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幕后黑手,棋盘厮杀
三月江南的雨,淅淅沥沥,扰人清修,好似永远下不完似的。盛满了一季雨露的花儿更显娇美,应是绿肥红瘦,大抵便是如此。
如果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最忆便是江南。
泥泞的小路上两个淡淡的人影正在小跑着,正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小雨。
“哎,回家后要升下炉火驱驱寒了,”其中一位小姐模样的人摆了摆衣袖叹气道。
“小姐,小姐,我们到那边亭子去躲下雨吧!”旁边的侍女提醒着。
只见在这湖中间还有一座亭子连接着这湖边的亭子,透过一族族绿枝似乎还能看见有两个人影坐在那。在路边的亭子没有座椅,那个小姐也只好听从了旁边侍女的建议。
“请问是否可以坐在这呢?”两人缓步来到湖中亭,小姐模样的人询问此时坐在石凳上背对着她看向他处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小侍站着。
“你说四季从何开始又从何结束呢?”男子没有转过身来,反而抛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话语。
清猗没有想到会这样突兀,开始愣了一会后,朱唇一个字一个字吐露:“我不知道四季何时开始何时结束,我只知把握当下。”
男子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回复,一声轻弱无有的感叹:“是啊,只争朝夕,”之后便站了起来面向回复之人,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样的人。
好一个美人如玉隔云端的佳人。
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好一个君子如玉世无双的公子。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两人都在打量着对方,却不约而同的得出来共同的结论:他(她)容貌迤逦。
“姑娘的回答倒是通透,”一抹微笑的绽放好似巍峨的雪山上普照了橘黄红的阳光,灿烂但不夺目,瞬间吸引了清猗的目光。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心底永远的珍藏。
两人就坐寒暄了一会后,彼此之间稍作熟识,才问起了对方的姓名,也算有所了解。
“敢问姑娘芳名?”思无邪行君子之礼,首先开口问道。
“名清猗,字不染”,清猗轻启朱唇回道。
思无邪赞道:“琪树经年开锦绣,珠帘入夏映清猗,《魏风·伐檀》:“河水清且涟猗”,胜美矣。”
“那请问公子姓名呢?”清猗带着不失活泼调皮的口吻回问着。
“名思无邪,子有恒,”思无邪听着到有些无奈,只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回答她。
“《诗经·鲁颂·駉》:“思无邪,思马斯徂;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公子取名取字有道也,”清猗也不枉热爱诗书久也,此时便不落他人。
“公子(小姐)广博”,两人不约而同地共同称赞,是有几分默契,便相视一笑。
雨幕下,亭中的交谈没有停下,淡淡的温馨感笼罩在这亭中。
小雨渐息,她悄悄地来正如她悄悄地走,是如此的突兀像极了时局与人生,难以预料。
岸边的柳叶带着遗留的雨滴掉落在湖中,清脆的玉击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避雨归来的黄鹂正立于枝头用鸟喙梳理着它们的毛发,迎来干净,它日以优雅的姿态迎接彼此的伴侣。鱼儿此时也不甘寂寞,纷纷跃出水面在湖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姑娘是过来赏花的吗?雨停了,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同游,”熙湖最闻名的是那片花,思无邪的询问倒也贴切,而又难得遇到如此知心意交流的人,思无邪并不想就此停下,毕竟他是身在那样的环境,如此难得的和谐他又怎能不延续下去。
“是啊!听说熙湖素来有:不寻仙来不寻人,只闻熙湖花正开的称号呢,”清猗双手托颔,期待的目光倒是满满的。
“从前听闻过,到底家离这很远不曾来过,这次有幸来到就是闻名而来,不曾想遇雨了,当然同游最好了,”有人作陪下清猗也便同意了。
“不过,虽说熙湖的花海为一绝,但是糕点更是一绝,有机会可以前去品尝,”思无邪好像诱拐小孩的大叔,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让人不忍拒绝。
“是吗?”思无邪似乎没有料想到清猗会不感兴趣,挑了挑眉头满是疑问。
还没问出疑问,清猗的话就出口了:“爹地忙碌,刚刚到达异地行商,忙于打点关系,这次我出来还是哀求了他好久,恐怕还要过很久他才会允许呢,况且人生地不熟的,”清猗叹了叹气。
“我原本还想着我可以带你去吃当地最正宗的美味呢,那这事便就此作罢吧!”思无邪见清猗没有时间也想算了。
“我想我和我爹地说我和我们家旁边的小姐一起去,他没准会同意呢?”
“那便就这样同意了,我们约好时间,我们拉勾,”没等思无邪的话,怕是思无邪反悔就急忙说了出来。
看着清猗眼眸中的灵动狡黠,又看了看她伸出的手,不知怎么的,思无邪鬼斧神差的和她做起了如此幼稚的行为。
“盖章不许变,”大小拇指印在一起,约定彼此心照不宣,以天为鉴,盖章不变,为地所见,契约生成。
熙湖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一片花海,五湖四海人慕名而来。“七里香”也便是那一片花海的名字,相传:曾经有一对凡人夫妻相爱,可是男子不得不远征参军,女子每天都会盛装打扮,登上高楼等待丈夫的归来,可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他的归来,于是在女子死后便化作了一片桃林,以便日以继夜的守候等待,每到三月份这片桃林便会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七里之外也能闻到,“七里香”也便由此而来了。
因着刚下过雨,花瓣上的雨露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五彩斑斓,朦胧醉美,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周围,不似人间。
雨后的此地倒显得空旷与安静,游人锐减,也恰好闲逛,少打扰。
“七里香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优美的如同画卷般”,清猗看着这一片花海很是符合她的心意。
思无邪浅步走到了最近的低矮树下,骨骼分明的玉手轻轻折下一枝花。
“美人如花,赠与你”,白皙的手上放着一只粉色的花递向了清猗。
微风吹拂,两人的墨发交织在一起,相依相偎,缱绻隽永,片片花瓣飘落随着微风落下,待来年春季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九十章:愿赌服输,夜盲少女
“小景,来奖励你的水果,”龙墨轩一把将一只剥好的香蕉丢给了他的马。
“什么东西,你叫它这头畜牲什么?”景洪听到这马儿的名字连忙跳下了马。
龙墨轩看到暴躁的人,声音加大:“小景啊!你那个景,怎么样这个名字好听吗?”
“你,你,”景洪气的语言都不通。
只有幽怨的眼神看着龙墨轩。
龙墨轩有趣地打量着面前愤怒的人。
“你输了,还要接受惩罚哦!”龙墨轩再一次给予了他沉重的打击。
哈哈哈大笑的声音瞬着阳光明媚的方向飘去。
“六皇子,厉害啊!”周围的人都拍着龙墨轩的马屁。
他们呀!无非是能够看着景洪出丑,这一场戏真是有趣。
“愿堵服输,”景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往着天坛的方向离去。
还好是天坛,要不然丢死人了。
当一行人来到天坛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场景,景洪只想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啊!”龙墨轩一把拉住要走的人,制止了他的行为。
转身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景洪嘴角抽搐着。
“景洪啊!你该不会不知道今天是开坛的时候吧!”旁边的人起哄。
十一月底,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天坛会对外开放,迎来普通百姓的烧香,以驱走霉运。
“殿下,这恐怕不好吧!这么多百姓都看到了,恐怕会丢皇家……,”剩下的话景洪没有说,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龙墨轩。
龙墨轩会顺从他的意吗?显然不会。
“哦,我不怕,快点蹲下吧!”龙墨轩催促着景洪蹲下。
龙墨轩看着眼前人不情愿的样子。
激将道:“原赌服输,做不到就不要赌。”
景洪撸起袖子也没有言语,蹲了下来。
龙墨轩扑上了景洪的后背,在这样一个地方,他们一行人显眼极了,一身红衣的少年趴在黑衣少年的背上,后面跟随着一行,衣着华贵的人。
全程景洪都不敢抬头看周围人,只是低着有行走着。
“你的手放在那里?”龙墨轩黑下脸出声提醒还在努力行走的人。
反应迅速的人,连忙将手移开,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的景洪只是卷起拳头,放在他的腿上。
“呦呦呦,这是谁啊!”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声。
挺立的五官,深邃的眼睛,浓厚的眉毛显得英气。
斜插一根玉质发簪,半卷着罗素烟雨袖,缓缓归云携雨而来,挺立如兰幽静。
该死怎么是她,完了完了,我的英明要不保了。
景洪看到来人内心叹息。
“木兰将军,”旁边的人看到前来的人,打着招呼。
虽然面前的人是一个女人但他们也不敢对她有不敬。
木兰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景洪的肩膀,说道:“小景子啊!小景子,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要是你那些兵看到你这样……”说完她还摸了一下巴。
但似乎没有意识到,大力拍下去后,景洪背着龙墨轩差点站不稳。
“你行吗?这么弱鸡,”木兰捏着景洪的手臂不断地打击他。
“他弱不弱与你何干?”趴在景洪身后的龙墨轩突然怼上了木兰。
所有人看着在维护景洪的六皇子明显感到了不可思议。
就连景洪都不敢置信,随后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感动。
可惜,龙墨轩趴在后面看不到前面人的神态,要不然指不定会怎么嫌弃他呢。
龙墨轩意识他说了什么的时候就晚了,这是他下意识的出口。
“你谁啊?”木兰站在旁边不客气地问到。
旁边的人咳嗽了一声替龙墨轩回道:“六皇子。”
“哦,原来是六皇子,失敬,失敬,”木兰虽然如此说,但语气明显不是那么敬重。
向来胆大的人,对于皇族也是不感冒。
“快走,”龙墨轩没有搭理木兰,只是催促身下的人快点离开。
神鸦社火,绵绵无期,天坛双柏,遥遥相对。
在香火炊烟中,一袭黑衣少年背着红衣少年在夕阳红日下缓缓前行。
薄汗微湿,少年负重前行。
在走过一圈后,景洪嘘了一口气,扶着老腰自叹弗如。
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人,龙墨轩白了他一眼。
只觉得丢人。
天边落幕,只是夕阳无限好。
黑色和红色中飘带在前行旋转飞舞。
一行人背对着夕阳离开。
夜来香如故,寂静之地安静低语,梧桐月梢,灯花阑珊。
周围安静的只有风吹过一寸火把的声音,暗哑无光的灰墙只有浅浅的影子拉长了。
黑暗不见的角落吞噬一切的光彩,森严严的,幽深地阴着。
一声声喘气飘来,突然在火把橘光的照耀下一只惨白的手伸出了墙角,紧紧扒拉在墙缘。
“是谁在哪里?”惊慌的人大声地朝前呼喊。
没有人回答,只有大声的呼救催人头皮发麻。
忍住内心的慌张,影子不断向前进。
一步,两步,三步。
接近了,快接近转角了。
那只惨白的手更加清晰,细长的,可以明显地分辨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终于面相转角,那里一个女人独自坐在角落中,散下的墨发遮住了容颜,不见低着头人的样貌。
更加站近前面的人,凌云吞了一口口水。
“不要,不要,”凌云挥动手臂,企图扒开抱住他的鬼。
“我害怕,我……,”扒紧凌云的女人开口说话了。
听到是人的声音凌云才确定面前的人不是鬼。
放松下来的人,薄怒道:“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不是,你扒拉我干嘛呢!”
“哦,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不离开,”女人虽然放开了他,但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手臂。
“不是,你自己没有脚吗?”凌云想要离开,但面前的人紧紧地拉着他。
女人微弱的喃妮好似一只幽魂,“对不起,我夜晚有恐惧症,本来这条路是有很多火把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熄灭了,只是这个了。”
扒不开的凌云只有和这个不知名的女人站在这火把下。
风起角落,阴暗的,潮湿的带着水汽的风舔舐着裸露在外的肌肤。
沾染在毛发上留下了潮湿的痕迹。
凌云不自觉地拢紧了衣袖。
第九十一章:幕后黑手,浮生一梦
三月江南的雨,淅淅沥沥,扰人清修,好似永远下不完似的。盛满了一季雨露的花儿更显娇美,应是绿肥红瘦,大抵便是如此。
如果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最忆便是江南。
泥泞的小路上两个淡淡的人影正在小跑着,正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小雨。
“哎,回家后要升下炉火驱驱寒了,”其中一位小姐模样的人摆了摆衣袖叹气道。
“小姐,小姐,我们到那边亭子去躲下雨吧!”旁边的侍女提醒着。
只见在这湖中间还有一座亭子连接着这湖边的亭子,透过一族族绿枝似乎还能看见有两个人影坐在那。在路边的亭子没有座椅,那个小姐也只好听从了旁边侍女的建议。
“请问是否可以坐在这呢?”两人缓步来到湖中亭,小姐模样的人询问此时坐在石凳上背对着她看向他处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小侍站着。
“你说四季从何开始又从何结束呢?”男子没有转过身来,反而抛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话语。
清猗没有想到会这样突兀,开始愣了一会后,朱唇一个字一个字吐露:“我不知道四季何时开始何时结束,我只知把握当下。”
男子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回复,一声轻弱无有的感叹:“是啊,只争朝夕,”之后便站了起来面向回复之人,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样的人。
好一个美人如玉隔云端的佳人。
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好一个君子如玉世无双的公子。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两人都在打量着对方,却不约而同的得出来共同的结论:他(她)容貌迤逦。
“姑娘的回答倒是通透,”一抹微笑的绽放好似巍峨的雪山上普照了橘黄红的阳光,灿烂但不夺目,瞬间吸引了清猗的目光。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心底永远的珍藏。
两人就坐寒暄了一会后,彼此之间稍作熟识,才问起了对方的姓名,也算有所了解。
“敢问姑娘芳名?”思无邪行君子之礼,首先开口问道。
“名清猗,字不染”,清猗轻启朱唇回道。
思无邪赞道:“琪树经年开锦绣,珠帘入夏映清猗,《魏风·伐檀》:“河水清且涟猗”,胜美矣。”
“那请问公子姓名呢?”清猗带着不失活泼调皮的口吻回问着。
“名思无邪,子有恒,”思无邪听着到有些无奈,只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回答她。
“《诗经·鲁颂·駉》:“思无邪,思马斯徂;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公子取名取字有道也,”清猗也不枉热爱诗书久也,此时便不落他人。
“公子(小姐)广博”,两人不约而同地共同称赞,是有几分默契,便相视一笑。
雨幕下,亭中的交谈没有停下,淡淡的温馨感笼罩在这亭中。
小雨渐息,她悄悄地来正如她悄悄地走,是如此的突兀像极了时局与人生,难以预料。
岸边的柳叶带着遗留的雨滴掉落在湖中,清脆的玉击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避雨归来的黄鹂正立于枝头用鸟喙梳理着它们的毛发,迎来干净,它日以优雅的姿态迎接彼此的伴侣。鱼儿此时也不甘寂寞,纷纷跃出水面在湖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姑娘是过来赏花的吗?雨停了,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同游,”熙湖最闻名的是那片花,思无邪的询问倒也贴切,而又难得遇到如此知心意交流的人,思无邪并不想就此停下,毕竟他是身在那样的环境,如此难得的和谐他又怎能不延续下去。
“是啊!听说熙湖素来有:不寻仙来不寻人,只闻熙湖花正开的称号呢,”清猗双手托颔,期待的目光倒是满满的。
“从前听闻过,到底家离这很远不曾来过,这次有幸来到就是闻名而来,不曾想遇雨了,当然同游最好了,”有人作陪下清猗也便同意了。
“不过,虽说熙湖的花海为一绝,但是糕点更是一绝,有机会可以前去品尝,”思无邪好像诱拐小孩的大叔,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让人不忍拒绝。
“是吗?”思无邪似乎没有料想到清猗会不感兴趣,挑了挑眉头满是疑问。
还没问出疑问,清猗的话就出口了:“爹地忙碌,刚刚到达异地行商,忙于打点关系,这次我出来还是哀求了他好久,恐怕还要过很久他才会允许呢,况且人生地不熟的,”清猗叹了叹气。
“我原本还想着我可以带你去吃当地最正宗的美味呢,那这事便就此作罢吧!”思无邪见清猗没有时间也想算了。
“我想我和我爹地说我和我们家旁边的小姐一起去,他没准会同意呢?”
“那便就这样同意了,我们约好时间,我们拉勾,”没等思无邪的话,怕是思无邪反悔就急忙说了出来。
看着清猗眼眸中的灵动狡黠,又看了看她伸出的手,不知怎么的,思无邪鬼斧神差的和她做起了如此幼稚的行为。
“盖章不许变,”大小拇指印在一起,约定彼此心照不宣,以天为鉴,盖章不变,为地所见,契约生成。
熙湖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一片花海,五湖四海人慕名而来。“七里香”也便是那一片花海的名字,相传:曾经有一对凡人夫妻相爱,可是男子不得不远征参军,女子每天都会盛装打扮,登上高楼等待丈夫的归来,可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他的归来,于是在女子死后便化作了一片桃林,以便日以继夜的守候等待,每到三月份这片桃林便会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七里之外也能闻到,“七里香”也便由此而来了。
因着刚下过雨,花瓣上的雨露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五彩斑斓,朦胧醉美,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周围,不似人间。
雨后的此地倒显得空旷与安静,游人锐减,也恰好闲逛,少打扰。
“七里香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优美的如同画卷般”,清猗看着这一片花海很是符合她的心意。
思无邪浅步走到了最近的低矮树下,骨骼分明的玉手轻轻折下一枝花。
“美人如花,赠与你”,白皙的手上放着一只粉色的花递向了清猗。
微风吹拂,两人的墨发交织在一起,相依相偎,缱绻隽永,片片花瓣飘落随着微风落下,待来年春季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九十二章:欲行漠北,京上繁华
睡意撩人,沉睡不醒的人,突然感到鼻子上痒痒的。
“走开,”睡梦中的清猗一把推开。
啪的一声后,那只不安分的虫子终于不动了。
脸颊被热熏红了,红红的好似瓜熟蒂落的硕果,让人恨不得咬上那么一口。
翊动的鼻子一抽抽浅浅地呼吸,犹如早晨清露的脸颜潋滟,清亮无瑕。
那只搞怪的虫子从鼻子转移到了脸颊,睡眠中的人不耐烦地一遍遍地拍打,但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睡眼朦胧的清猗终于半睁开了眼,她倒要看看是那只可恶的虫子一直在骚扰她。
眼神从衣服往上移动,清猗努力想要看清楚来人的脸,不过在猜想中清猗也知道来人是谁,除了他还有谁。
果然在看到来人的脸后,清猗一偏倒头继续睡。
“起来了,”低沉的尾声拉长,苏苏地飘进了耳中。
清猗并没有理会,只是转过了身体。
思无邪笑着摇头,独自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我要去漠北了,”长久的静默后一声叹息传来。
听到这句话的人,立刻坐起身来,因为是午休时间,清猗也并没有脱下外衣,只是将鞋一穿便静静地站在思无邪的旁边。
两人都没有开口,思无邪将清猗拉过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叙述着这个事实。
虽然思无邪早已经和她说过,但没有想到这天来的如此之快,快的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适应他的离开。
侧面紧握椅子的手在渐渐放下,她也接受这个事实,漠北他该去的。
顺着窗户的方向,清猗看向了窗外,那里只有鸟语花香,重重的遮挡根本看不见漠北。
漠北天魔族她不了解,只是战争是残酷的,她也无法预测他是否可以回来。
“你……你一定要回来,”清猗没有儿女情长,相反如果可以她也想上战场杀敌。
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易安可以,我亦可以。
这么想着清猗也便释然了。
“好,”只是一个字便是这个男人的承诺。
指腹为她抚平邹起的眉头,从脸颊移下,将散于耳前的细发卷起,夹于耳后,男人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人。
思无邪靠近,浅浅地在女人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带着安慰的吻,湿湿地滋润心田。
“我想学武,”清猗道。
将他的手拿下,十指相扣,清猗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是必须去的坚毅。
在清猗的惊讶中,听到听到的答案居然和她想到的完全不一样,嗯了。
不但如此还推荐了一个人选,让她跟着他去学习。
看着眼前人的惊讶,思无邪笑着扣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怎么,你又不想去了。”
“去,怎么不去,”清猗拽紧了他的手。
思无邪也是在内心叹息,他了解她,她从来不是安于闺中的人选,况且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也希望她有事可做。
只不过,思无邪想着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始终没有思绪,漠北他也必须去,她待在那或许会好吧!暗想的人最终叹息。
“出去走走吗?”思无邪提议道。
近来的事情多,要负责为去漠北做准备,始终没有机会陪着出去走走,如今将要离开的他觉得有亏欠她也是想着今天可以好好陪着她。
在清府一番静待,现在也已经是申时,好在已经是十一月天气渐凉。
楼外人声鼎沸,嘈杂喧闹,小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内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京上,迷万千才子,歌舞升平,奏乐之绝美,来往皆沉迷。
寰春楼下一楼是普通速食的客人,第二层为达官贵人的食观之地,而最后一层才为住宿之地,马不停蹄的小二安排着每个进来人的座位,要想在这样乐闹的场所井井有条实属不易。
从小轩窗遥看,怡春楼隔街相望,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一身蹉跎在其中,冰肌玉骨俏面色,回眸一笑百媚生,窈窕的身姿在舞中尽显芜华。除却这些那就是那店家珍藏的玉石古玩尽显华美。那些好赌的赌徒明知山有虎偏要行,留恋于赌座,即使倾家荡产。
寰春楼也不是独栋一楼,而是数排高楼接天远去,亭台楼阁相映成趣。坐拥市中之地,俯瞰临汾大川,接攘浩渺烟波的云汐湖,一时游客径相驻于店。
雕楼盈盈,画栋楼兰,飞甍物语,有暗香盈袖。碧阁接轩窗高喘,小榭临清泉流响,翠帘外雨潺潺,卷一曲红尘,肝肠寸断,醉眼朦胧。聆听外滩船夫鸣啷,船动舟划。俯瞰红寥洲头,一时雪涌沫飞。河畔白柳鸟鸣,廊后花骢缰系。京上繁华尽揽,月影孤江,云烟缥缈不可查。
寰春楼内。
“我和你说哦,就是六皇子你知道吗?害,算了,你又怎么知道,”景洪面对着墨儿坐在桌子上,喝着一口陈年老酒,满是吐槽。
不想说的景洪又不甘心,喝了一口酒,直直地说道:“那是什么破皇子啊!以为自己有个皇族的身份就了不起啊!大爷我是他可以随便使唤的吗?原本刚刚对他还有一点好映像,没有想到……。”
想到这些天他的悲惨经历,景洪只觉得难以咽下这口气,越想越气的人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摔,拍着桌面,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干一场的模样。
“那个狗皇子,别让我见到,要不然……”
墨儿只是端着酒,语气漫不经心地询问:“要不然怎么样呢!嗯。”
“要不然,要不然我定要他尝尝爷的厉害,”景洪气势汹汹,似要择人而食。
在他意想着怎么干倒龙墨轩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墨儿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寒芒。
墨儿听到面前这个不自量力的人在他面前宣扬要对付他只觉得好笑。
看着气轰轰的人,他已经在想要怎么对付他了。
来啊造做啊,反正有大把时间。
还没有等到龙墨轩想好怎么整治他的时候,一个机会就送上了门。
坐在一楼的他们却突然碰到了一个二世祖。
“小娘子,你长的真漂亮,”一个看起来有书生气的人却在一行仆人的搀扶下,醉熏熏欲要动墨儿。
景洪看到这个场景顿时不舒服,没有脾气发泄的他对于送上门的人毫不客气,说道:“有多远给爷滚多远。”
墨儿缩在景洪的身后,显得害怕,抓紧了他的手臂。
两方也是暴脾气,还没有开口,景洪就一拳打上了面前有书生气的头领。看着他们少爷被打了,下首的仆人都向着景洪冲了过来。
一番激烈的打斗,没有等来胜利的他们却在寰春楼的守卫的介入下终止了。
欲要找事的人被丢出了门外。
看着挂彩的景洪,墨儿也毫不客气地怼道:“真丑,”嫌弃的语气却是口不对心的关心。
墨儿将刚刚寰春楼小二拿来的雪花膏打开,递给了景洪。
原本听到嫌弃语气的景洪,还没有发火,在看到雪花膏的那一瞬也消气了。
笑着接受雪花膏的景洪,坐回了位置上。
墨儿看着景洪憨憨的模样,嫌弃地撇嘴。
楼内依旧人声鼎沸,刚刚那个插曲似乎没有影响到他们。
第九十三章:两人被捕,月隐逃脱
三月江南的雨,淅淅沥沥,扰人清修,好似永远下不完似的。盛满了一季雨露的花儿更显娇美,应是绿肥红瘦,大抵便是如此。
如果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最忆便是江南。
泥泞的小路上两个淡淡的人影正在小跑着,正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小雨。
“哎,回家后要升下炉火驱驱寒了,”其中一位小姐模样的人摆了摆衣袖叹气道。
“小姐,小姐,我们到那边亭子去躲下雨吧!”旁边的侍女提醒着。
只见在这湖中间还有一座亭子连接着这湖边的亭子,透过一族族绿枝似乎还能看见有两个人影坐在那。在路边的亭子没有座椅,那个小姐也只好听从了旁边侍女的建议。
“请问是否可以坐在这呢?”两人缓步来到湖中亭,小姐模样的人询问此时坐在石凳上背对着她看向他处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小侍站着。
“你说四季从何开始又从何结束呢?”男子没有转过身来,反而抛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话语。
清猗没有想到会这样突兀,开始愣了一会后,朱唇一个字一个字吐露:“我不知道四季何时开始何时结束,我只知把握当下。”
男子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回复,一声轻弱无有的感叹:“是啊,只争朝夕,”之后便站了起来面向回复之人,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样的人。
好一个美人如玉隔云端的佳人。
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好一个君子如玉世无双的公子。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两人都在打量着对方,却不约而同的得出来共同的结论:他(她)容貌迤逦。
“姑娘的回答倒是通透,”一抹微笑的绽放好似巍峨的雪山上普照了橘黄红的阳光,灿烂但不夺目,瞬间吸引了清猗的目光。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心底永远的珍藏。
两人就坐寒暄了一会后,彼此之间稍作熟识,才问起了对方的姓名,也算有所了解。
“敢问姑娘芳名?”思无邪行君子之礼,首先开口问道。
“名清猗,字不染”,清猗轻启朱唇回道。
思无邪赞道:“琪树经年开锦绣,珠帘入夏映清猗,《魏风·伐檀》:“河水清且涟猗”,胜美矣。”
“那请问公子姓名呢?”清猗带着不失活泼调皮的口吻回问着。
“名思无邪,子有恒,”思无邪听着到有些无奈,只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回答她。
“《诗经·鲁颂·駉》:“思无邪,思马斯徂;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公子取名取字有道也,”清猗也不枉热爱诗书久也,此时便不落他人。
“公子(小姐)广博”,两人不约而同地共同称赞,是有几分默契,便相视一笑。
雨幕下,亭中的交谈没有停下,淡淡的温馨感笼罩在这亭中。
小雨渐息,她悄悄地来正如她悄悄地走,是如此的突兀像极了时局与人生,难以预料。
岸边的柳叶带着遗留的雨滴掉落在湖中,清脆的玉击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避雨归来的黄鹂正立于枝头用鸟喙梳理着它们的毛发,迎来干净,它日以优雅的姿态迎接彼此的伴侣。鱼儿此时也不甘寂寞,纷纷跃出水面在湖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姑娘是过来赏花的吗?雨停了,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同游,”熙湖最闻名的是那片花,思无邪的询问倒也贴切,而又难得遇到如此知心意交流的人,思无邪并不想就此停下,毕竟他是身在那样的环境,如此难得的和谐他又怎能不延续下去。
“是啊!听说熙湖素来有:不寻仙来不寻人,只闻熙湖花正开的称号呢,”清猗双手托颔,期待的目光倒是满满的。
“从前听闻过,到底家离这很远不曾来过,这次有幸来到就是闻名而来,不曾想遇雨了,当然同游最好了,”有人作陪下清猗也便同意了。
“不过,虽说熙湖的花海为一绝,但是糕点更是一绝,有机会可以前去品尝,”思无邪好像诱拐小孩的大叔,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让人不忍拒绝。
“是吗?”思无邪似乎没有料想到清猗会不感兴趣,挑了挑眉头满是疑问。
还没问出疑问,清猗的话就出口了:“爹地忙碌,刚刚到达异地行商,忙于打点关系,这次我出来还是哀求了他好久,恐怕还要过很久他才会允许呢,况且人生地不熟的,”清猗叹了叹气。
“我原本还想着我可以带你去吃当地最正宗的美味呢,那这事便就此作罢吧!”思无邪见清猗没有时间也想算了。
“我想我和我爹地说我和我们家旁边的小姐一起去,他没准会同意呢?”
“那便就这样同意了,我们约好时间,我们拉勾,”没等思无邪的话,怕是思无邪反悔就急忙说了出来。
看着清猗眼眸中的灵动狡黠,又看了看她伸出的手,不知怎么的,思无邪鬼斧神差的和她做起了如此幼稚的行为。
“盖章不许变,”大小拇指印在一起,约定彼此心照不宣,以天为鉴,盖章不变,为地所见,契约生成。
熙湖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一片花海,五湖四海人慕名而来。“七里香”也便是那一片花海的名字,相传:曾经有一对凡人夫妻相爱,可是男子不得不远征参军,女子每天都会盛装打扮,登上高楼等待丈夫的归来,可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他的归来,于是在女子死后便化作了一片桃林,以便日以继夜的守候等待,每到三月份这片桃林便会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七里之外也能闻到,“七里香”也便由此而来了。
因着刚下过雨,花瓣上的雨露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五彩斑斓,朦胧醉美,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周围,不似人间。
雨后的此地倒显得空旷与安静,游人锐减,也恰好闲逛,少打扰。
“七里香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优美的如同画卷般”,清猗看着这一片花海很是符合她的心意。
思无邪浅步走到了最近的低矮树下,骨骼分明的玉手轻轻折下一枝花。
“美人如花,赠与你”,白皙的手上放着一只粉色的花递向了清猗。
微风吹拂,两人的墨发交织在一起,相依相偎,缱绻隽永,片片花瓣飘落随着微风落下,待来年春季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九十四章:点灯之人,集市征兵
一曲肝肠断,黄泉路上君莫笑,古来死者何其多,一只香烟插坟头。棺椁一盖,凉席一铺,阎王殿里走一遭。
是人是鬼快现身,爷爷在此等你来。
森林中点灯人的声音突然地出现在两人的耳畔。
点灯人是朝国的一种习俗,俗称坟头巡视的人。
提着一盏灯,来人打着鼓,一遍又一遍念着重复的内容,在路上行走。
耀眼的光辉是黑暗中唯一的萤火,不但吸引着飞虫的环绕,也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跟随着光的指引,两人来到了点灯人的身旁。
这是一个老人,在光中隐约可见,走到他身旁的清猗开口询问:“老爷爷请问市集怎么走?”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打着鼓,点着灯的人吓得铜鼓掉在地上。
老人提着灯转向了清猗,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才须须地缓了一口气。
“原来是一个小女娃和一个男娃啊!”老人视力不好,也就在光的照耀下勉强能分辨出这是两个年轻人。
清猗怕他听不见,声音略微加大再次询问着:“老爷爷,你知道怎么走向市集吗?”
“哦,市集啊,你们跟着这条路走就行了,这也只有唯一一条路了,”点灯人为他们指好方向后,继续提着铜锣,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念着独自地走在这孤魂野鬼的野外。
赶路的俩人风尘仆仆的,终于到达了京上城外的云来市集。
“老板,给我们雇一辆马车,价钱好商量,今夜就要送我们回到京上市内,”凌云敲击着桌面,示意正在低头算算盘的老板,他有顾客来了。
本来正在等待安排的两人就突然被门外的叫喊声打扰。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离开了屋内,打算一瞧究竟。
“官爷,求求你放过我家爹地,我家只有他一个人,我弟弟还在病床上,我家真的无能为力去参军了,”门外小姑娘跪地求饶,一声声求饶声中是悲痛欲绝的哭喊。
被惊动的掌柜,也随着他们来到了门口,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众人,他们只是围成了一圈,站在旁边看。
“哎,说来他们家也可怜,陈生汉好不容易娶了个新媳妇却跟别人跑了,只留下了一个生病男孩和稍大一点的女孩,近来朝廷征兵他们家也只有他们一个强壮的男丁,又无钱交征兵税银,没有办法,唉,就是可怜那两个孩子怎么过,”掌柜在旁边叹息道。
听到掌柜的叹息,向来乐于游山玩水,活的恣意的凌云此刻也攥紧的拳头。
眼看着没有办法的,又交不上银两的小姑娘看着父亲将要被带走,迫于无奈之下,看着旁边的刘掌柜,直直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他磕头。
“求刘老板救救我爹地,求求你,求求你!”女孩不停的磕头,似乎不在乎地上的石块,眼看就在几声额头磕地的响声后,鲜血顺着额头染红了女孩的脸颊。
原本还在叹息的刘掌柜,此刻却也显得冷漠,看着在旁边的人都看向了他。
他只是开口:“抱歉,小姑娘,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今日我能帮你一次,明日便会有大把的人来求助于我,我即使倾家荡产也顾不过来。”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店内,没有理会身后一切的眼光和一切讨论的声音。
他其实也只是同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换句话说,他即使能帮忙也是不能的。
“是非曲折,不由人定,而是立场不同,”站在旁边的清猗看着这一幕,也是突然有感而发。
如果她同样处于掌柜的立场,或许他的做法也是相同的。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向来如此。
还没有等清猗想好需要怎样帮忙时,凌云就上前将小姑娘拉起。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凌云蹲下轻轻地为女孩拍去灰尘,之后站起身体大致对着那些官兵吼道。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官兵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似乎是对这种说法感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位公子,看你穿着华丽的,这世界的弱肉强食你应该也很了解吧,”此刻其中一个人回答了凌云。
这时他的语气,也是比较温和的,只是透露出玩味,但接下来所说的话确实铁骨铮铮一字一顿地喊了出来。
“在战场上我们的敌军也有家人,也有妻子孩子,难道为了那一点区区可怜的同情心,我们就能在战场上放他们一马吗,当刀剑挥下来的时候,我需要放下我们的屠刀,大悲为慈吗?公子可真是养在闺阁中的姑娘,同情说来也可笑。”
男子一字一顿的硬生语气,响在这市集上,此刻也没有了讨论声。那些在后面的官兵听到气势大增,愈加冷漠,悠悠然地看着前面的一切。
被男子问住的凌云也难以启齿。逍遥惯了的他,从来不会愁苦这些,他不是负重之人,生活自有人为他负重。
偷偷地拉着女孩的手,凌云也放了下来,本来挺着胸膛的他也泄了气,无法言语。
“哼,走吧,我们完全是依照法规来征兵的,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男丁,除非你有足够的税银,否则免谈,”说完刚刚到男子便要带着小姑娘的父亲离开。
“姑娘别哭,好好照看弟弟,不日我便会回来,”转身不放心的人看着自家孩子无声的哭泣安慰道。
低头站在原地无能为力的凌云此刻沉静在自己的思维中,久久站在原地。
本来此事众人都以为要结束的时候。
没成想到一声女声却打破了中了离开的脚步。
“等等,这征兵的法规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种特殊情况吗?一家也只有一个男人在,还带着小孩的情况吗?”清猗站了出来询问的面前的人。
停下脚步的人,也没有生气而是如实的回应,“抱歉,官府给我的征兵条令并没有明确标注这一点。”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身上又身无分文的两人只有站在原地。
“大人,我先和我孩子告个别吧!”被打断前行的他们,因为父亲的不舍前行再一次受阻。
征兵的首领也给予了通融,说道:“三分钟之内完成。”
就在时间将要到达的时候,围观的众人却在马蹄声中打开了圈。
高俊的黑马们,簇拥着男人的到来。
第九十五章:当众调情,羞人惩罚
三月江南的雨,淅淅沥沥,扰人清修,好似永远下不完似的。盛满了一季雨露的花儿更显娇美,应是绿肥红瘦,大抵便是如此。
如果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最忆便是江南。
泥泞的小路上两个淡淡的人影正在小跑着,正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小雨。
“哎,回家后要升下炉火驱驱寒了,”其中一位小姐模样的人摆了摆衣袖叹气道。
“小姐,小姐,我们到那边亭子去躲下雨吧!”旁边的侍女提醒着。
只见在这湖中间还有一座亭子连接着这湖边的亭子,透过一族族绿枝似乎还能看见有两个人影坐在那。在路边的亭子没有座椅,那个小姐也只好听从了旁边侍女的建议。
“请问是否可以坐在这呢?”两人缓步来到湖中亭,小姐模样的人询问此时坐在石凳上背对着她看向他处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小侍站着。
“你说四季从何开始又从何结束呢?”男子没有转过身来,反而抛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话语。
清猗没有想到会这样突兀,开始愣了一会后,朱唇一个字一个字吐露:“我不知道四季何时开始何时结束,我只知把握当下。”
男子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回复,一声轻弱无有的感叹:“是啊,只争朝夕,”之后便站了起来面向回复之人,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样的人。
好一个美人如玉隔云端的佳人。
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好一个君子如玉世无双的公子。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两人都在打量着对方,却不约而同的得出来共同的结论:他(她)容貌迤逦。
“姑娘的回答倒是通透,”一抹微笑的绽放好似巍峨的雪山上普照了橘黄红的阳光,灿烂但不夺目,瞬间吸引了清猗的目光。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心底永远的珍藏。
两人就坐寒暄了一会后,彼此之间稍作熟识,才问起了对方的姓名,也算有所了解。
“敢问姑娘芳名?”思无邪行君子之礼,首先开口问道。
“名清猗,字不染”,清猗轻启朱唇回道。
思无邪赞道:“琪树经年开锦绣,珠帘入夏映清猗,《魏风·伐檀》:“河水清且涟猗”,胜美矣。”
“那请问公子姓名呢?”清猗带着不失活泼调皮的口吻回问着。
“名思无邪,子有恒,”思无邪听着到有些无奈,只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回答她。
“《诗经·鲁颂·駉》:“思无邪,思马斯徂;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公子取名取字有道也,”清猗也不枉热爱诗书久也,此时便不落他人。
“公子(小姐)广博”,两人不约而同地共同称赞,是有几分默契,便相视一笑。
雨幕下,亭中的交谈没有停下,淡淡的温馨感笼罩在这亭中。
小雨渐息,她悄悄地来正如她悄悄地走,是如此的突兀像极了时局与人生,难以预料。
岸边的柳叶带着遗留的雨滴掉落在湖中,清脆的玉击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避雨归来的黄鹂正立于枝头用鸟喙梳理着它们的毛发,迎来干净,它日以优雅的姿态迎接彼此的伴侣。鱼儿此时也不甘寂寞,纷纷跃出水面在湖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姑娘是过来赏花的吗?雨停了,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同游,”熙湖最闻名的是那片花,思无邪的询问倒也贴切,而又难得遇到如此知心意交流的人,思无邪并不想就此停下,毕竟他是身在那样的环境,如此难得的和谐他又怎能不延续下去。
“是啊!听说熙湖素来有:不寻仙来不寻人,只闻熙湖花正开的称号呢,”清猗双手托颔,期待的目光倒是满满的。
“从前听闻过,到底家离这很远不曾来过,这次有幸来到就是闻名而来,不曾想遇雨了,当然同游最好了,”有人作陪下清猗也便同意了。
“不过,虽说熙湖的花海为一绝,但是糕点更是一绝,有机会可以前去品尝,”思无邪好像诱拐小孩的大叔,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让人不忍拒绝。
“是吗?”思无邪似乎没有料想到清猗会不感兴趣,挑了挑眉头满是疑问。
还没问出疑问,清猗的话就出口了:“爹地忙碌,刚刚到达异地行商,忙于打点关系,这次我出来还是哀求了他好久,恐怕还要过很久他才会允许呢,况且人生地不熟的,”清猗叹了叹气。
“我原本还想着我可以带你去吃当地最正宗的美味呢,那这事便就此作罢吧!”思无邪见清猗没有时间也想算了。
“我想我和我爹地说我和我们家旁边的小姐一起去,他没准会同意呢?”
“那便就这样同意了,我们约好时间,我们拉勾,”没等思无邪的话,怕是思无邪反悔就急忙说了出来。
看着清猗眼眸中的灵动狡黠,又看了看她伸出的手,不知怎么的,思无邪鬼斧神差的和她做起了如此幼稚的行为。
“盖章不许变,”大小拇指印在一起,约定彼此心照不宣,以天为鉴,盖章不变,为地所见,契约生成。
熙湖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一片花海,五湖四海人慕名而来。“七里香”也便是那一片花海的名字,相传:曾经有一对凡人夫妻相爱,可是男子不得不远征参军,女子每天都会盛装打扮,登上高楼等待丈夫的归来,可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他的归来,于是在女子死后便化作了一片桃林,以便日以继夜的守候等待,每到三月份这片桃林便会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七里之外也能闻到,“七里香”也便由此而来了。
因着刚下过雨,花瓣上的雨露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五彩斑斓,朦胧醉美,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周围,不似人间。
雨后的此地倒显得空旷与安静,游人锐减,也恰好闲逛,少打扰。
“七里香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优美的如同画卷般”,清猗看着这一片花海很是符合她的心意。
思无邪浅步走到了最近的低矮树下,骨骼分明的玉手轻轻折下一枝花。
“美人如花,赠与你”,白皙的手上放着一只粉色的花递向了清猗。
微风吹拂,两人的墨发交织在一起,相依相偎,缱绻隽永,片片花瓣飘落随着微风落下,待来年春季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九十六章:离别之际,年少约定
月上中天,月光的银辉洒满了地面,透过枝丫在地面落下了斑驳的黑影。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般泻满了一池清影,盛满水的大圆缸中倒挂着月影。
在清猗的建议下,两人平躺在外面高高的平整地堆在一起的草垛上。
“喂,我们今晚不回去吗?忘了告诉你,咳,我是偷偷跑出来,”躺在茅草跺的清猗询问着平躺在旁边的人。
思无邪双手撑着脑袋,平躺在上面,看着天空,说道:“是我拐跑了夫人,不是吗?我已传话我的手下让他告知清府,你已被我掳去当压寨夫人了。”
清猗听到推了推平躺不动的人,笑道:“你真的这样说了吗?”语气是不可思议的。
“小美人,大灰狼要吃兔子了,”说完思无邪压上了清猗的娇躯。
又是一个同样的早晨,朦胧的小人被唤醒。
顺着他常走的方向,小霖踏着清晨的小雨,脚步一踏一踏,在青石板路上行走。
原来院中的芭蕉叶长出了新牙,小小的,嫩嫩的略微带黄的芭蕉叶在新的一天蜷缩在牙包中,探出了它的小脑袋。
周围只有风的声音,小霖已经等候多时,任然没有见到过去耸立的人。
太阳也渐渐偏移,无奈的小霖只好原路返回。
原本整齐的方巾在他的手中却揉成一团,方巾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八个铜币。
一连几天,都原路而反的小霖终于见到了他既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人。
“你不用去了,我们的交易也到此为止,”思无邪摔下一句话欲要离开。
被突如其来的话,打击着一顿的人,茫然地站在原地,随后死命地抱住思无邪不让他离开。
“我的妹妹,我的妹妹还在他手里,”呜咽哭泣声,撼动着站在旁边的小兰。
了解到一些情况的小兰不忍心看着他这样。
“少爷,求你救救他妹妹吧!小霖也只有这一个家人了,”小兰从小进丞相府始,这还是第一次她跪在地上求着思无邪。
“你的妹妹我会找人去追查的,既然你没有失忆那么从今天就给我离开丞相府,报给我一个地址,将来你妹妹还是活的话,我会派人送过去,”话语中没有一丝起伏,给了一个承诺,这是思无邪能为他做到的一切。
他没有时间为了一个人逗留在这,漠北之行将不久开启。
思无邪将小霖拨开,走出大门轻语道:“果真是草动蛇惊,嗬。”
思无邪仰望天上的浮云,那里太阳隐藏其中。
几日后,朝廷上分为几派高官对峙着,他们相互讨论着出军漠北之事,个个巧舌如簧,争得面红耳赤。
“陛下,军马元帅早已定,除去木兰将军,以及思元帅昔日的部下,这些人在漠北具有长久的经验他们完全可以胜任,不需要添加其他人,威信本在,何须再添加监察使,”李常在李大人上前。
这时候司丞相一派以及昔日是清府的弟子和清府关系良好的一派也站上了前支持李常在。
“陛下,确实如此,”几人应和道。
下面的人也讨论不休,中立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反对的声音也同样存在。
一直犹豫不决的龙辰却将问题抛给了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国师。
“陛下,以老臣看,也无需派监察使,思将军的在军中本来就很高的威信,但战争也有个万一,一个人的决定,可坏事,也可成事,就看这个决定如何?照我的想法陛下可以下旨,派一人作为军师,在旁指点,”当国师想法提出时。
下面的人都议论的此事是否可行,上座的龙辰在考虑了一会后。
询问下面的人,说道:“众爱卿可有其他想法,依我看,国师想法还是可以采纳的,你们怎么看?”
龙辰说完,下面的人也只好退了一步,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都同意了。
“陛下英明,”众人跪拜赞成龙辰的决定。
在此事告一段落后,龙辰也当场拟旨,盖上龙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封思无邪为兵马大元帅,三日后出兵漠北,震我朝雄威,钦此,”公公接过圣旨当场宣读。
公公在大堂上宣读完圣旨后,指令从门前的神武兵守卫,一路传向了塔楼中。
听到圣旨的塔楼鼓手敲击的大鼓,向外宣读圣旨。被传读的圣旨直到京上城墙,在京上市内各处蔓延,引得众多百姓围观。
正坐在酒楼上的清猗和思无邪也清晰地听到了圣旨宣读。
“你要离开了,”清猗听到楼上人的宣读看着眼前即将离开的人,睫毛垂下,隐藏了眷恋与不舍。
“嗯,我早已接了圣旨,”思无邪将手轻轻放于清猗的头上安慰道。
分别的日子来的如此之快,清猗知道今日他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陪着他也是他要离开了。
“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今天你去那我跟着,”思无邪牵起了清猗的手离开这迷香的酒楼。
夜晚的皇宫,此时兰芝的宫殿内一个黑影悄悄地隐藏在角落中看着桌前静静坐着的人。
“你来了吗?”这句话不知道在询问谁。
暗中人的身影朝着更深处隐去。
兰芝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来人对她没有一点伤害,反而每次到来都会在这待上那么一段时间便会离开。
发现他的存在也只不过是因为她习惯自己将香炉的烟灰倒到窗外,有一次白天的时候,她却发现窗台上烟灰上清晰地印有脚印。
兰芝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而是为了验证她那个带有幻想的猜想,她从此都会将香炉中的烟洒在窗台上。
果真,隔一段时间窗台上便会有脚印存在。
“是你吗?大包子,”兰芝攥紧了双拳,并拢的双拳将衣裙拉上了一段地面。
暗中角落中,听到称呼的人背靠着遮蔽物,闭上了双眼缓缓地呼吸,随后睁开。
“你离开吧,如果有一天你不来了,请告知我,不要不告而别,我承受不起,”兰芝放下了拳头,轻柔地开口。
不知道隐藏在深处人究竟是谁,但隐约的感觉与猜测也知道那个离开多年的人回来了。
这么多年,她已经不想知道,为何年少的约定却成一纸空谈,为何如今的他不愿出现。只是想他不要再给她空虚的等待。
湿润眼角的男人隐藏在角落,这次的他却罕见的地开口了,“好。”
一字承诺,续写了当年的约定,只是当初的两人早已长大,也不是原来的他们。
屋中只有窗户大开,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中,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寒气吹动,顺着大开的窗户催冷了一屋暖气。
第九十七章:三军就位,满城辉煌
三月江南的雨,淅淅沥沥,扰人清修,好似永远下不完似的。盛满了一季雨露的花儿更显娇美,应是绿肥红瘦,大抵便是如此。
如果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最忆便是江南。
泥泞的小路上两个淡淡的人影正在小跑着,正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小雨。
“哎,回家后要升下炉火驱驱寒了,”其中一位小姐模样的人摆了摆衣袖叹气道。
“小姐,小姐,我们到那边亭子去躲下雨吧!”旁边的侍女提醒着。
只见在这湖中间还有一座亭子连接着这湖边的亭子,透过一族族绿枝似乎还能看见有两个人影坐在那。在路边的亭子没有座椅,那个小姐也只好听从了旁边侍女的建议。
“请问是否可以坐在这呢?”两人缓步来到湖中亭,小姐模样的人询问此时坐在石凳上背对着她看向他处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小侍站着。
“你说四季从何开始又从何结束呢?”男子没有转过身来,反而抛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话语。
清猗没有想到会这样突兀,开始愣了一会后,朱唇一个字一个字吐露:“我不知道四季何时开始何时结束,我只知把握当下。”
男子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回复,一声轻弱无有的感叹:“是啊,只争朝夕,”之后便站了起来面向回复之人,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样的人。
好一个美人如玉隔云端的佳人。
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好一个君子如玉世无双的公子。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两人都在打量着对方,却不约而同的得出来共同的结论:他(她)容貌迤逦。
“姑娘的回答倒是通透,”一抹微笑的绽放好似巍峨的雪山上普照了橘黄红的阳光,灿烂但不夺目,瞬间吸引了清猗的目光。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心底永远的珍藏。
两人就坐寒暄了一会后,彼此之间稍作熟识,才问起了对方的姓名,也算有所了解。
“敢问姑娘芳名?”思无邪行君子之礼,首先开口问道。
“名清猗,字不染”,清猗轻启朱唇回道。
思无邪赞道:“琪树经年开锦绣,珠帘入夏映清猗,《魏风·伐檀》:“河水清且涟猗”,胜美矣。”
“那请问公子姓名呢?”清猗带着不失活泼调皮的口吻回问着。
“名思无邪,子有恒,”思无邪听着到有些无奈,只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回答她。
“《诗经·鲁颂·駉》:“思无邪,思马斯徂;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公子取名取字有道也,”清猗也不枉热爱诗书久也,此时便不落他人。
“公子(小姐)广博”,两人不约而同地共同称赞,是有几分默契,便相视一笑。
雨幕下,亭中的交谈没有停下,淡淡的温馨感笼罩在这亭中。
小雨渐息,她悄悄地来正如她悄悄地走,是如此的突兀像极了时局与人生,难以预料。
岸边的柳叶带着遗留的雨滴掉落在湖中,清脆的玉击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避雨归来的黄鹂正立于枝头用鸟喙梳理着它们的毛发,迎来干净,它日以优雅的姿态迎接彼此的伴侣。鱼儿此时也不甘寂寞,纷纷跃出水面在湖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姑娘是过来赏花的吗?雨停了,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同游,”熙湖最闻名的是那片花,思无邪的询问倒也贴切,而又难得遇到如此知心意交流的人,思无邪并不想就此停下,毕竟他是身在那样的环境,如此难得的和谐他又怎能不延续下去。
“是啊!听说熙湖素来有:不寻仙来不寻人,只闻熙湖花正开的称号呢,”清猗双手托颔,期待的目光倒是满满的。
“从前听闻过,到底家离这很远不曾来过,这次有幸来到就是闻名而来,不曾想遇雨了,当然同游最好了,”有人作陪下清猗也便同意了。
“不过,虽说熙湖的花海为一绝,但是糕点更是一绝,有机会可以前去品尝,”思无邪好像诱拐小孩的大叔,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让人不忍拒绝。
“是吗?”思无邪似乎没有料想到清猗会不感兴趣,挑了挑眉头满是疑问。
还没问出疑问,清猗的话就出口了:“爹地忙碌,刚刚到达异地行商,忙于打点关系,这次我出来还是哀求了他好久,恐怕还要过很久他才会允许呢,况且人生地不熟的,”清猗叹了叹气。
“我原本还想着我可以带你去吃当地最正宗的美味呢,那这事便就此作罢吧!”思无邪见清猗没有时间也想算了。
“我想我和我爹地说我和我们家旁边的小姐一起去,他没准会同意呢?”
“那便就这样同意了,我们约好时间,我们拉勾,”没等思无邪的话,怕是思无邪反悔就急忙说了出来。
看着清猗眼眸中的灵动狡黠,又看了看她伸出的手,不知怎么的,思无邪鬼斧神差的和她做起了如此幼稚的行为。
“盖章不许变,”大小拇指印在一起,约定彼此心照不宣,以天为鉴,盖章不变,为地所见,契约生成。
熙湖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一片花海,五湖四海人慕名而来。“七里香”也便是那一片花海的名字,相传:曾经有一对凡人夫妻相爱,可是男子不得不远征参军,女子每天都会盛装打扮,登上高楼等待丈夫的归来,可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他的归来,于是在女子死后便化作了一片桃林,以便日以继夜的守候等待,每到三月份这片桃林便会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七里之外也能闻到,“七里香”也便由此而来了。
因着刚下过雨,花瓣上的雨露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五彩斑斓,朦胧醉美,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周围,不似人间。
雨后的此地倒显得空旷与安静,游人锐减,也恰好闲逛,少打扰。
“七里香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优美的如同画卷般”,清猗看着这一片花海很是符合她的心意。
思无邪浅步走到了最近的低矮树下,骨骼分明的玉手轻轻折下一枝花。
“美人如花,赠与你”,白皙的手上放着一只粉色的花递向了清猗。
微风吹拂,两人的墨发交织在一起,相依相偎,缱绻隽永,片片花瓣飘落随着微风落下,待来年春季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九十八章:皇子闯祸,请旨漠北
阳光慢慢穿过窗棱,投射在冷静的殿中,寒风吹过,在残垣的透气中呜咽嘶鸣,满地的枯叶无人捡拾,落叶纷飞蹁跹了岁月的痕迹。
李公公拉不住要进去的人,只是在后面呼喊:“哎呦,我的六皇子诶,别去。”
“娘亲,”龙墨轩没有理会,一脚踢开残破的大门,轻声地呼唤。
看着独自一人,一身素衣,坐在殿中出神的莞贵妃。
龙墨轩走上了前,直直地抱住了面前坐在石凳上的人。
“轩儿你怎么来了啊!你不该来的,”坐在院中的人叹息。
“这是我的过错,凭什么要你来承担,我这就去禀告父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惩罚冲我来就行,”龙墨轩看着被打入冷宫的娘亲,愤恨道。
因为自己的过失,就连累到自己的母亲,即痛恨于自己的不争气与无能,有带着一点埋怨大皇子的不顾情面。
以前很多事情,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是他的母亲为他担下的。他从来只知道玩乐,逍遥游人世间,却不知道这背后是有人在为他默默地撑起。
好玩的他创下大祸,在燃放烟花时却不小心烧掉了存放的作为储备军粮的粮草。眼看着军队已经出发,虽然前期的粮草已经先行但后续的粮草却被他烧毁大半。
因为这件事情,在大皇子的不断施压下,莞贵妃为了保全龙墨轩,自愿前往冷宫。
“傻孩子,只要你平安就好,现在你父皇正在气头上,要是他知道你在看我来探望我,那我们日子不好过了哟,你快点离开吧!也别担心我了,这里还是有吃有喝的,就是没人伺候罢了,倒图个清净,介于往日的情面你父皇,只要这段时间过了便好,”莞贵妃为龙墨轩分析的利弊,安慰着他
看着这满园的萧瑟,她倒也不在乎。
一顿交谈后,在莞贵妃不断地劝说后,龙墨轩离开了这冷宫。
“娘亲,你放心,你一定会出去,”爱玩的男孩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
向前的坚毅挺立的身躯,带走了昔日的稚嫩。
高高的阶梯上,龙墨轩顶着太阳,跪在阶梯上请求龙辰赐旨准许他同去漠北。
当龙辰知道时也是说,“胡闹,”并没有允许。
他从来知道他这个六子是个爱玩的性格,每每出皇宫都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来讨他欢心。说实话,比起其他皇子他对这个六子又爱又恨,爱玩闹不说,却偏爱闯祸,但又能讨他欢心。两者矛盾下,平时他创闯些小祸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是如此大,连他都不能睁眼不看。
前去漠北,以他的实力分明是去送死的,那种地方也是他能去的,龙辰不同意的地方也正是因为此。
“陛下,六殿下爱玩闹,此事恰好是磨练他的一个机会,陛下其实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下面本来将丹药递给龙辰,看着眼前的人斗胆地猜测着皇帝的心意。
沉思不语的龙辰,拍着扶手。
“罢了,就如此吧!”他叹息道。
接到圣旨的龙墨轩,紧紧地将手中的圣旨拿住,抖动着双腿站起身立马离开。
“嗬,我的六皇弟,你这是要破罐子破摔吗,烂泥终究是烂泥,始终扶不上墙,”嘲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已经观后多时,在看到龙墨轩离开后的大皇子跟上了他。
听到声音的龙墨轩反过头来,轻笑道:“狗咬了我一口,还要咬他一口吗?”
大皇子看着面前人妖孽的笑,只想撕碎他那张美丽无比的脸,想着一个大男人居然长了一张比女人还绝美的脸,他的内心就觉得恶心。
更何况,长久下来早就见惯了父皇的偏心,心中更是对他不满,无论他多么努力终究比不上无能之人的一句话。
“你,”本来一噎的人。
随后哈哈大笑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我到要看看有多大的能力,我的乖弟弟,可不要吓尿了,那可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看着远处离开的人,龙墨轩眼神中渐渐泛起寒气。
猩红的舌头,舔着红唇,润红了嘴角,龙墨轩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离开了这里。
城外的军营士兵们做着往日的训练动作。
却突然迎来了龙墨轩的到来。
“我要跟着们前去漠北,我和他们一起训练,”龙墨轩站在景洪的旁边,看着正在监察士兵练武情况的景洪,对着他说道。
“我的殿下,您就不要凑热闹,我们在干正事,”景洪没有理会这个平时喜欢玩耍的人,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中,以为只不过是他玩乐的一种方法。
景洪一步一步地指导着士兵们的训练,军营中的他是严肃的教练。
“我没有开玩笑,我已经得到上面的旨意了,”龙墨轩说完,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景洪。
在看完圣旨后的景洪看了一眼龙墨轩,看着他没有退缩的眼神。
思考了一会的景洪同意了,“你入队吧!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因为你是皇子而对你有所放宽。”景洪不知道这个六殿下是发了什么疯要来这个鬼地方,有圣旨在他也不得不同意,只是对于他还是要多方防护的,毕竟是皇家之人,景洪只觉他是个麻烦。
当龙墨轩到来时,白玉脸庞,凤尾魅惑,红衣妖媚,突然一群大老爷们看到如此娇滴滴的姑娘,纷纷看了过来,在听到景洪的称呼后,有不少人都直直地盯着龙墨轩,内心大呼不可思议。
“看什么看,还不快训练,”景洪呵斥着他的手下。
一群汗湿的老爷们快速看着眼前,但还有不少在偷看的,毕竟美人无论是谁都愿意多看一眼。
景洪看了一眼龙墨轩,嘀咕道:“果真是个麻烦精,刚刚来就这样了,以后……,”想到这景洪就头疼,怎么自己迎来了这么一个祖宗。
“殿下,到这边来这边有一点阴,”其中一个正好站在一点阴处的人邀请着龙墨轩。
“殿下别听那个王二麻子的,他那一身狐臭谁不知道,到这边来,我可以为你挡太阳,”另一边的人也不干心,讽刺着说话的人,讨好着龙墨轩。
王二着急了喊到,“殿下你别听他胡说。”
“殿下到我这里来,……”
“殿下。”
看着一群热情的人,龙墨轩拒绝了,一笑倾城。
绿黛红颜两相发,千娇百态情无歇,众人皆醉。
所有人都痴痴地看着龙墨轩。
众人这时才明白不是众人夸张,而是潘安确实貌美,惑人心罢了。
“所有人围绕操场一百圈,快,”景洪无语着看着眼前他的士兵只觉得丢脸,而不曾忆起自己当初也是如此。
反应过来的士兵排好队,由前面的人带头喊着口号,围绕着操场跑步前进。
龙墨轩随意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安静的位置插了进去。
第九十九章:景洪秘闻,为君冠发
太阳直挂在天空。
一身汗湿的人在进行着无限的体能训练。
从来没有进行过如此大的体能训练的龙墨轩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一身早已被直流而下的汗浸湿,黏腻的,皮肤和衣服沾在一起,已经透不过气了。
但龙墨轩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来。
一百圈后,眼前早已模糊,已经虚脱的龙墨轩,撑着双膝跟随着他们停在了景洪的面前。
看着曾经捉弄自己的六殿下,景洪内心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是爽快吗?不是,内心可以明确地告诉他,他或许可以将他归为同伴了。他不是在玩,他是认真的。
看着面前挺立的一支兵,他们都抬头挺胸,目光直视着眼前,没有一个说累的,包括龙墨轩。
“我们,……”犹豫了一会,景洪还是放了他们休息了。
“散,”说完景洪便坐到了帐篷下。
本来还担心龙墨轩的身份,他和他们会融洽的不好,见惯了他的大爷脾气,第一次见到如此他还有点不适应,摇着头离开前往了兵器藏库中。
帐篷下,一群人都围着龙墨轩,有为他端水的,有想要为他捏肩的,有……
龙墨轩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自己用水瓢打水喝好了便安静地坐着,一番高冷的模样。虽然龙墨轩比较少话,但也抵不住他们的热情,他们不但没有因为龙墨轩的冷淡减少反而还有所增加。
他们说着他们作战的乐趣,竹筒倒豆子一个个抖了出来。
……
“我记得,当初我们在围剿一群匪贼时,为了更好的接近他们,我们的景洪景先锋,居然装扮成女人,……,”其中一个人倒出来往昔的陈年秘密。
当时他恰好被挑出跟随着景洪,这其中也只有他一个知道,本来被警告不能说的他,情绪下一下倒了出来,反应过来立马捂上了嘴巴不愿说。
“快说吧!”旁边的听到这样的趣事那能放弃,连忙催促他说。
原本静静地听着的龙墨轩见到他不愿意说也开了口,催促着:”你快说吧!我们兄弟们都想知道啊!就让大家一起乐乐。”
见到原本少话的龙墨轩也开了口,而没有见到景洪的身影。
原谅我景大人,还是美色重要,相信你的选择也是和我一样的,在内心为自己打好心里防线。
他慌慌张张地看向了周围这才说了出来,“他装成女人摔倒在那个老大的怀中原本那个老大对他不敢兴趣,将他推到了,眼看没有办法的景大人想着要不然去和他们交兄弟假装要加入他们,结果在他换回男装的时候,那个老大却看上了他,硬要拉着他喝酒,那只粗黑的手还一直不停地摸着他白嫩嫩的小手,吃他的豆腐,我跟你们说啊,当时我们坐在他们的旁边看着他那个表情,和掉到茅坑了没什么区别,我们都笑死了。”
……
笑声不断地从帐篷下传来,他们谈论着景洪的趣事,相互抖落出他们知道的关于景洪的趣事。
“咳咳咳,”一个人突然提醒着围在一起的人。
“你们在讨论什么啊,这么开心,”景洪从后面来到他们的面前。
当景洪坐下时,原本还在讨论的他们却停了下来,不敢言语。
只有龙墨轩,笑道:“如花姑娘,你好啊!”
一句话,顿时周围的人皆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们洪亮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一句话,他们在笑而景洪却黑下了脸。
景洪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好的目光看向了那个抖落事情的人。
无奈的人苦笑,往后缩了一下。
“周云,给我出来,”景洪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龙墨轩看着生气的人,轻声地再次补刀,“你的鸟屎运还是挺好的,横来一矢,天将飞鸟。”
看着龙墨轩还要再说的模样,景洪连忙扑了上去,用手捂着他们嘴巴阻止他再说下去。
龙墨轩没有防备下,被景洪压倒在地,冠发脱落的他,墨发披散开了,红衣也散开来一点,漏出了一白。
周围的士兵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倒下的两人,在士兵挪揄的眼神中。
景洪慌忙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体。
没有理会掉落的冠发,一袭红衣龙墨轩半蜷着身体,坐了起来,单脚撑着地面,右手随意着搭着,整个人慵懒至极。
三千青丝在风中轻飞,纯净的眼光却着凤眸,上挑的眼角勾勒出魅惑的轮廓,席地的人红衣散落,金线红莲描边的中衣露出苍白的颈部,滚动的喉结一上一下,诱人沉沦。
半咬着嘴唇,樱花嘴唇上沾染着水泽更显光泽。
红唇亲启,却无人听清他再说什么,所有人的目光皆被他吸引。
东位西座皆无语,唯见红衣妖孽郎。
轻阖上蜷曲的睫毛,玉白细长的手撑着额头,斜歪着头颅。
浓墨轩懒懒地开口,“即是你的过错,那么为我冠发就需你来了。”
当了龙墨轩落下这一句,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景洪吞着口水慢吞吞地一步上去。
走到一半却打住了脚步,“不是,怎么是我。”
头昏脑胀的他,头脑在风的吹拂下才渐渐清晰。
“嗯,”龙墨轩看着景洪,拖长的尾音缱倦极了。
众人皆看着他,没有办法的他最终妥协了。
景洪坐在他的身后,手指穿插在他柔软的墨发中,把风吹乱的青丝归拢,将他的墨发高高竖起,用发冠高高地竖起。
红衣的龙墨轩上扬着嘴角,慵懒地袭地,后面身着铠甲的人正为他冠发,这也是两人为数不少的一派宁静,祥和。
红衣招摇年少时,慵袭地板自成景,举目黑衣少年郎,为君冠得青丝成。
夕阳下沉,今天的终章还未翻开,明日的月圆却已开启。
一半的天空太阳辉煌,一半的天空月影阴匿。
落日余晖中,守卫沙场的战士们,向着漠北前行。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千军万马闯西北,赢得一世功成就。
第一百章:山上习武,青楼消息
青峰山上凉风习习,挑担的清猗用衣袖轻轻地擦拭额头的薄汗。
红唇齿白娇女郎,娥眉微敛,一袭青衫,她担着两桶水在流水间的青石上走着。
卷起一节衣裤,清澈的流水趟过脚腕。
咚哒。
突然一块石块被丢在水中,溅起的水花四溅,犹如落玉盘的明珠,掉落在水中,有的也溅湿了清猗的衣服。
清猗将扁担往上挑,擦拭眼角下的水,轻呵道:“凌云你是有病吧!”
远处站着的凌云正颠起了手中的石块,玩世不恭的斜斜地站着,不成体统,嘴角是玩味的笑意。
清猗在思无邪的推荐下来到了青峰山,黄老仙的地方学习武术,没有想到当清猗到来的时候却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没有想到曾经乐于游山玩水,一身清闲的凌云也来到了这里。
清猗来学武,而他却来和黄老仙拼酒,清猗也打听知道了两人偶然的相遇成为了朋友,也可以说是忘年之交,凌云不时便会来找黄老仙,其实清猗从黄老仙的口中得知凌云也不过是贪他酿的酒,而黄老仙也乐于他来。
“去玩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哪里有这世界上一切消息,说不准哪里有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呢!”凌云诱惑着清猗。
“挑完这些水再说,”清猗沉思了一会,有些想法,凌云以他的性格,他应该没有骗人,恰好她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
老树下,木墩的座位上位一个白须老伯正坐在那喝着壶中的酒。
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范,刚开始见到他的清猗也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在几天的接触下来,才发现不过是一个好酒好肉的老玩童。
“是要下去吗?”黄老仙没有看到来的人便抢先说了他们的话。
清猗回答了一声。
还没等着黄老仙说出来,清猗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知道,买肉,买酒,”说完的清猗去往屋内换了衣服后,便跟随着凌云下了山。
“买多一点,”背后离开的他们并没有听到后面黄老仙传来的呼喊。
浅斟低唱,红鸾玉香,红袖招摇,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似梦思幻。
“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清猗看着楼上的招牌和门外招揽客人的青楼女子斜看了一眼凌云。
凌云用折扇拍打自己的手臂,站在怡春楼的门口。
“你还别不信,要我说全京城就属这里的消息最灵通,也最多了,”凌云看着清猗不信他的样子连忙说道。
之后又补充道:“我没听说过吗?芙蓉帐暖玉春宵,一醉千愁空余恨。肯爱千金博一笑,腹中机密成空谈,杯中的酒,男人的嘴,女人红唇轻轻一勾那个醉酒的男人不会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抖落出来呢!这青楼可是情报收集的最好场所。”
清猗看着这属于男人们天堂的地方,看着来来往往出入的人们,数不胜数醉酒的人,清猗似乎也同意了凌云的说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青楼向来是逍遥的最好场所,清猗似乎有点嘲讽,随后也跟随了上去。
“哟,这是凌大才子来了吗?好几天都没见到,还以为你见惯了山珍海味,要尝一尝清汤寡水呢,这不是没忍住吗?”其中一个正搂着美姬的男人看着凌云的到来连忙在美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旁边的一些人听到他的说法也是哈哈大笑。
“我可从来没有与她们共赴巫云,这话可不能乱说,”说完的凌云还偷偷看了一眼清猗。
只是清猗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只是在想着出神地想着一些东西。
“哦,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美人,”原本没有看到清猗的男人突然眼前一亮,这才发现命运旁边还站着一个如此绝美的女人。
凌云看着前面人看向清猗那种的色眯眯的眼神,寒芒毕露,“她可不是你能够动的,她的身份的惹不起。”
男人只是呈口舌之快,见到凌云的威胁也打消了他的想法,立马收回了打量着清猗的眼神。
“哎呦,凌大才子今天要热闹一下,顺便展示一下你的才华吗?”旁边的人见到气氛有点凝固,打着和场。
凌云听到他的话,立马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然了,今天我们就来点好玩的,那就请大家来捧个场你们说好吗?”凌云对着大堂中的人说道。
这其中常往来的他们也彼此熟悉,都乐意捧个场,图个热闹。
带着醉意的他们,纷纷叫喊着,“好好好。”
鼓着掌,为凌云捧场。
“那我们来比比,香艳之诗词如何,这里是青楼,说这些也不为过分吧,”凌云向来大胆也敢玩。
历史上的文人墨客,从来香艳场所的常住客。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文人皆风流。
“输得人要一罐酒打底,并将隐藏在自己深处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抖露出来,供大家享乐,这个惩罚不过分吧?”凌云说完这些看向了清猗讨着自己的功劳。
清猗摇着头并没有理会这个看起来脑袋有问题的人。
而是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凌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层的凌云只是以为这是赞赏的目光,更加卖力地组织这场活动。
“赢得人可以指定问其他人问题并回答出来怎么样呢!”凌云将输赢的规则都说好了。
“那,这样光说香艳的诗也不够也不够香艳啊!这样我们就以美妓的腿作为纸张赋诗如何?”其中一个更加大胆的人提议着。
听到如此的话,瞬间变能涌入出香艳的场景,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同意了他这个想法。
“这个……,”要是以往的凌云可能会一口同意,只是现在还有一个她在,本来香艳之词的提议已经够狠了,这样他却犹豫着。
清猗独自一人坐在酒桌上,喝着小酒,还有几分潇洒的味道,有点女中豪杰的样子。
清猗叫唤着凌云,一只手还做着过来的动作,好像叫唤小狗的动作。
凌云看着清猗的姿态也是一抽,并没有上前。
清猗也没有强求,只是说道:“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第101章:香艳之词,鱼龙聚会
“哦,那现在我们开始吧!”凌云说完便下了台。
他们以一桌坐庄,一桌一桌接下去的方式进行赋诗。
“这位姑娘你参与吗?”首先坐庄的那一桌询问着坐着的清猗。
“清猗,参与,”清猗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下顺便还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庄家的人听到清猗的回答还是一惊的,连忙打着招呼道:“哦,原来是清家的小姐啊!失敬,失敬。”
清家已经回归京上也算较长的时间,那些有关清家的陈年往事在说书人和家中长辈的口中他们也知道不少了。
那个刚刚还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清猗的人这时才擦了一把冷汗,直呼,幸好啊!还好没有惹到那个魔鬼的女人,要不然……想到场面他只觉的自己的头颅还是凉嗖嗖的。
往日听到光是他的声音都要躲起来的人可不敢动他的人。
“小婶婶好,你叫我小三就行了,”思源立马转换嘴脸讨好着清猗。
看着刚刚还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的的却如此作态,清猗满是疑问。
清猗询问着,“你是?”
“小婶婶我是思源,那个思无邪是我的叔叔,”说,刚刚还一脸成熟模样的人却挠着头显得孩子气。
周围的人看着思源的作态也不奇怪,在座的人谁不知道思源最怕他那个叔叔了,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为过。
“嗯,知道了,凌云开始吧,”清猗回复了思源之后示意凌云开始。
好戏开场,歌舞升平,紧接着一个青楼少女到来,侧躺而卧于地面,一节白腿便显露人们的眼前,开始的一人,手拿着毛笔,沾染跽坐的美人端起的墨,尽情地在她的大腿上书写,侧躺之人的的曼妙身躯尽显眼前,美人低垂着,似乎显得害羞。
娇柔一捻出尘寰,端的丰标胜小蛮。
学得时妆官洋细,不禁袅娜带围宽。
低舞月,紧垂环,几会云雨梦中攀。
“一首《柳腰》送给大家了,我看此美妓的腰围堪堪一握,美不胜收啊!哈哈哈,”写完的人兴致高涨地笑出声来。
其他下面的人也频频将目光投向了侧躺着的美妓,低下男人们心领神会笑着。
写完的人半卷起衣袖,拿着毛笔站了起来,侧开身体供大家欣赏。
只见前面美人的大腿雪白与黑墨形成强烈的对比。
听到这首词一时之间没有人上去打擂台。
清猗看完,思考了一会后,便走了上去。
“哟,清大小姐也要一展风采吗?不过恐怕这个不适合你吧!恐怕你还没尝试过翻红雨的味道,怎么可以写出这些呢!”擂主看着上台的清猗见到她是女子多少带点调侃的口吻。
众人听闻也是哈哈大笑。
清猗并没有理会而是拿起毛笔便在另一个美妓的大腿上书写,一遍写清猗还一遍念了出来。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
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清冷的声音配上去如此香艳的词,瞬间将下面的男人们带入了那个场景中。
清猗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对着前面的人们,说道:“你们说你们更喜欢那个呢!”
男人们也是讨论不休,但最终给出了大部分人同意的结果。
“梦中实现的,当然比不上亲身实战的了,”一个人说出了在座男人的心声。
下面的人也附和地哈哈大笑。
呵,男人们,幸好我家那位专心搞事业。清猗想到远去多日的人,心中甚是想念。
打气精神,原本低头的人立马抬起了头,高扬头颅。
清猗傲娇地说道:“没养过驴也吃过驴肉吧,谁说一定要亲身经历?下去吧,别忘了,惩罚哦。”
清猗哼气,转头看向了那个刚刚那个调侃他的人。
男人也是双手抱拳,眉毛一挑,直说佩服,便也豪爽地下台。
走的时候直说:“当然该罚了,不敢忘。”
说完之后男人便下了台,由记录人员记录好输赢之事。
“下一个上来吧!”清猗叫着下面的人上台来和自己比拼。
众人们看着刚刚输掉的人,又看着台上的女子并没有立马上去,眼看一会都没有没有人上来,清猗呼喊着那个今日却罕见坐在角落中的组织人,“凌云,不起来展示一把吗?”
被当场点名的凌云,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众人以为他要上去之去,他说的一袭话却被众人嫌弃。
“我吗?这,我只是提议之人,我没有经历过这等事,我可写不出来,”凌云生怕误会声音还很大,挺胸抬头,显得自信满满。
众人听闻确实不屑,纷纷甩秀,切切切声不断。谁都知道,凌云是出了名的混迹青楼之人。
“你常年混迹青楼,哪有不湿身的,”其中一个人直接表达了他的看法。
凌云偷偷地看着台上,立马回复道;“我本来就没有你们看着我干嘛,虽说我喜欢来到这,只是因为这可以娱乐罢了。”
“哦,娱乐,”众口带满了疑问。
凌云看着他们也恼怒,一甩袖便边坐下了。
“你们爱信不信,”生气的凌云坐了下来。
借着这次机会,凌云躲过了上台,暗中喝了一口小酒,吁气。
其实看着他们热闹的比拼,凌云也动了想上台的心思,只不过他按捺住了。
“他们不来,我来,”从远处悠悠然地传来一声男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散漫了不羁。
只见远处一袭红衣的少年带着黑衣之人到来。
如此耀眼的颜色配上如此妖媚的脸颜,众人在青楼中见惯了美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绝艳之人,难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景洪看到他们的神态无奈地抚额,想对着他们解释他的身份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卡在那里,“这是,”景洪不敢明说他的真正身份,如果传出去对他可是不不利的。
“龙墨轩,”龙墨轩看着景洪那个蠢样,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号。
皇族,心里默哀。
想着刚刚滑过他们面前却留不住的暖香,众人心口皆带着一点遗憾。
第102章:醉眼朦胧,皇家秘闻
“我比起其他更喜欢一个人的眼睛,那一首《凤眼》,就供大家吧,”龙墨轩上台,说完便接过毛笔。
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叼起毛笔蹲下身体,便写了下来,完成过后的他将嘴中叼起的毛笔一吐,沾染墨水的毛笔染黑了地板。
洗漱完口后,龙墨轩猩红的舌尖轻舔着自己刚刚似乎用力过猛的上牙。
白面玉生红衣郎,朱唇一舔妖媚色。凌云笑着直说了出来。
听着凌云的一句诗,众人看待龙墨轩的眼神更加晦涩。
只是可惜了,他的身份。
凤眼
波水溶溶一点清,看花玩月特分明。嫣然一段撩人处,酒后朦胧梦思盈。
梢带媚,角传情,相思几处泪痕生。
众人看着这首词有看着龙墨轩的眼睛只觉得这首词是为他自而作。
要是能够看到醉后的他那该多好,下面的人心中或许有同一个遗憾。
“这词你们说比的上我的吗?”清猗轻笑直对着下面的人喊话。
“当然,你的胜了,”下面的人直接喊话。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似乎下面的人都有达到了共同的意识,长久的酒肉朋友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醉后他该是什么样子,他们还是可以一饱眼福的。
“当然了,输了么该罚是理所当然的了,”龙墨轩也没有借口,一口答应了下来,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他直接坐到了景洪的身边。
一时之间四处飘来的幽怨眼神环绕在景洪身边。
端正身体的景洪偷偷地看着龙墨轩带着小小的幽怨。
本来两人在楼上看着戏,他却被龙墨轩拉了下来说是看起来有趣要参与其中。就连这青楼也是他拉着他来的。
刚刚一来就给他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景洪发现只要遇到他就准没有好事。
“我好看吗?”歪着脑袋龙墨轩靠近了景洪,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串温热。
喝着酒的景洪呛了一口更加幽怨。
而刚刚的人却显得没有事一样直直看着前方。
……
香艳之词以清猗获胜,她是最终的赢家。
“我们是否可以将惩罚该罚的罚了呢!”清猗已经急不可耐地说了出来。
“罚,该罚,”先一个人一口气喝下了三大罐酒,酒香肆意。
他们喝着酒,为他喝彩,“你平生最大的一件秘密是什么啊!”清猗询问着那桌的主人。
众人都屏息着,想要听他说出来。
脸色红润的人,辨明着她的话,说道:“我其实很讨厌玩乐,我只是想要我那个父亲见注意力分我一下而已,这有什么错,”将自己的心思说出的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却倒在桌子上了。
已经醉倒了一个,在众人的失望中他们看向了下一个人。
“我不过就是把一个人肚子搞大了呗,这件事我还没有和家里说,想着要是生了一个大胖下子在和家里说,把她在接到府中其实那个小美人可是自己送上来的,那天月黑我们……,”众人皆醉,兴起地听着他的的诉说。
一联串的问话下来清猗都没有得到有力的消息。
已经有所消极的清猗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男人们的把酒言欢。
当轮到龙墨轩罚酒的时候众人都看了过来,在期待的眼神中龙墨轩一把提起酒就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酒顺着他的嘴角和喉结流淌下来,滚动的喉结在酒水下一上一下,水泽流入衣襟中打湿了一片。
景洪看着嘴干地灌了一口酒。
喝完的人只是豪放地将嘴角擦拭,微醺的眼眸顾盼生辉。
并没有众人期待的醉后美色,但刚刚喝酒的场面也足以一饱眼福。
慵懒的人斜靠着身后的红柱,支撑着侧脸看着面前醉酒的人们。
“听说墨大师又造出了厉害的武器,”其中一个酷爱武器的人说道。
“听我父亲说起当年四皇子也是手拿着龙凤羽尾弓箭直接将被保护地严严实实的敌军首领给射死了,听说这把弓箭也是墨大师的作品,就是不知道这弓箭现在在谁的手上,”其中一个人听到墨大师的名号随口接了上来。
“四皇子是谁啊!这当今没有四皇子啊!”思源听到一个不熟悉称呼难免问了出来。
那个刚刚接话的人喝着酒,有点醉熏熏地看着他。
他说道:“这可是皇家的大秘密了,原本这皇位该是当年的四皇子继承的,但天意却开了一个玩笑,四皇子以叛国罪被杀,就连他侯府的鸡犬都没有被上面放过,这话说来……。”
众人都听着起劲,本来这个秘闻他们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有听过,今日听到也是好奇,说话的人却突然停下了,醉倒趴在桌子上,任由众人唤醒都沉睡着。
咳咳咳,不知道谁的咳嗽之后他们都没有再提起了这个话题。
沉默中的龙墨轩看着醉倒的人,低语:“我曾经还有个四皇叔。”
清猗没有言语,只是这似乎是当年皇家夺位的秘闻而已,与她想要得到的消息有所不同。
一场酒肉诗词落幕,清猗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站在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进出的人,转眼看着远处的天空那里一望无际。
那个阴暗角落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清猗猜测不到。
“买肉了,新鲜的肉哦,”旁边卖肉的人吆喝着。
卖肉之人笑脸相迎,“小姐,我家肉可好了,你要那一块。”
清猗挑好了肉,正准备买酒的她却听着旁边两个买酒人的讨论。
“听说郭员外惨死在家中了,他全身都被肢解了,都没有完尸,”其中一个人带着害怕的语气。
“说来,我有一个亲戚他原来在郭家做事,也知道当年郭家好像是跟随着皇家的皇子南征北战,得到了不少的功勋才有如此的家底,本来他家也就是一个小家族,这原本也发迹了起来,没有想到遭到了如此的横祸,”另一个人叹息着他的离开。
清猗再一次听到皇家的消息摇着头,提着酒和肉离开了。
这皇家的事她可不想沾染。
“喂,你怎么不等我就离开了呢?”后面的凌云追上了正要离开的清猗。
清猗没有搭理他,雇了马匹叫他送她到青峰山脚下去。
马匹辘辘远去,只留下在身后叫喊的凌云。
西风凋碧树,冬天将要来临。
第103章:横渡浠水,军师到来
行军一月,西北的寒风已经凸显,穿过此浠水河,再步行翻过雪山,越过草地,便可以到达众泰之巅。
冬天的寒风萧瑟带来了冰冻的氛围。
奔涌的河流带来上游的冰锥,夹杂在其中。块块巉岩露出狰狞的面目,啮牙裂嘴地要把河水阻挡粉碎,河水呼啸猛烈地撞击着,如箭脱弦般冲撞着岸边,落下的石块、沙粒被汹涌的河流卷进其中不见踪影。
不过这条河流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想要保证大军的前行这他们必须过去。
已经是冬天过去了雨季,这条河流的水量依旧宏大,一泻千里的河流阻碍着他们的前行。
帐篷内,军队的所有重要首领齐聚一堂,讨论着该如何过去。
“将军,”门外来人禀告着。
里面正在讨论的他们被声音打断。
“军师到了,”门外传来的叫喊使得他们看了过来。
只见门外进来了一个被遮挡面目,身材高大的男人。
“公子羽翼,”一人惊呼。
思无邪也没有想到被朝廷派来的军师居然是他。
思无邪也只见过他几面,只知道他从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这条河,我可以想办法过,”公子羽翼一来便开口便想着帮他们把困难解决。
思无邪似乎有点不相信,不清楚他的为人,也不了解他的能力,但既然是朝廷派来的他也需要遵守,但是多少会对他具有防备心。
他问道:“哦,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曾经的他从来都是带领已经驻守在众泰之巅的军队,其他的征兵也是从附近征兵,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从朝国内界招兵买马带过来。
渡过这条河流,成了这支军队的一大难题。
“浠水最窄的部分,当属这三山之地了,但是此地的河水却是最汹涌的地方,所有的河水从中挤过,但是如果我们可以搭上一座桥的话,那么这难题便可以迎刃而解,问题就出在这座桥上,这桥该怎样搭,对否?”公子羽翼却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思无邪也点头承认,他们的讨论方案确实也是想过搭桥但是始终没有办法。
“这个办法我来想,”面具下公子羽翼的表情看不清,但语气却充满了自信。
西华村。
在距离浠水不远的村庄内,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们在村民的带领下,沿着山路来到了一片竹林中。
高大粗壮的竹林荫蔽在上空,遮住了光线的渗透,此处的竹林的竹子比朝国其他地方竹林的竹子树干更粗更长,其枝叶也更加繁茂。
士兵们将一排排的竹林砍下,绑好,用板车将未剪掉枝叶的竹子拉到了三山口岸。
被三座山所夹,其间奔涌的河流如同脱缰的野马奔流不止,涛涛将水携带的巨浪在岸边拍出一朵朵花朵,席卷了周围的一切。
壮观而又危险,是带给所有人眼前自然景观雄伟的观感,大自然从来神奇也从来伟丽。
思无邪带领一群将领,站在山上的岩石上观看着。
公子羽翼似乎对这周围的地理很了解,西华村独有的巨型竹林他也如此熟悉。
“我们是军队中选拔出来最优秀的水手,这次过河的任务已经交给我们,此次任务我们务必完成,大家是否明白?”下面河岸边已经准备就绪,将要过河的水手们做着最后的动员。
一排排竹排下河,下午面绑着浮力较大的羊皮筏,能够确保足够大的浮力。
汹涌的河流中,他们使劲,发挥浑身解数企图到达对岸,但调皮的河流不断的冲击他们,站在羊皮筏上忍受着心中的恐惧,撑着竹竿的他们用力向前划动。
已经提前通过穿云弓的发射将足够长的麻绳嵌入了对岸的山体中,靠着拉扯绳子他们艰难地前行。
“最后一段距离了,大家加把劲,”水手的首领叫喊道。
羊皮伐在奔涌的河流面前,显得沧海一粟,渺小极了,晃晃悠悠的他们被阻隔在河中难以前行,这是一个拐弯的地方所有的河水拥挤在此地,争先恐后。
“不好,他们被挡住了,”山上的一个先锋将领林原惊呼道。
从上往下看,因为河流的冲击,羊皮筏被冲到了一块横亘在河流中的一块巨型岩石旁,岩石的一角卡住了他们的羊皮筏。
“领对,我下去吧,”挣扎很久后,他们都没有撬动羊皮筏,只有派一个人下河将羊皮筏推过他们才有可能离开这继续向着前面前行。
在奔涌的河流面前,即使是最优秀的水手也面临着生命的危险,这是一项很危险的行为,众人皆知。
看着面前瘦弱的人,但他们都知道他确实是他们当中最熟悉水性的人,他的家乡就是捕鱼为生的海边,他从小就是在水里玩耍长大。众人都知道一旦他下去,那么极有可能他上不来。
但面对着身后的军队,他们知道他必须下去,沉默不语他们无法做出抉择,看着脱掉一身军装的人,他们吃力的支撑着再次使劲企图离开这片地域。
“小子,你一定要上来,否则哪天我们下去了可不会放过你,站在你面前吃着羊腿,馋死你去吧,”领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悲壮的气氛,却在一句玩笑中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他最喜欢吃羊腿了,往往军队犒赏他们的羊,羊腿必定会留给他一只了。
“为了我的羊腿,拼了,”男子没有畏惧,说完便视死如归地跳了下去。
奔涌的河流拍打的瘦弱的人,艰难的他如同一只鸬鹚,一下子就窜入了河流中。
他潜入了羊皮筏下,在众人的目光中,羊皮筏动了。
他们离开了岩石的一角。
站在羊皮筏上面的他们,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影出头。
奔涌的浪花拍打在岩石上,卷起惊涛拍岸,千堆雪。
可是那个人影却沉默了。
“小子,你的羊腿还要不要?”领队呜咽地叫喊着。
筏上的人没有言语,上战场他们终有一死,只是这么多年都挺了过来,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的死离去,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他们也在这样的悲伤上落下了泪水,只是男人的热泪来的快也去的快。
鼓起干劲的他们,重新出发。
“见我不在,你们不会是要把我的羊腿私吞了吧,”突然羊皮筏的后面传来了一声声音。
“狗子,”领队笑了出来,笑骂道。
憨笑的人已经精疲力尽,在他们的帮助下倒在了竹筏上。
“羊腿还是要给我留的。”
倒在地上的人,看着眩晕的上空,白云浮过,绿色的青山高耸巍峨,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猿猱欲度愁攀援,险境如此。
没有理会那个平躺在上面的人,众人齐笑,随后大力的地滑动着羊皮筏,朝着对岸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