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时敬之死
赢歆成了三城联盟的盟主,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两,咸阳城也成了司雒境西侧的最强存在,这种最强虽然不是人口,经济等全面的最强,只是因为一次大胜以后,西京损失惨重,河内,河东两城虽然实力也很强,可问题在于军事实力并不怎么强,这一下就显得咸阳武功之盛。正因为如此,咸阳成了三城联盟的盟主。
而在西京的时鸣就不好受了,他目前已经卧病在床,眼窝深陷,早已不能视事,因此一切政务都交给了一直留在西京的二儿子时敏,这个二儿子可比时敬还要文静,可你要被他外表文弱的样子欺骗了那就只能说你命不好了。
其实时敏此人时常是作为时鸣的智囊身份存在的,正因为如此他很授时鸣喜爱,可不知为何时敏与时敬二人本来都是好文的,且是一奶同胞,二人确水火不容。
时鸣五子,另外三人还未成年,只这两个年长的算是能够帮助自己,长子时敬统兵能力不错,可如今连战连败,让他十分失望,而这个二儿子做事谨慎小心,很得他的宠爱,因此他有意让二儿子负责西京的经营,而大儿子时敬则负责军队的统帅,可问题是这是他在的时候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恐怕这种和平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时鸣病重,时敬退回西京,西京內的各大有权有势的人家都在对时家喊打喊杀,十四万多人马啊!这么就没了?这是多少家庭的惨剧,时家能否在掌握西京都已经打上了问号,尤其是时鸣杀了项寅,这事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因此西京暗流涌动,早已是人心惶惶。
时鸣没死,各大家族势力都还有所顾忌,然而时鸣秘密被送回,普通百姓得不到消息,但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早就盯着了,因此等时敬率领残兵败将一回来,西京哭声震天的时候,新城主府也就是西京皇宫就被各大势力围住了,时鸣的心腹将领和部队基本打光了,这时已经无力回天,在加上病重根本无从解决,时敏倒也有这能力,不断拜访各大势力,言说厉害,这才勉强安抚,可时敬却被卖了,刚进西京就被逮捕入狱,并且扬言要公开审判,以儆效尤。
时敬哪里受得了这个,因此在狱中也没消停,有心腹传出消息,聚集了大约六七百游侠之类的闯进大獄,准备将其救出。
为首者乃是西京有名的大侠,姓闫,名匡,此人平时以剑术闻名西京,时人都叫他西京剑圣,不过此人为人贪财好色,可没少给恶人障目,不过在三年前此人托入时敬门下,一直是时敬手下掌控江湖的一把好手,如今自家主公命悬一线,他也顾不得许多,能救当然是要救,否则传出去他也别在江湖上混了。
闫匡本人心狠手辣,但是因为有时敬支持这两年用钱财收买了不少亡命之徒,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要不说流氓也只能是流氓,即便是出了名的流氓他也还是个流氓,一没政治嗅觉,二没军事素养,闫匡带着人大摇大摆的从时敬府上出发,早被西京府衙发现,不久人家就调集城卫军准备将其一网打尽,不过很快就被时敏制止,他反而乐见其成,为啥?正好就给时敬安一个大逆不道,要反自己父亲的罪名。
闫匡大摇大摆一路上还到处拱手为礼,意思你看,我这就要去救我家主公去了,你们不觉得我很帅么?不愧是西京剑圣之名吧!闫匡的想法就是利用这次机会,大大的出名,哪怕没救出来将来自己的名声也算是传扬出去了,借着这个东风,恐怕自己还能再进一步。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所有举动都在人家眼里看着呢,恨不得他去劫牢房,然后把时敬救出去,随后在大獄门口乱箭一起射死,一了百了,可以说时敏就这么想的,否则早就接到消息的他何至于让闫匡如此猖狂?
待闫匡抵达西京大獄,只见大獄早已严阵以待,随即他高声道:“速速将我家主公时敬放出来,否则我等打杀进去,鸡犬不留!”
说完还不忘左右看看,只见左右的游侠们跟着呼喝,不断的高声叫道:“快快将时敬公子放出来!要不大爷杀进去割了你的脑袋!”
“对对!快快放了时敬公子!我等还能放你等活命,否则休怪我等掌中宝剑!”一听就知道这是个用剑的主!
“哈哈哈……什么狗屁大獄,老子凭手中熟铜棍就可以打进去!来来那个敢来接俺一棍再说!”这壮汉生生往前挤着,准备露脸!
这群江湖人士七嘴八舌,大体意思就是让人家狱卒开门,否则如何如何之类的,根本吓不到人家狱卒分毫,要知道西京大獄之前算是天牢,专门关押重型犯,狱卒什么人没见过,再说这监狱墙体厚实高大,狱卒手里又有长弓,站在高处看着一群穿的花里胡哨的游侠们也是纷纷咋舌,真没想到平日里呼朋唤友的大侠们竟然如此不堪,难道不知道就凭三寸不烂之舌是打不开这监狱的门的么?即便正规军也不容易打进来更何况一群乌合之众,又没攻城器械,只有宝剑长刀的,你们是来搞笑的么?
随即监狱主官前来,指挥一百多狱卒手持长弓,站在墙上,监狱高墙仅仅大约是城墙的一半,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达到了将近四五米,那里是这群轻装简从徒步而来的大侠们能够上的去的?
不过是一会儿就见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四散而去,闫匡正一阵莫名其妙,就见四周黑压压的一群城卫军,前几排手持盾牌,后面长枪林立,在后面隐约可见无数弓弩手。
闫匡一看这架势立马就开始带人准备四散而逃,他可不敢跟人家正规军硬刚,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等待他的却是沉默,只见除了面对大獄门一面,剩下几个方向都已经排满了全副武装的城卫军,闫匡即便在笨也明白自己恐怕被人家耍了,甚至搞不好是被人家利用了。
可城卫军那里会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只听一声令下,无数弓弩手上前,双方相距不过三四十米,近千弓弩手一时间万箭齐发,往复不停,游侠们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对方根本不给己方辩解的机会,同时他们还有意杀人灭口!
闫匡躲在大群人身后,不过此事他们也拿不出主意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己方一群人乱哄哄的不停惨叫声,叫骂声不绝于耳,最终五六百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游侠们被乱箭射死,闫匡本来还想仗着自己的身手冲出去可没冲几步就被射成了刺猬,武功再高,全身无甲,手持长剑在军阵面前也只能是送死,人家根本不跟你近距离接触,乱箭之下无人可以侥幸。
本来时敏还觉得这群游侠能冲进大獄里面,可没想到这群家伙如此不济,竟然搞笑的以为在游行,根本没想过冲进大獄里面有多难,白白浪费了时敏的计策,不过也没办法想依靠那群乌合之众冲进大獄根本不可能,如今好了,既然他们没进去,那……随后时敏叫来心腹,在其耳边低语半晌,随后那个心腹就奉命而去。
在大獄里的时敬听说自己门客闫匡竟然带人来劫狱不成反被乱箭射死,当即就傻了眼,自己也没让人这么作啊!他当时只是想请人通知父亲而已,即便父亲在不待见他,也不会见死不救。可如今~被时敏抓住把柄,这下子不仅仅自己出不去,恐怕不久就会有人来送自己上路来了!
时敬此时心若死灰,想到这里他拿出自己随身玉佩,撕下自己的儒衫前摆,咬破手指,泪流满面的写了一封血书,随后请来看押自己的狱卒,之前正是此人传的消息,他将玉佩和血书交给狱卒道:“我怕命不久矣,如今也只能用这块玉佩作为补偿,小哥你想办法将此血书交于我父,我父必将给你一大笔银钱,时敬在这里谢过了!”说罢纳头便拜。
小狱卒本来是贪图他的银钱才传消息给他,如今见他如此本来还想拒绝,没想到时敬如此身份竟然屈尊向自己下跪,他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这才点头道:“时敬公子,我不敢保证能将此书送与你得父亲,不过我会尽力,如不能也别怪我!”
时敬本来也就是病急乱投医,因此也不在意道:“小哥哪里话,如有性命之忧,就请当此事没有发生吧!”
不久来了一堆人,呼呼啦啦的进来,还有人在哭,不过很快就抵达了关押时敬的地方,之后就是一顿混乱,在之后哭声更盛,不久就传出时敬畏罪自杀的消息。
可万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鸣这两日身体有所好转,这还是因为外界的消息都对他隐瞒的结果,然而早有人看不惯他们一家,因此当小狱卒怀里揣着血书说是求见时鸣城主时,就被看门的有心人拦住了,问清缘由很简单,砍了几根手指小狱卒就跟倒豆子一样将知道的的都说了,而且最主要的血书和玉佩都落在了这些人手里,随后被送进了时鸣养病的院子。
当晚时鸣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时敏火急火燎的进了院子,此时时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坐起,指着时敏道:“腻子!腻子!你与时敬亲生兄弟,一奶同胞,你竟然能下得去手!”说着将时敬的血书甩在时敏的脸上。
时敏看了血书当即冷汗就下来了,他知道自己不管如何辩解恐怕都不能让时鸣原谅自己,无奈抬头看向自己父亲,此时时鸣脸色狰狞,双眼血红,犹如地狱饿鬼。
时敏轻叹一声,随即脸色冰冷,站起身来,他挥手将伺候的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道:“父亲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如果不杀时敬,我时家如何在西京立足?怎么向那些枉死军士家属交代?”
第一百二十章:司马氏主西京
时鸣听到时敏的话,也是一愣,随即脸色苍白,看着时敏道:“现在形势如何了?”
时敏嘴角微微上翘道:“哼~还不是我挨个去求爷爷告奶奶的这才将他们安抚下来,要是靠时敬那个笨蛋,父亲此时已经被那群白眼狼剁碎了,我时家也已经被除名了!”时敏说到这里狠狠的挥了挥手,然后又拍了一把桌子道:“当初我就反对与咸阳开战,可父亲与大兄铁了心要打,且认为必胜!如今呢?”当初的形势看来,咸阳在三城同盟里孤悬东南,确实是可取的。
时鸣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眼光涣散,并无动静,时敏激动的口若悬河半个多时辰,可换来的仍然是时鸣的沉默以对。
时敏无奈上前道:“父亲?”
可时鸣仍然呆呆的坐着,时敏突然有不好的感觉,用手轻触时鸣的脸,手感冰冷,时敏缩回手,这种冷冷的感觉时敏很熟悉,当初自己母亲去世后他碰触过,那是死人的脸,死人的温度!
时鸣死了,他的死没有激起什么风浪,整个西京仍然在为之前的失败痛心疾首,处处白幡,家家带孝。时家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而且还不算光彩,时敬的死已经让人怀疑,当晚时鸣又去世了,这一下时敏措手不及,很快就被安了一个弑兄弑父的名头,时敏不说臭了大街也已经是不敢出门了,他知道,一旦这个名声传出去他的梦想也就离他而去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已经是未知数。
此时手握重兵的西京司马家占据了舆论风向,此时他们正在积极与其他势力交接,而且司马家族给人的印象极佳,其族祖上是大周史官,其家主司马龙城是钟珏的弟子,与赢歆算得上是同窗,不过并不亲近就是了,这位司马龙城并无什么野心,不过司马龙城有三个儿子,其中二公子司马襄与三公子司马威野心勃勃,总想着制霸一方,替代大周之类的。倒是司马龙城的大儿子司马忠是个老实人,而且极其看重仁孝,忠义之士。
不过在时家没落时,目前掌握大部分军队的司马襄与司马威就积极联络,有意取代时家,司马忠不为所动,他本人仍然忠于大周,其父司马龙城身体不算好有背疾,时常无法起床行动,因此一直在家照顾,听说此事赶紧与父亲相商。
司马龙城听了痛心疾首道:“这两个不孝子啊!我司马家的忠名就要毁在他们二人手里了!”随即司马龙城强撑病体起身手书一封道:“此信是我写给钟海的,其父与其叔刚刚去世,如今正在痛苦之中,不如你带着家小去寻他,互相照顾,也算是全了我与老师的情分。”
司马忠虽然没什么野心,可头脑极其聪慧,且有眼光,因此道:“父亲我听说钟叔常的儿子女儿都在汉中城,为何我不去汉中,汉中城主刘衡年少有为,还曾以姬氏之名讨伐了柳城陈洛,何必舍近求远?”
司马龙城叹气道:“我何尝不知,可我观刘衡此子行为,恐怕不久于人下,早晚要反,我儿忠于姬氏恐怕不会为刘衡所喜!”司马龙城这话也的确如此,刘衡忠心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讨伐人家陈洛,可最终将降城改名柳城,占据了去,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吧。
司马忠点头称是道:“可父亲身体有恙,我不宜远行!”司马忠还是不放心其父。
司马龙城点点头,安慰的道:“忠儿,如今形势瞬息万变,耽搁了时间恐怕不美,为父身体就这样,你放心就是!”
司马忠眼含热泪,趁着西京权利真空,携家带口的向东而去,司马龙城这才松了口气,自己大儿子远离了西京,即便这两个不省心的最终身死,司马家也不会绝了后。
话说到了十月份,时敏为父亲兄长出了殡,安葬过后,就以守孝为名,退出了权利圈子,带着时家人躲出去,在时鸣的墓旁守灵。时鸣死后时敏思前想后,本人也瘦了好几圈,终于活命为大,权利在高,再好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
时敏的退出,导致司马氏上位的最后的阻力消失了,但是司马襄本来想请德高望重的父亲出面。可被呵斥,拒绝,无奈只得自己上阵,担任西京留守,同时以司马威为西京大将军,准备重新整备军事力量,至少要保证防御上没有漏洞。
时敏出城当天,有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西京皇城门口,司马氏可不像时氏那样急切,他们不仅没住进去,而重新将宫门封闭,同时传信四周城池,像他们说明情况,同时向咸阳城提出赎回俘虏的请求。还有赢纯的尸首,也被一同送回。
赢歆听说西京来使,本还一脸怒容,但听说赢纯的尸首被还回来时确再也不复往日冷静,哭着道:“吾弟身损咸阳皆悲也,如今尸骨还乡万民皆迎矣!”
随后带着咸阳百官和数千将士出迎几十里,其实赢歆的做派很好理解,原因不外乎上次大战虽然胜了,可咸阳自身也算是损失巨大,短时间内根本无力扩张,同时又要防备四周的势力趁火打劫,因此他借口迎接赢纯尸骨这事算是把西京与咸阳的关系拉进了不少。
司马襄得到了咸阳赢歆迎接赢纯尸骨的消息以后扶掌大乐对臣属道:“赢歆果然不会在进攻我西京,既然如此我等只要恢复实力就可自保无虞。”说着散了群臣,与其弟司马威来到后花园,在凉亭处二人相对而坐。
其弟司马威之前听他说赢歆不会再主动进攻,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也有疑问道:“兄何以如此言之凿凿说赢歆不会在进攻?”
司马襄哈哈大笑道:“即便赢歆想攻,可大战结束自家损失也很惨重,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再说他借迎接赢纯尸骨的机会也迎接了我西京的使者不是么?否则他何必如此大张旗鼓?”
司马威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对赢歆又高看不少,这是个心思缜密且八面玲珑的人物,恐怕将来必然是二兄一统西北的最大障碍。因此皱着眉头道:“兄长,此人心思缜密,不好对付,将来必是兄东进的最大障碍!”
司马襄摇摇头道:“三弟此话差矣!我司马氏最大的障碍恐怕在南边!”说着指了指南方。
随即司马威皱眉道:“可是汉中刘衡乎?”他之所以这么猜测,还是因为当初刘衡大张旗鼓的占据柳城的缘故。其一举出兵四十万浩浩荡荡根本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据说当时四周的各城都很紧张,尤其是当时还属于朝廷的西京。
司马襄点头道:“据说当时刘衡的大军从集结到出兵不过短短一月,而他不过是刚刚接手汉中不过一年不到,这个人治理地方竟有如此能力,其统帅大军之能恐怕也无出其右者。”
司马襄这话有些是以讹传讹了,刘衡即便统军出征,不管是策略还是领兵作战都是手下在干,他虽然是最终拍板的那一个,可如果说他统兵厉害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了,不过这个当时都传说的是刘衡亲帅大军云云,又说如何如何厉害,全歼陈洛十万大军之类的!司马襄这么想也无可厚非。要知道领着几百人和领着数万人和几十万人都是不同得,你能统帅一万人却不一定能指挥十万人,这就是差距,刘衡能统帅四十万大军出兵,战而能胜,且听说军纪严明,军容整齐,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之师,从各方面考虑来看都说明刘衡在统兵,练兵,智谋上来说都十分出众,而且考虑到刘衡还不足二十岁,这样的人百年不遇有木有。
司马威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才道:“兄长所言极是,此人年不过二十已经是先后打败曹成,与陈洛两个城主了,从两次大战下来看,他不仅能够指挥数十万人,且其军队军容鼎盛,据说其在大军出动时部队分别排着方阵前进,百里而不乱,这种能力前所未有,我听说他治理汉中不足一年府库就扩充数倍不止,如此能力的确是兄长大敌!”
司马威的话也让司马襄点头称是,随即司马襄拿起茶壶给司马威倒上茶道:“可我确不惧刘衡,可知为何?”
司马威看司马襄嘴角微翘,笑容和熙,好奇道:“为何?”
司马襄指了指司马威道:“吾弟可将兵百万,何惧刘衡!”
司马威听了也是一愣,随即有些脸红,这话也就司马襄说,否则他真敢撂挑子,谁他么能将兵百万?不说你有没有,就算有指挥起来也很费劲,他自认为是没这能力的,太耗心神。
不过既然二哥如此说也不好拨了哥哥面子,因此起身躬身为礼道:“兄长此话太过抬举弟弟我了。”
司马襄哈哈大笑道:“何来高抬?别人不知,我却知晓三弟之能不下古之名将,只是没有显露而已,如今正是三弟大显身手之时,尽可全力施为便是。”
司马威激动不已,又拱手道:“兄长放心,司马威必会为兄长披荆斩棘,为我司马氏打出一片大大的天下来!”司马威此时豪气干云,与平日形象颇多不同。
司马襄点头示意他坐下道:“如今我司马氏还没坐稳西京,因此不出意外这几年都不会有大战发生,等我西京恢复实力,我司马氏坐稳西京,到时才是你我兄弟大显身手之时。”说罢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向凉亭外的的小水塘。
第一百二十一章:羌胡乱
汉中迎来了秋收,刘衡最近十分兴奋,且唐果和公孙青儿终于先后生下孩子,刘衡两世为人,终于当了父亲,这种兴奋的感觉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唐果于九月初生了个儿子取名刘宁。而公孙青儿则于月末生了女儿取名刘月。刘衡用两世为人终于是儿女双全了。
不过自从后院有了孩子,情况就变得诡异起来,身为主母的唐果与姬如雪还有童画,姬如雪本就与唐果在洛都就很熟悉,且后来互为对手,再到同侍一夫,可以说二人有很多共同话题,不过当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即便感情亲如姐妹也会为了将来让儿子继承大位而反目成仇,所以刘衡只觉得目前后院的情况不像之前那么和谐了。
刘衡暗自叹息,身为势力之主,只娶一两个妻子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现实,为了各自利益联姻是最好的办法,而且要知道,即便不用联姻,为了安抚某些群体,没有比势力君主收一个该群体女子的办法来的更直接,支出少利益大,而且一举多得权色双收,这不就是最好的投资么?
可一旦后院的女人多起来,问题也就来了,后院的关系会变得复杂化,无时无刻都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要从这后院里釣出金子来,而内院的各位也会不断想方设法的要拉拢各种势力,为将来占位置打好基础。
可刘衡是什么人,那可是伟大的重生者,穿越者,即便他没系统,没老爷爷,确经历了北幽境和执掌汉中城近两年的经验,在加上上一世宫廷剧的毒害,所以知道后宫不宁是大忌,因此他让唐果负责管理,不过现在唐果坐月子,一心扑在儿子身上,所以一段时间里后院各自为政的局面不可能得到改观。
不过最让刘衡得意的还是秋收,此次秋收所得粮食比去年多得太多了,不过好在有了去年经验,陈年粮食卖出去换钱,随后购新粮进来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大建粮食储备仓库,使得汉中成了远近闻名的产粮大城,柳城今年自给自足不说余粮也很多。
陈君治理柳城不在循规蹈矩,大力打击豪强,并且提议刘衡不准百姓建立屋堡自守,且不管是宗族还是同村都无权审判罪人,即便罪大恶极也必须由官府负责,这个提议得到了冯雍的支持,因此刘衡一一批准,此时的汉中与柳城,刘衡可以说是一言而决,要知道此时刘衡在百姓心里就如在世的圣人一样,没有刘衡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多余粮,不仅日子好过了,且如果争气说不得就能得个爵位回来光宗耀祖。
刘衡是在十一月得到咸阳与西京分出胜负的消息的,不过因为秋收,刘衡并没有在意,不过等到了十一月末,传来西京异手,司马氏得了西京实际控制权时,刘衡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咸阳与西京交手,又停战,而且刘衡还听说司马氏派出了使者去咸阳,通过沈玉与贾秀的分析,刘衡知道估计西京附近短时间不会有大动作了,刘衡也只好安下心来,目前刘衡还没有借口开战,同时要入冬了,冬季作战,刘衡没想过,士兵们辛苦是一方面,寒冷会让士兵得病,且失去原本的战斗力,粮草辎重不利于运输是另一方面,路上耗费是平时两倍不止,所以得不偿失的事刘衡轻易不会做,所谓商业头脑也不过如此。
然而秋收以后羌胡方面的消息又传来了,羌胡终于在今年九月乱了起来,除了北面的诺风难没动,其他四个王子打成了一锅粥,本来去年各位王子就可能打起来,可不知为何,就算是莽夫的钦难也没有任何动作。从去年的年末,到今年末,整整一年时间,羌胡五个王子都很克制甚至还在夏天召开了选择新的羌胡之王的聚会,甚至有说即便九王子布沙卡难也选择支持伦恰难当新王。
然而到了今年八月中旬,突然传出布沙卡难的母亲被伦恰难玷污,说起来,羌胡有父死,儿子继承所有父亲遗产的习俗,包括父亲的女人。然而布沙卡难确让人不解的是,他提兵讨伐伦恰难,二人随即打了起来。
而六王子巴诺安难则与一项不合的钦难因为草场的问题大打出手,等二王子伦恰难与九王子布沙卡难大打出手以后,双方在无顾忌,也提兵战在一起。
这次羌胡一乱,田帆就开始指挥商人们不断卖给他们铜铁,还有粮食,而趁此机会还收买了不少小部落,请他们做内线。这样一来羌胡之间的战事消息也就顺理成章的摆在了刘衡面前。
田帆经过一年经营,不仅带着柳城商人世家赚了不少钱,还能为刘衡提供大量优良的战马,耕牛,而且还武装了钦难,使得他这一年多都未曾来劫掠,反而还主动要求与柳城做生意,他也从中看到了好处。
到了十一月份,伦恰难与布沙卡难,都已经冷静下来,因为互相攻伐,损失惨重,却拿对方没办法,因此二人再次见面,伦恰难为了让布沙卡难找不到借口,将其母亲送回,这样一来布沙卡难只好退兵。
而巴诺安难则被钦难打的节节败退,此时钦难武装力量比其他人强了不少,而且手里有粮,冬季也不顾天气寒冷,一直对巴诺安难猛追猛打,居然还俘虏了巴诺安难的舅舅,杀了巴诺安难的妻子,劫掠了巴诺安难的几个子女。
巴诺安难无奈只得逃去寻求伦恰难的庇护,可伦恰难也不是好相予的,他提出要求巴诺安难效忠于他,否则绝不会帮忙,巴诺安难只得低头,不过目前看伦恰难根本不会主动进攻钦难。原因无非是怕布沙卡难背后捅刀子。
钦难听说巴诺安难逃去伦恰难的地盘,因此干脆陈兵边界,与伦恰难谈判,期间布沙卡难有意联合钦难一起对付伦恰难,可钦难不为所动不说,还咒骂布沙卡难是野种。
布沙卡难一来气撤走了佯装攻打伦恰难的军队,有意无意的示意伦恰难,我没有在与你作战的心思,伦恰难则趁机突袭了钦难,钦难被打的措手不及损失惨重,不过很快他又组织起来六七万人马。
而伦恰难则没能趁势追击,因为布沙卡难趁他与钦难大战之计,突袭了他的王帐,杀死了他的儿子,以及老王后他的母亲。还把逃到这里的巴诺安难的双手双脚砍去,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伦恰难,他调转枪口再次与布沙卡难大战起来。
羌胡彻底的动乱让一直保持不参与的诺风难确愁眉苦脸,羌胡们为了活命不断跑到诺风难那里寻求庇护,这导致诺风难的部族人口一下子增加了二十几万,这导致草场不足,粮食匮乏,无奈之下诺风难找到了田帆。
诺风难的使者名叫伦卡,是个会炎黄语的羌胡,据说还很喜欢大周文化,对一些经典视为圣人之言,因此诺风难派他来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田帆出身商贾,因此二人你来我往,对粮食价钱进行了多次磋商,伦卡认为身为圣人友邦,在朋友危难之际应该挺身而出,柳城身为周臣,而诺风难又是圣人之徒(当然是他们自认为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可田帆那里那么好忽悠,随即以粒米皆是百姓所出,价格低则自己百姓收入也低,不能因为要喂饱了你们而饿死了自家人吧!双方你来我往数次,伦卡明显不好多耽搁,因此同意以牛马来换粮食,并且提出想请汉中接受诺风难的弟弟妹妹来汉中读书的请求。
田帆不好自作主张,只说可以考虑并且要上报自家主公。这才把这个读书读的有些死脑筋的伦卡送出去。随后与在后面偷听的陈君商量一番。
陈君道:“田兄果然厉害,只言片语就让这诺风难多拿出数千牛马来。”的确如此,田帆对羌胡了解十分深,而且对牛马了解也很多,伦卡即便想糊弄也没折。
田帆则皱着眉头道:“陈太守,如今诺风难实力增大,我看不是好事,还得想办法让钦难对他下手才是,任何一方做大对于主公而言都不起好事!”
陈君点头道:“这不就有机会了么?”说着点了点门口,意思很明显。
田帆不是傻子,更何况从政以来与陈君搭档,了解颇深,看他表情动作,随后恍然大悟道:“哈哈哈……却是如此,诺风难缺粮食,钦难也缺,如果听说诺风难弄回一大笔粮食,恐怕就会不请自来啊!”
陈君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恐怕钦难不会来抢我们,反而会盯着诺风难下手。”因为钦难这一年与柳城做生意,你来我往之下他也不好断了这条路,因此不会来抢柳城商队,反而会盯着诺风难的押运队伍。
等刘衡接到消息时,田帆已经在汉中柳城搜集了部分陈年粮食送到了边境,刘衡看诺风难要送弟弟和妹妹来汉中读书,心里想着真是要瞌睡你送枕头,随即同意,回信给田帆,陈君,要他们同意这个请求。
田帆接到了信与陈君一商量,认为可行,诺风难这家伙视弟弟和妹子为禁忌,掌握了他的弟弟妹妹就算是抓住了他的软肋之一,不怕他不就范,因此也同意了这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抢粮食我抢人
田帆亲自带队由刘强指挥五千精骑押送,在边境将粮食与伦卡进行了接洽,伦卡此次到来还送来了诺风难的妹妹,至于诺风难的弟弟,据说要下一次才能过来。
其实诺风难也不会真的那么相信柳城,这次没有经过同意就送来妹妹只是投石问路,在得到刘衡同意以后,伦卡喜出望外,欣喜的对田帆连番道谢,弄的田帆莫名其妙,伦卡这才说平日里都是他在教导小王子与王女,因为自觉才学浅薄以无法教导,因此诺风难这才有了想将弟弟妹妹送来大周的想法,之前他们准备送往离得较近的敦煌等城,可人家认为这样一来会造成与其联盟的假像,对其他城池来说就不好交代了,所以拒绝了。
田帆一听也是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就松开了眉头,喜笑颜开的道:“我主英明神武,不会在意那些谣言,更何况谣言止于智者,不是么?”
伦卡一听高兴不已,对田帆的主公更是推崇不以,能说出谣言止于智者这种话的人,确对自己主公如此尊敬,可见人家主公也不简单,更何况他很羡慕小王女能够前往大周求学的事,更加想请田帆疏通一番,看看是不是可以买些书籍带回。
田帆哈哈大笑,叫人抬几个木箱子道:“这里都是鲁圣之言,尔等可拿回去看看,我主听说诺风难王子对比十分推崇,因此特意命我送来的。”
伦卡感激的都快落泪了,在羌胡,能有一本书就不错了,诺风难手里的几本都快被他翻烂了,但是不管是商人还是使者,很少有带书去往羌胡的,所以书籍难得可见一斑。
伦卡带着感激之情押送着粮食走了,而一辆还算不错的两马拉的车里,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她头发有些泛黄,小脸白嫩,大眼睛隐隐有些微微蓝色,这个女孩就是诺风难视为羌胡明珠的妹妹,雅歌!
她刚刚看到田帆将好几箱子书籍送给了伦卡,让他带回去,心里也一阵高兴,伦卡是哥哥的伴当,是从小陪伴哥哥左右的近臣,他与哥哥诺风难一样身受儒家影响,但是手里的书籍却不多,那几本不知多少年前的书籍反复的翻看早已破败不堪,甚至缺少多少页都不得而知了,哥哥得到了书籍估计会很兴奋。想到这里雅歌就一阵高兴,可随即又有些不安,她独自一人,前往汉中求学,虽然与她是双胞胎的哥哥安贞难可能在不久也会到来,可如今就她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同时,不安也充斥着她的内心。
安静的坐在车里,尽量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透过车帘她看到田帆向她的马车走来,拱手为礼道:“柳城主簿田帆见过王女,不知王女可有什么要求,马上就要启程,一路上不免颠簸,所以只要田帆力所能及,王女也不必客气。”
田帆的意思也就是客气客气,不过没想到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一听田帆这么说,赶紧逃出头来道:“田主簿,可否能给我几本书来看看,以免路上无聊!”
田帆只看这位唇红齿白,眼睛微微泛蓝,头发有些泛黄,显得皮肤更加白净,眼睛大大的期待着看着田帆。
田帆拱手道:“王女放心,帆这就安排就是。”随即心里确窃喜,这位王女不错,如果留在主公身边,到时要对付羌胡来说了就是大大的便利。而且如果诺风难真如传闻一般,那么只要利用得当,一举解决羌胡也不在话下。
此时已经是冬季,天气寒冷,田帆坐在温暖的的马车里不时看向前面的马车,那里面的女孩子在他的设想里就是未来解决羌胡问题的关键,在他想来即便诺风难也比不上这个女孩。
田帆知道羌胡有规律,只要是有王室血统都可以继承王位,即便是老王的外孙,所以只要这个女孩有了主公孩子,主公就可以推这个孩子做新的羌胡之王,即便不这样做,也可以分化瓦解羌胡统治,只要说这里有羌胡老王的外孙,你们快来投奔,有吃有穿,还给房子,耕地,牧场,恐怕那些羌胡就会蜂拥而至,当然这个事也就是想想,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操作。
伦卡带着五六千人压着一千多马车艰难的在雪原里前行,他心里确高兴不已,不仅仅换回了很多粮食,还能得到数箱书籍,这是王子最为缺少的东西,他算是立功了。
而钦难则也接到了密报得知了诺风难到柳城买粮食的事,因为之前大战的原因,他损失极大,即便得了巴诺安难的地盘还有大部分部族百姓,损失也不是短时间内重新补充回来的。
钦难此时已经把眼睛移到了诺风难身上,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打诺风难必然会被人唾弃,诺风难什么样全羌胡都知道,因此他不好动手,可粮食他也缺,而且缺口很大,自己又不能用更多的牛马来换取,因此他只能想别的办法,那就是抢。
如果是往年,他都不用考虑,直接大周走起,抢几波就够了,可如今他还要靠大周卖给他铜铁武装自己,卖粮食给他,为了不得罪大周境内的各地城主,他只能按下心来,准备对其他人动手,所以他听说诺风难买粮食酒开始打这个主意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动手,他知道既然交易开始,初次只不过是试探***,接下来才会大批量交易,因此他决定抢,也要在诺风难大批量交易开始才动手。
而诺风难则并没有都指望柳城的交易,他与敦煌城在内都有联系,不过西凉境很少卖粮食,所以所得很少就是了,否则他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到柳城买粮食。冬季往返往往需要一个月之久,不过羌胡也有办法,马爬犁,在冬季比马车方便的多,而且两匹马就可以拉往日三四匹马才能拉的动的货物,这样一来运送速度数量都会增加不少。
至于安全方面他交给了格尔钦,格尔钦四十几岁,在诺风难出来组织部族是带着自己的族人来投,其作风勇猛,且极其善于统帅军队,羌胡没有文字,因此所有的东西基本上是口口相传,更谈不上兵法韬略,因此一切都是自己积累经验,格尔钦就是如此,他被称为羌胡的军神,这些年诺风难能够平安无恙还多亏了他。
而他之所以投靠诺风难还是要说他的眼光,在他看来,羌胡要发展必须要诺风难这样的人,诺风难看似软弱,确有才华,且他真心为羌胡百姓考虑,不为自己而去与兄弟争夺,这样的人才适合作为羌胡的领袖,而且自从投奔诺风难,也受到了大周文化吸引,认为大周文化博大精深,如果羌胡真的融入其中必然就会脱离愚昧无知的境地。
格尔钦率领一万骑兵,一直在监视钦难,所以诺风难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知道钦难会有动作,可钦难并没有动,反而是按兵不动,别人不了解钦难,诺风难太了解他了,这位勇猛有余,确很少管别人死活的主,根本不可能看到眼前利益而放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次伦卡带的粮食太少。
果不其然,待第二次交易开始,数量变得很大,头一次一千多车,这次达到了三千车不止,伦卡没有来,只是另一个人,而田帆也没来,双方极为默契。
这次钦难不可能放过去,一车一吨多粮,三千多车就是四五千吨,能够解决数万人的吃饭问题。钦难不可能坐视这批粮食在自己眼皮底下走过去。
随即他秘密命令手下派出三万骑,准备劫了这批粮食。不过他也想好了,抢劫可以,只要对方配合他是不会赶尽杀绝的,打出旗号是向诺风难借粮,这样他也不用于诺风难死磕到底。
果然这批粮食刚上路不过一天多,就被钦难劫了,而且还告诉押运的人,告诉他们这是钦难王子向诺风难王子借的,整个过程无比顺利,一个是情报准确,而且是突然袭击,押运的也没想到钦难会在如此短的时间来劫掠,要知道在他们想来至少要远离柳城以后才会来劫粮,这也说明钦难并不只是个莽夫,其也是有头脑的聪明人。
诺风难得知粮食被劫,气的够呛,可又真不好与钦难为难,一个是自己不想打,大冬天的都不容易,另一个就是他没那么多粮食,只好忍气吞声,派出使者责问同时威逼钦难不得抢劫自己的粮食车队,否则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与钦难不死不休。
钦难怎么可能被吓到,干脆将诺风难使者赶了出去,还让他告诉诺风难有能耐你就来!我不怕,而且我还就抢了你的粮食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下大大出乎诺风难的预料,因此最终还是格尔钦说道:“我们想要粮食就必须经过钦难的领地,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一点粮食也不会得到了。如不战,钦难必然会变本加厉!这一战必须打,否则整个部族都会挨饿!”
诺风难无奈只好授权格尔钦为大将,出兵征讨钦难,钦难听说以后不以为意的对手下道:“诺风难没有粮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跟着他绕圈子我看他怎么办?”说完哈哈大笑,拉过旁边的侍女上下其手起来。
钦难的态度也让格尔钦无语,他是有多自信,竟然与他绕圈子,格尔钦此次只不过有三万骑,因此他并不追着钦难跑,反而劫掠人口牲畜,送回己方领地,这样下来钦难傻眼了,人家根本不着急还很惬意的拉走了自己部族的领民,气的钦难摔了不少次桌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王女雅歌
钦难为了防止格尔钦大批量的劫掠自己的部族民众,无奈之下只好决定与格尔钦决一死战,可他决定打了格尔钦确退了,这一下钦难傻了,你来我往几次以后钦难都觉得累了,可格尔钦确乐此不疲,而且他手下的军队也因为格尔钦戏耍钦难而士气高涨。接下来格尔钦又寻找落单的钦难部队打了几场伏击,歼灭了数千钦难的部队,使得钦难头痛不以,确真拿他没办法,即便自家有装备优势可抓不住格尔钦主力也白搭啊!
接下来诺风难趁机派出使者询问钦难问他是否愿意停战且同意己方通过他的领地运粮,钦难只好吞下苦果,让诺风难还回部族人口,自己就准许诺风难通过自己领地运粮,且承诺不在劫粮,至于之前的粮食已经被钦难用了不少只还回一千车,不过这也难不倒诺风难,他也只将劫掠来的部族还回去一小半。
钦难明知如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来年春暖花开在做打算。可诺风难的做法也让伦恰难和布沙卡难警惕起来,此时二人实力都有所损失,而诺风难不声不响的此时实力增加极快,此时他的部族人口达到七八十万,已经可以和伦恰难和布沙卡难相当。
而伦恰难和布沙卡难也停下了对峙,虽然互相对峙确都陷入胶着,现在看来反而是钦难实力变得最为弱小,而钦难又被格尔钦逼的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这导致伦恰难和布沙卡难都在打他主意。
至于诺风难,实力强了,也有了自保之力,这让其他三人不在敢小视他,反而成了能够左右局势的力量。如果诺风难与伦恰难和布沙卡难其中一人站在一起,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拥有了绝对实力,为此伦恰难与布沙卡难几乎同时派出使者,准备对其游说。
而此时刘衡则迎来了第三个孩子,童画生了个男孩,取名刘则,童画也是刘衡后院第二个生男孩的,虽然她不是很在意这些,仍然让有心人紧张起来,比如姬如雪,她也快生了,刘衡三个正妻,两个都生了男孩,如果自己不能生下男孩,那么地位就会变得微妙起来。
此时唐果已经开始重新掌控后院,以唐果的头脑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因此她让人多多看顾童画,毕竟童画不暗此道,万一姬如雪想不开做出什么事,那就后悔莫及了。
不过姬如雪虽然有些急确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在想自己争点气早早生下男孩为要。刘衡确沉浸在为人父的喜悦中。对于三个孩子还是能够一视同仁的。
秋收结束以后汉中柳城又开始了一年的冬训,这次冬训比上次好了不少,青壮们已经熟悉了流程,而且训练也比以往更加认真,这就要说卢时愚的宣传效果了,之前柳城一战以后主力部队有爵位的人增加了不少,而且随着土地政策普及以后刘衡的统治也算是牢不可破了。
有群众基础,不管是政策还是支持率都得到了有力保障。刘衡也因此在汉中与柳城两地民众中有了很强的号召力,正因为如此,刘衡有了后代对百姓来说太重要了,有了后代就说明刘衡的统治有了延续性,多好的政策就怕延续性不足,如今这个担心不存在了只要刘衡持续强劲,以后汉中各项政策恐怕会继续下去,而且还会一代代持续下去。
正在刘衡美滋滋的体味人生成就时,一辆马车百余骑士来到了汉中城,羌王望错幼女雅歌来到了她的目的地汉中城,此时的她早已经被一路上的繁华所震慑,听说过大周境内百业兴旺,人口密集,可没想到会如此繁荣,强大。根本不是羌胡能比的。此时她也理解了兄长诺风难的想法,大周因为统治基础乱了无法统一政令,如果有一日大周再次统一,那么羌胡怎么办?人家大军一出恐怕那时羌胡就要灭族了吧。
雅歌虽然年纪小可如今这个世道孩子十一二岁都有结婚的,成熟的早,她一路上反复推敲,都觉得羌胡只有依附强大的势力才能确保存续,否则将来大周一统实力强大,羌胡就是第一个挨刀的主,因为羌胡与北方游牧比起来实力弱小,柿子找软的捏到哪里都通用。
刘衡在府里设宴为雅歌小妹妹接风,同时打听羌胡情况,刘衡发现这位羌胡女孩没想象的那么不堪,不仅人长的可爱,而且心思也很成熟,并且她学识方面也很好,礼数周到,根本不像羌人女子。
刘衡看到雅歌想到了诺风难,想来那位也不会是个笨蛋啊,怎么可能读书读的有些幼稚,弄不好诺风难就是个会演戏的主,因此笑着端起酒杯,对坐在下面的雅歌道:“王女来汉中求学,不知乃兄诺风难可有什么交代?”
雅歌小手端起酒杯来,她年纪小因此喝的是大周女子都很喜欢的果酒,果酒度数低,酸酸甜甜的很得年纪小的女孩子喜欢,雅歌喝了以后也赞不绝口,所以她端起酒杯大眼睛弯弯的,小脸红扑扑的道:“谢城主关心,兄长只是想请城主给我找一个名仕大儒来教育我,也使我能得圣人教诲。”说罢又用长袖遮住一口饮下酒水。样子倒也有几分女子的温柔之态。
刘衡微微一笑道:“汉中大儒也有几个,可如今都在学院教授学问,可王女身份尊贵恐怕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这倒有些难办啊!”刘衡的话的确如此,所谓人多嘴杂,本来雅歌的到来就是个秘密,在弄到大庭广众之下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而且那群人还是笔杆子,可以想见如果知道雅歌身份,恐怕刘衡就会被扣上私通羌胡得罪名。
雅歌也是个聪慧的人,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即便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可身在羌胡之王的家庭哪有那么简单的,因看刘衡为难,这才诺诺的道:“雅歌让刘城主为难了?”
其实只这一句就可以看出雅歌的聪慧,她不问别的只一句就让在场的唐果和姬如雪都微皱眉头,如果说雅歌提出些条件,亦或者要求,恐怕唐果和姬如雪都不会如此,雅歌这句话里不仅是以退为进,既有责怪,更是让刘衡不得不重视,否则如何交代?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同意人家来,可如今老师都没有?这是很严重的诚信危机好么。
刘衡面不改色的哈哈哈大笑道:“王女小看刘某了,更小看我大周人才了。”说着嘿嘿一笑,随即看着雅歌笑容中有的却是狡黠与戏弄。
雅歌突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试探,试探她,也是试探与她亲密的兄长诺风难。雅歌知道自己小心思恐怕被人家都看破了,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即便在成熟仍然没有什么经验,被刘衡套路也情有可原,雅歌的紧张在刘衡看来这才是属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该有的表情。
随即刘衡也不在逗她,抬起手指了指下面的文臣武将道:“王女请看!汉中文武如何?”这话让在场的文武全都放下酒杯,挺胸抬头,一副任你点评的架势。
雅歌此时紧张的要命,不知刘衡什么意思,因此紧皱眉头,环视一圈,她在之前已经都看过了,却也没有敢随意打量,此时比之前看的更加仔细和认真。
看过后雅歌微微一笑总算安定下来,虽然不知刘衡的意思,不过也知道不能乱说因此在旁边自家侍女给添了酒以后红扑扑的小脸凝重道:“城主麾下文臣如雨,武将雄壮,在我们羌人看来都是不可多得人才,雅歌年纪幼小,学识浅薄,不敢随意点评。”说的有理有据有节,而且点明自己年纪小,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充分说明雅歌的头脑清晰,且遇事不乱,一个如此小的女孩都如此,何况是诺风难呢!
刘衡很满意,他也把对诺风难的防备提了又提。看着雅歌已经重新从容淡定起来,笑着直视雅歌问道:“王女真是大才啊!看来诺风难王子也不差,如今乃兄实力大涨,不知接下来他有没有想过一统羌部,做羌王啊!”这就是赤裸裸的询问了,而且在这种场面逼迫一个十一二的女孩子,根本不给雅歌思考的机会,显得很无礼,这让在场文武都紧皱眉头,即便唐果和姬如雪都不明所以。
雅歌一个女孩子,看刘衡步步紧逼,眼圈微红,不过她强忍刘衡的无礼,一双雪白小手举起酒杯挡住刘衡视线,这才声音清脆道:“兄长诺风难,并无此等理想,他只希望自己成为如鲁子般的大学者,传播炎黄文化与羌人,使他们知晓圣人言论,知礼仪,懂廉耻,知忠而晓义,因此兄长才送雅歌来汉中求学,即便实力在强,我看也不如刘城主一县之力,即便统一羌部,又能如何,在炎黄大陆,在大周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所以兄长觉的羌人入周才是最好的结果。”雅歌的话让刘衡很满意,至于她话里话外骂刘衡无礼,不知廉耻,但是也知道雅歌说的融入大周是羌人出路的话不会是一个小女孩能够理解的,即便她已经很早熟且有头脑,因此这话必定是出自诺风难之手。
刘衡满意的点着头道:“羌人无文字,文化生活,落后于周,此乃不知圣人教诲之故,王女此来更是带着为羌人未来寻出路的心思而来,可谓是大仁大义,更是大忠大孝,汉中与柳城上下皆对此持欢迎态度。”
说着走下主位,来到大厅中央,环视一圈接着道:“但是!羌人数百年来袭扰周境,连绵百年之久,我身为执掌汉中与柳城之主,不可不慎之又慎,事关百姓安居乐业,因此询问王女,还请王女见谅!”说着向雅歌一礼。
刘衡的话也让在场的人松了口气,明白了刘衡的用意,之前为刘衡逼问人家小姑娘的无礼举动都有些不好意思,此时且为刘衡此举深得在场臣属赞同。
雅歌赶紧起身还礼道:“雅歌怎会怪罪城主,刘城主为百姓安居乐业,良苦用心雅歌佩服!”毕竟是羌人女子,虽然穿着大周服饰,但是性格上仍然佩服那些英雄人物。
第一百二十四章:听雪楼的消息
雅歌对于刘衡的态度还算满意,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十分看中平民百姓,这个和鲁子所言百姓贵而君为轻的说法基本相同,雅歌对于刘衡的好感还在于其并没有因为她是羌女而有所轻贱,这一点看来刘衡却是与其他位高权重之辈不同。
雅歌在宴会结束后回到刘衡给她准备的常住之所,一处别院,这里临近公主府,交通便利,还准备了十几名仆人负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照顾极为周到,其实说起来,雅歌是诺风难变相送来汉中为质子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让刘衡放心的卖给自己粮食,这位诺风难已经算是心机多且重的人了,但是他的表像下可不是传说那么书呆子,基本的权谋之术也是十分精通,其实这也是权利家族的通病,身为羌王的儿子之一,如果真的是那么单纯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衡之所以欣然同意雅歌来汉中,是冒了风险的,不仅仅会顶着文人墨客政客们的口诛笔伐甚至还要承担着雅歌是否会安然无恙的风险,一旦有人知道雅歌的事,在汉中下手,恐怕诺风难与刘衡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另一方面,刘衡也确实需要诺风难大胆的买粮食,以解决其中立的态势,钦难虽然迫于压力已经与诺风难停战且不在干扰诺风难买粮食运粮,可问题是这只是暂时的,一旦抓住机会,恐怕钦难不会轻易放过。
从那一点来看刘衡都不吃亏,要知道现在大周已经名存实亡,此时就看谁的准备充分,然后开始争夺天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刘衡为了自己接下来能够全力东向,对于羌胡只能采取分化瓦解,并且制造羌胡部落之间的矛盾,使其不能统一,并瓦解其统治基础,为接下来对羌胡的征服做准备。
不是刘衡不想现在就一举击垮羌胡,可分化,同化一个民族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需要数十年甚至百年,而刘衡没那么多时间精力来两面作战。这也是之前柳城之战结束以后贾秀,沈玉和陈君他们共同认为的策略。目前争夺司雒境西部是最为主要的方向,而南部则以夺取巴蜀成都为主,东面则夺取南阳与襄城,这样一来能够断绝西凉与东方的联系,进而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迫使西凉境投向刘衡阵营,从而一心东向,夺取天下。
刘衡觉的这个策略很像前世华夏大秦的态势可不同的是战国情况的比较简单,而目前大周的情况复杂无比,且地域广大,比前世一个大洲,所以刘衡不认为大秦的策略一定能行的通,不过这个大方向是可以的,这期间还要根据实际情况更改一些小细节,因此不是说大方向不错就可能得到预期效果,反而可能因为细节处理不好,适得其反。
刘衡现在的确是进入了一个枭雄角色,要知道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想的是如何活下去,当然这是建立在站的位置不同,所要表现的追求也会不同,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这个位置就得把这个位置坐牢固了,否则就会丢了性命。
金庸老爷子在小说里有这么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真是万事皆准的道理,可后面还有一句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权利就是如此,你不碰它一切无所谓,可一旦深陷其中就不可自拔,即便你放弃了,可你的手下呢?依附于你的势力呢?你放弃以后,你的对手会不会放过你呢?这都是未知数,且直接影响自己身家性命。
因此刘衡在见过雅歌以后也就稍微明白诺风难的想法了,他出生在一个王的家庭,争夺王位就面临着血雨腥风,可看惯了这些东西以后,就会想着逃避,甚至想着改变这种生活,所以他追求成为一个学者,放弃一些权利也许能过的轻松些。
不过刘衡可不会放弃,他把话都说出去了结束乱世,还天下太平,大话说了就得向这个目标前进哪怕是爬着过去也无所谓,反正无所不用其极,达到目的就好,反正他对那些文化人唾弃的方式,方法也没有多少心里障碍。
在十一月末,卢时愚追查杨薰儿进汉中的事终于有了突破,他一直监视的车夫后来跑去当了小老板,做起了茶楼酒楼生意,可问题就在这里,他一个小车夫哪来的那么多资金?
随着追查的进行,车夫的家人朋友都被挖了出来,而且也知道了这位汉中车夫的老家并不是汉中反而是司雒境人,具体哪里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属于听雪楼下游组织,负责运输情报,搜集情报工作。
这位车夫被卢时愚追查以后,可能就被听雪楼放弃了,因此大半年都没有任何动作,可到了年底,雅歌进入汉中,这位好像被紧急启用,因此放下生意不做,又开始活动起来。
首先他请来了几个游侠,想借用游侠消息灵通的便利得到雅歌的身份,可被卢时愚破坏,没办法只能自己下场,借着酒楼便利四处打探,这样一来他就变成了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灯笼一样醒目。
卢时愚在雅歌来的当晚与刘衡通报了这个情况。刘衡就算在笨都觉得这是哪个神秘组织在废物利用,这个车夫既然已经被刘衡掌握,他就用他来吸引刘衡注意力,为的可能就是为真正的密探渗进来提供方便。
卢时愚站在刘衡书房桌前,也在深思这个事情。刘衡坐在那里低头深思一会儿想明白以后也就把想法说了出来:“时愚,我看着怎么觉得是他故意在吸引我们注意力呢!你不觉得么?”
卢时愚经过提醒,也早已明白其中关窍,抬头道:“主公,恐怕这是他们又有动作,怕我们坏他们的好事,因此让这个废物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刘衡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车夫的所作所为也就可以理解了,不过你说他们会不会来联系杨薰儿?”刘衡担心的就是杨薰儿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如今神秘组织听雪楼要有动作,很可能与杨薰儿有关系。
卢时愚也知道轻重,因此道:“主公,我看我们不如顺水推舟,看看他们想干嘛,随后再说。”
刘衡也明白,在人家不露头的情况下很难得到有用的信息,因此也同意卢时愚的想法,对卢时愚道:“你看着办,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瞻前顾后,一切以我汉中利益为准。”
卢时愚感动不以因此回去以后就开始了他对那个车夫明目张胆的监视,这样一来就告诉那个听雪楼我们都在关注这个家伙,你们想干嘛就快点吧!可能卢时愚的做法让对方也摸不到头绪,因此很久都没有在有过异动,卢时愚早已在一年多来的锻炼下稳重了不少,因此敌不动我不动的沉着冷静的继续监视那个曾经的车夫。
而刘衡则在让人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杨薰儿母女,对这母女二人,刘衡根本无法放心,不过姬蓝蓝倒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最近杨薰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常情绪激动,失控,为此刘衡也没办法,只能送好吃好喝安抚她,一面加紧对她的监控,刘衡认为这是她无法与外界联系造成的焦虑不安情绪爆发所至。
随着姬如雪也将要临盆,刘衡也不得不把关注重点再次放回后院,此时的后院孩子多了起来以后也算热闹非凡,孩子哭泣都能有传染效果,一个哭就都跟着哭,把后院的人折腾的够呛,刘衡有时也无法安心休息,总是在书房对付,短时间还可以,可一旦长时间在书房睡,恐怕就会有传言流传了。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唐果专门要求刘衡必须不能在书房睡,而且刘衡在哪里睡,孩子们就不能靠近,否则刘衡休息不好,很容易出现问题。
也就半月左右,卢时愚突然在夜晚求见,刘衡披着外衣跑到书房,因为他知道卢时愚可能有进展了,果不其然,卢时愚见到刘衡就笑逐颜开的道:“主公,那车夫果然是烟幕,听雪楼又有人来汉中了,这次他一进来我们就发现了。”
不怪他如此激动,听雪楼在目前刘衡他们得到的信息来看,至少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可即便如此隐蔽的组织,仍然被己方发现,这个可是很了不起得成就了。怎么说己方情报组织就如新生幼儿,可人家已经成年了,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然而就算如此,对方这个老牌情报组织还是被己方发现了。
卢时愚在派出数路跟踪小组以后,赶紧过来报告,而且还在实时监视中。听雪楼这次来汉中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皮肤白嫩微胖,看样子像个商贾,因此根本不容易被关注。
可卢时愚即便发现了这人,仍然没有放松对边境的监视,同时卢时愚还在他们进入汉中以后,派出监视人员多次成功接近对方。从其行动看并不是来这里搞破坏,反而像是来关注羌胡动向的样子。
刘衡看着卢时愚呈上来的记录,还有情报,已经大体明白,这人恐怕也是个外围人物,是来执行特殊任务的,因此刘衡紧皱眉头道:“时愚你觉得这人可是听雪楼骨干?”
第一百二十五章:定策
卢时愚低头沉思片刻,这才回复道:“主公,我认为此人也不过是外围人员,听雪楼做事谨慎,不会让高层深陷危险之中。”
刘衡微眯着眼睛点头道:“唉~听雪楼,听雪楼,总感觉他们来者不善,既然要将我们的视线移开,确并没有接触我们认为的几个点,真让我担心啊!”刘衡的担心就是统治者的通病,不能掌控的力量都是他们担心的,且不准许的。
卢时愚点头道:“主公,锦衣卫已经监视他们了,可就算如此也不敢保证其不会通过其他方式传递消息。”卢时愚想到了刘衡最近投入使用的信鸽。
刘衡很无奈,如果听雪楼确有其他方式,刘衡也无可奈何,一个大宅子里飞出个把的鸽子真不敢说能发现,即便发现你又能如何?至于前世看小说什么发现以后用长弓射下来,那更是扯淡,鸽子飞起来以后速度很快,且是单一信鸽,根本不可能简单的发现,尤其是在这种紧张时刻,人家肯定是晚上用信鸽,另一方面专业信鸽可不是家养野鸽子,它们会飞得更高,用以省力,长时间飞行,且不会成群结队,因此一般都是无法用肉眼轻易分辨的。
如果想抓它们就必须掌控其降落地点,所以刘衡对于那些异想天开的家伙嗤之以鼻。就算是一战时,枪炮乱飞的战场信鸽都可以安然无恙,你凭什么用弓箭就把人家射下来?所以说啊,实际情况和小说差距太大。
刘衡也想到了这一点,更何况自己虽然能想到信鸽还是因为有前世记忆,可也不敢保证人家就不会知道这种方式。刘衡已经被古代人的聪明才智所折服,根本不敢小看他们,甚至有时候想想,如果没有前世信息爆炸时代的洗礼,恐怕自己在这个乱世活不过几天。那些穿越前辈怎么活的那么歉意,而自己这么苦逼,时时刻刻都要提防别人害自己不说,就连后院都要提防的地步。
刘衡摇了摇头看着低头沉思的卢时愚,这位其实很辛苦,被刘衡授予锦衣卫指挥使权利以后就不停的连轴转,随时都在注视着周边还有内部不稳定因素,劳心劳力的,刘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衡双手扶着案子道:“时愚,你也辛苦了,这么些时日都是你在劳心劳力的,唉!我身为主公确对此没有早早发觉,让你如此辛苦……”
刘衡还没说完卢时愚就起身道:“主公说哪里话,身为主公之臣,就必须为主分忧,时愚得遇明主,正该奋发向上,再说主公授我重权,时愚更加应该万分小心,否则如何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呢。”卢时愚说着还躬身一礼。
刘衡赶紧起身扶住他道:“时愚,如今形势不在如先前,我等身家性命都在汉中,且万事开头难,所以才让你劳心劳力,以后会有所改善的。”刘衡也只能开空头支票,反正也不要钱。
卢时愚感动不已,对刘衡的信任更是心中激动。随即卢时愚道:“主公,听雪楼此来恐怕不简单,我看不如摊开了说,但是我等手中并无听雪楼的把柄,恐怕即便摊开了说也会处于下风。”对于听雪楼,刘衡得重视成都更高于其他临近势力,因为他们无孔不入,做情报更加专业。
刘衡对于听雪楼的忌惮是渗入骨子里的,要知道刘衡现在都在怀疑自己大舅哥唐胜是听雪楼的人,可见其渗透能力之强,让人防不胜防,即便听雪楼目前表现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可一旦说其转变立场恐怕刘衡怎么死的都不清楚,看看姬无劫就知道了,大周皇帝,说弄死就弄死,根本不讲理!
卢时愚更是直观的感受到威胁,他的工作就是情报,因此对于同行有些天然的抵触,对于听雪楼他在洛都回来以后也有了初步认识,深知这个组织的可怕,稍有不慎己方就会落入人家的圈套,杨皇后就是明正。
卢时愚与刘衡商量一番认为这事还得与贾秀和沈玉等人通通气,看看他们怎么看这个问题,不能单靠自己的想法来,恐怕到最后得不偿失。
第二天刘衡召集贾秀,沈玉,傅声,袁春,孔缺,程阿,韩仁,岳霖等人,一起讨论关于听雪楼的问题,这个问题已经算是老生常谈了,不过这次不同,因为卢时愚得到了准确情报,这就不同了,既然能找到他们的人,就可以与其接触了,不会是瞎猫碰死耗子,总之此事对于汉中上下都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贾秀沉吟道:“主公,不如再等等,看看听雪楼所为何事在与其接触不迟。”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与听雪楼这种势力,不可能喊打喊杀一个是人家并没有表现出恶意,在一个杀不了打不绝的,干脆点大家坐一起谈谈心比较好。
沈玉也点头称是道:“贾兄此言有理,且我与其楼主有过一面之缘,不如我去与其接触看看?”沈玉这就是自保,明哲保身以退为进。证明自己与听雪楼并无深交。
倒是傅声皱眉道:“沈师弟不可鲁莽,此事怕不简单,卢兄,你觉得他们如果想秘密进入我汉中可有难度?”傅声此话让在场的人都在注视卢时愚。
卢时愚点点头道:“虽然有些不便,可也无甚难度,我汉中虽有保甲制度,各亭之间互通有无,可如果他们跟着商队前来,随后潜入也不算难事!”卢时愚说的是实话,目前这个消息落后的年代,想要藏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所有人都明白傅声的意思了,看来人家故意让你知道他来了,很可能那个车夫也不过是反向思考的烟雾弹,刘衡突然觉得这个听雪楼简直防不胜防,那么是不是说人家不是一路人马,这都是烟雾弹呢?
贾秀和沈玉低头不语,而孔缺确道:“各商队人员清查不便,如果他们另有几路人进入汉中,以这一路明的来吸引我等注意力,恐怕就不好对付了。”
刘衡站起来,恨恨的道:“时愚,去把那个人抓起来,我要见见他,看他听雪楼是什么意思!”刘衡真是被逼无奈,对于这样一个组织,目前真没啥好办法。
在场诸位赶紧拦着刘衡,贾秀道:“主公不可鲁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啊!”
沈玉也急的不行,起身道:“此事的确不可操之过急,万一人家就是要咱们这么干,好给其他人打掩护,恐怕我们就错失良机了。”
卢时愚也不同意,对沈玉贾秀的话十分赞同,因此也拱手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大意,如果抓了来人,恐怕还会落人口实。”
倒是袁春嘻嘻一笑道:“主公莫急,此事易尔,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只要看看最近汉中最主要的事是什么就知道了,从中排除一二还是很简单的。”袁春的意思是用排除法,利用最近汉中发生的事,来吸引他们注意力,看看他们为了什么来的。
刘衡一愣,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袁春,此时他这一句确让在场所有人茅塞顿开,只要根据汉中前一阵子的情况进行分析,那几件大事只得听雪楼如此兴师动众就可以知道他们的想法,和目的了。
沈玉点头道:“袁公此法确实是可以试试,而且还有机会挖出听雪楼在汉中的暗线。”
贾秀等频频点头,认为可行,只是如何试探,还要想想办法,贾秀道:“根据时间推断,其有可能关注的是杨氏入汉中,亦或者是羌胡问题,不过也有可能是为接下来的事铺路,比如主公得子,其想利用一二!”这话的确是有可能,既然刘衡有了孩子,为了再将来影响汉中势力,最好的办法是接近这些孩子,成为在其成长中的指路人。
刘衡紧皱眉头,听出了贾秀的意思,随即攥紧拳头,有些愤怒,对于孩子刘衡还是很看重的,两世为人才当了父亲,这种为人父的喜悦到现在他还没缓过来。所以孩子可以说是他的禁忌。
沈玉道:“我等可以试探性的做出与杨氏有交易的样子,看看听雪楼有没有动作。”
刘衡道:“如何做?”这是细节问题。
沈玉道:“我等可以稍微传出主公意欲娶姬蓝蓝为妾,估计听雪楼如果是为了这两人来的,就会有动作。”
随后众人又一起参谋半天才散去,刘衡其实真不想再见杨薰儿,这女人身份太过敏感,而且杨薰儿说的话半真半假。
不过这次没办法还得与杨薰儿面对面,不过这次刘衡没准备暗地去找她,而是大摇大摆的去她住的别院见面,仪仗什么的也都排开了,为的就是大张旗鼓,在外人来看这是去见姬蓝蓝这个公主,另一方面也是给听雪楼透露一下汉中的想法。
杨薰儿本来该出来迎接,可最后因为太过瞩目只能隐在内院不敢出来,刘衡随即进了院子,让吕甲和庄大牛跟随。
杨薰儿在屋里没出来,刘衡很是不太高兴,只听婢女红着脸道:“杨氏身体不适,所以请城主见谅。”
刘衡挥挥手赶走她,这就上前敲门道:“刘衡冒昧来访,请杨氏出来相见。”其实说话口气生硬,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杨薰儿这才出来,虽然是冬季,可她捂的十分严实,并且脸色苍白,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妾身身体不适,城主恕罪,如有要事可否进屋详谈。”其实她的意思是我身体不便,就不去客厅了,你要有事就在这里谈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钟雨柔
刘衡无奈可又不得不进去,只能让吕甲和庄大牛守在门前,这才进去,此时天气寒冷,屋内有火盆,也算是温暖。
刘衡坐在桌子边上的椅子上,冷冷的道:“杨氏,我今日到来乃是关于姬蓝蓝公主的事。”
杨薰儿慵懒的坐在对面,斗篷紧紧的裹着,脸色发白,确声音清脆点头道:“可是要娶她?”
刘衡点点头道:“确实,形势所迫。”要做个假像就没必要藏着掖着,杨薰儿如果是听雪楼的暗桩也会知道刘衡的目的。
杨薰儿点头道:“那就娶吧,我没意见,只是还请城主善待蓝蓝。”杨薰儿并无不可。态度十分平静。
刘衡点点头,又道:“不知杨氏有何要求?”刘衡只是客气一下,总不能太过生硬。
杨薰儿摇摇头道:“附近可有道观?我准备去哪里居住,如果以后没事就不要来了。”
杨薰儿的话让刘衡愣住了,杨薰儿的意思其实明里暗里都有脱离汉中监视的意思,刘衡之所以生硬地对待她就是怕她顺杆往上爬,靠着姬蓝蓝来拉拢城主府内外,可是此时她确主动放弃了,以前她可是不会如此好说话,必然会利用姬蓝蓝得到些好处的。
刘衡微微皱眉道:“城东不远,有一处女观,不过长年失修,人员稀少,香火也不旺盛……”
刘衡还没说完杨薰儿就急着道:“不错,就那里吧,什么时候送我过去?”
刘衡紧皱眉头,心里在想是不是她急着要与外界联系才如此的,但是面上确不咸不淡的道:“怎么的也得姬蓝蓝出嫁以后吧!”
如果按照流程,姬蓝蓝嫁给刘衡恐怕要一个多月准备,不管如何她还是公主啊!可杨薰儿确急切的道:“我等不了,明日就去吧!”
刘衡心里更加笃定杨薰儿可能是要与谁建立联系才会如此,因此心里冷笑道:“这……不太好吧!蓝蓝会有想法!”
杨薰儿眉头紧锁,苍白的脸上满是无奈道:“我也想留下,可我我最近身体愈发不适!”说着还轻咳了几声。
刘衡愣在那里,这杨薰儿的焦躁不安,急切的想远离城主府监视到底是为何?刘衡真的吓了一跳,毕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出去,这有些反常。
杨薰儿道:“请城主见谅,我也是没办法,毕竟我身份特殊,蓝蓝一旦嫁给你,我可能会成众矢之的!”
刘衡愣在原地,想来也是,刘衡一旦娶了姬蓝蓝,对于杨薰儿来说不外乎告诉旁人她在汉中,随即杨薰儿叹口气轻轻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总想着活的自由点罢了。”
杨薰儿的话让刘衡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杨薰儿对着刘衡深施一礼,刘衡也还礼退后。
刘衡道:“如此仓促恐怕准备不周,不如等蓝蓝出嫁后在去不迟,到时我自会安排妥当。”其实刘衡也不过是搪塞,目前还不是放她出去的时候,一旦脱离城主府监视恐怕她在作妖。
杨薰儿抬眼看了一眼刘衡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城主费心了!”
估计最近杨薰儿过的不太好,她想逃离也情有可原,毕竟她身份特殊,在城主府十分尴尬,可如果她不是听雪楼的目标,那是谁呢?
刘衡不安好心的道:“不知杨夫人还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来。”
杨薰儿脸色微红,不过她还是神色淡然道:“不知今后可否让蓝蓝时常看望我一二?”
刘衡听她的意思,也明白毕竟姬蓝蓝是杨薰儿唯一的女儿,随即点头道:“亦无不可,只是夫人身份尊贵,为了安全所以还要经过一番准备。”
刘衡随即又冷冷的道:“夫人可知听雪楼来人了!”
杨薰儿听了赶紧起身,看着刘衡,也明白刘衡来这里的目的可能跟自己有关系,随即苦笑道:“是为了我?”
刘衡摇摇头道:“你不清楚么?难道他们不是来找你的?”
杨薰儿摇摇头道:“当初我本想回河内或者河东躲起来,可听雪楼还是把我送来了汉中,还说这里最安全,否则我怎么会不远数千里来汉中。”
刘衡皱着眉道:“那你可知其目的?”
杨薰儿红着脸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们什么目的也不会与我说。”说着看了看外面,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衡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话可信可不信,所以继续问道:“这话恐怕……”说着冷冷的直视杨薰儿。
杨薰儿苦笑道:“自从来了汉中我越发无法确定当初听雪楼把我和蓝蓝送过来的目的了。要知道我随身也就带着传国玉玺比较贵重,其他的恐怕也就是一些有用的情报了吧!”
刘衡一下也愣住了,的确是如此,如果是刘佳的事,恐怕也不需要杨薰儿来汉中大费周章,可如今听雪楼将她送过来就说明杨薰儿还有用,且对汉中和听雪楼都很重要。
又想到姬蓝蓝,如果是为了姬蓝蓝来汉中呢?最近她都老老实实在读书看书,并无意动!难道还有其它目的?刘衡只能把希望放在杨薰儿身上道:“你杀了皇帝?据说十几刀呢!”
其实这就是试探了,杨薰儿愣了愣道:“我是为戚小姐报仇,更何况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了,他被人下了毒,而且是种很厉害的毒,如果他被毒死,全身必然会不成样子,还不如用刀杀了痛快。”说着她还一副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你肯定知道谁下的毒了?”刘衡有些那闷,既然你知道谁下的毒,那也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杨薰儿微皱眉头道:“现在想想,我总觉得这毒可能不是公孙剑下的,如果真是我所想的那样,蓝蓝……”说着看向刘衡,不安的挪了挪自己的脚,双手搅在一起,面对着刘衡有些不放心的道:“如果真是如此,请城主你放过她一命,算我求你了!”
刘衡明白她这是猜测姬蓝蓝是下毒的人,因为在她看来如果姬蓝蓝真的是听雪楼的人,那么她也有机会,有能力,更有借口下毒了,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姬蓝蓝是公主,怎么可能毒杀自己父亲呢!这有些说不过去了。
刘衡点点头道:“我要娶的姬蓝蓝必须是个活着的人。”刘衡很明确的回答她的意思了。
同时他突然想到,姬蓝蓝与钟雨柔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突然他心里一突,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钟雨柔,这个女孩一直安静的过分,而且刘衡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从无怨言,可她与姬蓝蓝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如果姬蓝蓝是听雪楼的人,钟雨柔难道不可以是么?
想到这里他将杨薰儿放下道:“你安心在这里住下,等我与姬蓝蓝大婚以后在做安排!”然后转身就走,十分着急。
杨薰儿也只能看着他离开,脸色阴沉,总是不放心,跟着出来,看着刘衡的背影道:“你一定不可以杀她!她对你有用!”
刘衡没有回头,挥了挥手,他现在要去见钟雨柔,必须弄明白。出了别院,他回头对吕甲道:“吕甲,去将卢时愚叫来。”
吕甲领命而去,庄大牛不解的道:“难道主公发现了什么不妥?”吕甲庄大牛一直在刘衡身边,因此关于听雪楼的事可以说都算了解的。
刘衡点点头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直在我们看来是不可能是听雪楼的人的,可如果我没猜错,她目前最有可能。”刘衡不知为何,在心里十分笃定这事。
不一会儿,卢时愚来与刘衡汇合,刘衡带着卢时愚,吕甲,庄大牛,直接去了放书的院子,他此时身上气势全开,一脸煞气,远远看去只觉得是有一尊魔神附体。
钟雨柔远远看到大门口一大群人呼啦啦进来,为首的是刘衡,随后卢时愚,吕甲,庄大牛以及数百卫士。刘衡进来以后卢时愚示意吕甲,吕甲一挥手,卫士们就散开,将小院围了起来。
钟雨柔紧皱眉头,缩了缩脖子,这才带着姬蓝蓝以及两个妹妹过来见礼:“雨柔见过城主!”
姬蓝蓝低着头并没有说话,钟雨薇,钟雨琪上来要说话被刘衡打断道:“雨薇雨琪二位小姐,还请去侧室暂时避一避,我有些话要与你姐姐雨柔和姬蓝蓝说呢!”说完也不等钟雨薇和钟雨琪反应就让人把她们带去远离主房的侧室。
钟雨柔一直表现的很平静,倒是姬蓝蓝面色难看,刘衡也不跟他们打哑迷,直言道:“二位在听雪楼什么地位?”
钟雨柔仍然云淡风轻,姬蓝蓝则明显身体抖了抖,看来她还是有些受到了惊吓的。钟雨柔看了看身边的姬蓝蓝,用眼神示意她不用紧张这才转头对刘衡道:“城主好深的心思,怎么会想到我是听雪楼的人?”
刘衡微微一笑道:“是你告诉你祖父关于你那个姑姑的事的吧,也把戚氏全家身死的事透露给你祖父的,也只有你最为合适了吧!”刘衡可不是凭空捏造,之前卢时愚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在加上钟雨柔的身份,平时都是她在钟珏身边伺候,估计她才是最有机会和钟珏说出实情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真实的钟海
钟雨柔仍然平静得吓人,那种娴静是装不出来的,刘衡看出了她的有恃无恐,也看出了她的好奇。
钟雨柔很奇怪自己那里做的不够完美被刘衡怀疑,而且还如此笃定,可即便刘衡说的都很对,可那都是猜想而已,钟雨柔抬手请刘衡进入主房小客厅,随即笑道:“城主稍安勿躁,雨柔并无恶意,至于你说的,雨柔的确是将小姑姑与戚将军之死告诉了祖父,可祖父并不相信,雨柔人微言轻,祖父不可能只凭我一人之言就相信这事是真的。”
刘衡低头不语,卢时愚坐在他下手,此时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钟雨柔可是他带回来的,因此出言道:“雨柔小姐,可否告知你来汉中的目的?”
钟雨柔素手芊芊,拿起旁边的书道:“祖父的意思,我也不敢违背,更何况祖父对城主推崇备至,我也好奇的很。”说着还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刘衡。
此时的刘衡心里很是愤怒,他愤怒的是自己本以为脱离了别人的掌控,可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还在人家监视之下。
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姬蓝蓝道:“你父皇中毒可是你下的毒?”刘衡的话一下子把卢时愚吓了够呛,此时姬蓝蓝则脸色通红,并不言语,反而是低头抽泣起来。
刘衡追问道:“不想死就说实话,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老实交代,也别想着一死了之,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刘衡说着脸色越发沉重,更加狰狞得可怕。
姬蓝蓝抬头看了一眼钟雨柔,看钟雨柔微笑点头,这才颤声道:“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毒有多厉害,只知道是慢性毒药可以让父皇虚弱,不会死的!”说到这里突然哭了起来。看来她没说假话,反而是杨薰儿所说值得推敲了。
刘衡冷冷的道:“杀姬无劫是为了让姬无病上位吧?”这句话是对着钟雨柔说的。
姬蓝蓝哭泣着抬头也看向钟雨柔,钟雨柔微张小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城主,你是不是想多了,皇帝陛下再怎么样也不是说杀就杀的,不过当时组织给的药确实是一种慢性药,而且也不致命,可后来有人给里面参了东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钟雨柔这句话信息量已经很大了,这说明当时的听雪楼并没有要了姬无劫命的打算,可是谁非要杀了姬无劫呢?
姬蓝蓝停下来抬头道:“当时钟海曾来找过御医,至于原因据说是他得了一种上好的养身药材,给父皇炖了鸡汤喝下去了。”说着她愣愣的看着钟雨柔。
钟雨柔也皱起了眉头,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大伯和三叔可能真的死了!”说着居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刘衡莫名其妙的问道:“难道之前所说你大伯和三叔死了是假死不成?”刘衡更加好奇了。
钟雨柔这时也眼泪在眼圈打转,强忍着哭泣的冲动道:“之前大伯和三叔早已定下假死脱身的计策,可如果钟海是毒死皇帝的凶手,那么问题就大了。”
刘衡莫名其妙道:“难道钟海还能杀了自己父亲么?”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钟海杀了皇帝,又杀亲父和叔叔,他是为了什么?
钟雨柔叹声道:“城主不知,钟海与我不同,野心极大,我估计他想借机上位,恐怕他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说到这里瘫坐在刘衡对面的椅子上。
刘衡看她如此,突然有一种辛灾乐祸的感觉,让你们算计我,现在怎么样被别人算计了吧!不过有些事还得问明白,因此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钟雨柔有气无力的道:“钟海是我们大哥,平日里以圣人门徒自居,时常以儒家思想挂在嘴边,可这都是表面,这还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当时他曾为了夺得祖父手札而暗害弟弟,这事以后我就知道他内心和表面不一样,祖父去世前曾问所有人的意愿,可他坚决留下陪伴大伯和叔叔,当时大家没多想,可如果钟海以皇宫行走身份出入宫廷下毒给陛下,那么他一定是准备自己出去自立了,而且其所图非小,这样一来,大伯和叔叔就成了绊脚石,恐怕……”
刘衡打断她的话道:“你大伯和叔叔怎么想假死脱身?”刘衡此时语气缓和不少。
钟雨柔低声道:“还不是被逼无奈,害怕皇室害他们,同时怕被别人拉出去做傀儡。”钟雨柔的说法很中肯。
刘衡算是明白了,这个钟海借用父亲和叔叔假死的机会害了他们。恐怕这个和他要自己出去打拼也不冲突啊?不过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父亲钟叔顺和叔叔钟叔常都是传统文人,最见不得投机取巧和为人阴险狡诈之徒,因此一定会在他自立后出来阻止他。为了一劳永逸最好的办法就是顺水推舟暗害他们然后嫁祸,这人心思的确暗的可以,不过也是这样的人才能在乱世求活。
想通了关节以后刘衡接着看向姬蓝蓝道:“你来汉中的目的是什么?”
姬蓝蓝低着头小脸微白道:“做你的女人,也可以保全母亲性命,随后抓你的把柄。”她说的时候咬牙切齿,看样子并不是很想这么干。
刘衡微微一叹道:“我好像并没有得罪你们吧?”
姬蓝蓝愣了一会,随即笑着说:“这是我自己自作主张,就是想看你吃憋,将来只要我站出来,告诉天下人,是你暗害了父皇,还把大周皇后杨薰儿和公主姬蓝蓝劫持了,你说你还能坐稳天下么?”
刘衡越听越愤怒,而且卢时愚此时已经拔剑,吕甲,庄大牛更是已经手握刀柄。刘衡挥手把他们制止,随后气极反笑道:“那你能得到什么?天下?”
姬蓝蓝瘫坐在地上,抬起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惨笑道:“因为我,父皇死了,我想发泄,我想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去死!”
刘衡看到姬蓝蓝的样子突然没了兴趣随后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听雪楼来人了,来了多少?找谁接头?”
钟雨柔很聪明,她从刚刚姬蓝蓝与刘衡的问答中知道了很多事,也知道自己恐怕出不去了,弄不好就是急病去世。因此脸色第一次显得苍白道:“刘城主,我现在还有必要回答你么?”
刘衡不耐烦的道:“快说,否则生不如死,说了我还可以放你们一命!”
钟雨柔笑了笑,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低声道:“你也就是能骗小孩子,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我又何必说呢?”说完放下手,脸色又变得平静无波起来。
刘衡嘿嘿一笑走到她身边,一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在地上,脸冲着地面,捏住她的下吧,打开她的嘴,用手指在里面扣起来。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很诧异,即便是姬蓝蓝都懵了。
刘衡气势汹汹边扣边说:“你想死,也得问过我,否则谁敢收你!怎么说也是个耐看的姑娘,死了多浪费,我军中几十万人,正缺你们这样的女人!”
姬蓝蓝听得吓得浑身颤抖,而钟雨柔眼色冰冷,无法反抗,一阵干呕,随即吐出来很多污秽之物,刘衡又把她翻过身仰面躺着,继续捏着她的下吧,打开嘴检查起来。
钟雨柔眼泪掉了下来,毕竟是个姑娘,力气小,身体又被压住,她那里受过这般待遇,一时之间委屈与不甘涌上心头,哭起来也算正常。
刘衡看没问题了这才把她拉起来,随后还拉回来抱在怀里,问道:“想死容易,可你弟弟钟伟,妹妹钟雨薇,钟雨琪该怎么办?”
钟雨柔抹了一把脸,嘴里的酸涩十分难受,可仍然坚持道:“那我说了你会放过我么?”说着肩膀耸动,样子楚楚可怜。
刘衡把她重新放在对面椅子上,拍了拍手道:“你可知你祖父给我的信里说了什么?”
钟雨柔那闷道:“什么?”
刘衡微微笑道:“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如果可以娶你们也可以,最好将来给个外戚身份,也好让没啥心眼的钟伟能给钟氏开枝散叶。”说完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
钟雨柔一愣,这才明白她们来了汉中以后一直住在城主府,这是不是就说明当时他就想好了,钟雨柔听到他的话,也放松下来,拿起茶碗漱了口才道:“你不早说,害得我……”
不过没说完突然想到自己的丑态,脸色微红,不过还是说道:“我此来并无恶意,而且我只是外围人物,根本没法接触太多东西,另外,他们来汉中估计也不是为了姬蓝蓝母女,当初我知道组织好像把他们母女送来汉中另有意图,不过并不是害你,反而是为了让你将来夺取司雒境做准备!”
钟雨柔的话让卢时愚突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所以看向刘衡,见他并没有打扰钟雨柔说话的意思,这才低声道:“可为什么要帮助我主?”
这也是刘衡想知道的问题,钟雨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听雪楼突然有了这个打算,而且杨皇后是知道的,如果我所猜不错,杨皇后是顺水推舟,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怪。”
刘衡点点头,知道杨薰儿还是没有全部交代,要知道杨薰儿这个女人,身在皇宫多年,心思不可能那么简单。
刘衡随即问姬蓝蓝道:“当时你母亲可知你给你父皇下药?”
姬蓝蓝摇了摇头,低声道:“她也不知道!”姬蓝蓝此时也冷静了不少。
刘衡点点头,语气舒缓道:“你们觉的那些来汉中的组织人员是为了什么?既然他们想帮我为什么还藏着掖着?”
钟雨柔毕竟比姬蓝蓝成熟稳重的多,因此舒缓过来以后对刘衡道:“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他们也不可能联系我们,早知道我们早晚是你的女人,怎么可能还出卖你,搞不好就把他们卖给你了,我们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不能信任的人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听雪楼苏小小
刘衡从钟雨柔和姬蓝蓝这里得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答案,可最后问题又卡住了,听雪楼不是为了杨薰儿,而杨薰儿还没彻底交代清楚,不过总算是没白来,在出门前背着两人道:“过几天,就让你们进门,姬蓝蓝,你给我老实点,否则不要怀疑我的手段!明天给我搬过来跟雨柔姐妹一起住,离你那危险的母亲远一点!”
说完刘衡离开了,钟雨柔和姬蓝蓝回到钟雨柔的住处,这时雨薇雨琪追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姐姐,那刘衡说了什么?”
钟雨柔微微笑道:“说要把你们留在后院,以后都不让你们出去了。”
雨薇和雨琪吓了一跳,雨琪赶紧追问道:“那可怎么办?我还想出去逛逛呢!”
雨薇确默默的道:“是要娶我们么?”
钟雨柔道:“祖父的信你们不是看过么。”
她这么一说,姬蓝蓝愣住了,当即问道:“钟珏先生给刘衡的书信你们看了?”
钟雨柔笑了起来道:“我们怎么可能放过,所以内容我们都知道,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安心在刘衡后院住的这么安心!”说着狡黠的看了一眼姬蓝蓝。
姬蓝蓝赶紧抱拳道:“雨柔姐姐好厉害,既然你都知道内容,可为什么不逼刘衡就范?”
钟雨柔笑着道:“我是女人,怎么能那么主动,再说还有妹妹们,我不能太自私,所以还是他主动点接受的好!”钟雨柔说着就去换衣服了。
而姬蓝蓝则有些发呆,她知道以后可能刘衡不会对自己太好,谁让她没安好心,不过小命算是保住了,想到这里突然她又想到大不了好好伺候他,难道他还是石头不成,就算是石头我也给他捂热了,想着大咧咧的起来就准备回她和母亲杨薰儿的小院收拾东西搬过来,省的刘衡不喜欢。
刘衡回到主院,在大厅里叫来了贾秀,沈玉等人通报了之前的事,看看他们的看法,贾秀很在意的道:“既然如此,恐怕问题也没多严重,不过要弄清楚听雪楼为何要帮助主公,否则问题还不算解决!”
沈玉点点头,看向袁春,此时袁春低着头思考良久道:“主公,既然他们不是为了杨氏,那么肯定是为了羌胡部落的问题来的,我们盯住雅歌王女,看看结果怎么样?”
刘衡则正好也有此意,卢时愚则面露紧张之色道:“他们会不会对雅歌王女动手?”
其实不止是他紧张,在座的没有不紧张的,不过刘衡确也没办法,即便保护的滴水不露都不一定能防住暗杀,更何况都不知道听雪楼在刘衡身边埋了多少暗桩的情况下。
刘衡点点头知道这是个问题,转头对卢时愚道:“没多少人看过雅歌,不如我们用替身来做饵如何?”刘衡这个想法很大胆,这还是他前世看的宫廷剧和古装剧里通用套路,不过不知道在这里好不好用。
众人一听都喜上眉梢,沈玉一拍自己的扇骨道:“可行!”
贾秀也点头称是,随后刘衡就开始物色人选,即没有人注意,又是陌生面孔,年岁相当,还真不好找,不过还是有人的,找个这身材相当,年岁相当的人还是很容易的。这些都由卢时愚安排。
第二日,刘衡带人先是去了雅歌那里,跟雅歌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只说有人要害她,所以给她弄一个替身,雅歌也很难为情,这个替身是秘密进府的,装在大箱子里,带进来的,出身也很普通一户渔家女孩。
刘衡随后带着穿着男装的雅歌离开了她住的小院,准备去刘衡府里住几天,不过刘衡没啥时间浪费,最近几天姬如雪就要生了,而且小丫头玲儿也大着肚子,很不方便,她本来就没啥心思,所以怀孕以后脾气也变得很暴躁爱哭,所以刘衡还要回去安抚一下,否则小玲儿又该哭了。
刘衡带着雅歌回了府里,唐果负责安排了住处刘衡在姬如雪那里待了一会,看没什么问题交代一下伺候的人,多加注意,就赶紧去小玲儿那里。
等到了小玲儿的住处,只见她正在坐在床上默默流泪,而旁边的丫鬟仆妇都在劝说,不过刘衡一来,大着肚子的小玲儿就扑过来哭着道:“相公,你可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了,又开始哭了!”说着抹了一把眼泪,随即道:“可我之前想吃梨子,可看见了又不想吃了,这才哭的。”
小玲儿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刘衡很无奈,不过还是拍了拍她的肚子道:“可能是孩子不想吃了,你就别吃了呗,不如溜达溜达,运动一下,说不定又想吃了呢!”
小玲儿这才破涕为笑道:“听相公的,哦!对了,相公你去忙吧!我去溜达,回来再吃?”
好么这位是真爱吃,不过看她的样子恐怕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吃货。刘衡看她真的出去溜达,转身离开摇着头,准备去看看孩子,那些孩子现在都在童画和公孙青儿那里呢,唐果要帮忙准备雅歌的住处,所以童画和公孙青儿负责看孩子。
三天以后,卢时愚在早上急匆匆的来见刘衡,说是大早上就接到了一封书信,而且书信直言是给刘衡的。
刘衡与卢时愚进了书房,打开书信,刘衡就愣住了,因为书信内容十分让刘衡摸不着头脑。书信只有一句话:想见我么?
字迹工整娟秀,且信纸上还残留着一股芳香,刘衡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拿出自己的折扇,对比字迹,虽然字体不同,可手法确极为相似,刘衡抬起头对卢时愚道:“时愚,是她!那个楼主!”
卢时愚也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听雪楼会如此安排了,听雪楼的楼主亲自来了汉中,而且还在其他人掩护下秘密的进了汉中城,这家伙不可谓不高明。
刘衡在书房来回渡步,半晌这才吩咐道:“时愚,去通知大家来开会,我觉得不简单,如果她真来了还好,如果是声东击西,为了麻痹我等该怎么办?”
卢时愚点头道:“诺!”随即出去通知汉中众位文武去了。
刘衡则回到后院将事情经过跟唐果说了,唐果也好奇那个女子,因此也想见一见,不过现在唐果确认为那个楼主不会轻易来信。可只有这句话,刘衡如何回答还是个问题呢。就算想见也得安排个地方吧!可对方只有这一句,让刘衡很窝火。
到了下午,刘衡与众文武商量以后,决定见,不过见是可以见的,地点得自己挑,因此第二天刘衡就带着庄大牛,吕甲,卢时愚,沈玉去了汉中最大的酒楼,在哪里找了一个三层靠窗位置,一坐就是半天,随后回府,意思很明显,我想见你,你怎么不来?
不过等隔日再去,可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坐了,还是个姑娘,这姑娘一米六五左右,穿着粉色罗裙,因为是冬季,披风上走一圈皮毛,酒楼里人很多,人来人往,可三楼确只有这么一位,刘衡一上来就注意到了,看向那个姑娘就眼睛微咪,对身后的吕甲,庄大牛打了个眼色,这才抬步准备走近些,可就在这时一个小二模样的跑的气喘吁吁的道:“这位客人,这三楼被人包了,抱歉,不如我在二楼给客人找个好位置?”
刘衡挥了挥手指了指远处座位上那个姑娘,笑着道:“她在等我!”说着就握住腰间长剑的剑柄处,大摇大摆恩走过去。
那姑娘这时才转头道:“你可来迟了呢!”
刘衡这才看清姑娘的长相,这姑娘一双大眼,峨眉弯弯,瓜子脸,皮肤白皙,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小脸通红,弯弯的大眼睛里都是笑意,而且她的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刘衡拱手道:“恕在下来晚一步,让姑娘久等了。”刘衡躬身为礼,一副谦谦君子之态。
那姑娘确不吃这一套,拿起筷子指了指她对面,随即夹了一口酱牛肉,吃的的津津有味。
刘衡尴尬的坐在对面,姑娘吃下以后才道:“牛肉也就你汉中随便吃,没看出来,你治理地方的能力这么厉害,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说着又夹了一筷子。
刘衡微微一笑道:“还要托你的福,否则我哪里还有命在!”这是试探,刘衡一直怀疑当时救自己这个身体原主的不一定是听雪楼。
那女子吃的津津有味,听刘衡的话微微眯起眼睛,放下筷子不急不缓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把你扔进水里导致你失忆?”
刘衡一听,顿时明白了,可如果真是她让人把自己扔进水里的,说明她跟自己有仇,可为什么又帮自己?
刘衡不说话,拿起筷子对着太阳看了一眼,随后招了招手,吕甲上前给刘衡换了一双筷子,这双筷子是红色翡木所制,这种木材遇到毒素会变得血红,因此是不可多得宝贝,刘衡家里都是用这东西做的碗筷,就是怕有人下毒。
那女子也不以为意,看着刘衡的样子反而点点头,对刘衡道:“你倒是终于学会了保护自己。”
刘衡嘿嘿一笑道:“我的生死事小,可对汉中来说事大!”
那女子点点头继续吃了一口牛肉,随口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小小,是你从小就认识的女人,也是你青梅竹马的女人。”说着抬起绝美的大眼,看着刘衡一脸笑意盎然。
生病了,高烧中停更至病情好转
生病了,老毛病了,目前在发高烧,所以今天不更新了,等我更新就得等我病情好转以后才行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刺杀
苏小小?刘衡有过准备,也知道她姓苏,因此也就没太当回事,可如今终于知道对方的姓名时,还是心里一突,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知道这个世界女孩子将名字告诉陌生男子就是喜欢对方,而男子询问女子姓名也是一种浪荡子行为。
刘衡微皱眉头道:“苏姑娘此来不会只是为了吃牛肉吧?”
苏小小微微一笑道:“吃牛肉有什么不好,其他地方想吃还不容易吃到呢!”说着还揪起琼鼻,样子可爱至极。
刘衡摊了摊手道:“那你吃好喝好,我们在谈。”说着就要起身。
苏小小瞪了刘衡一眼微怒道:“哼~还长本事了!你以前可不会如此对我。”她的意思刘衡一直与她有接触,可按理说刘佳必然会知道她,但是刘佳确并没有提到过苏小小。
刘衡紧皱眉头道:“你可认识刘佳?”
苏小小一下子就笑得前仰后合的,看着刘衡脸色愈发难看这才道:“嘻嘻……刘佳姐姐不是伺候你那个么,小时候我想跟你一起睡,可她总不让,还非得她才能跟你睡一起。”
刘衡一愣,有些脸红,苏小小又接着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牛肉,而刘衡确发现这姑娘吃东西的时候像极了小仓鼠,鼓鼓的腮帮子,让人想捏一把。
等苏小小吃够了,她才道:“这家做的还不错。”说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随即道:“就是茶不太好。”
刘衡忍无可忍冷冷的道:“现在可以说了,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把杨薰儿送来汉中?除了公孙青儿,钟雨柔,姬蓝蓝是你们的人,还有谁?”
苏小小拿起手帕轻轻擦了擦嘴唇,小声道:“钟雨柔都被你挖出来了?挺厉害啊!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厉害,是你自己挖出来的么?”
刘衡看她顾左右而言他,情绪有些激动,随口道:“回答问题!”
苏小小摆了摆手,这才轻声细语的道:“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哼~”
随即她站起来,看着窗外,此时窗户上的窗纸外透着阳光,暖暖的,打在她的脸上,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苏小小看了一会儿才转身道:“其实很简单,我怀疑你不是真的刘衡,而且一直很怀疑。”
随即她又坐下来,直直的看着刘衡,又接着道:“自从你出现在七星城,我就一直跟着你,你被我气的跑去跳河,却又不敢,我干脆把你扔下去了,随后顺水推舟把你送进了唐果家,让你俩成亲,你看我对你多好!”说到这里她弯弯的大眼睛里顿时多了很多戏谑之色。
刘衡随即问道:“然后呢?”他只想知道真相结果,并不想看她邀功!
苏小小拍了拍自己的小腹道:“撑到了,后来你都知道了,短时间也说不清楚,我就长话短说,唐果是你从小的未婚妻,还有就是童画,你可以完全放心,至于姬如雪,公孙青儿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接近你。此外你应该也发现了,唐胜的确是我的人,而且他很早就是听雪楼的人了,至于为什么,以后你会明白,你来汉中也是我的暗地操作,利用了钟珏,以及何氏一家也是我让人干的,还有,听雪楼是我父母的,我不过是楼主,能动用的也就这么多,能帮你的也是这么多,别指望我在帮你!”说着还气呼呼的样子。
刘衡一脸懵逼,这姑娘有些小脾气,可以理解,可她提到了父母,突然刘衡有些晕乎,问道:“你不是楼主么?怎么还有比你厉害的。”
苏小小冷哼一声道:“要不你以为公孙家会听我的么?”
刘衡心里一突,突然想到公孙青儿,又问道:“公孙青儿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苏小小嘿嘿一笑指了指茶碗,刘衡赶紧起身给她填茶,之后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苏小小,苏小小则满意的点着小脸,随口道:“她啊!当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还不是知道你有听雪楼支持,想找个靠山,以后也可以复兴公孙氏。你不用管她,只要记得注意她哥哥就是。”
刘衡点了点头,又问道:“钟海为什么要杀姬无劫?”
刘衡的话也让苏小小脸色一冷,俏脸生寒,冷冷的道:“呵呵……没想到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啊!”
刘衡正襟危坐,此时他也放松了下来,不过是个过客如果她不安好心,那也别怪他辣手摧花,他有信心在一瞬间用身前的筷子插在对面那个和自己比显得更加娇小的女孩心口处。
苏小小则看着刘衡,脸色又变得古井无波,右手在桌子上,用手指不停的敲着,一下一下的很有规律,不过刘衡也没怎么注意,苏小小好半天才道:“这个事我无可奉告,只能说,这是他的事,也是他必须做的事,也是听雪楼与钟珏先生的交易开始。”
其实这段话已经暴露了很多问题,如果真是苏小小说的那样,这都是钟珏安排的,那么钟珏到底为什么这样安排?刘衡双手放于桌面,把玩着筷子,时刻注意周围情况,微微一笑道:“难道不是出乎你们的预料之外的情况么?刘佳被谁拦截的?又为什么被她父亲家人赶出来?它到底什么身份?”刘衡太多问题了,好多问题都需要这个女孩来解释清楚。
苏小小点头道:“这事你该知道,刘佳本姓戚,是戚长林儿子的女儿,戚家遇难以后,她被其祖母哥哥收养,怕被人认出找了一个不能生育的青楼女子充数,其他的你也可想而知了,就这么简单。至于是谁要用她威胁你,你应该猜的到,还有谁知道刘佳的身份么?”
刘衡一愣,又问道:“当年我和刘佳是怎么逃出去的?不管如何我们必然是不可能凭借自己走数千里吧!”刘衡这个问题直入核心,因为这是十几年前的事,当时听雪楼有没有还是回事。
苏小小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即道:“当年你父曾救过一伙游侠,这些人拼死把你救出来,在山里躲了几天,后来又拼死将你二人送回刘佳那个所谓母亲那里,后来去了我家那,与我成了邻居。”说着又看着刘衡,戏谑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在想不好的事。
刘衡接着道:“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见我一面?”说着拿起茶杯,偷偷看着去苏小小的表情。
苏小小这才道:“也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刘衡!”
说着站了起来。向楼梯走去。没几步,停了下来也不回头道:“可你也已经变了,虽然你还是你,性格,到动作表情都变了,是我的错吧!当初就不该放你出来,更不该……”说着肩膀颤抖着走下楼去。
片刻吕甲和庄大牛上来,刘衡看着楼下,想看看苏小小是不是走了。可半天也没看她出去,更不知她如何离开,还会不会见自己。
不一会楼梯口处来了一位女子,青衣罗裙,大冷的天,脸上红扑扑的,明显是冻的,刘衡看到她一愣,因为他多少有些印象,进来时这个女子在大厅里卖唱来着,此时上来不知为何。
那女子轻轻一礼,脆生生的道:“公子,我家楼主让我告诉你,听雪楼并无恶意,公子尽可放心,她知公子还有很多问题,三月以后她会亲自来见公子,倒时自会相告,不过楼主还说了,小心巴蜀二城联合。”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刘衡一愣,心里一突,巴蜀打出火气的事人尽皆知,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变数不成?不过巴蜀停战之事也是人尽皆知,但是大家都认为是暂时的,开春以后必然还会大打出手。
刘衡也不耽搁,转身下楼,看到自己的护卫们一个个紧张的不行,不过刘衡摇摇头对他们道:“走,回去了!”
等刘衡坐上马车,才松了口气,之前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此时放松下来,也算是长出口气了。可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支利箭穿过车窗,此时马车还没走起来,这一箭突如其来,让庄大牛和吕甲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这支箭矢射入车内,不过刘衡毕竟身手很不错,向前一趴躲过这致命一击。
吕甲赶紧让人护住车架,口中不断叫着:“主公无恙否?”不是他不掀车门看看,而是这种情况如果掀开车门恐怕更会给暗中敌人指示目标。
刘衡反应过来,长出了口气,心脏砰砰跳的厉害,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声音平缓的道:“无恙,看看是谁?通知卢时愚,抓到他们,找出幕后黑手,杀!”
庄大牛基本上第一时间就向弓弩手的位置冲了过去,不一会儿回来道:“主公无恙?”
吕甲点头道:“无恙,怎么样抓到了?”吕甲很担心,刺客应该很早就跟在主公身后一直在等机会了。
庄大牛摇摇头,随后身后的卫士手里的弩吸引了吕甲注意力,看来刚刚那支箭矢就是这弩干的了。
刘衡掀起车窗道:“回去吧!记得通知卢时愚!”
吕甲瓮声瓮气的道:“诺!”他知道主公怒火烧起来了,不过吕甲更在意是谁要暗害自家主公,只要知道是谁,必然要扭断他的脖子,今日主公命大,如果有什么不测,那咱简直就是罪人了。
第一百三十章:策略与和平
刘衡遭到刺杀的事一下子就让汉中群臣心中一紧,要知道整个汉中谁都可以出意外,就是刘衡不行,刘衡身为主公,如果有什么不测,对刚刚起步的汉中来说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
卢时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查看,经过分析以及箭矢的对比,从中得知这箭矢并不是产自汉中,而是南阳,不过卢时愚也从中分析得出结论,看似是南阳所为,可稍加分析就知道必然有人想祸水东引了。
刘衡得知结果确并不满意,此时汉中粮食储备千万,且大军完备,有心人都会明白汉中就要动手,可对哪一方动手,确并无规律可循,如今有人给自己指示目标,想来是想从中渔利的想法大于祸水东引。
贾秀确认为可以用这次刺杀敲打南阳,且直言可能是襄城干的,让南阳与襄城去扯皮,至于刘衡则专心南下,先将南边不稳定因素巴城,蜀城,成都城,这三个大城解决了,此后南边的各地城主就对刘衡基本没什么威胁,只要策略运用得当,一说客就可以将其收归己用。
沈玉听到贾秀分析开始则点头,后面确紧皱眉头,直到贾秀说完才施施然道:“贾兄所言却也有理,只是对于巴,蜀,成都南方各城的看法有失有得,我认为只有一举彻底将南边诸城彻底掌控,主公才会无后顾之忧,借用巴,蜀,成都粮仓,以争天下。如果仅仅靠一张嘴恐怕那些野心之辈虽然开始会表现恭顺,可一旦有变,就会如毒蛇般咬你一口。”说到这里他紧皱眉头,似有深思。
刘衡也深以为然,如果拿下巴,蜀,成都三城,就必须将南线彻底平定,否则东方襄城等必然要骚扰的,两面受敌却也不妥。因此刘衡又询问道:“沈玉所言甚是,只是如何攻略巴,蜀,成都三城却还没有定论,如今更无借口,就这么出兵恐怕人心不附。”
贾秀微微一笑道:“主公不如以巴城骚扰吕参将军,且多次挑衅之类的借口去信训斥一番,我想巴城上下必然会恼羞成怒,倒时不就有了机会么!”
贾秀的话让刘衡也点了点头,之前刘衡得大周假节钺这种权利,且还得了一把宝剑,但是因为大周一下子陷入困境,且声名狼藉,以大不如前,因此刘衡还没用过,不如这次就用来忽悠一番巴城也不错,不过巴,蜀二城唇亡齿寒,虽然已经打出仇来了,可一旦有别的势力插手,恐怕还会报团取暖,如今这种氛围,动一发而牵全身,此事必须谨慎为之。
刘衡想通了关节这才道:“如动巴城,蜀城,成都城又该如何?”
沈玉点头微笑,心中对主公思路清晰,且视野全面而感到高兴,贾秀则拍手道:“主公思虑周详,是我等之幸也。至于蜀城,成都,主公可去信一封,以假节钺之名,分化瓦解他们,且命蜀城同出兵马对巴城进行打击,如此主公操作得当,恐怕还能削弱蜀城一番。”
刘衡一听,也有道理可蜀城上下可不简单,如今与巴城打的火气虽然大,却也克制,如果一封信就可以让他们出兵恐怕不现实。
沈玉看出刘衡的意思,这才道:“主公何不以巴城为饵,蜀城上下即便是知道这是一剂毒药也会想方设法的吞进去,必然会起兵讨伐巴城,不过还是要注意这二城暗地联合起来才是。”
刘衡点头称是,不过心里苦笑连连,昨日被刺杀,今日就开始打别人家主意,可以说自己现在变得相当无良,可这是乱世,讲什么仁义道德都是虚的,跟敌人讲道德,恐怕只有那些小白才会干的出来,比如前世的春秋时期的宋襄公,倒是讲究仁义道德,可最终兵败,楚汉之争刘邦看似流氓,确能得到大部分人支持,且能使出身大贵族的人才们拥戴他,打仗更是把项羽气的半死,抓了刘邦父亲要烹了,可刘邦怎么做的?争霸天下一味地讲究仁义道德是不可取的,刘衡这两年来已经算是深谙此道了,毕竟拥有前世大爆炸的网络信息时代的经历,很多的历史典故还是懂得的,正因为如此,他顺利适应了这个世界的生活,且能够把身份转换的如此好,除了为了活下去外,更是因为前世的史书电视节目等信息化时代的传播给予了他一定的积累,导致他明白自己不可能靠着仁义道德来活下去,只有不择手段才能够在这乱世站稳脚跟,如果想平定乱世,还得靠各种手腕收拢民心,不管哪一点,刘衡都必须收起小白想法,做个腹黑之辈。
刘衡站起身,来回踱步半天这才道:“就依诸位所言,打巴城,待明年春耕结束,就起兵,在这之前必须要使蜀城与巴城互相仇视更甚,且挑拨成都与巴,蜀二城的关系。贾秀,你负责起草给巴,蜀,成都的信,沈玉,你负责起草给南阳的秘信,让南阳与襄城别停下来,继续扯皮才行,曹成野心极大,恐怕不会甘于人后,必然会想方设法拿下襄城,这也是他的机会。”
刘衡的话算是定下来年的攻伐策略,且时不我待,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內将荆益境的西部彻底平定,接下来如果在面对东,北两方向用兵时,必然会被南部分各城掣肘。
刘衡正想着,就听门前的吕甲道:“主公,卢时愚,卢指挥使来了。”
刘衡赶紧挥手道:“赶紧让他进来,正好贾,沈二位先生都在。”
吕甲躬身一礼口中道:“诺!”随后倒退出了大厅。不久卢时愚匆匆而来,只是他面色不愉,看样子情况并不是很顺利。
卢时愚上前道:“锦衣卫指挥使卢时愚拜见主公!”
刘衡点头道:“入座吧,情况如何?可抓了刺客否?”刘衡一脸期盼之色的问道。
卢时愚点点头起身道:“主公,我等虽然寻到了刺客,也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可惜他们在被围以后都以自尽了。”
刘衡一听,紧皱眉头,冷冷的道:“是什么身份?可查清楚了么?”
卢时愚嘿嘿一笑,嘴角微翘,冷冰冰道:“他们是一伙外来商贾,不过与他们接触最多的却是我汉中大族之一的刁氏,而且已经有一年多了,因此我以命锦衣卫将刁氏盯住了,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是合作者居多,刁氏曾有田十几万亩,主公的田地政策一出,他们家就没落了,恐怕是怀恨在心被有心人利用了。”卢时愚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刘衡的神色,见他表情并没有变化,心里也知道刁氏怕是要灭族了。
刘衡点点头道:“时愚万分小心,不可大意啊!如今战乱不断,恐怕大周倾覆以是时间问题,也就这一两年,随后大争之世,恐怕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锦衣卫这个担子可不轻啊!”
卢时愚一听,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擅自决定盯着刁氏有些不妥,且自己手握权力,恐怕以后要小心了,随后站起身来道:“主公说的是,时愚会小心行事,时愚必会为主公大业万死不辞。”
刘衡满意的笑了笑道:“那刁氏,如无意外,就除了吧,这种不稳定因素,留得久了怕是会有变故。”说着又看向一边沈玉和贾秀,这二位此时也点头认可刘衡的话。
卢时愚起身道:“主公,此事不急,最近南阳与襄城好像要有所动作,恐怕这二城有意交好一番了。”
刘衡一听,心头一突,刚刚决定要让南阳和襄城互相对立,为自己打巴,蜀,成都时的外部环境做好铺垫,可如今一旦他二城不在对立,那对刘衡接下来的战略就有很大的影响了。
旁边沈玉,贾秀对视一眼也心头一沉,贾秀年长,因此问道:“卢指挥使,可知其中关窍?”
卢时愚这才道:“听说是曹成不想在打,估计是要休养生息一番,南阳这几年的底子都打空了,恐怕短时间是不可能在打,而襄城南边的动静也不小,恐怕襄城也要防着自己南边诸城,一时也拿南阳没办法,因此停战交好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卢时愚的说的是根据情报准确度来判断的,不过刘衡也知道,南阳曹成一直把自己作为最大的潜在对手,因此在无法短时间将襄城拿下的情况下,恐怕只有退回来以防明年汉中可能的进攻,而襄城先与巴城相争,随后又进攻南阳,也损失颇大,且其南方的各地城主战乱不断,不得不防,也一时不可能彻底吞并南阳,此时二城互相都有意停止对立,所以可谓是一拍即合。
刘衡点头,不过也知道这事不能让他们成了,更不能让他们停止对立,必须给他们添把火,这次自己遇刺就是机会,只要去信斥责,要求南阳给出解释,并有意无意的将矛头指向襄城,恐怕南阳和襄城就不可能真正的得到和平。
刘衡一笑道:“此事二位军师以为该如何破局?”
沈玉微笑道:“主公去信一封给南阳曹成,恐怕南阳与襄城的和平就会如过眼云烟般烟消云散。”
贾秀道:“还可将我等缴获的箭矢送过去,让他们自己去联想。”
刘衡一听,哈哈大笑道:“二位可有失厚道了,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