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们，各自为战吧！
菲拉斯与其他南卡利姆的大多数地区一般，没有任何主要城镇，联盟的羽夜要塞是南卡利姆多唯一的大型居住点。
而此地唯一的部落势力，牛头人，则以一种异常原始的方式生存着，这个牛头人源于牛头人中部族中较小的一支，一支被千针石林的牛头人流放的部族，莫沙彻。
这些牛头人虽然忠于新成立的部落，但这种忠诚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对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的忠诚。
“很抱歉，通用语，我的，很坏。”
一只浑身上下都带着自然的味道牛头人躬着身站在塞纳留斯身前，巨大的牛头带着一脸憨厚表情，身上披着简单裁剪过的皮毛和无数来自于自然的饰品，两者身上的自然气息倒是意外的契合。
事实上，牛头人也是除了精灵之外和这些荒野半神关系最为亲近的种族。
塞纳留斯对这些牛头人甚至怀着某种愧疚的情绪，至于原因，那得从上古时代半人马的诞生讲起了。
“我叫，塞恩-迅蹄，此地的，领导者，伟大的自然之神。”
陈武知道他想用更“谦逊”的语气来描述，但看他一脸快要被通用语憋坏的表情……
“我不是神，塞恩。”塞纳留斯温和的说道。
“很感谢你提供的帮助，我们不会在此地过多的停留，你们也应该尽快离开，这里的黑暗力量正在不断壮大！”
“族人，正在，离开，我，断后。”牛头人挠了挠牛角旁的鬃毛，笑的更加憨厚了。
陈武对这些憨厚的牛头人很有好感，这些虽然身处部落，但其实异常爱好和平的种族，很难引起其他人的恶感，包括精灵，牛头人加入部落算是机缘巧合，也是部落酋长萨尔的一次力排众议的抉择才促使牛头人加入了部落。
但即便是现在，精灵与牛头人依然有贸易往来，羽夜要塞的精灵会向莫沙彻营地提供必要的日常生活物资，而莫沙彻牛头人是最好的猎手，他们经常受邀去剿灭那些威胁到自然平衡的野兽。例如数量已经严重超标的羽蛇。
“你们要向哪里撤退？”陈武突然问道。“千针石林的恐怖图腾部族对部落和你们都保有极大的敌意。”
“雷霆崖！”牛头人坚定的说道。
“人类，你很了解，牛头人？”
这句话里的牛头人倒是说的异常标准。
“有一些。”陈武点了点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雷霆崖可能很快也不再安全了。”
牛头人迟疑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陈武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
塞恩没有因为对方是人类就断定对方是在胡说八道，毕竟自然之神跟在这个人类身边，想必这个人类不会是什么坏家伙。
“灰谷已经沦陷，上古之神……我是说，黑暗力量，已经占据了那里，精灵们已经在向泰达希尔撤离，想必你已经见过黑暗力量降临时的景象。”
陈武指了指地上灰败的血肉。
“这些东西不过是黑暗力量降临的前兆，这证明黑暗力量正在将力量向这个方向扩张，莫高雷紧邻菲拉斯，虽然有高山阻隔两地，但对于黑暗的力量来说，莫高雷与菲拉斯之间的山脉根本就算不上是障碍，在菲拉斯完全沦陷后，我相信黑暗力量的下一个目标必然会是莫高雷！”
牛头人低头不语，不知是在努力思考陈武所说的通用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在思考这些信息的准确性。
“危言耸听！”
浑厚的声音伴随着微弱的阳光照进帐篷，陈武嘴角翘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阁下似乎很喜欢偷听？从你靠近帐篷到现在，足足有两个太阳时了吧。”
牛头人露出羞愧的表情，憨厚的样子让陈武呵呵一笑。
“不必羞愧，大酋长的命令，换做是我，也不会违抗，不是吗？萨尔，或者我应该称你为，古伊尔？”
“尊敬的自然之神。”高大雄壮的兽人先是表示了对塞纳留斯的尊敬，才正面陈武。
“作为敌人，我需要了解你们为何而来，而且，这是你们惯用的手段，不是吗？”
“我可没把你当敌人。”陈武讥讽一笑，起码在这里不是。“你从灰谷而来把？”
这不难猜，也不是陈武发现了什么，战歌兽人几乎全灭，酋长格罗姆战死，他要还能坐的住才是怪事！
萨尔呲了呲獠牙，内心的怒火和悲伤几乎让他想要召唤元素之力将眼前的人类烧为灰烬！
但他不能这么做。
“战歌部族自作自受，他只是恰好撞在了我的刀口上，至于奥格瑞玛和你千辛万苦组建的部落，我没有兴趣。”
陈武淡淡的说道。
“上古之神是个什么东西，你可以去问问你信仰的元素之灵，它们曾被这股力量奴役了无数个岁月，想必它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至于我……只要你不会自找没趣的托后腿，我只当你们不存在。”
“人类，你以为，击败了战歌兽人，就可以让你如此傲慢吗！”萨尔的怒气简直要压制不住了！
“我说了，我对你们没兴趣，既然你们无视了精灵给予的和平，那么，我也不会将你们曾经拒绝的东西再交给你们，我们，各自为战吧，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你们这些入侵者的最大的仁慈了！”
仁慈？入侵者？
萨尔怒极而笑。
“你在小看部落的力量？”
陈武摇了摇头，甚至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他只觉的，他在浪费口水。
“人类，我可以说几句话吗？”塞纳留斯摆动四蹄。
“当然。”陈武摊了摊手，坐回火堆旁，看着地下的血肉发呆，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些灰败的血肉很感兴趣，不知道那只死猫是如何做到的。
“在上古的一场战争中，我曾见过无数不同种族鼎力合作，并肩作战的景象，不论他们之前是否是敌人，当毁灭世界的黑暗降临时，我想，我们完全可以抛弃仇恨，共同保卫我们的世界！”
塞纳留斯对萨尔说道。
“当然。”
萨尔收敛怒气，躬身一礼。
“但部落不会为此而卑躬屈膝！”
第三百六十五章 生存的唯一性
陈武压根没有兴趣和萨尔说些什么，他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虽然部落在他眼里是很好的炮灰，但这不是他的任务，萨尔能来这里，并且是之身前来，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选择，陈武认为自己完全没必要费工夫再去劝说他，反而强硬的态度更能为联盟争取在合作后的话语权。
“塞恩先生，我对于部落的观感的确不好，但对于雷霆崖的牛头人，我还是抱有很大的好感的，因为你们真正的爱好和平，并且热爱着脚下的大地。”
不管和塞纳留斯对话的萨尔，他将尴尬的牛头人拉到火堆旁，拍了拍牛头人粗壮的手臂。
“你们和传说中一样健壮。”
“谢谢。”
健壮是对牛头人最好的夸赞之一。
塞恩看起来憨厚，但那也只是牛头人给人的普遍感官，作为一个能带领族人在菲拉斯生存下去的部族酋长，他当然也不是个傻子，他能看出来，这个人类似乎对他真的有很大的好感，反而是对大酋长阁下，简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他很难表示什么，他是部落的一员，而对方，是部落的敌人……
“半人马的威胁与日俱增，想必大酋长阁下现在也很难再像之前那样去帮助雷霆崖对抗半人马了。”
陈武颇有些遗憾的说道。
“听闻即便在相对和平的时期，奥格瑞玛也出现过饿死的饥民，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景象，在加上黑暗力量的崛起，想必整个部落的处境都会更加的艰难，如果不能很好的应对这一次的灾难，灭族也只在眨眼之间，当然。”
陈武停顿了片刻，斟酌了一下语气。
“我并不想危言耸听，那对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们应该知晓精灵的处事态度，他们已经正式加入联盟，并派出精锐部队与联盟共同组建了联军，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精灵们可能会永远隐藏在森林中。您的部落和精灵经常接触，想必比我更了解精灵，不是吗？”
萨尔当然听见了陈武在说什么，但他也没什么话反驳，更何况他在和一个诸多种族都视为神祗的存在交流，这时候去反驳他，实在是显的不够尊重。
塞恩则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是已经把陈武的话听进去了。
这就是“人性”，它并不单指人类，一切智慧生物都拥有同样的共性，事实有时候并不具有说服力，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陈武拿暗夜精灵说事儿，远比拿上古之神说事儿更容易让塞恩听进去。
甚至于萨尔可能都听进去了，他也了解暗夜精灵，事实上，他甚至还是主张与暗夜精灵保持和平的极少数兽人之一，只不过，部落对资源的迫切需求让他的反对意见变的并不那么重要，可见他在部落中虽然有一定的权威性，但远远不能做到一言而决，部落的整体需求往往才是他做出选择的决定性因素！
“他对你们并无恶意。”塞纳留斯笑着看了陈武一眼。
“呵，你可别帮他们说话，战歌兽人可是制定了一个专门击杀你的计划，我可不信他不知道！”
陈武冷笑着，看都不看萨尔一眼。
“我们总是为利益奔波，拼杀，他们需要资源，我需要维持自然的平衡，这是根本的利益冲突，在这种冲突之下，想要杀死对方并不值得奇怪。”
塞纳留斯笑呵呵的说出让陈武吃了一惊的话。
“共同保护我们的世界不被毁灭才更重要，你不正式为此而战吗？”
“我？”陈武自嘲一笑。“也许是，也许不是，更多的，只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而已。”
陈武看了一眼正在和塞恩叽里咕噜的交谈的艾达。
“至于兽人，我并不反对他们加入战争，但你最好对他们保持警惕，恶魔之血的影响已经永久的留在了他们的血脉中，嗜杀好战的本性永远不会改变，种族与种族的生存冲突也不是一句话共同保卫世界能解决的。”
“更何况，我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对他们不可能有任何好感！因为人类与暗夜精灵，与荒野众神，甚至是与牛头人都能够共存，是因为我们在生存时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长生种人口稀少，在可见的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内，随着魔法和科学的发展，长生种所占用的生存资源影响不到人类的发展和扩张，但兽人不同，他们与人类有着一样的繁殖能力，他们与人类一样依靠人口堆积的社会来保持生存权，这些共性决定了兽人与人类永远都存在根本性的，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人类与兽人可以有暂时性的合作，但最终，他们只会是敌人！”
他们？
塞纳留斯忽略了这个“口误”，只是对于他的话表现出了足够的惊讶，这些话他闻所未闻，但细想之下，似乎的确如他所说，生存利益是每一个生命最大的根本利益，狼群与狼群会为了争夺领地而厮杀，山羊甚至也会为了一片草地而对同族伸出利角，但狼与羊确不会与飞鸟抢食！
“我相信我们能够找到共存的方式！”
萨尔说出了陈武极为熟悉的话。
“天真。”
陈武冷笑。
“希望你的天真能够保持的足够久，起码保持到战争后，好了，我要离开了，如果你想参与这场战争，你知道和谁谈更合适，那个一直帮助你的，和你一样天真的女法师才是个合适的谈判对象，我可不是，因为我手里握着足够杂碎你们的锤子，所以，在思考有关于你们的问题时，我首先想到的是用锤子解决问题，而不是用嘴。”
他站起身，留下最后一句话，轻轻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跟塞纳留斯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出了帐篷。
“他的傲慢几乎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萨尔绿色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猩红。
塞纳留斯轻轻叹了口气。
“他并非危言耸听。”
第三百六十六章 紧迫
闪烁着神秘金属光泽的巨舰横亘在天地间，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虚影，但站在它遮天蔽日的阴影下，让萨尔从心底感觉自己在这钢铁巨兽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他看不到那巨舰拥有何种武器，但元素之灵的躁动证明那并非只是唬人的虚影，它真实存在，并为那个人类所控制，他只是向那巨舰招了招手，就有无数奇特的金属圆球在传送术的光芒中出现在半空，然后四散消失在已经枯败的丛林间。
“他就是用这东西击败格罗姆酋长的吗？”萨尔喃喃自语。
“不，他用魔法击败了那个兽人，他重新饮下了恶魔的鲜血，为自己招来了灭亡。”塞纳留斯也惊叹的看着天空中的虚影。
那是与自然造物完全不同的存在，那毫无瑕疵的棱角与冰冷的线条是大自然永远规避着的造物方式。
身为荒野众神，他能感觉到那隐藏在其他世界，似有似无的奥术之力，那显然是一个魔法造物。
只是人类与精灵的魔法水平似乎都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即便是上古时期那些背靠永恒之井的精灵魔法师也无法制造出这样的东西，他们更多的，只是粗糙且无序的利用永恒之井的力量而已。
“恶魔之血……”自身与整个种族的苦难回忆让萨尔难以自拔，恶魔毁灭了兽人的世界，即便兽人逃离到了另一个世界，它们也依然阴魂不散，格罗姆是伟大的兽人英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重新饮下恶魔之血，让自己与族人重新陷入疯狂与杀戮的举动，让萨尔无法释怀。
即便是天空的巨舰，在痛苦的纠结中也被他很快忽略。
他知道，那个人类并不想对兽人如何，或者起码现在不会，他只是很仇恨兽人。
他也知道，那个人类说的没错，他该去找吉安娜谈谈。
“我会组织部落，加入对抗黑暗的战争中。”萨尔冲塞纳留斯鞠躬一礼。“很高兴能与您这样的存在交谈，请相信，兽人同样有决心保卫我们的家园与这个世界，我们会为此而付出全部。”
塞纳留斯微笑还礼，面前的兽人与那些执意破坏森林的兽人似乎有所不同，他能感觉到那些围绕在这个兽人身边的元素之灵，那些单纯的元素之灵通常并不会与心怀黑暗的人沟通。
但也确如那个不是凡人的人类所说，兽人的确是一个值得谨慎对待的种族，个体并不能代表整个群体。
“我将奥术要塞的监视之眼放了出去，数量足够监视整个菲拉斯包括灰谷、贫瘠之地等周边地区的。”
陈武来到塞纳留斯身前，看也不看身旁的兽人。
“尤格萨隆将本体降临到灰谷的举动，我想了很久，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塞纳留斯做倾听状。
“与克苏恩争夺可供腐化的空间。”
塞纳留斯想了想。
“上古之神与上古之神之间，虽是同族，但并非盟友？”
“没错。”陈武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虚空在利用上古之神腐化一个世界时，并不会只让一个上古之神潜入那个世界，而是让多个上古之神同时侵入到一个世界，这些上古之神会在腐化世界壮大自己的同时，相互之间厮杀争斗，有一些甚至会发展成黑暗帝国与黑暗帝国之间的战争，胜利者会吞噬失败者，当世界仅剩一个上古之神时，也就是这个世界被彻底腐化之时！”
“尤格萨隆将本体降临在灰谷，一时借巨龙的血肉献祭彻底挣脱掉封印，二则是为了阻止克苏恩的继续扩张，因为克苏恩比他更早脱离封印，它所处的位置也更加优渥，这里有足够多的土地和血肉供他成长，如果任由它无限制的扩张下去，尤格萨隆迟早会被克苏恩轻易吞噬！”
“至于蓝龙一族……”陈武叹了口气。“尤格萨隆的封印地就在龙族圣地的北面，蓝龙之王玛里苟斯陷入疯狂后，蓝龙一族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上古之战中受到的重创也远没有恢复，尤格萨隆选择它们作为腐化的目标并不值得意外，值得我们深思的是，唯一还活跃在世界上的红龙一族与守护翡翠梦境的绿龙，以及早已堕落的黑龙一族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状况。”
“这些具有强大力量的巨龙，对我们来说，对这场战争来说至关重要，即便不能成为我们的助力，也绝不能再让他们成为上古之神的助力！”
萨尔听的眉头紧锁，塞纳留斯也是一脸的担忧。
“关于绿龙一族，我很肯定，伊瑟拉女士依然高贵，个别子嗣的堕落并不能代表什么，我刚刚直面过那种黑暗，我知晓那黑暗是如何的强大，如何的引诱人心，即便是巨龙，也很难在那种无声无息的侵蚀中保持理智。”
“至于居住在龙骨荒野的红龙……”
塞纳留斯面露难色，他并不了解红龙的状况。
“我和克罗米会亲自去一趟龙骨荒野。”陈武说道。“时间紧迫，我们现在要同时面对两个上古之神。”
“他们不是敌人吗？”萨尔突然插话问道。
“把希望寄托于敌人的愚蠢，才是真正的愚蠢。”陈武冷笑了一声。
“走吧，当务之急，还是暗夜精灵，如果尤格萨隆的腐化影响到了泰达希尔，才是更大的灾难！”
陈武招了招手，让与牛头人依依惜别，还交换礼物的艾达过来。
“的确如此，世界之树与翡翠梦境有根本上的联系，如果它被黑暗力量所腐化……”
塞纳留斯晃动雄壮的身躯。
“我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我们该做些什么？伟大的自然之灵！”萨尔问道。
“我不知道，年轻的兽人，我无法给与你任何指引，但也许你的信仰可以帮助你，去问问元素之灵吧，我希望你能找到答案。”
刚刚经历了一场与兽人的战争，友善已经是塞纳留斯面对兽人时的极限了。
萨尔鞠躬致谢，看着那人类用某种似乎比吉安娜用过的传送术更为强大的法术，将那自然之灵一同带进了闪烁的青色法阵。
“大酋长！”
“我知道，塞恩。我知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抵达
“哨兵！堵住东面的缺口！”
面甲下，珊蒂斯-羽月双眼中淡淡的月光不断跳跃，野性德鲁伊组成的阵线正在被突破。
灰谷通往黑海岸的必经之路是一个狭窄的山谷，旧时代帝国铺设的道路也并不宽敞，几十人就足以将山谷的入口堵的满满当当，山谷西面的山虽然只能算是个土坡，但在往西，就是无尽之海的海岸线，东侧的高山隔绝着费伍德森林和黑海岸，除了那些被腐化的巨龙，一般人根本无法跨越那座高山！
所以，他们都认为这里会是一个绝佳的狙击地点，但那些畸形的血肉生物居然无视了高山的阻挡，当它们从东边的高山上冲向防线的两翼时，珊蒂斯-羽月甚至一度认为，防线会就此崩溃……
好在有那些新加入的盟友，珊迪斯-羽夜看到了已经近万年没有看到过的奥术魔法，火焰与冰霜在天空中交织，畸形血肉成片成片的倒下，给哨兵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而那个使用金色光芒战斗的人类骑士，则帮助正面的德鲁伊和哨兵稳住了阵线。
“无上的圣光啊！”
每当他如此祈祷，金色的光芒就会从天而降，那些接触到金色光辉的血肉怪物会燃烧，萎缩，而德鲁伊和哨兵们的伤势则会被治愈，那无处不在的低语甚至夜会被暂时压制……
但仍有德鲁伊和哨兵被可怕的黑暗力量逼疯，他们会转身攻击自己的同伴，然后在痛苦中膨胀，碎裂的皮肤流出诡异的黑色血液，随后他们会被畸形的血肉和黑色的雾气包裹，变成另外一只怪物。
为数不多的野性德鲁伊是暗夜精灵在战场上唯一的防御性兵种，而哨兵们更擅长的则是迂回游击，在森林中，他们有绝对的自信击败任何胆敢闯入的入侵者，但如此惨烈的防御战，消耗战……
好在精灵弓箭手的远程支援从未中断，精灵的长弓射程极远，其威力甚至堪比矮人的火枪，但射速更快，而且准头极佳，虽然那些畸形的血肉看不出哪里是要害，经常有怪物身上插着十几只箭矢冲进阵线的情况发生！
好在精灵们还有参加古上古之战的老兵，在这些精锐老兵的指引下，精灵弓箭手们很快就找到了窍门，显然，限制那些怪物的行动，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他们的羽箭起码还能起到作用！这小小的安慰让他们的斗志不至于崩溃！
精灵们的斗志就在这种忽高忽低的状态下勉强维持着，相比无穷无尽的怪物，那无处不在的低语才是最可怕的威胁！
“圣光将净化你的灵魂……”
乌瑟尔的战锤压在一个疯狂的暗夜精灵胸口，脸色冷峻的祈祷后，战锤上的圣光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是一个德鲁伊，他刚刚变成一只庞大的棕熊冲进了敌群，在救回一个年轻的精灵战士后，就变成了这样……
‘你的圣光什么都拯救不了。’
乌瑟尔无视了那个低语，抬起战锤，一锤将一只扑来的猎豹击飞出去，战锤正中它的脖颈，猎豹落地时，头颅已经诡异的扭到了一旁，但它仍旧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那是一头被腐蚀的猎豹，它的血肉已经开始扭曲，除了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皮毛，甚至已经看不出来它原本是什么物种了。
“乌瑟尔，我的法力快消耗光了！”罗宁气喘吁吁的来到乌瑟尔身边。“东边勉强维持住了，但看起来不会维持太久，那些怪物正在绕到我们的背后去！”
“她正在下决心。”乌瑟尔看向西面的山坡，那个名为珊迪斯的精灵将领就站在那里，俯瞰战场，虽然面甲遮挡了她的神色，但乌瑟尔知道，任何一个将领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面临艰难的抉择。
战事已经陷入胶着，敌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容撤退，此时撤退，付出的代价也许是不可接受的，但如果不撤退，他们的鲜血也会在这里缓慢的流进，他们面临的，似乎只有两种选择，迅速的死亡，或者，被敌人慢慢的耗死！
“如果陈武在就好了。”罗宁叹了口气。“他那种神奇的传送术，可以将这里的人全部传送走。”
“你可真是高看我了。”陈武的苦笑声伴随着一阵青色的光辉由远及近。
“你果然逃出来了。”罗宁哈哈一笑，拍了拍陈武的手臂。
“九死一生。”陈武自嘲道。“差点被卷进时空乱流里。”
罗宁一惊，时空乱流……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了，一会儿再说，先帮精灵们稳住阵线吧！”陈武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猫。
“东边交给你，传送的事儿一笔勾销，怎么样？”
“成交，人类！”
那个可怕的女人已经快要烦死他了！
那猫舔了舔爪子，轻轻一跃，几个闪烁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罗宁好奇的问，他刚刚居然没注意陈武肩膀上有那么一坨东西。“呃……还有这位小姐是……”
“一会儿再说。”陈武看了看天空。
“我要召唤奥术要塞，你那里有魔力水晶和能量水晶吗？”
他的次元包在逃离时空乱流时丢失，现在腰间空荡荡的。
“有，不过不多了。”罗宁拿出十几颗被雕成六棱形的宝石。“这是最后的存货，要是用光，接下来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足够了。我只需要一个空间锚点。”
陈武接过宝石，刚要转身离开，又一把拉住好奇的东看西看的艾达。
“别乱跑，跟着我。”
“哦哦，知道了。欸，武，那些都是暗夜精灵吗？他们穿的好少哦，而且为什么都是姐姐？那些熊和豹子是她们的宠物吗？哇！它们好厉害！快看快看！武！它们的爪子和皮毛会发光欸！哇！那是传说中的树人吗？！诶呀！它被那些怪物缠住啦！快帮帮它！嘿！可恶的怪物！快滚开！”
即便被陈武拉着拖进了空间间隙，艾达依然在喋喋不休的大喊大叫。
她总是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包括那些畸形的血肉，据说，她已经研究过那东西了，得出的结论是，小三不爱吃……
第两百六十八章 援军
“坚持住！圣光与我们同在！”
剑柄上，三颗水晶依次亮起，精神已经透支的佳莉娅强行召唤了足以覆盖整个战场接触面的圣光……那圣光并不明亮，对那些怪物的伤害极其有限，但哨兵们依然振奋起来，因为它片刻的隔绝了那些无所不在的低语……
被突破的缺口正在被重新填补，精灵哨兵抛弃了他们最擅长的作战风格，以一种决然赴死的姿态冲进怪物群中，不时有蓝色的光团腾到半空，然后向海加尔山的方向飞去……
“小姑娘，圣光就是如此吝啬，虽然你不过是个低等血肉生物，但如果你信仰秩序，成为秩序之民，这些更低级的，连起码的灵智都没有的低等生物，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谁？”
话刚出口，佳莉娅才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居然站着什么东西！
是一只猫！
“别紧张，我是那个小子的朋友。”
那猫那柔软的爪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武先生？”
这种奇特的朋友，也就陈武先生了吧……但佳莉娅不敢大意，抵抗那种低语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幻觉。
“他回来了？”
“我会帮你隔绝那些低语，然后，你也帮我一个小忙，如何？”
“什么？”
“我需要借用你的手来释放一些法术……”那猫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胡须。
“这个世界的保护措施很麻烦，为了防止触发世界的反制机制，我必须经过你才能释放一些比较有用的法术。”
“你真的是陈武先生的朋友？”一只猫？
“别担心，想要毁灭你们，还不需要玩什么阴谋诡计，你们这些低等的，秩序与混乱结合而产生的血肉生物，脆弱的让我觉得可怕。”
“集中精神，不要抵抗，想象自己正在陷入沉睡。”那猫将一只爪子搭在佳莉娅的耳后，冰凉的肉垫让佳莉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很好，很好，你果然很有天赋……嗯……不要反抗，我不会读取你的记忆……没错，就是这样……”
“我们需要远程支援！”
一只口吐人言巨大的黑斑棕熊一爪将一只怪物几乎拍成了肉饼，但更多的怪物涌了上来，它没有时间再回头，转过头怒吼一声，一口向一只怪物咬去！
“猛禽德鲁伊在哪！角鹰兽骑手在哪？！号手！快呼叫支援！”
“只有角鹰兽骑手了！长官！他们刚刚补充了弹药！正在赶过来！最少也需要五分钟！”
“补充弹药？！”哨兵指挥官瞪大了眼睛，德鲁伊可以在瞬间制造出上百只箭矢，他们根本不需要……精灵指挥官四目望去，突然发现，所有德鲁伊都已经顶在了战场的最前线……
“以秩序之名！燃烧！”
一声清亮的女声突然在哨兵指挥官的头顶响起，她惊讶的抬起头，只见那个一直帮助着他们的新盟友，圣光的信者，正身披蓝色的双翼漂浮在半空，在清冷的月光下，犹如月亮女神降下的使者……
“哦！！”
哨兵们突然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援兵到了！！杀光他们！！”
援兵？
哨兵指挥官只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巨大的火焰在前线不远处腾起，橙色的火焰覆盖了整个战场的前方，整个山脊都燃烧了起来，血肉灼烧的怪臭和滋滋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长官！我们的后方遭到了袭击！”
一只角鹰兽从头顶掠过，骑手的声音充满惶急！
“后方？”哨兵指挥官脸色一白，后方只有一个中队的哨兵警戒……
“稳住这里！”
天空中少女的声音毫无感情，冰冷的仿佛机械发出的轰鸣，但意外的让哨兵指挥官安心下来。
少女扇动双翼，向后方的一片林地飞去，那里是一个瀑布，源头正是费伍德森林的一条河流，瀑布两侧的地势较为缓和，那些怪物正从那里蜂拥而至！
“以秩序之名！重力叠加！”
用下山坡的怪物突然变的僵硬，缓慢，仿佛突然陷入了淤泥之中！
“以秩序之名！轰鸣！”
“佟！佟！”
战场上仿佛一颗穿线了一颗巨大的，正在跳动的心脏，所有的怪物都被那诡异的轰鸣所感染，它们伴随着佟佟的跳动声猛然膨胀，收缩，然后……
“啪！”
德鲁伊们不约而同的把头藏到了爪子下，精灵哨兵们也忍不住蹲下了身，反应慢一些的，被污秽的血肉喷了满脸满身，面对绞肉机般的战场都没有不适的战士，这时却忍不住干呕起来……
一时间，战场上除了干呕声，竟是诡异的安静下来……
“重新建立防线！德鲁伊召唤荆棘与蔓藤！月刃战车提供掩护！弓箭手向前！侦查小队搭成角鹰兽，立刻向费伍德方向进行侦查！”
指挥官率先反应过来，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肉，一条条指令发布了下去。
战场重新开始运转，也许是怪物死的太快，难得的，他们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时间。
但正面战场似乎仍不容乐观……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想法，一道月光从天而降，那月光清冷而灼热，在正面的山谷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怪物们连哀嚎都来不及便化为灰烬……
是泰兰德大人！
“敏多……”西边山坡的空地上，珊蒂斯扶着几乎虚脱的泰兰德，满脸担心。“你不能再勉强了……”
“我知道，珊蒂斯……但我们必须为盟友争取时间，而你的力量不能轻易消耗，战士们的生命更不能，我们不能再遭受损失了……”泰兰德艰难的喘息着。
“月亮母亲怜悯……只希望玛法里奥他们还能赶得及……”
“不必担心，塞纳留斯已经通过翡翠梦境去找玛法里奥了。”一旁的空地上，陈武看着终于绘成的法阵，轻轻的出了口气，这种大型的空间锚点法阵，简直是要了人的亲命了……
“一些堕落的绿龙还挡不住一个荒野半神。”
陈武看向天空。
“而这里……虽然底牌会提前暴露，但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让战场上的所有人后撤吧，我要彻底净化这个山谷！”
第两百六十九章 酝酿中的风暴
“时光更替，尤格萨隆的愚蠢却是不曾改变。”
希利苏斯南部，安其拉神庙深处，巨大的黑影在黑暗中蠕动，不时有无数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在周围若隐若现。
“我主，尤格萨隆已经将真身召唤至灰谷，它试图攻破凡人的防线，但一座巨大的战争要塞成功将它的军队击溃，它发出奇怪的青色光柱，仅一击，就将维扎克斯的右臂彻底摧毁，它差一点就死在了战场上，现在，尤格萨隆显然正处于最虚弱的时期，也许我们可以……”
巨大而狰狞的阴影下，两个类人生物跪在台阶下，毕恭毕敬的汇报着。
“不，还不是时候，它控制了那些愚蠢的巨龙，我本以为，那些自称世界守护者的低等生物起码能挡住它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我实在高估了它们的力量，泰坦的力量已经远离它们，远离这个世界而去，它们已经不再是威胁了，而尤格萨隆，它的实力还没有到最虚弱的时候，封印已经破除，我们的时间还很多，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佐诺兹那个蠢货还未臣服，它正妄想取代昔日的主人，去解决掉那个蠢货，我已经失去了耐心。”
“您的意志将得到最彻底的执行，我主！”
“向破碎的大陆发动进攻，不要让那些低等生物悠闲太久，去腐蚀，去征服，让低等生物赖以为生的希望从那里消失！”
“遵命……我主……但那座战争要塞……它的实力不容小觑！”
它们小心翼翼，唯恐触怒它们的主人。
“当然，但那现在不是我们的问题，尤格萨隆那个蠢货会帮我们解决的，如果不能，它就失去了最后的价值，所以，不必理会，去吧，贯彻虚空的意志！”
克苏恩并没有发怒，恩佐斯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消化，又被凡人击伤，现在的它极为虚弱，对属下的掌控自然也就弱了些，它并不在意这些，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它终会将这个世界揽入虚空的怀抱，那不过是时间问题，它并不急于一时，它已经等待的足够久了，并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台阶下的阴影渐渐退出洞穴，一根触须飞舞着，卷起地板上一具动物的尸骸，那尸骸开始融化，不片刻便融入了触手。
黑暗的洞**，动物与不明生物的尸骸铺满了所有空地，像一层厚厚的地毯，不时有触须卷起一具尸骸，将它们融化，然后消化……
巨大的银色要塞漂浮在天空上，犹如神灵居住的神殿在凡间显圣，泰兰德已经看着它发了好一会儿呆，这让珊蒂斯有些担忧。
玛法里奥已经归来，他带领的德鲁伊参与了最后的战斗，虽然只是清缴残余的敌人。
敏多似乎对大德鲁伊有些不满，珊蒂斯知道，这种不满由来已久，但它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不关玛法里奥的事，珊蒂斯。”
珊蒂斯吓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并没有那么想。
泰兰德笑了笑，她太了解这个养女了。
“我只是在想，如此强大的战争要塞，真的是凡人所制造出来的吗？”
“也许他只是在……虚张声势？”珊蒂斯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词。
“他本身就已经足够强大了，不是吗？”泰兰德摇了摇头。“从那样的黑暗面前全身而退。”
“您也曾在燃烧军团之主的面前全身而退。”
那个传说流传已久，珊蒂斯却知道那并非什么传说，月亮女神对敏多的关注，可以让一个狂信徒感到嫉妒……
“月亮母亲不可能永远都只关注我一个人，珊蒂斯。”泰兰德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说，我们一直自视甚高，认为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宠儿，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但在不知不觉间，凡人开始崛起，他们比我们更加活跃，因为他们更加具有活力，当我们发现他们时，他们的已经成长到了无法令人忽视的地步，但当时，我们仍然认为，他们不过是原始而野蛮的生物……但今天，如果没有这些凡人，我们可能已经失去了黑海岸，失去了奥伯丁，失去无数的亲人，甚至，失去泰达希尔！”
泰兰德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反对加入联盟的决定。”
珊蒂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才轻轻开口：
“也许，只有范达尔大人。”
“也许是的。”泰兰德站起身，撩起帐篷。“珊蒂斯，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认识到一个事实，我们始终高贵，但其他智慧生物同样如此，我们是平等的。”
她走出帐篷，径直朝营地中心而去，珊蒂斯连忙跟了上去。
几十顶覆盖着青苔，由树枝与树叶组成的帐篷坐落在山谷外，陈武坐在中间的火堆旁，正与伸手烤火的佳莉娅交谈着什么。
“现在，我们的底牌暴漏，我想，接下来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有两种。”
“第一，上古之神会找机会击毁奥术要塞，不论是克苏恩还是尤格萨隆，都会这么干，但它们不会联合。”
“第二，克苏恩不会再在卡里姆多有过多的动作，最多维持现有的局面，我不是指它和我们之间的局面，而是它和尤格萨隆之间的局面，它会让尤格萨隆首先面对我们，而克苏恩，会将目光转向东部大陆！我们可能会面临双线作战的窘境！”
“而且，我认为后一种可能更大，至于其他的……我目前还想不到。”
佳莉娅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陈武先生的判断，论对上古之神的了解，这里无人能出您左右，所以，我想知道，陈武先生认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这个……”陈武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之前的计划不能继续下去了吗？”罗宁皱眉问道。
“风险会更高。”陈武道。
“也就是说，仍然有可能成功。”乌瑟尔摩擦着自己的战锤插话道。
“我能知道，是什么计划吗？“
泰兰德漫步而来。
第三百七十章 王子归来
王子失踪了。
这是洛丹伦王城近年来最具爆炸性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再一个月前还被严密封锁，但现在，连洛丹伦城门下的乞丐都知道，阿尔萨斯王子追击一个强大的恶魔时失踪了，国王派出了几乎所有舰船去寻找王子，但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也许不该这么形容，但他们确实是如此表现的，尤其以那些商人为最，他们害怕王子失踪而引起的种种混乱，开始大规模的向外转移财产，毕竟，每一次动乱，商人总是首当其冲，尤其是那些没有贵族庇护的自由商人。
而贵族们也的确蠢蠢欲动，已经有佳莉娅公主将会成为新的继承人这种传言开始流传了！
而佳莉娅本人并未做出任何回应，那些有心人知晓，公主殿下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在王城漏过面了……
“有人在故意散播消息？”
达拉然北郊，佳莉娅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沐浴着天窗中照下的阳光，她喜欢阳光温暖，所以总是刻意在阳光下呆着，可即便如此，她的皮肤也也就白皙。
“是的，我们已经确定了3个目标，应该还有其他家族参与，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有些人隐藏的很深。”
阳光外的阴影中，莫妮卡面无表情。
“要除掉他们吗？暗鸦已经就位。只是之后引起的混乱需要下重手才可稳定，殿下可以借机将他们的领地收回王室，大人说过，分封制是混乱之源，在动乱中，中央集权更能应对各种危机的爆发，尤其是在有英明领导层的前提下。”
“我只有你们，莫妮卡。那些依附于我们之下的贵族，从来都没有真心效忠过谁，他们只忠于利益。”佳莉娅自嘲一笑。“而且父亲不会支持我那么做的，我也不想那么做。”
“我更希望知道的，是阿尔萨斯的消息。”
“很抱歉，暗鸦之眼已经尽力了，但他们的人手的确不足，那片土地太过广阔了，很多种族对我们也并不友善，除了最开始王子登陆时传回的消息，我们也已经27天没有收到过回信了，不过我可以从卡利姆多的空闲区域抽调一些人手。尤其是法师，一般的通信通道实在是太过缓慢了。”
莫妮卡知道佳莉娅不会同意这个建议，但她仍然需要这么说。
“不，武辛苦布置的局面不能破坏，我们能掌握整个世界大部分种族的消息和动向，全靠那些哨站，哨站的人手只允许增加，不能减少。”
佳莉娅果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至于北边……还是按照原计划，逐步增加人手吧，魔法师的训练加紧一些也就是了，阿尔萨斯会没事儿的，他没有那么脆弱……”
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魔法师的训练太过艰难，我们没有达拉然那样的资源，每年救助的孤儿中，能成为魔法师的，甚至不到千分之一……”
莫妮卡叹了口气。
“扩大招募的范围，尤其是雇佣兵，可以从那些人中遴选一些合格的人加入，不要仅限于魔法师和潜行者，不过开始他们只能成为外围人员，极北的那片土地会是很好的试炼场。”
“明白了，那，那些谣言……”
“阿尔萨斯回来后，那些谣言自会不攻自破，不用理会……”
正说着，一只信鸽扑棱着双翅，落在天窗的玻璃上，咄咄的啄着玻璃。
莫妮卡将筋疲力尽的信鸽放进来，抽去他脚上的信笺，交给佳莉娅，然后将信鸽放飞，让它回鸽舍休息。
“阿尔萨斯王子在阿加曼德港口登陆，提瑞斯法西北哨站的魔法通讯异常失灵？”
佳莉娅放下信笺，满脸惊喜。
“阿尔萨斯回来了！快走，莫妮卡，我们回王城！”
莫妮卡没有阻拦，跟着雀跃的佳莉娅出了房门。
“准备马车，殿下要回王城。”
“是！”
门口的护卫依言而去，莫妮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殿下，由永固法阵维持的魔法通信一直都很稳定，被干扰的情况时有发生，但彻底失灵还从未发生过，信鸽是最后的通信手段，一般只用于哨站被毁时发出最后的警告，我们是不是再验证一下消息的准确性？您知道，那些贵族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没关系，有暗卫保护，我很安全。”
佳莉娅见识过那些暗卫的本事，辛迪加无数次想要刺杀她，但在暗卫的保护下，那些杀手连她的人都看不到，洛丹伦最精锐的皇家护卫也做不到这一点。
“还是带上野战部队吧。”
莫妮卡坚持道。
“好吧，那就带上一个小队？”
佳莉娅知道，如果莫妮卡坚持，她是拗不过莫妮卡的，尤其是在自身的安全问题上。
“我自会安排，您放心，不会过于张扬的。”
当一身劲装打扮莫里斯和布尔一起出现在佳莉娅的马车旁时，佳莉娅不由苦笑。
“莫里斯就已经足够张扬了，莫妮卡。”
“穿上长袍，莫里斯。”莫妮卡也是一脸黑线，自从大人设计了一套奥术武装的内衬后，这些野战部队的家伙们无时无刻都穿着那种看起来异常奇特的劲装，武装带上的能量水晶和魔力水晶更是引人瞩目！
“知道，大姐头，我们都准备着呢！”布尔连忙掏出长袍套在身上。
“放心把大姐头，我们都安排好了，1团会全程保护殿下，2团会在外围呼应，3团会以隐匿方式隐藏在更外围，暗鸦之翼负责警戒和提供情报！保证万无一失！”
莫里斯嘿嘿笑道。
“3个团？那不时全部主力吗？”佳莉娅吃惊道。“莫妮卡，这……”
“他们憋的太久了，殿下，就当是让他们活动活动，有4团和警备团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正好让那些新兵们见见血。”
“这个……好吧。”
急于前往王城的佳莉娅没时间多纠结，冲莫里斯和布尔打了个招呼就上了马车。
莫妮卡冲莫里斯和布尔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她手中，捏着另一张信笺，上面写着一排方块字：
王子殿下有异常，军队禁止任何人靠近百码之内，意图靠近的情报人员被攻击！
第三百七十一 凯旋仪式
迎接王子回归的仪式是如此之盛大，泰瑞纳斯登基时的仪式甚至都无法与之相比。
人民在洛丹伦城外两里处便开始夹道欢迎，绸布制作的标语到处可见，鲜花在寒冷的天气里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洒下，出产自公主庄园的桃花最多，以至于天地似乎变成了桃花般的粉红色。
阿尔萨斯浑身笼罩在奇怪的铠甲中，那不是白银之手或是洛丹伦王挺的铠甲，那上面恐怖的纹饰让人想起了王子殿下所追击的敌人，一个恶魔，也许那时王子剿灭恶魔后的战利品之一，小说都是这么写的，王子殿下击败敌人，然后在敌人的巢穴中获得无数的战利品！
“只有雇佣兵才会无视尸体上的臭味，穿敌人穿过的铠甲。”莫里斯远远的看着被人群簇拥的阿尔萨斯，低声对布尔说道。“我们见过洛丹伦军队是如何处理战利品的，他们只会把那些盔甲扔进熔炉，然后重新打造成洛丹伦制式盔甲！即便是那些珍贵的魔法物品，也不会直接拿来就用！”
“只要脑子还没坏，就能看出那身盔甲有问题，莫里斯。”布尔眼中闪烁着点点奥术光辉，他已经撕开了一张鹰眼术卷轴。
“还有那把剑……那里面的力量，有点熟悉，但与我们遇到过的任何敌人所具有东阿力量都不同，还有那上面的符文……”
“别瞎猜了。”莫妮卡适时的出现在两者身后。“王子的军队不会入城，他们在王子身后不到一里的范围，这很不正常，将3团分散在城外，1团与2团换上平民的装束，混进城里去，莫里斯你跟着公主殿下，布尔你负责指挥那些军队，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以三枚红色信号弹为信号，你们立刻向王宫集结，一切以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暗鸦之翼呢？”莫里斯问道。
“他们会盯住王子殿下的那些随从，我刚刚在远处看过他们，我甚至看不出他们是活人……”莫妮卡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总之，我最近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巨大的危险在靠近，不要疏忽，我们必须把完整的公主殿下交到大人手中，少一根头发都不行！明白吗？”
“是，大姐头！”
莫里斯和布尔连忙点头，布里斯拿出一个银质的符牌交给布尔，那是兵符，没有它，布尔只能指挥直属于他的2团。
接过兵符，莫里斯转身跟莫妮卡没入了人群，布尔左右看了看，也消失在人群中。
“你太紧张了，莫妮卡，他只是换了一身铠甲。”佳莉娅对莫妮卡不让她在城外就与阿尔萨斯相聚有些许不满，但想到莫妮卡是担心她的安全，她也无法说什么。
“我研究过圣光教义，殿下，您更是圣光教徒，您应该知道，圣骑士的信仰比牧师更为严格，甚至对日常着装，作战时的着装都有要求，除了随身的圣契，武器和祈祷所用的道具外，圣骑士是不允许铠甲上出现其他的装饰品的，更遑论是一身充满了死亡与邪恶气息的盔甲和武器。”
莫妮卡一边指挥着马车在没有封锁的道路上穿行，一边对佳莉娅解释道。
“我不是怀疑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只是，从刚刚那个人出现开始，他就没有卸下过头盔，除了他的副官，面色苍白的可怕的法里克和马文，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那是阿尔萨斯王子，而且王子率领的军队一直远远的吊在身后，这很不正常！”
佳莉娅愣了愣，莫妮卡说的似乎不无道理，只是她第一眼看到那个身影时，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弟弟……只是感觉，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好吧，那我们就先回王宫。”
晚一些见面也没什么，只要他安全，至于那身奇怪的盔甲……应该是为了夸耀战利品吧，阿尔萨斯总是这样爱夸耀他心爱的东西，有时甚至会有些出格。
佳莉娅如此想着，心里难免开始出现一些莫名的不安。
“殿下！我就知道您会回来，不过，我还以为，您会和王子殿下一起回来呢。”
一个相熟的王室管家在王宫的侧面迎了上来，他身后跟着一长串队伍，看起来是刚从城中采买归来。
“那是属于阿尔萨斯的光荣时刻。”佳莉娅笑着和管家打招呼。“我可不会去抢他的风头，全城的人可都在为他疯狂呢！”
“感谢圣光！”老管家虔诚的在胸前划着圣符。“王子殿下归来，证明瘟疫不久之后也会结束，有这样的王子殿下，还有您这样仁慈美丽的公主殿下，可真是洛丹伦的幸运。”
“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您快去忙吧，我要去面见父王，否则就太失礼了。”
“啊，当然！当然！快给公主殿下让路！”
马车驶进了王宫，比平常多了一倍的护卫队伍没有引起什么怀疑，财大气粗的公主殿下现在是王宫最受欢迎的人，守卫们也不觉的在这种狂欢时刻多带一些侍卫有什么可奇怪的，听说一个名为辛迪加的复仇组织一直都意图刺杀公主殿下，震怒的国王甚至因此而发兵奥特兰克，听说还顺势占领了不少的矿脉。
“殿下，国王知道您要回来，特意吩咐臣下，让您直接去王座大厅。”
马车刚进侧门，就被一个内臣拦下。
佳莉娅不得不下了马车，步行前往王座大厅。
“您的护卫……”
内臣领着路，小心翼翼的向公主殿下提醒。
“啊……这……”
佳莉娅看向莫妮卡。
“我们会在花园外等候。”莫妮卡带着兜帽，看不出表情，但声音冰冷冷的没点人味，把内臣吓了一跳。
内臣不再多言，领着佳莉娅一路穿过王宫外围和花园，来到王座大厅外。
无数侍女仍在检查王宫外为欢迎王子凯旋而布置的鲜花和飘带，穿着五颜六色盔甲的侍卫们都集中再花园里，那都是贵族们的贴身侍卫。
莫妮卡冲身后使了个颜色，莫里斯带着60人的护卫队面无表情的走进了花园，那里自然会有人招呼他们。
佳莉娅仔细整理了着装，这才走进了大厅。
大厅中并不安静，往日空旷的大厅中挤满了贵族，为了欢迎王子凯旋，国王殿下将有头有脸的贵族全都召集而来，这也是为了稳定最近不安的人心。
“啊，我的女儿。”
王座上，泰瑞纳斯颤颤巍巍的站起，他苍老的脸庞让佳莉娅心中一酸，父亲实在是太过辛苦了，阿尔萨斯失踪的消息更是给了他沉重的打击，而且，自己似乎也太过任性了……
“父亲。”
佳莉娅走上王座，扶住微微有些激动的泰瑞纳斯，眼中满含孺慕和歉意。
莫妮卡不好上前，只好悄悄隐入了一旁的阴影中。
最精锐的皇家侍卫都云集于此，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第三百七十二章 继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泰瑞纳斯开怀大笑，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开始忤逆他的女儿是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最多不过是对自己安排她的婚事有些抵触而已，是自己多心了……
“啊！”
“怎么回事！”
几声尖叫打断了国王陛下的温情，泰瑞纳斯不悦的看向近侍，后者连忙跑出大厅，不一会儿就在贵族的注视中跑了回来。
“是……是王子殿下带回的战利品，陛下，据说是……是一匹骷髅战马，它吓到了那些侍女。”
“看起来，我们的王子果然击败了了不起的敌人，骷髅马？那可真是闻所未闻呢！”
国王陛下哈哈大笑，听起来声音十足，完全不像之前那样老态龙钟。
大厅中的贵族神态各异，但都附和的恭维着，这时候，傻子才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很显然，今天站在这里的，无疑都是人精！
“让他们让开道路吧。”
诡异的灰色头盔下，阿尔萨斯的声音似乎带着诡异的回响，他看着那个官员，摘掉了头盔，然后将身后的兜帽迅速拉起，白色的发丝一闪而过，让不敢抬头的官员只以为那是错觉。
已经出过一次事故的礼仪主持官员满头大汗，不敢多想，连忙让侍女和护卫都退回了通道。
“殿下，我们需要敲响大钟，以宣示您凯旋归来。”
官员小心翼翼的提醒。
阿尔萨斯轻轻点了点头。
钟声回荡，阿尔萨斯迈步向前，花瓣从头顶不断洒落，没人注意到，那些花瓣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便开始灰白破裂。
站在王座大厅的门前，阿尔萨斯停下了脚步，他似乎被眼前的场景所触动，带着灰色鹿皮的手套接下了一片花瓣，他若有所思的抚弄着花瓣，那花瓣上出现了一片不和谐的灰色斑痕，随机瘢痕扩展开来，他迅速而不屑的扔掉了那片死物。
王座大厅的巨门门被王子缓缓推开，他大步向前，越过行注目礼的贵族，冲王座之上的泰瑞纳斯露出了一个几乎被兜帽完全遮住的微笑。
他恭顺的单膝跪地，那炳闪烁着真正的寒光的我魔剑被他握在身前，锐利的尖锋触着刻在石地板上的洛丹伦纹章。
他的余光扫过王座，满面欣喜的佳莉娅让他一愣，心中某些情绪开始涌起，但很快，一个冷酷的声音便将那些情绪全部扫灭。
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回荡。
父亲，你不必再劳累。
您不用再为您的子民牺牲。
不用再承受王冠的重压。
我，会照料好一切。
阿尔萨斯站起来，盔甲铿锵作响。他一手褪下兜帽，观察着父王的反应。
当泰瑞纳斯看清发生在他独子身上的变化，不由瞪大了眼。
阿尔萨斯的头发曾经是金黄色，正与喂养子民的小麦同色。
而现在，那一头金发变成了骸骨般的惨白。
阿尔萨斯知道自己的脸也一样惨白，仿佛血液全被吸干。
“是时候了！”
那个冷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他灵魂深处回荡！
“阿尔萨斯！”
温柔的声音让他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佳莉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那双和母亲一样温柔美丽的双眸……
“做你该做的！”
那个声音再次将一切情绪扫灭，连同某些记忆一同扫了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再次冷酷。
他提起了剑。
那柄魔剑上的符文发出急不可耐的蓝色炽光，紧接着传来又一句低语，但这次不是来自于符文剑，而是来自于回忆……
那是另一位黑发王子的声音，仿佛是从前世传来。
“他是被刺杀的。一个信任的朋友……她杀了他。刚好刺中心脏。”
阿尔萨斯摆摆头，那声音也随之沉默。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做什么，我的儿子？”
泰瑞纳斯想要走下王座，佳莉娅迅速拦住了他，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继承您……父王。”
魔剑得到了满足，虽然只是一时的。
宽阔的剑身洞穿了国王的身躯，所有人都惊呆了。
佳莉娅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父王身后的丝绸隆起，随后被闪烁着蓝色炽光的剑刃刺破。
本能的，她召唤了圣光，巨大的光柱透过穹顶，将国王和公主殿下笼罩。
阿尔萨斯被圣光逼退，但他并不在意，没人能躲过霜之哀伤，泰瑞纳斯的灵魂已在其中。
疯了。
狂欢变成了狂乱，忘情欢庆变成了拼命求生。这些排队等了几个小时来迎接王子回归的人，现在绝大多数都躺倒在地，绝少逃脱。
王子殿下那些笼罩在斗篷中的侍卫终于揭开了斗篷，斗篷之下不是士兵该有的面孔，它们只是一群尸体，一群有着血红的双眼，只会嘶吼的杀死一切生者的尸体！
血液凝结在骇人的伤口上，四肢折断，躯干破碎，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男女老少，在这恐怖的死亡面前一律平等。
阿尔萨斯看着面前的圣光，已被蓝色寒霜填满的双眼中只有厌恶，那是他曾经的信仰，但那信仰什么都没有带给他，现在，他得到了一切，靠自己……哦不，是霜之哀伤！
“不！！”
佳莉娅凄厉的尖叫声让阿尔萨斯皱了皱眉。
她徒劳的用双手去堵那无法堵住的鲜血的笨拙样子，让阿尔萨斯不由再次陷入了回忆……
“你知道现在还不能骑它。”
“你逃课了。又一次……”
不败的痛苦嘶鸣在他心中回响。而圣光，在那尴尬的一刻迟疑着，仿佛在确定他是否值得这样的荣光。还有他提出分手时吉安娜的表情。
“听着，小子……这片大地已经沦陷！阴影已然降临，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阻挡……你越是力图杀死敌人，就越快把你的子民送入他们手中。”
“……这可不是长虫的苹果，这是一整城的活人！”
“……我们了解的太少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就这么把他们当成牲畜一样屠杀！”
“你对你的人撒谎，还出卖了帮你打仗的佣兵！……不像泰瑞纳斯国王的孩子。”
乌瑟尔……泰瑞纳斯……穆拉丁，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全都在不同的时候，用言语或者眼神告诉阿尔萨斯他是错的。
还有，那个女人……爱慕……那可真是可笑的情绪。
他如此想着，那些回忆如潮水般褪去，这一次，他主动抛弃了那些东西。
他要完成他的伟业，不能有任何阻挡，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行。
“保护公主出城！”
“叮！”阿尔萨斯撇过头，两柄飞刀擦着他的脖颈钉在了地板上。
一个阴影闪过，阿尔萨斯不屑的看向王座。
一个他见过的女人扶着已经失神的佳莉娅，警惕的看着他。
他身后，那些已经很久没有让他失望过的士兵，正在成片的倒下。
第三百七十三章 紧迫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必须清空，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保持精简，除了重要的资源地，其他一切都可以放弃！”
陈武点着地图，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国王的代表，他们，都是来这里求援的，而他刚刚在地图上所说的那些区域，都是突然出现了畸体怪物的区域，大部分都在东部王国。
“不可能！那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家园！”
一个贵族振臂高呼，立刻引起其他人的响应，但大使们对视片刻，皆沉默不语。
还不到他们说话的时候。
“我们有决心将敌人赶出我们的领地，只要联盟能提供帮助，我们就能……”
“不可能！”佳莉娅缓缓起身。“你们得不到一兵一族的帮助，我们现在进行的是一场事关整个世界存亡的战争，不是争夺领地的利益之争！联盟的兵力必须用到该用的地方，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在坐的，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坐到这里的。”
陈武坐回自己的座位，环视圆桌上的其他人。
“如果不是你们的国家被黑暗所侵蚀，你们至今都不会下定决心重返联盟。”
“但既然加入了联盟，我希望你们能服从联盟的指挥，你们可以知道放弃那些土地的原因，但不是现在，因为你们甚至无法分辨身边的人是否可信，比如……”
陈武伸出手，指向那个刚刚振臂高呼的贵族，看打扮，他来自于库尔提拉斯……
“我怎么了？”那个贵族丝毫不惧，满脸正义的站起身。“你不过是借机为洛丹伦谋取利益罢了，他们的王国被自己的王子毁灭，所以你就借机谋夺我们的土地，然后帮助那个公主复国！什么联盟！什么……”
“闭嘴。”
陈武抬了抬手指，秩序之歌噌的一声飞起，顶在了那个贵族的脖颈上。
“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年轻人。”
一个海军打扮的中年壮汉站起身。
“要是戴琳-普罗德莫尔在此，他就不会质疑我。”
陈武撇了那个海军一眼，他不过是库尔提拉斯推出来的傀儡罢了，真正的库尔提拉斯领导者甚至没有出现在这里。
“你！”
那个人还要说些什么，陈武已经打了个响指，秩序之歌亮起刺眼的青光，在场的人都撇过头去。
“啊！”
一声不似人发出的怒吼，一个巨大的畸形怪物突然出现再大厅中。
“怪物啊！”
大厅中立刻乱成了一团。
“正好把你们这些低等生物一锅端！”
长着章鱼一般的脸，四肢扭曲的怪物簌簌怪笑着。
陈武冷笑一声，手掌捏起，秩序之歌再空中打了个转，如一道流行坠入那怪物的胸口，随后……刷刷刷刷刷……秩序之歌来回穿梭，那怪物抖动了几下，身上便多出了无数冒着青烟的孔洞！
“肃静！”
乌瑟尔大吼一声，圣光镇定人心的力量发挥了作用，在场的人终于不再慌乱的逃跑。
“轰！”
怪物倒地的响动让众人再次吓了一跳。
“一个无面者，居然成了你们的贵族，你们觉的，你们的国家，已经被黑暗侵蚀到了什么程度？”
陈武冷笑着。
“当然，如果你们认为，这是我耍的什么把戏，就让你们自己的宫廷法师们去验证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咕咚”
有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那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它，它接触过的东西……”
那个人指着怪物尸体下的石板。
灰白色的石板上出现了一片黑斑，那是怪物的血液，一颗顶出了石板缝隙的小草正好坐落其中，它已经不复之前的绿色，而是正在化为一滩黑水……
“一种几乎不能逆转的污染。”
众人看向陈武。
“你们一直将这种力量视为黑暗，也没错，但我更愿意称其为，虚空。”
陈武自顾自的解释道。
“它吞噬一切，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一切生者都是它的仇敌，它们比恶魔更纯粹，它们的终极目标，是将世界万物都化为虚无！”
“所以，回去告诉你们的国王，你们的人民，这是一场没有侥幸的战争，胜利者存，失败，世界毁灭，大家一起拜拜。”
“但经过不断的努力，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击退这股黑暗的计划，暗夜精灵，矮人，侏儒都已经决定参与这个计划。”
“但鉴于你们糟糕的表现，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计划的细节，我可不知道还有多少黑暗的爪牙潜伏在你们周围！所以，从现在开始倒计时，你们有一周的时间考虑是否真正的加入联盟，如果加入，那么必须无条件服从联盟大元帅佳莉娅-米奈希尔的领导，如果不加入，我们也不会做什么，最多看着你们自生自灭。”
陈武缓缓坐回座位。
“至于是否要放弃那些已经被入侵的土地，也由你们自己决定，只是，联盟不会向那些区域派去一兵一卒。”
说完，陈武对佳莉娅点了点头，然后疲惫的揉着眉心，不再说话。
“那么，到此为止吧，这场……闹剧！”
佳莉娅挥了挥手，那些贵族大使们面面相觑，只得无奈的以此退出大厅。
“陈武先生？”
片刻之后，佳莉娅轻声唤道。
“都走了？”
陈武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确确实实有些疲惫，因为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过觉了！
“我们……不再争取一下吗？那些国家的力量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佳莉娅轻声道。
“没时间了，佳莉娅。”
陈武苦笑。
“我们不能将奥术要塞一直放到黑海岸，尤格萨隆持续不断的进攻，就是为了把我们拖在那里，奥术要塞每天消耗的魔力水晶已经快要超过我们的产出了，我们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尤格萨隆和克苏恩的力量一直都在增长，尤其是克苏恩……我怕再这么拖延下去，克苏恩的伤势彻底恢复，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佳莉娅看了一眼乌瑟尔，后者点了点头，同意陈武的说法。
“那，一周后，开始执行那项计划？”
“嗯，一周后，开始执行。”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三天
“你们的计划似乎有些简陋。”
戴琳-普罗德莫尔身披海军上将将衣，雄壮的仿佛高山，除了莫里斯和布莱斯，他是陈武见过的最雄壮的人类，真的仿佛一头直立的棕熊……
“但您还是参与进来了。”佳莉娅忙着清点物资清单，连头也每抬便说道。
“因为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计划了。”
“所以，我们庆幸您的眼睛依旧明亮，您的思维依旧敏锐。”佳莉娅抬起头，轻轻出了口气，看的出，她很疲惫，十万人规模的正规军队，超过二十万的仆从与辅助军，还有仿佛永远也理不清的后勤问题都让她心力憔悴，如何合理的布置这些人，让他们起到应有的作用，并不那么容易，好在，戴琳-普罗德莫尔终于再计划开始前加入了联盟，这个身经百战的统帅，帮了她很多……虽然他总是爱不屑的讥讽几句，任何事都如此，包括佳莉娅的战马毛色。
“因为我见过你们说的那些鬼东西，我的一艘战舰，就被某种巨大的触手生物拖进了海里，我在它身上感受到过你们说的那种力量。”
戴琳-普罗德莫尔回忆道。
“况且，我可比其他人更了解另一片大陆，在我率领第一支舰队踏上那片土地上时，那头蠢熊和莽夫还在洗澡盆里扑水呢！”
蠢熊？应该是吉尔尼斯国王，莽夫……那无疑是以勇武著称的激流堡领主。
“我的水兵告诉我，那片大陆正在可怕的血肉吞噬，他们还看到了巨大的闪光，一些斥候深入大陆，证实了这些说法。”
戴琳-普罗德莫尔挠了挠胡须。
“而且东部王国也出现了那些东西，只要不蠢都应该明白，那种敌人，不是某个王国可以对付的，况且，库尔提拉斯从未退出联盟！”
“只是，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陷入对兽人的仇恨中不可自拔？”戴琳-普罗德莫尔哈哈一笑，随即脸色变的无比狰狞。“我当然不会忘记那些仇恨！永远不会！但我也不会让我的子民陷入更大的威胁中，等解决完这些怪物，我会亲手斩下那些兽人的头颅！肮脏的野兽不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佳莉娅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我可不会丢人的去为难一个小丫头，放心吧，我不会强迫联盟参与我对部落的复仇，大海上的男人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弯刀！”
戴琳-普罗德莫尔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怒火。
“好了，说说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吧，库尔提拉斯最精锐的陆军都在这里，你手里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你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呆在这里，要知道，光是粮食，每天的消耗都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起的！我们的后勤来自四面八方，杂乱之下效率必然低下，你要尽快做出决定了。”
“兵力已经分配完毕，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将他们同时送到作战地点。不过达拉然已经在努力了，虽然进展有些缓慢，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远距离传送时最好的投送兵力的方式，只是，十万人的规模，达拉然所有的法师都已经为此而忙碌了起来，要是安东尼达斯大师和……咳。”佳莉娅看了一眼戴琳的脸色，没有说下去。
她展开一张随身携带的地图，戴琳-普罗德莫尔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正片大陆的地形图，在那上面，大陆南部的各个交通要道都画着一个蓝色的小人，对应的，是一片片的血红色……
“敌人已经占领了如此广大的区域？”戴琳皱眉道。
“这正是难办的地方，敌人似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层层推进，而是采取内部渗透的方式，将许多野蛮的生物腐化，甚至包括群居的野兽，然后再以那些生物的居住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佳莉娅点了点地图。
“这些地区已经不适合军队通过，我们也没时间一点点打过去，我们需要的是快速的突袭，以最快的速度展开兵力，发起总攻，然后以精锐力量，对菲拉斯、安戈洛环形山、塔纳利斯和希利苏斯的虫穴发动突袭，吸引那些怪物的注意，然后……”
戴琳指了指地图上最大的红叉。
“最终目标是这里？”
“嗯，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它的本体就在这里，虽然我们的斥候和任何飞行坐骑目前都无法抵达那里，不知道它具体的方位，但……据说它比延绵的山脉还要巨大，我想，找到它应该不难。”
“我需要做些什么呢？”戴琳-普罗德莫尔思索道。“我的舰队倒是可以为塔纳利斯的军队提供一些火力掩护，库尔提拉斯的精锐部队也可以任你调用！”
“您带来军队的时间太晚了，他们都没有经过系统的检测，所以，他们只能承担烈度较轻的作战任务。”
佳莉娅遗憾的说道。
“不过，您带来的海潮贤者，还有您本身，都是一个巨大的助力！我们现在最缺的，便是像您这样强大的战士！”
“我就不当你是在恭维我了，小丫头。”戴琳笑眯眯的说道。“说吧，我该怎么做？”
“具体的计划是这样的……”佳莉娅停顿了一下，展开了一张卷轴，一股看不见的能量扩散开来，将整个帐篷包裹在其中。
“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七颗……按现在的产量，还需要三天……”
奥数要塞的作战指挥室，陈武独自一人坐在圆桌前，微闭双眼摩擦着下巴，计算着什么。
感觉到自己的魔法卷轴被使用，陈武睁开了双眼，知道佳莉娅和戴琳-普罗德莫尔的谈话已经进入了正题。
他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轻松了一些。
不知几天前开始，他变的心绪不宁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他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便是解决上古之神的危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上古之神已经开始了行动。
这也是他为什么希望计划尽快开始进行的原因。
时间不站在他们一方，好在，现在看来，除了有些许的困难外，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
还有三天……
三天……
希望能结束这一切。
他已经开始想念某些人和物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无敌
“我主，佳莉娅-米奈希尔已经出城，那些奇怪的士兵战斗力很强，我们没能留下他们的尸体。”
“是吗？”
阿尔萨斯坐在王座上，他的脚下，那暗红色的血液还未完全干涸，曾经华丽的王冠躺倒在那柄符文魔剑旁，老国王苍老的脸如灰败的树皮，震惊的神色仍挂在那张苍老的脸上。
“那个与众不同的人类吗……”
阿尔萨斯将眼神从那双浑浊的眼珠上移开，看向他生前与现在的副官。
“我们有更伟大的任务要完成，当它成为现实，任何人都在我们面前都只不过是一些鸣叫都发不出的虫子罢了。”
“我主，等候您的吩咐。”
“清理掉那些已经落伍的生物，我们需要继续壮大。”
阿尔萨斯提起魔剑，最后看了一眼那苍老的尸体，大步向城外走去。
“天灾吗……”
确实是个合适的名字，对某些偏激的神职人员来说，它代表一种通过自我鞭笞来净化不洁的修行手段，天灾军团将清除所有生命，净化这片大地。他跨越了两个世界，勉强算是活人，可巫妖王在柔声细语中称他为死亡骑士，而且他的头发、皮肤和眼睛全都抽去了色彩，似乎表明那称呼不仅仅是个头衔而已。阿尔萨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在乎。
他不再是阿尔萨斯的王子，他现在是巫妖王的宠臣，天灾军团任他调遣，而且，他发现自己以一种奇怪而扭曲的方式关心着自己的部下们。
阿尔萨斯转过头，厌恶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灵魂。
克尔苏加德，那个死于他剑下的亡灵巫师，现在，他像是复仇一般，整日整夜的跟在他身后，如果不是巫妖王的命令，他并不在乎再杀死他一次，霜之哀伤早就对这个灵魂垂涎三尺了！
“杀光这个大陆上的活人，你会更强大，巫妖王也会更加强大！”
“闭嘴。”阿尔萨斯冷冷的打断他。
“当然，只要你愿意。”
“不过，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王子殿下，小心佳莉娅的小相好，那个年轻人是个出乎意料的存在，他的那支军队可不只这点水平，你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士兵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用。”
阿尔萨斯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他一路大步前行，跨过那些破烂的，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残尸，来到了一个特殊墓碑前。
死亡骑士召回了自己的坐骑，名为无敌的骷髅战马是他唯一的选择，也是他拔出霜之哀伤后，真正由自己做出的唯一选择。
“这个国家将会灭亡，”他抖开披毡骑上骷髅马，对着他的爱驹许诺。“在它的废墟上将诞生一个颠覆世界的新秩序！”
骷髅马发出嘶鸣。
永远不败。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佳莉娅僵硬的回过头，看向冒着滚滚浓烟的城市。
“殿下……”莫妮卡担心的递过一杯清水。
“他……不是阿尔萨斯，对吗？”佳莉娅机械的接过清水，愣愣的看着莫妮卡，双眼中满是绝望下最后的希冀。
莫妮卡很想安慰她，但她不能给她注定无用的希望……
“殿下，我恐怕……他的确是王子殿下。”
佳莉娅眼中的光迅速熄灭下去，她低下头，豆大的眼泪滴答在车厢的地板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可怕的事……”
“也许，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莫妮卡还是递出了一丝丝的希望。
“什么？”佳莉娅猛的抬起头。“他……你说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您应该注意到了王子的变化，还有那些‘活着的尸体’，那些浑身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蜘蛛怪，这些都和之前那场瘟疫如出一辙，您应该知道，那是亡灵魔法的杰作，我恐怕，真正的王子殿下，已经……”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有想到……那场瘟疫……克尔苏加德……亡灵魔法……恶魔……”
佳莉娅抹掉眼泪，抓住莫妮卡的手臂。
“他还有救，对吗？”
莫妮卡轻轻握住了佳莉娅冰凉的手，眼中带着歉疚，鉴定的摇了摇头。
“他已经死了，殿下，真正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王子已经死了，就像那些行尸走肉一般，他的灵魂已经不复存在，那只是一具被黑暗魔法所操控的躯壳。”
“死了……”佳莉娅愣愣的道。
“希望还在，殿下，您还活着，我们救出了很多人，这些都是希望所在。”莫妮卡反手抓住佳莉娅的手臂，不让她软倒下去。
“还有大人，他一定会回来，您还记得大人临走前对您说过什么吗？”
“等他回来。”佳莉娅暗淡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光。
“殿下，局势还远未到绝望的时刻。”莫妮卡循循善诱。
“大人建立的一切都还在，都还稳定的运转着，洛丹伦还有几十上百人的人民，亡灵不会放过他们，您必须振作起来，人民需要一个领导者，如果您现在倒下来，洛丹伦就真的完了……”
莫妮卡看着仍未振作起来的佳莉娅，咬了咬牙。
“听着，殿下，我们都是孤儿，是大人的出现，才让我们这些人活着，而且是有尊严的活着，对我们来说，洛丹伦什么的，压根就不重要，我们不会为了洛丹伦战斗，我们只会为了大人而战！如果没有您，我们甚至不会理会那些平民的死活，对我们来说，只有大人和彼此才具有意义！如果您不能振作起来，那么，我们会带着您立刻离开，我们不会带那些只能成为累赘的平民！只有您，只有对大人具有特殊意义的您……”
“莫妮卡……”佳莉娅惊恐的打断她。“你……你在说什么……你……”
“你必须振作起来！殿下！”莫妮卡抓紧她的手臂。“洛丹伦的存亡，洛丹伦几十万人的存亡，现在，只在您一念之间……”
“什……什么……”
佳莉娅无所适从的看着莫妮卡的双眼，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我也是
奥术要塞的会议大厅里挤满了人，他们的穿着各式各样，但大多一副军人打扮，一个三维投影的地形图明晃晃的挂在大厅中央，人们都围着地图窃窃私语。
“这就是全部了吗？”
陈武看着手中的清单。
“战斗力平均分配后，人手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不过，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只能指望在后续的进攻中，矮人的火炮和火枪手能按时抵达了……”
“我们还可以武装一些民兵，虽然他们只能承担治安类的任务，但可以抽调出一些守备部队……”
佳莉娅说道。
“没有必要。”陈武摇了摇头。“我们并非完全放手一搏，后路，还是要留的，”
佳莉娅点了点头。
“大胆而高风险的计划，年轻人，你到底有几成把握？”普罗德莫尔元帅摸着下巴问道。
“以目前的人员配置……不到五成。”
陈武给出了一个保守数字，事实上，几率这个问题……不到最后，谁也没法说结果如何，毕竟这不是一个简单的1+1等于几的问题！
“五成……”普罗德莫尔抬起手，阻止其他人的议论。“不低了，执行吧，库尔提拉斯将会全力配合。”
“矮人愿意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个红鼻子络腮胡的矮人挤开人群。“包括一支具有皇室血脉的亲卫队。他们每个人都像高山一般强大。”
“诺莫瑞根也愿意提供一切，但诺莫瑞根目前正在处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我们能提供的帮助可能会很有限，但考虑到，这是有关整个世界的命运的战争，所以，大工匠已经命令，提供包括300架坦克，300架战斗机器人以及1000个命机械陆行鸟枪骑兵加入联盟的军队！这几乎是我们的全部了，元帅阁下！”
一个女性侏儒费力的在人群后跳着脚高声道。
佳莉娅行礼致意，但并没有道谢，这一场战争事关每一个人，他们不是在帮助谁，而是在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权力！
“那么，12个小时，我们还有12个小时，12个小时后，开始行动……”
佳莉娅整理了一下衣领。
“各位，12个小时后，这个世界的命运将由我们决定，我们将要争取的，是我们的，我们的爱人的，亲人的，我们的种群的……生存权利，这场战争，无关正义与邪恶，无关高贵与低贱，只有生存！所以，在我们做出某些迫不得已的决定时，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并坚决的执行，为了圣光！”
“为了库尔提拉斯！”
“为了诺莫瑞根！”
“为了大地与群山！”
“为了泰达希尔！”
“为了……生存。”陈武悄悄的退出人群后，看着窗外汇聚的乌云，脸色异常平静。
“武……”
手臂有些许温暖的触感，陈武回过头，看着一脸纯真的艾达，突然微微一笑，使劲的揉了揉艾达的头发。
“也为了你们。”
“什么啊……”艾达撅着嘴，不满的整理着头发。
“你又要去战斗了吗？”小姑娘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是啊，去战斗。”陈武点了点头。“你见过的，就是那些恶心的玩意儿。”
“哦……”艾达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我也去好不好。”
陈武苦笑。
“这一次啊，不带也不行了，我想不出现在这个世界哪里比奥术要塞更安全，魔法之眼形成的监控网络发现，上古之神正在发起全面进攻，不论是克苏恩还是尤格萨隆，都是如此，这比我预想的还要早。”
“耶！”艾达只听见了可以跟着武一起去战斗，至于其他的，她才不关心！
“小三小三，我们去打怪兽啊，把那些恶心的肉团消灭干净！”
艾达抓着肩膀上那只猫的脖子兴奋的说道。
“啊~”那猫打了个哈欠，甚至懒得反抗。“无聊，一些寄生虫罢了，我对灭虫没有兴趣，让这个家伙去吧，就当是锻炼一下了，趋均水晶放在他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嗯，到时候，我给你小三你加油哦！”艾达笑眯眯的做出了自己的总结，而那只猫，打了个冷颤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陈武看着艾达肩膀上的猫，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
“你如果在对我用那种忽略你存在的法术，我就让艾达把你烤成肉干！”
“我才懒得对低等生物使用什么法术。”那猫撇了陈武一眼，脸上尽是极具人性化的不屑表情。“你的灵魂太弱了，这才是原因，你最好赶快变强，否则，你面对的敌人会越来越强大，而你，如果还以这总吊儿郎当的姿态成长，那么，我很快就会看到你被烤成肉干的样子了！”
陈武好悬差点没被这死猫噎死！
“不许说武的坏话哦！”艾达捏了捏拿猫脖子上的毛皮。
“切~”那猫打了个响鼻，自顾自的趴在艾达的肩膀上。
“等这件事过去，我非把你彻底解剖了，看看你这死猫到底是什么来头！”陈武喘了几口粗气，如此安慰自己。
“陈武先生！”
他转过头，佳莉娅款款而来。
“军队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事情……”
“剩下的，就看我们是不是足够幸运了。”陈武说道。“越早找到克苏恩的本体，我们的胜率就越高，一线部队不可能坚持太久，12个小时是我们最乐观的估计，所以，执行计划时，我们只能以8小时来计算，一旦总攻开始，我们必须在8小时内找到克苏恩的本体，这是一切计划的基础，只要找到了他的本体，并且能够拖住他片刻，剩下的，交给我和拉贾克斯就好了。”
“明白了。”佳莉娅点了点头。
“那个……”佳莉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陈武先生您抓紧时间休息吧。”
陈武点了点头，并没有问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终究只是过客。
“我想佳莉娅姐姐了。”艾达看着佳莉娅的背影突然说道。
“是吗？”陈武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我也是。”
他笑着道。
第三百七十二 蔓延的灾祸
“多久了？呸……”靠在废墟仅剩的一睹断墙后，莫里斯喘着粗气吐出了一口血沫。一个憎恶正面击中了它，虽然奥术武装抵御了大部分伤害，但那恐怖的巨力还是让他受了点轻伤。
“自己看……”已经虚脱的布尔成大字型躺在废墟上，也不管旁边仍留着绿色脓液的破碎肢体，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应该算是清理干净了吧……”莫里斯拿起脚边的巨剑，勉强站起身，越过断墙，看向青苗早已燃烧殆尽的农场。
“就剩那些无脑的僵尸了，那些小鸡崽子还有点用。”莫里斯重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布尔，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靠……”布尔一溜烟坐了起来。
“不想变的和他们一样，就别靠近那些脓液，你见过那些农夫是怎么变成无脑的僵尸的。”
“知道……”布尔很了解瘟疫的作用方式，只是他觉醒了怒气，并不害怕接触那些脓液，但他不想反驳莫里斯，起码现在不想，那些刚刚完成训练的雏还在呢，莫里斯的威严还是要维护的。
“队长……”一个瘦的像是竹竿，跑起来像是猴子一样灵活的年轻人越过断墙，紧身衣上一个被明显是被某种酸液融化出来的破洞让莫里斯瞳孔一缩。
“蛛怪？”
“嗯，有三只，都是高阶蜘蛛怪，其中一只还是施法者，不过已经被我们解决了，身后没有其他天灾士兵的身影，看起来，应该是斥候。”年轻人咽了口口水，斥候不能轻易和敌方接触，这是军纪，不过他们也没办法，那只蛛怪先发现了他们……
“不用解释！”莫里斯烦躁的挥了挥手。“准备撤退吧，向法师组靠拢，斥候也撤回来，用高阶蛛怪当斥候，来的应该是大部队，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再来几只憎恶可不妙！”
“是！”
年轻人越过断墙，消失在枯萎的黑色灌木中，回了一些气力的布尔站起身，拉出脖子上的一个哨子使劲吹了起来。
尖锐的哨音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镇，陆陆续续有穿着紧身衣的士兵从废墟里钻出来，有些挂着伤的，被同伴搀扶着，向莫里斯所在的地方汇聚而来。
“希尔斯布莱德……已污染，污染程度，三级，有净化价值，可作为二级产粮地，但考虑到此处地形易攻难守，不建议在近期净化此地……”
“你的字像是被大姐头的那只猫啃过的……”布尔看着莫里斯满头大汗的在一本军事日志上写那些细小的文字，满脸的唏嘘。
“我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字！呃……大姐头说的！”
“各小队，报数。”莫里斯瞪了布尔一眼，看着眼前逐渐丰满的队列高声喝到。
“1连满编！”
“2连满编！”
“3连缺1人！”
“4连缺1人”
……
“6连，缺……3人……”
“那个通灵师？”莫里斯看着低头不语的连队长，语气平淡的问道。
“是……”
“知道了。”莫里斯的反应让那个连队长吃了一惊，抬起头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莫里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尸体呢？”
“已经收集起来了……”
那两个可怜的年轻人被通灵师的法术冻成了冰块，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启奥术武装……
“你用两个年轻的生命为自己积累了宝贵的战斗经验，回到营地后，写一份战后总结给我。”
莫里斯并没有批评他，作为排头兵，他们本不应该节省能量水晶而保持“无甲”状态就进入小镇，如果他一开始就保持警惕，让自己的士兵开启奥术武装，他们最多不过是受些伤罢了，一个通灵师还没强大到，一个照面就能秒杀一个穿着二代防御型奥术武装的士兵的地步！
“撤！”莫里斯不再理会他，将军事日志塞回胸口，看了一眼那些还在农田里乱逛的僵尸，带着人向希尔斯布莱德的西面靠了过去。
“咕呱！”
一只大的有些可疑的渡鸦从莫里斯头顶飘过，发出难听的叫声，渡鸦这种聪慧的鸟类可以模仿各种各样的叫声，刚刚那渡鸦发出的叫声并非渡鸦本身的叫声，倒像是他们那些名声不好的近亲……这似乎是在警告什么……
“这些法师组的小鸡崽子，效率太慢了点，斥候都回来了，他们才回来。”
布尔不满的抬头看了一眼。
“已经不错了，起码没吓到尿裤子。他们的训练烈度要比步兵轻多了！”莫里斯打了个手势，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士兵们已经开始奔跑起来
“这些家伙怎么一直追着我们不放？反倒是其他队伍都没什么动静……”布尔奇怪道。“这是我们这周内碰到的第三个陷阱了吧？”
“那些老家伙们倒是一路畅通，已经开始挺进南海镇了……”
“因为你抢了他爹的骨灰盒子。”莫里斯突然怪笑了几声。
“我靠！”布尔大叫一声。“那他妈又不是我干的！谁知道那玩意儿怎么落我脚下了！”
“估计那盒子上可能有什么印记，这些法师组的小鸡崽子们太稚嫩了，等回到营地，让大姐头看看。”莫里斯笑道。
“晦气！”布尔吐了一口浓痰，摸了摸背后的背囊，想扔掉，又不敢，毕竟，那里面装着的，可是佳莉娅殿下的亲爹……虽然已经化为一堆灰了……
“说起来，那些白银之手的圣骑士……”莫里斯的声音正经起来。“也够食古不化的，佳莉娅殿下的名头都不能让他们回头。”
“这事儿我们解决不了，而且我们和那些古板的骑士没法交流，还是让佳莉娅殿下解决吧，反正我们已经在提瑞斯法设下了传送阵，到时候我们护着佳莉娅殿下走一遭也就是了。”
布尔满不在乎的道。
“算了，听天由命吧，但愿他们能活到那时候，那鬼地方现在除了活人，就是想把活人变死人的活死人，那种数量，虽然圣骑士数量也不少，但我很怀疑他们能不能对付的了那个人。”
莫里斯叹了口气。
“那些圣骑士战斗力强大，圣光还对天灾有极大的克制作用，要是能为我们所用，也是一大助力！”
“大人强调最多的，可不是什么战斗力，而是‘纯净性’，你就别操那些闲心了，训练好这些小崽子才是咱俩的正事儿！”
布尔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年轻人，见除了第六连队，士气还算高昂，心下不由摇了摇头。
“一场遭遇战就死了四个，回去怎么交代？”
莫里斯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交代的，战争，死亡才是主旋律。”
第三百七十八章 提议
“你这个……”
莫妮卡脸色铁青，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喘着粗气无奈的甩了甩手。
“最近的调查结果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语气柔和下来。
“洛丹伦的人口已经降低到一个很危险的量级了，近一年我们补充的新人数量还不到去年的三成，尤其是现在，我们已经几个月没有新人加入了，那些平民的思想太过老旧，不可能为我们所用，所以，别再损失人手了。”
“这我没法保证，大姐头。”莫里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毫无表情，似乎在等着莫妮卡发怒。
“这是死了都不会结束的战争，那些新人想要成长，不经历鲜血是不可能的，也正因为我们现在面临着这样艰难的局势，那些新人才需要尽快成长起来，你知道的，大姐头，天灾军团的实力每过一分钟，都会强大一分！”
莫里斯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也都是我的手足，大姐头，我也不想看着他们被冻成冰块，然后碎的连全尸都拼不出来！”
“但为了未来我们能够不被那些天灾吞没，我们必须如此，我们只能指望自己。”
莫妮卡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些，我只是有些……你做的很好，是我的情绪出了些问题。”
“你最近崩的太紧了，大姐头，适当放松一下吧，大人回来之前，我们还需要你主持全局，你可不能倒下。”
莫里斯严肃的脸塌了下来，又露出那种略显猥琐的笑。
“不过大人应该就快回来了，我有预感。”
“希望如此……”
“希望如此！”
乌瑟尔表情严厉的看着眼前的圣骑士。
“你内心的动摇差点将整个行动断送，不论你看到了什么，记住，此刻，有无数人用生命在我们争取来之不易的机会！”
“是，长官！”
圣骑士羞愧的简直想要自裁于此。
“好了，过去了。”
陈武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解除了结界，身后高耸入云的奥术要塞渐渐显出身形。
“这里应该是巢穴没错了，刚刚那个东西叫奥罗，是只钻地虫，看起来，它似乎在扩充这里。”
“大家，后面的路必须更加谨慎，安其拉虫人的视觉很差，但其他感觉都极其灵敏，虽然奥术要塞能把我们拉进次元空间的缝隙移动，但我可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看破空间的手段，而且，次元空间无法隐藏能量的波动，大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陈武将乌瑟尔和佳莉娅喊道一旁。
“这里的防卫太严密了，我们的目标太大，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儿，我甚至怀疑克苏恩已经知道我们出现在了希利苏斯，它只是还没有确认我们具体的位置，所以，我有个临时提议。”
“希望不是什么危险的提议。”佳莉娅似乎已经了解了陈武的行事方式。
“我可以利用奥术要塞，远程操控一些奥术傀儡，让它们在洞穴里闹起来，看看能不能把克苏恩引出来，其他人就继续向巢穴深处前进，一旦发现位置，我会利用你们身上的炉石，将你们直接召回要塞，然后在利用空间跳跃，直接干掉克苏恩！”
“确实有些冒险。”乌瑟尔杵着战锤沉思道。“不过似乎也是个办法，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已经在这里走了三天，仍旧一无所获，前面似乎永远都是同样的洞穴和蠕动的血肉，而我们每浪费一分钟，前线就有更多的士兵战死……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还能撑多久。”
在出发的前一刻，乌瑟尔看到了遮天蔽日的血肉发动进攻时的场景，他曾经面对最可怕的敌人时，也从未绝望过，但看到那真的足以遮蔽天地的畸形血肉时，有那么一刻，被称为光明使者的他也不由的产生了动摇……他们，真的能够战胜那种敌人吗？
“黑暗遮蔽了我们的感知，与其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里乱撞，不如试一试陈武先生的提议。”安东尼达斯似乎比之前更加苍老了。
“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
当温蕾萨也举起长弓后，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议。
比起在这里沉默的承受无尽的精神折磨，他们更希望能做些什么，哪怕只是毫无意义的战斗也好，他们已经快要被憋疯了！
“我需要达拉然帮我屏蔽奥术傀儡与奥术要塞联系时产生的能量波动，不要隐藏，那毫无意义，只需要打乱这种波动，让它短时间内找不到我们的位置就好！”
陈武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罗宁挠着乱糟糟的红发，一脸烦躁。
陈武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十张样子普通的卷轴，然后轻轻挥手，几只魔法之眼被奥术要塞释放出来。
这些负责侦察的魔法之眼无法承载重物，但一卷轻飘飘的羊皮卷轴还不成问题。
十只魔法之眼捆绑着卷轴向洞穴深处四散而去，陈武也让众人进入了奥术要塞。
“准备好了？”
几分钟后，陈武向被十几名法师围绕在法阵中央的安东尼达斯问道。
“可以开始了，我会让那些魔法之眼发出同样的能量波动，希望这能起作用。”
“好！准备！”
陈武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微闭，让自己和奥术要塞建立起更深层的链接。
又是沉默的几分钟，陈武突然睁开双眼，青色的光华从他眼中绽放，他低喝一声。
“开始！”
“轰！”
一阵轻微的震动被沉默的气氛放大，洞穴深处有什么东西猛然爆开，猛烈的爆炸让附着在洞穴中的血肉更加疯狂的蠕动起来。
众人亲眼看到，一只比最大的战列舰还要巨大的虫子从地底钻出，距离奥术要塞的玻璃不过百多米，它巨大的嚼齿清晰可见，八只鳌足疯狂的舞动下，坚硬的岩石就像是柔软的豆腐一般被切碎。
那巨大的虫子对身后比它更加高大的奥术要塞视而不见，直接向爆出火光的方向蹿了过去，速度与巨大的体型根本不成正比。
“好家伙！引到真正的大家伙了！”
陈武眼中的青色光华更胜，在与奥术傀儡的共享视野中，一只仿佛直立的蝗虫的巨大人形生物正愤怒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