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玄天一现风云乱
秦雨霏小声嘀咕了一声:“也不知这‘风云乱’是什么意思?”
姬金豪对她的无知嗤之以鼻:“连自个儿师傅的名头都不知道,你这当的是哪门子徒弟呀?哼!不肖之徒!”
秦雨霏没好气的顶了句嘴:“你又没说,人家怎么知道嘛?”
“好了!”彭震威阻止了两人的“针尖对麦芒”,“你成名那么早,雨霏到哪里去知道这些?”
说完,把头转过来对着秦雨霏,跟她解释道:“想当年,你青师傅以‘玄天风云大法’独步武林,天下间无人能敌。尤其是‘玄天震’一出手,那是风云变色哪!因此,才有了那句‘玄天一现——风云乱’的江湖传言。久而久之,人们对你青师傅便以‘风云乱’相称,而他的真名,却反而为人所不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秦雨霏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名号还真是蛮有个性的嘛,一听就是那种特别能折腾的,连风云都给整乱了,你还想咋滴?!
秦雨霏回岩洞换好衣服,再次返回石屋。这一次,她径直走到两位师傅面前,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此刻,她自认为心中还是虔诚无比的,所以说出的言辞也显得中规中矩:“两位师傅在上,弟子秦雨霏,即将下山之际,跪谢恩师教诲。”
“嗯,很好!”彭震威手捋胡须,点头说道:“起来罢,应该说的,为师都已经说过了,今日便不再赘言。你此番下山,当尽力为天下百姓做事才是。”
秦雨霏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师傅。”说完之后,她又想着另一位怎么说也是教了她一场的,还输了那么多功力给她,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了。于是便抬头看向姬金豪,“殷切期盼”这一位的谆谆教导。
可是这一位却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只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东西来扔给她。秦雨霏接过来,只觉得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刚想开口问,姬金豪已经点明了:“里面是金叶子,想必你上辈子都没见过吧。”
秦雨霏想说“正好被你说反了”,不过一想还是不要吓唬人为好,毕竟“借尸还魂”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雨霏正在走着神,姬金豪又开始打击她了:“阿威口口声声说你要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哪儿像来着。哼,不给点盘缠,还怕你会用我们这一甲子的功力去卖苦力呢。”
咳,您这打击人也太不要本钱了吧?呃,不过,好吧,人家的担心也算是有道理的吧,就以那什么“玄天震”的威力来说,若是练成了,可以“卖苦力”的地方恐怕还真不少呢,尤其适合去干开山修路之类的工程……
……呃,又扯远了,还是赶紧表决心吧:“青师傅,您就放心好了!这一甲子功力,别说是去卖苦力了,就是买豆腐,我也是坚决不会滴!”
“哼,反正到时候别丢我‘风云乱’的脸就成了。”姬金豪说完后,顿了一下,总算是想起了要交待秦雨霏的正事来,立刻板下脸来说道:“对了,你可别逢人就说自己是我们俩的徒弟。阿威喜欢清静日子,我可不想江湖上那些阿猫阿狗都找上门来,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秦雨霏赶紧拍着胸脯保证:“我就说自己的武功是两位隐姓埋名的世外高人教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这时彭震威开口说道:“就照这样说吧。嗯,雨霏……唉,好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且去吧。”
秦雨霏看到师傅欲言又止,便等了一会儿。可是彭震威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最终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本来,彭震威是想跟秦雨霏说“最后一招‘万马齐喑’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的。可是他转念一想,当战乱不休的时候,以杀止杀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还是不要让她缚住了手脚的好。太平盛世尚有那么多枉死之人呢,何况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呢?唉,生逢乱世,又有几人能幸免……
秦雨霏都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彭震威还兀自沉浸在那种悲天悯人的感伤之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的目光透过悬崖对面的山顶,似乎是看到了久远的过去,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
有了六、七十年功力在身,就算是拎着那么沉重的方天画戟,秦雨霏登上悬崖峰顶也几乎是不费什么吹灰之力的。
站在高高的山顶,放眼看去尽是银装素裹,好一派冰雪世界、大好风光!
可是,当她来到村落后头的时候,刚才欣赏雪国风景的好心情便荡然无存了。纵是再厚的冰雪,也难掩曾经的苦难;洁白无瑕的雪花,终究难掩曾经发生过的罪行……
顺着坟头看过去,在最后那一排,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个呆坐着的“雪人”。她知道,这必定是刘满屯无疑。这两年,她也抽空来过好几次,只要不是农忙时节,几乎都能看到刘满屯呆坐在那里。
看着这种情形,秦雨霏无比坚信,未来某一天,刘满屯将会成为一块“望妻石”,在那里陪着他心爱的姑娘,守望他早已认定的妻子,生生世世,没有尽头……
走出村口,秦雨霏再次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曾是她一度时期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见冰雪掩映的村庄,荒凉而又了无生气,若不是方才看到的一个个坟头,她几乎都要认为,那些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那个一直默默帮她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刘三婶,还有可爱的黑妮子,温柔可人的秀珍……他们曾经那么鲜活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可是现在,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就这么永远的消失了!
她能为这些人做点什么呢?是不是应该听从师傅的话,去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虽然,天下大势何去何从不是她能够左右得了的,但是至少,她不能让这些无辜之人轻易枉死啊!这个世道,它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或许,她真的可以去争取改变些什么吧……
第七十一章 虎女下山啦
在纵身跳下断龙岩后,秦雨霏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方天画戟,又回头看了看断龙岩的高度,一时不禁有种信心爆棚的感觉。
她觉得,凭着这身强悍到要爆棚的硬实力,就说自己要去拯救世界,应该也不算是太吹牛皮的吧?嗯,虽说自己只是肉眼凡胎,做了不“魔鬼终结者”,但是,去做个“乱世终结者”神马滴,可能性应该还是会很大滴!
此时此刻,她似乎感觉到心中有一股激昂的情感突然翻腾了起来,仿佛自己的灵魂在瞬间得到了某种升华一般。尽管前方的道路仍未明朗,但她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她想,既然上天安排她来到这个世界,又极其“负责任”的让她踩上了巨人的肩膀——还差两个月才满15岁呢,就已经有一甲子还多的功力在身了!命运之神如此给力,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吧?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蹦出一句很牛X的广告词来——“未来,我来”!呵呵,就让咱也自我牛X一下吧:未来世界,虎女来啦!!
这个“虎女”的称谓,是秦雨霏在“贴大饼”练功的时候,百无聊赖之余调侃自己的。当时练那个“玄天壁虎功”,便想着等到将来练成之日,她可不就是“虎女”了?壁虎也是虎嘛,不过是个子秀气点而已。
以她现在初出茅庐之际,暂时还没有做过什么行侠仗义的事情,是不太好意思以侠女自居的。还是先用这个“虎女”之名自我标榜一下吧。好在这个“虎女”之名,听上去倒也威猛十足的,很合她的胃口。
等到走进鹰窝山之后,秦雨霏想起三年前在这里被人吓得躲躲藏藏的情景来,一时有点来气,便拿起方天画戟泄愤似的耍弄了一番,直到惊醒了一头冬眠的熊瞎子才停歇下来。
猛然看到这种让猎人们都犯怵的大家伙,秦雨霏本能的使出全身力气,抄起方天画戟就抡将过去,一招“乱军无惧”之后,只见……咳咳,场面太血腥、太暴力啦,不能细说哇。
顺着刚才熊瞎子出现的地方看去,只见花花绿绿的,啥颜色都有,俱是一些动物身体的……碎零件儿!
这算是秦雨霏第一次使用武功进行“实战演练”,其结果表明,她的武力值超强那是绝对毋庸质疑的了!
第七招——“乱军无惧”,是秦雨霏印象最为深刻的招式,主要原因就是当时在练功的过程中挨打的次数太多了,最后练得熟练成了自然才终于学会。所以,刚才情况突发之时,她下意识的便使出这一招来了。
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旅途就不寂寞了,她还想再接着试试其他招式的实战效果如何呢。于是,秦雨霏便一边赶路,一边挥舞着方天画戟,一招接一招的,耍得不亦乐乎。
只不过之后这些招式,她就没有再搞“活体实验”了,因为她骨子里头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还在呢。三年前打这儿经过时,之所以会那样拼了命的打猎,那是因为当年饿怕了、馋疯了的缘故。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再挨饿,也不馋嘴了,自然就得发扬发扬环保意识了嘛。
在学武这接近三年的时光里,虽然苦逼的折磨她是没少挨,可是在吃穿用度上,却是要比她在村子里的时候要强一些的。也不知道姬金豪打哪儿弄来,反正每次他外出都会带回一些吃的、穿的来。吃的多数是些肉干,味道虽然不咋滴,但是营养没话说。
况且,自从练了“玄天壁虎功”之后,她就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么饥饿来着。即便是隔三差五的饿上个一两顿,好像也无所谓得很。她都还感慨,这套武功还同时兼备了补充能量的功效呢。
既然不打野生动物,秦雨霏就专门拿山石土坎出气了。基本上是看哪个小山包不顺眼,或者是看哪块大石头不舒服,就运功提气来上一下子。
当把所有的招式一一试过之后,秦雨霏就乐了。因为之前她还以为,“横扫千军十三式”只有耗费她时间最多的那三招才厉害,谁晓得她这才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呢。
原来,就是她练的时候觉得平淡无奇的那几招,像什么“沙场点兵”、“兵不血刃”和“力敌千均”这些招式,其威力竟然也都是杠杠滴!尤其是那第九招——“兵不血刃”,最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当时,师傅告诉她,这一招主要是用来卸下敌人的兵器的,她便一直以为使出这招来,只要能够将敌人手中的兵器磕飞也就到顶了,谁知事实却完全不是她想象的这种。
当她运足功力使出这一招时,那被她当作敌人武器的、碗口粗的树干,倒也确实是被她的方天画戟给磕“飞”了。只不过,这根树干的“飞”,却是灰飞烟灭的那种“飞”!
其实秦雨霏心中也明白,她使的招式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跟她不能做到内力的收发自如有着很大的关系。
她觉得,在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内力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动用手中的方天画戟。毕竟,这个一两百斤重的铁玩意儿,就是不添加任何内力,光是让其顺其自然的倒下,也是完全可以砸死人的。套用唐僧的话来说,没有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所以,还是拿牢点的为妙!
第七十二章 虎女对猪头
尽管她这一路算是边玩边走,可是行进的速度却是没得说。当年她(他)们一行六人走了三天才到落马坡,可是这回她拿着有当年背的粮食三倍重的大家伙,竟然只用了一天就到了,不得不说她这是实力派的跑酷!
如今的落马坡早已不复三年前的模样。三年前,虽说它称不上热闹非凡,但集镇上也还是住满了人的。可现在却是一番死气沉沉的光景,入眼尽是些破廊倒檐的空屋子,听不到什么人声也看不到几家灯火。
只不过这还算是好的了,虽然人家少,但是至少也还算是有人烟的。而她路过的第一个集镇——“黄水镇”,则干脆就成了无人区,也不知道当年残余的那些老弱妇孺是被饿死了还是搬往他处去了。
秦雨霏对这个落马坡的印象,不管是过去也罢,如今也罢,都实在是不怎么好。她觉得哪怕就是到前面去住个荒村野店什么的,也要比在这儿强。
所以,她也就没有在这里留宿,而是继续往前走,朝着习州方向而去。反正现在她一个人走夜路也是半点不害怕的,连夜赶路才更显她的虎女风范嘛。
当秦雨霏走入习州府境内时,已是更深夜静时分,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了。她想城门应是早就关了的,虽然那些城门城墙在她面前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她还是不想去做那种夜半爬墙的糗事。
尽管“玄天壁虎功”用来干这种事情超级好使,可是她觉得就为躲避几个守卫、城管什么的便使出这种神功绝技来,也未免太丢份了,还不如就在山上歇一宿呢。
其实,秦雨霏之所以会选择夜宿深山而不是进城住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着在没人的地方,她才更方便练习昨天刚学到的几门功夫。或者说,是复习那几门功夫吧,毕竟一下子填鸭式的灌了那么多东西在脑子里,她怕不紧跟着复习一下会搞忘记了。
她选定了一个山谷。走进去后,向四周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才盘腿坐下来,开始打坐练功。由于正当寒冬时节,整个山谷里静悄悄的,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只有她运功调息时发出的均匀绵长的呼吸之声。
因为料定了不会有人打扰,秦雨霏打算一直练到天亮,她觉得这样效果才会更好。于是,她便抛开一切杂念,一边运功,一边在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那些功法要诀,渐渐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会有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时候。秦雨霏正聚精会神的回想着功法要诀,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异样的声音。因为她现在的功力已经非比寻常,所以就算只是一点细微的声音,她也能很快分辨出它的来源和方向。
她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远处站着一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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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滴个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雨霏摇了摇头,又眨巴了一下眼睛,盯着那个“猪头”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才看出来,原来是一个人站在远处呢。不,准确的说,是一位顶着个“猪头”的……***在远处!
真是见了鬼了,深更半夜不回家,跑这种鬼地方来干嘛?害得人家练个功都不得清静!秦雨霏在心里暗暗地的骂着,却不去想没准儿那个人也跟她一般想法呢。
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又是这种冰天雪地的时节,本身就已经是人迹罕至的了,有她一个人都挺不容易的,可这会儿竟然还又多出了一个来,而且还是这么个奇形怪状的,倒也由不得她不惊疑万分。
只不过,虽然这人的样子乍一看怪吓人的,秦雨霏却也并不怎么害怕。本来嘛,要是那人真的是个妖魔鬼怪之类的,没准儿她还会稍稍害怕一下子。可是这会儿已经瞅准了是个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以她现在的武力值,别说他还只是个“猪头”了,就是狼头、熊头什么的,只要他敢来招惹,她就能把那头给拧下来!哼,你是“猪头”,可姐却是“虎女”!以“虎女”对“猪头”,怎么说姐都是不会吃亏的。
第七十三章 梅毒还是媚毒?
过了好一会儿,秦雨霏见那人还在就这么站着,只顾呆呆的盯着她看,却不开口说话,就像她(他)们俩个正在相互对峙着似的,她心里头就有点来气了,奶奶滴,是人是鬼你倒是吱一声呀,就这么傻站着算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秦雨霏先憋不住了,抬起手来指着那个人说道:“喂,你是干嘛的?深更半夜到这里来做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你离开这里吧。”
她说完之后,见那个人还是没有开口,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呃……,我是先来的,我要在这里练功呢,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你最好还是走开。”
这时,那人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吐字也不十分清楚,听起来有点费劲儿:“盖下……找上……就到……齿地了。”
“原来你会说话的啊。”秦雨霏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还以为你是个“异形”不会说话呢,她在心里嘀咕着……噫,他说的话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大舌头?等我好好问问他吧:“你是说……你早上就到这里了,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嘎(打)扰了……布(姑)娘……念嗡(练功),是盖(在)下的不是,盖(在)下……这就泥开。”
“没关系啦。”秦雨霏表示大度的耸了一下肩,接着又好奇的问道:“嗯,可以问一下吗,你说话的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布(姑)娘别怕,盖(在)下只是共(中)毒了,火(所)以柴(才)会变成这样。”
秦雨霏“哦”了一声,原来这又是一个中毒的啊。唉,怎么这个时代的人好像都特别容易中毒呢?不过不关自己的事啦,反正她又不会解毒。
想罢,她转身拿起方天画戟,打算先行离开。没看人家都已经中毒了吗?还是自家大度一点儿吧,就把这个地盘让给他好了。
“布(姑)娘……”见她要走,那人开口叫了一声。可是喊过之后,却又没有了下文。
“嗯……你还有什么事情吗?”秦雨霏见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关切的问了一句。也许是因为每隔上两个月,就要看着她那两位师傅疗一次毒的缘故吧,使得她对中毒之人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同情,所以现在,也算是出于本能的关心一下了。
“没……没什么事情了。”其实,那人心中也是纠结无比的,明明想要开口问个清楚,可是一想到自身的状况,又把那到了嘴边的疑问给拼命逼回肚子里去了——就现在这副鬼样子,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丢人哪!
秦雨霏想走又有点不忍心,遂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她回想了一下两位师傅疗毒的经过,觉得没准儿她也可以用内力帮这个人把毒逼出来。
当然了,前提是他身上中的,绝对不可以是“倾情”。毕竟,就算她再怎么想“行侠仗义”,也还在达不到把自己一生都陪上的份儿——要倾尽一生的情哪,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好倾!
想了一会儿,秦雨霏觉得还是应该弄个清楚,看看能不能帮上人家的忙,也好尽力而为。于是她问那个人:“你中的是什么毒?知道该怎么解吗?”
听了她的提问,那人似乎是有点不太好回答的样子,一时有点支支吾吾的。
秦雨霏就是个天生的好奇宝宝,人家越是不想说,她越是好奇。她想自己正在这儿等着助人为乐呢,就算打听一下别人的隐私,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分。于是,她好奇的问道:“你究竟中了什么毒呀,这么难以启齿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盖(在)下中的……是媚毒。”
秦雨霏大叫一声:“梅毒?!”
“不不不……,不是‘梅毒',是媚毒!”那人连连摇头,费劲的咬清字眼分辨道。
秦雨霏“吁”了一声,不是梅毒就好。她可没那么大本事,替人解那种毒!
“原来你是中了媚毒呀,也就是‘春……药’罗?”
“春……药??”见鬼,这话说的!那人急得都要跳脚了,“布(姑)娘,不是什么‘春药’!是媚毒,是毒!”
“好啦好啦,你不用解释了,我懂。”切,还不是一回事!不过,秦雨霏也不想跟一个大舌头掰扯,人家说得费劲,可她听得更费劲。于是,她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只要告诉我,你中的毒,用内力能不能解就行了。”
“能……不能……”
这人脑子也有病吧?秦雨霏都被弄烦了,心想自己又不是内力多的没地儿放了,非得上赶子救人!遂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究竟能还是不能,给个痛快话!”
“那就……能吧,劳烦布(姑)娘了。”
“少废话,赶紧坐下。”秦雨霏耐心耗尽,只差直接下命令了。
那人此时倒也乖觉,二话不说就盘腿打坐好。只不过,等到秦雨霏开始运功逼毒的时候,他的表现可就没那么乖觉了,甚至还有点……“过分”!
究竟那人是怎么过分了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若这个耐心耗尽的人生气?
第七十五章 这事好说不好听
秦雨霏闻声停下来,回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多谢姑娘……”
“别!你已经谢过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可要走了啊。”
“姑娘是在下的恩人,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也好让在下……”
“打住!为你解毒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着你那什么报不报答的。所以,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秦雨霏极其不耐烦的打断了那人的话。她是打心眼儿里不想跟此人再有任何交集了,所以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姓名。
按理说今晚这事儿,应该算是她初入江湖行侠仗义的处女秀来着的。可是竟然用来替人解媚毒了,她心里头正老大不痛快呢!
倒不是她心疼那点子内力,而是因为这事儿它好说不好听啊!——想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替人解媚毒,就算传到江湖上也起不了“扬名立万”的作用。只怕人们一听,立马就会想到:她是侠肝义胆、为了救人勇于献身呢!!
那人自是不会知道秦雨霏心中那些转了好几个圈圈儿的想法。其实,他之所以要问秦雨霏的姓名,最主要的目的倒还不是为了报什么恩不恩的,而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情,只可惜人家不配合呀。
他见状拔腿追了上去,可是秦雨霏走得出奇的快,一眨眼就不见人影儿了。没办法,他只得将双手拢成个喇叭口,远远的冲着秦雨霏离开的方向喊道:“在下龙锦安,姑娘援手之恩,他日定当厚报……!”喊完,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就像多看一会儿人家就会回来似的。
龙锦安大喊的时候,秦雨霏已经走出去老远了。但是由于她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所以一开始那几个字,她还是听清楚了的。她觉得这个人也真的是执着得可以,都说了不用他报答什么的了,竟然还要撵着报他的大名……
噫,以前好象也有这么一个人,追着撵着硬是要报他的大名来着,这人好象是叫……郭靖的吧?想到这里,秦雨霏突然有一种感觉,好象刚才那人的口音,跟当年在落马坡遇到的那个“小白脸”的有点相像。
不过她又立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嘛,就那个弱不经风的“伪娘”,脸比她手巴掌大不了多少呢,就算再怎么膨大臌涨,他也是不可能变得如此惊悚滴!
因着以前留下的那根深蒂固的偏见,秦雨霏这回还真就看走眼了。想当初龙锦安“脸小”,那是因为他彼时重伤未愈,人显得越发消瘦的缘故。而且当年人家本来也就只有十六岁而已,一个青骢少年,能有多大的“脸盘子”?
秦雨霏没心思再想这个人的事情,麻利带快出了山谷,直奔习州城而去。
大概是由于刚刚才用了内力的缘故吧,加之行走的速度也快了点,走着走着,她就开始有点气喘吁吁了,于是便停了来,坐在地上运功调息。经过一番调适之后,感觉自己不喘了,秦雨霏才站起来,准备再次开走……
“啊……混蛋!”她突然一声骂了出来。
这是因为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所以才会骂出来的——
这个混蛋,怪不得他的呼吸会变得越来越急,还“呼呼呼”的把牙齿都咬得“格格”响,他这分明是……分明是色心不死嘛!
还害得她怀疑是自家力道用小了,忙不迭的加大内力为他排毒。排个鬼呀!这个该死的,毒都排完了他身体反倒还越来越热起来了呢,怎么不干脆烧死他?!
奶奶滴,以往只见过瘾君子毒瘾发,这回却是见着个“登徒子”那什么瘾发呢,哼!龙锦安是吧,姐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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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龙锦安,各项事业均蒸蒸日上的龙锦安!——想他连逼个毒都要往上走呢,可不就是如假包换的“蒸蒸日上”嘛!!
这会儿,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黑名单,正一门心思跟体内再次窜出来的热气较着劲儿呢。
本来,随着秦雨霏的离开,他的身体反应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可是当他运功调息时,却发觉体内多出了一股内力来,而且比他原有的内力要强大许多。难道……是她有意多输了一些几力给自己?
想到这里,龙锦安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脸颊。他不想承认自己会对人家姑娘心生邪念,遂把这种反应归结为“媚毒解了媚意犹在”,也不去纠结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会什么媚不媚的了。
那么,龙锦安的这种反应,究竟是因何而起?他又怎么会成了这副鬼样子,一个人呆在这冰天雪地的山谷之中呢?
第七十六章 既是毒又是蛊
这是龙锦安生平第一次如此这般触碰姑娘的脸庞,也是他第一次在心里产生那样的想法。他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吧。
而事实上,他可能也真的没有办法忘记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应事情,因为体内有秦雨霏多余输给的内力存在着,这些内力自然会时时提醒他的。
只是,龙锦安此时有些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会把眼睛给闭上了呢?
在回去的路上,龙锦安又暗自懊恼,当时自己怎么就会把眼睛给闭上了呢?他明明很想弄清这是不是那位姑娘的呀。
原来,从一开始听到秦雨霏问话的声音,他就觉得这声音很像当年在落马坡遇到的那位秦姑娘的。尽管那时秦姑娘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女童,说话声音还稍显稚嫩,可是跟这次听到的声音相比,那韵味、那语气,却都十分的相像,他怀疑此人就是秦姑娘!
可是,因为深更半夜的光线太暗,他又想着彼时孤男寡女,自己不能离人家姑娘太近,所以一直没能看个清楚。等到好不容易有了个近距离观看的机会呢,自己却又偏偏闭上了眼睛,这怎能不让他懊恼呀?!
龙锦安在懊恼中回到了习州府衙。只是他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懊恼,其实透着一股莫名的甜蜜。
他这一次的毒中得十分蹊跷。发现中毒之后,吴凯之合着龙锦霞在府里府外彻彻底底的查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吃的喝的都没有什么问题,那毒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他身上的一样。
然而最让龙锦安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这个下毒之人的居心所在。——似乎下这毒的人,不是为了夺他的性命,而是为了掌控他的言行。
若不是得***相告,他还不知道此毒竟会如此怪异。这种毒药名叫“尘缘劫”,在世间极其罕见,相传为百余年前江湖中一位女毒魔所制。
据说这种毒是专门用在男子身上的,至于女子中了会如何,因迄今为止还没有女子中过,是以也无人知晓究竟会是何等反应。
而此毒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既是毒,又是蛊!男子中了此毒之后,如果与女子交合,则毒转化为蛊,之后,其将终生受到与之交合女子的控制;但若不与女子交合,而是以内力逼出毒素的话,则轻会遭受全身蚀骨剧痛之苦,重则会有走火入魔之祸!
总之,使出这种毒的初衷,根本就不是出于夺人性命,而是为了将人变成傀儡、变成疯子。所以不得不说这下毒之人用心险恶之极!
***也是早年间游历四方时,曾经遇到过一个被“尘缘劫”所化之蛊折磨的人,所以才会识得此毒的。只是他想不通,像这种失传已久的至奇至邪之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习州。***担心,恐怕还有其他的人会受到伤害。但这也是防不胜防的事情,也只有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之时再作打算了。
龙锦安分析,如若想要使这毒药收到预期效果的话,就必须得由一个女子来做这件事情。可是中毒那天,他却是一直呆在府里没有出过门的,那么下毒之人自然只可能是他身边的亲近之人了。
可是这习州府衙里头,除了几个粗使婆子,统共就只有三个姑娘。那几个粗使婆子,根本没有近他身的机会。而且,他们把其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也查不出她们哪里有害他的动机存在。
至于三个姑娘,锦霞自是不必说的。就是最后来到府里的郭琳和冯妍儿,一个是郭靖的亲妹妹,而另一个,则要算是他们这一大伙人的救命恩人。龙锦安把这两人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都觉得没有任何一个有害他的必要。而且他也愿意相信,她们绝对不会生出害他的心思。
既然费了无数心力都没办法查清楚,龙锦安也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耗费无谓的功夫了。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为他一人之事赔上太多的人力物力,并不值当。况且,他深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时,只要暗中留心,下毒之人终究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至于现在嘛,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准备过年的事宜了。
龙锦安是想着,他们去年趁别人过大年的机会拿下了充州,而后又一鼓作气的夺了青州。那么今年呢,像那种不怎么废力气的仗,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打上它一场?
有得便宜占谁都爱啊,他得去跟那位“无敌军师”好好的商量商量……
第七十七章 不但不打还要帮
龙锦安走出书房,看见郭靖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外面,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踢了他一脚,恶声恶气的吩咐道:“快去把军师找来!”
郭靖打了个趔趄,可他自知理亏,也不敢抱什么屈,还不等站直身子就连滚带爬的抢出门,找吴凯之去了。
龙锦安盯着郭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这个二百五,人家替人逼毒,都是冲着手指头、脚趾头的方向去,可他倒好,专把毒药往人脑袋上赶!还敢说是被自己痛苦的模样给吓蒙了,所以才会弄错了方向。该死的东西!就算情况再怎么紧急,好歹你也得把头脚分清楚了再发力啊!
若非身边人等就数这小子功力最雄厚,他又怎么会让这个浑人来为自己逼毒呢?结果就将自己给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害得他都羞于向秦姑娘启齿相问,白白错失了相认的机会。
不过,接着他又转了个念头想了想——若非这货将自己变成那般鬼模样,他也没机会遇到那个人哪。唉……,龙锦安叹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谢他还是恨他了。
等到吴凯之进了书房,第一句话就是:“某早已明言,大丈夫当不拘泥于皮相身量,故而,公子此番离府,实乃多余之举。”
龙锦安听了,苦笑着说:“你当我想这样哪?大冷天的往那冰天雪地的深山老林里跑,还不都是郭靖那个臭小子给害的!”
“可是公子,就算您是一定要离府,那也得多带几个人跟着呀,怎么能够独自一人孤身前往深山呢?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往后不会再如此便是。”龙锦安赶紧打断了吴凯之的话,后面跟着还会有一大长串“之乎者也”来袭,那可不是一般的烦人哪。只怕他中了“尘缘劫”还可以侥幸不死,却会被这货给生生烦死!
“郭将军武艺高强,有他跟着……”
“少跟我提他!”龙锦安没好气的打断了吴凯之的话,“这次若不是因为他,我又何至于此?不扯那些闲事了,还是先谈正事吧。”
说完,他起身把地图拿出来铺在案上,看着地图说道:“军师,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此番过年,咱们还能不能像去年一样,利用大年夜之际,一举拿下桐州府。”
“万万不可!”吴凯之断然否决了龙锦安的提议。
“为何不可?”
吴凯之摇头晃脑的说道:“偷袭之事,可一而不可二也,此乃其一;其二,桐州已经相当于是我等囊中之物,不必费太多心思于其上;其三,留着桐州不取,比拿到手中可派上更大的用场耳。”
“更大的用场?”龙锦安不解,“不是只有拿下桐州,才可以和咱们现在据有的习州、充州和青州互为犄角,在防守上也才更加相得益彰吗?如若不然,它还能有什么别的可用之处?”
“公子,这桐州府的城防,可不像习州一样形同虚设,此城易守难攻。其城守卢志是个有几分谋略之人,且帐下也有一两员猛将可用。只是此人心志不坚,于大事上面举棋不定。据某猜测,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固守着桐州府,实际上应该是在观望之中。”
“你是说……”
“正是,公子,这个卢志自恃有几分才学,既想自己干一番事业,却又苦于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以一直没有真正的投向任何一方势力。现在,桐州两侧的习州和充州都已经被咱们占了,他处在夹缝当中,那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嗯,不错。”龙锦安听出点道道来了,顺着吴凯之的意思说了下去:“与其劳师动众的去攻城,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耗着他。等到他自感无力承受之时,夺城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公子,您只看到表面的文章,却没有想到内里的妙处哇。”
“都有些什么妙处呢?”龙锦安顺嘴问出来,可是心里头却在暗暗的骂着:这个该死的“酸夫子”,老是这么爱卖关子,每次都不一次性说完。
但吴凯之却是自我感觉良好得很,这会儿,他说得都有那么点儿陶醉状了。
“公子既然知道,把桐州拿到手里,便可与习州、充州相互呼应扶持,难道其他几路英豪便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俗语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那几路人马,也正在心里头算计着哪:若能拿下桐州府,便可向左向右各个击破,顺道拿下习州和充州啊。”
龙锦安听了深以为然:“嗯,这倒也是,现如今盯着本公子的人还真不少,若不然,充州也不会两次差点失守了。”说完,他又有新的疑惑了:“可是如此说来,桐州于我,便只有危机重重了,哪里还有什么妙处可言?”
“呵呵,这便是此城的微妙之处了,且请公子等着看吧。某已料定,等到过了年,来攻桐州府的人马必定少不了。到时候,咱们不但不攻桐州,反而还要去协助那个卢志守城。”
这倒是奇了,看着各路人马狗咬狗不是更好吗,还去帮他干什么?龙锦安不解:“咱们干嘛要去帮他卢志守城?”
第七十八章 阴雨天出生的
吴凯之答道:“如果公子图的只是一时安稳,我们自然用不着去帮那卢志守城。可是公子本身志在天下,那我们就一定要去“帮”他这个大忙了。”
说完,他指着地图上的桐州府所在地,对龙锦安解释道:“公子请看,这里乃是桐州城外第一要紧之处,在这座山谷里有一处险峰,咱们就在此处设下伏兵,以逸待劳,等着来犯之敌。”
“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就是……”说到这里,吴凯之的老毛病又犯了。可是他才想卖关子,就感觉到龙锦安的眼神不善,遂不敢再继续停顿下去,咽了下口水,赶紧接着往下说
“此时来夺桐州之人,对于公子手中的城池,必定也是觊觎三分的,这些人与公子之间,迟早都要打上一场。既然如此,何不现在就打?现在就向那些人开战,既可削弱了潜在的敌人,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博得卢志的感激之情,何乐而不为?”
“嗯,有点儿意思。”龙锦安听了不住的点头,“说不定那卢志感激本公子仗义援手,还把桐州拱手相让了也未可知哪!呵呵,军师,咱们这样做,岂不是相当于拿别人的饵去钓别人的鱼了?”
“哈哈……,公子形容得妙!而且,咱们这样做的好处,可还远远不止这个呢。”吴凯之洋洋自得的笑了一阵,才又接着说道:“到时候,公子只要声称:您是因为敬重卢志乃忠义之士,不忍心看到其受一干豪强欺凌,所以才会出手相助就行了。这样一来,公子还可以在天下英豪面前赢得一个好名声呢!”
龙锦安听得兴致勃勃,拍着书案交口称誉:“军师果然妙记!就这么办!来来来,军师,咱们来好好商讨商讨,如何行军布阵……”
“是,公子,”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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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在书房谈得是热火朝天,可是书房外面站着的那个“门神”,却是听得嘴角一抽一抽的。此时此刻,郭靖对吴凯之简直是鄙视到了极点——太阴了,小人哪!
这个“酸夫子”,恐怕是在阴雨天出生的吧?郭靖恨恨的想,你看他出的那些个点子,就没有一个不阴的!不行,这货太损了,把他家主子都给带坏了,他得去跟公子说道说道……
“你说什么?不是真心帮人家就是卑鄙?不懂就不要乱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龙锦安阴沉着脸斥责道。他跟吴凯之正谈得兴致高涨的呢,冷不防被这货给打断了,那脸色能好得了吗?
“可是公子,大丈夫存世,当光明磊落……”
“滚……!”
郭靖咽了一下口水,极不情愿的收回了那句响当当的话,只是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嘴里头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这时龙锦安开口叫住了他:“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是,公子!”郭靖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接着进他的“大义之言”:“君子坦荡荡……”
“你闭嘴!”龙锦安一声暴喝,制止了郭靖的“伏义执言”。这个二百五,还“小人长戚戚呢”!
“臭小子,叫你回来,是要问你谁教你嘀咕的那些话,就你那条从肩膀上长出来的舌头,爷量你也说不出方才那番话来!”
郭靖也不敢跟他主子顶嘴,说什么“你小看人”之类的话,虽然他心里有所不甘,但也还是老老实实的自揭了老底儿:“这些道理,都是……是牛超告诉我的。”
“哼,爷就知道,你小子还没有那个水平!”
“公子说的是。可是公子,属下的舌头不是从肩膀上长出来的,而是……。”
“噗嗤……,”吴凯之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样少根筋的人哪?“郭将军,公子的意思是,让您往后说话的时候多从脑子里面过一下呢。”
“哦,知道了,多谢军师提点。”郭靖跟吴凯之道了谢,见自家主子好像并没有继续问他话的意思,于是便走出了房门,继续做他的门神去了。
当然,郭靖也不是什么呆的傻的,因为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终究还是反应过来他家主子话里的意思了。只不过,由于他早就已经认定了主子是被吴凯之给带坏了的,所以,他对龙锦安不怨怪,却把吴凯之给恨上了:你个死夫子,直接说老子讲话不经大脑不就行了吗?哼,一天到晚只会耍嘴皮子,看本将军哪天削你!
吴凯之不知道,他这次图一时口舌之快,已经把郭靖给彻底的“得罪”了。而且,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他这回得罪的,将是他这辈子最不该得罪之人!
至于为什么嘛,嘿嘿,等到半生幸福都系在人家身上的时候,他就会知道厉害了。只是到那个时候,他也只能“悔不当初”罗。
第七十九章 引人犯罪不道德
郭靖出去后,龙锦安也谈兴俱无。因方才听到他提及牛超,不禁想到此人的人事问题,又叫人去把牛超传来。
等到牛超来到书房,龙锦安便直接问其“为何不愿领兵,难道不想建功立业”的话,只听牛超答道:“回公子,属下随时随地,皆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
“那你为何甘做一名内宅侍卫呢?”
“回公子,属下只是认为,公子如今便只有小姐一个亲人了,若是属下能够保护好小姐,也可让公子无后顾之忧。”
“唔,这倒也是。”龙锦安沉吟了一下,对他说道:“也罢,锦霞身边确实需要有个稳当点的人来保护,爷看你也算得上是个心细的,就好好的担好这侍卫之职吧。”
“是,公子。”牛超答得干脆利落,“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必不会让小姐受到丝毫伤害。”
“好!如此,爷就将锦霞的安危托付于你了。待到将来论功行赏之时,爷必定会为你记上一功的。你且安安心心的做好这个侍卫吧,也就当是为爷效力了。”
“属下一定谨记公子所托。若是公子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龙锦安朝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属下告退。”牛超说罢出了书房。
看着牛超的背影,龙锦安轻轻的摇了摇头,心想可惜了,此人心细如发,最适合去做那些刺探军情、收集情报之类的事情。虽说锦霞身边也需要这样的人,可也不一定就非他不可呀。
可是转念一想,横竖保护好锦霞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的,罢了,人各有志,由他去吧,先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不去想他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好好的思量思量,该如何跟众将领说清楚此次用兵的谋略,接下来又该如何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龙锦安一个人在书房里想的热血沸腾,满脑子都是当他的人马在各处关隘凭空出现时,把那些来打桐州府主意的人杀得落花流水时的情景。
也不怪他会如此自信,因为只怕就没有几个人会想到,他这个看起来是最该夺桐州的人,竟然会反过来帮着守桐州吧?
只不过嘛,这世上最不缺的,那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这一次,龙锦安显然就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美好了。
不久之后到来的这场“桐州保卫战”,由于有了某位武力值超强者的加入,只怕不仅不会如他想像中的那么容易,甚至于还会让他终生难忘呢!而且,可能还会有一个人比他更加终生难忘,只不过,这个人却是被打得想忘都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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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霏也是经过一番运功调息之后才知道,原来因为误会人家媚毒未解,自己竟然多输了五、六年的功力给那个“登徒子”了,可真是不值得!
不过她又想到自己“行侠仗义”的初衷,也就没有再过多的懊恼了。大不了从今往后,但凡遇到中媚毒的人都坚决回避就是了,尤其是长成猪头样的!
当她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由于不想动用武功去显摆爬墙,于是她便和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人家开城门。
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秦雨霏却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在用一种如饥似渴的目光盯着她看。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些面带菜色的人是把她给当成了“肥羊”,想要吃她的肉呢。不过等到她顺着这些人的目光看过去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肥羊”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里拿着的大家伙。不,准确的说,是那上面镶嵌的金银珠宝!她就说那些骚包的东西只会勾人犯罪的嘛,看看,这回被人盯上了吧?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些人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夺得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只是突然被这么一大群看上去饥肠辘辘的人给围在中间,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身上肉肉在发痒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不是站在城门口,而是已经躺在了砧板上一般,这种感觉着实不大好。
只不过,秦雨霏也不想大动干戈,她觉得没必要使出像“乱军无惧”什么的招式来,只要稍微吓唬这些饥民一下就行了。于是她把方天画戟抬起来,几乎没用什么内力,貌似只是随意的随手挥了一个圈,可是……
怎么回事啊,这些人都是纸糊的不成?只见方才围着自己的一那圈子人,这会儿全都在地上躺着呢,一个个“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
秦雨霏苦着个脸,看着倒了一地的饥民,心中哀叹:天地良心哪,我真的没有用力啊!怕是这些人都已经被饿得弱不禁风了吧?
唉,看来往后还真的是不能随便出手了。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因力度掌握而不好伤及无辜哪,虽然这些人也并不就是完全无辜的。可毕竟人家也只是有那么点儿犯罪动机而已,罪不至死嘛……不,是“罪不至伤”,因为这些人都不会死,只不过,伤筋动骨却是少不了的。
等到秦雨霏进了习州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布店,弄块布把那容易招惹是非的方天画戟给包起来。就算自家武力值再怎么超强,不用担心“财不露白”什么的,但是,引人犯罪也是不道德的嘛。
把武器伪装好后,秦雨霏挑了城中最大的酒家走进去。啃了近三年的肉干,她都已经记不得饭菜是什么味道了,今天说什么也得重温一下。
这家名为“云来酒家”的饭店,虽然饭菜的味道着实不敢恭维,但是店内的气氛却很不错。只见食客们俱是安之若素的坐着用餐,看不出哪里有乱世的样子。
秦雨霏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后,也学着其他人的做法,要了一碟花生和一壶茶,坐在桌前听人谈论天下大事。
这里的人都是地道的西北口音,秦雨霏原本是南方人,咋一听上去还有点费劲儿。不过等到多听上一会儿,连猜带听的,也就能够听懂个大概了。她想着自己今后就都在外面混,得好好的了解一下当前局势才行,因为无论什么时候,都得讲究个“与时俱进”的嘛,闯荡江湖也不例外。
还没听多大会儿功夫,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跑堂的大嗓门儿:“哎哟喂,***,您老人家来了呀,快里边请,里边请……”
秦雨霏徇声看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走进来,虽然看上去年纪很大了,但却精神矍铄。
第八十章 明主会长这样??
他老人家……没有那个闲功夫玩儿穿越吧?不会,绝对只是巧合,一个称呼而已。秦雨霏带着点儿搞怪表情看了一下四周,拍了拍胸口,还好,没有人叫“彭麻麻”!
由于被那声“大大”惊得不轻,她连忙向邻桌的食客相问:“这位老人家是谁呀,他是你们这儿的本地人吗?”
“姑娘这话儿问得新鲜,他老人家不是本地人,那是哪儿人哪?”邻桌坐了两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就像看什么稀罕物似的瞥了秦雨霏一眼,那种感觉就好像秦雨霏是问了一个愚蠢到极点的问题一样。
“呃……”秦雨霏心想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嘛,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呢,这时旁边坐着的那个人开口了:“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是的,我是南方人。”
那人微微一笑,用浓重的西北方言说道:“看姑娘的打扮举止,就不像咱习州府的人。”说完,又指着那位惊呆秦雨霏的老人,向她作了一番介绍。
秦雨霏这才知道,那位老人是习州府有名的神医,人们尊称其为“习神医”,而一般的平民百姓,则习惯亲切的称呼他“*”。他们一家世居习州,世代行医,在此地享有很高的声望。
原来此“大大”非彼“大大”呀!呵呵,她就说嘛,他老人家事儿多着呢,又要带着大家伙儿实现复兴中国梦,又要忙着“打老虎”“拍苍蝇”、什么的,根本就抽不开身不是?!
至于现在这个被架空了的天下呢,虽说乱是乱了点儿,不过嘛,就交给我小秦来应付好了,不就一大型的“打架斗殴”吗?咱以前就是专管这个的,您老人家就放心好了!
就算这里随便出现几个那啥“老虎”、“苍蝇”神马嘀,就我手中这超重量级大号“苍蝇拍”,保证一拍一个死翘翘,稀哩哗啦拍个干干净净!嘿嘿……
秦雨霏正可劲儿的想入非非呢,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不自觉的笑出声儿来了!
方才介绍习神医的那位男子看到秦雨霏一个人自顾自的“嘿嘿”傻笑,怀疑她脑子有点不正常。要不然,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表情呢?况且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寻常根本没有单身女子出来行走,也只有像她这种脑子不正常的,才会一个人到外面来!
其实秦雨霏并没有走神太长时间,因为与生俱来的高警觉性,让她立即发觉了周围气氛不对劲儿。她抬眼扫了一下四周,只见好几桌的食客都停止了吃喝,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她看呢。
秦雨霏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还好,没有流口水!她不想再继续当“焦点”,赶紧把头低下,装作啥事儿都没有发生状,悠闲自在的吃着面前的花生米。心中却暗自腹诽这些人少见多怪,不就是一个大姑娘下馆子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好现这个馆子里面除了她,还真的没有第二个姑娘。准确的说,是总共就她一个女客,也难怪人家会觉得异样。
那位习神医的人缘当真很好,才进来没多久,就有好几拨食客过去跟他打招呼了。秦雨霏则是被其“名头”吸引,目光一直追随过去的。没办法,那个名号在她脑子里实在是太太“高大尚”了,想稍微忽略一下都做不到。
习神医应该是来赴老友之约的,因为秦雨霏看到他坐的那一桌,有好几个跟他一般年纪的长者。这位习神医看上去形容伟岸,峨冠博带,颇有魏晋之风,那混身的气度,跟她师傅彭震威有得一拼。只不过师傅一身将帅之气,而习神医则更多儒雅之风。
虽然秦雨霏所坐的桌子与习神医落坐的地方相距甚远,但她还是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看得出来几位老人都十分关心国家大事,不,应该是说关心天下大事,因为现如今天下大乱,根本就没有国家可言。
几位老人皆是博学多才之人,秦雨霏远远的听着他们谈天说地、博古论今,一时听得津津有味的。过了一会儿,只听其中一位老者问习神医:“敢问神医,您认为当今天下英豪,谁堪为明主?”
“明主?”秦雨霏赶紧竖起耳朵专心听着,这才是她最关心的话题呢,师傅不是叫她下山寻找明主吗?没准儿还不用她去踏破铁鞋,在这儿就找到了呢!
“这明主之说嘛……,”习神医用手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似闭目养神般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依老朽所见,这位锦安公子当如是之!”
“锦安公子?可是神医啊,大家可都知道,这一位不过才有三座城池而已,就算再加上安塞城那弹丸之地,可也终究城少兵寡,只怕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哪。”
习神医对种置疑并不赞同:“贤弟有所不知啊,但凡成大事者,几曾会拘泥于一城一池之得失,又何曾会计较一时兵马之多寡?”
那被称“贤弟”之人说道:“如此说来,神医是认定这位锦安公子为当今天下之明主了?”
“正是!”习神医用十分肯定的语气作答,并接着说道:“想那靖宁侯府满门英烈,世代忠良,这位锦安公子既是龙家后人,必是错不了的。”
“锦安公子……龙家后人?”秦雨霏嘀咕了一下。突然,她脑子里回想起昨天夜里遇到的那个人,在她走后远远大喊的那一声“在下龙锦安”的话来——龙锦安?!不会吧?就那个猪头样,他会是神马滴“明主”??不不不,不可能,打死她都不信,“明主”会长这样!
秦雨霏坐不住了,她得去向习神医问个明白——这可是关系到她今后为谁效力的大事儿,不整清楚可不成!
秦雨霏来到习神医他们坐的桌子前,也不管是不是打扰了人家的谈兴,直截了当的的开口问道:“习神医,您老说的那个‘锦安公子’,是不是一个叫龙锦安的年轻人?”对于“大大”这个称呼,她自觉叫不出那个西北味儿来,所以还是称呼他老人家“习神医”的好。
习神医看到突然有个姑娘站在眼前,显得有点吃惊,不过却并没有责备之意,相反还和蔼的跟秦雨霏说话:“正是。姑娘可是见过锦安公子?”
“呃,算是吧。”秦雨霏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寻思着,可能自己还不止见过,而且还是见到了“放大版”的呢。
习神医听了秦雨霏模凌两可的回答,显得有些疑惑,便开口问她:“不知姑娘询问锦安公子所为何事?”
秦雨霏赶紧答道:“没有什么事,我只是随便问问。”生怕习神医误会她,怎么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会问人家年轻男子的事情。
可是,秦雨霏刚刚转过身子要走,却又想到自己的疑惑还未解开,复又转过身来向习神医提问。
这一次,秦雨霏并没有贸然发问,她想尽量使自己显得更有诚意一些。于是便恭恭敬敬的冲习神医行了一个礼,然后才问出她的问题来:“请问习神医,您老为什么会认为,这个‘锦安公子’就是当今明主呢?”
习神医“呵呵”一笑,看着秦雨霏道:“姑娘,你是问我看好锦安公子的理由,对吧?”
“是的。”秦雨霏一脸等人指点迷津的神情,期待的看着习神医。
“老夫之所以看好这位锦安公子,原因有三……”习神医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指比划着
“其一,自蒙难起兵以来,锦安公子从未滥杀无辜,此乃仁义也;其二,攻城掠地,讲究智取而非强夺,此乃谋略也;其三,大兵到处,秋毫无犯,此乃良善也。”
习神医说完,看了看秦雨霏,见她似乎听得很专注,不禁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古往今来,只要有人能够做到其中之一,就已经堪为明主了,更何况锦安公子还是三者都做到了呢?所以,老夫才会认为,此人必是当今天下之明主无疑!”
秦雨霏作恍然大悟状,点头附和着“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这天底下有勇有谋的人多了去了,其中肯定也不乏仁义之士的,怎么就会非他不可了呢?
她想了一下在山上时,师傅曾经跟她谈到过的那些事,又看着习神医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想必也不会嫌她烦的,便决定索性来它个“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是说有问题找“x大大”吗?她今天就来践行上一回。
于是,秦雨霏便把心中所虑和盘托出:“习神医,好像当今天下,能人义士还有很多。我以前就曾经听人说过‘陈王善谋,吴王善战,秦王仁义’之言。反而是对这位锦安公子,却未曾听到过太多的赞誉呀。怎么您老却又会……如此的肯定呢?”
秦雨霏略带迟疑的问出最后那一句话来,然后就定定的望着习神医,等着他老人家为自己解惑。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这个馆子里可不止她跟习神医两名食客,没准别人随便打个岔儿,她可就等不到想要的答案罗。
第八十一章 咱也来个女扮男装
习神医还没有作出回答,旁边那位被他称为“贤弟”的人却开口了,他打趣秦雨霏道:“这位姑娘,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天下大事倒是知道得不少嘛。”
秦雨霏“嗯”了一声,竟然鬼使神差的冒出那句名联来作了回答:“我这不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嘛!”
话一出口,周围陡然陷入安静之中,秦雨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稍倾,只听习神医“哈哈”大笑,一连声的说了好几个“好”字。紧接着,旁边有几桌食客也跟着叫起好来,把她弄得一头雾水。
这时,邻桌一位着青衣的男子站起来,远远的朝着她(他)们这一桌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姑娘之话说得好极!若是天下人等,皆能像姑娘一样,真正做到‘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何愁这天下不太平哪?!”
“正是正是……”
“就是要像这样啊,家事国事天下事……”
……
……
一时之间,附和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秦雨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拾人牙慧又引来连声称赞了。
她不禁感到有点惭愧,心想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抄袭的事情了。只不过她也知道这很难做到,要怪就怪这些至理名言实在是太滥熟于心了,总是会在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自然而然的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秦雨霏发自内心的谦虚了几句,想把话题重新引回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上来。可是这会儿,人们谈论的兴趣点已经变了,甚至,还慢慢的变了味。因为这些食客三教九流都有,可不是人人都有高素质的。这不,现在就有一个粗俗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位姑娘,你总是追着问人家龙公子的事情,莫非是看上人家了不成?”
“哈哈哈……”这人的话音刚落,很多人便跟着哄笑了起来。
“就是就是呀,只怕这小姑娘是动春心了呢。”
“哈哈哈……”
……
这时最先开口的那人又说了一番粗言俚语:“小姑娘,我看你怕是偷穿你娘的衣服出来的吧?可是想嫁人了?啊……?那龙公子身边,可是已经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了。我说姑娘哪,您不如就在我们哥儿几个里面挑一个吧?”说完,店内又是一番哄堂大笑。
秦雨霏气的想爆粗口,可是又觉得当着这位“大大”的面儿,她不大好意思开口。正想“文雅”的反唇相讥上几句,猛听得跑堂的叫了一声:“天哪,这是谁的东西呀,咋这么重?”
秦雨霏寻声看过去,只见跑堂的正在她方才所坐的桌子旁边,指着放在地上的方天画戟说话呢,于是她便冲那边问了一声:“是我的,怎么了?”
“是你的?!”那跑堂的吃了一惊,显然是不怎么相信。“姑娘,这东西可重了呢,少说也得有个百八十斤吧,你怎么会拿得动?”
“既然是我的东西,又怎么会拿不动呢?”秦雨霏一边说着,一边走回那张桌子前,弯下腰就把方天画戟拿了起来。
跑堂的看得目瞪口呆,他方才可是试过了的,根本拿不动啊!
秦雨霏看着他笑了笑,用带着点故意炫耀的语气说道:“你刚才猜的重量,两两相加就差不多了,我这东西,不多不少——整整一百八十八斤!”
她这话一出,周围惊叹之声立刻响成一片,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一百八十八斤哪,她怎么会拿得动?”
“就是呀,一个姑娘家嘛……”
秦雨霏听了人们的议论之声,不禁有点小得意。为了消除人们的疑虑,她立马把方天画戟举过头顶,状似无意的抡了一个圈儿,在她身边就带起了一阵“呼呼”的风声来。
而在将要收手的时候,她还有意的向着刚才口出粗言的那桌人略略多用了一点力。于是,只见那几个人头上的发簪、冠冕纷纷落地!
店内再次陷入安静之中。这一回,那几个人可就没胆子再耍嘴皮子了,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只怕都在想着,若是人家那力道是使在他们脖子上的,那这会儿,脑袋瓜子还在不在肩上扛着可就不好说了!
秦雨霏不再理会那几个被她吓得呆若木鸡的粗俗之辈,拿着方天画戟,径直走到习神医桌前,向着习神医施了一礼,并毕恭毕敬的说道:“习神医,今日承蒙您老指点,小女感激不尽。因还有要事在身,小女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走。
当她走到店门口时,那跑堂的好奇心重,又追着她问了一句:“姑娘,您拿的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呀?”
秦雨霏停下脚步,轻描淡写的答道:“一件兵器而已。”
“那您怎么还要用布包着呢?”
她回头扫了那几个人一眼,意有所指的回答说:“因为不用布包着,怕闪瞎了某些人的眼!”说完,她便出了“云来酒家”,头也不回的走了。
习神医看着店门口深思良久,喃喃的说道:“此女不凡,不凡哪……”
秦雨霏走在大街上,发现还是有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看,心想稀奇了,好像自家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的吧,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爱盯着看呢?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是女子的缘故?嗯,一定是的!这个时代本来单身女子出门就少嘛,就像刚才,诺大个“云来酒家”,不就只有自己一个女客吗?
看了看四周有意无意都要拿眼打量一下自己的人,秦雨霏想着要不……咱也来个“女扮男装”什么的?好像但凡侠女闯荡江湖,都是比较流行这个的吧?嗯,就这么办!
她来到早上买粗布的那家布店,把意图跟掌柜的说了。那掌柜的听见她说要买男装,虽然有点吃惊,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打量了一下她的身量,找出两套合她穿的衣服来。
秦雨霏回想了一下女扮男装的“要领”,又让掌柜的找了两件领子比较高点的。而且,还没有忘记向人家要上一根长布条。待东西找齐后,她便立即走进布店里屋,因为太想知道自己扮成个古装男人是一副什么模样,所以她有点儿迫不及待的。
只不过,在换衣服的时候,秦雨霏却受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只因她特地找人家要的长布条,竟然“英雄无用武之地”——就她那平坦得不见半点波涛的“小胸”,哪里用得着裹那玩意儿嘛!她在心里直骂:什么破身材嘛,混身上下就没有一处“突出”的!
衣服换好后,因为没有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具体是个什么形象,只能依着衣服的款式、颜色凭空作了一番想像:天青色的衣服,黑锻面的皂靴,配上老板娘刚刚帮她绾的男式发髻,要是再整把扇子拿着的话……
呃,天气不大适合,冰天雪地的拿着个扇子煽凉风,不被人当成疯子才怪。不过就是这样她也已经觉得很拉风了。而且,为了使自己的“整体形象”看上去更加完美,她甚至还让掌柜的把包方天画戟的粗布也换成了天青色的,这样才协调嘛!
一切打扮停当,秦雨霏神采飞扬的走出了布店。嘿嘿,一个风流倜傥的江湖“少侠”新鲜出炉了,“他”这就要去开始大侠的漫漫江湖路啦!
不过秦雨霏还没有走出几步路,就被掌柜的叫住了:“姑娘,您换下来的那些衣服、鞋袜,不带走吗?”
“衣服、鞋袜?嗯,不要了。”就带两套男装就行了,闯荡江湖,行李多了只会添累赘的嘛。
可那掌柜的却是个实诚人,只听他又很负责任的跟秦雨霏解释道:“姑娘,那套衣服可是好料子做的。若是新时的价钱,就您方才买的那些,全部加起来还不抵它一套的钱呢。”
“是吗?”看来她那位“青师傅”还满舍得花钱的嘛。秦雨霏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了:“掌柜的,那些东西就留在你这里好了。嗯……,要是有合适的人穿,你就帮我送给她好了。”
“那敢情好!”掌柜的喜上眉梢,这么好的料子,哪里还用得着送人,给自家婆娘穿不是更好?他一边把衣服拿回去收起来,一边唠唠叨叨的说道:“不要也好,想来等到你将来回家,是要重新做件新的还给你娘吧……”
本来秦雨霏是已经走出去好远的了,可是掌柜的唠叨她还是听到了,奇怪怎么会老是有人提到“她娘”这话。于是,她又折回头来问了一声:“掌柜的,听你方才的意思,是说这件衣服……是老年人穿的?”
那掌柜的很奇怪的看着她,似乎是不明白她怎么会问出这种人人都懂的事情来。看了一会儿,才告诉她道:“姑娘,这种布料和衣服的样式,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穿的。怎么,难道令堂的岁数不大?我还以为是有五、六十岁的了呢。”
秦雨霏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人们看她的眼神会那么异样呢——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整件五、六十岁人穿的衣服套在身上,不稀奇才怪!她就说嘛,自己哪来那么高的“回头率”嘛?
还有“云来酒家”里那个该死的“粗鲁男”,难怪他会说自己是偷穿大人衣服出来的呢,原来还真是有由头的哪。她这哪里是偷穿了“她娘”的衣服,分明就是错穿了外婆的衣裳嘛。
第八十二章 野味烧烤不对味
秦雨霏有些郁闷的走出布店,心中不禁暗暗埋怨她那位“青师傅”:既然都已经这么舍得花钱了,怎么就不弄件年轻点儿的衣服呢,害她整了这么大个乌龙?
不过她转念一想,那姬金豪都已经是一百多岁的人了,只怕在他老人家眼里,五、六十岁也仍然还在属于“年轻人”吧?
唉,其实也不能全怪人家的,谁让自己从来就没有注意过穿衣打扮的事情呢?说起来,穿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多了,今天这还是第一次为自己买衣服哪。呜呜呜……,她这个苦逼的穿越者哟!!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秦雨霏重新走在大街上,就没有那么多异样的目光盯着她看了。虽说偶尔也还是有人对其侧目,不过秦雨霏能够看得出来,那都是惊艳“他”这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的呢!
不过,尽管此时自我感觉无比良好,但是秦雨霏也并没有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她得去找“明主”呀!
在“云来酒家”被那个该死的“粗鲁男”那么一打岔,让她没能获得更多有关龙锦安的信息。不过也没什么啦,不就是做个调查研究吗,好好践行一下“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革~命信条不就行了?嗯哼,这事儿不复杂。
于是,秦雨霏便在街头巷尾里到处转悠,专门向着人多的地方挤,但凡听到有人谈论关于龙锦安的话题,她就凑上去听听。可是,听了一天下来,其结果却让她很是失望。
因为她听到老百姓谈论最多的,不是龙锦安有多么深厚的仁义之心、多么卓越的治国之才,而是他身边那两个姑娘如何如何的漂亮!尤其是当中有一个叫做什么“妍儿姑娘”的,简直都快被人们传颂成九天玄女下凡尘了。
秦雨霏越听越觉得这个龙锦安不靠谱,才打下多大点儿江山呢,就在忙着左拥右抱了?就算是再怎么急着组建后宫,好歹也得等着多抢到点儿地盘再说啊。就他现在这么两、三座城池,只怕也撑不起那后宫吧?
算了,还是别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再向前方走走看吧。秦雨霏迅速作出了离开习州府的决定,却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其实在走出习州城的时候,秦雨霏还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龙锦安中了媚毒却在山谷中出现的事情。她也曾一时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此人真的是个好色之徒的话,中媚毒这种事儿,那就叫做是“瞌睡遇着枕头”——正合适呀!怎么他反而还会独自跑到那荒山野岭呢?莫非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如果秦雨霏再深入的分析一下,或者是重新折回习州府去,再多方考察一番的话,说不定事情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只可惜,由于有了那个“登徒子”的观念先入为主,这点怀疑很快就被秦雨霏打消了,她还是相信——眼见为实!
而且她觉得,媚毒这玩意儿又不是人人都会中的,也就只有像龙锦安这种“登徒子”、烂桃花之类的,才会有事没事儿的去招惹,好男人才不会呢!
秦雨霏这种看法,其实就是典型的“冤枉好人”还不带负责任的行为。就因为当时龙锦安有了那么点自然的身体反应,她就把人家死死的摁在了“黑名单”上。她觉得自己当时不过是很平常的“观察了一下当事人的身体状况”,却不想想这可是在古代,要是那样了都还不会有一小点儿反应的话,除非那个人是傻子!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秦雨霏都已经走进又一处深山老林里了。今天,她依然打算在山里练功,所以沿路经过好几家客栈她都没有投宿。
只不过,在路过最后一家客栈时,那家的掌柜在劝说她投宿未果之后,曾经对她唠叨了两句“山里不太平”、让她“不要随便住进荒野孤店”之类的话,但是秦雨霏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认为那不过是同行之间竞争的把戏而已,分明是想吓唬一下自己,好让自己照顾他家的生意呢,她可不是吓大的!
在她走进的这座深山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着“黑熊岭”三个大字。秦雨霏想那掌柜的倒也不全都是吓唬自己的,至少从这名字上看来是如此,山里有熊瞎子嘛,自然是不会怎么太平的。
只不过,别人怕,她秦雨霏可不怕!不就是个“熊出没”吗?嘿嘿,要是再有哪头“傻熊”不好好冬眠,胆敢来招惹她的话,她也是不介意再整一出“熊熊碎零件”的暴力场面滴。
秦雨霏一边走着,一边把方天画戟紧紧的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对付可能来袭的熊瞎子。但是她走了一阵,没有等到熊瞎子,却闻到了一股扑鼻的异香。
秦雨霏能够闻得出这是烧烤的味道,只是那种香味跟她以往闻过的有点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呢,她又说不上来。
顺着香味寻过去,只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开阔地,一家客栈孤零零的矗立在那片空地上。客栈门口挂了个灯笼,就着那闪烁不定的灯光,秦雨霏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那客栈上方悬挂着一块“快活堂”字样的招牌。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整个深山四处俱是白雪皑皑,但是头顶的天空却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洞,阴沉幽暗,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在这个“黑洞”的下面,就只有客栈门口幽幽暗暗的闪着那么一点儿光,这种情景,不论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若是换作旁人看到这样一番光景,想必是不敢轻易走进这家客栈的。可是秦雨霏却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感觉,因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实力,只要他是肉眼凡胎,想要在她手底下讨到便宜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间客栈再诡异,还能邪过兰若寺不成?
此刻,她被那扑鼻而来的香味勾得食指大动,一心只想着大快朵颐呢,哪还会去多加思量?
客栈门是虚掩着的,秦雨霏推开门进去,只见客栈堂屋正中坐着几个壮汉,正在围着火堆吃烤肉。看见她进来,脸上皆流露出惊喜的表情。
秦雨霏把这当作是生意人很正常的“有生意上门欣喜万分”的表现。事实也是如此,这么晚了还有她来投宿,这不正是一桩好买卖吗?!
其中一个大汉自称是“掌柜的”,站起来招呼秦雨霏坐下。而当秦雨霏问及他们“烤的是什么肉怎会如此之香”时,那“掌柜的”说是一种很稀奇的野味,只有他们这里才有,她在别的地方是吃不到的。
秦雨霏听了深信不疑。她前世吃过的烧烤种类是不少,可是真正的野味烧烤却很少有机会能吃到。虽说有几次在原始森林里执行任务时,由于随身携带的野战食品吃完了,她也曾猎过野生动物充饥,可是因为怕暴露了目标,几次都是生吃的,那滋味……就不说了,影响食欲!
那位“掌柜的”很热情的为她上了一盘“野味烧烤”。而秦雨霏因想着既然是稀奇的东西,可别被人家趁机狠宰,于是特意问了一下价格。“掌柜的”显得十分爽快,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看着给就行”,让秦雨霏在心里赞了一下:这些古人做生意就是实诚!
问好了价,她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就放进嘴里……
“呸”!这是什么味道??秦雨霏刚刚把肉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味儿不对啊!这肉——闻起来确实很香,可是吃到嘴里却像是……就像是炒菜放多了味精一样,反正是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看到她这种表现,方才围坐在火堆旁边的几名大汉一齐目露凶光。其中一个还伸手想往柜台底下摸什么东西,却被那“掌柜的”以眼神制止了。
秦雨霏因为被刚刚那味道弄得有点想吐想吐的,这会儿正在暗自调适,想把那种难受莫名的感觉给压下去,所以并没有发现这几个人有什么异常之处。
不过,尽管那盘“野味烧烤”很不对味儿,但秦雨霏也并没有多作他想。她以为是因为自己以前没有吃过这种“稀奇”的东西,一时不太习惯那种味道而已。
因为嘴里腻味得厉害,她也就没有心思再点别的东西吃了。于是直接让那“掌柜的”带她上了楼,走进他说的“上房”去休息。
这家客栈的住宿条件还真不怎么样,住他家这种“上房”,比秦雨霏练功时的幕天席地好不了多少。寒风从四围的破洞、窟窿吹进来,比在野外直接吹到身上时还要冷上三分。
秦雨霏睡不着,干脆起来坐在楼板上打坐练功。
大概是因为周围环境突然安静下来,而且在练功的过程中又更加静了心的缘故吧,她感觉好像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引起了她的警觉。
她运起功来尽力分辨这股血腥味的来源,却越闻越觉得这种血腥味不像是寻常动物尸体上发出来的,而像是——人类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是一家黑店??
第八十四章 小女人心思她不懂
此时天已破晓,冬日的晨光分外清亮,却难以驱散那扑面而来的罪恶气息。
秦雨霏想到大山入口处那块“黑熊岭”的石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往来的人们,在住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虽然这一回“快活堂”是让她给灭了,可是难保将来有一天,又让人给重新弄一个出来呀。
于是她又重新回到山脚下,往山两边观察了一下,看到有一处是相对光滑的悬崖,遂决定在那儿留下自己“到此一游”的标志。目测好地形,便提着方天画戟,施展“玄天壁虎功”,“噌噌噌”的就爬了上去。贴了那么长时间的大饼,这回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不得不说她那两位师傅给她的都是好东西,此时此刻,这方天画戟用来做“刻刀”,简直就是超级好使。虽说是大了不止一个号,不过那得看是谁来使。
她选了股市的开场白来套用,将其改成了“黑店版”的警示标语,也就是——“黑店有风险,入住需谨慎”!
等到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十个大字刻好,她又站在远处好好的欣赏了一番。嗯,不错!对自己这幅超大版的“墨宝”,秦雨霏感到非常满意。
虽然她只知道“风”字的繁体字怎么写,不过她觉得不管繁体还是简体的,它终归都是汉字,万变不离其宗嘛!就算是连猜带看,大伙儿也应该是能够看得明白的。
其实要说她的这幅“墨宝”,那写的还真是不咋滴。以至于很多年以后,都还依然有人在她耳朵边讥言谩讽——刻了恁多斗大如牛的字,只有两个是对的!只是到那时,敢这样对她直言讥讽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秦雨霏现在可没功夫去想什么将来之事,她这会儿最想做的,便是上哪儿去弄张面具,把她那张漂亮得有点过头的脸蛋儿给蒙了。免得今后又让人说出点什么恶心的话来,白白的添堵。
奶奶滴,那几个混蛋的话,简直太TMD恶心了。但她之所以灭了他们,是因为他们的确罪有因得。可是往后呢?她总不能一有人出言不逊,就直接上去把人家拍死吧?
本来在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倒的确只是个黑不溜秋的小黄毛丫头来着的,可是谁会想到这“女大十八变”的威力竟然会有如此之大呢?她想也有可能当初是被饿得不成样子的缘故吧,所以那时才会以为自己是个丑姑娘。
可是这两年,她发现自己不光皮肤越来越白,而且那脸蛋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比她前世还要美上三分!她那屠夫老爹可真有福气,竟然能娶到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想想她都能长成这样了,那当娘的还不得更美?
就她现在这副“真国色”,若还是以女儿之身引得人家垂涎,那也就罢了,好歹这也是正常现象,或者说是符合正常的逻辑吧。可如果是被那种垃圾男人当成另一个“男人”来Yiyin的话,那可就太恶心人了!
秦雨霏一想起昨天夜里的遭遇,就觉得混身上下渗得慌,那种糟心事,她可不想再遇到第二回了!所以还是干脆从源头上就把后患杜绝了吧——用张面具把这张俏脸给彻底遮挡起来,看他还有没有那些“狂蜂浪蝶”、“渣蜂滥蝶”的来添堵?
是谁说红颜祸水来着的?“蓝颜”还不是TM一样的祸水?!唉,总之,甭管他是红是蓝吧,反正啊,长得美,就得随时注意防污治水!
面具这玩意儿并不是满大街都有得卖的,尤其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头,它更是属于稀缺商品。所以秦雨霏在桐州城里转悠了一下午,才勉强弄到一张银皮的,可以堪堪遮住大半边脸。
本来她是想弄上一张像“芭啦啦小梦仙”带的那种面具,只可惜跟那位老板说了半天,人家却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而她的绘画水平又太烂,画出来的图更加让人看不懂。没办法,也就只有将就了。
不过等到秦雨霏把面具带上,就着铺子里的铜镜照了一下之后,她就不那么遗憾了。这个造型也不错嘛,一张脸上银光闪闪的,乍一看上去,还颇有点“仙侠”的味道呢。
要是再配上那件能晃瞎人眼的贵重武器,那可就是从人到物整个儿一金玉满堂彩了。噫,这样一来,她不就成为一个标准的古代版富二代了吗?呵呵,“有钱任性”的感觉,还真的是很爽!
下山的时候姬金豪给的金叶子,到现在才花出去一小半儿,就已经将全身行头置办停当了。往后,她还可以再继续“有钱任性”上很长一段时间的,这又怎能不让她一想起来就“爽歪歪”呢?
秦雨霏一边照镜一边想美事,差点儿又一个人笑出声来了。
那掌柜的看到她逼喜不自胜的样子,想着没准儿还能再向这位“富家公子”兜售点别的东西呢,遂又满脸谗笑的捧了几样东西到跟前,却被秦雨霏狠狠的瞪了一眼。
哼,以为人家不知道被你狠宰是吧?——一张银皮面具收了我四个金叶子,若是把那些金叶子溶了,打成这张面具还有得剩呢!她可不是那种“人傻钱多速来”的败家子儿,只不过是因为别无选择而已。
至此,秦雨霏的“侠客范儿”就算是武装得差不多了,今后,就可以专心致力于师傅交待的大事了。
在把一切收拾停当之后,秦雨霏并没有在桐州府多加停留。她随便找家小馆子打了个尖,胡乱的填饱肚子就出了城,直接奔着京城而去。
这个桐州府的地理位置,相当于处在一个交叉的路口:自它往西和往东,分别是习州府和京城兴平;而在它的南北两面,则分别是充州府和青州府。
现在的秦雨霏,对时局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知道那个被习神医看好的“明主”——龙锦安,此时正分别占据着桐州府左右两边的州府。
而这个龙锦安呢,如果真如习神医所说的,是个什么“明主”的话,那他必然是要在这个天下乱局之中分一杯羹的。那既然如此,他现在把这个桐州府如同夹心饼干似的困在中间,意欲何为,不是傻子都能猜到了吗?
而秦雨霏则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她——不看好龙锦安!她就是觉得,习神医这回一定是看走眼了,像龙锦安这种“秉性不良”之辈,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明主。一个“登徒子”而已,他能成什么大事?!
有道是“道路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不看好,那就干脆离远点儿吧。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桐州府肯定会在不久之后遭到攻击,与其到时候两不相帮干看着,还不如现在就远离这个是非漩涡呢。
那么,秦雨霏的这些观点,是否真的就如她所认定的一般呢?其实不然!说起来,她原本也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就算学了一身通天的本事,可是看待问题的时候,却仍然还在难脱一个普通劳动者的立场与观点。
就像她在习州城内听到众多百姓议论龙锦安身边姑娘一事,如果她能换位思考一下的话,那么她就会明白:若是习州府被治理得不好,那些穷苦百姓是绝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议论那些贵人们的八卦的,况且他们也不敢啊。
还有在“云来酒家”,如果龙锦安是个残暴独裁之辈,施行的是暴政的话,那么习神医他们,还敢像那样公然的谈论天下大事、议论他这个一城之主吗?
秦雨霏没有从深层次分析过这些问题,自然也就看不到龙锦安的治世之才。
而她之所以会如此厌恶此人,其实还有着小女人心思在作怪的缘故——试想,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会在听到一个男人身边围着诸多女人之后,还会对其产生好感的呢?尤其是当她本身就是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
当然啦,关于这个“小女人心思”的问题,秦雨霏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而实际上,她也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些女人们的通病——她是谁?女汉子啊!她犯得着动这些小女人的心思么?!
不过今天,这位一直像个“独行侠”一般的女汉子,却不想再去夜宿那些深山老林了——接连两个晚上都尽遇上些邪门的事情,她今天一定要找家正常的、给活人住的客栈投宿!坚决回避糟心事、远离恶心人!
可是事情偏偏就不想如了她的意。在这个叫做“陈家庄”镇子上,秦雨霏接连看了两家客栈,竟然都是关着门的,而且街道上也没有什么人来往。这不禁让她感到有点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又不死心的在街上转了一个圈。直到在一处大户人家的门上看到了贴着的大红对联,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怪不得所有的客栈都关门大吉呢,大过年的,谁还开门做生意啊?
可是,这大过年的,难道自己又要前往镇外的荒郊野岭,去跟那些不知会打哪儿冒出来的牛鬼蛇神们为伍吗?
第八十五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秦雨霏有点不甘心,今天可是过年啊!倒不是她想要奢求什么天伦之乐、合家团圆之类的福气,因为这些东西,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是难以享受得到的。但是,好歹也让她沾点年味儿不是?一个人跑到那荒郊野岭的地方去,体会不到过年的感觉嘛。
噫?不过,这说到过年的感觉,她怎么觉得这个陈家庄太过冷清了些,好像没有多少年味可言呀。整个小镇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根本没有丝毫喜庆的气氛,哪里有什么过年的味道嘛。
而且,街道两旁的人家,基本上都还在挂着旧年的桃符。她知道现如今这个年代,差不多就相当于正史里的“五代十国”时期,此时的纸张虽然已经不是稀罕物了,但价格还是不便宜的,因此对联还在属于有钱人家才能玩儿的奢侈品,寻常百姓家是贴不起的。
可是桃符不一样啊,它不用花费什么银两。那么这些人家怎么都不换新的呢?她想去找人问一问,这倒不是她真的就特别关心人家怎么不用新桃换旧符,而是想要借机投个宿。既然客栈关门歇业,而她又不想露宿街头的话,自然就得去找户人家歇一宿才行了。
可是,她接连敲了好几家的门,那些人家要么就是根本不开门,要么,就是稍稍拉开条门缝看一下,然后就“啪”的把门关了。别说是投宿了,她根本就连话都没有搭上。
嘿,这事儿今儿还真就邪门了!秦雨霏疑惑不解的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戴了这个面具、看上去特别像坏人的缘故?不对啊,自己照过镜子的呀,就她现在的这个造型,她不像坏人、倒像是仙人的嘛。
唉,不管了,最后再找一家试试吧,要是还不行,她就直接闯入关着门的客栈里去住,反正那些什么门板啊、锁啊的,对她来说就是形同虚设。至于房钱嘛,她也不会短了人家的,等到要走的时候,放上半块金叶子在柜台上不就行了吗?还有多余多剩的呢。
秦雨霏来到街尾这户人家门前,这家人的房子从外表看上去很宽敞,想必家境还不错,应该是会有点希望的吧,她怀着最后的希望举手扣门。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脚步听,有人来开门了,嗯,有希望了,她感到有点儿小激动。等到里面的人终于把门打开,她立即凑上前去相求,可是刚把头探进去,她就感觉到“唰”的一声响——有武器来袭!
她本能的将身子往下一矮,躲过了这次突然袭击。而她手中的方天画戟,也随即就朝着武器袭来的方向挥了过去……
可是,不对啊,因为秦雨霏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只见她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嘴里歇斯底里的喊着:“我老婆子跟你们拼了!啊啊……”,然后就冲着秦雨霏劈头盖脸的“砍杀”过来。
由于秦雨霏出招的速度非常快,所以等到她看清“敌人”面目的时候,挥出去的方天画戟已经来不及收回来了。情急之下,她干脆向前打了一个小空翻,用身体的惯性把方天画戟带着偏离了一点,但也还是堪堪贴着那位老奶奶的耳朵擦了过去。
还好,因为她刚才感觉到对方的袭击并没有带着内力,所以出招的时候也就没有运功。否则的话,就算她反应再快,那位老奶奶的脑袋也肯定是不保的,不化成碎片就算不错的了,那里还会仅仅只是削下几根白头发来?
可是,秦雨霏在这儿拼了死命的避让,那位老奶奶却是不依不饶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还在兀自操着菜刀没头没脑的乱砍,嘴里叫囔着:“大过年的,还有完没完了……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秦雨霏一边闪避,一边对她喊话:“喂,别砍了,你停下!我不是坏人,哎,你……哎哎……”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秦雨霏又半点不敢发功,所以一时竟被那位老奶奶给逼得手忙脚乱的。她左躲右闪,好容易才从屋里退出来,站到了街对面。她心想我不就是投个宿么,您老人家不答应就不答应呗,也犯不着跟我拼命吧?
不过,就方才的这种“打斗”场面,还真的是叫什么来着?俗话说的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那么她这个呢?怕是“高手遇菜鸟、有功不敢发”罗,呃,也不对,她遇到的不是菜鸟而是菜刀,嗯,如此说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了!呵呵,祖母级的菜刀,只能打不还手哇。
秦雨霏跑出来后,那位老奶奶也跟着跑了出来。秦雨霏先还以为她要追过来继续砍的,谁知只听“咣铛”一声,她将手里的菜刀扔在地上,而后人也随之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
秦雨霏看得木呆呆的,半晌反应不过来——她老人家这频道,换得也太快了点儿吧?貌似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人呀。
她们这里闹的动静有些大,附近几户人家悄悄的从门缝里面探出头,往她们这里看过来。等到看清禁秦雨霏只是一个人,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后,便有几个人从家里走出来,一齐看着那位痛哭流涕的老奶奶,不住的摇头叹惜。
其中一个面带病容的中年男子对秦雨霏说道:“这位公子,看着您也不像是当兵的,为何也要来抢东西呢?”
“啊?抢东西?我没有抢什么东西呀!”秦雨霏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人,有没有搞错,她看起来像抢劫犯吗?
可是,那个中年男子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似的,只在口中喃喃的说道:“没了,啥都没了,想抢也抢不着了……”
秦雨霏一听急了,还真想冤枉好人哪?她赶紧向旁边的人解释:“我只不过是想到她们家投宿的,真的没有抢她们家什么东西啊。”
这时,旁边一个人接了她的话茬儿,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投什么宿啊,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个孤老婆子啦。唉,不管你抢没抢,反正啊,都是一回事儿,一齐等着饿死吧……”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有点文不对题吧?秦雨霏见几个人似乎就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干脆把包着方天画戟的蓝布拿掉,指着上面镶嵌的金银珠宝对他们说:“看到了吧,我不缺钱!所以也用不着抢东西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看到秦雨霏手中的方天画戟,那个中年男子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他看了一下街口,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就折过头回家去了,另外几个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秦雨霏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不禁有点哭笑不得。怎么投个宿还差点儿被当成抢劫犯了,她想睡上个安稳觉咋就这么难呢?而且那个人说的话,也未免太莫明其妙了吧,什么叫“抢不抢都是一回事”啊,它能是一回事吗??
秦雨霏正站在街中间百思不得其解呢,这时旁边忽然来了个人跟她说话,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敢问公子,可是到此地来投亲的?”
秦雨霏回过头,见是刚刚走进街口的那群人。跟她说话的那个,像是这一群人之中的为首者。那么身上的衣服不像是寻常百姓穿的,不过跟她说话的时候倒是很随和的样子,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于是她也学着人家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在下是路过此地,想在这里投宿的。”
那人听了,“哦”了一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然后沉吟了一下,对秦雨霏说道:“既然公子也是路过,不如待会儿与我等一同回去,让在下来为公子安排一下食宿如何?”
秦雨霏听了,却并没有多少欣喜的感觉。虽然她正在为今天晚上的住宿问题头痛,可是前世的经验太充分了啊——凡是主动给糖吃的,一般都是坏叔叔!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拒绝了,婉言说道:“多谢阁下的好意了,只是在下还欲再往他处,就不耽搁了,告辞。”说完她冲那人抱了一下拳,回过头朝着街口的方向走。
但是那个人又追了上来,语气极为诚恳的对她说道:“公子请留步,在下周复言,乃淮州人氏,如今正在为秦王殿下效力。在下见公子人品不凡,想与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公子可否赏光?若是承蒙不弃,还请公子随在下回营,到时略备薄酒,容在下与公子小酌几杯如何?”
“这个……”秦雨霏考虑了一下,见这个自称周复言的人态度还不错,至少看上去是诚心诚意的,应该不会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那种人吧?想到这里,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复言听了,高兴的说:“多谢公子赏脸。我等来陈家庄是有公干在身,等到此间事了,便与公子一同回营。”
这时,他旁边的人也热情洋溢向秦雨霏说起他们到陈家庄的目的来,秦雨霏听了之后,感觉自己好像是遇到了要找的人……
第八十六章 等见到秦王再说
站在周复言旁边的是一名校尉,他告诉秦雨霏,他们之所以会到陈家庄来,是因为秦王担心陈家庄的百姓缺衣少食,过不好这个年,所以特地让他们为之送来过年的东西。
秦雨霏听了觉得好像有种熟悉感——节日慰问嘛,这种事儿她见得多了,每到逢年过节,当领导的总要访贫问苦一番的,看来这位秦王的思想意识还挺超前的嘛。
周复言带来的人工作效率很高,看着像是做惯了这类事情的样子。他们把陈家庄的百姓都叫到街上来,排队挨个领东西。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秦雨霏看着那些领了东西的百姓,脸上好像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喜悦之情来,让她感到有些奇怪。方才那个病恹恹的中年男子不是还念叨“啥都没有了”吗,怎么这会儿人家白白送了东西来,他们却还都兴致缺缺的呢?
而那个拿菜刀要砍她的老奶奶就更不关心这件事情了,因为她根本就连领都没有去领,依旧坐在她家门槛边,两眼麻木的看着那些人分发东西。
周复言见秦雨霏一直盯着那位老妇人看,便示意手下人把发剩下的东西统统搬进她家里。秦雨霏也跟着进去看了看,只见那位老奶奶好像对这些人心怀敌意似的,别说是道谢了,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秦雨霏觉得这些人还真是搞不懂,难不成他们也像前世有些人说的那样,有那什么“仇富”、“仇官”一类的思想?唉,整不懂就整不懂吧,自家再怎么说也只是个过路的,他们爱咋滴咋滴,反正日子又不是她在过。
从陈庄出来,秦雨霏把包裹方天画戟的那块蓝布塞进了包袱里。她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打眼就打眼吧,都要入军营了,还怕兵器晃瞎人的眼?
秦雨霏随周复言等人回到军营,不过她并没有见到秦王。周复言很快让人备好酒菜,邀请她坐在大账中,一起对酌起来。
席间,周复言说了许多关于秦王的事情,他所讲的,都是其如何如何爱民如子、如何如何仁德兼备的话。秦雨霏听了之后觉得,世人皆言“秦王仁义”,看来此话果然不假。
待酒过三旬之后,秦雨霏不禁也有点兴致高涨的了,兴致勃勃的跟周复言论起天下大事来,一时间,两人谈天说地,你来我往,说得不亦乐乎。
不过好在秦雨霏并没有一沾酒就忘记了东南西北,还知道自家是在跟初次见面的人喝酒来着,所以也没有喝太长的时间就结束了。
只是那周复言却还在有些意犹未尽,在他亲自把秦雨霏送到营帐就寝时,还在继续说着劝说拉拢的话,只听他再一次说道:
“秦贤弟,秦王殿下最是怜贫惜弱,这一点为天下人等交口称誉。愚兄也是因敬重殿下为人,所以才一心投到帐下效力的。还望贤弟好好的考虑考虑,若是能来与愚兄一道,共同辅佐秦王,则殿下的大事必定会是如虎添翼啊。”
秦雨霏听了还是不置可否,但是想到这话人家都已经重了三遍了,看来不给个答复是没完了的,于是她又对周复言说道:“周兄的建议的确很好,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要不然……,不如这样吧,等我见到秦王之后再决定今后何去何从,周兄您看,这样可好?”
周复言听到秦雨霏终于松口,不禁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微有点兴奋的说道:“如此甚好!秦贤弟且歇息吧,愚兄就不打扰了,告辞。”虽然他并没有听到秦雨霏明确说出效忠的话来,不过只要愿意和他一起去见秦王,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成功一半了,所以他对今天晚上的劝说效果,还是感到很满意的。
临出营帐之际,周复言又特地叫来两名亲兵,嘱咐他们一定要好生服侍好秦雨霏,仔细交待了一番之后方才离去。
周复言的热情周到,让秦雨霏一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怪只怪她这两天遇到的,尽皆是些离奇之事、极端之人——不是想把她当作肉糜烤了,就是想把她当作抢劫犯砍了!
而此时突然遇到这么一个人,不但愿把自家当成座上宾,而且还充分的肯定了她的能力,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到由衷的欣喜呢?虽然她自认也不是那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不过有人尊敬,怎么都要比被人曲解要强一些的吧?
那两名亲兵为秦雨霏打来热水,一个揉好手巾,请她摘下面具,准备服侍她擦脸;而另一个则蹲下来准备帮她脱下鞋袜,好服侍她洗脚。
秦雨霏看见这样的阵仗,忙不迭的摆手让他们出去,说是要自己来。这可不是前世在洗脚城,若是真让人帮她洗脚,那她不就露馅儿了吗?因为她的脚太小巧了,根本就不像是男人的。
只不过,可能秦雨霏这个人,命中就跟爱走极端的人有缘吧。这不,蹲在地上的那个亲兵,就不听她的话了:“秦公子,周先生吩咐过了,让俺们一定要亲自服侍您洗漱的。”
“没事,你们尽管去休息吧,我这里用不着人服侍。”
“不行,这是军令,俺们不敢不听。”那人说着,就要动手抬她的脚,秦雨霏赶忙跳开。
切,会有洗脚的军令??秦雨霏不想跟他瞎扯。她这会儿酒劲儿打头,正感到昏昏欲睡呢,只是知道人家并没有恶意,所以只得耐着性子说道:“真的不用了。这样吧,你们先下去,有什么事我明天去跟周先生亲自解释。”
“不,俺要服从军令!而且周先生还说了,就是秦公子您睡下以后,俺们也要在您床榻跟前守夜的。”
噢,卖糕的!秦雨霏无语之极。她想直接把人扔出去,可是又想到毕竟人家主子这也是把自家当贵客呢,若是现在把人给扔出去了,多少有点不识抬举的味道在里面,这样子不大合适。
唉,她怎么就不会点穴呢?不然给他一个昏睡穴点上,不就万事大吉了?不大好办呀,得想个法子……有了……
“周先生让你们俩服侍我是吧,那么我让你们做的事情,你们就一定要做了?”
“是!周先生让俺们俩一定要听您的话。”那个亲兵也不站起来,就这么蹲着回答秦雨霏的话。
“那就好!这样吧,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让你们俩去做呢。”秦雨霏说着,把方天画戟拿过来平放在地上,然后对那个的亲兵说道:“这个是我的兵器,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擦拭过了,你们俩就好好的帮我擦擦兵器吧。”
那名亲兵这才站起来,不过还是有点迟疑不决,因为他想着擦兵器用不着两个人的,那么自己是不是该继续服侍这位公子洗漱呢?
秦雨霏见他不动,便看着那个一直拿着手巾没有说话的亲兵说:“把手巾交给我吧,你和他一起把方天画戟抬到外面去擦拭,等到擦好以后再抬回来。”
这名亲兵“嗯”了一声,把手巾递给秦雨霏,然后弯下腰去拿方天画戟,但他哪里能够拿得动?他先是用一只手拿的,发现拿不动后,又把另一只手也握上了去,但却也只是勉强挪动了一下而已。
那名亲兵看到同伴这样,连忙弯下腰去帮忙。这回,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擦个兵器要两个人了。
只见那两名亲兵挣得脸上通红,嘴里“唬哧唬哧”的喘着粗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兵器抬到外面去了。
秦雨霏看着两人的架势,抿着嘴偷偷的笑了笑,小样儿,跟姐叫板,还治不了你了?
把那两个亲兵诓出去后,秦雨霏便麻利带快的洗好脸脚,钻进被窝里去了。
等到那两人好不容易抬着兵器进来交差,秦雨霏又吩咐他们俩,让他们负责看管好她的兵器,不用在床榻跟前服侍。
听了秦雨霏的新吩咐,那名亲兵的“执着”劲儿又来了:“秦公子,周先生吩咐过,让俺们一定要站在您床榻跟前守着的。俺们就在这里站着吧,您放心睡好了。”
整两个大男人在床前站着,她能睡得着才怪!秦雨霏简直都有点“欣赏”这个人的执着劲儿了——执行军令不折不扣,好兵呀!只可惜,这不是她要的。没办法,她只能威胁利诱全都用上了:
“我的兵器就放在营帐门口,你们还是在外面守着吧。不然,万一有人来偷走了怎么办?这件方天画戟,你们也看到了,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所以带在身边的时候,一般我都是不敢真正睡着的。只有你们俩帮我看好了它,我才能真正睡上一个安稳觉哪。”
秦雨霏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哦,要是你们俩帮了我这个大忙,明天我一定向周先生提起,让他为你们俩记上一功,因为……因为你们忠于职守!”呵呵,这记功的理由,还真的是不大好找。
那名亲兵好像还想再“执着”于什么,不过被他同伴拉过去了。
秦雨霏长吁了一口气,她的世界终于清静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