。”
鸟家奴最近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他利用猛安谋克的制度优势从俘虏还有来不及撤离的百姓中强征入伍,很快就组成了一个猛安谋克。原本因为无不懂狼牙棒的而收到女真士兵歧视的他如今也风光起来了,现在走在营中无论是谁都得叫他一声元帅了。
太原守军留下了不远程攻击武器,这些武器全都拨到了他的部下,鸟家奴在强征俘虏入谋克的时候,首先挑选的就是能够操作这些武器的士兵。因此虽然得到这些武器的时间不长,但是在鸟家奴的威逼下,他管理的这个猛安谋克总算能够把这些武器使用起来了。
宗弼为了增加攻击的突然性,命令金兵连夜在华夏军大营之外搭建高台百余座,准备将三公床弩放在高台之上。金军搭建的高台非常简陋,就是想乡村中用木头搭建简易的戏台一般。可是这种简易的高台,搭建速度极快,华夏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夜之间就搭建完成。
华夏军的瞭望哨兵,天光大亮才发现问题,急忙报告给了种师道。种师道得到消息后率领诸将来到寨墙之上观看。
诸将用望远镜对着高台仔细观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进军要搞什么机关。这时金兵开始一排排的列阵,看来要准备攻城了。
种师道吩咐道:“吴麟,鲁达,你二人带着健锐云梯营负责守卫大营,务必用心,要先搓搓敌军的锐气。”
吴麟、鲁达齐声回道:“尊领。”
说罢,吴麟、鲁达调动人马,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健锐云梯营的士兵就竟然有序的出现的寨墙之上了。
种师道对吴麟、鲁达和健锐云梯营也是非常放心,不知完后就回中军大帐,等待消息了。
七零二 结硬寨打硬仗(二)
华夏军结的营寨寨就是夯土围墙,土墙之中又夹杂圆木,以增强营寨的坚固程度。这种营寨比起平时只是用木栅栏做寨墙,大马车做寨门(古代的营寨的大门也叫作辕门,所谓的辕门就是马车的车辕组成的)要坚硬了不少,所以这种营寨也称为硬寨。
硬寨的寨墙并不宽,所以如三弓床弩、滚木等守城工具并不能放在寨墙之上。但是健锐云梯营并不担心,如今他们的强弓硬弩、火罐、礌石、标枪已经准备妥当,而且他们每个人腰里都挂着2颗掌中雷,这种东西更守城护寨的大杀器。在寨墙的内侧,将士们已经开始组建轰天炮了,只要战事一开,这些轰天炮能够抛射轰天雷、火油罐跨过城墙直接攻击敌军。
如今健锐云梯营已经发展成为了2万人马的一支劲旅,专门负责攻城、守城战事的,这次出征鲁达带了1万人马东征,其余人马则留在了潼关,帮助吴玠守卫城池。
华夏军军更加擅长野战,这次东征华夏军诸将原本以为将以野战为主,所以鲁达也觉得捞不上什么打仗可打了,心中多少有些郁闷。没想到这根金兵的第一场大战就是在守卫这硬寨,这让鲁达非常兴奋。
鲁达站在寨墙之上提着他那条60多斤的丧门螺丝棍不断的来回走动,他高声道:“兄弟们,一会儿谁也别拉胯,在从江南一路打到这里,大小功劳建立无数,今日让那些北国鞑子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健锐云梯营最早是由江南的战俘组成的,折再兴就是其中的一员,这支队伍从江南一直达到了万里之外的故宁行省东归州(就是八剌沙衮)自然有他们的骄傲。听懂鲁达的训话,不少老兵都跟着笑了起来,道:“大人放心,我等在此,总不能让几个鞑子逞强。”
此刻吴麟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他突然道:“快看,金虏在做什么?”
鲁达听了吓了一跳,急忙抓起望远镜往吴麟手指的方向看去,鲁达这才发现,金军居然在那些简陋的高台上组装三弓床弩,而且在那些平台是四周也有人忙忙碌碌的在组建轰天炮。
鲁达大惊道:“鞑子怎么有这些东西。”
吴麟有些恼怒道:“王禀在那里,给本爵(吴麟被封为一等镇西伯)滚过来。”
王禀本来是大宋北军的指挥使,又当了太原的总兵,妥妥的朝中大员,本来他想来到华夏军中总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但是到了华夏军才知道,这只军队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自己如同乡巴佬到了金銮殿一样,在这里一无所知。好在种师道念他的忠诚,没有计较当初在江南他和西军的矛盾,让他到健锐云梯营听用。
他到了健锐云梯营也没有什么职位,不过鲁达对还是客气有加,平日里就让王禀跟着自己,相当于旗牌官,但是没有正是任命,平时干一些帮着传送命令什么的杂事。
王禀的家眷都在陕西行省,他本想干脆弃甲归田算了,可是到了华夏军一看,他就笃定未来天下已经属于华夏军的。自己又非无能之辈,如果在这里干出一番事业来,说不定华夏军得了天下后,自己封妻荫子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因此他虽然无官无职的,但是也在华夏军中安身下来。
此刻王禀正跟着鲁达在查阅军队准备情况,突然听到吴麟再叫他,他看了一眼鲁达。鲁达道:“吴爵爷叫你,你赶快去看看。”
王禀跑到吴麟的身边道:“爵爷有何吩咐。”
吴麟道:“你看看那是怎么回事!”
王禀身长脖子往外看什么也看不清,他尴尬道:“借爵爷的千里眼一用。”
吴麟将望远镜塞到了王禀手中,王禀对着望远镜一看,先是吓了一跳,他见过华夏军将领使用过这个东西,没想这能把景物拉的如此之近。不过当他看清楚金兵的作为后,也是有些心惊胆战。
王禀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在那里?”
吴麟道:“你说什么呢?我问你那些三弓床弩和轰天炮是怎么回事?”
王禀道:“想必是金军冒充咱们华夏军,进城太快,这些东西来不及销毁,所以才落入金兵手中。”
吴麟道:“国之利器落入番邦之手,你可知罪!”
王禀道:“小人也是无法啊。”
就在这时,金军已经加好了的一架三弓床弩发出了一直标枪般粗细的箭支,径直的钉在了寨墙之上。随着这只箭支的发射,金军阵中传来一阵欢呼雀跃。
吴麟此时已经无心再管王禀了,他对鲁达道:“快发射轰天炮,金兵的三弓床弩都打垮。”
华夏军根本没有想到这金军能有三弓床弩和轰天炮,甚至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场守卫营寨的大战。所以根本没在寨子外边各地标注位置,现在只能根据目测的距离调整配重,控制轰天炮的弹着点。
华夏军的轰天炮手,在寨墙之上简单的测算了一下距离,又跑到轰天炮的阵地之上,将估算的数据报告给了指挥轰天炮的军官,这些军官估算这指挥各炮调整了配重,然后一声令下,十几发轰天雷越过了寨墙向金军的大阵飞了过去。结果这些轰天雷没有一发落在金军高台的周围,甚至只有两颗轰天雷落入金兵的大阵中。
与此同时,金军的轰天炮和三弓床弩也对着华夏军的营寨打了过来。不过金军的攻击效果也不怎么样,鲜有炮石、弩箭落在城墙之上,不过有几发轰天雷越过了寨墙打进华夏军的安装轰天炮的阵地,引发了一些慌乱。
种师道回到中军大帐之中就等着前方传来的捷报了,没想到刚刚坐下不久,吴麟就传来的了消息,金军取了太原城中的三弓床弩和轰天雷,并且依托这些利器准备攻打营寨。
种师道一听,暗道:这个金兀术果然有些手段。
此时折赛花也有些担心,道:“爹爹,轰天炮、三弓床弩虽然比不上碗口铳,但是国之利器,今日被金军所得不得不防啊!”
种师道想了想道:“本王要上寨墙,倒要看看这些金鞑子有什么本领。”
诸将一听种师道要上寨墙,纷纷阻拦。王定六道:“王爷乃是万金之躯,怎可身犯险地?”
种师道说道:“前方敌情不明,若不得详情,怎能取胜?”
折赛花道:“可到点将台一观,可能看到寨墙外的情景。”
种师道的大寨之内有一个高坡,安营扎寨的时候,吴麟特意让掘子军营给修整了一下,这里成了一个点将台,虽然距离寨墙较远,但是这个点将台可以鸟瞰8万人的营地,是整个营寨的最高点。
种师道说道:“这里恐怕距离前方太远了。”
折赛花道:“用千里眼可以观之!”
种师道还是想去寨墙观战,但是折赛花、王定六等人还是纷纷拥簇着种师道登上了点将高台。
种师道登上高台拿出望远镜观看,此时金军的轰天炮、三弓床弩不断地向华夏军的营寨发射,与此同时华夏军的轰天炮也不断地向金兵投射火油罐和轰天雷,不过双方都极少命中目标,虽然战场上硝烟滚滚,却是打了个寂寞。
种师道看着寨墙之外的金兵的轰天炮不断抛射,道:“这些金人是在练兵,要是他们将轰天炮、三弓床弩操演熟练,可就不好对付了。”
王定六道:“这些武器定然是从太原府抢夺的,我这就将王禀找来对峙。”
种师道摇摇头道:“金人攻城夺县,这些武器早晚会得手,从哪里丢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对付他们。”
折赛花道:“咱们在营中搭建炮台,用碗口铳将那些轰天炮,三弓床弩打个稀巴烂。”
种师道说道:“只怕一时来不及了,凌振,就在这里架上碗口铳能否轰击道金兵的轰天炮!”
凌振大概用手指测量了一下距离,道:“距离倒是够得着,但是准头就无法保证了。”
种师道说道:“先架上再说,要是那个李老憨还在就好了。”
折赛花道:“爹爹,这李老憨死了,可是梅花还在,她可也是神炮手。”
种师道想了想,道:“是李老憨的后来取的那个小妾吗?她现在何处!”
梅花不但教过神机营的将士开炮,还在种师道第四次西征的时候,冒充过一段南仙夫人做过名义上的西夏国最高的统治者(见四零三)。种师道建立华夏国后,梅花也成了功臣,得了不少赏赐。后来她回到了百花农庄,跟百花娘娘一起酿造葡萄酒。
本来梅花想就这么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可是见过世面的梅花又觉得这样生活索然无味,他看着百花娘娘整天跟严成方整天眉来眼去的,自己确实孤身一人,也觉得没趣。她找的账房张连倒是对他忠心耿耿,可是梅花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委身一个下人。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找折赛花,既然找不到男人做依靠,还不如到军中自己闯出一番功业。在西军正西夏的时候,她也收养了一对儿女,当时两个孩子都没有高过车轮,这几年这两个孩子逐渐长大了,尤其那个他给起名叫张宪男孩,倒是虎头虎脑的让人稀罕。梅花也想给这一对儿女挣下一份产业,因此她最终离开了百花农庄,回到了折再花身边。
(张宪故事见二六七生根发芽(四))
七零三 结硬寨打硬仗(三)
梅花回到了了折赛花身边,折赛花当然高兴,但是梅花毕竟是做过西夏“国主”之人,所以再让她当亲兵也有些不妥,好在折赛花现在已经是华夏国的安国郡主了,所以她成立立了由女兵组成的锦秀营。这些女兵多数是战争中失去了家人,孤苦伶仃无处投奔,又不想嫁人或者暂时没有嫁出去的苦难女子。
华夏军的一个营是500人,但是锦秀营人数时多时少并不固定,这些女兵如果能找到自己的归宿也就退伍嫁人了。种师道曾经计划让锦秀营学习一些简单的医术照顾伤病,但是这时代还是有那女大防的,因此这个想法根本无法实现。后来折赛花就将这些女子集中了起来,独立成了一个兵营,平日里秀一秀旗帜,缝补一些衣甲。打仗的时候就带在身边,自己指挥起来也方便些,而颇有些见解的梅花就成了锦秀营的营官管带了,其实也是折再花的亲兵头领,成为了折赛花心腹之人。
梅花此刻听着寨墙之前后炮石乱响,在看着锦秀营中女兵面露惊慌。梅花笑道:“你们怕什么,炮火远着呢,根本打不到这里来。”
这时小将郭盛骑马跑了过来,他到了锦秀营辕门就跳下战马,华夏军中都知道锦秀营中住着安国郡主也是华夏军的军师折赛花,所以所有的士兵都不敢在锦秀营附近喧哗。
梅花见郭盛来到锦秀营就迎了出来,道:“这是锦秀营,来人留步!”
郭盛恭敬的举着大令道:“华夏王调梅花管带到阵前听用。”
“调我?”梅花一愣,道:“带多少人马?”
郭盛道:“只是调你一人而已。”
梅花真的不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让自己去做什么,但是有大令在她还是交代了一番,然后跟随郭盛走了。
梅花由郭盛引着来到了点将台,此刻点将台上已经安置3门碗口铳。梅花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让自己操炮轰击金兵的。
凌振看到梅花来了,还是主动的从点将台上走了下来。神机营的将士对于这位当初传习操炮之法的梅花还是有几分尊重的。
凌振跟梅花见了一礼后,就把现实的情况跟她讲了,梅花登上点将台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他对凌振小声道:“哎呦喂,我说凌大人,我都几年没摸这玩意儿了,你们神机营这些年就没有训练出几个好炮手了。”
凌振道:“这是安国郡主点的你出战,你可不要折了安国郡主的面子。”
梅花听了也是无奈,她暗道:我的郡主大人,几年没有操炮,不知是否还记得这操炮的机关!
宗弼一脸铁青的看着鸟家奴的火器营部队,道:“这是怎么操练的!打了半天没什么鸟用!”
哈迷蚩道:“这轰天炮,三弓床弩操演成熟需要时间,如今这样已经不错了。”
就在这时金军的一架三弓床弩发射的一支标枪粗细的火箭正好射中了华夏军的营寨,当时有一名华夏军士兵被从寨墙上射了下来!这是开展以来,第一支准确命中目标的远程攻击,引起金军火器营的一阵欢呼。
宗弼大喜道:“这个是谁射的,重赏!”
哈迷蚩道:“狼主,现在正是发动夺寨的好时机。”
宗弼道:“好,快擂鼓,让各部蚁附攻城,准备夺寨。”
金兵这次组织的蚁附攻城的部队,多数都是入伍不久的新兵,这些新兵在金国女真兵的眼里还孱弱不堪,需要整训。但是在严酷的猛安谋克的加持下,其实已经非常悍勇了。听到金军催战的战鼓之声,这些金兵扛着长梯、举着盾牌一窝蜂向寨墙冲了过去。
在蚁附攻城军队的后边还有数千弓箭手掩护,数百女真金兵督战,三架巨大的云梯也在缓缓的移动,整个金军气势汹汹的冲向了营寨。
吴麟将金兵气势汹涌,也不禁感叹道:“这些金兵倒是有几分勇气。”
华夏军的营寨并没有护寨河,建立营寨是挖的几道沟渠根本挡不住疯狂的金军。金军的沟渠之上搭了几块跳板就冲了过来,有的金兵甚不等跳板搭好直接跳下壕沟,然后从从外一边爬上来。只是几架云梯被沟渠阻挡,暂时前进困难,但是金兵也在紧急用阔板搭建桥梁,看起来云梯通过壕沟也只是耽误一些时间而已。
吴麟见金军猛扑了过来,狠狠的将大刀叉在战墙之上,随手抓起一直标枪狠狠向城下投掷了下去,道:“兄弟们,让金兵见识见识我们厉害。”
随着吴麟的下令,寨墙之上的华夏军弓弩、标枪、火砖、礌石、甚至掌中雷雨点般的砸了下去,寨墙之下的金兵被打得就地翻滚哀嚎不断!
宗弼看着进攻受挫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下令道:“鼓里加锣,催促士兵前进。”古代打仗,前进击鼓,撤退鸣金(鸣金是敲钲),救火是敲锣,鼓里加锣就让士兵快速取胜的意思。
金兵听到身后数十面大鼓,百余面铜锣敲了起来,攻城部队也是无法,只有不要命的顶着华夏军的箭矢往前猛冲。在金军猛冲之下,竟然有数十架长梯搭到了寨墙之上。
吴麟见金兵竟然如此骁勇,也来了精神,他高声道:“来得好。”说着提起大刀就冲向刚刚搭住寨墙的一个长梯,一个金兵刚刚露头,被吴麟一刀劈了下去。
吴麟刀劈金兵同时,感觉一股恶风扑面门。凭借多年经验他知道这是一直流矢向自己飞了过来。吴麟下意识刚要躲避,突然身边王禀猛地退了一下他,只听王禀道:“爵爷小心。”
吴麟被退了一个踉跄,正好躲过了这只流矢,可是这支弓箭实实在在射在了王禀的胸口。
王禀如今穿着的是华夏军独有的冲压的板甲,这种板甲防护力比宋军穿的鱼鳞甲强了不少,饶是如此这箭支还是射透了板甲,将王禀射了一个腚蹲。
王禀坐在地上用力拔下箭支,脸色已经吓得苍白,他道:“这么霸道的箭,从哪里射过来的。”再仔细一看箭支,这只箭竟然是金军弓箭手射出的巨箭!相对于其他草原部落,金军不善于骑射,但是步弓还是非常厉害的,他们很多人在深山老林中用弓箭射杀熊虎,所以他们步兵的弓箭要比中原军的弓箭粗大一些,在寻常人看来这就是巨箭了。
吴麟被王禀推开躲过了箭支,他紧忙回头看王禀的情况。见王禀并无大碍,放下心来。不过王禀说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毕竟这弓箭要是从城下发射上来,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这只箭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呢?
吴麟四下观看,发现三座高大的云梯已经过了壕沟向寨墙靠过来了。这三座云梯是攻城用的云梯,云梯本身就高出寨墙,现在开始居高临下向在墙上的华夏军开弓放箭了!
吴麟大怒,指着云梯道:“快烧了他。”
吴麟话音未落,突然从华夏军大营中央飞出一粒烧的通红的铁丸,正好砸中了一座云梯的支柱,这座云梯轰然一声,就塌了半边!
梅花见到种师道行过礼之后,此时三口碗口铳的炮手已经就位,几个火盆已经点燃,火盆中正在给实心的铁炮弹加热。梅花看了城外一样,三弓床弩和轰天炮已经停止的发射,三座高大的云梯已经逐渐靠近寨墙了。
种师道说道:“梅花,你看看金军轰天炮太过张狂,能否击中那里的金兵,看你的本领了。”
梅花看了看金军的轰天炮的位置,此刻金兵已经开始蚁附攻城,轰天炮已经停止攻击了,她不明白那些轰天炮那里张狂了。不过她也不敢细问,于是对着种师道行了个礼,道:“这个距离太远,我又数年没有操炮了,也不敢担保。”
种师道说道:“试试也无妨!总要振奋一下士气。”
梅花硬着头皮,道:“小女子就试上一试,还请王爷和诸位大人后退,这里有些危险。”
种师道说道:“无妨,我就在这里给你助威。”
梅花此刻已然慌乱,那里还敢调试碗口铳,于是看向折赛花道:“郡主,你看这……”
折赛花道:“爹爹,还是避一避吧,都挤在这里神机营的将士也不好操炮。”说罢,就搀扶着种师道下了点将台。
种师道下了点将台看不到城外的情况了,有些焦急,于是道:“快,给我搭建一架云梯!”可是随即一想,这里搭建云梯也太麻烦了,于是道:“算了,跟我上寨墙。”
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纷纷道:“王爷千金之躯……”
种师道一瞪眼,道:“尔等都是畏刀惧剑之辈吗?”
这是折赛花道:“爹爹,这寨墙再高也不如城墙坚固,与其死守,不如派出一直骑兵突袭一下。这样城上、城下共同对敌,打金兵一个措手不及!”
种师道一听这也是好主意,看着诸将道:“谁愿意出战!”
诸将齐声讨令,道:“我等愿往。”
种师道见军心可用,心中高兴,道:“郭盛,你就带着本王的亲军出战,目标就是捣毁敌军的轰天炮和三弓床弩。”
种师道的亲军有2000人组成,是有各营精锐中选出来的精锐,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只是成立以来作战甚少,种师道也怕这支亲军成为大宋朝廷那种花架子的御林军,因此他就点了郭盛的将。
郭盛刚刚16岁,年轻气盛,此刻见种师道点了自己的将,于是道:“王爷放心,小人定然不辱使命。”说罢,翻身上马,手提大戟就去点兵了。
这是点将台上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片欢呼。众人抬头观看,本来在营中可以看到3架高高的云梯,此时已经剩了两座了。
七零四 结硬寨打硬仗(四)
梅花见种师道等人下了点将台,就开始目测距离、调整角度了。正在梅花专心调整碗口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梅花,还认识我吗?”
梅花吃了已经,如今在华夏军中敢这么直接称呼自己“梅花”的没有几个,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人摇晃这折扇,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梅花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石宝。石宝原来是方腊军中的护国军师,梅花只是方杰的小妾。石宝和方杰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和梅花也算是熟悉。
梅花之大石宝此人狠毒,如今在华夏军军机处行走也没有官职。于是她叉腰,道:“哎呦呦,原来是军师啊,怎么你要让小女子教你操炮吗?”
石宝一听梅花叫他“军师”,吓得一惊,道:“休要乱讲,这里的军师只能是安国郡主。我且问你,你能打中那些轰天炮吗?”
梅花懒得理会石宝,指着碗口铳道:“要不你试试?”
石宝急忙摆手,道:“我哪里懂这个,我看你我二人都是来自江南,现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梅花道:“什么机会?别又是什么阴损主意吧。”
石宝怒道:“我好心教你,倒是让你抢白,告辞!”说罢,收了折扇,转身就走。
梅花确实没有把握打中金军的轰天炮,于是抓住石宝的袍子,道:“瞧瞧,您大人有大量,还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吗?”
石宝看着那高高的云梯道:“把那几个云梯打掉,岂不比打几个哑了火的轰天炮强。”说完他转身就下了炮台。
梅花一看那个云梯倒是距离进了很多,心道:先打掉云梯也是不错,否则乱放几炮没什么效果,反而折了威风。
于是,梅花开始调整炮位,凭借着当年的经验,她觉得差不多了,亲自拿起烧红的火钳子就照着火门狠狠的捅了下去。随着火炮声响,这一炮正好将一架云梯打烂!
梅花一炮打掉了金兵的云梯,寨墙之上的华夏军士气大涨,吴麟道:“还有两架,快烧了他。”
众士兵纷纷点燃掌中雷、火砖向云梯抛投了过去,可惜距离太远,能够扔到云梯上掌中雷寥寥无几。反而云梯之上的金军开始凭借手中的弓箭,不断向城头射击,特别是这两个云梯之上还有一些金兵手持的神臂弓也是威力不小,给华夏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鲁达膂力过人,将手中的一颗掌中雷扔到了云梯之上,可是一只掌中雷威力有限,并没有给云梯造成致命伤害。鲁达吩咐道:“快给老子将10个掌中雷绑在一起。”
鲁达的亲兵急忙把几个人身上的掌中雷都取了出来,很快的捆绑成了一个集束掌中雷。鲁达明日点燃了引线,鲁达使足了力气,猛地向云梯扔了过去!
也就是鲁达的天生的神力,再加上这云梯也在逐渐靠近寨墙,缩短的投射距离,鲁达临时制作的巨型掌中雷,正好砸在了云梯之上,只听一声巨响,这个云梯也被炸的四分五裂,火光冲天。
梅花在点将台上见又有一架云梯被炸塌了,于是指挥身边的三门碗口铳都对准了第三架云梯,如果说炮击第一架云梯一炮命中有运气的成分,这第三架云梯用三门碗口铳连续攻击,被击中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华夏军的碗口铳能每门每次可以连续发射5发炮弹,然后就需要停下来降温了。因此点将台上的3门碗口铳可以连续发射15发炮弹,梅花亲手调整射击诸元,连续发了8八发炮弹,终于有两发击中了最后一架云梯。虽然这两弹,没有击中云梯的主柱,使得云梯崩塌,但是两发烧红的炮弹将云梯上的一半士兵打了下去,并且引起了熊熊的烈火。
宗弼在远方观战他看到士兵蜂拥而上,不少长梯已经搭上了寨墙,而且三架云梯也逐渐向战墙靠近,他心中大喜,以为这次一战就可打破华夏军的营寨。
可是没想到从华夏军大营中飞出一些红彤彤的“铁疙瘩”将云梯砸的稀巴烂,宗弼大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去年金兵围困太原府也没有见过碗口铳,所以宗弼并不认识这种武器。
哈迷蚩也被惊的目瞪口呆,因为他发现那些没有击中云梯的炮弹落在了地上来回跳动也上了不少士兵!
哈迷蚩道:“这汉蛮的火器果然犀利,不可不防也!”
就在这时突然哈迷蚩突然发现华夏军营寨中飞出来两颗铁丸,这两颗铁丸之间似乎由铁链子连着呈现不规则的路径忽忽悠悠的就向宗弼这边飞了过来。这个就是华夏军的另外一种炮弹,被称为“链弹”!
哈迷蚩道:“狼主小心。”
宗弼也看到了,他吓得急忙拨转马头后退躲避。不过这链弹没有什么准头,距离宗弼几十丈远就落了地。链弹没有准头可是威力不小,链弹旋转起来将一名士兵连人带马绞成了两截,这个倒霉蛋顿时身体四分五裂,在金兵阵营中蹦出了一层血雾!
金兵中特别是女真士兵都是身经百战见惯了生死之辈,但是看到同伴如此惨死,不少人吓的魂飞天外,几乎就要扔下兵器转身逃走。
原来梅花打掉而来云梯之后,发现每门碗口铳只能再发3枚炮弹,就要停止射击,给炮筒降温了。这时她又想起种师道吩咐的要往金军的火器营的方向攻击。他想起了威力更大的链弹,这种弹威力巨大,但是就谈不上什么准度了,不过她即使用普通的炮弹,也不见得能够精准命中金军的轰天炮的阵地。反正也打不了几发了,就先用威力大的链弹来碰碰运气。
想到此处,梅花吩咐还上链弹,然后他简单调整了一下位置,就将最后几发炮弹打了出去。链弹没有准度,不过还是有几发炮弹每落入金军的军阵地之中,也是歪打正着,一发链弹落在了宗弼的面前。
总之,这些发出的链弹落入金军军阵之中引发了金兵的混乱。
石宝走下点将台又听到了种师道吩咐派郭盛去骑兵出击敌人的火器营毁掉轰天炮,石宝始终不明白毁掉这些东西有什么作用,毕竟这些器械就是毁了也能造出来。这几日他和牛皋还有王定六将掌握的金军的情况轮流的讲给华夏军的将领。华夏军将领对于金军的诸如猛安谋克制度,拐子马、铁浮屠、狼牙棒等事物都是非常感兴趣的,但是唯独对他说道一窝蜂不感兴趣。
石宝努力证明金军使用的一窝蜂跟华夏军在江南对付方腊军使用的一窝蜂不是一个东西,但是华夏军诸将就是不听,这让石宝有些担心。
这次他见郭盛要出战,他想起了在海参崴金兵一窝蜂的厉害。他又急忙跑到了寨门口等待郭盛。
郭盛集结人马刚要出城,石宝一把拉住郭盛战马的辔头,道:“忠孝,你可要小心金兵的一窝蜂。那个东西我在海参崴见过,确实威力不小。”
郭盛既没有见过华夏军商队的一窝蜂,也没有见过石宝的口中的一窝蜂,但是郭盛却很信任石宝。他看到过石宝为了生存下去,多么的不择手段。一个冬天就饿死了成千上万的百姓。既然石宝都害怕的东西,那么肯定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郭盛道:“先生放心,我还想衣锦还乡,回胡家窝棚见老爹(胡老爹)。”
石宝听了高兴道:“万事小心!回来我请你喝酒。
郭盛一举大戟,高声道:“开寨门,随我杀出去!”
哈迷蚩见华夏军发出的炮弹将金兵弄得一片混乱,3架云梯也已经毁坏,他对宗弼道:“狼主,这仗还打吗?”
女真人虽然野蛮未化,很多领域还处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初期阶段,但是论起打仗他们可是非常熟悉的。要不然他们也不能几年之内就打败强大的辽国,也不会再发现了火器之后立刻就运用道实战之中。
今天宗弼见战场上的乱象,道:“算了,先收兵。等弄清楚那种奇怪的火器再说!”
哈迷蚩刚刚要命了收兵,这时华夏军营寨突然寨门大开,郭盛领着种师道的亲军就杀了出来。
宗弼见状大怒,道:“好一个南蛮军,竟然敢出来作战。来人围住他们!”
哈迷蚩立刻互动旗帜,金军一看不敢怠慢,那些攻城的部队立刻一窝蜂的向华夏军涌了过去。
宗弼见这只骑兵与众不同,非常骁勇善战,那些攻城的部队本来就不是金军的精锐,而且攻城时候也舍了马匹,跟这支部队争斗起来自然处于下风。
宗弼对哈迷蚩道:“那日你遇见的救出林冲等人的部队是不是就是这只部队。”
哈迷蚩摇摇头道:“这支部队更加悍勇一些,只可惜金弹子不在,击败他们可是有些麻烦。”
宗弼道:“悍勇是悍勇只是人数少了些,这就点人马还需要我调动金弹子来到当场?”
哈迷蚩本想说他不知道华夏军还有多少如此骁勇的骑兵,但是见宗弼一脸不在乎也就没提了。
宗弼道:“我看咱们那些汉家新兵难以阻挡这只骑兵部队,看我们的了。”说罢,他举起了狼牙棒。
他见宗弼准备将主力投入战场,剿灭华夏军了,也是吩咐自己手下做好准备。哈迷蚩自然也是不怕打仗的,他甚至想那个打自己一枚铁弹的牛皋也能出来,自己好报这一击之仇。
七零五 结硬寨打硬仗(五)
郭盛提着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就杀出了了寨门,攻城的金兵见华夏军出来了纷纷围了上来试图消灭这只骑兵部队。
不过金兵主准备的是是攻城作战,他们此时不但舍了战马,而且手中所持的武器都是重盾轻刀,步兵对付骑兵最有效的武器就是长枪,当然最有效的就是种师道仿照唐朝制式武器陌刀,这不这个陌刀只有陷阵营有。而现在金兵所持的大盾只是防守的利器,非常笨重,在两军沙场之上显得十分笨拙。所以不少金兵为了灵便跟华夏军缠斗,干脆扔了大盾,挥舞单刀跟华夏军纠缠。
更有一些扛着“半截船”攻城的士兵,此时对他们来说更加掣肘。这半截船本来就防备城头的炮石、弓箭攻击打造的,一般需要四五个人才能操作,因此根本无法在野战中使用,所以扛着半截船的士兵,只能扔了半截船,举着单刀与华夏军作战。
骑兵最喜欢对付这种轻步兵了,别说是郭盛这种使用方天画戟的重兵刃的骑兵了,就是一般的骑兵借着马匹的高速度,只需将马刀轻轻挥动甚至马刀平放根本不动,就可以将轻步兵轻松斩杀。
更何况种师道的亲军都是杀伐果敢的战场老兵,他们不但有锋利的锰钢刀,还有流星锤、标枪的助战。在飞速前进的马匹之上,这些士兵远了用标枪投射,进了用流星锤击打,不远不近的时候,就用锋利的马刀收割金军的性命。
攻城的金军可就惨了,没有接到撤退的任务的时候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上冲,一层层被华夏军收割。郭盛一把当先,挥动大戟连续劈倒数人,冲出重围,直奔金军轰天炮的阵地就杀了过去。
郭盛的骁勇可吓坏了金兵火器营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刚刚加入金军不久,还不知道这猛安谋克的制度的严厉。有几个士兵见郭盛如猛虎下山一般锐不可当,吓得丢了武器转身就跑。
这可把鸟家奴吓坏了,要是自己的猛安谋克被郭盛冲散了,恐怕第一个掉脑袋就是他鸟家奴!鸟家奴这个猛安谋克中连一个女真人都没有,好在他也从军多年,这次他被任命为了猛安谋克的元帅,于是顺势提拔了几个跟随自己多年征战的战友作为自己的亲兵。
如今他的亲兵队长名唤胡八一,这个胡八一虽然不是女真人,但也是老行伍了。一入伍就更鸟家奴在一起混事,交情非常不错。
鸟家奴见有人要跑,急忙对胡八一道:“快去,把他们拦住,否则咱们都完蛋了。”
鸟家奴吩咐完毕,一看胡八一看着郭盛发愣,似乎被郭盛吓住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飞起一脚将胡八一踢了一个踉跄。骂道:“你得了失心疯不成,快把逃兵追回来。”
胡八一这还缓过神来,他一看火器营中众多士兵在逃跑。他急忙将自己的武器,一支短把戟插在地上,送身后取出火鹞子,毫不犹豫,点燃了引线,向那几个逃兵的后背投了过去。
只听的一声巨响,立刻有四、五个逃兵被炸翻在地,剩下要逃走的士兵也吓的止住脚步!
胡八一带着几个老兵三步并作两步就抢到了这些逃兵的面前,他挥舞着手中的短戟道:“大敌当前,临阵脱逃者杀!敢于言退者杀!”
这是一个士兵道:“咱们都是汉人,何必为女真鞑子卖命……”
这是士兵话音还未落,胡八一双手一递,一双短戟就刺进了这个逃兵的胸膛。然后高声喝道:“都回去,那个不要命的过来试试。”
众士兵将胡八一面向凶狠,也不敢惹他,遂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谋克中准备对付即将到来的大战。
鸟家奴见越来越近的华夏军骑兵也是吓得心惊肉跳,他见这支骑兵飞驰而来,此刻什么三弓床弩、轰天雷早就不起作用了,要是凭借手中的弯刀跟华夏军骑兵拼杀无异于送死。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窝蜂。于是吩咐道:“快,吧一窝蜂都搬过来,让南蛮尝尝火药箭的滋味。”
负责操控一窝蜂的是李振精心训练的那两个谋克,这两个谋克比起临时拼凑起来的其他火器兵倒是规矩了不少。随着李振的吩咐,百余箱一窝蜂很快就摆在战场之上。
胡八一此时已经将那些逃跑的士兵赶了回来,他来到阵前见一窝蜂已经摆好了,他可知道这种武器的厉害。
胡八一又看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郭盛,对鸟家奴道:“元帅,华夏军手持大戟冲锋之人似乎是我的熟人。”
鸟家奴一听气的差点要给胡八一一个嘴巴,他骂道:“别说是你的熟人,就是你亲爹,加入敌营,今天也得让他死在这里。”
胡八一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看的画戟,他是胡家窝棚里出来的,能否关照一二。”
鸟家奴本不想理睬,可是又一想这些胡八一一直跟着自己征战,实际上自己的很多功劳都应该算到胡八一的头上,只不过胡八一不是女真人,如果是女真人只怕今天猛安谋克元帅的位置应该由胡八一来当。
鸟家奴想到此处接下了腰间的绊脚索,道:“能死能活就看他的运气了。”说罢,他把绊脚索在手中游荡了几圈,然后猛地扔了出去!
那绊脚索在空场划出一个怪异的曲线,直奔郭盛就飞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鸟家奴高声道:“点火!快!”
郭盛带着亲军在金兵的围堵中杀出了一跳血路,直扑向鸟家奴的火器营而来。他也看到了金军在阵前摆了很多箱子,不过他并不认识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他身后的种师道的亲军全部是跟随种师道东征西杀的老兵,自然认得这个一窝蜂,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把这个东西当回事。眼看就到了金兵面前了,这些事情兴奋挥动马刀“呵呵”怪叫!
郭盛见金军轰天炮阵地就在眼前,他兴奋大高举大戟,就向金兵冲去。就在此时他的战马被飞过来的绊脚索缠住了,高速奔跑的战马立刻失了蹄,将郭盛从马背之上掀了下去!
与此同时,金军的一窝蜂中万箭齐发,此时金军仿制的一窝蜂的威力跟西辽军中使用的一窝蜂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这奔腾而出的千万条火蛇在百步之内足可以取人性命的。
华夏军开始跟没有把一窝蜂放在眼里,这一下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兵连人带马当即被射成了刺猬,后边跟上的骑兵由于下意识的躲闪前死亡战友的尸体,紧急勒战马。可是战马在高速冲刺之中即便勉强勒住了战马,由于惯性的原因人也飞了出去。也有能控制住战马的,但是身后的战友高速冲刺躲闪不及,径直的将前面停住战马的骑兵撞飞。总之这一波攻击之下,华夏军死伤超过百人,而且骑兵挤在了一团,队形大乱。
鸟家奴一见大喜,翻身上马,道:“冲上去,杀!”
胡八一却催马上前,在马上一探身就将昏迷不醒的郭盛提了起来,放在了马鞍桥上。此时哈迷蚩带着主力精兵也冲过来助战。华夏军的这只精兵本来战斗力是极强,但是如今正部队挤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失去了机动灵活的骑兵只能成为别人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郭盛带领士兵冲出大寨之后,攻打寨墙的金兵都退了下去。寨墙之上相对安全了,种师道就在诸将的拥簇之下登上了寨墙。拿起望远镜往远方看去,见自己的亲军骁勇无敌,斩杀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大悦道:“有此精兵,何愁天下不定!”
这时候石宝却弱弱的说道:“王爷您看,金军将一窝蜂摆出来了。就是那个东西,在海参崴杀人无数。”
种师道和很多华夏军将领也都看到了一窝蜂了,不过他们都没有将那东西当回事。
王定六甚至有些嘲笑道:“石先生多虑了,那种东西就是唬人的玩意!”
王定六话音未了,突然金兵点燃了一窝蜂,万千火蛇瞬时间将华夏军射到一片!种师道看到差点倒两步,他当即认出这个东西就跟西辽军用的一窝蜂一模一样!莫不是那个松本佣又,活了过来!
华夏军其他将领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还是折赛花冷静许多,她没有见过西辽军的使用的一窝蜂,不过眼前金军的一窝蜂可比他们商队的一窝蜂厉害多了。
折赛花见种师道神色有些慌乱,急忙道:“六哥、七哥(种世龙、种世虎)你们带着五个营陷阵营出战缠住那些金军步兵。八哥、九哥(胡三、种世豹)你们五个营怀德军出战,将那些受困的亲军就回来。王旗牌,你快去通知梅花,再发火铳,向着伪王兀术的大纛旗打!”
折赛花毕竟常年当华夏军的军师,在种师道慌乱之时迅速的作出了安排。不一会,华夏军营寨门大开,华夏军马步军卒再一次撞出了营寨。与此同时,点将台的碗口铳再一次响了起来。
七零六 种师道战后论短长
宗弼见金军将华夏军骑兵团团围住,心中大喜:今日总算能取得一场胜利了。没想到随即华夏军营门打开,冲出数千马步军来。这让宗弼大吃一惊,他看到冲出来的军队阵容齐整丝毫不乱,不由得感觉有些后怕。
这是在一旁的完颜昱道:“四王爷,这西匪能短时间就能集结如此多的兵马,恐怕不好对付。这大营之中可是有数万大军,要是都杀出缠斗起来,胜败之属只怕难以预料啊?”
宗弼看战场之上两军都乱做一团了,根本无章法可循。于是道:“这那里是打仗,倒像是两个村子的痴汉在打冤家。算了,先鸣金!收兵!”
金兵这些年南征北战,都是胜多负少,没想到今日在华夏军大营之外打了一场从没有遇见过的硬仗。华夏军诸将也是如此想法,自从平定西域以后,华夏军从上到下都觉得已经成为了天下无敌的强军了。也没有想到这金兵的实力如此之强,刚刚出潼关就连续两次给华夏军以重创。
双方此时乱战一团,都不想打了,这时正好金军开始鸣金了,随着“铁钲”被敲,金军潮水一般的退去,而华夏军也无心追赶。
胡三、种世豹看着金军来不及带走的三弓床弩、崭新的轰天炮、还有一箱箱空的一窝蜂,心里多有感慨,这些年经常他们经常用这些武器攻击别人,没想到今天自己在这些武器上吃了大亏。
胡三道:“老九,你看这些东西怎么办!都毁了吗?”
种世豹道:“都带回去吧,问问父王怎么处理。”
种世豹一边说,一边遂脚踢开了一支箱子,里面密密麻麻摆着轰天雷。种世豹看着轰天雷道:“这东西好生奇怪,好像不是咱们华夏军运到太原府的轰天雷!”
胡三取出一个轰天雷上下打量一番,道:“这个比神机营的做工粗糙一些,可是刚刚发射的时候威力可是不小。再加上这个一窝蜂,难道耶律大石的工匠门投靠了金兵不成。”
种世豹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还是让王定六细查吧。”
这时候种世龙、种世虎走了过来,兄弟几人凑在一起,种世龙道:“这仗打得真是艰苦,快赶上对付西辽军的火枪兵了。”
种世虎道:“我刚才问了问父王的亲军死伤了400多人,而且郭盛也不知所踪了!”
种世豹道:“看了我们小看了这些金兵了,我看要将这里的情况细细禀告给父王,请他老人家再那个主意。”
种家四虎打扫了一下战场,然后带着一窝蜂的箱子、轰天炮、三弓床弩、轰天雷等金兵的武器,回到了华夏军的营寨,向种师道禀告战场上的发现。
种师道听完种家兄弟汇报之后脸色铁青,道:“骄兵必败!骄兵必败!我军自第四次西征以来骄纵之气日盛,自觉天下无敌,才有今日之败。石宝、洪七等人都说到金军火器犀利,可我军自本王以下都不当回事,此乃兵家之大忌也!本王自建立锦衣卫后,自诩耳聪目明,通晓战场动机,可是出潼关原来2次与金军对敌,竟然如瞎子一般,不知金军战法,不得金军部署,安有不败之理!”
自从宣和二年以来,西军征战虽有波折但是总体上还是顺风顺水,如今跟金兵作战2场,虽然只是军前小挫,但是大家也都明白这次是遇见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了。种师道这几年以来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发脾气,尤其当初种师道提出“西军命贵”以来,一直都是厚待将士,今日如此严厉的言语,让诸将都脸上发烧,低头不语。
王定六此刻已经跪在了地上,磕头不断,喃喃道:“锦衣卫无能!锦衣卫无能!”
吴麟道:“王爷,金军的三弓床弩、轰天炮都来太原缴获,王禀可能知道其中机关。”
种师道说道:“王禀在何处,宣他进来!”
王禀今天在寨墙上虽说算不上救了吴麟一命,但是总算是让吴麟免于受伤,为此他还挨了一箭,就算是华夏军的铠甲坚固,这金兵的箭支还是穿透了板甲,射伤了他的胸口。
大战之后,王禀赶紧找军医处理伤口。他的伤口上的并不太重,但是王禀请求军营给他多多包扎几层,以显得受伤沉重。
王禀估计种师道会问起金军使用这些武器的事情,他通过显示自己受伤,再加上吴麟念及出手相助的“情分”能够过的这一关,毕竟当初在江南征讨方腊之时王禀跟种师道闹出个很大矛盾。当初种师道只是一个经略使,职位并不比王禀高多少,可是如今种师道已经是威震西北的王爷了,尤其是今日就凭借他王禀丢失那么多国之重器,种师道名正言顺的就可以斩杀了自己。
王禀进入中军帐就觉的气氛不对,华夏军诸将都低头不言,王定六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种师道坐在中央面色铁青,王禀吓得急忙跪在地上道:“王爷饶命、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啊!”
种师道一愣,道:“你何罪之有?”
种师道这么一问王禀倒是不会回答了,总不能自己认了丢失国之重器之罪,让种师道砍自己的脑袋吧。王禀无奈只好向吴麟投去可怜巴巴的求助眼神。
吴麟此时已经明白种师道根本就不在意轰天炮、三弓床弩之类的武器落入金人之手的事情了,种师道只是关注金军这只神秘火器部队的情况。
于是吴麟道:“王禀王爷有话问你,你起身仔细回应。”
吴麟让王禀起身回话就暗示王禀没有什么大罪,另外也提醒王禀不要乱讲话,只需种师道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王禀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机关,他心中略微安定,从地上爬了起来。
种师道看王禀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就问道:“你这是受了什么伤?”
王禀道:“被神臂弓中了一箭,若非咱们华夏军的板甲好,只怕性命早就丢了。”
种师道一听,随口道:“怎么,这个神臂弓也丢了?”
这一句“也丢了”,吓的王禀立刻跪倒在地,哭道:“王爷饶命,小人也是没办法啊!”
种师道这才明白王禀进入大帐就来认罪,原来是担心丢失了神臂弓等武器。种师道摆摆手道:“金军强势,这些武器早晚会落到金军之手,今日寻你来不是问这些事情,而是有其他是要问,你且站起来回话。”
王禀一听这才放心,急忙站了起来。
种师道问道:“太原府突然丢失,留下了多少神臂弓、三弓床弩、轰天炮。你自管照直回答,并无罪过。”
王禀道:“多谢王爷。王爷将轰天炮图纸给我后,我们就日夜不停打造,最终总是打造了百余架轰天炮。太原府能使用神臂弓的弓手并不多,能操作的神臂弓不过百余张,不过太原府的武器库中神臂弓却是不少估计快到1千架了,三弓床弩却至少也有300架。”
种师道问道:“这个轰天雷是你等仿造的吗?”说罢,他就让人把从战场上缴获的轰天雷递给了王禀。
王禀接过来打量了一下,摇摇头道:“小人哪有那个本领,再说当初王爷运到太原府轰天雷很多,我们只是操练的时候消耗了一部分,金军来的时候足够应付一阵。再说,我也听说过咱们华夏军火药与众不同,我们就是仿制威力也没有那么大。”
种师道点点头暗道:看来这是金军仿造的了。
种师道问道:“金军进攻太原府的时候,可用了什么火器吗?比如说一窝蜂什么的。”
王禀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吧!好像没有……”
吴麟有些着急,道:“王禀,你想仔细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用,什么叫好像……”
种师道拦住了吴麟,他知道这个王禀在守城这方面还是有些本领的,他说“好像没有”就说明起码金兵没用大范围的使用火器,太原城可比自己扎下的这个硬寨坚固多了,金军能够毫不犹豫在自己这里使用火器,就说明在攻打太原的时候还没有编练城火器部队。
此时距离金兵围困太原不过20日,这金兵就能编练出一支火器部队,也真是让人吃惊,会不会真的有松本佣之类的人物再次出现呢?
种师道说道:“这金军的火器营太过蹊跷,锦衣卫要仔细探访起来龙去脉!万不可再大意,以至于处处掣肘!”
王定六听了如同得到大赦一般,他磕头如碎米,道:“王爷放心,小人尽力探查。”
王禀听了种师道的话却道:“启禀王爷,若要探查金兵火器营,到可以从一人身上下手。”
种师道问道:“何人!”
王禀道:“此人名唤张俊,我在太原府任命的一员副将。”
种师道一听这个名字就来了兴趣,宋金时代有中兴四将分别为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如今3个将领种师道都见过了,唯独没见过这个张俊。种师道还知道这个时空中应该有两个“张俊”,另一个是文官名唤“张浚”。算起来文官的张浚后来统领过中兴四将一同抗金,最高官职到了丞相。
历史上这个武将张俊却是能战能杀的骁将,其统帅下的军队成为“张家军”,几乎与岳家军齐名。不过这个张俊却因为嫉贤妒能最终和秦桧合谋害死了岳飞,后世岳飞下跪的是个铁像之一便有了这个张俊。
种师道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张jun,把名字写下来。”说罢,就命人把纸墨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