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水涨船高
将笔记本收好躺在床上。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凌晨5:00了。
这个时间点很尴尬，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给萧若雪发了一个短信，让她明天不用等自己。
顾时安想了想，干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静待时间的过去。
公鸡打鸣，晨光破晓。
新的一天到来。
老爸和老妈早早的换上了正式的服装。
一家人难得的一起吃完早餐，共同下楼。
来到海湾第一中学，老妈直奔办公大楼。
跑到老薛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大步走进。
这里她已经很熟了。
以前顾时安经常闯祸，她是没少来。
时间还早，整个办公室里除了老薛以外，还没有其他老师。
老妈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说道：
“薛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
昨天我们时安同学回家跟我们说了一下他的考试成绩，我们觉得非常奇怪，想来找您咨询一下。”
“哦——”
老薛端着一个茶杯，喜滋滋地说道：
“这事儿啊，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昨天晚上下班太晚了，回到家我就休息了。
本来打算今天跟您聊聊的，结果还麻烦您自己跑一趟。”
“薛老师客气了。”
老妈从老薛的态度中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她语气谨慎的问道：
“您想跟我聊什么？”
“是这样的，顾时安同学在前段时间的模拟考试中取得了710分的好成绩，这在整个海湾中学都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不仅如此啊，我们还打算让时安同学开办一个晚间的补习班，来替同学们辅导一下数学，希望能在考前拔高大家的成绩。
当然了，这件事情还是需要经过您的同意才行。”
“这——”
老妈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了。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猝不及防。
老爸比较淡定，他快速地抓到了事情的重点说道：
“所以老师您的意思是，我们家时安真的考了710分，还没有作弊？”
“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老薛笃定的说道：
“我们不仅对当时考试的监控和试卷做了详细的调查，甚至还把时安同学请到校长办公室，现场进行了一番考究。
事实证明，他的学习成绩和知识储备完全没有问题。”
“这样啊——”
老爸瞳孔微缩。
随后喜上眉梢地说道：
“我就知道！我顾政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这等样貌，和我从前多少有几分相似！”
“你快拉倒吧！”
老妈丝毫没有给顾政留面，她的眼睛在老薛和顾时安之间来回游走。
哪怕还有点不太相信，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师有什么骗自己的必要。
最终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来如此，那还是要谢谢老师您的栽培！”
“没有的事，是时安同学自己努力的结果。”
“不不不！要不是薛老师三年来一直不放弃，他肯定早就完蛋了。”
“别这么说，家庭教育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办公室里充满了互相客套、互相吹捧的欢快气氛。
顾时安默默地说了一句。
“我先去教室上课了。”
然后就撤离了现场。
老爸老妈和老薛相谈甚欢，三个人其乐融融，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退出办公室，走到教学楼。
经过在老薛办公室唠嗑的这一段时间，同学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今天没有萧若雪在身旁，顾时安孤身走在路上，却同样的感受到了纷至沓来的目光。
“这是什么情况？”
他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补习班事件，已经被人上传到了海湾第一中学的校园贴吧内。
现在整个学校的人都传疯了！
有的同学还把自己记录下来的笔记拍了上去。
短短几个小时点赞数量就破百！
转发数量更是已经上千！
七百一十分的夸张成绩加上神奇的数学方法，让顾时安的风头一时无两！
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从因为萧若雪而产生的嫉妒和不服。
转变成了如今的尊重和崇拜。
这一切在顾时安走进教室的那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所有同学的目光齐刷刷的飞了过来。
然后整齐划一的声音传来：
“老大，早上好！”
震耳欲聋的声音将空气扫出阵阵涟漪。
顾时安差点被吓了一跳。
往人群中看去，小胖子邓铭正笑得前仰后合。
不用说，这一切一定是他组织谋划的。
除了邓铭以外，唯一没有出声的就是何洛了。
他今天竟然来上学了。
只不过黑眼圈看起来有些重，休息的似乎很不好，此刻坐在邓铭旁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看来李宜谦那个事情对他们家的打击还是很大。
何氏集团应该是元气大伤了。
顾时安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每个成功人士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有一个混蛋的后辈。”
其实说到底，顾时安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何洛，都是他自己贴着脸上来挑事儿，最后还闹得这个下场。
只能说一句活该。
就连他曾经最好的朋友陈伟达都已经叛变了。
此刻我们的班长坐在班级的最前面，挺胸抬头坐的笔直。
刚才喊“老大早上好”的时候他喊的也非常卖力。
顾时安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的数学补习班，陈伟达好像也在老薛的班里。
并且还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这种人你别说还是挺厉害的。
打赌输了死皮赖脸的没有履行赌约也就算了，竟然还能腆着脸去听课！
真的能屈能伸啊！
迎着同学们的目光，顾时安坐回到后排靠窗的椅子上。
萧若雪扑闪着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
她轻声说道：
“师尊您这是？”
顾时安明白，萧若雪肯定是看出了自己体内突然增加的灵气感到诧异。
自己也早就想好了解释的方法。
淡定的说道：
“小雪啊，虽说红尘炼心要求体验人间百态，但这并不代表完全摒弃修炼。
相反，师尊打算从零开始修行，重新感悟，以达到更高的境界！”
“哦，若雪明白了。”
萧若雪看向自己的眼睛中，已经带上了崇拜的小星星。
“师尊不愧是师尊，说从头开始就从头开始，一点留恋也没有，我也要多多学习才是。”
47.异变！
见顾时安坐定。
几个同学立马站起身，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看样子是昨天的问题没搞懂，趁着今天还没上课，再来找顾时安复习一下。
顾时安来者不拒。
尽可能言简意赅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在这种热心好学的氛围下，老薛款款走进。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和老爸老妈聊得很愉快。
同学们见到老薛来了，纷纷坐回座位。
“好，我们今天接着讲试卷。”
老薛端着水壶道：
“在讲题的时候，我会引申一些顾时安同学分享的数学方法，时安同学，如果有哪里需要补充，请你随时提出。”
“没有问题。”
一天的课程就这么开始。
整个上午都进行的井然有序。
直到中午，才有一个异样的事情发生。
何洛没有去吃午饭，反而是闷闷的走到顾时安身边，低声说道：
“你能跟我聊一下吗？”
“可以啊。”
顾时安并不抗拒：
“你想聊什么？”
“我——”
何洛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聊一下。”
顾时安听到这话，本想直接拒绝。
但看到何洛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突然又有点好奇他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于是说道：
“好吧，我们出去说。”
“嗯！”
何洛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感激。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班级。
学校的天台上。
顺着消防楼梯爬上。
顾时安惊讶地看着眼前身姿矫健的何洛。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带自己来这里，还以为这一直是专属于自己和苏灿的秘密基地呢。
不过既然来了，那也没啥好说的，直接从老地方掏出一包白沙。
熟练的点起一根烟，舒畅的抽了一口。
“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何洛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抽完这根烟可就走了。”
顾时安靠在栏杆上，抖了抖烟灰。
然后一口一口、慢慢地把烟抽完。
身后的何洛依然没有出声。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将烟屁股丢到地面踩灭，顾时安扭头准备离开。
“等等！”
何洛终于有了动静。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那个……你能不能跟李宜谦说一声，把新型轮船的项目……交给我们集团来做……”
说完，何洛面色通红的低下了头。
“这个事情啊。”
能把心高气傲的何少逼的如此颓废，想必背后的利益不可小觑。
看来何洛昨天没有来上学，应该是在家里被他爸爸好好的做了一下思想工作吧。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顾时安平静的说道：
“我和李宜谦的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的话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可是——”
何洛不甘心的抬起头：
“那天他都喊你师傅了，难道你说的话他会不听吗？
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我……我跟你道歉！我……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说的非常艰难。
何洛涨红着脸，几乎是咬着牙关将这几个字眼挤出来的。
顾时安抱歉的说道：
“对不起也没用，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如果这个项目对何氏集团这么重要的话，那么你们应该直接去找李宜谦或者海湾重工谈谈。”
“我——”
何洛咬着牙，还想说些什么。
如果找海湾重工有用的话，他就不会来求顾时安了！
要知道昨天星期一，他的父亲为了这件事情可是跑断了腿！上上下下不知道找了多少关系，但是都没有用！
大家嘴里都只有一句话：
“我们大少爷说了，这个项目不能交给你们来做，不好意思。”
李宜谦作为海湾重工董事长的独子，在海湾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除非能直接说动他父亲，要不然只要他不开口，一切都是白瞎！
无奈之下，何父最终只能选择这个办法。
让何洛亲自道歉解决问题！
可目前的情况来看，进展好像不太顺利。
在何洛的视角里，李宜谦明明就唯顾时安是从！
现在在这里说什么他不会听自己的，无非是一种推脱！
目的就是为了想让自己难堪，为了让何氏集团难堪！
“我何洛都已经这么低三下四的给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接受？！”
不知不觉间，何洛的拳头握紧了。
“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
顾时安皱了皱眉。
他看出了面前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其实从很早之前他就感觉到了，何洛的精神状况是一天不比一天。
自从萧若雪来了之后，他的状态就是每况愈下。
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但这一切跟顾时安无关。
自己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的心理状况。
于是淡然地说道：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哈，小雪还等我一起吃午饭呢。”
“？？？”
“顾时安！！！”
这句话仿佛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洛抬起头来，双目通红！
他沙哑着嗓子怒吼道：
“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顾时安表示自己是一个大无语。
“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
“明明是你自己天天过来找骂好吗？”
“你！”
何洛浑身颤抖，他感觉再次受到了侮辱！
热血冲上脑门。
这一次他没有晕倒。
身体反而随着那股热血变得无比通红！
他的喘息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粗重。
“怎么回事？”
顾时安眯着眼睛看着他。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了起来。
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下一瞬间。
何洛粗重的喘息变换了状态。
开始带着燥热的气息涌动了出来。
他的双眼睁的越来越大，佝偻着腰的同时，背部上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我靠？！”
顾时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在他眼中。
何洛的校服渐渐的从脊背裂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噌的一声被撕成了两半！
在脊柱的骨节上，冒出了一根根肉芽！
肉芽疯狂蠕动着，像是什么东西在剧烈的生长。
“我靠？！”
顾时安再次后退了一步。
“这家伙是被我气得变异了？？”
“还有这种事情啊？”
好在经过了昨天晚上的夜宵事件，顾时安对于这个世界大概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让他傻眼了。
何洛背上的肉芽窜动，然后飞速地生长了出来！
在他的背后长成了一排尖利的倒刺！
与此同时，他的四肢也变得巨大，血管膨胀的无比粗壮，里面还流淌着黝黑的血液！
他的嘴巴张大，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那尖锐无比的牙齿！
有某种声音从他的嗓子里发出。
顾时安已经不能确定那是否属于人类的声音了！
只能勉强的听懂，大概是这四个字：
“我不服气、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48.灵气的使用
再看向何洛。
此刻他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就像一只通体幽黑的鬣狗！其背上还长着一排锋利的倒刺！
“我可以肯定，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
顾时安让自己冷静下来。
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这种时候，还是赶紧把自己的漂亮徒弟摇过来比较安全。”
可还没等他拨通数字。
就见到远处的何洛一个发力，飞速地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瞬息间，何洛的右手就出现在了顾时安的头顶上！
近距离看才发现，那只右手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手了。
上面的体毛粗长而浓密，简直就像野生动物的爪子一般。
顾时安反应很快。
一个后仰便往身后躺去，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要知道，一整个上午顾时安的身体都在自动的吸收灵气！
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已经再次突破了瓶颈！
虽然现在没有笔记本看不到具体的数值，但是也能很轻易的判断，自己的身体能力一定比今天凌晨看到的还要夸张。
说实话，要不是有这个提升，何洛的这一击，自己肯定是反应不过来！
何洛一击不中，一个转身，竟然将左腿的关节扭曲，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朝顾时安的小腹踢去！
“还能这样？”
顾时安再次震惊。
情急之下，他体内的灵气自发的涌动汇聚于脚掌之下！
轻轻一点地，竟然就飞速地朝后方退去。
“刚才这是——”
“使用灵气的感觉？”
在这个危急关头，顾时安自己领悟了如何使用体内的灵气。
“既然可以凝聚于脚掌提升移动速度，那么凝聚于手上，应该也能提升攻击力吧？”
说来就来！
控制着灵气汇聚于右掌之上。
然后狠狠的朝地板拍去。
碰！
一声巨响过后。
天台的地面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缝隙。
而顾时安的右手则毫发无伤。
灵气果然可以提升攻击力，好像还提升了防御力。
不用叫萧若雪，自己似乎就能跟这个面前的怪兽周旋一番。
“吼……”
何洛连续两次的进攻都没能奏效，他弓着腰趴在地板上，狠狠的盯着顾时安。
没有像刚才一样无脑的进攻。
似乎他也在思考如何才能对顾时安造成伤害。
看到这个画面，顾时安心里更加惊奇。
“这个生物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反而还保留了一定的思维能力。”
“那跟他说话，他能听得懂吗？”
顾时安尝试着说道：
“何洛！你冷静一点！”
“吼！”
怪兽激动的大吼了一声。
他是听得懂人话，但是这一句话不但没能让他平静下来，反而让他变得越发狂躁！
也不再去想什么攻击手段，后腿蹬地，再次狂奔了过去。
“沟通不了啊。”
顾时安无奈了。
更无奈的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何洛的攻击力如何，所以不敢短兵相接。
只能提高移动速度，在天台上周旋。
两人的移动速度差不多。
于是就在天台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一边用四肢扑腾追得飞快。
另一边用两条腿飞速的向前跑，每次都能刚好躲过攻击。
身上环绕灵气，顾时安也不觉得疲惫，只是有些无语。
明明只是上天台聊一聊同学之间的家常琐事。
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要人性命的战斗了呢？
“这还是那个我熟悉的、文明友爱的世界吗？”
楼下。
萧若雪皱着眉头。
从刚才她就感觉有一些不对劲。
空气中的灵气似乎变得莫名的躁动。
但以她目前的修为，并不能直接感觉出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有一些不妙的预感。
就在这种预感越放越大的时候，她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碰！
这个震动来自学校的天台。
联想到刚才何洛把顾时安叫出去的画面。
萧若雪心头一紧，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她连忙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消防楼梯处。
没有用手脚攀爬，直接乘风而起，飞到了天台之上！
突然出现的身影让顾时安和何洛同时停下了脚步。
见到空中漂浮着的萧若雪。
顾时安松了一口气，彻底的放松下来。
而何洛则是满脸的不解。
“为什么她可以飞在天上？”
仔细看到空中那人的容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萧若雪。
何洛的心中产生了一些涟漪。
“吼呜…”
他发出一声低吟，神色相比刚才好转了许多。
萧若雪看师尊没有受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从空中落下。
站到顾时安的旁边。
“师尊，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看看他是什么情况？”
“是。”
萧若雪扭头看向何洛。
她皱着眉头说道：
“师尊，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狂躁而不安定的灵气。
这股灵气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却能为他所用。
这种感觉就像——”
顾时安接过话来说道：
“就像窦雅莲体内的灵气一样对不对？”
“没错。”
萧若雪点了点头。
“只不过比起莲姐，他身上的灵气看起来更加不规则也更加躁动。”
“嗯，有点意思。”
顾时安脑中默默思考。
如果把何洛和窦雅莲体内的灵气都看成是一种异能的话。
那么很明显莲姐的异能就是属于已经掌握、能运用自如的。
而何洛身上出现的就是刚刚觉醒、还无法自控的。
“没想到，我还把一个同学活生生地气出了异能……”
“也算是很不容易啊。”
顾时安和萧若雪在这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
那边的何洛可就完全受不了了。
本来看到心上人他还稍微冷静了一点。
但是和别人亲密聊天的这一幕将他心中的热血再次点燃。
身上乌黑的血液流速加快。
背上的倒刺都从象牙白变成了带着一丝血色的邪异。
“何洛同学。”
顾时安劝道：
“听我一句，放弃抵抗吧，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这话落在何洛耳里，只能是一种挑衅！
他不服。
非常不服！
“我不服气——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嘴里的低吼不断，口水从嘴角滴答答的流下。
他背上的倒刺闪烁着光芒，看样子下一刻就要进攻过来！
顾时安叹了口气，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有萧若雪在，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出手，也不用再担心安全问题。
萧若雪默契的向前迈了一步。
熟练的单手结成了一个法印……
49.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在萧若雪的视角里。
何洛体内的灵气虽然狂躁，但还处于起步阶段。
对比到天玄门那个世界大概就相当于炼气三段左右的实力。
这种程度的对手还不足为惧。
萧若雪嘴里默念：
“天玄五术-山门-断脉！”
灵气从她的右手中喷涌而出，瞬间便将何洛巨大的身体包裹住了。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何洛在被灵气覆盖的一瞬间，四肢同时传来一股无力感。
无法抵抗的跪倒在地。
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山门-断脉的攻击分为两段。
第一段是针对身体支撑的攻击。
能够让人失去控制，跌倒在地！
第二段则是针对意识的攻击。
能够切断意识和大脑之间的联系，让人瞬间晕厥！
之前在面对两个小混混的时候萧若雪用的就是这招。
故技重施，效果非常拔群！
不过何洛比起那两个小混混还是要好上一点。
他们是直接昏死了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而何洛是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之后就回过神来。
只是看起来还有点木讷就是了。
“吼呜……”
何洛低沉的吼叫。
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它的四肢抽搐，却怎么样都爬不起来。
萧若雪收回手。
眼神中有些惊讶。
“区区练气三段的实力，竟然能在断脉的攻击下恢复意识。”
萧若雪沉思：
“难道是自己退步了？”
在她身后，顾时安咳嗽了一声道：
“小雪，今天早上见到何洛的时候，他体内还没有灵气对不对？”
“这是何洛？”
萧若雪眨了眨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怪物。
要是顾时安不说，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东西竟然会是何洛……
“若雪今天早上见到何洛的时候，只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并没有在体内看到灵气的存在。”
“嗯……”
和顾时安想的一样。
如果萧若雪感受到了何洛体内拥有灵气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跟自己说的，并且也不会允许他带着自己单独离开。
也就是说，何洛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异，是突发的。
这就有点可怕了。
一个普通人，就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就会发生这种异变吗？
全世界那么多难过失意的人，按照这个逻辑，每天不得出现成千上万个异变的人？
那这个世界早就变成一片腥风血雨了吧！
“只有两种可能。”
顾时安沉吟道：
“要不就是何洛身上有某种特殊性我还没有发现，要不就是世界上有解决这些事情的部门，一直以来都很好的把这些事情隐藏了起来。”
“师尊——”
萧若雪的声音打断了顾时安的思考：
“刚才天台的响声已经吸引了一些同学的注意，恐怕没一会就会有人爬上来了，我们该怎么处理这里？”
“我想想，不行就把他先带到天玄门吧。”
这一招只能算是下下策。
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不说，就连同学们也亲眼看到何洛拉着顾时安出去的。
结果天台上只剩下了顾时安和萧若雪，何洛却不见踪影？
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但除此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地面上的何洛还在时不时的发出呻吟。
那粗壮的皮毛、黝黑的血液，要是让任何一个普通高中生看见，绝对会成为彻夜的阴影。
消防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是有人要上来了。
顾时安心中一紧道：
“小雪，快动手！”
“师尊，发动镇教龙印需要时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这——”
顾时安大脑飞速旋转。
说道：
“你先施展一个隐匿法决。”
“是！”
这是之前顾时安和萧若雪在天上飞行的时候萧若雪曾施展过的法决。
虽然隐蔽的效果不是特别好，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将就着用了。
“天玄五术-相门-遁甲。”
手印结成，灵气喷涌。
萧若雪走到何洛的身前。
空气像水波一样划起涟漪。
如同海市蜃楼的原理，灵气利用光线的折射，把两人的身影藏匿了起来。
当然，如果你认真看去，还是能看出一些瑕疵的。
顾时安心里的弦依然绷紧。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这件事错不在他，哪怕地上的怪兽被同学们看见了，也不关他的事。
可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响起。
“我想同学们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些事情。”
“我想大家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考完试。”
“我想维护海湾市、至少是海湾中学如今的和平生活。”
这些想法或许有些中二、有些幼稚。
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有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能力，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那，就应该为了这个这些幸福平淡的日常，做出自己的贡献。
顾时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平静。
他想尽可能的用正常的状态面对上来的同学。
“哎哟——”
“累死胖爷我了。”
消防楼梯处，一个胖乎乎的人头慢慢露了出来。
顾时安绷起的笑容瞬间破功了。
他嘴角抽了抽，说道：
“胖子，你跑上来干嘛？”
苏灿费劲的翻上来，一边穿着粗气一边说道：
“你个死没良心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听到天台上的巨响，我还以为你跟何洛打起来了呢！还好你没事，诶，何洛呢？”
“何洛……”
顾时安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等下！”
苏灿的瞳孔放大了。
他恐惧的看着顾时安说道：
“你——”
“你不会把何洛推下去了吧！”
“我……”
顾时安无语了。
他真的很佩服苏灿的想象力。
“你别瞎想了，我们先下去吧，下去再说。”
现在只能走了一步看一步。
反正不能让苏灿接着呆在这里了。
天知道他还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正准备拉着苏灿下去。
突然。
顾时安背后升起一阵鸡皮疙瘩！
不妙的预感瞬间充斥了他的心头！
后面的萧若雪也有同样的感觉，她撑起的隐匿结界不断晃动！
苏灿揉了揉眼睛，他看着前方的空气，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就在这时。
在正午的阳光下。
似乎出现了一点阴影。
“不应该啊。”
“天台上根本没有遮挡物，怎么会有阴影？”
“难道是飞鸟吗？”
阳光太大，众人都看不清楚。
顾时安只能眯着眼睛抬头。
在太阳的光晕下，明显的幻化出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速度极快！
“嗖！”
只听得空气中一声飞速的炸响！
人眼根本还没有看清楚，它就已经飞过来了！
50.从天而降的黑色八号
在场唯一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就是萧若雪。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除了遁甲，随后飞快的冲向顾时安，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师尊的面前。
苏灿眼中。
刚才还平静无波的天台上突然风云变化。
萧若雪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伴随着她跑出来的身影，地面上还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长相凶恶的怪兽！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啊！”
“我穿越了吗？！！”
苏灿无法接受这一切！
还没等他晕过去，就见到天上飞来一个黑点！
黑点精准的朝向地面上的那个怪兽。
然后狠狠的打了过去！
碰！！！
一声巨响！！
那是黑点撞击到何洛身上所发出的声音！
“嗷呜！！！”
何洛仰天长啸。
发出了极度痛苦的嘶吼！
本来就因为断脉而浑身麻痹的他，又被天降的一击命中。
这一击甚至比断脉还要强烈！
打得他浑身像撕裂的一般疼痛！
不仅如此。
随着黑点命中，一股莫名的能量还从中散发了出来。
这股能量感受到何洛的身体。
就像遇到了海绵的水，瞬间浸透了进去！
何洛只感觉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被掠夺了。
他趴在地面上，彻底失去了挣扎的意图。
大脑缺氧，很快便晕倒了过去。
随着他的晕倒，脊背上的倒刺、粗长的毛发、黝黑的血管都在渐渐褪去。
几个眨眼间，地面上的怪兽就重新变成了何洛的模样。
此刻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通通撑烂。
浑身赤裸、无比虚弱的瘫在地上。
除了怀中一个小小的黑点以外，别无他物。
苏灿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同晕倒过去。
顾时安扶了苏灿一把，将他稳稳地放在地上。
心中则是思绪不断。
“刚才这一下，把天台的地板都快打碎了！”
“这么大的声音，一定会吸引更多的同学上来查看。”
现在可怎么办？
“师尊。”
萧若雪平复着心境道：“刚才那股灵气的感觉，我有印象。”
“有印象？”
顾时安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在窦雅莲的身上，感受过同样的灵气。”
“……”
顾时安沉默了。
又是窦雅莲。
这个自己从小就当作大姐姐相处的人。
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那个普普通通的桌球厅，又真的只是桌球厅吗？
之前的顾时安是不愿意去想，但有了这个念头，再回过来看看。
从一开始这个地方就有着很多怪事。
明明环境不咋地，服务也不好，但总有络绎不绝的人过来打球。
经常还能看到一些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甚至是外国人。
看鸿星桌球厅生意这么好，也有一些人尝试过在它附近再开一家桌球厅。
价格更低、服务也更好，可却完全竞争不是对手。
没过多久就倒闭了。
再比如。
之前打架的那一次。
许多小混混对窦雅莲出言不逊。
明明周围有那么多成年男人，但大家都好像毫不在意，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莲姐。
还是顾时安率先忍不住，这才让其他人行动起来。
“莲姐……”
顾时安默念了一句，慢慢的走向前。
从何洛身上捡起了那个“黑点”。
刚一走近，顾时安就意识到了这个东西是什么。
台球里的黑八。
拿起来握在手上一捏。
轻易的就将其捏扁了。
是海绵做的。
“……”
顾时安再次沉默了。
一个海绵做成的黑八，到底是怎么从天而降，带着无与伦比的声势精准的击中何洛的呢？
甚至连萧若雪都不敢硬抗这一击，解除了结界跑到自己的身边。
那要是……
把海绵球换成真正的黑八。
又或者换成更加强硬的合金材质。
是不是整个教学楼都有可能被洞穿？
萧若雪走到身后。
轻轻的说道：
“师尊，若雪感知了一下。”
“窦雅莲的这股灵气不仅是造成了杀伤而已，似乎还带上了一种特殊的能力。”
“此话怎讲？”
顾时安把海绵球放下，淡淡的问道。
“之前何洛身上的灵气狂暴、没有规则，而窦雅莲的灵气来了之后，很快的就将那些灵气吸收消化了。”
萧若雪接着说：“正是因为体内灵气消失，何洛才能恢复正常。”
“嗯……”
顾时安抬头看了看天。
他在等人。
窦雅莲既然能感受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并发出了攻击。
那么她一定也有善后的方式。
果然。
很快的，空气中风云变幻。
一道倩影从远方闪至，踏空而下。
窦雅莲身穿性感的皮裤、抹胸的背心，外面套着一件鲜红色的短款皮质外套。
“哎呀——”
她捂着嘴，落在天台之上，脸上满是惊讶。
“小安子，弟媳妇，你们怎么在这里？”
随后，她又喃喃自语道：
“完蛋了，是我来的太慢了吗，怎么办呢……”
言语中，完全无视了在场的两人。
顾时安撑起一个微笑说道：
“莲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啊——”
窦雅莲满脸愁容，似乎也很苦恼。
她咬着嘴唇道：
“现在的情况……该怎么解释呢……”
“要不，小安子你先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顾时安眼皮一跳。
他很快明白了窦雅莲处理这种事情的方式。
应该是最简单的记忆消除吧。
消防楼梯下。
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已经有学生在楼下聚集，议论声不断传来。
“上面是什么情况？”
“我好像看到何洛拉着顾时安上去了。”
“啊？不会是他们打起来了吧。”
“很有可能，我已经报警了。”
“要不我上去看看。”
“可以啊，要注意安全。”
“嗯！”
声音传到窦雅莲的耳朵里。
她撇了撇嘴，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啦小安子，再拖下去工作量就要变大啦。”
窦雅莲从皮裤口袋里掏出一个柱状的容器。
容器里面流淌着银白色的液体，看起来就非常不凡。
“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窦雅莲一边说着，一边将容器狠狠的砸到地上。
银白色的液体飞溅至空中。
没有落下，反而是静止住了。
“师尊小心！”
萧若雪结印，嘴里默念：
“天玄五术-相门-气御！”
灵气飞快的从她手中飞至空中，形成了一道玄妙的屏障！
这一招用尽了萧若雪全身的能量！
她的鼻翼流淌出鲜血，很明显已经到极限了。
这一幕落在窦雅莲的眼中。
她眼里爆发出一阵精光。
“我这小弟媳……果然不简单呢……”
空中银白的液体终于开始了流淌。
里面仿佛夹杂的是至高的奥秘。
一旦开始流动，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
它像蛛网一样在天空中裂变，很快就覆盖了整个海湾中学。
萧若雪全力撑起的屏障一瞬间就破碎了。
世界变成了一片灰白。
顾时安更没有反抗的实力。
连太阳都被遮盖的失去了颜色。
接下来。
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
51.精神异变
几分钟前。
鸿星桌球厅。
又或者说：
海湾市精神异变紧急处理部门。
窦雅莲百无聊赖的坐在台球桌上踢着腿。
天气太热，她只穿了一件抹胸的内衣。
台球厅里时不时会有目光向她扫来，她却毫不在意。
“又是无聊的一天啊……”
握住一颗桌球，在桌面上来回滚动，打发时间。
滴！
滴滴！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响声。
窦雅莲晃动的双腿一停。
从台球桌上一跃而下，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手机。
这是一部简单的老人机。
除了发消息打电话以外没有其他的功能。
就和顾时安的那部诺基亚有点相似。
打开手机，里面是一条简单的短信：
【F级-海湾第一中学】
“海湾第一中学？”
看到短信上的内容，窦雅莲皱紧了眉头。
“这不是小安子在读的学校吗？”
其实，在看到她跳下台球桌，拿起手机的一瞬间。
整个桌球厅里有不少人都定住了。
他们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窦雅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喂，到你打了，干嘛呢！”
一个不明所以的年轻人看着自己的对手，不爽的说道。
那人拿起巧粉，敷衍的说道：
“等一下，你急个屁。”
这样的画面发生在桌球厅的各个角落。
直到窦雅莲挥了挥手，独自转身走上二楼，众人才渐渐回神。
“老大亲自出任务，看来这次级别不小啊……”
男人喃喃自语。
对面的年轻人早就不耐烦了，催促道：
“还打不打了？磨磨叽叽的！”
“催催催，来了！”
鸿星桌球厅的二楼。
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场所。
窦雅莲步伐有些急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废弃的网吧。
无数破烂的主机堆放在地上，还有散成一片的电线。
熟练的踢开地上的杂物往前走去。
在网吧的最里面，有一个被围的严严实实的地方。
堆叠起来的沙发、铁桌、遮光的窗帘，把这个地方打造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堡垒。
似乎是听到窦雅莲的脚步。
堡垒的前部，一个铁片被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小手，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给。”
宛如孩童般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窦雅莲接过照片，铁片又迅速的合上了。
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种处事风格，窦雅莲毫不在意，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走向了窗边。
在那里，摆着一张桌球台。
只不过这个桌球台和普通的有些不同。
台子的一边紧挨着窗户，将窗户打开，就能将整个桌球台伸到外面。
绿色的皮面上摆放着一个可爱的照片夹。
将刚拿到的照片放到夹子上，从身旁抽出一根漆黑的球杆。
又在桌球洞里摸出一个海绵制成的黑八。
一切准备就绪。
窦雅莲将台球桌推至空中。
自己倾身趴上。
漆黑的球杆对准了海绵制成的黑八。
她的眼睛盯着照片。
那是一张由卫星拍摄，然后被打印出来的照片。
在海湾第一中学的天台上，明显的能看到一团状若乱麻的东西。
这就是精神异变所产生的乱流。
窦雅莲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眼神变得冷静而深邃。
“定位完毕。”
球杆推出。
长长的台球桌就像飞机起飞前的跑道。
黑八是那架飞机，那么球杆就是这架飞机的燃料！
啪！
一声脆响。
海绵制成的球被精神力包裹出了外衣，夹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朝远方飞去。
别看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窦雅莲做完之后却疲惫的喘着气。
来不及休息，跑到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银白色的溶液，然后随手拿起一件皮衣，便直接从窗外跳了出去。
“Q，这边交给你了。”
窦雅莲留下一句话，身影消逝于空中。
“知道了。”
堡垒里小声的传来一句话。
慢慢的推开沙发，一个小小的身影爬了出来。
她将台球桌拉回，再把窗户关上，最后跑到收银台登记了一下出库信息。
然后给自己泡上一碗泡面，又钻回了堡垒内。
……
精神异变。
这个说法是由谁提出来的已经不可考了。
至于它的起源，广为流传的是这么一个故事。
在战争年代，人们为了打造出彻底的杀人机器，做过一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其中一个实验室做的最为极端。
他们挑选了监狱中体质最好的一帮人，然后进行疯狂的折磨。
身体的痛楚加上药物的刺激，最终使得第一个精神异变的人类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举手抬足间便毁灭了整个实验室。
随后就不知所踪。
从那以后，精神异变就开始时不时的出现。
人们当即对这种现象展开了研究。
经历了无数失败，终于研究出了一些规律。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精神异变只会发生在知道精神异变的人身上。
这句话听起来可能有点绕口。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完全不知道精神异变这回事，那哪怕你精神再崩溃，自己也是不可能出现异变的。
除非……
你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世界上有精神异变这回事。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唯心，但不可否认的是，无数的案例都向人们证明了这一点。
精神异变的高发地带是哪里？
就是最了解这些事情的精神研究所……
所以说，想要扼杀精神异变。
首先就是要尽可能的封锁信息！
越少人知道这些事情就越安全。
其次，就是在出现问题之后，尽快的解决。
不过这就引申出一个新的问题了。
精神异变的人类都会产生极其强大、亦或者诡异莫测的能力。
寻常的武器装备基本对他们没有作用。
唯一能够有效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只有同样精神异变的人。
多年以来，华国以城市为单位，建立起了无数紧急处理部门，大力寻找能够保持清醒的变异者。
为的就是控制精神异变蔓延的趋势。
可要知道……
这帮紧急处理部门的人，本身也是患者啊。
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也会失控。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为了寻求自我安慰，保持冷静，每个城市的紧急处理部门都有各自的风格。
像海湾市的鸿星桌球厅、又或者是二楼的废弃网吧。
其实都是异变者最有安全感、最熟悉的环境。
在这种环境里，他们的失控风险才会稍稍降低。
52.阿尔法型公理试剂
海湾第一中学，天台。
窦雅莲捏碎了试剂，银白色的溶液充斥于天地。
别看这次的精神异变只是F级，但如果不认真应对，一定会酿成大错。
这个银白色的试剂全名为：阿尔法型公理试剂。
它有两个用处：
1、收敛外溢的狂暴精神力。
2、将普通人脑海中与精神异变有关的记忆消除。
试剂的成分不明、原理不明。
每个紧急处理部门都有一定的试剂储备。
出现精神异变之后，需要严格的登记试剂的使用情况，然后就会有上面的人补充来新的存量。
这一次事件，试剂的效果同样拔群。
所有人都瞬间失去了意识。
包括天台上的窦雅莲在内。
不过很快的，她就缓过神来，飞速的睁开眼。
确定周围的情况之后，拿出手机编辑：
【紧急处理结束，联系相关部门善后。】
老人机闪动了一下：
【收到。】
窦雅莲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仍处在昏迷中的顾时安，委屈的说：
“小安子，你要理解姐姐，姐姐也不想骗你的。”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萧若雪，眼神有点复杂。
“算了，之后再来找你。”
看完这两个人，窦雅莲终于一脸嫌弃的看向了浑身赤裸的何洛。
用精神力把他包裹起来，然后从天台上跳了出去。
……
消防楼梯下。
熙熙攘攘的同学们缓缓的恢复了意识。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分钟。
只不过在大家的感觉中，就好像只是眨了下眼罢了。
所有人都没有在意。
“诶，挤什么啊！”
“我肚子饿了。”
“为了吃个午饭，不用这么拼吧？”
“谁踩我脚！”
喧闹声响起。
大家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只知道马上到了饭点，自己还没吃饭。
于是众人推搡着往楼下走去。
这一切自然是公理试剂的功劳。
在它的判断中，同学们是因为巨大的响声被吸引过来的。
而巨大的响声和和精神异变有关系。
于是它就删除了这些记忆。
并且还非常自然的往同学们的脑海中增加了抢饭的记忆片段。
一套流程下来，大家不疑有它。
除了天台上的顾时安和萧若雪。
要知道。
公理试剂只会对普通人生效。
顾时安和萧若雪体内都有灵气，被判定为了精神异变者。
两人苏醒之后，默契的没有说话。
天台上还有一个苏灿。
小胖子看到的东西最多，删除起来也最为麻烦。
他过了好久才醒来，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迷茫的看着四周。
“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里？”
“时安？萧若雪？你们怎么也在？”
苏灿的受影响程度比起底下的同学要严重得多。
公理试剂无法将他的记忆合理化，于是只能粗暴的一刀切。
这就导致他的记忆出现了一小段真空的时期。
顾时安整理着脑中的信息。
暂且敷衍的回答：
“你刚才上来找我抽烟，撞到头、失忆了。”
“？？？”
“这么严重？”
苏灿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脑袋。
“不对啊，我头也不痛啊？兄弟，我这种情况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啊？”
“吃饭再说。”
底下同学们的声音已经消逝不见了。
顾时安拉着苏灿爬下楼梯。
萧若雪也默默的擦掉鼻尖的血迹，跟在他们身后。
“时安，我好害怕，我没事吧……”
“你跟我说说话，我怕我连你都要忘了。”
“时安——时安——”
苏灿一直在身后碎碎念。
顾时安懒得理他。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苏灿解释。
走出教学楼，往食堂走去。
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起了牌子：
【免费心理咨询】
【高中生的压力疏导】
【只此一天，过时不候】
【我们在教学楼401等您】
“……”
这就是窦雅莲的善后方式吗。
真是……
简单粗暴呢……
顾时安戳了戳苏灿道：
“快去吧，我感觉这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啊？”
苏灿不解：“可我是失忆诶，心理咨询有用吗？”
“相信我，有用的。”
“好！”
苏灿扭头，奔向教学大楼。
比起吃饭，还是自己的身体健康更重要一点。
送走了这位兄弟。
顾时安和萧若雪来到食堂。
今天的午饭有她最爱的土豆牛腩。
两人打好饭，默契的端着餐盘，走到无人问津的角落。
“小雪，今天这个事情，你有什么感觉。”
顾时安开门见山。
萧若雪用筷子捅着盘子里的土豆，把那一坨圆圆的土豆捅成了碎碎。
“对不起师尊。”
“？？”
“为什么这么说？”
顾时安不解。
“若雪，没能保护好师尊。”
土豆被剁化了。
筷子剁到盘底，发出嗒嗒的声音。
平常最喜欢吃的土豆牛腩，如今却好像很不重要。
萧若雪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小雪，你这样师尊会生气的。”
顾时安很少用师尊自称。
这次这么说，代表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萧若雪迷茫的抬起头来。
顾时安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这件事情你不必自责，真要算起来，师尊和她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异样，师尊才是那个有错的人。”
“可——”
“不用再说了。”
顾时安拿起筷子：
“今晚补习班结束，我们一起去一趟鸿星桌球厅就行了。”
“是。”
顾时安闷头吃饭。
萧若雪也不再讲话。
从土豆泥里找到一块牛肉，小心翼翼的放到米饭上。
她难过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可就是，没有土豆吃了，有点可惜。
突然。
米饭上多出了一块完好无损的土豆。
“这是……”
萧若雪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只见顾时安的盘子里明显的少了一块土豆。
这是师尊夹给自己的。
萧若雪的脸颊莫名的一红。
“快吃。”
顾时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开口道。
“是。”
萧若雪夹起土豆，咬了一口，粉嫩入味，非常好吃。
她眼角慢慢扬起了笑容道：
“谢谢师尊。”
吃完午饭，简单的休息过后，就到了下午的课程。
苏灿经过短暂的心理咨询之后愉快的回到了教室。
何洛的离去也没有吸引更多的注意。
53.自作自受
少年们的心性就是这样，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盛夏的虫鸣不断。
时间悄然消逝。
最后一堂课的钟声敲声。
高三五班的教室，同学们整齐划一的从包中拿出笔记本，齐刷刷的回头望。
“走，老大。”
“昨天回去我把老大讲的内容好好复习了一下，以前没有头绪的题目现在已经能做了。”
“今天都不许跑，学习到天亮！”
顾时安道：
“你们都不用吃晚饭吗？”
“吃什么饭，昨天我就没吃饭！”
“上完课再说，学习使我快乐！”
同学们非常积极。
顾时安也没有扫兴。
拿出水壶递给身旁的萧若雪，从人群中走出教室。
同学们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刚走出班门，就看见隔壁班，还有隔壁的隔壁班，都跑出来了一些学生。
大家统一拿着笔记本和笔，加入了队列中。
有一些聪明的学生见到队伍里的人越排越多，选择直接跑到补习班的门口。
其实大家无非是想抢占一个好位置。
经过昨天校园贴吧的发酵，和今天一天的口耳相传。
原本不打算上补习班的同学，都难得的留了下来。
“你们说，今天顾时安还会讲的像昨天那么好嘛？”
“不知道哦，看情况吧。”
“我听说有人已经准备在贴吧上全程直播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诶？你不是昨天郑老师班上的吗？你今天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可别提了，昨天那个班上的氛围，想想我都想吐。”
“怎么回事？细说细说。”
同学们围聚在教学楼的一楼，激情四射的讨论着。
说起郑白容昨天的言辞，这位同学那是一个大吐苦水。
他的这个状态吸引来了更多同学的好奇，大家纷纷听他讲着故事。
“你们是不知道，就因为一道题做不出来，郑老师直接把一个同学赶走了，还说他没有资格获得好的生活，就连我们学校女子田径队的队长起来打抱不平后，都被赶了出去。”
“啊？？”
“太夸张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我看今天没人会愿意去郑老师那里咯……”
“就是说啊。”
事实也正如大家想象的那样。
郑白容的补习班门可罗雀。
几个不明所以的学生站了一会儿之后也随大流的跑了过来。
而老薛补习班门口。
同学越聚越多，把整条过道围的水泄不通。
就连顾时安和老薛出现之后，他们都必须先疏散人群，才能再进去把教室的门打开。
对于这种情况顾时安也些无奈。
接过萧若雪手中的热水壶，侧身和老薛说道：
“老薛，今天我们就不讲新的内容了，还是昨天那些，带同学们巩固一下。”
“嗯，没问题。”
顾时安从包里拿出几张A4纸。
这是他趁着下午的上课时间出的题目。
“这上面有一些我出的难题怪题，你带着大家把这些题目搞懂，基本的题型就没有问题了。”
接过来扫了一眼，老薛佩服的说道：
“时安，没想到你还有出题的能力，老薛我是服气了。”
“咱就不说这些了，快开始吧。”
打开第一间教室门，顾时安走进。
同学们蜂拥而入，小小的教室很快的就被坐满。
老薛在门口吆喝道：
“今天我和时安同学讲的内容一样，大家来这边听也可以哈。”
老薛打开第二间教室门。
一大波同学在听闻这话之后，跟着他跑到第二间教室坐下。
两件教室远远不够。
还有一大部分的同学聚集在窗外，侧耳倾听。
这个时候郑白容来了。
她意气风发的走在路上。
看到教学楼底下拥挤的人群。
自豪的哼了一声。
“我今天特意来晚了一点，就是看看有没有同学在等自己。”
“现在看来显而易见，还是有很多同学站在门口等我的嘛。”
唯一的不爽就是，大家站的位置比较靠左。
“当然了，也可以理解。”
“我来的比较晚，也要允许同学们站在窗外旁听一下普通教师的上课模式嘛。”
“年轻人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郑白容意气风发的走到过道中央，轻轻的开口道：
“同学们，我来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
“别讲话！”
“听不到了。”
人本来就多，大家听的本来就很费力。
现在还有人在这里出声打扰，自然是不会有好脸色。
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回头！
郑白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嘴角抽抽，提高了音量：
“同学们，是我，郑主任，你们要过来上课了！”
“……”
自报家门之后，同学们知道了来人是谁。
有几个同学回头看看，然后尴尬的打了个招呼，接着将头埋入人群中。
场面一片死寂。
郑白容凝固在风中，一脸凌乱。
“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帮同学都傻了吗？”
“放着数学教研组副主任的课不听，跑去听一个普通老师讲课？”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昨天太过严格，把同学们吓到了。”
“咳咳——”
郑白容清了清嗓子道：
“同学们，昨天老师我有些严格了，今天我会宽松一点，考虑到每个同学的实际情况！”
“……”
人群也愣住了。
同学们的脸皮都薄。
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的场面。
一个同学低声说道：
“老太太看起来太可怜了，哪位同学牺牲一下自己过去上课，之后我带着全套笔记上门感谢。”
“我同意，毕竟年纪大了，给个面子吧。”
“唉——”
三班一位数学成绩还不错的同学站了出来：
“我来吧。”
他走出了人群，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同学们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敬意。
这是真正拥有奉献精神的勇士！
他走到郑老师的面前，尊敬的说道：
“走吧老师，我们去上课。”
“？？？”
郑白容彻底傻了。
早已知天命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面前的情况。
自己这是被可怜了？
同学们来上自己的课，是来可怜自己的？
执教这么多年。
郑白容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她的脸色青一片紫一片，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走出人群的男生顿时也尬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54.注定的会面
“不行了，老师好像生气了，快再多出去一些人。”
“兄弟们我冲了。”
“带我一个！”
人群中有许多同学站了出来。
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渐渐的，郑白容面前有了一部分学生。
只不过这部分学生的面容……
看起来总有一些悲壮。
还是三班那名数学尖子生开口了：
“老师，我们快去上课吧。”
“不用了。”
郑白容冷着脸道：
“文化水平低的学生自然喜欢文化水平低的老师，这点我不能否认。”
“？？？”
“啥？”
同学们懵了。
这话就有点没必要了吧？
本来都是心疼老师年岁已高，出于给面子的因素才走出人群的。
现在竟然听到这种毫不讲理的话。
心态一下就改变了。
在郑白容面前的其中一个学生无语地说道：
“不好意思哈老师，我的文化水平确实低，太高雅的东西我听不进去，那我还是在这边学习吧。”
另一个同学也说道：
“呃，我老爸是农民，没啥文化，我可能也只能在这边听了。”
其他学生也默默离开。
郑白容一句话下来，面前又只剩下三班的那名尖子生了。
这位大兄弟倒是很淡定，说道：
“老师，咱去上课不？”
“可笑，无礼，荒唐至极！”
郑白容摇了摇头：
“这海湾第一中学，太让我失望了。”
“明天我就去校长办公室请辞，你们就跟着这种老师混下去吧！”
郑白容甩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到了这个份上，应该会有一些同学醒悟，跑过来挽留自己。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非常无情。
在她走了之后，同学们不但没有一个出来。
反而都好像松了一口气，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三班的那位尖子生也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人群。
并且人们还很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把最好的窗边位置留给了他。
这就是同学们对勇士的敬意。
郑白容接着走出两步，心如死灰。
她其实有些搞不明白。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或许……
已经没有人能给她答案了。
……
老薛补习班。
顾时安已经把所有的题目布置了下去，一边喝热水，一边休息着。
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同学们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也就是不假思索地回复。
台下的萧若雪同样如此。
她也有些静不下心来。
面前的题目看不进去，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眼神飘忽的顾时安。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时间都暂停了一瞬。
顾时安回过味来。
“有些事情是要抓紧解决才行。”
这边的题目都已经布置下去，不如让同学们先思考一会儿。
于是顾时安站起身来说道。
“今天你们先把这些题目自己做一下，就当作课后作业。明天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台下的同学们出奇的懂事。
他们都感觉出来顾时安似乎是有自己的事要做。
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拦，反而都痛快地说道：
“老大你快走吧。”
“今天辛苦了。”
大家纷纷起身，目送他的离去。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前排的陈伟达发话了。
“时安你放心，这里交给我了，我帮你盯着大家。”
说完之后，他又转过身来对着同学们说道：
“同学们，时安讲过的题大家还听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哈，我是听懂了的。”
反响很热烈。
大家积极的回复到。
“没问题啊班长。”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之前我都不敢去问你！”
“不要走，陪我到天亮。”
这些略带吹捧的话语，让陈伟达的内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他兴奋的抬起下巴，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微笑。
别忘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是谁带给他的。
陈伟达转头向顾时安，语气变得越发尊重，甚至已经有了点头哈腰的意思。
“时安，相信我，你去吧。”
顾时安说道：
“能帮帮大家的话你就多帮帮吧。”
说完，便带着萧若雪离开了。
得到了首肯，陈伟达更是眉飞色舞。
他干脆站到讲台上坐下，笑呵呵的说道：
“大家有问题，随时来问我哈。”
“没问题。”
“得嘞。”
……
走出班级，顾时安跑去跟老薛交代了一声，便走出了教学楼。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萧若雪默默地说道：
“师尊，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实在的，顾时安也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莲姐。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要不然的话今天在天台上，自己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醒来的。
“我不担心自己，倒是小雪，今天你使用道法的样子，应该被莲姐看到了吧？”
“嗯……”
萧若雪不敢确定。
“当时我施展‘相门-气御’的时候，似乎是看到她的眼神变了一下，但具体是什么原因，若雪也不好说。”
“好吧，我们抓紧时间过去吧。”
一走出校门。
顾时安就开始了小跑。
不要忘了，拥有了天选之子这个称号之后，他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自动的修炼。
现在已经不知道突破到哪个阶段了。
反正自己只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跑在路上还要控制速度，以免跑得太快，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顾时安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基本上是以普通人百米冲刺的速度在跑长跑。
这么剧烈的运动量，他却根本不感觉到疲惫，甚至连汗都没有出。
萧若雪就更不用说了，牢牢的跟在顾时安的后面。
很快，鸿星桌球厅就到了。
来到了这条人来人往的美食街，顾时安和萧若雪便放慢了脚步。
“这里原本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可现在怎么却觉得这么陌生呢……”
顾时安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出神。
闻着街边烧烤的香味。
听着大排档里觥筹交错的吵闹。
再看向普普通通的鸿星桌球厅。
顾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朝那里走去。
殊不知。
在两人刚来到美食街的时候，窦雅莲就从桌球台上跳了下来。
她的穿着还是上午那套。
抹胸的内衣加上性感的皮裤。
“弟媳妇儿，怎么我还没找你，你就自己过来了呢？”
“还带上了小安子……”
窦雅莲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喃喃自语：
“让他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55.交锋
老旧的霓虹灯牌下。
窦雅莲靠着门柱站在那里。
顾时安沿着凹凸不平的小路走来。
两人在门口处相遇。
窦雅莲眼睛弯成月牙，笑眯眯的说道：
“小安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找姐姐呀？”
这话就纯属客套了。
“叙叙旧。”
顾时安说道。
“那进来说吧。”
推开塑料片子，做出“请”的手势。
顾时安也不跟她客气，拉着萧若雪走了进去。
呛鼻的烟草气味袭来。
四周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大家四目相对，都会点头示意。
如果是以前顾时安肯定是如鱼得水，随便组个局就开打了。
但是现在却不再那么自然。
窦雅莲从身后跟上，在耳边说道：
“既然小安子想叙叙旧，那就去我的办公室说吧。”
“嗯。”
桌球厅外面人多眼杂，有些话确实说不出口。
走到最里面，推门而入，来到了窦雅莲的办公室。
顾时安和萧若雪对视了一眼，坐在长条的皮质沙发上。
窦雅莲轻轻的将门关上，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普洱，在对面开始泡茶。
煮开水，清洗了一下茶壶和杯子，又清洗了一下茶叶。
整个过程中，三个人一句话都没有。
空气中异常的沉默。
直到深红明亮的茶水从紫砂壶中倒出，窦雅莲才开口道：
“这可是姐姐我珍藏的古树普洱，甘甜、厚重、有成香，一般人我可不会拿出来哦。”
端起来，吹了两口，趁着热气送入喉中。
“小雪，你也尝一下。”
“是。”
窦雅莲温柔的看着两人，直到茶水喝完，她才默默地续上新的。
再喝了一口普洱，顾时安说道：
“莲姐，今天早上在海湾中学的天台上……”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窦雅莲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她略带惊讶的说道：
“小安子，你记得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顾时安如实回答。
“嗯，我记得。”
“啊——”
窦雅莲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这就有点麻烦了呀。”
“什么麻烦？”
顾时安抢问道。
“嗯……你先回答姐姐一个问题。”
她翘起二郎腿，身子微微前倾，凝视着顾时安的眼睛说道：
“你是从哪里知道精神异变这回事的？”
“精神异变？”
顾时安是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
他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联想到了天台上何洛的样子。
“莲姐说的精神异变，指的是何洛身上的那个事情吗？”
“？？？”
“何洛？在这之前你没有遇到过其他类似的事情吗？”
顾时安摇了摇头：
“没有。”
窦雅莲盯着顾时安。
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到一点撒谎的痕迹。
可是这就有点让人迷惑了。
如果说顾时安受到精神异变的影响，是从看到何洛异变的时候开始。
那未免有点太快了吧？
正常来讲，如果只是刚刚接触异变的普通人，阿尔法型公理试剂是完全可以将那些记忆清除掉的。
就像天台上的苏灿一样。
苏醒之后已经不记得何洛的模样了，那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而顾时安的意思就是，他和苏灿一样，这是第一次碰到精神异变的事件。
可是他的记忆却没有被消除。
也就是说公理试剂把他也判定为了变异者。
那么……
“你是在看到精神异变之后，自己立刻就跟着异变了？”
窦雅莲表示不太理解。
自己执行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顾时安不置可否。
“好吧，那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若雪吧？若雪同学，你又是怎么知道精神异变的呢？”
萧若雪眼神清冷，没有说话。
窦雅莲接着说：
“总不可能你也是才知道精神异变吧？”
空气中的气氛，不知不觉的变得有些压抑。
萧若雪面色冷冽的说：
“准确来说，我是在你这里才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
语气并不是很客气，但是窦雅莲还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并没有在撒谎。
“这真是奇了怪了。”
如果说顾时安还能勉强解释为特殊情况。
那萧若雪就怎么也解释不过去了。
毕竟她已经变异出了自己的能力，还学会了如何使用。
难道要说，她也是在看到何洛精神异变的那一刻自己就跟着异变了，然后还瞬间掌握了能力吗？
这根本就不现实。
窦雅莲说道：
“若雪同学，你确定你跟我说的是实话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
“嗯……”
窦雅莲沉默了。
事情变得棘手了起来。
“莲姐，你问了我们这么多，也该轮到我们问一下了吧？”
“你问。”
窦雅莲靠回身后的椅子上。
“你所谓的精神异变，具体指的是什么？”
“……”
“小安子，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窦雅莲有点无语。
“算了，你们跟我上来吧。”
顾时安皱了皱眉，打了这么多年球，他都不知道鸿星桌球厅还有个二楼的说法。
“跟我来吧。”
窦雅莲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外走去。
顾时安和萧若雪则紧随其后。
走上楼梯，打开房门。
窦雅莲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Q，投一份视频出来。”
“收到。”
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清脆的声音。
随后，堡垒的铁片子打开。
一个小小的投影仪伸了出来，里面的光线打在墙壁上，对焦之后，一个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里首先出现的是几个大字：
【精神异变紧急处理部门，新人工作指南。】
然后一个身穿白色医生制服、带着口罩的老男人出现在视频中。
用他那独特的口音、缓慢的语速开始进行介绍。
整个影片突出一个制作粗糙、节奏缓慢。
给人的感觉仿佛在看上个世纪的科教片。
窦雅莲甩下一句话。
“你们慢慢看，看完了我们再聊。”
随后便走到了堡垒附近，小声的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这样也好。”
顾时安眯了眯眼。
先让自己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常识再说。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
所谓的精神异变，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叫法。
按照天玄门的说法的话，这其实是很正常的灵气。
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或许看完这个视频就会有一些答案。
56.异变者
顾时安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找这么一个人来录制教学视频？
竖起耳朵听得非常认真。
也只能勉强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这个意思：
精神异变，就目前的研究来看，是一种来源不明、性质不明的强力污染。
所有得知了精神异变这个概念的人，或者看到了精神异变事件的人。
均会受到污染，成为载体。
同理，如果是对这个概念毫不知情的人则不可能发生异变。
我们把发生了精神异变的人统称为异变者。
每一个异变者身上的情况都不尽相同。
根据他们精神压力的不同，和种种其他因素的影响，最终所产生的变异也会有不同的强度级别。
根据多年来的总结归纳。
从最高的S级，到最低的F级。
一共分了七个不同的层次。
不过，这并不代表S级的异变者就一定能打败F级的异能者。
我们对他们的能力强弱判断，更多的取决于他们的能力对社会现实造成危害的程度。
换句话说，越高级别的异变者破坏力就越强，或者越难处理。
为了防止精神异变在社会面上继续蔓延。
我们华国以城市为单位，建立了各大紧急处理部门。
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处理突发的精神异变。
接下来，我们就将介绍面对突发异变者的具体处理步骤。
影片播放到这里突然暂停了。
顾时安回过头，看到窦雅莲正坐在一张废弃的电脑桌上，淡然的说：
“小安子，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们那些问题了吗？”
“嗯。”
顾时安说道：
“但是，在何洛这个事情发生之前，我确实没有在别的地方听过精神异变，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情况。”
窦雅莲努了努下巴，对着萧若雪说道：
“那你呢？”
“我也一样。”
萧若雪面色平静。
窦雅莲转头对着堡垒里面的人问道：
“Q，检测结果怎么样？”
“根据他们的声波，初步的检测结果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谎。”
“嗯……”
和自己心里想的其实差不多。
窦雅莲翘起腿。
“这个情况我还真没见过，Q，等会儿你向上面汇报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这个四个字顾时安听起来有点刺耳。
他问道：
“莲姐，你的是想要怎么处理呢？”
“哎呀！”
窦雅莲委屈地瘪起了嘴。
“小安子啊你不要凶嘛，以前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摊上这些事情，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顾时安平静的问道：
“没关系，不过你没有回答我，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异变者，包括何洛，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理呢？”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非常关键。
取决了接下来三个人要用什么态度相处。
窦雅莲楞了一下，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姐姐不骗你，一般来说，我们会这么处理。
先把人控制住，然后送到各个地区的紧急处理部门进行一次全面的精神力测试，看你是否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
如果你能控制住，那么就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加入我们紧急处理部门。
第二个则是回归正常生活，不过要时刻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至于没有通过的人，我们会采取治疗措施。”
窦雅莲的的语速很快，这些话她仿佛说过很多次。
顾时安继续问道：
“具体有什么治疗措施？”
“这个，莲姐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大概是记忆清除之类的手段吧。”
“……”
顾时安不太相信。
事情真的会有窦雅莲说的那么和善吗？
记忆清除……
说得好听。
那如果记忆清除不行的话，下一步是什么呢？
囚禁起来观察情况？
还是干脆一点直接抹杀？
“所以……接下来莲姐要带我们去做精神力测试了对吗？”
“对……”
窦雅莲有些无奈。
“小安子，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流程，不过你可以放心，莲姐向你保证，以你的精神状态通过这个测试肯定不是问题。”
顾时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萧若雪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右手已经若有若无的结成了一个法印。
窦雅莲坐在电脑桌上一动不动，没有要跟她动手的意思。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越发紧张起来。
剑拔弩张。
一触即发！
“那个——”
堡垒里的声音怯怯地传出。
“姐姐，我想是不是可以不走系统检测的路线，用你之前用过的那种方式……”
窦雅莲眼皮跳了跳。
“可是……”
她看起来有些纠结。
这是因为所谓她之前用过的那种方式，其实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窦雅莲成为异变者的时候，海湾市第一次爆发了B级的精神异变事件。
那一次事件，直接导致了整个海湾市紧急处理部门的崩溃。
之前的负责人也在那一次的事件中牺牲。
为了补充有生力量。
海湾市向上面申请了一种新型的审核方式。
那就是让那些状态相对稳定的变异者直接投入战斗。
然后在出任务的过程中测试他的精神力是否稳定。
如果稳定那自然最好。
可如果不稳定的话……
上面的决定是，当场抹杀……
所以说，选择这条路，基本上就相当于把顾时安彻底的拉到了这团漩涡里。
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窦雅莲心中还是希望顾时安能够去好好的去做测试。
完事儿之后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基于这个观念，窦雅莲才迟迟没有开口。
顾时安却说道。
“莲姐，刚才她说的那个别的方式，你先说说看吧。”
见他的态度坚决，窦雅莲叹了口气：
“另一条路确实不用去做检测，但是你要跟我一起出任务啊。
这里面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可比做检测大太多了。
莲姐还是不想你掺和进来。”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情真意切。
就连一直冷冰冰的萧若雪，眉峰都缓和了一点。
说到底，莲姐还是真的把顾时安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的。
要不然当时在天台上，她就会把萧若雪一起带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着他们来找自己了……
“我明白你们的难处，所以我也愿意配合。
要我跟着出任务没有问题，实际上，我自己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一面都是什么样子的。”
顾时安说完，看向窦雅莲。
眼神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唉….”
窦雅莲摇了摇头。
一开始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年轻人，总会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好奇。
可当他们真正遇到了那些难以揣测的异变事件之后，他们的心态又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傻小安子……”
窦雅莲抿了抿嘴：
“那你们跟我来吧。”
57.突发情况
废弃网吧，收银台的后面。
窦雅莲从柜子中拿出两只腕表。
“先把这个带上。”
见两人的表情有些疑惑。
窦雅莲解释道：
“这是精神抑制器，如果感受到你们快要失控的话会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否控制，如果真的到了需要腕表抑制的时候，那就已经很危险了。”
将腕表递给两人，窦雅莲想了想又说道：
“手机你们都有了吧？”
顾时安从兜里拿出诺基亚。
“你是指这个吗？”
“嗯。”
窦雅莲把手机拿过来，输入了一串号码，道：
“这是Q的手机号，在海湾市出现任何精神异变的情况，他都会立刻给你们发送信息。
若雪同学你的也拿过来。”
“哦。”
用同样的流程输入号码，窦雅莲将手机还给两人并说道：
“别看它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诺基亚，但实际上里面装配了我们最新款的信号增强器，还有先进的定位系统。”
“也就是说，你们不管在哪里都能收到手机消息，并且还能被精准定位。”
“……”
顾时安说道。
“莲姐，当时我来向你买手机，你推荐给我这款……是有原因的吧？”
“呃——”
莲姐视线躲闪道：
“主要是我这里也没有在卖手机，之所以你会这么想，那是因为莲姐在拿这个做幌子，所以你来找我要手机的话，我也只有这一款可以给你啊。”
“……”
说的也没啥毛病。
顾时安无语的把手机装回兜里说道：
“那接下来呢莲姐？难道我们需要在这里等到新的异变情况出现吗？”
“呃……”
窦雅莲沉默了。
现在的情况跟她当时有很大的不同。
当时，整个海湾都面临急缺人手的状况，遍地都是精神异变。
根本就不会出现没事干的情况。
窦雅莲一戴上腕表就被派去工作了。
可现在……
是个非常和平的年代。
海湾市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C级以上的异变情况了。
“Q，你说怎么办？”
窦雅莲遇事不决，决定向晚辈求助。
“等一下莲姐。”
堡垒里的声音清脆而急促。
“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
窦雅莲走了过去问道：
“怎么回事？”
“我在看。”
堡垒内部。
各式各样拼装起来的显示器正闪烁着光芒。
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抱着泡面，认真的看着其中的一块屏幕。
那是卫星摄像头拍下来的画面。
从画面上看，海湾市的某一处地方有些奇怪。
挪动鼠标，将区域放大了一点。
只见那里的云层慢慢地被拨开。
终于在放到最大之后，出现了一个形状。
这个形状和当时海湾第一中学上空的乱流特别相似。
“！！！”
少女揉了揉眼睛，拉开身旁的铁片子，对着外面说道：
“莲姐，F级-何氏集团总部。”
“能拍到吗？”
窦雅莲一脸严肃的问道。
“不能，异变似乎发生在大厦里面，无法直接定位到目标。”
“知道了。”
窦雅莲转身说道：
“也不知道你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总之你们也听到了，现在在何氏集团出现了一个F级的精神异变，你们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
如果现在反悔的话，我们还可以走之前的流程。
先做精神检测，通过之后再回归正常生活。”
“不用了。”
顾时安说道。
“我们一起去吧。”
早已料到了他会这么说，窦雅莲也没有再劝。
“Q，安排专车，封锁地区，我们现在出发。”
“是。”
堡垒里传来键盘劈劈啪啪的响声。
窦雅莲迅速的跑到收银台下，掏出一瓶阿尔法型公理试剂揣到兜里，然后说道：
“走吧。”
顾时安眼睛眯了眯。
这个东西就是当时在天台上莲姐用过的东西。
还记得，把它摔碎之后，漫天的银白色溶液瞬间覆盖了整个海湾中学。
萧若雪拼尽全力施展出来的防御术，霎那间就被冰消瓦解。
收回目光，默默的跟上窦雅莲。
三人下楼，穿过鸿星桌球厅的大堂。
许多正在打球的人见状，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顾时安。
见到他手上的腕表，大家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顾时安也注意到了。
在跟身旁脸熟的人对视的时候，大家眼神里除了客气的示意，仿佛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这么多年在这个桌球厅，算是白混了。”
顾时安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看看，这些人明显都不简单。
亏得自己之前天天来这里打球，还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藏的是真好啊。
走出门，一辆纯黑色的七座商务车已经停到了门口。
其实这才是紧急处理部门解决精神异变问题的标准流程。
窦雅莲今天中午用的那种方式。
纯粹是出于她心中的急切。
再者说，中午的那一击消耗了她很多的精神力，现在已经不能那么随便的消耗了。
坐上车，拉上车门。
七座商务车飞速地向前驶了出去。
司机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脸上戴着怪异的纯白色面具的人。
见窦雅莲带了两个新人上车，他也没有多问。
顾时安和萧若雪坐在后排的位置。
仔细看看，就能发现这个车子的不同。
乌黑冷冽的内饰透露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在尾箱内部，有两个纸箱，纸箱里面是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顾时安好奇地探过头去。
却被窦雅莲喊住。
“里面是一些武器，你们用不到的。
趁路上的这段时间，若雪同学你赶紧跟我说一下自己觉醒的异能是什么类型的，有什么作用吧。”
萧若雪看向顾时安。
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肯定的意味。
于是她慢慢说道：
“我觉醒的异能是一种气功，可以在身体前方构成防御屏障，也可以远距离对敌人进行骚扰。”
窦雅莲的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就被顾时安猜到了。
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并教给了萧若雪。
“气功？”
窦雅莲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竟然是超能类的，姑娘不简单啊。”
萧若雪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58.部署
华国与精神异变对抗了这么多年。
逐渐总结归纳出了一套体系。
根据精神异变表现形式的不同，大体将异变者分为了几个大类：
一、野兽类。
这种精神异变将会对肉身进行大幅改造，提高身体素质和再生能力，有的甚至还会拥有一些神奇的功能。
同时，这种精神异变也是最容易发生的类型。
大部分普通人发生异变产生的能力都会是野兽类。
何洛就是属于这种类别。
二、超能类。
相比起野兽类，这种精神异变更难出现。
但相对来说，一般也拥有比野兽类更强大、更诡异的能力。
萧若雪声称的气功和窦雅莲所展现出来的定位射击，都属于这种类别。
超能类和野兽类。
这两种类别就已经囊括了绝大部分的异变情况。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非常冷门的类别。
比如召唤类、本源类等等，因为样本太少，就不展开讲了。
窦雅莲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说道：
“刚才的影片你们没看完，我现在跟你们说一下一会儿该怎么做。
Q已经安排人手对整个何氏集团总部进行了封锁，我们到了之后，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精神异变的源头，并由我进行收敛。
控制住异变者之后，使用阿尔法型公理试剂清除普通人的记忆，并将异变者带回总部，这一次紧急处理任务就结束了。”
流程并不复杂。
顾时安说道：
“莲姐所谓的收敛，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让异变者冷静下来。”
说完，顾时安很快想到了。
今天中午在天台之上，从天而降的海绵黑八不仅直接击晕了何洛。
还把他身上的变异状况消除了。
想必这就是收敛的效果。
黑色的商务车行驶在路上。
一路风驰电掣，没有遇到一个红灯。
穿过高架桥，来到海湾市北边的工业区。
何氏集团总部的大楼已经映入眼帘了。
夜色深沉，这栋大楼却还灯火通明。
顾时安心中一动，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这么晚了，爸妈等会又该等着急了……”
滴……滴……
家里的座机接通。
是老爸诧异的声音：
“谁？”
“是我，时安。”
“儿子啊！”
顾政兴奋的说道：
“今天下午老爸我去市场买了两斤牛肉，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青椒肉丝！
薛老师说了，每天补习班要开到大概十点，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该下课了吧？快回来吃饭了！”
顾时安沉默了。
本来想用和同学出去吃饭的借口，让爸妈先不用等自己。
可现在，这些话是说不出口了。
想了半天，顾时安说道：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怎么了？”
“薛老师喊我商量点事情，晚点回去再跟你们说。”
没等父亲回话，顾时安挂断了电话。
精神异变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父亲母亲知道的。
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霎那间。
心中突然有些理解以前窦雅莲为什么不跟自己讲这些事情了。
桌球厅的其他人也没有透露过一点信息。
大家都是想把自己保护好啊……
看向前排的座椅，顾时安的眼神多出了一点温柔。
窦雅莲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不过倒是听到了电话的内容，笑眯眯的说道：
“傻弟弟，我们有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部门，只要你说一声，你父母那边我们就能帮你搞定了。”
“……”
“不早说……”
顾时安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刚升起的一丝温柔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过莲姐既然这么说了，父母那边自己就不需要再考虑了。
现在倒是要想想，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精神异变事件。
何洛那次不算的话，这是顾时安第一次接触并尝试解决这种事件，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窦雅莲的声音传来：
“弟弟，你还没有觉醒自己的异能力，一会儿在进入大厦之后，一定要紧跟在我的身边，不要乱跑。
若雪同学，你的异能也还处于起步阶段，遇到敌人之后不要尝试进攻，先以辅助为主。”
“辅助？”
萧若雪皱起眉头。
天玄五术里是有可以用来治疗的道术。
但这和她介绍的“气功”好像没啥关系，随意施展的话会引起怀疑。
于是她问道：
“我该怎么辅助你？”
“嗯……”
窦雅莲想了想说道：
“我也不知道，实在不行，你别捣乱就行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怕萧若雪捣乱……
萧若雪的眉毛颤了颤。
眼神冰冷的看向前方。
两人间的气氛又开始不对劲起来。
顾时安也懒得去管。
因为何氏集团总部的大楼，就在前方了。
…
几分钟前。
何氏集团总部，最高层。
大狼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在他的面前，站在一个身材发福，神色癫狂的男人。
男人穿着浴袍，疯狂的打砸四周的玻璃器皿。
叮叮咣咣的响声传来，偶有碎片飞溅到大狼的脸上，划出道道伤痕。
谁能想到。
何氏集团的董事长何汉桥。
平日里温文尔雅、气质不凡的大老板，现在却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一切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何汉桥以激进的投资策略起家，成功之后也保留了这种赌徒般的心态。
市场好的时候，他的这种策略帮助何氏集团迅速的壮大起来。
但这段时间市场并不景气。
他所投资的几个大项目纷纷夭折，何氏集团的现金流一下子就出现了问题。
本打算通过和海湾重工的新型轮船项目重振旗鼓。
却没想到，筹划准备了这么久的这个项目也突然暴毙。
要知道，为了赢取海湾重工的信任，何氏集团是购置生产了一大批新型轮船的零配件。
如果这次合作取消，那这些零配件全部都要烂在手里！
这是不可忍受的情况！
何汉桥不断奔走打点，终于搞清楚了情况。
原来是海湾重工的大少爷李宜谦发话，才让这次的合作泡汤。
了解清楚缘由，起因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何洛。
何汉桥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李宜谦的好朋友，你是要你亲爹的命吗？”
这是何汉桥对何洛的原话。
59.暗绿色的试剂
何汉桥是下了死命令。
“无论用什么方法，你必须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
这才有了今天中午，何洛找顾时安上天台谈话的那一幕。
本以为何洛愿意低头认错，事情就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谁能想到，不但没有将这件事情解决，何洛自己还不见了呢！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何汉桥眼睛通红的看着大狼：
“我再问你一遍，何洛去哪里了！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大狼跪在地上，平静的回答：
“怪兽马上就会回来。”
“废话！”
何汉桥当然知道怪兽马上就会回来。
他说这些话根本就是想发泄自己的情绪！
儿子联系不上了，要是换做其他普通的家庭，一定不会这么崩溃。
毕竟那么大的人了，有可能是去网吧上网，有可能是去哪个地方玩了。
这才晚上十点，还不至于着急跳脚。
最不济，如果实在担心，那就报警算了，绝不会像何汉桥这个样子。
但是。
只有何汉桥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门外。
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这是怪兽的特色。
何汉桥愣了愣，停住了打砸的动作。
静待片刻。
怪兽从门口走进。
地面上有许多玻璃的碎片残渣。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直直的走了上去。
表情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波澜。
何汉桥吞了一口唾沫，试探的问道：
“怎...怎么样？”
怪兽说道：
“在海湾第一中学的天台上，感受到了稀薄的精神力。
并且在晚自习放学的同学们身上，也感受到了记忆消除过后的痕迹。”
说了这里已经不用再往下说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目了然。
何洛精神异变，然后海湾市紧急处理部门介入了。
何汉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他脑子一晕，脚步一个踉跄，向后仰去。
地上的大狼反应迅速，飞快地起身，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冲到了何汉桥的身后，然后堪堪将他扶住。
何汉桥脑中尽是混沌。
嘴里喃喃道：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实际上，他反应这么剧烈是有原因的。
还是那句话。
“精神异变只会发生在知道精神异变的人身上。”
何洛身上发生了精神异变，还是那种已经失控的精神异变。
也就代表着他一定在哪里深入了解过这个事情。
紧急处理部门的人对于这种异变者向来不会轻易放过。
顺藤摸瓜排查下来。
一定会查到何氏集团身上。
到时候，大狼和怪兽......
就藏不住了。
要知道，私人培养变异者是重罪！
一旦罪名落实，整个何氏集团会顷刻间灰飞烟灭！
这才是何汉桥如此紧张的真正原因。
大狼和怪兽很明显也清楚这一点。
他们两个作为当年那一场大战的漏网之鱼。
一直在何氏集团的保护下生存。
这些年来也可以说是过的顺风顺水。
只是...
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大狼扶住何汉桥，冷静的说道：
“老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紧急处理部门的人查到这里来只是时间问题。
与其像现在这样等着，我们还不如做一些反抗。”
何汉桥无力的闭上了眼，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道：
“反抗？你比我更清楚他们那些人的实力，你拿什么反抗？”
“正面对抗肯定是不行的。”
大狼的语气平静：
“就凭海湾市现在坐镇的那位A级异变者，我们就完全没有一战之地。”
这话说的非常中肯。
说明大狼也知道情况的严峻。
那他还敢说出反抗这种话？
何汉桥微微睁开眼，说道：
“你想怎么做？”
大狼扶着何汉桥，换了个姿势，双手从他腋窝穿过，变成了从后面抱住的样子。
同时他对着怪兽说道：
“东西都带了吧。”
怪兽如冰山一般的面孔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当然。”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管子。
这管子和阿尔法型公理试剂的外表非常相似。
唯一的不同是，公理试剂里面流动的液体是银白色的，而这一根里面流动的液体...
是暗绿色的。
当看到这根管子的一瞬间。
何汉桥的眼睛放大了。
无边无际的恐惧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
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才发现大狼已经在他身后把他控制死了！
“！！！”
“你！”
“你要干什么！”
何汉桥的声音无比尖锐。
那是因为过度恐惧而导致的破音。
大狼面色如常，死死的将何汉桥身子锁住的同时，腾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
随后在耳边轻声说道：
“老板，这么些年来辛苦你照顾我们兄弟俩了。”
这话就像是死亡敲响的丧钟。
怪兽带着残忍的笑意走了过来，小小的试管握在他的手中，释放着暗绿色的光芒。
“呜...”
“呜呜...”
何汉桥使出全身力量挣扎，却无法挣开大狼的控制。
嘴巴被按的死死的，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恐惧就像潮水一般袭来。
何汉桥看着那根试卷越靠越近，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终于，他的精神崩溃了。
异变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肌肉突然变得黝黑，毛发开始慢慢的变粗变长，背后肉芽蠕动，似乎是要长出什么东西来。
这个前兆就和天台上何洛变异之前的前兆一模一样。
父子俩的变异类型都是野兽类，并且好像都是一种生物。
一条又臭又丑陋的鬣狗。
“嘘...安静点。”
大狼在背后轻声说道。
话音一落。
何汉桥身上的变异前兆全部停止了。
转眼间，他又变成了那个穿着浴袍的发福中年人。
这是收敛。
属于大狼的收敛。
“还没到时候，你不能擅自做主哦。”
怪兽笑了笑：
“嘿嘿。”
沉重的步伐没有停下，越靠越近。
何汉桥目眦欲裂。
连最后的这招都被轻松化解。
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他面对这种情况根本无能为力。
终于...
怪兽走到了他的身前。
轻轻的、温柔的、
将试剂插在他的身上。
绿色的溶液兴奋的流入他的身体。
一瞬间。
何汉桥就失去了意识。
大狼松开了手，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在了地上。
“我们走吧，这边就交给他们了。”
怪兽舔了舔嘴巴道：
“好勒。”
60.精神力共振
另一边。
何氏集团总部，门口。
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执勤的警官正在有序地疏散围观的群众。
对外宣称的是：这栋大楼有安全隐患，需要进行紧急的检查。
一些还在加班的员工听说这个事情，也是着急地停止了手上的工作跑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在出来的时候，总要走过一个像是金属探测器一样的装置。
装置没有异动之后，才让他们正常离开。
黑色的七座商务车从远方驶来，停在了这栋大楼的正前方。
窦雅莲拉开车门走下。
警戒线旁执勤的警官见状，不耐烦的挥动着荧光棒走上前来。
“快走快走，不要停在这里！”
窦雅莲没说话，直接从兜里拿出一个皮质的证件，迅速地在那个警官面前晃了一下。
警官愣住了。
“如果没看错的话...”
“这是...”
挥舞荧光棒的手停在了空中。
下一瞬间，他反应过来。
飞快地站直身子敬礼。
只不过眼底里还有一些不可思议。
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上面所说的拥有最高权限的处理专员，怎么会是一个如此年轻性感的女性？
商务车后排还下来了两个人。
分别是顾时安和萧若雪。
在警官眼里，这两个人比起那个性感成熟的女人更加年轻。
同时，长相也皆是不凡。
“这帮人…”
“到底是什么来头？”
警官在心里默默想到...
窦雅莲走在前面，拉开警戒线，带着顾时安和萧若雪走进。
她淡淡地说道：
“虽然这只是一起F级的异变事件，但你们两个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一定要记住，每一个人的精神异变都是独一无二的。
Q给出的等级只代表她观测到的精神乱流强度，只能作为一个参考。
之前我就有遇到过看似是F级的强度，实际上异变者的实力已经达到了B级以上。
你们两个听明白了吗？”
顾时安默默的点了点头。
自己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开开眼界，顺便证实自己精神状态是稳定的。
和萧若雪一起为莲姐打打辅助就行了。
不用莲姐说，自己也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的。
毕竟，说到底自己其实还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体内比其他人多了一些灵气罢了。
现在对于这些灵气的使用也只局限于将它们移动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提高防御力和攻击力。
比起萧若雪都远远不足，那就更不用说跟窦雅莲比了。
见两人没有掉以轻心的意思。
窦雅莲点了点头，往大厦里走去。
这座大厦虽然被命名为何氏集团总部。
但实际上在几年前就被何汉桥租借了一部分出去。
这段时间现金流压力越来越大，整座大厦的房产也被变卖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何氏集团仅仅拥有这栋大楼最高五层的所有权。
推开紧闭的玻璃大门。
大堂里是一片昏暗。
保安临走的时候不忘把灯关上。
导致现在整个一楼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窦雅莲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了一下。
“应该是在楼上，跟我来。”
“嗯。”
顾时安轻声答道。
实际上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身体里的灵气已经不知不觉的覆盖在了皮肤上，将全身的防御力提升了一大截。
萧若雪看起来就要淡定得多。
只是行路间，也会下意识地靠近顾时安一点。
这是随时准备保护的意思。
窦雅莲没去开灯。
三人穿过昏暗的大堂，来到电梯处。
这座大楼总共有三十五层，六部电梯。
此刻，这六部电梯都停在一楼，毫无动静。
窦雅莲按动向上的按钮，清脆的叮咚声传来，电梯门打开。
顾时安问道：
“莲姐，我们要坐电梯吗？”
言下之意是，这样子会不会有点危险。
现在要面对的可是未知的精神异变，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导致下意识地就不想待在封闭的环境里。
“没关系。”
窦雅莲平静的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异变者并加以收敛，有的时候安全系数并不是我们第一考虑的要素。”
说完，她走上电梯。
顾时安和萧若雪也只能跟上。
直接按动了大厦最高的35层。
电梯的吊索开始运转，快速的向上方驶去。
窦雅莲一边闭上眼睛感受一边说道：
“你们也可以试试，先散发出自身的精神力，然后感受精神力之间的共振，找到异变的发生地。”
“哦。”
顾时安听话的开始尝试。
一旁的萧若雪却眨着大眼睛看着师尊。
心中有些不解。
“我们明明能直接感受到灵气的存在，为什么还要用什么共振的方式呢？不麻烦吗？”
不过师尊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萧若雪默默想到：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方式比起我们的方式有什么好处？”
既然如此...
她微微的释放出一点灵气，然后默默的感受共振。
没一会，萧若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共振什么的好像是有一点...
但是怎么看怎么麻烦，再说了定位也不是很精准。
明明就能直接感受到那股混乱的灵气，为什么还要费这些功夫呢。
萧若雪表示不理解。
随着电梯的上升。
窦雅莲睫毛微微颤动。
然后突然睁开了眼。
“就在三十五楼，这座大厦的顶层。”
“嗯。”
顾时安点了点头。
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种共振的感觉，不过哪怕到了现在还是有点不太清晰。
而莲姐却可以精准的说出层数，实力可见一斑。
既然位置已经确定，接下来就简单了。
电梯到达之后，进行收敛就是了。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精神异变的发生，一般都会伴随着破环和混乱。
可这座大楼...
似乎有点太过安静了。
从他们进来开始，一路上都没有听到任何异响，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
“这个异变者，这么温柔？”
窦雅莲皱起了眉头。
她对这个情况也不理解。
不过，出于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她还是很快的将那些不妙的预感抛诸脑后。
电梯向上爬升。
很快的就到了三十五层。
其实，刚教育完新人的窦雅莲自己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