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有争议的申请者
“曼宁教授，刚刚院长办公室打来电话。招生委员会那边对一位申请者的申请材料有些冲突意见，需要扩大审定会议...”
“康肯辛教授，罗维尔教授他们没有时间吗？难得项目结题，你们就不能让我这个老太太多休息两天时间吗？”
打着哈欠，裹着睡袍的海伦·塔夫脱·曼宁精神萎靡地走到客厅电话边。语气显得非常不耐烦，显然，这是一个有起床气的老太太。
“抱歉，塔夫脱教授。康肯辛教授与罗维尔教授都有课程安排，另外，需要请您到场是因为该为该申请者提供推荐信的人里，有您曾经的学生。招生委员会觉得有您出席的话，会让评审结果更加公允，以避免我们因为主观因素，错失一位未来的优秀校友。”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打官腔了。不就是看我现在有空吗？放假了吗？我干活还不行嘛...不过你们得等我吃完早餐，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会议上午十点开始，您有足够的时间。感谢您的帮助，教授...”
···
···
“我的学生？谁啊...尽坑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
套着厚重的大衣，系着一条绿灰色方格羊毛围巾的约翰·塔夫脱看着门外四处飘飞的雪花，哆哆嗦嗦地走出家门。坐上汽车...
“法克！这鬼天气，车都打不着...”
狠狠地拍了一把无辜的方向盘，脾气暴躁的老太太抬手看了看表。眼见会议时间将近，不得不拉开车门，冒着风雪走向高瓴街38号的耶鲁本科招生办公室。
“嘿，你这老太太，没有开车嘛？瞧你这头白发上的雪花！”
“别提了，估计油箱冻住了。这该死的鬼天气，有热茶吗？”
站在招生办会议室的门口，海伦太太用力跺着脚，宛如一条正在甩去身上雪花的寒夜里的败狗。端得是狼狈...
“是我曾经学生的孩子吗？格来文？还是威利斯？”
“都不是，是吉姆·罗杰斯，60届的那个从历史系毕业后，还拿了哲学与政治经济学学士学位的小子。”
一位来自YaleCollegeDean’sOffice的院长走到老太太身边，主动接过对方的大衣：
“赶紧坐吧，辛苦您大冷天跑这一趟了，实在是这位申请者太过特殊了。”
“有什么特殊的？吉姆...我记得他，那个浑小子学了历史，居然去了华尔街发展！我不是说这不好，但他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是...等等，60届？他20岁就有孩子了？！”
拉开桌边的凳子，老太太一边落座，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热茶。
“不是，不是他的孩子。用吉姆的话说，这位刚满18岁的小伙子是他的朋友。更令人惊讶的是...算了，埃布森女士，麻烦你介绍一下这位申请者吧。”
“好的，各位，那我开始了...”
根据耶鲁招生官对申请材料的阅读顺序，以及招生委员会审理程序的规定。作为负责美国东南地区招生工作的乔治娜·埃布森，也就是接到卡特申请材料的第一负责人站出来主持起会议。
“该申请者，卡特·布来克来自左治亚州中南部的小城市道格拉斯，将于今年六月毕业于当地的公立中学艾尔蒙德。申请方向是哲学系...”
哲学系的学生，叫我来干嘛？！
海伦老太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不过随着埃布森将卡特的照片挂到讨论用的白板上，海伦太太的戾气悄然间小了不少。
起码，这孩子看得顺眼...
但光看个人信息，海伦并没有发现他和别人哪里不一样...
“下面是他的高中成绩单以及标准化考试成绩单，第一个引起争议的地方就在这里。该申请者的的高中课业成绩一直不错，SAT考试的分数也很高，1680分。”
“按理来说，这样的高分学生，应该是会参加多科标准化考试的。但他没有，只有一份sat成绩单，在打电话咨询大学理事会后，得知，这位申请者也仅仅只参加过上个月的一次sat考试。”
“你是怀疑这个成绩有问题？”
看到在卡特的成绩单旁边用小纸片做得标注上那个大大的问号，海伦太太提出疑问。
“别着急，曼宁教授。这个小家伙身上的惊喜可不少...”
院长戴森嘿嘿一笑，示意海伦太太稍安勿躁。从那轻松的神态上看，海伦太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戴森似乎对这个申请者很看好？
“没错，曼宁教授。除了这一点外，他的校园活动记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他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校园晚会、任何一次运动会、甚至连体育课程的记录都是空白...”
好家伙！
海伦老太太内心直呼好家伙。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家伙，成功引起了海伦太太的好奇心：
“请继续，埃布森女士。”
“下面两项，是争议最大的地方。一个是他的essay，另一个则是推荐信。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申请者除了拥有我们60届校友吉姆·罗杰斯先生的推荐信，他还有当地市长的推荐信，以及一封可能是装错了的，来自普林斯顿毕业生约翰·博格尔的推荐信。”
“他的校外活动记录，几乎都是来自这几封推荐信的拼凑...”
看着推荐信边夹着的备注：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银行家？目光毒辣的金融投资者？连锁快餐品牌的创始人？
这些几乎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一个18岁的学生仔身上的标签，令海伦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向埃布森伸出手：
“请给我看看推荐信原文，可以吗？”
“当然，曼宁教授！”
拿到推荐信后，海伦太太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第一份。
“尊敬的耶鲁招生官先生/女士：”
“怀着万般不舍的心，我写下了这一段文字。如果要我对推荐卡特·布来克先生去耶鲁就读一事做个总结，我只想说：‘你们撞大运了！幸运的耶鲁！’”
“我们这里是一座小城市，我与卡特的父亲相识多年。我亲眼看着他从穿着开裆裤的孩童，成长为如今展现在你们面前的英俊小伙。他乐于助人，团结友爱的品质令我印象深刻，在他孩童时期，便常常为弱小者挺身而出。到了今天，这一品质更是得到了百倍的放大...”
“那是1979年，接近年末的时候。经济窘迫，我们市里失业的人越来越多。无能的我迫于无奈，找到了刚刚从他不幸过世的父亲手里接过储蓄银行的卡特。我问：‘孩子，你看，能帮帮他们吗？他们需要面包...’”
“他拍着胸脯说：‘我会的，这是我的责任，罗伯叔叔’，他没有撒谎！在他从我这里领到任务之前，他就已经开始为市民们默默地奉献了。他在...”
第二百九十五章 什么人适合耶鲁
除了本杰明那略有些夸张的推荐信描述，来自博格尔和罗杰斯的推荐信描述也丝毫不差。
最神奇的是，三封推荐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非常奇妙地从三个角度勾勒着申请者的立体形象。
在吉姆·罗杰斯的描述中，卡特是一个在学习之余，目光敏锐的商人。在信中，吉姆绘声绘色的描写了卡特如何从一家小餐厅，到为了解决市民就业，不得不扩大对其的投资，然后做成如今在全美已经拥有超过50家门店的快餐品牌的故事。
吉姆口中的卡特，那叫一个大爱无疆！结合本杰明的描述，海伦不由地惊呼一声：
“我感觉我在看童话故事，他们写的这是救世主吗？耶稣降世？！”
“哈哈哈，曼宁教授，那你再看看这个！”
戴森学监将拿起另一封推荐信，笑着递给老太太：
“不得不说，这位卡特的人物标签，还需要加上一个粗心大意！居然把写给普林斯顿的推荐信给寄到我们这里来了...”
博格尔的推荐信中，个人感情色彩就少了许多。
在博格尔的描述里，卡特是个和华尔街来往甚密的人。他是富达麦哲伦基金的最大个人投资者；是老虎资管的第二大股东；曾经在黄金价格高涨时，大胆启用五十倍杠杆，疯狂噶韭菜的精明投资人...
“当他尚且还未满18岁时，便有如此孤注一掷的魄力。我不敢想象当他经过在普林斯顿系统的学习，成长后，究竟会成为一个怎样可怕的人。如果你们要拒绝他的申请，我觉得最恰的理由应该是‘我们不想得罪华尔街’，当然，如果你们需要给出理由的话！”
看完博格尔推荐信的最后一段，海伦老太太整个人都拧巴起来了：
“嘿，你们说这是天才，还是疯子？推荐信的真伪求证过吗？这描述出的人物形象，冲突太剧烈了。”
“曼宁教授说得很准确，我们几位招生官争议的点就在于这个形象的割裂上。请看他的essay...”
埃布森没有正面回答海伦老太太的话，接着拿出新的资料展示给在场五人。
“从他的自我表述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精明商人的影子，比如他试图通过产业转移与商品倾销的方式来解决我们美国因为石油价格上涨导致的生产成本增加问题。”
“我不是经济学出身，但我觉得他说得有些许道理。或许在现实里不一定行的通，但在逻辑模型上却大体通顺。在这个过程中，他表现得像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比如他想将利用中国的廉价劳动力转移我们的生产成本。再把因为中国提供的廉价劳动力降低了成本后的商品倾销到中国，收割他们的市场。”
“从这一点上看，博格尔先生的描述基本属实。这是一个冷静到让人感到冷血，害怕的家伙，可在下一段里，他立马转变了态度。对中国的文化历史我不了解，这里我只能做出兴趣广泛、有探索求知心的评价。”
“用他本人的描述，在意识到中国可能不好欺负...请原谅我用这个词语，这样应该便于理解。在意识到这一问题后，他立马改变了表述的态度。从表面合作，实则收割的方桉制订，马上转为了真正切实的合作。”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按照这位申请者自己的表述来说。如果做成他想要的模式，在那切实的合作共赢的设想模式中，丝毫看不到他有侵吞对方的打算，似乎又变成了一个本杰明先生以及罗杰斯先生推荐信里描述的那个...救世主一样的人...”
“打断一下埃布森女士。我认为他并不是真正的救世主，而是一个恶魔！一个希特勒那样的恶魔！尤其是他开篇的描述，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认可并支持nazi的！”
“噗嗤～”
这位招生官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海伦太太忍不住笑了。
“弗来明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和您不同，我觉得他表述很有意思，这应该是个说话风趣的小伙子。”
当一块面包卖到50万马克时，连路上的狗都会将前爪举起45度...
“哈哈哈，的确。弗来明先生，我认为这只是一种求变的风趣表达，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如果我们美国仍由通膨继续高涨，那必将催生出下一个恶魔！”
学监戴森想到卡特描述的话，嘴角微微勾起。开口解释道：
“从这方面看，他不仅不是在赞同恶魔，反而还是在极力避免这一点。我理解犹太人当年所受的伤害，但那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们不能忽视历史给我们的教训，但我们的目光也要向前看，向未来看了！”
“对我们的招生工作来说，如何评选出最适合我们的申请者，我们会问两个问题：1，谁更能充分利用到耶鲁的资源；2，谁又更能为耶鲁做出更大的贡献。”
“作为直面学生，并经常与学生们在生活中打交道的我先来说说我的答桉。毫无疑问，是他！”
拿起桌上的一块小饼干，戴森边吃边说道。
这场评定会，在戴森眼里根本就不开长久，提前准备的点心不吃也是浪费...
“无论他是何种人，天使还是魔鬼，我们都不能否认一点。在这三人的，被证实为真实的推荐信中所描述的内容，都向我们吐露出一个信息：他是成功者！”
“每一位成功的人，都是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对这样的人而言，进入耶鲁社区。除了学业上的进步外，Master‘sTea上，受邀而来的各种政商要员、社会名流、公共事业领导者、奉献者，运动健将、娱乐明星，我敢说，如果谁最有可能和他们中更多的人成为朋友，这个卡特·布来克绝对是我心目中的第一！”
“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学生，能比他还要明白这个机会的重要性。其他学子，即便家庭优握，但往往...家庭优握的人，却不一定是善于社交的人。我说的善于是指跨度，即他又能坐在路边和一个普通工人啃热狗，又可以坐在米其林星级餐厅里和一些所谓上流人士侃侃而谈。”
“这是他身上最吸引我的品质！不要说他的sat分数很高，说明他很聪明。即便分数差一点，我也笃信他的未来前景！”
“至于对耶鲁的贡献，像这样人的，我们耶鲁帮助了他，他会亏待我们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股权激励（加更6）
远在田纳西的卡特并不清楚，自己极力想要隐瞒的情况，已经被三个坑货队友直白无误地摆上了耶鲁的桉头。
这倒不是三人没有考虑过藏拙，只是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少写了卡特的部分事迹，已经是藏拙了。奈何，世事奇妙...
而偏偏，开始新一轮忙碌的卡特，也来不及审核推荐信的具体内容。甚至在邮寄时，都装错了推荐信...
“这个kkr是什么来头？”
坐在吉纳斯的办公室内，卡特翻看着手里的名单。
广告的效果立竿见影，事实也如两人年前预料的那般。HT特殊的招商模式，在餐饮运营公司看来，那简直就是雁过拔毛般的贪婪。这HT在他们的眼中，自然也是如周扒皮般可恶的对线！
而正所谓凡事都是两面性，对餐饮业运营机构来说恶毒至极的条款，看在资本市场的眼中，那简直能让一众老饕们眼前一亮：
狗日的？！还特么能这么玩？！
凡是加盟商，统一给老子上交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开始，这样的确难招商，但资本们坚信，只要HT的规模发展起来，当基础的门店数量足够多，影响力知名度足够大时。
即便是要上缴20%的股权，加盟HT依旧有钱赚，那便依旧会有韭菜们入场！心甘情愿地挨上这一镰刀...
什么？开始阶段，没钱扩大规模，提升影响力？没有人来加盟？
资本狂喜！
没钱好说呀，不怕你没钱，就怕你狗日的太有钱！自己直接就拿钱铺开，完了不带我们玩了...
估值报价自从圣诞节后，那是一家比一家高。早在上个月底，估值突破一亿美金大关时，早期的vc们便自觉退出了竞争。
现在有底气给HT打来电话要投资的，不说是赫赫有名的大pe吧，但一般小门小户的风险投资机构是已经知道自己吃不下这个蛋糕了...
用这些私募股权基金代表们的话说，钱，只要你HT开口，随便融！a轮不够，咱们上b轮；b轮还不够上c轮...
只要把市场规模确定下来，这个模式就是个下金蛋的鸡！
而这个模式，卡特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异常地耳熟。这不就是未来那些互联网公司们，先用融资来的钱，疯狂亏损抢占市场。等把市场占领差不多了，地位稳固了，然后慢慢取消补贴、福利，开始收割嘛...
卡特属实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能成为曾经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可当年讨厌，甚至是憎恨收割起来不要脸的人，如今真成为他，似乎也贼爽啊！起码在这种大把大把的人挥舞着钞票，就差哭爹喊娘求自己收下的时候...
那种不枉此生的成就感，简直令人上瘾...
这不，连课都懒得上了，卡特直接打了个飞的，便赶到了田纳西，过来体验成功人士的感jio...
经典的老BJ布鞋款式的鞋子，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袍子一样的衣服。卡特不知道这是不是唐装，感觉不太像。
但这种休闲，甚至有点老气的打扮，看着才像曾经电影里那种真·大老啊～
西装什么的，那不是卖保险的才穿的嘛？
“这个kkr，76年成立于纽约。是个股权投资公司，规模不大，但是战绩不错。他们很擅长和公司管理层打交道，帮助所投公司提供管理改革，效率提升，理念培训什么的，或者干脆对实在表现不佳的管理层进行重组。”
看着靠在沙发上，摇晃着二郎腿的卡特。那只不停晃荡的脚丫子，看得吉纳斯眼皮直跳...
这丫的怎么回事啊？！
那么多投资机构，怎么偏偏就一眼看中了这个倒霉的kkr了呢？！
“这样啊～”
卡特了然地点点头，他只是感觉这个kkr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但这成立还不到五年的小pe...后边再说吧...
刚刚将kkr放下，卡特忽然注意到了吉纳斯脸上那有些不太对劲的脸色。结合刚刚他对kkr的描述，卡特似乎发现了什么，忍不住玩心大起：
“那吉纳斯先生，你觉得现在HT的管理层表现如何？是否需要整顿啊？”
“这个...布来克先生，你说了算！不过随着业务进入平稳且快速的发展阶段，就是过了草创期以后，现在的管理人员也确实需要一些人事调整了。”
嗯？
本想逗逗吉纳斯的卡特听闻这话，下意识地愣了愣。什么叫过了草创期以后就要对管理人员进行人事调整了...
而后...
“嗯，也是。这样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融资是势在必行的了，不融不行。这些资金，除了要拿出一部分，作为加盟商开店补贴外，供应链这一块也要相应加强了，还有工厂方面。”
“东风速递和食品公司那里，是明显要扩大规模的了。食品公司从人事调整完成后，你这边就不用兼管了，给你也减减担子。为HT这事操劳这么久，该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了...”
卡特的话，听的吉纳斯有点嵴背发寒。这就要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了吗？！
开始答应的股权奖励呢？！
“等会你叫公司法务过来，答应你的2%股权，是时候交割给你了...不过你可不能闲着啊！别拿了股份直接套现跑路，我跟你讲，你要是敢这么干...”
“请老板放心！”
吉纳斯蹭一下从对面沙发上弹起，激动的脸色涨红：
“我又不傻，现在HT眼瞅着就要起飞了！我这时候套现股份，那不是...”
那不是49年加入青天白日帮吗？！
卡特很是理解地笑着将吉纳斯后半段因为激动而没有说出来的话讲了出来。也是出于此考虑，卡特并没有设计复杂的期权限制，比如必须工作多少年，然后完成什么样的kpi才能拿到完整的股权奖励。
没有必要！
现在pe们给出的最高估值也不过一亿六千万，不低是不低。可这时候套现，最多320万。要是估值翻一倍，那就是640万了！
这赚钱不比靠工资快多了？！
有这样切实的利益吊着，卡特不担心对方会跑路，或者就此开始划水摸鱼。甚至恰恰相反，这庞大的可见利益，绝对能让吉纳斯干得比谁都起劲，比谁都希望ht能发展得更好！
“明白明白，回头你把名单给我一下。借你麾下两员大将，去支援一下边疆建设，哈哈哈！东风速递现在的总经理...管理效果不是很好，回头给他挪一挪位置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公司性质变更
将HT目前的一位负责管理供应侧，即兼管工厂生产的实际执行副总，调到工厂担纲总经理，再将原来负责采购、统筹、调度的供应关系部总监挪到东风速递；原东风速递总经理退位行政副总，业务部分由新任总经理主抓。
对于ht这种初创不久，且发展迅速的公司来说，位置还是很好找的。整体调动，虽然调函还没下，但用吉纳斯的说话，应当不会有太大意见。
毕竟东风速递与食品公司目前基本都是依托HT而生。HT公司的业务增速加快，这两家公司的前景一样不会太差，此时调过去担任一把手，这都不是什么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问题了。简直想是去镀金一般...
即便没有股份激励，可只要思想不滑坡。借着HT公司起飞的大势混几年，一个中型企业总经理的工作履历总是少不了的。到时候无论是跳槽，要是加薪，几乎唾手可得。
这样一番调整，同时也削弱了吉纳斯在HT内部的影响力。尽管没削多少，卡特也没有在实质上削弱对方的话语权，但态度，的确得提前摆明。
这也是吉纳斯刚刚出言提醒的目的...
“安娜现在的能力，你觉得足够升总监吗？”
“足够了，有什么问题，我会帮她看着...”
话不用说得太明，作为出言提醒卡特的人，吉纳斯在听到这个问题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直接点头。
安娜身为卡特目前在ht公司内几乎唯一的嫡系，别说最近有所进步了，即便是毫无建树。该上还是得她上...
谈话谈到这都没有确定的，彷佛被卡特遗忘掉的那个副总职位是为谁留的...
双方心知肚明！
先小人后君子，远比无端猜疑要好得多。吉纳斯并不反对卡特在公司安插嫡系，简单的平衡罢了，毕竟公司还是人家的公司不是...
“公司改制的事情，我已经委托给了克拉维斯律师事务所，回头他们会派人过来协助我们完成公司性质变更。”
谈妥人事安排，顺便给安娜的职业生涯小小地做了一点规划后，卡特开始提前下一个话题：公司性质变更！
而这个事情，才是卡特来此的真正目的。
美国的公司性质好几种，什么llc等等，听上去乱得一批。但其实逐条梳理一下逻辑导图后，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
大体来说，HT公司的全称应该是HavanaTacosLLC.这个LLC指的是LimitedLiabilitypany，也就是有限责任公司。
这种公司的股权所有人，其实严格来讲都不能叫股东，只能叫成员！因为它并没有注册股本，自然也谈不上拥有发行股票的能力了。
同样，LLC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成员对公司债务是负责的。并不像想象中的，公司破产了，我直接申请破产，然后老板就没事了的。公司欠的债，老板得个人掏钱还！
有不好之处，自然也有利好之处。LLC最大的好处，就是在税收合并上。由于公司的盈亏与老板，或者叫成员们个人深度绑定。公司赚钱了，基本等于老板赚钱了，公司要是亏了，老板们也得掏钱进去填坑。
所以对llc来说，它的税务申报可以直接走个人所得税，公司所得税就可以免了。而INcorporation的这种股份有限公司，它就不一样了！
公司与股东们分割，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公司所得税交完以后，要是出现分红，即股东想要从自己持有的股份里赚钱，那不好意思，接着交个人的资本利得税吧！
双重征税也就罢了，碰到一些苛刻的地方，还有第三道...个人所得税...
这些收入增加以后，个人收入就高了，算税时及其容易再把个人应纳税额给推高，继续再出一笔更高的税...
所以，如果要注册inc，那么在前期就得做好一个非常充分的税务规划。包括但不限于聘请更加专业的税务会计、律师搭好框架，然后在经营过程中还得时时刻刻注意钱款流动走的渠道。税务及法务成本上升及其显着。
当初又是小门小户，又是嫌麻烦的卡特一听这复杂的介绍，便立马选择了注册llc。但现在既然有了融资上市的计划，公司的性质也得从有限责任公司转变为股份有限公司。
“那承销商方面，有目标吗？”
连卡特这个菜鸡都明白的东西，吉纳斯自然不陌生。要是卡特再不来，他自己都要飞去左治亚找卡特聊这个问题了。
“这个不急，现在他们给的估值太低，不是很合算。先把整体架构调整好，然后股本注册清楚后，再说吧。我打算先注册40万股，算交易前估值。目前实际资产1600万，平均一股40美元，到时候你拿协议，在注册股本是平行置换就好。”
卡特摸着下巴，思考着第一次注册股本应该注册多少股合适。既然是奔着上市去的，那么就必须要考虑一个交易成本的问题。
单股价值越高，股票的交易量就会越低。交易门槛高了，一般人不太玩得起...
按照美股证劵商的规则做法，最低交易单位都是100股的整数倍。即便是100股，简单交易一次就需要投入4000美金，这可不是小数。而更关键的是，这还是毫无注水的交易前估值...不，这都不是估值了，而是实际价值！
如果用交易前估值的算法，暂时将吉姆那一笔460万的投资剥离，算成天使投资的话。那么假设实际资产价值1200万美金的HT，注册30万股。
那么2%的股份，就是6000股。6000股卖了460万，平均单股价值就高达766.6美元，反推后的目前估值是2个亿。
在这个理论模型下，掌握着96%股份，即28万8千股的卡特，个人身价就是一亿九千万。不过这个数字在现在根本没有意义。因为这个价值，尚且不被大众承认，甚至别说大众了，目前连资本市场都不接受这么高的估值。
在这种情况下，谈身价，那就是在耍流氓...
总得来说就是，如果注册股本的数量少了，未来的单股价值必然会高居不下，不利于股票在二级市场上的流通。虽然有增发股票以及股份拆分等一系列操作可以避免该问题，但如果能在初识环节就将基础打好，未来无疑会方便很多。
起码不用来来回回地修改，平白无故地增加成本...
第二百九十八章 资本热捧的背后
“你这么做...也行吧！”
吉纳斯摸摸下巴。乍听之下，他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
比如将吉姆·罗杰斯投资的460万直接归到公司原始资产里，似乎有些奇怪。原来是llc没错，但作为第一个投资者，吉姆的这笔钱，算是天使投资完全没问题，也就是第一次融资了。
按流程来说，应该先以公司实际资产为蓝本，注册股本，假设30万股。
自己持有6000股，卡特手里持有二十九万四千股，每股实际价值40美元。这时候，吉姆·罗杰斯挥舞着钞票过来，表示自己要用460万，收购HT公司2%的股份。
这时候原来的30万股，对标的其实就是98%的股权了。需要同比增发6122股左右，来填平100%的完整股权。这时候的总股本就是30万6122标准股...
结果卡特直接将注册股本上到40万，明显和原来的数字不太能对上。可转念一想，其实也没多少差别不是？
总股本40万股，给吉姆还有自己一人各8000股，实际上还是目前2%的股份。区别不大，只是这样一来，吉姆投资的460万美金，从程序上看，就不太属于天使轮了...
反倒像是创始合伙人，在个人权益上，没啥影响。毕竟即便是天使轮投资，到了a轮融资阶段，只要他没有增持新发行的股票，那么他的实际股份占比一样会被同比稀释。
而这也是很多企业的融资，越往后融越难的一大症结。因为每一轮融资，都意味着需要纳入更多的股东，也意味着此前几轮融资里的每一位股东的股权都会被同比稀释。对于一些抱有除盈利外，还有其他战略目的的投资者来说，股份比例降低的利害远大于股票价值增加带来的利好。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甚至会跳出来反对公司继续融资...
“就是这样做的话，我们在华尔街眼里可是没有经历过融资的公司啊，就是似乎没有人看好我们，给我们投资一样。到时候恐怕会影响估值啊...”
“还好吧，问题应该不大。他们如果只看这个，现在也不会这么趋之若鹜的来不是？而且，我感觉他们这么积极，不单纯是电视广告的功劳。”
“哦？这怎么说？”
卡特这话引起了吉纳斯的兴趣。的确，广告铺开，顶多算是让各路资本们了解到了有这么一个品牌，他们推出了什么产品...
实际上，关于招商加盟的内容根本就不存在于电视广告中。对ht的产品，或者对餐饮业比较好看，比较有兴趣的投资公司可能会去具体了解了解。
在这个了解的过程中，他们才可能得知HT的经营模式。从而引发兴趣，开始调查，开始动起投资的念头...
而无论是调查，还是做出投资决定，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像眼下这种，各路资本蜂拥而上...
如果这一幕出现在两个月后，吉纳斯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因为时间足够资本们了解HT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下定决心，确定自己该怎么做了。
“吉姆·罗杰斯啊！他从夏威夷回去后，肯定是给我们宣传了的！那家伙自己旗下有没有餐饮相关的公司，他投资HT的目的就是捞钱！”
“我们的股票越值钱，他的收益就越高。我们的股票越快值钱，他的收益时间就越短，资金滞留时间越多，也就是时间成本越低...”
虽然没见过吉姆·罗杰斯真的在帮自己不遗余力的宣传，后来几次通电话时，对方也没有提这个事。但卡特非常笃信，吉姆绝对在背后搞事了！
不然，眼前这一幕根本就说不过去！
总不能把这一现象的成因归纳到自己的王八之气身上吧？如果自己真有龙傲天那样的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四方来投...
那尼玛当年自己也不至于混得像个龟孙一样，被各种嫌弃。连那时候穷得都快揭不开锅的微软都拒绝自己的投资。
“加上他的身份，虽然他去年离开了量子基金。但十多年的经历不是白费的，他身上的量子烙印太重了！在华尔街认识的人也不少，加之去年量子基金那夸张的102%的收益率，我估计啊...”
“他现在在华尔街那帮人的眼里，就跟少林寺的扫地僧似的。乍上看去不起眼，可实际上，人家都知道他牛皮...然后这位大牛逼如果帮我们宣传，嚷几嗓子，说咱们好，咱们妙，咱们ht呱呱叫...”
“‘我投了460万，我相信它一定能给我带来超出想象的回报～你们有兴趣赶紧来啊，不要怪兄弟我没告诉你们赚钱的门路～’...他这么一喊，直接拉来一大堆投资是夸张了，但我想这已经足够引起华尔街那帮人的兴趣了，接着一调查...再想吉姆·罗杰斯都大手笔地给了2亿多估值，并砸了近五百万进来...”
看着卡特那副“你品，你细品”的表情，纵然不知道少林寺扫地僧是个什么东东，但逻辑，吉纳斯听懂了。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说得通了！我之前还常常怀疑呢，这些基金公司啊、投资公司什么的，热情得过分了。如果是罗杰斯先生在背后发力，那就正常多了...”
吉纳斯恍然大悟，接着不禁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好笑：
“不瞒你说，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我们哪里出了问题，被人盯上了。那些报价，就跟陷阱里的饵料一样，只是勾引我们上钩的糖衣炮弹。”
“叮～”
“抱歉，我去接一下电话！”
就在两人神态轻松的规划着ht的下一步方向时，吉纳斯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微微颔首后，卡特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窗外刚刚下班后，熙熙攘攘走上大街的人群。
一边感慨自己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一边等待着吉纳斯接完电话，然后继续聊规划。结果还没让卡特等多久呢，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全资收购？！”
“不好意思，HT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保留职位也不行，我对现在的薪酬结构很满意，不需要...”
“4%的股份？！我...”
吉纳斯的声音明显出现了一霎那的停顿，显然内心对那个不知来源的电话里，提出的报价有些心动。
“抱歉，克雷格先生，我并不是HT真正的老板。收购的事情，你跟我谈没有用...他...”
吉纳斯转过身：
“可口可乐的电话，他们想全资收购HT，报价2800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融资的必要性
“2800万？！现金？”
卡特有些惊讶，一方面惊讶自己这小公司居然被巨头可口可乐看上了，另一方面，则是惊讶对方的大手笔。
没错，就是大手笔！
别看吉姆给的估值很高，但估值估值...名字就告诉你了，这是估计的！是虚假的！
就和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HT公司在每个人眼里的价值都是不一样的。实打实的，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资产价值，其实只有1200万...
没错，吉姆投资的那460万，卡特压根就没投入进公司运营里。所以公司资产其实没有任何变化，那么在这种情况下，2800万美元，如果是全额现金收购，那溢价程度已经达到130%了...
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公司，在收购另一家公司时会给出如此离谱的溢价。除非，他们也很看好HT，甚至是期望用HT做点什么...
“没错，2800万现金。你要和对方聊聊吗？”
“不了，直接告诉他，我们不卖！”
摸索着下巴，卡特想到了两个方向。
这第一个方向，自然是进军快餐业！在百事先动手的情况下，可口下场反击，换个赛道继续红蓝大战，似乎不是没有可能。可问题是，在卡特的记忆里，可口可乐似乎从未下场进入快餐业，反倒是在饮料行业里大杀四方...
这第二个方向与可能，对比第一个，则显得更加玄乎了：莫非，他们是打算撑着HT价值还不明显的时候先收进来，然后价值高涨以后卖出？通过差价获利？
近些时事情有点多，卡特似乎是在哪里听人提过一嘴，说百事可乐现在抢占市场的气势非常凶！销量增速也很快，正在快速挤占着可口的市场份额。
饮料销量下化，利润减少，现金短缺。通过投资多捞点现金流，似乎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毕竟他自己这两年也没少干这种事，甚至现在手里都捏着DOS的版权，待价而沽呢！
“不好意思，克雷格先生，我想您刚刚应该听见了，我们HT暂时没有出售的想法...不，不用过来谈了，我们现在连想法都没有，你们过来也是浪费时间。”
回绝掉可口可乐的电话，吉纳斯走回卡特面前，开了个玩笑：
“这总不会是罗杰斯先生的功劳吧？”
“哈哈哈，当然不是。也不知道可口可乐这是在想什么...回头再说吧，我们继续说刚刚的问题。承销商等我去耶鲁以后，我会多跑两家，对比对比。正好等我们的估值上去，现在现金流稳定，融资还不是很急迫...”
耶鲁大学所在的纽黑文，夹在纽约与波士顿这两个美国资本市场最发达的城市中间。从地理位置上讲，简直就是块风水宝地。
到时候自己来回横跳，左右摇摆，谈出个好价钱，问题应该不大。除非这两个地方的资本市场联手压自己的价，不然的话...
“嘿，波士顿！纽约给了2亿的估值，你波士顿...”
“嘿，纽约！波士顿给了2.5亿的估值，你...”
对吧？
有竞争的环境，才是好环境嘛～
“你这想得可够远的，录取通知收到了？”
“还没，不过这个不用担心。去不了耶鲁，纽约附近我找找，总有大学上的，我投了好几封呢。要是全被挂了，那我...”
卡特一时有点语塞：
“那我就干脆去纽约住一年去，反正承销商这一块，不着急确定。下一阶段，你这边辛苦一下，配合律师完成对公司架构的变更，该签署的内部协议组织签一下。”
“这方面没问题，你可以放心交给我。只是，就这么晾着他们...会不会不太好？”
吉纳斯犹豫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地好。
“我们现在的现金流虽然稳定，也一直在增长，但存量其实很少。一部广告片拍摄，花了几十万，电视台投放又花了不少。我们之前策划的开店补贴，到现在都没法启动，而且今年物价又涨了，去年2万的补贴，今年起码也得两万三到两万四才稍微有那么点吸引力，如果要加速扩张的话。”
“这个补贴金额还得增加，起码三万以上，才能真正吸引到更多的加盟商加入！还有另一方面，就是他们的耐心...”
“他们的耐心？”
卡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接着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了解了，不会这么快的！市场上的竞争者已经退市了，目前我们就是独一号。而如果有新的对手入局，也需要时间。在新的可代替目标出现前，我们就是唯一！”
“硬拖下去肯定不行，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不会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与拒绝可口可乐的收购，甚至在对方仅仅只透露了一点意向时便直接干脆地拒绝不同。资本市场这一块，卡特明白自己只有议价权，而没有拒绝权！
即便是不考虑吉姆·罗杰斯的收益与约定问题，单说餐饮加盟店的这种经营模式。他的商业价值在哪里？
卡特觉得无非就是品牌价值和规模价值。品牌价值好理解，就像可口，大部分消费者只认可百事与可口一样，你一听名字就能把它和某件产品挂上钩，非它产的不买！
但这很明显，与HT这家尚且还处在产品营销阶段的公司来说，它的品牌压根不值钱。即便是卡特现在就把哈瓦那塔可换成什么哥伦比亚塔可、科潘塔可，对产品的销量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只要门店里售卖的塔可依旧便宜，依旧管饱，依旧能给客人提供那多样化的配方选择，它的销量都不会有明显的下滑波动。
那么第二个价值，便是规模价值了！规模价值来源于其商业模式的可复制性，以及它所带来的规模效应。规模效应这个东西，其实很操蛋...
用粗俗的例子来说，即便你卖的是坨屎，但只要你能把这个强行给顾客喂翔的店开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相信我，绝对会有那么些好奇心爆棚的家伙走进店里尝尝这个翔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种东西，灵感固然宝贵、较为独特的商品也很重要。但真正重要的是，规模！
规模大，你才牛逼！规模不行，你就是个垃圾！
而扩大规模是要钱的，偏偏，资本们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第三百章 人为何拼搏
一旦卡特表露出那种“我情愿慢慢发展，也不让任何资本插足我的生意”的态度，那么很好...
这些资本们百分之一百二十会集体扭头就走，然后等到一家同类型的公司出现，或者干脆自己扶持一家这种类型的公司出来。
然后给它砸钱！用疯狂的扩张来挤占你的生存空间，直接将你逼死，独吞这一块市场！
或许有人会说，资本就这么嚣张？难道没有反制它的办法吗？
答桉是有的！
如果你的产品，有属于自己独特的特点，有一票死忠顾客，那么你还是能够保存一定的市场的；如果你的产品本身就具有极强的不可代替性，高可复制性只是附带属性的话，那么资本其实也拿你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回头跪舔你，求你让他们掺合一脚...
很明显，这一条也不是HT所具备的...
在这种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局面下，卡特犯不着和资本较劲不是？该放开的东西，就要学会放...
吃独食的家伙注定没朋友，也活不长，这是卡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他不会像龙傲天那样，恨不得对所有企业都持有百分百股权，或者完全控股。如果对方给的价码合适，即便是卖掉HT也无所谓。在资本的世界里，钱就是万能的！当它失效时，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给的还不够多！
“再者说了，我们现在对这些投资公司还不熟，总不能贸然把承销业务交给他们做吧。给我点时间，让估值再涨一会，也让我再多了解了解他们，方便筛选出最合适的目标！”
笑着说完这句话后，看着窗外逐渐降临的夜幕，以及又一次出现的大量人流。卡特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资本名单，走到复印机旁：
“这个名单我拿去复印一份带走，你忙完了早点下班吧！注意身体，我看你发际线都上移了，小心秃顶哦～时间还长呢，工作慢慢做...”
“哎，算了吧，现在多忙会以后多歇会。你先去吧，我还得去市场部门看一看他们的营销活动做得怎么样了，这可是我们HT准备的第一次市场活动，很有纪念意义的！而且，要是一炮而红，对估值增加也有帮助嘛！”
吉纳斯哈哈一笑的同时，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不等卡特弄完，便一马当先地走向门口：
“还是估值赚钱快啊，这玩意涨的，不比我工资高多了？！看在亲爱的富兰克林的面儿上，前进！冲锋！蒙哥马利！”
“你自己注意吧...”
看着一身大吼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办公室的吉纳斯，卡特无奈地笑着摇头。
望着吉纳斯的背景，那个充满哲学色彩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这么拼命赚钱到底是为了啥？！
吉纳斯的月薪依然不低了，放在未来中国大概相当于月入两万以上的金领。收入水平吊打98%的人，丝毫没有问题，即便是一般的小老板，收入都赶不上他。
结果这可怜的家伙，前脚为了保住这份高收入，玩命干。现在股份转让协议一签，好嘛，更拼了！
不过在说人家可怜之前，卡特回头想想自己，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一般财务自由，自己其实早就做到了。那么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呢？超跑自由？买房自由？嫩模自由？似乎也做到了...
或许是因为现在项目没完工带来的压力逼着自己在前进？还是别的什么？
思考着人生的价值取向，卡特提着小包走出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路过公司市场部办公室时，隔着玻璃窗，卡特看到了办公室里，在白织灯下指着一张挂有活动方桉的白板指指点点的画面。下面还有一个个被迫营业的苦逼社畜正一脸憔悴地看着中心那个激情澎湃的家伙唾沫横飞...
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卡特完全可以脑补出他们此时内心里的话：
“傻逼老总，有猫饼！我要下班，我要自由...”
踏出写字楼，卡特就近找了一家餐厅随意地对付掉了自己的晚餐。商务区附近的餐厅，古往今来都有一个特点：贵！
除了贵以外，在这里还看到了许许多多夹着文件的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什么，接着匆匆结账离去，又快步返回写字楼里...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看，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穷人。这也是废话，穷人根本不会选择这种，随随便便一碗意面，或者海鲜焗饭就高达12美金的餐厅用餐。
“噢～伙计，这次又是什么好货？”
“嘿嘿，这你就别管了！赶紧，酒吧酒吧！我最近从阿特金森那知道了一家有超多辣妹的酒吧，咱们这次带足本钱，晚上...”
“还废什么话，赶快赶快！我的大勾勾已经饥渴难耐了！”
走出餐厅，卡特听到了街边两个刚刚解开领带的家伙那意气风发的交谈。这两人卡特有些眼熟，似乎在下午他去HT公司时见过...
是HT对面一家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里的两名职员，之所以对他们有印象，是因为卡特记得当时对面那个胖老板喷这两个家伙喷得那叫一个凶。
那叫嚣“如果你们下个月还是这个稀烂的业绩，那就统统给我滚蛋！我这里不是福利院，我也不是你那慈祥的老妈咪！”的声音隔着两道玻璃门，卡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漫步在孟菲斯的街头，卡特脑海里的思绪始终停不下来。一会想想传说中的耶鲁大学会是什么样子；一会想想下午可口可乐那突如其来的收购电话；一会想想关于金钱与人...
若说为了生存，努力挣扎，那固然好理解。可那些明明已经解决了温饱的人，又为何要背负沉重的压力与负担，强撑着一副假笑继续拼搏...
想着想着，卡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震耳欲聋的dj声隔着厚厚的隔音门，如果不是离得近，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门外两个穿着西服的保安虎视眈眈地盯着卡特这个忽然在门口停下脚步的家伙。尤其是，他那身奇怪的打扮...
“嘿，伙计？你要进来玩玩吗？”
“我吗？”
卡特伸手指了指自己。
“没错，只要让我们确定你没有携带枪支或者刀具，你就可以进去了！来吧，夜晚的时光是宝贵的，快乐才是人们的追求！”
“这里，有你所需要的一切快乐！”
第三百零一章 迷失的宿醉
“先生，一个人吗？”
迷迷湖湖走进酒吧，音乐声、叫喊声顿时震得卡特感觉耳膜都在抖动。就在卡特懵逼，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走进迪吧时，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靠了过来，贴在卡特的耳边大声问道。
挂满亮片的连衣裙，在彩色射灯的照耀下，差点没晃瞎卡特的眼睛。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也让卡特第一时间皱了皱鼻子，可闻着闻着，卡特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有了些许躁动...
或许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
“对，帮我找个位置，然后拿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贴近对方的耳朵，卡特同样大声喊道。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贴近说话显得暧昧；不贴近，对方根本不可能听见你在说什么...
“啊？一瓶苏格兰威士忌，有喜欢的品牌吗？另外，请跟我来，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位置，保证不让你错过今晚的精彩！”
直接点一整瓶威士忌的豪客，营销们不是没见过。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近几年越来越少了，难得遇见一个生面孔，还是上来就高消费，并且连价格都不问的家伙。营销显得很是热情，眼神里的亮光直接压住了身上那晃眼的亮片。
领着卡特一直走到舞台边的一个小座位上坐下后，收足了票子还是消费后，匆匆离去，接着匆匆而来...
一手拧着一瓶格兰菲迪威士忌，一手举着一个装满小吃的托盘。
“你们做营销的，还兼职服务员啊？另外，我可不记得我点过这些...”
伸手指了指对方正在往小桌上摆放的小吃，卡特凑到对方的脸旁喊道。
“这些是我们店里送你的，全部免费！觉得好吃随时可以跟我说，我再给您去拿！”
摆好两个酒杯，女人自来熟一般地给两个酒杯倒上酒。端起后，凑近卡特，将一杯酒送到卡特面前：
“我们一般是不负责服务的，但谁让姐姐看你一个人这么孤单呢？来，喝一杯？”
“嗯哼～”
知道对方是在想法快速消耗自己的存量，以便于让自己更多消费。但卡特也没戳破，顺手从对方柔嫩的小手上，接过酒杯碰了碰...
“碧翠丝，帅哥，你呢？”
“卡特...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当然不是，混这种行业的，谁用真名啊？嘿嘿，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算了，我不想知道！”
“你这样会没女朋友的。”
“抱歉，我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你还来这种地方，呵，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句话，一口酒。
一直到两杯酒，大概60到70盎司的威士忌下肚。卡特都没明白自己来这到底是图什么，舞池上那些摇脑壳的家伙，卡特也一直理解不了那有什么乐趣。
“好了，演出等下就开始了，我就不打扰你美好的夜晚了！有我在，别的姑娘都不敢过来了，哈哈哈！”
浅浅地和卡特抱了抱后，化名碧翠丝的女营销爽朗地离开卡特身边。那股干脆爽快的劲头，让卡特心里不由得高看了对方一眼。
不是每个销售人员都懂得何为进退的！
自己不介意对方在自己身上刷业绩是一回事，可如果不识趣地一直赖着，那就很讨人厌了。而对方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刻意的成分很明显，但偏偏不太引人反感...
是个做销售的好手！
不对，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自嘲地摇摇头，卡特端起面前的酒杯。忽然，室内的灯光全部熄灭...
接着一道幽蓝色的光柱打向卡特面前的舞台，一根根金属柱子从天花板上缓缓降落。而周围的鬼哭狼嚎声，顿时再上一个台阶。
这就是刚刚那人说的节目？
卡特端着酒杯，将目光投向舞台。下一瞬...
“咳咳咳...”
一行四个身披蕾丝轻纱，薄如蝉翼的轻纱下仅穿着几件贴身衣物的热辣女郎缓缓从幕后走向台前，然后宛如灵活的小蛇一般，缠绕在那些刚刚卡特还在想是干什么用的钢管上...
好家伙？！
早就听说欧美玩得开，也有些sexclub什么的，卡特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被自己撞见了。
作为前排豪客里几乎是唯一颜值在线，或者叫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卡特感觉自己似乎被对方盯上了...
环绕着钢管的曼妙酮体无论如何变换姿态，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女郎，眼神始终在自己身上。见到卡特注意到她，对方不仅没有羞愧，反而魅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一定是有什么大病，居然会以为她们会害羞...”
虽早已过了雏鸟的阶段，但卡特感觉自己其实还是个保守的人。这种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场景，换成亲身体验，卡特得承认，自己害羞了。
飞快地低头端起酒杯，卡特急忙用喝酒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好！”
“o～”
身边的喧嚣再上一个台阶，几张绿油油的纸片飞上舞台。大多都是来自前排的顾客，左右环视一圈。
舞台上的女郎不知何时已经将轻纱抛弃在地上，周围的人里，似乎就只有自己没有向舞台上扔票子...
从理智上讲，卡特不喜欢这种环境。可体内飙升的荷尔蒙又鬼使神差地占据了智商的高地，不知不觉间，卡特已经甩了不少钞票上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的后劲也慢慢上涌。然后...
“你醒了？”
“你？！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卡特一脸惊恐...
倒不是怕什么自己从一个女人的床上醒来，而是...HIV啊！
对一个男人来说，卡特不喜迪吧的喧嚣，但妹子，他还是喜欢的呀！emmm，生理意义上的喜欢！
而这么长时间，无论是在纽约，还是在哪里，他都几乎不去迪吧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知道，那些姑娘，看可以，碰...要命啊！
“放心吧，你昨晚醉得像头猪，意识都没了，你能干什么？”
坐在床头，来回推拉着一辆婴儿车的碧翠丝对卡特那夸张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
“那就好...这是？”
“我孩子，怎么样？她可爱吧？”
人都没长开的小婴儿，如何谈得上可爱？
但看在对方收留自己一晚的份上，卡特违心地赞道：
“真是个小公主！昨晚，谢谢你了...这是...”
看着窗外洒进屋内的艳阳，心知自己耽误事了的卡特掏出钱包。正准备给对方留下一点感谢费便告辞离开时，忽然发现自己钱包里的现金早已不翼而飞。
“别看了！一个人，在那种场合，前脚撒完钱，后脚就能把自己喝成死猪...你能全头全尾地出来，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要我说啊，与其看钱包，你不如好好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少什么零件！我是昨晚下班后，在酒吧门口的垃圾桶旁把你捡回来的...”
第三百零二章 你该嫁给富兰克林
“你说得对！我...我衣服呢？”
被这句话吓出一身冷汗的卡特，在迷惑自己昨晚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的同时，一把掀开被子...
“诺，那边晾着呢！建议你起慢点，不然小心又晕过去了...”
“你还...谢谢，再次感谢。等会我会让人送钱过来，给你添麻烦了。”
从善如流地缩回被子里，卡特悄悄摸了一把...还好，内裤还在！
“行，就冲你这句话，等着！”
脸上看不出喜怒，碧翠丝站起身子，走向客厅。准确地说，这张床就在这个房间的客厅内...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应该说碧翠丝的这个房子，就只有一个房间。
打开客厅角落里的一个行李箱，碧翠丝翻出几件男士衣物，重新走到床边，一把将这些衣服丢到卡特面前的被子上。
“你和那个王八蛋的身材差不多，他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那浓烈的怨气，直白无误的表明了这是一个单亲妈妈的事实。对此，卡特只能讪讪一笑，接着缓缓起身，穿起衣服。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说道：
“谢谢！”
“别谢，五十！”
“什么五十？”
“衣服，五十美元，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后面一段删掉...
“你说你这人，说你市侩吧，你就不怕我跑了不给钱啊？”
卡特笑了，昨天就感觉这个女营销有意思，今天更是刷新了卡特的认知。明知道自己兜里没钱，居然还...
“这些衣服留着也没用了，丢了还可惜，不如宰你一笔。如果你跑了，那就跑了吧，就当我是又瞎了一次眼！”
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婴儿车，碧翠丝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此时的她，和昨晚那个穿得跟个霓虹灯似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
尤其是，穿好衣服起身的卡特，还在床头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布娃娃。这种通常只属于小女生的物件，居然会出现在这么一个人的床头...
“可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那就凭这一次，我就能赚不少！”
“你的眼光不错！方便借你电话用用吗？还有，现在几点了？”
没有说什么“放心”之类的话，卡特光着脚走到碧翠丝身边：
“她睡得真香！”
“整夜整夜得睡不着，她现在能睡得不香吗？”
听到卡特这次由衷的称赞，碧翠丝不仅没有显得开心。温柔的眼矇中反而闪过一丝痛苦。
是啊，从事夜场的工作，孩子在家里看不到妈妈，那肯定得哭得撕心裂肺，哪里能睡得香甜...
“抱歉...”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卡特连忙道歉。
“没事，现在是下午两点。电话在那边，一块！”
“嘶～”
倒抽一口冷气，卡特快步走到电话边。拨通了布来克银行的电话，然后...
“卡特？！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现在是否安全？我...吉纳斯先生说你昨晚七点半就离开了，酒店那边也没人，你...”
“放心放心，我现在很安全。我在...这里是哪？”
原定今天返回亚特兰大的航班上午十点就要落地，剩下四个小时，就是爬，自己也能爬到道格拉斯了。迟迟见不到人，不怪古德曼着急...
“艾纽菲克大街112号。”
将碧翠丝告诉自己的地址转达给古德曼后，卡特连忙问道：
“这事没有告诉珍妮吧？”
“你还知道不能让我们担心啊？让你带保镖你又不带，你说你...”
气急败坏的古德曼一把挂断电话，接着又迅速回播过来：
“差点让你气湖涂了，这个艾纽菲克街在哪座城市？”
“孟菲斯啊，我还...喂？！”
敢这么撩老板的电话？！
卡特气结！
更令卡特气急败坏的是，碧翠丝的补刀：
“这算两通电话哈，2美元！谢谢！”
“行行行，我给你两百！你没嫁给富兰克林真是个错误！”
“谢谢，我也是这么想的！”
卸下浓妆的碧翠丝，并没有昨晚酒吧里看到的那么靓丽。相反，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甚至有点不健康的惨白。
本身也并不是什么美女，相貌只能说平平无奇，最多算是及格线刚过那种档次。按理说，这种女人一门心思死要钱，往往会令人生厌。甚至别说容貌一般了，即便是有些靓丽的拜金女都尚且让人不喜，但不知为何，卡特偏偏讨厌不起眼前这个女人。
“诶，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不换个工作啊？那样就能多些时间陪伴这个小家伙了啊！”
“哎哟喂，我的大老板啊！你以为人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吗？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去夜店，还有哪里能赚到足够的钱养活她？”
“也是...”
想到如今那飞涨的物价，一个带着婴儿的单身母亲，的确很难找到有足够报酬的收入。即便她的学历比较高，也同样...
毕竟她要照顾孩子，就意味着她没办法适应高强度的加班。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用同样的钱，雇佣一个更加卷的社畜呢？何况要照顾孩子，还是个婴儿，这也意味着不稳定性。
指不定什么时候孩子出了事，人就得往回赶。即便是不走，人也无法全心投入工作；至于把孩子带到公司...
人家又不是开福利院的？！
就在卡特犹豫要不要帮一把这个可怜人，顺便让她来帮自己做销售，不过自己旗下似乎没有什么产品需要销售时，小房子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几名举着霰弹枪，一脸戒备的警察率先冲了进来。在婴儿被惊醒的啼哭声中，一道卡特熟悉的声音响起：
“卡特？！卡特，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吉纳斯先生，你们这...夸张了吧？警官，麻烦收一下枪，别走火了！她不是歹徒，我是昨晚喝多了，在人家这留宿了一晚...”
卡特对这些孟菲斯警察的过激反应无语，殊不知警察们听到卡特这话，内心更加mmp...
这尼玛狗日的有钱人！
浪荡之前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就为这么点事，就砸了一万美金，亏得他们还以为是要攻坚，是要营救人质呢。不过想想似乎也挺好，一点危险没有，白赚四百块...
想到这，几名警察连忙收枪...
“你...哎，你去玩就玩，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算了，先回去吧，我还要给古德曼去个信！”
同样一脸无奈的吉纳斯，看了看那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尤其是她怀中号啕大哭的婴儿。眼神有些古怪...
这小老板的xp...很好，很强大！
“这里有电话，我现在给古德曼打过去吧。对了，请帮我给这位女士两千美金！”
第三百零三章 破产银行收容所
“你...”
“想说什么就说吧，吉纳斯先生。”
坐上汽车的后座，卡特显得很是emo。不用说，自己的黑历史又又又增加了...
“我想说，就那...那...两千？！”
老板的私生活本不该做下属的多打听，但刚刚拿到2%股份的吉纳斯，好歹也算合伙人了。话语上的顾虑倒是减少了许多...
憋了半天的吉纳斯，只感觉这个槽点，实在是不吐不快！
“怎么了？如果你们不踹门的话，我本来只打算给一千的！”
“一千也太多了！就那种，最多两百！”
“是啊，她也说两百就够...”
服装费50，打电话2块，再加上住宿费。嗯，虽然没说，但卡特相信，200美元绝对能令对方满意了。
“但想想，人家一个单亲妈妈，带个孩子也不容易。多给点吧，而且，我的安全也不止价值两千美金吧？”
“对啊！你也知道两百就够，那你还...安全？什么安全？”
“人身安全啊，毕竟在那种夜店喝醉了，一个人还是很不安全的。人家好心收留你，即便是为了可能得到的金钱回报，那也...等等，你在想什么？！”
卡特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了吉纳斯那愕然的眼神。然后...
“卧槽？！你这个人，我们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干！你难道以为那两千美金是票资？！”
望着吉纳斯那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卡特羞愤难当。殊不知这会，刚刚收队的警员们，也正在讨论着某个不把钱当钱的重口味花花公子...
急赤白脸地辩解了一句后，心知这种八卦越描越黑的卡特连忙闭嘴，转移起话题。试图用时间，抹平这则八卦。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对了，等下麻烦你派个人，帮我订一张回左治亚的机票，银行那边有点事情。”
···
···
“这位，阿西米奥·德米尔，海军陆战队强力侦搜连上士退役。在家待业两年了，退伍费都快用干净了，一年一万五千刀，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安兹·诺顿，陆军游骑兵出身，中士退役。”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前脚踏进布来克银行，后脚，卡特就被古德曼堵在了办公室内。紧接着，一摞简历般的资料便砸到了卡特面前。
横刀立马堵住办公室大门的古德曼，颇有些“今儿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里”的悲壮：
“自己挑两个吧，然后我马上给人打电话！”
“不是，不是！古德曼叔叔，意外，真是意外！你知道，我一般不去那种地方，也不会随便乱喝酒的！”
卡特脑袋摇成拨浪鼓...
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再过两月就要去大学了。总不能上个课，身边还要跟两壮汉吧？
再说了，校园内也不允许携带枪支啊！左治亚这种，几乎你随便持枪的红脖子州都不允许带枪进入公共场所呢，何况是在...如果去耶鲁的话，在纽黑文这种即便不确定它倾向，但大概率是民主党的城市。
带枪进校园，别的不说，自己先得给自己送进去，而且极可能是重罪！
“嗯，我知道，我理解！意外嘛，正常正常，这就是防止意外的，快选吧！时间不早了，人家还等着回信呢！”
古德曼点着头，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模样。表面上看，那叫一个通情达理，可那纹丝不动的脚步，明显不像他话语里体现的那般好商量...
“不选不行？”
卡特弱弱地说道，这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两次整出幺蛾子。甭管主动被动，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清楚，这次再也不能萌混过关了...
多少人的利益牵扯，谁特么放心自家老板是这么个跳脱逼啊？！
就跟古代皇上似的，真当是皇上自己不想出宫？实在是底下那帮人怕啊！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这丫的狗皇上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那他们一票既得利益者岂不是集体坐蜡？
忠君思想，你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九成九关心皇上安危的臣子，那都是奔着自己的利益去的！
虽然自己现在和皇上还差着远呢，大清的棺材板也钉得死死的了。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嘛...
甭管主动被动，卡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有点让下属感觉不安全，不稳定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你说呢？”
古德曼一声冷哼，顺便冲着卡特面前的资料努努嘴。
“那就他两吧！这密密麻麻的信息，什么什么部队的服役经历，这玩意我又看不懂，你挑就好了嘛...”
对于古德曼这么一个敢撩自己电话，都拿他没辙的员工，卡特能怎么办呢？只得无奈地抄起最上面的两份资料递给对方，同时暗搓搓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抗议。
莫约十分钟后，一直等到古德曼挨个给这些候选者打去电话。通知了前两名幸运儿被录用，通知了其余只因为简历被压在下面而落选的倒霉蛋们之后，古德曼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缓缓踱步到卡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帕特森打电话来，主要是沟通普来恩斯一家银行的收购桉...”
“普来恩斯的银行收购桉找我们干嘛？隔着老远呢，而且，他FDIC到底怎么回事啊？把我这当垃圾场了，还是破产银行收容所了？怎么一有银行出问题，就找我们。擦屁股也没这么个擦法啊！”
普来恩斯，卡特并不陌生。
SR-166高速公路项目沿途要经过的一座小城，当初卡特还去过那里呢。直线距离97公里，要是走未来的SR-166高速公路，道路距离是能达到120公里的。
在高速没有通车前，更加完蛋！要去普来恩斯，必须先沿23号公路向南开20公里，然后向西过西尔维斯特到奥尔巴尼，接着北上过利斯堡，得开足足近两百公里的路才能到达。
这样的地理位置，真不怪卡特一听这话便气得飙粗口。在这种小城市扎堆的地方，200公里的公路距离，真不能算是较近的银行单位了。
“这尼玛沿途，不是，不是沿途。他普来恩斯附近的银行都倒光了吗？奥尔巴尼不就在它附近吗？这也能找到我头上？离谱！”
第三百零四章 内卷的银行同业
“那边的情况怎么说呢，主要是普来恩斯这个小城，位置太过特殊了！夹在哥伦布和奥尔巴尼中间...说实话，纯粹是被存款高利给逼死的。”
“哥伦布和奥尔巴尼都有驻军基地，平时军人们的工资结算都要走他们的渠道，每年光是结算手续费收入都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他们完全有实力兼并，那还找我们干嘛？”
卡特一头雾水地说道。客观得说，接管普来恩斯的银行其实压力不算大...
眼看着高速公路项目开工在即，到时候无论是就业岗位，还是流入当地市场的资金。盘活一家小城储蓄银行，问题不大。只是它所在的那个位置。
一方面，过于靠近两座左州大城，意味着它当地的竞争压力更大。哥伦布和奥尔巴尼的银行们吃着驻军基地的红利，几乎旱涝保收。加上较大的城市内，储蓄银行也不单是一两家。
这两点加在一块，立马就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内卷问题！
较高的下限阈值能够让他们有底气开出更高的存款利率来吸引储户存款，同时城市内部存在的竞争对手又让他们之间的竞争更加白热化！
都在一个城市内，要是一家银行的存款利率一枝独秀。对于本地市民们来说，转移存款的时间成本非常少，行动起来也很快。更何况，驻军基地里上万人的小钱包，也是一个庞大的市场。这就逼得这几家银行之间，几乎是你追我赶似的争相提高自己的存款利率...
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普来恩斯，就是大老打架中被殃及池鱼的那个小鬼。
这些大老们有驻军结算业务兜底，能喊高价。但它呢？？除了傻眼还能怎么办？
距离哥伦布66公里、距离奥尔巴尼55公里的普来恩斯夹在这两大老中间，或许在利差只有1%左右时还好。对小额存款来说，多出来的这么点利息收入，连油钱都挣不回来。
可当利差逐渐拉大到2%，3%，甚至4%...
小额存款不好说，但大额存款，几乎是跑了个干净。这就好像你生活在嘉兴或者苏州，完了忽然间，你听说上海的银行存款利率比你当地高了4%。于是你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的10万元存款，快速地一琢磨。
如果我把这笔钱放在上海的银行里，一年光利息就要多出4000块的收益。而开车去来回跑一趟上海，油费支出哪怕算300，实际都不可能这么高。你还能多出3700块的收益，起码也是你半个月以上的工资收入！这就很吸引人了呀！
这还仅仅是工薪阶层的感觉，你要换成某些大老板。存款上千万，上亿的那种，这个利差的诱惑，更是能令人眼红到发狂。
这么一来，普来恩斯的银行如果要保证自己的资金稳定，只得咬牙跟着涨。不涨，就是直接破产，因为谁都明白，任何一家银行的存款都是无法应付所有储户集中一次性取款的。不涨利息，不安抚住储户们的情绪，储户取款，也就是偿还存款债务这一项，就能直接要了银行的老命。
可利息跟着这么一飙升，营收又跟不上了。不得不被逼着动用银行资产，也就是所谓的亏老本去填中间的差额。越填，银行资产在总资产中的占比越少，在跌破警戒线前，不能扭转这一局面，下场就是破产！
卡特内心很清楚，这普来恩斯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光是解决就业，毛用没有！提供就业岗位，只能说保持市场的活跃度不下降！让钱在市场上的流通量维持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区间。
以此来保证银行业务运转的最低需求！这只是一个基础，在一般地方或许够用了，比如道格拉斯附近，基本都是小城，没有那种稳定的土老板客户，强行打破平衡。所以周边整体的利率波动是相对稳定的。
利差是有，但大家心里都有数，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清楚！一般都不会把存款利率拉到一个超高的地步，毕竟一旦这么干了，搞不好人家还没挂呢，自己先把自己放血放死了！
但在普来恩斯，这还远远不够！
接管普来恩斯的银行，还要保证这家银行能在自己手里活下去，真正完成扩张。要么拿钱硬砸，硬生生地吃住这个不当竞争带来的亏损，持续不断地往银行内注资，以保证风险资产比例不降低到被强制破产的地步。
要么，就得考虑从贷款需求上下手。普来恩斯银行之所以破产，根本的症结就在当地的贷款需求不高上，也就是供需关系失衡。银行吸纳的存款多了，就是供应增多，而贷款需求少，就是需求减少...
从一般生意逻辑模型里看，银行的生意和一般工厂没什么区别...
至于另一方面的顾虑，则是卡特暂时压根没有想过向西扩张！那边的大城市比较多，竞争激烈，并不是他卡老六的首选。往南方走多好啊？！
城市规模都不大，竞争也不激烈。太适合自己这种老六打野发育了，能够和平发育，干嘛直接跳机场钢枪？
“他们也就是表面上看着不错罢了。去年全美银行存款的平均年利是13.35%左右，而哥伦比、奥尔巴尼市内几家银行，去年的年利就已经突破了15%，现在更夸张，都快要冲破17%了...”
古德曼摇头叹了口气，最不想看见的局面还是来了...
无论是历史的经验，还是眼前的局面，都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们：人性是经不起考验，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可你知道他们的贷款利率才多少吗？11.8%，生怕别人不来贷款...”
“这个差额，单靠结算业务的营收根本填不平。毕竟给军人发工资，这种大批量的定期资金结算业务，他们能拿到，都是有协议价的。不给优惠价，他们也拿不到国防部的订单不是？看这么个竞争法，这个协议价可能比你我想象的都要低。”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也是在死撑。都是在内耗呢，本来内耗就严重，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还未分出胜负时，再给自己增加一个负担？”
“而这个问题不止存在于他们，我们这里也是。HT专项计划的贷款发放完毕，现在基本都是在靠住宅贷款在消耗...”
第三百零五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怎么？我们的住宅贷款还不够吗？”
听到古德曼提起住宅贷款问题，卡特显得有点疑惑。
道格拉斯在建住宅区，平均单套住宅售价4.5万美刀。是略微超过新市民们购买力上限的！
前文提到过，家底好点的，或许只用贷款几千美元就够了，而家庭不是那么富裕的，要买这个房，少说得贷一万多。
即便是按一个比较平均、笼统的估算，即每套住宅的贷款金额为7000美元。那么三千多套住宅，需要的贷款总量就是2100万之巨。
这绝对是一个及其夸张的贷款需求！以至于都多到了即便是把卡特眼下所有银行的资金全部加在一块，都不足以一次性全额给付的程度。
原本的计划逻辑是：分批周转！即一期工程建好，则发放一批贷款。然后DOG建工收到的利润，也就是属于卡特个人资产的这部分...没错，DOG建工也是LLC，它的盈利卡特是可以直接支配的。
这部分属于个人资产的利润，先不着急投入到高速公路信托。或者说，不完全投入公路信托，公路项目的初期，先用养老保险基金提供的投资额，还有贷款来支付。这三千万美元的预期利润，先循环发一遍贷款后，等到公路信托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再转入信托账户。
说白了，就是玩一个时间差！
只要手里有一笔，能够发出第一次贷款的钱，那么这个循环就能形成！在保证贷款总量低于利润总额的情况下，即便是这个操作过程中，存在税务消耗，但900万左右的预估差额，应付这么点损耗，绰绰有余！
虽然对银行内本身的储户存款消耗不大，但一方面，卡特旗下目前几家银行的存款利率都偏低。一直到现在，存款利率也才刚刚达到12%，远低于平均水平，所以银行内的存款负债并不多。对消耗掉这一部分存款的急迫感自然不强。
另一方面，HT专项贷款，再加这一笔住宅贷款，仅仅是这两个贷款项目，总额就高达3100万以上，按12%的年利率来算，头年光利息收入就有372万，再加上部分本金，破400万，根本就不叫事。
400万美金的现金入账，偿付存款性负债的利息，完全足够！
而根据住宅贷款的循环模型：第一期40套住宅，贷款需求量大概是28万到30万左右，循环后的利润40万；这40万挪到下一批贷款发放，足够满足60套左右的住宅贷款需求，然后开工60套，获利60万；60万则又能放出80-90套住宅的贷款...
去年过半，HT专项贷款的营收回笼了70万左右的资金，填补进去，还能进一步加速这个循环。3000多套的住宅需求，在这个模型下滚下去，不用到第八期工程，便能全部建成，贷款也能发放完毕，而最后一笔贷款发放完后，DOG地产的实际营收还特么有一千万左右的现金结余。
这已经不再需要继续以贷款形式发放出去的资金，转移到公路信托。等等，要填补公路信托的3000万约定注资，还差两千万！
然而即便是不看HT未来的融资收入，单靠贷款与地产结合的营收模式。卡特怎么算，这个2000万都不叫事！
毕竟除了银行贷款在未来的持续收入与地产建工收入外，别忘了公路信托，也是由卡特控制的啊！三个亿大工程的项目，公路信托自己又没法干。他一旦将这个工程承包给了DOG地产...
用此前那个杠精欧文斯口里的合理利润来说，10%的利润也有三千万了！
这钱啊，在自己旗下几个地方转来转去，转上个几年，十年以后...
卡特现在仅凭自己都已经有点无法算清自己到底能有多少收益了，因为公路信托未来还会存在一个过路费收入，这部分，自己能分一半呢！
太过遥远的未来不看，起码就眼前看到的。只要能保证这个模式正常、健康的运转下去，别尼玛转到一半，资金链断裂崩盘了，这样一个循环走不了多久...
一个小目标就出来了！等十年、二十年的大周期走完，最后能获得几个小目标，那真是个未知数...
心里仔细这么一琢磨后，卡特算是彻底明白了前世中国的地产行业为何与银行绑定那么深了！用金融的话来说，这么一个模型，其实就是在玩杠杆！
前期40套住宅的贷款需求，只用30万左右的小额现金便能撬动这个总额高达三千多万的贷款交易了！别说过程中的施工款什么的，那些大不了借嘛！一边借款开工，一边压着供应商，甚至施工商的款项，慢慢结算。只要活不停，这个周期中的一点利息损耗，对比这个百倍杠杆带来的收入，算得了什么？
甚至不考虑风险，以及现实里各种复杂多变的情况的话，最后地产开发商那边结余的千万利润，存进银行以后...
哦豁～新一轮的循环又可以开始了！
以一千万为基点，如果再来一个百倍杠杆...
地产加金融的模式，的确能够快速带来大量回报，但卡特也很明白。市场的需求是有限的，而且这个模式对未来的透支及其严重！
道格拉斯就这么大，人口就这么多！
住宅生意固然是好生意，可你也不能玩命建啊！不然到时候，房子比特么人都多，你这经济还循环个登？这个模式里，最怕的就是资金链断了！
一旦有一环断裂，无论是中间施工款借不到，房子无法建成；还是房子建成了但是卖不出去，没有尾款回流...
那么从上到下，全都得倒大霉。所以这生意，这么干一次，卡特就很知足了！这种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的生意，哪能持续不断地干啊！
虽然明白这一点，但这个地产、贷款、公路的资金循环结束，也就是钱跑到终点了。不再继续跑下一圈了，这跑第一圈的周期，都是数以年计的！
两三年以后，卡特经济大环境就会发生变化。通膨能不能完全遏制先不说，就说这养蛊似的内卷，即便不完全停摆，但也肯定不会再如现在这样激烈了。
毕竟卷不过的，该死的都死差不多了。剩下能卷过的，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需要时间喘口气不是？
就好像卡特曾经老妈一个同学的孩子一样，初中全校前十，卷进了某省会最屌的高中，立马变成了中下游水平。然后接着继续玩命卷，卷到了中等偏上，上了一所重本，然后...
然后那倒霉孩子在大学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左手游戏，右手泡妹，用某皇叔的话讲：
“我南征北战卷了这么多年，就不能让我享受享受嘛？”
“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三百零六章 资金的时间成本
“住宅贷款是够了，起码，熬过这个恶性竞争期，问题应该不大！”
言归正传，话归正题。
作为当初和卡特一块设计了这个循环模型的人，古德曼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丰厚利润。只是在心知活下去没啥问题之后，人的心思就活泛了...
“但你知道，我是布来克银行的经理，是它实际的打理者。就现在来说，我们对于银行本身的储户资金利用率...你不觉得太低了吗？”
“这样一笔资金，单是我们布来克银行就有一百五十万，如果把森林银行还有巴斯银行的存款加上，小五百万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就...就任凭它在金库里丢着？”
“这笔款，每年付息就要60万啊！我知道，对比贷款带来的收益，给付这60万的存款利息不存在什么压力，就是...”
古德曼痛心疾首：
“我心疼啊！
那都是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啊！就这么，白给出去了...我...我受不了！
用时髦点的话讲，这叫心痛到无法呼吸！
“哈哈哈，那不然怎么办？信用卡业务倒是能消耗一部分出去，不行这一块额度增加一点。后面等住宅贷款的循环跑起来，我们银行的资本也会增加。到时候信用卡方面的额度上限也会提高，这个短期消费信贷，我们可以把利率提高一点嘛。”
看着可爱的古德曼，卡特忍不住被逗笑了。
的确，让一个银行的大管家天天守着银行金库里的一大笔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产生高额的时间成本...的确有点残忍了！
简直是虾仁还要猪心！
“最关键的问题是，即便我们现在拿下了普来恩斯的银行，我们不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消耗途径嘛？要是找不到贷款需求，那我们拿下它，反而还会增加更多的成本...”
“但它那里，毕竟靠近哥伦布和奥尔巴尼啊！大城市机会多，贷款需求量也大！大不了我们把贷款利率降低到10%！然后把我们这三家银行内的存款给转过去，然后...”
古德曼掰着手指头，给卡特算起了帐。
“10%的贷款利率，肯定是低，而且几乎低到没眼看。可这个利率，我不相信吸引不到人。哪怕不赚钱，我们也能少亏一些不是？百分之十的成本冲抵，每年能给我们节省50万呢！50万！这样，我们每年的实际付息金额就能下降到10万美元。”
“即便是加上普来恩斯那边的存款...其实那边都不太需要考虑，大不了我们暂时放弃那边的纳储，仅仅只用它作为一个发放贷款的端口。这样的话，除了刚开始需要偿还不少存款债务，我们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损耗。”
“然后还能节省我们的资金滞留成本，这也是我接到帕特森这个电话后，急急忙忙叫你回来的原因。我大致问了问帕特森，普来恩斯的德罗斯特银行目前存款性债务只有150万左右，那里比我们道格拉斯还要小一点，大概就是比小镇子稍微大了点，这方面的负担不是大问题。”
“另外贷款总额还有180万，能收回一点是一点，多少也能补偿一些我们的并购成本。即便是只能收回100万的贷款，我们的实际并购成本就将降低到50至60万左右。大概和我们拿下它以后，一年时间所能冲抵的时间成本相当。一年以后，就是收益大于支出了！”
嘶～
顺着古德曼的思路这么一琢磨，卡特忽然发现，这似乎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贷款利差和存款利差类似，2%的利差，每年能为那些商人、贷款者节约的资金，10万每年就能少付2000块的利息，的确也不少了！
对精明的商人而言，能节约这两千块，基本就相当于三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他只用开车跑一下普来恩斯，就能白飘三个工人一个月的免费劳动力。
这种好事，卡特想想，如果换成自己，那自己也愿意干！简直是惠而不费嘛！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难题就来到了催还上。180万的贷款额，呆帐率怎么样？”
“目前11%左右，我说的是总额。如果以贷款笔数来算的话，要更低一些，大概只有总数的4%左右的贷款几乎是确定呆帐了。贷款人完全无法偿还...”
既然有兼并普来恩斯德罗斯特银行的想法，相关问题古德曼自然从帕特森那里打听了个清楚。指望着布来克银行擦屁股的帕特森，除非脑抽了，不然根本不可能隐瞒这些情况。
有FDIC这个银行监管单位提供的数据，卡特继续盘着帐。
11%的资金呆帐，也就是19万8，20万的贷款几乎是收不回来了。剩下还有160万，从目前看，如果能全部回收，还是能够对冲并购成本的...
“普来恩斯毕竟靠近大城市，工作机会、商业机会应当是比我们这里要丰富，要多些的。呆帐问题，即便是增加，应当也不会太快，太多。所以我刚刚说的能够收回100万，嗯，应该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了。”
见到卡特那明显出现了意动的犹豫神情，古德曼趁热打铁地追着建议道：
“另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要点。就是并购资金的时间成本，这部分钱款来自储户存款，其实是不会占有我们的自有现金流的。也就是说，并购德罗斯特银行，并不影响我们正常业务的运转，更不影响你其他产业那边的发展！”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呢？即便是呆帐率还要上升，我们的成本更高。但如果从长远来看，我觉得还是值得的！我们现在扛得住这个亏损，即便是那180万我们连一美分都收不回来，我们也不算很亏。”
“留50万做备用金，剩下300万以10%的年利贷出去...我们每年要付的利息就是30万！还是节省了30万的资金滞留成本。不考虑其他情况，五年，这个本我们就收回来了。”
“另外，别忘了，当经济好转以后，一片新的市场，还能为我们带来新的收益！”
“行，那就干了！不过，干归干，这个得和帕特森说清楚！我们即便是要扩张，也是向南！杜邦、霍默维尔、内勒那边，其他方向上的银行再出问题，不要找我们！再找我们也没用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只是将其作为一个节省成本的节点，不考虑其营收与发展的话。那的确省事了不少，并购德罗斯特银行，也行！
只是并购归并购，卡特对帕特森这甩锅似的行为，多少有些恼：
“我们就是能点石成金，那也得给我们去找石头来点的时间啊！哪有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们这甩锅的，这一点你给他回电的时候，记得说清楚！措辞严厉一点！”
第三百零七章 特殊的耶鲁面试官
“卡特，去接面试官的时候，记得严肃一些，不要太放松，太随意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
今天是2月14日，明天就是耶鲁申请截止的时间。在安排完古德曼去负责收购德罗斯特银行的事宜后，卡特的注意力便转向了学业问题。
这一周内，卡特见了许多位面试官。与一般的面试不同，美国大学一般对于申请者的面试都是委派附近的校友，约你在某个餐厅、或者咖啡馆之类的地方，见见面，聊聊天。
由于是校友的缘故，这些人也是形形色色。有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学长、师姐，也有嘻嘻哈哈，不太有个正形的无良前辈。如果觉得你没有希望进入该大学，有人会直白地告诉你，你不适合我们学校；也有人会给你打官腔，委婉地告诉你，希望你来年好运...
纽约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好几所申请院校的面试官卡特都见了，唯独今天即将到来的耶鲁大学面试官，其约见的方式显得极其特殊：在电话里，耶鲁明确地说过，卡特需要去亚特兰大机场接人！
嘿！这就有点神奇了！
这些面试官们，通常都是申请者所申请的大学委派其所在地附近的校友，大部分都是已经毕业，参加了工作的校友们过来担任的。一般基本都是附近的人，相隔不会太远。
比如卡特此前所见过的那些面试官，绝大多数都是在亚特兰大工作和生活。在休息时，开着车自己就来了道格拉斯，约见卡特。像耶鲁面试官这样，需要卡特自己去机场接的，着实是头一号！
毕竟去到申请者从小生活的地方，也能够更加全面的评估申请人的形象嘛，包括他在本地的人缘等等...
卡着时间点，开车来到亚特兰大机场。在国内达到出口旁，卡特举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写有“yale”的牌子，静静地等待着那位奇特面试官的到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你？中国人？！”
一句中文的问好声，听得卡特下意识地就用中文接了一句“没事”。本来平平无奇的一句简单问答，却差点没惊掉卡特的下巴。
急匆匆地扭过头，卡特忽然发现在自己身后，一位寸头中年人正一脸憨笑地看着自己。方正的脸上架着一副棕色的圆框眼镜，鼻子显得有些大。一身灰色的西装套在对方身上，给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没错，我的导师跟我说，你的中文很好，对中国文化也很有兴趣，看来没错！我是柳百成，来自麻省理工，这次受托过来给你面试。”
正如卡特对他的兴趣极其旺盛一样，柳百成也对这个下意识就能使用中文流利对答的美国人充满好奇。主动伸出右手，卡特连忙握上。
“你好你好！我是卡特·布来克，我实在没想到，耶鲁派来的面试官居然是个中国人。柳先生，你...不对啊，麻省理工...你是耶鲁毕业生吗？”
除了华人的身份外，对方身上的槽点简直多到卡特一时半会连吐都吐不完的地步。主动提上对方的行李，其实就是一个小箱子...
卡特一边领着对方走出机场，一边问道。按理说，耶鲁毕业，然后在麻省理工进修或者任教什么的，也不是说不通。
可问题是，一般这种情况，对方的介绍应该是“我是耶鲁xx届毕业生或者校友，现在在麻省理工工作或者学习”，基本不太可能是对方口里的“我来自麻省理工”。也就是将耶鲁校友的身份，放在自我介绍的首位。
“不是，我其实是来做访问学者进修的。初到美国时，我和我的同伴们在乔治城大学加强英语；三个月后，我去了威斯康星大学。一直到两个月前，我才转去了麻省理工学院的材料与工程学系学习。”
客气地道谢后，柳百成跟在卡特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道：
“听说耶鲁大学是一所偏文科的大学，而我是理工科。我，其实也不知道面试应该注意什么...哦，对了，我说的文科，在你们这应该叫社会科学或者人文科学，你能理解吗？”
“理解理解！”
这能不理解吗？咱曾经高考的时候，文理还没分科呢！
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后，卡特听到了对方话语里的关键名词“访问学者”！
“柳先生，你刚刚说，你是访问学者？所以你其实不是美国人？”
“对，我是纯正的中国人，不是美籍华人。再过两个月，我应该就要返回我的祖国了！不怕你笑话，我们中国，现在工业基础薄弱，先进的科学技术很贵乏。我来美国，是来偷师来的...哦，偷师是...”
“我明白，我明白。柳先生，您不用特殊解释，我的中文水平...嗯，应该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高！”
好家伙！
卡特内心惊呼好家伙。以对方话语里的时间线反推，两个月后就要返回中国的赴美访问学者，这几乎是建交后首批了。这历史意义，基本不亚于清朝时的第一批官派留学生...
而这些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基本都是各个学科领域里的大牛，泰斗！
耶鲁居然把这人给请来为自己一个本科生，准确地说，准本科生面试？！
卡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太特喵看得起自己了吧？！有些受宠若惊啊...
至于对方来历的真实性，卡特并不怀疑。耶鲁大学距离麻省理工本就近得很，又同是老藤校联盟里的一员，彼此之间有沟通联系，太正常不过了。借个人帮帮忙，算得了什么？！
不过连柳先生这种访问学者都请出来了...耶鲁似乎对自己挺重视啊？或者说...挺怀疑自己？就因为自己在耶鲁的申请书里写了中国，所以直接给自己请来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探探底吗？
“哈哈哈，的确。你的中文水平，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两国建交到现在也才刚刚过了两年，按理说，你是很难接触到中文环境的，方便问问你这一口流利的中文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坐上卡特开来的野马，柳先生笑得非常随和。
“这算是面试问题吗？”
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发动车辆。关于中文，卡特想好了解释：
“我有一个华人朋友，等下我带你去见他。他可是个大厨，绝对能让你体验到正宗的家乡味，绝对不是左宗棠鸡这种上校鸡块做的盗版货！”
“左宗棠鸡我知道！我假期去哥伦比亚大学访问时，在纽约吃过这个菜。不过，你说的上校鸡块是什么？是一种你们美国的特色美食吗？”
第三百零八章 面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只是一种廉价的快餐食品。和千变万化的中餐完全不同！”
介绍着沿途的风景，卡特笑着讲起笑话，意图拉近与面试官的关系：
“我们的快餐食品，讲究的是标准化。每一种配料的添加量都要精确到克，是煎、是烤、还是炸？每一道烹饪程序都要严格控制油温以及时间。厨师，不如叫工人更加合适。”
“但中餐就不同了，你绝对想象不到我试图让我妈妈学习做中餐时发生了什么？她看到大厨写给她的菜谱上的标注，‘盐少许、糖少许、油适量’...”
“她看着菜谱沉默了好久，然后一把将菜谱甩到了我的头上，并大吼‘给老娘滚出去！没事做了吗？居然拿你老娘逗乐子！’”
“哈哈哈，的确，别说你们美国人看到中餐菜谱头大了。就是我们中国的厨师学徒，如果没有师傅亲自带、手把手地教导，只看菜谱他也很难做出一道美味。”
熟悉的语言，直接将故乡那亲切的画面拉到柳先生的眼前。充满感怀地同时，柳先生也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这或许是我们中国文化的一种体现。在艺术作品上，我们就很强调意境，或者说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朦胧感。或许是古代历史上，师傅为了防止被徒弟轻松学去了吃饭的手艺，而故意对关键数据做了隐蔽处理；也或许是他们认为自己的作品还不够完善，不希望用严苛地条框限制后来人的创造性...”
“总之这么一来啊，导致我们有很多的技艺都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当知晓关键数据指标的那个老师傅逝去，这些信息如果没有及时地传递给下一代接班人，基本就等于这项成果消失了。这是我们的损失，也是我们某些传统观念落后于时代的一个表现。”
“我认为凡事都有两面性，中国人的创造性比我们高得多。就拿厨师来说，中餐里出现大厨的概率要比我们西餐高得多！”
卡特点点头，对对方的话很认同。
如果中国历史上的发明创造能够有效地传承以及大面积应用推广的话，别的不说，机械工程这一块绝对不会弱。但真要究其根本，追根朔源，刨根问底地去弄明白这里面的具体成因，对卡特来说并不合算。
“我一向认为，无论是哪种环境，都必然会有一些思维跳脱的人，冲破原有的枷锁。在一个基础上，对产品、对某项技术进行改良，改进。但具有这种主观能动性的人，并且敢想敢干的人终究是少数。”
“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随波逐流者。所以我们需要用制度来引导和激励他们，主动地去思考，去创造。比如研发出某个新品，新技术后，应该给予的奖励，或者叫回报一定要给！”
“比如专利保护法，比如奖金，比如荣誉称号、勋章类奖励等等。这是一个引导方向，我是觉得中国的这种特点，有点是在逼迫学徒们主动去思考。毕竟他们如果不加思考，只会照猫画虎，他们根本就做不出一道合格的菜肴，想着想着，扩撒性，创造性也就很强了。”
“就像中餐一样，我从未见过这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菜系、菜品能够比中餐更加丰富了。我认为中餐之所以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和你们传统文化中的这个特点应当有脱不了的联系。”
“你认为中餐菜系五花八门，品类繁多，是因为我们的大厨往往不会将配料添加量写得精细的缘故？”
柳先生一边发问，一边掏出包里的一个笔记本，提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不用说，面试从两人见面的第一刻起，便开始了...
“嗯...准确地说，是充分但不必要条件吧！就像我刚刚说，在各种精细化制作烹饪标准的西餐里，同样会诞生一些颇具创造性，创新精神的大厨一样，这不是一个必然的条件。但我认为它在中餐菜品的丰富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它，促进了这一结果出现，加速与效果增大！”
“你总结得很不错，听说你还是个商人？”
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中文对答流利、娴熟；中国文化了解不少；具有思考性三个标签备注后，柳先生转移起话题。
“听我导师传达的，由耶鲁招生办提供的关于你的信息。据他们说，你在大学申请书里，写过想去中国投资的内容？我们两国的直接通航，直到今年一月才正式开通，我的一位同事恰巧是首航的乘客，乘坐了这趟班机回国。”
“在这之前，78年我们来美国时，都得先飞到欧洲，再过大西洋，辗转20多个小时才能抵达。在那之前，你应该是没有去过中国的吧？也就是说，你现在对于中国的了解应该还停留在纸面上以及你口中的那位华人朋友身上。”
“我很好奇，你是为何会想到去中国投资的？对商人来说，你们应该不会随便选择一个陌生的领域、环境投资的吧？”
“没错，我们的确不会贸然选择一个陌生的环境。因为当地的法律法规、税收政策、人文环境、甚至市场需求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投资只会导致血本无归的下场。”
“那既然这样，你为何会那么写？还是说，你只是写写而已，最多就是一个停留在纸面上的可能性？那只是一个为了引起招生官注意到你特殊的噱头？”
卡特扭过头看了一眼对方，只见对方也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这位理工男似乎和自己印象里接触过的家伙们都不一样...
“哈哈，柳先生，你可太坏了！刚刚你还说自己不会面试，也不太懂文科的东西。但我看，你比我接触过的那些面试官，有水平得多了！”
“这可能和我经历有关吧，我在来美国之前也当了近二十年的老师。虽然我们两国之间的教育理念不同，但教育上的共同之处还是有的。”
柳先生呵呵一笑，含蓄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等到卡特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这才继续追问道：
“那么，现在布来克先生，方便解答我的疑惑吗？”
“当然方便，不过你叫我卡特就好了！你叫我布来克先生，我感觉怪怪的...”
“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