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空白天赋
灰原堡外的谭家别墅，灯火通明。
“老徐，你变了。”谭东凌一边料理着变异白头翁的肉，一边说着话，眼神幽怨。
“跟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说吧，有什么事？”徐源盯着锅里的肉，眼神放光。
徐源刚出门不久，就遇到了寻声而来的谭东凌，说是要给他准备宵夜。
谭东凌把料理好的肉从锅里捞出来，“老徐，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你是怎么变得如此‘鹤立鸡群’的？”
徐源看了一眼谭东凌的脸，耸了耸肩，“那恐怕没办法，下辈子你投个好胎试一下！”
“我说的不是脸，是气度。你从房间出来后，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就像……”谭东凌想了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像是一派宗师，给人凌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徐源盯着谭东凌。
谭东凌看向徐源，眼睛扑闪，“我能跟你学刀吗？”
“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好好说话，还学小姑娘卖萌？我的回答是，不能。”徐源退后一步。
谭东凌颓废地把肉放在砧板上，“连卖萌都没效果，那看来真的没希望了。”
“就算有效果，那也是反效果。我不是不愿意教你，而是你不适合练刀。”徐源轻声说。
自从进入刀术第五境后，他就隐约地感觉到人身上的“刀骨”，也就是练刀的天赋。
怪不得电影里，厉害的刀客都是在成为宗师后，才考虑收徒。虽然这是虚构的，但未免没有道理。
谭东凌身上的刀术天赋，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聊胜于无。
“为什么？我菜刀耍得贼溜！”谭东凌听着不愿意了，手握菜刀，刷刷几刀，肉被切成薄片，厚度均匀如一。
“那你应该跟庖丁学习解牛刀法？”徐源又扫视了谭东凌一遍，从头到脚，他忽然心中一动，“你不学刀，但可以练拳！”
刀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触类旁通，虽然他不会拳术，但也能看出谭东凌的拳术天赋很高。
谭东凌眼睛一亮，“练拳好，我明天就去找人学拳！”
“好好练，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徐源盯着砧板旁边的面，看着谭东凌把肉一片片整齐地摆放在上面，厚厚一层。
“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源没工夫理会他，他此刻的注意力都落在端上来的面上，准确地说，是上面的肉。
能引起天赋印记闪灭的变异动物，吃下会发生什么？他很是好奇。
徐源夹起一片肉，放进口中，咀嚼。
吃的变异动物多了，他自然也就明白蛇形石的吞噬原理。蛇形石吞噬的，并不是肉里面的营养，而是“基因”。
九环获取天赋，本质上就是一个基因补完计划。
肉片入口，难以言喻的美味在口中爆开，然后进入肚中，被蛇形石消化吸收。
身体的温度升高，徐源开始加快进食的速度，短短的几分钟，一大盆面就进入肚子。
他微微闭上眼，似乎是茶余饭后的休憩，可他的意识已经出现在蛇形石面前。
蛇形石静静悬浮在虚空之中，九道金环一环套着一环。
他瞬间就发现异常，上面多了三个印记。
并不是新获得的印记，这些天赋徐源早就掌握了，只是没在上面表现出来罢了。
“蛇之君主”和“魅惑光环”，这两个是一环天赋。
“浮光瞳”则是二环天赋。
此刻它们都浮现出来，不断地闪动着。
闪动的不止它们，还有其它天赋，徐源把目光放在唯一没有闪动的天赋上。
那是在第二环中，只有一团白光，中心没有任何图案，这是一个“空白天赋”。
“空白天赋”来源于那只变异白头翁，在变异动物中，有一类非常特殊，它们的基因中拥有“融合”的因子。
当他吞噬了这类动物后，金环上就会出现“空白天赋”。
它的作用是融合其它天赋，但只能融合同等级，或者比它低一等的。
没想到还能这样？徐源摩拳擦掌准备动手，但他思索了片刻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融合是有失败几率的，天赋的“适配性”越高，融合的成功率越高，反之越低。
失败的天赋会直接“泯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时逆”恢复再说。
谭东凌把碗拿去洗，透过窗眺望灰原堡的出口，月明星稀，“叹息之墙”横亘在道路尽头，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
但他忽然愣住了，叹息之墙那边火光冲天而起。
他听到了惨叫声，虽然因为隔着很远，惨叫声极其轻微，但那的确是惨叫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老徐，外面好像出事了！”谭东凌猛地回头，徐源已经“醒”来，站在他身后。
“走！我们过去看一下！”徐源眉头紧皱，心想难道是昆植来袭，可似乎又不像。
黑龙战车在黑夜里疾驰，谭东凌开车，徐源坐在副驾驶，夏语婵则是坐在后面。
他们本来只是想出去查探一下，没想到遇到深夜还没睡的夏语婵，也就一起出来了。
三人越过高墙，普通人难以逾越的高墙，在他们面前算不了什么。
徐源站在墙头，俯视下方，眉头紧锁。
道路两侧成排的汽车在燃烧，火焰引燃了油缸，小型爆炸不时发生。
叹息之墙外一直都聚集有不少人。
为了进出方便，他们把叹息之墙周围的昆植都清理了一遍，所以这里也算安全。
很多人嫌弃官方的庇护所太远，一路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就选择定居在这里。
徐源他们也没有驱赶，还给他们工具，让他们清理地面，搭建避风屋，唯一的要求是保证环境整洁。
可现在那些人都不见了，一部分人驱车逃离，另一部分则是永远长眠在这里。
徐源跳下高墙，沿着血迹，一路往里走。
这是一条鲜血之路，路两边散落着尸体，死状极其凄惨。
他们的喉咙被咬开，心脏被挖空，脸上残留着死亡之前的惊恐。
鲜血在一个帐篷前停止了，这无疑就是事发地，帐篷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
徐源掀开帐篷门，三人齐刷刷地变了脸色，夏语婵脸色苍白，转过头去。
他们都称得上身经百战了，可看到这具尸体，还是感觉胃酸翻涌。
帐篷里同样躺着一具尸体，从衣服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之所以要通过衣服辨认，是因为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或者说已经被啃咬一空。
尸体的头皮被撕扯下来，扔到一边，白花花的脑浆空了一大半。
胸膛被破开，骨头上的肉像是被刮过一遍似的，能看到森然的骨头，心脏同样不翼而飞。
第166章 人魈
周立城闻声赶来，叹息之墙开启，黑龙战车咆哮着冲出。徐源坐在副驾驶，眉头紧锁。
这件事情的性质过于恶劣，他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昆植来袭，还是某种变异野兽。
黑龙战车忽然停下，前方的道路堵住了，那些逃跑的人在这里发生了车祸，车辆相撞，满地都是被摘掉心脏的尸体。
徐源下车，四望出去，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是跑掉了。”谭东凌叹了一口气。
“这里还有一个幸存者。”夏语婵站在一辆小巧的甲壳虫汽车前。
幸存者是个女生，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头发微卷，面容清秀，还带着手套。
她趴在方向盘上，额头上有伤口，应该是撞车的时候磕到脑袋，昏了过去。
嘴里还在往外吐血，可能是运气不好，伤到内脏之类的，胸膛微微起伏。
徐源走到车前，复苏之风发动，女生缓缓地苏醒。
“救我！”女生声音微弱，几乎微不可闻。
徐源眉头微皱，再次燃烧了信仰，复苏之风笼罩了对方。没想到女生看起来变得更加严重了，不断往外咳血，再次陷入昏迷。
徐源中断了复苏之风，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生悠悠苏醒，看着徐源，眼神迷离，“求求你们，救救我！”
“是什么袭击了你？”徐源问。
“是……猴子，尖牙利齿，见人就要挖出心脏……太，太可怕了！”女生断断续续地说。
“这样子也问出不出什么，要不要向带回去治疗一下？”谭东凌轻声问。
徐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女生，但他下一秒的行动，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徐源拔刀出鞘，天谴之刃刺出，洞穿女生的心脏。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足见宗师风范，如果是出现在武士的对决中，足够让观众赞叹不已。
可惜这一刀是用在手无寸铁的人身上，还是一个重伤昏迷的女人。
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会怀疑徐源疯了，可谭东凌和夏语婵都百分百相信徐源，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戒备地看着车上的女人。
徐源收刀，甩掉刀刃上的鲜血。
心脏被洞穿，普通人早该死去，可女人反而挺直了腰，冷冷地注视着徐源。
“你是怎么发现的？”女人说话的时候，心脏的伤口飞快地复原，眨眼的时间已经恢复如初。
徐源暗暗心惊，这种恐怖的恢复能力，都快赶得上昆植了。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的演技太烂了。”徐源面无表情地说。
真正的理由当然不是这个，如果不是因为复苏之风无效，他很可能真被对方骗过去了。
整个车祸现场，只有她一个女生活了下来，这未免有点蹊跷。
当然，这些并不足以让徐源“狠下杀手”，徐源出刀是因为对方吐的血。
如果对方没有受伤，那吐的血从哪来？答案只有一个。
“你吐血，是为了掩盖嘴里的血腥味吧？毕竟吃得太多，再大瓶的漱口水也不顶用。”徐源看了一眼丢弃在路旁的漱口水瓶。
“还有，这种天气为什么要戴手套呢？我猜是为了隐藏指甲缝里的血迹，毕竟血污这玩意可不容易洗干净。”徐源淡淡地看了对方的手套一眼。
“你很聪明，我听说聪明的人，脑浆味道都会特别好……所以能不能给我尝一口！”
女人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是温柔的女声，越到后面，语气越发暴戾，最后完全变成了野兽的吼叫。
女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尖锐的牙齿突出，指甲伸长，闪烁着锐利的寒光，瞳孔猩红如血。
怎么可能？徐源的脸色忽然变了。
在对方没有变身前，浮光瞳没能发现任何异常，如今他看到了，对方身上笼罩着浓郁的黑色光芒，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模样和黑神会的人一模一样。
难道是黑神会的人发现天谴之刃在他手上，过来夺取？可是怎么只有一个人？
况且，如今世界各地都遍布着恐怖的昆植，黑神会恐怕也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工夫来找他麻烦？
女人向徐源扑来，速度极快，徐源面无表情地挥刀，目标是对方的脖子。
女人身体在空中强行扭转，向旁边的谭东凌扑去。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徐源。
“把我当软柿子了是吧？”谭东凌低喝一声。
美食细胞能力启动，浑身肌肉隆起，他猛地挥拳，“蓄能轰拳”正面击中女人。
女人倒飞回去，撞在面包车的车门上，发出金属的裂响，车门向内凹陷。
如果是那些黑神会的人，这一击足以把他们送去地狱，但没有，女人双手撑着车门，把身体从挤压的车门中“拔”了出来。
“好痛啊！好痛啊！血肉，我要新鲜的血肉！”女人瞳孔越发猩红，在理智完全丧失之前，她做了一件事。
她拉开腰包，从里面取出一个袋子，仰头，把里面的东西全倒进嘴里。
黑色的小晶体如同米粒一般落下，那些是黯晶。
在这一瞬间，徐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他会对黯晶表现出抗拒？为什么黑神会能制造出如此多不人不鬼的东西？
一切都是因为黯晶，黯晶会把人变成怪物，吃人的怪物！
为什么同样是吃下黯晶，黑神会的人实力会那么差？
这是因为量的问题，血日来临之前，黯晶非常稀少，黑神会必然是把黯晶碾成粉末，掺杂在水里，喂给那些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黯晶还具有成瘾性。
女人把半口袋的黯晶吞入口中，发出兴奋地吼叫。
她再次发生变化，眼角向着两边拉长，眼睛里长出新的瞳孔，四只瞳孔骨碌碌地转动，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脸颊两边裂开，露出血红色的息肉，新的牙齿从息肉上长出，三张嘴同时开合，狰狞而丑陋。
徐源眼角跳动，他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有对一种怪物的描述：“四目而三口，瞳目鲜红，好食人肉，擅变形，藏匿于人群……名为人魈！”
“人魈”再次向谭东凌扑过去，速度快得惊人，谭东凌没办法反击，只能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蓄能轰拳·改！”白色的气流从谭东凌交叉的双臂喷涌而出，正面与人魈的利爪碰撞，发出轰然的撞击声。
谭东凌倒飞出去，飞出公路，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他的脸色变了，他的力量竟然不如眼前的怪物。
第167章 新的印记
人魈再次扑出，谭东凌凝神以对。
这时候，三把“月切刀”旋转着飞出，在空中留下呼啸的切割声，拦在人魈面前。
夏语婵出手了，意念力场笼罩公路。
月切刀切割在人魈的躯体上，发出金属交错的声响，飞溅出月形的火花。
能够切开钢铁的月切刀，只不过在人魈的身体上留下细密的伤痕，它的身躯比钢铁还坚固！
徐源脸色阴沉。
人魈的实力远超想象，但如果他认真起来，斩杀对方，只需要一刀。刀术进入第五阶巅峰，他有这样的自信。
他之所以脸色阴沉，是因为他想到了更多。
这人魈明显是血日后才出现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居然吞服了黯晶，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可血日才过去多少天？
五天还不到，居然能成长到这种程度，在谭东凌和夏语婵联手下，丝毫不落于下风。
如果给对方足够的时间，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徐源眉头越皱越紧。
如此恐怖的成长速度，却只需要不断吞食黯晶和人类血肉，这种怪物太可怕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人魈绝不会只有一个！
先不说远在国外的黑神会，就算在国内，随着大家对末日的适应，开始猎杀昆植，必然会发现黯晶。
以黯晶对人类的诱惑性，肯定会有人吞食。
到时候出现的人魈就不会是一个，两个，而是上千，上万……
徐源想到人魈蜂拥而来的情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多年后，人类灭绝的景象。
这就是末日吗？前有天翡商厦不知名怪物，后有人魈，人类真的能撑得下去吗？
前所未有的紧迫感降临在徐源身上，在这些灾难面前，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觉醒者都太过于渺小了。
徐源怔怔出神时，场中的战斗形势开始变化。
谭东凌和夏语婵险象环生，他们的体力开始不支，反观人魈，越来越兴奋，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永远感觉不到疲倦。
徐源持刀，缓步向人魈走去。
如果换在领悟刀意前，想到这些，他可能会惶惶不可终日。
但如今不会了，无论是商厦中的怪物，还是人魈，只要挥刀就可以了。
即使不能斩开，也要一直挥刀，就算是死亡，也不能丢弃作为刀者的尊严。
人魈感觉到徐源身上凌然的刀意，发出恐惧的怒吼。
恐惧让它爆发出比寻常更快的速度，硬生生突破了月切刀的封锁，出现在夏语婵面前，利爪挥下。
“你还不知道什么速度啊！”徐源正准备出刀，但他忽然停下了，诧异地望向夏语婵。
夏语婵遭遇生死危机，面对挥下来的利爪，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她的眼神介于茫然与聚精会神之间。
太阳穴隐隐刺痛，整个世界变得混沌起来，五颜六色的大面积扭曲线条包裹了她。
在这些线条中，有一条是无色透明的，她伸出手，握住了它。
光芒在她瞳孔中凝聚，璀璨如同星河。
澎湃的意念力量从她身体涌出，向四面八方扩散，疾冲的人魈慢了下来，仿佛冲入粘稠的胶质液体中。
被人魈突破的月切刀去而复返，以更快的速度旋转，发出阵阵的气爆声。
携带着恐怖切割之力的“圆周”落在人魈后背，坚硬如同钢铁的血肉被斩开，高温的黑红色的鲜血飞溅出来，落在地面，蒸腾起阵阵黑烟。
人魈惨叫着坠落，徐源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夏语婵……对方居然进阶了，从白光级进入“蓝白级”。
徐源很是惊讶。
不久前，夏语婵身体的光芒才刚浮现一点蓝，这才过去几天，居然直接进阶到“蓝白级”！
要知道他当初晋升到蓝白级，不知道花费了多大功夫。这还是因为蛊器的缘故，否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砍断时逆钟的锁链。
不对！徐源忽然意识到不对。
一直以来，他的进化程度都遥遥领先，根本没有比较的对象。
所以他先入为主地认为，他的进阶非常艰难，别人也一样。
可现实并非如此，夏语婵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是因为“亘古时逆钟”。
时逆钟的能力极其强大，先不说可以进入时间之河感悟，光是把时间拨回一分钟前，已经是极其恐怖的效果。
利用时逆钟，他可以轻松地从神话果中开出顶级的物品，融合天赋也有反悔的机会，甚至死亡后，还能自主启动，突破梵音的“禁魔领域”。
可一切命运的馈赠，都已在暗中标注好筹码。
当初觉醒时逆钟时，他还很好奇，如此强大的能力，居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现在他明白代价是什么了。
他的进阶，会比普通觉醒者难，不是一倍两倍，而是百倍千倍。
一时之间，徐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是因为想到自己以后艰难的进阶之路，笑是因为人类觉醒者进阶容易，人类好歹还保存了点希望。
谭东凌出手了几次后，就停手了。因为他发现，压根不用他帮忙，夏语婵已经稳稳地压制人魈。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进阶？”谭东凌满眼羡慕。
“快了。”徐源看了谭东凌一眼。
浮光瞳的视野里，对方身上的一缕白光向着蓝光转变，这是进阶的征兆。
并不是因为看到夏语婵觉醒，太过于羡慕，所以“境由心生”，这是因为吃了那变异白头翁。
“老徐你回去后，用毛笔帮我写四个字，裱起来后挂我床头。”谭东凌说。
“那四个字？”
“借你吉言！”谭东凌淡淡地说。
场中的战斗再次变幻，所有的月切刀在同一时间升起，它们旋转起来，隔着很远都能听到呼啸的音爆声。
夏语婵身体浮空而起，单手一挥。
月切刀蜂拥而去，斩切在人魈坚固的皮肤上，月切刀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碰撞，碎裂开来。
月切刀一把把崩碎，人魈的躯体也一寸寸断裂，在漫天的惨叫声，化作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坠落。
“结束了！”徐源淡淡地说。
他恍惚了一瞬，目光窥见了意识空间中的蛇形石，一圈紫色的光环贯通……新的契约之印终于凝结成功。
第168章 黯晶毒素
徐源回到灰原堡时，已经是深夜。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毒蛇养殖区，而是先去了张景的实验室。
即使是深夜，实验室仍旧灯火通明，这已经成为灰原堡的常态。
张景的科研团队如今有二十三人，大多是粤山大学的老师教授，能够搞科研的人，大多对未知充满了好奇。
血日之后，超自然物品层出不穷，没有比这些更能激发他们的探索欲望。
徐源是想告诉张景人魈的事情，没想到刚到门口，张景就向他招手。
“老徐，你来看一下。”张景眉头紧锁。
徐源这才发现，实验室的气氛并不好，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云惨淡。
试验台的培养皿中是某种生物的组织，张景往里面滴入黑色的溶液。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生物的组织忽然“活”了过来，细密的触手向着四面八方舞动。
“这些是人体的细胞组织，黑色溶液的主要成分是黯晶粉末。”张景解释说。
徐源心中一动，把人魈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景长叹了一口气，“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啊！我们在制作黯能卡之余，对黯晶产生了兴趣，于是开始研究它的特性。”
“我们把黯晶溶液注射进小白鼠体内，观测发现，小白鼠的细胞活性开始增长，发生良性变异。我们又换了其它动物，结论都一样……我们很兴奋，觉得找到了人类的进化道路，可当我们换上人类的细胞组织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张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人类的细胞的确也得到了强化，而且程度还远超动物，可被强化后，细胞会表现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渴血性’。”
“什么意思？”
“变异的细胞会迫切地渴望鲜血，而且必须是人类的鲜血，其它动物都不可以。”
张景一边说着，一边往培养皿里倒入人类的血液，“吸收了人血后，变异细胞会成长得更快。”
“如果停止吸血会怎么样？”徐源好奇地问。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张景说的时候，杯中的鲜血已经倒完。
他拿来一个玻璃罩，罩住培养皿，用重物压在上面，退开一些距离。
变异细胞很快把鲜血吸干，触手不断生长，攀爬上玻璃杯罩。当它发现没有鲜血补充时，疯狂地抽动，玻璃罩震动。
但震动很快停止了，变异细胞得不到鲜血的补充，猛地炸开，黑红色的鲜血飞溅在玻璃罩上，滑落的途中化作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
“这些黑色火焰，我们暂时搞不清楚原理，因为根本没有可以解析的样本。”张景轻声解释。
徐源暗暗心惊，他原以为只是黯晶带有致瘾性，没想到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这些变异细胞不吸食人血，多久会爆炸？”徐源问。
“大概是12小时，变异细胞一次性吸足人血后，就会潜伏下来，表现得相当安静。”张景长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主要是黯晶中的毒素引起了。”
“毒素？”
“黯晶中含有一种特殊的毒素，仿佛是专门针对人类设计似的，只对人类的基因起反应。”张景解释说。
徐源愣了一下，他听到这话后，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窥探到了什么。
“但去掉那种毒素后，黯晶里面的能量，简直就是一种太完美的能量！稳定，安全，能量层级极高。”张景赞叹出声。
“我一般称呼为黯能。”徐源轻声说。
“黯能？不错的名字。”张景继续说道，“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序，其实就是用来过滤黯晶中的毒素。但就算如此，也仍旧有极少的毒素残留，所以黯能卡不能直接吞服。”
“你说夏国高层知道黯晶的事情吗？”徐源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张景这个临时拼凑的科研班子，都能摸索出黯晶的特性，没理由夏国高层不能。
“这是自然，不只是我们夏国，恐怕其它国家也知道。”张景回答。
“那为什么夏国高层不公布这个消息呢？”
这时候旁边忽然有人出声，是科研组里面的一个女生，还没毕业的大四学生，因为技术扎实，也被招进这个科研小组。
当发现大家都望向她后，紧张得额角流汗。
“小薇，问个问题而已，不用那么紧张，这里都是自己人。”张景微笑地看着她。
徐源看了他们一眼，明白是什么回事，嘴角露出微笑，“没错，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你解答，你还是太小看人性了，人为了活下来，可以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张景也是叹了一口气，“是啊！末世来临，当你即将饿死，或者死在昆植手上时，你知道只要吞服黯晶，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你能拒绝这种诱惑吗？”
“那如果隐瞒其它，只公布蕴含剧毒的消息呢？”
“你知道如何让一个过气的明星，在最短的时间内火爆网络吗？”徐源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明星塌房吗？”小薇不确定地问。
“没错，大家本来并不怎么关注黯晶，可知道它含有剧毒后，很多人的好奇心就会被勾起来，忍不住去研究它。”徐源解释说，“这可能就是夏国高层不愿意公布的原因。”
讨论结束，科研人员回到自己岗位，张景把徐源拉到一旁，“这么晚来找我，还有其它事吗？”
“当然，我需要黯晶，一千多克左右。”徐源回答说。
之前为了研究黯晶卡，就把飞鹤花群的黯晶都放在研究室，如今研究成功，黯能卡进入流水线式生产，也就用不了那么多黯晶。
“在密码箱里，我等一会给你拿。对了，变异翡翠马上就要用完，什么时候，再去找一些？”张景也没问要黯晶来做什么。
“这么快就用完了？”徐源愣了一下。
“我们改良了一下工艺，现在的黯能卡，不再是电话卡大小，那样容易搞丢，我们把它加大了。”
张景说着摸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银行卡大小，但要更厚。
“这种黯能卡有多少？”徐源接过新式黯能卡，细细把玩。
他体内的黯能有拳头大小，一张新式黯能卡大约能充满五次。
“只有五张，我等下连同黯晶一起拿给你。”张景走向他的办公室。
徐源拿了黯晶和黯能卡，离开实验室，径直去往毒蛇养殖区。
变异毒蛇“阿菜”进化到蓝白级，只需要100g。他拿这么多黯晶，自然是为了让小翠或者金，进化到下一阶段。
血日降临后，小翠和金的实力，已经不够用了。
第169章 如来
养殖区，毒蛇的吐息声响成一片。
变异王锦蛇已经陷入蜕变的沉睡，徐源使用了契约之印后，又给阿菜喂食了黯晶。
等待进化，还需要一段时间。
徐源拿着一袋子的黯晶开始犹豫，到底是把黯晶喂养给小翠，还是金呢？
金此刻也在灰原堡中，有专门的大泳池供给他。
他思索了片刻，把黯晶放在地上。手腕一抖，小翠复苏过来，游进黯晶的袋子里。
他决定先把1000g黯晶喂养给小翠。
他的刀术进入五阶巅峰后，对水之呼吸刀术依赖性大大减低。
人魈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危机。如果出现大面积的人魈，还是小翠的毒雾好用。
小翠如今的毒雾，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况且，小翠跟了他最久，也最有感情。
黯晶被吞噬一空，小翠身躯猛地绷直，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一点苍骨般的白出现在小翠的头颅上。
小翠成长为手臂粗，已经不能随身携带了，可徐源并不觉得可惜。
如今他的刀术已经成长到一定境界，小翠“护道”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小翠毒雾的能力，他也可以通过“蛇仙模式”，随时使用。
小翠的身躯继续成长，头颅的白点开始蔓延，向着身躯的四面八方。
小翠口中居然发出了类似于人类的低吼声。
徐源退开几步，他的大脑忽然剧震，瞳孔变得木然，视野穿越千山万水，他看到了一片沼泽。
沼泽是黑色的，上空蒸腾着浓郁的瘴气，五彩斑斓，瘴气的浓雾中不时有昆植挥舞。
画面一闪，黑色的沼泽消失，他仍旧站在毒蛇基地中。
“吾王！”小翠躬身说。
小翠成长到大腿粗细，进化停止，蔓延到躯体各处的白色缩回头颅，形成拇指大小的白点。
徐源点了点头，当做回应，但他忽然愣住了，因为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意识空间，而是耳边。
他惊讶地望向小翠，“你能说话了？”
“是的，吾王。”小翠轻点头颅。
徐源想起了预知梦中的“妖神”黑猴，难道说，动物进化到一定程度后，都能开口说话？
“刚才那是什么回事？”徐源想起之前看到的沼泽。
“那是我的进阶之路，或者说返祖之路。”小翠轻声回答。
徐源这才发现，小翠身上的光芒还是蓝白色，并没有晋升到蓝光级。
原来1000g黯晶并不能让小翠进化，只是为她提供一个契机。
“返祖？”徐源好奇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要得到晋升，那个地方的成功率是最大的。”小翠回答。
“沼泽在哪里？”徐源追问道。
小翠忽然把头颅低伏下去，“王，我有一个请求，请让我独自去追逐进化之路，然后再回来守护王。”
“不需要我帮忙吗？”徐源愣了一下。
“我们的进化来源于生死搏杀，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血脉中的天赋。”小翠回答。
徐源沉默了很久，静静地看着小翠，“你可能会死的。”
“这是我们的宿命！”小翠淡淡地说。
徐源犹豫了很久，看着小翠瞳孔中坚定的光芒，最后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灰原堡的大门洞开，徐源站在门旁，静静地看着小翠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一直都是小翠守护着他。
现在他成长起来了，强大了，小翠觉得不能再帮到他了，于是选择了独自去面对晋升之路。
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他思索了很久，始终无法得到答案。
徐源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意识空间出现异动，他才回过神来。
意识空间中，一道新的蛇影浮现，契约的王锦蛇已然苏醒，徐源明悟了阿菜的能力，眼睛一亮。
阿菜的能力刚好能帮上忙！
……
天边刚浮起鱼肚白，十多道蛇影离开了灰原堡，向着城市游去，速度极快。
它们的目标一致，除了在路上因为意外死亡的三条，其余毒蛇都抵达了目的地。
灰原堡中，徐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迷离。王锦蛇缠绕在玉石摆件上，蛇瞳绽放着奇特的光芒。
桌面上的纸杯被风吹倒，可徐源完全没管，因为他看不到。
他的眼前蒙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奇特的建筑，上面是“天翡商厦”几个大字。
这是属于蛇的视觉，他的意识已经进入蛇中，那些游荡在天翡商厦外的毒蛇。
新契约的王锦蛇阿菜，能力是“蛇类操纵”，以及“视野共享”。
“蛇类操纵”是类似于“蛇之君主”的能力，但无论是在数量，还是范围上，都要强于蛇之君主。
“视野共享”则是让徐源的意识暂时降临在一条蛇上，获得对方的视野。
这是个绝好的侦察技能，所以徐源一大早就让十多条毒蛇出发，前往天翡商城。
他想知道，上次差点杀死他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的意识附身在一条黑曼巴上，这种蛇以速度闻名。
黑曼巴缓缓地向天翡商厦游去，徐源精神高度紧绷，一旦听到那诡异的梵音，他会马上断开意识连接。
大门洞开，黑曼巴游进商厦一层，头颅左右摆动，“盘景博览会”的牌子出现在前方。
黑曼巴沿着指示牌游去，一路上遍布着衣服，带着淡淡的灰尘。
徐源很清楚，每一套衣服都代表了一条生命，他们都在恐怖的梵音中化为飞灰。
黑曼巴游进了盆景博览会的现场。
可以想象，在血日来临之前，这里必然是熙熙攘攘的景象，人来人往，千奇百怪的盆景摆在宽敞的展厅，绿意盎然。
如此多的盆景聚集在这里，必然会诞生不少的昆植，可没有，那些盆景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陶盆，摆满了展厅。
黑曼巴忽然静止，或者说徐源顿住不动了，他被展厅中央那道“佛影”所震撼。
这届盆景博览会，最引人注目的盆景是一棵柏树，到处都挂着那盆景的宣传图片。
在盆景中，柏树是再常见不过的树木，即使那株柏树有三米三高。
它之所以能成为博览会的“头牌”，是因为它具有“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
在佛教典籍中，关于祂的典故数不胜数，祂是人天中尊，祂是众圣之王……
再多的语言也无法把祂描述清楚，但也可以只用两个字。
如来！
第170章 鬼如来X天赋融合
有时候，徐源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看到了墙上“如来”盆景的照片，柏树的躯干没有丝毫雕刻的痕迹，可它的纹路却勾勒出“如来佛”的模样。
但看到盆景，他最多感叹一句，挺像的。
可血日来临，盆景完全向着如来的模样改变，逼真得仿佛从壁画里面走出来。
如果只是相似，徐源根本不会那么惊讶，最重要的是威势，那种极端狂暴，极端碾压的威势，仿佛神魔在高天俯视世人。
徐源扛着威势，强迫自己去仔细观察，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如来”脑后的金色树叶交织成光环，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叶脉上是骷髅形状的凸起，狰狞地咆哮，密密麻麻一片，仿佛地狱的大门洞开。
“如来”脸上带着笑容，却不是那种慈悲的笑。
看到那种笑，你就会联想到地狱的恶鬼，它们饥饿了无数岁月，终于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鬼如来”！
“这里面好像没有昆植！”
这时候，徐源忽然听到人的声音，一伙幸存者走进天翡商厦。
徐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这伙人的结局已定，无法更改。
这里只有一株昆植，同时也是最为恐怖的昆植，其它的植物都已经变成“鬼如来”的养料。
如神似魔的诵经声再次出现，徐源特意等了一秒，才切断意识连接。
灰原堡的客厅中，徐源猛地醒来，大口地呼吸。他马上查看起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他松了一口气，诡异的梵音没有追逐而来，这算是今天难得的好消息。
徐源静静地等待，片刻后，阿菜“视野共享”的能力再次发动。
徐源回到天翡商厦外，这次意识降临在一条银环蛇上。
他熟门熟路地向展厅游去，门口多了十多套新的衣服，之前的黑曼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并非是鬼如来没有发现黑曼巴，祂只是不想理会罢了，就像是人类发现墙角的一只蚂蚁，通常不会花费力气，特意过去碾死。
可如果有人进来，鬼如来不会介意，连同黑曼巴一同杀死。
浓郁的红雾笼罩了鬼如来，鬼如来身后光环上的骷髅凸起增多，红光在“佛躯”上流转，能把人压垮的气势汹涌而来。
徐源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苍白如纸。
鬼如来身下的根茎开始断裂，一根，两根……祂吞噬活物，除了增强自身外，也是为了挣脱根茎的束缚。
徐源击杀的昆植不少，明白昆植大约分为两类，一类是“地域型”，一类则是“移动型”。
“地域型”不能移动，但大多实力强大，“移动型”则相反。
眼前的鬼如来明显是“地域型”，可祂竟然想要挣脱根茎的束缚！
一旦鬼如来可以随意走动，徐源不敢想象到时候是何等惨状，粤省，夏国，乃至是整个世界都会演变成为地狱。
细小的根茎断裂了三根，鬼如来身上的红光退却，祂重新陷入沉眠，等待下一波的猎物。
徐源看了一眼鬼如来座下密密麻麻的根茎，稍微松了一口气，按照这种速度，鬼如来短时间内还不能挣脱出来。
连接断开，徐源的意识回到身体，他看了旁边的阿菜一眼，叮嘱道，“随时监视对方，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王锦蛇阿菜来得太及时了，有了对方的监视，他才能稍微放下心来，否则每天都要寝食难安。
“看来要准备好退路才行了。”徐源叹了一口气。
一旦鬼如来有挣脱束缚的迹象，他们必须马上撤走。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放弃这座生存堡垒，这堡垒好不容易才建造起来的。
生存堡垒对他的重要性是毋容置疑的，无论是战斗后的休息，还是进入泷湖钻研刀术，亦或者给新亭侯播放刀术。
如果在外面风餐露宿，有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
……
夕阳西沉，徐源拖着疲倦的身体，独自一人回到灰原堡。
灰原堡的每个人都很忙碌，白昼小队也不例外，谭东凌和徐玉鱼带队前往城里，搜集翡翠。
夏语婵因为刚晋升“蓝白级”，需要静下心来熟悉新的力量，如今正在训练场练习。
路武和周立城则是负责花都湿地森林公园，他们要赶在导弹来临之前，尽量把空间之石都挖走。
其余人则是在建造大门，他们准备给叹息之墙装上一扇大铁门，这样汽车出行，就不需要通过周立城来开门了。
每个人的积极性都很高，抢着干活，没有人愿意停下来。
在这种末日，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只有不断找事情做，才会不至于发疯。
徐源同样没有闲下来，他今天绕着灰原堡看了一圈，寻找以后的退路。
现在他已经有点眉目了，可能大海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能在海上找到一座小岛，以此作为据点，一旦鬼如来挣脱束缚，他们就可以从海上逃跑。
徐源回到灰原堡，看了一眼时间。
“时逆”已经刷新完毕，是时候该是进行“天赋融合”了，他有点期待。
意识空间中，琳琅满目的天赋印记悬浮在金环中，徐源开始思索。
到底该融合哪些天赋？或者说，那个天赋是他最迫切需要晋升的？
他的目光瞬间落到其中一个天赋上。
毋庸置疑，“浮光瞳”的晋升是最急迫的。他不确定鬼如来这种等级的昆植，是不是只有一个。
如果浮光瞳能看到鬼如来的光芒，那他就能提前发现危险，如此一来，安全性将大大增加。
他心念一动，“浮光瞳”的印记飞入空白印记，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匹配度最高的天赋是什么？徐源想。
按理来说，瞳术类的匹配度应该是最高的，可他没有，那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把拥有的天赋看了几遍，目光定格在“危险感知”这个一环天赋上。
毫无疑问，在所有天赋中，如果能和浮光瞳融合成功，估计只有它了。
“危险感知”的印记飞入空白天赋，两个天赋开始融化，像是烧熔的铁水。
它们扭曲起来，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棍子在搅拌。
天赋印记亮起，徐源的眼睛也越来越亮，紧盯着它从第二环晋升到第三环。
就在他满心期待时，砰的一声，天赋印记炸开了，气流一分为二，重新变成“浮光瞳”和“危险感知”的印记，回到原处。
天赋印记融合失败后，并不会泯灭，但珍贵的空白天赋就这样没了。
徐源嘴角抽搐，没想到第一次融合就失败了。
他满脸不甘心地发动“时逆”，把时间倒转到一分钟前。
徐源叹了一口气，“时逆”已经用掉，24小时的冷却时间，想要安全融合天赋，只能等到明天了。
“导弹轰炸的时间就在明天，不知道花都湿地公园，有没有惊喜？”徐源遥望着漆黑的夜空。
第171章 导弹X冰霜
夏国。
宁夏，玄武庇护所。
中控室里，身穿军装的人来来往往，各种仪器闪着缭乱的灯，巨大的屏幕上投放着花都湿地森林公园的画面。
张天站在门口，目光在屏幕上打转，右手臂耷拉着。
“门口那个谁？给将军打杯咖啡！”身穿黑衣的助理抬头看了张天一眼。
张天苦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去泡咖啡。
科技塔一战后，他配合徐源杀掉昆植，立下大功。恰巧特辑组的组长死亡，于是顺理成章的，他接替了组长的位置。
张天在会议室里拿到咖啡条，想用手扯开封口，可右手连咖啡条都抓不紧。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一把剪刀，把咖啡条的封口剪开，倒入杯子，加水。
勺子搅动咖啡，他看着杯中的水逐渐浑浊，怔怔出神。
当上特辑组组长后，他原以为会是人生新一幕的揭开，可血日降临，为了掩护队友撤退，他独自对上一株昆植，右手重伤，蛊器也被毁了。
他完全变成了一个废人。
他的职位还在，可也多了个“废物组长”的称号，他几次请辞，上头也没允许。
他明白这是为他好，一旦被撤职，他会被征召进其它队伍，人生地不熟的，或许某一天他就死在任务中，死得悄无声息。
后来他也听之任之了，倒不是他的脸皮厚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霸占着特辑组组长的位置。
而是上头成立了新的组织，“大夏龙雀”。
在“龙雀组”里，每个人都是觉醒者，蛊器使已经成为旧时代的尘埃。
张天用左手端咖啡，去往中控室。
“泡个咖啡都墨迹半天。”助理扔下一句话，接过咖啡急匆匆地跑回监控台。
张天笑了笑，没说什么，退到一旁。
这个助理是今天新来的，不认识他，想来是看他游手好闲，把他当做“清洁员”之类的。
通常庇护所里的人不会叫他干活，因为他好歹有个“特辑组组长”的头衔，在通道里面相遇时，也是脚步匆匆，不会多看一眼。
至于被人“欺辱”，那根本不可能，大家都忙得很，哪有这个工夫。
但就是这样，让张天更显得寂寥，庇护所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那些朋友都一个个死在任务里了。
张天的目光在巨大的屏幕上来回巡视。
通常情况下，他不会来这里，一个废人来进进出出的只会丢人现眼。
但他听说今天是导弹轰炸“花都湿地森林公园”的日子，心中一动，想起徐源的墓地好像就在附近。
当初选下葬地点时，他们是花了心思的。
虽然徐源死了，可毒蛇生存基地还在建着，想着徐源的“毕生愿望”就是看基地落成，于是就把墓地选在基地附近的高山上，这样死后也能遥遥地眺望，以慰在天之灵。
血日到来前，他非常忙，除了葬礼那天，他再没有回去祭拜过。
现在倒是空闲下来，但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他一个废人，是不可能私自调动飞机的。
按照如今的情况，或许直到他死去那天，都没有办法，再去祭拜徐源了。
他偶然间听到消息，说准备轰炸花都湿地森林公园。
他清楚流程，轰炸前，都会在轰炸区的外围布置卫星监控器，通过卫星信号，把画面传回中控室里。
没准能在监控画面里见上一眼呢？他心中一动，然后就溜达到这里。
他一生的朋友不少，和徐源认识的时间也是最短的，但人生三大铁，“一起扛过枪”就是其中之一。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一直怀着一份愧疚。
他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徐源。如果不是他叫徐源帮忙寻找黑神会的人，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监控画面的每个角落张天都看遍了，没有徐源墓地的踪迹，他有点失望地坐在地上。
但他没有离开，想着等导弹爆炸后，画面会不会切换一下。
机械的电子音忽然在中控室里响起，顶上的警示灯闪灭。
“监控画面检测，卫星信号正常！”
“轰炸区经纬度检测，粤省花都湿地森林公园，东经113°12′26″，北纬23°21′25″。”
“洲际导弹系统自检，自检完成，发射系统完好，是否发射？”
身材魁梧的中将输入密码，插入钥匙旋转，猛地拍下红色的按钮。
“洲际导弹点火预备，倒计时：10，9，……2，1，发射！”
……
灰原堡的高塔上，徐源遥望着花都森林湿地公园的爆炸。
拖着金色曳尾的洲际导弹落入湿地森林公园，消失在茂密的树冠中，无声无息。
但下一秒，雷霆般的巨响传来，辉煌的金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仿佛金色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天地都变成了灼眼的金色。
即使隔着那么远，徐源仍旧感受到了灼热的风，扑面而来。
徐源静静地等待。
如今的花都森林公园，还残留着导弹的高温和辐射，并不是进去的好时机。
当太阳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徐源从高台上跃下，黑翼张开，向着花都湿地森林公园掠去。
森林大火熊熊燃烧，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徐源悬浮在森林上空，眉头微皱。
他开启浮光瞳，试图搜索“蓝光级”昆植的踪迹，可目光所及，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强如蓝光级昆植，也无法抵挡洲际导弹的威力，在导弹中化为碾粉？
他想到导弹爆炸的威力，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不知道，导弹会不会连同神话果一起被摧毁，如果是这样，他的捡漏计划算是腹死胎中了。
他开始在森林中寻找，神话果的光点只有巴掌大，找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对！徐源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森林的温度有点太低了。
按理来说，森林的温度越低越利于他行动，可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
狂风吹拂，一阵冰寒的雾气从身后袭来，徐源转过身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森林的中心腾起白色的浓雾，寒意向着四面八方席卷。
熊熊燃烧的火焰被白雾扑灭，徐源甚至在白雾的中心看到了冰霜。
徐源的瞳孔猛地放大，不是因为看到了冰霜，而是看到了光芒，淡淡的紫色光芒。
第172章 SS级昆植
白雾的中心，淡淡的紫色光芒忽隐忽现。
徐源很清楚，那光芒已经是浮光瞳可以观测到的极限。
比起紫光，更显眼的是那一大团墨蓝色的光芒，盘踞在白雾的中心。
那是蓝光级的昆植，或者说蓝光级的巅峰。
徐源低头望向地面，蓝色混杂着白色的光芒向中心的昆植涌去，如同百川归海。
怪不得他没能看到蓝光级昆植，它们没有全被导弹炸死，只是陷入了重伤。
白雾中的昆植吸收了它们的能量，就像是天翡商厦中的鬼如来一般。
但差得远了，即使吸收了花都森林公园大部分昆植，它也不过是达到蓝光级的巅峰罢了。
徐源拔出天谴之刃，黑翼扇动，缓缓向白雾飞去。
狂风骤然从白雾的中心升起，冰寒的雾气被生生吹散。
冰雾的中心是一株洋红风铃木，它原来只有五六米高，可现在却在不断生长，十米，三十米，五十米……百米。
洋红风铃木生长到百米的时候停下了，本已经光秃秃的枝干忽然长出了花苞，狂风吹过，数以亿计的花苞一同怒放。
却不是粉红色的花，而是白色，白雪一般的颜色。
冰寒的气息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森林火焰被生生扑灭，火焰中残留的灌木枝干被冰封，一层层向外蔓延，如同冰晶之国。
密密麻麻的白花笼罩了整株风铃木，组成巨大的人脸。它们涌动起来，人脸张开巨口，冲徐源发出无声的怒吼。
……
远在宁夏的玄武庇护所。
中控室里，众人静静地目睹着导弹落下，如同天罚，金色的焰光充斥着屏幕的每一处。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利用卫星信号传回来的视频，解读花都湿地公园的情况，向汇报。
“东区，所有树木被摧毁，没有发现昆植残留。”
“西区，少量昆植残留，观测可能是爆炸时，钻入了地下。”
“南区……南区发现了人类！”
这时候居然会有人进入花都湿地公园，这不是去找死吗？
“把画面调到主屏幕，给我放大。”下令。
南区的画面被投放在中心的巨大屏幕上，众人都看清了那道人影，背负双翼的人影。
“这是……”助手指着屏幕上说不出话来，他认出了对方，不仅是他，中控室里所有人都认出了，他们惊叫出声，“堕天使！”
众人还在为堕天使的出现而惊讶，助理却发现脸色不对劲，对方一直盯着面前一小块屏幕。
点击屏幕，把画面放大到中心大屏，助理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抬起头望去，呆住了。
“这是……涅槃？”助理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端着的咖啡洒出来，烫在手上，可他仿若未闻。
屏幕的中心，狂风吹开了白雾，白花的巨大昆植升起，矗立在导弹轰炸的中心，仿若神魔。
却是摇了摇头，“这不是涅槃，涅槃只会发生在神魔级昆植上，而且只是普通的导弹并不会导致涅槃。我亲眼见过涅槃，那才真正的地狱在人间降临。”
眼中闪过彻骨的恐惧。
“那这是什么？”助理听到这里，好歹冷静下来，指着屏幕中的“花脸”问。
“SS级昆植，很可能已经达到巅峰。”轻声说，“普通的洲际导弹已经对它不起作用，要杀死它，只能用核导弹。”
“将军，你说堕天使会是对手吗？”助理忽然好奇地问。
将军摇了摇头，“堕天使和八头昆植战斗，表面上看上去是堕天使占据上风，但昆植最强大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恢复力。”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八头昆植不过是勉强达到S级罢了，和SS级的昆植完全不是一个维度。”
“堕天使现在逃的话，应该还有机会。”助理嘀咕了一句。
在这个中控室里，最惊讶的人应该是张天，他认出了屏幕上的人，不会错的，无论是那张帅气的脸，还是那令他印象深刻的红色刀鞘……那是徐源！
张天欣喜若狂，甚至想要手舞足蹈，因为在他这段灰暗的日子里，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旧日的朋友居然没死！
但他想要挥舞的手停住了，他感觉自己坠入了冰寒的潭水中。
屏幕里，徐源手持长刀向着SS级飞去。
“不要去！”张天冲着屏幕吼叫，但远在粤省的徐源不可能听到他的话。
难道刚发现好友没死，就又要亲眼看着对方死去吗？张天闭上眼睛，颓然地坐在地上。
……
徐源持刀俯视着下方的昆植，“刚好用你测试一下我如今的力量。”
自从在灰原堡中顿悟，在泷湖里练习了十三年刀术后，他就没有全力出过手。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强。
眼前的“花脸”昆植正是一块合格的磨刀石，没有鬼如来那么恐怖，让他升不起丝毫抵抗的念头，但又让他感觉到压力。
“来吧！让我看一下，你能不能抵挡我的刀。”徐源闭上眼，再次睁开，瞳孔变得深渊般漆黑，仿佛有黑洞在里面流转。
他运转了体内的黯力，让黯力凝聚在瞳孔上。
他看到了，昆植身上的死点，位于“花脸”的深处，被白色繁华挡住的躯干中。
徐源如今对黯力的运用，已经能用“登堂入室”来形容。他经过无数次的学习和尝试，终于用黯力模拟出破绽之线的效果。
而且因为黯力的“高能级性”，“黯瞳”的功效还要强于破绽之线。
“把弱点藏在龟壳中，以为这样就斩不到了吗？”徐源喃喃自语。
“花脸”昆植仿佛是被徐源激怒了，张开口，无数的白色繁花从口中吐出，向着徐源奔涌而去，仿佛一条白色的河流。
“白色河流”流经之处，空气中的水汽都被凝结，大片的冰菱落下，冰霜的雨席卷天地。
第173章 黯系刀术
黑翼震动，徐源向地面俯冲，冰寒的花河追逐而来。
徐源落到地面，黯力运转到脚下，猛地踏步，地面的冰层碎裂。
花河笼罩了“徐源”，但那只是一道残影，真正的徐源已经出现在“花脸”昆植面前，挥刀斩切。
天谴之刃斩切白色的花，如同斩在冰晶上，白色的花碎裂成冰渣。
徐源举刀想要再斩，但汹涌的冰霜之花扑面而来，与此同时，身后的白花去而复返，呈两面包夹之势，瞬间把“徐源”吞没。
“热身结束。”淡淡的声音从昆植上方传来。
冰霜白花吞没的同样是一道残影，早在冰霜白花降临前，他就已经离开了原地。
这是“影步”，徐源结合了影斩，以及各大身法流派创造出来的步法。
速度可以比拟影斩，但更加灵活，不像影斩只能一往无前。
两股冰霜白花结合在一起，向天空疾飞而去，仿佛逆流的瀑布。
“瀑布”所经之处，空气中的水分被冻结，形成一条蜿蜒的“玉带”，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徐源没有躲，因为没办法躲。
“瀑布”升入高空后，飞散开来，白花把这一片天地都笼罩了，形成巨大的白色冰球。
“冰球”收缩，带着凌然的寒意，内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
徐源身体表面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
他横刀在胸前，轻声念诵着天谴之刃的刀铭：“天地伏谴，逆者皆杀！”
黯力流转到天谴之刃之上，刀刃漆黑如墨，上面的黯力平静得如同湖面。
黑翼扇动，徐源猛冲出去，挥刀斩下，刀刃与冰霜白花碰撞的瞬间，刀刃上平静的黯力流转起来，速度极快，形成黑色的剧杀之刃。
这是徐源在泷湖中创造的另一刀技：黑杀刃。
坚固的冰霜白花在黑杀刃面前，就像是脆弱的纸板。
“冰球”被切开，徐源冲出包围，向昆植疾飞而去，撞入“花脸”中。
四面八方的冰霜之花汹涌而来，徐源面无表情地挥砍，密集的刀网包裹了他，没有一朵冰霜之花可以突破刀网。
“刀网”深入花脸，但在半途停下了，汹涌而来的白花把它拦截在这里，不能寸进。
花脸内部的温度低得惊人，徐源挥刀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的身体被冻伤。
“这距离，应该足够了。”徐源“凝视”前方的死点。
他猛喝一声，再次鼓起力量，挥刀的速度不减反增，竟然在一时之间逼退了汹涌而来的白花。
他忽然收刀，刀尖指向左侧后方，刀刃向下。他微微躬身，凝神屏息。
“刀网”消失，徐源没有了保护，退却的白花再次席卷而来。
黯力在刀刃上汹涌，徐源猛地挥刀斩出，黑色的“剑气”喷涌而出。
这“剑气”并不像月牙天冲，是“月牙”形状，它是一条线，黑色长线。
黑线看起来无比纤细，只有指甲盖厚度，但坚固的冰霜白花在它面前分崩离析，无法延缓分毫。
黑色剑气斩开花脸昆植，“花海”被分开，徐源从缝隙中飞出，转身回望花脸昆植。
花脸昆植剧烈地抖动，树上的白花像是雪一般飘落，纷纷扬扬的。
它体内的死点被“线切”斩中，就像是人的心脏被洞穿，它已经受了重伤。
“线切”是徐源给剑气起的名，斩出剑气时，如同一道黑色的线切过。
徐源注视着下方的花脸昆植，对方身上的死点增多了，从一点变成三点。
这很容易理解，就像是两个在擂台上搏斗的拳击手，在没受伤前，可以防御身体的各处弱点，可一旦受伤，运动能力下降，身上的弱点就会暴露出来。
黑翼扇起狂风，徐源俯冲下去，“线切”剑气再次斩出，以花脸昆植如今的状态，他不需要再深入“花海”，就能斩中死点。
一道道线形的黑色剑气穿透花脸昆植，昆植疯狂地晃动，白花四飞，仿佛重伤的野兽，倒在血泊中挣扎痛呼。
……
远在宁夏庇护所的中控室里，众人都呆呆地看着屏幕。
在“堕天使”斩出的剑气下，SS级昆植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羊羔，在猎人的棍棒下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缩在角落痛呼。
“天啊！天啊！他在虐杀那SS级昆植！”助理完全看呆了。
这一幕仿佛樱花国海域上的重演，如神如魔的身影用刀斩切，八头昆植无力抵抗。
可那八头昆植比起眼前的“花脸”，弱了何止一点？
张天忽然从地上跳起来，满脸通红，兴奋地大喊大叫，“啊啊啊！杀啊，杀死他！”
助理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个“清洁员”这么兴奋？难道这花脸昆植和他有仇不成？
可也不可能啊，对方远在花都湿地森林公园，两者怎么可能结仇？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为这“清洁员”是个嫉恶如仇的好人，如此想来，刚才叫对方冲咖啡显得有点莽撞了……至少应该说声谢谢。
中将一直紧盯着屏幕，皱眉思索。
对方明显是觉醒者，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方可以如此强大？
“龙雀组”的组长是他接触过的最强觉醒者，可比起屏幕中的“堕天使”，还是差了太多。
助理转头，重新把目光放回屏幕上。
虽说“清洁员”大喊大叫有点不合时宜，但他也没有拒绝，毕竟是“嫉恶如仇”的好人。
他的余光瞥到中将，忽然愣住了。
中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表现的很稳重，很镇定。无论是看到堕天使出现，昆植“涅槃”，还是堕天使虐杀昆植……他的情绪都没有太多起伏。
毕竟是见过太多血与火的中将，能让他惊讶的东西本就不多。
但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瞳孔猛地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中将猛地坐起来，带翻凳子也浑然不觉，直勾勾地盯着中央大屏幕。
助理扫视周围，不仅仅是中将，其他人同样如此，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地望向前方。
难道是堕天使不敌昆植，被昆植杀死了，可也不至于如此惊讶吧？助理带着疑惑抬头望去。
他呆住了，仍由手中的咖啡跌落在地，他忍不住轻声呢喃：“神啊！”
第174章 归墟之主降临
花都湿地森林公园。
徐源看着下方的花脸昆植，微微喘息。
花脸昆植光秃秃的，完全没有一开始的花团锦簇，白花几乎落光了，满地的繁花如同积雪。
徐源每次砍中花脸昆植的死点，花瓣都会大片大片的坠落，仿佛那是它的鲜血。
随着花脸昆植受伤的次数变多，身上出现的死点也变多，徐源斩出的剑气，甚至能同时贯穿三四个死点。
如此一来，就成了恶性循环，花脸昆植一开始还想着猎杀徐源，后面就放弃挣扎了。
花脸昆植身上的死点已经很多了，二十多点，每个死点徐源都砍了不下三遍，可花脸昆植仍旧活着。
徐源不得不感叹，对方的生命力之顽强。
他伸手进口袋，握紧里面的黯能卡。
得知今天可能会有战斗，他出门的时候自然会做好准备，五片新型黯能卡都带在身上。
到现在，三片黯能卡已经被吸收一空，眼看着第四片也马上要用完。
迄今为止，黯力的量仍旧是最大的问题，只有拳头大小，很容易就挥霍一空。
而且黯力的恢复也非常慢，正常情况下，拳头大小的黯力恢复需要一整天。
为此他必须节省黯力，看他创造的刀技就知道了。
黑杀刃是把黯力运转到刀刃上，只有在斩切的时候，上面的黯力才会剧烈地流动起来，形成“刀罡”，这就像是“待机模式”。
他甚至设想过，只有需要斩切的时候，才把黯力运转到刀刃上，相当于不用的时候“关机”。
但这样根本来不及，你能想象这样的情景吗？你遭遇了歹徒，只有十多秒的时间报警，然后开机花了一分半钟。
不仅是黑杀刃，“线切”也是同样的道理。
是他不想像黑崎一护那样，一刀斩出，巨大的剑气贯穿天地吗？
是不能！他那点可怜的黯力，只有“线切”这样的剑气才是最经济实惠的。
但就算是这样，他斩出五六道“线切”后，黯力也见底了。
徐源忽然愣了一下，把握住的黯能卡从口袋中拿出来。
黯能卡本来通体漆黑，可现在有三分之二的区域，变成无色透明，里面的黯力被吸收了大半。
他之所以拿出来看，是因为他发现，黯力的补充变慢了，他本以为是黯能被吸收完了，可看样子并不是。
“耐药性！”他的脑海蹦出一个词。
耐药性又称抗药性，耐药性一旦产生，药物的化疗作用就会明显下降。
两者虽然不搭边，但性质却是一样的，他频繁地吸收黯能卡里面的黯力，导致如今吸收速度剧降。
他不得不停下来，等待体内的黯力缓慢补充。
这时，花脸昆植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它的主干末端再次长出花苞，只有一个，足有树冠大小，花瓣殷红如血。
花苞绽放，里面却不是花蕊，而是闪动的白色电弧。
电弧越来越亮，简直刺眼，恐怖的能量在其中汇聚。
徐源的脸色微变，他看到昆植上布满了死点，密密麻麻，足有一百多点。
花脸昆植放弃了防御，但这不一定是好事，这意味着对方要拼命了。
如果他不能及时杀掉昆植，对方积攒的“大招”绝对够他吃上好几壶的。
要不要现在退走？
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没有杀死对方的信心。
可如果现在退走，万一对方是“诈胡”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才把对方砍成重伤，以昆植强大的恢复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
可他用掉的力气，花掉的黯能卡都是实打实的。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眼睛忽然微微滚烫。
他“看”向意识空间，归墟之主盘踞在虚空之中，托举在手中的金色光芒忽然凝实。
金色的光芒消失，一扇门出现在眼前，却不是金色，而是沉重的青铜色，这是一扇青铜门，上面雕刻着玄奥的花纹。
看到青铜门，徐源瞬间明悟了它的能力，不需要任何言语。
电弧的滋滋声把他的思维拉回现实，徐源只是犹豫了一秒，做出决定。
他单手一挥，肉眼不可见的青铜门从掌心飞出，升空而去。
青铜门只有巴掌大小，它悬浮在高空，门户缓缓开启，耀眼的白金色光芒从门里透出。
光芒向着四面八方蔓延，仿佛一轮白金色的太阳在头顶浮现，光芒暗淡下去了，缥缈而庄严的身影出现在光芒里。
那是很多人都熟悉的身影，看到他时，你下意识地就会联想到一个词：“神”。
“神”伸出手指轻点，遥遥地指向徐源，白金色的光芒从天空降临，通天彻地，笼罩了徐源。
徐源嘴角抽搐，这神自然只可能是归墟之主。
青铜门的能力之一，就是让“复苏之风”和“神之手”变得更强。
刚才他发动了“强化版的神之手”，效果如何先不说，这特效未免太骚包了点？
但他很快来不及考虑这些了，体内的黯力躁动起来。
他把所有的黯力凝聚在刀刃上，漆黑如墨的刀刃上闪动着淡金色的光芒。
刀刃震动，徐源几乎握不住，他改单手为双手持握。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刀了！”徐源凝视着花脸昆植。
这“加强版的神之手”，比他想象的还要消耗信仰之核，短短几秒，就已经消耗了三颗，这几乎是他半天的量。
“超·线切！”
徐源猛地挥刀，手指粗细的黑线喷涌而出，淡金色的电弧在黑线表面流转，被狂风刮到这里的树叶撞在电弧，直接泯灭。
昆植感觉到危险的来临，花苞中的白光越发耀眼，暴躁的能量积攒到极点。
白光猛地炸开，刺眼的光芒像是利剑一般向着四面八方飞散，在这一刻，仿佛天上的烈日都黯淡下去。
黑色剑气与白光碰撞，轰然作响，狂暴的能量乱流向着两边席卷，飞沙走石。
从高空往下看，黑与白的边界是如此明显。
徐源振翅飞掠，以免被对冲的狂暴能量波及。
在飞出一段距离后，他回过头望去，所见的是黑线斩开浓郁的白光，就像是用片刀划开白纸。
第175章 白银级神话果
天边布满夕阳的辉光，徐源回到灰原堡，手拎着黑色的布包。
他回到房间，把布包放在桌面，打开后，一颗神话果出现在眼前。
花脸昆植最后还是不敌剑气，汹涌的黑线在一瞬间斩开了密集的死点，以昆植的强大再生能力，也无法承受这种伤害，化作枯木死去。
徐源在昆植的根部找到了这一颗神话果，却不是之前的青铜之色，而是耀眼的银色，仿佛白银锻造的工艺品。
白银级神话果？
徐源搓着手，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
可是不行，今天“时逆”的机会要留给天赋融合。
倒不是天赋融合对他的吸引力更大，而是因为“空白天赋”的能量居然在溢散。
这并不是多难理解的事情，如果硬要比喻的话，空白天赋就像是揭开了盖子的胶水，如果时间久了，就用不了了。
距离“时逆”刷新还有一段时间，徐源把注意力放在另一样东西上，在花都森林公园，他只是匆匆一瞥，很多东西都没探索清楚。
他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已经出现在意识空间。
徐源站在巨大的青铜门前。
在现实世界里，青铜门只有巴掌大小，可在这里，简直就是顶天立地。
他把手放在青铜门上，还没用力，青铜门自动打开，仿佛在欢迎他的莅临。
门后是一片混沌的迷雾，他站在迷雾中心，方向感完全丧失了，他搞不清楚哪里是前，哪里是后，甚至感觉整个人倒转过来。
忽如其来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他忽然明白了，信仰之核燃烧，混沌的迷雾开始变幻，通天的阶梯出现在他面前。
他沿着通天阶梯一路向上，随着他每踏出一步，前方的景象就开始变化。
以他的脚为分界线，上方是混沌的迷雾，上方则是逼真的阶梯，云彩以及彩光。
青铜门后的世界，是一个类似于徐玉鱼“梦魇”的世界，可以随着他的意念改变，只是需要消耗信仰之核。
登天阶梯到顶，徐源一步踏入白色的云层，但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前方的混沌迷雾没有变化，因为信仰之核消耗完了。
徐源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打算把“云庭”复刻出来，没想到刚到这里就没有信仰之核了。
就在这时，他的大脑微震，忽如其来的信仰光点涌入，如同一场金色的雨。
这么突然有这么多新的信仰？徐源有点疑惑。
他检查那些新涌入的信仰光点，发现都是身穿军装的夏国军人。
新的信仰涌入，徐源继续迈步向前，复刻的云庭缓缓浮现。
他抬起头，和上方的归墟之主对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升起，飞向归墟之主，融合在一起。
“他”缓缓睁开眼，白金色的光芒在瞳孔中闪动，他看到了，位于虚空之上的信仰网络。
以“他”为中心，无数的锚点飞散，每一个锚点都是一个信仰“他”的人。
他们之间有一条白色的线连接在一起，那是信仰之线。
淡淡的金色光点沿着信仰之线流转，数以万计的光流涌向他，仿若百川归海。
徐源还是第一次和归墟之主融合，他忽然心中一动，操控着归墟之主的身体，逐渐虚化，向其中一根信仰之线飞遁。
这与其说是信仰之线，还不如说是“信仰道路”，它们的作用就是让归墟之主穿梭。
徐源心情激动，换而言之，任何地方，只要有信仰归墟之主的人，他都可以循着信仰之线到达。
这根线的尽头是一个军人，他想要知道信仰忽然增多的原因。
啪的一声，信仰之线忽然断裂，归墟之主虚化的身体从线中飞出，悬浮在虚空中。
“看来还是想得简单了。”徐源叹了一口气。
要想实现穿梭，信仰之线必须要足够牢固，也就是说，信仰必须足够虔诚。
徐源来回巡视，发现了三条异样的信仰之线，不同于其它线的白色，它是金色的。
三条信仰之线，两条来自于国内，居然还有一条来自于国外。
国外也有归墟之主的虔信徒？徐源有点惊讶。
三条金线中，谭东凌占据了其中一条。
在白昼会中，如果说谁对归墟之主的信仰最虔诚，非谭东凌莫属。
徐源心中一动，归墟之主的身体再次虚幻，遁入金色的线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源眼前的金光消失，他站在一个训练场中。
这个训练场他很熟悉，灰原堡的三号训练场。
谭东凌正在训练场中练拳，每一拳挥出，都带出强劲的拳风，就是动作有点不够连贯。
“腰马合一！下盘要稳！用腰部扭转的力量去挥拳！”旁边站在头发发白的老人，背着手喝道。
老人是谭东凌找到的师父，名为王颖川，据说是粤山有名的拳术大师。
谭东凌恭敬地点头，调整发力的方式。
徐源向谭东凌飘过去，在对方面前晃悠，谭东凌没有任何察觉，仍然专心致志地练拳。
看来他不主动显形的话，别人是看不到他的。徐源想。
张景打完一套拳，坐在石凳上稍作休息。
“你的拳术天赋很好，只是可惜了。”王颖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不等张景询问，王颖川自顾自地说道，“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侠家拳传承下去，可是太晚了，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快要死了，恐怕教不了你多久了。”
“不会的，师傅你肯定能长命百岁。”张景凝望着王颖川。
“在血日来临之前，我就被确诊为肺癌，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王颖川轻声说。
徐源静静地听着，王颖川的确活不了多久了，在与归墟之主合二为一后，他可以隐约感觉到信徒的情况，王颖川也是他的信徒。
癌症已经超出了“复苏之风”可以治疗的范围。
徐源伸手一指，复苏之风笼罩了王颖川。
王颖川身体微热，体内的剧痛忽然缓解，身体霎时间轻松了很多，他疑惑地望向徐源的方向。
虽然复苏之风无法治疗癌症，却可以缓解王颖川的病痛。
王颖川收回目光，悠悠叹道：“如果能像电影那样，给你传功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我的毕生所学，都传给你。”
王颖川只是随口一说，纯当玩笑，可徐源忽然愣在原地。
对方的话，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打开了归墟之主体内的某个隐藏开关。
徐源微微闭上眼睛，意识遁入归墟之主的最深处，也是最本源的地方。
那是一枚符文，无形无质，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
他“伸出”手，把符文握在手中。
他猛地睁开眼，归墟之主除了“复苏之风”和“神之手”外，其实还藏着第三种能力。
在吸收了大量信仰，再加上一点机缘巧合，他明悟了第三种能力。
第176章 黯之五行
天边的夕阳完全沉没，谭东凌练拳结束，心事重重地返回房间。
他推开房间的门，正想迈步进去，忽然顿住。他听到了缥缈的声音，“白昼成员，归来。”
谭东凌握紧了拳头，不会错的，虽然那声音他只听过一次，但那独特的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终于！归墟之主再次召见他们！
与此同时，徐玉鱼推开黑龙战车的车门，拖着疲倦的身体准备下车，她瞳孔猛地睁大。
她同样听出那是归墟之主的声音，可是怎么可能？归墟之主明明是她虚构的！
同一时间，夏语婵也听到了归墟之主召唤的声音，没有犹豫，响应了召唤。
云庭之上，白金色的光照在植物生长而成的长桌上，十二张王座围绕着它。
夏语婵踏入这里的时候，王座之上已经有人。
十二头蛇缠绕而成的黄金王座上，徐源静静地坐着，看到她到来，点头示意。
夏语婵向徐源走去，想要站在蛇王座后面，一脸拘谨，因为归墟之主在上方注视着她。
就在这时，缥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入座吧！”
夏语婵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归墟之主，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坐吧！在尊主面前，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徐源轻笑着说。
“那我坐哪里？”夏语婵还是束手束脚的。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还在还在粤山大学读大一的小女生，她已经成长为令敌人胆寒的“女武神”，可回到这里，见到归墟之主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拘谨。
“你坐我对面吧，这王座还没有人。”徐源轻声说。
夏语婵乖巧地点了点头，在徐源对面坐下。
王座本来是一团迷雾，可她坐下后，灰雾凝实起来，转瞬间变成刀剑齐鸣的“铁王座”。
下一个出现在云庭的是谭东凌，他同样被赐予了王座，带着凌然武意的“武王座”。
夏语婵来得最迟，她疑惑地看了上方的归墟之主一眼，但没有说什么，走到徐源旁边，坐上“雾王座”。
“血日已现，白昼应出。此为《黯之五行》，赠予尔等，希望你们能宣扬白昼之教义。”归墟之主一挥手，三份玉简从手中飞出，飞散向王座上的三人。
归墟之主说完，浩瀚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金色的光芒中，云庭之上只剩下徐源四人。
谭东凌一把握住悬浮在面前的玉简，满脸惊喜。
他环视一圈，忽然愣住了，“老徐，你的呢？”
徐源面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读过了。”徐源面无表情地说，他何止是读过，这《黯之五行》都是他编撰出来的。
归墟之主的第三个能力就是“神启之种”。
这个能力有点类似于“传功”，却不需要“武功尽丧”，只需要燃烧信仰之核，他就能把他的感悟制成“神启之种”。
神启之种，如果硬要比喻的话，就是游戏中的“技能书”，只要融合神启之种，就能感悟其中的能力。
他本来是打算把“黯系刀术”制成神启之种，但一来会暴露他的刀术，二来普适性也不强。
能不能把黯术的基础运用技巧，制成神启之种呢？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然后就有了眼前的《黯之五行》。
谭东凌迫不及待地打开玉简，上面是不知名的玄奥文字，但被自动翻译成他能看懂的语言。
“黯之力·水，黯之力·火，黯之力·金……”谭东凌喃喃自语，他忽然抬起头，“不是说黯之五行吗？为什么只有水火金？”
“对组织的贡献度还不够。”徐源随口找了个借口，其实是因为他也只琢磨出了这三个技巧。
“黯之力·水”是黯力最基础的运用，让黯力如同流水一般，调往身体各处。
“黯之力·金”则是让黯力剧烈地转动，制造出类似于锋刃的效果。
徐源的“黑杀刃”，就是“水”与“金”的结合。
至于“黯之力·火”，取的是“侵略如火”的意思，让黯力离体。
徐源的剑气“线切”就是“火”的具体应用。
至于另外两个，他如今已经有头绪，“黯之力·土”是尝试让黯力变得坚固，用作防御。
至于“黯之力·木”则是让黯力离开身体后，仍然可以操纵。
这技巧是黯之五行中最难，同时也是最有价值的，要想创造出“大招”，“黯之力·木”必不可缺。
《黯之五行》是徐源道路的根基，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一旦完善出《黯之五行》，他将会获得大量的信仰之力，甚至归墟之主也会因此晋升。
谭东凌把玉简在桌上摊开，玉简的中心是五行图，除了“土”和“木”是灰色的不可使用状态外，其它都闪着淡淡的光芒。
谭东凌把手指按在“水”的图标上，他微微闭上眼，又很快睁开，“老徐，修炼黯之五行似乎需要黯力，这东西去哪里搞？”
夏语婵把手从玉简上移开，一脸惊喜，“原来是这样？”
徐源淡淡地看了谭东凌一眼，“等你晋升，你就知道了。”
“我也想啊！可总感觉差那么一步。”谭东凌无力地坐回座位里。
“借着这次会议，我顺便和你们说点事。”徐源忽然开口。
三人神色一正，他们意识到，徐源说的不是普通的事情。
“我可能要离开灰原堡一段时间。”徐源轻声说。
他已经在白昼成员身上打入“信仰之核”，这是他琢磨出来的新用法。
信仰之核可以作为“锚”来使用，虔诚信徒的本质也是一个“锚”，借着“锚”他可以让归墟之主穿梭，出现在目标旁边。
也就是说，即使不在一起，徐源也可以借助归墟之主支援。
粤省中有恐怖的鬼如来虎视眈眈；他的《黯之五行》需要领悟的契机；导弹轰炸区的“宝藏”也等他去挖掘……太多太多的原因，导致他不得不离开灰原堡一段时间。
“走吧！你老是在灰原堡，我们都得不到历练，这不是耽搁我们进阶吗？”谭东凌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幅“你早就该走了表情”。
“一路顺风。”徐玉鱼面无表情地说。
“学长注意安全。”夏语婵轻声说。
“喂喂，你们不是应该一脸不舍，拼了命地挽留我吗？”徐源感觉场面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好挽留的？这是末日，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每个人都需要尽他最大的能力，你还有什么吩咐，赶紧的。”谭东凌说。
徐源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真正没适应末世的人其实是他。
在这个残酷的末日里，在别人的羽翼下存活，终有羽翼消失的一天，无论谁都只能靠自己。
“你们需要为灰原堡找好退路，建造新的生存基地，还有天翡商厦中有一株恐怖的昆植，我称之为鬼如来……”
徐源絮絮叨叨了很久，把能想到的事情都说出来。
第177章 探望朋友，空手去不好吧？
深夜，玄武庇护所。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围绕着长桌而坐的都是夏国的实权人物，他们静静地看着屏幕。
屏幕里播放着徐源对战花脸昆植的画面，黑色的剑气纵横，漫天的白花飞散，昆植在剑气下毫无反抗之力。
画面忽然暂停，观看的众人都缓缓吐出一口气。
“开齐，这堕天使的实力，和你相比如何？”忽然有人出声问。
大家的目光落在长桌的一角，那里坐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清秀，双瞳是罕见的异色瞳，左眼是正常的褐色，右眼却是冰蓝色。
满屋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却混进这么一个年轻人，还坐在座位上，不像那些助理只能站在一旁。
但没有人有异议，因为他是龙雀组的组长，商开齐。
“一刀。”商开齐淡淡地说。
他身旁的人一脸赞赏，“不愧是我们龙雀组的组长，果然够气魄！”
商开齐也是用刀的，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从小就跟随父亲练刀，血日来临后，更是觉醒了极强的能力。
“我的意思是，对方砍死我，只需要一刀。”商开齐还是淡淡的语气。
赞赏那人后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憋得脸通红。
“这堕天使看起来似乎是我们夏国人？”有人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没错，堕天使本名徐源，父亲许敢先，收养有一个妹妹，徐玉鱼。有意思的是，他们兄妹两人之前都是我们特辑组的成员。”
“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他们？”身穿军装的男人忽然开口问，特辑组属于他管理的部门。
“之前在追查黑神会时，徐源深入潜艇，不料潜艇爆炸，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为什么同样是觉醒者，徐源可以如此之强？”军装男人继续问。
“根据我们在花旗国的调查，徐源属于一个名为‘白昼会’的组织，称号是‘蛇君’。”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联系吗？”军装男人一脸疑惑。
“你继续往下看就明白了。”
播放键被按下，视频继续播放。
花脸昆植长出巨大的花苞，看起来是准备拼命了……会议室里的人瞳孔放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浩瀚的身影在云层里浮现，手指轻点，降下巨大的金色光柱。
“这是……归墟之主？”有人惊讶出声。
网上充斥着归墟之主的画像，虽然他们很少上网，但归墟之主他们都见过，或者说，夏国没有几个人是没见过的。
“归墟之主真的存在吗？”又有人询问出声。
大家抑制不住心底的惊讶，纷纷开口议论，整个会议室瞬间热闹起来，看起来不像是夏国的高层会议，倒像是街边的菜市场。
“安静！”坐在首位的人用力地敲了敲桌子，会议室逐渐安静下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白昼会应该是归墟之主建立的组织，如此一来，就能解释徐源的实力问题，白昼会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方法，用来增强实力。”坐在首位的人瓮声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至于归墟之主到底是人，或者是……神，我们无从得知。但能预知血日的来临，又拥有如此强大的手段……很难相信对方是人。”
“无论是神还是人。对方对我们夏国保有好感，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否则也不会只预知我们夏国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把白昼会收编了怎么样？”一个有点尖细的声音忽然响起。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静静地看着那人。
寂静维持了半分钟，忽然有人爆粗，“一个可能是神的存在，你说要收编他们组织？你脑子里面都是屎吗？”
那人被骂，罕见的没有反驳，刚才的确是他的脑子抽了。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职业习惯，没管住自己这个破嘴！”
他赶忙转移话题，“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不用担心，方案已经有了。”坐在首位上的人拍手，对着门口说，“进来吧！”
耷拉着右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走到半路，忽然停下来，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黑衣助理，“麻烦帮我冲杯咖啡！”
助理嘴角抽搐，有点不知所措，得到上司的示意后，小跑着出去冲咖啡。
张天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面。没有人阻止，或者说这张空椅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
“听说你和徐源是朋友？”有人轻声问。
“总共认识没几天，硬要说朋友的话，只能是‘塑料朋友’。”张天不在意地说。
“可是对方假死时的葬礼是你帮忙操办的，他妹妹后来有事情还麻烦过你？”
“因为愧疚啊，对方出事，是因为我叫他帮忙寻找黑神会。我这个人还不算坏，操办葬礼不过是求个心安。”
助理小跑着回来，把咖啡放在张天面前，张天说了声谢谢，助理有点无地自容，红着脸回到自己的岗位。
张天开始慢慢地喝起咖啡，众人也没急，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会议室里安静得只有张天喝咖啡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天终于把咖啡喝完。
有人给他递纸巾，他接过来擦了擦嘴，缓声说道，“你们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没问题，我会去粤省和徐源交涉，至于结果，我不能做任何保证。”
“当然。”没有人反驳他。
“那我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去，特辑组组长的身份吗？”张天问。
“不，你以朋友的身份去。”
“既然是去探望朋友，空手去，有点不太合适吧？”张天挠了挠头，“可我又太穷，只有五块钱一个的破玩偶。”
大家都不理解“五块钱一个的玩偶”是什么梗，但他们其实不用理解，“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礼物，保管不会让你失望。”
“那就没问题了，我什么时候出发？”张天从座位上站起来。
“天亮就出发，飞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第178章 第二次蜕皮
灰原堡。
云庭的白昼会议结束，徐源的意识回到身体，他望向窗外，白色的微光在天边出现。
他索性不睡了，意识出现在蛇形石前。
他望着金环上的天赋，不需要犹豫，他早就想好了准备融合的天赋。
“超级弹跳”和“闪电反射”一起飞入空白天赋中，它们都是速度类的天赋，按理说，锲合度应该是最高的。
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两个天赋开始融合。
徐源静静地盯着，当一缕微光出现时，天赋融合成功，新的图标出现。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徐源喜笑颜开，准备离开意识空间，但他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新天赋周围的白光并没有消散……这意味着，能量还没消尽，他还可以融合其它天赋。
徐源有点惊喜，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巨熊之力”上。
“巨熊之力”飞入新天赋，融合变缓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顺畅。
可即使如此，三个天赋依旧融合成功，徐源的眼睛越来越亮……因为空白天赋的能量还没有用完。
徐源按捺不住了，控制着“危险感知”的天赋印记，飞入新天赋。
这次的融合变得更加艰难，好几次都到了失败的边缘，徐源都准备好发动“时逆”了，可没想到的是，最后还是融合成功了。
新天赋由四个一级天赋融合而成，它开始向着第三环升去，徐源直勾勾地盯着它。
他的第一个三环天赋，有可能在今天诞生！
可新天赋忽然停住了，在二环线的边缘，距离成为三环天赋，只差最后一点。
徐源恨得直咬牙，但还有机会，因为空白天赋还有能量。
他的目光在剩余的天赋上徘徊。
两个二环天赋：“浮光瞳”和“黑翼”，这是绝对不考虑的，强行融合绝对要炸。恐怕上次失败，就是因为选择了二环天赋。
那就只剩下“水下呼吸”和“魅惑光环”了。徐源犹豫了几秒后，毅然选择了魅惑光环。
倒不是觉得“魅惑光环”的契合度更高，纯粹是因为这个天赋的能量层级足够低。
“魅惑光环”飞入新天赋中，天赋闪灭了一下，看起来马上就要炸了，可神奇的是，就在要爆炸的前一秒，它竟然融合成功了。
徐源大喜过望，魅惑天赋能量层级极低，可没想到，这反而起到了奇效。
新天赋由五个一级天赋融合而成，它跃升到第三环，这是徐源的第一个三环天赋。
徐源本来已经打算鸣金收兵，可他忽然发现，空白天赋的能量居然还剩一丝。
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搏一搏，万一单车变摩托呢？况且还有“时逆”兜底。
他只是犹豫了一秒，“水下呼吸”飞入新天赋中，融合运转了一秒，砰的一声，天赋炸了。
徐源只能无奈地发动“时逆”天赋。
房间里，徐源坐在床上，融合已经结束，新天赋诞生，可他仍旧双眼紧闭。
他全身的皮肤开始变皱，仿佛枯木的树皮，短短的几分钟里，他“老”了五六十岁。
徐源的手臂微颤，皱巴巴的皮肤破裂开来，新的皮肤显露，白嫩如玉。
在融合蛇形石后，他又迎来了第二次“蜕皮”，这一切变化都来源于新天赋：“超凡之躯”。
苍老的皮肤片片皲裂，白嫩如玉的皮肤在遇到空气后，很快恢复成平常的肤色。
可徐源仍旧没有醒来，他的意识已经穿越千山万水，出现在一个海岛上。
那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的礁石岛，岛上的植被很少，唯一奇特的就是岛屿的形状，像细长的月牙。
狂风席卷而过，“月牙岛”的深处传来了沉雄的怒吼，声若雷霆。
灰原堡中，徐源猛地睁开眼，他发现身上的“蜕皮”，并没有惊讶，他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
他去往浴室，花洒喷出细密的水流，他在水中感受身体的变化。
浴柜旁边有个大扳手，他拿起来，单手用力，坚固的扳手被硬生生折叠在一起。
“超凡之躯”的提升不单单是力量，还有速度，敏捷性，感知力……
这种全方位的提升，对于刀客来说，是最值得欣喜的。因为刀客最擅长的，就是把一份力，发挥出十分的破坏力。
“超凡之躯”的获得，无疑是让人欣喜的，但更令徐源在意的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事实上，这种情况他曾经历过一次，那是在小翠吞噬了大量黯晶后。
那是进化之路，也可以说是“返祖之路”。
小翠作为一条蛇，能够看到“返祖之路”，可他作为人，为什么也能看到？
难道人还能重新变成猴子不成？
徐源去拿沐浴露的手忽然顿住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谁说蛇类返祖就是变成远古蛇，人返祖就是变成猴子……这个“返祖”指的一定就是他们的祖先吗？
进化史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人是由人猿进化而来的，而人猿是不具备超能力的。
那觉醒者，还有变异动物的能力是从哪来的？
人和动物同样会出现“返祖之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祖先”是同一个！
徐源想到这里，猛然一惊。
他一直有种思维定势，人和动物是不同的，是两个种族。可如果在高纬度的眼中，人和动物真的有区别吗？
徐源一直觉得变异动物和昆植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但细想下来，人类觉醒者和变异动物并没有太多区别……同样会觉醒超凡能力，同样能看到进化之路。
如果不是因为黯晶含有毒素，专门针对人类基因。人类和动物，同样都能吞噬黯晶进化。
徐源又想起梦中那只黑色的猴子，因为黯晶毒素的原因，其实动物比人类更有优势。
难道以后人类还会被变异动物奴役不成？徐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冲洗干净，穿戴整齐，拿上天谴之刃准备去训练场熟悉新的天赋。
他来到训练场，太阳已经升到最高点，融合天赋用了他半天的时间。
旋翼的呼啸声忽然从天而降，透过钢化玻璃的穹顶，徐源看到三架武装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呈品字形。
在这个时候，军方的人来灰原堡做什么？徐源眉头微皱。
第179章 旱魃
灰原堡客厅。
一张茶几，两个瓷杯，茶香飘荡，徐源和张天相对而坐。
“看到三架武装直升飞机冲天==从天而降，都快把我吓死了。”徐源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没想到是你。”
“这还能把你吓死？当初潜艇爆炸，你都能活下来。不过你居然没告诉我，害得我好多天睡不着。”
“不知道有没有偷偷抹眼泪？”
“那倒是没有，毕竟我们是塑料朋友，友谊的小船不太坚固。”张天抬起头凝视徐源，“总之，你没死就是好事。”
他其实能理解徐源的做法，徐源既然选择假死，自然是不希望被人知道。
如果徐源告诉了他，按照程序，他必须上报高层。
“是啊！”徐源叹了一口气，“在这种时候，能够见到往日的朋友，即使是塑料友情，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徐源和张天相视一笑。
“你们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徐源问。
他已经知道张天过来的原因，是花都公园附近的卫星监控，把他暴露了。
“东边？怎么了，如果你想问我们的出发点，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是玄武庇护所，目前夏国最大的庇护所。”张天轻声说。
“我问的不是这个，既然你们从东边来，那肯定要经过天翡商厦，你们能平安无事到达，运气真是好！”徐源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天翡商厦中有一株恐怖的昆植，我称之为鬼如来。”徐源说。
“比起你在花都湿地森林公园，斩杀的那株昆植，实力相差如何？”张天眉头紧锁。
“不是同一个维度的存在，你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前去查看。”徐源劝道。
“看来我们的确是运气好，同时也要感谢驾驶员，把飞机拉得足够高。”张天喝了一口茶压惊，“按照这情况，天翡商厦中的昆植，无疑是一株神魔级昆植。”
“神魔级昆植？”
“夏国的科学家把昆植分为八个等级，分别是：SSS，SS，S，A，B，C，D级。”
张天解释说：“你当初在樱花国对战的八头昆植是S级，花都那株风铃花是SS级。”
徐源微微沉吟，SS级相当于“蓝带紫”，S级则是“蓝光级”，A级是“蓝白级”，至于BCD都是“白光级”，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这里只有七个，第八个就是那所谓的神魔级昆植？”徐源轻声说。
“没错，从D级到SSS级，虽然每个等级的危害性相差巨大，但仍旧呈现递增状态。但神魔级昆植不是，它简直就是跃迁式的，下面的昆植捆在一起，都不及它万分之一恐怖。”
张天从背包中取出平板，调出一个视频，递给徐源，“这是我们用无人机拍摄到的。”
视频里最先出现的是一片广袤的沙漠，镜头缓缓推近，一片橘红色的火海进入视野。
如果不是知道张天不可能开玩笑，他甚至以为这是某部电影的特效。
到底是什么样的火焰，才可以不需要燃烧物，在沙面上燃烧？
表层的沙子都被熔化，变成赤金色。
镜头抖动起来，无人机进入火海后，被高温所影响。可从镜头的距离来看，无人机距离地面至少有一千米。
无人机一路跌跌撞撞，进入了火海的中心区域。
一朵妖艳的花伫立在火焰之上，花蕊聚拢变成一个女子的模样，两点红色的花尖仿佛它的瞳孔，绿色的叶片披散，如同绿色的长袍。
“这本来是一株千岁兰，血日后，进化成神魔级昆植，我们给它起名为‘旱魃’。”
“旱魃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徐源叹了一口气，他忽然有点好奇，“核武器能消灭它吗？”
鬼如来在粤省中心，核武器太容易误伤，可在沙漠上未尝不能一试。
“这种事情，事实上已经有国家做过了。”张天又调出一个视频。
同样是无人侦察机拍摄到的画面。
在广袤的戈壁滩上，巨大的古树屹立着，通体漆黑，不见一丝杂色，干枯的树冠向两边张开，枝干相互纠缠，如同两片巨大的黑翼，遮天蔽日。
“这是在花旗国沙漠里发现的，一株猴面包树，花旗国的人给它起名为路西法，堕天使路西法，说起来，你在微博上的名号也是这个。”张天轻声说。
徐源静静地望着屏幕里的树影，他觉得相对于他，这株昆植可能更适合这称号。
“花旗国和你的想法是一样，觉得在沙漠戈壁滩里，根本没有影响，于是果断地发射了核导弹。”张天滑动视频。
画面里，核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降落，恐怖至极的爆炸发生，巨大的蘑菇云升起，尘烟滚滚。
狂风吹拂了很久，尘焰才缓缓消散。
无人机再次出动，向爆炸的中心飞去。路西法消失了，只有一块白色的骨头残留在原地。
很难想象什么样的骨头可以在核爆炸下保留下来，那明显不是普通的石头，某种奇特的力场让它悬浮在空中，手掌大小，表面流转着白色的荧光。
徐源看着那块骨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给他一种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接触过。
“我们称这块骨头为圣骸，接下来看好了。”张天声音低沉。
徐源紧盯着屏幕，在圣骸的下方，原来路西法所在的地方，一根藤蔓忽然伸出来，缠绕在圣骸上，把圣骸包裹。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核弹之下，众生平等，但不包括神。
以圣骸为中心，漆黑色的猴面包树“重生”，树枝编织成黑色的骨翼，躯干修长，但没有根茎，它的下端分开，变成了“腿”一般的形状。
路西法突破了根茎的束缚，飞空而起。
视频到这里就没有了，路西法从无人机身旁掠过，所有的无人机在同一时间融化陨落。
“这是涅槃，因为核爆炸的缘故，神魔级的昆植突破了根茎的束缚，变成了人间行走的死神。”张天吐气出声。
徐源看完视频，心头仿佛压着一块重石，“堕天使如今在哪？”
神秘级的昆植，而且还是飞行昆植，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花旗国高层用无人机作为诱饵，把路西法引向沙漠的深处，只能说暂时没事。”
张天继续说道，“这视频也是花旗国发的，向世界各大国家，为了防止事情重演。如果核持有国家都向神魔级昆植发射核弹，这个世界恐怕距离毁灭也不远了。”
两人都沉默了，世界的局势已经非常严峻，但更糟糕的是，神魔级的昆植肯定不止这三株。
“先不说这些了，这次来，我可是给你带了礼物的。”张天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