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树倒猕猴散
“醒了?”
柳常风眯着眼看着剑客,对方也不甘示弱的盯着他。
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你还没死呢?”
最终还是素质感人的柳常风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你很期盼着我死嘛?”
“那倒没有,只是表达一下惊讶之情。”
柳常风摆了摆手,站起身来。
“书生和那个道士去哪了?”
“道士三日前云游去了,书生死了,人都埋土里了。”
“你想见的话,我可以自作主张,晚上带你把他给挖出来。”
剑客一脸认真,让柳常风不得不相信只要自己同意,他是真的会干出这种事。
“免了。”
柳常风略显头疼,虽然自己也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交情,但这一下子就是人去楼空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脸上和肩膀上的那两只眼睛干什么一直盯着我。”
剑客挑了挑眉,一脸真诚的对柳常风发问。
柳常风沉默了一会,伸手,用力捅了进去。
看的那剑客是浑身一哆嗦,目光都不由的偏移了几分。
“那,那就此别过吧,日后江湖有缘再见。”
剑客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带好。
直到那剑客走了,柳常风的脸色才渐渐的开始扭曲起来。
“嘶——!”
柳常风痛苦的趴在床上,扭曲泛白的手指抓破了床单。
真的痛啊!
谁能想到这鬼东西居然直接连接的痛觉神经,而且绝对比实际戳上去还要痛!
“得趁着还没有扩散,尽快剔除了。”
柳常风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小刀就往身上招呼。
那自然是极痛的。
那些多余的器官周围一寸的血肉得全部割下来,这样才能有效的去除其中所携带的灾厄力量。
这股力量的层次级别太高了,并不是柳常风现在能够对付的。
只能趁对方现在在休眠,连根拔起。
“艹,这怎么跟死了妈一样痛?”
柳常风面色极为难看,脸颊上更是直接少了一块肉,看起来狰狞无比。
左臂也被斩了下去,落在地板上顷刻之间就化为了一滩污水。
灾厄之力,甚是恐怖。
柳常风见此也有些心惊肉跳的,当即不敢含糊,生怕自已下一刻也落得化为一滩污水的下场。
手起刀落间,一块块鲜活的血肉被整块整块的剐了下来,柳常风整个人也被鲜血给染红,那恐怖的面容犹如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柳常风?”
推开门的许诺兰先是一愣,有些不敢确定眼前的生物还是算得上是不是一个人?
以前的柳常风虽然说不上是玉树临风,但样貌属实没有那么磕碜。
但是看着自己亲手给其换上去的衣袍和那半边侧脸,许诺兰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位就是货真价实的柳常风。
“不要!”
冒着热气的白粥洒了一地,许诺兰在柳常风惊恐的目光中飞奔过来。
“啊!啊!啊!”
许诺兰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柳常风却早就疼晕了过去。
…………
第十五章 小村
数月之后,柳常风和许诺兰也离开了那座城。
大量特伦斯西公国所派出来的军队奔赴前线,万里袭杀,成功给予废土方面迎头痛击。
先不说特伦斯西公国手中掌握的尖端科技如何,单是从太古时期传承下来的军阵之法就足以与至高相抗。
此乃大势天地人中的人和也。
就是不知道那座小城是否还存在?
不过就算侥幸撑了过去,不出百年也一样的会消亡。
山水遗泽已无,山体塌方、泥石流、干旱、大水决堤这些天灾人祸更是家常便饭。
以人力难于大势相抗,柳常风一行人在占据地利情况下还是两死三重伤就足以诠释了。
但这倒也不能完全说明。
因为对方也只是借了一股小势,柳常风他们也借了山水之势。
颠覆性的力量也可以扭转局势。
比如那几位至高。
这或许就是高武世界的魅力。
单枪匹马,一人亦可扭转乾坤挽天倾。
“三种大势所趋,天时虽威力无穷尽也,却最是难测,也最是难借,位三势之首。”
“地利易用,但也极易被反噬,局限也过大,故位三势之中。”
“人和虽为三势之未,但却胜在万人可成势,一人亦可成势,若天下人心能拧成一股麻绳,人和之威就算是天时地利亦不可及也。”
柳常风低头沉思,有所感悟,却不知何以悟道。
“夫君,你在想些什么啊?”
许诺兰过来挽住柳常风的手,一副想为柳常风排忧解难的模样。
“想些天地至理,道中玄幻。”
柳常风宠溺的笑了笑,轻声解释道。
“你就没有想我吗?”
许诺兰真挚的望向柳常风,但所问之事去却让柳常风不知如何回答。
“呃……”
柳常风顿时察觉到许诺兰的目光有些失落,连忙改口说道。
“天地大道,枯燥至极,与其相看两相厌,怎可与夫人相提并论。”
许诺兰听闻笑的无比开心,趁柳常风看得出神,上去就亲了一口。
又是一阵打闹,让柳常风眉间的忧愁尽数散去。
“这样才好看嘛!”
“你喜欢就好。”
许诺兰满意的捏着柳常风的脸,柳常风笑眯眯的也不去阻止,任由许诺兰去摆弄。
真的是极为温馨的一幕。
…………
“下雨了。”
柳常风站在屋檐下,看着屋外已连成一片的雨幕,不由得有些出神。
“很美呀,感觉……”
许诺兰站在旁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对对对!夫君你好有学问啊!”
许诺兰连连拍手,一脸崇拜状。
“此乃家乡一诗人所著,其文采非吾之所及。”
柳常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肚子里的墨水算不得多,有些还需要灵光乍现才能回想起来。
与其到最后落个江郎才尽的印象,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明白。
本就为锦上添花之举,有何必为此埋下之后可能会心生芥蒂的祸根。
“嘿嘿嘿,没关系,在我心中夫君并不比他差的。”
许诺兰俏皮的笑了笑,双手轻轻一搓,手中含苞待放的鲜花瞬间绽开,落落大方的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好看吗?”
“甚美。”
“阿姐阿哥,吃饭了!”
喊话的是个小孩,是柳常风与许诺兰一周前来到这个小镇,顺手救下的两个被疯牛追着顶的孩童。
对方的父母本来想让孩童拜其为干爹干妈,不过柳常风执意不肯,说自己是在山上修行江湖术士,不可沾染太多的红尘因果。
后又提出在此借宿一段时间,那孩童父母自然是欣然应许,一力承包了他们俩的住宿伙食。
一连七天,桌上河鲜肉食不断,纵使是特伦斯西公国境内国泰民安,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支出。
柳常风倒也没有劝阻,凡人对于他的救命恩情不可能还尽,却也不可不还。
小孩撑着一把油纸伞从雨中跑来,没过小脚臂的水面给他带来的阻力可不算小。
“来了。”
许诺兰想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怎曾想被小孩给机敏躲了过去。
“我爹娘讲了,老是被人家摸头会变笨,而且长不高的。”
小孩义正言辞的摇了摇头,随知下一刻就被抓了过去。
许诺兰报复性的一顿乱揉,才把小孩儿给放了下来。
“别听你父母瞎说,把伞收起来吧。”
眼看着小孩因为觉得自己即将要变笨和长不高而哭出来了,柳常风一挥袖袍,带着二人御风而行。
三人穿梭于朦胧的云海之中,一眼望去,方圆千里尽收入眼底。
第十六章 命运的水幕
孩童何时见过此等场面,一时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下方的大好河山。
倒是没有显露出一点害怕的表现。
柳常风在一旁满意的点了点头,认为对方确实是个修行好苗子。
不过天底下好的秧苗多的是,半路夭折的也是数不胜数。
三分运气,四分天赋,三分努力才是组成一位强者常态。
当然,运气和天赋占比更重那自然是更好,唯独只有努力才是锦上添花。
乘风远游,千里之距,转瞬即至。
柳常风带着孩童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才重新回到了村中。
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把孩童的注意力马上从神仙法术给吸引了过去。
什么御风游,什么控水术,在美食的吸引下,全部被小孩儿抛之脑后。
“手洗了再吃。”
“你这小兔崽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吃饭不要用手抓!要用筷子!筷子!”
那孩子的父亲只是发了皱眉头,叫那孩子去洗个手。
而那孩子的母亲看到这一幕直接作势欲打,把孩子吓得往后一缩,躲到了许诺兰后面。
“阿姐救命!”
又是一阵打闹,柳常风也顺势告知对方自己明天就要与许诺兰继续去游历红尘了。
对方自然是极力挽留一番,见实在留不住,那也就此作罢。
只是说准备了些许盘缠,要柳常风务必带走。
话已致此,柳常风也不再推脱,自当欣然应许。
入夜,雨势渐微。
柳常风独自一人坐在湖中凉亭上,观雨入湖,听风拂柳,生机盎然,惬意至极。
向远处望去,还有一个小人撑着把伞朝这里跑来。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父母知道吗?”
柳常风眼中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好像早就料到对方会出现一样。
那孩童把头一扭,一点骄傲的来了一句。
“当然是爹娘和妹妹都睡了,我自己偷跑出来的。”
柳常风有点搞不懂,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只是回问了一句。
“那你不怕你爹娘发现了以后揍你吗?”
哪知那小孩儿想了一下,振振有词的说道。
“我才不怕嘞,再说我爹娘又不知道我偷跑出来。”
柳常风挑了挑眉,笑着打趣道。
“那如果我告诉你爸妈呢?”
小孩脸色一僵,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对吧?”
“可能吧,先说说你这么晚不睡觉,偷偷跑出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柳常风从袖子中取出许诺兰之前送他的那朵鲜花,往湖中随手一丢。
清冷的月光下花海摇曳多姿,花香远飘千里之外。
此般奇景,宏伟壮大,却也不过存在了短短三息左右。
一息花开,二息花落,三息花凋。
连湖面上飘落的花瓣也不复存在,尽化作了河底的淤泥,这一切都好似南柯一梦一般。
“既是枯荣,亦为光阴。”
“那你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为了求得仙缘吗?”
柳常风随手折下一截柳枝,轻点孩童。
“啊?”
孩童这才回过神来,当即就跪了下去。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柳常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满脸黑线的打断了对方。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你为徒?”
谁知对方一声不吭,竟然就在地上长跪不起了。
柳常风冷笑一声,也不着急,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跟他耗着。
就这样过了去了小半个时辰,孩童的身躯在不断的颤抖,却始终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柳常风无聊之下顺着因果线窥探了这小孩儿祖宗十八代的往事,竟然发现这家伙的祖上居然是一家道没落的王公贵族。
“大道殊途同归?怎么会有一种残缺之感?”
柳常风面色惊疑不定,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他脸色复杂的看了看那个快要昏过去的孩童轻声说道。
“起来吧,心性还算不错,静的下气来。”
“是,师傅。”
孩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刚站直了身体,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柳常风随手一挥,一股清风托住孩童的身体,温和的力量打入孩童体内。
一开始孩童觉得很暖,就像那冬日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一般。
但后面就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先是开始变得骚痒起来,而后又变成是阵阵剧痛。
“再痛也给我忍着,别昏过去了。”
“这是在扩张你的周身经脉,你可以尝试有意识的引导一下。”
柳常风眼看着这小子要撑不住了,打出一记道术护下他的神识。
“是……”
孩童听到这话,咬紧牙关,艰难的回答了一句之后,全力去控制在身体中乱窜的苍生之力。
柳常风则继续眼观天地景,耳听千里事。
那又过了大约三柱香的时间,柳常风手一挥,天上落下的细雨成了直线,纵横交错。
聚水成线,因果重叠,命运初现。
最后再用这一根根的线,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幕。
但这水幕不过是存在了三息左右就尽数崩溃,落入湖中,溅起阵阵涟漪。
连个完整的画面都未能呈现出来。
“直接以因果线窥探探命运是太过勉强了吗?”
“还是说,命运本身就已经残缺了?”
还未等柳常风细想,就听见砰的一声,扭头看去,原来是那孩童倒在了地上,四肢还无规律的乱舞着。
“?”
柳常风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把苍生之力引导进来了识海之中。
“艹!你这小子胆子还真大呀!”
柳常风手忙脚乱的救治了好一阵子,这才把对方从阎王那里拉回来。
也就是柳常风没有害他的心思且苍生之力极为温和,换成灾厄之力那就算救回来了,也会变的神志不清,嗜杀好斗。
柳常风也不含糊,设下了静音结界之后,直接给对方来一顿爱的教育,打的那是哭爹喊娘。
第17章 赐法
“请师傅赐法。”
柳常风黑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孩童,冷哼一声,起身说道。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想到什么就干什么,举一反三是吧?”
“徒儿知错了。”
孩童于地上长跪不起,脸上倒是写满了倔强。
“罢了,起来吧,这也怪我是没跟你说清楚,又是少年心气使然。”
柳常风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语气也是软了下来。
“这下好了,苍生大道在你体内留下了烙印,你只能去走旧日修士以自身驾驭天地大道的路线了。”
“不敬天地,倒反天罡,此路上有大不祥。”
“稍有不慎,就是人死道消。”
柳常风转过身来,一字一顿的问道。
“修行路上,凶险万分,那你是否还愿涉足其中?”
“弟子愿意。”
那孩童言语之间满是坚定,柳常风与其对视良久,只觉得他的眼眸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
炯炯有神。
“还请师傅传法。”
孩童再拜,把柳常风从恍惚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也罢,既然你愿意走这条路,那为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此乃清心决与太上无极法,一篇乃为入门之法,一篇则为无上心经。”
“森罗相,你可以尝试练制,这是我目前能给你提供出来最好的法相了。”
“千字敕令,以灵为墨,天地为画卷,勾勒描绘出天地至理,号令天地伟力。”
柳常风以一截嫩绿柳枝为媒介传法于孩童,真就如同那仙人抚顶一般,今其孩童一朝顿悟。
悟得道法玄奥,仙途飘渺而不可及也。
“法以传于汝,日后亦要好好参悟,切记莫要虚度年华。”
“看你暂时没有防身手段,那我便赐你一乾坤葫芦,上部储物下部储灵,互不干涉,内有乾坤。”
“谢师傅。”
柳常风背过身去,把手上的柳枝随手给插入岸边。
久雨初霁,微风拂柳。
“不必多谢,这是你命中注定的机遇,而你我缘尽于此,日后恐怕也难以相见了。”
“至于现在,你快滚回去睡觉吧。”
柳常风不耐烦的作势欲踢,孩童却是不闪不避,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之后才拿着还在滴水的油纸伞离去。
“因果命运,甚是奇妙。”
“你说是吧?”
柳常风目送孩童走远之后,扭头对着一旁在柳树中翩翩起舞的灰色琉璃蝴蝶轻笑了一下。
食指微动间,因果律在一瞬被尽数拔动,向着蝴蝶袭去。
那蝴蝶如同泡沫一般炸开,就这样消失在了原地。
“单凭梦道你是走不掉的。”
柳常风眼睛都没抬一下,语气很是笃定。
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旁边的围栏,给人一种尽在掌握的错觉。
就这样,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柳常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主动切断了因果律。
“来了?”
抬头望去,一道人影背着月光,静静的悬浮在半空。
梦幻琉璃身,光阴无上道。
“你这是在照映未来?还是在挖掘古史?”
柳常风一挥袖袍,乘风迎去。
倾刻间,二者均不见踪影,乜只有那插在地上正不断摇摆的柳枝才能证明柳常风刚刚确实出现在了此处。
第18章 灾恶本源
古今往来,梦幻虚影,因果重叠。
这种级别的防护,纵使是至高亲临亦要刹羽而归,至于有人想窥探其中的信息?
那更是天方夜谭。
“观众生,观山水,观天穹,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你难不成是想要成就天地大道?”
“我可提醒你一句,宇宙意志,也就是天道是濒临死亡,陷入了沉睡,可不代表没有。”
站在前方,身穿黑袍的柳常风笑眯眯的转过身来,就这样看着自已。
他的气息极其混乱,有那种新生事物的朝气,亦有经历数万年风雨打磨出来的苍桑之感。
完全冲突违和感觉就这样共存于其身上,今人着时摸不清头绪。
“你不是在光阴之道上颇有研究嘛,怎么不看看我们的未来?”
青袍柳常风倒也不客气,丝毫没有身为待宰羔羊的觉悟,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了下去。
“这个宇宙的意志疯了,那一场被历史所掩埋的远古大劫直接席卷了整个宇宙,万族生灵被疯狂屠戮。”
“后有三百六十二位先贤,斩光阴,碎天地,破命途,后诛天。”
“欲要破后而立,还众生一片朗朗乾坤。”
黑袍柳常风顿一下,青袍柳常风马上不满开口。
“正精彩呢,别停,继续说下去。”
“马的,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这混的小子。”
黑袍柳常风就这样一巴掌了呼过去,却被自己给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一个替身而已,奈何不了我的。”
青袍柳常风一脸欠揍样,还在那疯狂的挑衅。
“呼——”
黑袍柳常风长出一口气,把怒火强压在心底,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输了,但没完全输。”
“虽然先贤是死光了,但是打塌了大半个宇宙,把那个发了疯的世界意志也给打到沉眠。”
“你现在是棋子,但我希望你将来会成为一个执棋者。”
“毕竟自己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我需要一个盟友。”
黑袍柳常风说罢,强行摆出笑脸,对着瘫坐在一旁的青袍柳常风伸出了一只手。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黑袍柳常风本就不自然的笑脸缓缓僵硬了起来。
一掌拍开伸过来的手臂,青袍柳常风用眼角的余光不屑的看着黑袍柳常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拒——绝!”
“你他么!”
黑袍柳常风当即就急眼了,在召唤一个帮手之后直接就朝着青袍柳常风扑了过去。
三者立马就扭打到了一块儿,乱成一团。
按理来说,青袍柳常风的实力应该是略胜一筹的,他可不会蠢到自己打不过还去挑衅人家。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了他的预料,对方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这么猛的家伙,居然连手把他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毒打。
青袍柳常风不是没尝试过反抗,但是这种举动往往只会让对方下手的力道更重。
所以动弹两下,也就放弃抵抗了。
…………
“走狗!”
青袍柳常风随手幻化出一块石子,朝着对方召唤出来的帮手扔了过去。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怎么知道他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
“趁着我回去准备血肉大祭的时候,借助光阴之力成功定位,强行拖入梦境就给我一顿打。”
“打的比你现在还惨,论这点,我可是比你硬气多了。”
血袍柳常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刚刚下黑手打晕的黑袍柳常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这货本体强的离谱,打我的时候灾恶之力都没有用,我是不打算反抗了,爱咋咋地吧。”
“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快就被这种没道德的玩意儿驯服了?”
青袍柳常风挣扎着爬了起来,冲上去再给那个黑袍柳常风一脚,借此宣泄一下自身的怒气。
“认清自己。”
“只有成为棋手,才有选择的权利。”
“纵使是粉身碎骨亦不悔,毕竟总归那是自己选择的路。”
血相低下头颅,语气不免得有些低落。
“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一辈子也是一个棋子的命,顶多算是一个重要点的棋子。”
“但你不一样,你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棋手。”
“我想把宝押在你这里。”
血相面带笑意的抬起头来,竟一扫之前的颓废之色,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万人之上的血肉主神。
“这是灾恶大道的本源,是他从自己身上剥离的至高道则!”
“悟苍生灾厄二道,观世间万古之变迁,再以因果叩门,操纵众生命运,成就三道至高。”
血相语气逐渐癫狂,他伸出手掌,上面悬浮着一颗被各种力量封印起来的灰黑色不规则晶体。
那颗黑色晶体就算被梦境,光阴,血肉,还有一个说不出来的第四种力量层层封印,居然还具有污染扭曲周围环境的能力。
灾厄,世间一切苦难的源头。
瘟疫,饥荒,战争,灾变。
同源之中也唯有死亡才能与之抗衡一二。
这种力量一旦失控,如果没有同级别的高手处理,不出一年光阴,就可以让一个界面再无生机。
青袍柳常风自从黑色晶体出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直到过了良久,柳常风才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这东西为什么要给我?”
“太贵重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一个令我安心的理由。”
“单纯看他不顺眼,想乱了他的计划。”
血相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
“不用忽悠我的,你完全可以凭借此物成就二道至高,难道就因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放弃这个机会?”
青袍柳常风对他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这东西的宝贵程度,恐怕可以让连天下的人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