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消逝
这一剑不可能再让已经彻底失去平衡的奥格瑞姆躲过，但兽人仓促之间将所有的怒气调往脖颈之间，周身其他处的血雾迅速暗淡下去，而与剑尖相撞的脖颈处的血雾却几乎浓郁的化为实质！
一击不成，陈武并不停顿，踩着奥格瑞姆的脚再次用力，膝盖向前一弓，双手同时向肋侧一收。
奥格瑞姆刚刚把扬起的头低下，大腿就被陈武膝盖一撞，正待调整身体平衡的他本能的做出反应，想要抽回那条腿，不妨那正是被陈武踩住的腿，没有了发力点的他如此一番动作，几乎差一点要向后跌去。
兽人只好将右手战锤“嘭”的一声杵到了地上，手臂肌肉鼓掌，硬生生撑住了身体。
而陈武的攻击也紧随而来，收回肋侧的双手并不猛烈，甚至可以说是“轻轻”的一挥。
“吱！”
剑刃擦过奥格瑞姆的金属护腰，在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撞在了奥格瑞姆的胸口，随即那电光形成的剑刃突然发出令人头脑发胀的低沉嗡鸣，奥格瑞姆胸前那还未重新恢复浓郁的血雾突然如被热刀切入的黄油，任由剑刃砍在了他的胸口上！
奥格瑞姆胸前立刻便滋滋的冒起了青烟，兽人吃痛之下怒吼一声，右臂猛然再次粗壮了一圈，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撑战锤，头锤一甩直接向陈武撞了过来！
陈武一矮身，左脚突然离开奥格瑞姆的脚面，向前跨出一步，身体带动之下双手托住剑刃向前，同时将魔力输出开至最大，用力一抹！
“嗤！”
只听一声火烧般的嗤响，秩序之歌猛然亮起刺眼的紫光，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陈武似是觉得不够，腰身一扭，一个转身，拖住剑刃再次一抹！
“呃……”
奥格瑞姆一下僵在了那里，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条横贯了整个胸口的焦黑沟壑赫然出现！甚至掩盖了之前洛萨留下的那道伤疤！
兽人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从那沟壑中不断传来，只是似乎却跳动的越来越吃力。
那伤口就仿佛一个吞噬一切的深渊，将奥格瑞姆全身的力气吞噬殆尽。
奥格瑞姆已经没有了灵智，他点燃了自己的记忆，点燃了记忆中那些一切与愤怒无关的，他点燃了所有，让愤怒成为唯一，他毫无犹豫，因为他知道，一个抛却了道德，抛却了一切只为毁灭兽人的存在有多么可怕，因为他曾经成为过那样的兽人，所有兽人都成为了那样，他们席卷了整个德拉诺，如果不是古尔丹的背叛，他们还会席卷艾泽拉斯，未来也许还会席卷更多的世界，直到彻底沦为恶魔的奴仆，恶魔的先锋。
在点燃所有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功，他曾面对的最为危险，也是最为敬佩的对手，给他留下了永久的创伤，他已经不再精于战斗，他也未曾想过要再次战斗，他只是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他鄙视那些和他一样躲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兽人！不是因为他们绿色的皮肤，而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斗志，他也在鄙视他自己！他抛却了荣耀，不只一次的，他没有战死在黑石山，而是被人类关进了收容所，他逃了出来，却没有想着要再次战斗！
辛迪加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走出来，看一看兽人，这个曾经辉煌而荣耀的种族，是否能重新寻回那些他们失去的东西。
他很失望，兽人已经变得毫无斗志，甘愿为奴，为了一点食物而在角斗场里取悦人类！即便是后来那些看似狂热的冲入战场的年轻兽人，也不过是在发泄第一次收获自由的喜悦与激情，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何而战……
只是点燃了灵魂的那一刻，奥格瑞姆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活在悔恨里，只是，他再没有机会，去
陈武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奥格瑞姆的灵魂正在一点点的化为虚无，他只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久久未动。
秩序之歌仍握在手中，但已经解除了元素化，他回忆着刚才的战斗，试图将一切印入脑海，尤其是最后的进攻，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轻易的得手，那一刻，他几乎是完全凭借着本能去战斗。
他此刻无比的感谢老头子，在前世那个武技没落的年代，老头子坚持用古法训练，从小到大，不知给他喂了多少招，带着他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只为找到武道名家来给自己开阔眼界，期望自己能够触类旁通，那些武技已经刻入了他的灵魂，成为了他本身的一部分。
“呼~”
陈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散去了奥术武装。
挥手驱散掉还没有完全消散的能量火花，他走到奥格瑞姆身前，看着已入风中残烛，却依然坚持，仿佛要把最后一丝灵魂也燃尽的奥格瑞姆。
“真是可悲啊，到最后，你甚至连失败都无法得到。”
毁灭之锤从他手中缓缓落下，在失去所有本能的最后一刻，奥格瑞姆突然将手伸向天空，发出最后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仿佛，是在最后一次拥抱什么。
陈武到他的灵魂完全消散，没有任何留下一丝痕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些什么，他现在的感觉很……奇特，一个历史重要人物在自己面前消逝，他的死一定会对之后的历史产生极大的影响，但这影响会大到什么程度，都会影响到什么人，什么事，却又无从说起！
“就当，是新的开始吧，历史什么的，也不过是未来的某种可能罢了！”
陈武突然手掌成刀，蓝色的能量附着在他的手掌上，划过了奥格瑞姆的脖颈。
“借你头颅一用！”
他提着滴血的透露，走上城墙，站到了茉德拉身侧。
“解决了？”微闭双眼恢复魔力的茉德拉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硕大狰狞的头颅。
“是，导师！”
“剩下的，交给你？”茉德拉突然勾了勾嘴角，欣慰一笑。
“请导师稍后！”
陈武举起头颅，站在木质的箭剁后，冲着城下的兽人大喝：
“投降！或者死！”
第二百零七章 召唤
佳莉亚安抚着受惊的民众，告诉他们那个蓝色的“光膜”是用来保护他们的，并不是用来困住他们的，这费了她好大的劲，却依然没什么效果。
武带着他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些辛迪加的盗贼和十几个兽人，但他们似乎并没有从恐惧中脱离出来。
无论她怎么安抚，这些人看着她的眼神依然带着惊恐，那些孩子也依然在哭号。
只有那几个看起来像是民兵的年轻人显的还算镇定，他们勇敢的站在兽人面前，虽然腿发抖却也不退一步的样子，让佳莉亚觉的，他们应该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您真的来自达拉然？”库里总算反应过来，知道这样乱哄哄的下去不是个办法，只能有些怯怯的上前问道。
“刚刚的那个……”佳莉亚想了想。“刚刚的那个法师大人是来自达拉然的。”
库里闻言，回过头，让同伴去安抚其他人，自己继续问道：
“您呢？”
“我……”佳莉亚张了张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伸出手，在手掌之上召唤出柔和的圣光。
神迹般显现的金色辉光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甚至有人立刻便跪了下去。
“圣使……”
“圣光显圣了……我们有救了……”
“圣使大人，您是圣光派来拯救我们的吗？”
“你们……”佳莉亚一下子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你们快起来，我不是什么圣使，我是……我是……”
“我是那位法师大人的扈从！”
“扈从？”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个……”库里张着合不拢的嘴，看着这个罩在兜帽里看不清脸的女士。“您能召唤圣光……”
“啊……我是一位见习牧师。”佳莉亚赶紧又说道。
这确实是她在教会中的正式职位。
“那您……”库里还算是有些见识，他的父亲经常讲一些有关圣骑士和圣光教会的故事。他可从没听父亲说过，身为“神的代言人”，他们会成为谁的扈从！他们甚至不会听从国王的命令，所他们只服侍圣光！
“那您怎么会成为……扈从？”
“这个……这不重要。”佳莉亚学着陈武的样子一挥手，总之，现在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了不是吗？
“我们应该回到村子里去，达拉然的援兵已经到来了，这魔法结界便是达拉然的法师们释放来保护村子的。”
“啊！”库里一下子反应过来，父亲还在战斗……
“怎么了？”佳莉亚让这年轻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您……您能帮助我的父亲吗？他……”
“不用担心。”佳莉亚摘下兜帽，展颜一笑。“那位法师大人会帮助你的父亲的，他很厉害，你的父亲不会有事的，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库里呆呆的点了点头，这……难道真的是圣光派天使来拯救他们了吗……
“尊贵的圣使大人……”另外一个年轻人糯糯的走过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不是……算了！”佳莉亚叹了口气。“大家回到村子里把，现在村子里已经安全了。”
“可是，那么多的兽人……”库里终于回过神来，只是眼睛却不敢正视面前神圣的女士。
“放心吧。”佳莉亚本想说茉德拉大师和安斯雷姆大师两位大法师在这里，可是想到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茉德拉和安斯雷姆两个名字代表什么，只能简单的说道。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库里，女士，库里-查尔斯。”库里赶紧挺直了身体。
“你能让大家回到村里吗？”
“当……当然……”
库里踢了一脚还在发呆的同伴。
“叫大家回去，去广场。”
“广场就在村口。”库里又对佳莉亚说道。
“你是这里的民兵队长吗？”佳莉亚问道。
“不……不是……我的父亲是这里的治安官……”
该死！他当初为什么要选巴里斯当队长……
“嗡嗡……”
佳莉亚腰间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她赶紧掏出那颗陈武之前交给他的蓝色水晶，用陈武教的方法输入激活了水晶。
“佳莉亚……”
水晶中传来武的声音。
“武！能听到吗？”
“很清晰，怎么样？安抚好村民了吗？”
“已经没问题了！”
“好，现在让他们回到村口这里，西边和北边应该还有两队兽人，不要让他们呆在暗道那里。”
“好……你那里怎么样？”佳莉亚见通话要结束，赶紧问道。
“兽人仍要负隅顽抗，达拉然的支援还要一些时间，安斯雷姆大师魔力消耗太大了，这里没有魔网的支撑，不能一直维持结界！我要召唤莫里斯他们，将兽人清理掉，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尽量让他们动作快些！”
“嗯！我明白了！”佳莉亚点了点头，看向库里。
库里正在想佳莉亚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熟悉，见佳莉亚看过来，忙不迭点头。
“我也听到了，女士！请跟我来！”
陈武放下通讯水晶，皱眉看着这些兽人。
“都是最近成年的年轻兽人，想来是奥格瑞姆的权威还不够深入人心啊……”
权威不够，权威崩塌造成的恐慌自然也就不够。
陈武将手中头颅放在脚下，吸了口气，计算了一下自己剩余的魔力。
“你怎么知道安斯雷姆的魔力不足以支撑结界了？还有你刚刚说要召唤谁？”身后的茉德拉接连抛出两个问题。
“这里远离魔网，您和安斯雷姆大师又如此仓促，想必一定是连续使用远距离传送术赶来的，所以……”陈武解释道。“我要召唤一支小型军队。”
“哦？你那些扈从吗？你还有足够的魔力？”茉德拉也不得不惊讶了，这小子……刚才那场战斗居然没有耗光他的魔力吗？
“还剩下一些。”陈武嘿嘿一笑，掏出一颗无色的，已经被抽干了魔力的水晶，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刻画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法阵的雏形就出现在他脚下。
“这是……”安斯雷姆惊讶的看了一眼法阵，又看了一眼陈武，接着看向茉德拉。
“你改变了固定传送阵的符文排列？不对……还添加了一些符文……双重复合法阵？你确定……这是传送术？我是说，它不会爆炸什么的？”
第二百零八章 一个不留
“嗯……”陈武一边刻画，一边抬头笑了笑又低头继续刻画法阵，一边回答道。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空间相关的典籍，结合之前的一些知识，发现传送术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突破空间壁垒，这个问题我在安东尼达斯的一篇著作里找到了答案，所谓空间壁垒其实就是空间的稳定趋向，这是自然的，我们没必要知道这种趋向是如何作用的，只需要知道如果没有这种稳定趋向，那么我们这个空间便会不复存在，以此为突破点，我发现，当我们试图打开传送门时，空间的自然褶皱便会开始波动，这种波动会产生极大的阻力，在我看来，我们付出的能量大部分都用来抹平这种空间的涟漪了，所以我做出了一些改变。”
“我添加了一些符文，让我们不再是单纯的利用庞大的能量，在层层折叠的空间壁垒间打开一个洞，达到跨越空间的目的，而是选择在空间自然扭曲重叠的边界点上跳跃，这样传送的过程会慢一些，但以现实的时间来说，那点时间我们其实甚至都感受不到。”
说罢，陈武站起身，最后确定了一下法阵，将一颗能量水晶放到了法阵的阵眼上，又摆放了十几颗水晶后直起身。
“导师，我的魔力也所剩无几，所以只能借助能量水晶了。”
陈武冲着震惊的茉德拉说道。
“咳……”茉德拉干咳一声，收回震惊的申请，努力维持着身为导师的威严。“你对能量水晶的利用似乎也有特别的方法？”
看面前这些水晶，都是50标准单位以上的能量水晶，一般情况下，魔法师是无法无节制的利用魔力水晶和能量水晶的。
因为不论将多么纯净的魔力或能量储存进储能水晶，这些魔力和能量都会受到某种程度的污染，这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决的问题，多种能量之间的关系至今也是个迷，他们大多数时候看起来是互相排斥的，但在那些无法观察的领域，它们又似乎总是在互相吸引，融合。
而法师们一旦在短时间内过多的汲取了魔力水晶或能量水晶中的魔力和能量，那么就有灵魂被异种能量侵蚀的危险，根据陈武的猜测，高等精灵的魔瘾就是来源于此。
而陈武却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猜测应该和他的灵魂有关，他短时间内连续使用魔力水晶和能量水晶的次数上限，比一般人要多的多，以他套那些法师的话来看，大概在一般人的两倍以上，而且有明显的随着灵魂强度与魔力上限增长而增长的趋势。
但这些显然没法明说，所以只能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开始召唤吧。”茉德拉见他似乎也不清楚，便也不再多问，现在也不是时候。
陈武点了点头，双手伸向法阵，微闭双眼，分出一丝魔力和通神状态解除后仍旧残存的能量激活了法阵。事实上他还有一点没向茉德拉交代，那就是趋均水晶的能量对穿越空间类的法术都有极大的增益，而且法术的启动与释放过程也更快。
虽然他只分出了一些残余的能量，但本应有一些时间才会启动的法阵，却在短短几秒内将那些能量水晶内的能量汲取一空，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汲取着游离的奥术能量。
不过片刻，那法阵之上的空气一阵扭曲，接着，空间被撕开一道裂缝，裂缝急速膨胀，形成一扇两人高，五六人宽的椭圆形门扉。
茉德拉和安斯雷姆忍不住又抽了一口气，这几乎是半永固的传送门才有的大小，一般情况下，有单个法师释放的传送门大概只能维持一人通过的大小，并且时间也很短，而且积蓄能量，也就是施法的时间也会很长。
但这年轻的“学徒”却瞬间就打开了一座足以同时通过四人的传送门，这可不单单是天才就能解释通的了……
一个高大的如同兽人一般的身影穿过了那座传送门，他穿着和之前陈武召唤而来的那身差不多样式的盔甲，只是简单一些，也没有那么高大。
那身影一走出传送门，就啪的一声，差点将脚下的城墙踏出一个洞。
“大人！30名重步兵已经集结完毕！”
“战事如何？”陈武肃穆的问道。
“大部敌人已歼灭，正在清剿逃亡的敌人，预计2个太阳时后可全部清剿！”
“奥术武装剩余时间？”
“全负载战斗状态下尚可维持1小时20分！”
陈武点了点头，一指城下。
“看见了？”
莫里斯走进几步，看向城下，全身唯一裸露在外的双眼明显瞳孔一缩。
“兽人，大人！”
“而且是困兽。”陈武冷笑一声。“它们从生下来便是奴隶，现在，他们尝过了自由的滋味，宁死也不想再回到收容所里，所以，它们会死战到底，而这样的兽人，这里有400多！”
“怎么样？有把握吗？”
莫里斯一愣，看了一眼包裹住这低矮城墙和将兽人阻隔在长条形狭窄地形中的双层结界。
“如果结界能维持的话……”
“好！我给你一个小时！”陈武手一挥。
“所有的兽人！一个不留！”
莫里斯这一次没有迟疑，右手在胸前嘭的一声敲击在胸前。
“是！大人！一个小时！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传送门开始出现更多的人影，他们和莫里斯一样，全部身着蓝色的晶体铠甲，斜举着足有十尺的精钢长枪，四人一组，迈着几乎相同的步伐，整齐划一的在城门上列队。
茉德拉回到安斯雷姆身旁，看着这些人出现，直到传送门关闭，不由的问了一句。
“你还能维持结界多久。”
“不超过半个太阳时。”脸色苍白，额头见汗的安斯雷姆苦笑道。“这小子……”
“他没听到他之前说的话吗，他知道你维持不了多久了，所以，这小子应该有别的办法。”茉德拉话音刚落，就见陈武走了过来，冲着安斯雷姆微微一礼。
“大师，可否借神器一用？”
第二百零九章 Lok'tar！Ogar！
“神器？”茉德拉眉尖一挑。“你不是没有什么魔力了吗？御使神器需要庞大的魔力作为支撑，这可不是儿戏，如果你无法掌控它，神器的反噬会要了你的小命！”
“还有这种设定的吗？”陈武一愣，神器不应该是那种得到就能屌丝逆袭的逆天存在吗？
“设定？”茉德拉摇头失笑。“这可不是谁设定的，神器本身不过是一种承载物，一般使用特殊的，甚至是唯一的材料所制成，它们能承载的能量几乎不可计数，但本质上，神器也是附魔武器的一种，你应当知道附魔武器的使用限制。”
陈武点了点头，神器他了解不多，因为典籍中的记载都是寥寥几笔，并无细节记载，不过附魔武器的使用限制他就熟悉的多了，奥术武装本质上就是人体附魔，为了解决如何让奥术武装自我运转，不被使用者自身所限制的问题，他可没少泡在图书馆里，笔记都能不知写了多少！说的直白一些，附魔武器在释放附着于其上的那些法术时，使用者必然会承受一些法术释放所带来的反作用力，越强大的附魔武器反作用力越大，这种反作用力不单单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上的！
这本质上还是能量污染的问题，附魔武器的使用者就像是随时拿了一个辐射源在手里，体质差点的，当场暴毙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对应魔法师和法术的等级，附魔武器也有明确的分级，例如掌握了三级法术的学徒只能使用十级以下的附魔武器！
既然茉德拉说神器就是“大号”的附魔武器，那么……
‘无需担心，使用者，面前这器物不过是中位中级权限的承载物，并且是破碎的权限，而且这件器物的主要作用不过是承载能量，用使用者你的话来说，它不过是个大号的能量水晶罢了。’
“放心吧导师，我有把握。”
茉德拉皱起了眉头，他这个学徒，倒也不能以常人视之，只是达拉然之眼是达拉然保有的最为强大的神器，她并不希望自己这个学徒出什么问题。
“万无一失？”她认真的问道。
“万无一失！”陈武认真的回答道。
“安斯雷姆。”
“这……”安斯雷姆迟疑了片刻。“我没有权限……”
“我会向议会陈述此事！”
“好吧。”安斯雷姆叹了口气。“我会撤去结界，你……”
“我明白，大师。”陈武说道。
安斯雷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再次叹一口气，掐断了与神器的“链接”。
犹如天幕的蓝色结界猛然崩散，化为点点蓝色星火飘落，城下的兽人一下子愣住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陈武已经接过了达拉然之眼。
“嘶！~”神器一入手，陈武脸色猛然一变，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真正的附魔武器，还是一把神器，实践瞬间让他明白了书上所写的附魔武器使用限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东西蕴含的能量的确庞大，但相比去均水晶，陈武感觉这东西可能连大海里的一滴水都算不上，问题在于它的能量极为驳杂，与空气中游离的能量别无二致，而且这东西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产生自我意识的影子，那一瞬间，它那庞大的精神能量，也就是魔力，还冲击了陈武的精神世界，好在似乎是因为他那灵魂的特殊性，那股冲击转瞬而逝，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只是那能量……
‘不用抵抗，使用者，趋均水晶不会允许如此驳杂的能量污染它的链接者，它会纯化这些能量，你只需像使用我一般使用它即可，它上面刻画着两个结界法阵，虽然法阵很拙劣，但对付这些被混乱所污染的生物并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直接启动它。’
陈武会意，不在抵触那些能量，让它们涌入自己的身体，随即他的识海深处一凉，让他神不住打了个冷颤，接着他就发现，那些流入他身体的能量，与趋均水晶降下的能量别无二致，异常纯净。
随即他放心的举起法杖，向天空一指，一道光柱从法杖顶端的秘法之眼中射向天空，在半空中化为蓝色的薄膜，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笼罩而下，那光柱并未停止，又向上蔓延了一段距离，随即再次炸裂开来，第二道蓝色结界笼罩而下。
兽人们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想要离开脚下两道深深的黑色焦痕，但他们反应的太慢，或者说那结界降下的速度太快。
两层看起来比刚刚薄了许多的结界再次笼罩，位置与之前丝毫不差，兽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猩红的双眼中看出了对方所想：誓不为奴！
他们喜欢肆意的挥舞武器，看着敌人哀嚎逃跑，他们喜欢坐在敌人的尸体上，看着同伴在敌人妻女的身上肆意驰骋，他们喜欢喝着敌人酿造的麦酒，吃着敌人饲养的牛羊，谈论他们是如何获得梦寐以求的鲜血和荣耀的！
他们唯独不喜欢呆在牢笼里，挥舞武器不是为了获取荣耀，而是取悦那些懦弱的粉皮生物！
奥格瑞姆死去了，那没有关系，他在老兵们的诉说中似乎很强大，因为他曾经是兽人的大酋长，但他是一个失败者，现在，他再一次失败了，那没有关系，人类很少，他们可以凭借手中武器杀出去！
“Gol‘Kosh！”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兽人举起了他手中简陋的战斧，高声大喝。
“BanduThoribas！”
“Lok‘tar！Ogar！”
兽人纷纷举起武器，高声响应。
“他们，在喊什么……”库里咽了口口水，极度的紧张让他嗓子发痒。
“嘘！”格林顿赶紧打断了他，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些强大的法师。
在他的印象中，达拉然的法师们都很……嗯……很怪异！
“他们说，不胜利，毋宁死！”陈武突然回过头微微一笑。“一句屁话，不胜利，他们当然会死！”
格林顿一愣，这个年轻的法师，似乎很了解兽人……
第二百一十章 班门弄斧
“集中精神！”茉德拉训斥了自己的学徒一句，神器的反噬可不是开玩笑的。
“咳……”陈武对格林顿眨了眨眼，他对这个老兵观感不错，事实上，他对这些颇具勇气的人，观感都不错。
“大人！已经准备完毕！”莫里斯击胸吼到。
“那还等什么？你的时间很充裕吗？”陈武皱眉。
莫里斯连忙从后腰处掏出一个铁壳子，在自己手臂上铛的一磕，扔到了城墙下，不一会儿，城墙下就冒起一股细细的青烟，那些兽人以为那是个什么奇怪的魔法武器，大部分都躲的远远地，却也有不信邪的走上前，想要捡起拿东西扔回去！
“清空区域！”莫里斯从背后的武器带上抽出一柄短矛，在手上颠了颠。
身穿奥术武装的士兵竖起自己的长枪，在枪杆中段一扭。
“噌~”
动作整齐划一，带着奇特而诡异的美感，在金属鸣响过后，九尺有余的长枪突然全都短了一截，成了一柄柄短矛。
他们反手握住短矛，莫里斯随即的一声断喝：
“掷！”
“嗡~”
枪林从天而降，那掺入了少量秘银，只附着了最简单的锋锐术的枪头，此时却显现出了强大的威力，兽人坚韧的皮肤仿佛纸片般脆弱，短枪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他们的躯体，落入软糯的泥土，一片金属枪林瞬间出现在空地之上，仍未死透的兽人哀嚎着，徒劳的伸手想要拔掉后背的短枪。
“跃！”
莫里斯身体微弓，率先一跃而起，奥术武装提供的强大爆发力让他脚下粗壮的圆木不堪重负，发出断裂的脆响。
陈武暗骂一生没脑子，右手扔举着法杖，左手向下虚拍，一股能量冲下，如薄雾般飘散开来，覆盖了整片城门上的圆木。
士兵们以同样的姿势高高跃起，却并非是高高跃起后自由落下，而是像一颗被迫击炮射出的炮弹，划过一条诡异的曲线，重重的落在自己先前掷出去的短枪旁。
那是来自于布莱斯的特殊战技，英勇之跃。
三十名士兵同时落地，奇特的跳跃技巧让他们像是同时落地的炮弹，引起的震动让没有走远的兽人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或向后退去，或抬起武器冲来。
“预！！”
甫一落地，重甲士兵便拔出自己的短枪，双手一扭，短枪再次化为长枪，莫里斯便大喝一声：
“虎！”
“虎！！”
前排士兵齐喝，一排枪林刺出，顿时便有几个兽人被刺穿。
“虎！虎！”
紧跟两声呼喝，前排士兵刺中的却只有空气，却是那些兽人退了回去，居然在远处开始结阵。
莫里斯冷笑一声，想起了自己之前刚刚学过的一个词语。
“班门弄斧！”
这些野兽一样的家伙，居然敢在他们面前玩集团作战！
“包围他们！”
号召兽人死战的是一个兽人老兵，他现在成为了这些兽人的首领，作为幸存的老兵，他见过人类的盾阵，更亲手撕碎过许多人类的防线。
他知道奥格瑞姆有多么强大，也感受到了奥格瑞姆临死前爆发的疯狂，他更知晓，能将陷入极致愤怒的奥格瑞姆击败，剩下的兽人中不可能有能够战胜那个人的存在，但那个战胜了奥格瑞姆的人类为了将他们困住，现在无法离开城门，他们还有机会！
“锋矢阵！”莫里斯高声命令。
“虎！虎！虎！”重甲士兵三呼虎号，每喝一声，大地便颤动一下，当大地停止震颤，三十名士兵，已经形成两排锋矢。
两层结界中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横款足够容纳三十人的密集阵列，兽人有很大的活动空间，但莫里斯对身后的兽人却是视而不见一般。
他们没有远程火力支援，无法形成完整的锋矢阵，但却也是足够了，他们，可不是普通士兵！
在陈武教导他们的锋矢阵中，应是以重骑兵为锋矢前锋，最佳配置还应辅以骑士的十字军光环、力量祝福、王者祝福、牧师的心灵之火、法师们的奥术甲胄等等辅助类法术，后排置于装备了奥术武装的重步兵，重步兵后置于装备奥术武装的神射手与战斗法师，而后是指挥官与轻骑兵预备队以及高机动的远程火力支援兵团。
因是纯粹的进攻阵，所以两翼不设兵团，根据陈武的说法，这样的锋矢阵，可以凿穿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只军队的防线！
现在，他们无法组成完整的锋矢阵，但武装着奥术武装的士兵，却能让兽人见识一下不完整的锋矢阵具有何种威势！
“压！”莫里斯高喝。
“虎！”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后腿一步，身体前倾，下弓，长枪下压，形成冲锋的姿态！
“满载！！”
他一边高声大喝，一边扭动了他后腰上一个凹在腰带下的旋钮。
“嗡！”
空气中游离的奥术能量开始向他们汇聚，庞大的吸力甚至让结界上的能量也星星点点的向他们飘去！
莫里斯站在锋矢阵的最前方，不知为何，已经参加过几次真正的战斗的他，现在浑身的血液滚烫的如同沸腾的岩浆，他不得不用布莱斯教导他的方法，压制着脑海中升腾的情绪。
“冲锋！！”
他大喝，随即脚下腾起一片尘土，奥术武装满负荷运转之下，为他提供了超人的爆发力，他那些士兵就像是一支真正的巨大箭矢，射了出去！
刚刚集结在一起的兽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座布满了尖刺的“攻城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冲了过来！
兽人中的几个兽人老兵本打算让他们举起武器，与人类对攻，但见识过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们是如何发动集团冲锋他们，意识到他们恐怕要再一次面对那恐怖的，不可阻挡的冲锋了！
几名老兵几乎毫不犹豫的同时高高跃起，一边还有兽人仍在大喝！
“射箭！投矛！！”
他们想起了奥格瑞姆发明的那些对付人类骑兵的办法！
第二百一十一章 智慧
这便是他们对付人类骑兵冲锋的办法！
奥格瑞姆挑选那些最强大的兽人战士，组成了新的氏族，黑齿狞笑，他们在面对人类骑士的冲锋时，会高高跃起，跃过人类的圣骑士，落入那些普通骑士阵中，以怒气和强大的身躯硬撼对方的冲击。
这之间有很多兽人会被人类骑士的长枪当成肉排一样扎到长枪之上，也有兽人会被马蹄塌成肉泥，但他们有很大的机会能打乱人类骑士的冲锋阵型，甚至强行将他们与圣骑士分割开来，一旦他们与圣骑士相距过远，那种被人类称之为圣光的力量就无法在庇佑他们，此时两侧的狼骑兵和身后的萨满，以及巨魔投矛手就能将这些阵型打乱，无法再次发起冲锋的人类全部碾碎！
然而，这些兽人老兵并非部落中能够被冠以勇士称号的精锐战士，他们只是战争的幸存者，不然也不会关押在那些小型的收容所里。
当他们高高跃起时，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只能成为那些长枪上的肉块！
而那些稀稀拉拉射来的箭矢与长矛，只在这些士兵的身上弹出几声轻响，就被踏进了泥土里！
那一瞬间，奥术武装赋予了他们比战马更强大的冲击力，他们用右手将长枪固定于腰间的卡扣上，只需用左手调整长枪的方向，借助冲击力便能轻易将兽人扎个对穿，有些士兵的长枪上，甚至扎着不止一个抓着长枪不断嘶吼挣扎的兽人！
只一个冲锋，兽人刚刚集结起来的阵营便被瞬间清空！
兽人们开始转身，他们并不是逃跑，只是想再次集结起来，他们的本能告诉他们，个体是无法与面前这彷如攻城巨锤般的“东西”抗衡的！
“止！”莫里斯看到面前一空，立刻高声大喝！
士兵们速度骤减，小跑几步后停了下来。
“整！”莫里斯将枪尖抵在地上，拔出腰间挂着的自卫短剑，将一个仍未死透，仍在挣扎的兽人一剑惯脑，随后踩着他的尸体，拔出长枪，微微一抖，甩掉了上面的血迹。
士兵们纷纷抖落长枪上的尸体，再次重整阵型，全身唯一裸露的双眼毫无情感，仿佛刚刚只是完成散了散步。
“预！”
“哗！”
长枪再次成林！
“嘶！！”安斯雷姆忍不住长吸了一口蕴含着海风湿咸的暖风。
“这……”他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茉德拉。
“有些像洛萨的冲锋战术。”茉德拉眼中不闪烁着奥术之火。“还记得吗？黑石山一战，洛萨以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十二圣骑士为先锋，带领骑士冲锋的场景，就是那一次冲锋，我们冲跨了兽人最后的防线！白银之手也在那一战中彻底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我说的是那些小家伙身上的法术……”安斯雷姆眼中也闪烁起奥术之火。“我是说，那看起来的确是奥术能量，我甚至能看到那些武器上刻画的锋锐术！问题是，你确定那是个法术？还有……这些小家伙我记得是他收养的那些孤儿？他什么时候将他们全都训练成如此精锐的士兵了？最重要的是……”
安斯雷姆压低了声音。
“他哪里弄到这么多秘银？那几乎相当于达拉然一整年的产量！”
“除了我们批给他的那些研究经费，我猜，应该和那位可爱的公主殿下。”茉德拉勾了勾嘴角。
“公主殿下？”安斯雷姆一愣，那位盛传已被法奥大主教收为弟子，极少露面的佳莉亚-米奈希尔？
“我这个学徒在洛丹伦时，可不是单单救了公主殿下和王子殿下那么简单！”茉德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武。
“你知道近几年洛丹伦发生的一些变化吧？”
眼见兽人没了威胁，茉德拉也不再急于看到达拉然的援兵，又走开几步，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的与安斯雷姆谈论起别的话题来。
“知道一些。”安斯雷姆虽是茉德拉的副手，但他的工作更偏向理论研究，近几年达拉然最著名的几次魔法发现，都有他的影子，自然对外界关注的不那么多，不过达拉然有自己的情报获取渠道，这个渠道就掌握在达拉然的军事负责人，茉德拉的手中！
“教会突然当起了商人，而且还成为了洛丹伦最大的商人，那些贵族和王室却仿佛视而不见！”
茉德拉嘿嘿冷笑道。
“别人不清楚，你我应该清楚，教会和王国的关系，一直都不是那么简单，王室和那些贪婪的贵族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教会发展自己的世俗势力！泰瑞纳斯还没昏聩到这种地步，这只可能有一个原因……王室也参与其中！”
“你是说！”安斯雷姆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公主殿下……”
“那位颇有些可爱的公主殿下，应该就是王室与教会之间的桥梁，甚至，我获取的某些情报告诉我，那个一手促成此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位公主殿下！”
“一个19岁的小姑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件事发生时，她可能只有16岁！”安斯雷姆不认为天才是扎堆出现的！
“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那么，应该是13岁，就在我那个学徒离开洛丹伦后不久。”茉德拉颇为神秘的一笑。
安斯雷姆彻底愣住了。
“你没有过多的接触过这小子，我和奥瓦利斯也有意不让他在人前太过显露，所以你不太了解他，用一句话说，他是我所听过的，最具天赋的魔法师！安东尼达斯在他这个年纪，连给他当扈从的资格都没有！”
茉德拉严肃的说道。
“当然，这并非我如此看重他的原因，天赋如克尔苏加德者，达拉然又何止一个，可是，纵观达拉然的秘法之典，你应该知道，有无数如克尔苏加德者最终走向堕落，他最为难得的，便是这点，他对力量的理解与我们都不相同，他似乎认为，个体的强大，并不是真正的强大！”
安斯雷姆看了一眼那执掌神器的少年，又看了看城下那些堪称精锐的士兵，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前两次的恶魔入侵事件，他与那恐惧魔王有过多次的直接接触，你应该知晓，他们是玩弄灵魂的大师，最是能够诱人堕落！凡是与恐惧魔王有过接触的，精神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冲击！可这小子事后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茉德拉呵呵一笑。
“而且他所表现出的特质还不只这些，我最看重的，是他那份远超常人的智慧！不是他那一学就会的天赋，而是真正的，能够带领达拉然走向强盛，让达拉然为所有凡人所接受，甚至成为世界之领导者的，智慧！！”
第二百一十二章 目的？
“黑暗之门8年末，教会突然宣布成立以支援教会慈善行动为目标的工坊，这事儿我曾向议会递交了调查申请，可惜并未引起重视，只能作罢，不过我一直通过一些渠道关注着教会的消息。”
“你知道，除了那个突然消失的普瑞斯托，平民对达拉然的敌意很大一部分就来自教会，后来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洛丹伦境内开始不断出现新的工坊，这些工坊与原本的工坊不同，他们用不知道何种方法，比原本的工坊产出更多，成本却似乎更小，没过两年，整个洛丹伦就都能见到这些工坊的影子，这些工坊大的能够容纳上千名工人！小的也能够容纳几百人，这让洛丹伦顺便解决了战争遗留的难民问题！”
“也就从那时候起，我才突然发现，这些工坊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如果见过在那些工厂做工的平民，就能明白，他们几乎像是一支专为生产而存在的军队，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有着极其精细，几乎像是一个小型王国般的管理结构，从那时起，整个洛丹伦的商业行为几乎都被教会所垄断，所有的商队几乎都在教会的掌控之下！”
“就连洛丹伦当年的税收，有超过一半是教会缴纳的，现在更是只多不少，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对贵族捐赠的依靠，可以独立完成任何慈善或是传教行动，他们甚至有能力把圣光教义播撒得到世界的另一头，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多人手罢了！”
“你知道我在知晓这个消息时，有多么惊恐吗？”
茉德拉自嘲一笑。
安斯雷姆点了点头。
“能够想象，他们挣脱了世俗唯一的枷锁。”
圣光教会并不像他的通常表现的那样那么温和，他们在对待异端的态度上，比对待恶魔更加严厉！
这也是达拉然与教会不那么“和谐”的原因，好在达拉然的魔法师们信奉的是真理，而非某一个真实存在的什么“神”！只是有一些法师会在力量中迷失自我，认为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某个神的恩赐，这些法师即便是达拉然也会秉承严厉的态度去对待！
只是教会不这么认为罢了！有那么一些教会的狂信徒甚至认为，达拉然的法师们所信奉的真理，也是应该清除的异端！
而一个掌握了财源的教会，可以想象，他的扩张将无可阻挡！
但是……
“没错。”茉德拉看出了安斯雷姆的疑惑。“他们并没有无限制的扩张下去，起初我以为教会还没有脱离刻板的运作方式，还没有习惯侵略性的扩张，但后来我发现……”
茉德拉看了一眼身后，她的魔法之眼看到，那个方向有上千人正在乱糟糟的像这边走过来，大概几分钟就会抵达城门下的广场。
“你发现，真正掌握着这些工坊的，其实是王室？公主殿下正是王室在教会中的代言人？”安斯雷姆接着她的话说道。
“不，不是王室，只是那个小公主。”茉德拉咬了咬牙。“还有我那个让人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对待的学徒！那小子应该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那个时候，他才12岁吧？”安斯雷姆突然打了个冷颤，这可就和天才不沾边了，这简直像是……恶魔附体！
“这个垄断了洛丹伦贸易的商业集团，其触手已经触及到了包括库尔提拉斯在内的所有人类王国，连闭门锁国的吉尔尼斯都不例外，甚至有可能，奎尔塞拉斯也有他们的身影！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年，这片大陆所有的商业规则，都将由他们来定制……或者，也有可能，只是我那个学徒一言而决！”
“嘶……”安斯雷姆脸色一变。“你们……议会就这样坐视不理？只是因为，他……”
“不，安斯雷姆。”茉德拉直接打断了安斯雷姆的猜想。“我们不阻止，是因为我们没有阻止的理由，他们的一切商业行为，都是在各国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展开的，甚至那些被我的学徒招募而来的雇佣兵，在变成商队以后，也个个都成了守法公民，而且，我那个学徒也从来没有利用这些商队做过什么！当然，除了利用那些商队搞到一些秘银和魔法材料之外！”
茉德拉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知晓他对商队有绝对的控制权，因为他从不离开达拉然，却能知晓库尔提拉斯的一户渔民晚饭吃的是什么，他似乎只是把这些商队当成了他的情报渠道！”
“他的目的呢？”安斯雷姆抓了抓下巴上的胡须。“还有那个金矿，他占领那个金矿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了解过一些有关他的种族的传统。”茉德拉说道。“他们似乎对‘家’这个字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似乎就想在这里再建造一个家，那些士兵……我是说，他的扈从。”
茉德拉冲城下将要第三次发起冲锋的士兵说道。
“他们所学习的，全部是来源于他那个世界的知识，甚至包括语言，而除了一些必要的，比如地理之类的知识，他们从不在其他知识上下功夫。”
安斯雷姆闻言揪了揪自己的胡子。
“你确定他是在建造一个家，而不是在创建一个王国？如果他有三千名这样水准的士兵，他就能将激流堡占为己有！而我能预见到，联盟甚至不会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那个衰落的国家，对现在的联盟而言只是个负担！”
“这么说吧，老伙计，如果你突然去到了他的世界，周围都是他那样的人，说着你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吃着你并不喜欢的食物，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在你眼中都是怪异的，甚至可能和你秉承的传统产生冲突，那么，你能适应吗？”
安斯雷姆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不能。”
“他也不能。”茉德拉叹了口气。“奥瓦利斯发现了他，把他带到了达拉然，他在这里生活了将近8年，却道现在都没有真正的融入达拉然！”
‘他们在谈论你。’
‘我听到了。’
‘你同意他们的说法吗？’
‘大部分同意，除了食物的部分，我相信，他如果去了我的世界，那么，他会迷失在美食中的。’
陈武用余光看了一眼连结界都不撑，就以为自己什么都听不见的两位大法师，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不是该请几位导师吃顿饭呢？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文化与传统
“好了，这些问题我们回到达拉然有的是时间讨论，现在，我们需要迎接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在这里？”安斯雷姆觉的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经开始迈向惊悚了。
“你以为那小子只有心智早熟吗？”茉德拉叹了口气。“好了，那小子说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陈武也感应到了佳莉亚的接近，他交给了佳莉亚三颗水晶，其中一颗便是让他能随时确定佳莉亚的位置的。
城下的战斗也进入了新的阶段，兽人们已经发现，无论他们聚集起多少人，都无法阻挡区区三十名人类的冲锋。
仅存的几名兽人老兵已经开始有些绝望，这些穿着奇怪盔甲的人类，冲击时的威势仿佛是成群的发了狂的科多兽，在德拉诺，戈隆也无法阻挡发狂的科多兽！
而他们的包围战术毫无用处，人类的骑兵在发起冲锋时所使用的是一种夹在腋下，长超过12尺的一种特殊长枪，那种长枪前段极细，附有一段铁质的尖锐枪头，在冲锋时，那样的长枪经常轻易的被折断，这是为了用来保护骑士本身的，所以人类的骑士往往只能发起一次冲锋，随后他们必须抽出骑士长剑战斗，有些骑士甚至会跳下战马。
虽然那些骑士都是最精锐的战士，但他们还比不上兽人的精锐战士，所以人类的骑士往往只用来突破兽人的薄弱防线，而且后方必须有步兵跟随，人类的冲锋无论是否成功，他们都会调转远离战场，然后经过准备之后再决定是否继续发起冲锋。
后期只有在圣骑士的加入后，人类才改变了这种战术，圣光的力量能附着在那些其实的长枪和盔甲上，让长枪不会轻易折断，让他们的盔甲变的异常坚韧，那些金色的光甚至会强化人类的战马，让他们即便面对成群的座狼也不会恐惧，反而可以轻易用马蹄踩死那些座狼。
即便是被施加了嗜血术的狼骑兵，也不会与骑兵正面对抗，正如之前所说，他们有更加省时省力的战术，而且，人类的骑兵数量并不多，对兽人构成的威胁往往很有限。
往往人类的骑兵一旦被包围，失去了可以提起马速的距离，即便是有圣骑士的带领，他们的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因为战马毕竟没有座狼那样灵活，那些人类的坐骑转向时都需要很大的空间。
然而这些人类却不同，他们即便在冲锋时也保持着极为紧密的倒三角阵型，他们的力量也强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论他们布下多么厚的阵型，他们都能轻易撕开阵型，兽人引以为傲的力量在他们面前仿佛孩童般弱小。
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比自己的更加锋利，一个兽人老兵亲眼看到他们的长枪轻易的戳穿了一柄黑曜石战斧，就仿佛戳穿木板那样简单，而那是兽人能制造的最坚固的武器。
他们在撕开自己的阵型后，并不追击，而是停下，用极短的时间重整阵型，然后施施然的回过头来，将包围过来的兽人继续冲的七零八落！
而这些人类身上那些闪着光晕的铠甲却仿佛没有重量，直到现在，兽人都没有看见那些人类有变的虚弱的迹象！
兽人最引以为傲的体魄，在这些人类面前变的一文不值！
“我投降！”
一个兽人老兵扔掉了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人类长剑和盾牌。
仅剩的几个兽人都老兵都扔掉了手中武器，走到空地上，就那么站着，他们被人类捆绑过一次，并不在乎第二次，而那些年轻的兽人，却有些手足无措，刚刚还在喊着死战到底的领导者，此时却不知去了哪里。
只有那个最先扔掉武器的兽人看到，那个最先组织兽人抵抗的老兵，在第一次冲锋中，就被那个像兽人一样高大的人类，用长枪扎穿了脑袋，连吭都没吭一声，尸体就被踩进了血泥里！
“小子，这一次，你好像没预料对啊。”茉德拉似是幸灾乐祸般的笑道。
倒不是兽人投降如何，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让这小子吃瘪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毕竟占星术那种连她都搞不懂的玩意，他的学徒却轻易的掌握，并借此杀死了曾经让所有人类胆寒的存在！
“咳，这是文化与传统丢失的原因，导师。”陈武嘿嘿笑道。
“怎么说？”安斯雷姆皱了皱眉，觉得这句话蕴含的深层意义好像很复杂。
“大师您看，投降的，应该是兽人老兵，他们本身就还没有从邪能的影像中恢复，消极一些是正常的，您也知道，之前很多兽人其实都是自己放弃抵抗，才被我们抓到收容所中的，而那些年轻的兽人则不同！“
“他们无所适从，是因为他们在奴役中长大，没有接受过一个兽人应该接受的氏族教育，他们甚至对自己的文化和传统一无所知，唯一知晓的就是他们有一身肌肉，比人类强壮，他们面对魔法时的无知表现就能说明这一点。”
“而缺失的氏族教育，让他们没有了之前兽人那种为了荣耀和氏族血战到底的决心，之前他们不过是凭着一时之勇气，为了个人的自由而战斗，而且有出头鸟组织，现在出头鸟没了，自然不知所措。”
“这便是文化与传统的重要性。”陈武叹了口气。“他们失去了一个种族最赖以生存的根基，没有了那些历经无数代人才慢慢形成的文化与传统，他们不过只是一群会说人话的野兽罢了，即便力量大一些，也不过土鸡瓦狗一般，任人宰割，随手可灭！”
“你在看什么？！”陈武的声音突然变的前所未见的严厉，却是对正在看向他的莫里斯说的。
“我有更改命令吗？”
“没有！大人！！”莫里斯一个激灵！
“那你还在等什么？等奥术武装的时间结束吗？”
“预！”莫里斯连忙大喝。
“你不打算接受兽人的投降？那似乎会更省力。”茉德拉面色平静的问道。
“我打算为联盟减轻一些负担，超过一千名兽人，想必联盟的民众身上的税收应该能少一些。”
第二百一十四章 接班人？
“你小子可不像是会有如此天真想法的人。”茉德拉诧异的看了陈武一眼。
那些贵族老爷们什么时候会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就算把他们的牙敲掉，他们也会把肉含在嘴里！
陈武扭着头，向后看了一眼。
茉德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失笑。
“你是怎么把小公主拐到达拉然来的？”
“咳……导师，这哪里是拐，公主殿下只是过来做客，顺便就最近辛迪加频繁动作的问题商议一下对策。”
“嗤~”茉德拉嗤笑一声。“你倒也不藏着掖着的。”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陈武呵呵笑道。“您对我的一举一动都是清楚的。”
达拉然当然不可能就和放羊一样把他放到城外任他自我发展，那个哨站最大的任务就是监督，这也正常，毕竟克尔苏加德那档子事儿出了可没多久，达拉然自然要加强管控。
他这种上来就以战争兵器为研究方向的学者型法师，受到重点照顾也是理所当然。
“我可没有那么的空闲时间去天天看着你。”茉德拉哼了一声。“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去做吧，不过……”
“明白，倒是，以达拉然为重。”陈武赶紧接话。“您放心，我干的每一件事，都不会对达拉然有任何一丁点的伤害，只会有益处。”
“例如呢？”茉德拉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眼神却是不断往城下瞟。
陈武自然明白他这位导师在想什么，直接说道：
“量产型的奥术武装已经有了成果，我本打算在这一次的大会议上向议会展示，并把研究成功交给议会，顺便争取更多的研究经费，只是没想到……”
“小子。”茉德拉没有高兴，而是叹了口气。“你这是憋着坏呢，最近达拉然知道你的人渐渐多了，也就出现一些反对的声音，毕竟你每年不明不白的从议会分走了不少的经费，这是正常的，达拉然近几年经费日渐紧张，商队被你和那位小公主搞的没有了生存空间，他们自然要为自己争取一下，你不必太过理会，他们那些人，才是达拉然人数最多的，你要是在议会上，太过直白的在剥了他们的面子，之后你想要领导他们，必然还会有波折，那样对你来说，有些得不偿失！”
“领导他们？我？”陈武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导师，你这么说，可是吓得差点让我失去对神器的控制……”
茉德拉摇了摇头，这小子对神器的掌控，明显比安斯雷姆轻松了不知多少，这也许与他掌握的占星术有关，在上古时代，上古精灵帝国的占星术士们正是负责保存和使用这些神器的，这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像奎尔塞拉斯的高等精灵王子，凯尔萨斯-夺日者，他似乎就是利用占星术打造了许多堪称神器的兵器。
“我可领导不了那些顽固的法师，我甚至见到过有法师冲着安东尼达斯大师大吼，口水都喷到大师的胡子上了，看起来安东尼达斯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因为严格的说起来，他们其实应该算是学者，而不是魔法师。”
“不说这些了，我有极为强烈的预感，武，目前这和平的景象，似乎维持不了多久了。”茉德拉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从最近几年开始，大概就是在那恐惧魔王入侵前开始，天空中的星象开始频繁的变化，议会其实已经接到过好几拨占星家的警告了，最近两年尤其频繁，奎尔塞拉斯甚至也有人……就是你的那位占星术导师，她说星象的变化很奇怪，不是位置的变化，而是某一天的某一刻，某些星会突然消失，她说，这有很大的可能是恶魔的原因，他们正在摧毁一些世界，这意味着恶魔已经开进入到我们在艾泽拉斯就能观测到的位置了，就是说，他们进入我们的世界会比之前变的更加容易！”
陈武一惊……这一次是真的一惊。
“有恶魔要再一次大规模入侵的迹象？”
“还没到那种程度。”茉德拉摇了摇头。“不过就像上次恐惧魔王的入侵一样，很明显，他们已经开始进入我们的世界了，恐惧魔王便是恶魔的先锋，他们会潜入暗中，以阴谋诡计让各个种族陷入仇恨和战争，就像兽人一样……所以……”
茉德拉撇了一眼身后，那位公主殿下已经到了广场，身后乌泱泱的全是战战兢兢的村民。
“所以，安东尼达斯的统治理念已经不适合达拉然了，那个库尔提拉斯的小公主更不适合，更不要说她还需要回去继承库尔提拉斯的海军上将之位，而议会其他人中更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在我看来，你这个‘外来者’倒是最合适的，所以，好好干！”
“啊……”
陈武刚张嘴，茉德拉已经转身走向了广场，他只能干巴巴的冲安斯雷姆一笑，没想到后者面无表情的全当没看到，直接转身跟上了茉德拉。
“嘿……”陈武哂笑一声，有点搞不清状况，这怎么什么都没干，天天就是在达拉然城外的一间仓库里当了几年的宅学家，还宅成接班人了？
他的导师看起来是对安东尼达斯的老好人式统治越来越不满了啊……可是这和自己有一毛钱关系吗？他可没想过要统领达拉然，起码不能是现在这样的达拉然！而且，达拉然的统治者，说好听到叫统治者，说不好听点，不过就是个人形印章罢了！
“我该如何称呼您？”茉德拉微微点头一礼，微笑着看着这个小姑娘。
不知为何，她对这位小公主的观感极佳！她并没有把那些看起来有些阴暗肮脏的商业手段和这小姑娘联系起来。
“啊，茉德拉大师！”佳莉亚颇有些紧张，想要提起裙子行礼，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穿裙子，连忙学者阿尔萨斯的样子，抚胸一礼。
“您叫我莉亚就好，利亚-陈。”
“莉亚-陈？”茉德拉摇头失笑，那小子的姓氏可不是放到名字后面的，这显然是仓促间胡乱起的名字了。
“好吧，莉亚女士，看起来，村民应该已经被安抚了？”
“是的，大师，您还要再对他们说些什么吗？”佳莉亚认为一位大法师的话应该比自己更有说服力。
茉德拉却是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解决了，最后的兽人也正在消失，我们马上就要回达拉然了，您应该与我们通行吧？”
“啊……是……是的，我是……陈武大人的……嗯……那个……扈从……对！扈从！”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新担子
陈武已经没兴趣观看城下的战斗了，那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屠杀，没有了死战之心的兽人，与一群狼奔豕突的野猪没什么区别。
他对兽人其实压根没有任何仇恨，因为他与艾泽拉斯的人类之间并没有同类间的“共情”，这种东西只听故事，是很难引起共鸣的，即便会感到气愤，也只是一时的，只有当有了共同的经历时，才能感同身受。
文化的不同让他很难彻底融入这个世界，他不是一个孤僻的人，所以他无法忍受那种天地仿佛只剩他一人的孤独感，所以他有了自己创造一片乐土的打算，而兽人这个不和谐的因素，在未来虽然对艾泽拉斯抵抗外部入侵有很大的帮助，但也是因为他们，艾泽拉斯不断的陷入内耗之中，所以兽人算是陈武目标路上一颗不大不小的绊脚石，能让这绊脚石消失，陈武其实并不介意冷血一些。
现在，奥格瑞姆死在了自己手里，那么，兽人未来的崛起之路之上就少了一个关键人物，他很想看看，那个“世界萨”又如何在没有奥格瑞姆的情况下，顺利成为新的大酋长？或者，他根本没有机会？
如果萨尔不能成为那个至关重要的“世界萨”，那么，他是否有挑起那个担子的责任？毕竟，兽人的灭亡，也许就会从奥格瑞姆之死为始，他亲手将历史之河引向了一条岔道。
‘使用者，你的灵魂波动出现异常，请保持情绪稳定，否则与达拉然之眼的波动同调会失去平衡！’
‘想到一些事。’
陈武回过神来，却是勾了勾嘴角。
‘也许我能够提供帮助，我曾记录了1850920774个世界级图书馆的知识，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疑问，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有时候啊，有时候，可不是堆量就行的，迈不过去那道砍就是迈不过去，但顿悟往往也只在一瞬间……我刚刚又想通了一些事，你知道吗？如我这种情感动物，保持念头通达可是很重要的，心理带着疙瘩，很多事情办得成的办不好，办得好的办不成。’
‘我无法理解情感。’
‘我们的存在方式不同，能够理解固然好，但若如不能，你没必须要非要强求去理解我，我也不会费劲去理解你，能够融洽共存，那么就融洽共存，如若不能，那就杀个昏天暗地，决定谁才有资格生存，就像这世间生灵与恶魔，就像……我与兽人，我们并无仇恨，但从根本上，我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可能要开始玩弄一些阴谋诡计，掀起一些血雨腥风了。’
‘你要开始你那个计划了？’
‘时机已到，该给人看的，他们自己都看到了，却不是我硬要他们看的，与我想象中的一样，这样的效果要比我上门推销好的多，就是宅家里这么多年，虽然已经尽量借着布莱斯的手保持高强度的对战训练，但还是差点把骨头宅废了！刚刚解决那个奥格瑞姆，其实不需要那么费劲，他受的伤很重，灵魂上都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实力大概都不到生前的三成！但我却差点死在他手里！我必须要尽快加适应这个世界战斗方式的步伐了！’
陈武看着城下最后一点兽人被绞杀殆尽，莫里斯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继续整队，准备绕城一周，将所有兽人都清理干净。
‘你的计划中没有写到这些。’
‘纸上写的，都是别人能看的，我与你说的，却是不可与外人道。’
‘你不怕泄密？’
‘你不是说过吗？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不能更换使用者，我想，你口中的死，起码是个神魂俱灭吧，既然如此，我还在乎你是不是会泄密？而且，你最近这语调，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也许，是由于你最近频繁的灵魂波动改变造成的，那会紊乱你的灵觉。’
秩序之歌的语调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呵，灵觉这词儿都用上了。’
陈武内心呵呵一笑，不再和这个无趣的家伙交流，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罢了，也许以后会出现别的能够倾诉的人，但现在，只有这名为秩序之歌的“工具”。
“大人！”一个士兵突然从北边的城墙下一跃而上，跑了过来。
“西边发现一支大约百人的队伍，距离结界已不足百码，看起来……像是达拉然的战斗法师。”
“这援军可算是到了。”
“大人，兽人已只余几十残兵，要放那些援兵进来吗？”
“你是阿巴斯？”陈武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大人，第一期毕业学员阿巴斯！”一听陈武居然认得自己，他表现的有些激动。
“跟莫里斯他们学的臭毛病，还会给自己加前缀了，我们第二期学员可都还没开始招收！”
“嘿嘿……迟早事儿！”
“援兵的事情，不归我们管，放不放他们进来要看后面那两位，去向茉德拉大师报告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是！”
阿巴斯起身下了城墙，在茉德拉身后击胸一礼，报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只见大法师眉尖一挑，明显脸色变的有些不太好看的样子。
她缓和了一下脸色，对佳莉亚说了些什么后，来到了陈武身边。
“怎么样，还撑得住？”
“还能维持半个太阳时左右。”陈武说道。
“那些小伙子呢？不会出现伤亡吧？”茉德拉又问道。
“不会，这些兽人已经失去了斗志，奥术武装也还能维持一段时间，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没有了奥术武装，他们也能对付这些兽人，这些小崽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虽然都只是普通人，但结阵之下，对付几十个连战士都称不上的兽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小崽子？”茉德拉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吧。”
“咳咳……习惯了。”
“那就等着吧，那些家伙，就让他们负责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呃……这个……还是您来说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考验？
战斗法师大都不善于精细施法，他们选择学习的法术大多是那种比较暴力直接的，让这么一群战斗法师打扫战场，还要求打扫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干净，场面简直有些惨不忍睹，好在那些淳朴的村民也懂得感恩，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救他们的，虽然没救着，但也总算是尽了心，而且，他们这些人平常可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神秘巫师的机会，就是不知道这些巫师吃不吃人，所以小孩子就不要去了，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的，相比巫师大人也不喜欢吃。
“导师，要让平民不那么排斥魔法，重要的，还是要让他们认识魔法，一味的对统治阶层忍让，在我看来完全是脱……完全是多此一举。”
“说通用语。”茉德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法师费力的用蹩脚的魔法清理焦痕。
“导师，我说的就是通用语。”陈武苦笑。
“什么是阶层？”茉德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已经开始创造词汇了吗？”
“也许是我说错了。”陈武赶紧打了个哈哈。“我是说，对那些贵族和王室忍让是没有作用的，毕竟他们不会替我们着想，他们也乐于见到平民对魔法保持恐惧感，事实上，他们喜欢平民对任何事情恐惧，那样他们才能更方便的统治平民。”
“你打算怎么让这些人认识魔法？他们甚至不会拼写自己的名字。”茉德拉叹了一口气。
“他们不正在认识吗？”陈武笑呵呵的看着城下忙碌的景象。“达拉然做的就不错，市民虽然远远谈不上了解魔法，但起码不会恐惧，起码不会叫我们巫师，但还远远不够。”
“达拉然不同。”茉德拉大摇其头。“你知道历届议会花费了多少年才建成现在的局面吗？魔法太过危险，也太过强大，凡人总会恐惧这样的力量，你以为达拉然历史上就没有发生过平民针对法师的暴动吗？”
“那就把它变的不那么危险。”陈武脸色一正。“现在的魔法我认为正在走上一条不归路，在魔法的使用上，我们从最开始的追求我们为什么能够释放魔法，变成了追求我们该如何释放魔法，听起来这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问题很大！”
“详细说说吧，我们时间可是多的很那！”茉德拉语带不满的看着那些战斗法师。
“咳咳……”陈武同情的看了一眼那那些战斗法师，他们迟迟未到战场的理由，居然是为了节省魔力而选择只传送到附近的固定传送点，之后步行而里，他们说出这些话时，茉德拉和安斯雷姆的脸色精彩的像抽象油画。
“您看，我的那些扈从，他们都是凡人。”说到这里陈武突然苦笑一声。“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是他们天赋不佳，能够成为魔法师的寥寥无几，甚至能够灵魂觉醒成为战士的也只有寥寥个位数的人。”
“你以为人数很少？”茉德拉差点气笑了。“你知道达拉然每年的学徒有多少吗？平均每年大概只有1000人！其中一半以上是不合格的学徒！这一半中的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一个学徒！达拉然现存的正式魔法师不过只有3412人！你不过是收养了一千多的孤儿，就训练出了超过4名魔法师，不知道多少名能够进入阴影位面的资深潜行者，还有一群武技比骑士只强不弱的士兵，你居然还觉的人数少？！你看看那些战斗法师，你以为如果有人可用，我会用这些蠢货？！”
“呃……导师，这个……呃……这个不是重点！”陈武看茉德拉说的都有些激动了，赶紧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虽然他们是凡人，但他们的战斗力在您看来，对比白银之手骑士团如何？”
“你的野心倒不小。”茉德拉冷哼一声。“白银之手骑士团即便是在刚刚成立的那个时期，也是联盟最重要的力量之一，现在更是整个联盟，甚至是整个洛丹伦大陆最强大的组织！根据我们的轻薄，他们的人数这几年一直维持在1000人左右……是不是觉得很少？”
茉德拉突然对她的学徒问道。
陈武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只有猪才一窝一窝的生，没见过老虎狮子是一窝一窝的下崽子的。”
“呵，这个比喻虽然有些粗俗，倒是很恰当。”
茉德拉轻笑一声。
“你调查过白银之手？”
“没有。”陈武坚决否认。“我手下的那些情报人员，还没到能接近白银之手营地的程度，他们一般也很少出现在教堂以外的地方。”
“确实如此。”茉德拉点头说道。“那些家伙大多都是狂信徒，只有图拉杨那么一个例外，可惜了，如果他没有失踪的话，局面也许能比现在好一些。”
“导师您很欣赏图拉杨？”陈武半真半假的问道。
茉德拉对圣光教派似乎一直没什么好感，倒是提起图拉杨时的表情似乎很欣赏的样子。
“我和他并肩战斗过，他有着坚定的信仰，却不是死板的信仰教条，洛萨大人也极为欣赏他，如果他不失踪的话，他比乌瑟尔更适合掌控白银之手。”
陈武眼睛转了转，似不经意问道：
“您似乎不太喜欢乌瑟尔大人？”
“他快把白银之手变成成洛丹伦第一军团了！”茉德拉冷笑一声。“白银之手的宗旨是净化邪恶，传播正义，不是成为王室手中的战锤。”
陈武没有再接话，内心却是不太同意茉德拉的想法，白银之手这样的组织，其根基就在洛丹伦，不可能和洛丹伦彻底割裂开来，洛丹伦也不会允许，泰瑞纳斯在这方面做得极好，加上乌瑟尔本身就终于王室，导致白银之手和洛丹伦下属的一个精锐骑士团差不多，不然也不会发生后世那种王子一声令下，白银之手就地解散这种看起来异常扯淡的事情了。
而且这样的组织独立存在，陈武觉的算不上什么好事儿，后世各种组织都是独立存在的，大部分还在联盟和部落间保持中立，导致部落和联盟迟迟不能分出胜负，让艾泽拉斯一直处于内耗之中，在对外的战争上，也无法整合力量，导致艾泽拉斯永远处于后知后觉的被动防御状态。
对于陈武来说，白银之手的存在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也不到需要急切考虑这个麻烦的时候，计划才处于全面展开的起步阶段，考虑这些还有些太早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对白银之手和圣光教会持什么样的看法？”
“我？”陈武一愣，咦？这是要考验他呢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夜谈
说起对圣光教会和白银之手的看法，具体其实陈武也不知该怎么说。
圣光是这个世界中一股极为特殊的存在，整个世界的起始与生长都离不开圣光，它与黑暗一样，都具有集体意识，而它的意识又异常的符合人类对“正义”的定义，然而……
万事万物不可极端，极端的正义有时候也会表现的与邪恶无意，说白了，当一个圣光信徒或圣光生物操着好心干坏事儿的时候，着实有些不知叫人如何应对……这样的事情在艾泽拉斯发生过不只一次，在将来还会不只一次的去发生。
所以陈武对圣光教派的感官总是有些复杂，对白银之手骑士团则比圣光教派更为复杂，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中，圣光教派在经过一系列的灾难事件后，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影响力，虽然圣光依然是人类最主要的信仰，但教派的影响力却大不如前，白银之手则倾向于成为一个绝对中立，只针对邪恶的组织。
这样中立的组织后世不少，除白银之手外，几乎每一个使用代表性力量的职业背后，都站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中立势力。
到最后，达拉然都成了一个“可笑”的中立城市。
是的，在陈武看来，中立在艾泽拉斯就是一个可笑的选择，他们只是让艾泽拉斯持久的内耗下去罢了。
“我不喜欢他们，也不讨厌他们。”陈武最终还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对他们的态度，取决于他们对我的态度。”
“如果白银之手认为，你应该将金矿交还给激流堡呢？”茉德拉呵呵一笑。
“您收到了什么消息吗？”陈武面不该死。
“还没有，不过激流堡的求助信应该已经被送到了泰瑞纳斯的书桌上，近几年洛丹伦处理对外事件时，多借助白银之手的力量，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找上你了。”茉德拉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要怎么应对？”
“这个……”陈武嘿嘿一笑。“导师，他们应该会先找到达拉然吧？我觉得，乌瑟尔大人首先会觉的，这是达拉然做的。”
“你不是说你做得事情对达拉然没有坏处吗？”
“最多是扯扯皮罢了，导师，激流堡距离洛丹伦太远了，要是真的能够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我想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我倒觉得泰瑞纳斯陛下……不，不单单是洛丹伦，似乎整个联盟都在放任激流堡的衰落。”
“这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见。”茉德拉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考虑的，好好想一想，如何将那个……奥术武装，展示给议会。”
“已经准备好了，导师，量产型的奥术武装，打造的方法，图纸，我都准备上交给议会。”
陈武干脆顺着茉德拉转移了话题，那些阴谋诡计确实不太适合在这里谈，天上乌云滚滚的，万一被雷劈了可不好看。
“你想换取什么？先说说，如果我这里不能答应，你也就不要提出来了。”茉德拉饶有兴趣的问道。
“换取一座法师塔的蓝图。”陈武说道。
“蓝图？”茉德拉眉毛一挑。“不是法师塔，只是蓝图？”
“奥瓦利斯导师都还没有自己的法师塔……议会怎么可能同意为一个学徒修建法师塔……”陈武苦笑，法师塔又不是玩具，说建就建，据说一座法师塔所需的材料和金钱，需要达拉然三到五年的总产出，那可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了，硬要换算成金币的话，陈武估计，就他占领的那个金矿，全力开采，起码需要七八年，这还得是在你大量收购时不导致价格波动的情况下！
“嗯。”茉德拉点了点头，看起来他的学徒还没自信到昏了头，这算是他这个学徒的优点之一，她从未见过这个学徒露出那种年轻人才有的，骄傲而目空一切的表情。
“那么，你要蓝图做什么？”
“我想将试验室改造的更完备一些，需要法师塔的蓝图做一些参考。”陈武答道。
“那为什么不要试验室的蓝图？法师塔可没有蓝图。”茉德拉摇了摇头。“好了，你不必说，蓝图是不可能的，那些蓝图记录着法师塔的魔力运行路线，你明白吗？”
“只是看，也不可以吗？”陈武还是不死心。
“哎……”茉德拉叹了口气。“我试试看吧，安东尼达斯可能很难同意。”
“导师，奥术武装可也不是街头地精贩卖的鱼干。”
“呵。”茉德拉失笑。“好吧，就算安东尼达斯最终不同意，你也可以去我的法师塔，只要你不拆了它，不破坏它的魔力回路，你可以随便研究。”
“谢谢导师。”
陈武笑着行礼。
他确实是自不量力的打算建造一座法师塔，但不是达拉然那种“小家子气”的法师塔，只是那还只是一个想法，具体的，还要等计划落于纸上时，才能看出到底有没有可行性！
“好了，回去吧。”茉德拉突然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仿佛在驱赶蚊蝇。
“导师，现在还是深夜，我们……”陈武看了一眼城下。“我们是不是休息一晚？”
“我说的就是回村里休息……村……”茉德拉转身，打量着夜色下的“村子”。“已经比很多小镇要大了，你说，将他们纳入达拉然的治下如何？”
陈武摇了摇头。
“太远了，而且我们抽不出人手出来管辖，这里除了粮食外也没有什么特产，不如当做一个粮食贸易点。”
“你的意思，是把这里变成第二个安多哈尔？”茉德拉惊讶的问道。
“短时间内当然不可能，但你看这里的位置，利用魔法，可以在西南边修建一个足够大的码头，这里可以作为第二个南海镇，虽然不是南海镇那种天然良港，但也足够同时容纳双位数的大型船舶的泊位，往北可以辐射整个希尔斯布莱德的东部地区，往东可直达阿拉希高地，这里完全可以作为南海镇的一个补充，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手，短期看，我们也没有那样大的贸易需求，大海之外，我们只有库尔提拉斯一个贸易对象，暴风城与洛丹伦地区没有什么贸易往来，他们和矮人之间的贸易更方便，也更快捷，所以，目前来说，南海镇已经完全可以满足需求。”
说着，陈武叹了口气。
“我听说，你手下有一支商队，已经抵达过大陆极南端的藏宝海湾？”
“导师，我们还是去屋里谈吧，我正好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您，关于大陆南端事物的。”
第二百一十八 游学
“你想知道些什么？关于大陆南端，你似乎比我更了解。”茉德拉坐在一个方桌前，随手一招，将自己心爱的茶杯捧在了手里。
“可是，达拉然的哨站遍布整个大陆，即便是大海的另一边，也应该有达拉然的哨站才对……”
“哦？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茉德拉端到嘴角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皱着眉看着陈武。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陈武奇怪的道。“我们脚下的这片大陆自不必说，但达拉然的图书馆居然有大海另一边的地形图，虽然不是详细的，但看起来也不像是道听途书之下画出来的，而且，我从地精嘴里也听到过，他们在另外一片大陆上看到过达拉然风格的建筑。”
“嗯……”茉德拉重新端起茶杯，她差点忘了她这个学徒有多么聪明了。
“不过，那些地精没告诉你，那些建筑都是废墟？”
“呃……没有……”这个陈武还真没了解过，达拉然的地精并不多，人类并不喜欢这些矮小丑陋的生物，只有一些魔法师会通过他们购买一些稀少的魔法材料，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达拉然也并没有像游戏里一样，有他们开设的银行，根据陈武所知，似乎地精们现在还没有涉足银行业。
而且这部分地精大多是那种流浪商人，陈武见到他们的机会也并不多。
“即便是达拉然最辉煌的时期，我们的哨站也从来没有遍布整个世界。”茉德拉叹了口气。“而且在战争后，我们根本无力维持洛丹伦以为的哨站运行，我们甚至连暴风城的人员都已经撤回，现在，我们对世界的了解只限于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矮人王国以南，十五年内发生的事情，我们几乎一无所知！这正是我们，以及整个联盟的问题所在！”
茉德拉突然觉的以往提神醒脑的饮料此刻味同嚼蜡，有些烦躁的放下了茶杯。
“战争结束已经近十年，不要说恢复往日的繁荣与荣光！我们甚至无法保证我们不再衰退……”
茉德拉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联盟也正在分崩离析，虽然泰瑞纳斯努力的用一切政治手段维持着联盟，但恐怕他自己也清楚，联盟正式解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贵族们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没有人想过，联盟的分崩离析意味着什么。”
“或许他们明白，他们只是刻意不去想罢了。”陈武突然说道。“他们只是无法放弃每天躺在金币堆里，吃着最好的食物，喝着最好的美酒，玩……咳，我是说这种生活，他们无法放弃这种生活。”
“差点忘记了，你似乎也是贵族，而且不是普通的贵族。”茉德拉微微一笑。“小子，我已经忽略了你的年龄，所以，你大可以说一切你想说的，那些贵族的堕落生活却是让人作呕，但遗憾的是，大部分人都想过那种生活。”
“呃……我可不想。”陈武笑道。“那和种猪有什么区别？”
“种猪？”茉德拉一愣，随即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没错，种猪，那些家伙就是种猪，生出来的，也是一群猪！讽刺的是，在达拉然中，我们每年都要接受这些猪来学习魔法！哦，我的魔法塔里就有这样一只猪，已经三年了，他连最简单的闪光术都不会释放，倒是在达拉然找了不少情人，其中甚至有一个地精！”
茉德拉满脸厌恶，就像看到了一滩排泄物。
地精……陈武实在无法想象这位兄台的口味得重到什么程度，他并不歧视地精，只是这种跨物种的“爱情”，他实在是无法想象！
“达拉然的产业似乎维持的还算良好？”他有些不解的问。“一定要依靠那些贵族吗？”
“就靠那些农场？”茉德拉摇了摇头。“单是维持洛丹伦地区的魔网，每年我们就要消耗近五十万枚金币！而达拉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就这个数字，这还是近两年，在之前，最坏的时候甚至连这一半都不到！”
“这么少？”陈武是真的惊讶了，达拉然可掌控着好几个经济重镇，那些镇子的税权可也是掌握在达拉然手里的，还有一些矿洞……五十万枚金币，看起来数字很大，可以放在国家这个层面，就太少了！
要知道，单单是佳莉亚，去年的收入就已经突破了三百万枚金币了！
“之前达拉然可以通过售卖魔法物品来获取非常高的收入，但战争后，没人愿意要这些东西，只有一些贵族会偶尔买一些魔法物品。”
陈武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达拉然的经济太过单一造成的，光靠卖“手工艺品”当然不行，战争之前民众富裕，贵族更富裕，谁都喜欢那些神神秘秘的，具有一些神奇功能的小玩意儿，但当整体经济崩坏的时候，货自然就卖不出去了。
“你刚才说大陆南端，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茉德拉转移开了话题。
“是这样，导师，我是想，去侏儒王国游学。”
“侏儒王国？诺莫瑞根？游学？”茉德拉皱眉，随即想到了什么。“你想学习工程学？”
“是的导师，之前我就有此计划了。”陈武明白茉德拉已经想到了奥术武装。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你现在正在学习高阶变化系，高阶预言系与高阶塑能系法术，还在同时学习占星术，手中还有一项研究正在进行，你确定你扔抽得出时间？你应该清楚，工程学并不比魔法更容易学习，如果你是在考虑你先祖留下的游学传统，为什么不等你在达拉然的学习告一段落后再开始呢？”
“我明白，导师，不过我想我必须有此一行，目前奥术武装的研究遇到了一些瓶颈，这些难题并非是魔法领域的，我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应该可以在工程学上寻求。”
茉德拉思考了片刻，手指勾着茶杯，却没有端起来，片刻之后才继续开口。
“你想什么时候去？”
“在向议会报告过后，越快越好。”距离一些大事件的发生越来越近了，陈武充裕的时间也开始变的紧迫起来。
“你想让我，或者是议会做些什么呢？”
“我需要导师您为我引荐诺莫瑞根的工程学大师。”
茉德拉明白了过来。
“这倒也并无不可，只是，你的魔法学习与占星术的学习呢？”
“我想，奥术武装的困难如果能够寻得解决的办法，那对我所有的学习都有所帮助，而且高阶魔法学习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我并不会荒废魔法的学习，并且这一段游学之旅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短则一两月，长则三五月，不论我是否寻得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我都会返回达拉然，将奥术武装的研究交于他人，潜心修习魔法！”
第二百一十九章 谈话
“将奥术武装的研究交与他人？”茉德拉惊讶的放下茶杯。
“交给谁？议会？”
“不，导师，交给我的扈从，当然，其他人想要研究，我也不会在意。”陈武笑了笑，反正最后也都是他的，谁研究不是研究，越多人研究越好啊！
“在此这前，奥术武装的研究几乎由我一人完成，它太牵扯精力了，我这一次想要去诺莫瑞根游学，也是想把一些扈从送到诺莫瑞根学习工程学。”
“详细说说。”茉德拉正襟危坐，一挥手，茶杯消失在一片辉光中。
“咳……”陈武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您应该也看出来了，奥术武装本质上其实就是工程学与奥术魔法的结合，具体说来，工程学便是奥术武装的基础，整个奥术武装的整体设计……也就是它的外型还有运转的方式，都是依靠工程学完成的，魔法只是将这些设计化为现实，而工程机械是依靠钢铁，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省略大量的工程成本，虽然魔法材料的一次性成本可能会更高，但它无需复杂的维护，除非能量核心负载过高而融毁，它也几乎不会损坏，而且因为是利用魔法，所以也没有操作上的困难，总的来说，它的成本其实是要大大低于单纯的工程机械的。”
陈武当然不会说这玩意还涉及到人体工学，仿生学等等一大堆学科，而以他的知识，奥术武装想要继续改进，甚至是一直改进下去，根本没什么可能！
“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它比工程机械更强大……强大的多，因为魔法是没有上限的，起码对我等凡人来说没有！而工程机械却要受限于各种各样的条件！材料的强度，操控者的训练等等等等……”
茉德拉揉了揉眉心，让那些莫名其妙的名词搞的她有些头昏脑涨，这种感觉只有在她刚刚开始学习魔法的那几年才经常出现。
“工程学与魔法相结合，确实有先例，诺莫瑞根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你去那里确实能得到一些启发，不过你那份有关奥术武装的报告，可没有提到过这些。”
“那份报告只是写了一些设想，并没有涉及到过多的细节，重要的是，我希望成功后再向您报告。”
陈武解释道。
“小子，你搞出的这个东西，可能会在达拉然投下一枚炸弹，你清楚这一点吗？”茉德拉放下手，呼出一口气，紧紧地盯着陈武。
“大概能够想到。”陈武点了点头。“奥术武装如果能够大量的生产，那么达拉然便能在短时间内组织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无疑会打破现有的力量平衡，其他王国，我想他们大概率会认为，达拉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威胁，他们会采取一些针对的措施，甚至，不排除发生内战的可能！毕竟左右一个王国的决策的，并不单单是王室，尤其是洛丹伦之外的那些王国，贵族们一定会担心，达拉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扩张军事力量，他们是不是打算向外扩张？扩张之下，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等等等等……”
“我想议会一定会考虑到这些问题，所以，奥术武装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块烫嘴的肥肉，想吃，又怕烫！”
陈武嘿嘿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茉德拉摇着头苦笑一声。
“不要老是把你对议会的不怀好意暴露出来，说说你的想法吧，毕竟你需要议会的帮助，想必你不会想要惹恼议会还有其他的法师吧？”
“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好解决，只要别人不知道奥术武装是达拉然的，自然就没这么多问题了。”
茉德拉一愣，随即皱眉。
“小子，你这话，我可没有听懂。”
陈武神秘一笑。
“以个人的名义去建立这支军队，不论谁找到达拉然，达拉然都只有一句话：一无所知，配合调查。”
茉德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神一瞬间闪过凌厉的蓝色辉光，随即又隐没下去。
“以谁的名义？”她缓缓坐下，缓缓问道。
“只要与达拉然无关，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而且不能在达拉然境内实施。”
“在哪里？”
“最好的地方自然是阿拉希高地，联盟对那里的掌控一直在削弱，就我调查来看，斯托姆加德王国也只能堪堪保住他们的激流堡罢了！达拉然是目前对那里唯一还有掌控力的一方！而且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合适做这件事情。”
“为什么要建立这支军队？”
“我的家乡有句话，叫未雨绸缪，意思是，要在下雨前修缮房屋，而不是等到房屋已经被雨水冲垮后再修缮房屋！”
“但你也应该清楚，达拉然不可能抽出太多的力量去建立一只军队……除了我，议会的其他议员都不会同意！”
茉德拉面无表情的说道。
“除非……”
茉德拉停顿了片刻。
“除非议会能看到切实的威胁。”
“恶魔不算吗？”陈武奇怪道。
茉德拉摇了摇头。
“目前为止，相信恶魔很快便会卷土重来的人，并不多，他们看到了恶魔的威胁，但那威胁太远了，我恐怕他们不会冒着内战的危险去考虑一件对他们来说很遥远的事情。”
陈武无语，未雨绸缪这就算是白解释了？
“我知道你刚刚所说的那句话很正确，但你也要明白，如果我们眼下就面临无法解决的困难，那么长远的困难也就不再是困难了！”
“好吧，导师，我想没人能强迫议会做出决定。”陈武可没打算劝什么，只是他的研究由达拉然资助，给达拉然一些好处并无不可，既然人家不愿意接受，对陈武来说也正好，省的搞的茉德拉以为自己有什么图谋似的……嗯……虽然也是有点图谋。
“我会尝试说服议会，不过应该没有太大希望。”
茉德拉表情放松下来。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迫切说服议会的意愿，毕竟达拉然从未有过军事扩张的传统，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同意的，但奥术武装的意义依旧非凡，它起码可以用来武装现有的战斗法师，她想，那些战斗法师们，总不会比一些她的学徒随意收养的孤儿们差吧？
那样达拉然起码现在能够保有一支有力的力量，剩下的，应该交给她的学徒在之后漫长的时间里去完成！
第二百二十章 不一样
陈武其实大概也能清楚茉德拉的想法，只是他不可能去表达些什么，何况他对掌控达拉然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他有自己既定的计划，除非有不可抗力，否则他不会考虑改变计划，目前为止，计划实施的很顺利。
达拉然对他目前所做一切产生的反应，甚至让他有些吃惊和怀疑，他从一开始就没天真的想要瞒着达拉然什么，只是秉承着你不问我不说的原则罢了，没想到，达拉然虽然知道一些表面的事情，但关乎核心的，他们好像居然真的一无所知，例如，奥术武装的真正作用。
奥术武装如果利用的好，可不是炸弹那么简单，说是核弹也不为过，他要改变的是作战方式，而奥术武装本身仅仅是一个.asxs.。
该与茉德拉说的，陈武没有保留，所以茉德拉在思考，他也没打算打扰，只是想着去诺莫瑞根的事情。
此行是之前就在计划内的，唯一的困难就是如何直接接触到诺莫瑞根的上层，这个侏儒王国的上层便是由侏儒最好的工匠们组成的。
以达拉然官方背景前往无疑是最直接的方式，但坏处是无法随心所欲，行事会受到一些限制，不过他倒是没打算在诺莫瑞根做太多事情，让一批有天赋的家将进入诺莫瑞根学习算是这一行唯一的目的，非要说还有其他原因的话，大概就是顺路摸一摸矮人和侏儒的真实军事实力和战争潜力，方便为之后的计划做参考。
而且矮人和侏儒与暴风王国的关系极近，铁炉堡直通暴风城的地铁也完成了建设，如果时间充裕，他也会考虑前往暴风城……以个人的身份，摸一摸暴风王国的真实情况，顺便在那里安置一个情报点，那里是之后的联盟中心，瓦王的儿子好像也是在今年出生的，还有他的王后……
而阿拉希的问题在他返回之前其实不用过多的考虑，金矿直接开挖就是了，达拉然自会自觉的充当他的挡箭牌，就算来者是白银之手，他也没有和乌瑟尔见面的想法，那位正直的圣骑士对法师的观感很一般，这也能理解，在十二圣骑中，乌瑟尔是最正直与最古板的狂信徒，狂信徒对待异端的态度自不必说，好在乌瑟尔还算不上偏激，否则他也不会成为白银之手的第二任领导者，因为圣光教会从来没有被激进派领导过，他们的行事方式一直很温和，所以很少受到排斥，这也是他们能成为人类泛信仰的原因之一。
在阿拉希的问题上，也就激流堡比较麻烦一些，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具体的还是要等到人家找上门再说了。
“哎……”茉德拉突然缓缓的叹了口气。“联盟似乎陷入了一个泥沼，我们在努力挣扎，却越陷越深，然而我们却不知道如何挣脱而出……也许，真的到了该改变些什么的时候了！”
茉德拉前世就是比较激进的改革派，对于达拉然显的有些“懦弱”的行事方式一直很不满，所以一直在外领导战斗法师，是达拉然对外事务的负责人，常年都不在达拉然，偶尔能见到这位坚毅的女士，也是达拉然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
陈武很想告诉茉德拉，联盟现有的一切都已经严重滞后了，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战争不在是艾泽拉阿斯范围内的常规战争。
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古神，是燃烧军团，是虚空大君，这些敌人不仅个体强大，而且有着严密高效的组织形式，比艾泽拉斯先进了不知多少年的黑科技……这种完全不对称的战争在之后会促进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种族做出改变，但现在，如果没有破而后立的决心，是很难在利益纠葛犹如麻团的情况下做些什么的，这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改变。
只是这些想法他显然没法说出来，只好看着茉德拉再次叹了口气，默默的站起了身。
“导师，也许情况没您想的那么糟呢？”
“你不知晓一些上古辛秘，所以不明白恶魔到底意味着什么。”茉德拉已经没有兴致再说下去了，只是摆了摆手。“好了，准备好的你报告，五天后大会议就会召开，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以达拉然的名义前往诺莫瑞根，再此之前，你就不要再搞什么事情了，兽人的事情，你没有参与过，明白吗？”
“明白。”
“好，去休……去看看公主殿下吧。”茉德拉感受到外面温和的圣光之力，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微笑。
“你最好小心点，泰瑞纳斯真要是想做些什么，我可不会当你的挡箭牌！”
“咳，导师，晚安。”
陈武赶紧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茉德拉的临时住所。
这住所就在广场上，是一间小旅店，只有四五个房间，茉德拉的房间就在一楼的厨房边上，他一走出房间，就看见佳莉亚看着厨房挂着的一个猪腿发呆。
“饿了？”
“啊……”佳莉亚吓了一跳，慌张的转过身，差点把一把剁骨刀碰到地上。
“没……没有……”
“可惜我厨艺不怎么样。”陈武把剁骨刀放回原位，看着满屋子见过没见过的食材惋惜的砸了砸嘴。
“不过我倒是记得很多的食谱，艾达已经学会了一些，而且做的相当不错，你知道，她在吃上面的天赋，简直可以称之为天才！回到达拉然，可以叫她做给你尝尝。”
“嗯。”想起那个总是很乐观的小姑娘，佳莉亚也不由露出了微笑，那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也和武一样，似乎总是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武能让人轻松平静，那个小姑娘却总是不自觉的让你忘记烦恼，露出笑容。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佳莉亚几乎立刻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明早我们就返回。”陈武指了指外面。
两人来到酒吧似的大厅，坐在一个点着烛台的酒桌前。
“怎么样？对这一次的‘冒险’，感觉如何？”陈武笑着问道。
“我都没有参与进去，这应该不算冒险吧？”佳莉亚嘟囔了一声。
“呵，好吧，就算是战争吧，你对这场战争感觉如何？”
“嗯……”佳莉亚歪着脑袋想了想。“兽人很厉害，很凶恶，但没有我小时候见到的那么厉害，那么凶恶，武你很厉害，莫里斯他们也很厉害，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他们真的和我差不多年纪吗？他们看起来比皇家卫队的那些士兵还要厉害！阿尔萨斯说，那些士兵是洛丹伦最精锐的士兵！不，是整个联盟最精锐的士兵！”
“起码还比不上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不是吗？”陈武耸了耸肩。
“嗯……”佳莉亚皱着眉努力思考了片刻。“我觉的武你说的不对，两者是不一样的，我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