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六 建国大礼(四)
张叔夜见阿布纳斯尔都没有砍价,暗自叫苦,直说是自己买亏本了,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是无奈的事情。
二人随即谈定了细节,然后草签了条约。这个协议称作《西域条约》是《石见国条约》之后中华崛起过程中第二个重要的平等协议。
协议签订之后,阿布纳斯尔匆匆返回了安集延向桑贾儿报信,只有桑贾儿认同这个协议并且签字盖章后,把协议送回来华夏军“用宝”(盖章)后才能生效。
桑贾儿走后,楼兰州的张久亮、伊斯马尔、李俊喜等也都来了,建国的各种条陈也随即公布。诸将都盘算着自己能够得到什么爵位,整个八剌沙衮都是喜气洋洋的。
文官们来到了八剌沙衮后,先后公布了建国的《赏爵条陈》、《四大部洲建国条陈》、《军衔条陈》以及《退伍条陈》。其中军衔条陈公布不久后,就把各主要的将领的军衔定了下来。
种师中为大将军军衔、折可求、刘光世领衔上将军、折赛花、吴麟等将军领衔副将军,杨志、吴震等领衔偏将军,这个军衔一经公布西军上下也是起了一些波澜。
种师道就是想看看诸将的反应大不大,因为这个将军名号随着征战还可以提升,重要的是马上要进行的封爵。有了爵位就意味着是贵族了,还可以在海外建国了。如果军衔大体能够接受,未来赏爵也就顺利了。
军衔公布之后,种师道暗中派人打探,结果返回的信息还算满意。只有少数人对于刘光世授上将军军衔有些微词。刘光世的军功毕竟不多,但是他是西军创始的三大家之一,所以也说的过去。有些人对处于对高怀远的补救,封赏高宠的军衔有意见,但是现在高怀远已死,高宠毕竟是犯错之人,不加处罚已经是恩典了。这次给一个副将的军衔也是有些高了。
现在高怀远已死,高宠显然没有达到高怀远的地位,当初勉强算作西军四大家的高家显然已经不存在了。高家的骑兵部队已经被分散道各营了,最重要的是高宠押送高怀远的灵柩去了延安,根本不在军中。所以这个授衔的小波澜也就过去很快就过去了。
对于种师道定下的五等十级的爵位,种师道赏赐还是非常谨慎的。他决定现将现有的从军的将军找出出几个有代表性的分别赏爵,这样如果无争议就可以顺利的将爵位赏下去。
种师道宣布的公爵只有一个就是种师中,种师中被授予了安国公。侯爷受爵的两人,折可求授予平东侯、刘光世授予武毅侯、折赛花授爵安国郡主待遇与侯爵同。
侯爵虽然没有明确的划分等级,但是在当时习惯上还是以“征镇安平,东南西北”为顺序对爵位定一个高下。一般情况下“征”字很少被授予,因为有“礼乐征伐出自天子”之说,如果各一个人授爵中有“征”字,则表明这个人就有了军政大权。所以这个“征”授予非常罕见,即使有最多多也就授予“征*将军”之类,很少把“征”授予公侯之位。
这次折可求的平东侯还是地位还是非常高的,“平”字虽然比“镇”、“安”要低一些,可是这个“东”却是方向中的排名第一的了。对比一下朝廷授予种师道的平西侯起码高了两个等级,刘光世只是占了刘延庆这个西军三大家的光了,武毅侯属于一个杂牌的侯爵了。到时候折赛花的爵位不低,毕竟“安”比“平”高,“国”又高于“东南西北”四方,所以授予的3个侯爵,应该是在太原府的折赛花的爵位最高。
伯爵中也只是暂时授予了3人,其中吴麟设定为一等镇西伯,这个伯爵位置跟侯爵就差不了多少了,种世虎为二等镇东伯只是比吴麟低了一点点,武松为三等忠义伯就属于杂牌的伯爵了。
子爵暂时授予了三人,但是子爵就就没有名号了。了远赴东瀛扶桑国的栓子授予了一等子爵,杨志授予二等子爵,吴震为三等子爵。
男爵授予了二人即辛宗义、李俊。男爵的授予释放出了一个信号就是男爵可以不是在职的将军,只要为西军和华夏军作出过贡献就可以。
辛宗义和李俊的称号都是“敕封男爵”,也就是说他们子孙还可世袭一代成为“恩封男爵”,男爵虽然不能在海外建国,但是也可以有自己领地,所以这种封爵也让所有围绕在华夏军周围人形成一个相互联系利益共同体,共同推动华夏军不断的进取。
爵位封赏一经公布,华夏军上下都是算计着自己能够得到什么爵位。比胡三和种世豹他们的功劳肯定要比种世虎大一些,所以一个一等伯是少不了的,只不过是个名号问题。王定六、时迁等人则捉摸自己怎么也要比栓子、武松等人要高一些吧,能不能到二等伯不好说,但是一个“征镇安平”的字号少不了的。
而且诸将都觉得只要华夏军不断的征战,自己的爵位就会不断的增长。种师道这种“画大饼”的方式,倒是让华夏军充满了进去之心。不过凡是都有例外,现在八剌沙衮的华夏军中有两个想法跟别人不一样。一个是刘光世另外一个就是欧阳东。
刘光世现在是不想征战了,他就盼着种师道早日称帝。如今他得了一个上将军的军衔和一个武毅侯的爵位。那个军衔他是不看重的,早晚他要退出华夏军,安享富贵。这个武毅侯的爵位还是非常重要的,他也知道要是论军功,他远远达不到封侯的标准,而且他也不想在争取军功了。他盼着种师道干脆跟宋朝廷撕破脸面,干脆称帝。如果那样哪怕再是杂牌的爵位他也能的一个公爵,那样到了海外就可以建立一个王国了,自己真就可以独享富贵于一方了。于是他写了一封奏折,拥立种师道西域称帝。
另一个就是欧阳东,欧阳东这次在华夏军西征的过程中立了大功,不但将西辽兵在楼兰州的情况探查了出来,而起只身一人去讹答剌城就挡住了西辽国西逃的去路。这些功劳放在一起,再加上种师道对锦衣卫相当看中,所以他这次军衔到一个牙将是肯等的,说不定会授予一个男爵甚至三等的子爵。无论是谁看起来他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不过欧阳东却早就想辞去军职退出行伍了,如今又有几个月没有看到胡姬了,也不知道她情况。现在欧阳东所得的赏赐已经不少了,他就想拿着这些赏赐,买上几个奴隶,找一块土地开一个农场,陪着胡姬安度余年了。
欧阳东把自己的想法跟王定六说了,王定六一听吓了一跳,他觉得欧阳东是不是疯了。于是他把欧阳东叫道了面前,问道:“欧阳东,本大人亏待你否?”
欧阳东诚惶诚恐道:“大人对我天高地厚之恩,哪有轻慢之说。”
王定六道:“如今正在授军衔,赏爵位,你在西域屡立战功,预计军衔可到牙将军,爵位可授男爵,大好前程你却不要了。”
欧阳东道:“大人,小的自幼在西北苦寒之地长大,跟随西军东征西战已经二十有一年矣。家中父母离世,跟我军兄弟四人,如今只有我安活在世,一同参军的兄弟十不存二三也。如今在大人麾下总算是攒下些家当,更应该回归田里,娶妻生子,延续血脉,否则哪天战死沙场,只怕我欧阳一脉就将断绝。”
王定六听了有些不解,因为西军就怕将士们怕死不敢战场拼命,所以在西北招兵的时候都是独子不招,家中有老人的必须要有子嗣留在家中照顾老人,其他的孩子才能参军的。所以在西军中都有幼子在家抚养老人,其他孩子除外谋生的传统。比如当初的神炮手李老憨参军,但是他的两个兄弟李二和李三都在家侍奉老母。这种幼子在家的制度,西军中称为幼子守炉灶制度。其实草原各部也有这个传统,被称为“斡亦斤”。
王定六问道:“你们兄弟四个,家中没有守锅灶之人吗?”
欧阳东道:“原本有的,但是宣和三年察哥入寇永兴军路,我全家都被党项人杀了。”
王定六一听,也是颇感无奈,战事一开百姓伤亡也是无数。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什么党项人了,军师(折赛花)就是党项后裔,现在西夏国已经说汉语、识汉字,党项早就和我们没有区别了。这次吴震也要封爵……”
欧阳东道:“小人并不憎恨他人,只是想求后半生安宁。”
王定六道:“也好,你就写一个条陈,我给交给侯爷。这《退伍条陈》也已经公布了,按照条陈你也可以退伍了。”
欧阳东道:“条陈小人已经写好,还请大人转交。”
王定六结果欧阳东的条陈看了看,大抵通顺,于是把欧元东要退伍条陈递交给了种师道。
种世虎被封为了二等伯,他知道这个爵位只是暂时的,未来就冲他是种师道义子的身份,只怕也是一个公爵妥妥的,所以他还是心满意足。但是想起来这次安集延大战,曹正的事迹。作为一个天朝遗民,400年不忘故国,抛家舍业支持华夏军。种世虎也上了一道条陈,不但阐明了曹正的功绩,还想给他求一个爵位。
虽有张叔夜协助,建国大礼的纷繁复杂,种师道也是繁忙无比。此时刘光世、欧元东、种世虎的三封条陈放到了种师道的面前,却也让他为难。种师道想来想去,还是找来了军机处诸将前来商议。
四零七 建国大礼(五)
现在在八剌沙衮军机处诸将是西征以来少有的聚齐的时候,算一算也只有折赛花不在了。种师道将收到的三个条陈都展示给了军机处诸将。然后问道:“都议上一议,看看怎么处理。”
诸将都面面相觑,这里面有的议题还是非常敏感的。种师道见众人不说话,道:“老夫知道,尔等不敢议刘光世的条陈。我给各位交个底,我在杭州之时就说3、5年内天下必然大乱,如今乱象已现,女真人早晚南下。我军必然东归,与女真人一战,再造乾坤。在未解决女真人的问题之前,我还不能跟朝廷翻脸,因此称帝之事毋庸再提。”
吴麟道:“侯爷,现在军士们都想继续西征,此时谈东归,只怕军心不顺。”
吴玠也道:“侯爷称王建国,朝廷也不满意。与其与东京那些昏君佞臣虚与委蛇,不如干脆称帝,然后兴天子之师征伐天下。”
王定六多少知道现在华夏军的财政紧张,因此并没有说话。种师道看了看张叔夜,问道:“嵇仲(张叔夜的字),有何见教。”
张叔夜道:“三军士气高涨,军心可用这是好事。可如今我军连翻作战,所消耗巨资,现已无法为继。二公子在中原筹粮越来越难,现在中原粮价上涨,百姓一经怨声载道,朝廷一经开始限制我们买粮。西夏国全境百姓长期以白薯为食,人人皆面有菜色。若非有军票支撑,咱们十万大军只能就地筹粮了。”
吴麟没想到现在军需供应竟然如此紧张,于是道:“这次不是从安集延弄来大量的粮食吗?”
种师道说道:“那也只是勉强解决燃眉之急而已。如今已经入秋,各地秋粮上来之后,但愿各地粮食供应能够解决。我已经下令不要从中原运粮了,安集延弄来的粮食,就要支撑到我们返回中原。”
王定六担心道:“我们已经建国,朝廷还会让我们会西北吗?不会把我们堵在洪州之外吧。还要大公子在东京,军师在太原,朝廷不会为难他们吧。”
种师道说道:“依我对朝廷的推测,只要怎么称臣。西北老家还是咱们的,如今就算朝廷控制西北,谁人敢来。再者说那个沈柏景不是在西北干得不错吗?建国之后,你亲自去一趟东京,请宗泽、张择端等人在朝廷内外上下运作,现在咱们却粮食不足,可是不缺金银珠宝,争取拖延时间就可。等金人南下,一些就都解决了。”
诸将见此情景也知道现在下一步只能准备东归了。吴麟道:“如果大军东归,西域也要一员大将留守,不知侯爷留下何人在此。还有咱们对于西方所知甚少,不如先派人探探道路,等处理完中原之事咱们大军再次西征也有个向导。”
种师道说道:“这次西辽军覆没,但是那个庞万春、李振还是不知所踪。都传言李振死在乱军之中,而庞万春带领数百残兵进入了钦察草原,我倒想派人去钦察草原探访一番。还有留守将领的事情,这些都容后再议吧。现在说说那个欧阳东。”
王定六道:“欧阳东本是岳飞的亲兵,在西宁州协助锦衣卫破获的天地会的案子,后来就加入了锦衣卫。这次在西域也算是立了大功,军中前程不可限量,不知为何想要退伍。”
种师道说道:“我看了他退伍的条陈,所列理由也是人之常情。我想让嵇仲派人统一安排老兵退伍之事,或者在西域在建立一些农场,或者让这些老兵自己开设农场。总之不要伤了士兵之心。我还是坚持只要服役10年,就可退伍。”
朱五确有些担心,道:“这农场好建,只是苦力难寻。当初的战俘很多都加入了华夏军了,农场的苦力只怕还要劫掠周围的部落,那样又会动荡起来。在西夏国建立农场只是黄河发水,有很多寻找食物的难民,这里却又不一样。”
种师道说道:“咱们一路西征,虽然号称扩土5000里,实际上只是行军线而已,数十个驿站向连接,每个驿站向周围辐射也就是百里之地。出了范围,都是我华夏军势力不可达的范围。那些地方如果出现强大的部落,一旦我军东归,必然会对驿站发动袭击,不如将附近部落一并征伐,可一举数得也。”
种师道的“一举数得”用的好,可以劫掠财物补充军需,可以减少对华夏军控制地区的威胁,还可以解决农场的劳动力不足的问题,甚至可以让刚刚加入华夏军的新兵得到锻炼。只不过周围的部落又该倒霉了。
种师道继续道:“我军东归之后,只要控制这些驿站连成的商路即刻。驿站的百夫长们都可以经营驿站,未来驿站发展好的就可以成为一个个的州县。我们在西域只需控制住如楼兰州、八剌沙衮、讹答剌、高昌州、安集延等大城市即刻。因此必须要让周围的部落人口想这些地区集中,所以相应的征伐还是需要的。”
众人一听,也都齐声称“善”,现在华夏军的血液里,征战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了。种师道折法驿站控制之位地区的部落的想法,要是放在东京汴梁,肯定会一起轩然大波,那些士大夫们会仁义礼法的讲一大套。现在的华夏军已经跟中原的朝廷从思想到行动完全不一样了。
种师道又说道:“那个曹正,一个商人,其家族能远离故国400年而不忘中华。这次有倾家荡产支援我华夏军,实在令人感动,却可以封爵。我看给他一个男爵就好,让他继续经商,为我们华夏军赚些辎重。另外也要派遣我们的商人进入西域,一个是贩卖货物,另一个是打探消息。”
说道曹正种师道又想起了归义部,归义部和曹正倒是有几分相似。他又问道:“归义城被偷袭之后,世信之妻胡姬还有那没有见过面的孙子天保下落打探到了吗?”
王定六有些惭愧道:“多方打探这对母子被掳掠到了伊州,后来八将军(种世彪外号胡三)打破了伊州回鹘,但是这对母子却是不知所踪了。”其实王定六没有细说,因为他探听到这对胡姬实际上被许配给了一个牧民,名节不保了。剿灭伊州回鹘后,只怕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其实对她来说也是个好的结果,只是可惜了种天保小小年纪就命丧黄泉了。
种师道说道:“还需细细查找。归义部、曹正都是我中华民族流落外邦百姓楷模,要大加褒奖。归义部看看有没德高望重之人,也要选出来授予男爵。另外对于西方无论是塞尔柱、拜占庭还更远的西牛贺洲的情报都要加紧收集。”
王定六道:“我已经安排原来在高昌州的王掌柜来到了八剌沙衮,不过越往西那里的风土人情里中原越远,所以最好能多招募一些当地人为我们打探消息。”
吴麟听到此话,突然说道:“说起西方人,我在讹答剌城倒是遇见了一个骗子。我觉得他知道很多事情,所以就给他带了回来。”
接着吴麟就将贾尼尼设立斗牛的骗局的事情跟种师道等人讲了,吴麟了解到这个贾尼尼对游历西方各地,必然对西方非常了解,而且又娶了中原女子为妻子,倒是可以让锦衣卫去接触一下,一边了解塞尔柱乃至更远的西牛贺洲的消息。
种师道听了觉得这个人有些意思,起码够聪明。于是道:“明日让那个曹正和贾尼尼一起来见我。”
张叔夜接着问道:“侯爷与塞尔柱人就要签订合约了,咱是在建国之后签,还是建国之前呢。还有既然建国,咱们管理的区域是否设立州道府县呢?”
种师道想了想道:“如今里10月15日还有不到20天,就等建国之后再议吧。至于行政区划吗?我看咱们不用朝廷的“路”这个区划,现在华夏军控制的主要是原来3个国的地方,每个地方都要划分“路”比较麻烦,我们没有那么多经历管理。不如废路建省。一个省的面积相当于中原的2-3个路。这样原来的西夏故地就设立夏宁行省,高昌国故地就设立昌宁行省。黑汗国故地在汉唐之时也是我中原王朝的都护府所辖之地,这次征战实属故土新归,就改名故宁行省,取故土安宁之意,八剌沙衮改名为东归州,以示我军东归之心。陇右之地是朝廷管辖,咱们自不必理会。怀远战死,咱们能否争取道陇右节度的职位才是最为关键的。”种师道连续设夏宁、昌宁、故宁三省,也表明的他希望天下安宁之意。
张叔夜想了想道:“如此设置甚好,便于管理,这一省的官员又如何设置呢?”
种师道笑了,道:“这个好吧,每个省设置布政史司衙门主管一省民事,按察使司衙门主管一省刑名,设置一提督主管一省驻军。其余各州县官员设置,仿照西夏国旧制即刻。”
张叔夜等人一见种师道考虑如此详细,心中无不佩服,均觉得遇到了明君。
种师道接着说道:“这次建国之后,恐怕各地官员还是非常缺乏。明年还要继续开设恩科考试,考场暂还是设在中兴府,这东西方路途遥远,可以在3个行省先进行一轮乡试,选拔一批举人,举人贤能者也可授予官职。举人可以有官府出公车送到到中兴府进行会试大考。”
张叔夜道:“侯爷放心,下官尽心竭力也要完成此事。”
种师道和军机处诸将又商量很多建国大礼的细节,直到天黑才散去。
四零八 建国大礼(六)
种师道安排建国大礼各种事项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太原的一封书信。书信是折赛花写的,第一就是报喜折赛花又生了一子,如今折赛花还不到25岁,却有了5个儿子了(算上义子折再兴),还有一件愁事就是向种师道报告说是现在金宋边境已经十分紧张了,金人随时可能南下,第三件就是不忧不愁的事情,就是朝廷已经知道西军进行西征了,朝堂之上吵翻了天,蔡京等人要求严惩种师道,可是随着西军节节获胜,这种严惩西军的言论又悄悄平息了。种师道看这封信由于没有贴上加急的“鸡毛”,所以只是按照平信的一路送过来的,到了东归州居然走了将近50天。
种师道看着信喜忧参半,喜得是自己又多了一个外孙子,忧的是50多天前折赛花已经预警了,如今金国是否南下自己一点都不摸门儿。由于种师道主观上认为应该“宣和”这个年号应该跟大多数年号一样用八年,也就是明年就是宣和八年,宣和之后就是靖康年了。也就是说明年可能金人就要大举南下了。现在已经进入10月份了,如果不马上东归就来不及了。所以必须按时举办建国大礼。
南仙夫人一直思念自己刚刚一岁多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应该在扶桑国了。扶桑国也没有什么信传回来,这让南仙夫人心情失落。不过能够整日陪在种师道身边,也算是解了了一些忧愁。
不过吴麟把耶律大石的皇后萧塔不烟让南仙夫人紧张起来了,他觉得自己和萧塔不烟情况有些类似,都是前朝的皇后,又都是风韵犹存,而且还带着孩子。现在大战已经结束,各地掳掠而来的女子已经分配完毕了,只有萧塔不烟带着孩子在东归州闲住。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当初的情况太像了,莫不是种师道专好抢皇帝后妃做老婆。想到此处南仙夫人有些紧张,她召唤来了萧合哒带着自己的鸾驾直奔萧塔不烟的宅子。
萧塔不烟最近也是很紧张,从虎思斡耳朵出逃的时候,有不少能骑马的宫女、王妃跟着耶律大石的部队一起逃了出来,他们后来都落入到了华夏军的手中。所有人都赏给了华夏军的将士,就是自己没有得到安排。
现在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夷列和女儿普速完在华夏军安排的一所院子中闲住,有时候萧奉得空暇来拜访萧塔不烟。萧奉先被擒之后,本来按照秀洲三策的收编之策是难逃一死的。但是耶律大石在西行的时候萧奉先给种师道写了一封信,表示他们西行的无奈和歉意。所以种师道觉得他还是一个忠义之人,而且毕竟当过大辽北院枢密使直接杀了也是可惜。所以就让萧奉先主持收编,也就是上萧奉先主持杀人,等将西辽国的大小官员都杀尽之后,他也就只能死心塌地的效忠华夏军了。
萧奉先和西夏国的薛龙、高昌国的阿桑还是不一样的,他本是忠贞之士,面对西辽三军残兵俘虏的怨恨的目光,他甚至想自杀追随耶律大石而去。但是他想到如果一死,自己的娇妻美妾也就成了别人的玩物,他的子嗣只怕也会被他然收养,改名换姓。因此,他只好忍辱负重开始主持所谓的“收编”了。
西辽军的收编过程是残忍的,但是萧奉先最终还是完成了收编。这次授衔的时候他得到了牙将的军衔,同时也得到了所有西辽将士的唾骂。为了给自己“赎罪”他也请求种师道善待萧塔不烟,因为他看到西辽将士的女眷想市场上的牲口一样被华夏军选来选去的,有的王妃甚至被大头兵直接扛走!种师道也是为了收萧奉先为己用,所以就放了萧塔不烟和她的两个孩子。
萧塔不烟现在也没人理他们,他们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萧奉先接济。她只知道是萧奉先的缘故,种师道放过了自己,但是她不知道种师道怎么安排自己。耶律大石一死,她的心也就凉了,要不是为了这一子一女,她也就随大石而去了。萧塔不烟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耶律南仙,她担心耶律南仙来让她嫁给种师道。
她怕见谁谁就来,当她听门外人马喧嚣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宣判日”到了。耶律南仙在萧合哒引领直接推门而入,没有半分的客气。因为耶律南仙也觉得种师道很有可能将萧塔不烟收入后宫,她来到这里也有一些示威的身份。
种师道称王就在这几天了,此时南仙夫人的完全是一身雍容华贵的王妃打扮。萧塔不烟见南仙夫人气势汹汹的走进院子,急忙拉着孩子跪倒在地,道:“罪妇萧塔不烟拜见王妃娘娘。”
南仙夫人本想奚落萧塔不烟几句,可是看着她衣着简朴、面色憔悴心也就软了。辽国立国200多年,皇族姓耶律,而后族都行萧,所以算起来南仙夫人和萧塔不烟算起来七拐八拐的还算是亲戚。
南仙夫人想到也许以后还要在同一个后宫生活,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
萧塔不烟想请南仙夫人说服种师道不要讲她纳入后宫,于是道:“罪妇有一事相求,还请王妃娘娘诏准。”
萧塔不烟左一个王妃娘娘右一个王妃娘娘,并没有让南仙夫人欢喜,当年她可是称为皇后娘娘的。她看了萧塔不烟,撇了撇嘴道:“你也当过皇后,竟然这么失礼。哪有对王妃称娘娘的?这要是在辽国只怕要被杀头的。”
萧塔不烟当然知道只有皇帝的后妃才能称为娘娘,她知道种师道要称王,而不是称帝,她这么叫无非就是想拍南仙夫人的怕屁而已,没想到这一下拍到了马蹄子上。
当时吓得萧塔不烟浑身颤抖,不住的磕头,道:“请王妃恕罪,请王妃恕罪。”
南仙夫人见萧塔不烟额头都可出了血印,心生怜悯,她拉起萧塔不烟的手,柔声道:“自家姐妹,快起来吧。”
当南仙夫人一拉萧塔不烟的手发现她的双手冰凉,她吃了一惊,随机一模她身上的棉衣,发现棉衣竟然非常单薄。南仙夫人又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萧塔不烟的一双儿女,发现面颊也是冻的通红。
南仙夫人惊道:“他竟然没有给你准备棉衣。”
萧塔不烟疑惑道:“我们母子三人被安排道这里没人理会,平时这是萧奉先来接济我们一下。最近听说在忙什么收编,所以有20多天没来了。西域天气转冷很快,所以来不及准备棉衣,还让王妃见笑了。”
听了萧塔不烟的话,南仙夫人心中暗喜:看来种师道并没有收纳萧塔不烟的意思,否则这最基本的温饱之事也要解决的。不过她转念一想是不是种师道忙着建国大礼,把这对母子给忘了。
南仙夫人将萧塔不烟拉入了房间,发现房间里也是阴冷无比。见此情况,南仙夫人吩咐道:“萧合哒去给他们母子找找几身棉衣,在弄些炭火来。”
萧合哒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弄来了一个火盆,屋子里立刻暖洋洋了起来。
南仙夫人问道:“侯爷召见过你吗?”
萧塔不烟当然明白这个“召见”的含义,道:“还未召见,不过罪妇只想将我这一对儿女养大,不想得王爷(这里萧塔不烟得知现在城中绝大多数人都称呼种师道王爷了)的召见。还请王妃成全。”
南仙夫人一听心中自然高兴,但是种师道真的要看上她,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不过南仙夫人执掌过兴庆府,只身进过楼兰州,也算是有胆有识的人了。她打量了一下普速完,道:“这个小丫头长的倒是标致,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萧塔不烟见南仙夫人问自己的女儿,急忙道:“这孩子9岁,叫普速完。”
南仙夫人道:“普速完,耶律普速完算起来应该叫我姑姑。”
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立刻跪在地上道:“姑奶奶吉祥,孙儿跟您磕头了。”尽然用的是契丹话。
南仙夫人很久不用契丹话了,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冷了一会惊喜道:“这个小姑年倒是聪明伶俐,刚才你叫我姑奶奶!”
萧塔不烟也是聪明之人,其实在历史上耶律大石死后,萧塔不烟曾经掌管过西辽国很长时间。此刻她立刻道:“王妃是先帝(辽国天祚帝)亲封的成安公户,仔细算起来我还真得教您一声姑姑。这么说起来普速完可不就是您的孙女。”
南仙夫人大喜,暗道:这个萧塔不烟倒是会来事,如果她是我的侄女,那么种师道自然也不会将她纳入后宫了。
于是南仙夫人道:“也好这个亲戚我认下了。”
萧塔不烟大喜,急忙拉着夷列和普速完再次给南仙夫人磕头。
南仙夫人道:“咱们不如在亲上加亲,侯爷的四子种世智战死,他有一子名唤天杰,今年12岁,我就做主将普速完许配给他,你可愿意。”
萧塔不烟一听如果普速完能许配王孙,自己就不必担心委身于种师道了,于是道:“这是好事,全凭姑姑做主。”
此时萧合哒再次捧着几件棉衣走了进来,道:“夫人,匆忙之间只是找到几件粗布棉衣。”
南仙夫人一看只是普通军汉的棉衣,只是没有小孩的。于是对着萧塔不烟,道:“这棉衣虽然粗糙,但是结实御寒,你先收着,我回府便差人送锦袍来。”
然后对着萧合哒道:“这是我认下的侄女,你要送些给养过来。”
四零九 建国大礼(七)
南仙夫人辞别了萧塔不烟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府中,这个王府就是原来东喀剌汗国可汗艾哈迈德的府邸,现在已经成为了种师道的王府了,虽然还没正式的称王,但是华夏王府牌匾已经挂上了
南仙夫人本想跟种师道讲述认萧塔不烟为侄女的事情,可是到了府上才发现种师道正在跟曹正、贾尼尼、张叔夜等人谈论事情。南仙夫人知道这几日种师道非常忙碌,跟这个几个人谈完事情后可能又会去他处忙碌,有时晚了就会睡在在书房。
因此她急忙找到种山,道:“老管家,要是老爷谈完事情,你帮个忙,就说请老爷道府内用膳,我这里有要事相商。”说着塞给了种山几枚金币。
种山下了一跳,急忙推脱,道:“老奴怎敢收夫人的赏赐。”
南仙夫人有些嗔怒,道:“你老汉连安国郡主(折赛花的新封号)钱都敢收,我的赏赐就不敢要了。这是我的月钱,你只管拿去。”
种山无奈,道:“那我就谢夫人赏了。”
种师道在王府的大堂上见到了曹正,种师道见曹正衣着外貌都与中原人无异,心中也是佩服:曹氏一族虽然远离华夏400年,但是长房确是始终坚持跟中原人通婚,这点让人钦佩。
种师道说道:“世虎,已经将汝的事迹详细禀告了,老夫(还不能称本王)甚是欣慰,前日与朝中大臣共同商议,你授予你男爵爵位。而且是敕封男爵,可以世袭一代的。”
曹正虽是见过世面的商人,但是见到中原的侯爷而且马上就是王爷,这还是第一次。曹正早就听说种师道虽然70多岁,但是这些年有返老还童的迹象,曹正现在看起来种师道也就不到50岁。这等相貌华夏军将士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但是作为曹正来说还是非常惊讶的。
种师道见曹正并不答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也是莫梦奇妙。此时一旁的张叔夜道:“曹掌柜,王爷问话呢?”
听到张叔夜的提醒,曹正才缓过神来,道:“王爷恕罪,小人初见天颜,故而失态,请王爷饶恕。”
种师道笑了笑并未答话,张叔夜继续提醒道:“王爷敕封你为男爵,表彰你心向中华,为华夏军立功,你现在是贵族了。”
曹正一听喜得痛哭流涕,原本商人在中华文化中不受尊重,士农工商属于四民之末,有钱也不乘马车,不能穿丝绸,子孙(不单单是商人,只要经营船、脚夫行、开店、衙行经济)不能参加科举。他们曹家原本从军,无奈在西域经商400余年,所受委屈无人倾诉,今日居然被种师道封为男爵,一直不知如何是好,竟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了。
哭了半晌,曹正止住了哭声,道:“我们曹家远离故土400年,所受磨难无数,但是心向中华始终不渝。今日得此厚赏,小人无以回报,愿意先出10万枚金币以谢天恩!”
种师道笑道:“我们华夏军从来都是重商的,从无轻视商人之事。赏你爵位是因为你对华夏有功,这爵位并不是金钱可以购买。”
曹正道:“小人一片赤诚,苍天可鉴。只是捐赠,别无他求。”
种师道正色道:“此例万万不可开,否则后患无穷。你要真想为国效力,就贩卖一些粮食草料过来,平价卖给华夏军即可。”
曹正立刻道:“小人愿意贩卖10万担粮食卖给华夏军。”
种师道说道:“你莫要吹牛,整个费尔甘纳的巴依们都连根拔起,这才筹措的10万担军粮。你去那里筹措。”
曹正道:“王爷,这筹措军粮不一定非要动刀枪。从安集延南下穿过伽色尼,就可以到达天竺国,那里是当年玄奘法师取经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可耕种,可以贩得粮食。咱们正在跟桑贾尔谈判,这伽色尼王国就归桑贾尔管,只要讨得到他们的通关文书,我百日之内必然能贩卖会10万担军粮到安集延。”
种师道说道:“传言天竺国距离中原5万4千里,路途艰辛无比,怎可轻易到达。”
曹正道:“小人曾经去过那里,沿着葱岭边缘有一条路,哪里有有一显要之地,索性天竺人没有建设关隘,故而能过。”
种师道知道这个显要之地,历史上雅利安人、蒙古人就是通过这里进入古代印度的,自己如果能够掌握这条路线,那时候天竺国丰富的人力资源可就是自己的了,起码西域的农场在也不会有缺少劳力的之苦了。
想到此处,种师道说道:“如果你能够走通去天竺的商路,并且带粮食回来,我就许你专门垄断这条商路,而且中原出产的货物你可以选出8种,由你独家在安集延和天竺国销售。”
曹正一听,这个真的都是天大的恩典了,于是急忙扣头谢恩,道:“多谢王爷恩典,我曹家上下为开拓此商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种师道说道:“听说你有8个儿子,他们在东归州吗?”
曹正道:“就在殿外等候旨意,期盼沐浴天颜。”
种师道说道:“如此都宣上殿来。”
不一会曹正的8个儿子到了大堂之上,种师道用目观看,曹正的8个儿子到都是孔武有力的才俊,其中2个人是纯正的汉人模样,另外6人想必是曹正的妾室所生,生的高鼻深目,有一个还是金黄的头发。这八个人跪下给种师道行李问安,确都是一口标准的中原腔调。
曹正道:“这就是小犬(儿子的意思),他们以礼义廉耻、忠孝仁义为名。”
种师道赞道:“好一个礼义廉耻、忠孝仁义。这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你可以自行垄断8个行业,在安集延建立8个大集。从今日起,安集延就改名为曹八集,那里未来将建城一个大大商业城市。”
曹正一听安集延都要用他们曹氏的名字命名,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的扣头谢恩。曹八集的建立也使得曹家成了西域的巨富,曹正感激种世虎推荐之恩,他的买卖多跟种世虎合作,种世虎一脉后世子孙也就逐渐弃官从商,成为了富甲一方的豪强。
种师道在跟曹正谈话之时,一直在观察贾尼尼。他发现贾尼尼目光闪烁,但是一直压制自己的激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显得非常平静。
种师道等曹正退下后,对贾尼尼道:“你就是那个来自西牛贺洲的骗子。”
贾尼尼一脸馋笑,道:“不是骗子,就是个生意人。”
种师道说道:“你知道戏耍华夏军是什么罪过吗?要杀头的。”
贾尼尼道:“尊敬的王爷,您要是杀小人还能亲自接见我吗?”
种师道觉得这个贾尼尼有点意思,道:“既然是生意人就谈谈生意吧,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贾尼尼道:“我能经商,我能给您带来您想要的任何物资。”
种师道笑了,道:“你看我缺什么?”
贾尼尼奥:“粮食?刚才那个曹掌柜的不是说跟你运会10万石粮食吗。小人也行。”
种师道说道:“不!我现在不缺粮食了,你再想一个生意,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说我就给了身边武松一个眼色。
武松在种师道身边多时了,对于种师道的心思非常了解,他知道种师道想吓唬一下这个人所以冲上前去不由分说,一抓贾尼尼的后脖领子,直接就把他拎了起来,向大堂之外拖去。
贾尼尼吓得大叫,道:“有!有!我有黄金!可以给王爷弄来黄金。”
种师道摆了摆手示意武松吧贾尼尼放了,那个贾尼尼跪爬着来到种师道的书案之前,道:“我能弄黄金。”
种师道说道:“刚才曹正说要贡献10万枚金币,你能献出多少。”
贾尼尼道:“我不会奉献1枚金币,不过我可以用金币换您的军票,也就是华夏币。听说1枚金币的价值相当于1元华夏币。我可以用100枚金币交换120元华夏币。”
听了贾尼尼的说法,张叔夜差点笑出声来,道:“这个贾尼尼疯了不成,事到如今还想着挣钱!”
武松听到贾尼尼如此的胡说,道:“你这狗贼敢戏耍华夏军不成。”
种师道却听出了贾尼尼的似乎是话里有话,道:“你继续说下去!”
贾尼尼道:“王爷我可以保证,这些华夏币只会出现在小亚细亚和塞尔柱的帝国的土地上。”
种师道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通的货币超发的理论,莫不是又是一个穿越者不成?他上下大量了贾尼尼一番,觉得不像。问道:“你一个靠斗牛骗钱的江湖骗子,怎么懂得这些。”
那贾尼尼道:“王爷,小人并不是江湖骗子。我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长老,只不过我的财产去年被一个叫方四十家伙抢了,那个方四十是这些年崛起的有名的大盗,经常劫杀富户,我遇见了他才落魄下来。不得已弄了两个钦察人还训练了一头头牛骗钱,可是我的斗牛……”
贾尼尼还在喋喋不休的罗嗦,种师道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和共济会,立刻明白了这个贾尼尼为什么会对华夏币感兴趣了。他打断了贾尼尼的话,问道:“你是犹太人?”
贾尼尼一听种师道说出“犹太人”三个人,当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种师道,说道:“都传说王爷是天神下凡,无所不知,难道这是真的。你知道犹太人,你不会也对我们斩尽杀绝吧。”
四一一 建国大礼(八)
种师道对UT人并不反感,主要是生在红旗下长在天朝中的他就没有机会见到犹太人,即便如此他也是对犹太人的金融手段早有耳闻的。眼前这个贾尼尼一个犹太骗子,这个纸币刚刚出现的年代,就能利用货币超发的知识赚钱,要是未来这个罗斯柴尔德家族发达起来这个世界的金融会不会再次落入他们之手呢?
想到此处,种师道突然动了杀心。不过转念一想,杀了这一个人又能有什么作用呢。不如控制住此人,让还没有崛起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没有崛起的机会。
种师道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张叔夜和武松也没想都种师道居然知道UT人),道:“我知道的多着呢?你真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长老。”
贾尼尼拍着胸脯道:“当然,我发誓,我就就是这个伟大家族,当然也许现在还不伟大,但是未来一定伟大的家族的长老。”
种师道看着贾尼尼道:“发誓不行,我要你向耶和华发誓,如果你说瞎话,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世世代代就不能回到耶路撒冷。”
张叔夜和武松都不知道耶和华和耶路撒冷是什么东西,但是贾尼尼似乎特别害怕,他立刻如同卸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道:“我不能发誓,但是真的可以挣钱啊!我不想死啊!”
种师道见状道:“我权且信你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长老,你就是不是我也可以让你成我长老,你说你要做用军票换金币的生意,不知道你有多少本钱。”
贾尼尼哭丧着脸道:“本来有些本钱,至少都让吴麟将军给搜刮走了。”
张叔夜可不懂的这些金融之道,他听说这个贾尼尼身无分文之时,低声道:“王爷,这个就是一个骗子。你要不愿意杀他,就干脆放了算了。”
种师道却低声道:“这个家伙也许真的可以帮助咱们大忙。”
贾尼尼看着种师道和张叔夜低声耳语,也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只好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等待着种师道的处理。
种师道对贾尼尼说道:“我可以给你本钱,不过你这2成利润太高了,这金融之力5分利已经很高了,我就给你10万元华夏币,你可以去塞尔柱以西小亚细亚经商,但是塞尔柱帝国不行。而且你花费的华夏币,3年之内我中华银行不会对付铜钱和金银,而且经商之时我会派锦衣卫跟随你的,休要耍滑头。”
贾尼尼一听就知道种师道居然也是懂得经营之道,他眼珠乱转,心中默默盘算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生意能够赚钱,于是道:“多谢侯爷,小人一定可以为侯爷赚钱。不过这个10万太少了,如果能多给我一些……”
种师道怒喝道:“贪婪的UT人,你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贾尼尼委屈道:“王爷,并非小人贪婪,我虽然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长老,但是我真是其中一个长老的亲侄子。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虽然没有名声显赫,但是买卖商户也是遍及塞尔柱、小亚细亚、欧罗巴和阿飞理家(非洲),100万我不敢说,50万没有问题。你要真给我50万,我们也许真的让华夏币称为这些地区的流通货币,像金八里失一样。”
种师道说道:“你一个骗子,我拿什么相信你。”
贾尼尼道:“王爷,这是一笔大生意。我们家族就可以付给您50万金币,但是需要您给我一个小小的承诺。”
种师道说道:“什么承诺?”
贾尼尼道:“那个曹正10万石粮食就是一个男爵,我想要您封我一个侯爵。”
“大胆!”张叔夜真的有些愤怒了,这个人居然无耻道这个地步,不但两手空空就要拿走50万华夏币,竟然还要一个侯爵。这次封爵是非常谨慎的,侯爵一共才封了3人。
种师道却听出了一些门道,他制止住了张叔夜,道:“你继续说下去。”
贾尼尼道:“只要您承诺我们建国,全天下的UT人都会支持您的,别说50万金币,就是更多的我们物资我们也可以筹集到。”
种师道说道:“你们是想在ylsl建立一个以色列的国家。”
贾尼尼现在对种师道的先知先觉已经麻木了,此刻他道:“正事,这个是全天下UT人的最总目标。”
种师道道:“那里的大食人会放弃他们圣地吗?”
贾尼尼道:“所以希望得到王爷强大军队的帮助。”
种师道不想介入这许多宗教的纠纷,于是道:“你要是能够给我在小亚细亚花销出去10万华夏纸币,并且1年之内给我送来金币或等价的货物,我就相信你说的话。未来我们华夏军早晚会到达西牛贺洲的边境,那是后我可以许诺,让为你们家族建设2个公国。”
贾尼尼道:“侯爷,你可是金口玉言,莫要戏耍小人。”
种师道说道:“不过建国我有2个条件。第一,这个两个公国的国王必须是你的后代,第二,犹太人不可在YLSL兴兵,这两个国家未来建设在西牛贺洲。”
贾尼尼道:“侯爷,小人也愿意成为贵族,可是小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旁系分支,真的不能左右家族,即便整个家族同意了,那整个犹太人世界也不会同意的。”
种师道哈哈笑道:“很多事情我们华夏军的钢刀帮您解决。”
贾尼尼苦笑道:“王爷,我们UT人历经艰辛,可是不能杀了。”
种师道喝道:“老夫帮尔等建国,不知感恩,反而说出如此多的计较。你以为此处什么所在,容你讨价,快快下去。我会差人把军票送到你手上的。”
贾尼尼走后,张叔夜问道:“王爷,我看这个贾尼尼一会儿说是什么家族的长老,一会儿又说是长老的侄子,最后说是家族的旁支,不知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就是一个骗子,为何委以重任。”
种师道笑道:“嵇仲啊,你是读书人,这经营之道却是短板。你可知道这些UT人在经营之上的天赋吗?为了金钱他们可以出卖灵魂,而为了复国他们可以出卖一切。”
张叔夜还是不懂,道:“只可惜咱们10万军票,只怕打了水漂。”
种师道却说:“你去安排让张久亮、魏定国等人在印刷一批军票,这种军票区别于原来的军票,就叫华夏币。把这些军票给贾尼尼,要是他真的能送来金币或者货物咱们就赚上一笔,3年后就可以给他兑换。如果不能运来黄金,咱们3年之内是不会对付这些华夏币的。”
张叔夜道:“那3年以后呢?”
种师道说道:“那就更不会兑换了。他本来就是一个骗子,到时候就按照骗子处理。”说完挥手比划了一个“杀”。
张叔夜一听吓了一个激灵,原来以为贾尼尼在空手套白狼,现在看来贾尼尼在种师道面前就是一只狼,可是自己呢?恐怕在这方面连一条狗都不如。
张叔夜接着问道:“侯爷,应给他的爵位是否太重了。”
种师道说道:“这个犹太人真的要能够帮助我们从西方敛财,我们锦衣卫在他们帮助下取得西方的情报,对于我们未来到达西牛贺洲是有帮助的。而且你可知贾尼尼为何能说汉语。”
张叔夜道:“听说他的夫人是汉人。”
种师道说道:“这个UT人国家被来自西牛贺洲的大秦国,也就是他们说的欧罗巴州的罗马帝国消灭后,流落各地,他们积极与当地人联姻,但是千百年了都能保持UT教的传统,而且很快就能控制当地的经济命脉。唯有流落在中原的UT人除外。”
张叔夜惊道:“难道咱们中原也有UT人。”
种师道笑道:“蓝帽回回便是。”
张叔夜道:“我知道这些人,东京汴梁就有。听说是400年前从西域移居中原的胡人,不想竟然是他们,不过这些人语言、相貌、行为举止几乎与汉人无异了。”
种师道说道:“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胡虏入中国则中国之。所以UT人跟中国人结亲后,几代之后就是中国人了,凭借他们鬼心眼能不知晓。贾尼尼能取汉人为妻子,自然不是他们家族的亲近支系,我早就知晓。”
张叔夜这才完全明白,道:“王爷高见,臣长见识了。”
种师道又说道:“如果这个贾尼尼能够为我华夏建立功勋,那么他的家族可以建立两个公国,那是天下UT人就可到这两个公国去,以免贻害它方。他的儿子又一半汉人血统,未来他子孙的汉人血统会与来越多,咱们又是降爵世袭制度,百年之后这公国就是我们华夏国的领地。而且建国之后,不许UT人从事金融银行之事,几代人后就是一族蓝帽回回而已。”
张叔夜没想到种师道想得如此长远,不禁感叹,道:“王爷思虑长远,天下无双也。”
种师道对这种马屁还是比较享受的,于是道:“你将是华夏国的丞相,怎么变得除此谄媚,我到担心一国政事交给你是否妥当了。”
华夏军上下包括张叔夜本人都认为这个华夏国丞相非他莫属了,今天种师道说出来张叔夜先是一喜,但是随机他听到种师道说自己“谄媚”,又不想把丞相授予自己了,他浑身冷汗直冒,竟然不知所措了。
四一二 建国大礼(九)
此时站在一旁的种山见到张叔夜的窘态,道:“张大人,王爷现在已经封你为丞相了,你还不谢恩!”
张叔夜此刻大汗淋漓,他看了一眼种师道,见种师道面色如常,并没有显现出半点愠怒,急忙爬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殿下,您可是金口玉言……”
张叔夜话音未落,大堂上的武松等人都笑了出来,原来张叔夜所言跟刚才贾尼尼所言一模一样。张叔夜也反应过来了,尴尬的跪在当场。
种师道说道:“这各个衙门的印信尽快篆刻,包括你这大丞相用的宝(宝也有印的意思)。”
张叔夜一听大喜,这算是正式承认自己的丞相职位了。于是道:“殿下放心,各种印信都在篆刻。只是这传国玉玺不敢怠慢,我们着了几块西域的美玉,最终用那一块还请王爷最终定夺。”
种师道自然知道这西域本是产玉之地,听说找到了几块好玉也来了兴趣,敢要说一起去看看。种山却道:“老爷,都到这般时候,该用膳了。”
种师道看了种山一眼,觉得他今天话有些多,想必是有事情禀告。于是道:“明日你把几块玉拿到王府,我仔细观看。你也下去吧。”
种师道见张叔夜走远,对着种山道:“你老儿今日有些话多啊。”
种山道:“老爷,南仙夫人等候多时了。”
种师道听了一愣,这些天准备开国大礼,诸事繁杂,是有些冷落南仙夫人。不过南仙夫人毕竟是识大体之人,断断不会跟自己耍闹的。种师道自从废掉了经常在府中胡闹的方琼(腊梅夫人)后,自己的后院安静了很多。
种师道想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南仙夫人思念种世玺了。想到此处他急忙对种山道:“去把锦衣卫的简报拿来。”
种师道自从开始第四次西征之后,就让西军到子弟到扶桑国和大理国避难。这大理的消息时常能够传过来,岳飞带领大军还在百日之内就到了西域,也带来了一些西军子弟的消息。可是扶桑的消息确实很少,李俊走的时候带了一些信鸽走,种世信带领西军子弟取到江南,然后出海,也是带着信鸽的。只是从扶桑传回来的消息非常少,只有李俊的零零星星的消息。之所以说是零星的消息,扶桑飞回的信鸽消息是带着编号的,就是从编号上看,肯定是有些信鸽并没有成功的从扶桑把消带回来。所以这些消息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种世信出海之前是按时向种师道报告日程的,可是如今出海3月有余,却是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其实不但南仙夫人,种师道也时常担心种世信和种世玺等人。
种山不一会就把王定六引来了,种师道知道王定六这些日子非常忙。因为开国大礼就在眼前,大礼要防止又刺客出没,毕竟这里可是原来黑汗国的都城,这里的居民大多数都是跟华夏军做过战的,谁知道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之事。
王定六施礼已毕,种师道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了。”
王定六道:“最近城内倒是有些陌生面孔,我已经名人秘密排查了,倒还能应付。今日见王爷主要是报告一见喜事。”说着王定六呈上一封手札。
种师道打开手札一看惊喜万分,原来这正式来自扶桑的消息,上边虽然内容不多,但是记录了种世信等人安全到达了扶桑,而且李俊带去的工匠已经开始采集银矿,建造冶炼银子的专用高炉了。
王定六道:“从消息编号上看,前面的放了四次共计九只信鸽的消息都不知所踪。这次也是放了2只携带信笺内容相同的信鸽,只有1只飞到了秀洲。”
种师道笑道:“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把这个消息传给西军大小将领,让他们都高兴高兴。”说罢,种师道高兴的拿着手札去后宅寻找南仙夫人了。
南仙夫人准备了一桌酒菜等待种师道,此刻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南仙夫人暗暗埋怨种山:这个老东西,收了钱不办事。
就在南仙夫人发愁的时候,突然外边丫鬟喊道:“侯爷回府。”在南仙夫人这里众人可是不能乱喊王爷的,毕竟如果种师道认为南仙夫人要做王妃,怪罪下来那可是了不得的。同时南仙夫人也不许宅子里的人象外人一样称呼她“王妃”,说起来她也不是特别渴望这个封号,毕竟原来他还当过“皇后”呢?结果如何呢,还不是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南仙夫人见种师道回来,满面春风的迎了上去,道:“给老爷见礼。我去让人把饭菜去热热。”
种师道哈哈笑道:“不妨不妨,先给你看一件好东西。”说着就把手札递了过去。
南仙夫人仔细看了手札,大喜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可算是平安了。”
种师道说道:“这回你放心了吧。我猜你就是担心此事。”
南仙道:“这是一桩,还有一件事,还要跟老爷商量。”
种师道说道:“说来听听。”
南仙道:“四公子战死,他的儿子天杰没了父亲,又远赴海外,非常可怜,我倒是给他寻了一门亲事。”
种师道子嗣很多,其实算起来他真正的儿子只有种世玺。种世智的死在种师道心目中跟高怀远的死其实是差不多的,种师道难过归难过但是还真的算不上多么的悲伤。对于种天杰这个“孙子”他更是记忆模糊,没啥特别印象。
种师道说道:“天杰好像才11、12岁吧,现在娶亲还尚早。”
南仙道:“都12了不小了,再说他要是从扶桑国回来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到时候还小吗?你这个作爷爷的应该上心孩子婚事了。”
种师道一听南仙这么说,随口道:“也好,你说说是谁家的孩子,总要门当户对的好。”
南仙夫人道:“正事门当户对的,那是我本家的侄孙女,名唤耶律普速完的。小姑娘10岁,跟着西辽军一直西行狩猎,最近流落在东归州,让我认出来了。”
“普速完?”种师道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想了一会儿,他想到好像西辽国耶律大石的女儿就叫普速完,后来还掌握了一段西辽国的政权。这是个才女,而且还是辽国宗室,要是能够让种天杰娶了她也是好事,起码能够安抚国内的契丹人。
种师道:“也好,宗室之女吗?也配得上天杰。”
南仙夫人道:“这么说老爷应允此事了。”
种师道说道:“准了,他现象跟谁一起居住。”
南仙夫人道:“母亲萧塔不烟带着他的哥哥夷列和普速完在东归州闲居,衣食无靠,甚是可怜。”
种师道突然觉得不对劲,道:“萧塔不烟,是大石皇后,前一段听说被吴麟擒拿了。怎么没有分给将士吗?”
南仙夫人撇了撇嘴,略带酸气的道:“人家怎么也算是当过皇后的,那个敢要啊!”
种师道看着南仙夫人的样子突然明白了她为何酸溜溜的,他顺手把南仙夫人搂到了怀里,道:“总算明白你的小心思了。这耶律大石居然成了你的晚辈。”
南仙夫人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羞得满脸通红,嘤嘤道:“人家也算是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女儿,有成安公主的封号的。算起来实实在在的是耶律大石的姑姑。”
种师道说道:“耶律大石也是我敬重之人,他的妻儿理应得到照顾。你去安排一下让夷列和普速完都去李侗那里学习,以后也好有个出路。”
南仙夫人道:“普速完一个女子我就带在身边教导了,以免抛头露面的。夷列到李侗那里学习你就不担心,西辽的遗老遗少的有什么想法。”
种师道笑道:“如果这点自信都没有,咱们也就不需要建国了。那个萧塔不烟也是精明之人,那天请来咱们也要会一会亲家。”
南仙夫人道:“只是会亲(音qing)家啊,可别真的成了亲家。”
种师道调笑道:“如此乱讲,今晚便要把你‘正法’。”
南仙夫人娇羞道:“都成王爷了,还如此老不羞。”
种师道在开国大礼的忙碌中难得享受了一番鱼水之欢。于此同时桑贾尔的使者阿布纳斯尔却在驿站之内心惊胆颤等待着签署《西域条约》。阿布纳斯尔将《西域条约》带给了桑贾尔,桑贾尔看了《条约》文本后还算是满意,但是他对于种师道不还给他那口宝刀耿耿于怀。此时西吉斯坦国王给他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
西吉斯坦国王道:“伟大的苏丹陛下,中原人欺人太甚。这个仇还是要报的。”
桑贾尔道:“要是真如中原人所说,来自欧罗巴的十字军要是再次东征大马士革。这个正式我们的机会,如果能够打败十字军,我就可以当上整个塞尔柱帝国的苏丹。现在不能与中原人冲突了。”
西吉斯坦国王道:“苏丹陛下,我们可以用最低的成本完成对中原人的报复。”
桑贾尔疑惑道:“有这等好事。”
西吉斯坦国王道:“阿萨辛拍来了很多杀手,到我这里来收保护费。”
桑贾尔怒道:“阿萨辛派那些狼崽子,敢来敲诈,他们在哪里我这就杀了他们!”
西吉斯坦国王道:“可以借助中原人杀了了这些狼崽子。”
桑贾尔好像明白了,道:“你是说让他们刺杀种师道。”
西吉斯坦国王道:“如果成功了,给苏丹陛下出了一口恶气。如果没成功,那也是给咱们塞尔柱各国出了一口恶气!”
四一三 建国大礼(十)
阿萨辛派的创始人萨巴赫,是一个突尼斯籍波斯人。在埃及接受了内学派教义后,哈桑·本·萨巴赫回到波斯买下了一座海拔高达三千多米的城堡,以此作为基地,开始了“新宣传运动”。
这个城堡被就是阿拉穆特,也被称作“鹫巢”,而萨巴赫被其追随者尊称为“山中老人”。这位山中老人,自称是总传道师,在他下面还有许多大传道师和传道员。传道员对总传道师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惜代价严格执行,就算牺牲生命也在所不辞。萨巴赫利用这一点就将追随他的信徒训练成了忠于山中老人、不畏惧生死的杀手。这个阿萨辛派逐渐就蜕变成了一个杀手集团。
这个杀手集团最近十几年来一共策划了50多次影响重大的暗杀,不少苏丹国的高官,甚至国王遭到了暗杀。他们以暗杀为要挟勒索大量的金银,萨巴赫就用这些金银在“鹫巢”内建立按照《古兰经》的描述建立了一个天堂一般的宫殿,这宫殿金碧辉煌,亭台楼榭无比华丽,各种奇珍异宝随处可见。蜜糖、牛奶通过不同的管子可供人随意取用,各族美貌的少女也在园中居住,个个能歌善舞。
萨巴赫在派出杀手之前,让这些杀手喝下阿芙蓉汤。然后趁着这些杀手神志不清的时候将他们送进宫殿,宫殿中的美女、美食任由这些杀手享用七天。这些杀手以为自己真的上了天堂一般。等时间一道,再让他们喝下阿芙蓉汤,送出鹫巢。并告诉他们只要为阿萨辛派完成刺杀任务就可以得到奖励,未来有机会再上天堂。如果战死,就可以直接上天堂。
由于这些杀手自以为上过天堂,所以对此深信不疑。在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都是悍勇无畏,甚至主动求死,成为了真正的“死亡杀手”。这群杀手在各地的刺杀行动,打击了塞尔柱各国君主,很多君主遭到了他们勒索。也有人征伐过这个鹫巢,但是每次都是无果而终,很多时候征伐的领兵主帅都被刺杀。
阿萨辛派成了塞尔柱各国君主心中的噩梦,桑贾尔也曾经想过征伐鹫巢。就在他跟诸大臣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一天早晨他突然发现自己床头放着一把匕首和一封警告信。桑贾尔当时就吓坏了,还没有派人追查,阿萨辛的杀手们就送来的一封警告信,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对他不客气。桑贾尔遂不敢在惹阿萨辛的杀手。
如今军事上的不顺导致他正在烦恼之时,得知自己忠实下属西吉斯坦国王居然受到了阿萨辛的勒索,于是第一反应就是要跟阿萨辛的杀手较量一番。如果此事处理不好,恐怕这个忠实的西吉斯坦国王也会离他而去。
不过西吉斯坦国王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利用阿萨辛派刺杀种师道的时候,桑贾尔立刻就同意了。
桑贾尔问道:“这些事情如何操作。”
西吉斯坦国王道:“这次他们来了20多个杀手前来勒索,都是悍勇而不畏死的刺杀高手!如果陛下同意,我便给他们予以重礼,让他们行刺杀之事,陛下不必亲自出面。”
桑贾尔点点头道:“好,他们可以跟着阿布纳斯尔去八剌沙衮。一定等着阿布纳斯尔签好了《条约》在买回那3000把上好的战刀后,再行刺杀之事。”
阿布纳斯尔带着使团返回了八剌沙衮,到了这里以后他才知道这里改名叫东归州了。阿布纳斯尔从城市改名的行为中觉得华夏军再次不会常驻了,因此他觉得现在似乎没有必要刺杀种师道了。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指挥这些杀手,这些杀手在潜入东归州后就消失不见了。阿布纳斯尔也是无奈,他现在就是想赶快完成签约,拿着战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张叔夜很快将战刀给送了过来,但是就是迟迟不肯签约,这不肯签约的理由也是非常奇怪,居然是华夏军的印信还没有刻出来!阿布纳斯尔哭笑不得,在塞尔柱的文化里印信其实并不十分重要,他们更加看中国王的签字,阿布纳斯尔带来的条约文本桑贾尔都是签好了字的。所以阿布纳斯尔跟张叔夜解释了半天,说只要种师道签字就好了。
张叔夜还是非常看重这次签约的,他坚持等印信刻出来在进行正式的签约,因此这件事情就给耽搁了下来。阿布纳斯尔见无法签约,又担心那些杀手提前动手殃及自己,因此心中非常烦闷。
他的随从见阿布纳斯尔烦闷,就对他说道:“大人,现在这个东归州里非常热闹,到处都是给华夏国王送贺礼的部落,很多人部落准备在这里参加华夏国的开国大礼,都驻扎在了城外。那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大扎巴,要不咱们到那里耍耍。”
阿布纳斯尔觉得最近自己身边的几个亲近话特别多,今天这个随从建言让他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呵斥道:“瞎耍什么?小心阿萨辛人割了你的脑袋。”
那个随从吓了一跳:“这里有阿萨辛杀手?”
阿布纳斯尔道:“休要多嘴,小心你的舌头。”
那个随从道:“阿萨辛杀手杀的都是大人物,我们这种小人物他们是看不上的。”
阿布纳斯尔道:“还说。告诉你老实呆在这里,等签完约咱们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随从嘴上说:“是。”心里却暗中盘算着这些话能换多少金币。
王定六自然在这个驿站之中安插了锦衣卫,锦衣卫逐渐接近阿布纳斯尔的几个贴身随从,开始跟他们套近乎,后来就用金币买他们使团内部的消息。这些亲随靠着卖消息都挣了不少钱,到后来使团内部实在是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出售了,最后这些随从就连阿布纳斯尔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出恭的消息都卖。
王定六拿着锦衣卫的条陈问道:“这个消息是阿布纳斯尔亲口说的。”
那个锦衣卫道:“对,那个随从开出了比平时高一倍价钱才肯买的。”
王定六道:“这个阿萨辛是什么东西你问了没有。”
锦衣卫道:“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刺客。不过我没有细问。”
王定六点头道:“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那个锦衣卫走后不久,时迁走了进来。如今锦衣卫组织有数千密探,但是由于华夏军征战的范围过大,感觉总是不够用。锦衣卫的实力越来越大,作为锦衣卫的二号人物时迁道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不过时迁在王定六面前还是非常谦逊的。
时迁对王定六道:“大人,小人这几天在东归州上下查访,发现可疑之人能有百余人。我都命令暗暗看起来了,只是要抓人只怕锦衣卫人手不足。”
王定六沉着脸道:“不知道阿萨辛在不在里面。”
时迁道:“阿萨辛是谁?”
王定六道:“你看看这个。”说着就把那个锦衣卫写的情报给时迁递了过去。
时迁接过情报一看,头上冷汗直冒,道:“尽然有真的有人要刺杀王爷?!”
王定六目光烁烁看着时迁,道:“你说如何办理?”
时迁道:“我看将可疑之人都抓起来,细细盘问。”
王定六道:“只怕打草惊蛇。”
时迁道:“打草惊蛇就惊蛇了,不管这个阿萨辛在不在这些可疑人之中,只要平安度过建国大礼就好!”
王定六道:“咱们锦衣卫人手不够,又当如何呢?”
时迁道:“小人可以道鹏举那里借一些兵马……”
“且慢!”王定六打断了时迁道话,问道:“你可以从岳飞那里借兵?”
时迁道:“正是,别看这些大理国度竹枪兵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但是战力可是不差,这次万里来援……”
王定六又一次阻止了他道:“此事万万不可再提,王爷虽然信任我们,但是若我等跟军队走得太近,只怕王爷也会心存疑虑。如果王爷不信任我们,而去扶持那个神秘的‘站暗处’,那锦衣卫若大的家业可就完了。”
时迁听了吓了一跳,道:“小人一定注意。那这抓捕之事又当如何料理。”
王定六道:“随我进王府见王爷。”
王定六带着时迁直奔王府,到了王府门前王定六并没有让侍卫禀告,因为他有权利在紧急的时候直接见种师道。侍卫得知王定六有急事禀报,于是告诉了他王爷此刻正在书房和张叔夜议事。
张叔夜带来了十几块美玉让种师道挑选,张叔夜道:“这些美玉都是西域所产顶级美玉,选择那几块做传国玉玺还请王爷定夺。”
种师道还没有过这些事情,他道:“还需要几颗玉玺吗?”
张叔夜道:“除了传国玉玺外,还需要篆刻皇帝行玺,用于处理国内各种政务。皇帝之玺,用于对诸侯王的诏书。皇帝信玺发兵之用,专门用于军事。天子行玺,用于征召大臣。天子之玺,用于对外事务。天子信玺,用于祭祀。王爷最好在刻上一两颗随身携带的印玺,以便下发紧急钧旨所有,我觉得总要制作十颗左右。”
种师道一皱眉的,道:“这次只是称王,弄什么皇帝引、天子玺的。”
张叔夜却若有所指的道:“省得今后麻烦了不是。”
种师道知道张叔夜的意思,明没有答话。就在此时种山引着王定六和时迁走了进来。
四一四 建国大礼(十一)
对于王定六的到来,张叔夜显然有些生气,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锦衣卫还是王爷的私军,华夏军的官僚系统对他们毫无约束之法。
种师道见王定六到来,知道出了大事,于是问道:“突然至此,何事?”
王定六看了一眼张叔夜,并没有回答。张叔夜心中更是不满,但是也是无奈,道:“王爷,下官暂时回避。稍后再跟您商议此事。”
种师道也看出了张叔夜的不满,道:“嵇仲乃是我国丞相,有事不必瞒他。”
王定六听了,只好道:“东归州发现不少可疑之人,总数约有百人。据可靠消息其中有一个叫阿萨辛的高手,正是要刺杀王爷。我们怀疑这个高手是跟桑贾尔的使团相关,不知如何处置,请王爷定夺。”
张叔夜一听汗就下来了,他庆幸听到这个消息,毕竟跟塞尔柱人谈判是他负责的,这要是使团中出了刺客,自己还没有正式当上的丞相之位也就泡汤了。想到此处,张叔夜急忙道:“殿下,应该迅速扣押塞尔柱使团,严查此事。”
种师道想了想,道:“要是严查使团必然再生事端,我军应及时东归,不可再战了。”
王定六道:“王爷的安危身系华夏军10万将士,不可掉以轻心……”
种师道此时阻止王定六,对张叔夜道:“嵇仲,你说签约应该用什么印玺?”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种师道会这么问。张叔夜反应了半天,才道:“回殿下,应用天子之玺。”
种师道随即拿起一块玉石,道:“就用这块玉石,先找人篆刻天子之玺。然后跟阿布纳斯尔完成签约,让他的使团赶快离开。”
张叔夜现在脑子有些混乱,跟不上种师道的节奏,但也只好照做。于是问道:“这天子之玺刻什么字,还请王爷赐下墨宝。”
种师道想也没想就写下“建中”二字,道:“就用刻这两个字,表明建立中华之意。其余印玺等回到中原,让李侗、朱道荣等大儒撰写。你现在就去办。”
众人皆知“建中”是种师道原名,因为避讳当今道君皇帝的一个年号才改名种师道。这次第一方玉玺就用“建中”未名,已经表明华夏军要脱离大宋而自立之心了。
张叔夜道:“臣这便去办,明日就可签约。”
种师道说道:“如此甚好,签约之后即便打发他们离去。”
张叔夜走后,种师道又问道:“如何探知阿萨辛之事的。”
王定六和时迁就分别把这些天锦衣卫探听的消息一一禀报给种师道听。种师道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了这个“阿萨辛”就是波斯的一个秘密暗杀组织,也称“木剌夷”,后来亡于蒙古的第三次西征。
王定六、时迁汇报已毕,并不知道种师道在想什么,道:“王爷,我看此地情况复杂,即便塞尔柱使团离去,那个阿萨辛也可能潜伏下来,对王爷不利。小人斗胆,请王爷去伊犁州或者高昌州完成建国大礼。”
种师道笑道:“几个刺客就能吓倒老夫?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王定六、时迁互相看了一眼。王定六道:“那就请王爷多派给我一些人马配合锦衣卫,将这些可疑之人都抓起来,以免危急建国大礼。”
种师道说道:“你们真的以为阿萨辛是一个人马?”
王定六、时迁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难道还有多个阿萨辛。”
种师道说道:“这个阿萨辛是一个杀手组织,老巢在波斯国的鹫巢,其首领为‘山中老人’。他们杀手各个都不畏惧死亡,整个组织祸害塞尔柱各国。估计他们是受了什么人的钱财,前来刺杀的老夫,不过断断不可能有百人之多。”
王定六、时迁一听都是额头之上冒冷汗,均暗道:这“站暗处”果然厉害。
王定六一脸尴尬道:“请王爷勿怪小人失察之过,不知下步应该如何处置。”
种师道说道:“我让长青派1000亲军配合你,抓捕可疑之人,细细盘问,看看有多少阿萨辛组织的杀手。另外建国大礼当天,锦衣卫要和亲军想配合,保障大礼顺利举行。”
王定六道:“是等阿布纳斯尔走后再行抓捕,还是现在就……”
种师道说道:“老夫即刻下旨,你带着我的手札去找长青,今晚便行抓捕之事。”说吧种师道刷刷点点就写了一个手札,他看着手札突然觉得这个手札应该盖上一个印玺更加威风。
王定六拿着种师道手札离开了华夏王府,同时迁一起去寻武松。在路上王定六道:“今晚抓捕你要亲自坐镇,不可让一人漏网。我来负责审问。”
时迁道:“如果抓错了又当如何?”
王定六道:“宁可抓错,不可放过。凡是可疑之人一律抓捕。”
今夜,阿布纳斯尔在驿馆心神不定,大街之上马蹄声阵阵,不知有多少士兵来回忙碌。“锦衣卫办案,众人回避”这句东归州居民最熟悉的汉语,在街上此起彼伏的响着。阿布纳斯尔知道那个阿萨辛暗杀团必定有杀手暴露了。不知道这些杀手会不会把自己给供出来,如果真的这样自己也就危险。
想到此处,他甚至产生了要逃走的想法,于是开始收拾行李。就在他收拾东西,准备逃走的时候,驿站的大门被叫开,张叔夜带着一群盔明甲亮的士兵闯进了驿站。阿布纳斯尔吓得魂飞天外,不知所措。
张叔夜带人直接闯进了阿布纳斯尔的住处,看到惊慌失措正在收拾东西的阿布纳斯尔,冷笑了一声道:“贵使者这是要做什么?”
阿布纳斯尔吞吞吐吐笑道:“这……”他指了指外边,又指了指张叔夜身后的士兵,继续道:“到底怎么了,我这这……”
张叔夜道:“阿布纳斯尔使者,今日街面上不安全。你最好待在这里,明日就可签约,签约本大人回派人送你出境。这段期间这些将保护你的安全。”
阿布纳斯尔一听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这一夜时迁抓人,王定六审问。锦衣卫创办之初是只有探听消息的指责,对于审问犯人收到了严格的闲置,但是最近几年锦衣卫审问人犯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审问的手段也是越来越丰富。
锦衣卫在东归州的驻地官衙门之内是惨叫声不断。由于是连夜审问,那些被抓进来的挺刑不过招供出同伙,王定六下令继续抓人。原本计划抓百人左右,结果最终抓了足足有300人。
不过王定六审问之后,发现抓捕之人多数都是一些小偷无赖,还有就是被冤枉的平民,大恶之人也有,但是都不是为刺杀种师道而来。不过确有十几人与众不同,王定六和时迁判断这些人就是出自那个神秘的阿萨辛。他们手持的利刃制式相同,抓捕之时都是极力反抗,而且对生死十分看淡。
在抓捕之时这些人有的被当场斩杀,有的被施以酷刑之时自尽身亡。但是他们是之前都高喊“真理伟大”,死后都是面带微笑。王定六、时迁等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这种“视死如归”的死士也是第一次看到,也让他们心底泛起了一丝丝的恐惧。
王定六见天已经亮了,看着前来交差的时迁,问道:“抓了多少人。”
时迁道:“今夜抓了360多人,都已经审问了。现在还有3个好像就是那个阿萨辛,还没有审问。”
王定六道:“这些都不拍死,要是动刑恐怕又要自杀,那线索就断了。”
时迁道:“这些人真是恐怖,有点像征方腊时候的神兵,不如杀了算了。”
王定六听了时迁的话,突然道:“你说他们想神兵倒是提醒了我,这些是不是也服了阿芙蓉了。听说阿芙蓉产地就在西域啊。”
时迁道:“大人的话倒是提醒我了,这些阿萨辛身上都带着一些黑色的药膏,有点像阿芙蓉。咱们给他用上我们的阿芙蓉?”
王定六道:“管他们用的是不是阿芙蓉,管他们是不是神兵,咱们就用阿芙蓉给他们变成神兵,然后停止用药,他们就会连亲爹的祖坟里埋在那里都会招供的。”
时迁道:“这个恐怕有伤天合吧。再说了用这个东西也不是马上见效的。”
王定六道:“咱们锦衣卫干得事情只为了王爷,伤天合又能怎样。你去安排,不能见效就不能见效,早晚老子要找出那个鹫巢,端了他。这件事情要秘密进行,不可让那个站暗处在抢了先手。”
听到了站暗处,时迁再不犹豫,于是道:“大人放心,这个我来安排。”
王定六顾不得一夜的疲劳再次来到了王府,向种师道汇报告抓捕之事,但是他没有说给三个阿萨辛成员服用阿芙蓉的事情。而只是说发现了十几个阿萨辛成员,不少人当场战死,还有几人已被关押正在审问。
种师道觉得阿萨辛成员非常极端,不太可能问出口供,就让王定六抓紧审问而已。虽然经过了排查,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是否还有阿萨辛的刺客在城中潜伏。现在距离开国大礼就3天了,种师道随即下令武松调动所有的亲军和锦衣卫一起在城中布防,保障开国大礼顺利举行。
东归州内前来来祝贺的部落的人马,被要求统统搬出城去,在城外驻扎。东归城内实行了宵禁,一入夜百姓禁止上街,所有买卖必须关闭。即使是白天,东归州内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见到可疑之人立刻抓捕。即使被误抓,也要被关押起来,等到大礼之后才能放人。这个东归州百姓被要求“非必要不上街”。
整个东归州城内一片肃杀的景象。
四一五 建国大礼(十二)
阿布纳斯尔就在这种肃杀的情景下,心惊肉跳的签订了条约。本着是非之地不能就留的心思,签完条约他立刻就走了。
现在王定六和武松是最紧张的人,他们都知道东归州中大概率的还是有阿萨辛的刺客,可是就是找不到。王定六命令时迁亲自负责3个刺客的审问,时迁也是下了狠手,白天用各种刑法进行逼问,晚间则用阿芙蓉制成的止痛药汤给他们服用,只是盼望3人能够早日上瘾。但是这种审问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可是华夏二年也就是宣和七年的十月十五已经到了,种师道得知阿萨辛的杀手至今还没有招供,也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举办建国大礼。
华夏二年十月十五日,种师道身披着两层软甲还穿着一件锁子甲(铁环打造,可以防刀砍,但不能防护枪刺的一种铠甲。),外罩着崭新的四爪蟒袍。种师道的蟒袍是他自己设计的,基本上是按照明朝的皇帝服饰设计的,明黄的绸缎做面料,上身绣龙翻身,下摆属绣着海水江涯,只不过上身的龙只是绣成了“四爪龙”,用于与皇室的五爪金龙区分。其他用的金瓜、钺斧、朝天蹬,鹰舞、鹰衮、鹰幡、鹰罩鹰等礼仪用具,一如天子。
种师道如今须发都变黑了,从外表上看也就40多岁。他这种返老还童的情况给了华夏军无比的信心,要是种师道能够保持健康,就能率领华夏军继续征战,华夏军就可长盛不衰。
由于防备阿萨辛的刺杀,整个建国大礼的现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数万将士将祭天的高坛围得水泄不通。种师道就在这种严密的保护下完成了祭天、赏赐、登基等开国大礼的全部过程。虽然华夏军上下的心都悬在了嗓子哑,但是好在这个大礼还是顺利的进行完毕了。不过种师道在整个过程中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整个建国大礼种师道是如芒在背,心惊肉跳。
大礼举办完成后,天已经快黑下来了。种师道在武松等人的保护下回到了王府。种师道一进王府大门,就看到一身吉服的南仙夫人领着王府上下都宫女、家丁(种师道没有用太监)跪了一大片迎接自己。
种师道此时也是心满意足,道:“众人平身,看赏。”
众仆人在一片谢恩中起身,此时南仙夫人走到种师道身边道:“王爷(以前一直称老爷),还是快把铠甲解下来吧,穿了一天怪累的。”
此刻种师道也觉得浑身疲劳,精神也有些懈怠,道:“好吧,这3层铠甲怕没有40斤。”说罢就要卸甲。
说也奇怪,就在此时,他感觉在大礼上盯着他的那道犀利的目光又出现了。种师道感觉那人好像就是在等着自己精神懈怠之际将自己刺杀。他开始以为是心里作用,但是随机反应过来了,有人借着夕阳的余晖用镜子再向自己示警,于是机警的推开了南仙夫人,用目光四处观瞧,突然他看到王府墙边的一颗大叔赏似乎人影一闪,种师道急忙一指那棵大树道:“有刺客!”
众人顺着种师道的手指看过去,那是王府外大街上一棵千年古松,现在虽然是10月了,但是是整棵松树还是枝繁叶茂,正是藏人的好出去。
武松急忙带着亲兵跑出王府就这可大树团团围住了,武松命令架上梯子上树严查,果然在树上发现了一个可以藏人的树洞,树洞之内竟然发现了一只西夏弩!
武松将这支西夏弩递给了种师道,种师道一看此地竟然有这等凶器,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仙夫人。南仙夫人吓得魂飞天外,道:“王爷明察,妾身无罪。”
种师道当然知道南仙夫人不可能勾结西夏国余孽刺杀自己,要是真的刺杀只怕也不用给自己生下儿子,等到今日了。
种师道说道:“你且平身,孤王又没怪罪你。”
说罢他又仔细打量起这支西夏弩来了,这支西夏弩制作非常精良,而且年头也非常久远了,由于长期使用这个西夏弩都起了包浆了。如此精良的得一架弩机,要不是走得匆忙,这弩机的主人是万万不能将它留在当场独自逃走的。
种师道摆动的西夏弩发现弩机上刻着一只虎头,南仙夫人也看到了这只虎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架弩机妾身倒是听说过。”
种师道说道:“快快讲来。”
南仙夫人道:“西夏前朝有军中有一个高手,每年五月端午万寿节(西夏国万寿节见72回)都能夺得射箭的锦标,所以在前朝也是大大有名的。据称他的弩机上就刻着一只猛虎。”
种师道问道:“此人为谁?”
南仙道:“妾身那里知道,这打打杀杀的都是男人们的事情。”
种师道对武松说,道:“长青,去传吴震和王定六来。”
王定六今日心情不错,毕竟开国大礼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刚刚回到家中,时迁就找来了,他对王定六道:“大人,那3个阿萨辛招了。”
王定六道:“怎么回事,快说说。”
时迁道:“我按照那个医官黄药师的建议给他们三人,按时用阿芙蓉疗伤。然后在停用一段阿芙蓉查看效果,果然那个阿芙蓉非常恶毒,今日三个人同时招供了。”
王定六道:“他们也是铁骨铮铮的英豪,停的过酷刑,却顶不住这个阿芙蓉啊。对了他们说了什么?”
时迁道:“本以为撬开嘴会得到些什么,没想到他们说所有潜入东归州的阿萨辛刺客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王定六一听大失所望,问道:“消息可靠吗?”
时迁道:“这三人分别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在审问和关押的时候都是分开的,因此断没有串供的可能,三人所说潜入东归州的杀手的数量都一致,我有仔盘查了一遍咱们杀死的刺客,果然可以对上。”
王定六道:“原来如此,难怪今日建国大礼还算顺利。这三人也是好汉,不要难为他们了,好好照料,慢慢的仔细盘问,让他们多多供出那个鹫巢的信息。我早晚带人平了他。”
时迁苦笑道:“只怕慢不了了,那个黄药师对这个阿芙蓉研究的非常深入,用药也很是毒辣。根据黄药师讲,这几人只怕活不久长了。所以要抓紧时间问话才好。”
王定六听了叹了口气道:“这个阿芙蓉真是霸道,今日锦衣卫便立下规矩,如果有锦衣卫沾染此物,立刻除名,绝不姑息。”
时迁知道锦衣卫除名结果大概率的就是处死,因为在锦衣卫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像欧阳东那样能够功成身退的又几个呢。
就在此时武松走了进来,道:“宣王爷口谕,锦衣卫指挥使火速觐见。”
王定六看了一眼,天已经完全黑了,王定六真的想不出来种师道为何此刻要见自己,于是低声道问道:“长青兄,为何此时召见我。”
武松低声道:“快去就是,我路上跟你讲。”
王定六急忙跟随武松够奔王府,路上武松就跟他讲了发现了一只西夏弩,但是没有抓到人的事情。王定六听了案子吃惊,怎么刚刚端了阿萨辛的杀手,又来了一个前西夏国的刺客!
王定六跟随武松来到的王府,一路之上看到王府的亲军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刺客了。王定六刚刚到王府不久吴震也来了。吴震是武松派人去请的,所有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二人来到王府的议事大厅,大厅之上已经灯火通明,种师道坐在王位上面色铁青,傍边南仙夫人陪着。
本来南仙夫人很少见外臣,因为南仙夫人虽然有才华,但是种师道一是担心她常见外臣见多了有西夏的遗老遗少的鼓动她做不利之事,二是担心后宫要是干政那也是亡国之兆!所有南仙夫人一般情况下就是在后宫弹琴赏花而已。今日遇险,种师道不放心南仙夫人的安危,因此就把她留在了身边。
种师道现将那架精致的西夏弩递给了吴震,道:“可识得此物否?”
吴震非常疑惑,结果种师道递来的西夏弩仔细观看,当他看到虎头只是也愣住了,道:“王爷,此弩乃西夏前朝一勇士之物。此人名唤田虎,乃勇士也。”
南仙夫人见吴震对这个田虎非常尊重,不禁担心种师道发火,她假装呵斥道:“吴震,休要胡言,哪来勇士。”
吴震也知道自己失言,吓得赶快跪倒在地,道:“微臣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种师道说道:“我中华儿女应该人人敬重勇士,哪有什么失言的。这个田虎你知道多少。”
吴震道:“这个田虎是前西夏国军中高手,盐州人士。擅长射箭,在军中颇有威望,深得前伪晋王察哥的赏识,不过听说在野狼谷一战就站死了。反正我这些年从来没有见过此人,说起来快有5年了。”
种师道说道:“也就是说这个田虎可能没死,流落到他乡,今日到来刺杀于我。”
吴震一头雾水道:“这从何说起。”
武松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吴震听了也吃惊无比。他反复翻看这支西夏弩,自己又尝试拉了几下,道:“这支西夏弩比一般的西夏弩要软一些,可以在马上使用。可是西夏军能在马上使用西夏弩的人,就如同咱们华夏军中能在马上使用神臂弓的人一样,凤毛麟角的。这弩机就是田虎的,我敢确定。”
种师道听了吴震的解释心中有些悲哀,种师道叹气道:“我宣和五年攻占西夏国,广施仁政,视西夏百姓与陕西二路(秦风路、永兴军路)百姓一般,如今华夏国内更是不分党项、契丹、回鹘、汉,大家都是中华民族,如同兄弟一般。这西夏的余孽竟然不感天恩,隐匿多年,处心积虑刺杀与我,这是何道理?”
吴震面对种师道的话,脸色惨然,他跪倒在地欲言又止。
四一六 国家!国家!
种师道见吴震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不悦,道:“卿有何言,当面将来。”
吴震道:“还请王爷饶恕臣冒犯之罪,方敢言讲。”
种师道点点头道:“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也。”
吴震道:“陛下,西夏百姓有很多人生活甚是困苦,故对王爷及我华夏军多有怨恨。”
种师道吓了一跳,道:“此话怎讲?难道军中的原西夏卒对孤王有不忠乎?”种师道最拍就是华夏军中有对自己不忠诚的现象,如果真的出现了,那可真是动摇了自己的根基了。
吴震急忙摇头道:“非也,华夏军上上下下视王爷如天神一般,连续征战给将士们带来财富无数,军中上下皆愿跟随王爷建功立业。可是西夏国内百姓却是甚苦难,很多人依附农场生活,如今征战连年,普通百姓只能以白薯度日。”
种师道一皱眉,其实种师道知道连年征战,大量的粮食往西运,原来西夏国现在的现在宁夏行省百姓吃到并不好,也就是勉强能够吃饱。不过西军在延安府用潞州的织户和朱夫人、单如圭等人发明的纺纱织布的机器,使得布料产量大增,又引入了棉花,现在西夏国百姓虽然贫苦,还是能够吃饱穿暖的。在古代能够达到这个标准已经很是不错了。
于是种师道说道:“这个白薯乃上天所赐,能够让贫民果腹。孤王又造器械、兴纺织,让百姓足衣。丰衣足食他们还要什么。”
吴震道:“西夏百姓之苦更多在肌肤。”
种师道奇道:“此话怎讲。”
吴震道:“如今西夏境内很多私营农庄都是咱们华夏军的家眷、因伤退役的将士在经营,农庄的壮丁不少都是奴隶市场买来的奴隶,这些奴隶大多数是流民、前朝伪官员的家属、与天军(西军)对敌战死的士兵的家属,原来为富不仁的商人的家属……”
种师道说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吴震道:“这些人都农庄苦力是多少都是跟我朝有怨恨,在农庄中有些人在自然不服管教。为了更好的管理这些壮丁,农庄庄主最爱用的就是阉人。”
这件事种师道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总不能将士们在前方征战,自己的妻子家人,在自己的农庄内受人欺凌吧。种师道想跟吴震说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器,任何也给国家崛起,必然是一个阶级踩着其他阶级的肩膀上位,古今一道理,从无特例。现在只能是厚待华夏军,让华夏军通过不断的征战掌握大量的财富和生产资料,这样才能建设一个强大的国家。当国家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考虑其他阶级的幸福。
只不过这些话种师道根本就无法说出来,即使说出来也无法跟吴震等人也是无法理解的。于是种师道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吴震道:“如今西夏国内阉人之风和购买奴隶之风有愈演愈烈之势,很多没有高过车轮的孩子就被阉割发买,还有很多豆蔻年华的少女也被贩卖。这些被贩卖之人都是西夏国的百姓,因此很多人妻离子散,家庭崩裂,惨不可言。”
吴震话没说完,南仙夫人脸色已经吓得煞白。西夏国的这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可是碍于身份却是不敢明说。此刻她生怕种师道一怒就斩杀了吴震,那对军中原来的西夏籍将士打击会是非常大的。要是西夏籍战士与其他战士心声离析那可不是一间小事。
想到此处南仙夫人急忙,说道:“吴震休要乱讲,华夏国刚建,百废待兴,这些事情岂是你一个武将该操心的。”
南仙夫人特别把武将两个字说得很重,因为在任何时代武将干政都是国家的大忌。其实在另一个时空与其说岳飞是被秦桧害死,不如说岳飞干预了太多的朝堂之事,特别是皇帝设立储君的事情,引起了高宗赵构的不满,才招致杀身大祸的。古代的文化中,武将就应该关注打仗、领赏也就是了。所有有“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拍死,国家可兴”的说法,这里边可没有说“武将不爱财”的,相反的武将越是爱财,反而统治者倒是更加的放心。这也是种师道厚待华夏军将士的原因。
吴震跟西军出身的很多大老粗将军不一样,他也算得上名门之后、世代簪缨,从小习文练武,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不过祖上出身的问题,在西夏国不受重用,最后阴错阳差的投靠了西军。此刻听了南仙夫人的话,意识到自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种师道刚刚登上王位,就遇见了这样一件不顺心的事情。他知道吴震是忠于自己的,也知道吴震说的都是实话,可是这些“实话”从一个武将嘴里说出来确实让人无法接受,如果此事不处理,其他武将也是侍功干政,那可是大忌。自己在还可以弹牙一番,如果未来自己去之后,要是武将骄横起来,再强大的国家也要解体。此刻种师道终于明白了,为何古代帝王都疑心重重了。
王定六原本想骂几句吴震,从而给他说情,但是此刻他也是身居高位之人,而且掌握神秘的锦衣卫,自己要是说错话,那恐怕更是危险。于是王定六闭紧嘴边,用眼示意种山。种山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可不知道吴震的话足可以给他招来杀机了,也不知道王定六让他说什么。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种师道沉这脸没有说话,吴震的话本来就让他不高兴,南仙夫人说的话也有干政的意思。种师道自习思忖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就在此时守卫门外的侍卫来报,说是武松求见。武松将王定六请到王府后,直接带人去抓捕刺客了。种师道听说武松回来想必是抓捕有了结果了。于是道:“让他进来。”
武松进得堂来觉得气氛怪异,但是他也没多想,道:“王爷,末将带领亲军门在城内挨户搜查,有百姓看到那个刺客留出东门去了。”
种山此时找到了话茬,道:“王爷,如今刺客去向不明,咱们不如先到城外军营巡视一番,以免出事。”其实此时的巡视就是一种婉转的说法,由于没有抓到刺客,此时的王府确实不安全,不过要是说为了躲避此刻就显得过于的懦弱了。
种师道点了头道:“好吧,孤王就随王妃去军营中看望一下将士们。”说完,种师道转身就走。
此刻大堂之内的众人都跟着种师道往外走,而吴震跪在那里不知所措,因为种师道也没有让他起身。
种山走到种师道身边,道:“老爷,吴震将军还跪着呢?”
种师道对种山道:“让他起来吧,就言者无罪,孤王不怪他。”
种山又回到了厅堂,对着吴震道:“吴将军请起,王爷没有怪你,你先回去吧。”
吴震站来道:“老管家,我真的错了吗?”
种山道:“不知。”
种山其实是真的不知道,他就是一个管家,哪里知道明白吴震说的事情。但是吴震却是误会了,他以为种山不愿意告诉他呢。他听说这个种山经常收人钱财,种师道也是不管,于是往怀里一模掏出了几张华夏币(立国后,军票改称华夏币了。)塞到了种山手里。
种山推了几下,但是终究不如吴震一个武将的力气大,这几张华夏币还是塞到了种山的手里。种山看了看手中的钱币,有想了想,道:“刚才你一口一个西夏国的,现在你不知道已经改称夏宁行省了吗?这就是大罪,不过王爷没怪你,以后注意。”说罢,揣起了华夏币就转身里去了。
吴震听了愣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什么乱七八糟,白白丢了20贯。”
种师道带领众人前往军营,那里更加安全一些。路上他让武松去宣张叔夜到城外军营见驾,同时也让王定六跟着自己一到前往军营。华夏军的将军们大多数都带着亲兵住在城中,而军营之中是各位将领轮流值班。这一夜正好是吴麟值班,吴麟已经听说了城中之事,只是自己没有接到命令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吴麟命令将士们暂时不要睡觉听从调遣。
岳飞还是跟华夏军将士习惯不同,东归州中给他安排了住处,但是他根本就没去。而是坚持跟士兵们住在军营。不过他毕竟也是刚刚立功,华夏军中指责岳飞的声音并不多。
吴麟和岳飞听说种师道前来巡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带领一队人马就迎接了出来。
种师道见吴麟和岳飞带兵迎接了出来,心中非常满意,道:“安不忘战,此乃我华夏军常胜之道也。今日孤王登基,特来看望将士。见将士们精神抖擞,枕戈待旦也就放心了。让大家回账歇息就是了。”
吴麟、岳飞此时才放下心来,吩咐士兵各自回营。此刻张叔夜也匆匆赶到了,种师道看了看几人,道:“诸卿既至,都随我去中军大帐议事。”
南仙夫人却道:“妾身有些乏累了,想去安歇了。”
四一七 种师道妙策安西域 华夏军三派初成型
种师道让人安排南仙夫人的住处,自己则带着张叔夜等人来到了中军大帐。种师道将吴震今日的之言讲给了众人听。
吴麟和张叔夜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二人都暗中埋怨吴震说话草率。而岳飞却不当回事,道:“王爷,吴将军之言言之有理,还请王爷明察。”
种师道突然想起历史上的岳飞就是政治上的小白,做武将干政之事,惹怒了宋高宗。种师道看着现在的岳飞,心里也是不舒服,不过时迁给了他一个关于岳飞的秘密报告。报告中记录了岳飞的一些言行,也同时说明岳飞也是真心的归顺华夏军了。
种师道想到此处想敲打一下岳飞,于是道:“我并没有说他错,也没有怪罪与他,只是军人就应该纯粹一点。不应该干涉文官之事,如果此风蔓延,将是亡国之道也。”
在场吴麟、王定六、岳飞、武松等人都是武将,只有张叔夜现在是丞相,算是文官的领袖。种师道这个话说的是非常重的,吴麟和岳飞听了种师道的话后都低下了头。
张叔夜道:“吴将军并无恶意,只是心系百姓。我明日斥责他一番也就是了。”
种师道说道:“心系百姓是好事,怎可处罚。不如这样吧,保留他的爵位,让他转为文官。如今昌宁(原来高昌国)还缺主管一省民生的布政使,就让他到那里去做布政使吧。”
昌宁是华夏国的三大行省之一,在华夏国的官僚体制实行的是仿照明清的九品十八级官僚体质,内布政使又是非常一省最高的行政长官,妥妥的正二品。而现在他只是一个偏将军只是三品而已。要是在平时,武将转成文官无疑是一种高升,尤其是能够做一省最高长官,更是一种高规格的奖励了。
但是现在是征战开国之时,吴震虽然是三品偏将军,但是只有三等子爵只怕这次弃武从文这爵位再也没有上升的空间了。吴麟等武将对吴震前途表示遗憾。
种师道接着说道:“对于昌宁行省的提督就让刘光世担任吧,刘光世在高昌人眼中是出了名的恶人,最为一省最高的军事长官最为何事。”
张叔夜道:“此事甚善。其他两个行省如何安排,还请王爷旨下。”
种师道说道:“孤既然称王,暂时也不便回延安,此次东归就住晔在中兴府,夏宁行省的布政使暂时由武植担任,协助爱卿梳理民政。吴震所说之事也非子虚乌有,不少宁夏百姓生活还是贫苦,需要慢慢解决。至于夏宁提督的职位吗?我看暂时空缺,我华夏军主力将驻扎在宁夏省,等待中原大变之时再行出兵重整乾坤之时,再行商定。”
种师道接着道:“孤王最担心的就是故宁行省,这里地域广大,汉人稀少,各色人等并不心向我中华,此地需要仔细治理。”
张叔夜道:“此地除了派明德学院的学生来此用汉子拼音之法广推汉字之外,还要有一文武双全的重将镇守。我推荐镇西伯(吴麟)驻守此地,震慑宵小!”
吴麟现在的地位有点像10年前的高怀远,绝对是武将之首。西军诸将之中除了封侯的折可求和刘光世之外,他的爵位也是最高的。吴麟听到张叔夜推荐自己,心中高兴,不由得听起了胸膛。不过张叔夜推荐吴麟是想让他常驻西域,未来远离权利中心。他作为文官的领袖就能统帅群臣,没有掣肘了。
种师道明白张叔夜的心思,他道:“军机处诸将接不可在外驻扎,他日征战要跟随孤王身旁,随时参谋。”
吴麟并没有理解张叔夜的用意。听了种师道的话心中有些懊恼,但是也得马上表态,道:“臣愿意跟随王爷征伐天下,千辛万苦在所不辞。”
种师道点了点头,道:“我看鹏举文武双全,可堪大用。就为华夏驻守西域,精忠报国吧。”
岳飞也没想到种师道能够这么看中自己,当下一惊,道:“王爷,臣并非西军出身,怎可当次重任。”
种师道说道:“孤王用人唯才是举,哪有亲疏。你勿用担心。另外原来西夏国和大理国都加封你为镇南将军,虽然现在是西域,我看这名号就不改了,镇南将军名号给你,加封你为三等镇南伯,带领本部人吗,替孤王镇守西域。”
岳飞道:“王爷,这些士兵万里远征,只怕思乡,在此不堪大用。还请王爷许我挑选本地兵马。”
种师道说道:“那大理国乃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之地。哪里比的这里沃野千里。你告诉将士们,这里分配他们土地,现在暂时有国营农场代为经营,每年按亩分红。只要达到《退伍条陈》的规定,服役10年就可退伍,退伍之后就可以根据功劳大小得到自己的土地,可安心做一个富家翁了。”
岳飞一听说要在这里驻守10年,心中略微不安。道:“王爷,臣西征之时,跟何元庆等人言讲,1年内回归。这些士兵都臣训练的大理国精兵,现在大理国空虚,时间一久,只怕生变。还请王爷仔细斟酌,派大将镇守大理国。”
种师道点点头,道:“此事孤王自会安排,卿也要开导大理士兵,不要总想守着大理那一亩三分地,英雄豪杰有志在四方。再派遣商队将士们的家眷都接到西域,在农场务工,这样不仅将士心安,这里中原百姓也会逐渐增多,长次下去,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岳飞见种师道执意将自己安置在西域,也是无法,他本想追随华夏军东归,到中原建功立业,可是如今留在西域也不知未来能会有何前程。此刻思忖将家眷接到西域,全家团聚。
种师道这样安排实际上实在暗中保护岳飞。岳飞在政治上非常稚嫩,要是跟张叔夜、吴麟相处长久,只怕又要生出事端。西域未来远离华夏国政治中心,对于岳飞这样的纯粹的武将倒是一个好去处。
王定六此刻道:“王爷,现在西域大战已毕,对抗咱华夏军的大敌多数已经受首,只有庞万春和李振下落不明,我们锦衣卫查访庞万春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往北遁入了钦察草原,一条路就是翻越葱岭往南去了天竺国。李振仿佛消失一般,也许死在了乱军之中了。”
种师道说道:“以你分析庞万春去往何方?”
王定六道:“这葱岭山高路险,行走艰难,要是我就去钦察草原。”
种师道看看岳飞,道:“岳爱卿,有何见教。”
岳飞道:“见教不敢,王大人分析有理。不过要是末将行军,必走葱岭。”
种师道道:“庞万春永乐残匪也,也不必过于关照。不过去钦察探查一番也是应该,这里离钦察草原很近,钦察草原尽头有一个高大的太和岭,过了太和岭就是那富的西牛贺洲,哪里有一群罗斯人,建立了一个叫做基辅罗斯的地方。”
其实现在华夏军都不想东归,更多的想西进打败塞尔柱到达西牛贺洲的边界,那时候他们既可以在西牛贺洲列土建国了。只有岳飞和他的大理国军队没有这个心思,他们加入华夏军时间还非常短,都想着早日的回到家乡。
吴麟一听眼睛一亮,问道:“不经过塞尔柱也能到达西牛贺洲?”
种师道说道:“西牛贺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只不过与塞尔柱接壤的地方,地富民丰。而钦察之地越往北土地虽然肥沃,哪里的百姓还属于蛮族。”
吴麟道:“我在抓捕贾尼尼的时候,也捕获两个钦察人。这两个钦察人如同毛熊一般,不时四时,不分南北,询问数日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家乡在何处,果然如王爷所说,蛮族也。”
种师道说道:“汝等举荐何人去钦察草原探查一番,寻找去西牛贺洲之路。未来平定中原之后,好分封有功之臣。”
种师道这么一说,吴麟、王定六、张叔夜都想去,可是刚才种师道已经说明军机处诸将必须跟他征战,所以他们都没有资格。
还是王定六反应快,他急忙道:“探听消息本来是锦衣卫的本分,我推荐时迁,带队探查钦察草原,寻找庞万春以及通往西牛贺洲之路。”
吴麟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这种好事情华夏军将士还没轮到,怎能让锦衣卫抢先。于是道:“王爷,此番西征,各营都立了不少功勋,唯独健锐云梯营,步步艰辛,立功不多。折少将军(折再兴)又受重伤,所以士气低落,正好可以让鲁达挑选仔细之人,探查钦察草原。”
王定六冷笑道:“健锐云梯营皆步兵也,万里草原何日能够探查完成。我锦衣卫皆是快马轻骑可当此重任。”
吴麟道:“若是遇到钦察大军,你们那些探子怎能御敌?”
王定六道:“适才王爷讲到钦察乃蛮族也,哪有大军。”
张叔夜则道:“二位将军莫要争执了。我觉得二位说的都有理,不过测绘、画图乃是精细的事情,咱们华夏军有格物、致知、明德三大书院,在军中的学子也是不少,应该派他们前往,比如新科状元张久亮就是人选……”
“张久亮乃理科状元,只懂得造枪铸跑……”
“你那里知道,这次建国大礼,多少条陈都出自他们之手。张久亮人才也。”
种师道一看自己军机处的3位重臣为了利益吵了起来,不过他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些高兴。作为一国的王爷,臣下有些争吵对他的管理还是有好处的。而且还是为了利益争吵,种师道最怕的就是臣下不图利益,他们不图利益图得什么呢。比如像岳飞那样,终日跟士兵一起住在军营之中,此刻也是不参与3人的争执。要不是时迁道秘密报告说岳飞已经离不开阿芙蓉了,而且确实想跟随华夏军建功立业,再加上这次却是万里驰援,让人感动,他真觉得岳飞怀有异志!
不过种师道也观察岳飞身强体壮,作战勇猛,哪像服用阿芙蓉之人。种师道直到真怀疑岳飞是城府深远,有所图谋。岳飞又是文武双全之人,种师道也没有把握完全控制的他。
四一八 寻平衡武松探钦察 寻妻儿田虎西行
种师道见吴麟、王定六、张叔夜吵的乱作一团,岳飞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武松一脸惊诧地看着3位大人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三人吵了半天也觉得不成体统,张叔夜毕竟是个文人首先停住了争吵,而吴麟和王定六还相互红着红脸怒目而视。
种师道轻轻咳嗦了一声,道:“尔等均是国之重臣,怎可如此失品。”
三人见种师道发怒,都垂首侍立,写着看相种师道寻求支持。种师道说道:“孤王此番遇险,避祸于军营,耻辱也。锦衣卫有何应对。”
王定六一听羞得脸色通红,跪倒在地道:“王爷,小人(此刻连臣都没自称)已经派遣时迁带着萧让、李二、李三等高手带人出城,连夜搜查了。天明之时定有消息传到。”
种师道又道:“塞尔柱大军在侧,我军却无力西征,军机处有何见教。”
吴麟一听也跪倒在地,道:“末将未能给王爷解忧,大罪也。”
种师道有对张叔夜道:“汝为丞相乃百官之首,却与大臣当堂吵闹,成何体统!”
张叔夜一听也跪倒在地道:“微臣知罪。”
种师道说道:“去钦察探路,寻找庞万春非一日之功也。需在军中寻找无牵挂之人才好,这选人的事情就由吴麟负责,至于带兵的将领吗?”种师道停顿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武松,道:“孤看就由长青担任吧。另外吴麟抓的那两个钦察人也要派出一人作为向导。”
武松是种师道的旗排官,平日统帅种师道的亲军,得到提拔是早晚之事,况且武松为人憨直在华夏军中人员不错。吴麟一听派武松前去自然满意,于是道:“微臣定然仔细挑选亲军,跟随长青一同前往。”
种师道接着说:“锦衣卫也可以派出两个熟悉环境之人跟随武松前往。”
王定六一听大喜道:“我派李二随武大人前往,定能找到基辅罗斯!另外小人想留李三在东归州组建当地的锦衣卫,为国家打探消息。”
听了王定六要在故宁行省组建锦衣卫,吴麟、张叔夜都是眉头紧皱。种师道却大手一挥道:“就这么办了。”
种师道接着说:“这次远行定会遇到不少部落,一定要沿途传播中华文化,仔细绘制沿路地图。自然少不了读书人的参与,可以让李俊喜带到,再从军中跟随出征的明德、格物、致知3大书院寻找善于测绘、精于文字之人作为随随行参军一并出发。”
张叔夜一听,种师道安排妥当,不由叹道:“王爷运筹帷幄,堪比尧舜禹汤也。”
种师道听了,笑道:“你倒是会拍马屁。这故宁布政使就让张久亮担任吧,西域能工巧匠颇多,楼兰州还残存了一些西辽军造炮的材料,让他也要兼顾造炮之事。”
种师道安排已毕,道:“如今天色已晚,诸卿都散了吧。有事明日再议。”
武松弄得一头雾水,他不太了解为啥种师道要派他去钦察草原,更不知道几位大人在争执什么。他跟着诸将退出大帐后悄悄拉住了吴麟,道:“爵爷(吴麟现在是镇西伯爵位,军机处诸将排在第一位故而称爵爷,其他受了爵位的武将除了折可求、刘光世外还是互相称将军或者大人),为啥派我去那个钦察草原,我还想跟着王爷征战天下呢?”
吴麟抬脚就踢了武松一下,道:“你这蠢才啥都不懂,这次去钦察草原没有强敌,还能立大功,多少人都争取不来。你要好好探路,给咱华夏军武将挣脸,不要让锦衣卫那些人抢了风头。”
武松似乎明白了,道:“好吧,末将自当尽全力。”
王定六回到了东归州的锦衣卫衙门,天已经全黑了,但是此刻他是全无睡意,坐在锦衣卫的大堂之上等待消息。他将手下的锦衣卫全都派出了,不过这东归州城外茫茫草原,找一个人却是不太容易。
王定六本想一直等待消息,但是到了后半夜耐不住困倦坐在大堂之上不由自主的睡着了。王定六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了鸡鸣的声音,抬头一看天色已然大亮,可是此时没有得到田虎的任何消息。王定六心中不悦,思忖着怎样去跟种师道回报。就在这是时迁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大人,大喜。田虎抓到了。”
王定六一听一骨碌身就占了起来,顿时困意全消,道:“人在哪里,何人捕获。”
时迁道:“人在城外,我让萧让、樊瑞等人看着呢。不过不是咱们人捕获的,是一个会说当地话的汉人,名唤王庆的。而且这个王庆还要求以田虎为礼物献给王爷,请求见王爷一面。”
“王庆?干什么的,也是如同曹正一般的义民吗。”王定六问道。
“不像。曹正毕竟在西域呆了几代人,他的口音与咱们大不相同。可是这个人不一样,说的可是标准的东京官话。我问了他其他的事情他也不说,只是要见王爷。不过此人随身携带的兵器,可是跟阿萨辛的杀手所持利刃的制式是一模一样的。”
王定六道:“这怪事太多了,我先去会会这个王庆。”
田虎和王庆来历都是不凡。
田虎乃是西夏军的射箭高手,也是在马上能拉得动西夏弩的勇士。西夏弩也是强弩,那宋军的神臂弓最初仿造的西夏弩打造的武器。宣和三年野狼谷一战,西夏军在野狼谷让西军用地雷战法杀的惨败。那一仗田虎身受重伤,晕倒在马背之上。好在他骑术不错,昏迷之中还能保持不坠马,迷迷糊糊的被一家老猎户收留了。
那猎户也是无儿无女,只是带着自己老婆子相依为命,这个猎户也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是属于西夏国还是宋国,只是每日打猎,然后拿到山下集市换取生活用品,那个集市党项人、汉人、白达番人都有。老者岁数大了,打猎的收成少了,因此生活异常艰苦。
不过他们细心照顾田虎,田虎休息了几个月才转好。田虎感激这个老者。好了以后就帮着猎户一家打猎,田虎的本领打起猎来还是得心应手的。经常能猎得一些麋鹿、野猪等大型猎物,甚至有事能杀死虎豹、黑熊。随着打到的猎物增多,猎户一家的生活也就逐渐好转了。
田虎也逐渐的打探到了这个地方叫做大青山处在白达番草原的南部边缘地区,是辽国、西夏国、宋国交界的地方,本来属于辽国,但是辽国对白达番控制日渐衰落,这个地区属于无主之地。在这里交易赶集的四方百姓都有,反正这里也不用上税,所以大青山脚下的集市日渐繁荣。
田虎本想离开猎户返回西夏,毕竟西夏国还有他的妻儿。田虎知道西夏的规矩,丈夫要是从军战死了,自己的妻子多半会被官府强行改嫁的。因为西夏国人口稀少,能生孩子的女人被当成了一种“资源”,资源是不能浪费的。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战死将士的妻儿总算是有人抚养。
田虎想回国探望妻儿,但是他在集市上打听得到了一下消息,似乎西夏国现在很乱,于是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他决定先报答老猎户的救命之恩,给他们养老,另外就是等待外边平静了在回家探望。
就这样田虎在大青山安稳的过了几年的日子,老猎户夫妇也寿终正寝了。后来他们集市中来了西军,开始田虎非常害怕,以为这些西军是来抓自己的呢。后来才知道,这些西军是一个10人队,在大青山脚下建立了一个小堡垒。他们将这个集市管的了起来,而且晓喻当地百姓,这里归西夏国管理了。
田虎不知道西夏国和他所在的“大夏”国说什么关系,过去在要是敢说“西夏国”那是要抓去坐牢甚至杀头的。现在这些当兵的竟然大张旗鼓的说什么西夏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不过他打听到,西夏国内虽然还有一些帮会闹事,只不过在哪些如同凶神恶煞般的西军面前,那些帮会就是一群待宰羔羊。久而久之田虎明白了,只要不反抗,做顺民就能过活,而且现在西军广泛的种植着一种叫白薯的东西,虽然那个东西很多人看起来都应该称之为红薯,但是西军就是这么叫。这种东西让百姓能够真正的塞饱了肚子,只要是不挨饿,让百姓干什么都行。
田虎觉得天下平静了,于是决定回乡寻找自己的妻儿。现在他虽然盘缠不足,但是有一身的本领,只要能够打到猎物,他就能够换钱。于是他就沿着大青山一直往西走,为了能够打到更多的猎物,他选择的道路都是人机罕见之处。每每猎的野兽,他就寻找镇子换钱。
田虎本想这样能够换取更多的钱财,等盘缠凑够,他就直接南下寻找妻儿。不过他忘了一件事,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打猎是方便了,可是那里的人少猎物也是买不到高价,所以一路走来连续几个月,他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只是手中的盘缠还是没有赞下多少。
四一九 卖皮货巧遇李振 赴西域成刺客事
这一日,田虎猎杀了一直金钱豹。田虎大喜,这次他是一箭射穿金钱豹的眼睛,因此得到了一张完整的豹子皮,田虎觉得这张豹子皮怎么也能买上三五十贯钱,这样去回乡的盘缠就算是凑齐了。于是他背着豹子皮兴冲冲的下山,来到了一个集市。
也是田虎走运,这天大集之上尽然来了一个收皮毛的商人,这种商人一般很少能在集市上碰到。田虎大喜,急忙来到皮毛商人身边,道:“这位老板,你看看我的这个豹子皮能卖多少钱。”
那商人看了一眼豹子皮,眼睛里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田虎,看他一身破衣烂衫的,于是道:“这种货色也是难得,给你5贯钱吧。”
田虎一听就急了,道:“你好好看看,这个可以一张整皮子,最少值50贯钱。要是那倒兴庆府,能卖100贯也说不定。”
那商人冷笑了一声,道:“兴庆府,你还敢说兴庆府。就凭这句话我就可以报官拿你。就5贯,要买便买。要是不卖给我,这镇上在没人出更高的价格了。”
田虎不知道为啥不能叫“兴庆府”了,不过他也不想招惹官府,随即转身离开,道:“我再去寻他处出手便是。”
那商人见田虎要走,一把将田虎拦住,道:“你这泼贼,当街宣扬前朝旧都名字,想必是前朝余孽,跟我走见官。”
田虎当真是不敢见官,于是一把推开商人道:“你这人鸟人,好生不讲道理。强买强卖吗?”
商人见田虎怕去见官,料想这是犯了事情的逃犯流落到了深山之中,因此根本不知道山外已经改朝换代,兴庆府已经改名为中兴府了。于是道:“你将这兽皮卖给我还则罢了,若不然定然拖你去见官。”
田虎那里受过这种欺负,大怒之下,他一把就把商人抓了起来,挥拳就要打。就在此时他挥起的拳头突然被人抓住。田虎一愣回头看过去竟然是李振。
李振是原来西夏皇帝李乾顺的侍卫头子,田虎是西夏国骑射第一勇士经常受到李乾顺的召见,所以二人本就相识。田虎不知道李振怎么到了这次,惊讶非常。他刚要跟李振打招呼,李振抢先说话道:“王大哥,何须跟这种奸商一般见识。”
田虎一听李振叫他“王大哥”,就知道其中有事,于是也不说破,指着着商人道道:“这厮欺人太甚。”
李振示意田虎放开了商人,道:“我也是经商的相与,这个皮子30贯最低,你要不要,我便买走了。”
那商人一见田虎遇到了熟人,也不敢再争辩,于是掏出了3张10贯的军票扔给了田虎,取了兽皮就走。田虎知道这个纸片如铜钱一般能够换取任何东西,因此小心将军票踹到了怀里,然后对李振道:“李……兄弟,你怎么来到这里。”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李振了,所以叫了他“李兄弟”。
李振道:“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跟我来。”
李振把田虎引到了一个酒楼,找了一个僻静的单间做了下来。田虎问道:“李大人,你怎么流落到此地,陛下呢?”
李振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啊。”
李振在热海遭到了王定六的偷袭,他并没有跟着庞万春、宋清继续保着耶律大石征战。他感觉西辽军的虽然骁勇,但是人数太少,根本不少西军的对手。因此想到了,能够把强大的辽国灭亡,将耶律大石赶到西域的女真人建立的金国。也许只有金国能够彻底跟西军一战了。
李振逃离战场后直接去虎思斡耳朵寻找松本佣,他想要松本佣制造火器的方法,然后将其献给金国,要是能够武装金军与西军拼一个你死我活,他自己再利用天地会的势力,在乱中获利,说不定能够让西夏复国。
他本以为跟松本佣讨要制造火器的办法可能会费上一番周折,没想到松本佣到是很支持李振的想法。不过松本佣告诉李振这制作火器的方法不难,只是当今的工匠没有他的指导无法制作出来。
李振原本以为松本佣就是推脱,但是松本佣还是把最新的火药配方给了李振。松本佣的汉字也写不了多少,因此松本佣口述,李振撰写,将威力巨大的火药的配方誊抄了下来。松本佣消失后,跟松本佣相关的东西全都消失了,仿佛松本佣在这个世界上就从来不存在一般,但是李振亲笔撰写的火药配方却留了下来。
李振料定西辽军必败,因此得到火药配方后匆匆东归。他进入西夏国境内后,联络天地会旧部,发展新的会员。让李振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西夏百姓虽然困苦,但是由于有白薯的出现,再加上老百姓都依附于西军个大小农场,总算是能吃饱穿暖,所以也没发展多少会众。
后来李振发现,很多西夏军的散兵游勇的家人都被买到了西夏个农场当壮丁、奴隶,不少人妻女被西军抢走遭到了凌辱,他们很多人的家人都被阉割,买入了农场。只有一些散兵游勇不敢回乡,就躲在在着深山老林中苟且生存。李振只好到了深山中去发展会众,最近一段时间,他在大青山社坛讲法,一共招募了200多人。
李振就把自己的经历,挑挑拣拣的告诉了田虎。其实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好人坏人,李振三分真七分假的将西军治下的西夏国描述的非常不堪,而且西军确实杀了李乾顺,今天田虎又遇见了一个奸商。几件事情加在了一起,田虎很容易就相信了李振的言语。
田虎听完李振的话道:“李舵主(李振自称天地会总舵主),先帝(李乾顺)爷的三太子真的在天地会。”
李振道:“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田虎道:“能否让我见见。”
其实李三太子早就死了,李振能哄的了旁人,可是无法哄骗这个田虎的。于是道:“这个你要是加入天地会,立了大功,本舵主一定让你见到三太子。只是现在人多眼杂,要是三太子让西贼(指的华夏军)发现了行踪可是不好。”
田虎道:“那我立下什么功劳,才能见到三太子。”
李振没想到田虎出此执着,竟然一时语塞。他无意中看到田虎背着的刻着虎头的西夏弩后,问道:“田兄,你这弩上的功夫如何?”
田虎道:“刚才我买的那张豹子皮,就是我在200步外一箭射传了豹子的眼睛得到的。”
“好本领!”李振道:“如果你能射杀种师道,就可立了大功。那时节,我大夏国重开日月天,你别说见到三太子,那是你就是开国第一功臣,公侯之位也不在话下!”
田虎却为难道:“这西军有10万将士,天地会有多少弟兄呢?”
李振道:“田兄误会了,我想让你行专诸、王僚之事!”
田虎道:“你让我当刺客乎?”
李振道:“田兄百步穿杨的本领正有用处。如今西夏军的将士的妻女为他人胯下玩物,儿孙被西贼阉割为奴,田兄诺能用一身本领,为天下百姓解难,实乃大义也。”
田虎沉思了好久,想到自己的妻儿也许早就成了西军的奴婢,最终点头道:“也罢,学的一身武艺,就货卖于帝王之家。我便刺杀那种师道,若成功则复国有望,若不成也成忠义之名。”
李振道:“昔日专诸、王僚青史留名,今日田兄之举不输古人,定能流芳百世。”
田虎道:“如今种师道在何处,如何刺杀,还要李兄参谋一番。”
李振道:“田兄放心,咱们天地会在大青山有一据点,咱们道那里去谋划一番。”
田虎受了种师道的蛊惑来到了大青山天地会的堂口据点,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跟田虎一般是兵败后逃到山里藏身的西夏军残兵,这些都知道田虎的大名,因此田虎的到来倒是给这些残兵提升了不少士气。
接下来的几日,李振在天地会的据点尽心招待田虎,同时谋划刺杀种师道之事。李振是一心想投靠金人,并不想在返回西域,好在他从西域还是带回来几个亲随。他重金赏赐了2个亲随,让着2人作为向导引田虎去西域刺杀种师道。
田虎并不知道西域有多远,他们一行三人扮成贩卖马匹的商贩,走了几个月才到达热海(也就是亦息渴儿)。到了这里以后,他们发现西军(华夏军)已经平定了西域,准备建国了。一路之上田虎建看到了战争的残酷,也认识到了华夏军的强盛。他觉得李振根本就无法华夏军对抗,自己刺杀种师道成功的希望更是渺茫。那两个亲随一个死在了路上,一个见华夏军如此强盛,也就打了退堂鼓,悄悄的溜走了。
田虎本想放弃任务算了,在这里找一个差事了此残生算了。可以他偶然发现,来自西域的一群刺客也要刺杀种师道。这些刺客显然是非常有经验的,经常在种师道的王府周围“踩点”。也许是他们太过关注种师道,没有发现田虎暗中观察他们。
田虎在暗中观察那些阿萨辛的刺客的过程中,也掌握了种师道的一些作息规律。后来华夏军全城大搜捕,将那些阿萨辛杀手一网打尽。其实华夏军搜捕刺客的时候也询问了田虎,田虎一副中原人的模样,一口流利的汉语,让华夏军真的相信他就是西域贩卖马匹的商人。
田虎的那个狙杀地点也是阿萨辛杀手发现的藏身地点,这棵大树本来距离王府太远,根本无法刺杀。阿萨辛杀手在这设置一个藏身点其实是为了接应王府中的刺客。田虎正好可以利用这颗大树的掩护,用西夏弩远程狙杀种师道。
四二零 王庆擒田虎
田虎在建国大礼前一天晚上就藏在了这课大树之上,早晨种师道在众多亲兵的保护之下田虎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但是他就一直隐藏在这个大树之上,等待时机。田虎等了一天,水米都没有打牙,到了傍晚已经十分疲惫了。此时种师道回府,跟耶律南仙等人说话的时候放松了警惕,露出了破绽。
田虎刚要发弩射杀种师道,没想到突然一道白光借着夕阳的余晖射在他藏身的大树之上。田虎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暴露了,慌乱之中将跟随他十余年的虎头西夏弩都来不及携带,跳下树来夺路而逃。
他藏身的地方距离种师道的王府足足有200步,因此武松等人赶到他藏身的大树的时候田虎已经远遁而去。由于今日是建国大礼,参加大礼的各部落祝贺的官员、士兵都要陆续回到城外驻扎,所以城门关的格外晚,田虎就随着人流混出城去了。
田虎到城外找到了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趁着夜色一路狂奔。他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才停下来,取出干粮和水吃了起来。
田虎刚刚吃了两口干粮,突然有人用东京官话的汉语冷冷的道:“你这泼贼好胃口。”
田虎听了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人白衣如雪,手持利刃,在月光之下站立,长长影子印在草原之上,让人感到更加的阴沉恐怖。
田虎急忙伸手去抓自己的虎头弩,却发现这架弩机已经不知所踪了。他急忙从马上抽刀,刀还没有出鞘,这个白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就飘到了田虎身边。只见他用剑鞘狠狠的敲了田虎的后脑一下,田虎当时就晕了过去。
那白衣人正是王庆,他将田虎放到了马上,就奔东归州而去。此时东归州的锦衣卫已经开始到处寻找杀手了,正好遇见了王庆。王庆将田虎交给了锦衣卫后,就提出要见种师道。
王定六见到这个王庆后居然然自己也产生了一丝的恐惧,这个王庆中等身材,面目清秀,目光坚毅,走路无声,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此时王庆的武器已经放在了王定六的面前,但是王定六还是有点担心,暗暗的摸了摸藏在身上的火葫芦。
一旁的时迁,道:“大人,这个就是王庆,抓住田虎的那个。”
王定六看了看放在桌案上的兵器,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庆,问道:“你是阿萨辛的人!”
王庆只是告诉时迁自己抓住田虎,王定六则一下子说出了自己是阿萨辛组织的人,这让王庆非常震惊。虽然阿萨辛的高手不少被俘虏了,但是王庆坚信他们都不会出卖自己的组织的,因为加入阿萨辛的人早就视死如归了。
虽然内心收到巨大的震撼,但是王庆表面上还是努力表现非常平静的。他对王定六道:“我正是阿萨辛的成员,特来投靠来自东方的王爷。”
王定六道:“胡说,你们阿萨辛的人都是死士,誓死效忠山中老人的。你们也都坚信鹫巢上有天堂,总有一天能够到那里去的,所以怎么能够背叛组织!分明是要耍奸计刺杀我家王爷,来人,拿下。”
几个锦衣卫迅速的将王庆围住,王庆视这些锦衣卫为无物。不过对于王定六的话却是非常的震惊,他似乎被王定六看穿了一般,再也无法矜持了。他拼命的摇晃脑袋,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外人怎能知道鹫巢。”
几个锦衣见他完全没有抵抗,不由分说就将他绑了起来。王定六见王庆被绑,才感觉安全了许多,他低声对时迁道:“这家伙怎么有这么大的杀气。”
时迁也说:“正是,莫不是对王爷图谋不轨。”
王定六摇摇头,道:“他这一口流利的中原东京官话怎么能是西域的人。难道阿萨辛已经深入中原了不成?”
王庆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道:“二位大人,我真的无有恶意。只是想向借王爷之力整顿阿萨辛而已。”
王定六看着王庆道:“整顿阿萨辛,那是山中老人之事,你一个杀手能有这等心智。”
王庆此时已经不吃惊了,道:“你们果然什么都知道,不过你们既然知道鹫巢和我师父的名号,可知他老人家去年已经归天了。如今的阿萨辛已经落入乌米德之手。”
王定六关于阿萨辛的消息,开始是从种师道口中的。后来有从那3个服用了大量的阿芙蓉的杀手口中得到了更多消息,可是关于山中老人已死和阿萨辛已经落入了乌米德之手王定六却全然不知,那些杀手也没有提到过。
王定六和时迁相互看了一眼,王定六道:“你先说说你的来历,到这里所谓何事,我再决定是否让你见我家王爷。”
王庆听了王定六的询问,就把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原来山中老人名字海森班莎,他从小学习真理教,是真理教的虔诚信徒。成年后游历四方,积极传教,希望借这个真理教来拯救世界。海森班莎也来过中原传教,但是他发现中原人信什么的都有,佛教、道教甚至玉皇大帝、土地爷,但是中原信奉的教派都是多神教,一个教里有很多分管不同事物的神仙。这根他信奉的真理教只信奉一个神仙完全不同的,因此他在中原待了今年,信徒寥寥,无奈就回到了西方。
王庆的父母本来就是东进汴梁人,本身也是贫苦的市民,海森班莎在中原传教的时候王庆父母就帮助他处理一些日常的事物。海森班莎西归的时候,王庆父母也跟着一起回到了西域。王庆实在西域出生并且长大的。
海森班莎看到西方的真理教控制的世界也是四分五裂的,百姓也是受到了大小苏丹、巴依们的盘剥,因此非常不满。为了实现他理想的社会,海森班莎开始训练死士,通过威胁、暗杀等手段试图控制和影响各苏丹国的政策。
海森班莎发现了一片富庶的山谷,山谷两旁是巍然高耸的大山,他在那里建立了鹫巢。在那里海森班莎所培植的美丽的花园,花园里开满了阿芙蓉花(罂粟花),这种花香可以迷人心智。他把提炼的阿芙蓉,当做圣药分给死士们吃。死士们吃了以后,海森班莎就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精心打造的鹫巢乐园里,那儿有四季开花的常青树,有长年常熟的果子,有青春永驻的童男童女,到处流淌的蜂蜜和牛奶。
这些死士被迷失了心性,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想了,他们只是安心享用这样的宁静,和安逸。当药性失去之后,死士们就被送出鹫巢,这些死士自以为见到了天堂,因此还想回去。但是回去的条件就是报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卖给海森班莎创建的组织阿萨辛。
死士们服从海森班莎的命令象服从真主一样。他指使他们去杀死谁,他们就走遍天涯海角去谋害那个人,即便是他们在毒刑拷打之下死去,也没人发出一声怨言,因为他们相信死只是回到天堂的的捷径,而他们已从圣药(阿芙蓉中)中尝到过极乐世界的滋味。
王庆虽然自小跟随海森班莎,但是他从来没有服用过圣药,也不知鹫巢在那里。不过他也和鹫巢下来死士了解过鹫巢里天堂的景象,他开始也是非常向往的。让王庆不解的是每当他跟海森班莎提起要去上鹫巢的事情的时候,海森班莎就会大怒的呵斥他。
从鹫巢下来的死士往往在执行任务时表现的英勇无比,尤其是执行任务之前他们往往还能服用一会圣药,这样让他们能够刺杀之时忘记自己生死。忘记生死的后果,就是这些刺客的死亡率非常高的。因此阿萨辛派不断的训练刺客,不断将他们送上鹫巢享乐,然后再不断的死去。几乎没人能够第二次进入鹫巢,当然也有例外,这个人就是乌米德。乌米德也是阿萨辛派训练出来的杀手,只不过他更加心狠手辣。而且执行了多次任务后,还能存活的第一人。他一人就进入了鹫巢3次!
原本山中老人多次表示要把阿萨辛的秘密告诉王庆,让王庆接替他做阿萨辛的首领,但是由于乌米德的出现让一切都起了变化。乌米德的地位在阿萨辛组织内的地位越来越高,逐渐引起了山中老人的警惕,山中老人最后决定将阿萨辛组织的秘密“鹫巢”告诉王庆,让王庆最终掌控阿萨辛。但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乌米德突然发动了政变,出手杀死了山中老人。
现在阿萨辛组织中只有少数人长老知道山中老人已经让乌米德杀死,但是他们畏惧乌米德的威严根本不敢反抗。乌米德借助已死去的山中老人的名义宣布王庆背叛教义,派杀手追杀王庆。王庆也被阿萨辛追杀的四处躲避,后来发现东方来了一支神秘的队伍,而且这支队伍还有神秘的组织“锦衣卫”,这让王庆产生投靠种师道,并且借助锦衣卫来夺回阿萨辛组织的想法。
王庆摆脱了阿萨辛组织的追杀来到了东归州,发现东归州也有阿萨辛的刺客。他开始以为这些刺客在寻找自己呢,所以暂时隐藏了起来。后来锦衣卫突然出手将这些刺客一网打尽,他才明白这些阿萨辛的刺客的目标竟然是种师道!
后来他也发现了田虎的行踪,不过田虎的行踪就显得非常“业余”了,王庆盯上了田虎,而田虎根本没有发觉。王庆也没及时出手抓捕田虎,因为他认为田虎藏身的地方距离种师道太远根本无法给种师道造成威胁。但是当田虎用弩机瞄准种师道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田虎是一个出色的射手。紧急之下,他只只好用刚买的一面华夏军商队运过来的玻璃镜反射阳光给种师道示警。然后王庆跟随田虎出城,在城外擒获了他。
四二一 真假虚实事难料
听了王庆的讲述,王定六和时迁都惊掉了下巴。这个杀手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故事,可是这些故事哪些是真、那些是假呢?
王定六对着周围的锦衣卫道:“先把王庆绑绳去掉。”
几个锦衣卫刚刚想过去接绑绳,没想到王庆说道:“多谢大人。”随即他一晃身形,这绳子居然从他身上落了下来。
王定六见王庆又展示了一下“缩骨功”,心中对这个神秘人更加小心。他问道:“如果锦衣卫能够帮你夺回那个阿萨辛的控制权,你那什么作为交换。”
王庆道:“阿萨辛成立最初的宗旨就是要净化真理教,使其成为真主福音传播的使者。如今的真理教四分五裂,教内的毛拉和苏丹、巴依们勾结一起,欺压教民。这本来是阿萨辛大显身手的时候,可是如今乌米德竟然将阿萨辛当成了满足私欲的工具,为了金钱他能够为魔鬼服务。所以如果贵军的锦衣卫能够帮我整顿阿萨辛,我将让整个阿萨辛组织为华夏军服务。”
听了王庆的话王定六心中暗想:王爷已经有了神秘的“站暗处”了,如果在引入阿萨辛,那未来还有锦衣卫的位置吗?
王定六道:“此事容我禀告王爷后在做定夺。你先下去休息吧。”
王定六提审完了王庆,又让时迁审问田虎。自己则去种师道那里报信。并且命人将田虎被抓的事情通知给军机处的诸位大人,以安众人之心。另外王庆的事情王定六则是暂时保密,他想禀报种师道后,如何处置请种师道定夺。
种师道昨日累了一天,倒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他刚刚起床,便听说锦衣卫已经将此刻田虎捕获。种师道也对锦衣卫的办事效率更加满意。就在此时王定六到了。
种师道见王定六双眼通红、神情亢奋,料想他也是追查了一夜。夸奖道:“锦衣卫越来越得力了,仅仅一夜就抓到了刺客田虎。”
王定六道:“为王爷事,愿肝脑涂地。”
随即,王定六就把王庆所说的事情禀告给了种师道。种师道听说又出来一个王庆,还有这么多阿萨辛的内部消息,也觉得惊讶。他问道:“你觉的这王庆说的是真是假。”
王定六道:“这个不好判断,所以还请王爷决断。”
种师道想了想,道:“我军就要东归,现在无力经营这些事情。”
王定六吓了一跳,他生怕种师道起了利用阿萨辛来巩固华夏军在西域的统治之心。王定六急忙道:“王爷,锦衣卫可以再这里加派人手。这王庆深不可测,所言之事真假难辨。阿萨辛的刺客也都是非我族类,不可轻信啊。”
种师道看了王定六一眼,笑道:“汝可放心,真理教是不是圣教我不敢说。那个阿萨辛组织依靠以刺杀为业,断断是不可用的。”
王定六听了长处了一口气,道:“王爷圣明,那个王庆如何处置。”
种师道想了想,突然问道:“你说那3个阿萨辛招供了?是不是你给他们用阿芙蓉了。”
王定六一听,急忙道:“王爷,小人也是没有办法。那些阿萨辛真的都不惧怕死亡……”
种师道一抬手阻止了王定六,道:“我并没有怪你,这是这种手段今后不可再用,那3个招供之人现在如何了。”
王定六道:“听黄药师讲,人只怕是废了,以无用处了。”
种师道说道:“王庆所提山中老人给杀手们提供的圣药其实就是阿芙蓉。这阿芙蓉本来就产自西域,是极毒的害人之物。那些杀手进入鹫巢享乐一番后,执行任务死亡率极高。即使他们不死,只怕服用了阿芙蓉之后,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定六道:“这么说,那山中老人也不是什么心怀大众的慈悲之人。”
种师道说道:“他是何人不好评价,这是这些杀手命运注定是死亡的,过于可怜了。而且他们至死都不知道上了山中老人的当了。”
王定六道:“看来这山中老人不让王庆上鹫巢倒是对他的喜爱了?”
种师道说道:“我看也是这样?不过那个乌米德能逃脱阿芙蓉的控制,并且刺杀了山中老人,倒是一个人物。”
王定六道:“王爷,是否派遣锦衣卫高手擒拿乌米德。”
种师道摇摇头,道:“锦衣卫还要加紧对女真人的探访,这里先维持就好。另外让王庆去见见那3个阿萨辛,让他知道阿萨辛是如何控制刺客的。”
王定六道:“遵旨。看完之后,这王庆如何处理。”
种师道说道:“交给王重阳吧,他还要在这里传播一段时间的全真教。这里的宗教复杂,咱们虽然不限制百姓信奉宗教,但是咱们自己的宗教一定要成为主流。让他去教化王庆,早些离开那个阿萨辛才好。”
王定六道:“明白,我这就去办。另外大军东归之后,李二、李三兄弟在此建立锦衣卫,能否让他们打探阿萨辛的鹫巢,有机会就……抄了他。”
种师道对于王定六为何如此忌惮这个阿萨辛有些不解,但是他却不想对这个组织过多纠缠,毕竟现在东归才是大事,根据他的盘算,金人南下就应该在明年,也就是宣和八年。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所以的精力都应该向金人南下这件事情上转移。
种师道随口道:“你看着安排吧,只是不要惹出大乱子来。”
王定六此时早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铲除这个阿萨辛。
种师道又问道:“那个田虎审问了没有。”
王定六道:“我正在安排时迁审问,想必很快就会拿到口供。”
种师道点了头道:“既然刺客已经被抓,那就在将东归州上上下下查勘一番,如果城中无事,孤王今日便回城。如果总是躲在军营之内只怕对军心士气有所影响。”
王定六道:“臣这就去安排。”
王定六转身离去不久,种山前来禀告,说是吴震请求见驾。吴震昨日见到了田虎的虎头西夏弩,见景生情说了很多原来西夏民生之事,惹得种师道心中不悦。虽然种师道并没有处罚他,但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张叔夜了解情况,张叔夜见到吴震之后就把昨晚商定的事情吴震说了。吴震从武将转成文官,三等子爵的爵位保留了,但是不能随军征战了,未来将成为昌宁行省的布政史。
布政史是朝廷的二品大员,比他的偏将军的职位可是高多了,可是自己未来没有了军功。这爵位也就没有了。吴震面对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张叔夜开导他道:“我这个一国的宰相也只是一个子爵而已,没有什么可惜。未来治国安邦还需我们这些文官。”吴震刚刚卸去武将的职责,张叔夜已经开始拉拢他了。
吴震道:“丞相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力将昌宁行省治理好。只是昌宁的提督是刘光世刘侯爷,他乃是西军元老,我却是西夏降将,只怕难以相处。”
张叔夜道:“刘光世只不过是依仗先祖的功劳才有今日的造化,其人庸才也。平日只知道歌舞享乐,早就无进取之心了。你只要尊重他即刻,若有掣肘,你可找我便是。我给你协调。况且按照华夏王殿下的意思,以后各地的布政史、按察使、提都都要5年一轮换,你要做得好过几年进入朝廷出阁入相也非难事。”
吴震急忙施礼道:“多谢丞相提携。”
就在此时,丞相府的家人来报,道:“锦衣卫派人给丞相大人送信,说是田虎已经被抓到了。”
张叔夜一听田虎被抓,心中竟然多了几分忧虑,他对吴震道:“这个锦衣卫越来越厉害,我们文官集团现在的势力太弱,做来做事要更加勤奋。”
吴震也没想到这一夜的功夫锦衣卫竟然能在茫茫草原上抓住田虎,这田虎在原来西夏军的地位可有点想像现在华夏军众多种世豹和林冲一样,属于将士们心目中的地位极高。
吴震急忙问道:“丞相大人,你看朝廷如何处置这个田虎。”
张叔夜有些鄙夷道:“进了锦衣卫能有啥好下场的。原本锦衣卫连审问的权利头没有,现在生杀予夺的,无人能管了。现在王爷一心东归,只怕也无心处理这些破事,如果王定六问不出什么来,只怕就是一刀杀了而已。”
吴震听了大惊,道:“丞相如今军中还有不少原来西夏士兵,这些士兵如今都终于于华夏王殿下,不过田虎在原来西夏军中地位极高,要是杀了只怕引起这些士兵的不满。”
这些年华夏军扩充极快,组成华夏军士兵的成分也是也来越复杂。很多士兵出身于战俘,经过秀洲三策之中的编练之策后,加入华夏军的。秀州三策只能保证这些战俘无法回到原来的军中,但是要说是让这些士兵真心归顺,还要靠征战以来的赏赐和种师道不断给华夏军的“洗脑”。
西夏军是最早加入华夏军的军队,现在军中的党项人、西夏汉人在其他如回鹘、乃蛮、契丹士兵眼里已经跟中原的西军出身的士兵无异了,甚至吴震还当上了先锋官、偏将军。现在华夏军中的远西夏军战俘已经成为各营的骨干,万万是不能出错的。
张叔夜一听,道:“你快去军营见殿下,跟他晓以利害,请他开恩赦免了田虎。”
吴震道:“请丞相与下官同去为田虎求情。”
张叔夜摇摇头道:“文官还是不要结党营私,汝可自去若不成在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