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船上命案
林昊和宋灵儿随着骚动的人群，来到海岸线上。
顺着人群的目光，林昊看到海天相接的地方，隐约有一艘黑底白身，船中间还有一个黑色大烟囱的邮轮静静漂泊在水上。
这种邮轮，林昊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也知道，这种款式的船只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倒像是上个世纪蒸汽驱动的轮船。
这艘邮轮随着洋流渐渐靠岸，最终搁浅在离人群不算远的沙滩上。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一整天。
当夜幕将临时，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艘突然出现的邮轮。
不过这艘邮轮靠岸之后，已经被专门负责可疑船只的部门接手，暂时处于封锁状态，等确定这艘可疑船只没有危害后，才会允许人们靠近甚至上船探险。
当然，这些都是林昊从附近居民口中知道的，却让宋灵儿颇为兴奋。
“林昊，待会我们也到这艘幽灵船上去探险怎么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幽灵船呢。”
宋灵儿的好奇心一向很重，而且仗着身手好胆子也出奇的大。
对于探险，林昊不置可否，毕竟在确定这艘邮轮没有危险后，一般无险可探。
不过林昊还是对这种幽灵船有一定好奇心的，所以同意了宋灵儿的提议。
当海上升起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时，那艘邮轮的封锁终于解除。
人们被告知这是一艘上个世纪的旧船，应该在海上漂流了许多年，里面并没有危险。
于是，游客和附近的居民，或是出双入对，或是三五成群的登上了邮轮。
林昊和宋灵儿，自然也不例外。
林昊看到，胆子较小的人，都留在了甲板上，四处看看景色。
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带着手电直接一头扎进了船舱。
宋灵儿，显然属于胆子大的那一类，林昊也只能跟着她进入船舱。
船舱内，显得很幽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相比起宋灵儿漫无目的的乱窜，林昊注意到船舱内的诸多细节。
这艘邮轮有用来娱乐的舞厅，也有用来吃饭的餐厅，还有诸多单独的房间，看起来，这艘邮轮是一艘观光旅游船。
船内的设施，基本已经处于锈蚀状态。
不过，林昊很快注意到，这艘船上的很多物品，都处于正在使用的状态。
比如，舞厅里许多酒水喝到一半，酒杯中还有开封的酒瓶里，都残留着一些液体干涸的痕迹。
又比如，餐厅里桌子上的食物，还有许多残留，不过这些食物已经腐化干枯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再比如，那些用来提供游客居住的房间里，还保留着衣服被子等东西。
这一切，看起来好像是，邮轮里的人，突然遇到了什么状况，从这艘船上离开了。
当然，也可以用更惊悚一点的说法，船上的人，更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啊！”
就在这时，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在寂静幽暗的船舱内响起。
这一声惨叫，给前来探险的人蒙上了一层阴影。
胆子稍微弱一点的，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上了甲板。
胆子比较大的，都循声找了过去。
宋灵儿和林昊，自然属于后者。
林昊也很担心，发出惨叫的人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到声源处，林昊看到已经有十几个人找到这里。
这个地方，是邮轮的洗手间。
十几道光源，照着其中一个隔间。
隔间内，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斜躺在里面，背靠着墙，已经气息全无。
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血痕，仿佛用什么东西隔开了一般，鲜血顺着男人的身体浸湿了男人的衣物，流向了下面的蹲坑。
无论是男人的身体，还是这些鲜血，都还残存着温度，这一点说明，男人才刚死不久。
同时，林昊也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正被人安慰着，缓解情绪。
这个女孩很显然是第一个看到这具尸体，并发出惨叫的人。
女孩看起来比林昊大一些，应该有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红裙，或许因为受到了惊吓，一张脸格外的苍白。
不过，苍白的同时，也有着挥之不去的悲恸
这时，立马有人选择了报警。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带队的，是一个看起来年过三十的女警官。
从女警官素面朝天来看，应该是接警后从家中临时被传唤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南伊豆町派出所巡查长樱井法子，请问刚才是谁报的案？”
报案的人立马站了出来，樱井法子向报案人了解了情况，这才知道，那个红裙女孩，是第一目击者。
樱井法子对开始对女孩做起了笔录，从女孩口中，林昊得知，这个女孩叫阿部佳织，今年十七岁，是附近的居民，今年上高三。
死去的那个男人，是阿部佳织的男友，高尾勇，今年二十一岁，是一名酒吧驻唱。
两人在一起，已经三年。
在得知幽灵船的消息后，阿部佳织缠着高尾勇要来探险，无奈之下，高尾勇只得答应，跟阿部佳织一起来到船上。
因为阿部佳织的胆子一向很大，一上船，就拉着高尾勇进入了船舱进行探险。
途中，高尾勇突然想上厕所，便找到了船上的洗手间，打算在这里解决。
在高尾勇进入洗手间后，阿部佳织便等在洗手间外面。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高尾勇出来，阿部佳织便试着喊高尾勇的名字，想确认一下高尾勇还有多久出来。
只是，高尾勇并没有回应。
因为担心高尾勇的安危，阿部佳织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没想到，却目睹了男友惨死的一幕，惊恐万分的阿部佳织发出惨叫，将林昊等人吸引了过来。
做完对阿部佳织的笔录后，樱井法子开始对林昊等人一一进行询问，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结束了笔录。
“怪，真怪。”
正在对尸体进行尸检的法医，是一个头发胡子已经花白的小老头，此时口中连连称怪。
“怎么了，津田老爷子？”樱井法子好奇问道。
“这名死者，死得太奇怪了，脖子上得伤口，似乎是被什么动物得爪子给割开了一般，从方向和深度来看，就好像是那只动物，趴伏在隔间的上面，进行了行凶。”
说着，小老头看了一眼头顶，众人循声看去，那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第124章 出云丸
樱井法子用手电看了一圈隔间顶部，那里除了长满苔藓和霉菌的天花板外，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
“津田老爷子，我知道您在我们伊豆号称离奇法医，可您这个想法，也太离奇了一些吧。”樱井法子哭笑道。
“嘿嘿，这个猜想还不算离奇，好歹跟真实的事物有些关系，其实我觉得，杀人的家伙，或许是妖鬼之类的东西。”小老头这番话更加语出惊人。
樱井法子十分无奈，不过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又不好说什么。
林昊并不像樱井法子在听了对方的鬼神之说后很是无奈，反而颇为好奇。
因为，林昊看得出来，这个小老头的验尸手法，十分老道，比起林昊曾经见过的特级法医也不遑多让。
林昊相信，小老头提出这种耸人听闻的说法，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在里面。
“老爷子为什么说，杀人的，或许是妖鬼之类的东西？”林昊直接出声问道。
见林昊问起，小老头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
“很简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这里的地板上，也有许多苔藓和霉菌，你们的脚印，可以很容易留在上面。这个隔间里，也是同样的环境，这里，除了死者的脚印外，没有其他人脚印的存在。如果是妖鬼之类的东西，便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取人性命，不过就算是妖鬼，想做到这一点，也只能位于死者上方。我怀疑，这个天花板，有古怪。”
说完，小老头指了指头上的天花板。
当林昊听完这些，才知道，这位小老头，并不是真的在说妖鬼作案，而是接着看似胡言乱语的话，将事实摆在眼前。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让正常人不太习惯的做法，可也算是小老头自己的风格。
其实林昊也早已看出，天花板有问题。
因为死者头顶的位置，苔藓和霉菌的颜色，比其他的位置要浅上许多。
樱井法子这时候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正准备找一件东西来检查那里的时候，宋灵儿从旁边隔间一个纵跃，直接用手将那块天花板给顶了上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方型洞口。
众人没有被这个洞口惊到，反而被宋灵儿的身手吓到，毕竟，一个普通人，想做到这一点，相当困难。
“那里竟然是一个通气窗。”樱井法子意识到了什么，说道。
“没错，这个通气窗，连接着通气管道。这艘船明显是上个世纪的邮轮，所以通气管道很粗，能容得下一个人爬行进出，当然，妖鬼之类的东西，更加容易。通过这个通气窗，在死者正在如厕的时候，用利爪钳住死者的喉咙，直到死者死去。”小老头连连点头道。
见小老头说得煞有介事，在场的人，除了林昊和小老头自己，脸色基本都不大毫看。
“林昊，这个老头说得跟真的一样，不会真的是鬼神之类得东西作案吧？”宋灵儿也有些不太坚定起来。
林昊苦笑摇头道：“那只是老爷子得说话风格罢了，其实，作案得，并不是什么妖鬼，也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人。凶手能做到这一点，大概是靠了比较尖锐得锁链类工具，勾住了死者得脖子，导致死者死亡。”
听到林昊得回答，宋灵儿安心了不少。
小老头也听到了林昊得话，不由眼神一亮。
“小家伙，看样子你对此道涉猎颇深啊，来，你来验一下尸，看看能有什么新得发现？”小老头突然道。
“津田先生，让一个看起来才上高中的小孩子验尸，是不是草率了点。”樱井法子忙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小老头毫不在意道。
见小老头要让自己验尸，林昊并没有推脱。
虽然小老头一言道破凶手作案的手法，但林昊仅从初步观察就能看出这一点。
之所以接受，是因为林昊也同样想进一步验尸。
因为，除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外，还有许多谜团未解。
就像凶手为什么要杀害高尾勇，又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通气窗口，同时，又如何确定高尾勇一定会来到这里上洗手间，还刚刚好是这个隔间......
进一步验尸，并不一定能解决全部谜团，却能让这件案子更加清晰起来。
林昊戴上羊肠手套，开始检查尸体表面。
除了死者脖子上那一道致命伤痕外，林昊注意到，死者的领口的扣子，掉了一颗，而且明显有些褶皱。
再往下看，死者的指甲里，有一些木头碎屑，这些碎屑看起来并不像是来自船上，而像是上船之前就弄进去的。
这两点，只是让林昊稍稍留意了一下。
紧接着，林昊用听音钟和打尸槌对尸体进行深度检验。
在听到死者腹部时，林昊可以确定，死者肠胃中，有大量液体还没来得及消化。
从死者身体上散发的微弱酒气来看，这些液体大部分应该都是酒水。
验尸完毕后，林昊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一起谋杀案，凶手对这艘邮轮很熟悉，而且对死者的行为规律很了解，能对死者的应激反应进行预判。基本可以推测出，这起案件是熟人作案，而且是跟死者关系很近的熟人。”林昊道。
“这怎么可能？这艘邮轮应该是第一次出现在南伊豆町，凶手怎么会对这艘邮轮很熟悉？”樱井法子惊声道。
“法子酱，这艘幽灵船，可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南伊豆町哟。”小老头笑道。
“津田老爷子，你什么意思？”樱井法子愣愣问道。
小老头叹息一声道：“这艘幽灵船，名为出云丸，是上个世纪的一艘邮轮，一次出游，出云丸遭遇了一场暴风雨，从此失去联系。五十年前，出云丸突然出现，只是船上的乘客，已经全部失踪。那时候正值重建时代，除了那些游客的家人，没人关注过这艘已经失踪许久的邮轮。”
说到这里，小老头顿了顿。
“而且，出云丸那一次出现，也发生了一件类似的案件。”
第125章 随船出海
“类似的案件，什么案件？”樱井法子好奇道。
小老头露出追忆之色，看向黑暗喃喃出声。
“五十年前，有一群念小学的孩子，偷偷瞒着家长，跑到了出云丸上探险。这群孩子里，有一个胆子很大的孩子，叫做东野奎吾。去出云丸上探险，就是他提出来的。只是谁都没想到，上船不久后，东野奎吾突然失踪了，那群孩子着急的在船上找啊找，一直找到晚上，都没有找到东野奎吾的下落，便急得通知了家长。大人们组织了搜救队，对整艘船进行了全面的搜查，最后在出云丸驾驶室的一道暗格内，发现了了东野奎吾的尸体。当时他的死状，跟这名死者差不多，脖子上都有一条恐怖的血痕。大人们将东野奎吾的尸体带下了船，当警方打算对这艘突然出现的邮轮进行调查的时候，夜里一次涨潮，将出云丸带回了大海。”
“津田老爷子，从你讲这些的情形来看，你就是那些上船探险的孩子中的某一个吧。”林昊出声道。
小老头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当时的确在其中，只不过当时我还小，记忆已经模糊了不少。不过，五十年前的案子，只是一个开始。从那以后，每隔十年，出云丸都会随着洋流，搁浅在南伊豆町的沙滩上，每次搁浅的位置都有所不同，每一次出现，都会带走一个上船探险的年轻生命，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十年前出云丸出现并消失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才再次出现，这一次出现，依旧没有例外，有人遇害，如果不出意外，后半夜将会涨一次潮，出云丸将会回归大海。”
“也就是说，从五十年前，到三十年前，在这艘船上，一共发生过三起命案，而三十年后的今天，是第四起案件。”林昊沉声道。
“不错。”小老头点了点头道。
见小老头肯定，林昊沉默了。
这四起案件，时间跨度之长，案发方式之诡异，让整个案子显得就好像有某种超自然力量存在一般。
调查时间相隔如此之久的案子，难度可见一斑。
林昊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感。
“这四件案子中前三件案子的案子还在不在？”林昊连忙问道。
小老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三十年前南伊豆町派出所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关于那三件案子的证物和证词，都已经消失，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知道这个案子的人，老的老，死得死，如果不是这艘船又出现了，那三起命案，只会成为人们口耳相传得未解之谜。”
林昊微微皱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三十年前得那场大火，毫无疑问将整个案子得难度推高了几个等级。
饶是如此，林昊也依然没有放弃。
沉吟一声后，林昊问起小老头关于那三起案子能记得的所有细节。
小老头基本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渐渐的，林昊对前面三起案件，有了更深的了解。
第一起案件，也就是东野奎吾案，因为小老头小时候的记忆模糊，所以能表述的东西很有限。
而第二起案件和第三起案件，小老头正年轻，因此记得清清楚楚。
第二起案件和第三起案件的两名死者，性别为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死状都差不太多，都是脖子上有同样的伤口，死亡的位置，男性死者在锅炉室，而那名女性死者，则在船上一间房间内。
这三起案件，都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警方甚至为了这些案件，将这艘邮轮用铁索嵌在码头上，只是，都毫无例外的被人破坏，邮轮再次随着潮水进入大海。
除此之外，林昊还了解到，小老头全名叫津田三郎，已经追查这个案子整整三十年，可三十年的时间，津田三郎并没有查出真相，反而陷入了重重迷雾。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破过不少案子，唯独这艘幽灵船杀人案，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再过两年，我也该退休了，不过我不想让这件迷案随我一起进入坟墓。我打算，在后半夜涨潮后，跟着这艘出云丸一起，前往大海深处，我想看看，这艘出云丸，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津田三郎沉声道。
听到津田三郎这番话，樱井法子瞪大了眼镜，有些不敢相信。
“津田老爷子，你.......你这么做，是不打算回来了么？”
“人生苦短，更何况退休后，人生就更加没意思了。如果能在生命最后的时光揭开这艘船的谜底，就算回不来，也没关系。”津田三郎笑道。
“我觉得只要做好准备，这趟幽灵船出海之旅，倒不是不可行，我觉得，这艘邮轮三十年前定期出现，以及三十年后的再次出现，并不像是一种自然规律，反而像是有人利用洋流和潮汐，让这艘邮轮出现并消失。津田老爷子也说过，出云丸曾被锁过，可后来还是被人破坏让这艘邮轮随着抄袭消失，这就说明，这背后一定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而是一位懂得利用海洋知识的凶手。如果我猜得不错得话，这艘邮轮随着潮汐入海后，并不会驶向大海深处，而是会随着洋流去往某个地方。”
说到这里，林昊顿了顿。
“我决定了，和津田老爷子一起出海。”
林昊得话，让樱井法子更为惊异了。
毕竟津田三郎一个老年人悍不畏死也就罢了，林昊这个刚刚上高中得小孩子，竟然也这般不惧生死，不让人震惊才怪。
“既然如此，那我也去吧，我也想看看，究竟是鬼神作怪，还是背后有人搞鬼。”宋灵儿也露出极为好奇之色。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两个年轻人也有这样得胆量，佩服佩服。”津田三郎开怀大笑。
虽然津田三郎这么说，但包括阿部佳织在内的其他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林昊他们。
樱井法子咬着嘴唇，一副想去却又瞻前顾后的样子。
见此，津田三郎拍了拍樱井法子的肩膀道：”樱井巡查长，处理现场就交给你了，乘着涨潮之前，我和这两个年轻人得准备一点物资，以防万一。“
第126章 大蟒尸骨
樱井法子无奈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开始收拾现场。
林昊和宋灵儿以及津田三郎，则下船做了一些上船前得准备。
到了后半夜，三人都背着背包，来到船下。
樱井法子也来了，不过是送别三人。
“津田老爷子，还有你们两位，请务必与我们保持联系，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请一定要通知我们你们出现得状况，以便派人搜救。”樱井法子一脸郑重道。
“放心吧，如果这一次能够平安归来，我想，我们会离真相跨上一大步。”津田三郎笑道。
樱井法子点了点头，挥手跟林昊他们做了最后得告别。
三人很快登上出云丸，随着船下传来咯吱咯吱得声音，林昊知道，海水涨潮了。
当潮水涨到足够深得时候，出云丸开始缓缓移动，随着海水得流动，向看不见摸不着得海洋深处驶去。
林昊和宋灵儿坐在甲板上，感受着微凉得海风，说不出得惬意。
“林昊，你说这艘船最终会驶向哪里？”宋灵儿看着漫天星空，出声问道。
“从风向来看，现在刮得是西南方向得季风，洋流和季风得方向差布太多，我觉得，应该会向西南方行驶，最终得目的地不好说，不过大概位于南伊豆町更南方得一些地方。”林昊分析道。
宋灵儿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而是安静得观赏着海洋中得夜景。
林昊得脑子里，对这些景象没有半点兴趣，脑海中全是发生在这艘幽灵船上得案子。
“师姐，不如我们乘着这段时间，去看看这艘船上发生过命案得地方。”林昊这时候道。
宋灵儿盯着林昊，有些似笑非笑道：“干嘛要让我一起，该不会是你害怕了吧？”
林昊老脸一红，虽然的确有一定得害怕因素在里面，不过更多得还是想和宋灵儿在一起。
“行了，师姐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宋灵儿站起身，和林昊一起，前往了那几个发生过命案得地方。
这些地方，分别位于驾驶室，锅炉室，旅客房间以及洗手间。
尽管已经过去多年，大部分设施都已经腐蚀不堪，但好在并没有太多改变，林昊在观察这些地方得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以凶手得角度，是怎么做到这些案件得。
发生在刚才得那起案件，林昊已经知道，凶手是通过通气管道杀人，而其他三个地方，除了驾驶室以外，很容易做到这一点。
因此，林昊将注意力放到了驾驶室里。
这个驾驶室除了出入口之外，基本是一个密闭空间，了望窗似乎是用特制得玻璃制成，就算年月久远，也没有丝毫损坏得痕迹。
林昊在驾驶室里仔细得勘验了起来，当看到驾驶这艘邮轮所用的船舵被焊死了之后，林昊意识到，这艘邮轮的确如他之前所猜想的那般，是人为控制的。
船舵是右满舵，在洋流的作用下，这艘邮轮不会驶出太远。
确定这一点，林昊更加安心了不少。
不过，知道这些，并不是林昊来到驾驶舱的初衷，因为他想知道的是，凶手是怎么在驾驶室内，杀死那名死者的。
和林昊不同的是，宋灵儿一进来就在驾驶室里到处敲敲打打。
当宋灵儿来到离出入口不远的一个地方时，突然停了下来。
“林昊，这个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宋灵儿道。
听到宋灵儿话，林昊走了过去。
当宋灵儿又敲了敲那个地方后，林昊听到，那里传来一阵空旷的声音。
这就证明，后面是空的。
宋灵儿将手放进旁边的空隙，猛地一扒，一块铁皮直接被宋灵儿扒了下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林昊用手电朝里面照了照，发现这里竟然连接着一个通道。
从里面呼呼的风声来看，似乎是换气通道的一部分。
看到这里，林昊终于知道，凶手是怎么作案的了。
想来，无论是什么地方，凶手都是凭借着换气通道来进行作案，然后逃脱，看起来如同神不知鬼不觉一般。
见此，林昊决定爬进换气通道，一探究竟。
在说了这个想法后，宋灵儿也同意了。
“我在前，你在后，如果发生意外，你不用管我，自己跑就行。”宋灵儿道。
宋灵儿这么说，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相当的自信。
在宋灵儿出国以前，从小到大，林昊都是这么被宋灵儿保护的。
没再迟疑，两人先后进入通气管道。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这艘船上的通气管道也做得颇为结实，在里面爬行，并没有任何承重压力。
在爬行了一段距离后，林昊不得不感叹这艘船的质量，的确没话说，通气管道都建得这么四通八达，而且质量过硬。
“等一下。”
就在林昊胡思乱想得时候，宋灵儿突然停住了。
一个没刹住，林昊撞上了一抹柔软。
那一刻，宋灵儿得脸刷得一下红了，倒是林昊，有些尴尬得退了一步。
“怎么了，师姐？”林昊连忙转移了注意力。
“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宋灵儿喃喃道。
林昊皱了一下眉头，如果有什么东西得话，以林昊敏锐得五官，不可能在宋灵之后察觉。
林昊不由有些好奇起来，宋灵儿所说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当两人继续往前爬得时候，林昊突然瞥见，宋灵儿所说得那个东西得一角。
那是一块白骨，确切来说，是一道尸骨中得某一截。
这块白骨头宽尾窄，林昊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蛇的尾骨。
这个尾骨，跟成年人的头差不多大。
这一点说明，这只蛇生前，是一条大蟒蛇。
因为大蟒尸骨占据了通道，林昊和宋灵儿无法再继续前进，两人开始一点一点清理这些尸骨。
清理到最后，林昊发现，这条大蟒尸骨的两根蛇牙，并不在尸骨上。
饶是如此，林昊和宋灵儿也被这条大蟒尸骨给惊到了。
因为，这条大蟒，足足有几十米长。
而大蟒的死因，也很离奇，竟然是身躯超过了通气管道的宽度，活活卡死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