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自己人！别动手！
十天之后，当李元霸带着亲卫到达山寨附近的时候，白凡正在山寨内作威作福的享受着呢！
既然收服了山寨老大，那么顺势用一些手段拿下其他头领，掌控整个山寨多好，这样李幼良埋下的这颗钉子就会被策反，既能获得情报，还能打入敌人内部，何乐而不为？
半天之后，一名亲卫匆匆回来给李元霸报告！
“殿下，属下跟着雄鹰找到了山寨的位置，已经探明上山路径，但是山寨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属下经过探查发现，至少有好几百人在里面！”
李元霸点头，沉声道，“召集所有弟兄们回来，作战议事！”
“殿下，我带着兄弟们从正门强攻吧！”一名亲卫开口道。
李元霸笑了，“谁敢跟本王抢着冲阵？”
亲卫队长着急道，“殿下，这不是战阵拼将领，我等亲卫职责就是舍生保卫主将，殿下不可赴险！”
李元霸开口打断，“我就说我不要亲卫的，二哥非要安排，真是麻烦！
我是主将，一切听我的，让你们跟来是一起营救小师叔的，不是让你们来给我添乱的，能干就听话，不能干就给我回长安去！”
“可是……”
“别跟我说什么我命珍贵你们命不值钱！
我在终南书院学习了一年，明白一个道理，大家都是爹生娘养，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条性命，哪有贵贱高低之分？
我死了我家人会痛苦，所以他们找了你们来保护我，你们谁若是死了，你们的家人岂不是一样的痛苦？又要找谁来保护你们呢？
上了战场我们就是同袍兄弟，并肩作战！
本王武力绝世，谁人能挡？一座小小的山寨挥手就能屠灭，你们给我把住门口，不要让他们一人逃脱就行！
不准反对，反对者现在就可以启程回长安了！”
……
什么叫做霸道？什么叫做霸权？什么叫做一言而决？
好吧，大家都承认这位楚王殿下乃是当世无敌，如此感人的真挚情怀能出现在一位王爷口中，作为他的亲卫，可以死而无憾了！
一路手提精钢长戟策马冲着乌云寨而来，李元霸暗骂，自己双锤不在，不然这大门几下就能砸碎了，这长戟杀人可以，破门就不行了！所以只能智取！
站在门外横刀立马，大喊道，“山上的山贼听着，爷爷来挑场子了，速速出来受死！”
这时守卫山寨的人马哄哄大笑，一个小子，骑着马提着戟，独自一个人就要来挑山寨？这不是找死吗？
今日负责山寨城防的乃是山寨独眼龙老二，这几天被白凡下药折磨的够呛，一肚子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见到有不长眼的人来送死，不再有耐心去嘲讽来人，直接下令大开寨门，要亲自带人将来人砍成肉泥！
这下好了，李元霸实在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喊一嗓子大门就开了？
不等里面的人马冲出，直接率先策马冲进了山寨之中，迎面正好撞上独眼龙为首的土匪小队！
二话不说，一杆长戟使出，在独眼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颗脑袋就已经被李元霸挑飞到了天上！
“匪类，拿命来，今日通通要死！”李元霸大喝道。
“杀人啦，二当家的死啦！”
“快快报仇啊！”
一时间就像是一点火星落入火药桶一般，山寨炸锅了，只见寨门两侧的箭楼之上立刻开始对着李元霸瞄准射箭！
李元霸就如那虎入羊群一般，一杆长戟使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杀了二当家的后，马蹄不停直接开始了砍瓜切菜般的杀戮，二十人土匪小队十几个呼吸就被他持戟点杀！
勒住马头，翻身而下，直接开杀大门附近的守门土匪，这些人虽然也是当兵出身，但是并非将领，谁能是这位天下第一好汉的一合之敌？
不到一刻钟时间，土匪们就由最初的杀红眼变成了四散溃逃，看着在狂奔追杀自己的那个屠夫，众人都在心中恼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两条腿！
白凡正在吃着手下送上来的西域葡萄干，旁边山寨原来的大首领正在如奴才一般的给他捶腿，表情十分谄媚，但是其内心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这时一名山寨小头目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山寨大厅，大喊道，“寨主不好了！有人来挑场子，已经杀进山寨，二头领已经被杀死，兄弟们快挡不住啦！”
白凡一惊而起，“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山寨易守难攻，谁能无声无息杀进来？”
那人弱弱的说道，“是，是二头领主动开门要去跟人单挑的，来人只有一人，但是极为凶恶，竟然主动从外面杀入山寨，我们猝不及防……”
一脚将身边的大首领踹倒，白凡大骂道：“看你手下都是什么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竟然明摆着放进敌人！
走，跟老子去看看，是谁敢来老子的地盘砸场子！”
大首领躺着也中枪，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连不满之情都来不及发泄，跟着白凡就出去了，十来天里，自己已经受到了百般折磨，没事踹一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带着手下急速奔到山寨正在杀戮的广场，看到那个浑身染血，手执长戟厮杀的兴起的人影，身后竟然还有三排整齐的人马齐声大喊助威，时不时还在喝彩加油！
白凡无语了，指着那个报信的头目骂道，“妈的，这就是你说的一个人来挑场子？人家连啦啦队都带着呢！”
“我……属下报信之时还没有呀，肯定是刚刚来的援兵！”
一脚将那小头目踹倒，白凡拔出腰间长剑，脚下步法生风，直接冲了过去！
剑戟相交，碰出一道火花，李元霸一顿，怎么这里还有人能挡住自己？
抬头看清了来人，瞬间停手欢喜大叫：“小师叔！怎么是你？你没事啊！”
白凡愣住了，谁？
再仔细看去，一跺脚，大喊道，“我去，元霸？怎么是你？”
也怪不得白凡没有认出来，李元霸以一敌众杀得开心，浑身都被染成血人了，再说还用的是长戟不是双锤，谁会想到是他？
“都别动手，自己人自己人，误会！”
李元霸的啦啦队可不止会助威呐喊，一看有人扛住主将，还有人上来合围，就要上前助拳，李元霸立刻开口止住！
白凡也喝止了山寨众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笑着拍拍李元霸的肩膀，“你小子现在可真会玩，出来打仗还带着啦啦队？”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啦啦队，但是李元霸大致明白就是助威的人马，裂开大嘴，露出那副白牙笑道，“不是不是，我是不想他们跟我抢人头！这里人不多，怕杀不过瘾！”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擒贼先擒王
李元霸被带着去洗澡换衣服之后，白凡和他两人在山寨大厅内对坐商议！
想起之前自己杀得兴起，没收住手，估计死在自己长戟之下的土匪有二三百人吧，最后却是小师叔的手下，李元霸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小师叔，这个，不知道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之前杀的太狠了，你看……”
白凡摆手笑道，“无妨，这群人死再多我也不心疼，他们可不是我的手下，只是被我控制要挟在手罢了！
这群人都是李幼良的手下，他将一帮心腹正规军扮作土匪打劫，什么坏事都做，这里都是一帮十恶不赦之徒，所以你杀他们那是替天行道，除恶扬善的大好事！”
李元霸心中无语，这算是废物充分利用吗？
“既然是这样，我去将他们全都杀了吧，刚刚没杀过瘾，很少用长兵器杀敌，这次看来，除了重量不足之外，还很好用呢！”
……
白凡无语了，这货怎么像是为杀戮而生的一样，杀人都要杀过瘾吗？你以为这是吃饭喝酒呢？
“好了好了元霸，你留着战场上锻炼武艺吧！
这些人虽然无能虽然废物，但是还有些用处，暂时还不能杀，留下他们在这里还可以麻痹李幼良！”
“李幼良？他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二哥说了要灭他满门的！
这次为了救你，同时要将李幼良干掉，我、三哥、道宗堂兄，带兵一万从灵州大营出兵，再有几天就能到达凉州城了，拿下李幼良不是手到擒来吗？一个死人，麻痹他做什么？”
白凡一听就来了兴趣，“朝廷终于出兵了？快详细说说！”
李元霸将长安的定计、朔方的定计都详细跟白凡说了一遍，白凡安静听完，沉吟道，“李幼良盘踞凉州多年，我们大张旗鼓的前来擒拿法办，他得了消息会狗急跳墙的，到时候肯定是攻守大战，苦难的又是凉州的百姓！”
“之前道宗堂兄说过，李幼良在此地虽然盘踞多年，但是民心早就沦丧完了，我们前来拿他，百姓们肯定会拍手称赞的！”李元霸说道。
白凡笑了，“哪有那么容易，俗话说，破船还有三斤铁呢！谁没有两个死忠手下，比如这处山寨就是，谁能保证他李幼良手下只有这一处山寨？万一他有一些隐藏势力，我们即便是恶战拿下了他，将士们肯定也会死伤无数，都是大唐的军士，死在内耗上，太可惜了！”
李元霸叹息道，“那也没办法，难道我们还能将李幼良骗出凉州拿下不成？”
“不用，我们两个可以混进凉州城内，直接干掉李幼良，群龙无首之下，咱们和城外大军来个里应外合，凉州一战可平！”白凡信心满满道。
派出一名亲兵去给李道宗传信，李元霸和白凡二人就以乌云寨送财货的名义，混进了凉州李幼良的王府中！
原来乌云寨大首领是李幼良手下一个千夫长，因为是土匪出身，被李幼良从军中选拔出来，安排他又做回了老本行！
这些年这货兢兢业业，为李幼良敛财不少，李幼良也颇为信任，每次运输财宝都会安排他在城中玩乐休息几天！
而白凡和李元霸就被作为乌云寨的马夫，留在了王府中专门照顾运财物的马匹！
在王府内呆了一天，终于利用身份之便，还有夜晚飞檐走壁，二人将王府内的地形全部摸清楚了，不再犹豫，第二天夜里，就直接在深夜时分，摸到了李幼良住处，要实施斩首行动！
李元霸和白凡二人迅速灭掉李幼良门口护卫，破门而入的时候，李幼良正在搂着自己新纳的小妾睡觉，睡梦中房门被人踹开，自己被人吵醒，立刻起身坡口大骂：“找死吗？那个不长眼的？来人，给本王拖出去斩了！”
李元霸就要上前一刀劈死，白凡拉住了他！
持剑对着李幼良笑道，“还真是威风，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李幼良，今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敢对我白凡杀人劫财，老子也让你知道杀人劫财的感觉！”
旁边小妾就要放声尖叫，白凡疾步上前，一记手刀将之劈晕过去！
见到对方有这样的身手，还自称白凡，李幼良哪里还不知道真假，立刻就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现在才知道求饶？是不是有些晚了？你坏事做尽，给我皇室蒙羞，早就该死了！”李元霸嘲讽道。
听着声音不知道是谁，李幼良抬头一看，这！
惊呼道，“楚王李元霸？是你？”
“哈哈哈哈，不错，是老子！连本王的宝马你都敢抢夺，是真的不怕死呀！
小师叔你别拦我，我要让这厮知道我李元霸的厉害！”
李元霸说着就要持剑上前动手！
白凡笑着拉住，“别忙，师叔这里有套绝招，今日趁着这个方便交给你，咱们顺便可以让他说出这些年做的恶事，还有他的财物、我们的宝马在哪里才行，一剑杀了太便宜了！
看清了，这套绝招叫‘分筋错骨手’！
一共一百零八路，招招针对人体骨关节，一套绝招使完，可以将人体浑身骨头关节全部卸下而不伤人命！
乃是一门与人对敌的擒拿绝学，擒而不杀，其中痛苦折磨超乎异常，用于刑讯逼供最是毒辣有效！
当然用来单纯的折磨人，也很有一套，这个可是秘传，你学学就行，不可滥用！不可乱传！”
李幼良单是听听都觉得毛骨悚然，看着白凡弃剑在地，伸出双手向着自己抓来，哆哆嗦嗦道，“别，你别过来！”
白凡刚抓住他的手臂，他就被吓晕过去了！
可这正是白凡一时兴起，想要教学实践的时候，怎么可能停下来！
“看好了，第一招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首先将他的下巴卸下来！”
“第二招……”
一招一式白凡从头到脚，从四肢到躯干，一点一点给李元霸边演示边讲解，极为详细！
这可苦了李幼良了，从卸下了下巴，就被白凡一根银针定住头顶百会穴，再也没有昏厥过去，从开始到最后一点一点全程经历，白凡的讲解他全部都听明白了，也体会到了，可是完全被钻心的痛苦折磨着，没有心情学习，不然他绝对是学习的最快的一个人！
等到白凡终于将最后一招使完，李幼良已经麻木了，痛的早就失去了知觉，下巴被卸下来，叫喊都没有用了，浑身肌肉不住的颤抖，上半身就跟水洗过一样，全被汗水打湿了！
当他听到白凡接下来的话时，李幼良哭了，眼角泪水哗哗直流，旁边李元霸都有些不忍了！
大家可以猜猜白凡说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平凉州 建马场
白凡对李元霸说道，“看清楚了吧！我再给他装回去，你照着练习一边！”
李元霸弱弱的说道，“小师叔，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学会了，对着他一个无力反抗之人练习，没感觉啊！”
心中知道这货是不忍心下手，白凡笑道：“不如咱俩练练？我会全力反抗的！”
李元霸脑袋连甩，大喊道：“不要，死活不跟你动手，我这个天下第一好汉在你的手下估计也会被拆成一块块！”
“我再把接骨的手法交给你，这就够一套了！这下半部分可是医家正骨绝技，学之有益无害！
他李幼良是什么人？人面兽心禽兽不如之人，祸害了凉州百姓多少年？你可是大唐杀神，需要手软吗？
机会难得，你就不要挑挑拣拣了，错过这个机会，说不定以后就需要你去找个自愿献身的好人来练习呢，还不如李幼良这个试验品呢！”
如同一滩软骨烂泥般的李幼良心中无助悲呼，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自己一定做一个好人！
第二天，城中守军正在满城寻找李幼良的时候，李道宗大军到了！
群龙无首的凉州守军，哪里敢阻挡朝廷大军？立刻开门行礼拜见！
李道宗和李元吉直接接管了凉州城防和大营，当众宣布李幼良种种罪状，即刻派兵捉拿和李幼良相关的人员！
正要发布全城通缉文书的时候，李元霸和白凡出现了，手上提着的正是还剩下一口气的李幼良！
李元吉笑道，“你一个人就能收拾了这个败类，干嘛还要血书让朝廷出手？”
“此人犯的是国法，我私自处理那叫暗杀，不能斩草除根！
再说了，你们没来，我若是杀了他，凉州估计就会爆发骚乱了，得不偿失！”
见到李道宗的第一面，李幼良嘶哑着声音喊道，“杀了我！快！”
李道宗仇恨的看着如一滩烂泥般的李幼良，恨声道，“看你这模样我突然不想过早杀你了，但是父仇大于天！今日给你一个痛快！”
请出家传宝刀，李道宗亲自在凉州城刑场，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行刑，砍下李幼良头颅的瞬间，百姓们就开始欢呼起来，那气氛，简直比年节还热闹喜庆！
李道宗心下暗骂，做人做官到你李幼良这等程度，也是一种极致了！
李幼良倒台，李道宗在凉州大开公门三天，任何百姓前来举报指正李幼良恶行的、举报李幼良余党的，都受到了他的接见！
三天时间，对凉州百姓来说，是平反昭雪的好日子，对凉州那些为祸乡里的李幼良余党来说，那就是催命符！
凉州的血，整整流了三天，最终经过统计，连带诛杀的李幼良满门，凉州总共诛杀了有罪之人四千多人！
看到这个数字李道宗心中有些怕了，自己是不是杀过头了？
不再耽搁，大仇已报，留下李元吉和李元霸几人，李道宗独自带着亲卫回到朔方将李孝恭换了回来！
而李孝恭回来之后，和李道宗的举措不一样，不以杀戮为主，而是迅速安抚民众情绪！
被李道宗杀得人人自危的凉州城，在李孝恭的温和手段下，再次恢复了以往的西北繁华，几天时间，城中百姓就对这位新来的王爷称赞不已！
城主府会客厅内，白凡对着李孝恭打趣道，“孝恭兄和道宗兄你们兄弟这双簧演的真好，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几天时间就拿下了凉州的民心！”
李孝恭的两个儿子也在终南书院就学，也在书院十五岁以上四十个孩子里面，所以白凡李孝恭二人也是熟人！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双簧，黑脸红脸是什么鬼，但是李孝恭大致听懂了白凡的打趣！
“哪里是有意为之，道宗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没有杀错！
某家作为一地主官，安抚民众再正常不过了，巧合，巧合而已！
只能说李幼良将这里百姓都得罪光了，我们为民除害收了民心吧！”
李元霸插嘴道，“好了，大功告成，我的万里云也找回来了！
小师叔，你说你找到了北地野马群，宝马无数，我只见到了万里云旁边那匹母马，难道还有别的？”
白凡正想跟众人谋划这件事呢，于是开口解释道，“不错，此次北上我和万里云一起找到一群非常大的野马群，约有两三千好马！
而且据我观察，里面很多都是汗血宝马、大宛良马，血统纯正优良，绝对是宝马！而且还是一大群宝马！
那万里云的配偶赛赤兔就是这个族群的首领！
限于他是母马的资质，才稍稍不足于万里云，赛赤兔若是公的，那定然是赤兔马再世！
宝马有灵，赛赤兔天生能够感知危险，所以才能一次次带着族群提前躲避灾祸，不然这么大一批宝马群，早就被草原人抓走了！”
李元吉一听大喊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带回来呀！”
白凡无语道，“哪有那么容易！我是因为通兽语才能被赛赤兔信任的，不然它才不愿意跟随我们回到这里，它还把我和万里云扣押在草原好几天呢！
经过几天沟通商量，双方达成一致，它才答应带着自己的族群搬到我们大唐来生存，要是我们想直接奴役，这匹马中女王第一个不同意！
再说了，那野马群处在西突厥和东突厥交界的北方，我们想顺利带回来，也不容易！”
“也就你这个怪人才会想出和一匹马做交易的事情，不就是捕捉一堆马匹吗？有那么复杂吗？还要和它们讲道理不成？”李元吉打趣道。
“不，我不是在跟一匹马做交易！
万物皆有灵性，马类虽然不能人言，但也是开智有灵慧的！
我答应只要这个马群愿意跟随我走，我会给它们建造一座位于大唐的世外乐园，不去奴役强迫，给他们自由和安全！
只是我也会带人去它的族群内寻找宝马伙伴，如果能够得到里面宝马的认可，它们会自愿出来认主跟随！
这绝对不同于被驯服那种，是生死相依那种，在我看来，即便他们是马，在战场上也是我们的生死兄弟，为何要奴役！
这就是我和赛赤兔的约定！”
李孝恭静静听完，感叹道，“白兄弟高义，我等不及！
这不是单纯的跟马类的约定，这是白兄弟在人性和贪欲面前，坚守了自己的人性！
你说的没错，万物有灵，战马也是我们的同袍，既然可以交流，我们就应该以诚相待！”
李元吉默默点头，不再多言！
白凡对着李孝恭笑道，“小弟哪有孝恭兄说的那么高尚，只不过是心中想到就去做罢了，面对那么单纯的一帮马儿，我可下不了狠心去打破他们的和谐平静！
只是，如此一来，我想建立一座马场，就需要孝恭兄的帮助了，就选在这凉州北边草原吧，我会派人来负责建造管理，这防卫一事……”
李孝恭大笑道，“某家求之不得，有如此一座宝马场，以后大唐武将还会缺乏宝马坐骑吗？某家这就近的便利可是难得，白老弟这是在照顾某家呢！还好道宗不在，不然他定然会跟某家抢生意！
护卫一事不必担心，某会请旨陛下，派出三千人扎营保护！”
“如此凡再无后顾之忧了，我们需要来研究下怎么把这批宝马带回来了，毕竟两边突厥蛮子都不好相与！”白凡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汗血宝马一大群，谁不眼红？白凡下狱
书信给长安报了平安之后，白凡就留在了凉州筹办马场事宜！
从丐帮中选出了一百机灵可靠之人，培养他们养马喂马之术，并且召集了一大批丐帮优秀工匠到凉州来建造马场！
白凡和李孝恭带着万里云和赛赤兔一起，走遍了凉州北部所有草原地区，终于在凉州西北方向找到了一处水草丰茂，水源纯净便利的好地方！
李孝恭一声令下，手下三千士兵动手就划下了一块方圆二十里的巨大草场区域！
白凡写了封奏折，请旨朝廷将这块地方划归终南书院，愿意用自己的战功作交换，但是李二回复说不同意，具体原因没写，为此，白凡只能和李元霸一起，骑着万里云和赛赤兔赶赴长安，若是不能拿下那块草场，草原养马场就无法建立起来！
皇宫之中，李二正在和李建成兄弟两个喝着茶，听人通报说蓝田侯白凡求见！
派人将白凡和李元霸招至议政殿，几人坐定，李二笑道，“你是为了凉州建马场的事情来的吧！”
白凡恭敬行礼，“陛下，建立马场乃是天大的好事，还请陛下批准，臣愿意用军功和爵位来换取建立马场的地方！”
李二轻轻喝了一口清茶，点头道，“建立马场朕当然知道是好事，那么不如就由朝廷来建吧，地方扩大到百里，作为军马产出之地！”
“不行！”白凡严词拒绝！
“怎么？你敢抗旨？”李二玩味的盯着白凡问道。
白凡丝毫不惧的和李二对视着，“臣不敢抗旨，但是这个马场是臣承诺野马群首领赛赤兔的，马场只负责保护马群安全，不作为奴役驯马之用，马群里面多少愿意出来做战马，全凭自愿，所以陛下即便下旨，臣也做不到！”
李二嗤笑道，“答应一个畜生的条件？你作为朝廷的蓝田侯，想让人以为你是疯了吗？这不过是天赐大唐的几千匹宝马，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你一个年轻小子，哪里懂这些老话，听朕的，带人把这批宝马带回来，朕许你食邑五百户！终南书院周围十里都给你！”
白凡听完，心中已经凉了，没想到李二此人竟然无耻如斯？帝王心术，难道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心中还是怀有一丝丝坚持和幻想，白凡朗声道，“陛下不可如此认为，凡若是不通兽语则罢了，恐怕会跟常人一样想法！
但是既然凡已经跟赛赤兔立约，就是当做平等朋友相待的，圣人云，人无信不立！
今日凡能为了功名利禄出卖一匹马，他日就会去出卖朋友，出卖国家，如此道德沦丧之事，凡自问做不出来！”
李二怒喝道，“小子，你是在说朕道德沦丧？”
白凡一身正气，挺直脊背正色道，“臣不敢！
如果陛下执意将这几千匹宝马看做是一种工具，臣只能表示抱歉，臣无力做成此事，那马群所在之地臣不知道在哪里，马场之事就当臣酒后乱言，臣请求告退！”
李二冷笑道，“酒后乱言？那你这就是欺君之罪了！”
李建成见二人气氛不谐，出言劝慰道，“白凡，那可是几千匹汗血宝马，古往今来宝马如美人，有了一匹汗血宝马武将就能多两成实力！
汗血宝马群在我们中原见都没见过，只在古籍中听过，此次机缘对我大唐非常重要，别意气用事！”
白凡本想一怒之下转身就走的，但是自己岳父充当了老好人，于是行礼答道，“岳父，凡也知道此事重要，这才费尽心机和那赛赤兔达成了协议，双方自愿，这样我们的武将就可以去马场寻找自愿追随的坐骑了，这已经是大机缘了！
难道人类现在只剩下贪婪和欲望了吗？纯净的人性和良知哪里去了？连一群单纯的马儿都要算计，还有什么不能算计的？”
“混账！
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之徒给我拿下，押入大牢！”李二大喝！
被人指桑骂槐的骂没人性，任谁也不能忍受，李二怒火冲天就要将白凡下狱！
李建成立刻站起来劝道，“二弟你……，白凡，快快给陛下认错，陛下之行绝无私心，岂可如此无礼？”
白凡直面怒气冲冲的李二，冷笑道，“还记得凡讲过那一代代帝王吗？本以为你是个不凡之人，没想到还不如我人族前辈！”
说完转身，不再理会李二什么表情和反应，缓缓向着议政殿门口走去，开口大喊道，“白凡在此，谁来拿我？”
李二见此人如此狂妄，胸中怒气再涨，就要爆发！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元霸起身闪出，站在了白凡身前，做出护卫的举动，回头对着李二大声道，“元霸受命担任终南书院院长护卫，职责所在，谁要动手，李元霸一力接下！”
李二眼角一缩，关键时刻怎么四弟会站在对方一边？
心中怒气不减，看着李元霸喝道，“四弟，你要看着二哥受辱？”
李元霸本来不想说的这么明白的，毕竟出山前紫阳真人教过，‘醒来不如糊涂’！
犹豫片刻，沉声道，“二哥，这次你做错了！”
李二见四弟李元霸坚持，见大哥李建成欲言又止，心中不想跟兄弟动手决裂，最终开口道，“带他去终南书院，不准踏出一步！”
李建成松了口气！
李元霸拉着白凡就要往外走！
可是白凡却不领情，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白凡冒犯国君大逆不道，理应入狱，在终南书院做一辈子笼中雀，不如在牢中孤老一生！
哈哈，好大的君威！白凡生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今日也想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子一怒！”
“来人，速速打入死牢！”李二怒喝道！
不再给一丝机会，殿外进来一队甲士，捆起白凡就走了！
李二见此，一甩衣袖，转身怒气横生的向着后宫皇后的立政殿走去！
李建成叹气道，“两个都是绝世的犟种！”
李元霸轻轻摇头，开口道，“不，是二哥错了，坐上皇位一年多了，百官的朝贺渐渐蒙住了他的双眼！
大哥，那个位置真的那么大的魔力吗？二哥渐渐变得陌生了！”
李建成闻言，惊讶的看着一向孩子心态的四弟，没想到他竟然看得如此清楚！
开口问道，“四弟，你……”
“我怎么了？我还是你的四弟元霸！”李元霸嬉笑道。
第二百章 谁是谁非？公主要探监
李建成会心一笑，“十几年了，四弟你的病终于痊愈了，父皇多年的心病总算可以放下了！”
李元霸点了点头，“稍后我就是告诉父皇这个好消息！睡了好几年，累得父亲伤心流泪，我这个儿子没做好！”
“你问的问题，大哥没法回答你，大哥做过太子，没做过皇帝，那个位子到底能将人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当世只有父皇可以回答你吧！”李建成沉声道。
李元霸不是笨人，病好之后反倒头脑非常灵活，一下就听出了大哥的话外之音，和李建成对视一眼，开口道，“我去拜见父皇！”
没有说话，默默点头，李建成迈步出了皇宫，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去跟自己的宝贝女儿解释这件事！
大安宫内，李渊整日饮酒作乐，逍遥快活，自从白凡拿出了扑克牌这等好玩的物件之后，这位大唐太上皇的日常就是约上几个老友，打牌消遣、小赌怡情！
见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来看望自己，李渊兴奋的挥退了一屋子陪赌的人，拉着李元霸的手嘘寒问暖！
“父皇，孩儿有个好消息告诉您，经过一年的修炼治疗，孩儿的病终于痊愈了，如今再也不会如以前那般浑浑噩噩了！”李元霸拉着李渊激动的说道。
听到这个好消息，李渊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欣喜的老泪纵横，“好！痊愈了就好，为父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导致你受伤了十几年，如今终于好了，老天开眼啊！”
等到李渊激动过后，渐渐平静下来，李元霸再次发问，“父皇，孩儿有一事相问！”
李渊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儿子，笑道，“你是为白凡之事来的吧！”
“怎么？父皇您都知道了？”
“在这皇宫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的吗？为父虽老，却也还是这李家的一家之主啊！”
人老成精，更别说做过九年皇帝的李渊了，皇宫之中被他经营多年，有何风吹草动能够瞒过这位精明的老人？
“孩儿不解，那个位置真的如此改变人吗？大哥说不出答案，说父皇您知道！”
只见李渊叹口气道，“为臣者的最高位就是你大哥的晋王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他的上面还有人，他的欲念可以被上面的皇帝压制住，所以他给不了你答案！
做了皇帝就不一样了，上承天命，代天牧守四方，除了上天，谁能高过他？
但是上天虚无缥缈，我等人类只能心存敬畏，触摸不到！
所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他的欲念没人可以压制住，这就是你看到的老二的改变！”
“可是、可是欲望无穷，贪婪无度，这是昏君亡国之行，二哥怎能如此不智？”李元霸质疑道。
李渊笑道，“你二哥哪里是那样的人，就说此次之事吧！
即便是你二哥强制要求白凡去抓回了那群宝马，后果呢？也不过是白凡对于一群马失信了！
可谁人知道此事？
大家都知道的是大唐发财了，得到几千匹汗血宝马！有此做种，假以时日国家兵强马壮，大唐天威，四夷臣服！
你看这里面有坏事吗？
你以为你二哥傻吗？”
“可，可是我们失信了！”李元霸追问。
“失信？呵呵，真是孩子话！
没错，我们的确失信了！
可是此事换作其他任何人都会这样选择，因为在大家的眼里，马类，即便是宝马，也不过是牲口一流，人跟牲口讲道理？那只能是疯子傻子！
大德（李元霸的字），有时候，并非是你们做错了，而是这个世道走错了！”李渊叹息道。
晋王府中，李建成招来女儿和夫人，看着二人欲言又止！
李婉平善解人意，主动开口问道，“父王，可是夫君有消息了，您但说无妨，女儿没事！”
郑氏也是一脸的担忧！
李建成叹气道，“白凡无事，刚从凉州战场归来，因为公务入宫面圣！
但是，但却言语冒犯了二弟，被二弟下大狱了！”
什么？郑氏闻言一惊，心中不解，怎么会这样？
李婉平倒是舒了口气，只要不是生命危险就好！
“夫君，到底怎么回事？二弟不是非常喜欢白凡这孩子的吗？还将之依为股肱，怎么会将之下狱？你没有在旁劝劝？”郑氏问道。
“哎！怎么没有劝，两人都是倔驴，老二想要白凡手上的马匹做军马坐骑，白凡死活不给！还出言讽刺老二，逼得老二大怒将他下狱！
当时四弟挺身而出，要护卫白凡！
本来老二已经同意将白凡关在终南书院不得外出了，可是白凡偏偏硬是要往天牢里钻！没办法，我只能回来跟你们说一声！”
郑氏听完瞬间就变了颜色，冷哼道，“这小子一点都不知礼，远行回到长安，不先来看看平儿，跑皇宫骂皇帝？
这不是找死吗？
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们家平儿怎么办？
等他出来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太过分了！”
李婉平伸手拦下自己的母亲，对着父亲李建成说道，“父王，孩儿想去探望夫君，他久别在外，肯定受了不少苦，一回来就被下狱，孩儿想去给他送些换洗衣服还有吃食！”
郑氏怒道，“说的什么傻话，那个负心人你还看他作甚？能饿死在牢中不成？不去！”
“娘亲，夫君是个大英雄，女儿相信不管如何，夫君都是对的，所以一定要去！”
“你……”
李建成拦下郑氏，从怀中取出自己的晋王令牌递了过去，对着李婉平开口道，“去看看也好，兴许还能劝下那小子！去卫国公府，约上李夫人一起去，你一个人为父不放心，白凡出事了，她作为姨母肯定也在担忧！”
“多谢父王，孩儿这就去给夫君做吃的！
小兰，你去给夫君准备衣衫！”
李婉平拜别父母，吩咐丫鬟小兰之后，就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郑氏见此，叹息一声，向着厨房追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愿意让孩子受苦，谁见过晋王夫人下厨房？
可是自己的女儿一片深情要亲自去做饭，作为娘亲，能不心疼？
卫国公府内，红拂女怒喝一声飞身而起，“你说什么？凡儿被下狱了？还是天牢底层的死牢？
老头子，死老头子，快出来！”
看着姨母朝着外面大声呼喊，李婉平赶忙拦下，开口说道，“父王说了不能冲动，此时二叔和夫君都在气头上，等他们都冷静下来就好了！
我准备去天牢探望夫君，所以来问问姨母要不要一同前去？”
第二百零一章 天牢相见 李渊教子
天牢最底层，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里空间不大，和其他牢房不同，这里的牢房四面墙壁，只在入口处开一个门，每间牢房之间并不相连！
古人的建筑造诣颇为不凡，虽然无法建筑百层摩天大厦，但是建个几层的建筑还是没问题的，对于牢狱这等重要地方，空中楼阁不如地下来的坚固！
大唐天牢，分为两层地下和一层地上，呈上阔下窄方式建造！
地上的监牢比较大，关押地痞流氓短期刑狱犯人，地下一层关押长期服刑的犯人，像关押几年十几年都在地下一层！
而地下二层就是最底层了，这里关押着的都是必杀的十恶不赦之徒，所以这里又称为死牢，进了这里，基本上是十死无生了！
李婉平和张出尘来到这里的时候，白凡正在发呆思考，李二当了快两年皇帝就已经开始膨胀了，人心易变，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就要好好想想了，自己一心为国，但奈何人心不足，欲壑难填，自己有自己的操守，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白凡自认做不出来！
正在沉思中的白凡忽然听到几声轻呼，立刻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原来自己的姨母和未婚妻子已经站在面前了！
张出尘二人手持李建成的晋王令牌，在这天牢内绝对是能够横行的，毕竟李二虽然将白凡下狱，可是没有吩咐不准探视，晋王是现今的天下第一王，除了陛下谁敢拦住晋王？
白凡跪下给张出尘磕头道，“白凡不孝，累得姨母为孩儿担忧了！”
张出尘上前拉起外甥，叹气道，“哎！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不安分，做什么事情都要随心所欲，虽然你是对的，但是于世道不容啊！
你姨丈让我给你带话了，有时候人只有从众才能生存下去！”
“姨丈教诲凡心中感激，但是孩儿做不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单说此次之事，事不可为就当做我跟赛赤兔约定未成好了，皇帝不满我的作为要刑治于我，那就来好了！
孟圣人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此朝廷，大不了我回去教书一生好了，乐得清闲！”
张出尘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劝道，“好好好，教书就很好，这官场上的事情咱们不掺和了！
你的脾气也该收一收了，本来此次你是无罪的，但是出言羞辱陛下，这不是故意往牢里钻吗？你若是出事了，你想过平儿吗？”
“我……”
白凡张了张嘴，看着旁边含情脉脉盯着自己的李婉平，心中一软，终究是没能再去反驳！
张出尘出去了，留下两个小情侣在此，她跟着来一是探望受苦的外甥，另一个就是保护李婉平的！
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即便是皇帝将白凡打入死牢，那也不会真正杀他，或者说不敢杀他！并非是因为他的才华或者关系网，而是白凡的功劳和地位！
白凡北上抗击瘟疫，救了多少北方百姓，如今在民间已经被列为和孙神仙一样的神医了，杀他？百姓舆论不答应！
白凡还一手建立起丐帮，如今丐帮已经遍及全国，几十万上百万丐帮弟子，哪一个不对这位传说中的帮主感激涕零？民心就是如此，谁对大家好，大家就愿意和谁站在一起！
诺大的丐帮，虽然一直被皇帝忌惮，可这也正是白凡的护身符，不动白凡还好，那丐帮就是行侠仗义的好百姓，动了白凡，那丐帮就是百万暴民！
李二坐拥大唐江山，君威日重，当初白凡建立丐帮之时，他没有站出来阻止，现在君临天下想消除隐患的时候，李二才发现，白凡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了，所以心中一直都存有芥蒂，自古君王都是如此，疑心病最重！
白凡伸手轻抚着李婉平的脸颊，开口说道，“平儿，委屈你了！总是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李婉平拉着白凡的手，展颜轻笑道，“不委屈，平儿知道夫君是个大英雄！”
面对爱人的信任，白凡心中感动，脱下衣衫铺在狱中脏乱的土床上，拉着李婉平过去坐下！
“我哪里是什么大英雄？一个傻子，将爱人扔在家里，一个人四处跑个不停的傻子罢了！我走到哪里都会惹祸！
这次好了，还把自己弄到死牢里了！”白凡自嘲道。
李婉平想起了当初紫阳真人的话，“之前你发血书的时候，书院紫阳真人算过一卦，说你有牢狱之灾并无血光之灾，原本大家还以为是凉州的事，现在看来，今日方才应验！”
“哈，紫阳师兄也太不靠谱了吧，算卦竟然还算的偏差这么远！”
“平儿来时父王说了，让我来劝劝你，可是平儿知道夫君胸怀大志，不管做什么一定是对的，所以不准备劝夫君！
无论夫君怎么做，平儿都会支持你！
你在家教书，妾身给你做饭洗衣，等你下课！
你出外忙碌，妾身在家照顾妹妹，等你回来！
你蹲了大牢，妾身给你准备衣衫饭食，等你出来！
你……”
没等李婉平一项项说完，白凡已经热泪盈眶了，上前一把将李婉平抱在怀里！
口中喃喃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不怕为你吃亏
多苦的工作也愿意奉陪
……
我也曾把我光阴浪费
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
却因为爱上了你
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
一首前世的平凡歌曲，缓缓从白凡口中唱出，合适的情景合适的词曲，合在一起就变得如此的美妙动听！
此情此景，一对情侣相顾无言，唯有情意！
红拂女就在不远处为两人护卫着不让打扰，以她的功力，自然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是无意偷听的！
听得自己外甥又有一首新曲唱出，应情应景，不由心中服气，这小子追女孩子方面真是厉害，这一首一首的神曲，那个女子受得了？
就在李婉平和红拂女张出尘一起探监的时候，皇宫之内，李渊少见主动的将皇帝李二招到自己的大安宫！
李元霸已经出宫回去了，此时大安宫内气氛稍显沉闷，即便整座大殿内只有李渊父子二人！
李二知道是四弟李元霸来找了自己的父亲，也知道父亲要说白凡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父亲会是什么态度，所以父子二人相视沉默着，李二在等李渊开口！
第二百零二章 为白凡，李渊再论帝王
“你准备怎么收场？”，沉默许久，李渊开口问道。
“儿，不知！之前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李二恭敬答道。
李渊盯着他，追问道，“当真如此吗？”
“当真如此！”
李渊嗤笑道，“白凡是什么样的人？朝野谁能不知？长安传出他睚眦必报，实则是一个难得的仁人君子！
你统御百官，会看不透一个小子？
准备怎么收场？”
面对自己老父的第二次发问，李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最终无奈道，“罢除一切爵位，让他安心去做个教书先生吧！”
李渊嗤笑道，“你，怕了？”
听到这句问话，李二有些不甘道，“父皇，前几日有消息传回，说丐帮现在有百万帮众！您说此人不该防备吗？”
看着眼前倔强的儿子，李渊叹息道，“还记得你书房里写的那篇策论吗？那是当年你第一次去见白凡的时候，根据当时白凡所言你复录的！”
李二当然知道李渊说的是哪一篇，就是白凡论古今帝王的那篇！
“父皇，孩儿承认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正是因为如此，孩儿每每思及，都会不寒而栗！此人太过可怕，万一他要是有了野心，我们李氏虽为皇家，可能也斗不过他！”
李渊点头，“不错，当初我们就知道此人之能，说过要与之交好笼络住他！
只是没有想到他成长的如此之快，确实让人难以置信，更让人为之害怕！”
“父皇，前几日孩儿听人说起一件事，说白凡一手建立了丐帮是为了笼络民心，开办终南书院全都招收文武子弟，是为了拉拢百官，他手上丐帮现在除了乞讨，还做起了生意！
他的酒楼、羽绒服、棉衣生意已经遍布大唐，其敛财的速度绝对超乎想象，您不觉得他做的这些非常反常吗？”李二担忧道。
听到自己儿子说这些，李渊没有发表意见，既不表示认同也不提出反对，反而开口说起了其他！
“还记得白凡策论中所说，帝皇分为几类，庸碌者，不过是一个国家的看门人，贤明者是国家的守护神，真正传唱千古不朽的，是那上古之时人族的领袖！
大汉朝多么兴盛？汉武大帝打下了如今两倍大唐的区域，可是大汉只传了四百年！前隋最初多么强盛？文武齐聚隋文帝手下，丝毫不亚于如今的大唐，可是却二世而亡！
你真的以为大唐可以万年吗？”
李二摇头道，“不，儿臣从未想过，朝代兴亡不可逆，强如汉武大帝能做我人族守护神，也没有做到大汉万年！”
李渊点头道，“不错，那些明君贤者，也不过是为了身后之名罢了！那些昏君却是连名声都不要了！
说白凡会反，这话你相信吗？
他一切事情都做在明处，尽公不顾私，何来的反意，如果他要想造反，何必做这一件件事情呢？建立一个马场也要来找你商议？
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去草原打下一块草场的！
你恐怕还不知道一件事情！”
李二恭敬道，“请父皇明示！”
“白凡的武艺！据你四弟元霸说，如今他的武艺已经完全不下于当世第一武者——紫阳真人了！
他能主动担起国法身赴牢狱，难道你没看懂吗？
以他的能耐，天下哪里有能关住他的牢笼？
为父不是武者不懂其道，但是听元霸说过，武者到了极致，追求的不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长生天道了！
你觉得白凡会为了一世帝王放弃长生吗？
看看他的做法就知道，他自始至终从未有过蝇营狗苟，是一个心思纯净只分对错的孩子！”
“可是父皇，人心难测，不得不防！”李二反驳！
“难测吗？不，人心其实很简单，年幼的孩子只分对错，我等久经世事之人只看利弊，有多难测？
还记得白凡曾经送了一句话给你大哥吗？
他说过，限制我们的，永远只会是眼光！
你登上皇位已经两年了，君威日盛，恐怕已经忘记了以往君臣同乐的感觉，当初你做秦王之时，向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
做了皇帝之后呢？
这就是做皇帝的坏处了，天下第一人，谁能管住？
说什么人心易变！在为父看来，只有控制不住的欲望，没有无缘无故的变心！
你知道大唐不能万年，你想要名垂青史，你难道忘记了曾经对一个孩子许下的超宗越祖诺言了吗？
圣人云，天下乃有德之人居之！
越是经历的多、身处的位子越高，越对此深有体会！
今日看似是你的心境容不下一群马匹，实际上是为君之后，你的心境容不下掌控不住的白凡！
当年你做秦王世人称赞，对于降将尉迟恭愿意以胯下之辱来收服他，说你没有心胸，谁会相信？
只是为君者的忌惮罢了，古来帝王心术皆是如此！
可是你想过没有，白凡不同常人！”
李二静静听完，不再反驳，点头道，“儿臣承认，自从坐上皇位之后，确实心境变了，此次对付白凡也的确是因为忌惮，父皇是想说，孩儿也被眼光限制了？”
“难道你没有看到白凡的所作所为吗？
一条条一件件，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他做事之前在干嘛？
他一直在恪守为臣之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官职，一直守着自己的书院没有出门！
他书院收拢的孩子们，都是文武群臣的孩子，你不该忌惮他结党营私，应该看到他的用意！
自古以来天地君亲师，亲人永远排在师父之前，你的孩子、老大老三的孩子，都在书院学习，这些孩子一起从书院成长起来后，那就是大唐的下一代中坚力量！
最后他们还是和自己的亲人，和你这位皇帝走的近！
白凡若是真有反意，他完全可以从丐帮中选择一批人调教成功，到时有人有钱有兵有将，做什么不行？
可是他没有！大旱灾、大蝗灾之时出谋划策的是他，统筹全局的是你，最后收获名声的还是你！
北方瘟疫萌发，冲锋在前的是他，总督后勤的是你！
北地百姓虽然念叨着他的神医之名，但是念叨你这个好皇帝更多，谁见过历朝历代瘟疫只死五百人的？
白凡做的一切，其实都在为最初许诺你的那个万世基业努力，而你呢？你做了什么？
朕都觉得对不起这孩子！
他费尽心思帮你留住了兄弟亲情，没有老大老三帮忙，你面对世家能直的起腰？
他为国出力我们可以给爵位官位答谢，可是他还救了平儿的命，你四弟也是他救活的痊愈的，加上老大和老三，我们李家欠他多少？
我们皇室李家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李渊的一番话，如同天雷击顶般，在李二脑中炸响！
当初白凡告诫过自己，若想做万世之君，超宗越祖，唯有亲情不能放！自己也发誓皇家有情当自李世民而始！如今竟然被权力的欲望迷住了双眼？
李二有些踌躇了，做下如此一桩糊涂事，该如何收场？
第二百零三章 开释白凡，李二认错
“朕近日翻阅史书有感，古往今来千古留名的君王，无一不是有气吞山河的胸怀，没有一颗包容天地的心胸，那大唐在我李氏手上，也不过是为华夏再添一族守门人罢了！
白凡有梦想，看他书院的校训就知道，他也曾说过，要将终南书院打造成华夏的守护神！
虽然很难，但是他已经在做了！朕相信他一定能成功！此人有盖世之才，乃是几百年不遇一个的大才，当此国将大兴之时，是他的机缘，也是我李家的机缘！
你要想成为千古一帝，帝王心术虽然可以，但终归落了下乘！
你曾说想做当世新一任人族共主，你可听过三皇五帝之时有过帝王心术？连皇位都是轮流禅让的，那要多大的胸怀？他们可曾为忌惮而除去隐患？
好好想想吧！”
李渊说完最后一通话，就留下李二独自一人在这安静的大安宫内沉思起来！
在梦想与现实中，到底该选择什么？这是每一个人都会面临的问题！
白凡曾经画出的万世基业大饼就是梦想，是那时候燃起了李二胸中的那团火！
而身处至尊之位，周围群敌环视，不由得李二不谨慎，这就是现实！
天牢之内，白凡在李婉平的陪同下，吃着热乎可口的饭菜，对自己的媳妇赞不绝口！
外面的红拂女脸都黑了！
这两个小家伙，真是不懂事，你们卿卿我我一阵就行了，怎么还吃喝起来了？吃喝也不叫自己一起去，忘乎所以的边吃边聊？
这守门需要多长时间？红拂女也算不清了，反正那边的牢头已经偷偷跑来探视很多次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想催促时间！
探监有规定，时间有限不能久待！可是这两人都不是常人，牢头也不敢去催促，只能这样远远候着！
良久之后，两人吃完饭，李婉平留下了白凡的换洗衣服，带着一包脏衣服回去了，临走时还说以后天天会来！
听到这话，牢头简直都要哭了，这是坐牢还是度假呀？天天来？
三天之后，李二来到了天牢最底层！
白凡斜躺在牢房的土床上，看着孤身前来的李二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李二当然知道白凡这是什么意思，主动上前开口道，“小子，起来吧，随朕出去！”
白凡懒洋洋的答道，“目无君上之罪还未判刑，凡还是戴罪之身，不能出天牢！”
“好了，朕恕你无罪，跟朕出去吧！”李二摆手道。
“哦？陛下断案好快，一言不合就抓进死牢，随后一言而下就再放出去？这是要显示陛下天恩浩荡吗？
好套路，帝王心术果然谙熟！”白凡嘲讽道。
李二老脸一红，怒道，“小子，你够了啊！朕已经原谅你之前指桑骂槐之语，你还要继续羞辱吗？
你当面辱骂了朕，朕关你三天，怎么？不公平吗？换做他人，杀头都够了！”
白凡笑了，“那今日为何放我？何不杀头更痛快些！你今日放我，不怕我来日再当面辱骂你？”
李二无语了，这厮怎么如此难缠？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今日算是体会了！
“那你要怎样？朕承认之前做错了，今日来给你道歉，请白先生原谅朕之前的鲁莽！
对于西北马群之事，我等要以立信为主，绝不再有奴役那马群的念头了！如何？
总不至于还要为此事，朕再给你下个罪己诏吧！”
说着，李二还对着白凡郑重一礼！
白凡这才悠悠起身，看着李二，见他一脸的真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如此改变，但是能如此而不是撕破脸，当然是好事！
对着李二躬身一礼，“凡并非一定想要陛下一个道歉，只是不想陛下在权势欲望的漩涡之中迷失自己罢了！只有陛下能够醒悟，凡才有心有力为国出谋，如果陛下自此沉沦，那凡即便得获自由，你我君臣失和，对天下就是灾难！
今日凡受了陛下这一礼，非是为了接受陛下的道歉！而是想向陛下求一件事！”
李二有些懵逼，你求我办事，还让我给你行礼？什么逻辑？
只见白凡开口说道，“凡一向不入朝堂，今日想跟陛下求一官职！
愿效仿魏征魏玄成大人，直言谏君不避刀兵、不避牢狱、不避生死！”
李二点头赞道，“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满朝文武，唯有玄成一人有文人死谏朝堂之风骨！他就是朕的镜子！
你有此心朕甚慰！此事朕答应了！
可是你可否说说，为什么你求我给官职，还要我给你行礼？不会是故意占我便宜吧！小子你这样可不厚道！”
白凡摇头辩驳道，“怎么会？这个官职可不是为了富贵，这是个刀尖上跳舞的职业，你给我行一礼，我自此将抛去性命规劝你的得失，这是为你好对不对？
当面骂你是有风险的，稍有不慎就被下狱砍头了，不然为何满朝文武就魏大人一个胆大的？”
李二听着倒是觉得有理，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好像在告诉自己上当了？
两人君臣相合再次回到议政殿，白凡没有问李二是如何想通会来释放自己的，因为他主动入狱就是为了以自己的身份逼迫李二低头认错，只有敢于正视自己的帝皇，才能真正获得臣子的信任！
议政殿内，白凡再次提出了建立马场要地的事情！
“你为何坚持要将马场作为私人所有？朕可以答应不奴役这些宝马，兑现对那宝马的承诺，马场全部都可以交给你管理，朝廷出人出力，难道只挂个名字就不行吗？”李二不解！
“陛下，非是白凡不信任朝廷，而是一旦这个绝世马场落入了朝廷手中，就会牵扯权力分配，这就像是一个惊天宝藏一般，我们无法保证所有人不会动心出手！
所以只能留在白凡私人手中，白凡不入朝堂，官场世家都无人敢惹，所以我最合适！
而且这个马场我是给终南书院要的，书院培养出来的文臣武将以后都会去马场里选择坐骑，这不就跟朝廷养马一样吗？还免了小人觊觎的口实！”白凡详细的道出了原因！
李二听完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如此！只是，即便如此，朕也不能直接给你这方圆二十里的草场！”
为什么？白凡不解！
第二百零四章 租地建场 佳人康复，咱们结婚吧
“你的军功都赏赐成爵位了，也按照爵位赏赐你封地了，封在蓝田你建立了个书院，所以现在再给你划地，朝堂上过不去！因为不是国家的养马场！”李二严肃道。
白凡急声道，“我拿爵位换不行吗？”
李二哈哈大笑，“你以为大唐爵位是什么？听过立功授爵的，哪里有再用爵位换财富的！再说了，你因为有蓝田爵位而有终南书院的地盘，你若是交出了爵位，那终南书院那片地将会收归国有，你是想要草场还是想要书院？”
白凡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李二，“怎么会这样？陛下，你不会是还念着前仇，故意整我的吧？”
李二脸色一黑，“朕乃是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你当朕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一句话就将我关了三天黑牢……”白凡嘟囔道。
“你那叫坐黑牢？别以为朕不知道，朕那痴情的侄女每天都往大牢跑，一去老半天，你小子在里面享尽了清福，那叫坐牢？”李二笑骂道。
“哎！娶了个好媳妇，想受苦都难啊……”
……
“那你回去享福吧，二十里草场朕给不了你！”
“您可是一国之君，没点特权？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呀！”白凡问道。
李二无奈一摊手，“你以为朕不想出力吗？那可是几千匹汗血宝马，即便是不做军马，从里面挑出两匹做坐骑，那也足够诱惑了！
可是二十里方圆的地域，朝堂上那帮老家伙，谁会同意？朕如果执意给你，你觉得魏征敢不敢在大殿上撞死？”
白凡灵机一动，“那么臣花钱买行不行？”
李二开始思量，半晌之后摇头拒绝，“不行，虽然花钱购买之事朝堂上有可能通过，而且民间也有买卖土地之说，但是如此大面积几十里，意义不同！
一旦卖地之风高涨，以后有钱人加上有权人是不是就会合力大举买走国家土地？这个后果你想过没有？此法万万不行！”
白凡也想到了这个地方，确实不可行，改口道，“那么租用呢？我每年给朝廷出地租，反正那片草原也没人用，出租金就行了吧！
还能增加朝廷收入，哪天朝廷不想租了，还可以收回地盘！
等到日后小子立下军功之后，您再开恩将那里赏赐给我？”
李二闻言，笑着说道，“现在知道是朕开恩了？骂人那会儿可是毫不留情！也就是你小子，换人谁敢？好了，就这样吧，至于租金，依当地物价折算吧，朕会下旨让你去跟孝恭堂兄商议！”
“臣谢过陛下大恩！”
在牢狱之中三天终于出狱归来，回到长安白家，发现李靖张出尘夫妇，还有张七张仲坚都在！
张出尘作为白凡姨母，上前为白凡熏香除晦，民间老风俗，牢狱之灾出来后就要去去晦气，白家无有长辈，只能由张出尘代为行事！
白府会客厅中，李靖最先开口道，“往后不要掺合朝堂之事了，你小子性子太直，就不是朝堂里的料！不如跟老夫从军吧！”
红拂女打断道，“从什么军？军队就不是朝堂了吗？之前在大牢里凡儿答应好了，以后安心在书院教书，再不管天下事了！
赶紧和平儿成婚，姨母还等着给你们带小孩呢！”
白凡推脱道，“说好的二十岁的，平儿身体还没好呢！”
红拂女正想出言训斥，张仲坚开口了，“我看外甥最像我，性子喜好逍遥，不如以后就去逍遥江湖吧！凭借你的武艺，天下第一早晚是你的，何必在此受这朝廷的约束？”
“大哥你……”李靖不同意张仲坚的观点，劝道。
白凡笑道，“三舅说的有理，外甥还真有一个武侠梦，只是现在还有事业未成，无暇逍遥世间，等到日后吧！没能做出一番事业就退隐山林，实在心有不甘！”
“行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咱们就别再劝了，他什么性子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凡儿你记住，以后万万不可再惹事了，马上就是有家有业的大人了，不能肆意妄为了！
平儿还在后院等你，去看看她吧，这些天可把她累坏了，你坐大牢像是在享福，倒是累得她像是真正坐牢受苦的一样！”
白凡听完，立刻就担忧起来，告别几位长辈，飞速向着后院跑去！
后院中李婉平正在亲手给白凡洗衣服，看那样子俨然就是一个贤妻典范！
白凡赶忙抢上，夺过衣服扔在一旁，将李婉平拉起到院中石桌旁坐下，白凡心疼道，“你身体虚弱，这些活计怎么能做？以往不都是小兰做的吗？”
“没事，一直都是夫君照顾平儿，平儿也想趁着机会照顾下夫君！而且我的身体已经好了！”
“好了也不行，你的手……你刚刚说什么？你的身体好了？”白凡立刻追问道。
见到李婉平点头，白凡高兴的一把将之抱起转了几个圈！简直太好了，终于放心了！
可是接下来李婉平的话却电住了白凡，让他一下子尴尬了！
李婉平在白凡放她下来的时候，趴在白凡耳边轻声说道，“夫君，我们成婚吧！妾身身体已经没事了！”
“嗯嗯！好……不好！”白凡不假思索的就要答应，却突然想起自己练童子功的事情了，心中悲呼，老天爷，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着李婉平露出了失望的眼神，白凡赶忙解释，“这个，平儿，不是的，我们年级还小，太早成婚不好，等到我们都二十岁了才行，不然你这刚养好的身体就会又被拖垮的！”
“真的？”听到爱郎是心忧自己的身体，李婉平心中一暖，追问道。
白凡狠狠点头，“嗯嗯，是的，医书上这样说！”
李婉平皱眉道，“可是大唐律法说让早嫁人的，我这个年纪还没嫁人已经不合理法了，而且不成婚就住在夫家，会惹人闲话的！”
“怎么会？我们已经换过婚书定亲了，你因为治病住在夫家有什么不对，我岳父岳母都没意见，旁人谁敢多嘴老子一掌拍死他！”
李婉平看着白凡生气的样子，捂嘴轻笑，弱弱的点头不再多言，她天生心窍玲珑，如何看不出白凡不愿成婚是另有原因，但是她也知道肯定是不方便说的，所以没有多问！
白凡在长安休息两日，又去书院呆了三天，安排好一众事宜之后，就再次去皇宫找了李二，这次不是去找事的，而是要向李二借兵，因为他要去北地将马群带回来，一路上经过东西两面突厥，不得不防！
第二百零五章 玄甲军全出 战端再启
皇宫之中，李二看着眼前的地图，沉吟道，“这个位置是一个三不管之地，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草原蛮人所忽略！
你单人匹马前去无妨，但若是想带进去一路大军，那是不可能的，此行必经之路是先穿过东突厥西南侧边境，然后进入西突厥，直奔西突厥东北处的马群族地！
无论大军走哪国，都对被发现的！
再说了，这群马匹处在西突厥的边境，按理来说是人家西突厥的财产，一旦被人家知道，几千匹绝世宝马，哪个国家会放过？”
白凡点头道，“没错，马群所在，距离大唐边境一千五百里，所以我们至少要十天才能将它们顺利从北方带回大唐境内！
派出大军不行，因此臣前来借兵，想借全数的玄甲军出发，一路上轻装简行隐藏踪迹，这样风险就会小很多！”
李二沉思片刻，点头道，“可以，玄甲军朕全部交给你带走，张士贵、翟长孙都随你前去，三弟还在凉州，四弟你也带去，再加上你，足足五员大将！
还有三千玄甲，面对草原上万兵马也敢一战！
几千匹宝马的绝世宝藏，关乎大唐国运，所以绝不容有失，即便是为此发动国战也在所不惜！
朕会派茂公和柴绍在幽州和云州两地陈兵威压东突厥，使那颉利全心戒备东路，无暇西顾，如果到时他敢出兵去攻打你们，那么他定襄肯定空虚，说不定我们可以将之老窝端掉！
西突厥那边，我们两国现在是友好贸易，朕会派出茂约（唐俭的字）前去出使，商谈羊毛生意加大合作事项，牵制住西突厥统叶护可汗！
如果西突厥发现了你们的行动，哼哼，唐俭就是代表大唐过去谈判的，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这是一群汗血宝马，我大唐去草原抓回一支马群，他西突厥若是不答应，我们立刻断了他的羊毛交易！”
白凡拍手大赞，“陛下好主意！如此凡有八成的机会顺利完成任务，天上有雄鹰侦查，很容易避开草原牧民和突厥侦查兵马，快马兼程，从凉州出发，二十天就能回来了！”
招来张士贵和翟长孙两位，内侍老高送上几杯烈酒，众人举杯，李二朗声道，“速战速决！朕在长安等着诸位凯旋归来！”
“大唐天威，四海臣服！”
十几天后，凉州城，李孝恭和李元吉亲自出城将玄甲铁骑迎入城内！
将军府作战室中，众人开始商议作战计划！
唐俭率先开口，“事关重大，唐某想先行出使西突厥，早日为你们潜入争取时间！等到老夫到了西突厥王庭之时，你们入突厥边境应该安全很多！”
众人点头，表示认可！唐俭历经战乱，后来可是凌烟阁二十四人之一，也是通晓兵事的，所以此时意见颇为老道！
白凡沉吟道，“如此就有劳唐老了！”
翟长孙调笑说道，“我派李君羡带队保护你，万一那西突厥蛮子暴起拿你可不行，到时候我们要不要拿宝马去换你？”
几人都是老熟人，所以相互之间倒是言谈融洽，唐俭也没想到翟长孙此时还在开玩笑！连忙推辞道，“不用不用，唐某是去出使的使者，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缺人手，李将军不可轻离！”
这时候李孝恭开口了，“不，某家倒是觉得，不仅仅李君羡要去护卫，此次唐大人出使西突厥，翟将军去护卫更加合适！”
众人愣住了，翟长孙指着李孝恭大喊道，“河间王，你没有说错吧？让我玄甲军全军去护送老唐？他有这资格吗？”
李孝恭摇头道，“不不，我是说让你们全扮作护卫，当然不是真的护送！玄甲军大队人马北上突厥，这是需要掩人耳目的，茂约出使就是个好借口！”
李元吉笑道，“好主意，孝恭堂兄不愧是大唐名将！”
白凡掏出一个小册子递过去，“唐老，此次前去我这里有些生意需要你帮忙跟西突厥谈，这是在下写的交易手册，已经跟陛下商议过了，您费心了！”
众人开口笑道，“你这白财神真不是浪得虚名，如此明目张胆的夹公带私？怪不得你能发大财呢！”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小生意！”白凡尴尬笑道！
唐俭朗声道，“如此，老夫就摆一回排场，三千人的出使护卫队，生平头一次，大善！”
“小心回去被老魏参奏你一本”，翟长孙笑道！
“那么本王就在凉州调遣兵马，二十天后，陈兵边境接应你们！”李孝恭说道！
众人齐齐大喊，“大唐万年！”
幽州城内，柴绍看着手中陛下李二的亲笔书信，心中大惊，竟然是如此大事，几千匹宝马？如果能拿下，那么就算为此折了几万大军都值得，别说只是陈兵边境威压突厥了！
并州李绩接到消息之后，已经开始调动兵马了，派出几路人马四下散播谣言说，大唐要攻打东突厥，准备一雪前耻，找颉利报仇，同时派出了牛进达带兵到定襄城下转一圈，打几场小规模的袭扰战役，不然单单是陈兵，很容易引起颉利的疑心！
定襄城内，颉利一时间没有听清手下的报信，开口问道，“你说什么？大唐有人前来叫战？这里是哪？这可是定襄，大唐何时有大军来了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做什么吃的？”
看着暴怒的可汗，下面一群将领相视无语，只见报信之人为难道，“大汗，那敌将自称是斩了执失思力的大唐牛进达，他只带了三千人从云州过来，不是在城下叫战，是在我定襄南面两万守军面前叫战！
我等不知敌情深浅，不敢随意出战，怕中了埋伏，所以前来请示大汗！”
这时又有一人出言道，“大汗，这几日南方密报说，大唐正在云州和幽州陈兵，准备攻打我大突厥报仇，看来此事不假！”
颉利听明白了，这是大唐要动手了，派出的牛进达就是先锋将领！
就在颉利思索对策的时候，一骑快马来报，幽州柴绍出兵，直奔突厥西部杀来！
这时候颉利慌了，拍案大骂道，“李世民！去年你们害死国师之仇还未报，你们就敢再来寻衅，当我突厥无人吗？
传令下去，各部落立刻调集人马，出兵十万南下迎敌！
这一次一定要将来犯唐军，全部留在草原之上！”
第二百零六章 马群遇险 飞鹰传信
十五天时间，白凡一行三千人，化整为零，分做了三十个小队，终于到达了宝马族群所在！
计算好时间，当唐俭到达西突厥王庭之时，白凡带领第一队人出发，有雄鹰指路，昼伏夜出，用蚂蚁搬家的方式，躲避一处处的危险，花了十五天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可是到达这里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白凡脸都黑了！
眼前哪里还有世外乐园的感觉，整个马群虽然还在，但却正在被一队骑手拿着套马杆疯狂追赶！
见到这样的情况，众人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马群被发现了！
以往马群能够多次渡过危险，都是靠着首领赛赤兔的预感提前感知，现在首领跟随人类出去了两个月，马群没了危险感知，偶然间就被西边的人类发现了！
没过几天，就来了一大队人马，拿着绳索工具，开始对马群进行捕捉！
白凡大怒道，“好哇！才两个月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好好的世外桃源，被这群蛮子破坏成这样？
张将军，立刻带人将这里团团围住，派出所有斥候，散出周围十里，我要将这伙人一个不留的全灭在这里！”
张士贵大声应诺，就开始去排兵布阵！
玄甲军训练有素，一炷香时间就已经整队完毕，开始四面出击！
其余几位将领看着远处在欢快捕捉马群的蛮人，都是义愤填膺！
“元霸！随我冲阵！”李元吉看到玄甲军已经合围，大喝一声当先持着马槊冲了出去！
之所以没有叫玄甲军全体出击屠杀，是因为这匹捕马人只有不到百人，所以根本无需出动大军，如今保密是重点，若是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白凡、翟长孙二人同时大喝一声，手持长枪就跟着冲出！
李元霸此次带着的可是擂鼓瓮金锤，双锤在手，谁人能敌？
几十个草原蛮子说实话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一刻钟不到，众人就已经将这几十个蛮子全部干翻！
白凡留下了两个俘虏开始审问！
原来，是三天前，西突厥一个部落药农去进山采药，意外之下走到了距离金山不远的马群族地！
马群族地的选择一般都是要依赖水源的，而巧的是这个药农迷路之后也要找水，这一来一去，就让药农发下了这有一群马儿！
草原上野马很多，他本来也没有在意，但是当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这群马匹的不凡，竟然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还是一群宝马！
发现这个之后，这人哪里还坐得住？还采什么药？有这一匹马献给草原大可汗，就能得享富贵了！
于是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部落，跟自己小部落的首领一说，众人大是惊喜，准备一番，就由首领带队，带上族中八十健儿，前来抓马！
也合该这部落的人倒霉，天降横财还没等捡到，就被归来的白凡等人堵住了，二话不说就杀了九成九，只留下两个活口！
听到这个答案，李元霸怒了，“师叔，让我带人去屠了这个部落吧，斩草除根，那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不然的话，这帮人一天不回去，很快就会引来更多的部落人马，到时候草原上人尽皆知，我们别说带马回去，恐怕我们这三千玄甲军都要搁在这里了！”
白凡心有不忍，一个部落，能有八十健儿，就能有八十个家庭，里面还有手无寸铁的老弱，如何下手？
李元吉催促道，“白凡，不能犹豫了，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
可是还没等白凡下定决心的时候，下面地上的两个蛮子就开口了，两人恨声道，“你们原来想独吞这些宝马？
别做梦了，大头领已经派人通知了我们的大汗，你们是南方的中原人吧，你们是走不出草原的，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要被留在这里给我们陪葬！
大汗会为我们报仇的！”
李元霸见此怒不可遏，一锤横扫，瞬间两人就被砸飞出去，五脏六腑已经被砸裂，落地之后再无声息！
白凡心中着急，怎么会这样，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消息已经瞒不住了，该如何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李元吉直接下令，“翟将军，你带二百人，去正西二百里，此人的部落就在那里，记住，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突厥蛮子本就是我们的死敌，无论是西突厥还是东突厥，他们同根同源，无须手软！”
诺！翟长孙应诺一声，就紧急出去调兵了！
白凡没有出言阻止，只有屠灭了这些人，才有一线生机，当西突厥大军来到的时候，他们就不会那么容易的找到这里了！
至于屠杀老弱？只能给自己一个合理屠杀的理由了，李元吉说的对，汉人和草原突厥本就是死仇！虽然这么说自己觉得很无耻！
召来了天上的大飞，让它带上书信向南传给李孝恭，此次对西突厥一战，在所难免了！
众人在马群族地休息一晚，打扫了战场，又安抚了一下马群的情绪，毕竟之前还有一帮人在大肆捕捉马匹，现在又来了更多的人，个个身带煞气围住了整个马群，所以里面的马儿非常不安，赛赤兔连连安慰着族众！
次日清晨，翟长孙带人回来了，所有人都是满身鲜血，因为此次部落首领贪财，带走了所有精壮勇士去抓马，部落只剩下老弱，所以玄甲军一行无一人受伤或是阵亡！
没有了雄鹰小飞飞引路，队伍只能白天危险行军，无法再安全的昼伏夜出了，好在凭借白凡超人的记忆力，能够记下之前走过的路径，所以众人带着几千马匹走出了两天时间还没有遇到西突厥人马！
凉州城内，李孝恭正在整顿兵马准备出兵接应，距离二十天之约只剩几天了！
可是这日傍晚，一声鹰鸣在将军府响起，随后院中就落下了一只雄鹰！
李孝恭当然认得是白凡的雄鹰，心中奇怪怎么派出了雄鹰？
嘴里念叨着可别出事，小心翼翼的解下了雄鹰腿上的信件！
快速看完，李孝恭大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么天意弄人吗？不行，必须迅速联系长安和唐俭，如今大军深入是不行的，那就等于直接宣布了两国开战！
但是白凡等人在突厥深处，肯定有恶战，没有援兵也不行！”
一时间李孝恭陷入了踌躇之中！
第二百零七章 西突厥震怒 圆滑唐俭
西突厥王庭，统叶护可汗这几天心情大好，大唐再次派出使节来访，由于一年来两国羊毛合作非常愉快，所以大唐准备扩大贸易，扩大贸易就意味着西突厥将能靠着大唐挣钱更多，国家更富有更强大，这样的好事，当然心情好！
唐俭已经是第二次来西突厥了，第一次是带着逃亡的心情走的西突厥，如今第二次，虽然明着说是扩大贸易，但却背负着其他任务，也许此次白凡等人的性命就要压在唐俭身上了！
第二次前来，统叶护可汗大礼亲自相迎，对这位给突厥带来富饶的唐使非常恭敬，还跟唐俭说，正事赶快谈完，然后留在此处好好欣赏下草原美景！
此举正合了唐俭的心思，至于贸易，对于羊毛的价格，唐俭想要压一压，但是西突厥哪里愿意？一文钱一只羊的毛非常好算，且已经习惯了，再压低价格，那么还怎么挣钱？突厥还想加价呢，但大唐死死控制收购量，羊毛来源很多不止西突厥一家，如此也就控制住了价格！
单单为了羊毛价格问题，唐俭就和西突厥人扯皮拉锯了十天时间！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压价，羊毛价格和贸易关系着‘羊吃人’的战果，哪里能自己随便压价？大唐会抬价都不会压价，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扯皮拉住西突厥的注意力！
最后在两方的商讨之下，唐俭非常理解和大度的，将羊毛价格还维持在原价，表示这是大唐赔本让利来帮助友邦了！
这等小伎俩在大唐根本上不得台面，但是偏偏突厥人心思简单，非常吃这一套！
既然唐俭是来压价的，西突厥可汗就有些不开心了，刚刚谈好了一切，就想给唐俭送走，生怕他留在此处再变卦了！
但是唐俭是时机的拿出了另一项生意，这就是当初白凡拿出的私活了！
既然羊毛生意大火，那么草原上除了羊毛过剩，那羊奶也是充足之极，所以白凡就有心让朝廷顺便也开始跟草原收羊奶，新鲜的桶装羊奶，大唐出桶，草原出奶，装好了一桶一文，运往凉州加工处理！
白凡本想在凉州做起羊奶生意发家致富的，但是李二一听说羊奶生产的奶粉和奶酪能够做军粮，立刻就不干了！
最后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和羊毛一样，白凡出技术，国家出人力，完全包给军方统一生产保护，产品一半军用一半民用，民用的销售交给白凡，但是得利朝廷要收走七成，给白凡三成利润！
本来白凡是不同意的，但是李二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如果这羊奶生意能够养得起大唐军队，那么白凡大功一件，等到大战记功之时，做战功给他加官进爵，那么白凡的二十里凉州马场就有了着落，不用租用场地了！
本想赶快送走唐俭的西突厥可汗，听说还有大买卖，立刻再次变脸，对唐俭百般讨好，于是，为了商议合作羊奶事宜，唐俭再次留下了！
这一天，统叶护可汗接到了西北方向一个小部落首领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是在他们部落附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马群，里面有汗血宝马，很有可能是一个汗血宝马群！
统叶护可汗大喜，这真是双喜临门，大唐给了挣钱发家的机会，自己国内又找到了宝马族群，西突厥绝对是得天神眷顾的国家！
立刻派出了三个千人队，跟随前来报信之人，一路直奔野马群所在！
但是当几天后这队大军到了那个小部落的时候，发现小部落消失了，除了地上还有残存的焚烧痕迹证实着什么之外，此地什么都没有留下，别说人烟，连个活物都没有！
那报信之人傻了，自己的部落呢？族人呢？一时间此人陷入了疯狂！
那西突厥的千夫长开口道，“很明显这是被人毁尸灭迹了，能够出手立刻灭掉我们一个几百人部落的，一定不是部落之间仇恨，这是有其他外敌来犯了！
我们要立刻报告大汗！”
统叶护可汗还在做着发家美梦，却被从头浇了一喷污水，瞬间勃然大怒，“是谁？敢来杀我突厥子民？”
“大汗，您要为我的族人报仇啊！他们定然也是为了宝马而来的，杀了我的部族，夺走马匹！
据药大叔说过，那个马群处在金山脚下，是在咱们西突厥、回纥、东突厥铁勒部落的交界处，能够杀人夺马的，肯定是回纥或者东突厥，您要为我们报仇啊！”那人声泪俱下哭诉道。
“宝马，对了，宝马，速速去查看宝马是否还在？
去一个万人队，如果宝马未失，那么赶快带回来，如果宝马已经失去，那么顺着踪迹给我找到那批凶手，杀光对方给族人报仇！
找到宝马，定要追回来！”
只见此时一名突厥将领出班问道，“大汗，那东突厥铁勒部落与我们隔着金山想来不胜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回纥了！
如果敌人已经带着宝马回到了回纥怎么办？”
统叶护可汗点了点头，沉声道，“莫贺咄，你说的有理！但那是一大批的汗血宝马，如此天赐宝藏岂能被外族从我大突厥的土地带走？
就算要杀入回纥王庭，我们也要将宝马抢回来！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若不带回宝马，属下提头来见！”
莫贺咄带着一万兵马向着西北而去！
唐俭看到这几日突厥有兵马来来去去，心中不由开始担心，看那方向，应该是马群事件爆发了，也不知道白凡他们如何了！
这次西突厥派出的是一个万人队，是拿不下三千玄甲军的，可是下一次，恐怕就不止一万了！
统叶护可汗将唐俭请到王帐内，唐俭还以为是白凡被发现，自己要被处置了呢，所以表情颇为严肃！准备表现一下自己的不屈风骨！
见此情形，突厥可汗不解了，心中担忧，莫不是唐使不高兴了？
“唐大人莫要见怪，国中有些事物烦扰，近来怠慢了大人，是本汗的失礼！”
唐俭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不知是何事情，跟唐某可有关系？”
“没有没有，唐使误会了，本汗不是刻意怠慢的！
此次乃是北方回纥人到我突厥地盘来抢马，屠杀了我一个小部落，所以为此事本汗心情欠佳，冷落了唐使，勿怪勿怪！”
唐俭看这货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的，心下有些迷糊了，不是白凡他们干的吗？怎么会是回纥人？
可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第二百零八章 信报长安，李二用兵
白凡派出雄鹰小飞飞给李孝恭送完信之后，小飞飞又带了回信回来，看到李孝恭的回复和担忧，白凡也知道行事不易，只能靠自己了！
再次恢复来时的办法，小飞飞在天上引路，大军带着马队昼伏夜出，尽量十天时间赶到大唐境内！
而李孝恭八百里加急，凉州到长安送信，一天一夜不停，终于将信送到了长安！
信使没有见到皇帝就已经昏厥在地上了，是城门令守将带回了密信！
看到李孝恭所说的情况，李二的心也揪在了一起，一者是三千玄甲还有白凡等人能否挡住西突厥的进攻，二者是使者唐俭能不能顶住压力，为白凡他们赢得一线生机！
紧急召集房、杜、长孙三人，还有军方李靖前来议事！
将军情告知众人之后，众人也陷入了沉思推算！
“陛下，此次行动本来就是一场保密战，我等大唐派出一小队人马潜伏到敌军后方，执行秘密任务，本就极其危险，现在还想全身而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老臣曾在终南书院读过一本叫做特种作战的兵书，此次白凡他们的行动就是这种！
伪装潜行、秘密执行重要任务，军事上是极为强大的，可若是保密做不好，是很容易被大军合围，然后全军覆没的，毕竟是深入虎穴作战！”李靖严肃说道。
李二叹气道，“朕又何尝不知，可是据书信中所说，是天意弄人，就在马群失去首领这两个月时间里，马群被草原蛮子发现了，若不是白凡他们去的及时，估计几千匹马都已经被西突厥抓走了！
现在白凡正在潜行赶回，虽然我们在长安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找你们来就是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解救的办法，事情败露，哪怕不要那批马了，只要人回来就行！”
几人都能听出皇帝口中的真情流露，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人家的地盘，除非大唐大军压境逼迫西突厥不敢还手，不然，只要有两天时间，西突厥就能调集几万兵马合围了玄甲军！
杜如晦率先开口了，“陛下，臣等无能，实在无法解开此次灾劫，除非我们大唐有压倒性的实力逼迫西突厥，不然，玄甲军定然会在西突厥内部有一场恶战！
若是能够杀出重围，杀出一条生路，那么还有可能逃回大唐，若是不能，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长孙无忌开口道，“到时估计西突厥会同我们撕破脸！毕竟是我们去人家国内抓宝马，我们大义上站不住脚！”
“不一定，西突厥还要仰仗我们的羊毛交易，去年他们可是指着羊毛生意过了个暖冬，如此好事难道能够轻易放弃？
这也正是我们派出唐俭出使的意义，若是西突厥真的忌惮此事，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房玄龄抚着胡须开口道。
李靖想到外甥的安危，上前朗声道，“陛下，老臣请战！既然玄甲军免不了恶战，那么到时候一旦有了死伤，我们必然会和西突厥撕破脸！
既如此，我们何不趁势杀入西突厥腹地，将玄甲军抢救出来？等到大军安全回国之后，再去谈判，到时无有把柄在其手中，我们还不是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李二听完拍手大笑，“不错，药师此言深得兵家精髓，既然情况已经如此，那么我们就按照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无论结果如何，西突厥若是杀了我大唐将士，两国就是敌国，撕破了脸，那就战吧！
诸位，大战将至，用兵之时！
先合力过了这一关，将人员损失降到最低，大战过后再言其他，不管起因经过，一切过错，朕一力承当！”
“为大唐，臣等愿效死命！”众人齐声行礼道。
“李靖听令，命你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立刻领左武卫向凉州出发，统领所有凉州、灵州兵马，主持此次北上救援抗击西突厥之事，一切军务你一人总领！”
“老臣领命！”
“房玄龄听令，你坐镇凉州，总督大军粮草后勤，一切应需皆受你调配！”
“老臣领命！”
“杜如晦听令，你随朕坐镇长安，查漏补缺，筹备一切大战军需，应对突发事件！”
“臣领命！”
“长孙无忌听令，你立刻去并州汇合李绩，带上圣旨，命李绩为大唐河北道行军大总管，总督并州幽州一切军事，变威压颉利为佯攻颉利，定要在东路拖住东突厥，为西北玄甲军回国赢取时间！
无忌你去给茂公做后勤！定不能让东西突厥合围我玄甲军！”
“臣领命！”
“来人，拿酒来！”李二一声大喝，后面内侍老高快步端来一壶烈酒几个酒杯！
李二亲自一一斟满，端给几位心腹臣子，“诸位，满饮！
玄甲军儿郎们在为大唐拼命，我等要给他们开一条回家的路！
朕拜托了！”
“大唐万年！”几人同时大喊，举杯一饮而尽！
幽州和云州两路人马，不用李二下旨，现在已经改变了作战方式！
因为从最初的摩擦袭扰，到现在二十多天过去了，双方因为摩擦已经有了死伤，两帮人都已经磨出了火气，所以哪怕是幽州老好人脾气的柴绍，也改变了袭扰方式，已经带了两万大军过去，时常派出先锋大军去溺战！
就纯粹几千人的较量，先拼将，后拼兵，一点点加码！不发生大战，就用这样的方式低调较量！
突厥一方此次是为守势，颉利本以为大唐是要攻入突厥老窝，准备打灭国之战的，但是事实上半个月后发现大唐仅仅是陈兵边境，并不向内杀入，这让颉利有些上当的感觉，不明白为什么大唐此次雷声大雨点小！
但是二十天后，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双方已经有了将士死伤，那么再往后的战斗，就是为了同袍报仇的战斗了！
所以等到李二的圣旨到达李绩手中的时候，李绩笑了，心想早就在等着陛下一声令下，儿郎们就可以杀入突厥试试刀锋了！
另一边的突厥一方，大军聚集了十万，但是有些缺乏将领了！
武德九年时候，大唐对突厥第一战，突厥折了左右贤王、铁勒首领契苾何力，后来趁蝗灾攻击云州又折了执失思力，在长安埋伏祭天的大唐君臣之时，又折了阿史那杜尔！
所以如今突厥能够拿出手的名将，不多了，有名号的就是突利小可汗、阿史那思摩了，还有新继任的左右贤王！
派出突利小可汗带领四万兵马去战幽州柴绍，颉利亲领六万兵马对战云州李绩！
第二百零九章 追兵来到，玄甲逞威
白凡一方，足足向南行进了五天，背后依然不见追兵，前路也不见西突厥的人围堵，众人不由得心有侥幸，兴许是西突厥人没有找到马群族地，放弃了追杀！
但是白凡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既然出了这件事，西突厥反应再慢，最后肯定能够得知是大唐动的手，大唐单单是抢马走了可能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大唐还屠了人家一个部落，谁都不能忍吧！
刚刚走完第五天的夜路，白凡正在寻找宿营地，需要保证不被四周西突厥民众发现，但是渐渐的就有一种声音远远传来，起初那只是一种轻微的颤动，到了后来，声响越来越大，震动的力道越来越强！
众人都是久经战阵，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骑兵奔腾！
翟长孙大喝一声，“不好，是骑兵，这动静，至少有一万骑兵！”
众人回头，果然，一群黑点渐渐出现在了视野之中，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黑点越来越大！
李元吉大喝道，“列阵！迎敌！”
训练有素的玄甲军此刻充分表现出了他们超高的军事素养，一炷香不到，三千玄甲军已经全部聚齐在前，呈方阵之势，挺枪立马，就等着将军发号施令！
白凡和坐下赛赤兔正在后方耐心安抚受惊的马群，几千马匹跟着几千杀气四溢的军士本来就是提心吊胆，现在后面又来一万多，马群怎能不慌乱！
这一万西突厥骑兵，自白凡走出两日就找到了马群族地，但是一路追寻马群痕迹，发现这队人马不少，可并非北上去往回纥，而是一路南下，那方向竟然是想绕过金山，去往东突厥的地方！
于是西突厥领兵大将莫贺咄判断，这次有可能是东突厥人作案，就顺着马蹄印一路追来！
一路追击他还奇怪，这条路线怎么会极少的遇到民众人烟，心中不由对这帮人的隐蔽手段起了好奇之心！
追击了两日都没有追上，莫贺咄不信邪，命令手下将士日夜不停的追击，白天按照马蹄印找，晚上举着火把也要向前追击，终于在这天天亮给追上了！
但是远远看去，那整齐的阵型，那严谨的军队气势，莫贺咄不由睁大了眼睛，这？竟然是中原军队？莫非，这是大唐军队？
远远地，莫贺咄止住了大军的奔驰，等到己方人马扎好阵型，莫贺咄带着亲卫驱马上前！
“尔等可是大唐军队？为何要无故犯我突厥疆土？无故杀害我突厥百姓？”莫贺咄高声喊道。
见此，李元吉上前喊道，“北地有大唐一批马匹，我等特去接回，两国友邻，本不想跟你们交手，但是尔等突厥百姓好不知礼，硬要出手抢夺，所以只有出手惩戒！
大唐的东西自然不容他人窥伺，敢对大唐的东西递爪子，那就只有杀死！”
莫贺咄闻言大怒，大唐即便强盛又如何？就能如此霸道了吗？到我突厥腹地来抢马匹，公然杀了我的百姓，还要放下狂言吗？
“不知道我突厥地盘上的宝马，何时成了你大唐的东西？我突厥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何时也能对你们这等大唐精锐举刀了？
大唐好凶恶的气势，来我国抢马杀我百姓？还要扬言屠杀有理？当我突厥没有勇士吗？
如此，本将也不再多言了，奉突厥大汗之命，特来为我五百突厥百姓讨回血仇！
勇士们，杀了这帮南边来的强盗，给突厥同胞报仇！”
莫贺咄一声令下，一万西突厥骑兵如同出笼的群狼一般，嘶吼着排成一场洪流，向着南边大唐军士冲去！
李元吉一看，就知道不能善了了，大喝一声，“玄甲军，锋矢阵！冲锋！”
喊完一马当先，以手中一杆精钢马槊打头，作为中间锋矢，渐渐当玄甲军全部冲出的时候，阵型已成，一支巨大的尖锋箭头就如一杆离弦之箭般，狠狠冲向了西突厥的一万骑兵！
张士贵作为左锋刃，翟长孙作为右锋刃，李元霸为锋矢尾翼，凡是被锋矢穿过的漏网之鱼，全部丧命在李元霸的双锤之下！
而白凡一人挺枪立马在最后，没有出动，三千玄甲军全部出动旨在闪电破敌，自己一人留下保护马群，或许不用保护，因为突厥人也想要这批宝马，但是为防万一，自己还是留下的好，哪怕是为了防止自己这群单纯的马匹乱了阵脚会影响作战！
大唐玄甲军，自从对战窦建德一战，留下三千破十万的神话之后，很少再出手了，因为没有值得他们出手的对手了！
只有上次幽州营救白凡之时，三千对战东突厥五千兵马，最后完胜对方！
此次对阵一万西突厥精锐，玄甲军还有四员大唐最猛将冲阵，使用的是骑兵冲锋最强阵——锋矢阵！
于是，不明深浅的西突厥大军悲剧了，他们以为对面是南方大唐普通的骑兵，没有想到是当世最强军！
一上来就被这支锐不可挡的锋矢给凿穿了！
莫贺咄有些发懵，此时在后方指挥突厥大军冲阵的他，再也静立不住了，因为锋矢阵非常犀利，从两支兵马相撞不到一刻钟时间，突厥大军就被凿穿，为首的锋矢将领李元吉已经将要杀到他的面前！
见此情景，莫贺咄哪里不知道自己碰到硬茬子了，但是此时后悔已经晚了，一万突厥勇士，一轮冲锋之下，就被干掉了至少三千人，反观大唐一方的人马，仅仅少了不足百人，如此战绩闻所未闻，突厥一方已经完全被杀破胆了！
这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屠杀，没等莫贺咄大声稳住自己方的阵营之时，突厥剩余的六千多骑兵已经开始向着两边溃逃了，兵损一成士气减半，兵损三成全员溃散的道理，在此一役，被西突厥军队表现的淋漓尽致！
莫贺咄没有跟着手下逃跑，而是对着李元吉大喊道，“如此强军，莫非你们是大唐最厉害的玄甲军不成？”
李元吉大喊道，“哈哈哈哈，不错，正是大唐玄甲军！知道我等威名的你们还敢不知死活，你很勇敢！
回去告诉你们的统叶护可汗，大唐此次只为讨回自家财产马匹，无意杀伤西突厥之人，不然也不会只屠杀那几百人就了事了，玄甲军出动一次到哪里不是尸山血海？
念在我等是友邦，睦邻友好，今日且放过尔等，再敢追来，定要将你们全灭在此！”
你……
莫贺咄张了张嘴想要大声反驳，维护西突厥尊严，毕竟在自己的国土上被人家如此欺负，搁谁都受不了，但是如今自己已经剩下光杆将军了，就是想辩驳也无从说起了！
“今日之恩，来日必报！”留下一句狠话，莫贺咄快马加鞭向着逃兵追去，聚兵不是重点，重点是要速速将事情告知大汗！
第二百一十章 西突厥翻脸 唐俭被扣
西突厥王庭之内，统叶护可汗正在邀请唐俭吃早餐！
对于唐使增加的羊奶生意，统叶护很是高兴，一项不下于羊毛的生意，一下子就能将草原的经济拉动起来！
草原以放牧为生，产出东西不多，往往百姓们的财富只有羊，那么一切产出都是围绕着羊来！
羊肉是口粮，所以比较珍贵，但是草原上羊毛、羊奶都属于过剩的产物，如果能够把这些东西都销售到南面大唐去，那么西突厥绝对会瞬间暴富，这样的好事如今正在和大唐使者谈判，统叶护怎能不开心！
但是与之不同心情的唐俭就不一样了，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六天过去了，也不知道白凡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和西突厥大军交手，走到哪了？有没有脱离危险？
正当二人吃完早餐，统叶护礼送唐俭出大帐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接着就见一个身影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帐！
统叶护正要呵斥发作，手下无礼竟然冲撞唐使？惹了人家不高兴，给生意降价怎么整？
但是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派出去的大将莫贺咄！
“大汗，大汗不好了大汗！唐人，是唐人大军，我军不敌，全军溃败呀大汗！”莫贺咄语无伦次的哭喊道。
统叶护皱眉，好像有些听懂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按住怒气，沉声开口，“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好好说话！”
“大汗，属下带着手下一万勇士，去了宝马所在地，发现抢马之人并非我们推测的回纥人，因为它们一路是向南走的，所以还以为是东突厥人干的！
属下昼夜不停追赶，终于在昨日清晨才追上，谁知对方也不是东突厥，竟然是大唐兵马！它们只有三千人，属下上前和之理论，可对方语气强硬，说是我们的百姓抢他们的宝马，该杀！
于是属下率领一万勇士想要拿下他们，谁知对方竟然是大唐鼎鼎大名的玄甲军，我等一万儿郎被敌人杀死四千，剩余六千四散溃逃，属下无能，折了兵马，还累得大突厥蒙羞，属下请罪！
但是大汗，唐人不能放，屠我子民杀我勇士之仇不能不报啊大汗！”
莫贺咄说的声泪俱下，统叶护听得脸色铁青！
好一个大唐，好一个玄甲军，跑到我大突厥腹地来抢马杀人？做的好事！
统叶护转头看向了大唐使节！
唐俭心中稍安，今日已经第六日了，还有四天他们就能回到大唐，刚刚胜了一局，说明没有危险，还好还好！
“大唐做的好事！
不知唐使可有话说？现如今想来，哼哼，你是来配合他们行动的吧！
之前一直拖着说谈羊毛羊奶生意，根本不过是为了转移本汗的注意力，是吗唐使？”统叶护可汗盯着唐俭，冷声说道！
唐俭面色从容，朗声道，“本使身负皇命！只知道是来谈生意的，对于其他一概不知！
刚刚听这位将军说带领一万兵马围剿我大唐玄甲军，且不说其真假，倘若是真的，那么就是你西突厥对我大唐宣战了，两国交兵，这生意，哼哼，估计也没得谈了，既如此，那本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告辞！”
“当我大突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统叶护程沉声道。
莫贺咄大喊道，“狡诈的南边贼子！本将出兵围剿国内来敌，就是对你大唐宣战？
那么你大唐玄甲军跑到我国腹地屠杀我五百儿郎又算什么？你大唐玄甲军不来我突厥国土，我等会去主动屠杀吗？
今日，就先杀了你，给我那四千战死的儿郎陪葬！”
嘶喊着，莫贺咄就要拔刀出手！
“停手！”统叶护上前一把拉过莫贺咄！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先将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等我们去灭了他们的玄甲军，看大唐皇帝会给我们什么说法？”统叶护对莫贺咄吩咐道。
唐俭见此，哪里能够坐视不理，自己来此的使命就是保护白凡等人，为他们挣得一线生机，就在此时了！
于是镇定开口道，“哈哈哈哈！好一个西突厥！扣押使节？还要去屠灭我玄甲军？本使劝你统叶护可汗不要做傻事！”
统叶护大笑，“你们唐人肆无忌惮跑到我国内杀人，我等去灭了来敌之后，再拿你去向大唐皇帝讨说法！难道我大突厥会怕你大唐不成吗？”
唐俭冷哼道：“大突厥？有多大？你们西突厥能比得上东边的颉利？你们连颉利的一半都不到吧！
颉利两年前是何等的心高气傲，带领二十万大军扬言要灭我大唐，可结果呢？被杀得丢盔弃甲而逃，此生再不敢南望！
你西突厥有多少人？多少兵马？
且不说你们若是派出大军，能不能拿下玄甲军！
只说你们敢去围剿大唐玄甲一事，我们两国从此就是死敌！
统叶护可汗想必是忘记了，以往你们西突厥过得什么生活，现在是什么生活？
去年冬天，东突厥穷的都要杀老弱过冬了，而你们呢？你们却能有足够的粮食和御寒衣物，哪里来的？
若不是我们两国友邻，大唐给了你羊毛生意发家，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
一旦开战，你觉得我们还会跟你做生意了吗？草原上羊毛取之不尽，我等又不是只能收取你一家！
到时候，你们国力穷困，兵战不如我大唐军队，还要扬言跟我大唐宣战？
灭我大唐玄甲军又是死仇，你觉得你会比颉利强大，能扛住大唐的天威吗？”
统叶护一时间竟有些语塞，没想到唐使竟然如此无耻的出言威胁！他们不是礼仪之邦吗？
恨声道，“那又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我的子民被你们唐人屠戮无动于衷吗？我草原儿郎最讲血性！我若是连为他们报仇的勇气都没有，那这个可汗也轮不到我来做了！
至于最后两国结果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等着被带到南面跟唐皇讲理吧！”
“大汗英名！我等必须赶快出动大军，晚了就会被那帮杀人屠夫逃回去了！”莫贺咄大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