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营救行动（上）
陈甄拿回了自己的设备，不再瞻前顾后，他们直接从楼梯飞了上去，即便触动了陷阱，那些陷阱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回到地面，他们隐匿身形，走出大楼。
跟地下实验室的地狱般的景象比起来，楼上的景象显得平和无比。
“没有部队前来围堵，有点意外。”
步江说道。
陈甄道：“外面这么安静，说明他们的上层很有可能知道了我们的动向，他们有很大的概率已经跟那些反叛军的叛徒们取得了联系，我们回去有很大的概率是浪费时间。”
步江看向陈甄，道：“你的意思是？”
“地图你随身带着么？”
步江点点头。
“我们直接去他们的731号实验基地。”陈甄说道，“肯定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钱林怎么办？我们不回去的话，他就危险了。”
“我们回去的话，你的朋友可能会被转移到别的基地……话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步江一怔，甩了甩头：“没什么，按照你的计划来。”
陈甄轻笑一声：“放心吧，我知识储备很充足，并且现在还拿到了设备，就算是拥有全部创世本源的人在那儿坐镇，我也能把你想救的人救出来。”
步江叹了口气：“但愿你没有说大话。”
“大话？”陈甄摇摇头，“我从来不说大话，把地图给我一下，我刚刚在他们实验室截获的资料里有着整个喵星的地形状况图，跟地图做一下对比，我能准确判断出那个实验室的位置。”
步江从空间戒指里掏出地图递给陈甄，待陈甄扫描过之后，他点点头，道：“飞行没问题吧。”
“没问题。”
陈甄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么跟上我。”
说完，他腾空而起，步江紧随其后。
为了加快速度，陈甄在天空判断好方位，步江带着他用瞬移的能力直接跃进，731号实验基地距离市中心很远，但以步江秒行30公里以上的速度，到达那里也没有用太长时间。
他们停在基地上空，向下看去，一座一眼望不到头的实验基地坐落在深蓝色的密林之中。
步江不禁皱起眉头：“这座基地，太大了。”
陈甄凝眉深思片刻，道：“你能用你的超级感官找到你朋友的坐标吗？”
“我试试。”
步江调用起自身的力量，向那座堪比城市的基地扫描过去，过了半晌，步江摇头道：“范围太大了，除了地面的，地下还有至少二十层，我要挨个地区搜查，需要耗费太多时间。”
陈甄叹息一声，道：“那么我们潜入进去，我想办法盗取他们的数据信息。”
步江转身要降落，陈甄拦住他，递给他一块口香糖似的东西，道：“含在嘴里，能避开绝大多数感应设备的探查。”
步江现在戴着人类的变形者面具，拥有一具血肉之躯，他犹豫了一下：“我以肉体的形态进入其中不好发挥实力，但本体又……含不住……”
陈甄一愣，苦笑一声，道：“抱歉，我忘了……稍等一下……”
他手掌一合，再次张开时，口香糖状的东西变成了一个黑色指环：“这个应该带的上吧。”
步江接过指环，点点头：“你能随意创造物质？”
陈甄摇头：“重组而已，改变大气中的原子结构，再重新排列，进而得到自己想要物质。”
“改变原子结构……”步江不太懂科学，但他也听说过原子在改变的过程中会释放出惊人的能量，“这样不会爆炸吗？”
“你想说‘核武器’？”陈甄干笑一声，“噬界虫能吞噬掉多余的辐射和能量。”
步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像‘创世本源’的拥有者……”
陈甄摇头：“不一样的，我最多只能在已有物质的基础上对其进行改造，而创世本源是能无中生有的东西，这是本质上的区别，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无中生有？”步江砸了咂嘴，“什么意思？”
“我们以后或许会见到‘虚无领域’，那里什么都没有，我的设备没办法在里面发挥作用，但创世本源的拥有者依旧可以凭空捏造出自己想要的物质。”
“虚无领域……”
步江叹息一声，他忽然觉得知识是永远学不尽的，也放弃了追问：“我们先救人。”
步江摘下变形者面具，二人降落在基地中，正好迎面走来一个巡逻士兵，步江有意将他灭除，陈甄拦住他，道：“你看他像发现我们的样子吗？”
步江一怔，那个巡逻士兵就像瞎了眼似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就连二人的对话都没听到，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这东西的用处？”
陈甄笑着点了下头：“是的，除非他们有着跟影子议会持平，或者远超影子议会的科技，不然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我们的。”
“这……真是太方便了。”步江感慨道。
“你也能做到。”陈甄说，“只要你了解所有生物以及监控设备摄取目标信息的方式，就可以通过创世本源的力量将它们全部屏蔽掉。”
步江沉默了片刻，道：“把人救出去之后，你教我。”
陈甄一愣，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太麻烦，不学了呢。”
步江摇摇头：“如果知识能让我变得更加强大的话，我就算豁出命也要把它们都学会。”
陈甄被步江的态度震住了，他张了张嘴，笑道：“好，我教你，等我们处理完这个宇宙的事情之后，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向影子议会推荐你。”
“我有着创世本源的力量，离开这个宇宙，没问题吗？”
“交付给其他人就好了。”陈甄说道，“创世本源不是狗皮膏药，你想扔，还是能扔掉的，只不过关键的问题是……你愿意扔掉吗？”
步江被陈甄后面的一句话问得一愣。
会舍弃这股力量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陈甄笑了笑，道：“没关系，选择的权利永远在你自己手里。”
步江尴尬的笑了笑：“除了你知道创世本源可以主动放弃之外，还有人知道吗？”
“那只小恶魔肯定知道，其他人的话……”陈甄想了想，“如果那只小恶魔没有告诉任何人的话，这个宇宙里也就破界者们知道。”
步江点了点头。
他们边谈话边走在研究基地，不知不觉走到了资料室，陈甄抬头看了看监控设备，对步江说道：“你把这里的人员清除，我负责搞定监控设备。”
步江点头。
“三、二、一！”
在陈甄倒计时完毕之后，步江把资料室的成员碾为齑粉，与此同时，陈甄骇入监控设备，让其重复播放最后几分钟的状况。
随后，陈甄来到一台计算机前，随手变出一根与计算机接口相符的数据线，将它与自身的设备连接在一起，片刻后，陈甄起身，张开右手，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淡蓝色页面出现在二人面前，陈甄指着红点，道：“数据采集完了，这是这里的地图，红点的位置是关押你朋友的所在地。”
“现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他们计划下午两点左右实行创世本源的注入实验，我们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得及。”
步江松了口气，很是感激的对陈甄说道：“谢谢，如果没有你，事情的进展不会这么顺利。”
陈甄摆摆手，道：“你帮我拿回了设备，我帮你救援同伴，这是理所当然的”
第十九章 营救行动（下）
步江按照地图的指示方向开启超级感官探查下去，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看不透那一个房间。
他的超级感官是在创世本源力量的影响下实现的，看不透那个房间，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在阻拦创世本源的力量。
这绝对不是一件能够轻松对待的事。
“我的力量受到阻碍了。”
步江直接对陈甄说道。
陈甄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在资料里搜寻那个房间相关的信息：“沙特曼分裂出的部分创世本源储存在那里。”
“互相干扰的缘故么……”
步江有些发愁。
“有可能。”陈甄说道，“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了，对吧。”
步江攥紧拳头，重重地点了下头：“没错！”
他们义无反顾的向着目的地前进。
在陈甄的设备干扰下，基地里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很快来到门前，步江抚摸着那扇门，心情沉重无比，他一咬牙，猛地将其轰碎！
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人惊然回头，步江调用力量想要将他们碾碎，却什么都没发生，他试着操纵实验室里的其他物体，却也无法成功，他创世本源的力量在这里受到了压制。
陈甄见那些白大褂还能向报警装置跑去，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随手跑出一柄匕首，将那个朝着报警装置奔跑的白大褂刺了个对穿。
步江扫视房间，这个实验室很大，中央部位有个巨大的罐子，里面飘荡着红色的不明液体，房间的左侧有一具水晶骷髅被刑具束缚着四肢躺在玻璃囚笼里。
步江直冲玻璃囚笼而去，敲着墙壁喊着燕姝的名字，但里面的骷髅却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
他不断调用创世本源的力量想要将玻璃窗轰碎，但却起不到丝毫作用，他的心情越来越急躁。
陈甄将房间里的白大褂都解决之后，来到玻璃囚笼前，对步江说道：“让开一下。”
步江赶忙离开。
陈甄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抚在玻璃囚笼上，噬界虫疯狂蚕食玻璃囚笼，只见陈甄猛用力，那坚如磐石的玻璃应声而碎！
步江跑进去晃着燕姝，但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心头的急切让步江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不回应我……”
陈甄来到他们身边，握住燕姝的手骨，身上的设备开始运作，半晌，他说：“没关系，只是进入休眠状态了而已，过一段时间会醒的。”
随后，陈甄将束缚着燕姝的锁链粉碎，给燕姝戴上了一枚隐匿身形的黑色戒指，道：“我们快走。”
步江想要把燕姝背起来，却猛然感觉到一股压力，他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
“两位来的可真突然。”
中央罐子里的红色液体凝聚成一张诡异的人脸，它对着步江二人缓缓说着：“我为你们准备了很多欢迎仪式，没想到那群蠢货竟然连有客人到来都不知道，猫就是猫，即便给他们再强的力量，也改变不了他们愚蠢的本性。”
步江问道：“你是谁？”
“你心里有答案了，不是么？”
“沙特曼……”
步江心头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沙特曼竟然会是罐子里的红色液体。
“真没想到你会弱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现在的力量已经十不存一了，但你……啊……这是老天对我的眷顾吗？”
沙特曼感慨道。
“我们见过？”
“你忘记了吗？”中央罐子里的红色液体开始沸腾，他的声音逐渐被怒火点燃，“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不得不以这幅形态存在？！我的子民！我的星系！我的信仰！都被你毁了！毁了！你毁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
步江苦笑，暗道：“大概是失忆前的我干的……那时候的我一定是个蠢货，斩草没除根！”
沸腾的液体逐渐恢复平静，沙特曼说道：“不过没关系了，你来了，我就得救了。”
红色的液体慢慢从罐子里渗透出来，它爬满了房间，将整个世界染成了猩红色！
“你就在我的体内慢慢融化吧，这是你毁了我人生的报应！哈哈哈……”
沙特曼疯狂的笑声响彻整个红色世界。
步江忽然感觉到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束缚着他的那股奇异力量顷刻间消失，步江回头看去，陈甄正看着他，说道：“这个蠢货，直接用创世本源把你吞进来了！”
步江身上浮现出一股久违的刺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我。”
陈甄道：“创世本源在互相吞噬，你体内的力量弱于沙特曼的，他在消化你。”
步江沉默片刻，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当然有。”陈甄笑道，“能走吗？”
步江点点头。
“我们走。”
“去哪？”
“找‘缺口’。”陈甄说道，“他的创世本源不是完整的，肯定存在薄弱的环节，找到它，以它为突破点，你有机会反噬掉它。”
步江背着燕姝站起来，他的步子极为沉重：“我的力量好像变小了……”
“不是变小了，它在束缚你，噬界虫能帮你挣脱一部分束缚，但不能完全让你恢复如初。”
二人在红色的空间走着，前面的地面忽然冒出一个血红色的矮人模样的家伙，他惊讶地看着步江：“你为什么还能行动？”
步江冷哼一声：“用不着你管。”
矮人将目光放在陈甄身上：“我的力量束缚不住你，你……是什么人？”
陈甄笑了笑：“就算我告诉你，以你对这个世界肤浅的认知，能理解我的话么？”
矮人勃然大怒，一把血色的锤子从天而降，向着陈甄砸来，陈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黑色的长刀，轻松将那柄红色巨锤劈成两半：“怎么？还想动手么？”
矮人一击未成，心里有些忌惮：“不管你们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出我的世界！”
“如果你的世界是完美的，我们确实逃不出去。”
陈甄的笑容逐渐变冷：“但你能确定你的世界是完美的吗？”
“你们在找缺口？！”
矮人哈哈大笑：“你们觉得找到缺口就能反噬掉我的力量？太天真了吧！”
陈甄冷笑：“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小子，别太狂妄！”
沙特曼怒道，与此同时，红色的地面上冒出了一批密密麻麻的人型怪物！
“你吓唬鬼呢？”
陈甄讥笑道。
沙特曼冷哼：“好好享受吧！我本想让你们死的轻松一些，现在我改主意了！”
“这句话，我如数奉还。”
陈甄一剑劈开一只血红色的人影，毫不客气地反击！
第二十章 蚕食
红色人影蜂拥而至，誓要将步江二人淹没其中！
步江此时调用不出创世本源的力量，急道：“现在该怎么办？！”
陈甄手中的长刀横扫一圈，将周围红色人影斩成碎片，他趁此机会道：“吞噬掉它们！”
步江不解：“什么意思？”
“这是世界是创世本源构成的世界，他要在这里进行进攻，也只能用创世本源，我问你，‘夺取’与‘归溯’的区别的是什么？”
步江一怔他没办法理解陈甄的话，正要询问，背在身上的燕姝醒了，她虚弱地说：“‘夺取’是强夺……‘归溯’是主动奉还……要强夺，首先要付出能量……”
“燕姝……”步江惊喜，“你没事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燕姝虚弱地说，“听他的，吞掉那些人影，它们的能量层次不会高于你体内的创世本源……”
“但是要怎样吞噬，我无法调用创世本源的力量……”
陈甄扔给他一把黑刀，道：“噬界虫能够传导任何形式的能量，我体内没有创世本源，无法成为其能量的宿主，斩杀那些人影，它们的能量会主动回归至沙特曼的创世本源里，但是你不一样。”
步江接过黑刀，看了看：“我懂了。”
他一刀将一个冲过来的黑色人影劈成两半，人影化作红色烟雾自刀身为媒介，传递至步江手骨之上，体内的创世本源主动将黑刀传递过来的能量归为己有！
沙特曼感觉到异状，巨脸出现在天空：“你们做了什么？！我的力量……我的力量……这怎么可能！以你体内创世本源的强度，不可能从我这里夺取力量！”
陈甄冷笑：“我说过的，以你对世界的粗浅认知，即便我向你解释，你也不可能明白。”
“我要把你们碾成碎片！”
沙特曼怒吼！
红色的地面裂出一道道深渊，无数条赤色的粘稠触手从里面冒了出来，它们以无匹的速度和力量向他们袭击过去！
“没错，愤怒吧，攻击吧，将你的力量，全部化为手段来将我们碾碎吧！”
“你越是分出力量来攻击，你离死亡就会越近！”
陈甄手中的长刀猛然暴涨三倍，他纵身一跃，将袭来的触手砍成两半，趁着噬界虫传导的能量还未被沙特曼的创世本源完全回收，他将那柄长刀扔向步江，道：“接着！”
步江抓住刀身，血红色的雾气疯狂涌入他的体内，创世本源的力量飞速膨胀！
这条触手蕴含着沙特曼大量的创世本源之力，步江把其吞噬之后，身上的束缚瞬间瓦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试着调用体内的力量，这一次，被压制的创世本源有了回应！
此时另外一条触手向他袭来，他猛地一抬手，血红色地面猛然冒出一座尖碑，将那条触手贯穿！
步江尝试汲取它的力量，却一无所获，他看了看手中的黑色长刀，猛地一挥，触手化作红色烟雾涌入他的体内！
“凭我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办法反噬掉它的力量……”
步江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场力量的争夺战持续了很久，步江明显感觉到自己能摄取的力量越来越少，很快就完全没吞噬掉沙特曼的创世本源，他心头沉重，将这件事跟陈甄诉说，陈甄看了他一眼，道：“容器……可能到瓶颈了……”
他不明白“容器”是什么意思，但“瓶颈”的概念他懂，这意味着他没办法再摄取沙特曼的创世本源：“那怎么办？”
陈甄把目光放在了他背上的燕姝身上：“她的体内……也有创世本源，对吧。”
“诺诺说过……有，但是很微弱……”
“我不知道当初的你是怎样对待自己体内创世本源的力量的，但眼下来看，你似乎在分裂它的同时，也将‘容器’进行了分裂……你体内不完整的不光是创世本源，还有容纳创世本源的‘容器’……”
“你的意思是……”
“让她来吸收沙特曼的力量。”
“力量弱小的一方会主动融合进力量强大的一方，我们不就是靠着这个在蚕食沙特曼的力量吗？燕姝体内的力量很微弱，要是被反噬了……”
陈甄苦笑一声：“既然创世本源是她生命的核心部分，那么被反噬后……她大概会死吧……不过只要保证适当的摄入量，她会慢慢变得强大起来……”
“这个量怎么把控？！”
“我会尽力将其分解至最低……”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那个‘量’是多少？”
“没错……”陈甄说道，“目前来看，你现在即便吞噬了沙特曼的一些力量，也还是没办法在强度上胜过他，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偷取他的力量，完全是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如果他停下攻击……你体内的创世本源仍旧会主动向更强大的他的创世本源靠拢，你的力量会不攻自破……”
燕姝将二人的话听在耳朵里，她说：“按照他的话来吧。”
“如果他分解至最低的量仍旧高于你体内的创世本源，你会……”
“我知道。”燕姝说道，“但要是不尝试，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步江沉默了半晌，他咬了咬牙：“好！反正即便死，也是死在一起！”
陈甄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刀就好。”
燕姝从步江身上趴下来，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地上，步江跑过去搀扶她，燕姝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还没虚弱到那个地步。”
陈甄将一把黑刀递给燕姝，道：“这把刀会向你的体内传递最低限度的创世本源力量，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仍旧高于你体内的力量……”
燕姝接过黑刀，向上一刺，贯穿一个扑过来的红色人影，红色的烟雾顺着黑刀流进她的体内，与作为生命本源的“创世本源”之力相互拼斗，她感到很痛苦，那种由内而外，几乎要把身体撕裂的痛苦，但骷髅形态的她没办法将这种痛苦表露出来，她艰难地说道：“我知道后果。”
战斗仍旧持续着，燕姝挺过了第一关，她体内的创世本源在吞噬沙特曼分裂出的力量之后，壮大了一倍！
接下来的吞噬过程，就轻松多了。
燕姝手中的黑刀不断调换频率，她体内的创世本源不断壮大，直到沙特曼再也无法将其忽视，那张丑陋的红色巨脸再次出现在了天空之上：“第二份……创世本源……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这是……我懂了，你们这群狡猾的虫子！我不知道你们用怎样的方式将我的创世本源之力分割成了小份，但你们的计划到底为止了！”
沙特曼忽然停下攻击，但为时已晚，步江和燕姝二人体内的创世本源之力目前已有了跟沙特曼抗衡的力量，它们谁也不会向谁靠拢，战局陷入僵持状态！
沙特曼狞笑道：“就算你们体内的创世本源不会主动回归到我这里，你们也别想出去！你们所掌握的第七种创世本源，不具备创造空间的力量！”
步江哼道：“不具备创造空间的力量，但有着破坏空间的力量！”
体内的创世本源催动，他要像打开一道通向魔素之海的门一样，将这里硬生生的开出一扇“门”！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沙特曼阴险地笑着，“你能确定你开出的‘门’通向哪里吗？！魔素之海？亦或者……一个更可怕的世界？”
步江怔住了，要是在正常的宇宙空间，他能确保开一扇通向魔素之海的大门，但现在……他不能保证自己在开门的时候不会被沙特曼影响。
两种不同的创世本源相互影响下开出的“门”会通向哪里？
完全是个未知数。
步江在犹豫，但燕姝可不会犹豫，她在这段时间里摄取的创世本源之力已经到了她体内“容器”的极限，她的力量跟步江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开门”这种事，她也能做到！
只见燕姝的水晶手骨往前一挥，一个黑色的缺口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步江神情呆滞地看向燕姝：“你……”
燕姝没有跟他废话，一脚把他踹进那个黑洞里，然后看向陈甄。
陈甄举起手，道：“别踹我，我进去，我进去……”
说着，他主动跳入黑洞。
燕姝抬头看向沙特曼难看的巨脸：“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会让你千倍，万倍的奉还！”
“哼！你们在见到我本体的瞬间，你们体内的创世本源就会主动归附到我这里！”
“是吗？”
燕姝冷笑一声，她纵身跳入黑洞之内！
回过神的时候，他们正处在一片奇怪的世界之中，身后是一片寒风刺骨的雪原，身前却是虫鸣四起的热带雨林。
步江环视四周，瞠目结舌：“这里是……凯特星？”
燕姝淡淡地说：“看来我运气不错，第一次开的‘门’没有通向其他的宇宙，也没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那是……什么？”
步江顺着燕姝目光的方向看去，那里空无一物：“怎么了……”
燕姝摇了摇头：“不对，远处一些……我的视野好像变得很远……”
她第一次掌握创世本源的力量，无法将其控制好，不知不觉开启了超级感官，步江明白她的意思，强化自己的感官之后，向远处看去，那里有一架金红配色的螳螂状飞船，步江为之一怔：“那艘飞船是……”
陈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附近有人。”
二人提起警惕，陈甄猛地抽出黑刀横停在身侧：“出来。”
他们眼前的光线一阵模糊，一个步江十分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尴尬地说：“诺诺说这里有创世本源的气息，所以我过来看看……”
“段秋？！”
步江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傻了眼。
陈甄收起黑刀，张开手，一个淡蓝色的页面出现在他手掌上，上面的图像飞速变幻，半晌，他一合手，看向燕姝，道：“恭喜你，你当时开启了一扇通向过去的‘门’。”
步江呆呆地看着陈甄：“我们……这是穿越了？”
陈甄耸了耸肩：“很奇怪吗？你们的力量可是创世本源，穿越时间这种事，很容易做到吧。”
“那……那……那……悖论怎么办？这里不会存在另一个我们吗？”
“不会。”陈甄说道，“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在这条时间线上的我们就会消失，穿越到过去，是会杀死过去自己的行为，这是常识。”
“这是哪门子的常识？！”
步江忍不住吐槽。
段秋尴尬地看向他们：“你们好像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燕姝说道：“以前没见过，但在未来见过。”
“等等……”步江说道，“既然我们回到了过去，那么龙正他们应该还没死……”
想到这里，步江开启了超级感官横扫这片森林，在熟悉的坠机地点，他发现了龙正等人的身影。
他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在龙正等人死后，诺诺劝过他通过穿越时间来改变已经发生的悲剧，但他拒绝了，因为他觉得那是不肯接受现实的怯懦者选项，但现在这起意外，让他做出了过去不愿意做出的选择。
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样的事。
燕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
步江苦笑一声：“没事……”
“总之，你先把创世本源的力量掌握好再说吧。”步江看向段秋，道，“诺诺在吗？”
“啊……她在……不对，你们怎么知道诺诺的？”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步江苦笑道，“一边走一边说吧。”
他们来到段秋的飞船，诺诺正抱着一箱蛋糕坐在驾驶室等着他们，见到几人过来，她转过身说道：“我等你们很久了。”
步江知道她是这个宇宙的“时间统合体”，对于她认识自己并不感到意外：“我们的事……”
“我知道。”诺诺站起身，走到燕姝面前，“这一次是你来接受训练了。”
“你很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诺诺笑了笑：“秘密，跟我来吧，我会教你使用你的力量。”
燕姝看了看步江，步江点了下头。
他们走后，步江和陈甄找了个位置坐下。
段秋坐在他们对面，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得知了步江等人遭遇的事，虽然感到惊奇，但身为“引路人”，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道：“所以，你们是从另一个未来来的？”
“嗯。”
“还跟沙特曼正面冲突过？”
“嗯。”
“结果是你们蚕食了他的一部分力量，然后打平了？”
陈甄纠正道：“跟他一部分的力量打平了，我不觉得实验室里的沙特曼是完全体的。”
步江看向他：“你……在开玩笑吧，我们对付起来那么吃力，如果他是完全体的话……”
陈甄耸了耸肩：“所以你得想办法变得更强大。”
“我也想变得强大啊，但‘容器’这东西……”步江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容器’是什么。”
“容器？你的容器出问题了吗？”
步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出不出问题的事，这是……一个稀里糊涂的事……”
“好吧，我可以从头跟你解释下……不过你真的不知道‘容器’是什么？”
段秋不信邪地看了步江一眼。
“我失忆了好吧，还是用另一个宇宙的力量强行抹除的记忆。”
“……”段秋一怔，“可真蠢。”
“对吧，我也觉得以前的自己蠢，不但抹除自己的记忆，还把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容器’给搞坏了，并且……创世本源也不知道分成了多少份，更不知道都藏在哪。”
“这个问题可大了。”
段秋惊愕。
步江叹了口气：“是吧，我真想回到过去给我自己俩嘴巴子。”
陈甄提醒道：“你回到那个过去，你就会替换掉那个过去的你自己。”
“力量也会替换掉？”
“当然。”陈甄说道，“你想把自己身上的创世本源力量补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回到那个过去把那个自己顶替掉，不过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现在的你必须比过去的你生命层次更高，不然非但没办法替换，你还会被过去的自己吸收掉人格，成为他记忆的一部分。”
“……如果我的生命层次比过去高了，我还回去干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可以给过去的自己带点未来的记忆，也许他就不会干蠢事了。”
“牺牲现在的自己让过去的自己来干掉其余的六个家伙？”
步江疯狂摇头：“我不干。”
“看吧，只要是生物就会希望保持自己的独特性，世间不变的真理哟。”
“闭嘴吧你。”步江没好气地说，“我们回到老问题上，怎么对付沙特曼，不对，现在那六个家伙随便抻出一个来都能秒杀我，哎……”
陈甄说道：“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应该在你朋友身上。”
“什么意思？”
“创世本源有着统一的本能，弱小的一部分会向着强大的主动靠拢，我们在沙特曼的空间里已经验证过了，对吧。”
步江点点头。
“你朋友体内的创世本源很弱，是吧，按理说，在进入那个空间的瞬间，她就应该失去创世本源的力量，但是呢，她没有失去。”
“你的意思是……”
“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陈甄动了下身子，道，“‘容器’上。”
“她的‘容器’跟我的不同？”
“恐怕是天壤之别。”
“……”步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甄猜测道：“不死族是靠创世本源的力量维持生命的，那样设计容器，大概是……不想让你的族人被那六个家伙灭绝？”
“过去的事搞不清楚。”步江叹了口气，“不过就算我们能做到阻止体内的创世本源主动向更强大的一方靠拢，我们又该怎样打败他们？”
“不会靠拢也就意味着处于不败之地。”陈甄说道，“要想打败他们，用噬界虫蚕食掉他们的创世本源就好，不过更大的问题是‘容器’的大小，你跟你朋友现在都已经到瓶颈了……扩展容器的办法，我目前还没想到。”
段秋忽然说道：“要想扩展‘容器’……需要……等等，我去趟资料室，我记得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可以起到作用……叫什么来着？”
段秋还没走出门，就猛然回头，道：“对了！界石！哎呀，我真是蠢，飞船用的能源我都忘了！”
步江一怔：“界石……扩展‘容器’需要多少界石？”
“有个计量公式……在资料室里面，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陈甄说道：“那好，你研究那东西，等你朋友回来之后我要给你们做个身体检查，看看怎样通过‘容器’让创世本源只入不出。”
棘手的问题有了解决的希望，步江深深地叹了口气，暗道：“如果没有陈甄跟段秋，遇到那六个家伙中的任何一个，我……大概只有死的份吧……哎……”
第二十一章 需要人手
燕姝回来之后，陈甄对他们的身体进行了检查。
影子议会的设备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效率极高，只是用了一个常规扫描的时间，陈甄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
要分析那些数据需要些时间，不过这个过程并不需要步江和燕姝二人做些什么。
他们来到一个开满蓝色杜鹃花的房间，坐在里面的凉亭里。
此时的燕姝已经换上了步江当初准备的女性变形者面具，而步江则用着男性的。
步江看着她，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我们分开之后，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燕姝脸色阴沉，可怕至极：“那些猫人族没有任何信用，我们按照约定将技术教给他们，但他们却把我们全部杀了，我的身份也是在那个时候暴露的。”
“段秋……也死了？”
“死了。”燕姝语气沉重地说，“你那边呢？”
步江想起当时在飞船上诺诺说过的话，他似乎知道当初的她为什么那么愤怒了：“在你们走后，他们直接下令开的枪。”
“是吗？”燕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步江叹息一声：“我们回到了过去，那些事相当于没有发生过，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们要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报仇？”
“对于他们而言什么都没发生，但对于我们而言，那是已经经历过的事。”燕姝说道，“我们回到的是这个世界的过去，而不是我们的过去，报仇，一点都不奇怪，况且沙特曼，不，不光沙特曼，还有其他的家伙们，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们这么久没有动手的原因……”
“两个因素。”燕姝说道，“第一个是他们都有各自的虚弱期，第二个是，除非面对面，不然他们感应不到我们体内的创世本源。”
“你怎么知道的……”
燕姝哼了一声：“我受的折磨不是白受的，那个家伙试图侵占我的身体，抹除我的意识，以此来吞噬掉我体内的那部分力量，不过，他不光失败了，还给我留下了一部分有趣的信息。”
步江看着她那张平静的有些冰冷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很痛苦吗？”
“很痛苦……吗？”燕姝回忆起了不好的东西，浑身都在颤抖，“我现在就想把他碎尸万段！”
步江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好，那我们就把他给杀了！”
燕姝看向他，步江感觉到她奇怪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燕姝猛地抱住他。
步江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儿。”
步江感觉肩膀有些湿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你哭了……”
“没有。”
燕姝只是抱得更紧了一些。
步江不再说话，缓缓地回抱了她。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闯了进来：“我找到原因了……哟，两位这是……”
燕姝赶忙松开步江，别过头去。
步江尴尬地看向门外，对走过来的陈甄说道：“没事，你找到什么原因了？”
陈甄走到凉亭处，找了个位置坐下，道：“你朋友体内的‘容器’比你的多一种物质，我跟影子议会的技术部联系过了，他们给那种物质叫做‘化合物G3’，主要作用是消除创世本源向着更加强大的一方‘归溯’的本能现象，副作用很明显，就是使用者无法以常规的生命形态存在，跟你们不死族的特性很像。”
“化合物G3……在哪里得到？”
“它的主要材料源自‘魔素之海’。”
步江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魔素之海？”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魔素之海。”陈甄微笑着说，“第七种创世本源在法雅，靠着分裂出的创世本源生存的不死族在法雅，魔素之海的大门也在法雅，啧啧……这绝对不是巧合，真不知道过去的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无所谓了反正我都已经忘记了。”步江叹了口气，“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搞到‘化合物G3’，我们要去一趟魔素之海吗？”
陈甄摇了摇头：“你运气很好，我们的采集部刚在魔素之海采集了一些那种材料，现在只缺一些在这个星系里就能找到的副材料就能制作。”
步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采集那种物质干什么？”
“那种物质的作用又不止一个。”
“好吧，是我想当然了，副材料是什么，你能定位吗？”
“当然能。”陈甄说道，“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副材料的采集不会轻松。”
“怎么也比对抗沙特曼轻松一些吧。”
“那倒是。”陈甄点点头。
燕姝忽然转过头，问道：“把需要的副材料给我看看。”
陈甄张开手，蓝色的半透明显示器在步江的注目中铺展了五百多米！
步江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头都大了：“卧槽！这么多！”
陈甄疑惑道：“很多吗？影子议会储备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材料，你看到的只是缺少的百分之一而已。”
“你们是怪物吗？”步江瞠目结舌，“这么多的材料，还只是百分之一？！这得搜集到猴年马月？！”
陈甄无所谓地说：“反正生命漫长嘛，慢慢搜集就是了。”
“你就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吗？你就不怕到死都收集不完？”
“死对我而言只是一种能力，而不是必要的结果哟。”陈甄笑道。
“你不会老死吗？”
“不会。”陈甄耸了耸肩，“如果连衰老和死亡这个基础问题都解决不了，谁还跟着影子议会混？”
“一群怪物！”
步江找不出其他的词汇来形容陈甄背后的组织了。
燕姝打断他们的谈话，道：“凭我们几个搜集这些材料肯定不行，我们需要人手。”
步江看向她：“要去哪里找人手？”
燕姝说道：“你还记得吗？这颗星球的界石存量很丰富，这会成为我们在这个星系最重要的资本。”
“你的意思是……”
“把那些猫头怪物从这颗星球赶出去！”燕姝冷笑着说，“反正我们也不介意跟他们开战，对吧。”
步江点点头：“会不会把沙特曼惹来？”
“现在是他的虚弱期，他不会出窝的，一旦他不识好歹的从窝里出去，不用我们收拾他，其他的几个家伙就会直接把他干掉。”
“虚弱期的他……不会被其他人感知到吗？”
“不会。”
燕姝说道。
“那么艾欧那在喵星帮助反叛军的原因……她大概在借助反叛军的力量寻找沙特曼的踪迹……”
燕姝看了他一眼：“不能去告密，艾欧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们现在还不够强大，见了她多半凶多吉少。”
步江点头道：“好吧，现在把精力集中在……召集军队？”
“没错。”燕姝说道，“就是召集军队，我们体内创世本源的力量不能暴露，但魔素之海的没问题。”
“阿萨纳托斯那边也不是善茬。”
“我们不是发现了一个被野兽占据了的魔素之海吗？我们现在也有了对抗那些野兽的手段，想想看，首先引起一场星系级的‘野兽瘟疫’，然后我们再掏出解决方案，这能收拢多少人心？”
“你就不怕到时候人心没收拢到，倒是收拢了一些失去理智的异化野兽？”
燕姝深思：“这倒是个问题，万一野兽把所有的智慧生命体都吞噬了，那就事与愿违了。”
步江提议道：“喵星人有着星际海盗的臭名，但他们的军事力量强大，我想这个星系里肯定有很多不满他们的组织，跟那些组织合作，或许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方案。”
“那么力量方面呢？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些家伙们的可怕，暴露创世本源，很有可能让我们陷入险境。”
“对抗普通的喵星人，也用不到创世本源的力量，引路人的科技就足够了吧。”
燕姝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我支持。”陈甄举手赞同，“如果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势力，对抗起破界者也会轻松很多。”
步江点头，破界者们很大的概率都是免疫创世本源直接轰杀的存在，这样的话，人数就显得很重要了。
燕姝说道：“那么，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再次制造出‘狂猎’，现在我们手头的科研人员不足，这会耗费很长时间。”
陈甄好奇道：“狂猎是什么？”
步江解释道：“一种纳米盔甲，强化体能的东西……”
陈甄说：“能不能给我看看蓝图？”
燕姝想了想：“可以，我还记得一些，待会我给你画出来。”
“嗯，科技上的问题，我也许能帮点忙。”
步江惊喜道：“影子议会的科技可以给我们？”
“呸！”陈甄唾弃一声，“想得美！你们要是敢拿影子议会的科技，就等着被暗杀部队追杀吧！那群家伙，就算你有着创世本源他们都能干掉你！”
“这么厉害的？”步江惊道，“那么你能不能请他们来帮忙把那六个有着创世本源的家伙干掉？”
陈甄一愣：“你小子！我要是有那个权限，还会在跑来这里执行任务？”
“原来是官阶不够啊。”
步江恍然大悟。
“呸！”陈甄怒道，“我迟早有一天会升官的！”
步江给陈甄打气道：“加油！”
“……”
“……”
二人古怪地看着他，步江很尴尬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陈甄抽了下嘴角很古怪地说，“这么……活跃？”
步江一愣，看了看燕姝，他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讨论下接下来的计划吧。”
燕姝说道：“现在的段秋还没跟龙正他们接触，这颗星球上也没有魔素之海的气息，我们目前应该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过创世本源的力量，这是我们的优势。”
“那么……接下来呢？”
“研制‘狂猎’。”燕姝看向陈甄，“希望你多多帮忙。”
陈甄摆了摆手：“没问题，只要不是让我泄露影子议会的科技，帮你们点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有了‘狂猎’之后呢？”
“我们向喵星人的金字塔进攻，并且开启那扇通向魔素之海的大门。”
燕姝说道。
“问题在于……怎样定位那个宇宙？”步江皱眉道，“我现在能确定的坐标只有正常的魔素之海。”
燕姝看向陈甄。
陈甄苦笑一声：“好吧，好吧，我帮你定位，真是的，净给我揽活。”
燕姝叹了口气：“如果能有办法把那片魔素之海里的野兽全部清除就好了。”
陈甄忽然说道：“我这里有‘靶向病毒’要不要？”
步江疑惑道：“靶向病毒？”
“摧毁一个特定物种的病毒，不灭绝一个物种不罢休的那种。”
燕姝追问：“……寄生在精神上的物种也可以吗？”
“小问题，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个样本来让病毒定向破坏。”
燕姝笑道：“这样轻松多了，灭绝魔素之海的野兽之后，那个宇宙的力量我们就可以随意使用了。”
步江叹了口气：“那么狂猎……”
“需要研制。”燕姝说道，“我们要把魔素之海的力量，还有创世本源的力量当做底牌，底牌越多，我们的优势越大。”
步江点头：“了解。”
燕姝思索了片刻，道：“你去把龙正他们接过来吧，我去找段秋商量开始研究的事。”
步江对燕姝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你真的在意他们的生命？”
燕姝白了他一眼：“很奇怪吗？”
“没……感觉你变了一些。”
步江说道。
“你不也变了一些。”
燕姝反击道。
他们陷入沉默中，气氛逐渐变得古怪，陈甄赶忙打了个圆场，道：“改变是好事。”
“嗯，是好事。”
步江笑了笑：“你们忙吧，我去把他们接过来。”
说完，他走出段秋的飞船。
路上，诺诺抱着一箱蛋糕出现在他身边：“这样的结果，喜欢吗？”
步江没有看她：“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回来？”
诺诺调皮一笑：“当然，我当初建议你回来，是为了让你少受点罪。”
“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
步江叹了口气：“如果每次出错，都回到过去来改变的话，什么时候是个头？”
“世界的发展，是一个趋向‘完美’的过程，每一次的改变都是为了让未来变得更好，你回到这里的根本原因，是这个世界想要朝着更加‘完美’的方向更进一步。”
“我们来到这里是世界的‘意志’？”
“确切的说，是世界走向‘完美’的本能，创世本源的主人不断更新迭代的根本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所以说，我们都是工具喽？让世界走向完美的‘工具’？”
“这么说也没错。”
“那么‘世界’的意志又是什么？”
“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诺诺咬了一口蛋糕，“那是层次更高的东西，话说，你要吃蛋糕吗？”
步江看向她，沉默了很久，他缓缓地点了下头。
诺诺扔给他一块蛋糕，步江撕开包装，咬了一口，他停下了脚步。
诺诺问道：“好吃吗？”
步江看着手里的蛋糕，道：“嗯。”
“那么，就吃下去吧。”
诺诺笑道。
步江把整块蛋糕囫囵吞下：“你认识过去的我么？”
“认识。”
“他是个怎样的人。”
“好人。”
步江哼了一声：“好人？我看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才对！第七重创世本源的力量很强大，对吧，它全盛的时候，足以碾压任何一个其他的创世本源拥有者，对吧。”
诺诺微笑着，没有回应他的话。
“有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为什么不把创世本源归于完整？愚蠢的家伙。”
“是很蠢，不过，他是个好人。”
步江看向远方：“还好，我不是他。”
诺诺意味深长地看了步江一眼，微笑着说：“是的，你不是他，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第二十二章 代价（上）
对龙正等人而言，现在是步江跟燕姝追踪鱼鳃怪人前往猫人族聚居地时的那段时间。
由于步江他们是穿越回来的缘故，原来这条时间线上的他们已经消失，并且，跟随他们消失的还有他们当初用的变形者面具。
这就导致了步江跟他们解释情况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劲。
毕竟不论是他们通过法雅的天然界石场穿越到了一个距离法雅几千万亿光年的星系，还是只存在于法雅人神话传说里的不死族，亦或者是能够伪装成人类模样的变形者面具，都是正常的法雅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更别提，现在还加上了时间穿越这个能把大部分人整迷糊的新现象。
在步江绞尽脑汁的辛苦解释了一周之后，龙正等人终于在确凿无比的“证据”下，接受了跟神话生物一起穿越到外星星系，这种比天方夜谭更加离谱的现实。
这天夜晚，步江躺在草地上看着静谧的夜色。
龙正走出帐篷，虽然无数确凿的证据让他的理智告诉他，步江说的是真的，但他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很不舒服，他来到步江身边，坐在草地上，道：“所以……我们回不去了？”
步江坐起身，说道：“嗯，回不去了。”
“哎……”龙正看着夜色，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晋芳。”
步江疑惑地看着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实在太多了，步江忘了法雅的太多事情：“不好意思……那位是……”
“就是跟我一起行动的那个女警官。”龙正回忆起那个女人的样貌，苦笑着说，“我们是有结婚的计划的，现在看来，不能实现了。”
步江歉意道：“对不起。”
“我没怪你的意思。”龙正说道，“只是……知道回不去之后，我的心就像被挖走了一块肉似的，很空，也很难受，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战友死后……”
“日子总得过的，是吧。”
“道理谁都懂。”
龙正叹了口气。
步江沉默。
龙正继续说道：“对你们来说，时间应该没什么意义吧。”
步江一怔。
“我们只是人类，普通的人类，寿命不过百年。”龙正看着远方，“百年的时间，对你们而言，只是一瞬间吧，或者说，时间只不过是个等待结果的过程而已？不……你们也可以随意的、来回的穿越时间，所以时间对于你们而言，只是个‘工具’？就像一把镰刀，一个锄头，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制造的‘工具’？”
步江保持沉默。
“就连时间这么伟大的东西，在你们眼里都只是个‘工具’而已，那么我们又是什么呢？”
步江说道：“朋友……”
“朋友……”龙正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在我们老死之后，甚至骨骼都被微生物分解之后，你还能记得我们这些朋友吗？”
步江心里很是难受，但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不死族的生命近乎无限，但他们的记性跟人类比起来强不到哪去。
要忘记一件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需要多长时间？
十几年，绰绰有余。
步江说道：“我……”
龙正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们的生命很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步江急道，“即便回不到法雅，也可以有新的人生啊，等我们占领了那些猫人族的基地，我们就把这颗星球改造成我们新的家，这里的科技不比法雅落后，生活不会太困难的。”
龙正看了看步江那张让他感到陌生的脸，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算了，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沮丧，过段时间就好了，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不会输给沮丧这种情感的。”
步江有些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龙正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没事，我们明天就去你说的飞船？”
“嗯，那里的生活条件怎么也比这里要好。”
“嗯。”龙正说道，“我不太懂你们想做的事，不过需要我帮忙的话，直接说就好，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喜欢吃干饭的人，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生活，才能让人感到活着的价值，对吧。”
步江笑了笑：“当然，我不会客气的。”
第二天，他们返回段秋的飞船，燕姝三人正在中央大厅讨论技术上的事。
燕姝看到魏良和顾瑶走来，立刻走了上去，毫不客气地要求他们加入研究工作中。
步江想要劝阻，毕竟他们刚刚接受了颠覆他们世界观的现实，现在心里肯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陌生感。
他觉得现在应该干些增进感情的事才对。
但燕姝不那么认为，她坚决不肯让步：“增进感情？在工作中就足够了，没什么比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努力更能增进感情的事了。”
步江看向魏良和顾瑶：“你现在用的知识体系跟法雅教的完全不同，你这不是为难他们吗？上次研制这套设备，你也没找他们帮忙啊。”
“上次是有奥德鲁星人帮忙，这回只有我们。”燕姝说道，“知识体系陌生没关系，我慢慢给他们培训，他们好歹也是大学生，掌握起来应该会很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紧接着，燕姝对魏良二人说道，“普通人类要想在一个陌生的星球生活，必须学习新的知识，我们确实因为失误把你们带到了这里，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得像你们的保姆一样，无条件照顾你们一辈子，换个角度想想，一场地震把你们的家毁了，把你们的亲人杀了，你们会去找自然界讨公道，讨说法吗？把你们遭遇的现象，看成‘天灾’就行了，反正我们的力量比起‘天灾’还要强上几万倍不止，对不对？”
魏良苦笑：“我们也没想过要用这个借口……让你们照顾我们一辈子，要我帮你们进行科研工作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担心会搞砸，毕竟你们的知识我很陌生……”
燕姝满意地笑道：“没事，能力不足可以学，但做人不行，那就没办法，房间准备好了吗？”
魏良摇了摇头：“我们刚到飞船……”
燕姝说道：“你们去吧，找个喜欢的房间，把它装扮一下，然后来实验室找我。”
步江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道：“来吧，我帮你们。”
第二十三章 代价（下）
在步江带着三人走后，燕姝坐会客厅的桌前，说道：“陈甄，你刚刚说，我们这次穿越时间并不是正常的‘时间穿越’是什么意思？”
陈甄神情凝重地说：“前几天议会总部给我发来了警报，他们说这次的时间穿越是一次‘定向穿越’事件，这是时间统合体对宇宙的发展进行干涉导致的。”
燕姝问道：“时间统合体？诺诺？”
“嗯，没错，就是她。”
陈甄叹息道。
“这会导致什么？”
“时间统合体不能对宇宙的发展进行任何干涉，这是因为只要打破这条规矩，就诞生了‘她对宇宙进行干涉’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会无限扩展，无限分裂，无限延伸，你们知道的，‘可能性’是诞生平行宇宙的关键因素，时间统合体‘干涉宇宙发展’的可能性，会让她不再‘统一’……”
燕姝皱眉：“什么意思？”
“分裂了。”陈甄叹息道，“现在的她，没办法掌握所有平行宇宙的时间流信息。”
“很糟糕吗？”
“很糟，不是一般的糟。”陈甄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她这种行为，会催生一种名叫‘混沌兽’的麻烦生物，它会吞噬掉所有因为时间统合体干涉而生的宇宙，我们现在所处的宇宙……是它的目标之一。”
燕姝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死丫头！混沌兽有办法应付么？我们总不能不断穿越平行宇宙来躲避它吧。”
“有。”陈甄很头疼，“不过……那个办法……几乎等于没有……”
“什么意思？”
“议会的档案记录里有一把叫‘灼心’的剑，它能‘杀死’所有的生物，混沌兽也不例外。”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蚀骨’也行……只不过那把剑……”陈甄的脸色愁苦无比，“它比‘灼心’更难找。”
燕姝问道：“也就是说，你有着‘灼心’的线索？”
“嗯，有一条。”陈甄叹了口气，“据说它在‘炎域’，不过，没有任何物质能在那里的火焰中存在……影子议会对炎域的了解，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宇宙而已……”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把剑在里面的？”
陈甄尴尬地说：“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类似于神话传说……没什么证据。”
燕姝头痛无比：“这你还说出来做什么？”
“你问的嘛。”
陈甄说道。
段秋插嘴道：“诺诺怎么会做那么不理智的事……她除了蛋糕和创世本源外，一般不会对任何事情有兴趣的……”
陈甄看了他一眼，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转移话题道：“不过，好消息是我们还有时间，根据研究部传送过来的数据，这个宇宙会在五千亿个满月纪之后被混沌兽吞噬。”
燕姝追问：“满月纪？这是什么纪年方式？”
“啊，影子议会专用的纪年方式，我换算一下……唔……大概一个满月纪，是这个宇宙的两千亿万亿年……”
“两千……亿万……亿年？！才是一个满月纪？！”燕姝瞠目结舌，“还需要这么久的事，你现在说出来做什么？！”
“久么？”陈甄不解，“我们跟破界者的每次爆发战争，都至少会持续一千万亿个满月纪……”
“……”
在场的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你们对时间的概念，到底是怎样的啊……”
陈甄一脸无辜地说：“很奇怪吗？这可是关乎一个宇宙极其衍生出的所有平行宇宙的存在与毁灭的关键战争，持续一千万亿个满月纪……很正常吧。”
“我们的思想境界不同，无法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沟通……”
燕姝抚了抚额头。
就在这时，诺诺抱着一箱蛋糕走了过来，她把箱子放在桌上，旁若无人的坐下，道：“我听到你们在叫我。”
段秋看到她过来，立刻问道：“陈甄说你干涉了宇宙的运行规律……这是真的吗？”
诺诺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呀！怎么被你们发现了？！”
段秋重重地出了口气：“那么……混沌兽的事也是真的？”
“没错啊。”
诺诺撕开一块蛋糕的包装袋。
“你知道后果吗？”
“当然知道。”诺诺若无其事的咬了一口蛋糕，“混沌兽会把我‘干涉宇宙’的可能性所诞生的平行宇宙全部吞噬掉，这里面包括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宇宙。”
段秋叹了口气：“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诺诺将一块蛋糕吞下，道：“如果有杀死混沌兽的办法，那就有意义。”
陈甄坐直了身子，他说：“你不会……”
“没错哦。”诺诺狡猾一笑，“我能看到所有平行宇宙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我当然也知道‘灼心’会出现在这里。”
“灼心……会出现在这个宇宙……”陈甄如遭雷击，“这是件天大的事！”
诺诺咧着嘴看向燕姝：“我干扰了你开启的‘门’，将目的地设置在了这个宇宙，可不是因为好玩才那么做的。”
陈甄对诺诺说道：“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诺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灼心那种无视任何规则约束的武器，我能探知到它会出现在我们如今所处时空的未来已经很艰难了，你还想让我告诉你具体时间和地点，要不要我亲手把它送给你？”
陈甄怔住了：“也对……”
燕姝问道：“它比创世本源的力量，还要强么？”
陈甄点了点头：“影子议会有个‘自由限界’排行，上面记录着已知的强大存在，‘自由层次’序列越小，受到的规则约束越少，创世本源在第五位，而灼心，在第三位。”
“前面两位是……”
“第二位是‘蚀骨’，排在第一位的有些特殊，他们是十三个智慧生命个体，我们称他们为‘守护者’，同时他们也是影子议会的创始人。”
段秋摇摇头：“无法理解……”
“不理解没关系，只要知道灼心很重要就对了。”段秋叹了口气，“我要联系影子议会，让他们对这个宇宙进行细致观测，灼心绝对不能落在破界者手里，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燕姝问道：“你们要怎样探知到它到来的时间和地点？”
“自由限界序列越高的东西，越没有办法通过仪器或者特殊力量进行观测，但很奇怪，他们却可以用肉眼进行观测，目前能确定灼心会出现在我们目前所处时空的未来一段时间，采用最原始的办法进行探查就好了。”
“最原始？”
“殖民。”
陈甄说道。
“这得多大的手笔……”
陈甄叹了口气：“这项计划也只会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进行实施。”
燕姝问道：“你们的殖民计划，会对我们有影响吗？”
陈甄点头：“有，肯定会有影响，不过是积极的影响。”
“怎么说？”
陈甄笑了笑：“殖民过来的人不具备影子议会的知识，也没有像我一样的特殊体质，智力相当于这个宇宙里的普通生物，会老，会死，会得病，只不过除了生存之外，他们还被植入了观测‘灼心’的本能，最开始的他们就像……就像一群一无所有的原始人，你们需要人手吧，他们会成为很好的帮手。”
段秋古怪地看了陈甄一眼：“这个宇宙的智慧生物，不会都是你们殖民过来的吧……”
陈甄摇了摇头，道：“至少这个宇宙包括与其有关的所有的平行宇宙，我们没有进行过殖民计划。”
燕姝沉思片刻，道：“他们没有是非观，就像一张有着正常智力的白纸，对吧。”
“没错。”
“一群天真的，有着正常智慧生物智力的‘原始人’，很不错……只要调教的好，他们会成为很好的帮手。”
陈甄笑道：“是吧，我就知道你会满意的。”
第二十四章 原因
步江为龙正三人安排好住处，他们对各自的房间都很满意。
当收拾好一切之后，他来到中央大厅，陈甄和诺诺都不见了，他好奇道：“陈甄呢？”
“他有些事要汇报给影子议会。”燕姝说道，“龙正他们呢？”
步江叹了口气：“多少给他们一些休息时间吧。”
燕姝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燕姝跟段秋对视一眼，将他们刚刚讨论的事告诉给了步江。
听到宇宙毁灭所需要的时间之后，步江苦笑：“这种感觉……就像听说太阳还有50亿年熄灭一样……很没有现实感啊。”
“我也那么觉得。”燕姝说，“这种事我们目前可以忽略，灼心是个不稳定因素，不过那是影子议会的事，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们肯定不会放任不管，我们专心自己的问题上就好。”
“我明白。”步江点头，“影子议会殖民过来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有着正常人智力水平，却还没有在脑海里填充知识的白纸似的原始人？”
“啧，人类起源又有一种解释了。”
燕姝笑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人类起源问题了？”
“没什么。”步江摇头，“你打算怎么办？”
“不用白不用。”燕姝说道，“那些‘原始人’反正也要生活，我们也需要人手，他们没什么是非观，好好调教，会比这个宇宙的其他智慧生物可靠的多。”
“这个成本可能很大，我们最初还是得靠其他智慧生物的帮忙。”
“没错。”燕姝叹了口气，“奥德鲁星人……哎……他们很看重信仰，我们向他们施展‘神迹’，应该很容易获得他们的援助……对了……这个时间段……那些奥德鲁星人大概正在金字塔跟那些猫头人买‘宠物’。”
“宠物？”步江一愣，“什么宠物？”
燕姝指了指自己：“我们这种生命形态的生物。”
“齐思雅和安娜，还有……其他穿越到这里的法雅人。”
步江忽然想了起来。
“嗯，那个叫齐思雅的小丫头很聪明，能帮我从事研究工作。”
“把他们救出来？”
“不急。”燕姝说道，“我们还是先把实力扩充一下，收集一些情报为妙，那种被创世本源的力量包裹的远程传送仪器……我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式，并且他们是怎样冒出那么多士兵的，我也没什么头绪，贸然行动可能会重蹈覆辙。”
段秋说道：“潜入他们基地截获资料怎么样？”
燕姝苦笑：“我们中间没有专业的特工啊，就算有，也得有充足的情报才能行动。”
步江想起了某个不在这里的人：“特工的话……陈甄不就是吗？影子议会的特派员呐，想必窃取情报的技能都点满了吧。”
“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只见陈甄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抽了抽鼻子：“你们谁想我了？”
“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步江笑道。
陈甄奇怪地看了步江一眼：“曹操是谁？”
步江看向其他人，他们脸上满是困惑，步江尴尬地说：“没什么，一个老梗而已，陈甄啊，我们有事找你商量。”
陈甄坐下，道：“什么事？”
“我们想拜托你从猫人族的金字塔里偷点情报出来。”
陈甄上下打量了步江一番：“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为了把他们的金字塔占为己有啊。”
“哦。”陈甄在桌下摸了摸，然后将自己的设备与桌上的系统连接，桌子上面冒出一个淡蓝色的巨大界面，他揉了揉鼻子，道，“我在拿回我设备的时候顺手拿了些他们基地的资料，731号基地的资料也有，你们看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
燕姝说道：“检索下能够跟创世本源有关的隐形传输设备，还有他们的作战风格，”
陈甄点了下头，调出燕姝需要的情报，道：“隐形传输设备的核心部件是沙特曼分裂出的一丝创世本源，很微弱，不过一般的仪器还真不容易侦测到，作战风格……常用的是人海战术，他们的各个基地都有着快速克隆设备，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克隆设备就会用最优秀的士兵基因疯狂克隆士兵。”
“……克隆的速度有那么快？”
“有的，克隆一批士兵需要的时间……大概是三分钟，只不过克隆人的寿命极端，大概只有二十四小时，单纯的战争工具而已。”
“克隆人应该有智慧和情感吧……”
“有。”陈甄看着资料说道。
步江叹了口气：“真不人道。”
段秋说道：“对军事主义国度而言，只要能赢就是足够了，人道是完全没必要的事。”
陈甄敲了敲桌子：“还需要其他的消息吗？”
燕姝说道：“暂时想到这么多，如果能获取金字塔里的情报就再好不过了。”
陈甄叹了口气：“对不起，这个实在爱莫能助，‘灼心’的事很重要，影子议会召开了紧急会议，我需要离开几天，你们的计划，我不能参与了。”
“是吗……”
步江有些失落。
燕姝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忙你的事去吧，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陈甄点头：“嗯，我在你们的飞船里安置了一个通讯程式，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段秋抽了下嘴角：“你什么时候装的？”
“啊，就在刚刚出去的时候。”陈甄说道，“话说，你们这艘飞船的系统需要更新一下了，太容易破解了。”
段秋不满地说：“这可是我们引路人最先进的科技！”
陈甄有些意外：“是吗？好吧，是我失礼了，不过说实话，你们的系统进步空间还很大。”
段秋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房间里充满了火药味，步江赶忙说道：“别吵架，别吵架，陈甄没有恶意，只是……”
段秋怒道：“他这是对我死去同胞的不敬！”
陈甄叹了口气：“我向你道歉，好了吧。”
但是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道歉的意思。
段秋怒火中烧：“你……”
步江赶忙把他拉住，道：“我们去找诺诺，她的蛋糕现在口味变了，挺好吃的。”
说着，步江就把段秋拉出了客厅。
陈甄叹了口气，对燕姝说道：“你们保护好他。”
“段秋？”
“嗯，没错。”陈甄说道，“我刚刚拜托影子议会对所有跟这个宇宙有关的平行宇宙进行了扫描，只有这里，段秋是活着的。”
燕姝皱眉：“这是诺诺干扰宇宙运行的结果？”
“是的。”陈甄无奈地说，“时间统合体一般不会具备情感，但诺诺……她有点不一样，不但拥有情感，还为了某个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如果这个宇宙的段秋也死了，我想她可能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我不知道她的异常跟‘灼心’来到这个宇宙有没有关系，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对吧。”
燕姝问道：“如果……事态的发展到了最坏的情况，你们打算怎么做？”
陈甄叹息道：“如果事态发展到了最坏的情况，影子议会就会消失，再也没人能阻拦破界者。”
“那会发生什么？”
“所有的宇宙，这里的‘所有’，不光是这个宇宙和其有关的平行宇宙，而是真正的所有宇宙，都会归于统一，回归原始，成为一片……虚无的世界。”
“会孕育出新的世界来么？”
“破界者们觉得会。”陈甄说道，“但如果他们错了，一切就都没办法挽回了，不是吗？”
“没错，我们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燕姝点头。
第二十五章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上）
陈甄做事的风格依旧是那么雷厉风行，在给了燕姝建议之后，他便回了影子议会。
燕姝独自趴在大厅的桌子上，十分苦恼地想：“没有陈甄的帮忙，‘狂猎’的研究速度更慢了，魏良和顾瑶现在还指望不上，步江就更不用说了，以前不知道有着创世本源的其他人那么可怕还好，现在知道了，用起创世本源的力量来也得瞻前顾后。”
“魔素之海的事，没有陈甄的靶向病毒也不好开启，就算有了，这个计划最好也是让他通过影子议会的力量进行实施，在步江把‘容器’修好之前，创世本源的力量，能不动用就不动用，虽说我们身上的创世本源力量有着不会被其他人察觉的特殊性质，但鬼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这种事，出一次意外就是要命的。”
“其实……通过靶向病毒灭绝猫人族应该也能做到，但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沙特曼就坐不住了。”
燕姝头痛欲裂：“在我的计划里，陈甄占着很重要的比重，现在他离开，事情变得极为麻烦……先把研制‘狂猎’的事放在首位吧，这是我们能动用的科技力量，只是凭我们几个，要研制出‘狂猎’需要很长时间，我需要人手。”
上次研制狂猎是得到了奥德鲁星人的帮助，他们现在不好动用堪比“神迹”的力量，想要获得他们的援助，希望有些渺茫，但他们有机会把齐思雅和安娜救出来。
“猫人族地牢里关押着一大批法雅的科研人员，如果把他们都买过来，事情的进展会顺利很多。”
“钱。”燕姝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想要钱，就得咨询段秋了，他在这个星系混的时间不短，肯定知道获得金钱的办法。
燕姝想通之后，直接调出了飞船的地图，在主控室找到了段秋和步江。
当燕姝来到主控室时，段秋正在跟步江抱怨陈甄的不礼貌，而步江发挥了他以前的老好人特性，很有耐心地听着他的抱怨，直到他的心情变得好一些为止。
燕姝打断他们的谈话，道：“陈甄有事要去影子议会一趟，他那么说……大概是生活环境的因素，他对某些事物的概念简直就是非人类。”
段秋叹息道：“我理解，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分了，这艘飞船是我的族人留下的唯一东西，被诋毁的一文不值，我心里不好受。”
“我想陈甄今后也会注意一点的。”
燕姝说道。
“但愿吧。”段秋无奈，“不然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他肯定会注意的。”
燕姝笑了笑，她很清楚陈甄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将段秋逼的离开大厅，好跟自己说那些关于诺诺的事而已。
段秋重重地出了口气，说：“他在你计划里占了很重的地位吧，现在他离开，你打算怎么办？”
“在狂猎研制出来之前，不能跟猫人族起太大的冲突。”燕姝说道，“虽然我有些经验，但凭我们几个研制狂猎，保守估计也得一年左右，我们需要科研人员的帮助。”
段秋想了想：“我知道一些免费提供研究服务的科研基地，但他们都会要求分享研究成果。”
“这不行。”燕姝说道，“狂猎这种技术，我们不能交给别人。”
“你也说过，凭我们几个人要研制出狂猎，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没错。”燕姝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种是花钱雇佣科研人员。”
段秋连忙摇头：“我手里的钱可不够帮你组建科研基地，这个办法不可取，第二种呢？”
“猫人族的地牢里关押着一群法雅人，他们都是科研人员，想办法救出他们，我们也能获得人手。”
段秋皱着眉问道：“他们是奴隶？”
“嗯。”
“据说所知，猫人族的奴隶都很昂贵，我手里的钱……大概只能买两个，对了，他们不卖女**隶。”
步江惊讶道：“为什么？”
段秋苦笑一声：“女**隶能够生下小奴隶啊。”
步江厌恶道：“这个民族，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燕姝很是苦恼：“我目前知道的比较靠谱的科研人员是两个女性，按你这么说，买下她们的计划泡汤了？”
段秋点了点头：“如果你认识一些优秀的男**隶，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出点钱帮你买下几个。”
步江问道：“可不可以闯入猫人族的地牢救出他们？”
“这意味着跟他们开战。”燕姝说道，“我们现在除了动用创世本源的力量之外，没办法跟他们抗衡，然而一旦动用，就有可能被那六个家伙的眼线知道，这对我们十分不利。”
步江郁闷地说：“那怎么办？”
燕姝很是无奈：“我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耗费一年的时间来研制狂猎。”
段秋苦笑：“这似乎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也许陈甄会在这一年之内回来呢，事情也就有了转机。”
燕姝点头：“他走的有点突然，我忘了问他需要多久回来。”
步江叹了口气：“那么我能做些什么？”
“挣钱。”段秋说道，“要维持这艘飞船一年的开销所需要的钱，可不是笔小数目，让燕姝带着你那两个朋友进行研究吧，我们去搞资金。”
“怎么搞？”
段秋笑道：“跟我一样做个赏金猎人呗。”
步江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的身体素质是跟着面具来的，不能通过锻炼强化……”
燕姝打断他的话：“也不会因为不锻炼蜕化，只要造一张体质强大些的变形者面具，你的体能就会有质的飞跃，段秋，我记得你说过，引路人的体质比起宇宙里的大部分生物而言都要强上一些，对吧。”
段秋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就是以前的你说过。”燕姝说道，“这件事确定吗？”
段秋点头：“确实没错。”
“这艘飞船里有关于你族人的数据信息吗？”燕姝问道。
“有……你要做什么？”
“创世本源的力量只要不用来战斗，就不会轻易被人发现，我想借用你族人的资料数据，制造出一批变形者面具，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提升力量的最简单办法。”
步江一怔：“没错，这样确实可以获得一些身体上的素质提升。”
段秋很是为难地说：“我需要考虑一下，这件事……有着亵渎的意味。”
燕姝点点头：“我知道，利用死者来提升自身的力量，终究是对死者的不敬，我尊重你的决定。”
段秋宽慰的笑道：“谢谢你们。”
第二十六章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中）
两天后，段秋终于下了决定，他同意了步江二人用引路人的资料数据来制造变形者面具。
汲取了沙特曼部分创世本源力量的二人，拥有了较为稳定的“创造能力”，他们制造变形者面具的时候，没有出现步江第一次制造时的那些麻烦事，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他们就得到了两张引路人的变形者面具，分别是一男一女。
段秋看着化身为他同族的二人，心里百味横生：“理智告诉我，你们的本体是骷髅，不是我的族人，但感情上却……哎……”
步江安慰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并不介意你把我们当成同族。”
段秋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不想做那种自欺欺人的家伙，话说回来，这艘飞船的能源不足了，我来凯特星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买界石做能源，你们也需要时间来习惯这具新身体对吧，正好，在我去买能源的时候，你们顺便熟悉一下。”
步江点头：“路上小心。”
段秋笑道：“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在飞船上遇到问题的话，喊诺诺帮忙就行了，她神出鬼没的，不过一般大喊她的名字，她就会出现。”
“嗯。”
段秋说道：“好了，你们看好飞船，不要被人给偷了，我出门了。”
随后，段秋离开了飞船，前往猫人族的金字塔准备购买界石。
步江叫着燕姝找了个会议室坐下，道：“有办法检测变形者面具对普通人类的影响吗？”
燕姝深思了一会儿，道：“以前没有思路，但现在有了创世本源，应该会有办法检测出来，你想做什么？”
“龙正、魏良、还有顾瑶，以及今后会加入我们中的普通人，如果能够使用变形者面具，他们的身体素质会提升数倍，这不是变相的批量制造‘超级战士’吗？”
燕姝不由得对步江有些刮目相看：“你居然能想到这种事……”
步江叹息一声：“人总得成长的。”
“对，没错。”燕姝点头，“这件事交给我就好，我会检测出变形者面具对人体的影响，不过这需要点时间。”
“嗯，没关系。”步江说道，“安全起见，这段时间外出赚钱的行动，就交给我跟段秋吧，你留在基地跟魏良他们进行狂猎的研究实验。”
燕姝看向他：“那么你想让龙正干什么？他不是当研究员的材料，除了跟你们一块当赏金猎人之外，我想不到他还能做什么。”
“他只是个普通人。”步江叹了口气，“赏金猎人在法雅都是危险的工作，更不用说在这个创世本源力量泛滥的星系了，这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都不奇怪，没有充足的装备之前就让他去当赏金猎人，这不是让他送死吗？”
“你这么说没错。”燕姝微笑道，“但是你有想过他的想法吗？”
步江一愣。
燕姝接着说道：“你这么做很容易让他认为你在把他当废物看，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是很大的侮辱。”
步江愁眉不展：“但也不能让他白白送命啊。”
“我建议你询问一下他的意见，至于保护措施，段秋身为赏金猎人，你觉得他会缺少装备吗？”
步江苦笑：“好吧，是我想当然了。”
之后，步江找龙正谈了话，他不出所料的想要成为“赏金猎人”。
段秋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飞船，得知步江和龙正的决定之后，他根据龙正的身体素质情况为他准备了一套远程作战用的纳米战甲，据段秋所说，这套战甲足够应对百分之七十的狩猎目标，价值不菲，是他以前狩猎时获得的战利品。
龙正的身体素质不如戴上引路人变形者面具的步江，但他的战斗经验技巧和使用武器的能力甩出步江不知道多少条街。
因此，步江在跟龙正的模拟对战中一次都没有赢过。
“原来在不用创世本源和魔素之海的魔法时，我这么弱啊……”
步江苦笑连连，好胜心不知不觉被激起来了，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赏金猎人”，他虚心向龙正和段秋请教了很多问题。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苛刻训练，步江总算不再辜负他这具比寻常智慧生物强大上数百倍的引路人身体，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赏金猎人”。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们休息了几日，然后准备开始接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赏金猎人”是个十分古老的职业，它有着自己的运行机构，这个机构随着星系中智慧生物的文明发展，越变越大，最终拥有了一颗属于自己的星球，那是一颗名叫“赏金猎人星”的小型星球，大概只有月球那么大。
赏金猎人星的天然环境不适合生物居住，但强大的科技力量让他们克服了阻碍。
他们在这个星球的地表建立了一层环绕全球的海蓝色“穹顶”，以此来阻隔宇宙间的有害辐射。
段秋驾驶着飞船穿过空间跳跃装置，在猫人族的空间站遇到些小麻烦，不过在段秋出示了自己的赏金猎人证件之后，猫人族也就不再多加干涉。
一阵恍惚后，步江看见一颗巨大的海蓝色星球出现在他们面前。
段秋介绍道：“这是赏金猎人星，这颗星球的主要负责人是摩尔玛，一个传统的‘海猩人’，如果见到他，千万不要盯着他的脸看，不然他会觉得你们在嘲笑他。”
龙正问道：“海猩人……长什么样子？”
段秋在面前的显示器上调出了海猩人的模样，那是一个脑袋像章鱼，身上长满细小肉质触须的类人型生物，他的四肢上长满了小巧的肉色吸盘，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他绝对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步江难以掩饰脸上的厌恶之情，道：“这家伙……长得怎么那么……”
段秋笑道：“丑？是吧？海猩的海洋面积所占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上面的智慧生物多是由海洋生物进化而成的，对陆地智慧生物而言，他们确实很丑……”
“赏金猎人都是海猩人吗？”
“当然不。”段秋说道，“并且恰恰相反，大部分海猩人都讨厌赏金猎人的工作，他们认为这很野蛮，即便摩尔玛在赏金猎人界有了极高的声望，海猩人还是没有对这个有所职业改观。”
“哎……得不到同族的认可，他图什么啊。”
“不知道，他是公认的异类，赏金猎人里的陆地智慧生物占得比例很大，摩尔玛的生命形态注定了他会遭到同行的歧视和排挤，再加上同族人的鄙视，他本应该放弃才对，可是他不但没有就此放弃这份工作，反而越干越好，最后竟然坐上了赏金猎人星的头号交易，让当初所有不看好他的人都大跌眼镜。”
步江不由得对这个样貌丑陋的家伙刮目相看：“他的这段经历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嗯，摩尔玛在赏金猎人界是个传奇人物，很受人尊重，不过由于他的生命形态实在有些不尽人意，起初一些不懂事的新晋赏金猎人会嘲笑他，那些新人无一例外都得到了一份赏金极高的工作，久而久之，也就没有新人敢再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了。”
一般而言，赏金越高的工作越危险，新人接受高赏金的任务，无疑是自寻死路，步江苦笑一声：“这家伙的心眼还挺小。”
“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吧。”
段秋笑道：“不过放心吧，我们没那么容易见到他，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对吧。”
“嗯。”
步江实在不想跟这个家伙有接触。
龙正问道：“我们要做什么任务？”
段秋想了想：“简单些的吧，物资运输之类的，军火是赏金猎人星的主要财政收入之一，护送军火的任务很多，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你们第一次上手，我们熟悉流程为主，钱的事，先放一放。”
步江和龙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十七章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下）
段秋熟练的将飞船停靠在公用机库。
燕姝等人留在飞船里继续进行“狂猎”的研究工作，步江三人则向着任务发布点出发。
还未来到机库门口，步江就看到了举着酒店、旅馆、出租车等牌子的各种异星人，他们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不断向路过的客人搭讪，企图从他们身上榨出油水来，他不禁感慨：“无论在哪，都能遇到这种家伙们。”
段秋善意的提醒道：“这种地方不要去，他们很大概率是黑窝点，赏金猎人星上来往的大部分都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生活的赏金猎人，他们不喜欢被约束，这里的法律也就形同虚设，出了问题，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步江点头表示同意，龙正由于曾经职业的问题，心里有些抵触：“这样的社会真的会好吗？”
段秋笑道：“各有各的活法，我们吃这口饭，就得接受这一行的潜规则。”
龙正耸了耸肩：“真是无奈。”
“盼望着燕姝早点把‘狂猎’研制出来吧。”步江说道，“有了‘狂猎’，我们就有了跟猫人族对抗的资本，等把他们的星球占了，就不用了这么辛苦的讨生活了。”
段秋说道：“就算能把凯特星占了，我们也要做好被喵星人攻击的准备。”
“哎……”步江叹了口气，“迫不得已，也只能开启魔素之海了，但愿陈甄能早点回来。”
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机库外狭窄又肮脏的街道。
人群来来往往，每个路人身上都杀气腾腾。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他们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长着蜥蜴尾巴，浑身披着青色鳞片，有着一颗蛇头的怪人正在跟一个壮硕的白肤人类争执。
他们越吵越凶，围观的人没有阻止的意向，反而起哄鼓励他们动手。
没过多久，白肤人类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蜥蜴人刺去！
蜥蜴人早有预备似的躲开。
龙正在正义感的驱使下想要去阻拦，段秋拉住他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个蜥蜴人的胆，能制造出一种名为‘天堂’的药物，价值不菲，而这个白人，你看他肩膀上的纹身。”
龙正看去，那个白人肩膀上有个蝴蝶样的红色纹身：“那是……”
“这里有个猎人组织，叫‘血蝴蝶’，他们主要从事‘天堂’的制造和贩卖，你再看看围观的人。”
龙正凝神看去，围观的家伙们大部分身上都有类似的蝴蝶纹身：“这……”
“这起冲突不是意外，是他们有意为之。”段秋说道，“赏金猎人星不排斥任何黑暗行为，这就导致没有特定势力做依靠，就注定被欺凌，这个蜥蜴人身上没有任何组织的标记，而他的胆又很值钱，话说道这里，明白了吧。”
步江看着那个蜥蜴人灵活的身手，道：“他似乎早有防备，实力也不弱。”
段秋摇了摇头：“每年都能看到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在赏金猎人星，一个人的实力再强，也比不过一个组织的。”
步江问道：“那么我们在这里有依靠吗？”
段秋笑道：“有，当然有。”
“你身上的标记在哪？”
段秋指了指自己右手腕上的银色手环，道：“这就是标记，这种纳米科技战甲是‘天意城’的标记，它在赏金猎人星的势力中排行第三。”
步江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手环：“你把这种科技轻易交给我们，不会惹麻烦吧。”
段秋笑道：“我跟‘天意城’的主人关系很好，这点小事她不会介意的。”
白人逐渐敌不过那个蜥蜴人了，这时围观的人群里钻出一个手拿金属棒的家伙，他冲着蜥蜴人的后脑勺狠狠地来了一下，蜥蜴人被打的头晕目眩。
龙正过去的职业道德促使他再也看不下去，他上前一步，喊道：“住手！”
步江和段秋被龙正的话吓了一跳，想要把他拉回来，但为时已晚。
一个脖子上纹着红色蝴蝶的壮硕白人做到龙正面前，趾高气扬地说：“小子，你新来的吧，大呼小叫的烦不烦？我给你个机会，现在给我滚，不然我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龙正的目光穿过身前的白人，看向他们身后，蜥蜴人战力很强，虽然被打了一闷棍，但很快恢复过来，以一对二竟然不落下风：“你们这样不公平！”
“公平？”龙正身前的白人哈哈大笑，似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他撸了撸袖子，恶狠狠地说，“兄弟们，他想要公平，我们就给他公平！”
五个大汉围了上来。
步江叹了口气，对段秋说道：“杀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段秋点头：“他们背后的‘血蝴蝶’势力不弱，会有点麻烦，尽量不要杀人。”
“好，我知道分寸。”
步江来到龙正身边，对那些壮汉道：“你们想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我成全你们。”
“小鬼，你口气可真大！”
一个白人讥讽道，说着，挥起拳头向步江的脸砸来。
步江此时用的身体是引路人的，力量本就比大多数的智慧生命体要强横，再加上他一个月的刻苦训练，眼前这个白人的拳头在他眼里慢的像蜗牛一样，他侧身一躲，抓着白人的拳头猛地往前一拽，把他拽了个踉跄。
白人感受到了被戏耍的屈辱，怒吼一声：“兄弟们！上！”
五个白人围攻上来，段秋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与这些家伙缠斗在一起，就连跟蜥蜴人对决的两个家伙，也加入了战局。
蜥蜴人观望了一番，毫不犹豫地逃走了！
段秋拦住一个白人的拳头，道：“哎，看见了吗？你救了他，他却把你晾在这了，在赏金猎人星多管闲事多半得不到好的回报。”
龙正打中一个白人的腹部，被打的家伙弯着腰痛苦惨叫，他趁此这个空档说道：“我知道，不过……我以前干的就是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步江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是个合格的警察，但……这里不是法雅了，你是不是也该收敛一下？”
龙正苦笑：“我尽量吧，见死不救的话，我的良心真的过不去。”
步江微微一怔，在经历龙正等人被猫人族杀死之前，他也曾像龙正一样，见到不正义的事会忍不住前去帮忙，他将一个袭击过来的白人摔倒在地，沉思道：“我在不知不觉中……变坏了吗？”
随后，他甩了甩头：“无所谓了，变坏就变坏，这世上的人那么多，我在乎不过来，良心这种东西，除了在做事的时候成为累赘，起不到任何积极作用，扔就扔了！”
心中异样的情感让他的拳头不知不觉用上了力，他一记上勾拳将一个白人的下巴打碎了，其余的白人看到受伤同伴的惨状，再也不敢跟他们缠斗，放了句狠话，然后带着同伴如丧家犬似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十八章 天意城（上）
他们来到全城最高的楼前。
段秋说道：“这里是天意城的总部。”
步江和龙正二人跟在段秋身后，走进大门，段秋向漂亮的前台姑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者面带职业性的笑容说道：“请您在会客室稍等一会儿。”
然后，段秋带着步江二人来到会客室。
刚一进门，步江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里面有一个人身鱼尾的美貌少女在游来游去，他问道：“这是……美人鱼？”
段秋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道：“嗯，海猩的特产之一，她有着正常人的智慧。”
步江吃惊道：“有着正常人的智慧？她被关在水族箱里不会疯么？”
“不会。”段秋说道，“一般被关在水族箱里的人鱼，要么是欠了巨额贷款还不起的，要么是为了活命寻求庇护的，他们巴不得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呆一辈子。”
步江看着那个漂亮人鱼的眼神变了：“真是……”
段秋笑道：“很吃惊对吧。”
步江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道：“我们谈话她听得到么？”
段秋摇头：“水族箱是特制的，她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把她当成一件装饰品就行。”
龙正心情复杂：“怎么会有人喜欢养拥有智慧的生物当宠物……就不觉得可怕吗？”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冷峻的女声传来：“如果会害怕一个宁愿失去自由也要苟且偷生的胆小鬼，我还怎么管理天意城？”
步江和龙正朝门口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火红色旗袍，身材火辣至极的女人走了过来，她面带笑容，目光看似不经意的扫过他们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友好地向他们点了点头，习惯性的坐在会客室的正北位置，看着段秋，道：“我今天上午听手下人说你回来了，本来我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段秋意味深长的笑道：“真是稀罕事，你竟然会主动承认错误。”
女人微笑着说：“错了就是错了，没必要死撅着不放，龙头帮已经从赏金猎人星消失了，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段秋面色渐冷：“如果你早点下决定，我们也不会闹的那么僵。”
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会被困在那件事这么久。”
“我也没想到。”
女人说道：“所以……我们就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吗？你这次回来，不会只是为了向我兴师问罪吧。”
段秋沉默了一会儿：“过去的事，过去吧。”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女人莞尔，她看向步江二人，“这两位朋友是坐你的飞船来的吧。”
“你难道还发现了其他的飞船吗？我知道你手下的眼线很多，就别明知故问了吧。”
女人温和地对步江说道：“你们对他肯定很重要，我认识他已经有几十年了，你们是第一批活着从他飞船上下来的人。”
步江回以一个微笑，没有多话。
段秋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一个任务。”
女人看向段秋，笑容古怪：“需要钱的话，直接跟我要不就好了？何必走那麻烦的流程。”
段秋平静地说道：“我们都认识了几十年，何必跟我来这一套呢？”
女人叹了口气：“你这么见外，真的好吗？”
段秋摇了摇头：“见外？我只是不想被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就算我曾经有过天意城第一赏金猎人的称号，也不值得城主大人亲自来招待，说吧，你遇到什么事了。”
女人微笑：“你的洞察力还是那么优秀。”
“这跟洞察力无关。”段秋冷笑，“我只是了解你而已。”
女人站起身向他微微一鞠躬，道：“能被你‘了解’，我感到荣幸。”
段秋对她这套装腔作势的行径一点都不感冒：“直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不完成你想要我做的事，我想你肯定不会给我们想要的任务。”
女人莞尔一笑：“就像你说的，你很‘了解’我。”
女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有消息称，一个界石探测小队在一颗小行星发现了奇怪的‘火种’，据说它蕴含的能量比一颗恒星一生所产生的能量总和还要多。”
女人伸出纤细的食指，道：“它的体积，大概只有食指肚这么大，那么小的体积，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是不是很奇怪？”
段秋不以为意地说：“界石的体积也不大，所蕴含的能量不也恐怖的很？”
“你说的没错。”女人笑了笑，“我想要那枚神奇的‘火种’。”
段秋哼了一声，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那个探测小队还带来了什么消息？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那是自然，没有充足的情报，我也不会拜托你帮我这个忙。”
女人说着，轻轻地拍了下桌子，一个淡蓝色的、科技感十足的立体界面出现在他们面前，上面浮现出一段视频。
步江等人越看越吃惊。
段秋皱眉问道：“这是……”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个探测队不知道做了什么，激发了火种的某种自我保护措施，这就导致有机物只要靠近它火种两公里左右，就会化身为‘燃烧’的怪物。”
段秋皱眉：“有应对方案吗？”
女人说道：“有，火种只会让有机物发生异变，无机物不会受到影响。”
段秋疑惑道：“无机物不会受到影响的话，为什么不用机械去采集？”
女人叹息一声：“进入火种的影响范围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跟机械的通讯链接。”
“所有的通讯手段都不管用？”
“是的。”
段秋说道：“我的体质比一般人强一些，但我的身体也是有机物构成的，这个忙，我没办法帮你。”
女人说道：“不要急着拒绝，我们对纳米战甲进行了改良，它能保护使用者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不受‘火种’奇异能量场的影响，也就是说，你在踏入火种力量范围之后，有着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安全行动。”
段秋问道：“就算我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到达火种的位置，我又要怎样把它拿回来？”
女人说道：“火种在被‘激发’之前没有任何有害作用，既然有‘激发’的条件，那么肯定也有‘关闭’的条件。”
段秋冷哼：“也就是说，你们还没找到关闭它的方案？”
女人点头：“那里有着大量燃烧的怪物，它们徘徊在火种两公里的范围内，我为了寻找关闭它的方案，派过很多赏金猎人去收集数据，但事实证明他们还不够优秀。”
第二十九章 天意城（下）
段秋语气沉重：“他们怎么样了？”
“成为了那些怪物的一员。”女人叹了口气，“我们新研制的纳米战甲能够保护人体不受影响，这一点已经经过充足的实验证明，不过，如果它被那些火焰怪物破坏了，自然也就没办法起到作用。”
段秋追问：“可以杀死那些火焰怪物么？”
女人摇头：“目前没有杀死它们的方案。”
“也就是说，见了它们只能逃走？”段秋皱眉，“这个任务的难度……很大啊。”
“所以我才需要最优秀的赏金猎人来帮忙。”女人微笑道，“关于赏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能够满足你。”
段秋轻轻地摇了下头：“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着回来的问题，杀不死那些火焰怪物倒也其次，在没有关闭火种能量场方案的情况下就去执行任务，这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女人叹息一声：“也没有要求你必须一次完成任务，我们也会倾力提供技术支持。”
“哦？”段秋冷笑，“也就是说，你真正的目的是让我去那里采集信息？”
“这是为了完成任务必须要做的事。”
“我很好奇，如果我采集到了你需要的信息，你还会不会需要我。”
“这点你可以放心。”女人说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的信誉，你还不了解吗？”
段秋沉默，据他所知，这个女人的信誉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女人点头：“当然可以，我待会叫人为你们准备房间，伙食和住宿全部免费。”
之后，步江三人来到这个女人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段秋四处翻找了一顿，找出了十多个微型监控设备和窃听设备，处理完后隐私问题之后，他说道：“你们怎么看？”
步江说道：“那女人说的火种很特别，我在想会不会跟陈甄提供的原材料有关。”
段秋点头：“我们联系一下燕姝，关于原材料的信息都储备在飞船里。”
陈甄当初拿出的材料清单极为惊人，为了检索符合条件的材料，燕姝那边用了整整一天时间，不过好在时间没有白费，他们还真的在材料清单里找到了跟女人所说的“火焰”极为相似的东西。
这天，步江看着燕姝传递回来的信息，道：“根据陈甄提供的材料信息来看，那种火焰，应该叫异生火，是一种活着的‘火焰’，把有机物变成火焰怪物的行为，是它的保护措施……”
忽然，步江的脸色微微一变，段秋问道：“怎么了？”
步江苦笑：“陈甄那家伙……居然还备注了‘不死族不会受到影响’。”
段秋神色古怪：“真……贴心……”
龙正问道：“上面有写怎样关闭它的保护措施么？”
步江皱着眉头说：“似乎要进入它的‘体内’，它里面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我们需要的材料也在里面，是一种火焰状的草，叫‘异生核心’。”
龙正一头雾水：“这……怎么进入？”
步江说道：“只要得到它的信任，它就会主动邀请我们进去做客……”
房间一阵沉默。
段秋歪着头说：“真……古怪……”
步江苦笑：“毕竟……是个有智慧的活体火焰……”
段秋叹了口气：“哎……既然里面有我们需要的材料，那么这个忙，我们就不得不帮了。”
步江沉思片刻，道：“异生火的能量场对不死族不起作用，那么到了那里……你们在外面等我就好。”
龙正关心道：“你自己没问题吗？”
步江笑道：“不要忘了，我还有创世本源呢。”
虽然段秋和龙正知道步江是为了他们好才这样提议的，但这种好心多少会让人生出“自己是累赘”的错觉。
段秋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没用。”
步江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段秋苦笑，“就按你说的办吧，对了，跟燕姝谈一谈，既然不死族不会受到影响，那么你跟她一起行动的话，应该没问题，有个照应总是好的，跟材料比起来，‘狂猎’的事可以暂时放一下。”
步江感到他的异样，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段秋说道，“我们也需要钱，我跟夏瑾谈一谈，让她把异生火的任务交给你们，我跟龙正从她那里接一些其他的工作。”
步江已经很确定段秋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询问比较好，叹了口气：“夏瑾，是天意城的城主，也就是跟我们谈话的那个女人吧。”
段秋点头：“她不喜欢自我介绍，这点确实很失礼。”
步江问道：“只能从她那里得到任务吗？”
“嗯，好的赏金任务基本上都被各大帮派垄断了，留在赏金猎人官方公会的任务，都是一些费力不讨好的活。”
步江叹了口气，想起了在会客室段秋跟夏瑾的谈话，道：“你跟她有过过节？”
“陈年旧事了。”段秋苦笑一声，“我以前有过同伴，他们在跟龙头帮的冲突中死了，夏瑾没有兴师问罪，反而主动向龙头帮赔礼道歉，我气不过，就走了，但好歹也是曾一起打拼过的伙伴，我也就没扔掉天意城的身份。”
“龙头帮很强么？”
“很强，曾经的第三大帮派。”段秋苦笑，“不过现在看来我是误会夏瑾了，她一直没忘报仇，只是她比我更能隐忍一些，她很适合当城主。”
步江叹了口气：“你现在恨她么？”
“不算恨。”段秋说道，“不过也不想就那么原谅她……大概是放不下面子吧，别提我的事了，你跟燕姝商量一下行动，我去找夏瑾谈谈。”
步江点头。
段秋告退一声，离开房间。
这里只剩下步江和龙正二人。
龙正看了看步江，他有些为白天的事自责，道：“白天的事……”
“嗯？”
步江没有把“血蝴蝶”的事放在心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龙正想要说什么。
“跟血蝴蝶起冲突的事。”龙正歉意道，“如果段秋没有天意城庇护，我们恐怕会惹很大的麻烦，我当时冲动了，抱歉。”
步江恍然大悟：“这个啊……没事，就算血蝴蝶来找我们麻烦，我们也不怕。”
龙正苦笑：“我从小就被灌输要锄强扶弱、要宽以待人严以律己、要伸张正义的思想，但现在看来，这些思想都是错的，除了会害自己跟同伴陷入险境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步江沉默，他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越是正直的人，生活的越困难，越会趋炎附势的人，生活的越滋润。
只要是为了生存，只要是为了生存的更好一些，做什么事都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为了活的舒服，没有什么底线是不可以逾越的。
善良没有任何价值，正义没有任何用处。
自私自利，才是唯一的“天意”。
第三十章 猜测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夏瑾同意将调查“火种”的事交给步江和燕姝负责，也同意为段秋提供一些其他的赏金任务。
两天后，燕姝处理完手头的任务，来到天意城总部，夏瑾热情的招待了她，其目的无外乎是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一些秘密，但以燕姝的谨慎风格，夏瑾的小算盘自然是打空了。
拿到必要的资料之后，燕姝来到步江的房间，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道：“偶尔出来透透气真的很不错，只是这颗星球的气氛太让人不舒服了。”
步江坐在床边：“怎么了？”
燕姝坐起来：“我的这具肉身看起来很弱吗？”
步江打量了她一番，燕姝现在用的肉身身材很好，但身上的肌肉量不怎么明显，乍一看，就像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
但这具肉体是属于引路人的，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让这具其貌不扬的身体，能发挥出的力量是普通人的数倍。
步江实话实说：“看起来确实很弱。”
燕姝叹了口气，又躺下了：“连你都觉得弱，怪不得街上有那么多不开眼的家伙。”
步江问道：“杀人了？”
“没有。”燕姝看着天花板，“只是废了他们身上的某个部位而已。”
步江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画面，有些蛋疼动了动身子，说：“狂猎的研究怎么样了。”
“进展很慢。”燕姝愁眉不展，“现在大概完成了百分之三吧……没有奥德鲁星人帮忙，我们的进度，实在是一言难尽。”
步江说道：“那个火种蕴含的能量堪比恒星一生所产出的能量总和，如果有办法利用它，我们的实力会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燕姝点头：“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也想过利用那颗火种，但这种东西不是说用就能用的，哎……我好怀念法雅的研究基地。”
“抱怨也没办法啊。”
步江苦笑。
“我们现在就像手里攥着一头烤乳猪，眼前放着一盘烤全羊，却只能吃苹果一样，这种感觉，很憋屈。”
“谁叫我们不是其余六个有着创世本源的家伙的对手呢。”
燕姝忽然坐起来，道：“沙特曼在夺取我身体控制权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关于他的记忆，我从里面感觉到了他对我们身上创世本源感到的恐惧，法雅有着他们六人的传说，这足以说明他们到过法雅，但是他们离开了，我们不死族却留下了，这意味着什么？第七重创世本源的力量足够强，强到让那六个人不得不离开法雅。”
“但我们现在很弱。”
“我的记忆很混乱。”燕姝说道，“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比如，我最原始的记忆里，是亲眼看着法雅的六个种族逐渐成长起来的，如果是那六个家伙创造了法雅了六个种族，那么我不可能没有任何印象。”
“遗忘是很正常的事吧……”
“那可是造物主的力量，我再怎么忘，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那……”
“我忽然感觉我的记忆是被人捏造的。”燕姝叹了口气，“不死族跟第七重创世本源有关，我们的生命是由它提供的，死者之书又是第七重创世本源的载体，骷髅王……哎，我们是不是骷髅王创造的？”
“骷髅王就是失忆前的我吧。”步江苦笑，“诺诺也承认了。”
“这个不重要。”燕姝说道，“重要的是，如果我的记忆是被捏造的，那么……不死族其实只有我们两个？这也不对，如果只有我们的两个的话，我们身上的创世本源不可能这么弱，还有，用创世本源维持生命的种族，会被魔素之海的‘治愈术’伤害，这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步江至今为止没有被“治愈术”照耀过本体，他说道：“治愈术其实对我们的本体没有伤害？”
燕姝摇头：“有伤害，我试过，所以我感到很奇怪。”
步江叹了口气：“你有什么想法？”
“首先，我们能确定的是第七重创世本源很强大，可能比其余六个加起来还要强大。”
“没错。”
“其次，我们现在很弱，即便是虚弱期的沙特曼，也能碾压我们。”
“嗯……”
“然后，不死族的生命是由第七重创世本源提供的。”
“嗯……”
“陈甄说过，‘界石’只有‘界限’被打破过的宇宙里，才会出现。”
“没错……”
“两个差异性太大的宇宙彼此相连接，导致的后果极大可能是两个世界都因此毁灭，但魔素之海和这个宇宙链接，除了‘魔法’之外，没有太特别的影响，而大部分‘魔法’，创世本源也能达到相应的效果。”
“是……”
“所以，我猜测，魔素之海可能跟这个宇宙是一体的，里面的生物很有可能跟不死族有关。”
步江惊愕：“你的意思是……消失的不死族其实是进入魔素之海，成为了里面的‘外神’？！”
“只是猜测而已……”燕姝叹息一声，“没有任何证据，并且……我也想不通骷髅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处都是矛盾和不合理。”
步江说道：“也许应该请陈甄调出影子议会关于这个宇宙的记录信息看一看了，你的话让我感到不安，如果真如你猜测的那般，过去的我肯定在谋划什么大事，而这件事又因为什么意外终止了，我消失的记忆……可能并不像我当初想的那样，是自愿消除的……”
“更大的疑点是……我的体内的‘容器’经历过改良……”燕姝说道，“这种技术除了影子议会之外，我不知道谁还能有，不死族的出现，跟影子议会可能也有关联，诺诺说的‘灼心’，那把能让影子议会如此动容的剑，它出现在这个宇宙的原因，真的是巧合吗？”
“你别说了。”步江感觉到一股寒意，“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好像我们现在的人生都是被人设计好的一样……”
燕姝叹了口气：“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所有的问题，都是能够被解释清楚的，我现在只希望，当我们得知真相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嗯……”
步江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第三十一章 风波（上）
目标行星所处的区域是一片未经开垦的荒芜星域，没有空间跳跃装置。
要想去往那里，只能搭乘飞船一点点飞过去。
步江二人跟段秋他们要分开行动。
这也就导致步江和燕姝无法用段秋的飞船来进行这段旅程。
夏瑾虽然免费为他们提供了交通工具，但也趁机在这趟旅行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她身为天意城城主，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白痴。
若是在行动中不慎被那个女人的眼线知道了他们身具创世本源的事，指不定会为他们填什么麻烦。
当然，他们可以杀人灭口，但步江和燕姝商讨过后，一致认为夏瑾不可能想不到这种可能性。
自作聪明的采用极端方式处理问题，会让他们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危险。
在步江的“容器”完善之前，他们的行动不得不谨慎。
夏瑾安排了步江二人跟将要搭乘的飞船船长见了面。
船长名叫艾森，是个看上去很随性的高大汉子，留着长长的黑色络腮胡，体型硕大，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衣服，头发乱糟糟的，似很久没有打理。
他坐在会客室的椅子上，将双脚搭在桌上，嘴里叼着一根雪茄，颇为享受的吞云吐雾。
步江推门而入的瞬间，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他不禁皱了下眉。
燕姝虽然抽烟，但她不是老烟民，“烟”在她眼里只是一种社交手段而已，艾森的雪茄味道极大，她感到有些不舒服，道：“把你的烟灭了。”
艾森看向燕姝，他最烦有人打扰他抽烟，说道：“这里没有禁烟的标记，说明这里的主人不排斥客人抽烟，小姑娘你张嘴就要我灭烟，管的未免太宽了。”
燕姝哼了一声：“那么抱歉，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转头要走。
艾森神色一变，能跟“天意城”合作的机会对他来说极为珍贵，若是成功完成这单生意，他在业内肯定会名声大噪。
更不用说“天意城”的城主为人大方，这一单生意为他带来的纯利润足够他跟他的船员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
他拖了很多关系才把自己搞到这间会客室，要是被一根“烟”搞砸了，他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着燕姝果断离去的背影，他心头一慌，连忙站起来，道：“小姑娘等一下。”
说着，艾森在烟灰缸里把雪茄掐灭：“做人别那么冲动嘛，不就是一根烟吗？灭了，灭了。”
燕姝没有真的离开的意思，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杀杀他的威风，就算弄巧成拙，她也不担心，天意城身为赏金猎人星的第三大组织，想跟他们合作的船长比比皆是，她转过身，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容，对艾森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弄成这样多尴尬？”
艾森赔笑道：“没事，没事，我们还要相处很长时间，这点小问题，一点都不尴尬。”
燕姝跟步江来到会客室，他们坐在艾森对面。
艾森看向门外：“夏城主不来吗？”
燕姝说道：“她又不是大闲人，这种小事当然不会亲自过来。”
“也对，也对。”艾森笑着说，“目的地我已经从夏城主的招募信息上有了了解，不瞒你们说，我刚从那里回来，那片区域我熟得很，坐我的船去那里就三个字——快、稳、准！”
燕姝微笑：“哦？没想到您还是老手，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上次去那里是做什么？”
艾森眼珠一转，脸上的络腮胡子随着他那张大嘴巴上下浮动：“‘神奇火种’的事整个赏金猎人星都知道了，各方势力都盯着它呢，那儿没有空间跳跃装置，跑一趟少说也得五六年，这飞船最近是真的供不应求，又是送人，又是送货的，这事都是相对的，航道热闹了，喵星人海盗也热闹了，光是知道被劫的飞船就有五六百艘，说句老实话，现在我们业内的飞船不多了，敢跑这一趟的船长就更少了。”
艾森的话里有多少水分，燕姝分辨不出，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她说：“既然你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跑这趟？”
艾森苦着脸说：“老婆一个劲的说我没时间顾家，孩子也一个劲的喊着要爸爸，但不工作怎么养活她们呢？夏城主大方，出的钱多，这一票顶我们过去干的十票，只要把你们安全的送个来回，我就能退休了。”
燕姝的神情不知不觉变得严肃起来：“你也知道路上可能会遇到海盗，你就不怕没命回来吗？”
艾森脸上的胡子抖了抖：“怕，当然怕，不过我以前遇到过很多次喵星人的海盗船，他们的行动模式我了若指掌，甩掉他们跟玩也似的，这个险，值得冒！”
燕姝点了点头：“很好，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发？”
艾森听到这话，知道今天的事十有八九是订了，喜道：“随时都行，你们安排。”
“那么，后天下午如何？”
“没问题！”
燕姝问道：“您这边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艾森想了想，说：“就你们两个人吗？”
燕姝摇头：“还有三个，两男一女，是夏城主亲自挑选的优秀赏金猎人。”
艾森问道：“他们怎么没来这里？”
燕姝说：“他们不喜欢参与这种事。”
“哦，明白。”艾森点头，“赏金猎人嘛，还是被夏城主亲自挑选上的，理解，理解。”
燕姝说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艾森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定金的事……”
燕姝说道：“一会儿会直接打到你账户里。”
“明白，明白！”艾森笑道，“我这没事了！”
燕姝轻轻地点了下头，站起身：“那么我们明天见。”
艾森也站起来：“明天见，明天见！不见不散！”
燕姝回以一个微笑，送他出了门。
步江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道：“他没问题吧。”
燕姝说道：“表面上看没问题，不过还是小心点，这里的人，都不能交心。”
步江苦笑：“你看我像轻易跟人交心的人么？”
燕姝瞥了他一眼：“像。”
“……”步江一阵无语，“行吧，我们休息休息，一天后有的忙了。”
燕姝向远处看了看：“好久没有喝酒了，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酒吧？”步江摇了摇头，“那里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睡觉的好。”
燕姝忽然拉过他的胳膊，嬉笑道：“就当陪我去嘛。”
步江看着她那张俏脸，心中微微一荡，无奈道：“好吧，不过话说在前面，我不会喝酒，这具身体的酒量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只是去玩而已。”
燕姝说道。
第三十二章 风波（下）
酒吧，外向的人消遣的地方。
步江不是喜欢的交际的类型，也不喜欢喝酒。
他对这种地方的了解，仅局限于电视剧中。
当他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迈入门的瞬间，格格不入的感觉就迎面扑来，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你不属于这里。”
若不是有燕姝拽着，他恐怕会直接逃走。
他茫然地跟着燕姝来到吧台，调酒师热情地向他们推荐自家的产品，步江尴尬的一言不发。
身为一个拥有创世本源的“神”，他一个眼神就能把舞池里那些随着音乐扭动肢体的生命体全部杀死。
有着如此恐怖力量的他，此时心里却有种强烈的不安。
这是比面对沙特曼近乎无敌力量还要紧张的情感。
燕姝将一杯调好的酒递到他面前，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步江尴尬地说：“第一次来。”
燕姝有些惊讶：“你记忆里的那个自己，也没来过这种地方？”
步江点头：“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没钱，没权，没朋友，除了工作之外，就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燕姝奇道：“为什么不找人玩？”
步江叹了口气：“总觉得没意义，就算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会在分别之后变得陌生无比，为了不孤独，只能交新的朋友，然后呢？继续分别，这个循环永无尽头，渐渐地就累了，也倦了，既然迟早都是孤身一人，何必还要去做那些自欺欺人的挣扎呢？”
燕姝沉默了片刻，拉着他向舞池走去。
“我不会跳舞。”
步江心里很是拒绝。
“你看那些人会吗？都不会，凭着感觉来就行。”
“还是算了。”步江不肯过去，“在这儿喝喝酒，说说话挺好的。”
“来嘛，来嘛。”燕姝拉着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我们的人生还长的很，你得学会取悦自己啊。”
步江苦笑：“这样就是取悦自己了吗？”
“试试看嘛，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取悦不了自己呢？”
步江拗不过她，皱着眉进了人群。
在舞池中央，他的身体就像生锈了似的，动一下都会产生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放开点嘛，没人会嘲笑你的，就算被嘲笑，你也不必在乎啊。”
燕姝撺掇道。
“很……很奇怪。”步江尴尬地说，“这种感觉……无所适从……”
“你还在害怕别人嘲笑你。”燕姝说道，“放纵一下嘛，这里本来就是放纵自己的地方。”
“我知道……道理谁都懂，只是做起来很难……”
“慢慢来。”
燕姝微笑着说。
步江咬紧了牙，试着动了下身子，他丧气道：“算了，算了，我干不来，你就别为难我了。”
一个身着白西装的俊朗年轻人走到燕姝面前，旁若无人地说：“美丽的小姐，我能请您跳一支舞么？”
燕姝瞥了他一眼：“滚。”
白西装一愣，他回头看向一张酒桌，一堆狐朋狗友对着他哈哈大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白西装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说道：“帮我个忙，朋友看着呢，就跳支舞而已，待会我请你喝酒。”
燕姝冷淡地说：“那个字我不想说第二次。”
白西装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蓝色的宝石：“这个就当订金，看在钱的份上，给我个面子吧。”
燕姝不由得感到好笑：“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就盯上我了？”
白西装尴尬：“你是这里最漂亮的。”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很抱歉，我实在对你没兴趣。”
接二连三的被拒绝，白西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撸开袖子，露出一个血红色的蝴蝶纹身，低声威胁道：“不要不识好歹。”
步江看到他胳膊上的纹身，想起了那个靠着“天堂”发家致富的组织，厌恶道：“你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吗？”
白西装恶狠狠地说：“该有自知之明的是你，土鳖！”
步江一愣：“土鳖？”
“说的就是你，土鳖！穿得一身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垃圾，一看就是底层的垃圾，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要是识相，就给我滚远点！不然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步江被气笑了：“你是在威胁我么？”
“威胁？别给自己长脸了！垃圾！滚！”
步江还未发作，燕姝一脚踹在他的腹部，把他踹的栽倒在地，白西装那身一尘不染的高档衣服上，出现了一个刺眼的脚印，他恼怒道：“你知道这身衣服多少钱吗？！”
“你的衣服多少钱我不知道。”燕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我知道你的命一文不值。”
白西装的狐朋狗友围上来了，他们打量了燕姝一番，充斥在眼中的欲望不言而喻，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插着口袋走上前，道：“小妹妹，你没见识我们不怪你，但你动手就不对了，我兄弟这身衣服，是‘曹妮玛’的，光是清理费，就是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天文数字，不过哥哥是好人，跟我们走一趟，这钱嘛，好商量。”
步江叹了口气：“为什么在哪里都能遇到你们这种令人作呕的家伙？”
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猝不及防的踹向步江，步江反应速度极快，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小青年一脚踹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惹来一片哄笑。
小青年一撕袖子，露出纹身，道：“爷是‘血蝴蝶’的！你们再给爷笑一个试试！”
听到小青年报上名号，舞池里的人急忙散开，生怕惹上麻烦。
小青年看到那些人的模样，冷笑一声，看向步江：“小子，你敢躲是吧，再给我躲一个试试！”
说着，他一拳冲着步江的面前打来。
步江侧身一躲，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往前一拽，那个小青年栽了个狗吃屎。
“兄弟们，愣着干嘛！上啊！”
小青年气急败坏。
其余三个围观的青年冲了上来，步江摇了摇头：“比起跳舞，打架反而更适合我。”
燕姝站在一旁，看着步江轻松戏耍这几个小青年，道：“你这不是跳的挺好的吗？”
步江耸了耸肩，一脚把一个冲上来的小青年踹倒在地：“这也叫跳舞吗？”
“野蛮了些，不过也不错。”
几个小青年气急败坏，他们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属圆球，在众人瞩目中，圆球化作了一把砍刀，他们动了杀心。
步江不由得认真起来，就在他要反手攻击的时候，他面前忽然划过一道银光，将冲过来的小青年手中的刀打飞。
步江凝神看去，那道银光是一把银色长剑。
他看向身侧，只见一个一头银发的俊朗青年手持银剑，对着那些小青年，道：“我喜欢看人打架，但要是出了人命，我就不喜欢了。”
“小兔崽子，你混哪的！敢管我们‘血蝴蝶’的闲事！”
银发青年挽了个剑花，道：“血蝴蝶？没听过，赏金猎人星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帮派？”
“小子！你！”
几个小青年把毛对对准了银发青年。
只见银发青年手中的剑像流星般在舞厅炫丽的灯光下闪动，不消片刻，那几个小青年就败下阵来，他们心生畏惧：“小子！你敢不敢报个名号！”
“名号？”银发青年叹了口气，十分不耐烦地说，“麻烦的东西啊，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银狼’还是什么？”
“银狼……”
几个小青年面面相觑：“赏金猎人榜第三的……银狼……”
“啊……都掉到第三了吗？”
银发青年很是吃惊。
几个小青年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连惯例的狠话都没放，就匆匆逃走。
步江礼貌性地对银发青年道：“谢谢。”
银发青年上下打量了步江一番：“没事，没事，你身手不错，我们要不要过两招？”
步江一怔，苦笑道：“算了。”
“哎，不要急着拒绝嘛。”银发青年拦在步江面前，“你看这舞台的灯光，多漂亮，不陪我跳一支舞再走，太可惜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