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云裳化为人形(2)
“烟云刚开百尾,通人情,就让她对付七尾狐,我怕她一个失手,命就失在狐境了。”狐圣巫瑕担心地说:“可怜这孩子出生就被放到凡界,一千多年了,我都没有见过她。”
“夫人,现在是商量大事,你要知道,我们不止烟云一个孩子,我们还有三个儿子,难道你就不为我们的儿子打算?只有我们重回狐境,成为狐尊,我们和我们的孩子才能被狐族万世景仰,否则,将永无出头之日了。”狐帝玄玑厉声道,狐圣巫瑕侧过脸,说:“好了,我不与你争论,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当初你要叛离狐境,我给跪了几天几夜,你一意孤行,离开了狐境,如今,想要重返狐境,谈何容易,即便是你师妹没了,狐尊狐灵没了,狐境还有七位上神,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夫人,你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当初论武功,论法力,我均在师妹之上,但是师父却把功力传给了师妹,助师妹开了十万尾,让我屈尊在师妹之下,我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你说的对,即便师妹没了,狐尊狐灵没了,狐境还有七位上神镇守,但是你不要忘了,万尾狐一族,无比看重的是法力,几万年以来,我一日不敢怠慢,潜心修行,自觉可以冲破玄关,更上一层楼,等我开了十万尾,还怕狐境的那七位上神不尊我为狐尊?”狐帝玄玑怒发冲冠地说,狐圣巫瑕见丈夫怒了,不敢再顶撞,狐帝玄玑顿了一下,不容置喙地说:“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去见烟云一面,把神仙水给她,她是我玄玑的女儿,理应为我分忧。”
狐帝玄玑说完,见妻子扔侧着脸,不理自己,便说:“此事非同小可,你与我生气也无用,尽快完成才是正理。”
狐帝玄玑说完,满脸怒气地出去了。
云裳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面前有两只黑色的手,心想这是什么东西,要伸爪子去抓,却见一只黑色的手抬了起来,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爪子,心里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她连忙睁大眼睛,一看自己化成人形了,再看看自己的双手、胳膊、腿、脚丫子,怎么都是黑色,她连忙跑到书房的铜镜前,一看,整张脸上,除了眼白,全都是黑色的,她连忙撩开身上仅能遮羞的灵袍,看看全身,都是黑色的,她裹紧住灵袍,跑到书房里面的床上,放声大哭起来,狐灵子观音兰听到声音,跑了进来,一看一个黑色的女孩缩在床角哭,一时愣住了,云裳见狐灵子观音兰愣愣地看着自己,哭的更厉害了,哭着说:“你快出去,你快出去,我不想见你,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变成了黑色,啊啊啊,啊啊啊!”
“云云云,云裳,你是云裳?”狐灵子观音兰一时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云裳双手捂着眼睛,哭着说:“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你出去,出去。”
“好,好,你别哭了,我去给你拿一身衣服。”狐灵子观音兰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刚出了书房门,遇见快速跑来的狐真子凤冷,狐真子凤冷见狐灵子观音兰惊惶失措的样子,连忙问:“云裳怎么了?”
“狐真子,云裳化为人形了。”狐灵子观音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稳住神,说。
“化为人形了,这是好事,她怎么哭的这么伤痛?有何不妥?”狐真子凤冷问,狐灵子观音兰说:“奇怪的是,她怎么是黑色的?黑的发亮,跟她原来的毛色一般无二,你说她这是化为人形了吗?”
“这,这,我去看看。”狐真子凤冷一听,也懵了,说。狐灵子观音兰一把拉住了他,说:“狐真子,你现在可不能去,我去给她拿一身衣服。”
“是,是,是,你快去,我守在门口。”狐真子凤冷说。
云裳哭的撕声裂肺,七色通灵鸟飞在空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云裳哭的累了,抬头四处看看,没有人,看见七色通灵鸟,便哭着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要飞走了?”
七色通灵鸟连忙飞到云裳的肩头,云裳用泪眼看看七色通灵鸟,说:“你看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怪物呀,啊啊啊,啊啊啊,谁能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谁能救救我?我不想是这个样子,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呀,啊啊啊,啊啊啊••••••!”
云裳又开始哭起来,狐灵子观音兰抱着一身黄色的侍女服走了进来,放在云裳的面前,说:“云裳,我来给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不要,你出去,我不想见你,你长的那么好看,我像怪物一样,你出去。”云裳哭着把衣服摔在地上,又哭着说:“我谁都不想见,谁都不见,出去,出去!”
云裳哭着说,见狐灵子观音兰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哭的更痛了,说:“你快出去,不要像看怪物一样看我,要不我就撞死在床头上。”
“别别,我出去,云裳,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呀,我出去。”狐灵子观音兰一听,边说着,边退了出去,心想,我可不敢把你给气出一个好歹,少狐尊还不扒了我的狐皮。
狐灵子观音兰出来,狐真子凤冷说:“这可怎么办?少狐尊还在闭关,现在万万不能打扰他。”
“我常听云裳说狐灵子甘遂,说甘遂是她的好兄弟,要不让甘遂来劝劝,云裳的脾气那么倔,可别真出了什么事,少狐尊出关了,我们担待不起。”狐灵子观音兰说,狐真子凤冷想了想,说:“你守在门口,我去书院请甘遂过来。”
狐真子凤冷把狐灵子甘遂请到郎月阁的书房门口,狐灵子甘遂听到书房内云裳的哭声,心里非常着急,大声说:“大姐,我是甘遂,我来看你了。”
“甘遂,你来了?是甘遂吗?”云裳一听是甘遂的声音,止住了哭,大声地说,狐灵子甘遂连忙说:“大姐,是我,我来看你。”
第十一章 云裳化为人形(3)
“好,好,你快进来,我变成怪物了。”云裳哭着说,狐灵子观音兰连忙进到书房里面,微笑着说:“云裳,我给你穿上衣服,再请甘遂进来。”
“你出去,我自己穿,你不要看我。”云裳马上缩回床角,用灵袍挡住脸,说,狐灵子观音兰说:“好,我出去,那你穿好衣服,再让甘遂进来。”
“你出去,别看我,你出去。”云裳哭着说,狐灵子观音兰连忙退了出去,云裳从地上捡起衣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衣服穿上,对着书房的门喊:“甘遂,你进来,别人不能进。”
狐灵子甘遂走到书房的侧室,见云裳缩在床角,用黑色的双手捂着脸,轻声说:“是我,甘遂。”
“甘遂,我真成怪物了,原来就是少几根尾巴,说到底,还是只好狐狸,现在化成人形,竟然是黑色的,这可如何是好呀?”云裳哭着说,狐灵子甘遂说:“你放开手,我看看。”
“我怕吓着你,刚才就把兰姐姐吓到了。”云裳说,狐灵子甘遂说:“不要担心,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放下来手。”
“你不要害怕。”云裳说着,把黑色的手放了下来,狐灵子甘遂看着云裳,一时竟呆了,狐境美女如云,他也见了不少,却没有见谁长得像云裳一般出众,除去她的肤色不说,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脸庞,都漂亮的无法形容,精致的让人顿生爱慕,无法挪开眼睛。
云裳见狐灵子甘遂看着自己发呆,双手捂住脸,哭着说:“是不是怪物,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狐灵子甘遂这才醒过神儿来,说:“大姐,你不要伤心,你仔细看看镜子,你只是肤色和大家不同,长的却是倾国倾城,我从来没有见过长相像大姐这般出众的女子。”
“你说的是真的?我的样子不可怕吗?”云裳止住了哭,不相信地说,狐灵子甘遂连忙拿来铜镜,说:“大姐,你仔细看看,你生的这么出众,想必是上天嫉妒,故意让你的肤色易于常人。”
云裳半信半疑地看看铜镜,发现自己的确长的非常出众,眉目如画,鼻如悬胆,齿如编贝,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毫不夸张,只是这肤色,竟然黑的发亮,衬得她的容貌黯然失色,竟连相貌平平也算不上了,她想了想,说:“甘遂,你说我长这个样子,别人是不是会笑话我?”
“大姐,不必理会别人的眼光,在我眼里,大姐是最好的。”狐灵子甘遂说,云裳的心里觉得很是安慰,想了想,又说:“甘遂,如果别人耻笑我,没有人肯娶我为妻,你肯娶我吗?”
“我,我••••••。”狐灵子甘遂听云裳突然这样说,心里是万分愿意的,但是一时竟不知怎么说了,憋得脸通红。云裳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在二境相依为命几十年,同甘共苦,连你也嫌弃我的样貌,可见我长的太吓人了。”
“我愿意,我对大姐向来是一心一意的。”狐灵子甘遂见云裳一脸的失望,连忙说,云裳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说:“甘遂,你当真愿意?”
“我以我父亲的名义发誓,如有半句虚言,我定魂飞魄灭。”狐灵子甘遂信誓旦旦地说,云裳从床上起来,高兴地说:“只要你觉得我不是怪物,我就放心了,反正狐境我也就你一个两肋插刀的好兄弟。甘遂,少狐尊答应过我,我成了人形就可以离开郎月阁了,等少狐尊出关,我就禀报少狐尊,到书院上课,咱们就又能在一起了,你可欢喜?”
“欢喜,万分欢喜。”狐灵子甘遂笑着说,云裳的心情大好,说:“想想我被关在这里两百年,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再也不用看殿尘的脸色,真是可喜可贺。”
“大姐,切不可直呼少狐尊的名讳,狐境是尊师重道的礼仪之邦,你这样可是会被罚的。”狐灵子甘遂说,云裳说:“在你面前,我才这样说,走,我带你去郎月阁转转,顺便也让郎月阁的人看看我,我化成了人形,马上就要离他们而去了,大家都高兴高兴。”
云裳说着,看了七色通灵鸟天瑜一眼,说:“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也成人了,为了庆祝一下,我给你赐个名,以后你就是我的鸟了,叫什么呢?你长得七彩斑斓,如此漂亮,叫彩宝,你可愿意?”
云裳得意地说,见七色通灵鸟天瑜呆呆地看着自己,便说:“看来你也没有什么意见,就叫彩宝了,你原来的名字,甚是俗气,走,带你们两个去转转。”
云裳说着,满面喜色地走出书房,狐真子凤冷和狐灵子观音兰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还哭的死去活来,这狐灵子甘遂进去不大一会,怎么就开心成了这个样子?
云裳看着狐真子凤冷和狐灵子观音兰一脸吃惊的样子,抚了一下自己齐腰的长发,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奇怪?想嗤笑我,告诉你们,我不在乎,我马上就要离开郎月阁了,我再去园子里四处看看,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没有,我绝无此意,只是看你心情大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感到奇怪而已。”狐灵子观音兰说,同时细细地看了看云裳的相貌,心里一惊,如果云裳不是这亮黑色的肌肤,肯定是四海八荒最漂亮的女人了,她本来就是一等一的好相貌,此时和云裳一比,顿时觉得自惭形秽了,心里转念又一想,幸亏她通体黑色,异于常人,否则少狐尊本来对她就特殊,如今看到她的相貌,定然会对她动心,自己是一点点希望也没有了。
“随你们怎么想,还有,这个鸟,我起了新名字,彩宝,好听吧,以后她就是我的了,你们好好看看,这可不是一般的鸟,虽不会说话,但是聪明的很,日后入了书院,一定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好鸟。”云裳笑着说,又转头问狐真子凤冷,说:“少狐尊什么时候出关?他闭关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出关,又不是什么大伤,你见到他,告诉他,让他早点出关,好让他打开结界,我就能出去了。”
第十一章 云裳化为人形(4)
云裳说完,自顾自地带着狐灵子甘遂和七色通灵鸟彩宝走了,弄的狐真子凤冷和狐灵子观音兰面面相觑,狐灵子观音兰无限感慨地说:“狐真子,奴婢在三境也呆了七百年了,还真没有见过云裳这么大排场的狐灵子,她说话的口气,即便说她是狐圣,也不为过吧?”
狐真子凤冷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云裳化了人形,通了人情,想必就能收敛一些她的脾气,说话做事会谨慎一些,听了她刚才这些话,他想自己是彻底想错了,云裳之所以被少狐尊看重,也许就是因为此吧!
云裳化成了狐形,垂头丧气地回到书房,看见少狐尊殿尘正在书房内找书,便沮丧地卧在了地上,少狐尊殿尘看看她,说:“你不是已经化为人形了?为什么又化成狐形了?”
“不用你管,少狐尊既然出关了,那请打开结界吧,我明天就要去书院受教了。”云裳口气不佳地说,她带着狐灵子甘遂和七色通灵鸟彩宝在园子转的时候,本来是兴高采烈的,跟郎月阁的下人说了许多话,谁知她刚走,大家就议论纷纷,说她是怪物,不配呆在狐境,更不配呆在郎月阁,她顿时伤心了,园子也没有转完,便化为狐形,垂头丧气地带着七色通灵鸟彩宝回来了。
“去书院可以,但是晚上还要回来,不能住在书院,我已经命人为你准备了闺房。”少狐尊殿尘说,云裳听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化成了人形,说:“狐境没有这样的规矩,别的狐狸都住在书院,我也要住在书院,从书院出来,我就不回郎月阁了,我想去哪个府上,我就去哪个府上伺候。”
“规矩,别人说规矩,还好,你来三境近两百年了,可知何为规矩?”少狐尊殿尘说着,拿着一本书,坐在了书案前,云裳趴在书案上,瞪着少狐尊殿尘的眼睛,说:“你说过,等我化成人形,就让我出去的。”
“是的,我让你出去了,但是没有说,你不用回来。”少狐尊殿尘说,云裳气的用手拍了一下书案说:“一个活了四万多年的老狐狸,骗我一个一千多岁的小狐狸,你不觉得脸上无光吗?”
“把这本书抄写一遍,抄写不完,你就别想到书院受教。”少狐尊殿尘一听,云裳说话越来越不成体统了,把刚刚找到一本兵法书扔在云裳的面前,说。云裳一下傻了,伸出两只黑黑的手,说:“我不会写字呀,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按着书上的画,画完找我说话。”少狐尊殿尘说,云裳怒气冲冲地指着少狐尊殿尘的鼻子,说:“我不画完,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让去书院。”少狐尊殿尘微笑着说,云裳气的只想跺脚,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没有看出我有什么不同吗?别人都笑话我,说我是怪物,你就不觉得我可怜吗?还这样对我?”
“我们本来就是灵类,不是凡人,化为人形,自然也不能用常理论之,你长成什么样子,又何必介怀,我又何必可怜你。”少狐尊殿尘说,一个月前,他到四境看望母亲的时候,母亲算出来云裳会在近期开百尾,告诉他,云裳化为人形,可能会异于常人,他问及原因,母亲才告诉他,云裳出生在雪域,身上有白狐的血统,她出世那年,雪域经年冰雪,天寒地冻,连千百年来一直郁郁葱葱的松柏都落了叶子,万里雪域,更是无一草一花生长,然而,云裳出世的那天,在她出世地点的方圆百里之内,一夜之间开满了七色花,我算出是七色通灵万尾狐出世,赶在四海八荒众仙没有发现异象之前,到雪域毁了方圆百里的七色花,把七尾狐带到了平原,用了我五千年的灵力,封印了七尾狐的灵力,她才变成一只墨狐,也瞒住了四海八荒的神仙,等云裳开千尾,冲破我给她下的封印,自然会变成一只白狐,七尾,会出七色,到时候,定会惊动四海八荒,狐境也会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云裳听了,想了想,说:“少狐尊,你长得如此英俊,自然不知道我的苦,我不与你多说,多说无益!我住在哪里?”
“听雨轩。”少狐尊殿尘说,云裳拿起书,说:“那不就紧挨着雪阳轩吗?”
“是。”少狐尊殿尘说,云裳说:“我住的地方,紧挨着你住的地方,郎月阁这么大,你怎么偏偏让我住在听雨轩?你就这么想看着我?”
“是。”少狐尊殿尘面无表情地说,云裳气的把书案拍的“啪啪”响,说:“好,殿尘,你是少狐尊这么了不起,你想看着我,我就住在雪阳轩,我心里不痛快,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好。”少狐尊殿尘说:“凤冷。”
狐真子凤冷听到少狐尊殿尘的话,连忙从书房外进来,说:“属下在,少狐尊有何吩咐。”
“刚才云裳的话听清楚了?”少狐尊殿尘说,狐真子凤冷迟疑了一下,说:“听清楚了。”
“按她说的,让她住到雪阳轩,把我卧室旁边的屋子布置出来。”少狐尊殿尘说,云裳一听,气得用双手抓头发,说:“好,你别后悔,等我开了千尾,我就离开狐境,再也不回来了,看你怎么折磨我。”
“你想离开狐境,必须打败我,否则,你休想离开狐境。”少狐尊殿尘说,云裳气的直跺脚,说:“好,你等着,别以为你开了万尾就了不起,我还年轻,我还耗不过你个老狐狸。”
云裳说完,手舞足地的要出去,少狐尊殿尘说:“书,抄完。”
“殿尘,你等着,总有一天,有你后悔的时候。”云裳已经手舞足蹈地走到了门口,听到少狐尊殿尘的话,又折了回来,拿起书,用书指指少狐尊殿尘的鼻子,瞪了他一眼,满脸怒气地出了书房。
云裳来到雪阳轩,见几个侍女已经在布置少狐尊殿尘卧室旁边的屋子,便坐在少狐尊殿尘的卧室里,心想给我收拾了屋子,我也不住,我就住在你屋子里,到时候看看把你气成什么样。
第十一章 云裳化为人形(5)
云裳坐在书案前,打开书,看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心想这么多的字,就是她不吃不喝,一天也写不好,为了早点去书院,还是赶紧写吧。云裳看看面前的宣纸,看看吊在笔架上的各种毛笔,看看砚台,心想这个东西总见少狐尊殿尘用,自己也没有用过,还得琢磨琢磨。
云裳琢磨了一会,想起在隔壁收拾屋子的几个侍女,便走了过去,看见在少狐尊卧室伺候的狐灵子百合也在,便说:“百合姐姐,我想请你帮个忙,行不行?”
狐灵子百合连忙放下手里的花瓶,跟云裳来到了少狐尊殿尘的卧室,狐灵子百合来到书案前,说:“云裳,你刚才看了一眼,对屋子里的摆设,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这都是小事,百合姐姐,你能教我写字吗?”云裳笑着说,狐灵子百合说:“今日便要写字吗?你明日不是要到书院受教了吗?”
“别提了,是少狐尊罚我的,这都不需要理由,让我写,我便写。”云裳气哼哼地说,狐灵子百合心想定是你又冒犯了少狐尊,才被罚了写字,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便笑了笑,说:“好,那我就教你怎么握笔,写字。”
“这些我都会,平日里在书房常见少狐尊写字,握笔,但是我就是不会研墨,你能给我研墨吗?还有就是这一个个奇怪的字,我照着画了,也不知道画的什么,你能给我读一遍吗?”
“可以,我先研墨,看看你会不会写,写字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只看看就会的,要练很长时间,才能写的像样子。”狐灵子百合边说着,边给云裳研墨,一会便研好了墨,给云裳选了一只小豪,递到云裳的手里,云裳仔细看了看,小心地在烟台里沾了墨,学着少狐尊殿尘的样子,在烟台上抹了两下,握好笔,说:“第一个字,念什么?”
“念上。”狐灵子百合说,云裳点点头,仔细看了看“上”字,模仿着书皮上的字,小心翼翼地写出一个“上”字,狐灵子百合看着云裳写的“上”字,说:“呀,你怎么写的如此好,简直和书上一模一样,如若我不知道你是今日开的百尾,化为人形,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相信你以前都没有写过字。”
“百合姐姐,你真会说话,这也算好,我看着这个字,很是奇怪,算了,也顾不得太多,这本书看上去,怎么也有一万多个字,我赶快写,下面这个字念什么?”云裳看看自己写的字,跟书上的有八分像,只能勉强说是字,便说。
“你一拿笔就写成这样,以后肯定能写一手好字。”狐灵子百合说,云裳说:“那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若写不完这本书,便不能去书院,下面这个字,念什么?”
“古。”狐灵子百合说,云裳便按着书上写了起来,
狐灵子百合读一个字,云裳写一个字,一直写到了二更天,少狐尊殿尘从书房回来,云裳还在写。少狐尊殿尘走进卧室,狐灵子百合连忙给少狐尊殿尘行礼,少狐尊殿尘说:“你们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狐灵子百合说,又给少狐尊殿尘行了个礼,便要退出去,见云裳还不走,便说:“云裳,咱们退下吧。”
“我不退下,我要住在这个房间,少狐尊在隔壁,今天晚上我不睡了,我还要写字,这一口气写了四五个时辰,我发现,写来写去,也都是那几个字,你走吧,我都认识了,不认识的,明天我再请教你,谢谢百合姐姐。”云裳头也不抬地说,狐灵子百合愣了一下,转头看看少狐尊殿尘,少狐尊殿尘向她摆了摆手,她连忙退了出去。心想这太不可思议了,郎月阁的人都知道,少狐尊殿尘对云裳是另眼相看的,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云裳俨然可以做少狐尊的主了,难道少狐尊真的看上了这个丫头,这也说不通呀,云裳可是今日才化成人形的。
少狐尊殿尘走到书案前,看看云裳抄的字,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第一页的字和现在写的字对比起来,已经不像出自同人之手了,说是练了四五年的字,恐怕也有人相信,而且他还发现,云裳边写着,竟然还在读,便说:“你识字了?”
“识了,刚才百合姐姐教了。”云裳头也不抬地说:“你不要耽误我写字,我还想着明天一天写完,后天就能去书院了。”
“你写吧,我就坐在旁边看,你不懂的,可以问我。”少狐尊殿尘说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云裳看看他,说:“也好,那你给我讲讲,这《上古战计》讲的都是什么?”
“好,我给你讲一下,这里面都是兵法,兵者,乃立国之本,计,为用兵之策••••••。”少狐尊殿尘便边看着云裳写字,边讲书内的内容,云裳边听边写,时不时还停下来问几个问题,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五更,云裳觉得手臂酸痛,再也写不下去了,把笔挂在笔架上,看看自己写的字,点点头,说:“字写的不错。”
“你倒是容易满足,字要写的有体有魂,你写的字,只有体,而无魂,也只有你这个不懂字的人,才会觉得是好字。”少狐尊殿尘说,云裳伸了一个懒腰,说:“你写的好,你什么都好,你是狐境堂堂的少狐尊,我累了,才不想和你理论。”
云裳说着,走到床前,跳到床上,躺下睡了,少狐尊殿尘,拿起笔,写了一个“剑”字,看看已经睡着的云裳,微笑着离开了卧室,去了隔壁的房间,看看鹅黄色的纱帐,粉色绣花的云被,他觉得很不习惯,索性去了练功的丹房。
云裳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中午,心想自己怎么就睡了这么长时间,这书今天恐怕是抄不完了,便披头散发地跑到书案前,看见一张宣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剑”字,这个“剑”字写的不但好看,而且让人感到正义凌然,威风凛凛,真像立于天地之间的一把利剑,她不由想起了少狐尊殿尘昨晚说的字魂,顿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字魂,再看看自己的字,个个看上去不缺胳膊少腿的,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精神,病怏怏的,不由地对少狐尊殿尘升起一丝敬意,心想这个少狐尊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这个字写的,还像回事。
第十一章 云裳化为人形(6)
云裳正在看字,狐灵子百合端着吃的进了卧室,云裳才觉得饥肠辘辘,连忙接过吃的,边狼吞虎咽,边说:“把这个字,给我挂在墙上,我要按这个字练,总有一天,我的字要霸气外漏,压过殿尘的字,省的让他小看我。”
“你的口气真大,你也不到四海八荒打听一下,少狐尊的字,在仙界是数一数二的。”狐灵子百合看着云裳起头散发地狼吞虎咽,不由笑了,说。云裳瞪圆了眼睛,说:“他有这么了不起?整日板着脸,不苟言笑,装作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难道是真的了不起?”
“自然是真的,你在郎月阁近两百年了,还不知道少狐尊在四海八荒的地位?”狐灵子百合说,云裳咽了嘴里的点心,说:“我以为是夸大其辞,难道都是真的?”
“天下也就你敢这样议论少狐尊,谁让你是云裳呢。”狐灵子百合微笑着说,用手抚摸了一下云裳齐腰的长发,说:“我给你梳头吧,你这披头散发的,怎么出去见人?”
“我长成这个样子,还在乎一个头发,你就按照凤冷的发式,给我在头上挽个髻。”云裳说,狐灵子百合说:“那多难看,我会梳很多花式,给你梳一个漂亮的,少狐尊还命人给你准备了宫花和头饰,可以用上。”
“他还有这样的好心,我这长相可是辜负了他,你就给我梳个髻,找根简单的簪子,攒上就行,还有,给我找件深色朴实的衣服,我床这么靓丽的衣裙,和我的相貌太不相称,我自己看着都别扭。”云裳看看自己亮黑色的双手,泄气地说,狐灵子百合说:“这样少狐尊会不高兴的,我还是为你打扮起来。”
“他不高兴,关我什么事,他何时管过我高兴不高兴,听我的,要不,我就不用你了,我自己来,挽个髻有何难?”云裳说着,两只手抓起头发,狐灵子百合连忙推开她的手,说:“好,好,全听你的,给你挽个髻,你等着,我把首饰盒拿过来,你挑一只簪子。”
狐灵子百合把首饰盒拿过来,云裳一看,都是一些精致漂亮的宫花,还有一些镶了各种玉石珠宝的簪子和玉环,看来看去,觉得也没有适合自己,便推在一边,说:“这也太好看了,我不戴,本来大家都在暗地里取笑我的容貌,我还戴这种首饰,像什么样子,再说了,我也没有见你们戴这样的首饰。”
“云裳呀云裳,这你还看不出来,这是少狐尊对你的心意,少狐尊何时看过其他女子一眼,更不要说费这样的心思了,你要知道,你住在了雪阳阁,少狐尊的卧室,这是天大的造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狐灵子百合一脸羡慕地说,云裳说:“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我稀罕住在这里,我本来是要走的,他非让我留在郎月阁。”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我面前装糊涂?”狐灵子百合说,一双巧手也没有闲着,已经给云裳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从首饰盒里娶了一个玉兰簪,给云裳攒上,云裳看了看,还在这个玉兰含苞待放,并不张扬,也不错,便点点头,说:“我没有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早在这里待烦了,一心想着,如果化了人形,就走了。”
“那你看不出,少狐尊对你的心意?这么明显,自从你昨天住在了雪阳轩,大家都明白了。”狐灵子百合见云裳一脸的不以为然,用手指指首饰盒,说:“这是少狐尊亲自吩咐的,你想想,这样的事,若不是真心喜欢,怎么会在意呢?”
“你是说殿尘这个老狐狸,喜欢我?”云裳苦笑着说,狐灵子百合说:“在狐境,敢这样称呼少狐尊的,只有狐尊和几位狐圣,狐尊不必说,是少狐尊的母亲,狐圣是少狐尊的师叔,这些人才能叫少狐尊的名讳,其他人,叫了就是大不敬,你还骂少狐尊,要是别人,早被逐出狐境了。”
“你这意思,是说少狐尊是瞎子!”云裳笑着说,狐灵子百合说:“这个我们就想不明白了,也许少狐尊就喜欢你这样的。”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问你,若你是男人,你喜欢我吗?”云裳说,狐灵子百合看看云裳黑亮黑亮的脸,不细看,连鼻子和嘴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说眉毛和睫毛了,便皱着眉头摇摇头,云裳笑了笑,说:“这不结了,你这样的都看不上我,殿尘这个老狐狸又不瞎,他对我好呢,我想了这么长时间,就想明白一点,我肯定是有用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云裳说完,拍拍手,看看身上精美的裙衫,说:“行了,吃饱了,头也梳了,赶紧抄书,你去给我找件衣服,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衬得我更丑了。”
秉懋奉了魔尊的旨意来到无底深渊囚禁自己女儿的牢房,见女儿花痴面容憔悴,泪眼摩挲,浑身上下的衣服却干净整齐,外孙魔铃长的白白胖胖甚是可爱,又看看囚禁女儿的牢房,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里面桌椅床铺样样俱全,茶水点心都是新鲜的,心里略略地放了心,可见魔尊并没有虐待女儿。
自从女儿花痴去了荒芜之源,三千年了,秉懋也是第一次见女儿,见到女儿,心头一热,说:“花痴,老父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爹爹,爹爹,女儿不孝,让族人蒙羞了。”小魔女花痴见父亲眼中含着泪,心里甚是心疼,哭着给父亲跪下,说。秉懋双手颤抖地把女儿扶起来,接过女儿怀里的孩子,说:“快让爹爹仔细看看,回去好给你娘亲说。”
秉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孩子,摸摸孩子的小手,又摸摸孩子的小脚,说:“好,甚好,甚好呀!大鼻阔口,一看就是个好男儿。”
“爹爹,我娘亲和哥哥姐姐们可好。”小魔女花痴哭着问,秉懋说:“好,家里一切都好,和三千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你大哥和二哥已经成家,你三姐的亲事也订下了,只有你四姐,还没有合适的人家。”
第十一章 云裳化为人形(7)
“好,好,这就好,我娘亲身体也好,我一直记得娘亲的眼睛不好,这个是我从荒芜之源带来的丹药,你给娘亲服下,娘亲的眼睛定能大好。”小魔女花痴双手把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玉瓶递到父亲的面前,父亲把玉瓶放在怀里,说:“你娘亲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她,一定万分欣喜,花痴,你在这牢房,可受什么苦了吗?”
“爹爹,没有,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一点也没有为难我,这让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原以为魔尊会为难我们娘俩,谁知却没有,魔尊的夫人,还来看过两回孩子,也都是说些家常事,也没有为难过我。”
“魔尊和魔尊夫人,在魔界都是德高望重的人,不会轻易为难魔界的子民。”秉懋一脸恭敬地说,花痴点点头,秉懋把孩子递给花痴,接着说:“今日我来看你,是想让你再回荒芜之源。”
“爹爹,是魔尊要放我们母女走了吗?”花痴一听,心里一阵欢喜,说。秉懋摇摇头,说:“只让你走,魔铃还要留下。”
“这是何意?是魔尊的意思?”花痴一听,眼泪立刻从眼里流了出来,害怕地看着父亲,秉懋说:“花痴,三千年前把你送到荒芜之源,为的什么?你可还记得?”
“记得,可是爹爹,如今不同了呀,魔音对我情深意重,对儿子更是视若珍宝,我不想对不起他,爹爹,女儿万般无奈回到魔界,真是心如刀绞,死的心都有,因为怕连累族人,又不敢死,你知道女儿心里有多难受吗?真是生不如死,现在又让我一个人回荒芜之源,让我们母子分离,如果魔铃有任何的闪失,我怎么面对魔音?爹爹,请你帮我向魔尊求求情吧,放过我们母子,还有魔音,爹爹,我真的不想再伤害魔音了,他为我做的够多的了。”花痴跪在父亲的脚下,一只手搂着着孩子,一只手摇着父亲的腿,哭着说,秉懋用力将女儿扶了起来,按在座位上,语重心长地说:“花痴,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想想魔界在四海八荒内生存的有多难,你想想魔帝为了能让魔界的人顶天立地地活着,受了多少磨难,你想想魔尊为了能利用九头紫焰狮兽,费了几千的力气,才找到荒芜之源,才将你送了过去,你再想想,原来送去的那些小魔女,根本都没有见到九头紫焰狮兽,就被荒芜之源的魔兽给吃了,他们为了魔界,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而你,侥幸留在了荒芜之源,全族都为你能活下来,庆祝了三天三夜呀,不只只为了你能活着,而是觉得族人能为魔族兴旺献出一点力量感到骄傲呀,花痴,你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忘了大义。”
“爹爹,女儿不孝,但是女儿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去荒芜之源的时候,只知道自己被选上了,就是去死,女儿也没有办法,只能去,谁知去了,侥幸活了下来,遇上魔音,他对我好,真心真意,女儿无论如何也恨不下心来害他呀!”花痴哭着说,秉懋急了,说:“糊涂,不忠不孝,你要知道,你的命是魔族的,你既然被选去了荒芜之源,你就只当自己已经死了,必须要完成使命。”
“爹爹,如果让我离开魔铃,我宁愿死。”花痴见父亲这样说,知道再说别的也是无用,便狠下心来,哭着说,秉懋用手拍了一下腿,长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魔族早就完了,你个不忠不孝的逆子呀,罢了罢了,我直接告诉你,你明日就回荒芜之源,稳住魔音,不要让他到魔界生事,孩子,你放心,你母亲会来照看。”
花痴听了,抱着孩子瘫在地上,哭着说:“爹爹,请你去求求魔尊,让我把孩子带走吧,我一定会劝魔音的。”
“这不可能,魔尊已经说了,孩子在,魔音才会有所忌惮,我作为你的父亲,代表全族就告诉你一句话,无论何时,不能忘了,你是魔族的人,为了魔族的兴旺,必须完成使命。”秉懋说完,见女儿瘫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也是心如刀绞,可是为了魔族的兴旺,魔族的人必须要豁出一切才行,他也只能狠下心,转身离开了牢房。
第十二章 云裳入学堂首日,被天竺葵算计
狐圣巫瑕施法让自己的元神进入到女儿烟云的梦境,见女儿坐在亭榭内,聚精会神地绣花,便走到女儿的身边,俯下身子看了看,女儿秀的是一对鸳鸯,心想难道女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便轻轻地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狐灵子海棠这才发现身边竟然有人,连忙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在书院的后院,却不认识身边这位和蔼可亲的夫人,看这位夫人,年纪似乎和几位狐圣相仿,但是在狐境没有见过,心下觉得奇怪,便蹲下身子,施了一个礼,说:“小女狐灵子海棠,晚辈这厢有礼了,不知怎么称呼前辈。”
狐圣巫瑕伸手握住狐灵子海棠的手,说:“孩子,我是你的母亲,我给你起的名字唤作烟云。”
“母亲?这不可能,我是从凡界选到狐境的狐灵,我到狐境已经一千多年了,我母亲早就不在了,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书院?你要不说清楚,我就叫人了,你可知狐境是什么地方?”狐灵子海棠一听狐圣巫瑕的话,变了脸色,从狐圣巫瑕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不悦地说,狐圣巫瑕听了,眼圈泛红,看着女儿满脸稚气的小脸,想想她刚一离开娘胎,便被丈夫放入了凡间,在狐境不知吃了多少苦,才修成人形,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把她当成心术不正之人,让她心如刀绞,心想这也是咎由自取,也是万般无奈。
狐圣巫瑕平复了一下情绪,坐在亭榭内的石凳上,说:“海棠,我没有骗你,我真是你的生母,你的右肩上有两个豆大的红斑,是你离开母亲的时候,母亲在你的肩头做的记号,你可以看看,一个红斑内有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狐灵子海棠听了狐圣巫瑕的话,左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自己右肩的肩头,按了按肩头上的两个红斑,她的右肩上有两个微微凸起的红斑,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红斑内还有两个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黑点了,心里有些迟疑了,心想难道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既然她是自己的母亲,当初为何要抛弃她?现在竟然能来狐境找她,那她是谁呢?狐灵子海棠用疑惑的目光看看狐圣巫瑕,说:“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第十二章 云裳入学堂首日,被天竺葵算计(2)
“我今日来看你,就是让你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狐灵,你是有父母的,你的父母也在人世,你和狐境那些灵狐是不同的。”狐圣巫瑕说,狐灵子海棠说:“你说的这些,怎么让我相信,虽然我的母亲在我离开凡间的时候已经被豺狼吃了,但是我还清楚记得她的样貌,如今你却说你是我的母亲,你既然来了狐境,想必也是法力高强之人,为何从来不能相见?我在凡间多次九死一生,为何也不见你相救?如今我入了狐境,成了狐灵子,你却来了?单凭你知道我肩头的红斑,就想让我认你为母,这不可能。”
“孩子,我知道,当时把你送到凡间,是父母的出错,但是我们是至亲,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我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你,告诉你,我是你母亲,狐圣巫瑕,你父亲是狐圣玄玑,你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母亲没有一日不思念你,孩子,此事你自己知道便可,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狐圣巫瑕说,狐灵子海棠越听越觉得荒唐,惊得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不敢相信地说:“你说你是狐圣巫瑕,我父亲是狐圣玄玑,就是叛离狐境的两位狐圣?”
“是,是。”狐圣巫瑕听女儿这么说,羞愧至极,有些难以启口,支支吾吾地说。狐灵子海棠气的满脸通红,把手里的秀绷扔在石桌上,说:“你,你,夫人,你简直是信口雌黄,说自己是狐圣巫瑕,又说我是你的女儿,无稽之谈,我看你找我,就是对狐境有阴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狐灵子海棠说完,就往书院前厅跑,边跑边喊:“来人呀,有人冒犯狐境,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冒犯狐境,来人呀,快来人呀•••••••。”
狐圣巫瑕见女儿惊慌失措地往前厅跑,边跑边喊,知道自己突然进入女儿的梦境,告诉她自己的身世,吓到了女儿,便隔空轻轻地抚了一下女儿的肩膀,狐灵子海棠一下从梦中惊醒了,她摸摸自己的头和身上,到处都湿透了,看看四周,自己还在床上,旁边床上的人都还熟睡,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下床取了干巾,擦了头上的汗水,换了中衣,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想想梦中的情形,怎么这么真实,想想梦中那位夫人的脸,明明是没有见过的人,怎么如真人在眼前一般,心里非常诧异,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应该请教一下狐圣瀚海。
魔帝乾坤醒来,觉得浑身无力,抬一下手都觉得费力,四周一片寂静,漆黑一片,还能隐约闻到一些新砍伐木头和油漆混合的味道。他用手在能触及的地方小心地摸了摸,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棺材,他不由心里一惊,自己竟然在棺材中醒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说明自己的元神在西海养了一万四千年,都没有能力找到一个宿主,而是在四海八荒内游荡,进入了一个刚刚死去的人体内。魔帝乾坤这样想着,眉头不由地皱在了一起,不由想起父亲,他刚刚懂事的时候,父亲便把他立为了魔帝的继承人,在他成年的时候,父亲让他跪在魔界的历代魔帝牌位前,告诉他,他是近三十万以来,魔界灵力最高的人,有勇有谋,才智武功过人,有望能完成历代魔帝的宏愿。父亲还说自己已经找到了还魂转世的方法,并用自己的一魄炼成了一个储魂器,有了这个储魂器,他就能把自己的一魂一魄储在这个储魂器中,有朝一日,魂飞魄灭了,用储魂器和其中的一魂一魄可以凝聚灰飞烟灭在四海八荒的魂魄,元神聚齐后,就能重生,并让他发誓,无论经历何等磨难,都要带领魔界,打败天界,为魔界改写历史。
几十万年了,四海八荒的人日日供奉天界的神仙,却谈魔色变,就是因为远古时期,天魔大战,魔界输了,天界就把魔界的声誉推入了万丈深渊,让四海八荒的人都觉得魔就是十恶不赦的,事实上,魔界的子民,多数都是与人为善的好人,而天界也有做坏事的神仙,天界却不要脸的把那些做了坏事,东窗事发的神仙,说成被魔化,为魔类,因此不管魔界怎么治理有方,怎么与人为善,也无法被天下所接受。
魔帝乾坤想到父亲对他的期望,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心里无限唏嘘,如今他已经是第三次出生了,第一次是从娘胎里出生,第二次和念佛大战,元神魂飞湮灭后,元神在西海休养了一万年,醒来时,便自行找到一条修行几千年化为人形的比目鱼为宿主,不到一百年的时间,他的功力就恢复到了上仙的境界,回到魔界,吸收了魔兽的灵力,闭关修行,短短五千年,就恢复了功力。如今这是第三次生,元神已经虚弱到无法找到宿主,功力要恢复,可见不是一两万年能达成的了。
魔帝乾坤催到灵力,想试试自己的修行还有多少,发现自己的体内竟没有一丝灵力,更让他心灰意冷,觉得要实现父亲的遗愿,几乎已经没有可能了。
魔帝乾坤心灰意冷地在棺材中躺了几个时辰,万般无奈地想,既然还活着,无论如何,还是先出去,回到魔界,再做打算。魔帝乾坤用力推了一下头上的盖子,盖子动了一下,他又用力推了十几下,盖子才错开了一条缝,但是外面也是黑的,没有光线照进来,他使劲全身的力气,推了几十下,才把上面的盖子推开,扶着棺材两边的板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站了起来,他看看四周,一点光都没有,他摸索着从棺材中出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封死的墓穴中,又摸索了一阵子,找到一个很小的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歇了七八次,才推开一条缝,阳光从缝里照了进来,他觉得面前有一缕阳光,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揉了几次眼睛,还是看不清楚,用手仔细摸了摸脸,瘦的如骷髅一般,摸了摸胳膊,瘦的只有一张老皮贴在骨头上,才想清楚,自己这个宿主是个年迈的老人,眼睛已经老花到基本瞎的地步,他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是天要亡我,既然是这样,何必让我醒来,不如让我魂飞魄灭算了。
第十二章 云裳入学堂首日,被天竺葵算计(3)
魔帝乾坤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从墓穴中爬了出来,抬着昏花的老眼,张望了半天,知道自己是在荒郊野外的一处墓地里,摸索着找到墓碑,仔仔细细看了一会,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是一个叫王才学乡绅,还是一个有钱的人家,他找了找,在墓碑下竟然找到了几块糕饼和一壶酒,心想肯定是刚刚有人来祭拜过,否则这些吃的,早就让山里的野兽给吃了。
魔帝乾坤吃了两块糕饼,喝了一口酒,靠着墓碑歇了一会,心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他是肉体凡胎,如果没有吃的,肯定连着元神都养不活,更不要提其他的了,但是他的宿主老迈成这个样子,走路都困难,要想找点吃的,难如登天呀,更何况去找到一个灵力鼎盛的仙域了,而且他的宿主是已经入了墓的人,若是碰上了认识他的人,说不能会认为是诈尸,有可能会被活埋,也说不准。魔帝乾坤想到这里,不由地又叹了一口气,想想他堂堂魔界的魔帝乾坤,叱咤风云二十几万年,法力无边,竟落入如此境地,真是可笑之极了!
魔帝乾坤死的心都有,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他想到父亲的重托,想到光复魔界的宏图,他只能咬着牙,扶着墓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便走不动,倒在地上,在地上摸索好一阵子,找到了一根可以手使的木棍,拄着一瘸一拐地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方向,只是心里想,只要不去王才学所在的王家寨,去哪里也好。
云裳来到书院,进了课堂,课堂上的狐灵子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尽管她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别扭,低着眼帘,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位置,狐灵子甘遂连忙快步走到门口,说:“大姐,你和我坐在一起,可好?”
“好。”云裳见狐灵子甘遂一脸笑容地快步走到门口迎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一些,微笑着说完,便跟着狐灵子甘遂来到最后一排书案靠左的位置,狐灵子甘遂让她先坐,自己坐在她的旁边。
狐境的灵狐开百尾的时间参差不齐,而且灵狐数量不多,因此同时到书院上课的狐灵子数量也不多,一般也就十几个人,课堂的书案也不多,只有四排,每排三张书案,云裳来的时候,书案都已经占满人了,好在有甘遂在,把自己的位置分给了她一半,这让一直仰慕狐灵子甘遂的狐灵子天竺葵分外生气。狐灵子天竺葵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她看看云裳黑亮色的脸庞,心里暗笑,长成这个丑模样,怎么还有脸来书院,既然少狐尊把她当成宝贝,就应该藏在郎月阁里,永远不要出来,免得日后丢了狐境的脸。狐灵子天竺葵这样想着,阴阳怪气地说:“彩叶草,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叫云裳,听说还是少狐尊亲自给你赐的名。”
云裳的脾气,就是不怕别人阴阳怪气,一看旁边这个娇艳的小美女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便说:“你是谁呀?我又没有惹你,你这么跟我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敢把我怎么样?”狐灵子天竺葵“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说,云裳看看她柔若无骨的样子,一脸看不上地说:“算了,看你这样子,若我挠你一下,说不定就把你的皮给扒了,你闭上嘴,转过头,长的那么难看,还不如郎月阁的那条蛇。”
“你,你,你敢这么说我,我饶不了你。”狐灵子天竺葵气的脸通红,一下从蒲团上跳了起来,上去要打云裳的耳光,云裳伸手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怒视着她说:“你不要跟我动手,少狐尊说了,不让我在书院动手,丢了郎月阁的颜面,可是你若再找事,我也就顾不上郎月阁的颜面了。”
狐灵子天竺葵伸手使出全力朝云裳的脸打去,却被云裳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她竟连抽出手的劲儿都使不上,心里非常惊讶,又想到狐境前几天的传言,云裳竟然把婵娟公主的女官打了,想来是真的了,自己还真不能跟这个又黑又丑的蠢货拼蛮力。狐灵子天竺葵这样想着,突然弯下腰,用左手扶着云裳抓着的手腕,红着眼圈说:“快放开,快放开,手要断了,手要断了。”
“云裳,快放开,快放开,学堂有规矩,私下争吵动手,是要打板子的。”狐灵子甘遂本来在仔细地看七色通灵鸟彩宝,听云裳和狐灵子天竺葵争吵了几句,也没有在意,此时听到狐灵子天竺葵哀求的声音,才看到两个人已经动了手,连忙拉云裳,说。
云裳一见狐灵子天竺葵娇柔做作的样子,心里非常厌恶,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哪里还会理会狐灵子甘遂的劝告。云裳的臂力惊人,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这下真的扭疼了狐灵子天竺葵,狐灵子天竺葵一下暴怒了,刚要起身反扑,却看见狐圣瀚海拿着书进来了,索性瘫在地上,皱着眉头说:“手断了,手断了,快放开,我不过给你开个玩笑,你竟下死手。”
“开玩笑,我就开不得玩笑。”云裳怒气冲冲地说,一下甩开狐灵子天竺葵的胳膊,把她整个人都甩出一尺远,撞在了她自己的书案上,狐灵子天竺葵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想要和云裳拼命,但是在狐圣瀚海面前,她又不敢,只能趴在地上,气的哭了起来。
“打架。”狐圣瀚海坐在自己的书案前,看看一脸怒气的云裳,又看看趴在地上哭的狐灵子天竺葵,口气冷淡地说。
“夫子,是她打我,是她打我。”狐灵子天竺葵哭着从地上起来,给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哭着说。
“你可有辩解?”狐圣瀚海问云裳,云裳满不在乎地说:“我打她,是因为她打不过我,若她打的过我,肯定就是她打我了。”
第十二章 云裳入学堂首日,被天竺葵算计(4)
“打人还理直气壮,打三十。”狐圣瀚海说,云裳一听三十板,心想这不算什么,说:“在哪打?”
“外面。”狐圣瀚海说,云裳对卧在书桌上的七色通灵鸟彩宝说:“彩宝,你去给我数数,别打多了。”
七色通灵鸟彩宝跟着云裳出了学堂,云裳趴在地上,打狐板就噼里啪啦打了起来。打完三十板后,云裳摸摸屁股,还好,疼是疼,但是没有打破,想想这可是两百年来打的最轻的一次,便一瘸一拐地进了课堂,站在最后一排,说:“狐圣,我不能坐了,得站着听课了,屁股疼。”
云裳被打了三十,说话像是完全没事,还能听课,着实让在课堂的十几个狐灵子大吃一惊,不由对她另眼相看。
“可以。”狐圣瀚海说,云裳点点头,然后看看狐灵子天竺葵,又说:“狐圣,只打我,不打她吗?她也有错,是她先挑衅我的。”
“你怎么挑衅她了?”狐圣瀚海说,狐灵子天竺葵连忙说:“我没有,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她看我不顺眼,便要打我。”
“是你先要打我的。”云裳见狐灵子天竺葵狡辩,生气地说,狐灵子天竺葵说:“我怎么敢打你,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你背后是郎月阁!开十尾就进了三境,开百尾了,到书院上课,却可以不住书院,你处处不按狐境的规矩,可见你不能得罪的,我怎么敢打你?”
“谁能为你作证,天竺葵先动的手?”狐圣瀚海说,云裳看看课堂上的狐灵子,没有人说话,又看看狐灵子甘遂,狐灵子甘遂说:“我是真没有注意,我在看彩宝。”
“没有人给你作证,那你就是说谎,打五十。”狐圣瀚海说,云裳一下急了,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狐圣瀚海说:“你是堂堂的狐圣,是我们的夫子,你怎么能是非不分呢?我不服!”
“目无尊长,打一百。”狐圣瀚海说,云裳一听,气的只想大叫,狐灵子甘遂一看情形不对,连忙拉住云裳,说:“大姐,大姐,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就是两百了。”
“两百我也要说,总要有个是非曲直吧,明明她也有错,却只打了我,还要重罚,我不服,说到哪里,我也不服。”云裳大声地喊道,狐圣瀚海朝她挥了一下手,她一下飞出了课堂,被按在地上,打狐板又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在喊,打过一百下后,她就喊不出来了,打到两百下的时候,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整个人瘫在地上,七色通灵鸟站在她的头上,不时发出哀鸣,云裳缓了缓,有气无力地说:“彩宝,别叫了,我还活着,等我死了,你再叫,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刚来了学堂,就被打的动不了了,这下又两个月不能上课了,唉!彩宝,你去郎月阁,把通灵找来,把我背回去。”
七色通灵鸟彩宝回到郎月阁,找到双角赤炎灵蛇通灵,对着他一阵叫,双角赤炎灵蛇通灵一看云裳的鸟这么激动,心里便猜出了几分,说:“云裳被打了?”
七色通灵鸟彩宝点点头,双角赤炎灵蛇通灵说:“打的不能动了?让我去背她回来?”
七色通灵鸟彩宝又点点头,落在双角赤炎灵蛇通灵的头上,双角赤炎灵蛇通灵笑了笑说:“我早就想到了,就云裳这样的,去了肯定被打,没想到还猜对了。”
七色通灵鸟彩宝一听,心里不乐意了,用尖尖的嘴在双角赤炎灵蛇通灵的额头上凿了几下,凿出几个红点,疼的双角赤炎灵蛇通灵尖叫两声,伸手把七色通灵鸟彩宝从自己的头上打飞了,指着七色通灵鸟彩宝说:“你怎么和你姐姐一个德行,求人还这么厉害,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去了,让她一直趴在书院。”
七色通灵鸟彩宝听了,更生气了,冲着双角赤炎灵蛇通灵狂叫了一阵子,拍着翅膀朝书房飞去了,到了书房,落在少狐尊殿尘的书案上,少狐尊殿尘用手抚摸了一下七色通灵鸟彩宝彩色的尾巴,说:“云裳被打了?”
七色通灵鸟彩宝点点头,少狐尊殿尘说:“你去吧,一会我派人把她接回来。”
七色通灵鸟彩宝听了少狐尊殿尘的话,点点头,飞走了,狐真子凤冷见七色通灵鸟飞走了,说:“这个鸟,还真是宝鸟,就是不会说话,可惜了。”
“世间万物,没有十全十美的,此鸟就是因为灵性太高,才无法修行成人,无法言语,你去让百合把云裳带回来,估计是打的不轻。”少狐尊殿尘有些担忧地说,狐真子凤冷说:“属下遵命!”
狐灵子百合到了书院,见云裳已经化为了狐形,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便用准备好的帕子盖在云裳的屁股上,说:“怎么被成这个样子,我带你回去。”
狐灵子百合抱起云裳,云裳半闭着眼睛,说:“怎么是你,不是通灵,这小子,等我好了,再给他算账。”
“还算账,屁股都烂了,还想着跟别人算账,我先带你去跟夫子请假。”狐灵子百合说,云裳说:“不分青红皂白,我不去。”
“休得胡言,小心再挨打,再打尾巴就掉了,你不怕?”狐灵子百合说,云裳连忙说:“怕,怕,怕!”
狐灵子百合抱着云裳,来到课堂,向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说:“狐圣安好,云裳伤势有些严重,弟子将她带回郎月阁医治,等她好了,再来上课,请狐圣恩准。”
狐圣瀚海点点头,狐灵子百合又向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抱着云裳走了。
狐灵子百合抱着云裳走后,狐圣瀚海把手里的书放下,说:“天竺葵,我再问你一次,你们两个,是谁先动的手?”
“回禀夫子,是她先动的手,我并没有机会还手。”狐灵子天竺葵站起来,微低着头说,狐圣瀚海又说:“课堂上除了天竺葵和云裳,还有十一个学生,看到云裳先动手的,站起来。”
第十二章 云裳入学堂首日,被天竺葵算计(5)
狐圣瀚海说完,没有人站起来,狐圣瀚海看了看座下的学生,又说:“看到天竺葵先动手的,站起来。”
片刻后,有三个学生站了起来,狐圣瀚海说:“刚才为什么没有说话?现在为什么又承认看见了?”
“回禀夫子,刚才没有想到云裳会被罚的这么厉害,况且她确实打了天竺葵。现在又觉得,是自己没有如实禀报,才让她罚的这么厉害,心里很是愧疚。”狐灵子龙葵站起来,向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面有愧色地说,其他两个狐灵子,也点点头。
“打二十。”狐圣瀚海说,三位狐灵子向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出学堂去领罚。
狐圣瀚海看看剩下的八位狐灵子,说:“你们是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了,不想说,觉得为难?四海八荒之内,我不敢说狐境是最干净最公平的地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干净地方,就是因为狐境内不允许有尔虞我诈、藏污纳垢的行为,有什么事情,大家说到明处,赏罚分明,狐境这十几万年来,才能固若金汤,无人敢来冒犯,在这样一个相对开明的地方,你们都不敢说真话,如若他日到了外面,只能做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了,被天下人耻笑。”
“回禀夫子,我的确没有看见。”狐灵子甘遂站了起来,向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说。狐圣瀚海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又看看其他人,狐灵子海棠面露难色地站了起来,向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说:“回禀夫子,请重罚海棠,我看见了,但是不敢说,怕天竺葵记恨我,在二境的时候,我就怕她。”
“打四十。”狐圣瀚海说,狐灵子海棠向狐圣瀚海行了一个礼,低着头出去领罚,心里觉得后怕,狐灵子天竺葵是二境的狼王,跋扈惯了,自己以前对她就是唯命是从,今日得罪了她,她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狐灵子海棠出去后,又有三个狐灵子也承认看见了,出去领罚,狐圣瀚海说:“天竺葵,你可知错了?”
“夫子,我,我,我刚才因为被云裳吓的魂儿都没了,确实不曾记得是自己先动的手,如果有同窗说是我先动的手,我愿认罚。”狐灵子天竺葵低着头,万般委屈地说,狐圣瀚海说:“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那你到冰魄去冷静一下,作为狐境灵狐,无论对错,首选要敢做敢当。”
“夫子,夫子,我错了,是我先动的手,只是没有得手,心里气愤,夫子,弟子知错了!”狐灵子天竺葵一听要罚她去冰魄,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哭着说,狐圣瀚海说:“来人,关入冰魄思过,三天后放出来。”
狐灵子天竺葵一听,整个人傻在地上,三天,可不是颜面的问题,有可能她的小命就折在冰魄了,心里一急,便说:“夫子,夫子,请你看在我父母的颜面上,放过我这一次吧,弟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现在想起父母的颜面了?那就七天,带走。”狐圣瀚海说,狐灵子天竺葵这下彻底瘫在了地上,心想完了,七天,她肯定冻死在冰魄内了。
狐灵子百合为云裳上完药,给云裳身上盖了一条轻薄的云被,退出了云裳的卧室,来到雪阳轩的茶室,给少狐尊殿尘行了一个礼,说:“少狐尊,云裳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上了药,她现在正趴在床上休息。”
少狐尊殿尘点点头,狐灵子百合便退下了,少狐尊殿尘来到云裳的床前,见云裳紧皱着眉头,满脸的怒气,便坐床边上的木凳上,说:“你气什么?”
“我,我,我当然气了,明明我没有错,被打成这个样子,以我看,这个狐境的狐圣,全是徒有虚名,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自己是了不起的上神,就可以随便处罚人,说什么赏罚分明,分明在哪里?”云裳气愤地说,少狐尊殿尘说:“这么说,你觉得狐圣瀚海是冤枉你了?”
“当然是冤枉我了。”云裳斩钉截铁地说,少狐尊殿尘说:“那我来问你,你说是天竺葵先动的手,却没有人为你作证,你有没有错?”
“我当然没有错,是那些狐灵子不敢伸张正义,是他们的错。”云裳说,少狐尊殿尘说:“你刚到书院,第一天,便跟同窗动了手,且根本不知道其他狐灵子的脾气秉性,就想着别人一定能说出事实,这是谁的错?”
“我们都是狐境的狐灵子,难道还要有什么偏袒不成?”云裳不服气地说,少狐尊殿尘说:“如今是在狐境,都是狐灵子,自然没有人会起杀心,但是每个人脾气秉性不同,和同窗的关系远近亲疏不同,说话办事自然也会不同,你把别人也想的和你一样,一条筋,吃亏的只能是你。换句话说,如果今日你去的其他地方,你想一下,一个人单枪匹马,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对方是什么来路,有什么本事,都不知道,单凭着自己有理,也许你就被人碎尸万段了,有理也变的没理了,因此错的是你,大错特错。”
“可我是在狐境,哪里会想那么许多。”云裳说,少狐尊殿尘说:“无论在什么地方,必须要知己知彼,能屈能伸,你这性格,只能伸,不能屈,遇事又不肯多动动脑子,一味直中取,不思曲中求,我都调教你两百年了,没有任何长进,挨打吃亏,这是才开始,他日离开了狐境,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如今这么一点小事,被你说的这么夸张,好像我马上就要被人杀了似的。”云裳撇着嘴说,心里很是不高兴,心想我挨了打,竟然还在说我的不是,少狐尊殿尘这两百年的交情算是白交了。少狐尊殿尘一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说:“你不要不服,再者,我再问你,天竺葵为什么要针对你,你可想明白了?”
“天竺葵一向看我不顺眼,在二境的时候,说我是妖孽,就号令群狐,想把我杀死,好在我命大,才活到今天,如今来了三境,自然也看我不顺眼,总想给我一些教训。”云裳说,少狐尊殿尘说:“二境之事,已成过往,如今你在三境,住在郎月阁内,谁敢说你是妖孽,天竺葵自然也不会这么认为,你这样说,看来你这顿打,挨的真是稀里糊涂的,连天竺葵为何要针对你,都还不明白。”
第十二章 云裳入学堂首日,被天竺葵算计(6)
“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我又没有得罪过她,她是二境的狐王,我见了她,都是躲着走。”云裳说,少狐尊殿尘一看她的样子,凶是凶,但是心思纯净,根本就想不到狐灵子天竺葵是为了狐灵子甘遂才跟她过不去,而且她现在根本就是情窦未开,不懂男女情爱之事,便说:“那你好好想想,她为何要针对你。”
“我困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云裳听了,生气地用云被盖住头,说。少狐尊殿尘说:“打你两百下,我看还是打的轻了,如若不是现在没有办法再打,我还要再打两百下,让你长个教训,今日的帐先记着,他日若再鲁莽行事,一并算给你。”
云裳在被子里气的用双拳打枕头,少狐尊殿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云裳的卧室。
少狐尊殿尘走后,云裳从被子里伸出头,趴好,想想少狐尊殿尘刚才的话,心里觉得似是有些道理,又想想跟狐灵子天竺葵吵架的过程,似是天竺葵故意激怒她,让她把她打倒在地,好让狐圣瀚海重罚她,她不由地觉得,自己这个亏吃的大了,恨自己就知道用蛮力,被人毫不费力地四两拨了千斤。又想狐灵子天竺葵为何要针对自己,自己和她两百年没有见了,今日在学堂,自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怎么就找自己的茬呢?很是奇怪。
云裳想了很长时间,把在二境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十三章 魔帝误回王府
小魔女花痴来到荒芜之源的边境,坐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看看手心中的一个红色小点,这个是她离开魔界牢房的时候,鬼焰给她和儿子连的生死结,有了这个生死结,她生,儿子便生,她亡,儿子便亡,反过来说,有这个红点在,时刻在提醒她,她的儿子还活着,在魔尊和鬼焰的手中,她只能听从他们的摆布,不敢有任何忤逆,否则她的儿子就没了。小魔女花痴知道,这是她的命,她斗不过,但是心里非常难受,进退两难,整日以泪洗面,也无济于事。
小魔女花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九头紫焰狮兽魔音,心情极度沮丧,竟然在石头上不吃不喝坐了一个月,她觉得自己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便躺在了石头上,心想自己在荒芜之源修炼了三千年,法力竟然精进了这么多,要是三千年以前,她早就死在荒芜之源的沙漠里了,小魔女花痴又想,如果她当时死在沙漠里,应该才是最好的归宿,也不用承受着锥心之痛。
小魔女花痴心灰意冷地在石头上躺了半个月,想起来走路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便闭上了眼睛,心想自己可能是要死了,这下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对不起生养自己的父母,对不起自己的族人,也对不起自己心爱的人,死后一定要进入十八次地狱,永世不能超生,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小魔女花痴半睡半醒的时候,感到有只熟悉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她不由地用力握了一下手,便听到丈夫温柔的声音,说:“花痴,你醒了?”
小魔女花痴听到丈夫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九头紫焰狮兽魔音用手轻轻拭去妻子脸上的眼泪,温柔地说:“花痴,不要多想,也不用说什么,你心中的苦,为夫都清楚,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救出咱们的孩子,不连累你的族人,你只要养好身子,相信你的丈夫,就够了。”
“魔音,我对不起你,我,我••••••!”小魔女花痴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九头紫焰狮兽魔音把妻子搂在怀里,轻抚着妻子的背,说:“花痴,你为了我,已经吃尽了苦头,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夫人,我看着你坐在边境的巨石上,面如死灰,我就知道,你有多难受,有多为难,因此也不敢上前叨扰你,想让你好好冷静,其实,你到荒芜之源的第一日,我就知道了,一直守在你不远的地方。花痴,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办法,朝前看,我现在虽然不是荒芜之源的王族,但是我的哥哥,是荒芜之源的王,哥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魔音,千万不要,不要让你哥哥去剿杀魔族,我们的孩子还在魔界,况且,我是魔族的人,如果因为我,让魔界生灵涂炭,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小魔女花痴哭的浑身发抖,说。九头紫焰狮兽魔音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在魔界大开杀戒的,在我看来,威胁我们的,不过是魔尊,只要把魔尊除掉,我们的孩子自然就能救出,你的族人,也不会受到要挟了。”
“魔音,看来你是不了解我魔界中人,魔族中人对魔帝忠心耿耿,现在魔帝避世,魔界由魔尊掌管,魔族中人敬魔尊如敬魔帝,如果为了我和孩子,把魔尊杀了,那我的族人也不必受他人威胁,都会羞愧自裁。”小魔女花痴哭着说完,伸出左手,说:“你看见我手心中的这个红点了吗?”
“这是何物?”九头紫焰狮兽魔音一听妻子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又见妻子伸出手,她的手心中多了一个红点,便问,小魔女花痴说:“这是魔尊夫人独门法术生死结,我来之前,鬼焰把我和儿子的命连在了一起,一人亡,两人皆亡,所以,即便是你把儿子抢回来,也是无用,这个生死结,是用我的鲜血,咱们儿子的鲜血,还有鬼焰的鲜血结成的,天下除了鬼焰,没有人能解得了这个生死结,。”
“什么?这对夫妇,竟然如此狠毒,为何魔界中人还要对他们忠心不二?”九头紫焰狮兽魔音双目圆瞪,双拳紧攥,咬牙切齿地说,小魔女花痴轻拍着丈夫胸膛,说:“魔尊夫妇一心都是为了魔界的兴旺筹划,平时爱民如子,赏罚分明,把魔界打理的井井有条,鲜有持强凌弱,强取豪夺的事情发生,魔界的子民自然对他们忠心不二。”
第十三章 魔帝误回王府(2)
“可是,他们这样的手段,也称不上是光明磊落,小人之举,若要兴旺,打败天界,凭真本事,天下才能信服,靠这种小人的行径,即便是成事了,也为世人所不齿。”九头紫焰狮兽魔音说,小魔女花痴说:“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我们还是要想一个万千之策。”
“唉,如若真如你所说,打也不是,偷也不是,事情着实难办了,我要再和哥哥商量一下,必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救出我们的孩子,又不连累你的族人。”九头紫焰狮兽魔音说,小魔女花痴点点头,九头紫焰狮兽魔音扶妻子躺下,说:“你刚醒,切不要太过劳心,一切都有我,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人把汤药端过来,你喝些汤药,这样身子能尽快恢复。”
小魔女花痴点点头,九头紫焰狮兽魔音恋爱地摸摸妻子的额头,出了房门。
鬼焰从无底深渊的看望魔铃回来,见丈夫还在练功,便在书房等他。魔尊萧鼎练完功,听下人说夫人在书房等自己,便径直去了书房。
“夫人,你找我有何事?”魔尊萧鼎坐在妻子旁边的木椅上,说。鬼焰把刚刚沏好的茶递到丈夫的手里,说:“西海的老珊瑚已经枯了好一阵子了,还没有魔帝的消息吗?”
“没有,我派人在整个西海找了一个遍,没有找到,我不死心,耗费了一千年的灵力用通天玲珑境找遍了四海八荒,都没有找到,心里很是忐忑。”魔尊萧鼎的茶已经递到了嘴边,说起魔帝,心里一阵不悦,又把茶放在了桌子上。鬼焰看丈夫的脸色一下变了,便说:“难道魔帝这次真的魂飞湮灭了?”
“不会,如果魔帝魂飞湮灭了,乾坤剑的剑气就没了,昨日我查看了乾坤剑,剑气还在,奇怪的是,剑身已经变色了,由金色变成了褐色,剑气也很弱。”魔尊萧鼎说,鬼焰品了一口茶,回味了一下茶香,有些迟疑地说:“这,难道说,魔帝元神聚齐后,出现了什么变故?”
“如今尚不可知,只要乾坤剑的剑气一日不消,那就说明魔帝还有回来的希望,我们只要忠于职守,不愧对先魔帝和魔帝的期望,做到无愧于心就行。”魔尊萧鼎自我安慰地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已经把乾坤剑封印在了无底深渊的禁地了,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生了邪念,那我就是万死,也不能赎罪了。”
“魔尊,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鬼焰说,魔尊萧鼎见夫人面露犹豫之色,便说:“你我夫妻十几万年了,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夫人请讲。”
“魔尊,我想问你一句,你是忠于魔帝本人,还是忠于魔界?”鬼焰说,魔尊萧鼎说:“这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如果你是忠于魔帝本人,我今日所说之事,就不必说了,如果魔尊是忠于整个魔界,我今日所说之事,便有说的必要。”鬼焰说,魔尊萧鼎想了想,说:“无论是我,还是魔帝,都是忠于魔界,希望魔界有朝一日,能被四海八荒的人神认可,自然不是为一个人效忠。”
“好,那为妻就说一说,如今魔帝的行踪不定,魔界中人议论纷纷,甚至已经有人说魔帝不会回来了,魔界要易主了,这样的局面,就算你我再尽忠职守,最多也就维持两三千年,如果魔帝再不回来,魔界就要乱了,魔界四个拥兵自重的魔王就要反了,到时候,四个魔王肯定先联手干掉我们,凭我们的军队数量,绝对镇压不住四个魔王,我们完了,他们才会慢慢斗,拼出一个新魔帝,这样一来,魔界休养生息了十几万年的局面就没了,恐怕再也无法和天界对抗。”鬼焰说,魔尊萧鼎说:“夫人,这些我自然知道,你想说什么?难道我们自己称帝?”
“魔尊,你这样说,就是小看为妻了,如果我想背弃魔帝,自立为帝,何必要等到现在?上一次魔帝魂飞湮灭的时候,魔界就要乱,还不是我们夫妇二人,合力稳定了局面,等到魔帝归位,重掌魔界,我是真心为魔界考虑,如果现在这四大魔王,真有本事,尊他们为帝,我心甘情愿,但是他们没有帝王的胸襟和才识,若他们称帝了,魔界就完了。”鬼焰语重心长地说,魔尊萧鼎点点头,说:“夫人所言甚是。”
“魔尊知道我为何多次探望魔铃吗?”鬼焰说,魔尊萧鼎说:“难道这和魔帝的事情有关联?”
“不错,魔铃是九头紫焰狮兽的血脉,灵气超凡,至少在魔界内,鲜有人出生便有如此高的灵力,而且我看这魔铃长的仪表堂堂,不是凡夫俗子,长大后,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如今魔帝下落不明,不知是否还能回到魔界主持大局,我们何不把魔铃接到身边,细心调教,如若他日能成大器,魔帝回来,是魔帝的左膀右臂,魔帝不回来,魔铃可为魔帝人选,有你我二人为他作保,定能助他稳住魔界。”鬼焰说,魔尊萧鼎想了想,说:“夫人,可是魔铃是九头紫焰狮兽的血脉,那魔音又是九头紫焰狮兽的王族,他岂肯让魔铃留在魔界?”
“魔尊,可魔铃也是我魔族的血脉,只要他真能将魔界发扬光大,他的娘亲,他娘亲的族人,也定会让他留在魔界的。”鬼焰说,魔尊萧鼎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鬼焰说:“魔尊,咱们的小儿子萧过尚未婚配,花痴还有一个姐姐待字闺中,何不成就好事,让花痴的姐姐来黑煞殿照顾魔铃,这样一来,即便花痴回来了,我们如此善待她的儿子,她也无话可说。”
“夫人高见,就以夫人的意思办。”魔尊萧鼎点点头,端起茶品了一口,茶已经凉了,但是味道淳厚,很合他的口味。
魔帝乾坤走走歇歇,走了数日,早就把在墓地拿的几块糕饼吃完了,酒也喝光了,在野地里摸索着找到一些野果和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勉强裹腹,想强撑着走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但是始终也找不到,他饥渴难耐,最终晕倒在野地里,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想这下肯定是完了。
第十三章 魔帝误回王府(3)
魔帝乾坤觉得浑身湿漉漉的,冷的发抖,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是下雨了,他连忙张着嘴,喝了一些雨水,在雨地里坐了一会,想爬起来,地上太滑了,他站不起来,便爬着往前走,他觉得自己的方向是朝前的,其实他的方向又变了,在这之前也是这样,因为他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东西,只要停下来歇息片刻,便会搞错方向,可能又往来的方向走去了。
魔帝乾坤在雨地里艰难地爬着,同时也用手摸索着地上的草,如果摸到叶片柔软的,便拿起来,放到嘴里,不管味道如何,都嚼一嚼,咽下去充饥,数日过去了,他已经完全麻木了,接受了这个无比残酷的现实,也不再想原来自己活的如何光鲜,只想着赶快找到一个有人家的地方,讨要一些吃的,活下去,慢慢找回生之术。
魔帝乾坤爬累了,便又坐在地上休息,感到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来到自己跟前,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又跑掉了,魔帝乾坤正在想这是什么东西,便听到几声狗吠,紧接着,似是有人靠近。
“老太爷?真的是老太爷吗?”一个身着家仆衣服的男人,举着一把油伞,蹲在魔帝乾坤的跟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魔帝乾坤,吓得把伞扔在地上,边往王府大门跑,边大声叫喊:“不好了,不好了,老太爷诈尸了,老太爷诈尸了,救命呀,救命呀!”
家仆的声音非常大,魔帝乾坤听清了他的话,才知道,自己竟然来到了王才学的家门口,想逃走,在大雨中挣扎了一会,根本就起不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才学家,在王家寨是有名的殷实之家,祖上几倍人都是做丝绸生意的,正经的王府在王家寨中心位置,魔帝乾坤所到的这个王府,是王家在离王家寨十里地的湖边修的别苑,自从王才学的长子继承家里的生意后,王才学便和结发妻子王沈氏沈沐卉住在别苑。
王家的家仆把王老太爷诈尸的事情禀告给太夫人后,太夫人不顾下人们的劝阻,连忙更衣,冒着大雨来到大门外,命人把魔帝乾坤扶起来,仔细看了看后,一下扑到魔帝乾坤的身上,说:“老爷,苍天有眼呀,老爷,你回来了,老爷呀,苍天有眼,我以为我们只能在九泉下相会了,一个月前,看墓人回禀,说老爷你不见了,我真是死的心都有啊,谁知,谁知是上天垂怜,老爷,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王家看祖坟的人王长寿,是王家的老人,年纪大了,在府里也干不了什么活计,正好上一个看祖坟的死了,便派了去,魔帝乾坤从王才学的墓中醒来的那几日,王长寿正好告假回自己家中小住了几日,回到王家祖坟时,却发现王才学的墓门开了,壮着胆子进去一看,好家伙,王老爷人没了,吓的半死,急急报回了府上,当时沈沐卉听了,便晕死了过去。
“太夫人,太夫人,你冷静一些,老太爷已经去了两个月有余了,如今,如今,这难道不是有鬼吗?今天这雨下得也是瘆人呀!”别苑的管家张占说,沈沐卉搂着湿漉漉的魔帝乾坤,老泪纵横地说:“张占,你休得胡言,我与老爷夫妻七十三年,是不是老太爷,我还不知道?你们听着,谁敢把老太爷回来的事情透露出半个字,杖毙!”
沈沐卉说完,亲自扶着魔帝乾坤,说:“赶快,赶快,一起扶老太爷进去,沐浴更衣。”
几个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沈沐卉说:“怎么,老太爷原来都是怎么对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的?如今都不敢上前伺候了吗?”
几个侍女一听太夫人怒了,心想,去了也许死,此刻若是不上前伺候,那是马上死,便壮着胆子,上去扶魔帝乾坤和沈沐卉。
魔帝乾坤被几个人扶着,进了屋子,心想既然这里能暂时容身,便先住下缓缓精神,再做打算吧。
当晚,等太夫人房间里的灯熄了,管家张占便马上打发了一个小厮,快马加鞭回到王家寨,把王老太爷回来的事情,禀告了王家的长子王凯之,王凯之一听,大惊失色,和夫人合计了一下后,没有惊动弟弟及其他家人,便带着自己的两个亲随,骑着马,冒着大雨来到了别苑,顾不得惊扰到母亲,敲开了母亲的房门。
沈沐卉一见大儿子来了,便知道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心里有些恼火,不过来的是长子,也不是外人,她便没有发作,让人把王凯之请到堂屋,自己在堂屋见了儿子。
“母亲,深夜惊扰,实在是万不得已,听人来报,我父亲回来了?”王凯之脸色苍白地说,沈沐卉见儿子被吓的面无血色,说:“凯之,不要惊慌,确实是你父亲回来了,正在床上休息,你明日再来拜见吧。”
“母亲,母亲,你,你,你忘了,父亲撒手人寰的时候,你我都在侧呀,而且父亲的棺木在家放了七天才入祖坟,下葬的时候,都凉透了,怎么可能回来?你想一想,如果这真的是父亲,那肯定是鬼呀,母亲,王家要遭大难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王凯之跪在母亲的面前,压低声音,满脸惊慌地说,沈沐卉板着脸,说:“看把你吓的这个样子,是不是你的父亲,是不是人,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你父亲回来了,你作为长子,本应该万分欢喜,如今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不孝的东西!”
“母亲,母亲,你不要生气,你想想,父亲在世的时候,儿子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忤逆,事事都听父母的教诲,儿子不是不孝之人呀,只是,母亲,死而复生,更古未有呀,除非,除非已经不是人了呀,被鬼怪附体。”王凯子给母亲磕了一个头,接着说:“母亲,你仔细想想,儿子说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