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梦境出逃（23）
年后的时间总是过的非常快。
对空茗来说，那是煎熬的，毕竟，光顾着玩而没有做作业了。导致她现在人家在玩的时候她在一边慢吞吞的做着作业。
而没有作业的空云，也很自然的被委以重任了。
自那个晚上后，她没再出去过，都是待在家里，结果就是在白天的时候她必须看着空茗做作业。
“你能不能先把你的作业做完了？做完再玩真的没人骂你。”空云从手机上移开视线，看了眼旁边的蔫哒哒的空茗。
感觉到空云的目光，空茗当即撇过了头：“可是这个好难，我不会啊。”
前面的话纪纺倒是没听到，确实听清了这句：“晓云，她不会做你就教一下她。”而后又抬手去摸牌了。
得，又是这句话。
那些大人过了初三后莫名其妙的就聚在一起打牌，带过来的一溜的小孩子全都在这边呆着。
他们有得玩，并不代表空云有得玩，这么大的年龄跨度，让她没法加入其中。
听到纪纺的话，空茗笑嘻嘻的看着她：“你听到了吗？你要帮我做作业。”
空云当即纠正道：“打住，你自己会做的先自己做，真的不会了再来问我，而且，你觉得我会帮你做？”
“不会。”
空云瞄了眼：“你自己知道就好。”而后又接着看手机。
现在这群小朋友确实是挺烦的，哪怕戴了耳机也盖不住那些声音，还有空茗在这懒散的做作业。
而方清铭，依旧是在群里嗷嗷叫着玩游戏，只是没有一个人理他了。
前几天大概都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都选择了自动忽略。
正想着自己要干嘛的时候，耳机里的音乐断了，剩下的是铃声的声音。
按下了接听键，空云不自觉的抬起手掐了掐眉心，只是，自己那冷冰冰的手先给自己清醒了下。
“喂。”电话是郁瑾打来的。
这段时间，除了郁瑾，也没人会给她打电话了。
“你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呢？”瞥了眼周围哇哇叫的小孩子，空云抬腿就想走，却被空茗揪着了。
空茗眼巴巴的看着她：“你要去干嘛？”
还能去干嘛？当然是逃离这里啊，你们这么烦谁受得了？
“我去楼上拿东西。”空云转过身看着她。
空云戴着耳机，郁瑾说了什么他们都听不到，而现在，空云的耳朵里只有郁瑾那放肆大笑的声音。
碍于自己想要立刻离开这边，空云选择先忍着郁瑾，不然骂完自己可能没法走了。
“但你这方向看着不像是去楼上的啊。”空茗看了看说道，她这看着就想要往外面走，肯定是要去玩了。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情？”空云冷冷的说道，而后又说道：“你笑个屁啊？是不是欠啊你，真的是。”
空云虽是这么说了，但郁瑾依旧是在笑着。
听到空压站这样说再加上她走的方向，空茗也大概猜到了：“妈妈，姐姐要去玩了。”
“呦。”空茗声音才落下，郁瑾的笑声又在那边出现了。
空云没好气的骂道：“你笑屁啊你，呦个毛线啊。”
奈何纪纺玩得正欢，也没很快过来关注她。
“行了，你乖乖做作业，我去玩了。”说完人就晃了出去。
她对这边确实是不认识，但不代表她不能在附近晃悠一下，就算是没地方去，也比在里面看着那群小朋友好些。
“你还没挂？”听着耳朵里的声音，空云下意识的问了句。
这话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但却止不了郁瑾多想。
“这大过年的你说这话容易让人误解啊。”
“你不误解不久好了？”空云满不在乎的说道，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子。
这让在电话那端的郁瑾顿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云：“你要没事我就把电话挂了啊。”刚刚她自己也想了想，那话听着确实是有问题的。
“抬头。”
又是这句。
空云努了努嘴表示不满，然后抬起了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带着些许的惊喜，空云快步走了过去，但在接近郁瑾的那刻，却因为站不太稳差点就摔了，还好被郁瑾给扶着了。
看着来人，郁瑾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道：“怎么，看见我这么激动的吗？”
“还好，只是不想看着里面那群小屁孩而已。”脸上那种厌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隐藏就出现了。
郁瑾心想：还是年纪小啊，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好啦，你想去哪里？”他本来也是因为无聊所以才打电话给空云的，最起码可以喊个人出来走走，就像是秦玖说得：“这么好的时间你们竟然用来睡觉，对得起自己这个年龄吗？”
这话本身没什么，秦玖的本意也只是让郁瑾出去走走别天天在家看手机，但这句话莫名其妙的却在他脑子里浮现了很久很久。
导致他最近这几天醒来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空云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我对这边又不熟。”
得，他俩都不熟，直接没什么可逛的了。
虽然是没地方可去，但不妨碍他们到处乱跑。
走到哪就算哪，反正现在没人管，而且也不用被方清铭烦着。
风挺大的，但太阳也还算是暖和。
在出来后，空云已经下意识的戴上了自己的帽子。
两人在河边慢悠悠的走着，看路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准备去凑个热闹。
“你什么时候回去？”走着走着，空云抬头问道，她现在在考虑如果郁瑾早回去的话，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她现在在这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这些人都好烦，而且看起来神经不正常。
天天扯些有的没的，还把那些烦人的小孩子带过来，也不看人家是否愿意帮忙看着他们。
闻言，郁瑾摸了摸下巴：“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我可以选择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不用跟他们一起。”
“真好。”空云由衷的感慨道，忽然也发现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也不是不行，只要拿了钥匙就能到家，剩下的就要看手上还有多少钱了。
看着空云忽然停住，郁瑾问了句：“怎么，是想回家了吗？”
“是，我现在非常的想回家，这边真的待不下去了。”
说是出来逛，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逛的，走着走着没多久空云就困了。
“困了？”看着女孩子打起了哈欠，郁瑾也有点困了。
晚上被同学拉着解决问题，很晚才睡。虽然现在是假期，但他还是习惯早睡，虽然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晚起。
空云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说道：“对，我现在想回去睡午觉了。”说完，也不管郁瑾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大步返回了。
看着她的背影，郁瑾是感觉既好气又好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把人拉出来逛自己跑回去了。
在跑出去的时候纪纺并没有发现，她正在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但在空云跑出去的时候，纪纺却看到她回来了。
“跑哪去了？”
本想偷偷溜进去的空云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到了她身上。
出去玩是没事的，但是现在这里有那么多的小孩子得看着，终究还是有点不太合适。
空云：“就是出去走了走。”而后忽然就打了个哈欠。
好困。
一边苦恼着这些人什么时候可以不看她了，一边在用手使劲的揉眼睛。
虽然空云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纪纺还是放她上去了。原因只在于空珩戳了戳她告诉她现在人这么多，当众说不太好，不然空云或许得挨顿骂。
在外面困是真的，但回来后的瞬间清醒也不是假的。
到了楼上，空云下意识的扒拉着走廊往看。
他们真的好吵啊，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玩让他们一直笑个不停？
看了一会儿，依旧是没能明白。
只是忽然觉得人类悲喜并不相通，自己只觉得他们吵闹。
在看到床的那刻，空云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在那蹭了好一会儿，而后忽然给郁瑾发了条消息。
空渚：我发现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还走在回家路上的郁瑾看到这句，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后发了个语音问道：“你怎么了啊？”
却没有空云的回复。
此时的空云，早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在那呼呼大睡了。
外面确实是吵，但被子里也是暖和的。因为楼下有大人在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区域，这才让空云一觉睡到了晚饭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时，空云正在做梦，虽然都是噩梦。
“嘶，怎么净是这些事情？”在她清醒后，敲门声依旧没停下，加上这恼人的梦，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烦躁。
不过，唯一一件好的事情就是她快把那些想起来了。
胡乱穿了下鞋，空云满肚子气的打开了门。
是空茗在敲门。
没等空云说话，空云就略带害怕的说道：“吃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她是来喊自己吃饭的，空云也不好把这气撒在她身上。
她没动，空茗也就在这站着看着她。
好不容易压下起床气的空云很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空茗：“等你一起。”
空云心说：这可难得极了。
跟着空茗下了楼，她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家伙，原来是拉她来当挡箭牌了。
137 梦境出逃（24）
“空云，赶紧来搭把手！”
“来了来了。”空云懒懒的站了起来，接过了纪纺手中的袋子。
稍稍掂量了一下，发现重量还可以，并不是非常的重。
“妈，我把这东西都放我自己书包里了啊。”说着打开了自己的包。
东西不多，所以塞得下，但她并不是很想拿手拎着东西，还是背着比较好。
闻声，纪纺看向了空云那边，道：“行吧。”反正就是些吃的。
一大早的就起来忙活了，虽然大人醒了，但小孩子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
空茗一边看着他们弄东西一边在打哈欠。
东西昨晚就收拾好了，现在只是要把这些全部拿下来而已。
本来是不多的，来的时候也就一个箱子两个包，一个包纪纺拿着，一个包空云提着。
空珩到了后也就一个箱子一个包。
只是在要回去的时候，外婆特地买了许多东西再加上空茗一副什么都要的样子让四人不得不再多一个大包。
“好困啊。”空茗一边说一边抬手捂了捂嘴打了个哈欠。
空云看了她一眼：“再困你现在也得清醒点，一会儿就要坐车了，到车上再睡。”
“可是我现在就好困啊。”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不然你就待在这边吧，我们要回家了。”
行，这下总算是清醒多了。
去车站是让那些舅舅们送的。
而空云和空茗坐在亲舅舅的车上。
看着前边那些人，空云莫名的不想说话，而空茗却在这七七八八的扯着什么。
开大了耳机的音量，空云屏蔽了这些。
扫过手机屏幕的那刻，她忽然想起了郁瑾。
空渚：你是今天回去吗？
她隐隐约约记得，这人好像是有提过在哪天回去，只是她现在忽然就记不清了。
消息很快就被回复了。
洛郁笙：对，是今天。
空渚：哦。
问完这句，她忽然发现并没有什么可聊的了。而这句之后，郁瑾也没再发什么。
反倒是四人的小群，今天也依旧热闹，方清铭依旧在乐此不疲的提着说要玩游戏，奈何没人理他。
这时，空云忽然收到了来着季锦的消息。
三更：回来了吗？
在这边的这些天，空云都在跟郁瑾聊天，都忘记去看看季锦了。
往上翻了翻消息，上一条还是在半个月前的。
当空云正在想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季锦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三更：你别是想不理我吧？我半个月没找你你就生气了？我们不是在群里有聊吗？还在游戏里聊，只是没在QQ找你你就生气了？
消息还挺长，也是莫名其妙的消息。
在她想要回复的时候，已经到车站了。
纪征：“路上小心啊，晓云你要看好妹妹，别让她走丢了。”
……
对于这些话，空云只能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她们是先走的，所以也先到，等到空珩他们到的时候，空云已经听着纪征啰嗦好一会儿了。
纪纺：“这是在干嘛？晓云看着好像非常的难受。”
闻言，空珩摊了摊手：“你觉得我会知道吗？我怎么能知道啊。”
东西都拿下来后，两人才向空云那边走去。
其实在他们还没到这边的时候空云就看见了，但纪征这个时候还在说着事情，她也不好过去，只能是站在这听着。
随便瞄一眼，空云发现他们在那笑着。
“姐，路上注意点啊，别让小孩子走丢了。”虽然跟空云说过了，昨晚也跟纪纺再三强调过了但纪征笑着还是忍不住再次强调。
只是因为空云在之前走丢过一次，让他们找了好一会儿，差点就要报警了，还好到最后是找到人了。
纪纺看着纪征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而后推了推纪征：“来，人都已经送到车站了你就先回去吧。”
虽然纪纺这么说着，纪征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怎么还不走？”
纪征摊了摊手：“在这待一会儿看看你们都不行吗？”
“可以。”
她从小就拿这个弟弟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时候，郁瑾他们也到了。
几个家长在群里稍微商量了下，选择了同一班车回去，也很巧的买到了连着的座位。
看见了郁瑾，空云很自然的就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在这边。
一时间，人就多了起来。
“郁瑾一下子就长得老高了啊。”虽然依旧看见郁瑾好几天了，但纪征看见了还是忍不住感慨道。
郁瑾笑了笑：“就那样吧，也没有太高。”
却不知道为什么，纪征把这话题扯到了空云这边。
“哪像空云啊，都没长高过似的，还是那么矮。”
“舅舅！”纪征话音落下，空云已经在伸手准备拍他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不能这么过分的吧，舅舅。”
而后就是追着纪征在那打。
现在时间还早，且纪征也就是逗逗空云，几人也没想着要拦下。
本来是挺冷的，被纪征刺激的这么一跑，顿时就不冷了。
“行了，别闹了。”纪纺喊道。
一个大人被小孩子追着跑，像什么话？
纪征也就停了下来，但空云没来得及，撞上了纪征的后背，疼的揉了揉鼻尖。
空云小声咕哝道：“好痛啊。”一边说一边揉。
纪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还是重复了那句已经不下百遍的话：“路上注意安全。”
“会的。”
纪征这才回去了。
而空云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郁瑾那边，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纪纺把空茗赶去了空云那边让她拉着空云后，几个大人这才去把行李全部推进去。
到了候车厅，看着纪纺行李箱上的那个大袋子，秦玖非常惊讶。
秦玖：“你这带的东西不少啊。”
纪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小孩子要的东西，我有什么办法啊，老人家爱孩子，不就一大早就去买了给她们吗。”说着还看了眼三人，见空茗好像在一旁发呆，于是把人喊了过来。
秦玖也往那边看了看，而后跟纪纺悄悄的说道：“你家空云好像不亲人啊。”
对于这个情况，纪纺只能是很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也没办法啊。”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纪纺也记不清了。
没等多久，他们就上了车。
应两个小孩子的要求，大人们换了下位置让两人坐到了一起。本来买到的就是两个连坐和一个三座的位置，所以麻烦的事情没有很多。
到了车上，顿时就暖和了起来空云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
空云调整了下位置，道：“有点。”说完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又被要求一大早的起来，现在不困就怪了。但也因为这个情况，晕车的反应可能不会那么严重了。
这一路上的车票买的都是连着的，也只是为了方便照顾小孩子。
空云才阖上眼，郁瑾的肩膀就被拍了拍，是坐在后面的纪纺。
“阿瑾，晓云她晕车，要是吐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
“嗯。”郁瑾说着往后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晕车的不止是空云，还有空茗。
一路上，虽然有点吵，但两个小孩子都带着困意，还是很安稳的睡着了。
时间虽长，但终究还是会过去。
路途本身颠簸，空云睡的也不是很好。
在车停下的那刻，不用郁瑾叫人就醒了。
“呦，我还打算叫你呢。”郁瑾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说道，在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空茗正在那里撒娇要人背，只不过纪纺并不是很想背她，东西那么多，再背个小孩子那还得了？
“本身就没睡着，不睁开眼睛只是怕自己晕车而已。”说着站了起来，理了理已经皱起来的衣服，睡得本来就难受，但也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醒，不然后果可好玩了。
“好吧。”郁瑾对着空云笑了笑，而后对在后面撒娇的空茗说道：“要不要我背你？”说完坐过去蹲了下去方便空茗上来。
人来人往的，都急着下去，郁瑾也没给空茗考虑的时间，直接就背着人走了。
还好东西不多，不然还真的不方便。
空云倒是跟在后边提着那袋东西，慢吞吞的走着。
外面好冷，她不想出去，但是不得不出去。
进站的速度很快，虽然人很多，但好在入口多。
“空茗醒醒，要过安检啦。”说着拍了拍背上的空茗，奈何人没醒。
在一旁的空云看了直接把人拍醒了。
“痛啊。”
本来眯得好好的，忽然就被拍醒了。
也因为人多，目光忽然就聚集到了她身上，队伍在往前走，所以也没关注太久。
人们都急着赶车，很少会有人愿意看着一个小孩子在那胡闹。
“空茗，注意一下环境，不要太吵了。”在前面排着队的纪纺斥责道，而后告诉空珩让他把人拉过来。
人确实挺多的，但也确实挺冷的。
在不知不觉间，空云就凑到了郁瑾那边。
“你口袋里暖和吗？”反正她只知道她的手冷冰冰的，哪怕放在口袋里了。
“伸进来吧。”
郁瑾拉开了自己的口袋把空云的手扯了进来。
现在离检票还有段时间，但因为早起赶车基本上都没吃早饭，于是乎，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空云的眼神太过于强烈，让纪纺简直没法忽视。
“你看看你的包，我记得里面有。”同时在心里懊悔自己忙着忙着竟然忘了让小孩子吃早饭。也顺带着喊起了空茗。
“干嘛啊？我好困啊。”
纪纺抬起手掐了掐她的脸：“吃早饭啦，人别饿坏啦。”
在纪纺离开去装水的时候，特地的交代了句：“看着小孩子啊，别让他们乱跑了。”
等到纪纺离开后，空珩扫了眼坐在一边啃包子的小孩子。
心说：你是忘了郁瑾这家伙带着三个小孩子去玩的事情了吗？
这一路上，空云就是睡过去的，懒得看消息，也懒得离人。
中途有把人喊醒过，但也睡过去了。
到站时，郁瑾重新又把人喊醒了。
“醒醒，到了，别再睡了。”说完还抬手掐了掐空云的脸，发觉手感不错。
看着郁瑾忽然愣住的表情，空云带着些许怒气看着他：“你还不松手？要不要我打你啊？”
哇哦，好凶的女孩子。
手是松了，但下一刻郁瑾却摸上了空云的头发，揉了揉：“女孩子别那么凶好不好，吓跑了未来的男朋友怎么办？会没人要的啊。”说着顿了顿，“还有，你今晚睡觉吗？”
空云沉默了会儿，道：“肯定睡啊，怎么不睡？吃饱了再睡。”
郁瑾笑了笑：“好吧。”
到时已是傍晚，太阳渐落，余晖在这个时候也不带丝毫暖气。
这边是不会下雪的，本身也冷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冻得人直发抖。
虽然算是睡了一天，但在回去的路上，空茗还是趴在空珩背上睡着了。
四周再吵，却也吵不醒空茗。
而空云，则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回复下消息。
138 梦境出逃（25）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她总觉得在家里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开学的时间了。
“啊——姐姐快帮我做一下作业啊！我要来不及了！”
看着空茗在那哇哇叫的样子，空云很冷漠的说道：“那就来不及吧。”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三天的时间，而空茗奇迹的剩下了一大堆作业没做。
“姐姐！”
但是任空茗怎么叫，空云都没理过，在一边的纪纺也只是时不时的看一眼，说上一句：“赶快啦，现在还有时间你不要嗷嗷叫啦，这样还可以做完啊。”
空珩在回来后的第三天就又出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
在那几天时，空茗要是说自己不想做作业，那么空云有很大概率会被喊去教她写，或者直接帮她，当然，到最后还是被纪纺给拦下了。
“自己的作业就要自己做，怎么能让姐姐帮你呢？之前还有时间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每当纪纺问起这个，空茗总是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去玩了。”
“你也知道说啊。”
这个时候，空茗满脑子都是：动画片真的太好看了，手机游戏也是，那么好玩，一不留神时间不就过去了吗？
早就做完了作业的空云本可以快乐的去玩游戏，却还是被纪纺拉着看书了。
“你现在看看书，把之前不会的知识再理解一下，这样下次碰到就不会不理解了。”
对于这句话，空云真的很想反驳：老妈你知道吗？每个学期要学的东西都是不同的，看上个学期的书最多就是巩固一下，在没有人解惑的情况下，那些不懂的东西依旧会不懂。
但反驳后的结果一定是被骂。
所以空云不打算反驳。
反正还是看不懂，装装样子也是可以的。
直到郁瑾的一个电话，才算解救了空云。
“妈，我去接电话了。”说完也没给纪纺回答的机会，直接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已经消失的人，纪纺就是想说什么这时也没法说了。
“姐姐跑去玩了。”空茗也是看着她走的，然后立刻说了这句话。
但纪纺只给她一句：“你别管她，你先做你的作业去。”
等了许久，郁瑾最开始只听到了空云那上楼的声音。
不禁笑道：“你怎么了啊？看着好像是要逃什么东西似的。”
直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空云才开了口：“只是不想被抓着看书而已。”这对她来说有点太过于痛苦了，并不是很喜欢。
“你这情况有点问题啊。”
“哪来的问题，别给我胡说八道。”在进了房间后，空云就把手机放到了桌上，过去打开了窗。
现在的风依旧很冷，但是她喜欢。
“喂喂喂，你这家伙吹风别吹感冒了啊。”郁瑾虽然看不到空云的窗户开了多大，但是他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家伙开了窗。
空云很无奈的笑了笑：“知道啦。”但也没打算把窗户关上。
空云：“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觉得这个电话纯属意外，就算是没有这个电话，她也还是可以上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郁瑾笑嘻嘻的回答道。
“当然没有。”空云说着头疼的掐了掐眉心，寻思着这人到底是这么搞的，会想到这边去？只是，平时都是发消息聊的，很少打电话，所以自然也就有点惊讶而已。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单纯的就是想聊聊，但郁瑾却懒得打字了。
两人掰扯了一个下午，净聊了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怎么跳过去的也不知道。
“你还聊吗？”
最开始，空云确实是坐着接电话的，但是后来，莫名其妙的有点困了，于是躺在床上听着郁瑾叭叭叭。全程其实更多的是郁瑾在说话，而空云时不时的“嗯”一声。
电话那端的郁瑾稍稍想了想，道：“没了。”
“那我就挂了啊。”说着空云还打了个哈欠。
“行。”
等到晚饭时，空云还没走到楼下，就看到空茗那哀怨的眼神。
一时间竟有些感慨，也就一个下午，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看我干嘛？”走到了楼下，空云过去看了看她现在的进度，纪纺大概是在这边坐了一个下午，所以她的作业也算是差不多都要做完了。
空茗当即很不高兴的喊道：“怎么，我还不能看你吗？”
“当然可以。”
扔下这句，空云晃去了厨房，并不打算再理她。
这个时候，纪纺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见空云进来了，问了句：“下午玩够了吗？”
虽然空云明面上说自己是去接电话，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看书了而已，这电话有必要跑到楼上去接？纪纺觉得那是不一定的事情。
空云尴尬的看着纪纺笑了笑：“还好吧。”
过了一会儿，纪纺拍了拍空云：“去把空茗喊进来。”
虽然那刻空云很想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在这喊她而要让我跑一趟？”，但到最后还是出去把人喊了进来。
平时饭桌上的话题并不会很多，但是几乎必说的都是她俩的成绩。
得亏昨天的碗是她洗的，所以在吃完后就跑到了楼上去。
聊成绩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没得聊，听着也很烦躁。
说是剩下几天就开学报名了，但那几天也过的很快。
在越临近开学的时间，空云莫名其妙的就越恍惚。
时间，怎么就都没了啊？
——
“嘘，空云你现在有点吵哦，不要说话，跟我来啊，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快跟我来啊……”
声音仿佛在四周环绕着，让她分不清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只知道这声音很熟悉，因为，那是她自己的。
虽然有询问过：“你是谁？”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回答。
有的只是不停的在重复那些话。
依旧很黑，黑到空云看不见前面的路，但是那声音却在告诉她：你要往前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因，她好像看到了光点，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到最后，她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原地踏步还是在往前走着了。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而来的，是纪纺不高兴的声音。
“你是不是又熬夜了？开学第一天你又醒不来，赶紧起床了！”
这才让空云从梦魇里清醒过来。
抬手摸了摸额头，现在这个还有些冷的季节，她竟然出汗了。
愣了几秒的时间，纪纺的声音又在门口出现。
“快点起床啦，你快迟到了！”
空云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拍去洗漱。
等到真正弄完那些事情，她才看了看时间，还行，还没到迟到的地步。
但是纪纺总是喜欢用这件事来吓她。
空云一边扒拉早饭一边抱怨：“妈妈，别这样吓我了，我自己知道时间的。”
“但是我看你闹钟响了很久也不见你关掉。”
确实，她今天是没听到闹钟的声音，那个时间满脑子都是那个梦了。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实际上，下次依旧会来临。
纪纺虽然知道，但也懒得去打击空云，只得是很敷衍的说道：“但愿吧。”
气温不高，但也没那么冷，只是路上行人的衣服穿的各异，有人穿得很厚，有人穿得轻薄。
而空云属于穿得厚的那批。
临远有冬季校服，灰扑扑的，秋季的也是，空云说不上很喜欢，但也不讨厌。
每当临远的学生有什么集体活动，看到灰扑扑那一大片基本上就是了。
风不大，但是因为空云骑车的速度快，风吹得她的脸有点疼。
才停好车，季锦就跑了过来。
顺便拿着杯豆浆在她面前晃荡。
“你干嘛？”空云一边问一边锁上了车。
季锦一边吸溜着豆浆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给你的，还热着呢，赶紧拿着。”
空云愣了愣，接过了豆浆，道了声谢。
刚刚好的温度，也不会很甜。
“别傻了，进去吧。”见着空云忽然又愣住了，季锦赶紧拍了下她。
一杯豆浆并不是很多，几口就喝完了。
等到她们把空了的盒子扔到垃圾桶时，方清铭才到这边。
“早上好。”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道：“不早了。”说完直直略过他走进了学校。
所幸新学期并没有换教室，所以她们并不用走很久，不用像上个年级的人一样，爬好几层的楼梯。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每个人都变了，说不出哪里，可能是因为过了个年大家都长高了，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一些什么的，但就是感觉大家都变了。
139 落空（1）
耳边，是方清铭和季锦小声的争论。
“你为什么不给我带豆浆，看你们看得我好饿啊。”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肚子。
季锦没好气的反驳：“你少给我来这套，真的是你什么屁话都可以说得出来。”
——
座位暂时没变，毕竟现在才开学，还不一定要换同桌。
这时的空云却在莫名其妙的发愣了。
那个梦越来越频繁了，虽然她还是看不清梦里的东西，但是醒来后之前的那些事情都会记起来一点。
实际上，她是挺希望那家人不来找事儿的，虽然找事儿也没问题，反正错不在她，一点也不怕。但空云终究还是怕麻烦怕习惯了。
“空云，你又在发呆了。”
忽然，周洛靳出现在了窗边，看着空云很无奈的说道，而他这一出现也把人给吓到了，立马就静了下来。
空云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刚刚在想事情。”道完歉后才发觉，对象好像不太对，这种情况似乎连道歉都没什么用的感觉。
得亏周洛靳脾气不错且刚开学也不计较这些，只是抬起手摸了摸空云的头：“下次别这样了。”
空云点了点头，拿出了自己的寒假作业。
开学第一天的上午，只能是发新书和交作业。
等到把作业交齐了后，空云又开始了发呆。
察觉到空云又开始走神，季锦也没打算立刻把人唤回来，而是跟后面的方清铭聊了起来。
现在刚好是搬书的时间，有一大部分男生都被点走搬书了，而班主任不在，整个班级闹哄哄的。
季锦：“你发现一个事情没？”
“什么？”被忽然岔开话题，方清铭感到很不爽，为什么不给他带豆浆还没说清楚呢。
就在方清铭欲要把话题扯回去的时候，季锦打断了他。
“空云看着好容易发呆啊。”
听到这话，方清铭本身想说什么也不说了，一起跟着季锦看着空云那边。
回想了下上个学期的情况，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他们好像一看到空云就是她在发呆的时候，在各种场合各种情况。
搬书的人去得比较多，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而最先到班级的不是书，是周洛靳。这让原本闹哄哄的班级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接着才是各科的书。
一摞一摞的放在讲台桌的旁边。
放下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本想与同桌聊一下，在看到周洛靳眼睛的那刻还是闭嘴了。
很快，讲台桌旁就全是书。
“班长和副班来搭把手，清点好各组的人数，然后往下传。”
效率很高，但比不过书多，还是用了很久的时间。
在拿着自己新书的时候，空云抬手摸了摸桌子，有薄薄的一层灰。
只好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名字写好而后把书塞进书包里。
这个举动也被季锦看到了，马上拦了下来，“你先等会儿，等下老师让再清点的时候你又得拿出来，这多麻烦。”话音落下，空云的手里多了张纸。
空云是狮子座的，据说是没洁癖的。但季锦不这么认为，人基本上都是有洁癖的，只是看在什么地方体现而已。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纸，空云莫名其妙愣了愣，而后才道了声谢。
上午的时间说快也很快，但说煎熬也不假。
书发完了，他们却还不能走，没到放学的时间，每个人都得坐在班级里。
而对于这个情况，周洛靳给出的建议是：你们先看看书，稍微预习一下下午的课。
只是，真正做到的没几个。
饶是成绩好的学生现在也在想着跟朋友聊聊天，过了个年，还指不定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可不得分享一下？
而那批本身就闹腾的人，现在更加是按捺不住了。
周洛靳在上面看着自己的手机不一定会往下看，但这不代表他听不到。
声音小可以容忍一下，大了就不得不制止了。
“我知道你们着急放学回家，但是现在下课铃还没响，安安分分的看会儿书不好吗？预习一下下午的课啊。”而后很是头疼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又坐了回去。
瞬时，班里就安静了，但没过多久，声音又响了起来。
空云这个时候确实是在看书，但看的却是历史书，哪怕下午没有历史这门课。
看得很快，但在快速翻完后，却从头开始慢慢看。
季锦虽然看着不是很理解她的作为，但还是没去问。
时间再难捱，他们也还是等到了放学的时刻。
铃声响起后，学生如一窝蜂似的跑出了教室，就算是背着或者拎着一装着十几本书的书包，速度也依旧很快。
季锦和方清铭却没走，因为他们还在等空云。
“能不能快点啊，我肚子好饿。”说起这个，方清铭就想起了早上的豆浆，他还是想问季锦为什么不给他带，又不是不会给钱。
“快了快了。”空云虽然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依旧还是那样。
大概几分钟后，空云总算是弄完了。
人依旧很多，但却不会像下课铃响时的那样拥挤了。
看着这种情况，季锦拍了拍方清铭的肩膀：“你看，等等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毕竟这样就不用人挤人了。”
“但是我很饿啊。”方清铭委屈的看了眼季锦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吓得季锦赶紧跑到了空云那边。
“你是不是有病？”说完还甩了甩手。
方清铭：“你自己才是。”
才走出校门口，他们看见了一个人。
是郁瑾。
真是神奇，这个时间跑来这边。
但空云却直接略过了郁瑾先去找自己的自行车。
其实方清铭说的那番话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肚子有点饿了。本来还没那么明显，奈何方清铭重复的提着。
她虽然发呆，但这并不代表她听不见。
看着径直走过去的人，郁瑾有点惊讶，赶紧抓着季锦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锦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会知道？”而后又提了句：“感觉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今天还被班主任说了呢。”方清铭又适时的补了一句。
闻言，郁瑾回想起之前的那些天，他也确实是发现了空云爱发呆这个情况。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候经常拉着人出去玩所以才不会这样。
郁瑾很无奈的摊了摊手：“这个啊，得看她自己吧，你们班主任一般情况下很好说话的。”而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一时之间，两人听了这话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人在那站了一会儿，空云已经走出一大段路了。
稍稍回了头，她看到了还在那边站着的三人：“怎么，是不打算回家了？”虽然快进入早春，这天气还是黑得快。
三人立刻反驳道：“当然不是。”
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课程表都还没出得那么完全，高中晚自习的课程表自然也是没那么快，这也是为什么郁瑾敢在这个时间跑过来的原因。
“别那么急啊，慢慢走又不会怎么样。”
三人好不容易才跟上，却见空云说了句：“跟着有意思吗？别是有病吧？”
这话突如其来，让三人都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空云已经站住了转了个身看着某处。
他们这才发现跟着个人。
是洛安宸。
此时的郁瑾满脑子都是不解：这人是怎么到这边的？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转而看了看周围，依旧是人来人往的，那难怪了。
洛安宸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郁瑾说不上这个感觉，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碰到过这种情况，只不过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人太多了，随随便便的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也没多少人注意。
“不回去？”看着几个人站在那边，空云莫名的有点服气，她现在真的是很急着回家，虽然也找不到原因。
“走吧。”
这人他们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季锦隐约的有些印象，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在校门口耽搁了点时间，天都黑透了。
因为过了高峰期，路也不是很堵了。
几人同路的时间也就一会儿，到了某个分岔路口就会有人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与空云同行的只剩下公交车。
“今天怎么了？”才打开门，空云就听到了这句，纪纺已经吃好饭坐在那等着她了。
看这架势，她莫名的觉得自己会出事，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空云这情况纪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行了，先把书包放下然后去吃饭吧，没打算骂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当她到了厨房的时候，空茗还在那里慢慢的扒拉着饭。
空茗才抬起头就给了空云一句：“怎么，被老师留下了？”
之前这句话都只会出现在空茗这边，让她根本就没法反驳，因为自己确实是被老师留了。好不容易可以把这话还给空云，她现在非常的高兴。
但空云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你要这样子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啊。”说完走去洗了个手。
这个时间，菜都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不太确定是否可以去热一下，她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对她来说现在不是问题。
吃完了饭，因记到今天是空茗洗碗，她早早地放下碗筷出去了，而这个时候，纪纺还坐在外面。
空云刚想拎着自己的书包上楼，却被纪纺叫住了。
纪纺：“不跟妈妈聊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纪纺一向懒得去找老师问这个事情，但是，就开学第一天就沉着脸回来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这话，空云拎着书包的手有些僵，心说：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聊天。但还是把书包放回了楼梯角，坐到了纪纺的对面。
“妈妈想找我聊什么？”
纪纺：“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今天下午碰到什么了？”
空云愣了愣，还是说了出来，虽然有些许的隐瞒：“看见了一些人。”
这话说得太泛了，让纪纺一时没法反应，但还是听出了空云并不想告诉自己。
“你上去吧。”空云不想说，纪纺也没打算接着问。
打开房间门的那刻，是昏暗的，但空云却没打算立刻开灯。
而是把书包放到了一边仰着头看天花板。
这段时间她都在做着同一个梦，反反复复的。
那些被遗忘的事情也随着这个梦而慢慢想起来了，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一群居心叵测的大人给扰的一团糟。
错在于双方，但这些人却把这些错全都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笑啊。”
轻轻的笑声在房间回荡着，有点渗人，但空云却没打算停下。
“都是神经病。”
开学的第一天，也没布置什么作业，她很简单的收拾了下就打算去睡觉，但在躺在床上的那刻，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知道自己的梦里有一个她很熟悉的人，而且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她自己。只是，这种出现依旧是很奇怪。
日子也就这样过着，仿佛成了三点一线，郁瑾自那次开学后也怎么过来找他们。
也就时常会听到方清铭的抱怨：“都不知道瑾哥最近在干嘛了，都带我玩游戏了。”
听到这种抱怨，季锦和空云都只会送给他一个白眼：“真的，方清铭你醒醒，你自己闲也不代表别人闲，你这想法要是让你妈知道了保不齐会被抓起来打一顿。”
这时，方清铭也只好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说说嘛。”
你这说说的代价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这段时间虽然没看见郁瑾，但空云却会在某些时候莫名其妙的看到洛安宸，巧到不可思议的那种。
碰到了却没打什么招呼，只是互相看一眼就过去了。
次数多了，季锦也就感觉到了什么。
季锦：“你不觉得这人来得有问题？”
空云当即叹了口气：“我肯定是知道的啊。”
“那你这样？”
“醒醒，这路又不是我家的，我还能不让人家走？”
“当然不行。”
了解到这个情况，季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地方都是公共的，确实没有不让人走的道理。
再一次见到郁瑾的时候，是在快放清明节的时候。
这人很神奇的又跑进学校来了，还带着自己的书包。
140 落空（2）
“空云，抬头。”
转头瞄见了在外边的人，季锦下意识的戳了戳空云。
此时的空云正在因为一道题而渐渐胡思乱想。
看着确实不会很难，但是，她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弯了，这都是些什么题目啊？谁出的？
戳了空云好几下，都被她拍了回去。
“你干嘛？”好几次，本身续上的思路都被季锦打断了。
“自己抬头看看。”
空云这才抬起头看看，哦，是郁瑾，周洛靳已经在旁边聊上了。
空云：“这人怎么又过来了？”仔细的看了看，这人还背着书包，指不定就是逃课来的了。
在郁瑾往这边走的时候周洛靳就发现了，当他在那站定的时候周洛靳已经出去了。
“怎么又跑临清来了？”扫了眼他，“你逃课的？”
郁瑾当即摆了摆手：“怎么可能？”而后又补了句：“我要是逃课，师母不是早就打电话给你了？”
说是这么说，但周洛靳还是不相信，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林纤。
“喂？”电话才接通，周洛靳一点也没给林纤询问的机会，“郁瑾跑我这边来了。”
林纤：“哦哦，临远今天放学早。”
“嗯？”周洛靳有点不解。
“大扫除啊，因为不是他们那组，所以就放学了。只不过溜到你这边我也是没想到啊。”
周洛靳没开外放，郁瑾也不知道林纤说了什么。而是跑到了空云那边。
稍微扫了眼她的本子，而后道：“你这题步骤错了。”抬起头，对上的是空云发懵的眼神。
“你愣着干嘛啊？赶紧把思路改改啊，就你这目前的思路写下去，除非你去拍题，不然你这真的别写了。”说完顿了顿，再补了句：“你还可能拍不到题，所以，你就是不会做了。”
得，这位真的是祖宗。
听着他的话，空云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现在是在学校，不是在外面，而且班主任就在外面，骂人不太好。
于是扯过了本子在上“刷刷刷”的写了几句话：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真的，很招打。
看到她这句话，郁瑾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洛靳这边已经差不多了解完了，只是，这人怎么进来的他也是很好奇。
“郁瑾你怎么进来的？”
他摊了摊手说道：“翻墙。”话音与之落下的还有空云。
惹的郁瑾又扒上了窗户：“你这人真的别反应这么快行不行？真的是。”
但空云只是瞄了他一眼而后接着做题。
那题按照郁瑾说的思路走，确实是写出来了。
而周洛靳看到郁瑾这样，当即揪着他的衣领子打算往办公室走，顺便给班级里的学生留下了一句话：“好好自习，别我不在你们就开始吵了。学习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是我的，考到了好成绩也是你们自己的，记得那两次家访吧？记得就认真点学习。”
后面这句话，基本上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就连郁瑾都感觉到了：“老师你别这样揪着我啊，我还是要脸啊。”
“就凭你那翻墙的行为，你还敢说你要脸？你先跟我到办公室去。”话音落下拽着郁瑾走了。
本就临近小长假，每个学生心里都有些激动，再加上好奇心，走廊上走过一个人都会探着头看几秒，更何况是看到有人在走廊上被年级主任拖着走。
顾虑到学生都在自习，再加上要给郁瑾留面子，周洛靳在去的过程中也没骂他。
但这举动确实引来了许多老师的注意力，纷纷给班里的班干部留下一句话：“你们在班里好好自习，我去办公室一趟。”
看着老师走时那样子，班干部都有点好奇了。
“那谁啊？就年段长揪着的那个，看着像是个逃课的人啊。”
“我哪知道？你们谁见过他？”
“看校服不像是临清的吧，好像是临远的校服。”
“临远？”
班里的争论没多久就结束了，毕竟因为没人去确认。
而郁瑾到办公室的那刻，后面跟着的老师也到了。
忽然这么多老师，饶是郁瑾在之前有见识过现在也有点怵。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必要吧？
“郁瑾又翻墙来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女老师想也没想就问道。
听到这郁瑾就觉得头疼，不是，怎么就能这样问呢？
郁瑾微笑着说道：“老师我说我不是你信么？”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太假了。
“你觉得呢？”
我说我没有也没人信啊。
班级，周洛靳走后就开始乱了，而班长也管不住，说了也还是很吵。
空云早就又趴回去看那道题了，确实是像郁瑾说的那样，从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也难怪她做不出来。
季锦无意中看了下，空云已经快把那道题写完了。只是，现在下课铃也快响了。
“这题难么？”那题，季锦扫了眼就告诉自己“人应该选择放弃”，然后直接跳过了这题去看下一道。当然，结果非常的好一连串的跳过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有题目可以做出来。
闻言，空云扫了眼自己写得乱糟糟的草稿，“等下你让瑾哥教你吧，我现在自己都有点懵，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明白。”
“你确定让他来？”不知道为什么，季锦总觉得这人可能在办公室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空云收拾书包的动作都停了停，“但是我确实讲不好啊，还有，”她说着顿了顿：“你放心，他很快就会被班主任放出来的。”
当空云把书包收拾好的时候，下课铃也就响了，班里的同学顿时更加哄闹了。
而方清铭早就在周洛靳走后不久就把书包收拾好了，就等着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赶紧跑出教室。
“喏，人来了。”方清铭说着指了指。
在走廊的那边，郁瑾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而那边教室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都站住看了会儿，然后不自觉的打心眼里佩服这人，虽然也不知道这个感觉从何而来。
“收拾好了不？”
郁瑾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窗边看着空云。
空云背上书包把椅子推了进去：“好了。”
虽然临清与临远的校服是不一样的，差别也很大，但因为人非常的多，郁瑾那身校外的校服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郁瑾：“也没发现临远的学生这么多啊！”看着那些人，郁瑾不禁感慨道。
临远只是初中，而临清是初高中的结合，可能是因为平时下课也晚，学生大都是分批出校的，郁瑾并没有注意到临清到底多少人。
听见郁瑾的感慨，空云不禁送了他一个白眼。
很巧的就被郁瑾看见了，“你刚刚什么眼神？不允许我感慨了？”
空云淡淡的回复道：“没有，你随意。”
大概还是怕郁瑾被发现，三个人还是很默契的把郁瑾围了起来，虽然就个子而言，没有什么用处，郁瑾比他们高出了太多了。
其实三人的举动郁瑾也发现了，才想说什么就被空云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这眼神可真凶啊。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还是停住了，倒不是郁瑾被发现了，而是他这个家伙自己跟门卫打了个招呼。
郁瑾：“呦，老刘你还没退休啊？”说着还挥了挥手。
本来是注意不到这边的，只是这声招呼门卫的视线立马就过去了。
郁瑾这人，在学校成绩可以说很好，但是也非常闹，几乎每次逃课都会跑到门卫这边打个招呼然后，去翻墙。而在那围墙边上，老刘成了等在那边最多的人之一，剩下的就是周洛靳了。
听到郁瑾的那句话，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郁瑾又翻墙了，“你是不是又翻墙进来了？”
“聪明。”郁瑾说道。
这话让空云他们听了想捂着脸跑掉。
“你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翻墙，也不怕哪天把腿摔断了。”虽是这么说，老刘的手还是抬起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告诉他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郁瑾顿时有点黑脸，但还是忍住了，“我知道了，还有，我不可能摔断腿的。”
因为都急着回家，也没怎么来关注这边，最多就是看一眼。
路上，几人推着车看着乌泱泱的路，忽然有点愁。
这时，郁瑾提议道：“走小路吗？”
空云：“再被人赌一回？”
郁瑾非常不高兴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明明是小概率事件行不行？别担心。”而后拍了拍空云的肩膀。
空云赶紧拍了下去，扫了眼方清铭：“你是不是忘记了方清铭。”
被莫名其妙扯到的方清铭非常不爽的看了他们一眼：“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怪在我的头上？你们真的是够了。”
但是三人齐刷刷的看着他说道：“我们真的做不到这样，每次出什么事情你都在，我们真的不能不去相信。”
好吧，要是没人相信，怎么辩解都是没有用的。
看着拥挤的人群，四人还是决定走小路了。
只是，那条路是菜市场的方向，这个时间也宽阔不到哪里去。
看着面前这个局面，郁瑾很无奈的说道：“好的，是我失策了。”
其实这个时间，他们都想得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也没怪郁瑾。
“接下来应该也不去哪吧？”空云看了看郁瑾问道。
平时郁瑾跑过来基本上都是有什么事情，不然因为不会跑过来了。但就目前这个情况，空云还真的想不出郁瑾跑过来要干嘛，虽然她现在是不怎么着急去回家，但这不代表她不急着回家。
郁瑾：“确实是没什么。”只是他自己想跑过来而已，还有，看见了某个奇奇怪怪的人。
现在人太多，他看不见，但就刚开始自己看到的方向，那人应该是转到这边来了。
真的就如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但是郁瑾真的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引起这件事情发生的因素。
141 落空（3）
在即将走到岔路口时，郁瑾特地跟三人说了句：“路上注意小心。”
三人齐刷刷的说道：“知道了。”
郁瑾这才拐了个弯往自己家的方向骑去。
同路的时间太短了，导致方清铭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询问前不久郁瑾被老师抓去办公室说了什么，他才出学校的时候可是听到了别班的同学说年段长带了个学生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在班级的老师也跑去办公室，这让方清铭真的是不得不去好奇。
奈何这一路上空云都在抓着郁瑾问题目，就连季锦都在一边很认真的听着，自己要是不识趣的去打断了，他人可能就会在半路就没了。
寒假那时候自己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偶尔几次跟着一起玩，都会被提及这个事情。
看着郁瑾离去的背影，方清铭愣了一小会儿。
两人自然也是发现了，不由得笑道：“怎么，舍不得？那你跟着去？”
听到这，方清铭赶紧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想被打。”
……
回到家，空云看到纪纺正在捣鼓些东西。
她大概的扫了眼问道：“这些是拿来干嘛的？”她也确实是有些看不明白。
“扫墓用的。”
去年扫墓的时候空云没去，上次去都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这些自然也就是许久没见了，当然不记得。
“哦。”
把门带上并锁上后，空云也没打算在这停留着，还是先把书包放了会比较好些。
在往上走的时候，空茗刚好就从厨房出来了。
“你不吃饭？”
空云并没有理这句话，而是径直走了上去。
等到她放完书包下楼的时候，空茗已经再被纪纺抓着写作业了，而纪纺还在弄那些东西。
在她要进入厨房的那刻，空茗大声的喊道：“今天是你洗碗，别忘记了。”
“知道了，知道了。”空云说是这么说，但要是空茗不提的话，她真的可能吃完饭直接上楼做作业。
因为赶上小长假，老师有些丧心病狂的布置了很多作业。
当空云记满半夜作业纸的时候人都有点傻了，寻思着也就三天吧，真的没必要这样子，然而，等到他们记完的时候，周洛靳还通知了另外一个消息：“等到清明节回来的那个周五周六要进行月考。”
这消息虽然让人一时无法接受，却也抵不过小长假来得兴奋。
本身就没几个碗，空云很快就洗完了。
只是，过了一个多小时，纪纺却还在那里弄东西。
空云凑过去看了眼：“需要帮忙吗？”反正她现在也闲得没事做。
纪纺抬起头看了看她：“做你的作业去，别等到假期的最后一天在那里嗷嗷叫着说作业做不完。”
听着这话，空云沉默了会儿，“妈妈，你这说的难道不是空茗么？怎么会是我？”
在一边的空茗当即反驳道：“你胡说八道！”
空云倒是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了她一眼：“急了么？也就说你这个而已啊，而且还是事实。”
看着在争吵着的两人，纪纺头疼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你们要吵就给出去吵，别在这里烦我。”而后又说：“要不就给我乖乖的去写作业，天天那么闲的，要不要我给你们买习题做？”
一说到这个，空茗赶紧跑开了。
而空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纪纺：“我要去买资料。”
纪纺不提这个，空云都可能还想不起来。
想起上个学期帮着空云抱回来的那堆，纪纺看了就觉得有点惊悚，难不成这学期还要买？
“你那些都做完了吗？”纪纺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生怕纪纺不相信，空云还加了句：“要不你来检查一下？”
纪纺看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空云，“算了。”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去检查什么，光是现在就够她烦躁了。
“所以，给钱我买练习吧？”
“这事儿明天再说，你先去做作业。”
过了几分钟，纪纺一抬头，发现空云还在那站着。
纪纺：“怎么还站在这？作业做完了？”
空云：“当然没有，我只是在等我买习题的钱。”
纪纺糟心的摆了摆手：“这事儿明天再说，你现在赶紧去做作业，一会儿时间晚点的时候你就去洗漱然后睡觉。”纪纺头回知道空云对着玩意这么上心，换做别人家的孩子可能就已经说“我不要了”，哪像她啊。
“行吧。”
没要到钱，空云略带失望的上了楼。
回到看了看手机，方清铭又在群里嗷嗷叫了。
时明迁洛：玩游戏啊，放假了为什么不玩游戏？
季锦当即在下面回怼：你没作业啊，天天就想着这个？
时明迁洛：那不是小长假嘛，先玩会儿咯
……
他们聊的太多，空云也懒得看了。
没事儿的时候就爱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看着也习惯了。
拿出了记着作业的本子，空云还是愣了愣，她想不出自己到底要多久才能写完，反正现在是不可能就对了。
才做了几道题，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洗澡了。”
“来了。”
拿好东西打开了房间门，空云发现空茗还站在门口。
空云：“你怎么不回去还在这站着？”
“就站会儿。”
空云看了看她，也没打算说什么，径直走了。
她过去的时候，楼下的灯还亮着，透过楼梯扶手间的缝隙看了看，纪纺还在那弄东西。
空云：“妈，要不你明天在弄吧。”
纪纺闻言抬头看了看拿着衣服的空云：“你先洗澡去，别管我这边。”
纪纺这么说了，空云也没有理由再管了，晃荡去了房间。
当她出来的时候，纪纺还在下边。而空茗却直接坐在了台阶上。
“你在这干嘛？”空云说着在旁边蹲下。
空茗转头看了看她：“就在这看着咯，反正明天不上课，晚点睡也没问题。”
“你信不信等会儿她上来骂你？”
“应该不会吧。”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但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信不信随你哦。”丢下这句话，空云回了自己的房间。
早上是被郁瑾的电话吵醒的。
“喂，你什么毛病？”
这电话来得比她的闹钟都还要早，而且在她没接之前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就是脑抽没把手机的静音开起来，不然绝对不会给郁瑾吵醒自己的机会。
裹紧了被子，空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压着火气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一会儿等我清醒了我直接杀去你家。”好好的假期，还偏偏来吵人睡觉，这不过分？
但郁瑾却是笑嘻嘻的回答：“呦，你还没醒啊？”
空云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啊，我被你吵醒的，你高兴么？”
感觉到女孩子的心情，郁瑾赶紧道了歉：“对不起啊，就想找你聊聊，但是发消息你也没回，所以我就打电话了。”
空云下意识的看了看QQ，很好一条也没有，这人又在骗她了。
“你骗我你会有什么好处是么？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一会儿被我看到绝对会被我打。”说完空云赶紧起了床去衣柜里翻衣服。
手机早在空云接了电话的那刻就开了外放，在房间里回荡着。
“能不能别这样子？”
空云冷冷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人还真的就是这样。”
衣服很快就找到了，当纪纺照例来敲门喊空云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怼了郁瑾好一会儿了。
“醒了？”
空云点了点头，在有人敲门的那刻，空云已经摸出耳机戴着了。
看见了纪纺，空云顺势提出了几分钟前郁瑾的建议，他请客吃早饭。
“妈，早饭我一会儿出去吃，有人请客了。”
“郁瑾？”
“对。”
跟纪纺打完招呼空云就“蹬蹬蹬”的下了楼出去了。
看着空云离开的背影，纪纺找了秦玖询问消息，但问来问去也就是郁瑾的心血来潮。
真的是好一个心血来潮。
在赶过去的空云并不知道这些，在出了家门后，空云就毫不顾忌的跟郁瑾怼了起来。
“你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关注一下对方的情况？不接电话一般都是有事的情况，你就不能等会儿再打？”
闻言，郁瑾轻轻的笑了笑：“被拉黑了怎么办？”
顿时，空云被气笑了，没好气的吼道：“那也是你活该，做事的时候都不考究一下。”
人在外面，空云也就没有顾忌了。
当空云赶到的时候，发现郁瑾正站在那笑呵呵的看着她。
下意识的就冲上去想要揪着他打：“你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就只是想请你吃早饭呗。”郁瑾非常真诚的说道。
为了报复郁瑾，空云特地往贵了点，但那些价格也就这样，而且从小就被纪纺教导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让空云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还是遵循了吃多少点多少的原则。
在进店的时候，郁瑾有在观察女孩子的脸色，确实是很不好的那种，他都已经做好了“空云可能会为了报复所以点很多”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她并没有这样。
大抵是看出了郁瑾的疑惑，空云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么，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这我当然知道。”
这顿早饭，空云虽然是带着火气吃完的，但终归是她喜欢吃的，等到吃完的时候，火气都消下去大半了。
随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空云发现郁瑾还在那里细嚼慢咽的。
她怎么就不记得这人是这样的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许多的问题萦绕在她脑中，到最后还是化作一句“你吃得好慢啊”脱口而出。
话音落下的刹那，两人都愣了愣，而空云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郁瑾挑了挑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反应他看得也习惯了，每次她有什么不加思考脱口而出的话，说完都会捂住嘴。而后才拿了张纸擦了擦嘴。
对于郁瑾的这个问题，空云不想做任何回答。
“我觉得你很闲啊。”走出了店门，空云对于郁瑾的行为作出了评价，一大早的把她喊起来只是为了请她吃早饭。
郁瑾笑了笑：“就那样吧。”
“怎么不喊他们两个？”对于郁瑾没把季锦喊上感到有点惊奇。
说起这个，郁瑾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奈何喊起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语气里的惋惜，让空云听了莫名其妙的就想打人，什么叫奈何？扰人清梦你还感到惋惜了？
“我觉得你的语文需要再重新学一下，你这可不得了了。”为了防止郁瑾再说出什么奇怪的东西，空云赶紧让郁瑾闭了嘴。
因为是在假期，路上的人也多了些，放在平时，几乎每个人都在赶着时间，一不留神就会迟到。
走了一会儿后，空云忽然打了个哈欠：“你还有什么事情么？我觉得我需要回去补觉。”而后非常幽怨的看着这位罪魁祸首。
“这大好的时间，你怎么能用来睡觉呢？走跟我去玩。”
说完就拉着空云去了她完全没有印象的地方。
一边废墟一边新楼的，她都懒得去记忆，再加上现在也就是天天的在“学校——家”两点一线的走着，本身作业就多，再加上她本身就懒，没人喊都不可能出门，更不可能去记得这些了。
“你最好别乱跑啊，不然一会儿我回不去我就去告状了。”空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手机的电量，还剩很多，但也经不住她一直玩，以为会是吃个早饭就可以回去，也根本就没想过说要带充电宝。
“放心，不会的。”郁瑾信誓旦旦的说道。
上午的时间看着很长，但两人还没走多久，手机就响起来了。
“喂？”电话是纪纺打来的，空云看了看时间，猜测她可能是要喊自己回去吃饭了。
“晓云啊，今天午饭你就自己解决啊，我带着空茗去别人家做客了。”
这话听得空云有点傻，愣了一小会儿才问道：“什么？”她现在觉得她自己需要缓缓，这转变有点太快了，她还以为是喊自己回去了呢。
纪纺又在那边重复道：“就是你今天的午饭自己弄啊，你带钥匙了么？”
“没有。”
在一开始，她真的什么都没想到，所以身上现在只有一个手机。
142 落空（4）
“你怎么了？”看着忽然呆愣住的空云，郁瑾有点疑惑。
空云心累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我妈让我自己今天中午凑合着吃一下。”
“你没带钥匙么？”
“没有。”
郁瑾也是被她这实诚的样子给惊到了，有问道：“你有钱么？”
“没有。”她今天本来还打算等着纪纺给钱她去买练习，结果，纪纺好像是忘记这回事了。
看着空云这模样，郁瑾很无奈的笑了笑：“那你就来我家吃饭吧。”说着直接给秦玖打了个电话。
“喂。”在这个时候接到郁瑾的电话，秦玖感觉非常的莫名，毕竟郁瑾可是很少打电话给自己，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假期的时候，就更不应该了。“什么事情？”
“阿姨有跟你说空云可能来咱家吃饭吗？”在说这话的时候，郁瑾莫名的有点心虚。
要不是自己在那催，空云可能不至于没带钥匙而回不去家。
秦玖在那边想了想：“没说，等我去看看消息。”
又等了好会儿，秦玖才说道：“她说了。”
“行，那我把空云带过来了。”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秦玖有点不能反应，不知道自己到底漏下了什么没跟郁瑾说，导致现在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郁谌一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秦玖那有点想不明白的样子。
郁谌：“怎么了？”
秦玖抬头看着他：“刚刚郁瑾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带空云过来吃饭。”
“这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至于哪里想不明白，秦玖也暂时说不出来。
闻言，郁谌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等下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要吃饭了。”
两人确实是在往回去的路上走，只是，是郁瑾在带路而空云在跟着，就算是走到了不熟的地方空云也没说什么。人要是跟着走丢了，郁瑾应该是负全责的。
“你就这么信我，就不怕我把你卖给人贩子？”郁瑾转过身看着空云。
空云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原来你不需要这份信任感啊？我真的是白给你了。”
“哈哈哈，当然是开玩笑的啦。”
虽然就是很平常的一顿饭，但秦玖却不自觉的准备了很多菜。
两人到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厨房里忙着。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秦玖想也没想就说道：“郁瑾，你先让空云坐会儿，菜马上就好了。”
还在换着鞋的郁瑾听到这句应了声：“行。”
而空云还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
“晓云，不换鞋？”郁瑾忽然有点看不懂她了。
“哦。”
看着快没电的手机，空云莫名的有点急。
“你充电器呢？给充电，快点。”才换好鞋，空云第一句说的就是这个，让郁瑾有点懵但也可以理解。
郁瑾：“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拿充电器下来，一会儿吃饭。”
郁瑾这么说，空云也就这么做了。
可能是感觉到了他们有些饥饿的的情况，做饭的速度也快了些。
郁瑾才拿着东西下来一会儿，秦玖就喊道：“可以吃饭了！”
让郁瑾不得不感慨一句：“真快。”
当问起空云为什么没有带钥匙的时候，空云下意识的看向了郁瑾：“因为他催我催得非常急，所以我才只带了手机出门，也没想到说我妈会出去。”
说起这个，郁谌也记得自己早上隐隐约约的听到郁瑾好像是在那里催人，过了会儿后直接朝他们这边喊了句：“我早饭出去吃。”而后响起的就是他下楼“蹬蹬蹬”的声音，也因为这个，郁谌本身还有的瞌睡虫在这个时候跑走了。
郁谌看了眼郁瑾，发现这家伙正在笑着：“怎么，你也好意思笑啊？”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得，这家伙确实是这个不怎么要脸的，郁谌对于自己家的孩子竟然还忘记了他有这点。
这时，秦玖发话了：“吃饭的时候别说太多话，有什么话等到吃完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空云在这个时候观察起了郁瑾吃饭的情况，忽然回想起今天早上，好像，真的就是那样吧。
吃完了饭，空云本想帮忙擦擦桌子或者收下碗，却被秦玖赶去看电视了。
“去去去，这些事情给郁瑾做，你去一边玩着去。”
郁瑾都做好准备往楼上走了，被忽然的叫住，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照做了。
这时，空云去看了看手机，电已经充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有人给她发了消息，但却没有纪纺的。
做完了事情的郁瑾走过来看了眼：“安啦，你在这玩会儿又不会怎么样。”而后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道：“要不要来看看高中的书？”
“行。”
郁瑾看了眼厨房，他们还在那边忙着：“妈，我先上楼了。”
“去吧去吧。”
找到了事情做，时间也过得快多了。
高中的那些知识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看着还是很懵，毕竟她连初中的都还没学会多少。
再翻了几页后，空云烦躁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我觉得你给我初中的书我会更高兴点，我现在并不是很需要高中的知识……”
空云还没说完，郁瑾就打断了她：“你知道现在出卷是可能会超纲的么？”
空云摊着脸看着他：“谢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才上初一不久，我没必要到这种地步。”
但郁瑾却不死心：“你真的不想比别人多学点吗？笨鸟先飞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郁瑾这话听着非常的欠揍。
“你几个意思啊？你是说我脑子不行呗？”空云木着的脸顿时有点崩裂。
这年头还兴这样打击人的？
郁瑾赶紧摆摆手：“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到最后，还是被郁瑾说得万般不情愿的看下了那些书，虽然几个小时下来，也就知道了一点东西。
当纪纺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空云心里莫名的有了种解脱的心情，非常高兴的接了电话：“老妈，是要回来了吗？”
“嗯。”
空云闻言当即大力的拍了下郁瑾的肩膀：“送我回家，赶紧的，我不想再看着你这些书了，我要回家，快点！”
难得见空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郁瑾都有点哭笑不得：“好好好，我送你回家。”
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们正在那边看电视，秦玖很自然的问了句：“晓云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郁瑾看了看空云帮她说道：“她现在着急回家。”
“这样么？那路上小心啊。”
既然空云想回家，秦玖也不能强留。
两家离的有点远，空云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家，这还是抄近道的结果，要是没抄近道，具体要走多久空云也不想去想，反正她不会闲得没事干的跑来这边受郁瑾的折磨，真的没必要。
她也是真的想不通方清铭为什么这么爱拉着郁瑾，明明每次都会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却仍然乐此不疲，也真的是神人一位了。
“你在想什么？”郁瑾一个转身，看到的就是空云那有些不解的表情。
空云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在想方清铭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明知道跟你凑一块儿会被打击却仍然乐此不疲。”
“……啊这。”空云的形容，让郁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这是方清铭的锅还是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而得被这样形容。
“你也别在这站着了，赶紧回去吧。”说着向郁瑾摆了摆手。
“行，那就这样吧。”郁瑾也摆了摆手走了。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在那站着的是空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站会儿。
看了会儿周围，她拿起手机看了看，郁瑾给她发了条消息。
洛郁笙：为什么还在那站着？看什么呢？
空云一抬头，看到这家伙还在不远处朝她挥手，不禁笑了出来。
正在打字回复的时候，身后的门打开了。纪纺拎着袋垃圾走了出来，看着在门口站着的空云有点惊讶。
“怎么在门口站着？”
“刚刚到而已。”
纪纺虽是有点不信，但她看出了空云有点不想说，也就没有再接着问。
等到她扔完垃圾回来时，两人正在那里吵着。
空茗看见纪纺回来了，赶紧喊道：“妈妈，姐姐抢我东西。”
“嗯？”纪纺带着疑惑看了看，发现空云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只是腮帮子有点点鼓着。
摸着空茗的头问道：“她抢你什么了？”
“吃的。”
现在已经进到空云肚子里了。
空云：“反正也有那么多，给我吃点也不会怎么样。”
纪纺也附和道：“是啊。”
这时，空茗有点委屈，毕竟这东西自己都看了好久都舍不得吃掉，却直接就被空云一把抢过去吃掉了。
为了安慰一下空茗，空云看了看自己的余额：“好了好了，我到时候赔给你可以吧？真的是，还这么小气。”
直到这样，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回到房间，空云扫了眼自己堆在桌上的作业，除了昨晚做了的那几题后，就再也没动过了。
“老师也是真的不正常，就几天假期作业布置这么多。”空云一边骂骂咧咧的坐下，一边认命的做了作业。
放在一边的闹钟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而空云却没做出来几题。
要不就是看不太懂题目，要不就是思考的方错了，去搜题搜得出类似的，但那些方法却不一定可以套得上。
没有办法，只好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郁瑾喊救命。
只是这个时候，人好像消失了一样，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就在空云差点想直接去找纪纺要秦玖的电话时，郁瑾才算是接了电话。
“喂？”
声音听着有点含糊，似是刚睡醒的样子。
“教我做题，我做不出来了。”那理直气壮的语气，空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哦。”郁瑾倒是没什么脾气，简单的应了声。然后挂了电话，打了视频过来。
等到房间门被敲响的时候，那些难题已经解决好几道了。
郁瑾并非是那种什么都知道的，在做题的过程中也还是被难住了。本身就是个暴脾气，也难免会看着那题骂骂咧咧的，询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出题老师才想得出这样的题目。
门第一次被敲响，空云并没有注意到，直到郁瑾提醒了句：“你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哦。”而后起身把手机倒扣去开了门。
纪纺：“洗漱了。”
“哦。”
打电话的时候，空云并没有插着耳机，也忘记在倒扣手机的时候把外放关了。
导致纪纺还是可以听到郁瑾的声音。
纪纺：“你在跟郁瑾玩游戏？”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有点不确定，毕竟空云的桌上都是书，看着也不像是在玩游戏。
这个问题是郁瑾帮空云回答的，“阿姨，我们在讨论题目。”
既然郁瑾这么说了，纪纺也不想再去问什么，毕竟她现在的目的就是把空云喊出来洗漱，时间不早了。
“讨论问题是可以的，但是你们要记得留意一下时间，别太晚睡觉了。”留下这句，纪纺离开了空云的房间。
被莫名其妙的说了一下，虽然是善意的，但郁瑾还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郁瑾：“你是要去洗澡么？”现在手机倒扣着，他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
“是啊。”这个时候，空云的衣服也拿的差不多了。
“行，那你快点，一会儿再回来做题。”就这两个小时下来，郁瑾也没帮她解答出多少，而且有些让她自己会是最好的办法，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帮着，这就导致了花的时间有点长。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回到房间时，她顿时觉得桌上那些习题都顺眼多了。
只是这个时候，郁瑾人并不在屏幕前面，空云也没多想什么，接着去做自己的题目。
等到再看到郁瑾时，这人湿着头发出现在了屏幕前。
空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不由得感慨一句：“你真的是勇者。”
但郁瑾只是笑笑：“行了，你先接着做那些你会的，我去把头发吹一下。”
怕吹风机的声音吵到空云，郁瑾直接关闭了麦克风。
等到郁瑾吹完头发回来时，他看到空云的手边放着好几道用铅笔画了圈但却一片空白的题目。
“你这是什么？”说着还指了指。
空云垂眸看了看：“我不会做的那些题目咯，不就等你吹完头发回来教我嘛。”
顿时，郁瑾有点咋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对于自己承诺的事情，郁瑾还是不会违背的。
作业确实很多，哪怕郁瑾帮忙了，做到后半夜还是有一半没做完，但好歹是把那些难的先解决掉了。
实在是困到不行了，空云才停了笔，而郁瑾也在屏幕前打着哈欠，嘴里不停的念叨：“你们老师到底有多疯狂啊，也就几天假啊，作业多到这个地步，还有些内容差点就超纲了……”
刚开始空云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郁瑾一直在念叨，听得她真的有点烦了：“我知道这内容可能超纲了，但你能不能别一直念叨了，题目都是老师出的，学生没有选择权……”还没说完，空云就打了个哈欠。
“今天谢谢你了，虽然可能明天还要麻烦你，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晚安。”
郁瑾也打了个哈欠回了句：“晚安。”而后挂掉了电话。
在往床那边走的时候，空云无意间瞄到了夜空，很自然的就看向了放在脚边的观星望远镜。
这玩意自她组装完后基本就再没碰过了，瞌睡虫在她看到那个的时候也走了大半。
“今天晚上的夜空丝毫看着还行，不如用这个看看。”
这么想着，空云就拿着这东西去了阳台，也确实如她想的那样，夜空没有一丝云，星星在闪烁着。
能看到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而且现在还很困，最多就一会儿，她必须去睡觉。不然明天一定会被纪纺抓着骂的。
“就看一会儿，就看一会儿。”跑回去拿了外套空云坐了下来，外面有风，但并没有很冷。
143 落空（5）
可能是因为太困也太累了，出去没多久空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是被冻醒的，本身身上就没多少衣服，夜里的温度还降低了。
睁开眼看了看天空，还黑着，没有很亮。但却忽然打了喷嚏：“哈啾——”
“嘶，什么时候睡着的？”按亮了手机看看，也差不多没电了。
把东西往里挪了挪空云就回去了，并没有关上门，风可以吹进来，通通气。
直到接触到被子，她才觉得好些了。
给手机接上电源，她又打了个哈欠，还是很困，哪怕刚刚睡了会儿。
搓了搓自己冷冰冰的脸，空云又关上灯睡觉了。
还是那个梦，只是周围不黑了，但也没多亮，灰蒙蒙的。
她看到那些场景了，很模糊，还是不清醒，但总比前几次好些。
那些事情她依旧还有些想不起来，而且梦里看到的东西有时候在醒过来的那刻可能就忘记了，虽然可能在醒来的时候会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要去问清楚，但醒来后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当纪纺敲响房间门的时候，里面依旧没什么动静，连闹钟的声音都没有。敲了几回不见有动静，纪纺去转了门把手，打开了门，原来昨晚空云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并没有锁门。
打开门的瞬间，风扑面而来，吹得纪纺有点不能反应。
看了看床上，空云还在那睡着，纪纺走过去边关上了落地窗边说道：“这孩子也真是的，为什么总是不记得把落地窗关起来。”
纪纺并没有往外看，自然也没看到被另一边遮挡住的望远镜，她只注意到本来在书桌边满着的盒子现在空了。
略略的翻看了下空云的作业本，心里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家伙昨晚熬夜了。
“醒醒，醒醒，你得起床了。”纪纺掀起了空云的被子，掐了掐她的脸蛋。
有一点点感觉的空云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我不要……”而后想要接着睡，但到最后还是被纪纺给喊醒了。
“妈妈，现在是假期啊，我为什么不能多睡会儿？”空云坐在床上哀怨的看着纪纺，一点都不想动。
纪纺看着空云无奈的笑了笑：“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早起啊，等下我们就要出去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空云，有点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迹象，连连摇头：“妈妈你先去喊空茗，让我先眯会儿。”
她话音才落下，空茗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喊我干什么？”
纪纺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空茗，又看了看空云：“你知道吗？她早就醒了。”
没有办法，空云只好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起来了，你别催我，我去洗漱了。”而后赶紧晃进了卫生间。
在看着镜子的那刻，她好像看到了点别的东西，但也就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了。
她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真的是奇怪。”
而纪纺，在离开她房间前特地喊了句：“你记得动作快点。”
又是这句，她现在听了就觉得烦躁。她明明动作也不慢，为什么要一直强调这个。
等到她出房间门的时候，纪纺她们已经在那等着了。
空云看了看她们：“一会儿要去干嘛？”
问是问了，但是纪纺不打算说太多，只给了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行吧。
因为起床晚，她成功收获了坨了的面条，但还是好吃的，只是对她来说太干了，不过也是她自己活该了。
“快点快点。”好不容易让空茗等到一个可以催促空云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所以在那隔一会儿就说几句。
刚开始的时候，空云还会怼：“急什么？老妈都不急你在这催，催什么催，你自己什么德行你忘了？”但这也不能让空茗闭嘴，空茗依旧会不停的问。
次数多了，空云也就放弃了，想说就说吧。
吃完后，空云扯了张纸擦了擦嘴，走到了纪纺面前：“妈，要去哪？”
“跟着就是了。”纪纺看了她一眼起了身，向空茗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因为昨天手机没电的事情，就算是纪纺再怎么说，空云也还是背了个包出门，结果那些本来应该手提着的东西就到了她的包里。
看了看时间才发现，今天是清明节，那么现在出门肯定是要去扫墓了。
对于这件事，空云心里没什么感觉，之前就没带她去过，这次为什么会带她去，她也不知道，但也不好奇。
走着走着，周遭熟悉的景物就变得陌生了。
等走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有很多人在那边，也因为太多她犯了脸盲症，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当纪纺让她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懵着，满脑子都是：这些都是谁啊？
看到空云愣着的表情，纪纺有点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她在平时真的很不经常出门，纪纺都怕她以后天天宅家里了。
看到了某个人后纪纺拍了拍空云的肩膀：“郁瑾在那边，你要是不太习惯的话就先过去吧。”而后给空云指了个方向。
“好的。”
在走到郁瑾那边时，她终于不懵了，但她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个场景，人好多她也不熟。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说着郁瑾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啊。”
“有么？”空云自己也抬起手摸了摸，感觉就是温的。
郁瑾顿时无奈的看着她：“你自己摸当然摸不出来啊。”帮她扣上了帽子后，“昨晚着凉了？”
空云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就说了：“昨晚跟你聊完后出去看了看星星，然后在阳台睡着了。”
这话让郁瑾知道了什么叫做勇者，压着气道：“你还真的是勇啊。”
空云顿时笑嘻嘻的说：“我超勇的好不好？”
确实很勇，在这种天气跑阳台上吹风睡着了。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空云拿出来看了看，是垃圾短信，很淡定的扫过之后，打算删掉，却被郁瑾抓住了手。
郁瑾：“你这是什么？”
空云抬头看着他：“垃圾短信咯。”但是郁瑾此时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了。
“这号码你认识？”除了这个理由，空云想不出其他的了。
确实是认识，顾言汇总的时候他瞄过一眼，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等我问问。”而后赶紧拿出了电话给顾言打了个电话。
接到郁瑾的电话顾言是惊喜的，但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事情，郁瑾根本不会打电话问，平时连微信都可能不会发一条给他。
“喂。”
郁瑾却来不及打招呼了，直接问道：“你那个联系方式汇总的有记录吗？”
“啊？”郁瑾说得太快，顾言一时间听得有点懵。
“班里联系记录汇总的有记录吗？”
“这个吗？你等我看看。”说完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去翻看电脑上有没有存留记录。
顾言确实是在以最快的方式找着，但郁瑾的着急也不是一点点的。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空云：“你的手机我一会儿给你。”然后开始在自己的包里翻找，摸出了平板，连上了网络放到了她手上：“你先玩这个。”
看着自己的手机忽然变成了平板，空云是懵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手机可能一时半会儿的拿不回来，也只能是应了声：“哦。”
得亏平时汇总的工作做得还可以，东西找起来还算快。
“我找到了，你想问什么？”看着那些数字，顾言感到有点好奇。
“你帮我看看洛安宸的电话号码是不是136……”这串号码他并不是很熟，最多就是扫过几眼，现在找顾言问记录都还是看着空云的手机说的。
因为表上的人也挺多的，顾言直接搜索了，找到了洛安宸，扫了眼后说道：“对，就是那个号码。”
知道这个消息的郁瑾在电话那边不自觉的把手指按的“咯吱咯吱”响：“你他妈还真的是个垃圾……”
听到这话的顾言不由得问道：“你说的什么？”
声音不是很大，所以空云也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只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现在看着非常的狰狞，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郁瑾看了看空云：“没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垃圾而已。”
真的就是欠揍的好家伙，见过不要脸的也没见过这样的。
“手机可以还给我了吗？”郁瑾的平板虽然很大，看着也比手机舒服多了，但空云还是喜欢自己的手机。
“拿着吧。”把手机还给了空云，他也没拿回自己的平板。
电话一端的顾言听着郁瑾的话，不断的在问：“你在说什么？”
郁瑾看了看空云那边，“跟你没什么关系，少管闲事为好。”
隔了许久，久到郁瑾都以为顾言挂了电话了，看了看才发现，还在通话中，还好不是拿手机号打的，不然他大概会懊悔死：“你怎么还没挂电话？”
对于这个问题，顾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反正就是不想挂电话。
“我要说的事情说完了，你有事么？”郁瑾看了看周围，小孩子确实是在玩着，但就现在这个时间，大人是在准备午餐了，具体怎么弄，他暂时看不出来。
“……没有。”话音才落下，顾言就听到了被挂断的声音：“嘟嘟嘟……”
看着那已挂断的界面，顾言不自觉的笑了笑。
“空云，过来。”找了个地方坐下的郁瑾朝空云挥了挥手。
“哦。”
才在那边坐下，郁瑾抢过了空云的手机，翻出最近的那个他也熟悉的电话号码：“你记住，这号码要是再给你发这种短信，直接打电话骂回去。”
这时，空云似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郁瑾：“你以为我没试过？”之前打的全部都变成了空号，她就是想骂人也不知道怎么去骂啊。
“担心这号码变成空号？”
空云闻言点了点头。
而郁瑾很肯定的说道：“放心，这号码不会的，不然他就完了。”
“看样子，你好像是认识这号码的主人？”莫名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郁瑾一定是认识的。
但是郁瑾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你还是不要问比较好。”我怕你一时间冲动就过去找人打一顿了。
见郁瑾不想说，空云也没打算接着问，但就根据郁瑾现在的反应，她是大概的猜到了。
因为是在山上，就连信号都不是很好，看个电视都可以时断时续的，空云直接放弃了这个选项，把平板还给了郁瑾。
“怎么不接着看了？”
空云白了他一眼：“这一卡一卡的，看得贼糟心。”
郁瑾这时瞄了眼自己的网络，信号确实不咋地，手机最多也就只能是听听歌了。
“那好吧。”郁瑾微笑的看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但就是心血来潮的想带。
“看看？”
听歌听得好好的空云忽然就被郁瑾扯了衣角，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本小说，书名很陌生，但她却感觉可能会好看，所以接过了这本书。
正忙着的纪纺无意间抬起头一看，发现空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郁瑾坐在不远处看书了。
在都很吵的环境里，他们倒确实是成了格格不入的那种，但孩子爱学习也是一种好事。
带着这个想法，纪纺看了看空茗，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摸到自己的手机在那玩游戏了。
这世界的参差啊。
没多久，孩子们就开始催着吃饭了。最开始，是有小孩子在嗷嗷叫着肚子饿，只不过，就今天出来野炊就是为了吃饭的，也没多少人会记着说要带点小零食来，然而郁瑾那边却成了个例外。
“饿了么？”这话像是在问空云，实际上是他自己肚子饿了，但看着周围的小孩子在嗷嗷叫的，也就顺势问了句。
闻言，空云刚想说还好吧，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郁瑾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刚刚想说什么？”就凭着多年的熟悉度，郁瑾还是可以看得出她到底在想什么的，更何况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本身就是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了脸上。
“……有吃的就给点吧。”顿时，空云的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挫败感。
在周围的小孩子还在嗷嗷叫的时候，郁瑾这边已经在跟空云“咔滋咔滋”的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书了。
不知道为什么，空云总觉得这顿饭做得非常的慢，虽然是有很多人在忙着。
但也可能是因为人数太多了，也可能是因为东西不太行。
只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多少关系，她只用等着吃饭就行了。并非是她不想去帮忙，只是她走过去后都会被大人给赶走：“小孩子一边玩去，暂时不用你们帮忙。”
直到下午一点多，他们才算是吃上了饭。
看着自己手上的碗，空云发了楞，她现在有点怀疑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可能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也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因素，她吃得非常慢，虽然她现在很饿。
在一边的郁瑾也发现了她这个情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啦。”
但空云却白了他一眼，安什么安，自己又没在怕，只是忽然不想吃了而已。
午饭到底是怎么吃完的，空云有点印象恍惚，但总归是吃饱了。
今天大概就是聚了个餐，只是没有在饭点而是在外面而已。
当空云回到家中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她心想：我再也不要去了，那些人我都不认识而且东西也不怎么好吃，我还不如在家里吃白水捞面。
时间过得很快，她感觉被纪纺喊醒好像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可是现在，一天都过去了，她却没有做什么事情。
“故事的小黄花……”
按了接听键，传出了郁瑾的声音：“需要教你做题么？”
听到这话，空云莫名的沉默了，人从床上坐起来懵了一小会儿，而后问道：“你是不是闲了？”
144 落空（6）
“说话啊，你怎么没声了？”说着说着，空云又打了个哈欠。
当几分钟前郁瑾问要不要教自己做题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看到题目就开始犯困了。郁瑾却是精神得不得了，莫名的开始激动了。
“……啊？”这时的郁瑾正在看一道题，这题确实不太好做，容易被引导进死角了。
空云糟心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我现在有点困了。”
该说不说，数学这门学科是真的催眠，比英语还要催眠。
在屏幕那边的郁瑾忽然停住了手中的笔，说实话，他现在已经写到一半了，要是现在打断，明天写的跟现在的可能就不是一样的了。
“要不你再等等？”郁瑾说道，“这道题结束就OK了。”
空云又打了个哈欠：“好吧。”反正她也不会做，只能是等着郁瑾教自己了。
本以为应该很快就结束的，却不曾想加上讲题时间还是过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这道题做完，空云觉得自己快困傻了，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了。
她忍着困意道：“今天就先这样啊，我真的很困了，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没说晚安，空云就挂了电话。
可能是因为被迫拉着听题的缘故，睡了之后空云的梦里全是题目。
没等到纪纺来敲门，空云就被吓醒了。
“这都是什么啊？”那满满的数字，是空云第一次见识到的，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公式，莫名其妙的还有物理的公式，这可能是因为几天前被郁瑾强制拉着听了些不是现在这个时间所学的东西所导致的。
虽然没有做之前那个梦了，但这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喃喃道：“都是噩梦。”而后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情。
“咚咚咚——”
还没等纪纺说话，空云就喊道：“我醒了，马上就洗漱。”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毕竟作业还没做完，纪纺说的要给钱买练习，钱也还没给。
等到空云洗漱完打开房间门时，人早就不在门口了，这个时候大概是在下边吃早饭了。
当她到厨房时，她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今天又干嘛？”大概是预感到今天可能又要出去，空云很自觉的背上了自己的包。
闻言，空茗白了她一眼：“笨蛋姐姐，今天是清明节啊，我们得去扫墓啊。”
“哦。”空云默默的应道，也没骂空茗的用词问题，这几天被拉着熬夜，那叫一个酸爽，不过好歹学到了东西，不算太亏。
纪纺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样：“你又熬夜了？”
空云笑了笑：“没有。”但是你要说那是熬夜，应该也是算的。
之后，纪纺没再说什么。而她们很快就吃完了，现在只是在等空云而已。
去的地方她不太知道，也可能碰不上什么熟人，于是很自觉的戴上了耳机。
虽然也是路远，但是这次却没走路去，而是打车了，或者说是蹭到车了。
扫墓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据纪纺说都是本家的，只是，空云都不熟。
到了地方，空云有点晕乎乎的，但也没晕车。昨晚睡得太晚，上了车后就在不停的犯困，没多久就直接睡着了。要是没人喊她，她大概真的会睡得昏天黑地的。
说是扫墓，实际上也跟小孩子没什么关系，那些事情都由大人做了，而小孩子就是站在一边的。
空云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跟着纪纺说一个就喊一个，但是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记住。她现在困得不行，要不是怕人直接趴下去，她会选择站着睡会儿，更别说去记住这些自己平时就没见过几面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一定要放鞭炮，导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鞭炮的声音，就连耳机都盖不住这声音。
空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忽然躲到了她这边来说了句：“好吵啊。”
空云顿时白了她一眼：“废话，这还要你说？”
空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打算再走远点，却被纪纺嘱咐：“你们两个不要乱跑，等会儿就回去了。”
没法走动的空云忽然就想起了导致她这样的罪魁祸首：郁瑾。既然自己现在都不太好，直接干脆两人都不太好好了，要完蛋一起完蛋。
“嘟嘟嘟——”
才打一遍，电话就被接了。
只是还没等到空云说话，便听到郁瑾在那头抱怨：“你那什么声音啊，这么吵？”
“鞭炮声啊，在扫墓呢。”
“扫墓你还打电话给我？你哪根筋搭错了？”
空云忍着气道：“当然没有，只是我现在无聊，所以你不如给讲题吧。”
“你现在听得下去？”郁瑾很怀疑空云现在的情况，同时也对自己的状态表示怀疑，自己现在也很困，刚刚才被空云的电话吵醒，而秦玖他们早就出去了。
“当然。”空云昧着良心说道，而后往旁边挪了挪，找到了可以暂时坐着的地方。
到最后是怎么结束的空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纪纺打断了她的做题思路。
当差不多结束时，纪纺去看了看空云，发现自己家的小孩那不同的画风，谁会在这个时间做题啊？可能也就空云了。
纪纺无奈的看着她：“好了，要回去了，你在回去的路上再跟着郁瑾聊题目吧。”
纪纺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口，其实可以跟空云打电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而能聊下去的也只有郁瑾了。
“好吧。”空云有点不高兴的收拾了下自己的包跟着纪纺走了。
只是，上了车她却没心情做题目了，她晕车。
纪纺侧过头看了看安慰道：“你要不就眯会儿吧。”
空云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很困，也很想眯一会儿，只是，现在根本做不到。
当到家的时候，她也果不其然的晕车了。
电话实际上也一直没挂，但一直都是郁瑾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听得空云有点心烦了，却也没让他闭嘴。
“到家了？”
空云愣了许久才“嗯”了声。
她现在脑瓜子有点昏昏沉沉的，得缓缓，但是自己房间那些作业并不允许她这样。
还好回来得早，让她有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作业。
空云没挂电话，郁瑾也没打算挂掉，两边都是笔的刷刷声。
只是突然间，空云问了句：“原来你作业也没做完？”
郁瑾笑了笑：“不，我早做完了，我现在在刷高考题了。”
“你不是才高一？”
“高一不能刷题？”
空云认真的想了想这句话：“没有。”而后沉默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当空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你还在么？”
“当然。”
两人什么也没聊，就只是这样听着对方写字的“刷刷”声过了一下午。
郁瑾停住看了笔问道：“你写完了？”
“嗯。”看着记作业的本子上一个个的被勾起，空云连语气都变得开心了。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挂了啊。”
“好。”
又是“嘟嘟嘟”的声音，也说明了这一天快结束了。
没等纪纺敲门，空云就很自觉的去拿了衣服准备洗漱。当她打开门时，她看到了纪纺略有惊讶的眼神。
纪纺：“今天这么自觉？”
空云点了点头，打算绕过纪纺准备去洗澡。
“你得等等，空茗在洗着了。”
“知道了。”
反正自己现在的脑子也是一片混乱的，还不如花点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里面水声“哗啦哗啦”的，听得她莫名的有点烦，不由得催促道：“空茗你能不能快点？”
闻言，空茗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慢吞吞的。
等到空茗出来的时候，纪纺已经收好衣服回来了。看了看坐在一边玩手机的空云，“你怎么还没洗？”
空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指了指里面。
纪纺赶紧去拍了拍浴室的门：“空茗你要洗到什么时候？都多久了？你打算住在里面？”
听到纪纺催自己，空茗的动作才算是快了些。
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纪纺那有些生气的脸：“你打算在里面多久？”
空茗没回答，而是看了看在一边坐着的空云，这人正在专心的玩手机。
“天天洗澡这么拖拖拉拉的，让你最后洗你这样，让你第一个洗你也这样……”
正当空云打算收起手机去洗澡的时候，却忽然被纪纺说了：“你也别天天看着你那个手机，万一成绩到时候掉下去上不来了怎么办？万一你把你的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空云却是什么也没反驳，笑了笑说道：“不会的。”一边在心里吐糟自己的老妈能不能对自己盼望点好的事情，整天说这些不好的事情，不过，这也确实是亲妈的做派。
“你还有脸笑。”纪纺有点不高兴的轻轻拍了下空云，“行了，赶紧去洗洗睡吧，别明天又起不来了。”
“放心，不会的。”空云信誓旦旦的看着纪纺，这才走进了浴室。
因为空茗才洗完，里面都是水汽还没散去，镜子上都有着一层水痕。
里面很暖和，现在天气不是很热，所以待的还算是舒服。
不知不觉间时间也就过去了，而对空云来说却只是一小会儿的感觉。
等到她出去的时候，等待着她的是纪纺的白眼。
“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
空云愣了愣：“怎么会？”而后把脏衣服放到了一边，“我去睡觉了啊。”
纪纺很不相信的看着她：“明天别起不来就可以了。”
“放心，不会的。”
放下这句话，空云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了看手机发现，方清铭又在群里嗷嗷叫了。看了下时间，她回了方清铭一条。
空渚：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时间不现实？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不算是很晚，但是也不能说很早。
只不过方清铭并没有意识到：“嗯？我觉得还好吧。”
这让空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还好？可能只是你觉得还好吧。
之后便没再看群，去看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反倒是郁瑾，忽然发了个消息过来。
洛郁笙：你在么？
——在，怎么了？
看到空云的回复，郁瑾有点高兴，他现在又打算拉着人做题了。
洛郁笙：还做题么？
空云扫了眼自己的桌子，果断的回复了两个字：不要。她前不久才把桌子收拾好，现在并不是很想再弄乱。
空渚：您老人家还是赶紧的洗洗睡吧，年纪大的别熬夜了。
看到这个回复的郁瑾想也没想时间，直接就打了个语音过去，空云也确实是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空云叹了口气：“不就那个意思吗？现在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别秃了。”
“你才秃呢！！”郁瑾怒不可遏的吼道，成功收获了路过他房间门口的秦玖的提醒：“大晚上的你在叫什么呢？就不怕周围邻居说你扰民了？”
郁瑾这才弱弱的说道：“哦。”只不过他起身去窗边看了看，明明周围还是很热闹的，就这个时间，怎么可能存在扰民呢？
“你看起来有点怂啊。”空云笑着说道，刚刚秦玖跟他的对话，空云都是有听到的，听起来确实是挺怂的。
郁瑾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我不觉得你就不怂，有些话别说太满。”
“行行行。”郁瑾这么说，空云也没打算反驳。
她现在确实没有很困，但确实是不想跟着郁瑾聊题目，这人要是开聊这个，她大概今晚都别想睡了。
但是郁瑾还是有点不死心：“真的不想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一下吗？这多好啊。”
“好就你去呗，反正我快睡觉了，就这样，晚安。”说完这句话，空云也没打算让郁瑾接着说，直接就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空云在考虑要不要去打个小报告，郁瑾现在是真的有点丧心病狂了。
说起这个，空云才想起来纪纺好像没有给自己钱去买练习。
当她到纪纺的房间前时，门是虚掩着的。
空云推开门进去，发现空茗正在被纪纺抓着看书。
看到空云进来，空茗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开始嗷嗷叫了：“姐姐肯定又在玩手机了，为什么她就不用看书？”
对于这个情况，纪纺也是很习惯了，自己家这两个都是会甩锅的人。
但纪纺并没反驳空茗，而是问空云：“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对。”空云在来的这几步路的时间里就在想该怎么跟纪纺要钱，但想到最后还是觉得这事情直接说就好了：“老妈，你还没把我买练习的钱给我。”
空云不提，纪纺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给多少？”纪纺翻着自己的包问道。
空云：“你看着给吧。”
145 落空（7）
拿到了钱的空云心满意足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而纪纺看着少掉的一叠钞票，在不断的告诉自己：孩子上进是好事，愿意学习这钱就不是白花的。
回到了房间，空云把这叠钞票数了又数，她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明天去买完练习回来这些钱还可以剩下多少还给纪纺。
她对其他的印象不深，只是在之前的时候，那些练习买回来后她无意间看了价格，那次是纪纺付的钱，而这次轮到她自己的。
“早。”当空云背着书包下楼的时候，纪纺还在厨房做早饭。空茗在楼上慢吞吞的洗漱着。
在她下来的时候，还特地跑过去嘲笑了空茗一次。
“你好慢啊，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起床玩手机了？”
闻言，空茗白了她一眼，含糊不清的说道：“关你什么事，走开！”
哇哦，大早上就这么凶？空云不禁在心里感叹到，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才下了楼。
“你太慢了。”当空云看到空茗下来时说道。
但是空茗没理她，只是白了她一眼。
见空茗不想说话，空云也没打算接着说，赶紧解决完早饭推着车出门了。
在去学校的时候她有路过书店，却只是在面前愣了几秒后走了。现在时间来不及，还是等到放学的时候再想这个事情吧。
在课上的时候，空云就会时不时的把手放进书包里摸一下，因为太频繁了，季锦都有点好奇了。
等到下课了，她问道：“你刚刚在抽屉里摸什么？你知道你差点就要被老师叫起来罚站了么？”
但空云只是很淡定的“哦”了声，她只是有点困了而已，忽然想摸摸自己的钱不就手往下伸了，谁知道老师会注意到。
看着空云这幅模样，季锦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奈何她说什么空云都听不进去。
生怕钱丢了似的，空云在课上犯困的时候就会摸摸，然后人就醒了。
在提醒完空云后季锦就发现空云在干嘛了，而且前几天空云自己也说要买材料，这钱大概就是用来买材料的了。
之前偶然有次去了空云家，到了她房间就看到了她那一叠厚厚的练习题。里面有老师要求买的，但更多的是她自己额外买的。
季锦：“你之前买的那些做完了吗？”
空云头也不抬的说道：“肯定做完了啊。”一到课间她就有点犯困了，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时间，她都会眯一会儿。
见空云不想再说了，季锦也没接着问。直到快上课了才把人喊醒。
在不感兴趣的课上，空云总是很容易犯困，现在天气正在转暖，正是犯春困的时候，她这个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每次把空云喊醒季锦的心理都要准备一下下，空云有时候的脾气真的太差了，指不定被吵醒后就骂人了。
“空云，醒醒，老师快过来了。”
迷迷糊糊间，空云听到了这句，瞌睡虫走了大半，却还是有大半留下来了。
这一天真正清醒的时间是在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人在非常清醒的做作业。
季锦看着这模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她专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她还没做几道题下课铃就响了。
教室里乱哄哄的空云却在想自己要不要先把这一小题做完了再说，毕竟她不能保证自己回到家做的思路跟现在的还是一样的。
当教室只剩下值日生还在扫地的时候，空云还在看着那道题，心里在不断的重复：就差一点了。
空云这认真的劲儿方清铭他们也是看出来了，认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可能就空云在这呆着。
本身教室就不怎么脏，值日生很快就做完了卫生。
因为季锦他们还在，因此说了句：“等下你们记得关门啊。”
季锦：“行，好的。”
教室门是可以确定不会被关了，但是她现在不能确定楼下的那个门会不会被门卫关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做完啊？”方清铭在她旁边看了又看，忍不住说道。
空云却只说了句：“你别吵我，马上我就可以做完了。”
方清铭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人家做卫生的人都走了你还说你马上，你这是哪门子马上啊？
方清铭的这个白眼，季锦在一边看得很清楚，为了防止一会儿他出事，季锦赶紧拍了拍他，把人拉了出去。
“你干嘛打我啊？”方清铭有点不满的看着她。
季锦叹了口气：“我怕你出事啊。”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感觉自己的年纪好像越来越大了，明明她才上初中，却要这么操心。
方清铭正想说什么，门卫叔叔就迎面走来了。
门卫：“你们怎么还在这？我要锁门了。”说着摇了摇手上的钥匙。
季锦赶忙说道：“好的，我马上把人喊出来。”
门卫这才发现，教室里面还有一个人在。
这回也容不得空云说不了，再待下去真的别想回家了。
“行啦行啦，你别催，我马上就好。”空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
方清铭当即反驳道：“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好像确实是这样？
对于自己说过的话，空云经常性的会忘记，最快可能就是转头就忘了。
“好吧，我错了。”
这话倒是让方清铭有点诧异，楞在了那边。
收拾好东西的空云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方清铭楞在那里的表情：“你怎么了？”她仔细的回想了下，自己应该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就是刚刚道了个歉。确实，因为自己的拖拉，浪费了他们很多的时间。
如果他们没等自己，现在应该是已经到家了。
“没事。”方清铭莫名其妙的深吸了口气说道。
“那就走吧。”
这个时候的校园，早就不剩下多少人了，只有一些人在操场跑步而已。
周洛靳最开始也有要求他们也去跑步，但这个到最后只持续了几天，最多就一周，班里就没人去跑步了。
比起初三的体育成绩，他们更关心现在要回家去吃饭。
学校空荡荡的并不代表着外面就不堵了，本身学校附近的小摊贩就多，加上车来车往的，只要来辆小轿车，路就会被堵着了。
这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毕竟之前走得都早，碰不上这个情况。
三人站在看了一小会儿，还是挤着人群去拿自己的车了。
“呼，真可怕。”走到马路对面的季锦回头看了眼，表示不想在试这样的场景了。
空云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别贫了，现在时间不早，赶紧回家。”
在学校附近的这段路，他们是推着车走的，根本没法骑行。
在到书店的时候，空云看着两人说道：“我要买点东西，你们先走吧。”
“行。”说完这句话，两人还真的就走了。
对于自己要买的东西，空云在前段时间就列了个单子，她知道是有点多，当她买完看着自行车后座的那些书时，人还是陷入了沉思。
有那么一瞬间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只是，现在已经付了钱了，也没法纠结这些了。
东西太多，她是推着车回去的，这些放在书包她背不动，放在前面的车篮子，这车篮怕是得坏了，只能放在后座推着车回家了。
确实挺重的，这些还是她付完钱老板帮她搬出来的，回到家也肯定是要纪纺帮忙搬，只是这钱，把昨晚找纪纺要的完完整整的花完了，一毛钱也没剩。
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空云还有点茫然，但没等她想清楚，人就已经到家门口了。
看着关着的家门，空云回过头望了望，在心里惋惜为什么回家的路不再长一点，这样至少好给她想个恰当的借口啊。
正当她准备开门面对纪纺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纪纺走了进来。
大概是有猜到空云可能会买挺多练习的，也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孩子爱学习是好事，只是在看到那一小摞时，纪纺脸上的笑容还是僵住了。
“妈妈。”空云弱弱的喊了声。
“下次记得早点回来。”纪纺说完去拿起了她自行车后座上的书，还蛮有重量的，“买了多少钱？”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纪纺的眼皮莫名的跳了跳。
“找你要的钱全部用完了。”
哦，这年头的练习真的是越来越贵了，一点也不像是自己那个时候。
“哦，来，把书包放一边，这书等下拿上去，你现在先去洗洗手吃饭，几天轮到你洗碗了。”关于洗碗，纪纺一直都知道两个孩子对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情愿的。只是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还是需要劳动的，别到时候长大了什么都不会干。
空茗依旧是慢吞吞的，而且也爱看着空云晚回来了在那说是不是被老师给留下来了，但空云都没打算理。
今天的作业不少，没有多少时间闹。
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空云结束了自己的晚饭而空茗还在那里扒拉着，只是空云急于去写自己的作业，并不是很想在楼下等着空茗。
“妈，她这个碗我就不洗了，让她自己洗，我还有作业没做。”
似是在征求纪纺的意见，实际上也只是告诉她一声，在说这话的时候，空云楼梯都走一半了。
纪纺抬头看了看背着许多东西上楼的大女儿，很无奈的笑了笑。
空云才到房间，郁瑾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郁瑾：“晚上要我教你做题吗？”
空云当即拒绝：“不要，还有，你快上晚自习了吧。”
这句说完后，郁瑾很主动的挂了电话，转而改成了打字。
洛郁笙：听说你们快考试了，要我帮你划一下重点吗？
看着这句话，空云稍微想了想。
如果答应郁瑾的话，那这人基本上就是要讲一些可能快超纲的东西，但是自己这段时间学得确实是有点迷糊，让郁瑾帮个忙成绩可能不会掉。
空渚：行。
回复完这句，空云就把手机的丢到了一边，开始做自己的作业，偶尔震动一下，虽然有想去看消息的欲望，但这欲望还是被空云给掐死了，作业那么多，再玩手机今晚别睡了。
“哈——”空云伸了个懒腰，而后才去看了看在一遍的手机，好家伙，郁瑾这货发消息发疯了。
发了太多空云也不大想看，只是扫了最近的一条回复。
空渚：有病就去医院治，别在这祸害人。
连续发了一个多小时的郁瑾终于忽然看到了空云的回复，当即打了个电话过去非常理直气壮的询问：“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空云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因为我在做作业，刚刚才差不多做完。”
对于空云的这段话，郁瑾只掐中了“差不多”这两个字。
“你有题不会做？要不要……”
郁瑾还没说完，就被空云打断了：“来，你现在自己去看看时间，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觉得你这家伙真的是存心的。”
“我怎么了？”郁瑾有点不明白。
空云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货真的是存心想让我在第二天迟到。”一想起自己这个老毛病，她自己也头疼。但是晚睡的代价确实是她起不来，然后第二天被纪纺“咚咚咚”的敲门骂。
“行吧。”郁瑾还有点遗憾，因为他确实是想帮人来着。
“所以，现在就请你自己洗洗睡去吧。”也没等郁瑾说什么，空云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的倒扣在桌上后起身去衣柜找衣服准备洗漱。
146 落空（8）
在睡梦中，空云隐隐约约听到了点淅淅沥沥的声音，但却不是很大。她也没在意，翻了个身就接着睡了。
那雨声，对她来说是非常好睡着的，至少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等到天亮的时候，雨并没有减小，反而有点大了。
空云也是因为这声音才醒的。
窗户在昨晚忘记关了，导致现在地上有了大滩的水迹。
看着这滩水迹，空云有点懊恼：“早知道就关窗户了。”
拖把在外面，也不知道纪纺现在起来了没有，但要是给她看到这个，自己大概是会被骂。
空云这样想是没错的，只是她忘记了纪纺都醒得非常早，每天都是这样的。
看到拿着拖把准备回房间的空云，纪纺问了句：“大早上的怎么要拿拖把？”
还没等空云回答，纪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你是不是昨晚忘记关窗了？”
昨晚空云洗漱完，纪纺无意间看了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就提了嘴告诉她：“晚上记得关窗户，因为很可能会下雨，所以别把房间弄的湿漉漉的。”南方的下雨天几乎都伴随着回南天，一不留神地上就会湿漉漉的。
空云本身走路都不稳，在家里一不留神人就会摔跤。
听到纪纺的嘱咐，空云很乖巧的点了点头，但是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就把这个忘记了。
被纪纺问起关窗的事情，空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记了。”而后赶紧拿着拖把一溜烟的跑了。
见着空云这模样，纪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是望着她跑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的空云还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一边拖一边在想：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得被骂了。
等到洗漱完背着书包下了楼，她看到纪纺正在吃早饭。
忽然记起了自己刚刚到底在害怕什么，该挨的骂，还是逃不过的。
纪纺一抬头就看到空云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了看时间，本身下去了的火气又忽然上来了。
“你为什么还在那站着，就不怕一会儿上学迟到了吗？”
“知道了。”见纪纺没问早上的事情，空云这才坐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纪纺不想追究，只是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每天都看着空云慌慌忙忙的赶着去学校，纪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晓云啊，”纪纺在说的时候不自觉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下次能不能抓紧点时间，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你的班主任都找我问这个事情，你让妈妈怎么说？告诉老师你天天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那玩手机还是什么？”
对于这件事情，空云只能是一直说：“下次不会了。”但到底是那种下次，她自己也不知道。
早上的时间本身就短，根本不够两人唠几句。
“行了，你抓紧时间，妈妈要去上班了。”
“嗯。”
推着车出了门，外面还在下着雨，但是不会很大。
在不用出门的时间里，空云一定是喜欢下雨天的，但是要出门就不是了。到处湿漉漉的，她走路很难受，就连骑车也不方便，而她也没有穿雨衣的习惯，可是单手打伞骑车也不怎么舒服。
当她到了学校时，身上还是沾到了雨水。
在她前脚到校的时候，季锦后脚也到了，刚想打招呼看到的就是空云皱着脸的样子。
季锦：“怎么了啊？”
空云锁好车后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喏，裤子湿了。”黏在身上也确实是不舒服。
“……这。”对于这个，季锦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自己没什么办法。
但她却想起了空云容易在下雨天打瞌睡这个事情。实际上，空云最容易在她听不懂的课上打瞌睡，只是在下雨天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课都会昏昏欲睡的。之前把人喊醒问了句：“你怎么忽然就睡着了？”
但空云给的回答却是：“下雨天好睡觉啊。”
有点答非所问的样子，但季锦还是知道了空云到底想说什么。
在到教室后，季锦很认真的看着空云说了句：“你今天别打瞌睡啊，千万不要每节课都在课上睡着啊。”每次被老师发现，季锦这边都会成为全班的焦点。
忽然就被所有人看着，季锦并不是很愿意。
空云只能很尽量的说道：“好。”
但是这承诺没有什么用，空云还是很不争气的睡着了。
下雨天真的是很好睡觉，特别是在她睡眠不足的时候。
在课间醒着的时候，她也会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人，课间的时候走廊上聚满了人，只有少部分人在教室里写作业，走廊上欢声笑语的，空云在教室里听得很好奇，但也懒得去问。
时间就那么一天天的过着，天气也渐渐变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了雨季，最近下雨的时间都变得多了。
这种天气，空云既恼也喜爱，因为容易睡着，但是裤脚容易湿了，而且洗的衣服也不好干，家里一种发了霉的味道。
在家里一不留神，她就会摔一跤。
每当纪纺看到时，都只能很无奈的提醒一句：“走路别分神啊，真的是天天见你摔跤。”
虽然空云每次都说自己没有，但纪纺却从来没信过。
每个晚上都是那个梦境，不断的重复着，只是每次可以想起来的东西却很少。
因为不太爱把事情告诉别人，空云也无法从那些知道的人口中去判断自己到底想起了多少。
学期越往后，要学的东西就更难了，虽然老师布置的作业不多，且空云都有认真的完成，但成绩还是在下滑。
学期过半，纪纺照例去参加了家长会，这次却要求空云跟着一块儿去了。
“你怎么那么慢？”纪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但空云却还是拖拖拉拉的，纪纺不由得催促道。
空云其实打心眼里就不想去，所以才慢悠悠的。
这时，空茗大喊道：“她因为不想去才这样的。”
让空云一时间怒火四起想打空茗一顿。
纪纺也早就猜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早就收拾好等着空云。
“行了，这次你就是不想去也得去。”这段时间周洛靳忽然就找纪纺聊了下成绩，给纪纺分析她的成绩掉了多少，并且说她万一一直在下降会到哪个高中去。
本来纪纺和空珩都是对这个不怎么在意的，毕竟空云长大了自己也该懂些东西了。
只是他们却没料到周洛靳洗脑的能力，但是他们就算是跟空云说了空云也不一定会改，学习的事情一直都是她自己在看着的。而他们也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有告诉空云：你自己到最后可以上什么学校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的一些东西我们也不会很懂了，更多的是需要你自己去努力，而不是我们一直操心，爸妈年纪也大了。
这番话聊完后，空云的自觉性确实是高了些，只是偶尔会不管不顾的玩导致作业做不完而要通宵加点的写作业。
在纪纺的印象里，空云早上起不来床已经成了正常现象了，导致纪纺每天都会去敲她房间的门喊她起床。
空云虽然是不愿意去，但在纪纺的“劝说”下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学校。
她们到班级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大部分人了。
“我就不进去了啊。”空云这话说了也像是白说一样，在老师开班会的时候，班干部都得在外面，更何况是她。
等到纪纺进去了，空云却似松了口气似的靠在了墙边。
季锦见她这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空云顿时没好气的笑着骂道：“你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啊。”
语气很凶，但其中开玩笑的意味也很明显。
家长坐在里面听着老师讲，而学生则被赶到了楼下。
他们在走廊笑嘻嘻的太吵了。
导致一时间，楼下聚集了许多的学生。
“方清铭呢？”下来后，空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方清铭的身影，人真的很多，她觉得自己找起来也难。
季锦四处看了看，拍了下空云的肩膀朝着个不确定的方向指了：“你看那个是不是？”
灯光昏暗，空云还有点近视，于是很不确定的说道：“不知道哦。”
丢下这句话，空云就拉着季锦往那个方向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们往那边走的时候，在那些人目光触及空云的时候，全都下意识的避开了。
空云现在一心想着去找方清铭，自然也没注意到这么多，只是旁边的季锦，还是察觉到了。
走到方清铭的背后，空云轻轻拍了拍方清铭的肩膀，轻飘飘的问了句：“你在干嘛呢？”
这话简直吧把方清铭吓得够呛的，直接嗷嗷叫了。
方清铭：“你来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每次都是想着吓我的么？吓死了怎么办？”
实际上，不只是方清铭，空云连着周围的人都被方清铭给吓到了。
空云很头疼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无奈的看着他：“方清铭，我觉得你一惊一乍的时候得看看周围的人。”
不止是方清铭看了，空云自己也看了看，心里顿时浮现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跑到这边来？
想了会儿，空云有点想不明白，但她现在想拉着季锦走了。
“你找我干嘛？”方清铭说。
空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可能心血来潮吧。”说完笑了笑就拉着季锦走了。
在离开方清铭这边的时候，空云也感觉到人在往她这边看然后慢慢退开，连让她说句“麻烦让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倒是挺好的。”空云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在跟着郁瑾不停的做着题被他折磨，到了学校不是上课就是在课间睡觉，周围同学的情况她也没多去在意，毕竟平时没多少交集。
“空云……”察觉出她不对劲的季锦喊了声，空云才停下了。
转过身看着季锦：“怎么了？”
“没有。”季锦想说些什么，但在空云转过来的那刻就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法说，一瞬间组织不出语言。
空云想了想自己最近梦到的这些，虽然不确定季锦会不会知道，但还是问问会比较好。
“能问你个问题吗？”空云说。
“说吧。”空云这故作神秘的样子，真的挺少见的。
两人也是熟，空云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了。
“我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点？”
季锦愣了愣，但还是说道：“对，我知道。”在很早之前，她就被纪纺交待了，空云要是想起什么来问的话就告诉她，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空云大概的复述了下自己这段时间的梦，只是没有明说这个是梦而已。季锦在一边听得只是在不停的点头，因为空云也确实是没说错。
想起过年时那些人的嘴脸，空云被气笑了。
家长会不一定要学生来学校，所以来了学校的学生都带着手机。
为了方便找人算账，空云还特地问了下郁瑾他现在有没有在上课。
也是巧的，那边也是家长会。
“怎么了？”郁瑾问道。
空云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人在不在？就是寒假那个有病的。”
郁瑾扫了眼，“在，怎么。”
空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出事了你先帮我兜着，等周末我去找你。”
“行。”
空云这模样着实有点可怕了，连季锦都往后退了退：“你怎么了？”
空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没事，现在挺好的。”
而后拨打出了电话，洛安宸也确实是接了，但是空云没有给她先说话的机会。
“你也是有脸啊，过年的时候是不是差点把我掐死了？嗯？在我还在车上的时候就来恐吓我，之前还给我发短信？就因为我没记起之前的事情？你自己但凡有点脑子去想想也应该会知道利弊？大人说什么你就觉得是什么，我是该夸你听话呢还是骂你傻呢？什么都觉得是我的错，真的有脸啊……”
骂的声音太响，周围本身的声音都停住了，而季锦也在空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打电话给郁瑾了，导致郁瑾那边也可以听得见，也因为他当时戴着耳机而被这声音轰炸了耳朵。
“有本事就当面对峙啊，天天发短信恐吓我你算什么东西？天天到处跟人家说是我的错，你们谁是了解的？哦，我忘了，她还没醒，感觉你们挺希望醒不来的是我啊，脸呢？不了解情况就说我……”
声音太大，季锦赶紧捂着空云的嘴把人拉去了别处，再不拉开可能等下班主任就要下来了。
空云这时看了看手机，电话已经被挂了，她也没打算再打一个，浪费钱真的没必要，直接发了个短信过去。
-真的，有本事就当面对峙，何必这样呢？我几岁你们几岁？年纪大了脸都不要了？
接着季锦电话的郁瑾对这确实是没想到的。
“你还是挺敢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季锦已经开了免提了。
空云笑着说：“还行，比不上你。”
郁瑾听了有点哭笑不得，这什么时候又跟自己有关系了？
但还是劝着空云：“可能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会有点事情了。”
“有就有呗，我怕么？”
郁瑾有点无奈：“对，你不怕，但是你爸妈会认为你没有高中读了，因为你成绩掉了。”
“我成绩掉了你自己心里没点点数？天天大晚上的拉着我讲那些我根本听不懂的题目不让我睡觉。”
“你也没说啊。”
空云顿时被气笑了：“什么叫做我没说？我之前说过吧？你老人家可固执了，我怎么敢呢？”
好家伙，开始阴阳怪气了。
但这个事情也确实是自己先开始干的，郁瑾只能认了。
但郁瑾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做事能不能别冲动？冷静一点啊。”
“呵呵，”空云冷冷的笑了笑，“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冷静，我这哪叫冲动了？人家都这样说我多少年了？我是不是想不起来就得一直背锅？这是我应该的？”
这话让郁瑾有点沉默了。
空云也没打算等到郁瑾的回答，“你要没事就闭嘴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也该让人家知道一下无理取闹的后果了。”说完，空云把手机还给了季锦。
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别担心了，我心里有分寸的。”
季锦听了心说：我信你个鬼。
等到她们回到教学楼楼下的时候，那些同学已经上去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在楼下。
空云抬头看了看：“走吧，上去挨骂了。”
两人到了楼上，确实有许多同学在被父母悄悄的数落着。
纪纺这个时候正在跟周洛靳聊着，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空云拍了拍季锦的肩膀：“姐姐，我就先去找我妈了啊，祝你好运。”
“行。”
对于空云的成绩，周洛靳还是蛮上心的，本身空云的成绩就不错，自从知道空云跟郁瑾走得近，他就更上心了。
周洛靳还指望空云给他在中考的时候来个大奖呢。
“空云，你最近成绩掉了。”周洛靳拍了拍空云的肩膀。
空云很淡定的解释道：“这个跟郁瑾有点关系，这家伙现在天天大晚上的拉着我给我讲题。”
“这是好事啊。”空云没有说得很清楚，周洛靳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空云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老师你要是知道他天天拉着我讲高中内容你就不会觉得这是好事了。”天天大晚上拉着讲题，想去睡觉还会被说。
纪纺之前出去倒水的时候，路过空云的房间，里面确实有点光亮，但想起她买了那么多练习，纪纺也只能是说几句：“你尽量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闻言，周洛靳有点哭笑不得看着空云：“那我帮你说说他，他这样确实不太行。”
家长会时间挺长的，大概两个小时，等到回家的路上，空云已经在打哈欠了。
“困了？”纪纺说。
空云揉了揉眼睛：“有点。”
纪纺到底跟周洛靳聊了什么，在这个时间她也不好奇了，现在对她来说，睡觉比较重要。
回到了家，空云就赶紧跑去自己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澡。在洗完澡的那刻，她才想起来自己的作业一字未动。
幸好不会很多，不然她今晚大概是别睡了。
才打开手机，空云就看到了来自郁瑾的谴责，但空云也懒得理了。
147 落空（9）
那个电话之后，骚扰短信也消停了，学期越来越后，事情也就越来越多。
空云唯一不变的就是在教室肯定会打瞌睡，哪怕是大夏天，照样睡。
周洛靳看到这幕有时候都有点糟心，让季锦把人喊醒了后才开始询问：“你又熬夜了？”目前空云的学习情况总的来说还是不太好的，上次的月考成绩有回升的趋势，但是在周测上又掉回去了。
空云听了摇了摇头，这几天上床都是非常早，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着天花板根本睡不着。郁瑾现在也很少来给她讲题了，除非自己去问，不然也不会找过来。
现在是自习的时间，换做是之前，空云一定会赶紧把题目做完，只是最近都是睡觉了。
班主任在教室的时候也还算安静，只有很小声的讨论题目的声音，但在空云这边却是非常容易让人睡着的嗡嗡声。
在家里静到根本睡不着，而在教室却很容易。
周洛靳上下打量了下空云，最后还是说了句：“你跟我出来一下。”
就连这句话，空云听得都有些发愣，几秒之后才“哦”了声，而后出了教室。
周洛靳平时不轻易叫人出去谈话，但是基本上喊人出去就一定是揪到错了。
“你最近的状态不行啊。”说完周洛靳还叹了口气。
空云也是很自知的点了点头，她不是没有努力在调整状态，只是现在真的有点困难了，想要找人帮忙却发现找到的那刻根本没法说自己需要什么帮助。
周洛靳：“很快这初一就过去了，以你这样的状态去面对初二甚至是初三成绩可能下滑得更厉害。”
对于周洛靳说的这些，空云自己都知道，这些天纪纺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有在说不在状态了。但这状态调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空云，你在听着么？”见空云低着头，周洛靳问道，他现在不是很确定空云是否在听自己讲话。
空云点了点头，“我看看我能不能调整好状态吧。”
这话说得空云自己也没有任何底气。
那个梦到现在都还没消失，每个晚上都在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内容，不曾变过。
她也知道这个梦里一定有个人，但是她却找不到。
对于空云的这句话，周洛靳也是无奈，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空云可能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要是听不进去，那么早就说再多都没有任何用处。
“算了，你先进去做作业吧，不准再睡觉了，晚上的时候记得早点睡。”说完朝空云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她才坐到座位上，方清铭就转过来了。
“老师找你说什么了啊？”
对于方清铭的兴致勃勃，空云毫不客气的打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说你的。”
“你啊。”被这样说的方清铭有点不爽，但是空云说得也没错，确实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早就看出空云心情不是那么好的季锦也没打算问空云，她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自己听着就好了。
可能就是注意力不怎么集中，空云在回家的路上差点出事了。
“年纪轻轻的不看路啊？怎么回事？”
骂的很难听，但是空云却愣住了没说一句话。人家还在那骂着，空云却早就已经骑着车走了。
纪纺也看出了空云的不对劲，特地在吃饭前把人喊在客厅先坐着。
纪纺：“你最近怎么了？”
对于纪纺问的情况，空云想了又想：“我不知道。”
空云的模样看着确实茫然，纪纺很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不想跟我们说的，就打电话跟郁瑾聊聊吧。”
空云听到这话的第一个反应却是：我才不要呢，他会嘲笑我的。
但却还是乖乖的说道：“好的。”
只是，哪怕到了学期结束，她也没跟郁瑾聊过这方面的事情。
虽然郁瑾那边早就被周洛靳和纪纺都说过了要开导空云，奈何她就不提这件事情，郁瑾也不好去问。
考完最后一场的时候，空云莫名的有点发懵，但更多的却是解脱，虽然她不知道解脱从何而来。
“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季锦看着空云问道。
本来，她跟方清铭都快走出学校了，结果忽然想起空云是不是还没走。方清铭虽然嘴上说着：“她大概已经出了学校了。”但还是跟着季锦回去了。
找了会儿发现，这家伙还站在教学楼下面看着晚霞发懵。
现在虽然有风吹着，但夏天已经到来，怎么可能不热？
“你怎么还在这站着？”
空云看了看季锦：“就是看会而已。”
季锦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空云什么好，但还是方清铭打破了这个局面：“行了，现在得回家了，不然等下家长该打电话找班主任问人在哪了。”
空云顿时有点无语，现在学校里明明人还这么多，现在这个时间，怎么可能打电话找班主任。
空云：“方清铭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天天无缘无故的就骂我。”方清铭很气愤，但也只是气愤。
空云白了他一眼：“就那个意思。”而后扯上了季锦：“走，回家。”
现在有晚风吹着，但还是热乎乎的，回到家的空云像是被水淋了一遍似的。
纪纺现在在厨房里忙着，空茗在前厅被迫做着暑假作业。
小学放假的时间会比他们早些，导致在空云考前那几天空茗在她面前不断的说；“你好惨啊，现在还要去考试。”
一开始，空云听到还会感觉到愤怒，但是听得多了，直接就给空茗来了句：“做你的暑假作业去，少管我的事情，自己这边都搞不清楚还想来管我的事情？”说完后直接把人推出了自己的房间。
任凭空茗在那里喊纪纺，空云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
“妈，我先上楼洗个澡。”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感觉，这导致她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洗澡。
在厨房的纪纺听了，沉默了会儿还是同意了：“速度快点，一会儿要吃饭了。”
空云速度确实很快，没多久就头发滴着水就下来了。
见状，纪纺问道：“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空云反问道：“是你喊我快点的啊，我要是吹好头发下来不就被你骂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纪纺一时间有点迷惑，但还是把空云赶去吹头发了：“最起码把头发擦到不滴水你再来吃饭，赶紧去。”也没给空云辩驳的机会。
等到空云再次下来的时候，空茗已经在那绞尽脑汁的写作业了。
空云才看了会儿，就被纪纺说了：“你在那站着干嘛？赶紧过来吃饭，一会儿记得洗碗。”
不知道为什么，空云总觉得今天纪纺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她却感觉不到到底哪里不对劲。
懒懒的应了声：“哦。”
这个时候，饭菜都凉了。
好容易扒拉完饭的空云有点懒得动了。
往里一看的纪纺发现这孩子现在正在椅子上坐着刷手机，“你怎么不去洗碗啊？”
空云闻声看了眼纪纺：“一会儿就洗。”说完接着去看手机。
纪纺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走了进来：“晓云你是不是考完试准备放暑假了？”
“对。”
纪纺接着问道：“那暑假有什么规划吗？”
空云特实诚的看着纪纺：“在家宅着算不算是一种规划？”
“你还是多出去走走的好。”说着抬起手掐住了空云的脸：“你看你都胖了。”
空云赶紧拍掉纪纺的手：“松开。痛！”
因为手感着实不错，纪纺忍不住多掐了一会儿。
但空云却有点生气了：“妈妈你干嘛啊？很痛的啊。”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再不去洗碗的话纪纺可能会不停的掐自己的脸，她很果断的选择了放下手机去洗碗。
只是，就算她去洗碗了，纪纺也还是在厨房坐着，时不时的问空云一些问题。
“你这就算是放假了吧？”
“对。”空云对这个问题有点不解，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为什么要问？
“那暑假作业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纪纺还看了看在外面已经在摸鱼的空茗，虽然自己是在要求她写作业，但是现在这家伙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空云想了想：“我不知道啊。”不过方清铭应该很快就会在群里嗷嗷叫着要打赌了吧。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出成绩呢？”
最近这段时间，周洛靳找她说的最多的就是空云的成绩下降了。
空云冲完了最后一个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老师会带着成绩单来家访，所以这个你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碗全部摆上了沥水架，就剩下灶台那边没擦了，而纪纺依旧在里边坐着看着空云。
时间一久，空云就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老妈你能不能出去啊？你看得我好难受啊。”
“那行吧。”纪纺无奈的笑了笑。
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空云也就没打算接着在下面呆着了。还是自己的房间更加自在点。
回到房间看了看手机，方清铭果然又在嗷嗷叫着打赌了。
这次，就连郁瑾也加入了。
洛郁笙：你真的是太闲了，要是在规定的时间内你没做完你特么人就完了。
郁瑾好不容易才精准的从方清铭发了这么多的东西里面找到他想说的。不得不感慨，这家伙发东西的速度是真的快。
这个群是郁瑾拉的，也是这个时候郁瑾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群主来着，赶紧去把方清铭禁言了。
在群里没法说话的方清铭当即去找了郁瑾，不是发消息，而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方清铭：“你这什么意思啊？”
郁瑾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方清铭有点迷惑，心想：我该知道什么啊？
这时候的郁瑾都有些无奈了：“果然，你对自己的行为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方清铭：“我自己有什么行为啊？不就是在群里发消息吗？”
郁瑾糟心的掐了下自己的眉心：“是，你在群里发消息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我让你在群里刷屏了吗？有什么事情当然可以直接在群里说，但我也没让你在群里一直刷屏吧？”
这话倒是让方清铭闭嘴了。
“你先好好反省一下。”
方清铭有点不满：“哈？你这是不打算给我解了？”
“看我心情。”而后便挂了电话。
群里没有方清铭刷屏，一下子就安静了很多很多。
他们也没那么闲，最多就是在群里说几句话而已。
郁瑾给方清铭的禁言大概是两个小时左右，只是后面会不会把方清铭接着禁言，还得看郁瑾的心情。
具体约定在什么时间结束，方清铭因为被禁言来不及说，也没人打算去问，反正禁言结束这货自然会说时间。
两个小时还未结束，郁瑾就改了方清铭的禁言时间，把他延长到了八个小时。
既然今晚不能在群里说话来了，方清铭也很认命的放弃了，等第二天吧。
作业做着偶然瞄了眼手机的空云看见这个提示，难得的开心大笑了，笑得非常的张狂。
让路过她房间门口的纪纺开了门进来问：“怎么了？笑成这个样子。”
空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好笑而已。”
在听到的第一时间，纪纺都以为是不是自己把这孩子逼得太紧了，导致空云现在有点疯癫。
“你真的没事啊？”纪纺对空云现在还是有点不放心，实际上，自从那次回来之后，她就有点不放心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那么有才的亲戚，在明知道她家的事情的情况下还敢这样安排座位。
空云笑了笑：“当然没事。”
因为还没到睡觉的时候，空云开的都是电风扇，只会是等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才开空调。
虽然风扇开到了最大档，但那风依旧是热乎乎的，开了窗户也是一样的。
对于夏天，空云谈不上多喜欢，至少比冬天好太多了。
几乎每到秋冬换季，她都一定会感冒。
没有方清铭的吵闹，手机都不一定会震动一下。
暑假作业的难度也还算可以，说不上很难，但空云做得也不快。
本来碰上难的她还可能会去想想，但是一旦时间一长，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啊？”看着那草稿纸，空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到底是哪个有才的人才出得了这样的题目？真的是神仙一位，都不考虑一下学生。”再看了两分钟，空云直接跳去了下一道题。
她的计划是每天做一点点，虽然跟方清铭打赌了，但也不能一整天都在做，人会傻掉的。
一不留神，就到了十一点钟了，这要换在平时，她可能都困了，但是今晚，人却异常的精神。
“真奇怪。”躺在了床上，空云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在想自己还能做什么事情。
在没放暑假之前，每天都是有作业而且还是很多的那种，虽然那些不一定会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忽然觉得很闲。
暑假作业在她躺到床上的那刻她就不打算再去碰了，剩下的那些是明天的事情，今天的已经做完了。更何况今天才考完期末考。
想起这个，空云打开了那个一直被她屏蔽但是时不时会去瞄一眼的班级群。
现在群里很热闹，成绩好的带着一帮成绩差的在讨论题目。
空云大概的爬楼看了看，发现也就那些东西。
期末考的试卷她是带回来了，只是她这人在考完后就忘记了题目和答案，现在也不打算再去看看。
加入了群里的语音，里面正在讨论着，听着声音实在是有点轰耳朵，她拔掉了耳机。
听那些纯音乐不如听他们讨论数学，绝对催眠。
果然，没多久空云就睡着了。
148 落空（10）
假期很长，但空云却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
每天早上起来后做了几题就被纪纺喊下去吃早饭。
纪纺没有暑假，每天都上班，不一定会有双休，每次来喊空云的时候，她都已经急着上班了。
“早饭在桌上，你自己一会儿记得吃。”有时候怕空云没醒听不到，纪纺就直接给空云发了条微信。
看着那条微信，空云的嘴角都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暑假大概两个月，但方清铭打的赌约定的时间是半个月。
作业看着不会很多，但实际上零零碎碎的一加起来也不少。
几乎每个下午，空云都会给郁瑾打个电话。
把前天那些不会做的题目汇总好后就找郁瑾解决。有些问题对郁瑾来说也是有点难，更何况还要讲到空云可以听懂的地步。
郁瑾：“你没发现你最近的电话打得很频繁吗？”郁瑾一边在纸上刷刷的写着一边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啊，之前嫌我烦来着，怎么最近这样了呢？”
对于郁瑾语气里的其他意思，空云选择了忽略，“因为现在没什么需要忙的，而且每个晚上也睡得蛮不错的。”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空云感到了一丝丝的违心，实际上，睡得并不怎么样。
只不过，现在确实是除了暑假作业就没什么了，而且现在天气这么热，她一点想要出去的心情都没有。
“出成绩了吗？”郁瑾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这个事情？想起这个后他也去看了看自己的成绩，还好，不会太离谱。
空云闻言垂了垂眸：“出了。”
“怎么样？多少分？”
她懒得给郁瑾报分数，直接就把自己的成绩截了个图发给郁瑾。
郁瑾大致的扫了眼，沉默了一会儿：“你成绩下降了？”
之前空云的成绩周洛靳都有发给郁瑾，导致他现在对空云成绩的走向很清楚。
大概是清明节结束后成绩就开始掉了，虽然是慢慢的掉的，但是在到期末再看的时候，已经是不得了的地步了。
“空云。”郁瑾很难得的用这么严肃的声音喊了声她。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空云简短的应了声：“说。”
对于空云此时的反应，郁瑾有点不满：“你告诉我你想上高中吗？”想起这个他就烦。
在三年前，周洛靳也问过他一模一样的话，所以他现在也能了解到空云的感受，但是，自己可能再不敲醒她就要完了。
“当然想。”说着空云找了把椅子坐下，郁瑾要说的话她也猜到了个大概了，前几天纪纺看到成绩也说了，只是，自己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我从你的语气里听不到一点想的欲望。”郁瑾这话说得非常的无奈。
“瑾哥，”空云忽然顿了顿：“时间还长，你让我自己先想想吧，这话前几天我妈也说过了，我现在只是自己比较乱而已，我没有放弃，真的。”而后忽然笑嘻嘻的说了句：“我要是不想这几天就不会打电话找你问题目了，所以，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我自己。”
话音落下，郁瑾那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行吧。”
说是说不动了，只能是看她自己的情况了。
一整个下午基本上就是讲题，好在是不同科目的题目交换着的，不然两人大概都得疯了。
“行了行了，今天就这样吧。”空云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做了个深呼吸，真的，这些题都是谁想的，出来，一定不打死你。
简单的几句话，郁瑾也知道空云现在急了：“行吧，那就这样了，有事再找我。拜拜。”
“拜拜。”
看着挂断的电话，空云又看了看自己桌子上那些乱糟糟的纸，寻思着也该好好整理下了。
正当她收拾完桌子的时候，楼下响起了车的声音。
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走到窗边看了看，纪纺回来了，正巧这个时候纪纺也抬起了头。
纪纺：“晓云快下来，帮我拿点东西。”
“来了。”丢下这句话空云冲向了门口，这个时候空茗也正巧从房间里出来，从她脸上的表情来判断：刚刚应该是在看动画片。
空云扫了她一眼：“你放心，应该是不会骂你的。”虽然这话空云自己说得也没多少底气。
纪纺确实是买了许多东西，还好她拉着空茗一起下来了，不然就凭她一个人，得搬个两三趟。
把车推进来后，纪纺看着在搬东西的两个小孩子：“煮饭了吗？”
空云这才想起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好像一个下午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完全忘记了这个事情。
没有办法，空云看向了空茗，但空茗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啊你们。”纪纺很无奈的各赏了一人一个暴栗。惹得两人全都“嗷呜”一声叫出来了。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赶紧进来帮我的忙。”话音才落下，空茗就想溜了，却被纪纺喊住了：“来，空茗你别跑，我说的是你俩都得来。”
“哦。”两人很不情愿的跟了进去。
实际上也没让她们干什么，连搭把手都算不上，最多就是让她们在那站着。
空云做了一个下午的作业，本身的消耗就有点大了，再被饭菜的香气一勾引，肚子立马就开始“咕咕”叫了。
声音有点响，纪纺和空茗也听到了，两人没忍住便哈哈大笑了。
“笑什么啊？”空云没好气的说。
但是她们也没停下。
“行了，你赶紧来搭把手，这样很快就可以吃饭了。”纪纺说。
实际上的搭把手，也就是帮着纪纺把装好的菜端到桌上去。
人不多，也就没几盘菜，凑合着吃就行了。
等到真正上桌的时候，空云发现自己真的快饿疯了。
看着空云狼吞虎咽的模样，纪纺劝到：“别这样，细嚼慢咽，小心噎着了。”
纪纺话音才落下，空云就开始咳嗽了。
“咳咳咳——”一时间空云把脸涨的通红，还好纪纺及时抬手拍了拍，而后给她端了杯水来。
看着空云一边缓着，纪纺一边说：“现在长记性了吗？”
“长了长了。”空云说得极其敷衍，纪纺也看得出空云的敷衍，反正这种事情不经历是不会长记性的，纪纺也没有任何办法。
大概是下午非常的用功，晚饭的时候空云吃得尤其多。
纪纺都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下午干嘛去了？”
空云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看着纪纺：“我做题目啊。”
现在距离跟方清铭打赌的事情越来越近了，而她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因为懒散而落下了很多，大概是因为郁瑾的禁言让方清铭长了记性，他都不怎么在群里聊天了，有事情就直接叭叭一句然后再也不见他出来，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但是空云并不想去了解那么多。
饭很快就扒拉完了，因为记着今天不是自己洗碗，空云很快就跑冰箱里拿了瓶饮料跑回了房间。
楼下是真的热，哪怕有电风扇，就空云这爱出汗的体质，衣服也已经湿了。
回到房间的空云是想也没想就打开了空调，然后跑去找了衣服，赶紧去洗澡。
黏糊糊的是真的很不舒服。
可能是下午太累了，导致她洗完澡就开始哈欠连连的。
“哈——好困。”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空云开始不住的打哈欠，在打开房间的那刻，冷气扑面而来，赶走了她的瞌睡虫，一下子人就清醒了。
这一点也不是她想要的。
作业基本上也要做完了，有些来不及找郁瑾的题目她直接去搜了题，只不过看懂也是需要很多时间。
等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方清铭才又开始在群里活跃起来。
时明迁洛：你们还差多少啦？时间快到了哦，没完成的人会有惩罚的哦。
看到这条消息的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关于这个惩罚到底会不会有，三人都觉得还是跟方清铭玩玩比较好。
空渚：怎么办啊，我还有好多不会做呢。
季锦：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出的题目，做不来啊，空了很多。
洛郁笙：我跟你们就不一样了，我的题目就比较难了，得做很久很久。
但实际上，他们仨在发这段话的时候都在屏幕的另一边笑疯了。
方清铭看着这三句话许久，才缓缓的发出了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仨似乎是逗自己玩，但是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看到方清铭的问号，三人就笑得愈发放肆了。
这简短的玩笑过去后，群里又安静了，空云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期末考的成绩她早看过了，虽然那些做错的题目她看完后都是懊悔，可现在也只能懊悔了，毕竟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哈——”不知不觉间，空云又打了个哈欠。
她确实不知道别人暑假作业的情况，但她确实是在收尾了。
最近郁瑾比较忙，所以她也没怎么去找郁瑾。
“算了，能今晚赶完就今晚赶吧，然后睡个昏天黑地的也好些。”抱着这个想法，空云重新坐回了书桌旁。
看着乱糟糟的桌子连她自己都愣了愣，什么时候弄的呢？已经有点忘记了。
等到把桌子收拾好，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时间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哪怕自己什么都还没干。
晚上的时间看着多，但空云也就做了那么几道题，就开始哈欠连连困到不行了。
正当她准备关灯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打开了门，纪纺端着杯水站在门口，关于几个人打赌的事情她从苏禾的口中知道了。
“还在做作业？”
空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要睡了。”
纪纺在心里不禁笑道：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奇怪啦？
“好了好了，赶紧去睡吧，空调别打太低，小心着凉了。”纪纺站在门口就可以感觉到空云这空调到底打得多低。
但空云却只是很敷衍的说了句：“知道了，知道了。”
但实际上，纪纺走了后她也没去把空调的温度打高点。
她真的很怕热，现在这个天气，她一点也不想在大半夜睡得好好的然后被热醒了。
下意识的，就把温度再调低了几度。
吹着冷风，空云不禁感慨道：“真舒服。”这才大概的收了收桌子去床上睡觉了。
149 落空（11）
在半夜的时候，空云感觉到了冷，但人却没醒，只是裹紧了被子。
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喷嚏。
“哈啾——”
非常的响亮，连她自己都有点懵了。
等回过神来，她赶紧把空调关了改成开电风扇，同时也稍微打开了窗户，只是这喷嚏声却不停了。
因为是被冻醒的，晚上还有踢被子的习惯。空云成功的就如纪纺说的那样，感冒了。
早饭时间，空云都不大敢说话，怕被纪纺骂了。
纪纺也是察觉到空云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没事。”
只是这声音一出来，空云就算是露馅了。
“你昨晚没听我的大高空调温度吗？”在纪纺问这话的时候，空云都有点心虚。
“我忘记了。”
想起空云的记性，纪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早上的时间本身就不多，吃完早饭她就要去上班了，只能是给空云留下一句：“家里好像有感冒灵，你等下吃完早饭一会儿后自己去拿一包冲了喝。”
闻言，空云点了点头。
但在吃完早饭后，空云就忘了这回事儿了。
才回到房间，空云就接到了群聊天的邀请，方清铭的打的。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空云也就接了。
结果才接通就听到方清铭嗷嗷叫：“下午去玩吗？我刚刚好拿到了几张票，去吗？”
方清铭说得不清不楚的，让本来就感冒了的空云现在变得更懵了。
在空云还懵着的时候，郁瑾说：“方清铭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就算是要邀请别人去玩也该把时间地点什么的说清楚吧？”
方清铭闻言抓了抓头发：“是哦。”而后清了清嗓子：“我想邀请你们去游乐园玩，我妈昨天刚刚拿到了几张票，不去玩的话就浪费了。”
说起这个，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许久，郁瑾才说道：“你确定你找得到游乐园在哪？”
方清铭不提这个郁瑾都快忘记本地还有个游乐园了，到现在都还在拆迁中，到处都在拆，谁会知道那个游乐园拆到哪里去了呢？
“我问问我妈。”方清铭说着放下了手机跑出了房间。
对于方清铭的做法，众人都觉得很无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很快，他就回来了：“很近的，去玩吗？”
本身作业就快做完了，天气也热，一出去就会是满身汗，他们就更不想出去玩了。
郁瑾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个是不是水上乐园？”
方清铭赶紧答道：“是。”
“那就去吧。”
于是，去玩这个提议很快就决定了。
当空云给纪纺打电话的时候，纪纺正在回来的路上，今天下班早，而且下午也不用上班。
“什么事啊？”纪纺一边跟人讲着价一边接电话。
空云吸了吸鼻子，“刚刚方清铭告诉我说他有几张游乐园的票，为了不浪费就喊我们一起去玩了。”
“怎么感觉你的感冒越来越重了？”等到老板装好了东西递给纪纺，纪纺放下手机说了句：“谢谢。”
这时，老板问道：“你家小孩生病了？这个季节感冒可不常见啊。”
纪纺顿时也有点无奈：“大概是吹空调吹坏掉了，谁会知道这样呢？唉。”
听着纪纺在手机那端的叹息，空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你还在听着吗？”纪纺跟人聊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记起自己好像还跟空云打着电话。
此时，空云特哀怨的说：“妈妈，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纪纺连忙笑道：“怎么会呢？你要是想去玩的话，那就去吧。”
回答应也只是因为苏禾前不久忽然在群里发了个消息：我家清铭可能要拉着你们家的孩子去水上乐园玩一玩。
去哪里玩他们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小孩子不可能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吧？虽然夏天确实是热，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记得到时候注意安全。”
嘱咐完这句，纪纺就挂了电话。
实际上，去玩的时间是第二天，空云现在打电话也只是纯粹的只会一声，免得空茗看到了在那嗷嗷叫的。
不过得到了准信，空云还是很开心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
大概是太过兴奋了，也可能是因为作业在前天晚上就做完了，所以她起得非常的早。
打开门的那刻，纪纺正巧洗漱好准备下楼弄早饭。看见空云也醒了，纪纺有点不可思议。
纪纺：“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空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啊。”
纪纺其实看得出空云眼里的兴奋，她也是蛮高兴的。
“你既然洗漱好了，那就下来帮我搭把手然后准备吃早饭吧。”
“行。”
实际上，说是搭把手其实也就是让空云坐那待着别动。也就是简单的做个早饭，根本不需要多少的帮忙。
“行了，吃吧。”纪纺说着把碗推到了空云面前，而后人走到了冰箱那边，在上面摸了摸拿了个盒子下来。
空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问：“这是什么？”
“感冒冲剂。”清楚空云的德行，纪纺也记起家里那盒好像过期了，也就直接再买了一盒。“你等下吃完饭记得喝药。”
而后，纪纺重新上了楼去喊空茗下来。
看着那盒感冒冲剂，空云拿了几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大概是得去玩一天，空云还是收拾了些东西，背了个包从家里出发了。
照方清铭的说法，是一起去他家集合的，奈何他家有点远，被一致决定到季锦家集合。
空云到的时候，方清铭正在那里嗷嗷叫：“这天气怎么这么热啊？”
空云心说：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
但想到是方清铭请客去玩，她还是忍住了动手的冲动，转而笑眯眯的看着方清铭：“来，把你这嗷嗷叫的嘴闭上，我一会儿可不敢保证你会出什么事情。”
“嘶，瞧你这话说的。”方清铭嘴上看着是开玩笑，但心底已经犯怵了。
现在就剩郁瑾没到了，但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郁瑾家是最远的，过来这边确实需要点时间，而且，现在本身就还早。
对于要去玩，他们总是会起得很早，很少存在什么错过了时间。
“他大概什么时候到？”空云瞄了眼时间问道，对于等人的耐心，她既不喜欢等别人也不太愿意别人等自己，除非迫不得已。
方清铭扫了她一眼：“自己看群去。”
几分钟前，郁瑾在群里发了条语音。
洛郁笙：“路上有点堵车，我晚点到。”
对于郁瑾这话，空云持怀疑态度，是都堵车，不在现场谁也不知道。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才看到郁瑾往这边走来。
郁瑾：“真的很抱歉，今天路上跟堵死了一样，半天都不带动一下。”
解释归解释，空云他们信不信还是另外一回事儿。
空云听了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信吗？”
郁瑾也很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信不信随你。”
人到到齐了，也就准备好出发了。
各自都带了零食，打算在那玩一天。
在走之前，空云莫名的补了句：“方清铭你出门看黄历了吗？”
“啧。”方清铭有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嗯？”空云闻言歪着头：“就那个意思，万一你倒霉了怎么办？拉着我们一起？”
这话倒是让方清铭忽然陷入了沉默。
还好郁瑾来打破了这个局面：“今天是要出去玩的，别提这些啦。”
本就是开玩笑的，奈何空云那语气确实是有点让人当真了。
说是方清铭带路，实际上到后来还是郁瑾带路了。方清铭对这边也不熟，虽然晚上有问下苏禾，只是睡了一觉她就忘记了。
“你不是说你带路吗？怎么就变成我了呢？”郁瑾笑着问方清铭。
方清铭顿时红了脸：“我不认识路啊。”
这话倒是不假，实际上，要是郁瑾没有时常走这条路，他大概也不会知道是往这边走的。
因为距离不是太远，而空云也会晕车，众人只好步行过去了。
时间还早，也算不上多热。
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人好多的感觉。”看着前边的大排长龙，方清铭不禁感慨道。
“假期人不多就怪了。”
但是众人看了看，排的比较多的都是在买票的，而另一边进园的倒是走得比较快。
空云摘下帽子，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行了，赶紧进去吧，搁这杵着晒肉干呢？”
肉干……众人在脑中想了想，一方面佩服空云的设想能力，一边忽然就馋了。
而后都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察觉到这个情况的空云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你们干嘛？”
三人笑了笑：“没干嘛。”
队没排多久就进去了，只是四人最先去的竟然是奶茶店。
喝了一口冰凉凉的奶茶，方清铭不禁感慨：“我的命就是奶茶给的啊。”
其实他们的情况都有差不多，只是没有方清铭反应这么大。
位置大概还是有些变动，而他们又不想动，只得是由郁瑾掏钱去买了份地图。
郁瑾一边看着游乐园的地图一边在嘴里嘟囔着：“你们得给我摊钱，说好的请我出来玩的，结果又让我花钱了。”
在郁瑾才买了地图，方清铭等人就很自觉的拿手机拍了下来，不能总是一直凑在郁瑾面前看地图吧。
郁瑾对着仨的行为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他现在略微的有点不爽。
郁瑾：“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三人齐齐说道：“就那个意思。”
这个游乐园有挺多项目的，而四人也很自觉的分了组，空云跟着郁瑾去玩，而方清铭跟季锦。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方清铭有点不解，但出来玩的喜悦还是很快就把这个给盖过去了。
“你要去哪？”郁瑾还在研究这地图，而空云已经拉着他到处乱走了。
当郁瑾问起这个时候，空云总是神秘兮兮的看了他一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确实是一会儿就知道了，因为郁瑾停下的时候，抬头一看，空云已经把他带到鬼屋面前了。
“……这？”郁瑾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大早上的，你确定要这么刺激？”
“这刺激吗？”空云反问道。
郁瑾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回想起了年初的情况，有点不是很确定这是否是同一个人了。
为了确定这个，郁瑾特地抬起手掐了下空云的脸。
但才开始用力，就被空云拍下去了：“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而后，郁瑾把这句话送还给了空云：“我才想问你呢，你大早上的发的什么疯？第一个项目竟然是跑来玩这个。”
郁瑾：“你不怕了？”
空云扫了他一眼：“当然怕。”
“怕你还来玩这个？”
空云下意识的揪起了自己的发尾，绕在指尖玩着：“为了来确定一些东西。”
见空云如此的坚持，郁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跟着去买了票然后排队等着进去。
“我确实没想到，大早上的会有这么多的人发疯。”看着那长长的队伍，郁瑾不禁感慨道。
这话着实有点讨打，郁瑾在说的时候也特地的小声了些。只是，还是收获了空云的一个白眼。
郁瑾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前面扫了扫，忽然就看见了一个人，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而后抬起手敲了下空云的头，马上就被空云打了回去：“你干嘛啊？”
郁瑾很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你说话的时候最好别是跟着方清铭一起的，不然你真的会变成是乌鸦嘴。”
150 落空（12）
是不是乌鸦嘴空云不知道，但她确实是捕捉到郁瑾眼里的东西了。
“你看见谁了？”那东西虽然只是出现了一小会儿，但在郁瑾的眼中还是很明显。
郁瑾本想拦着空云不让她看，但还是没拦住让她看到了。
前面是洛安宸。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大概会是同一批进去的人。
现在很快就要进去了，再往后挪也有点不太好，毕竟一天的时间是有限的。
看着郁瑾，空云勾了勾唇：“你在害怕什么呢？”
郁瑾闻言摇了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他的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空云碰上洛安宸。
“走吧，进去了。”
郁瑾点了点头，一起进去了。
才进去，空云的耳边就响起了尖叫的声音，非常的刺耳，让她不得不戴上了耳机隔住一些声音。
“这些人真的太可怕了。嗷嗷叫的。”
听到空云的评价，郁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别忘了，你自己那时候也是这样呢，躲在我怀里哭着呢。”
这确实是真的，空云没法去反驳。
两人正讨论着，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哟，好巧啊。”
原来洛安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看到了他们走了过来。
空云心说：我巧你大爷的巧，方清铭的运气是真的神。
全然忘记了自己前不久说过的话了。
借着手机的光，郁瑾看到了空云的脸，上面直接写着一句话：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呢。
让郁瑾在一边憋笑憋的十分困难。
“你想笑就笑，扭曲着个脸干嘛？”她最讨厌看着这种的了。而后拍了拍郁瑾，示意他接着走，别理洛安宸。
奈何人家就是凑上来了，甩都甩不掉。
“你跟着我们干嘛啊？”空云看了眼洛安宸问道。
他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识，只是反问了句：“不能跟着？”
“不是。”
第二次来鬼屋，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害怕，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的鬼屋，但是基本上也就那些东西。
更让空云恐惧的，实际上是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在梦里莫名的被指责，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不过现在，她想起来了，那些人要是想闹，她自然是有时间陪着闹到底。毕竟，错的并非全是自己，双方的错就该双方承担，而非她一个人来担责。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空云的头略微的有点头疼。
空云：“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嗷嗷叫啊，为什么不能淡定点？”
这话让郁瑾听了不禁失笑了：“你觉得害怕不是件正常的事情吗？”
“正常。”
“那就别质疑这个场景。”
“好吧。”
确实是要过关，但是他们的前面有人速度极快的过了而让他们坐收了渔翁之利，一路上基本上都没碰到什么。
可就在这时，这关卡忽然就到他们这边了，因为前面的人被缠住了。
“刚刚他们在说什么来着？”一路上都是蹭过去的，导致洛安宸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有没有。
而空云他们现在却在讨论着些什么。
“你确定是这个吗？万一不是呢？”
“你是不相信我？要不你自己回去走一趟看看？”
空云听了连忙摆了摆手：“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洛安宸拍了拍郁瑾的肩膀：“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齐声说道：“闯关啊，不然你进来干嘛的？”
空云：“难不成你是进来观光游览的？可真是个好家伙。”
在这个时候，空云讽人的技能满点了。
这话让洛安宸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确实是没注意到这个。
“现在怎么办？”前边都是蹭的，连具体的线索他们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回去的话又太浪费时间了。而前面那些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郁瑾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走吧，最起码回去了还可以知道怎么过关。”
这趟鬼屋，玩得那叫一个惊险刺激，一边是洛安宸的掉链子，一边是对线索的未知不知道全部线索的他们就好像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一样。
出来的时候人都有点懵。
空云：“就这么过了？”
结局来得太快，她还反应不过来。
闻言，郁瑾点了点头：“对，就这样过了。”
“太快了。”这不是洛安宸第一次玩鬼屋，但是过得这么快的是第一次。
对于洛安宸的这句话，空云是表示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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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快吧，反正这个项目是玩完了，接下来看看玩哪个吧。”说完，郁瑾拿出了地图，看看还有哪个项目好玩，洛安宸也下意识的凑了过来，郁瑾当即送了他一个白眼：“你自己没有？我发现你们都喜欢蹭我的。”
空云倒是没过来，直接看自己拍下来的地图了，刚刚联系了方清铭，他们现在在大摆锤那边。
说起大摆锤，空云只在电视上看过，那次跟高泠惜一起的根本没机会去玩一次。
“去玩大摆锤怎么样？”在那边两人正要吵起来的时候，空云建议到，她真的很想去看看。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后立马躲开了，而后，郁瑾对空云说道：“你要是想玩，那就去吧。”
大摆锤在的位置离他们还是有点远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洛安宸就跟在了后面。
这时，空云附在郁瑾的耳边问道：“他什么情况？”
郁瑾很无奈的看了看那边摊了摊手：“我怎么会知道哦？”
他们到那边的时候，方清铭他们已经上去了。
看着摇晃着的大摆锤，空云的耳朵里全是尖叫，就算是戴着耳机都盖不住那尖叫声。
回过头看郁瑾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已经去买好票了。
他们在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第三批上去的人，只是方清铭那批很快就要下来了。
“……呃，我再也不陪你玩这个了，再玩我就不是人，呕呕呕——”方清铭一边搀扶着东西一边骂骂咧咧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季锦，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看了看方清铭，很嫌弃的说了句：“多玩几遍就好了，你至于么？”
“什么叫我至不至于，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反正我比你好多了。”
就这样的情况下，两人还是可以吵起来，也是很厉害的了。
季锦在看到空云后立马就不理这个人了，当即向空云跑了过去。
季锦很高兴的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啊？”季锦再看了看，发现多了个人，心说：这都可以碰上，什么运气啊这是？
方清铭颤着腿走了过来，“我喊过来的。”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多了个人。
“……额，这是谁？”在方清铭的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
季锦看了看洛安宸，脸色变了变，并不是很想说话。把空云拉到了一边问道：“这人怎么回事儿？”
空云摊了摊手：“你问我我问谁？”
“他不是跟着你们过来的？”
“确实是跟我们过来了，但是我们可没强制他过来，自己要跟着的，我能赶走他么？”
“不能。”
“所以，你懂了么？”
闻言，季锦点了点头，而后恶狠狠的看了眼方清铭。
这时，两人的眼神刚好对上，让方清铭不得不打了个寒颤，扪心自问道：“我又怎么了？”
很快，就轮到他们上去了。
在上去之前，季锦接过了郁瑾和空云的包，而后拍了拍空云的肩膀，却什么也没说。
看着季锦的样子，空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多问了，要上大摆锤了。
这时，方清铭才敢问季锦前不久为什么瞪自己。
季锦：“你的运气真的很神啊，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这个人，也对，你记得的可能是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方清铭重复着这句话，还是很不解。
“洛安安。”因为空云的缘故，季锦都不太想提起这个名字。
方清铭抓了抓头发：“好像有点熟。”但就是忽然想不起来了。
对于这个情况，纪纺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在等的时候空云觉得时间很慢，但在自己上去后，却发现时间变得好快。
来回几遍，她在脑子里想到了许多东西。确实是像他人一样尖叫了出来，但却没一直在尖叫。
还是有恐惧在的，只是心里想的那些东西暂时战胜了对这东西的恐惧。
只是在她下来的时候，腿开始不可避免的在打颤，要是没抓着什么东西，人差点就要站不住了。
“谢谢。”在抓住某个人的手臂时空云说道，只是抬起头她却愣了愣，是洛安宸，这个时候，两人的视线交汇了，几秒之后洛安宸才说了句：“不用谢。”
人下来的有点乱，空云暂时找不到郁瑾，但在一会儿后却看到季锦向自己跑来，本来拿着的东西已经到了方清铭的手上了。
“空云过来。”季锦知道自己不害怕这个，但是空云会害怕她是可以预想到的，而且，她现在真的不太想让这两人有过多的接触。
过了一会儿，郁瑾总算是找到人了。
刚刚下去的时候，人太多就把他们冲散了。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郁瑾有点不理解。
“……你们，发生什么了？”
季锦看了郁瑾一眼：“没有。”而后又拉着空云退了几步。
季锦不想说，郁瑾也不打算接着问了，大不了等下抓洛安宸问呗，反正现在这情况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上午的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没玩几个项目就到了中饭的时间。
因为方清铭已经在那嗷嗷叫了。
拎东西拎了许久，却不见人过来，方清铭也只好自己过去了。
郁瑾和洛安宸的个子高，在人群中还算是显眼，很快就找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