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周振君的猜测
“婉婉？”
邵舟辞不明所以地跟着她离开。
唐婉软乎乎地眨眼：“阿辞，我们换家店吧？我刚才看见我们学校的两位老师在那家店里。”
不想被其他人打扰两人相处的邵舟辞点了点头。
两人走远了一点，去了一家室内有空调的饭馆。
下午。
来到教室的周振君往后扫了眼，在看到想找的人时，他径直朝她走过去，随后将一份资料放在她的桌子上。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笑了下，解释道：“这是杨老师让我给你们的，填好之后明天交给我。”
唐婉点头，“好，谢谢。”
他也给一旁的林思汝递了一份。
发完资料后他却站在桌边没有离开。
思索了下，周振君状似无意地说：“今天中午在外面看到你了，平时很少见你出去吃饭。”
唐婉干笑了两声，“是嘛。”
“和你一起的，是你在沈城认识的朋友吗？”
她摇了下头，“他是特地过来找我的。”
“原来是这样。”
能特地过来找她，说明关系亲密。
他肯定了几分之前的猜测。
周振君眯着眼笑了下，点到为止没有再问了，进退有度。
林思汝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觉得这两人之间的聊天气氛有点怪怪的。
怎么说呢……
怪尴尬的。
周振君将最后一份资料发给了孙嘉燕，只简单地说了句：“填好后明天交给我。”
孙嘉燕拿过后撇了撇嘴角，有点不高兴。
刚才看他和唐婉她们有说有笑的，怎么到了她这一句闲聊话都没有，还是最后发给她的。
她张了张口，想找个话题和他聊一下天，他却转身回了座位。
“……”
六点准时下课后，周振君注意到唐婉收拾好东西就走了，并没有和室友林思汝一起去食堂。
他站在走廊上往下望着急匆匆往外跑的女孩，眸光微闪。
想了下，他拿出手机给表妹发了个信息，内容直接了当。
【你同桌有男朋友吗？】
正在家里快乐追剧的顾佳佳看着弹出来的消息，顿时错愕地眨了眨眼。
天啦噜！
这是她一心只有学习的表哥能说出来的八卦话吗？
他和婉婉都去了沈城的奥数夏令营，不会出了啥事吧？
顾佳佳连忙放下手里的薯条，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开始拿起手机打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方很快回复：【看见有个男生来找她，有点眼熟，看着像是我们学校的，所以问一下。】
眼熟？
顾佳佳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邵舟辞，那个阴郁不爱说话的少年。
【哦，那应该是婉婉的男朋友。】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她的手机便忽然响起了一阵铃声，音量有点大，吓得她一激灵。
顾佳佳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无语地接听，“喂，你干嘛呢？突然给我打电话，吓死我了！”
周振君语气有些微妙，“她真的有男朋友？”
“真的。”
还是在她眼皮底下谈恋爱呢。
顾佳佳将薯条咬得喀嚓响，“不过这件事你别说出去啊，这是你自己发现的，和我没关系。”
第137章 兄妹俩通电话
她表哥的口风她还是很信任的。
“不过，你怎么会问起唐婉的事？你们在那边怎么样？”
顾佳佳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周振君单手插着口袋，靠在墙上，轻叹了口气，“她的数学天赋很好。”
“……所以呢？”
这赞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对她另类的打击吗？！
顾佳佳可没有忘记，以前他辅导自己做数学题目的时候那一言难尽的样子，最后说了她一句“朽木不可雕”。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他夸奖一个女生！
顾佳佳哼了声。
“如果她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奥数上，她可以拿到这次的保送名额”，周振君低头看着地面，眼镜的镜片微微反光，“现在谈恋爱，会影响到她。”
学校、老师还有家长都明令禁止早恋，是有原因的。
这个年纪的他们处于青春期，情窦初开，容易受到诱惑，从而分散学习精力。
高中谈恋爱的情侣有几对能坚持到最后？往后回想起来，才会发现不过是顾此失彼。
顾佳佳听懂了一点，“哦，所以你这是惜才了？”
“算是吧。”
她歪头想了想，不太赞同，“如果有影响的话，应该也是好的影响，婉婉很厉害的。你知道吗，她的成绩从四百多分到六百多分，只花了一个学期，还能一带二辅导我和邵舟辞，把我俩的成绩都提上了。”
“他叫邵舟辞？”
“额……”
重点是这个吗？
“总之呢，这是婉婉自己的事，哥你就别管了，就当没看到。好了好了，我妈催我吃饭呢，挂了啊。”顾佳佳来不及和他多说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干饭要紧！
周振君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不管吗……
——
唐婉帮邵舟辞定了28号上午十点的车票。
那天正好是星期六，她不用培训，可以去送他。
头一天晚上。
唐婉买了好多沈城的特色食品，让他带回去，还给他准备了在火车上吃的自热米饭。
他带过来的行李箱很小，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唐婉便帮他重新收纳，将衣服都倒在床上，开始一件一件叠。
邵舟辞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正叠着他的一件黑色内裤，瞳眸不由得睁大了些。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衣服胡乱地塞进行李箱里，耳朵染上薄红，却佯装淡定。
“我自己来吧。”
两人之前虽然住在一起，但这种贴身衣物都是自己洗自己晾，不会去碰对方的。
唐婉本来心思纯洁的不得了，只是想帮他整理一下，但此时看到他的反应，脑子里才后知后觉地涌上一些旖旎的思想。
她抿着唇、红着脸往旁边挪了一点，“好吧，那我帮你整理其他东西。”
他带过来的衣服只有三套，一下子就收拾好了，再将她买来的东西塞进去，行李箱一下子重了许多。
唐婉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蹲在床边的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来省城的那天，他送自己走时的心情。
确实是挺不舍的。
她蹭过去趴在他的背上，拖长音调喊他，“阿辞……”
第138章 阿辞离开
“嗯。”他低声应她。
唐婉深深地叹息了声。
怎么办，都不想放他回去了。
她现在真的是为色所迷，还被迷得不轻。
唐婉趴在他背上撒了会儿娇，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草香，她没忍住，放纵地亲了亲他的耳垂，又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啜了两口。
邵舟辞垂眸，紧绷着上身，敏感的耳朵已经开始泛红。
他转身，反手将作乱的女孩从床上抱下来放在自己腿上，眸光缱绻地看着她。
“婉婉，别撩我。”
他经不起她撩的。
唐婉笑着埋进他的怀里，回抱着他的腰，“好吧，不闹你了。”
两人在地毯上抱着坐了很久，安静地享受着两人独处的时光。
邵舟辞松开了她扎起来的头发，顺手将她的黑色皮筋戴在手上，和那条红色头绳组成一对。之后，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勾着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把玩。
她的头发又长了些，发丝又细又软，摸着很舒服。
唐婉很喜欢他这样的触碰，不知不觉间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最后被自己定的闹钟唤醒了。
她怕自己和他待得忘了时间，所以非常有先见之明地设了一个提醒闹钟。
21：40了。
唐婉揉着眼睛从他身上起来，去将手机闹钟关掉，强打起精神，声音低软：“那我回宿舍了，明天再来。”
邵舟辞想起身送她回去，但一动，却发现腿麻了。
“……”
唐婉看出他的窘恼，扑哧笑了下，“反正不远，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的。”
他送她回去，又得回来，多麻烦。
说完，她趁他腿麻动不了，弯腰低头，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在他那性感好看又软乎乎的嘴角上亲了口。
邵舟辞微愣了下，随后便主动仰着头，任由她着亲，凸起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唐婉离开前，顺手从他手上薅回了自己的黑色皮筋。
像极了嫖了矜贵美少男又一毛不拔的渣女。
第二天。
唐婉起得很早去酒店，顺路帮他买了早餐。
他来开门的时候，显然是还没有睡醒，动作有些颓懒，碎发凌乱，呆毛直翘，细长漂亮的眼睛微眯着，眼神干净茫然。
此时才七点。
时间还早。
邵舟辞刷牙洗脸后吃完早餐，就拉着香香软软的女朋友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九点才出门，去前台退了房。
唐婉和他到火车站时，已经快到检票进站时间了。
邵舟辞垂眸，指尖挠了挠她的手心，“那我走了？”
“嗯，拜拜。”
看着她的笑颜，他轻舔了下后槽牙，很想把她打包一起带回去。
听着广播开始提醒乘客检票进站，邵舟辞才开始慢吞吞地拉着行李箱过安检。
……
宿舍里。
出去买早餐回来的孙嘉燕看着一个人待在客厅里看书的林思汝，扯了下唇，走过去靠在一边。
“平时不是老和唐婉出双入对的吗？怎么，她今天又抛下你去见她男朋友了呀。”
林思汝疑惑地抬头看向她，“什么男朋友？”
孙嘉燕双手交叠，“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啊，她这两天早出晚归的，就是去和男朋友约会了。”
第139章 奥数省赛
今天早上出去买早餐的时候，孙嘉燕看见唐婉和一个男生牵着手从一家酒店里出来。
两人如胶似漆的，离得这么近居然都没看见她。
她回想了下，“啧，还别说，她男朋友长得还挺帅，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林思汝猜到了几分，心神不由得乱了下。
她将目光移回眼前的书上，一副不太关心的表情，“哦，就这事啊，前两天她不是说过有人来看她吗。”
见她面色如常，不惊讶也不八卦，孙嘉燕觉得没劲。
……
邵舟辞离开后，唐婉的培训学习生活又恢复了宿舍到教室的两点一线。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离奥数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大家也越来越卷。通常晚上九点半，还能看到自习室里有很多同学在苦学奥数。
奥数省赛在8月16日，而国赛在8月22日。
中间就间隔了五天。
比赛地点都设在沈城。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来沈城参加奥数夏令营。
近几年，高中奥数比赛开设得越来越少，远不如小学和初中奥数比赛的数量，但每一次都十分重大，事关着保送名额，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报名的学生都会非常多。
全国各地参加省赛的学生总人数达到了八千人。
这还是主办方控制了报名数量的结果。
如果开放名额，报名人数恐怕会更多。
八千人参加省赛，但是只取前350名晋级国赛。而在这350名参赛者中，只有前10名才能获得一等奖的保送名额，其他人则获得二等奖和三等奖的荣誉。
竞争是难以想象的激烈。
唐婉也学得三叉神经痛。
不过一周的时间，她的桌面便堆满了厚厚的一叠草稿纸。
有时候因为太忙，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给邵舟辞打过一通电话。
好不容易到了省赛的日子，她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紧绷着的心弦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8月16日。
唐婉收拾好笔袋和考试证件，在带队老师的安排下，和其他同考试地点的同学乘坐大巴车前往考场。
同一所学校的参赛者大都会被分到同一个考试地点。
林思汝捏紧了手指，心脏怦怦直跳。
她欲哭无泪地看向坐在身侧的女孩，“婉婉，怎么办？我好紧张。”
唐婉轻声安慰：“把它当作平时的考试对待，不用紧张，正常发挥，你肯定可以过省赛的。”
“我，我控制不住。”
“那要不吃点东西冷静一下？”唐婉从单肩包里掏出一盒薄荷味的口香糖递给她。
“谢谢。”
林思汝拿了两粒，放进嘴里嚼。
这时，唐婉感觉自己的椅背被敲了两下。
她回头看去。
坐在后面的周振君笑了下，朝她摊开手，“唐婉同学，可以给我一点口香糖吗？我也紧张。”
唐婉挑眉：“看不出来。”
但还是给了他两粒。
下车后，大家各自去寻找自己的考点。
唐婉轻轻拍了拍林思汝的肩膀，“加油。”
“嗯，我会的！”
考试时间为三个小时。
唐婉拿到试卷后，先花两分钟将全部题目仔细看了一遍，心里对这张试卷的难度有了数。
第140章 赛方官网崩了
中午12点整。
考试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
交了试卷的考生们出来后神情各异。
李老师和杨老师将十二中的十位同学接齐之后，请他们去下馆子。
这群小崽子们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就当犒劳一下他们。
大家定了一个包厢。
“啊，我闻到肉的味道，饿死我了！”
“考三个小时啊，十一点钟的时候我就已经饿得不行了。”
“杨老师，我要吃红烧鱼！”
这群男孩子皮的不行。
从考场里出来还无精打采的，一听到有吃的立马精神抖擞。
杨老师点头，“行，那给你点一个红烧鱼。你要是晋级了省赛，老师可以再请你吃一顿。”
“啊，那可能希望不大……那题目太变态了！估计只有周大神这变态的人才能做出来。”
周振君无奈一笑，“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他变态吗？
也还好吧。
那男生哭兮兮地看着他，“所以，大神，你觉得这试卷难不难？”
周振君回想了下，“还行，最后两题有点难度。”
也就是说之前的题目都没有难度是吧？
在场的人感受到了来自学神的一记暴击。
唐婉也不例外。
她觉得有四题比较难。
李老师啜了口茶，老神在地安慰他们，“没事没事，重在参与，大家都很优秀，不必因为一场比赛否定自己。”
杨老师在旁边应和，“对，大家放开心一点，该吃吃该喝喝，这两天休息一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老师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加一份肉丸子！”
“哈哈哈哈哈哈，周海你得寸进尺啊。”
在晋级名单没有公布之前，大家可以暂时放松下来。
为表示公平公正，这次赛方统一采用机器阅卷的方式，一张卷子用三台机器批改三次，最后得出来的分数准确率可以高达99%。对于被机器判定为有争议的答案，则由奥数专家组进行评判。
这样的改卷方式效率很高，比赛官方称成绩在8月19日下午就可以公布出来。
等成绩公布的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处于松懈状态。
唐婉却依旧在宿舍里研究各种各样的奥数题。
林思汝也和她一起。
孙嘉燕却觉得她们在装模作样。
19日下午六点整，赛方在官网上发布了省赛晋级的名单。但因为同时的访问人数太多，官网崩了……
无法查看。
太、气、人、了！
大家纷纷换了个阵地，跑去官博下留言。
“我去，什么情况？你家官网崩了。”
“限你十分钟修好，本宫要看！”
“你就不能把名单发到官博上吗？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名单也不能在同一个服务器里崩死！”
“啊啊啊，我好想知道我有没有晋级，跪了。”
唐婉退出了网站，告诉一脸期待的林思汝：“还没修好，晚点再看吧。”
“啊，好吧……”
她们一起去吃了个晚饭。
回来后，七点了，网站还没修好。
八点刚过，正无聊地重复刷新网站界面的林思汝忽然看到了显示出来的名单，还愣了下。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点开。
第141章 你想找茬是吗？
“啊！婉婉！”林思汝开心地从凳子上蹦起来。
“嗯？”
在浴室洗头的唐婉顶着满头泡沫探出头来。
林思汝举着手机，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给她看，高兴得脸都红了，“我们晋级了！你看！”
唐婉挠着头，定睛看去。
名单是按照参赛学校来统计的，他们实验十二中赫然有5个人晋级！
而唐婉和林思汝的名字就在其中，排名分别是第17名和第8名。
两人的分数只相差两分。
“周振君不愧是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一的大神，居然排第一啊”，林思汝看着这个名单表，不禁感叹，“感觉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唐婉赞同地点了下头，然后头上泡沫不小心溅到眼睛上了。
“哎呀……”
她连忙去冲水。
宿舍里的孙嘉燕听到名单公布的消息，连忙打开手机查看，但她看了两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脸色顿时白了。
她登录账号查看个人分数和排名，却发现自己排到了369名。
巨大的落差感迎面而来。
为什么？！
她明明也很努力学习，为什么会比唐婉差这么多！
林思汝晋级她能理解，毕竟对方一直是差不多可以和周振君比肩的年级第二名。
可是唐婉凭什么？
她一个差生班的学生，还早恋……
难道天赋真的比努力重要吗？
孙嘉燕不甘心地红了眼眶。
她死死捏住手机。
唐婉揉着红彤彤的眼睛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这位室友非常不友善地瞪着她。
她顿感莫名其妙。
自己又哪里招惹到她了？
林思汝却反应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小声和她说话：“孙嘉燕没有晋级，可能心情不好，我们别去惹她。”
唐婉轻哦了声。
她倒没想去惹她，但是对方显然想把脾气撒在她身上。
九点半，唐婉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将推拉门关上，床上的孙嘉燕这时却猛地坐起来，一脸不耐烦。
“能不能小声一点啊？！我要睡觉！”
“……”
“空调遥控器在哪？天天霸占着遥控器不知道把温度调高一点吗？这风正对着我吹，冻感冒谁负责啊！”
唐婉歪了歪头看向她，嘴角的笑容蕴着一丝冷意，“你想找茬是吗？”
孙嘉燕嗤笑了声，“我说你了吗，我点名道姓了吗？你自己要对号入座关我什么事？”
两人突然吵起来，林思汝有些无措，“那个……空调遥控器一直在这个空桌子上放着。”
解释完，她找到遥控器从下面往上递给她。
没成想，对方拿起遥控器就狠狠地扔到地上，伴随着“啪嗒”的一声，顿时四分五裂。
“马后炮，谁稀罕似的！”
林思汝被她突然摔东西的举动吓了一跳，弹飞的遥控器碎片擦过手背，她不禁吃痛出声。
唐婉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严肃地抿起唇瓣，上前将委屈的林思汝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杨老师。”
“我们宿舍发生了一点事，可以麻烦您过来一下吗？”
“孙嘉燕情绪失常，并且非常不理智地破坏了公共财产。”
－－－－－－题外话－－－－－－
一万字爆更结束。
第142章 杨老师找她谈话
杨老师很快就过来了。
她先和三位女生了解了下情况。大致明白事情的始末后，她把孙嘉燕叫去自己的宿舍单独和她谈话，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聊了什么唐婉和林思汝并不知道，但引来了不少学生的悄悄围观。孙嘉燕回来后眼睛都红了一圈，显然是哭过。她从角落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便开始收拾东西，动静很大。
唐婉站在旁边，表情淡漠地看着她。
追过来的杨老师颇感无奈，“你坚持要在明天回去的话，那老师先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会跟他们说。”孙嘉燕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神情倔强。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老师得保证你的安全啊。”
最后，孙嘉燕闹脾气，第二天就提前离队回去了。
她父母亲自开车过来接她。
送走孙嘉燕回来后，杨老师来到唐婉所在的宿舍，将她叫了出去。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
看着眼前乖巧安静的女孩，杨老师沉吟了会儿，才试探地开口：“唐婉，孙嘉燕说，最近看见你跟一个陌生男生走得很近，那是你在这里认识的朋友？”
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可不能让别人骗了。
唐婉知道，该告的状孙嘉燕已经告完了。
杨老师这是委婉的问法。
唐婉垂下眸子，“不是，我们之前就认识。”
“是亲戚？”
“不是。”
这孩子，连谎都不撒。
杨老师叹了口气，“老师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你们小女生的想法，唐婉，现在谈恋爱对你来说除了分散精力，并没有什么好处。后天就是国赛了，老师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先把精力放在比赛上，别被一些人或者一些事影响了情绪。”
“这次机会难得，你省赛排名15名，和前面几名同学只相差了1分，甚至是0.5分，这意味国赛你正常发挥，完全有机会拿到一等奖。”
她是从几千名参赛者中闯进重围的一匹黑马。
杨老师很看好她。
唐婉静静地听完她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点头，浅浅微笑了下，“老师，我知道分寸的。”
她虽这么说，但杨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
小姑娘瞧着这么乖，学习也这么争气，怎么会恋爱脑地去早恋呢？
不会是被哪个坏小子引诱了吧？
“这样吧，这两天你的手机先给老师保管，等比赛结束后，我再还给你，可以吗？”杨老师以商量的语气提议道。
“……”
所以，一场谈话后，唐婉的手机被保管了。
不过上交前，她给阿辞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下情况。
他磨了磨牙，委屈巴巴地哦了声。
能理解，但心里还是有点烦闷。
“唐婉婉，你亲亲我”，他语气温吞地讨要安慰。
唐婉打电话的时候人在宿舍，听到这一声时觉得耳朵一热。看了眼在认真学习的室友，她悄悄走到阳台，拉上玻璃门，然后对着手机“Mua”了两口。
“这样可以吗？”
“……不够。”
电话那头的少年垂手站在客厅，眸色深沉。
第143章 奥数国赛结束
唐婉又隔空送给他几个么么哒。
邵舟辞捂眼勾唇。
通话结束后，看着设置成手机锁屏壁纸的女孩照片，他低头，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
随后他看向自己前段时间买回来挂在客厅墙上的日历。每过一天，他就会在相对应的日期上划上一笔，现在八月份已经划了大半。
看了会儿，邵舟辞走过去拿起红笔，将8月23日着重圈了起来。
她那天就会回来了。
…
…
8月20日上午。
国赛考试正式开始。
不同于省赛时的热热闹闹，这次考试只有350名学生，各个考场好像都沉静了下来。只有还在比赛中的参赛者，用自己的笔尖在奥数的战场上进行着一场争分夺秒的厮杀。
这次考试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题量却只比省赛的时候少了一道。
唐婉揉了揉眉心。
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她卡在了倒数第二题。
奥数果然让人头疼。
抬头看了眼时间，她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口，手下动作没停。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
“还有五分钟，请大家冷静思考”，监考官面无表情地提醒了声。
唐婉抿唇，看着自己写满了的草稿纸，陷入了纠结。最后一题，她用两种方法算出了两种不同的答案。但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正确的。
好像两个都对。
可是又觉得哪里有误导性。
她快速将两个解题方法从头到尾浏览了两遍。
在最后三分钟的时候，她选定了其中一个答案写在答题卡上。
落下最后的答案，结束的铃声响起。
监考官站起来，“时间到，请各位同学停止答题，起身到考场外面等候！”
原本安静的考场霎时躁动起来。
不少还没做完题目的学生脸色灰败，犹犹豫豫地从座位上起身。
唐婉放下笔，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尽力了。
大家聚在走廊里，神情各异。
“完了完了，我没写完！”
“我也没写完，太难了。”
站在旁边的男生连忙问周围的同学，“第五题，你们算的答案是多少？”
“根号7。”
“根号7。”
“卧槽，怎么都算的根号7？就我算的是0吗？”问了一圈，他把目光投向身旁没有说话的女生，眼露一丝期待，“同学，你的答案是什么？”
考完试对答案，好像是学生的常态行为。
而唐婉是属于考完试不记题目和答案的一类人，被他问到，她还花几秒回想了下，“好像是0。”
“终于有人跟我算的一样了！”
男生的心里总算找到了一点安慰。
旁边有同学质疑，“不是0吧？”
“我觉得是。”
“不是，你们肯定算错了！”
于是，算出不同答案的两方在走廊里展开了唾沫横飞的辩论。
唐婉没掺和。
国赛的结果得到十月中旬才会公布，她还是别提前打听答案了，以免影响心情。
监考官收完试卷和答题卡，才放大家进去收拾自己的文具。
一个月的奥数培训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马上就要各回各家的众人还有点怅然若失。
实验十二中的同学一起买了23日下午返程的车票。
第144章 舅妈堵唐婉
比赛结束后，杨老师就将手机还给了唐婉，顺便和她说了一件事。
“唐婉，你舅妈上午给你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找你，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唐婉愣了下，觉得意外。
对方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她含糊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回到宿舍后，唐婉打开手机查看了下通话记录，发现对方是用舅舅的号码给她打的电话。
她的手机设置了通话自动录音，老师和舅妈和对话被录了下来。
她点开那段录音。
首先是杨老师接听电话的声音。
“喂，你好。”
而自己那位舅妈直接将杨老师认成了唐婉，“小婉啊，舅妈现在在你家门口，你在哪呢？”
杨老师：“啊，不好意思，我不是唐婉，我是她的老师，免贵姓杨，请问你是……”
“老师？现在的高中这么早就开学了？”
“不是，过几天才开学呢，她来沈城这边参加奥数比赛，现在正在考试。”
“什么奥数比赛得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我是她舅妈，杨老师，你帮我跟她说一下，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让她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好……”
之后杨老师又和对方说了下唐婉的情况，但是张荷花没有心思听，只敷衍地应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唐婉沉默地听完了录音，疑惑地微歪脑袋。
很重要的事？
上辈子的这个时间节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非要找她？
时间隔得有点久，她暂时想不起来。
思索了下，唐婉并没有给对方回电话。
返程的火车上，唐婉捏着手机看着打来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挂断，然后将手机直接关机。
火车站的出站口。
不少家长不停地张望着。
张荷花拎着自己的皮包，双手交叉站在人群里，有些不耐烦地抖着脚，疑惑地嘀咕：“怎么还没到？”
唐婉那死丫头也是，手机一直打不通。
要不然她也不会来这里逮人。
“婉婉，那我就先走了？我爸在那边等我”，林思汝不舍地看着她，“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反正我们也顺路。”
唐婉弯了弯杏眸：“不麻烦你和叔叔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周振君走过来，轻推了下眼镜，温声询问：“唐婉，没人来接你吗？”
“没跟家里人说。”
本来阿辞想来接她的，被她拒绝了。
估计现在正委屈巴巴在家里等着她回去哄呢。
想到他那个样子，唐婉就有些意动。
“小婉！”
这时，一道大嗓门如炸雷般在她耳边响起。
唐婉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人用力拉住了，手劲有些大。
她看向来人，眉心不由得微蹙。
“哎哟，真是你啊，舅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张荷花笑呵呵地打量着她，看着和善可亲，“这么久不见，越长越漂亮了，差点没认出来，我是特意来接你的，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多久。”
“……舅妈？”
她还是极少对自己这么热情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婉不得不警惕。
她动了动手腕挣扎，脸颊微鼓：“你抓疼我了。”
第145章 去李家做客
张荷花放开她：“这不是看见你太高兴了嘛。”
她像是看不出来唐婉的抗拒，主动帮她拉过行李箱，“你外婆在家做饭呢，两个老人家挺挂念你的，你外婆前两天还和我一起去你家找你呢，可惜那个时候你不在。小婉啊，你要不到我们那里住两天吧？”
唐婉拽着行李箱拉杆没松手，表情冷淡。
“不去。”
一旁的林思汝不太会应付别人家的长辈，待在旁边不说话又尴尬，于是想先溜：“婉婉，既然你舅妈来接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唐婉应付张荷花的同时抽空朝她点了下头，“路上注意安全。”
林思汝笑着挥了挥手：“阿姨再见！”
“欸，小姑娘再见。”
一旁的周振君见状推了推眼镜，打了声招呼后也离开了。
唐婉觉得在这里和张荷花耗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答应过去和他们吃顿晚饭。
既然有事找她，那么不把事情解决了，他们就会一直来找。
……
“奶奶，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呀？”
李妍湘闻到饭菜的香味，从房间里出来，看着一桌好菜，都要流口水了。
端着菜出来的刘桂兰瞪向她，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不喜：“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也不知道来厨房帮忙！”
“奶奶，我刚才在写作业”，李妍湘委屈地瘪嘴。
“行了行了，就你理由多，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刘桂兰挥开她，指使了句：“去看看你哥和你爷爷在房间干什么？叫他们出来吃饭。”
“哦，好。”
李妍湘先跑到她哥房间看了眼，然后喊了声，“哥，吃饭了！”
“知道了”，正聚精会神打游戏的十五岁男生头也没抬，态度敷衍。
“快出来吧，要不然奶奶又会说我没叫你了。”
“GAME
OVER！”
“啧，烦死了……”
看着屏幕灰白下来，男生烦躁地将脖子上挂着的耳机摘下来扔到键盘上，一脚踢开身后的凳子站起来，凳脚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他双手插兜从房间出来，看到一桌的饭菜诧异了下，“有客人要来啊？这么丰盛。”
“你表姐要来，你妈去接了。”提到自己那个外孙女，老太太的表情有些冷淡，但转头看见自己的乖孙，又立马喜笑颜开，“乖宝，快来尝尝，这都是奶奶做的，里面还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奶奶，说了别这么叫我，我都多大了！”
李风亭一直觉得这个称呼挺丢脸的。
“再大你也是奶奶的心肝宝贝”，说着，老太太就乐呵呵地进了厨房。
李妍湘这时探着脑袋凑过来，小声问：“哥，哪个表姐啊？”
“还能是哪个表姐？咱就一个姓唐的表姐，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李风亭一边嘀咕，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嘴里。
他也就在小时候见过她，现在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他爸倒是去见得勤。
李妍湘是真的对自己那位表姐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思考着的时候，楼外传来她妈的大嗓门。
“来来来，到了！就这，小婉你还有印象吧？你小时候来过的。”
张荷花一边跟身后的女孩唠嗑，一边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题外话－－－－－－
盖楼抽奖活动今晚截止啦。
——2022年3月31日23：59
第146章 小时候的区别对待
屋里的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只见张荷花正领着一个女孩进来。她很瘦，身形也纤细，白皙的脸蛋清秀漂亮，娉婷的眉眼间氤氲着江南女子独有的细腻温软，又不失坚毅，气质优雅大方。
这是李妍湘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位表姐。
只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好漂亮……”
明明五官都不是很突出，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种说不清的美，介于成熟与稚嫩之间，格外迷人。
难不成这就是高中生的气质吗？
马上要上初二的李妍湘狠狠羡慕了。
唐婉进屋后，淡淡地扫了眼这个地方。
张荷花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有些脏旧的拖鞋放在她面前，有些富态的脸上挂着歉意：“家里没有多余的鞋了，只有这双，你将就着穿哈。”
“谢谢。”
她的道谢，客套而又疏离。
弯腰换上鞋，她随手将自己的鞋整齐地摆放在门口，鞋尖朝外，与旁边几双凌乱放置的鞋子格格不入。
这时，老太太听到动静后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刚进门口的女孩愣了下，然后勉强装作热情的样子：“来了。”
唐婉：“嗯。”
从房间里出来的李老爷子拄着一根拐杖，在面对着门的主位上坐下，重重地哼了声，面色不虞：“来了也不知道叫人？”
张荷花拉着她的手，提醒她：“小婉，别愣着呀，叫外公外婆。”
唐婉微微一笑，随了他们的意喊了声。
“风亭，妍湘，这是你们表姐。”张荷花眼神示意他们喊人。
李妍湘喏喏开口：“表姐……”
一旁的李风亭双手插兜，正吊儿郎当地打量着自己这位印象不深的表姐，听到他妈的话，拖腔带调地喊了声：“表姐好。”
唐婉看着他，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了小时候在这里借住的那段不算愉快的日子，以及前世寄人篱下的时光。
妈妈去世后，爸爸曾带着她来到这个家里住过两个月。
那个时候，爸爸忙着找工作，忙着找新家，几天才能来看她一次。
她由舅妈和外婆照看。
小唐婉敏感地察觉到她们不喜欢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为了讨她们的欢心，她很听话，不哭不闹，甚至还会主动帮舅妈照看一岁的小妹妹。
可是她们依旧不喜欢她。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天，比她小两岁的表弟看上了她的一个布娃娃，想拆开看看里面毛绒绒的棉花长什么样子。
那是妈妈给她买的，她不愿意。
两个小孩推搡争抢间，小唐婉以身高优势抢回了布娃娃，却不小心把表弟推倒在地。
摔得不重，但他却哭了。
哭声引来了舅妈和外婆。
外婆抱起表弟，听完他的哭诉后二话不说扇了她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并一把抢过了她抱着的布娃娃，嘴里骂骂咧咧，
“你弟想玩就给他！你这个当姐姐不知道让一下他吗？住我家还敢打我乖孙，跟你妈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唐婉委屈地直掉眼泪。
那天晚上，爸爸来看她，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第147章 好久不见
爸爸心疼地摸着她的脸，并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被剪坏的布娃娃收起来。
也就是那一天，爸爸把她从李家带走了。
之后那么多年，再也没有带她回去过。
两家住在同一个城市，却十二年没有去串过门。
直到爸爸死后，她才重新来到这个冰冷而又陌生的家里。
思绪回归。
如今，看着眼前的这一家人，唐婉淡淡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哎呀，都站着干啥呢，坐下聊，菜都做好了”，张荷花招呼着围坐在餐桌边上，坐下后，抬手给她夹菜，“小婉，你看，这些都是你外婆给你做的，尝尝。”
李妍湘撇嘴，小声嘟囔了句：“明明都是给哥做的。”
看到夹到碗里的油腻肥肉，唐婉没动筷。
“舅妈，舅舅不回来吃饭吗？”
张荷花夹菜的动作慢了下，叹气道：“你舅舅他啊，这两天一直在外奔波，哪有时间回来吃饭啊。”
“哦。”
唐婉拿起筷子，将肥肉拨到一边，夹了些青菜到碗里，随后便安静地垂眸吃饭。
看她只知道吃，也不知道和长辈交流，老太太有些不悦，急忙朝对面的儿媳使了个眼色。
两人眼神交流。
正大快朵颐的李风亭无意中瞅见她俩的表情，疑惑且无语地问：“妈，奶奶，你俩干嘛呢？眼睛抽筋了？”
“说什么呢！”
张荷花尴尬地笑了笑，在桌底下轻轻踹了他一脚。
唐婉微勾的嘴角划过一道讥讽。
这就按捺不住了吗？
又吃了会儿，张荷花放下筷子，和她闲聊，状似关切，“小婉，下次开学你就读高三了吧？”
唐婉点头：“嗯。”
“还有一年高考，认真学，你肯定可以考个好大学的。”
“嗯。”
“你高三的学费大概多少啊？我记得，你们那学校的学费挺便宜的对吧？”
“嗯。”
张荷花笑得脸都快僵了，心里气极，面上却维持亲切：“……小婉，你别老嗯啊，既然来了就跟我们多聊几句，大家都是亲戚，不用这么生分。”
唐婉睨她一眼，神情乖巧：“哦。”
她这简单的回答句式，还是跟自家男朋友学的呢。
保管噎死人不偿命。
瞧，她这位舅妈果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谁教你的这规矩，这么和长辈说话？”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终于发话了，严厉地皱着眉。
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冷凝，李妍湘左看看，右看看，大气不敢出。
唐婉觉得自己这位外公挺有意思的，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要装出霸气的家主气质，明明自己都没学过规矩，却要求别人守规矩，装腔拿调，倚老卖老。
这些长辈令人窒息的嘴脸，她已经看够了。
唐婉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外公，外婆，舅妈，如果你们这次叫我过来，只是想跟我唠唠家常，那很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就先走了。”
这个地方，不适合她。
她想回到阿辞的身边。
“等等，你给我站住！”
见她要走，老太太一拍桌站起来，也不装了，理直气壮地看着她：“先别走，我们有话跟你说。”
第148章 借钱
已经挪开凳子起身的唐婉歪头看向她。
这才对。
这种尖酸刻薄的嘴脸，才是她这外婆对待自己的真实态度。
李风亭不明白好好的一顿晚饭，怎么突然闹起来了。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他烦躁地夹起一块肉塞嘴里。
唐婉重新坐回位置上，不急不缓地看着他们：“外婆表述的不准确吧，你们应该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而是有事要求我。”
求人请吃饭，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难为他们准备这一桌好菜了。
老太太瞪大眼珠，脸上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什么叫求，都是一家亲戚，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哦，是吗，如果你们去参加过我爸妈的葬礼，我或许会相信这句话”，唐婉微微一笑，绵里藏针，“可惜，你们没去过。”
这个家里，唯一值得她感恩的人，只有舅舅。
“小婉，我们当时也是太忙了……”张荷花眼神躲闪，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和心虚。
唐婉看了眼手上的手表，不想和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扯些没有意义的话，阿辞还在家里等着她回去呢。
得速战速决。
“舅妈，有什么话，我们今天在这里一次性说开。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希望今晚过后，我们互不打扰，你们别再去找我，也别再用舅舅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手机录音，并定了一个十分钟的倒计时。
将手机倒扣在餐桌上，她目光冷静，“好了，请开始吧。”
在场的其他五个人都被她的操作搞蒙了。
安静了好久，张荷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婉，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你的，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你舅舅的公司资金链出了点问题，急需要一笔钱周转，大概要两百多万，但我们目前只能凑到一半，所以……小婉，你看你能不能借100万给我们？”
“我们一家老小就指望着你舅舅的公司养活了，公司要是倒了我们一家可咋办啊，小婉，这钱就当我们跟你借的好不好？以后一定还给你！”
李风亭兄妹俩听得一脸错愕。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爸妈提过？
难怪这几天爸爸老是早出晚归的……
唐婉沉默下来。
上辈子她并没有遇到这茬事。
因为这个时间点，她早就被李家收养，爸爸的赔偿款和抚恤金也被张荷花骗到了她的口袋里，而那笔钱正好被拿去填补了公司的亏空。但是现在，一切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所以他们才会找上她。
见她沉默不言，老太太有些急了，“小婉，外婆知道你有钱，你爸死了之后那公司赔了那么多钱，你不可能一分钱都没拿到吧？要是你有钱就赶紧拿出来，可别见死不救啊！你要是没那么多，你就把你现在住的房子卖了，那怎么着也值一百多万了！”
唐婉的眸光有些冷。
“卖房子？那我住哪？”
张荷花连忙道：“你可以住这里啊，和妍湘一间。”
唐婉轻抿唇瓣，看向她，淡声问了句：“你们今天找我，舅舅知道吗？”
第149章 敢赌一把吗？
“他，他不知道。”
那就好。
这说明舅舅并没有想过向她借钱。
唐婉起身，拿起自己放在行李箱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了七百元现金。
在他们不解的注视下，她浅浅一笑，“100万，我没有。”
有也不借。
因为那必然有借无还。
她抽出500元放在餐桌上，“这500块，就当是给大家的见面礼，一人一百。”
别说她偏心。
“最后这两百，是这顿晚饭钱”，说着，她将手上两张现金放下，“我知道有多，不用找了。”
这软绵绵又带着施舍意味的举动，让张荷花、刘桂兰，还有李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又变。
还晚饭钱？
这是把这里当饭馆了吗？！
在场搞不清状况的只有李风亭和李妍湘俩兄妹了。
他们默默地端着饭碗，没有吭声。
这位表姐有点勇啊。
一开始看她柔柔弱弱的，还以为很好欺负呢。
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老太太被气得脸皮直抖，“唐婉，你，你这……糊弄谁呢？！哎哟，气死我了，气得我这心肝啊……你果然跟你妈一样，生来就是气我的！”
唐婉背好背包，走到门口换鞋，闻言斜眼瞥她，不咸不淡地说：“是吗，我很高兴可以和妈妈一样，但你，似乎没资格说她。这些年，该尽的情分我爸妈都尽了，每年打到你们卡里的钱数额加起来也不少了吧。”
“我并不欠你们什么，所以，别再来找我了。不过，等你们哪天去世了，我会来参加你们的葬礼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真心实意。
老太太和老爷子却被气得差点仰倒。
“就这样，再见。”
说完，女孩便带着她的行李箱开门离开。
她前脚刚走，屋里便响起一阵低俗恶劣的咒骂声。
这些都和唐婉无关了。
她来到小区楼下，准备打车回去，却遇到了从车库上来的李奎文。
“小婉？！”
他惊讶地叫住她，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你是来这里找我的吗？出什么事了？”
唐婉摇头：“没什么事，我刚从沈城回来，被舅妈拉过来吃了一顿晚饭。”
李奎文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外公外婆不会对你说什么吧？”
她抿唇不言。
“他们就是这样的脾气，要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李奎文疲惫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他东奔西走去筹钱，人都苍老了许多。
唐婉看着他，轻声问：“舅舅，你最近缺钱吗？”
“你怎么知道？”
李奎文立马反应过来，“他们告诉你的？”
她点头，而后歪了歪脑袋，明亮的眼睛映着路灯的细碎光影，瞳孔的颜色干净而又神秘，“舅舅，想赌一把吗？”
“什么？”
“本周五下午三点，全款买入MSD上市公司的股票。”
李奎文愣住，随即觉得有些好笑，“买股票？小婉你说什么呢？MSD公司的股票现在都跌到6元每股了。”
一路飙绿。
她一个高中生估计不太懂。
“舅舅，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股价触底反弹吧”，唐婉软软一笑，“如果我告诉你周五是买入的最低点，你敢赌一把吗？”
－－－－－－题外话－－－－－－
短篇之所以叫短篇，是因为它短。
婉婉和阿辞的故事早已经过半了哟。
第150章 她回来了
李奎文觉得她在开玩笑。
“小婉你就别逗舅舅了，什么最低点，你又不会未卜先知。”
MSD公司的股票都跌了一年多了，最近两天还连续涨停，行情一点也不景气。现在大部分股民就等着看MSD公司什么时候退市。
唐婉张了张口，想再说什么，李奎文却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宠溺，“我知道，你出这个主意是想帮我，但这是大人的事，舅舅自己可以解决，别担心。你马上要上高三了吧，要好好学习啊。”
“……”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MSD公司将会成为未来七年的一支牛股，股价从低谷的6元，一路攀升到500多元每股。
MSD是一家科技公司，能让它如此起死回生的，便是他们研发出了一项划时代意义的技术，获得了国家的鼎力支持，股民纷纷买入其公司的股票。
直到七年后，科技进步，新一代技术被研发出来代替了旧技术，公司疯狂攀升的股价才慢慢平缓下来。
这是未来几年经济学上被反复拉出来研究的一支股票。
不过，她现在这么说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唐婉沉吟了几秒，温吞低软地开口：“反正，舅舅可以多关注一下。”
李奎文笑了下，不想打击她的一片心意，应付式地点了点头，“行。”
……
晚上十点。
唐婉开门回到久违的出租屋时，发现客厅里十分明亮，但主人却不见踪影。
茶几上摆好了几盘丰盛的饭菜，还有两双碗筷。
她微愣，将行李箱暂时放在鞋架旁，然后走到客厅看了眼这一桌已经冷掉的饭菜，眨了眨眼。
扫视了两眼，她迈步往房间走去。
门没关。
灯也没开。
唐婉看到了床上抱着被子蜷缩起来的少年，他背着门口侧躺着，黑色碎发有些炸毛，裤腿下露出来的脚踝雪白好看，修长的身影淹没在一室黑暗中，阴暗又孤零零的。
她靠在门上，歪头欣赏。
原来睡着了。
难怪没回她的消息。
从李家出来后，她就实时汇报了自己的行动。
但他一直没理她。
还以为他生气了呢。
夜色中，明亮皎洁的月亮悄悄从乌云中露了出来，月光洒落床头，泛着银白光亮。
邵舟辞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但从室内和窗外的光线来看，还是在晚上。
而他醒神后，隐约看到身侧躺了一个人影，眸光骤凝。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后，他那深色的瞳仁里如同一道幽深颤动的漩涡，像是要将女孩的身影吸入其中。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良久，随后，邵舟辞缓缓伸出一只手，细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上她的脸颊。
指尖下的温热告诉他，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的婉婉真的回来了。
他勾起唇角，将两人之间碍眼的被子拿开，然后蹭过去靠近她。
女孩呼吸清浅平稳，卷翘的睫毛覆下一片勾人的阴影，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脸色有着淡淡的疲倦。她面对着他睡着，瞧着又乖又软。
邵舟辞卷起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目光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