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悍匪的圣诞综合症第一季（三）
“海因茨，你终于想到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
戈林张开双手向陈道扑来，想要拥抱陈道，却因为凸起的肥肚腩的阻挠，未能获得圆满成功。
陈道和戈林进行了一次不是十分圆满的拥抱后，目光转向戈林身后那个瘦高个的秃顶男人。
“新年快乐，菲利普。”陈道向菲利普·雷姆茨玛伸出右手。
“新年快乐，海因茨。”雷姆茨玛笑着和陈道握手。
“我们上楼。”戈林在二人握手后催促到。
戈林的书房里，三个雪茄男一起吞云吐雾，宛如神仙中人。戈林叼着雪茄兴奋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陈道。
“看看这是什么？”戈林指着那张纸激动地说道。
陈道接过那张纸扫了几眼，兴奋地说道：“索伦投资有限公司！我们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注册资金竟然是二百万马克！”
“对，再看看这个。”戈林又递过来一张纸。
陈道看到那张纸上并排画着三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索伦之眼，在颜色和线条上相互间都有些差异。
“你看看这三个图案，哪个最合适？”戈林问道。
回忆起电影中看过的索伦之眼，陈道右手的食指在三个图案上滑过几个来回，指着最右边的一个索伦之眼说道：“这个最合适。”
“记得是这一个，回去做公司的logo。”戈林指着那个索伦之眼对雷姆茨玛说道。
“好，这件事我去办。”雷姆茨玛叠好纸塞进口袋。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把工厂建到哪里？”雷姆茨玛问道。
“不要在柏林，最好在一个安全一些的工业城市，我说的安全是指从英国本土起飞的轰炸机炸不到的城市。”陈道说道。
“英国人的轰炸机？有空军在，他们只要一进德国领空就会被干掉。”戈林冷哼一声说道。
“最好不要在柏林。”陈道坚持到。
“你们看维也纳怎么样？”雷姆茨玛说道。
见戈林和陈道二人都看向他，雷姆茨玛解释道：“我在维也纳也有一些生意，经常去那里，如果我们把工厂建在那里，我照看起来比较方便。”
陈道计算一番维也纳和英国本土之间的距离后，心说维也纳应该还算安全，便点点头。
“我认为维也纳比较合适。”
“既然你不喜欢柏林，那就把工厂放在维也纳，但是公司的总部还是要放在柏林的。”
“公司的总部当然要放在柏林，我对此毫无异议。除了计算机之外，我们还要投资那些产业。”雷姆茨玛问道。
“你问他。”戈林对着陈道扬扬下巴。
“雷姆茨玛先生，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把计算机工厂建起来，很多客户现在正等着试用我们的产品呢。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一笔生意，其他的生意都要为它让路。”陈道说道。
雷姆茨玛挑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好吧，我先把计算机厂建起来，其他的生意以后再说。”
“速度一定要快，还有，康拉德·楚泽先生那里一定要提供充足的资金，让他研制更新型的计算机。”
“我已经安排了，我还给他雇了一些助手。”雷姆茨玛说道。
······
接下来的两天，陈道白天到赫尔曼戈林团履行团长职责，晚上则回到卡琳庄园和戈林学习生意经，生活极其有规律。
1月18日上午，陈道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向曼陀菲尔请教战术问题，曼陀菲尔的副官忽然走进来说道：“团长，戈林元帅刚刚打来电话，要你去总理府。”
“现在就去？”陈道问道。
“是，他要你现在就去。”
总理府里，陈道刚刚在希特勒面前坐下，希特勒便问道：“海因茨，你认识曼施坦因将军吗？”
曼施坦因！陈道心中警觉起来，斟酌着说道：“波兰战役的时候，我知道他是南方集团军群的参谋长，但是没有见过面。”
“就这些？”希特勒追问道。
“就这些。”陈道说道。
希特勒想起几天前和曼施坦因的一段对话，“你认识海因茨·冯·罗森少将吗？”
“我只在军人杂志的封面上见过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少校，他现在是少将了？”
看来他们两个真的不认识，希特勒想到。
赶走脑海中的回忆，希特勒说道：“上个星期三，我宴请了五名最近上任的军长，其中就有曼施坦因将军。他提出一个全新的进攻法国的方案。”
“什么样的方案？”戈林问道。
“我看着非常眼熟的方案，所以才叫你和海因茨来。”希特勒说道。
“他的方案该不会是”陈道指指自己，又指指戈林，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该不会是和我们的方案一模一样吧？”
希特勒笑了几声说道：“完全一样。”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没有告诉过他，海因茨也不可能告诉他，他怎么会想出和我们一样的作战计划？”戈林连忙解释，唯恐希特勒认为是他和陈道泄密。
“我认为是有可能的，我听说过曼施坦因将军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古老的东方有句谚语，英雄所见略同。如果是他的话，我认为是有可能制定出和我们一样出色的作战计划的。”陈道说道。
“难道真的是巧合？”戈林问道。
“目前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在1885年和1886年，戴姆勒和奔驰两位先生各自独立制造出汽车，宣告汽车时代的来临，这是一种巧合。在1939年，你们和曼施坦因将军各自制定出一份相似的作战计划，这种巧合完全有可能。”希特勒说道。
“戴姆勒和奔驰的公司后来合并了，就是我们熟知的戴姆勒－奔驰公司，你们的这份计划就叫戈林－罗森－曼施坦因计划怎么样？”希特勒笑着说道。
戈林知道其中的内幕，决定不趟这趟浑水，连忙撇清道：“我不在意这种虚名，就叫罗森－曼施坦因计划好了。”
陈道见戈林一副假清高的样子，忍不住撇撇嘴，随即心想连戈总都懂得谦让，自己身为一名有良心的悍匪，遇到曼施坦因这个正版自然更要谦让，谁让自己是盗版呢。
“曼施坦因将军无论是军衔、威望、还是能力都在我之上，而且年龄也大过我很多，我认为这份计划应该叫做曼施坦因－罗森计划。”
“年轻人懂得谦让是件好事，这份计划就叫曼施坦因－罗森计划吧。不过我会记得，你们才是第一个提出这份计划的人的。”希特勒不想就计划的名字这种小事过多纠缠，便一锤定音。
陈道见希特勒拍板做出决定，良心上立即安稳许多。
“我在上周已经命令陆军司令部根据这个方案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a集团军群在这个计划中将担任主攻。后天在a集团军群的司令部有个会议，布劳希奇和哈尔德也会参加，我想让你们也去，毕竟你们是最早提出这个方案的人，可以给他们做一些指导，让这个计划变得更完善。”希特勒说道。
陈道和戈林一个目瞪一个口呆，戈林对这个计划根本就是七窍通了六窍，就剩一窍不通了，哪里能够给a集团军群作指导。
陈道心说我只记得一个框架而已，对于方案的执行、兵力的部署这种细节一无所知，怎么给人做指导？几个问题下来岂不是要露馅？
看来在这个能人辈出的年代，做盗版也不容易啊，陈道抑郁的想到。
希特勒见二人不说话，逼问道：“你们不愿意去？”
戈林忽然想起陈道才是这个计划的真正制定人，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应付陆军那些人。
想到这，戈林心中立即淡定下来。“我愿意去。”
陈道心说姐夫大人都同意去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得无奈说道：“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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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三更，祝詹姆是胖的（james·bonds）生日快乐。
第四十八章 悍匪的圣诞综合症第一季（四）
陈道和戈林回到卡琳庄园，立即钻进戈林的书房密谋。
戈林问道：“后天开会的时候我们怎么办？”
陈到情不自禁地想说“凉拌”，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心说这个时候不能让姐夫大人泄气，他毕竟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非常好办。雄辩是银沉默是金，你只要保持沉默就行。如果元首坚持要你发言，我会提示你的。”
“如果他们要你发言呢？”戈林担心的问道“你准备怎么应付？”
“我教你一招绝技，以后你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不会问我这种菜鸟才会问的问题了。”陈道说道。
“绝技！”戈林立刻来了兴致，“快讲，需不需要我记下来。”
“不需要，这招绝技只能用心去记，不能用笔去记。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戈林坐正身子、竖起耳朵，唯恐错过陈道说的每一个字。
陈道见戈林摆出洗耳恭听的谦虚姿态，便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说政策；你跟他说政策，他跟你谈民意；你跟他谈民意，他跟你讲国情；你跟他讲国情，他跟你讲道理；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你跟他耍**，他跟你讲法律。”
陈道说完问道：“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戈林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心中把陈道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掰开了嚼烂了细细品味，最终得出结论。
“你这招绝技的名字叫做诡辩术吧？”戈林问道。
“不，这招绝技的名字叫做辨证法，也可以称之为不对称打击或者是错位攻击。具体应用起来就是，当我们面对元首这种只读过几本军事著作、没上过军校的民间军事家的时候，我们要发挥我们军校出身，专业能力强的优势，和元首大讲特讲专业知识，绝不煽情，比煽情我们是比不过元首这种文艺中年的。”
“文艺中年？这是你给元首起的外号？”戈林很八卦地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陈道点头说道。
“按照我的理解，当我们面对陆军那些军校出身，专业能力强的军官时，我们难道要和他们比煽情？”戈林思索着说道。
“也可以耍**。”陈道纠正道。“至少在陆战方面，我们的专业能力是无法和他们相比的，所以只能采取错位打击的方法对付他们，你记住了没有。”
“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会仔细研究你说的这个辩证法的。”戈林说道。
1月19日，去总理府的路上。陈道看着车窗外的道路莫名其妙地问道：“这是去总理府的路，会议地点改了？”
“对，会议地点改成总理府了，不要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戈林说道。
“我猜元首是不放心我们制定的计划，想要亲自干预。”
陈道猜的一点没错，法国战役是决定德国命运的一战，希特勒的确不敢放手让手下的元帅和将军们去干，便将会议地点改为总理府，他要亲自主持会议。
总理府会议室里，陈道穿着空军上校制服，和戈林并排坐在希特勒的右手边，看着哈尔德手拿教鞭指着地图讲解新版的作战方案。
哈尔德讲解完毕，希特勒说道：“这个曼施坦因－罗森计划。”希特勒的话一出口，便看到以布劳希奇、哈尔德为首的陆军军官们眼中不约而同地迸射出疑惑的目光。
希特勒知道其中缘由，不慌不忙解释道：“早在我命令陆军总部制定黄色方案之前，戈林元帅和罗森上校便向我提出过以阿登森林为主突破口的作战构想。后来曼施坦因将军也独立制定出相似的作战方案。因为戈林元帅非常大度，不在意虚名，所以我把这个计划命名为曼施坦因－罗森计划。”
戈林竟然还有这种能力？陆军军官们纷纷看向戈林。质疑的目光汇聚到戈林脸上，戈林不禁有些心虚，好在陆军军官们的目光没有在他的脸上过多停留，随即转向坐在他身边的陈道。
陈道对陆军军官们的目光视若无睹，淡定地盯着会议桌上的玻璃杯发呆，仿佛在鉴赏珍惜文物一般。
因为有希特勒做保证，哈尔德当然不会笨到当面质疑陈道，那样的话就等于质疑希特勒的信誉。
讨论开始后我要试探一下这位罗森上校的实力，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天赋过人，还是一个来盗取名誉的窃贼，哈尔德心中做出了决断。
“你们都向我汇报你们各自承担的任务，以及如何去完成任务？龙德施泰特将军，请开始吧。”
陈道瞟了一眼会议室里年龄最老的那位将军，心说元首竟然对他用敬语，这个老头应该有些过人之处，以后遇到要小心。
龙德施泰特言简意赅地讲解完a集团军群的任务，接下来是第四集团军司令克鲁格。
当12集团军司令李斯特，16集团军司令布施上将依次讲解完他们的任务时，陈道已经是昏昏欲睡。陈道除了听明白阿登森林、马斯河、色当等少数几个名词外，对他们提到的各种地名和部队番号一无所知。因为坐的离希特勒太近，陈道不得不强打精神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陈道眼角的余光看到戈林紧盯着墙上的地图，貌似认真，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灵动，显然是走神了。
陈道恍惚着听完一个叫克莱斯特的老将讲解完，心说下一个是谁？还有完没完了？
看到最后一个站到地图前的人，陈道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振奋起来，因为那个人是古德里安。
“我率领的第十九装甲军将分为三个纵队通过卢森堡和比利时。进攻的第一天，我会穿过卢森堡，并突破比利时军队的防御进入比利时南部；第二天我会到达劳夫夏特；第三天我会到达波轮，并度过西蒙斯河；第四天我会到达马斯河；第五天我会渡过马斯河并在对岸建立桥头阵地。”
“那么以后你又准备做些什么?"希特勒问道。
“除非接到其他命令，否则我会继续向西进军，最高统帅部应该决定我向巴黎还是英吉利海峡进军，我个人认为我应该向英吉利海峡进军。”
希特勒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会议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古德里安见没有人再提出问题，便想要回到座位上。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会议室的宁静。
“我不相信你能突破马斯河。”
第四十九章 悍匪的圣诞综合症第一季（五）
“我不相信你能突破马斯河。”
古德里安抬头看去，发现是十六集团军司令布施上将在说话。
古德里安的眉梢挑了起来，刚要说话，却被一个响亮的声音抢了先。
“马斯河不过是德国门前的一条小水沟，我们一抬腿就能迈过去。”
古德里安扭头望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自己并不熟识的罗森上校。
陈道微笑着向古德里安点点头，接着对布施上将说道：“不要说区区一条马斯河，法国又算得了什么？我们最多八个星期就能打败它。”
布施上将话音刚落便引起陈道的注意。陈道心想谁这么悲观，竟然敢**裸的反对古德里安？
陈道细细回忆一番，终于想起那个留着金色大背头的将军是十六集团军司令布施上将。
想到古德里安是曼陀菲尔的老上级，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陈道便主动出击为古德里安仗义执言。
又见八个星期神论，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戈林痛苦地低下头，心说海因茨平时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总在这个问题上头晕。
“罗森上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信心认为我们八个星期就能打败法国。”
哈尔德早就盯上了陈道，见陈道再次发表“八个星期击败法国”的神论，立刻问道。
“很简单，我是通过计算。我认为a集团军群最多三个星期左右就能够打到英吉利海峡，协同b集团军群消灭在比利时境内作战的敌人。在比利时境内作战的英法联军被消灭后，法国人剩下的兵力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最多再用五个星期的时间就能消灭法国的残兵败将，占领他们剩余的国土，就这样，战争胜利了。”陈道说道。
哈尔德大失所望，还以为这位罗森上校有什么高论，原来是个理想主义者。
戈林敏锐地发现哈尔德眼中出现失望和蔑视的神色，灵机一动想起陈道说过的一句话，便开口帮腔道：“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所以你们在执行曼施坦因－罗森计划时，一定要慎重，绝对不能因为战术上的疏忽导致战略上的失败。”
陈道立即跟着戈林对哈尔德补刀，“如果陆军司令部在制定战术细节的时候能够慎重一些，执行的时候能够果敢一些，我认为六个星期就能击败法国。”
陆军总司令布劳希奇说道：“罗森上校，你不是福尔摩斯，不要认为你在想什么，敌人就会做什么。”
哈尔德说道：“罗森上校，战争中不能存在理想主义，敌人是不会跟你步调一致的。我建议你最好纠正你那种理想主义的看法，否则战争一旦打响，你的理想主义不仅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海军航空兵和赫尔曼戈林摩托化步兵团。如果你依靠理想主义去指挥部队，肯定会让他们蒙受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哈尔德心中此时已经是怒火万丈，什么叫做“慎重一些”？什么叫做“果敢一些”？按照你这个小小上校的逻辑，德国不能在六个星期内击败法国，难道就是陆军制定的计划不慎重？执行的时候不果敢？
哈尔德对戈林还有几分顾忌，对陈道这个不守规矩的小小上校则丝毫没放在眼里，毫不留情地打击陈道。
妈－的，你这个长着老太太嘴的家伙竟然敢这么说我，陈道心中破口大骂。
强行按住心中的火气，陈道貌似平静地说道：“感谢你的提醒，哈尔德将军，我会注意改正自己身上的缺点的。曼施坦因将军今天怎么没来？他也是这个计划的制定者，他应该出席这个会议的。”
希特勒说道：“今天出席会议的是陆军司令部和a集团军群的指挥官们。曼施坦因将军已经调任三十八军军长，不再隶属a集团军群，所以没有参加。”
“在大战前夕，将担任主攻的a集团军群的参谋长调离岗位，而且这位参谋长还是作战计划的制定人，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什么内幕吧？”陈道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会的，曼施坦因将军才干非凡，调任军长也是一种提升，怎么可能会有内幕？”戈林此时已经明白陈道要对哈尔德进行错位打击，便主动配合。
“正因为曼施坦因将军才干非凡，所以才会遭人嫉妒，在大战前夕被踢到一边，只能做一个可怜的旁观者，真是令人惋惜。”陈道说道。
“嫉妒是一种原罪，只会出现在女人身上，不会出现在军人身上，你不要想的太多。”戈林见坐在对面的哈尔德已经气得发抖，毫不留情地进行补刀。
“元帅，我也有一点善意的提醒。”布劳希奇也感受到哈尔德的怒火，见戈林和陈道一唱一和地向陆军司令部泼脏水，便主动反击。
“这份计划非常优秀，足以见证曼施坦因将军和罗森上校的非凡才干。只是我们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要再像黄色方案那样，被人送到比利时人手里，否则我们只得请曼施坦因将军和罗森上校再制定一份新方案了。”
布劳希奇话音未落，陈道便看到戈林的脸瞬间变成红色，随后又涨成紫色。
陈道立即想起前不久发生的黄色方案泄密事件，德国空军的两名少校赖因贝格和赫思曼违纪携带黄色方案乘机，结果因为天气恶劣迷失方向迫降在比利时，并被比利时军队俘虏。正是因为这次泄密事件，才迫使陆军司令部配合希特勒采用曼施坦因的方案。
陈道心说布劳希奇这个老家伙看似和蔼，没想到一出手就狠狠的给了戈林和德国空军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难道不懂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规矩吗？有必要给他一点教训。
“哼哼”陈道冷笑几声，“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件事。”
“布劳希奇元帅，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戈林元帅亲手策划的方案。赖因贝格和赫思曼少校当时携带的是一份假的作战计划，目的是对英国人和法国人进行战略欺骗。没想到连你们也骗过了。”
戈林精神一震，立即想起了前天陈道传授他的辩证法，心说海因茨现在应用的应该是“你跟他讲泄密，他跟你耍**”的错位打击手段。
环视众人，戈林看到不仅是布劳希奇和哈尔德，就连希特勒眼中都露出震惊的神色，心中不禁更是佩服，打定主意以后要用心钻研这种足以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辨证神术。
“赫尔曼，海因茨说的是真的吗？”希特勒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这样的。”戈林努力调整面部肌肉，挤出一丝苦笑。
“出于保密原则，我原本想等到法国战役结束之后再公布这件事的，没想到海因茨一激动竟然·······你看海因茨的手，他还是太年轻，容易冲动。”
希特勒看向陈道，发现陈道紧握着水杯的手竟然在发抖，对戈林的话顿时信了八分。
希特勒心说自己的老战友说的应该是真的，当初自己还疑惑那两个少校为什么会在那么恶劣的天气里驾机升空，他们难道不怕坠机吗？现在看来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只是，自己的老战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害自己为这件事还训斥了他一顿。
陈道在希特勒的注释下好不容易才遏制住把杯子砸到布劳希奇头上的冲动，将颤抖的右手缩到桌子下面。
妈－的，竟然又发作了，还有完没完？陈道发觉自己的那颗悍匪之心又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连忙打起精神，压制心中那股破坏的欲望。
“戈林元帅为了法国战役的胜利真是用心良苦，我失敬了。你认为我们多长时间能够打败法国？”哈尔德忽然问道。
戈林心说你这种小把戏竟然也用来为难我？哂笑着正要开口，便听陈道抢先说道：
“戈林元帅的看法和我一样，我们最多八个星期就能打败法国人。”
戈林垂在桌下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抽搐几下，随即握成拳头。
“元帅，你也是这种看法？”哈尔德追问道。
戈林的脸再次涨的通红，瞪了陈道一眼后，戈林艰难地松开拳头，把手放到桌子上，压抑着心中的躁动，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我也认为我们最多八个星期就能打败法国。”
希特勒惊讶地盯着戈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军军官们不约而同地盯着戈林，会议室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哈尔德将军，你认为我们多长时间能够打败法国？”戈林双手握拳按着会议桌反问道。
“时间会比八个星期更长一些。”哈尔德说道。
“那只能说明你没有战略眼光。我最后说一次，最多八个星期，我们就能干掉法国。”陈道捂着胸口大声说道。
“如果不能呢？”哈尔德问道。
“如果我们不能在八个星期内打败法国，我愿意辞去一切军职，来惩罚我对战局的误判，同时也是惩罚我对陆军过度的信任。你记住我的一句话，我们必定能在八个星期内打败法国，如果不能，只有一种可能，因为你们陆军没有尽到全力。”
······
回家的路上，陈道捂着胸口努力克制心中的躁动，戈林阴沉着脸盯着轿车的窗外。司机不时地透过后视镜打量二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走进别墅时，埃米正在一楼大厅和几个女仆逗弄艾达玩耍，见戈林和陈道进来连忙打招呼。
戈林沉着脸点点头，低声对陈道说道：“你跟我来。”
戈林的书房里，戈林等陈道一进门便碰地一声摔上房门，指着陈道咆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非得让我变成德国军界的小丑你才甘心。你竟然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小伎俩逼我说出那种话。”
戈林犹如一头受困的雄狮般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八个星期打败法国，你觉得可能吗？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件事？是被人催眠了？还是被波兰人的炮弹炸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严重，以后我们德国空军在陆军面前将永远别想抬起头来。
你竟然还拿你的军职去打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高度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你竟然这么轻浮地拿它去打赌，你要是不想干了尽早和我说，我随时可以找出一百个人来接替你的位子。”
陈道捂着胸口靠到沙发上，缓缓说道：“你最好不要这么和我说话，也不要逼我吐露心声，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陈道的话，戈林大怒，冲到陈道面前，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陈道喊道：“我只有这种态度，我不怕承担任何后果，你最好尽早跟我吐露一下你的心声，也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免得总是让我这么被动。”
妈－的，忍不了了，陈道一挺腰，从沙发上腾身而起站到戈林面前，一拳砸到戈林身边的墙壁上。
“你以为没有今天的事你就不是小丑了吗？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最喜欢的那副穿戴，脚蹬长筒皮靴，身穿牛皮紧上衣，波浪式的袖子，罗宾汉式的帽子，还拿着一根长矛，你以为你是谁？罗宾汉？
还有你在家时的穿戴更是让人恶心，丝织的长睡衣也就罢了，你竟然在脸上擦粉，还涂腮红，我差点忘了还有那令人作呕的红指甲油，这是男人应该有的喜好吗？
不要说我了，你知道在别人眼里你是什么形象吗？陆军的人都在背后说你最多只能干一个营长，海军的人都说你是一个演员。这些说法难道也是因为我？难道也是因为今天的事？”
陈道每说一句便在墙上砸一拳，雪白的墙壁上很快便留下斑斑血迹。
戈林是上过战场的人，看到陈道青白的面孔，血红的眼睛，敏锐地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我现在就跟你说说我的心声，我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的是为了什么？我在海军那边费尽心机的赢取名声又是为了什么？你以为只是为了一个布谷鸟计划？还有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办公司？你以为我仅仅是为了赚钱？你给我记住，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今天的事都是为了让我姐姐的丈夫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我不想我姐姐的丈夫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你要不是我姐姐的丈夫我管你去死。”
戈林被陈道的气势所震慑，半晌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下脸色煞白地指着陈道颤抖不已，随即尖声喊道：“你······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马上，现在。”
“你要为你今天的话负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来求我的。”陈道随即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碰地一声关上，戈林身子一抖。盯着房门一阵发呆，戈林随即脚步虚浮地扶着办公桌坐到椅子上狂喘粗气。
“吱呀”一声，房门忽然被人打开，陈道探出身子，指着戈林命令道：“我走之后，不准打吗啡，那对你没好处。”说完陈道退出书房关上房门。
戈林看着房门又是一阵发呆。挽起袖子，戈林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布满针孔的左臂······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人推开，陈道探出身子指着戈林说道：“至少今天不行。”说完，陈道摔上房门扬长而去。
戈林盯着房门，期待陈道再次出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房门果然在戈林预料中再次打开······
第五十章 HE－100和JU－89
房门再次打开，一阵香风飘过，埃米抱着艾达走进书房。
“赫尔曼，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么差？”埃米看到戈林苍白的脸色吃了一惊，关心地问道。
看到埃米怀中的艾达，戈林脸色缓和不少，向埃米伸出双手。
埃米把怀中的艾达交到戈林手中，随后问道：“你是不是和海因茨吵架了，我看他的脸色也很差，下楼的时候还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戈林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逗弄怀中的艾达，半晌才反应过来，抬头问道：“他走了？”
埃米点点头说道：“他走了。他的脸色比你的还差，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理我。他是不是病了？”
戈林答非所问，“亲爱的，你是一个专业演员，你认为我平时的穿着够不够时尚？有没有贵族气？”
埃米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没有。不过很威武。”
“威武？为什么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戈林疑惑地问道。
“你穿军装的时候真的很威武。”埃米一本正经地说道。
戈林发现自己和妻子的思路真的不在同一个频率上，便提醒道：“我是说除了军装之外的装束，比如说我在家的时候穿的真丝长袍，还有外出打猎时候穿的罗宾汉套装。”
戈林清楚地看到埃米注视自己的目光瞬间变得飘忽不定，便逼问道：“跟我说实话。”
“那些装束很有特点，只是，我认为他们应该出现在舞台上，那是属于我们演员的装束。”见戈林一脸严肃，埃米只得实话实说，说完便偷偷查看戈林的脸色。
戈林没有发火，只是很气馁。将怀中的艾达交到埃米手中，戈林没头没脑地问道：“海因茨走了？”
埃米一愣，随即点头答道：“走了。”
戈林苦恼地挠挠头，颤抖着向埃米伸出右手：“你······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啊！”埃米吃惊地张大小嘴。
“你先带艾达去玩。”戈林见埃米愕然的样子，心中更加沉闷，挥挥手说道。
埃米乖巧地带上房门，让戈林一个人独处。戈林一抬头便看到对面墙壁上猩红的血印，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血印一阵发呆后，戈林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呵欠过后，戈林的脸上出现了一副很颓废的表情。
带着这副表情，戈林从办公桌最右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条型铝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粗大的橡皮筋扎在自己左边胳膊上，粗大的青色血管立即出现在戈林的胳膊上。
戈林又从铝盒里拿出一个针筒与小药瓶，将小药瓶里的吗啡吸入针筒。针尖触到血管，却迟迟没有刺入。
盯着胳膊迟疑几分钟，戈林抬起针筒，随后又放到胳膊上，如此反复七八次后，碰地一声把针筒摔到桌上，起身走出书房。
戈林走到别墅的三楼，掏出钥匙打开最东面一扇房间的房门，闪身进去，背靠房门。
房门对面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幅巨型的婚纱照，戈林看着照片中美艳动人的前妻，颓丧地说道：“卡琳，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
回基尔的火车上，陈道在悍匪日记上写道：“我诅咒你，海因茨，你竟然让我说出那么煽情的话；感谢你，海因茨，要不是你，我非得把姐夫大人的脑袋砸开花。不过你对我的影响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
一月底的天气依旧寒冷，雪却下的不那么勤了。
圣诞刚过，海军航空兵的募捐委员会便按照募捐册上的名字和数额进行追款，追款行动非常顺利，几乎是海航的催款函前脚送到，工业巨头们的支票后脚便送到募捐委员会。
募捐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海航飞机的招标活动也没有落后。1月25日，海军航空兵的招标会上，容克公司、梅塞施密特公司、福克沃尔夫公司、阿拉道公司、道尼尔公司等德国所有的飞机制造公司代表云集一堂，向海航提交各自的飞机型号及性能介绍。
招标会后，陈道和加兰德等人进行一番比较后，重点关注容克、梅塞施密特、福克沃尔夫和亨克尔这四家公司递交上来的方案。
福克沃尔夫公司竞争的机型是陆基战斗机，他们递交上来的是fw190型战斗机。
容克公司瞩目的机型是远程侦察机，他们递交上来的是ju－89型轰炸机。
亨克尔公司是所有公司中胃口最大的，他们提交的是he－100战斗机和he－177型轰炸机，想要包揽此次海航招标的两种机型的生产权。
陈道扬起手中he－177轰炸机的文件说道：“亨克尔177型轰炸机我认为可以淘汰了，这是空军意向中要采购的机型，而且性能介绍中说这款轰炸机竟然正在开发俯冲轰炸的功能，我实在想不通，这种大型的轰炸机为什么要开发这种功能？空军军械局的人是不是疯了。”
加兰德说道：“我听说是乌德特将军提出的建议。”
“乌德特？那个俯冲狂魔？我明白了，要是他的话，我能理解。我们采购的轰炸机只是当做远程侦察机用，不需要俯冲轰炸功能，而且如果我们和空军都采购这种飞机的话，将来万一产量不足，他们肯定会优先保证空军，我们只能坐等。因为战争已经开始，我们在此次招标中最看重的一个指标是能够快速投产，并形成战斗力，所以我认为这款机型可以淘汰了。”陈道说道。
“最初生产的时候产量肯定低，而且我们不需要俯冲轰炸功能，空军需要则需要这种功能，很矛盾，所以我也认为应该淘汰。”加兰德说道。
两人的意见一致，莱布尼茨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举起一份文件说道：“这是fw－190战斗机，他的性能非常优秀，只是这种机型也是空军预定要生产的机型，恐怕也会让我们和空军之间因为产能分配问题产生矛盾，你们怎么看？”
“淘汰吧，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很多，但不包括和空军争抢飞机。”陈道说道。
“剩下的只有he－100战斗机和ju－89轰炸机了，还有梅塞施密特公司的战斗机。”加兰德问道。
“梅塞施密特公司的飞机我们稍后再讨论。”陈道说道：“你给he－100战斗机做个备忘，就说这种飞机已经有12架正式生产型，只要我们决定采购，亨克尔公司立即就能开始大批量生产，符合我们的第一要求。而且这款飞机在航程上比me－109多出250公里，建议军械局重点关注。至于ju－89型轰炸机，你写上此型飞机是仅存的一款轰炸机，而且已经生产出第二架原型机，建议采购。”陈道说道。
加兰德和莱布尼茨飞快地在两种飞机的性能介绍上做了备忘。
莱布尼茨问道：“我听说he－100战斗机是在空军的竞标中输给me－109战斗机的飞机型号，会不会有什么致命的缺点？”
“他们输掉竞标主要是输在政治上，不是性能上。”陈道解释道。
陈道拿起梅塞施密特公司的性能说明书说道：“梅塞施密特博士真是心急，竟然把处于起步阶段的喷气式战斗机拿来竞标，我们该怎么办？这款飞机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形成战斗力，但是我个人很看好他的前景。”
“我听说空军对喷气式战斗机很感兴趣，已经投资研发这款飞机了。”莱布尼茨说道。
“阿道夫，你向空军技术局咨询一下，问问他们是不是投资了这款飞机，如果他们投资研发了这款战斗机，我们就放弃吧，如果我们以后需要这款飞机的话，可以直接调用他们的，这样还可以给我海航节省一笔资金。”
第五十一章 辛辛苦苦攒家底
1940年2月2日，基尔港的海军航空兵训练基地，陈道和加兰德等海军航空兵高官们仰面朝天，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上两架缠斗中的战斗机。
陈道跺跺脚整整衣领，驱散身上刺骨的寒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又抬头看向空中那架在机头和尾翼上喷着明黄色油漆的战斗机。
这架me－109t型战斗机是从德国空军现役me－109e型战斗机改装而成的舰载战斗机，武器是四挺7.92毫米mg17机枪。
资料上显示，相对于me－109e战斗机，me－109t战斗机主要的改进是增加机翼面机以提高升力，机翼加长60厘米，在中段机枪外侧安装铰链，可以向上折起，收起后的翼展只有4米，适合航母机库的停放。
此外，在尾轮前方的机腹上加装了着陆钩，在前轮附近安装弹射器接点，并加强了相应结构。起落架仍为向外收回式，加强了起落架强度以适应航空母舰上较快的着陆速度。
一段带有各种术语的飞机资料陈道看的是头脑发胀，眼前发黑，耐着性子翻开第二份资料，陈道开始审视me－109t的对手。
me－109t的对手是一架he－100d1型战斗机，这架飞机的武器是一门安装在引擎中的20毫米机炮及机翼上的两挺7.92毫米mg－17机枪。
海平面极速是560公里/小时，比me－109t的530公里/小时要快一些，航程900公里，比me－109t的660公里多出三分之一。
he－100型战斗机在德国空军主力战斗机的角逐中败给me－109型战斗机，亨克尔公司对此视为奇耻大辱，在陈道的安排下，今天终于有机会和老对手再次对决，亨克尔公司上下可以说是卯足了精神。
he100战斗机的驾驶员被亨克尔公司的这种劲头感染，使出全身解数操纵飞机在空中与对手互相追逐、翻滚、缠绕。
机首的20毫米航炮和两翼的7。92毫米机枪不停地喷出火蛇，试图将对手打个粉身碎骨，可惜飞机上配备的空包弹除了在空中爆出无数躲大大小小的白烟外，对敌机毫无损伤。
“两架飞机在灵敏度上看来差不多？”陈道对身边的加兰德说道。
“看起来是这样，只是我必须把两架飞机都开过一次才能确定其中的区别。”加兰德说道。
“你会有机会的。”
缠斗中的两架飞机打光弹药，最终在地面塔台的指引下结束战斗，先后降落在地面上。
两架飞机降落后，早已在机场待命的另外一对me109t战斗机和he－100战斗机先后升空，驾驶他们的是海军军械局的试飞员，第二场战斗随即开始。
再精彩的战斗看多也会厌倦，陈道盯着he－100型战斗机的资料盘算起来。
he－100成为海航的陆基战斗机已成定局，fw190战斗机预计在今年也将正式投产，成为德国空军的第二种主力战斗机。
再加上me－109战斗机，这样一来德国便拥有三种战斗机，将来面对型号复杂、性能多样的敌机时，应对能力得到稳步的提升。
看着空中的me－109t战斗机，陈道不禁想到梅塞施密特公司的另一个产品，喷气式飞机me－262，加兰德和空军军械局沟通后，确定空军正在投资研发这种飞机。
看来自己目前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提升飞机的产量，并尽可能多的培训飞行员，让海军航空兵尽快形成战斗力；二是盯紧喷气式战斗机的研发进度，尽快让这种划时代的战斗机研制成功。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打乱陈道的思考，陈道抬眼望去，发现一架巨型飞机在四个飞速转动的螺旋桨的带动下正缓缓升空。
陈道翻出ju82试验机的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我们现在已经拥有自己的飞机，我认为我们应该联系空军，让他们尽快把第四航空学校的教官派来训练我的飞行员，不能再拖延了。”莱布尼茨说道。
“这件事让加兰德去办。”陈道说道，随即又低头去看资料。
戈林竟然不来找我道歉，我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看谁能熬过谁？
赫尔曼戈林团的团部训练场上，肥硕的戈林站在瘦小的曼陀菲尔身边，指着两辆他从来没见过的坦克问道：“这是什么型号的坦克？怎么没有炮塔？它装备的是105毫米的火炮？”
“这是斯柯达兵工厂研制的新型武器，罗森上校给他起的名字是四号突击炮，它装备的是l28火炮。他的任务是取代步兵炮。没有炮塔是因为这样生产起来更快捷，成本也更低。”曼陀菲尔说道。
戈林听曼陀菲尔提到陈道，不动声色地问道：“海因茨最近回来过吗？”
曼陀菲尔说道：“没有，我们最近都是用电话、电报联系，我有时会写信给他。”
戈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打起精神接着问道：“那两辆坦克是什么型号？为什么也没有炮塔？”
“他们是四号坦克歼击车，他们装备的是75mml60火炮，是用来取代37毫米战防炮的武器，在遭遇敌人的坦克时是这样。如果没有遭遇敌人的坦克，他们会兼职步兵炮，协助伞兵们消灭敌人的碉堡、机枪阵地的职责。没有炮塔除了生产得到简化外，还可以降低车高，让他们不易暴露，而且他们的前装甲也得到了加强。”
戈林心不在焉地听曼陀菲尔说完，拍着曼陀菲尔的肩膀说道：“海军航空兵刚刚成立，海因茨最近非常忙，没有时间回来，所以你要替他尽到团长的职责。如果你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联系我，我来替你解决。”
“元帅，我会的。”曼陀菲尔说道。
和曼陀菲尔分手后，戈林扭动滚圆的身躯走向轿车，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海因茨，你竟然真的不回来了！
一个星期后，海军航空兵司令部三楼，陈道伏在办公桌上看着手中的电报，嘴里低声念道：“四个猪肘，六个面包和六个卷心菜，马车四十二辆，还有两个小号钓鱼杆正在回家的路上。三分之一的家族成员已经是人手一根香肠。”
陈道随即在一张白纸上写到，：四号坦克四辆，四号突击炮六辆，四号坦克歼击车六辆，251型半履带车42辆，两门105毫米自行火炮（在路上），m1半自动步枪一个营。
陈道扭头看向办公桌上的日历，心说今天是二月十号，按照目前的进度在三月底应该能完成换装。
攒点家底不容易啊！陈道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斯柯达兵工厂的号码······
第五十二章 大姐夫带来的启示
2月15日，经过一番繁琐的文书工作后，he100战斗机终于获得海军司令部批准，正式成为海军航空兵的陆基战斗机。
2月16日，亨克尔公司收到生产许可通知的当天便送来六架he－100d1型战斗机，第二天又送来四架，这样海军航空兵旗下的he－100d1战斗机数量便达到十二架。这个数字是亨克尔公司目前能够提供的全部数量，距离海军航空兵400架的订单数量还远远不足。亨克尔公司总裁恩斯特·亨克尔立即倾尽全力召集人手，调试生产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
放下马力全开准备大干一场的亨克尔公司不提。容克飞机制造公司得到消息，已经确定自己公司的ju－89四引擎轰炸机被内定为海军航空兵的远程侦察机，并得到第一批五十架的订单，也踊跃地配合空军军械局对ju－89进行最后的调试，争取早日通过测试拿到生产权。
“he100d1型战斗机12架，me－109t型舰载战斗机20架，再加上40架教练机，这是我们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全部资本？”陈道对前来汇报工作的加兰德说道。
加兰德点点头说道：“空军第四航校的五十名教官已经入住我们的训练基地，容克公司正在调试ju－87c型舰载机的生产线，预计今年四月份开始生产。”
“ju－89呢？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测试完？”陈道问道。
“ju－89要等天气再好一些，进行远洋挂弹测试后才能定型，预计要到七月或者八月才能开始生产。”加兰德说道。
“比我想象的要早，也给我们留下充足的时间来训练飞行员。”陈道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进行飞行员的培训，要是飞机造出来了却没有飞行员可用，只能堆在仓库里吃灰，那我们的笑话可就大了。”
“不会的，那些飞机刚好可以用来培训地勤人员保养飞机的能力，而且，如果统帅部需要我们海军航空兵上阵的话，我可以亲自上阵，不要小看我的技术。”加兰德自信地说道。
“我相信你的实力，大英雄。”
送走加兰德，陈道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又面色严峻地趴到办公桌上研究起欧洲地图。
陈道右手的食指从卢森堡滑向比利时南部，随即进入法国经过色当转向西北，在法国比利时边境线滑过很长一段距离后停留在英吉利海峡边的一个港口。
“万恶的敦刻尔克，我该怎么对待你，让德国空军把你从地图上抹掉？”陈道眼中放着凶光说道。
片刻后，陈道随即又气馁道：“就算没有敦刻尔克也会有站刻尔克、立刻尔克之类的港口让他们跑掉，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英国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远征军被消灭，皇家海军和皇家空军肯定会拼命来救援他们的陆军兄弟。”陈道盯着地图沉思起来。
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陈道随手拿起电话问道：“什么事？”
“司令官，基地大门外面有一个人找你，他自称福克伯爵。”
“让他进来，带他到我办公室。”
陈道放下电话，抬头盯着房门喃喃自语道：“大姐夫来了，难道是有生意要谈？”
福克伯爵很快便被带进陈道的办公室，热情拥抱后，二人落座。
福克伯爵喝了口咖啡，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和赫尔曼吵架了？”
“我们之间发生一点小矛盾而已，”陈道心算一阵时间后说道：“再过四个月，到了七月份就没事了，我会在那个时候回家的。”
福克伯爵疑惑地看看陈道，心说闹矛盾竟然还有精确时间的？想到出发前戈林的嘱托，福克伯爵劝道：“既然是小矛盾为什么非要等到七月份回去？下个月16号是艾达的两岁生日，你不回去庆祝艾达的生日？”
“我现在真的很忙，最早也得在七月份回去。艾达的生日我记得很清楚，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在她的生日之前我会寄回去的。”
陈道见福克伯爵还要再劝，抢先问道：“你这次来德国又谈成什么大生意？”
“一笔轴承加工生意而已。”福克伯爵笑了笑。
“你这次来基尔不是单纯为了看我吧？？”陈道笑着问道。
“我雇佣了两艘荷兰商船，他们会从基尔装两船废旧钢铁去远东。”
陈道呵呵笑了两声，“看来我们的废旧钢铁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值得庆祝。”
福克伯爵舔舔嘴唇，略一犹豫说道：“m1929型高射炮的性能怎么样？你满意吗？”
陈道心说看来还人情的时候到了，诚实地说道：“性能非常优秀，我非常满意，替我感谢那些热心肠的瑞典同乡。”
“你满意就好。”福克伯爵说道“我这里还有一门性能同样优秀的防空炮，也是博福斯兵工厂的产品。这是产品说明书，你看看能不能用到它。”
陈道接过说明书只看了两页便抬头说道：“这种m36型40毫米l60高射炮德国空军已经装备了，正式编号是flak28型博福斯高炮，我们海军也装备了一批，具体数量不清楚。”
福克伯爵眼中露出失望的神情，陈道看的心中一软，随即想起一件事来。
“我这有一笔生意你要不要听听？”陈道问道。
“什么生意？”福克伯爵精神一振。
“海军最近有几艘军舰将要正式服役，可是我对上面的防空火力不是很满意，你能不能帮帮我？”
“海因茨，你说具体一些。”福克伯爵说道。
“有一个叫加特林的美国人，他曾经研制过一种手摇式多管重机枪，我忽然想到我们能不能仿照它研制一种多管的20毫米防空炮，用来增强舰艇的防空火力，手摇式当然是不行的，可以试试电力驱动。”
“我想我可以让博福斯兵工厂研制这种武器，既然是有原型的武器，我想很快就能出研究成果。如果博福斯兵工厂研制出这种武器会怎么样？”福克伯爵说道。
“我肯定会大量采购的。”陈道说道。
“好，”福克伯爵对陈道的信誉还是信得过的，立刻答应道。“我要去荷兰谈一笔生意，等我从荷兰回来，我立刻通知博福斯兵工厂。”
“你的业务真多，这次去荷兰谈什么生意？”陈道笑着问道。
“去壳牌石油公司进口些石油。”
第五十三章 压力山大的悍匪
3月2日，戈林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皱眉看着眼前的一份作战计划，作战计划名为《威悉河演习》。
戈林目不转睛地盯着计划，却早已神游天外。
这份计划竟然是凯特尔那个应声虫制定的，凯特尔那个只会说“是，我的元首。是，我的元首。”的家伙懂得什么？元首凭什么让他和最高统帅部的人制定这份计划。
自己这个堂堂的德国二号人物竟然对这份计划毫不知情，完全成为一个单纯的执行者。
这件事情的背后意味着什么？难道是元首对自己最近的表现不满？
回想自己最近的表现，戈林发现无论是在空军的战备，还是武器生产方面，完全没有出现疏忽，没有给元首留下什么负面印象，为什么元首在制定这份计划之前完全不同自己商量，戈林心中不禁患得患失起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凯特尔那个应声虫爬到自己头上，想到那个只会点头哈腰的最高统帅部总参谋长凯特尔，戈林便感到一阵反胃。
两天后，刚刚在总理府参加过作战会议的戈林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又惊又怕地回想起总理府里的情形。
“你要是再反对这份计划就不要参加后面的军事会议。”
元首竟然这么说我，还是当着凯特尔和布劳希奇那群人的面，以后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那些人。
想到当时凯特尔和布劳希奇等人暗笑自己的表情，戈林不禁恼羞成怒，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把面子找回来。
戈林忽然想起在总理府开的另一次会议，那次会议上自己和海因茨联手用错位打击法狠狠刺激了布劳希奇和哈尔德之辈。会议之后元首把自己和海因茨叫到休息室，狠狠地表扬了一番自己和海因茨，元首虽然也不相信德国可以在八个星期内打败法国，可是元首看重的是海因茨身上那种必胜的信念。
想起元首当时的神情，戈林可以确定，元首当时绝对是真情流露。又想到元首在今天会议上对待自己的态度，戈林非常肯定，元首也是真情流露，同样是真情流露，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差别会这么大？难道仅仅是因为海因茨制定出一份优秀的作战计划？
戈林对比两次会议上的情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那次会议上海因茨不仅提出计划，而且从头到尾都是怀着一种八个星期就能干掉法国的必胜信念。再看看自己在今天会议上的表现，除了从头到尾喋喋不休地抨击凯特尔的计划外，拿不出任何具有可行性的替代方案来，彻头彻尾地像一个失败主义者，难怪元首会对自己发火。
要想把面子找回来，就要拿出比那份计划更优秀的计划来才行。戈林更加懊恼起来，自己怎么就和海因茨吵架了呢？现在海因茨完全不理自己，就连福克伯爵的劝说都不管用。自己想用艾达的生日为借口让他回来的间接路线也没有发生作用，难道真的要像海因茨说的那样，等到七月份才能看到他？
进攻挪威的行动最晚在四月就要发动，等不到七月了，必须想办法让海因茨出手制定一份全新的进攻挪威的计划来，在凯特尔等人面前把面子找回来，在元首面前重获尊严。
想到那天是自己主动赶海因茨走的，现在自己又去求他，戈林感到脸上一阵阵的发热，求救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犹豫了几分钟后，戈林发觉自己实在是无法直接面对海因茨，咬咬牙按动电铃叫来副官。
“你通知空降兵总监斯图登特将军，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3月5日，基尔港的海军航空兵司令部里，斯图登特见到陈道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你帮助伞兵挽回了颜面。”
见斯图登特郑重地向自己行礼，陈道连忙站直身子回礼。
让斯图登特坐下后，陈道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听说了，你在总理府的会议上说，那两名空军少校带着黄色方案迫降到比利时是戈林元帅精心策划的战略欺骗。这个说法算是为我们伞兵保留了一丝颜面，我必须谢谢你。”
陈道心头的疑云更重了，“这和伞兵有什么关系？”
“那两个少校是第七伞兵师的人。”斯图登特尴尬地说道。
陈道恍然大悟，心说原来如此。第七伞兵师的人泄密，而且还是惊天的秘密，斯图登特自然是首当其冲的要承担责任，难怪他要感谢自己。
“我也是空军的人，维护空军的荣誉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不必谢我。”陈道说道。
斯图登特正要说话，“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加兰德随即推门闯了进来。
看到斯图登特，加兰德一愣，随即向斯图登特敬礼，然后看向陈道。
斯图登特回礼后见加兰德急切的模样，心想加兰德一定是有军事机密要和陈道商议，便开口说道：“我到外面抽支烟。”
出乎斯图登特的意外，加兰德开口说道：“斯图登特将军，请等一等，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什么事？”斯图登特心中猜疑，海军航空兵会有什么事要请教自己？
“我刚刚接到空军司令部的通知，他们要让借调给我们的教官在四月底全部返回空军。”
“全部回去？一个不留？”陈道问道。
“对，一个不留。”
“为什么？”
“他们说只是暂时回去执行作战任务，任务完成后会再回来？”加兰德解释道。
四月底回去执行作战任务？陈道咬着嘴唇琢磨起来，会是什么任务，竟然要出动航校的教官。
“斯图登特将军，你知道是什么任务吗？”加兰德问道。
斯图登特看了眼加兰德，心说这个冬瓜脸的上校难道不知道保密条例？竟然这么直接的询问自己。
“加兰德上校也是我们空军人。”陈道解释道，随即又问道：“空军司令部说没说这些教官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具体日期。”
“五月十五日。”加兰德说道。
“五月十五日回来，他们的任务难道是······”陈道看向斯图登特，“他们任务难道是去荷兰？”
“有可能是这样。”斯图登特模棱两可地说道。
陈道想起在曼施坦因－罗森计划中有空降占领荷兰的方案，心说这些教官说不准是被派去执行空降荷兰的任务，所以才能那么快回来。
“他们既然在五月十五日就能回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不在的这半个月里，我们可以······”陈道的声音仿佛被人捏住脖子般戛然而止。
“这他妈－的不对劲，”陈道忍不住当着加兰德和斯图登特的面爆了句粗口。
“这件事完全不对劲，空军难道没有别的飞行员了？为什么要派教官去执行任务？”陈道问道。
“我不知道。”加兰德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斯图登特见陈道看向自己，也摇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空军的飞行员已经缺少到用航校教官充数的地步了？”陈道越想越是恐惧，战争才刚刚开始，德国竟然已经到要派航校教官上阵的地步，以后还怎么打仗。
教官一旦出现大量伤亡，飞行员的培训势必会受到极其恶劣的影响，这对德国空军来说完全可以说一种竭泽而渔的短视行为。
陈道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心说等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去问问戈林，这究竟是谁的主意？竟然这么恶毒！越看越像是给德国空军使下的一条绝户计，德国空军的高层里该不会是有英法的间谍吧？陈道越想越是恐惧。
“这件事我去处理，你先回去吧。”陈道沉着脸对加兰德说道。
加兰德离开后，陈道问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不会只是为了感谢我吧？”
斯图登特从身边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摆到陈道面前，言简意赅地说出来意。
陈道惊讶地指着自己说道：“让我制定一份进攻挪威的计划，还要比这份计划优秀。这是谁的主意？戈林元帅？”
斯图登特点点头，陈道无奈地握拳轻捶自己的脑门，“他太高看我了。”
“既然你能够制定进攻法国的曼施坦因－罗森计划，也一定能够制定一份进攻挪威的作战方案来，元帅相信你的能力。”
“我对挪威一无所知，怎么制定计划？”
陈道心说进攻法国的作战方案那是有曼施坦因的正版计划可以用作盗版，现在戈林竟然要自己制定一个比正版的威悉河演习更优秀的作战计划，这是要逼自己自杀吗？
“元帅会提供给你一切你需要的资料，只要你能够制定出计划。”斯图登特说道。
陈道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个远大的计划，拒绝的话便咽回肚子里。
“我会想办法制定这个计划，但是我现在很忙，不能保证制定出的计划一定比这个计划优秀。所以，你告诉他，让他命令空军司令部也想想办法，我们各自制定一份计划，万一我没有灵感，制定不出计划，他也好有个备用方案。”陈道说道。
“我一定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元帅。”
“这样吧，先把挪威的资料给我，尽可能详细。这份计划什么时候要？”陈道问道。
“最晚四月一日之前。”斯图登特说道。
“今天是三月五日，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裕。”陈道庆幸道。
送走斯图登特，陈道想到暂时无解的敦刻尔克，想到幕后黑手对德国空军使用的绝户计，又想到要搞定一份全新的作战方案，顿时感到亚历山大大帝的灵魂正淫－笑着注视自己。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先看看这份威悉河演习计划的真面目再说吧。陈道收拾情怀、打起精神趴在桌上做起研究。
第五十四章 克劳塞维茨附体的悍匪（一）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加兰德和莱布尼茨发现陈道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之外几乎足不出户。加兰德和莱布尼茨去陈道办公室汇报工作时，发现他们的司令官的办公桌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北欧地图，地图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文件。
加兰德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打量了几眼那些书籍，发现书籍的种类杂乱无章。既有《战争论》、《制空权》这样的军事理论书籍，也有印着空军徽标的各种秘密文件，加兰德甚至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本挪威旅游手册。
难道德国要对挪威发动战争？加兰德暗自猜测起来。看到那些文件中有很多标有保密字样，加兰德很明智的把好奇心藏在肚子里，和莱布尼茨很有默契的减少了打扰陈道的次数，除非是遇到无法决断的重大事情。
研究了斯图登特送来的《威悉河演习》计划，又研究了戈林派人送来的关于挪威的秘密资料后，陈道对德国最高统帅部进攻挪威的意图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挪威地处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西北部，东邻瑞典，东北与芬兰和俄国接壤，西濒挪威海，海岸线长2.1万公里，多天然良港，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由于德国没有直接进入大西洋的出口，只有经北海绕过英国本土才能进入大西洋。但强大的英国海军一直是德国海军的一块心病。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曾利用海军优势，从设得兰群岛到挪威海岸，横跨狭窄的北海，布置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网，使德国舰队困在本土港内无所作为。
1939年9月3日，英国对德国宣战后，德国海军鉴于历史经验和地理事实，认为要对付占优势的英国海军，德国必须设法在挪威获得基地，这样才能突破英国在北海的封锁线，畅通无阻地进入大西洋。德国海军中将韦格纳形象地比喻道：“北海的德国舰队原是没有马的骑士，现在应当让他骑在地理的马鞍子上。”这个马鞍子，指的就是挪威。
1939年10月10日，德国海军总司令雷德尔曾经晋见希特勒，表示担心挪威可能向英国开放港口，这将给德国带来战略上的不利后果。他力劝希特勒先占领挪威，以作为对英作战的海军基地，同时也可以确保瑞典的铁矿砂来源。
德国每年消耗的1500万吨铁矿砂中，有1100万吨要从瑞典进口，在冬季，这些铁矿砂要经铁路运到挪威港口纳尔维克，然后再航运到德国，整个航线恰好在挪威领海以内。但在希特勒的战略中，首要目标是征服西欧，所以他还是宁愿保留挪威的中立地位，而不愿采取任何节外生枝的军事行动。
1939年12月16日，挪威民族统一党党魁，前国防部长吉斯林访问柏林，向希特勒报告说英国即将在挪威政府的默契下占领挪威。吉斯林请求希特勒提供经济和军事援助，以支持其发动一场政变，推翻挪威政府，事成之后，便邀请德国保护挪威，从而阻止英国的入侵。希特勒表示他宁愿看到挪威完全保持中立，斯堪的纳维亚其它地区也是如此，因为他不愿扩大战场。但如果敌人准备扩大战争，他就要采取自卫行动，以对付这一威胁。他答应给吉斯林一笔资金，并保证研究给予军事援助的问题。
然而，英法方面却不断发出对挪威中立地位的威胁。早在1939年9月19日，英国内阁通过了海军大臣丘吉尔提出的方案：在挪威领海内布雷，从而切断德国进口瑞典铁矿砂的海上运输线。
1940年1月6日，英国政府照会挪威政府，宣称英国舰队将不允许德国商船利用挪威水域。这增加了希特勒对其北翼安全和战略资源的担心。1月27日，希特勒指示德军统帅部，为必要时占领挪威拟定一份全面的作战计划。为此，德军最高统帅部专门成立了一个由陆海空三军各派出一名代表组成的战役准备工作参谋部，拟定了代号为“威悉河演习”的挪威战役计划草案。
1940年2月16日发生的一起事件，最后坚定了希特勒占领挪威的决心。当天，1艘载有英国战俘的德国军舰“阿尔特马克”号受到英国军舰的追逐，逃到挪威水域避难，丘吉尔命令英舰闯入挪威水域，登上“阿尔特马克”号，救出了战俘。而当时有2艘挪威炮艇在场，没有对英舰的入侵行为作出任何反应，只是事后挪威政府向英国提出了抗议。但希特勒认为挪威政府已甘当英国帮凶，这个抗议无非是为了欺骗他而故作姿态。随后吉斯林向希特勒煽风点火说道，英舰的行动是英、挪事先拟定好的计划，使希特勒更加深信不疑。于是他决心先下手为强，将挪威迅速占领。
于是在希特勒的命令下，在最高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的执行下，才有了这份让戈林醋性大发的《威悉河演习》计划。
计划表明，德军将向丹麦和挪威同时发起进攻，在挪威重要港口奥斯陆、克里斯蒂安桑、斯塔万格、特隆赫姆及纳尔维克登陆和空降，尔后向内地发展进攻，夺取挪威全境；并以空军对付英、法海军，但是德国海军要避免和英国皇家海军大规模的海上交战，以保存实力。
德第21集团军下辖7个师，司令为尼古拉斯·冯·法尔肯霍斯特上将，负责进攻挪威；第31军辖2个师另1个旅，军长为考皮斯航空兵上将，负责进攻丹麦，由德第5航空队的878架飞机和海军274艘大小舰艇负责支援。
与强大的德军兵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丹麦仅编有2个陆军师，挪威仅有6个缺编步兵师，在德国最高统帅部的预判中，英法两国的增援部队将是德军的主要敌人。
“悲剧的丹麦，仅仅是因为德国空军要利用丹麦的机场就要被占领，真是弱国无人权啊。”陈道感叹道。
陈道随即又想到，德国海军将在进攻发起当天，派出由两艘战列巡洋舰、3艘重巡洋舰、7艘轻巡洋舰、14艘驱逐舰、28艘潜艇和若干辅助舰艇组成的登陆舰队，搭载登陆部队进行登陆战。
陈道知道这些舰艇几乎是德国海军目前拥有的全部实力，他向雷德尔请教时，雷德尔曾经表示，只要能够成功占领挪威，就算损失一半的舰艇也是值得的。
连雷德尔这个在陈道眼里一向被认为是君子型的元帅都下了如此狠心，陈道对挪威战役的重要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陈道将《威悉河演习》计划反复看了七八次，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份计划是一份陆海空军协同作战的典范，而且还是采取奇袭的方式发动进攻。
陈道确定，在奇袭光环的加成下，这份计划必然能够获得一次伟大的胜利。
越是发觉《威悉河演习》计划的优秀，陈道越是觉得自己被亚历山大大帝的灵魂附体，以至于连引以为傲的智商都无法全力运转。
重压之下，陈道百无聊赖地拿起一本克劳塞维茨的著作《战争论》，随手翻看起来，想要在里面找些灵感。
“战争是暴力最大限度的使用，这句用不上；战争不是短促的一击，这句也用不上；战争决不是孤立的行为，这句有点意思，不过也用不上；战争的结局决不是绝对的，有本悍匪在，二战的结局肯定不是绝对的，不过现在也用不上。”陈道一边翻书，一边对《战争论》进行高屋建瓴的批判。
“战争不仅是一种政治行为,而且是一种真正的政治工具,是政治交往的继续,是政治交往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实现。······因为政治意图是目的,战争是手段,没有目的的手段永远是不可想象的。”
陈道眼前一亮，心说这句倒是有些意思，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自己一个人肯定是pk不过最高统帅部的一群参谋的，如果要和那么一群杰出人才交手并取得胜利，只能有一种办法，那就是采取悍匪辩证法的错位打击理论，比如说从政治的角度去解读挪威战役。
想到这，陈道感觉自己瞬间被克劳塞维茨的英灵附体。一番拳打脚踢之后，亚历山大大帝的恶灵败退，陈道聪明的智商重新占领大脑，马力全开飞速地运转起来。
再次翻看一遍《威悉河演习》计划，陈道越发确定，这个计划仅仅是从军事的角度看待问题，完全没有考虑政治因素。
既然这样，自己的机会来了，陈道心中瞬间淡定无比。不过，还是先去向雷德尔元帅请教一下，看看他在这才战役中最害怕的是什么，然后再对症下药，制定计划。
第五十五章 克劳塞维茨附体的悍匪（二）
3月10日下午，陈道拜访完雷德尔回到自己办公室，重新分析挪威的局势。
从戈林给出的资料来看，德国和挪威两国民间的关系比较融洽。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在战胜国尤其是法国的制裁下，德国国内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在德国百姓日子最艰难的时候，挪威人民伸出了友谊之手。将大批的德国儿童接到挪威进行养育，数量足有七千名之多。这些孩子现在都已回到德国并长大成人，其中很多人是热诚的国社党徒。
陈道想到挪威总人口不过300多万，按四口一家计算，挪威不过七八十万户人家，按照这个比例每一百户挪威人里就寄养着一名德国儿童。
和波兰法国这两个世仇不同，现在德国纯粹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占领挪威，不从政治也不从军事角度看待这种行为，仅仅从最朴实的人心的角度来看，这是绝对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行为！
身为一名有良心的悍匪，陈道发自内心地叹了一口气，“做人要厚道，不能无耻到没有下限的地步。”
妈－的，陈道又想到那个奇葩的吉斯林，心中破口大骂，这人纯粹就是卖国贼中的战斗机。
戈林给出的资料显示，吉斯林早年从军，并抱持社会主义思想，后转向民族主义；1931年在挪威农民党组阁时，吉斯林出任挪威国防部长，后来退出内阁并且于1933年成立国家社会主义并且反犹太人的政党民族统一党，并出任党首。但是在该党大选中只得到不足百分之一的选票。直到现在，该党在挪威一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党。
吉斯林不止一次怂恿希特勒出钱出装备支持他进行武装夺权，最让陈道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吉斯林竟然主动煽动德国占领挪威，他在内部做内应，将挪威纳入德国的版图。
汪精卫汪大汉奸也没达到这种境界，汪大汉奸好歹是38年底才选择响应近卫文磨的劝降书的，这时已经距离平津京沪等重要城市沦陷一年之久了。
陈道心说，比起吉斯林这个挪奸，汪大汉奸在卖国的境界上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自愧不如啊。
想当年自己被几个美国骗子骗去全家的血汗钱，气急之下拿起ak，绑上炸药踏上悍匪之路，不代表自己就是个绝对的恶人，这种亏良心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想到这，陈道顿时斗志全无，再没有参与挪威战役的兴致，转而开始研究如何全歼英国远征军。
······
陈道翻翻日历，发现已经是3月15日，距离戈林给的期限只剩下半个月了，距离5月10日，法国战役发动的日子还有55天，可是全歼英国远征军的计划仍然没有头绪。
摸摸自己凹陷的脸颊，陈道心说自己毕竟是个悍匪，对制定作战计划这种高智商行为实在是不在行，要不放弃？
陈道随即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消极思想，心说本悍匪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只要还有时间，就不能轻言放弃。打起精神，陈道再次开始研究起法国地图来。
电话铃声打断了陈道的思路，陈道盯着地图头也不抬地拿起电话。
电话是斯图登特打来的，询问陈道挪威作战计划的进度。陈道打定主意不参与挪威战役，便推脱道：“你给的资料太少，我这没有充足的情报，暂时还没有灵感。”
陈道眼睛一转，随即开始踢皮球：“空军司令部对挪威战役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你透露给我一点，说不准能激发我的灵感。”
“他们制定出两个方案，但是都被元帅给否决了。元帅现在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斯图登特催促道。
斯图登特最近也是压力山大，他身负联系人的重任，戈林几乎每天都要询问他一次挪威计划的制定进度。戈林催的急，陈道那边又消极怠工，他这个联系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以至于每次听到电话铃声都心头发紧，唯恐是戈林的催促。
陈道正要再把皮球提给空军司令部，斯图登特抢先说道：“关于挪威，我们最近得到一些新的情报，我已经派人给你送去了，预计你今天下午就能收到，这个情报或许能给你一些灵感。”
“好，我等着你的情报。”陈道一听，心说这回又有借口接着使用拖字诀了，便不再踢皮球，干脆地答应下来。
下午三点多，斯图登特的手下果然送来了一份最新情报。陈道看到情报的第一行字便知道这份情报是戈林的研究所窃听来的。
1933年希特勒成为德国总理后，戈林打着电子研究的名义组建了一个只有四个人的研究所。随后便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这个研究所每年拨去大量资金，以扩充人员和购置先进设备。
希特勒赋予这个研究所在德国境内窃听任意电话的权力，大到各国驻德国大使馆的最新的政治动态，小到市场上每天的鸡蛋价格，都在这个研究所的“研究”范围内。就连所有通过德国陆地的通讯线路、附近海域的海底电缆也无一例外，全都成为研究所的“研究”对象。
陈道看到的情报是研究所截取的，芬兰驻法国大使馆发往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电报。
电报中显示，英国和法国将组织一支远征军，准备占领挪威北部的纳尔维克港，封锁德国从瑞典进口矿石的通路。
“占领纳尔维克后，英国和法国可能会采取更大规模的登陆行动，全面占领挪威。”看完情报，陈道瞬间感到事态变得严重了，一旦挪威被英法占领，德国本土的北方防线将门户大开，说不准丹麦和瑞典也会因此全面倒向英法一方。德国海军也将彻底的被封锁在德国本土，进出大西洋将更加危险。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陈道盯着电报沉思半晌，随即拿起电话联系斯图登特。
“这份情报目前还有谁知道？”陈道问道。
“目前仅有元帅和你知道，我只负责转交情报，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斯图登特说道。
“你马上向他确认，知道这份情报的具体人数，现在就去找他，我等你的电话。”陈道说道。
斯图登特即使隔着电话也清晰地感受到陈道的急切，二话不说挂断电话便去和戈林确认人数。不到十分钟后，斯图登特打来电话，确认只有戈林和陈道知道情报上的内容。
“你告诉元帅，在我去找他之前，这份情报上的内容，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记住，是任何人。”陈道叮嘱道。
“我马上通知元帅。”斯图登特说道。
挂上电话，陈道迅速拿起铅笔在地图和白纸上勾画起来，半个小时后，陈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英国和法国竟然要进攻挪威！这实在是太好了！报答挪威人民恩情的时候到了。”
第五十六章 克劳塞维茨附体的悍匪（三）
陈道反复看了几次这份新出炉的作战计划，准确的说是构想，满意的点点头。
“骨架已经有了，剩下的问题就是让陆海空三军去填充血肉了。有了这个计划，雷德尔元帅该担心的是怎样才能干掉更多的英国舰船，戈总也可以重新扬眉吐气。不高兴的恐怕只有凯特尔那个应声虫了，不过他高不高兴没有关系，我跟他又不熟。”
最后一次检查完新的作战构想，陈道提笔在白纸的最上方写上一串德文字母——《感恩计划》。
放下笔，陈道拿起电话拨给斯图登特，“你通知戈林元帅，让他尽快到基尔来，我和他还有雷德尔元帅要商议新的作战方案，你也要来。”
“新的方案出来了？”斯图登特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终于不用再被戈林每天一个电话摧残了。忧的是“小舅子阁下”的这份计划能不能让戈林满意。
“是，刚刚制定出来。记得告诉他，出发前要提前通知雷德尔元帅。还有，这次的战斗中，德国海军和德国空军将是主角。”陈道仔细叮嘱斯图登特，得到斯图登特肯定的答复后便挂断电话。
戈林的反应速度与他笨重的体型成绝对的反比，不到二十分钟，斯图登特便打电话来说，戈林和他将于两个小时后乘飞机到基尔，陈道看了看手表，便和斯图登特约定下午四点在海军司令部的会议室等他们。
时隔两个多月，戈林再次见到陈道时心中犹如打翻的调味盒般百感交集，后悔、羞愧等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看到陈道凹陷的脸颊，敷衍了事的敬礼，不与他做任何交流的眼神，痛心的感觉瞬间占据了戈林的身心。
强打着精神和雷德尔寒暄后，戈林和雷德尔等人坐到会议桌旁，听取陈道的讲解。
陈道走到会议室前方早已挂好的挪威地图前，为戈林等人讲解计划，因为只是一个作战构想，不包含兵力部署等作战细节，陈道用了十几分钟便讲解完毕。
“你来之前我已经听罗森将军讲解过一次，我非常认可这份计划。”雷德尔说道。
戈林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随即一拍桌子，向雷德尔和陈道比出一根手指，“现在只剩一个问题，怎么说服元首采纳我们的方案。”
“我相信元首和最高统帅部的鉴别能力，这份计划明显要比《威悉河演习》计划优秀，他们肯定会采纳的。”雷德尔说道。
“我想我们还是一起去见元首，共同向元首推荐这份计划，否则凯特尔和布劳希奇他们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指的是······？”雷德尔不解的问道。
“他们出于私心很可能会否决这份计划，凯特尔是《威悉河演习》计划的制定者，他制定的计划被否决，你认为他会高兴吗？”戈林说道。
雷德尔下意识地想说你的想法未免太阴暗了，可是随即想到陈道的这份计划能够让海军避免可能出现的重大伤亡，便默许了戈林的看法。
“我们今天通知元首，明天就去柏林见他。”戈林说道。
会议之后，陈道留下戈林和斯图登特。
戈林心中兴奋地认为陈道是要和他重归于好，不料陈道的第一句话便给戈林的心头罩上一层寒冰。
“我们空军司令部的高层里有间谍，这个间谍对空军的发展已经产生强大的破坏作用，我认为我们要及早想个办法把他揪出来。”
“不可能！”戈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面无人色地喊道。斯图登特也是神色大变，随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对，证据在哪？”戈林追问道。
“海军航空兵司令部接到一份调令，要让空军第四航校的教官在四月末回归空军去参加作战，我猜测他们是去参加对荷兰的空降作战，我的猜测对还是不对？”陈道问道。
“我们的确是有空降荷兰的计划，可是我不知道运输机和滑翔机的驾驶员是不是航校的教官？”斯图登特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参加空降荷兰的行动，我需要回去问过第二航空队的凯塞林将军才知道，那是他的战区。就算这些教官被派去参加荷兰战役，有什么问题？”戈林说道。
“问题非常严重，现在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就把教官排上战场。既然上了战场就肯定会有伤亡，有了伤亡就会对飞行员的培训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一旦战争进入长期化，我们空军肯定会出现有飞机却没有飞行员的窘境，或者是只能派一些没有受过充分训练的菜鸟参战，为什么？因为没有足够的教官去训练他们。我认为，把教官派上战场的行为绝对是一个针对空军的阴谋，必须现在就调查这件事，确认一下这件事是第二航空队的个体行为，还是所有的航空队都是这样，如果所有的航空队都是这样，那问题远比我想象的严重。”陈道说道。
“等等，我想起来了。波兰战役开始后，耶顺内克建议把航空学校划归给各个航空队司令管辖，目的是让各个航空队能够在关键时刻将飞行员的数量最大化。这会是阴谋？他会是间谍？”戈林问道。
耶顺内克？空军总参谋长？陈道立刻想起耶顺内克的身份。
“根据我对参谋长的了解，我不认为他是间谍。”斯图登特说道。
“我也不认为他是间谍。”戈林说道。
“间谍难道会在自己的脸上写着我是间谍吗？”陈道说道。
“就算他不是间谍，也绝对是个目光短浅的家伙，我认为还是对他进行秘密调查，因为这件事的本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好吧，我回去之后会让盖世太保对他进行暗查。”戈林说道。
“还有，第四航校的那些教官我是不会放人的。”陈道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去确认，执行空降荷兰计划的那些驾驶员是不是航校的教官们，如果真的是航校的教官，我宁可取消对荷兰的进攻也要保住那些教官。”
“好吧，我稍后就去确认。”戈林说道。
戈林说完用胳膊肘悄悄触动斯图登特，斯图登特想起来基尔的路上戈林对他的交代，开口邀请道：“海因茨，我们很久不见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陈道盯着斯图登特，却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戈林。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我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就不奉陪了，改日吧。”
看着陈道离去的背影，戈林气馁地喃喃自语道：“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第五十七章 克劳塞维茨附体的悍匪（四）
3月16日下午一点三十分，戈林和雷德尔到达总理府。
国防军三巨头中的两大巨头联袂来访，希特勒不得不重视，何况他们声称有重要的作战计划要提交。
看到跟在二人身后的陈道，希特勒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希特勒对陈道点点头，便坐到会议桌正中的椅子上，指着凯特尔和布劳希奇等人对戈林和雷德尔说道：“你们提交的是针对挪威的全新的作战计划，我认为最高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也有必要参加，就把他们叫来了。”
戈林正想在凯特尔和布劳希奇等人面前找回面子，当然举双手赞成。假意谦虚道：“我和雷德尔元帅提出的只是一个作战的构想，细节方面需要最高统帅部去完善，也要靠陆军去执行，而且我也需要凯特尔将军和布劳希奇元帅的指点。人到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得到希特勒的同意，陈道走到会议室里与希特勒正对的墙壁前，面向希特勒说道：“昨天，空军的情报部门截获一个电报，电报是芬兰驻法国大使馆发往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内容是英国和法国正在策划一次进攻挪威的战役。他们将组织一支远征军占领纳尔维克港。占领纳尔维克后，他们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军事行动占领挪威全境。”
戈林将早已准备好的情报的副本递给希特勒等人，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
“我认为我们应该提前执行《威悉河演习》作战计划，抢先占领挪威。否则挪威一旦被英国人和法国人占领，后果不堪设想。”凯特尔看完情报急切地说道。
“凯特尔将军，我也知道挪威的重要性，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会议。你不要心急，先听完罗森将军的讲解。”戈林笑着对凯特尔说道。
“先听罗森将军讲解新的计划，然后我们再讨论。”希特勒说道。
得到希特勒的示意，陈道继续说道：“戈林元帅得到这份情报后极为重视，立即找到雷德尔元帅商量应对方案，经过昨天一天一夜的研究，才有了这个《感恩计划》。”
希特勒赞许地看了一眼戈林和雷德尔，心说先不论计划的内容如何，至少他们的态度很端正。
雷德尔面无表情地回想昨天的情形，心想戈林在晚饭后的确打过电话给他，两人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商议如何说服希特勒，加上白天的开会时间，总计也不过是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个“经过一天一夜的研究”之语从何而来。
想到自己现在和戈林暂时同属一个阵营，又察觉希特勒赞许的眼神，雷德尔当下也不点破，只是继续听陈道讲解计划。
戈林也感受到希特勒的赞许的目光，心想海因茨到底还是关心自己，这种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捧场，自己是不是应当拉下面子，主动去请海因茨回家？
凯特尔和布劳希奇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戈林和雷德尔脸上扫过，心中产生一个共同的想法，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空军和海军难道已经暗中联手了？
陈道将会议室内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装作浑然不知，继续说道：“感恩计划的目的是利用英法进攻挪威的行动，将德国在挪威战役中的利益最大化，伤亡最小化，这是从军事的角度来说。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我们要将挪威变成我们坚定的盟友，而不是一个占领区。而且我们还可以占据道义的制高点。
感恩计划由五个行动组成：震荡波行动、德国之声行动、抢滩行动、解放行动和截击行动。”
感恩计划只是作战构想，不包含细节。陈道仅仅用了大约二十分钟便讲解完毕。
“最后我要提醒大家，德国是一个充满骑士精神的国度，德国军人也是光荣的日耳曼骑士的后裔。现在，曾经养育了数千名德国儿童的挪威人民将要遭受战火的荼毒，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们要让挪威人民知道德国人是懂得感恩的，所以，这个计划才叫做《感恩计划》。”陈道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希特勒说道：“震荡波行动和德国之声行动完全没有问题，我同意。解放行动和截击行动也没有问题，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抢滩行动，你能保证在英国人和法国人占领挪威全境前完成这个行动吗？”
“空军有信心完成抢滩行动，不要说是在英国和法国占领挪威全境前，就算是英国和法国占领了挪威全境，空军也有信心重新占领······解放挪威，当然，抢滩行动能否成功，还要看陆军有没有信心？”戈林一脸自信地说道。
雷德尔昨晚和戈林暗中通过气，便主动开口帮忙：“海军也有信心协助空军和陆军完成抢滩行动。”
布劳希奇冷不防被戈林和雷德尔把皮球踢到身上，立刻为难起来。空军司令和海军司令已经在元首面前信誓旦旦地宣布有信心完成抢滩行动，难道自己说陆军没有信心？那样元首会怎么看待自己？又会怎么看待陆军？
布劳希奇硬着头皮刚要说话，希特勒问道：“我们铁矿石储备能够支撑多久？这场战役会持续多久？”
“最晚七月初，挪威战役就会结束。”陈道说道。
“你确定是这个时间？而不是更长？你不要小看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战斗力。”凯特尔问道。
“我当然确定，因为最晚在七月初法国战役就将结束。法国战败投降，英国人会把挪威的远征军撤回国内保护本土安全。”陈道说道。
戈林急于在凯特尔和布劳希奇面前找回面子，索性豁出去了，开口说道：“罗森将军说的没错，我们最多八个星期就能打败法国，法国战败之后，在挪威的英法远征军肯定会逃走，所以挪威战役肯定会在七月初结束。”
戈林说完也不看凯特尔的反应，扭头对希特勒说道：“铁矿石的储备非常充足，足以支撑这段时间的消耗，而且夏天快要到了，瑞典东部海岸的港口将要解冻，瑞典耶利瓦勒铁矿的矿石可以直接从瑞典东部港口起运。”
希特勒垂下头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陈道见状决定趁机补刀，一举打消希特勒的疑虑。
“元首，抢滩行动的风险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你为什么这么说？”希特勒说道。
“因为在挪威有一位吉斯林先生会帮助我们。”陈道说道。
陈道一句话点醒希特勒，希特勒脑海中的疑虑一扫而光。布劳希奇察觉希特勒表情的变化，急忙说道：“陆军也有信心完成抢滩行动。”
“既然你们都有信心，我也有信心。”希特勒踌躇满志地说道。“我等着看英国人被羞辱时的模样。”
“我还有一个提议，是关于荷兰的。”陈道说道。
“什么提议？”希特勒问道。
“我建议取消荷兰战役，将用于进攻荷兰的部队调到挪威去，保证挪威战役的顺利实施，荷兰远没有挪威重要。”
“我反对，占领荷兰可以令b集团群从北面对比利时境内的敌军进行包抄。”凯特尔说道。
希特勒看向戈林：“你曾经说过，在将来对英国的战争中，荷兰的机场会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现在海因茨提议取消荷兰战役，你赞成还是反对。”
“我赞成他的提议，相比荷兰，挪威更重要。至于那些机场，也许在法国战役结束之后，英国就会和我们谈和，这些机场将完全失去意义。”戈林说道。
“如果英国不和我们谈和，我们完全可以在法国战役和挪威战役之后再进行荷兰战役，荷兰人在我们的进攻下，最多坚持三天。”陈道接着说道。
陈道忽然想起大姐夫福克伯爵说过的话，脑中瞬间迸发出一丝灵感。
“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我认为一个中立的荷兰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政治的角度？军人应该远离政治。”凯特尔说道。
“那是你的看法，不要强加给我。”陈道说道。
“为什么中立的荷兰更符合德国的利益，我需要你的解释。”希特勒问道。
“如果英国不和我们谈和，我们依旧处于英国皇家海军的封锁中，无法直接获得我们紧缺的资源，例如说石油。虽然我们可以通过瑞典、西班牙、土耳其和罗马尼亚等中立国购进石油，但是我认为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们需要荷兰作为中立国为我们代购石油。为什么是荷兰，而不是意大利、南斯拉夫或者其他国家，原因很简单，因为荷兰有壳牌石油公司。”
希特勒恍然大悟道：“多亏你提醒了我，否则我几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宣布荷兰战役取消，第九装甲师留作总预备队，根据战场形势再决定投入法国或是挪威，其余部队全部转入挪威战场，确保挪威战役的胜利。
还有，会议结束之后马上让情报部门把壳牌石油公司的情报送到总理府。凯特尔，你负责完善《感恩计划》的细节。布劳希奇，你负责调整取消荷兰战役后的曼施坦因－罗森计划的细节。
你们谁还要发言，如果没有的话，我宣布会议结束。”希特勒说道。
“元首，我要发言。”陈道阻止道。
第五十八章 克劳塞维茨附体的悍匪（五）
“你要说什么？”希特勒问道。
“因为法国战役事关德国的命运与前途，所以我反复检查作战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昨天，受到《感恩计划》的启发，我终于在曼施坦因－罗森计划中发现一处漏洞。”陈道说道。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希特勒脸上由《感恩计划》带来的兴奋一扫而光。
“什么漏洞？”布劳希奇率先问道。
陈道起身走到地图前，拿起教鞭说道：“这个漏洞不影响我们击败法国，但是会影响我们对英国的作战。”
陈道用教鞭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按照原定的计划，a集团军群强渡马斯河后会向英吉利海峡进军，会同b集团军群歼灭在比利时境内作战的敌军，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有什么问题？”希特勒急不可耐地问道。
“随着a集团军群的向英吉利海峡的进攻，他们必然会察觉我们的意图，他们会怎么做？”陈道问道。
“他们会向南突围，不过他们的这种举动早在我们的预料中，他们不会成功的。”布劳希奇自信地说道。
“我相信a集团军群能够击退他们的突围部队。正是因为我们能够击退他们的突围部队，所以才会产生这个漏洞。你们看，他们突围失败后，为了保护自己暴露给a集团军群的右翼，必然会向西撤退，直到英吉利海峡，然后被a集团军群和b集团军群包围。我推算了一下，这个包围圈里面包含英国人法国人和比利时人，敌军人数在40至60万之间。
这么多敌人挤在这么一个狭小的包围圈里，如果专心打防御战，那么他们将会拥有足够的兵力来构筑绵密的防线。而且这个地区处于比利时的艾尔运河地区，有很多河道和沼泽地，而这种地形恰恰是装甲兵最不愿意看到的地形。”
“你是怕装甲兵在歼灭他们的时候损失太大，影响下一阶段的作战？这的确是值得我们考虑的问题，你的提醒非常重要。”希特勒说道。
凯特尔和布劳希奇的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布劳希奇说道：“我们可以以步兵为主力，再加上空军的配合来消灭它们。”
“我相信陆军的实力，可是这不是事情的关键。事情关键在于这里背靠英吉利海峡，有敦刻尔克、奥斯坦德和泽布吕赫这样的港口，敌军说不定会撤退到其中的哪一个港口，然后在皇家海军和皇家空军的接应下逃走。”
出乎陈道预料，陈道设想中的嘈杂声音没有出现，会议室里反而出现诡异的宁静，陈道敏锐地感觉到宁静中蕴含着无穷的压力。
戈林眼睛转了几圈，随即面露喜色地率先打破宁静：“我同意海因茨的说法，敌军，尤其是英国人肯定会从海上逃走。”
雷德尔说道：“我也同意罗森将军的判断。”
凯特尔和布劳希奇没有说话，陈道看他们的神情便知道他们也默认自己的判断正确。
“我赞同你的判断，我们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希特勒盯着陈道问道。
“把那些敌人交给空军来消灭吧，还有那些来接应他们的舰船，我保证不会放一个敌人逃走，最多三天，空军就会把他们全部消灭在岸边。”戈林说道。
听道戈林的话，陈道前心和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了，心想我说戈总刚才怎么那么兴奋，原来是抱着争功的打算。
陈道很平静地看向戈林，毫不留情地给戈林当头倒上一盆冷水：“我曾经想过利用空军来消灭这些敌人，只是空军战斗力的发挥受天气因素的制约性非常大。无论是阴雨天气还是天黑之后，空军几乎无法作战，即使能够作战，战斗力也无法完全发挥。我们无法保证战役进行时英吉利海峡的天气，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个任务交给空军。”
戈林吃了一惊，心说难道是我判断失误，海因茨不是在为空军创造获取功勋的机会？
陈道转向凯特尔和布劳希奇说道：“敌军只要留下十万左右的后卫部队利用地形拼死打阻击，就可以为大部队的撤退争取足够的时间。所以想要依靠陆军去完成全歼敌人的任务也是不可取的。”
听到陈道的话，戈林的心里瞬间平衡了，希特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按照你的说法，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掉？”希特勒问道。
“当然不能，从政治的角度看，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全歼这些敌人，尤其是英国远征军。只有全歼他们，我们在将来的谈判中才会拥有足够的筹码逼英国接受和平。如果英国不接受我们的善意，全歼英国远征军也会降低我们后续作战的压力。
好在昨天戈林元帅和雷德尔元帅商量《感恩计划》时给了我一些灵感，我才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陈道说道。
希特勒紧皱的眉头松弛许多，催促到：“快说。”
“我的计划是这样······”陈道用教鞭在地图上画了一道从北到南的弧线，“完成这一步之后，我们根据敌军的兵力部署再这样······”陈道说着又在地图上画出两道自东向西的弧线。
布劳希奇听陈道说完他的想法，随即问道：“第一步计划完成之后，如果联军的部署和你设想的不一样怎么办？”
“我还准备了一些小手段，可以让联军按照我们的设想来调整部署，只是这些小手段还需要保密。不过我要说一句，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无论就其客观性质来看还是就其主观性质来看都近似赌博，我们就是在赌联军的部署会符合我们的设想。即使联军的部署不符合我们的设想也没有关系，至少我的这个计划执行后的结果不会比原版的计划差。”陈道说道。
“他说的对，战争本来就是赌博，他的这个计划成功率非常大，而且如他所说，比起原版的曼施坦因－罗森计划，他的这个计划不会更差，而且风险更小。布劳希奇元帅，你回去之后，立即按照罗森将军的设想，修改曼施坦因－罗森计划。”希特勒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执行命令。”
那一刻，在陈道眼里，元首霸气四射······
离开总理府，陈道心想今天预料中的唇枪舌剑的场面没有出现，主要是因为希特勒的果断。看来希特勒能坐到元首那个位置上，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只是事情具有两面性，万一将来希特勒认定一个馊主意，果断决定执行又该怎么办？自己总不能用枪顶着他的脑门逼他改变主意，想到这个难题，陈道心情又沉重起来。
“雷德尔元帅，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海因茨，你也一起来。”戈林邀请到。
“元帅阁下，我奉劝你你最好马上去找耶顺内克将军，告诉他第四航校的教官在法国战役前不会回去了。”陈道委婉地拒绝道。
雷德尔也很客气地拒绝戈林的邀请，表示要和陈道一道回基尔。
戈林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随即又想到，陈道这是在提醒他抓紧调查耶顺内克。
如果空军总参谋长耶顺内克真的是间谍，那将是德国空军建军以来的最大丑闻，戈林的脸上罩上一层寒霜。
你最好不要是间谍，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第五十九章 大战前夜
3月17日上午10点，基尔的海军司令部会议室里，雷德尔召开海军作战会议。
虽然《感恩计划》的细节还没有完善，但是雷德尔凭借多年的指挥经验还是下达了两条战备命令。
邓尼茨少将指挥的潜艇部队立即在英国本土附近设置警戒线，严密监视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动向。
德国公海舰队司令部立即制订在英国本土通往挪威纳尔维克、特隆赫姆、卑尔根和斯塔万格等港口的航线上，截击英国补给船队的作战计划。
下达完命令，雷德尔说道：“在原本的《威悉河演习》计划中，我最担心的是护送陆军完成登陆行动后，会被英国皇家海军截断退路，尤其是前往纳尔维克的驱逐舰队。为了取得挪威这个战略要地，我甚至做好在挪威战役中损失一半作战舰艇的心理准备。
可是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怎么才能在挪威战役中多击沉一些英国舰艇，让德国海军获取更多的功勋。在此，我要感谢罗森将军，他一手制订的《感恩计划》让德国海军从猎物变成猎手，获取了战役的主动权，我以有你这样杰出的部下为荣，谢谢。”
······
带着喜悦的心情，陈道回到海航司令部。派人叫来加兰德和莱布尼茨，陈道说道：“预计在三月末，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我走之后，海军航空兵的工作由你们全权负责。工作重点有三条，一是监督齐柏林号航母的施工；二是飞行员的培训工作，这个是最重要的工作；三是督促容克公司尽快完成ju－89四引擎轰炸机的测试工作。”
“你要去哪里？”加兰德好奇地问道。
“挪威，我要去近距离调查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战斗力。”陈道说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屠宰权，我们很快就要和法国开战，在挪威获得英国人和法国人第一手的战斗力调查报告，会让我指挥的部队在法国的作战更加顺利，也可以减少伤亡。所以，我必须要去。”
莱布尼茨见陈道已经下定决心，将劝阻的话咽回肚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离前线太近。”
陈道心想不离前线太近我怎么做调查？怎么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随即又想到莱布尼茨毕竟是关心自己，陈道敷衍着点头说道：“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去，我会带一支部队去保护我的安全，毕竟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给加兰德和莱布尼茨安排完工作后，陈道叫来巴赫上尉和洛伦兹上尉，还有自己的四名勤务兵。
“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到都要到训练场去进行体能训练和战斗训练，最快五天，最多半个月，你们会跟着我参加战斗。”
洛伦兹上尉激动地问道：“司令官，我们是去法国吗？”
“目的地暂时保密，”陈道笑着卖了个关子，随后叮嘱洛伦兹上尉说道：“他们都参加过波兰战役，你是我们当中唯一没有参加过实战的人，这几天你要多向他们学习一些作战经验，我认为这对你的生命安全有好处。”
洛伦兹上尉白皙的脸庞上升起一层红晕，自信地说道：“司令官，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
3月18日中午，一架来自挪威首都奥斯陆的飞机飞抵柏林。走下飞机，来自挪威的乘客坐进早已等待在机场的轿车，不到一个小时后便出现在总理府。来客正是挪威民族统一党领袖、前国防部长——维孔德·吉斯林。
两天后，在同一个机场，吉斯林雀跃着登上同一架飞机，喜气洋洋地飞回奥斯陆。
当天下午，完善后的《感恩计划》经希特勒签字后下发到陆海空三军司令部。
陈道收到计划时正在训练场和巴赫上尉等人练习枪法，自从担任海军航空兵司令以来，陈道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办公椅上度过，不是一般地缺乏锻炼。抱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念头，陈道很自觉地在战斗前夕加入训练的队伍。
迅速浏览一遍《感恩计划》，陈道的目光定格在计划的实行日期上——3月31日，刚好还有十天的时间进行准备。
经过四天的疯狂锻炼后，3月25日，陈道率领六名部下坐上前往汉堡的军车。
1940年3月25日下午，汉堡广场饭店门口前一片杂乱无章的的景象，门前挤满国防军的汽车，空军军官们相继走进地处达姆托尔车站和滨南阿尔斯塔之间的这家饭店。几周前，这里就成为德国空军新成立的第五航空队的司令部。
第五航空队是德国空军为了应对挪威战役新成立的航空队，司令是施通普夫上将，下辖盖斯勒中将指挥的第十航空军和加布伦茨中校指挥的战地空运联队。
荷兰战役取消后，第五航空队的编制下又多了第7伞兵师和第22机降师的全部兵力。
不仅如此，戈林唯恐第五航空队人手不够，又给施通普夫加派一支名为空军总司令部战地调查团的营级部队。
陈道的到来宣告着这个战地调查团的正式满编。
汉堡东南郊的一处军营中，陈道与昨天刚刚抵达的曼陀菲尔汇合，寒暄过后，曼陀菲尔将战地调查团的编制表交给陈道。
陈道借着灯光仔细看了起来：一个坦克连22辆四号g型坦克，一个装甲掷弹兵连21辆251型半履带车，一个四号突击炮排4辆四号突击炮，一个辎重连。还有营部直辖的装甲侦察排、工兵排、防空排、维修排和通信排。
看到这份编制表，陈道不禁热泪盈眶，心说本悍匪终于鸟枪换炮了。
曼陀菲尔熟不拘礼地问道：“你们去挪威究竟是去做调查的，还是去打仗的？”
“在打仗中做调查。”陈道说道。
“我尽量在五月一号之前回来和你汇合，这段时间你要抓紧时间训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陈道叮嘱道。
“我会抓紧的，你也要注意安全。”曼陀菲尔说道。
送走曼陀菲尔，陈道对战地调查团的副团长舒马赫少校问道：“我的专车呢？”
舒马赫急忙带着陈道走到两辆251型半履带车前，陈道指着其中一辆半履带车笑道：“斯柯达竟然能把kwk40坦克炮装到上面，我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陈道最初得到的两辆专车，一辆是装有37毫米战防炮的251－10型半履带车，另一辆是251－1型装甲输送车。
区区37毫米战防炮和mg34机枪自然无法满足陈道的暴力需求。在陈道火力最凶残化的命令下，斯柯达兵工厂对那辆251－10型半履带车进行了改装，硬是将一门四号g型坦克使用的kwk40型75mml48坦克炮装到驾驶室的棚顶。
而那辆251－1型半履带车则被装上一门81毫米迫击炮，更名为251－2型自行迫击炮发射车。
看着这两辆改装完的半履带车，陈道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舒马赫少校。
“这是我给这两辆车取的名字，把第一行字喷到这辆车上，第二行字喷到那辆车上。”陈道说道。
“上校，那边还有一辆251－1型半履带车负责给你输送弹药，它需不需要一个名字？”
“当然需要。”陈道摸出笔在纸上填上三个大字。
舒马赫少校看了看那张纸，发现纸上的十一个字中自己只认识两个阿拉伯数字1，其余的九个神秘的方块字完全不认得，顿时产生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陈道看着并排停在自己门前的三辆半履带车，心说有了悍匪1号、悍匪2号和悍马号的帮助，本悍匪绝对可以在挪威好好教育教育英法侵略军，让他们知道人字那一撇一捺究竟怎么写。
第六十章 震荡波行动
奥尔堡是一座历史古城。它位于丹麦日德兰半岛的中心地，利姆峡湾的南岸。
奥尔堡地处西欧与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交通要道，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地区，海陆空交通都比较发达。这里有跨越利姆峡湾的公路和铁路桥梁，也有飞机场，可直飞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和挪威首都奥斯陆。
1940年3月31日凌晨，奥尔堡机场警卫托尔打着呵欠走出宿舍。
3月的北欧仍旧是寒气逼人，托尔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打起精神迈开大步走向机场的警卫值班室。
拉开值班室的门，托尔带着一股寒风冲了进去。
“快把门关上，你要冻死我吗？”托尔刚一进屋，趴在桌上迷糊的洛奇触电般直起身来，对着托尔喊道。
“让开，现在这个床铺归我使用。”
托尔知道自己老搭档的脾气，对洛奇的喊叫全不在意，推推洛奇的肩膀，让他回宿舍去睡觉。
洛奇站起身戴好帽子，迷迷糊糊地推门离去，宣告奥尔堡机场警卫值班室换岗完毕。
托尔坐到椅子上一头扑倒在桌上，拉下帽子遮在脸上挡住灯光，开始“值班”。
“嗡······”朦胧中一阵噪音传来，惊醒熟睡中的托尔，托尔眼神迷离地抬起头，小声嘀咕道：“谁在晚上开飞机？这么没有公德心。”
再次趴到桌上，托尔转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灯泡，重新进入梦乡。
奥尔堡机场的天空中，四五十个洁白的伞花在空中摇曳生姿地落向地面。落地后，洁白的降落伞下，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从地上一跃而起，甩掉碍事的降落伞，扑向几乎和他们同时落地的武器袋。
获得武器后，那些身影见机场内仍旧是一片宁静，没有枪炮声，也没有警报声，便放心大胆地冲向机场。
一支大手拿掉托尔脸上的帽子，随即拍拍托尔的肩膀。
“不要和我开玩笑。”托尔从手持雷神之锤和冰霜巨人大战中的梦境中醒来，怒视着那个打碎他英雄梦的捣乱分子，然而他看到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枪口顶在托尔的脑门上，枪口上刺骨的寒意透入托尔的眉心，托尔瞬间从意－淫无限的梦境中醒来，重新化作凡人，乖乖地举起双手······
1940年3月31日凌晨，第七伞兵师的一个伞兵排兵不血刃占领丹麦奥尔堡机场。一个小时后，159步兵团乘坐运输机在机场降落。
与此同时，第七伞兵师伞兵第四连的其他人员在连接西兰岛与法尔斯持岛的沃尔丁堡大桥附近伞降。伞兵着陆时，地面同样没有枪炮声，也没有警报声，有的只是一片寂静。
第四连的伞兵见状没有打开空投的武器箱，只用随身佩带的手枪投入战斗，几分钟就解除了大桥守备分队的武装。
一个班的伞兵利用缴获的自行车迅速冲到桥上，桥上的守桥卫兵一枪未发就缴枪投降。伞兵们完整无损地夺取了这座3.5公里长的大桥。
控制了这一交通要道后，从格塞岛登陆的德军进攻部队毫无阻挡地向丹麦内地推进.一举进入丹麦首都哥本哈根。
德国－军队干掉几个忠心耿耿持枪抵抗的王室禁卫军后，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便老泪纵横地命令丹麦军队放下武器投降。此时距离奥尔堡空降行动不过四个小时。
丹麦投降意味着《感恩计划》第一步震荡波行动的圆满成功。
德国首都柏林，总理府里，希特勒接到丹麦投降、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全家被俘的消息后，脸上丝毫没有将一个国家纳入德国版图的激动神情。神色平静地吃了顿早餐，希特勒对自己的副官鲁尔少校说道：“命令海军按照原计划行动。”
“元首，所有物品已经准备完毕，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鲁尔少校问道。
“我们出发，去山崖城堡。”希特勒说道。
山崖城堡位于德国西部明斯特艾弗尔，是希特勒新选定的国防部大本营临时所在地，希特勒将在那里指挥法国战役。
空军司令部里，戈林和米尔希、耶顺内克等人一夜未睡，专心等待震荡波行动的战报。
得到丹麦投降的消息后，戈林笑着瞟了一眼低声欢呼的耶顺内克，命令道：“立刻命令第五航空队向奥尔堡机场进行转移，还有，尽快把震荡波行动中有功官兵的名单报上来。”
一个参谋立即去传达戈林的命令，戈林随即对米尔希等人说道：“英国和法国的外交部肯定会谴责我们的，里宾特洛甫和戈培尔又要头痛了。”
米尔希轻蔑地说道：“他们只会谴责，但是却不会在丹麦投入哪怕一个步兵一架飞机，我们干脆建议英国和法国把外交部改名为谴责部，这个名字更能匹配他们的工作。”
戈林笑的很开心，“里宾特洛甫肯定不会同意你的建议。”
“英国和法国的外交部改名，关德国外交部什么事？”米尔希不解地问道。
“按照你的逻辑，用不了多长时间，德国的外交部就会变成谴责部，里宾特洛甫也会变成谴责部长，他当然不会同意。”戈林说道。
耶顺内克接了一个电话后走到戈林身边说道：“元帅，我刚刚接到总理府的电话通知，元首命令我们搬家，去山崖城堡。”
“那里总算是装修好了，我等了很久了。终于可以看到布劳希奇和哈尔德住在猪舍里的样子了。”戈林脸上露出无限向往的神情。
“他们怎么会住在猪舍？那里难道没有足够的房屋？”耶顺内克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是元首指定一排猪舍让托特博士改建成陆军司令部临时办公室的，这是托特博士悄悄告诉我的。哈哈······”戈林大笑着走出空军司令部。
汉堡，陈道刚刚吃过早餐，便被舒马赫少校告知丹麦投降的消息。
“我在吃饭前才知道我们对丹麦发动攻击，现在丹麦人竟然投降了，我是不是可以说我们只用了一顿早餐的时间就干掉了丹麦？”舒马赫少校调侃道。
“完全可以。”陈道说道。
第六十二章 震荡中的挪威
1940年4月4日上午10点30分，挪威首都奥斯陆主街——卡尔·约翰大街的尽头，挪威国王哈康七世在他的王宫里正在听取挪威武装部队总司令鲁格将军的汇报。
“昨天，从上午十点至下午四点，奥斯陆、卑尔根、斯塔万格和克里斯蒂安桑四个城市上空再次发现德国飞机，总计17架次。算上这些数字，自4月1日以来，侵入我国领空的德国飞机已经达到54架次。
经过这三天的观察，我们已经可以确定是德国fw－200c型飞机，这种飞机原本是客机，后来被德国人改造成远程侦察机。很明显，他们是来侦查我国－军队的布防情报的。”
“继续监视，但是还是要保持克制，不要对他们开火，不要给德国人进攻我们的借口。这个问题我会通过外交部来解决。”挪威首相尼高斯沃尔说道。
哈康七世点点头表示赞同尼高斯沃尔的建议，随后问道：“还有什么新的情报？”
“德国人在汉堡和罗斯托克两个港口确实集结了大量兵力，具体数量不明。”鲁格将军说道。
哈康七世脸上神情更加严峻，扭头向尼高斯沃尔说道：“我们必须进行备战，不能毫无作为。”
尼高斯沃尔的表情同样严肃，“那就备战吧，只是战备工作必须要秘密进行，决不能在国民中引起恐慌，免得引起社会的动荡。也不能让德国人发觉，不能让他们以此为借口发动攻击。”
“我一定会做好保密工作。”鲁格将军说道。
送走鲁格将军后，尼高斯沃尔对哈康七世说道：“陛下，国库的黄金和外交部的秘密文件都已经装车。一旦德国对我们宣战，奥斯陆将会是最前线，为了您的安全，战争爆发后您必须立即离开奥斯陆，那些卡车也会同您一起离开。”
“如果战争真的爆发，我应该去哪里？瑞典？”哈康七世神情落寞地问道。
“瑞典只是一个选择，但是我不建议去瑞典，因为瑞典人没有能力帮助我们抵抗侵略。”尼高斯沃尔说道。
“是啊，瑞典人没有能力帮助我们对抗德国人，说不定，他们甚至不会让我过境。”哈康七世说道。
“德国军人的数量比我们全国的人口还要多，瑞典人肯定不会去招惹他们。最合适的退路是去英国，战争爆发后，您带着王室成员和那些卡车向北撤退，然后联系英国人来救援我们，英国现在正和德国人处于战争状态，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扩大势力范围。而且英国人拥有足够的实力帮助我们，就算出现最坏的情况，英国人也有能力帮助我们复国。”尼高斯沃尔说道。
“好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必须带领政府主要成员和我一起走。”哈康七世说道。
······
1940年4月4日下午1点40分，挪威北部纳尔维克。
纳尔维克驻军指挥官、挪威皇家陆军第五步兵旅旅长康拉德·孙德洛上校正在办公室里看书，他看的书是一本英文版的《战争与和平》。
这本书是他的一位名叫维孔德·吉斯林的老朋友邮寄给他的，他今天刚刚收到。
寻常读书高手看书的速度是一目十行，孙德洛上校则是高手中的高手。在一目十页的速度下，仅仅十几秒钟的时间，一本砖头一样厚的《战争与和平》便被他看完一半。
终于，在《战争与和平》的第518页，孙德洛上校找到那张他期待已久的“书签”。
虽然已经和老朋友约定好，英文版代表英镑，德文版代表帝国马克。但是本着军人应有的谨慎小心的态度，孙德洛上校还是仔细检查起书签的价值单位，确认是英镑无误后，孙德洛上校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按照英镑和挪威克朗的兑换比例，孙德洛上校迅速的心算一番那张“书签”的价值，随后小心的将那张价值十万挪威克朗的“书签”放回书中。
将《战争与和平》锁进抽屉，孙德洛上校拿起桌上那张刚刚收到的电报。电报是从奥斯陆发来的，内容是命令第五步兵旅秘密进行一级战备。
孙德洛上校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尼高斯沃尔竟然现在才想起来进行一级战备，如果这是在战争年代，以这种迟钝的反应速度，多少无辜的挪威军人会在措手不及的状态下被敌人杀死？多少无辜的挪威军人会在缺粮少弹的窘境下与敌人作战？
看来呆木头这个外号真的很适合尼高斯沃尔那个老家伙，他真的是呆到无可救药了。幸好自己有吉斯林这个老朋友，才能够随时掌握局势的最新动态，不至于在战争中陷入被动。
想到自己在老朋友的提醒下，早在上个月末就已经秘密进行的战备工作，孙德洛上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从这张来自奥斯陆的一级战备命令上来看，自己没有白冒风险，局势真的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孙德洛上校的思绪，副官推门进来说道：“克雷斯波少校和洪塞德上尉来了。”
“请他们进来。”孙德洛上校说着起身迎到门口。
纳尔维克港驻有挪威皇家海军的两艘铁甲舰、两艘护卫舰和两艘潜艇，克雷斯波少校是艾德思福尔德号铁甲舰的舰长，洪塞德上尉是挪奇号铁甲舰的舰长。
孙德洛上校和二人寒暄后，将那张战备命令递给二人说道：“刚刚接到司令部的电报，命令我们进行一级战备。”
看完电报，克雷斯波少校一贯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敌人是谁？”克雷斯波少校一针见血地问道。
“德国人，我猜是德国人。3月31日，德国人刚刚占领丹麦，今天我们就收到战备命令，除了德国人之外，我想不到会有其他敌人。”孙德洛上校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也认为是德国人。”洪塞德上尉说道。
“我也是这个看法，我们应该怎么办？”克雷斯波少校问道。
“我的看法是，纳尔维克和奥斯陆的距离超过1000公里，和德国更远，德国人的飞机飞不到我们这里。德国人的陆军可能会来我们这里，但是我认为，德国人的陆军不会从陆地上过来，而是和他们的海军一起从海上过来，所以······”
“所以最先和德国人交战的是我们海军。”克雷斯波少校说道。
“正确，我请你们来就是商量怎么抵抗可能会发生的侵略。我已经给司令部回电，我在电报上是这么说的，纵使粉身碎骨，我也要保护纳尔维克每一寸神圣土地不受侵犯。我真诚的希望你们能够和我并肩战斗，共同保卫我们神圣的祖国。”
“要么侵略者粉身碎骨，要么我粉身碎骨。”克雷斯波少校大义凛然地说道。
“从今天起，我会住到船上，战备命令一天不解除，我一天不下船。”洪塞德上尉正气十足地说道。
“作为这里的最高指挥，我感谢你们的支持。我们来商量作战的细节，首先，我们要把那批水雷布置到乌福特峡湾的入口。”孙德洛上校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