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王兄说不要再提,那不提便是了。
司月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从命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追问:“王兄,昨夜的时候,我看你后来好似很信任宋然的?这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王兄又是呕血,又是愤怒,但后来,他逐渐平静下来了。
司月霖这话出来,所有的人,包括宋然都忍不住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司邪。
对啊……
暴君一开始便是不太相信她的,为何后来那么笃定她不会用真玉玺来逼迫他呢?
“小川子,你还记得东凌王要对司敬睿动手,而宋然挡在中间,你说了什么吗?”司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侧眸问了小川子这么一句话。
啊?
说了什么?
小川子都懵圈了!
这是昨晚的事情,他要如何能记得?
不过好在他昨晚说的话也不算多,所以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大概。
“奴,奴才当时说,宋御医真的是敬睿郡王培养的细作,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对他忠心耿耿,生死不顾呢?”
小川子赶紧回答。
众人听着这话,眉头微皱。
昨夜,宋然的确是挡在了司敬睿的面前,也说了若是司月霖要对司敬睿动手的话,那就从她的身体上踏过的话。
那小川子如此评价,也没有毛病啊。
皇上是如何从这话之中,察觉到不妥的呢?
“朕所了解的宋然,可不会为了一个人生死不顾的……”
就在这个时候,司邪缓缓开口,他深沉的双眸瞥了一眼宋然。
“你性子很倔强,骨子里都是傲气,但你也惜命。朕一直知道,你只是假装对朕服软罢了……第一次见你,是在地牢的时候,你对朕下跪,与朕谈判,不过是因为你还不想死。后来,无论朕的要求多么过分,你都一次次妥协了,你不过是想活着罢了……”
“如此,这般想活着的你,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司敬睿,愿意别人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到最后,司邪的声音冰冷无比。
他这是恼昨夜,自己差点就不相信宋然了。
“可,可能那是因为宋然有软肋在司敬睿的手中呢。”司月霖咳嗽一声,很煞风景地嘀咕着。
“阻拦你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他为何会用这么偏激的方法?那只能说明,他有信心你会下不了手,又或者是说,他有信心阻拦你下手……在那样的危急的关头下,能阻拦你的事情是什么呢……”
“朕在想,只有他没有真正背叛朕,这才可以平息你的怒火吧。”
说到最后,司邪浑身的戾气消散了不少,最后也勾起一个轻轻的弧度。
“没有真正背叛”这几个大字,成功取悦了他。
“那他为何要阻拦本王呢?”司月霖还是有些不理解。
“我……”宋然张口想解释,但是话都没有能彻底说出来,司邪就又冷淡开声了。
“那是因为,若你真的把司竟睿杀了或是伤了,你与你朕哪怕有真玉玺,也会很被动……”
“宋然,你从一开始,便是想帮朕的对吧?”
最后一句话,司邪是看着宋然的眼睛问的。
那灼灼的,暗含深意的眼神,让宋然根本就没有逃避的机会。
“微,微臣只是觉得司敬睿不配得到玉玺。他若是得到玉玺的话,梵云国的百姓肯定肯定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微臣……”
宋然原本还想从梵云国百姓的立场说话,结果司邪快速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朕明白了,你就是想帮朕。”
宋然:“……”
她,有这样说吗?
“咳咳咳,那个夏青也被处置了,司敬睿这段时间也不敢再使手段了,我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司月霖语气感慨道。
但司邪却冷笑一声:“昨夜帮司敬睿作乱的,可不止夏青一人。”
什么?
司月霖愣了一下。
他想了一下,赶紧问:“王兄,您说的是齐家庶女、张家庶女那几人,还有承阳殿两个婢女听从宁如安的吩咐,然后对付宋然的事情吗?”
昨夜的事情,他们也去调查了。
所以也知道是齐莹心她们特意对付宋然,宁如安还横插了一手。
德泰公公便是被宁如安的人给打晕的,同时,也是她派人假扮德泰公公去骗宋然拿假玉玺的。
“王兄,这几个婢女,还有宁如安,我们慢慢处置她们也不迟。”司月霖淡定地说道。
宁如安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还少吗?
若不是看在宁家的份上,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一次,她的确是太嚣张了,的确是该好好处置了。
“说起这个啊,宋然,你这个伤是那个假德泰公公造成的吧。昨晚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说是你发现他不对劲的,你是如何发现的?”
司月霖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好奇地问宋然。
“因为她喊微臣为‘宋御医’,但微臣早已经和德泰公公说好了,私底下不必那么拘谨,直唤微臣为‘小宋’就好了。”
宋然这解释的话说出来,德泰公公也急忙点头,“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许久没有说话的千子云忍不住感慨出声,“宋御医倒是小心谨慎啊。”
“本王还是不明白,为何夏青和假德泰会觉得你屋子里会有玉玺呢?”
司月霖再次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意识到什么,他赶紧摇头,“本,本王并不是想说是你把消息给透露给夏青了,只是本王对此事想不明白!”
“微臣从未把玉玺放在自己屋内的消息告诉过夏青。”宋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为何……”千子云皱眉想追问。
宋然也张口想解释。
但这个时候,司邪直接却先出声了,“知道玉玺在她屋内的人不是夏青,而是另一个眼线。”
什么?
还有另外一个眼线?
司月霖几人眸色微微一惊。
宋然也忍不住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司邪。
莫非……
他查到了?
很快,侍卫把气息奄奄的容从兰给拖进来。
“皇上,人已带到。”
“这是……”司月霖想问此女是何人。
韩深则是先开口帮忙解释了:“她是宁太后那边送过来的。原本是想让她伺候皇上,后成为了宫女,为人一直安分守己,不起眼。”
“皇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容从兰蜷缩着身子,惶恐地磕头求饶。
但某位皇上却没有任何动容的意思。
“你入宫两年多,暗中为司敬睿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啊,朕也险些被你骗了。”他冷眼睨着容从兰,意味深长地说道。
“皇,皇上,您说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容从兰继续诚惶诚恐地抬头。
“你是不是要等朕把你、夏青与司敬睿往来的那些信件都拿出来给你好好看看,你才会认罪?”司邪冷漠开口。
听到司邪这话,容从兰的心微微放下了些许。
呵,那些信件,她早就烧了,她可不相信司邪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他一定是在诈她!
所以她顿时语气都淡定了不少。
“皇上,民女的命虽然卑微,但您作为九五之尊,不是更应该以理服人吗?您若认为民女有罪,何不把证据给拿出来,让民女心服口服?”
“你当真要朕拿证据……”
司邪眼神冷幽幽地睨着容从兰。
眼见容从兰越来越淡定,他却诡异一笑:“没错,朕还真没有切确证据。但……”
“这不影响朕定你的罪!朕杀人,只管刀锋不锋利,可不管人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