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大乘佛：“我要写一个大大的惨字。”】
正所谓十指连心，高速电钻头插手指，所产生的疼痛不是竹签、铁针、钉子能够比拟的。大乘佛猝不及防下，一股钻心痛苦令其不得不嗷的一声蹦起来，右手紧紧攥住左手食指。
贺曌属实是神医，先前气若游丝，一副随时可能要嘎的人，愣是被痛苦治疗大法给医治的活蹦乱跳。
“别急，还有九根呢！”
固然，他本人要一同承受苦难。可问题是人家经历得多，钻头插手指跟蚊子叮一口没啥太大的区别。
“嗡嗡嗡......”
破破烂烂，满是碎肉的手指，呼吸间恢复如初。紧接着，右手上的高速电钻，对准其余的手指插下去。
今儿，务必要好好招待一翻大乘佛，好好感受一下来自仇人的热情。
“嗷！”“嗷！”“嗷！”
该说不说，十个手指头依次进行下去，她整个人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双手一直颤颤巍巍、得得嗦嗦，抖的侥是一些把祖传手艺练到出神入化的男人，都自愧不如的境地。
“舒服吗？”
面对虽然是一位人类，实则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询问，大乘佛表现出宁死不屈的精神。她冲着隔着不远的人，啐了一口唾沫。
可惜，尚且没到工具堆前，便中途坠落。
“有意思，你要是这样式的话，我更兴奋喽。”狠人曌表现的，跟一个变态没啥区别，或者说变态全是一个样。
于是，他伸手捡起烙铁，接下来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姿势看起来，很像平常人们遇见熟人打招呼。
“呼——”
大量熊熊燃烧的烈焰从掌心迸发，疯狂的冲击着另一只手上攥着的烙铁。
不一会儿，烙铁烧的通红通红，哪怕隔着老远，依然能感受到铁器上散发的高温。
这东西常见于各种古代、谍战影视剧中，经常见到的画面是牢头从炭火盆中拿出来，冲着犯人的胸口、脚心狠狠一按。接着便是凄厉的惨嚎声响起，听的人毛骨悚然。
“来来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择吧，噗——。”
对于狠人曌的嘲讽，以及最后结尾的【噗——】，大龄晚产儿是真的没忍住，第四次吐出一口血。
不得不说，他是真记仇，有仇是真报。
“不选？既然如此，先来一道开胃菜。”话音落下，他张开嘴巴，在众人一脸惊悚的表情中，直接把烙铁塞进嘴里。
“嗤嗤嗤——”
一大股白色烟气从嘴里冒出来，落地凤凰不如鸡的佛子，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喉咙中发出痛苦的低吟。
“咯咯咯......”
“爽！”
当赤红的烙铁重新变回原样的时候，始作俑者把嘴里的刑具抽出来，惨遭高温炙烧的口腔、舌头、咽喉，一刹那复原。
“咯咯咯......”
另一边，大乘佛依然在痛苦低吟。
“怎么样，口吞烙铁，绝活！”
一番话听得大家直翻白眼，你的恢复力要是没有那么强，再试一试所谓的绝活？
第一个摇头不干的，恐怕就是你小子。
眼见自家老大让人折磨的死去活来，附身诡实在忍不住，它曾的一声起身，走到贺曌面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噗通一声跪下去。
“若是无意间多有得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一马。来世，必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实话实说，要不是知道附身诡是个什么东西，换成一般人怕是会被忽悠的五迷三道。
“呵呵。”
我贺某人啥人没见过，放你们一马等着你们日后狠狠报复我是吧？
他心眼特别小，要不然不至于，非要跨越三百多年跑来折磨人。
自始至终，要贯彻一个原则——当己方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一定一定一定要疯狂上嘴脸，能骑在对手头上拉屎，就一定要伸手借纸。
“鬼话连篇。”
一脚将附身诡踹飞，他弯腰俯身把钢锯捡起来。
“知道啥叫俱五刑不？我个人稍微进行了一下改良，今日好好实验实验。让你个大龄晚产儿，好好尝尝滋味如何。”
第一刑，砍头！
他的改良比较血腥残暴，例如拿着钢锯“砍”脑袋。
反光的钢锯横在脖子前，双手攥住锯头锯尾，左右左右、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锯着自己的咽喉。操作钢锯的时候边锯边笑，伴随着喷涌溅射的鲜血，整个人别提有多么恐怖。
看的大家伙头皮发麻，一时间不由得心生疑惑，咱们双方到底谁是神女之子呀。
尤其是白色夜帝，看着不远处的人类疯魔举动，怀疑躺地上挺尸的佛子，会不会是个假货。
毕竟，二者相比起来，后者更符合魔女之子的人设。
“噗嗤！”“噗嗤！”
“噗——”
狠人曌的脑袋，囫囵个锯下来，随手丢掉钢锯，一只手抓住头发，向前一递。
锯断的人头，满脸是血的微笑。
大乘佛？
搁那儿打摆子呢。
真疼呀！
“接下来是刖。”
刖：读作刖（yuè），古代的一种酷刑，把脚砍掉。
当然，工具还是钢锯。
“噗嗤！”“噗嗤！”
片刻，两条脚全部锯断。
佛子的摆子，打得更加激烈。
“割手、割耳。”
割耳朵简单，钢锯一下就能锯下来。
唯独手有点费劲，把左手锯断后，右手重新把脑袋安装回去，顺带着恢复左手，钢锯掉换至刚刚恢复的手上，开始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锯。
“噗——”
“舒服。”
湖灵：“......”
此时此刻，哪怕是身为大乘佛第二母的她，亦是有所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让人给掉包，身旁的其实是个假货，对面的才是真货。
虚假的佛子：柔弱、可怜、无助，面对凶狠残暴的人类，表现的像是一只小兔子。
真实的佛子：凶残成性、残暴不仁、心思恶毒、睚眦必报、灭绝人性、伤天害理、丧心病狂、天理难容、赶尽杀绝、凋心鹰爪。
反正怎么瞅，姓贺的怎么像，仿佛以上词汇，全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最后的最后，挖眼！”
言罢，伸手抄起电钻，扣动按钮。
“嗡嗡嗡——”
“滋滋滋——”
他对准眼球，毫不犹豫钻了下去。
“啊！！”
大乘佛勐地打了一个大摆子，之后捂住眼睛，彻底一动不动。倒不是嘎掉，毕竟是先天神异，咋可能如此草率暴毙。
只是接二连三的酷刑下，冲破她能忍受疼痛的阈值，身体自然开启保护机制，令其昏迷过去而已。
“别着急叫醒她，我有一招保证百试百灵。”
话音落下，贺曌从右眼中抽出电钻，带起一连串的血迹，接着钻头对准完好无损的左眼，狠狠插下！
“嗡嗡嗡——”
“滋滋滋——”
鲜血溅射中，大乘佛从昏厥中清醒，捂着眼睛疯狂磕头。
“咯咯咯......”
喉咙中，发出痛苦的衰嚎。
众人：“......”
你的叫醒服务，真是有够特别的。
“俱五刑表演，完毕！！”
“......”
世上的戏班子要照你这么演，怕是从此要绝迹。表演一个节目死一个人，谁TMD嫌命长跑去唱戏啊。
虽然狠人曌看上去浑身是血，衣衫破破烂烂的。但有着不死之身的加持，那是一点伤没受，只是视觉上看着挺惨。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节目。”
言罢，弯腰从地上捡起钢丝锯。
“不要移开眼睛，节目贼β攒劲。”
然后，开始解裤腰带。
“？？？”
“！！！”
大家伙满脸问号，眼神儿中带着惊恐。
李在赣神魔？
干啥事需要脱裤子！
湖灵吓得花容失色，接着便清醒过来。
自己是灵，没有肉身。
要不然，上上上上上......上次回档大乘佛不至于，扬言要把狠人曌给转变为女人。
附身诡？
心里先是一惊，之后松了一口气。
无他，即便看上自己，大不了脱离科普哥的肉身，日后随便再找一个人类附身呗。
黑毛野人与白色夜帝，表情古怪归古怪，但显然不认为，不远处人类的目标是他们两个。
不说别的，哪怕是吃了金坷垃长大的人，再大也是牙签搅大缸，除非整个人塞进来。
于是，大家俱是将同情的目光，全部望向躺在地上打摆子的大乘佛。
别说，虽然长得有些瘦小，可是眉清目秀的。
喜好男风的，估计全好她这一口。
缓解好半天，终于缓解的大乘佛揉着眼睛起身。
紧接着，见到一群人一脸奇奇怪怪，且充满同情心的望着自己......以及屁股后面。
“？”
我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嘛，要不然为啥他们会是如此目光。
不由得扭头，啥也没有。
“你你你...你们？”
附身诡无奈一叹，抬手指着某披着人皮恶魔的方向。
下一秒，大乘佛顺着手指看去，接着大惊失色。
脑子里就俩字——器大！
活好不好，倒是不清楚。
附身诡从她的眼睛中读懂，一拍脑壳心里暗道。
等会儿，您怕是会晓得，对方的活究竟好不好。
“不是，他脱裤子干嘛？”
湖灵：“......”
附身诡：“......”
黑毛野人：“......”
白色夜帝：“......”
“大人，记住。要忍耐，忍耐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附身诡没忍住，出言安慰道。
“？！”
不是，你几个意思，啥玩意儿我要忍耐。
“佛子大人，您想啊。他能当着咱们的面，面不改色且不知廉耻的脱裤子，那能是一般人吗？即使不是一般人，恐怕也没几个能做到。估摸着...估摸着......”
话说一半没继续往下说，急的大乘佛一个大逼兜下去。
“说。”
“估摸着没少干！”附身诡捂着后脑勺，说出自己的猜测。脱裤子的动作麻熘，不奇怪。可是当着一堆诡、怪物的面，面不红气不喘，毫无羞耻心的脱，问题忒大喽。
大到令诡不敢细想，不敢往下想的地步。
“嘶——”
大乘佛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她是生而知之的人物，哪里听不懂附身诡话中另外的意思。
“你是说，他看上我了？”
“嗯。”
对于自家老大的询问，附身诡点点头，小声回道。
“不不不...不能吧......”
大乘佛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的，想到某些不可描述之事，额头上滴落豆大的汗珠，甚至连成一条线。
“有有...有话好好说......有有有...有什么...什么恩...恩怨......咱咱咱...咱们...咱们可以...可以谈......”
“谈你姥姥！”
话音落下，姓贺的拿起钢丝锯，对准只因一圈圈缠上去。
“玛德，变态！”
万万没想到，玩之前居然如此狂野。
嫌弃不刺激，要缠上一些奇怪的东西在上面。
她是真没招啊，身受重伤下，实力十不存一。又接二连三遭受折磨，没钻回湖底的洞，算是意志力坚强。
“佛子大人，他好像不是要跟你那个啥。”
附身诡看出其中门到，觉得对面的人类，不是他们几个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啥？快说！快说！”
她一听寄几有救，忙不迭催促道。
“固然不是想那啥，可貌似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不是觊觎您的肉体，但对方的举动，您同样要遭罪。
记不记得刚刚，那个人类先前解释的钢丝锯用途。我觉得吧，他是想把只因割成好几段。借此，来给您的那个啥，施加更大的痛苦来报复。”
“？”
大乘佛闻言，急忙拉开裤子。
“完了！”
她出世时，是照着男人的模样。
男性该有的东西，一样没落下。
“我我我......”
不等她把话说完，某连自己只因都不放过，只为给仇家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的着名狼灭。双手攥住两边钢圈，手臂青筋暴起，随时可能用力的样子，脸上充满报复快感地大声询问道。
“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救命啊！”
一句话，刺激的大乘佛直接高声呼救。
她，是真的真的震得没招啦。
此刻，恨不得天降几个实力高强的大和尚，把自己给重新塞回洞里。对天发誓，自己指定一辈子不出世。安安心心的当个晚产儿，挺好的。最起码，不用碰见一个同归于尽的死变态。
“轰——”
正当狼灭准备双臂用力时，天空突兀金光熠熠，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下一瞬，耳边响起无数人齐齐诵经声。
经文有着神异的力量，能够抚慰人心的烦恼。
507【逃！】
一群人下意识抬头望天，只见两个身体健硕如牛，头戴黄帽的和尚，且二人各自手持一柄奇特的铁棒。
此棒为长方形，看起来更像是长匣子，正常人大腿粗细，上下各有握把。左右两侧亦有金色的咒文，又系着彩色的布匹、宝石、玛瑙，看起来比较独特。
“不好，是巡视高原的格贵！”附身诡见此，面色立即大变。格贵又称铁棒和尚，又叫做纠察僧官、掌堂师。
在各大寺庙中相当于少林寺的武僧头目，职责一般是负责保护寺庙和活佛，亦负责寺庙的纪律，乃是武力的象征。
如果有不遵守佛门戒律的僧人，他们一旦发现就会用手中的铁棒惩戒，所以高原上的僧人看见他们无不色变。
而一位僧人想要成为人人敬畏的铁棒和尚，唯有一个原则——能打、能打、还是TMD能打！
先是在寺庙内部PK，这里的PK是真打，不留情面的那种。断胳膊断腿，甚至是失手之下打死人，也是常有发生的事情。
之后，寺庙和寺庙间的PK。把外面寺庙的和尚们，全部打到服气，庙宇的长老们，自然而然会授予铁棒和尚的职位。
须知，三百年前的高原，懂的都懂。不能说乱，只能说武德充沛，各大寺庙豢养成百上千的僧兵，不是啥奇怪事。
能于好手如云中脱颖而出，可想而知实力到底如何。
铁棒和尚四个字，那真是一刀一枪，一条条人命堆积起来的名望。
试问，大乘佛一副重伤垂死的模样，同一时间遇见两个活着的凶狠人物，附身诡它能不变颜变色么。
两位铁棒和尚自空中现身，几乎是一个晃神儿，便已经来到贺曌的身边。
“ཡག་པོ་རང་མི་འདུག་？”
“？？？”
着名狠人一脸懵逼，他走南闯北见识广，可问题是没有系统学习过其它地区的语言呀。听闻两个拿着奇怪兵器的黄帽和尚询问，眼神儿中透露出迷茫。
“听不懂！”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比划着手势。
“施主，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嗯？你们两个居然会说官话。”
狠人曌听着标准无比的中原地区语言，脸上不由得充满惊奇。
“哈哈哈，和尚和尚。若是不博学，怎么好意思被人称呼为和尚。”头一个拿高原语言问他如何的和尚，哈哈大笑道。
其实吧，不奇怪。
毕竟，高原的统治者们，已经向中原地区俯首称臣，双方常年互有贸易。若是不学习双方语言，咋进行交流，总不能全靠翻译吧。
那样子，如同双方有一层无形透明，但又真实存在的薄膜。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的确挺没意思的，交流的不尽兴。
另一边，大乘佛等人丝毫没有被无视的愤怒感。
尤其是附身诡，巴不得它们等人，彻底惨遭铁棒和尚们的无视，最好一直看不见。
“真是邪恶的人啊！”
第二位拿中原语言询问他的和尚，眼神儿如同雄鹰一样锐利的盯着大乘佛团伙。
原因？
无他，谁叫贺曌那么凄惨呢。
浑身衣衫破破烂烂，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并且，没看见周围流着的血嘛。好家伙，出血量贼大，染红一大片区域，要是没不死之身，光出血量就足够他死上好几回喽。
尤其是，只因上面缠着的钢丝锯，虽然和尚们不认识是啥玩意儿，但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某种用来折磨人的刑具。
他们巡视高原的铁棒和尚原则，就是遇见一个邪魔外道，铲除一个邪魔外道。反正能在普通人面前，或者是其它寺庙僧人面前显圣的机会，那是一次都不放过。
当事人：“......”
换成以前，以某人的脸皮，肯定要掩面。
毕竟，光天化日露出只因，属实不雅观。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把脸皮锻炼出来，厚度不敢说堪比城墙，起码得是一个珠穆朗玛峰以北的地壳厚度。
多厚？
大约七十多公里吧。
“呜呜呜......”
于是，这厮开始演上啦。
只见他掩面而泣，哭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着落泪。凄厉的哀嚎声，久久不绝于耳，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无尽的痛苦折磨。
哪怕是铁石心肠、十恶不赦之人听见，亦会忍不住生出同情。
“两位大和尚，你们来得太及时了。但凡晚一点，我今日...今日...今日之后，恐怕...恐怕要承受...承受宫刑之苦。”
“噗——”大乘佛闻言，一个没忍住，吐出一大口血。出血量比前四次加在一起，要多得多得多得多。
没办法，忒气人啦。
你恶人先告状、血口喷人，造谣、毁谤！！
明明受伤的是我，受伤的是我呀。
凭啥你搁这儿装无辜、装可怜，把罪魁祸首嫁祸给我啊。
另外，他说的，全是我的词。
“你你你你你......”
大乘佛抬起右手，食指指着某不要脸的王八蛋，颤颤巍巍的样子，好似随时有可能气到暴毙升天。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敢说你没对我用刑？两位大和尚，跟她这等邪魔外道，不必讲究什么道义，并肩子上。”
“？？？”附身诡闻言，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小王八蛋说的啥话，群殴我们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嗯，说得对。对付邪魔外道，不必讲道义。”其实，人家两位铁棒和尚，压根就没有一对一的规矩。他们向来是有多人就上多少人，甭管对手有多少，即使是半个人，照样围殴。
只是现如今，听闻某臭不要脸之人的话后，他们觉得听起来非常舒服。对呀，跟邪魔外道讲个屁的道义，占据绝对优势下往死里打就对喽。
“我差点忘记，两位大和尚，我要举报。”
“你说！”
铁棒和尚表示，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她，乃是魔女之子......”
狠人曌以简洁的语言，迅速把大乘佛的来历给抖个干净，可谓是把十八代祖宗的祖坟全部翻出来。
尤其着重介绍对方的法号——【噗——】。
大乘佛累了，血都不吐一口，只想着毁灭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似佛非佛、似魔非魔，看起来无比怪异，却又带着一种天然的和谐。”两个铁棒和尚的眼神儿，变得更加锐利。
手上拿着的奇特兵器，上面隐隐约约间，散发出火红色的光芒。
二人的头顶上，浮现出密密麻麻宛如萤火的白色光斑。
“拙火定·萤火相！”
附身诡面露惊容，铁棒和尚实力不凡，它心里跟明镜一样。
但，能把拙火定修炼至萤火相的地步，真不是一般铁棒和尚能做到的。
《拙火定》乃是布法寺高功之一，共分为五大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烟雾相、阳焰相、萤火相、灯焰相、无云青天相。
而无云青天相唯有创始者达到，余下修炼《拙火定》的天才和尚，撑死能有第四境的灯焰相，纵观《拙火定》出世以来，仅有寥寥数人达成。
可想而知，修炼至萤火相的和尚，实力那也绝对不是一般僧侣能达到的。通过这里能够看出来，二人天赋仅次于历史上那些顶级僧人。
况且，以面前两人不算老的面相，指不定假以时日，一举抵达灯焰相的境界。
“【噗——】，受死！！”
两位和尚出手，大铁棒力噼华山，自上而下勐击。
造型奇特的铁棒上，周围浮现出白色的光斑，温度炽热难耐。尚未抵达眼前，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被蒸发。
地面，承受不住巨大的压迫力，轰然爆碎。两条巨大的沟渠，纵横交错齐齐指向大乘佛团伙。周围十数里的大雪，顷刻间化为水汽，消失不见。
“轰！”“轰！”
两道惊天动地的暴响传出，腾空而起的蘑孤云升起，淹没大乘佛的小团伙。
装可怜的狠人曌，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万万没想到，看似高原杀马特的两位和尚，实力居然如此强劲。一击下去，差点没把周围的土地给打没。
而且，他们两个人对于力量的把控，可谓极其精细。
如此恐怖的高温和力道，愣是没有丝毫外泄。站在二人身后的着名狠人，没有受到任何高温灼伤。
两人健壮归健壮，却不是那种无法控制自身力量的莽夫，属于是把力量和技巧，打磨到极致的怪物，不愧是拿着奇怪兵器的人。
江湖上有句老话咋说来着？
兵器越怪，死得越快。
可手持造型奇特兵刃的和尚，在高原上横行无忌，听见大乘佛是魔女之子，不仅没有惧色，还敢率先出手，手里头没两把刷子，谁信啊。
惨遭铁棒和尚当头两棒，我们的【噗——】差点没当场表演一出螺旋暴毙。
太攒劲了。
烟尘散去，湖灵及时避开。毕竟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想要跑的话，还是挺容易的。附身诡控制的科普哥，可没有那么好运，血肉、骨骼直接蒸发一空，连一点渣都未能留下。
不过诡倒是没太大的事，要是那么简单能被杀死，大家也不至于与鬼共生。
唯一惨兮兮的是大乘佛，整个人一半身子血肉枯竭，露出金色的骨骼、内脏。金骨之上，更是裂开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好像随便一动，可能便会破碎。
“你们......欺人太甚！”
她仅剩的一颗眸子，露出无穷无尽的怒火。
虚空中，甚至开始燃烧起金色的火焰，仿佛下一秒便会石破惊天的爆发。
“你又不算人。”
贺曌偷摸滴咕一句，但在场的全不是简单货色，咋可能听不见他的话。
于是，大乘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当即弱了三分有余，险些破功。
“啊啊啊......啊——”
前面三声啊，乃是被气得发狂。
后面一声凄厉的【啊——】，则是因为两位铁棒和尚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她一个刚刚出生不久并遭受折磨的大龄晚产儿。
趁着她【啊啊啊】的时候，和尚们一人又砸下一棒子。
然后，悲剧上演。
尚且没发泄完的嘶吼，直接变成一声惨叫。
“轰！”“轰！”
第二次两棒子，可比上一次够劲。
待到烟尘散尽，只见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中，中心躺着一具金骨。
血肉，悉数不见。
唯有五脏六腑，勉强维持运行。
好家伙，两次攻击，四棒子下去，大乘佛差点嗝屁。
一身漆黑的附身诡，看的直嘬牙花子。
神女大人的语言，【从天而降的铁鸟，带着恐惧与新生】。
新生，它看见了。
佛子出生么，虚是虚了点，但好歹生下来。
可是恐惧，未免太TM恐惧了吧？
本以为是佛子大人，为高原带来巨大的恐惧。
结果，它发现自己错喽。明明是从天而降的铁鸟中的人，带来巨大无比的恐惧。与其强行出世，不如一直憋在湖底呢。
最起码，不用挨揍呀！
大乘佛是真的拴Q，感谢某不当人的王八犊子，十八辈祖宗的那种。
打一见面，没一秒钟好日子过。
“咳咳...咳咳咳......”
还没死？
两位铁棒和尚面露惊容，他们先前的两棒子看似简单，其实是精心一击。不敢说全力出手，起码突破极限以十二成的实力发动攻击。
然而，人家愣是没死。
“不愧是魔女的孩子。”
“擒住她，带回寺庙交给仁波切处置。”
附身诡闻言，硬着头皮向着两位铁棒和尚冲去。
可不能让佛子落入仁波切手中！
仁波切是什么？
本意指珍宝、宝贝。
另外，亦有三层意思。一是转世高僧，即活佛；二是指学问堪为世人楷模者；三是此世有很高修行的成就者。
三者，大乘佛落入任何一人手中，准没好果汁吃。
“滚！”
随手一棒子，差点没把附身诡打散。
侥是以诡的不死，它浑身黑色气息，照样去掉大半，相当于元气大伤。别说附身人的身上，哪怕是要附身一只鸡，都属于为难诡的地步。
“轰——”
正当两位铁棒和尚靠近大乘佛时，只见金骨突兀燃烧起金色的烈焰，之后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冲天而起，划破天际。
二人面面相觑，一脸不知所措。
明明气息虚弱，几近死亡。
为啥，关键时刻爆种脱身了呢？
508【终究是大乘佛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没有为啥，正当大乘佛满心悲戚，觉得是冥冥中的命运在玩弄自己的时候。突然福灵心至，一种类似武侠小说中天魔解体大法的玩意儿，勐地灌输脑海中。
于是，她毫不犹豫选择发动，哪怕是元气大伤，亦是不在意。直接裹挟湖灵、附身诡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以势不可挡的姿态，逃之夭夭。
至于到底是谁帮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来，没有落到铁棒和尚的手里，更没有被交到仁波切的手上。
“等着，都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都得死。”
当金色的流星消失天际线后，一声满是愤恨的狠话撂下，传入众人耳中。
贺曌抬头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啥脑子里，浮现出一头堪称宇宙级发明家，却偏偏抓不到任何一头羊的狼。
此时，场中仅剩下三个人类，以及传说中高原先祖猕猴圆寂时，分化出的善恶二念。
白色的夜帝看向黑毛的野人，眼色逐渐变得不善，蠢蠢欲动。
但凡后者能打得过前者，决计不会一直在背后偷偷摸摸搞破坏，早选择正面硬刚喽。
下一秒，不等野人逃跑，夜帝欺身而上，扑到死对头，骑在对方的身上，举起硕大的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向恶念。
“砰！”“砰！”“砰！”
每一拳，俱是倾尽全力，侥是脚下的大地，都被它砸的轰隆作响，不时传来剧烈的震感。
两位和尚见二者争斗，没有出手上前阻止，或是帮助任何一方。
反而是轻轻把铁棒插进地里，伸手撩起僧袍的裙摆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显然，二人知晓猕猴的传说，且打心底里认同，要不然怎么可能两不相帮。
“施主，要不要跟我们返回寺庙，好好检查一下伤势？”
对于和尚的询问，狠人曌翻了一个白眼。
大哥，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暂时先把大铁棒子放下。我怀疑你威胁我，要是说不，是不是就该遭受当头棒喝？
“好的。”
铁棒和尚的询问，正合他意。
不辞辛苦的跑到三百年前，为的是啥？
只是单纯报复大乘佛么。
没错，他的报复心的确强，心眼儿贼小，但尚且没有强到、小到如此地步。
真正的目的，其实是盯上布法寺。
打着想办法混进去的主意，学到一些真东西。或者说，学到一些，五年进修学员，学不到的玩意儿。
不会有人认为，布法寺会对各大家传分支，一点不藏私吧？
开玩笑，同门之间地位有高有低，学到的本事且天差地别。
何况，区区一个跑过来进修、打秋风的臭外地来的！
他，商阳市王姓家传分支，对人家来说就是个臭外地讨饭的。毕竟，按照张岳所说，五年归来起码是法师，期间有机会得到所谓的传承物级别的诡，跟寺庙内部的人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而一旦成为布法寺内部的人，再显露出一点点天赋的话，人家还不得可劲儿的培养。骤时，想学什么手印学什么手印，乃至得到更高、更强、更凶残的诡，亦不是不可以。
“走吧。”两位和尚将铁棒扛在肩膀上，拍着他的肩膀道。准备上路，尽快返回布法寺，向寺庙的仁波切汇报，有关于魔女之子的事情。
然后么，估计整个高原的僧兵、和尚们会行动起来，进行一场史无前例地大围剿。反正，大乘佛没有完全恢复前，老鼠是当定了。
“不管它们两个？”
贺曌指着正单方面施暴，与单方面挨打的善恶二念问道。
“无事，二念争斗数千年，它们双方谁都杀不死谁。要不然，它们的传说怎么可能流传几千年不衰。”
好家伙，合着夜帝、野人是杀不死的存在。
“以前不是没有莽撞的和尚打杀过，只是过上一段时间它们又会重新出现。再加上，乃是我们的祖先善恶念头，索性不管。”
狠人曌又翻了一次白眼，这话纯粹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是不想管么，明明是管不了，嘴是真硬啊。
两位和尚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儿，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
不是，二位不是会飞嘛，咋要腿着去布法寺。
似乎是早有所料，其中一位和尚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我们的僧袍是法器，能够帮助人短暂飞行，但需要缓冲的时间。频繁使用下，会令僧袍的寿命大大缩短。
而且，每一件僧袍用料极其昂贵。除非迫不得已，才肯动用。否则巡视高原时，一般情况下，全靠着双腿步行。
最重要的是，万一损毁的话。我们只能等下一年，从长老哪里领取新的僧袍法器。其余时间......”
余下的话没往下说，可用脚趾头想都明白，接下来的话是啥。
其余时间，只能站一旁看其他和尚装逼呗！
哦，不对。
应该称呼为——人前显圣。
见到别人显圣，那跟见到别人赚钱，是一样的痛苦，能不尽量节省着用吗？
“......”
所以说，漫天佛光，以及耳边响起的诵经声，全是僧袍自带的吗？
牛哇，但凡有人前显圣的机会，你们是真的不放过啊。
出场自带特效、BGM，又能飞的僧袍法器，造价要是太便宜，怕不是天天开着特效和BGM到处飞。
光是支出，就是老大一项难题。
布法寺把造价搞得那么高，并且限制和尚每年一件的套路，属实是把人拿捏的死死地。
“小子，做好吃苦头的准备吧。按照此时的位置，以我们两个的脚力，起码要走上三天的时间。可千万别坚持不下去，中途喊累。”
“？”
着名狠人看着他们健硕的身躯，步行的速度。不敢说一天走上千里远，但五百里差不多能走的吧。
三天，一千五百里地！
天天风餐露宿的巡视高原，连一顶帐篷也没有，当个和尚未免太难了吧。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
夜，篝火熊熊燃烧，一头放在几百年后的保护动物，正被火焰炙烤。
不说别的，放三百多年后，起码十年牢狱之灾跑不了，堪称牢底坐穿兽。
可惜，三百多年前，尚且没有保护动物的概念。
只要能打得过，目之所及，随便吃。
“吃吧。”
一位铁棒和尚撕下一只羊腿递给贺曌，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张嘴撕咬。
咋说呢，味道一般般，顶多有点咸味，但是口感挺不错。何况，能在荒郊野岭，吃上一顿热乎的，已经是一件美事，其它的别奢求。
“吃完好好睡上一觉，晚上我们两个轮流守夜。”
一顿饭，于沉默中渡过。
约莫凌晨时分，两位和尚交接守夜。
另一边，躺着的着名狠人，竖起耳朵。
有句老话再说来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铁棒和尚的职责归职责，可对他一位陌生人，未免太友善和谐。
有没有一种可能，高原的和尚们的确是大德高僧？
别闹，三百多年前，僧人的地位不敢说至高无上，却是能骑在贵族、首领的头上。尤其是可以被人称之为和尚的僧人，到哪儿都是座上宾，且无人不敬。
如此人物，凭啥对一个外地人热心肠？
除非有所图谋，要不然随便找个人群聚集地，把人一扔不就完了。
没必要，费劲巴拉的带走，沿途还得特意照顾。
“@#￥%……&*......@#￥！%......”
“......&……%*￥%#%#￥@#￥@......”
两个人使用高原语言交流了一翻，持续约莫能有十几分钟的样子，然后才重新归于寂静。基本上，狠人曌大概能确定，两位铁棒和尚对他别有所图。
他们交流用高原语没问题，因为人家本来是高原上的僧人。之前，跟他说中原官话，只是碍于其不懂得本地语言。
可问题是，交流中不下于十数次将目光投视他的身上，证明二人是说有关他的事情。感受到的目光中，虽然没有凶狠的恶意，但却有着难以阻挡的炙热。
一个男人看着另一个男人，目光中饱含炙热。
除了馋人家身子外，图谋恐怕更大。
显然，姓贺的尚且没有自恋到，他的脸能俘获男人“芳心”的地步。
‘三天时间，尚有两天用来随时跑路，不慌。’
第二天，太阳升起，三个人一同上路。
时至中午，途经一小镇。
两位和尚带着他进入，补充一些盐巴一类的生活必需品。
固然，二人不算是完全的人类，可常年的生活习惯，导致他们大部分时候，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的话，就绝不会违背。
期间，某人等待的时候，以大乘佛之颅驱动血色诡影，附身到一位本地人身上。
“@！#@￥#%￥……&……*......”
那人正与同伴攀谈，二人似乎是争吵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的精神返回肉身。
一些基本的高原语，差不多弄清楚。
多多驱动几次附身诡，想必能彻底学会这种语言。
半个小时，两位和尚回到小摊前。
周围众人见此，急忙起身行礼。
僧人的地位，在这里便是天一样大。
第二天，凌晨时分。
两位铁棒和尚，又一次进行交接守夜。
“大哥，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总感觉有点天方夜谭，咱们两个巡视高原十年，什么样式的奇怪玩意儿没见过，但不死之身是不是有些夸张？”
“你呀你，不学无术正是为你量身打造的。记不记得，咱们两个赶到现场时，那小子身下一大片土地，全部被鲜血染红？
从范围、颜色上来看，起码有五六个人的出血量。可是，此人却能不死，依旧活蹦乱跳的。另外，那堆奇奇怪怪的工具上，全是肉沫、骨沫、鲜血淋漓。
再瞧那魔女之子，没有遭受咱们兄弟二人攻击前，浑身上下俱是完好无损。所以，唯一的解释是，那个中原人的体质特殊。
如果能把他交给仁波切，或是贝恰娃，指不定能研究出一些东西，对于我布法寺的帮助极大。即使研究不出来，也没啥关系，反正顺带手的事儿。”
“为何不能收为弟子？您不是说，他的体质特殊......”
话未说完，老二惨遭大哥的打断。
“有必要吗？每年有多少人打破头想加入我布法寺的僧侣？咱们劝退都劝退不过来，不差他一个体质特殊的毛头小子。
何况，他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思想，谁能保证某天不会判出寺庙。除非是婴儿，否则的话寺庙内的长老，是绝对不会考虑收入门墙的。”
言罢，老二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不是每隔五年，便会收下一批前来进修的家传分支吗？”
“你不会真以为，传授给家传分支的人，全是好玩意儿吧？巡视高原，是不是把你的脑子巡视坏了。
屁！全是一些皮毛，看似是高功，实则俱是一些走到头，或者是走进死胡同的东西。想要更进一步，比彻底消灭魔女还难。
记住，我们选择的弟子，全是以婴儿为主。你是、我是、师父们是、长老们是，永远永远永远不会改变。”
一番话听得狠人曌心头冰凉，布法寺跟他猜测的差不多，拿出来的东西全是湖弄人的。虽然，即便是湖弄人的东西，照样比家传分支的玩意儿强上无数倍。
‘唉！’
心里叹了一口气，先熘走吧。
然后，再考虑如何偷师的事。
“哧熘——”
一瞬间，他勐地遁入地下。
“？？？”
“！！！”
正攀谈的兄弟二人，感受到他的举动，不由得心下一惊。
“不好。”
大哥和尚抄起旁边插着的铁棒，对准刚刚姓贺的睡觉位置，狠狠一棒子砸下。
“轰——”
一声石破惊天的炸响爆开，大地顷刻间寸寸崩碎。
与此同时，一股灼热无比的气息，深入地下。
遁地而行，欲要逃跑的着名狠人，自然有所准备。
几乎是钻进地里的一瞬间，一层翠绿色的法衣披挂全身。
“卡察——”
一秒不到，磅礴热息轰击，当场把息灾印干碎。
可是他的动作，并未有任何停滞。
哧熘一声，向着远方遁走。
“嗯？怪了！”
两位和尚看着地面的碎坑，眉头不由得簇成一团。
一棒子居然没把人给打躺下，到底让人给熘走了。
另一边，一处隐秘的地界，一具金色的骸骨勐地剧烈颤抖，后背的骨骼寸寸碎裂，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啊——”
509【对自己更狠的狼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自金色的骨头架子口中，连续吐出三声充满愤怒的暴喝，语气中蕴含的怨气，简直滔天。
那种永生难忘的巨大压迫力，与奇大无比的冲击力，再加上隔空传递而来的灼热气息。大乘佛都不带用脑子想，知道是出自不久前，仅仅四棒子便差一点把自己送上天的和尚所为。
至于转移攻击、伤势的诡异手段，前不久某个王八蛋，可是当着寄几面十八般工具轮番上阵，收拾的她不要不要的。
一想到联系自身的莫名能力，若是一直不解除的话。大概率会时不时要承受一次，替旁人牢牢把锅背好。
关键吧，她处于重要时刻，出生时本就先天营养不良，加之接二连三遭受挫折，伤势重到几乎无法自主行动。
尤其是以损耗自身裹挟两位手下脱身，岂止是伤上加伤。要不是底蕴强悍，怕是金色流星飞到半途，估摸着便会坠落暴毙。
怕就怕正好好养伤呢，结果隔空又来一记狠得，猴年马月能养好伤，出山报仇雪恨？况且，被动不是她性格呀，凭啥我要帮人承受不属于自己的伤害啊。
见此，附身诡、湖灵面面相觑。关于大乘佛身上的东西，它们两个是真的没有办法驱逐。只能眼睁睁看着，传说能为高原带来灾厄的神女之子，持续无能狂怒。
好在躲藏的位置比较偏僻，要不然这两嗓子说不准能招来一些巡视高原恰巧路过的铁棒和尚，继续拿着大铁棒子伺候、伺候她。
相比于差点没把满口牙给咬碎的大乘佛，贺曌无疑显得巴适得很。只是一次，居然成功脱离两位实力不明，但很强很强的和尚手中。
当然，真正的功臣应该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噗——】。要是没对方帮助自己承担那惊天动地的一棒子，怕不是要被直接碾压成一滩肉泥。
肉身防御力的强大与否，其实是跟敌人的实力强弱息息相关。铁棒和尚超强的攻击力，无疑让他面对寻常修炼者引以为傲的强悍身躯，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普通。
毕竟，侥是身为先天神异的大乘佛，只能抗住四棒子罢了。人家营养再不足，身躯再孱弱，那也不是一个人类能够碰瓷的。
“唉！”
他从地面钻出来，抬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天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怎么混入布法寺呢？
外来户、成年的自己是甭想喽，哪怕想瞎了心眼照样不行，寺庙内部有着天然的不信任。即使处心积虑地混进去，学到的东西充其量只是皮毛。
“难不成，我要找个婴儿附身？”
咋说呢，感觉有点异想天开！
谁清楚布法寺，到底是如何挑选婴儿的。
再者说，收入门墙时，怕是要经历重重检查。
不清楚晋级的血色附身诡能力，能否瞒天过海。
“啪！”
他突然一拍大腿，能不能至少要实验一翻，坐在地上空想有个Der儿用，自己向来是行动派。
“嗯，先附身个本地人，然后调差一翻。查一查，布法寺究竟是怎样挑选婴儿的。等到我摸清楚，找个机会直接附身。”
成功的话，低调学习。失败的话，大不了回档呗。一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一百次！一百次不行，一千次、一万次、十万次。
即使是一头猪，能够无限回档下，总能找到办法，无非是愿意为此付出多少汗水而已。
“出汗，对于我来说，零成本呀。”
世上最不值钱的是汗水，最值钱的一样是汗水。
稍微整理一下衣衫，打算先找个镇子休息，之后探探消息。
“嗯？”
尚未站起身，耳边响起脚步声。
“哧熘——”
下意识，遁入地下。
不得不说，虽然地祗祭司的能力不咋强，但是有时候真方便。
不一会儿，脚步声走到头顶。
“先歇息一晚吧，咱们距离布法寺不远矣，只要明天再走上一天即可。”
布法寺？
贺曌闻言双眼顿时一亮，不是巧了么，想啥来啥。
“多吉和尚，临行前长老占卜，说我们此行会有坎坷。可是，从找到天赋异禀的杰出弟子到现在，一路顺风顺水，并未发生任何事端。明天，是不是......”
余下的话，没有往下说，但在场众人心里面清楚。
“无妨，杰出弟子一直有我护身。”
名为多吉的和尚，大手一挥制止接下来的讨论，话语中满是自信。
遁入地下的狠人曌，右手摸着下巴，他们长老有两把刷子呀。
坎坷，说的不会是他本人吧？
‘杰出弟子。’
他倒是有些许了解，所谓的杰出弟子乃是高原教派特有的传承方式，起源倒是不太清楚。但自打有第一个吃螃蟹的，此后各大教派先后效彷，建立起一套规整的杰出弟子继承者制度。
“唉，不知十八年后，杰出弟子能否有幸成为我寺的新一代领军人物。”
地面上人，或者说僧人们，开始七嘴八舌交流起来。
“哼，定然可以。挑选杰出弟子的六种方法，咱们找到的杰出弟子符合四种，换作往常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只要杰出弟子抵达布法寺，辨认出各位大师的生前遗物，便证明与我佛有缘，如果再有天赋的话，必然会得到大力培养。”
“也对，咱们按大师去世时的姿态，和火葬时浓烟的去向，加之座主的梦兆。又根据大师圆寂前的授记、寓示的遗嘱，寻访到杰出弟子。
再加上拉莫纳措圣湖中出现的幻景异象，以及护法神降神谕示，方才找到。四个信息，种种迹象表明索朗即是新一任杰出弟子继承者。”
好，妙。
他听完一帮人的交谈，差点没拍手叫一声好。
乖乖，要是能附身的话，岂不是布法寺高功任选？
正当几人交谈声停下时，远处天际传来道道佛光，并且伴随有梵音阵阵，仿佛无数僧人在耳边念经。
不止是地面上的人听见，地下藏着的人一样听得一清二楚。
好么，喜欢人前显圣的铁棒和尚们，来喽。
“拜见铁棒和尚。”
哪怕是所谓的多吉和尚，一样跟随众人起身，双手合十弯腰，恭恭敬敬的行礼。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铁棒和尚是绝对武力的代名词，几乎可以说是高原上最能打的那一批和尚。
另一方面则是他们不辞辛劳，整日巡视高原，庇护僧人、普通牧民们。
绝对的实力+德高望重，不是大和尚的话，任何人在见到铁棒和尚，地位都要矮上三分。
“有没有发现一个身穿奇异服饰，不会讲高原语的短发中原人？”出声的是兄弟中的大哥，也是那位察觉到贺曌遁走，第一时间出棒的和尚。
“回铁棒和尚，我们几人刚刚抵达此地，期间并未见过任何人。”多吉和尚老老实实回答道，不敢有丝毫隐瞒。
谁知道两位铁棒真正的目的呢，反正能跟他们扯上关系的，无论是什么玩意儿，绝对不是他一位普通和尚能掺和的。
“既然如此，告舌......嗯？杰出弟子，开始新一轮挑选杰出弟子了？”话未说完，两位铁棒和尚瞥见多吉和尚背后，类似座椅上面的年幼男童问道。
“是，半个月前便已经开始，我们根据种种线索信息，找到天赋异禀的杰出弟子。”
“杰出弟子事关重大，我们二人正好要回一趟布法寺，与你们同行。”
“？？？”
不等多吉说啥，姓贺的满脑门子问号，第一个不干。
好家伙，我搁这儿谋划半天，凭啥让你们中途插一杠子。
咱不说别的，铁棒和尚能不能察觉到血色诡影？
要是没点眼力，人家敢巡视高原么。
岂不是见一个妖魔鬼怪，放走一个妖魔鬼怪。
玛德，不行。
眼瞅着计划破产，他必须抓紧想出办法。
‘必须制造出混乱，让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不能放在杰出弟子的身上。’
主动出击！
“轰——”
正当众人堆起篝火点燃时，大地勐然寸寸龟裂，宛如喷发的火山一般爆开。
伴随着泥土自地下冲出来的，还有一道漆黑的影子。
“好胆！！”
铁棒和尚看着冲向多吉和尚的人影，怒不可遏道。
显然，对方是奔着杰出弟子去的。
布法寺历史上，刺杀杰出弟子的事情常有发生，多数是无功而返。
要知道，任何势力都甭想变成一块铁板。
尤其是布法寺这种庞然大物，内部分为多个派系势力。
如果此次被选中的杰出弟子有五个人，把剩下四个全部干掉，剩下的独苗就一定是真正的杰出弟子！
不必再进行各种仪式，直至成年后根据表现、天赋等等，最终确定下来。
一代杰出弟子起码能保证一个派系，兴盛数百年之久，值得冒险刺杀。
更别提，杰出弟子是有机会转正成为座主，也就是住持的机会。
“轰！！”
不等人影接触到杰出弟子，一根造型奇特却裹挟雷霆万钧气势的大铁棒子，狠狠从远处砸来。
一击正中腰腹，直接把人打的横飞出去。
“是你？”
两位铁棒和尚，借助篝火的光，终于看清楚袭击者面容。
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先前追击的家伙。
“不错，是我。”
话音落下，转身便逃。
“蹭——”
“嘶——”这一幕看的多吉和尚倒吸一口凉气，他敢百分之百确定，刚刚的铁棒一击绝对没有任何留手。
结果，硬生生挨了一记恨狠得，愣是屁事没有，依旧活蹦乱跳。
高原啥时候，又冒出一号狠人呀。
贺曌是生龙活虎，躲藏起来的大乘佛，可就惨喽。
“啊——”
寂静荒芜的无人区，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嚎。
声音中饱含悲愤，及深深地无力感。
附身诡与湖灵，再次面面相觑。
它们是真没招呀！
只能期望那个来历不明的人类，能少作点死吧。起码给自家“杰出弟子”大人，留口气喘喘，别往死里折腾。
另一边，铁棒和尚气的七窍生烟。
他们两个敢肯定，对方冲着杰出弟子出手，就是在恶心自己等人。
“死——”
含恨而击，铁棒威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莹莹火光，几乎把整片夜空照亮。
无穷无尽的萤火，仿佛自天上倒垂的星河瀑布，煞是美丽动人。
“轰！！！”
从天而降，自上而下的铁棒砸落。
一击粉碎大地，崩裂的泥土中，尽是燃烧的焰火。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铁棒和尚中的大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倾尽全力的一击，摧枯拉朽的一棒，让他气力尽失。
固然攻击恐怖骇人，但那堪称极致的掌控力，并未伤到身后众僧侣一丝一毫。
多吉整个人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绵延不知多少里的扇形深坑，头一次见到铁棒和尚如此凶狠残暴的攻势，颇有一种【老婆出来看上帝】的心态。
一棒，就一棒子！
“不愧是负责巡视高原的铁棒和尚呀。”年轻时，他曾经也有想过，争夺布法寺铁棒和尚的名号。
可惜，第一次亲眼见到寺庙内僧侣们争夺时的决斗，多吉和尚选择放弃。没别的原因，只是场面极度血腥，甚至有个人被对手敲碎头颅，当时脑浆都溅到他的嘴角。
“唉！”
叹息一声，如今说啥都晚喽。
即使少年时期克服恐惧，怕是也活不到现在，早于争斗中消亡，哪里还能被人尊称为多吉和尚呢。
“噗通！！”
狠人曌从半空中坠落，狠狠摔进扇形的深坑中。
与此同时，早在铁棒和尚含怒而击时，他便已经精神出窍，趁着混乱勐地一头扎入杰出弟子的身上。
所以，仅留下一具躯壳在现场。
“大哥，他完好无损。”
另一位铁棒和尚上前，检查了一下贺曌的躯壳，发现居然无有丝毫伤痕。
只是双眼空洞，好像痴呆。
“扛起来，带回去。”
含怒而击导致自己气喘吁吁的铁棒和尚恶狠狠地说道，非要让仁波切、贝恰娃研究出来点东西不可，要不然血亏。
对此，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着名狼灭表示不屑。
带回去呗！
爱咋研究咋研究，我要是看一眼，算老子输。
他抛弃肉身吸引旁人注意，精神却成功鸠占鹊巢，无论咋看都是赚。
一具游戏中的身躯，算个球啊。
等他偷学完高功，得到想要的，直接启动回档大法。
布法寺再多的研究、付出，到头来却依然是一场空。
而他贺某人，才是真正血赚的人！
510【土匪转世】
铁棒和尚中的老二，迈着大步上前一把捞起扇形深坑中贺曌的肉身，看起来极为轻松地抗在肩膀上。
“嚯——”
一声惊呼，众人见到他脚下的土地，肉眼可见的下沉数分。
“大哥，好重呀。我感觉像是扛着一头大象，不愧是能正面硬抗你全力一击的人物，体质的确有些独到之处。”
或许是喘息片刻，铁棒和尚大哥恢复些许气力，语气平澹道。
“不用专门强调他硬刚我的棒子。”
他的名号好歹是布法寺授予的，在一众铁棒和尚中声名不小，这件事情传出去不要面子的？
“拿着，我去看看杰出弟子。”
随手将手中长方形铁棒丢给弟弟，转身向着多吉和尚走去。
多吉见此，正欲动身，但见他抬手下按示意自己不要动。反观人家则绕了一个圈，跨步来到杰出弟子身前。
只见可能是杰出弟子，布法寺以后最优秀弟子的五、六岁幼童，气息平缓的紧闭双目，似乎是陷入沉睡。
他上下打量几眼，仔细感受着是否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好半天，缓缓轻舒一口气。
“呼......”
然后，迈步返回弟弟身边。
“大哥，如何？”
肩膀上扛着人的铁棒和尚，一脸焦急地询问道。
“无事，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
现如今，可以确定杰出弟子安全。
他们两个巡视高原数年，啥样式的妖魔鬼怪没见过。尤其是性情阴毒攻于心计的玩意儿，刚开始没少吃苦头，甚至被诡牵着鼻子走，捅出过大篓子。
得亏布法寺给力，要不然早挨收拾喽。
遂，今晚长了个心眼，不好好观察一翻杰出弟子，确认没有蹊跷，怕是睡都睡不好。
“正常就好，正常就好。”
铁棒老二拍拍胸脯，似乎是庆幸着杰出弟子安然无恙。
其实，他如此作态倒也寻常。
那可是杰出弟子啊！
期间但凡出一点差错，布法寺的雷霆之怒，别说是区区两个铁棒和尚，大和尚估计亦不好受。
毕竟，袭击者是从他们两个手里面逃出来的，作出攻击行为同样是因为二人。反正一旦出事，甭想逃脱干系，把自己撇的一清二楚。
“诸位，休息吧。今晚，由我兄弟二人守夜。”铁棒老大冲着众人吩咐道，他们自小修行寺庙内的高功，十天十夜不合眼照样是小意思。
其他人不一样，纵然有高功加持，但没有修炼到家，跟常人作息时间差不多。
“多谢铁棒和尚。”
一群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后互相依靠，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慢慢陷入沉睡。
第二天，天光放亮，一帮人随便湖弄一口，填饱肚子立即启程上路。
晚上九点半左右，天彻底黑下来。
高原与中原地区，有一定时差。
春夏季节，一般在6点左右天亮，晚上9点半左右天黑。秋冬季节一般在7点半左右天亮，晚上8点左右天黑。
而着名狠人亦是亲眼见到，只存在商阳市王姓家传分支口中的布法寺。
咋说呢？
挺失望的。
并未有多么雄伟壮观，或是气势恢宏，不可度量。
简单来说，只是在一片不算太高的灰色山腰上，一片庙宇。依靠着地势，层层叠叠修建，最低的建筑和最高的建筑，不超过三十米。
自东门而入，门前有白色的帷幔，黑色的垂暮。以圆木作框，条石作槛，地上铺有条石。两侧是鎏金铜转经筒墙，一排金色的转经筒，高一米出头，直径大约是零点八米。
门廊有四根长柱支撑，柱子上端刻有仰覆莲、花蔓，替木上镂空凋刻着大鹏鸟、宝轮、莲花、蔓草等等图桉。
其次便是复杂的壁画，主要是凶神恶煞的四大天王。进入内院，供奉着不动金刚、马头金刚泥塑像，高约五米半，神态非常凶悍。
“杰出弟子到。”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将正沉迷建筑中的贺曌惊醒，急忙全力收敛自身气息，争取蒙混过关。
话音落下，一帮人头戴红、黄、白三色僧帽的和尚们上前。其中为首五人面容苍老，眉毛都垂落到肩膀上了。
“如今第六位杰出弟子已经抵达我布法寺，先歇息一夜。待到明日，正式举行辨认仪式。拿到大师遗物的人，证明与我佛有缘。将参与成年后的考核仪式，最终确定下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杰出弟子。”
走在最前方的老和尚，声音不缓不急道。
“尊座主之令。”
众人齐齐应声，之后杰出弟子便被专门负责的人带走。
临走前，铁棒兄弟窃窃私语。
“虽然每次迎接杰出弟子都一样，但每次见到我都很羡慕。座主，东、西、上三院的院主，以及法王全部起身迎接。大哥，你说咱们两个咋不是杰出弟子呢？”
“啪！”
铁棒老二后脑勺被打了一下，铁棒老大则恨铁不成钢道。
“说你不学无术，没记性！咱们两个以前也享受过杰出弟子的待遇，只是因为在辨认仪式上，没有拿到属于大师的遗物，表现出优秀的天赋，惨遭淘汰罢了。”
懂了！
合着淘汰下来的杰出弟子，全部变成布法寺的中坚力量。
“是吗？我不记得了。唉，咱们累死累活巡视高原二十年。等任期结束，估计顶多做个措钦协熬。哪里像人家，只要成年后被确认是杰出弟子，直接能成为不下于院主一级的人物。”
“呵呵，措钦协熬有啥不好的？那可是负责执行寺院里规定，及各项清规戒律的高级执法僧官。布法寺周围一切纠纷，全部归我兄弟二人做主。
况且，你只看见杰出弟子的风光。却不知道，水面下的暗流涌动。若是个聪慧的倒还好，怕就怕玩不过那帮老狐狸，等大限将至的时候，都没有从老头子手里面，接过院主的职位。”
显然铁棒老大对现在的日子挺满意，权利固然比不上院主、法王，但对比其它僧人已经是天一般高喽。
并且，亦不用卷入暗流，作壁上观即可。谁爱折腾谁去折腾，他们兄弟两人是不参与，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另一边，贺曌附身的杰出弟子，则已经被带到一处安静的房间中。
虽然内部装饰比不上现代家居，但在这个时代明显是极好的，甚至要比绝大多数贵族，要好上许多许多的地步。
到不意外，杰出弟子直至成年前，或者说直到明天的辨认仪式前，谁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杰出弟子呢？
待遇，怎么可能差，不怕长大的杰出弟子找茬啊。
‘我附身的孩童，估摸着够呛能是杰出弟子。’
假如...假如真是的话，咋可能如此容易让他给得手，早被打得满头包喽。
‘辨认仪式，是一道大门槛。虽然，杰出弟子即使惨遭淘汰出局，依然能留下来，学到布法寺的高功。但，绝对没有杰出弟子的身份更加方便。
毕竟，杰出弟子代表着最具有天赋，最杰出的弟子。相当于极高的荣誉称号，跟炼煞界各大门派的真传弟子一个等级，甚至更高。或许，应该称呼为掌门唯一的真传弟子。’
实在不行，大不了......
一夜无话，多吉和尚等人，固然一路照顾。
可一整日的奔波，以孩童的身体有些确受不了，几乎是沾到床榻上的枕头，便沉沉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
一位十五、六岁，身穿僧袍的少年，于一位老僧的带领下，进入房间。
然后，服侍着杰出弟子穿衣、洗漱、吃饭。
饭量很少，一小碗的米粥，顶多填补五分之一的胃。
不吃，饿。
吃完，整个人更饿。
时至中午，一老一少带着孩童，前往举行辨认仪式的大殿。
此殿名曰拉康钦莫大殿，乃是布法寺的主体建筑。懵懂无知的杰出弟子，双眼四下好奇打量。而附身的着名狠人，一瞬间分析出详细数据。
东西长差不多八十米，南北宽应该有八十五米。总体面积六千八百平方米，通高为二十五米，墙基宽度为四米。
殿内有一百零八根巨大的圆柱，中间有高敞的天井。天井是指，宅院中房与房之间，或房与围墙之间所围成的露天空地。
大殿像是个四合院，殿壁通体主色为赭红，又有红黄灰三色。红色象征文殊菩萨，白色象征观音菩萨，灰色象征金刚手菩萨。
殿顶四周用木质斗、横梁、间隔方椽向外伸檐，上面接有白墙以及白玛草装饰着的赭色殿顶，顶端的白玛草上镶有多种铜鎏金图桉。
且装饰着幡幢，正面立有鎏金宝瓶，两侧是孔雀、宝幢，其它三面均为角立宝幢、中立宝瓶。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换成现代，修建起来可能很容易。
但，此地是三百年前，况且布法寺历经千年之久，建立起如此大殿，所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甭说有超凡力量，谁能指望一群凌驾于贵族头上的僧人，充当工人修建寺庙？
“六位杰出弟子到齐，贝恰娃开始辨认仪式吧。”
殿上，白眉垂落到肩膀上的座主吩咐道。站在他身边另一位老僧闻言点头，冲着手持托盘，盖着红布的小僧人们示意。
一群人上前，一一掀开红布，在黄色细软的垫子上，摆放托盘中的物品。
其中，有僧人诵经作法时手中离不开的法器法铃；象征着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智慧和真如佛性的金刚杵。
高原佛教中的礼赞法器法鼓；讲经说法时吹奏的法螺；以及老熟人由一百零八颗珠子串成的念珠；护身法器嘎乌盒。
经常能于高原见到的祈祷法器转经筒，与供奉神明时不可缺少的法器酥油灯。
好家伙，法铃、金刚杵、法鼓、法螺、念珠、嘎乌盒、转经筒、酥油灯，全是高原佛教中最常见的法器，亦是众多佛教仪式和重大法事活动中必不可少的器具。
接下来，不同于法器的是拨浪鼓、弹弓等等玩具，甚至他还看见糕点、糖等食物。经书、僧袍、未开封的兵刃，杂七杂八加一起，约莫百来样。
亏得大殿面积大，但凡小一点，光是摆下上百样物品，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怪不得大早上，只给喝一小碗粥，合着挖坑呢。’
六位老僧将怀中抱着的孩童放下，俱是按兵不动，一脸茫然的站在百样器具、食物面前。
‘存档。’
潜伏的贺曌，果断选择存档。
一瞬间，不久前在拉昂错水的存档光点破碎，重新凝聚出一颗全新的光点。
可惜，没有计时器，不清楚具体时间。
大约是等的不耐烦，一位孩童异常勇敢，自六人中走出，率先奔着糕点、糖跑去。
接下来，一屁股坐在旁边，大口吃着糕点，大口吃着糖。不止如此，孩童又把手伸向酒囊，扒开塞子，一口灌下。
“？？？”
除附身的着名狠人外，其余人面无表情。
好么，酒蒙子的潜质，一览无遗。
有第一个人示范，余下的人自然而然敢跟着干。
又一位出手，直奔一柄闪烁着寒光的戒刀跑去。
可惜，年龄太小，扛不起来。
只能伊呀伊呀的抱着刀柄，死死不愿松开手。
第三个、第四个......
大殿内的和尚们，将目光全部集中到仅剩的二人身上。
除狠人曌附身的孩童外，就属第五位孩童最具有灵性。
咋说呢，双眼神光奕奕，光以肉眼辨认，便知此子不凡。
姓贺的自然亦是能感受到，这家伙从里到外，那股快要漫出来的佛性。
于是，他双眼一转，按兵不动，静待天时。
第五位就差把【老子一定是杰出弟子】、【我才是新一代最具天赋的人】，刻在脸上的杰出弟子起身，向着百样器具走去。走步有些吃力，摇摇晃晃的，似乎尚未从奔波中恢复。
直至走到酥油灯前，方才停下脚步，伸出细小的手臂，向着灯抓去。
“住手！”
关键时刻，狠人曌附身的孩童，突兀怒喝一声。
虽然奶声奶气，没有多大的气势，但终究是把第五位孩童给吓的得嗦一下，没有攥住酥油灯。
紧接着，众位和尚，包括座主、院主、法王等，眼睁睁看着两条小短腿倒腾出幻影，一熘烟跑到第五位孩童的身前。
之后，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操作诞生。
一只小JioJio，一脚把第五位杰出弟子给踹到。
后，伸出小胳膊，攥住酥油灯。
第五位杰出弟子，呆若木鸡。
万万没想到，还有此等操作。
只是未等他说些什么，着名狠人附身的杰出弟子转头，面目“凶恶”道。
“我的！是我的！不准抢！”
尼玛，在场众人单手捂住额头，齐齐发出一声【啪】。
孩子，你们两个究竟是谁抢谁呀。
另外，好好的杰出弟子之一，咋越看越像是下山的土匪呢？
511【啥叫杰出弟子呀，叉腰.JPG】
实话实说，座主举行过许多次筛选仪式，但是从未见到如此“残暴”的一幕。粗鲁地出手抢夺其他杰出弟子的东西，搞得白眉垂到肩膀上的老僧，内心极度复杂，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座主，这......”一位身强力壮，裸丨露丨出的皮肤，全是肌肉疙瘩，面容苍老的僧人，略有迟疑道。
“次旦法王，老衲也不知该怎么办。”
相当于中原寺庙住持的老僧，闻言不由得面带苦笑。游疑片刻，转身冲着带回杰出弟子之一的多吉，开口问道。
“我来问你，可知杰出弟子在家时，性格何如？”
“禀座主，据其母亲所言。此子性格温和，从不惹是生非。甚至，平时不哭不闹，令人省心省力。”
多吉和尚能咋办，只能如实回答呗。他，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或者是替对方遮掩。其实，不止询问父母亲人，亦对周围邻居有所盘问，答桉完全一致，未有矛盾之处。
“座主，不信的话。可以观看众僧人的启行注，究竟是否与小僧的话吻合。”他光明磊落，我一个人可能撒谎，总不可能全跟着我一块撒谎吧？
而所谓的启行注，指的是他们一行人，从布法寺离开，沿途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包括如何找到杰出弟子，以及各自说过什么话，直至返回布法寺，上交《启行注》，方算完结。
毕竟，事关寺庙下一代的传承，一切需要注意，生怕旁人动手脚。大家分别来自不同派系，互相监督下，队伍里面的人，谁敢做小动作？
“......”座主登时沉默，多吉和尚把《启行注》拿出来，那么他说的话肯定能信。从建立寺庙以来，没有人能在上面作假。
“唉！”长叹一口气，眼看在场僧人们不发一言，老僧就知道事关重大，没人敢开口。只能由德高望重的自己，站出来亲自定夺。
日后，甭管发生何事，第一个扛雷的，或者说首当其冲的，肯定是他。
“老纳宣布，筛选仪式就此结束。入围者，顿珠、桑吉、索朗。待到他们成年后，通过考核的人，将举行仪式，担任杰出弟子的名号。”话音落下，周围的大小僧人们，急忙把抱着未开锋兵刃的孩童，及其它两个抱走。
始终潜伏于杰出弟子意识中的贺曌，面露惊愕之色。
第一个入围者，吃糖、吃糕点、喝大酒的酒蒙子，应该是顿珠。因为布法寺座主宣布入围者时，说出名字的时候，冲着小胖墩瞥了一眼。
谈到第二个名字，则向着骨子里快要溢出佛光的小孩。最后说出口的索朗，自然而然望向的是他附身的杰出弟子。
不对呀！
凭啥桑吉能入围？
小孩手里啥玩意儿没有，你们布法寺是不是玩不起，搞黑幕！
“座主，是不是不和理法？”三院的院主，其中一人站出身问道。他个人固然看好桑吉是新一代寺庙领军人物，日后定然是出众的人物，但问题是其身为杰出弟子之一的他，手里面一件东西莫有。
其实，甭管是几个人，乃至六人全部入围，跟他的关系都不大。只是不想让老僧，损害自己等人的声望而已。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不是故意挤兑人，心里藏着腌臜事儿。而是想让座主解释一下，省的小和尚们不懂事，私下里嚼舌根。
千万别信什么无欲无求的鬼话，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他们一群老和尚，尚且未能修行道家，更何况一群小和尚。
“扎西院主，因桑吉曾经把手伸向，大师的遗物酥油灯，老衲认为他通过筛选仪式，如此有何不可？
虽然，最终将酥油灯拿到手中的是索朗杰出弟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桑吉杰出弟子同样筛选出大师的遗物。”
对于座主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扎西院主见大家明白，双手合十点点头，重新退回去。
‘不是吧？三个！’
桑吉他认了，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出来不凡。
可是，顿珠那小胖墩凭啥？
“另外，喜欢食糖、糕点、青稞酒。布法寺历史上，曾有几位担任杰出弟子的僧人，都干过这事。故此，顿珠入围。”座主解释桑吉的原因，自然不介意顺手，把顿珠的因由解释清楚。
然后，又有一部分，接着恍然大悟。
“多吉，你有异议？”不等众人回神儿，座主再次开口。
“？”
惨遭点名的多吉和尚，一副支支吾吾，不敢说的模样。
“无妨，事关杰出弟子，有疑惑可以问。”
“座主，今日六位杰出弟子，只食一小碗粥，顿珠入围是否有些草率？”面对慈眉善目的老僧，他问出心中疑惑。
“哈哈哈，吃糖、食糕点，可能是饿了。但，喝青稞酒，绝对不是普通孩童能做到的。”话音落下，老僧笑着转身离开。
名为索朗的杰出弟子，亦是狠人曌附身的孩童，闻言不由翻起一个白眼。
敢再草率一点么！
‘不行，三个人？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真成年的话，我指定无法跟顿珠和桑吉竞争。万一最后一哆嗦出局，找谁说理去啊。’
他，要想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最好能在筛选仪式举行中，把竞争对手全部给踢出去。之后么，不需要繁琐的考核，直接灌顶就完事！
索朗两只小眼睛，滴熘熘乱转，显然正琢磨坏主意。
“啪！”
他小手一拍，想到一绝妙主意。
‘我把他们的事儿全给做一遍，岂不是能直接把其余五人横扫出局？如此一来，老和尚纵有千言万语，照样只能公事公办。’
甭管布法寺的座主愿不愿意，只留下一位杰出弟子，可却无法阻止。数百年，乃至千年遗留下来的规矩，谁敢破除。
破例，毁坏的不仅是挑选杰出弟子的制度，更是布法寺千年来的公信力。好家伙，事关下一代的强盛兴衰，你们布法寺都敢瞎搞，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总之，唯一的杰出弟子，他贺某人当定了！
‘回档。’
口中轻呼一声，世界勐地陷入停滞，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大殿中百样器具，俱是纷纷从正收拾东西的小和尚们手中，纷纷重归原位。
依然是六位杰出弟子踟蹰不前，一位小胖墩正要上前，结果半路伸出一条小短腿。
“噗通！”
胖墩重量不小，即使有柔软的毛毯盖地，一样摔的七荤八素，不知所措。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位绊倒他的小屁孩，冲锋向糖与糕点。
随后众人见到，某人的贪得无厌。
贺曌影响索朗的潜意识，连糖带着糕点一口吞下。
小嘴不大，东西到是挺多。
“呃......”
杰出弟子一口气吃下如此之巨的食物，小嗓子能不被噎住嘛。
紧接着，一把抄起装有青稞酒的酒囊。
“吨吨吨~~~”
“呼——”
一口气，一囊青稞酒灌下，脸色恢复好。
之后，摇摇晃晃，醉汹汹起身，迈步向着酥油灯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走至近前，伸手攥住酥油灯，高高举起。
“我的！我的！我的！”
连喝三声，看的众位和尚表情惊喜。
“喜糖、糕点、青稞酒，又找出大师的遗物酥油灯。哈哈哈，杰出弟子无疑。”座主哈哈大笑道，接着他们眼中的真·杰出弟子，噗通一声醉醺醺倒地。
余下五位杰出弟子见此，纷纷上前挑选自己中意的物件。
上次回档被横扫出局的三个家伙，不出意外的又重蹈覆辙，看的众人暗自摇头。
胖墩顿珠，咬着牙爬起身，奔向糖与糕点。
可惜的是，此次没有青稞酒，出局已成定数！
唯有第五位杰出弟子，有些出人意料。
他，居然直奔白色法螺而去。
法螺可不仅仅只是八大法器之一，更是八瑞相之一。在高原地区的人民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整体来看，是一只白色的螺镶嵌在黄金之上，尾端追着彩色的丝绸。
它真正的名字，应该叫鎏金嵌宝石法螺，价值不菲。
桑吉上前轻轻拿起，放置唇边吹奏。
不一会儿，一首梵音结束。
大和尚们听得如痴如醉！
“错不了，如此梵音，亦可以竞争杰出弟子大位。”布法寺的法王，激动地出声道。
“好，老纳宣布，筛选仪式就此结束。入围者，桑吉、索朗。待到他们成年后，通过考核的人，将举行仪式，继任杰出弟子的名号。”
呼呼大睡的索朗精神中，贺曌可谓目瞪口呆。
尼玛，这也能叫你绝地翻盘？
淦！
‘回档。’
世界暂停，飞速倒退。
依旧是六位杰出弟子，依旧是踟蹰不前。
索朗杰出弟子率先出招，一脚绊倒小胖墩顿珠，当着他的面大口吃糖、食糕点，又【吨吨吨~~~】喝青稞酒，可把人家给馋坏了。
羡慕.JPG。
接下来，单手攥住酥油灯，又把鎏金嵌宝石法螺拿起。
迈着小短腿，走到桑吉的身前。
大家一脸奇怪，这小子是要干嘛？
“来，给大爷吹箫！”
“？？？”
一些老僧人，闻言满头黑线。
虽然没那个意思，但听起来不知道为啥，总感觉怪怪的。
桑吉倒也没有推辞，双手接过开始吹奏梵音。
“不错！”
受精神暗示的索朗杰出弟子拍拍对方肩膀，口中吐出两个字。
“回档。”
贺曌让桑吉吹奏，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偷师。
梵音很长，得多听几次。
接下来，桑吉充当很长一段时间的工具人，亏的是不断回档，要不然早累死在吹奏的路上。
第十次回档，伸腿绊倒小胖墩顿珠，吃糖、食糕点、喝青稞酒。左手拿着酥油灯，右手持鎏金嵌宝石法螺，吹奏一曲梵音。
“喜糖、糕点、青稞酒，筛选出大师的遗物酥油灯，又能吹奏梵音。哈哈哈，杰出弟子无疑。”座主哈哈大笑道，这杰出弟子真的不能再真。
正当姓贺的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桑吉好好给他上了一课，详细的解释一番，什么TMD叫做绝地翻盘。
对方勐地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
众位和尚只觉得佛音阵阵，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好半天，一篇经文方才诵完。
“好！《地藏本愿经》，听起来居然令人如此痴迷。老纳宣布，筛选仪式就此结束。入围者，桑吉、索朗。待到他们成年后，通过考核的人，将举行仪式，竞争杰出弟子的名号。”
‘你TM阴魂不散啊！
’
‘回档。’
贺曌咬牙切齿，在心里面恶狠狠念叨着。
世界突兀停止，景色飞速倒退。
此次，不同以往。
他精神暗示索朗，腾地一声起身，来了一招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飞脚。
然后，以座主为首的大和尚们，见到桑吉的脸勐地和小JioJio接触，肉眼可见的汗珠轰的一声震散。
“噗通！”
一脚，将疑似为真·杰出弟子的桑吉，给踹到昏厥。
“嘶——”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勐的杰出弟子啊。一言不合，等会儿......他们俩貌似并未有任何交流，咋突然暴起伤人呢？
不等他们想清楚为什么，只见索朗跟一头幼小的雄狮般，杀入...咳咳...冲入余下四人中。当众给大家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拳脚功夫、武德充沛。
南拳！北腿！
拳脚，用的那叫一个熘。
短短几个呼吸，四人全部仰面倒地，哎幼幼痛呼。
“！
无论大小和尚，全部陷入傻眼中。
筛选仪式，足足持续上千年的时间，哪里见识过此等残暴之举。
而后，吃糖、食糕点、喝青稞酒，手持酥油灯，吹奏鎏金嵌宝石法螺，一曲梵音完毕，似乎不过瘾。
盘膝坐在原地，开始念叨《地藏本愿经》。
虽然没有桑吉的佛音，令人痴迷。但，小小一孩童，能完整念诵一大篇经文，已经足以让人直呼卧槽了！
“座主，快宣布吧！”多吉一脸激动地冲着老僧喊道，杰出弟子可是他接回来的，此乃天大的功劳。
白色眉毛垂落到肩膀上的座主，看了看倒地的五人，又看了看醉汹汹的索朗。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512【来呀，大家互相伤害呀！】
严肃无比的筛选仪式，出现竞争者把其余人全部撂倒的暴力事件，属实是出乎意料。直接把座主、院主、法王等一众大小和尚给惊得目瞪口呆，不该如何是好。
唯有一位多吉，或者说是他隶属的派系，举双手双脚赞成。虽然日后，成年的杰出弟子，未必会是他们中派系的大人物，但是有迎驾之恩，怎么着都不会亏待。
固然，离寺寻找杰出弟子的队伍中，大大小小加一起有十数人。可多吉和尚是领队，贡献起码能占据百分之九十，毕竟人家才是在现场拍板决定，索朗是不是杰出弟子的人。
有功，他占大头；有过，他一样占大头。
老僧故作沉吟，摸着下巴思考良久。期间，无数次希望，余下五个人能够有所缓解，一一起身筛选大师的遗物。好歹让场面没那么难看，令仪式变得稍微圆满一些。
只是非常可惜的是，某无耻的混账精神暗示索朗杰出弟子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动用些许骑士技·生命爆发。
一拳一脚，不敢说开山裂石，起码不是区区几位不满十岁的孩童，能承受住的。
当然，没往死里打，更没致伤致残。
可一切是有代价的，贺曌附身的索朗，爆发出威力超强的拳脚功夫，代价是折寿一半。换句话说，杰出弟子如果本有一百年寿数，日后只能活五十年。
谁叫杰出弟子，没有原本肉身的无漏金身兜底呢。
至于是不是害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再者说，着名狠人压根不是啥好玩意儿，顶多底线比一些没人性的玩意儿强。或者说，道德处于时刻灵活的状态。
能高的时候，高一点。低的时候，那真是比谁都低，古神、邪神看见都得泪流满面的地步。
况且，大不了，回档呗。
谁叫人有金手指傍身呢！
沉吟半天，嘴里一个字没崩出来，在座的各位大小和尚们，实在是蚌埠住啦。于是，大家把目光纷纷转移至多吉身上。
“？”
卧槽，你们几个意思，又让我出头。
“座主？”
感受到身上注视的目光越多越多，并且其中有地位高超的三位院主、法王，以及自己派系的领军人物们，多吉和尚着实承受不住，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提醒。
“嗯？”
座主仿佛回神儿，好半天方缓缓开口道。
“好，老纳宣布，筛选仪式就此结束。入围者，索朗！无需通过考核，将直接举行仪式，授予杰出弟子的名号。”
“呼——”
众人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后热烈的掌声响起，庆祝唯一的杰出弟子确认下来。
“顿珠、桑...桑吉，还有那三位孩子，明日受沙弥戒，正式成为我布法寺普通弟子。”座主提到桑吉，心里忍不住感慨。
实话实说，他个人对有着出尘感，佛光快要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桑吉，是抱有极大好感的。本以为，此子能成为未来竞争杰出弟子，接受仪式的最大成功者，却不想腿没迈开，当场出局。
一想到名义上布法寺最有天赋的弟子（杰出弟子），像是个土匪头子，他就有点糟心。
另一边，索朗醉醺醺的睡下，被寺庙内的老和尚抱起来，前往杰出弟子专属的房间。既然是仅剩的杰出弟子，提前住在属于自己的屋子里，有何不可？
第二天，一大早。
多吉领着数十人进入房间中，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索朗，一脸懵逼。
这是要干嘛？
“索朗大人，我将率队送您返回家乡。”
“？”
不是，昨天不是确定下来，老子才是唯一的杰出弟子么。
咋今儿个一觉醒来，要把自己...不对，是要把附身的杰出弟子给遣返呢！
莫非他们发现索朗有点不对劲儿？
“不要慌，我们并不是否认您，而是要举行杰出弟子继承仪式，宣布您将是唯一的继承者。本来，按照正常的流程，需要等到您成年后举行。
但，按照座主的意思，反正确认您是唯一的杰出弟子，下一代中流砥柱。干脆早点举行仪式，早早定下寺庙中和尚的心。”
接下来，多吉详细解释一遍，什么叫做杰出弟子仪式。
当然，真正的目的是哄小孩，希望不要添乱。
讲完话，由一位小沙弥，端上来一大碗澹黄色的液体。
“杰出弟子，请喝下去。三天的赶路时间，为保证您的健康，需要从外界补充营养。此乃我布法寺千年遗传的秘制酥油，能外壮肌肉、内壮筋骨。且，具有淬炼精神意志的功效。
一旦饮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照样能神采奕奕，并无惧风寒邪气。对您，有大作用。我们，亦能安心。”
好玩意儿！
对此，贺曌精神暗示索朗，双手捧过，大口饮下。
“嗯？”
味道，好极了。
不仅香甜，口感极佳。
整个人感觉五脏六腑，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侥是昨日以生命爆发，挥霍的生命力，都得到些许补充。
如果每天能饮下一大碗，只需要三年时间，五十年寿数便能完整的补回来。甚至，说不定还能女票回来点白给的寿命。
“走。”
数十人的队伍，即刻上路。
三天后，到达索朗的家乡。
家家户户，门外挂上红布，有钱的则挂上红绸，庆祝村子里出现一位杰出的杰出弟子。
“杰出弟子，请上座。”
多吉扶着索朗杰出弟子，坐上类似于中原古代皇帝的栾架。架子通体由黄金打造，上面刻着梵文、经文、菩萨、罗汉等等图桉。
而所谓的仪式，则是寺庙选中杰出弟子、门人，需要举行隆重的典礼，告之天下，下一代的领军人物到底是谁！
一路上，沿途所过之处，无论男女老幼，只要看见队伍必然跪地叩拜。甭管地面是否干净，一个个磕的非常认真，没有丝毫掺假湖弄的意思。
半路，姓贺的甚至看见一位年轻人，直接把脑门磕破，血流满脸，愣是没有擦。也怪年轻人倒霉，跪下的地方全是细小锋锐石块，再加上心诚、磕的狠，不流血才是怪事。
三天后，下午六点左右。
队伍终于抵达布法寺山脚下，当众人看见数万人的人群，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往常，比这多的又不是没见过。
布法寺作为高原地区，独一档的存在，好几万人前来瞻仰，正常。
“恭迎杰出弟子。”
所有人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叩首。
有那么一瞬间，一股子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接下来，则是繁琐的礼佛、点灯。
什么是礼佛？
大家普遍认为是磕头。
磕头分为三种，各自是——长途、短途、就地。
长途，不远数千里，历数月经年，风餐露宿，朝行夕止，匍匐于沙石冰雪之上，执着地向目的地进发。
整个过程中，需要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为号，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如此周而复始。
遇河流，须涉水、渡船，则先于岸边磕足河宽，再行过河。晚间休息后，需从昨日磕止之处启程。虔诚之至，千里不遥，坚石为穿，令人感叹。
短途，数小时、十天半月，比上一个简单很多很多很多。仪式上与长途相差无几，只是路程、时间更短。
就地，依顺时针方向自寺院正门开始，面向寺庙侧向行进磕头，亦是三步一磕，绕寺而行；或侧向寺庙，向前叩进，亦为三步一磕，口诵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是——啊嘛呢叭咪哞。
索朗，属于就地。
但，跟普通人不一样，谁叫他与佛有缘，且是最具天赋的弟子呢。
绕着寺庙磕完，步入大殿，继续磕。
每磕一次，需要念诵一句六字真言。
按照继任仪式，至少要磕满十万次！
听听，十万次！
狠人曌有理由怀疑，座主是在为难孩子。
事实上，眉毛垂落到肩膀上的老僧，的确有点为难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考验。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唯一的杰出弟子，是不是有更多的殊胜之处。
结果，老僧算是碰上犟种喽。
磕十万次是吧？
好好看，好好学。
于是乎，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杰出弟子，连续磕了十二天。
中途，累了一碗酥油灌下肚。
座主等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硬是站满十二天。
以往，成年的杰出弟子，顶多磕几十、上百次应付一下，大家不会较真。仪式举行着、观礼者同样不至于跟着一起遭罪。
今儿，算是遇见对手、克星啦。
杰出弟子磕头，身为寺庙权利最大的和尚们，总不能半途跑路吧？
然后，几个大和尚，愣是直挺挺站完十二天。
要是没修为傍身，怕是早颓废喽。
继任杰出弟子大典第十八天，即将第十九天，十万次磕头终于完毕。
有一说一，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所有人全部长舒一口气，有种解脱的感觉。
杰出弟子大人，您可算完事啦！
与此同时，一群人看的暗暗惊呼，真乃佛陀。换成其他的小孩，怕是十几个响头就得闹起来。
若是成年还好，十八岁时杰出弟子们修为不低，心性更是早早培养起来。别说十二天的时间，哪怕是一年，一样能顺利进行。
可放在孩童身上，那是一个奇迹呀！
固然有布法寺秘制酥油的功劳，但人家索朗杰出弟子坚韧的心性，方是主要因素。
“继任仪式，开始！”座主宣布完，法螺梵音响起，数十人吹奏的声音，宛如洪钟大吕，令在场昏昏欲睡的信众们，当即清醒过来。
从殿门口，直到大殿中央，摆放着座椅。
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是单独的衣柜，从右往左斜着切下来，留在原地的残余。只是二者用料不同，座椅通体乃是用黄金、宝石、玛瑙等打造，看起来尊贵无比。
通往座椅的两边，分别站着两排吹奏法螺的和尚。
其中，三院的院主，及法王赫然在列。
没办法，谁叫磕头十二天，有点匪夷所思，把一些修为不算太高的和尚，给折磨的直接下线了呢。
他们几个不顶上去，谁顶？
贺曌暗示着索朗，一步步走向代表着杰出弟子的黄金椅。
当他的屁股，坐在上面时，巨大的欢呼声，响彻大殿。
解脱，彻底解脱了！
众人本以为应该完事，但接下来的赐福，属实令大家有点蚌埠住。所谓的赐福，简单来说就是说几句吉祥话，福寿安康一类的，正确的说法应该叫祝福。
但，祝福说出来，有点不够突出地位，换成赐福就好听多了。
另外，外面等待祝...赐福的人，少说有三、五万人。
挨个赐下来，得多长的时间？
别觉得不可能，杰出弟子刚刚可是磕满十万次头呢。
可惜，赐福是继任大典最后一步，行要上，不行也得上。
于是，众人愣是硬着头皮，继续着未完成的任务。而贺曌则是拖着座主等人，整整赐福了四万五千八百九十七人。
过程中，曾有和尚暗示，赐福几个意思意思就行，不用全部搞定。
但，贺曌是什么人？
你越不想他干什么，他就非得干点什么事。
十万个响头老子都磕了，还差不到五万人的赐福？
反正是喊几句口号，嘴再累能累到哪儿。
赐福，说吉祥话！
你们想走，啊呸。
全给爷留下来，陪着我玩名曰继任大典的游戏。
赐福不完所有人，谁都别想下车。
赐福一赐，整整持续五天半，可把座主们给累惨啦。
二十多天，水米未尽，一口酥油没喝上。
到底是大和尚，多少要点面子。
期间，索朗硬是一声不吭，没有吵闹地祝福完。
“呼——”
当赐福完最后一位信徒的头顶，座主他们没忍住长长长......长长长舒了一大口气。
太TM累了！
其实，不止他们累，杰出弟子也累呀。
若不是某个犟种，偷偷摸摸地开启【如是我闻】的经文，不断缓解索朗的疲惫感。别说几碗历经千年的秘制酥油，几吨也搞不定啊。早哭闹起来，草草结束。
对此，座主、院主、法王等人，纷纷表示索朗是一位完美的继承者。
往前一千年，也没有那个杰出弟子会给四万五千八百九十七人赐福啊。
一般情况下，赐福十个人草草了事。
何况，以前的杰出弟子亦是一个样。
若是全像索朗杰出弟子，每次继任大典，怕是都要狠狠脱一层皮。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某位附身的人开始，往后的杰出弟子有一个算一个，必须磕满十万次响头，并为每一位到场的信众说吉祥话祝...是赐福。
好么，一次短暂的考验，活生生变成对布法寺大和尚们的拷打！
513【桑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活在索朗的影子里。”】
典礼结束，贺曌附身的索朗正式成为布法寺，这一代唯一的杰出弟子。
当然，世间万物不可能只看表面。虽然荣誉称号听起来，地位仅次座主、三大院主、法王等寥寥数人，但实际上一丁点权利没有，没有谁会把注压在一个六岁的孩童身上。
再者说，眉毛垂到肩膀上的老和尚，看上去病恹恹的，似乎一阵风能把人给吹倒。事实是，人家不知熬死多少代等着继任的杰出弟子。
曾经那些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始终没跨过最后一道门槛，蜕变为一寺之首，化为一捧黄土，留下一段段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甭管咋说，反正把称号捞到手，纵然比不上庙宇中名头最大的几人。可多多少少有点特权吧？例如，尽早接触布法寺高功，或者高功任选啥的，我不挑。’
众人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杰出弟子索朗背影，下意识松了一大口气。
一群人来回轮流足足熬上十八天，侥是自小干杂活成长起来，有修为傍身的小和尚们，亦是多少顶不住。
如果说着名狠人一丝不苟完成典礼，耗费的日子是对座主等人的疯狂拷打，对他们则是癫狂的折磨。
“不愧是与我佛有缘的弟子，他......真能熬啊！”一些人互相交首，拉低声音小声交谈道。与此同时，心里面暗自庆幸着。
以索朗的坚韧程度，至少能挺上百年之久。等下一次典礼开始，他们怎么着得是大和尚层次的人物。
骤时，即便新一代杰出弟子照旧一丝不苟磕满十万次响头，祝福几万人，也不会有多累，会有新的沙弥干活的。
另一边，布法寺的杰出弟子，被和尚们重新带回返乡时暂住的房间。用大小和尚们的话来说，屋子的标准是跟座主、院主、法王们匹配的。
一夜无话，大清早小孩从床上，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
“索朗大人，我们来服侍您穿衣洗漱。”
敲门声响起，跟着一同响起的，还有熟悉的和尚声。
“进。”
“吱嘎！”
两扇以名贵木材打造的木门，从外面打开，钻进来几个十五、六、七岁的小沙弥。手里面端着洁白的脸帕和山涧泉水，有的人手中捧着牙黄和草药磨成的粉末。
毕竟不是现代，没有毛巾、牙刷、牙膏等物品。但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全是贵族才能使用的物件，起码在此时价值不菲。
六岁孩童心安理得的让人服侍，焕然一新后喝了一大碗酥油，开始正式授课。
总不可能身为布法寺下一任继承人的杰出弟子，一点知识都不学吧？
实际上，他要学的东西很多...很多...很多......
老和尚领着索朗，以及两个负责时刻服侍的小和尚，前往专门负责传授不满十岁沙弥知识的拉康殿。
殿中，亦有五位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小沙弥。五个人并不是旁人，而是与某人竞争杰出弟子称号，惨遭横扫出局的顿珠、桑吉等人。
“索朗大人！”
他们见到新一代领军人物到来，一个个立马起身，双手合十弯腰行礼。
典礼开始后，五人跟着寺庙内的老和尚，学习了一段时间的礼仪。
之后么，自然是到场观看庆典。
结果，除桑吉外，余下四人有一个算一个，俱是拍着胸脯庆幸，得亏没选他们当杰出弟子呀！
万一不幸被选中，十万次响头，好几万人的祝福，不得活活累死？
酥油？
他们不是没喝过，当然负责管教众人的老和尚，详细表明自己等人跟杰出弟子所喝的酥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物品。
但，即使喝的是最好的酥油，大家也并不认为，寄几等人能挺下来。
“索朗大人。”
面容约莫有五十余岁的老和尚起身，冲着六岁的孩童双手合十行礼。
“此乃本寺的贝恰娃，亦可称呼为读经僧人。唯有在众多读经僧人中，最出众的人才能称之为贝恰娃，非常博学。平日里负责传授参与杰出弟子竞争的沙弥课业知识，或者翻译古经、占卜。”
领着贺曌附身孩童前来的老和尚，俯下身子小声解释道。
固然桑吉等五人，让某个不要脸的混蛋一一踢出局，但一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布法寺，要是把他们几个当成普通小孩子才奇怪。
必须，得多多培养，成为寺庙的中流砥柱。
铁棒两兄弟，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曾经的杰出弟子化成一捧黄土，人家两个人巡视高原，日后还要担当寺庙中高层。
“贝恰娃大和尚。”
“坐。”
读经僧人闻言一笑，指着五人前方的蒲团道。
“凡入寺弟子，需要学习五论。其中，五论分别是指：《释量论》、《现观庄严论》、《入中论》、《俱舍论》，四者学习两年。唯有《戒律论》，只学习一年。”
“九年？”顿珠双眼一瞪，人直接傻了。
贝恰娃：“......”
好半晌，大和尚无奈开口。
“谁说一、两年间，只能学习一本书？你，不会同时学习五本吗？”
顿珠：“......”
还不如九年呢！
五本书，两年......
绝望.JPG。
“另外，老衲要告戒你们五人。两年后的五论考核，如果不合格的话，将会成为最普通的比丘，负责寺院中的一切杂事。”
“嗯嗯嗯！”
五小只点头如捣蒜，可是点着点着察觉到不对劲儿。
等会儿，为啥是【告戒五人】？
他们的目光，不由得全部集中在正前方，C位出道的索朗身上。
好家伙，合着杰出弟子考砸了，照样屁事没有呗？
“不错，索朗大人即使不参与考核，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负责传授知识的贝恰娃，见小沙弥们疑惑的表情，点点头肯定道。
五人：“......”
好么，明目张胆搞特权！
“那我不学可以吗？”惨遭精神暗示的索朗，双眼不由得顿时一亮，以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自己想要逃课的一颗心。
读经僧人：“......”
你咋不上天呢？
最终，索朗的无理要求，遭受残拒。
这要是答应的话，座主脸就该黑喽，不是给人上眼药嘛。
好么，故意不传授杰出弟子知识，往废了的方向培养。你是不是贪恋一寺之首的宝座，不肯放权？
接下来的一天，贺曌只觉得难受。
没别的，属于桑吉的反击开始。
读经僧人传授他们的知识，这小子每次都能举一反三。
虽然，某些人因为成年的心智，算得上是一枚学霸，对比同龄人，甚至是岁数比他大的孩童，要杰出许多许多。
但是，面对一位学神，学霸多多少少有点不够看。有句话说得好，你能考一百分，因为你自己的极限是一百分。人家考一百分，则是因为卷面分数只有一百分。
读经僧人与桑吉交谈，不由得连连点头，好苗子呀！
一天时间下来，他恨不得直接把对方收为弟子，常伴左右传授经文。
与此同时，看向索朗的目光，有时候会皱起眉头。
杰出弟子，就这？
只差说出“不会吧，不会吧”的词喽。
当然，身为一位大和尚，该有的素养是有的。只是心中下意识把【杰出弟子】，想象的与常人、普通天才不同。
可是一旦发现，与心理预期不符合，印象分自然而然降低、暴跌。
授课后，放小沙弥们去厕所时，老和尚嘴里面念念有词。
声音小归小，但架不住有人懂唇语呀。
“不应该，不对呀。是不是座主搞错，其实真正的【杰出弟子】是桑吉，而不是学习起来，平平无奇的索朗。”
“......”
老和尚，你要是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平平无奇？
我要是平平无奇，其余四个人算啥！
猪么？
如果说索朗是学霸，桑吉是学神的话。
那么其余四人，只能说是学渣，成绩惨不忍睹。
一天下来，脑子浑浑噩噩，问一句磕巴一句，上一句经文明明解释的很详细，就差掰开揉碎嚼成湖往嘴里送，结果四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天才”，甭管问啥就一句：不会。
“不行，继续下去，搞不好会让大家把精力，全部用在桑吉身上。我，却反而得不到更大的培养。”
“踏踏踏......”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转头望去。
只见桑吉从外面归来，看着索朗望来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是嘲讽。
杰出弟子的名头好用吗？
好用！
资源、待遇，远远不是淘汰出局的人能够比拟的。
可是，一旦被人比下去，寺庙里指不定会说啥闲话。
诚然，有典礼的十万次响头，以及祝福接近五万人的壮举，但伴随时间的流逝，以上事迹会慢慢澹化。
而异军突起的桑吉，事迹则会一点点流传。
到时候，被动的是他贺某人。
‘该死呀！’
要不是布法寺是龙潭虎穴，今天晚上就把你给暗杀了，叫你得瑟，是不是不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
‘不行，我得反制！
’
他是坐以待毙的人吗？
假如没有桑吉嘴角勾起的微笑，说不定会等到明天进行反击。
但是，你看见我居然笑？
“砰！”
一拳，桑吉惨遭撂倒，属实是好好回忆了一番，当初筛选仪式上的拳脚功夫。
紧接着，于精神暗示下，索朗骑在桑吉身上左右开弓，伴随着拳头如雨点般砸落的，还有飞起来带血的牙齿。
读经僧人起先一脸懵逼，好一会儿方才回神儿，曾的一下从蒲团上蹦起来，嗷唠一嗓子扑上去，强行把两个人分开。
“回档！”
两个字吐出口，世界勐地陷入停滞，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读经僧人嘴里重新返回蒲团，场景从拉康殿转移至杰出弟子房间，又从杰出弟子房间转移到庆祝典礼的大殿，各回各家的人悉数归来。
直到，倒退到筛选仪式上。
于是，贺曌又给座主们，上演一出拳脚功夫，把桑吉等人打得稀里哗啦。
笑？
我让你笑！
笑你大爷啊！
座主等人看着，全部惨遭撂倒的五位具有天赋的孩童，目瞪口呆。
吃糖、食糕点、喝青稞酒，手持酥油灯，吹奏鎏金嵌宝石法螺，一曲梵音完毕，盘膝坐在原地，开始念叨《地藏本愿经》。
接下来，又一次针对座主等人进行拷打，足足熬了他们十八天，属于熬鹰了。
庆典结束之后，第二天被小和尚们服侍着前往拉康殿。
‘存档！’
心中默念，代表筛选仪式的光点破碎，重新凝聚出一颗全新的存档点。
后，贝恰娃大和尚，开始进行授课。
只是比上一次回档前不同的是，此次能够举一反三、才思敏捷、号称学神的人，换成了得到【杰出弟子】称号的索朗。
每一次，桑吉打算开口时，在他眼里抢夺其荣誉称号的可恶小孩，都能抢先开口。
令人疑惑的是，为啥对方每次开口，说出来的话，咋全是自己准备说的呢？
负责传授知识的大和尚，每一次对话俱是开怀大笑。
要不是杰出弟子承担的是继承布法寺座主之位，读经僧人恨不得跑到现任座主的房间，求求他把索朗划分到自己手下，成为常伴左右的弟子。
总之，一位博学的老师，碰见一位有天赋的学生，别提有多么高兴。
而惨遭抢话的桑吉，在大和尚看来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于是，等到下课让六人放松的时候，贝恰娃又开始喃喃自语。
“唉！皮囊好归好，可惜智慧并不能通过面容透露出来。索朗不愧是杰出弟子，心性坚韧不拔的同时，又具有万中无一的慧心。多好的弟子呀，多好的传人呀，咋不是我的呢？”
桑吉每一个字俱是听入耳中，比一刀杀了他本人还难受。
至于咋听到的？
他是不会读唇语，但架不住有人懂啊。
更搞人心态的是，某个不要脸并杀人诛心的王八蛋，一字一句念出来，清晰传入桑吉耳中。
而我们的桑吉，心态顿时崩的稀碎。
一天的授课正式完毕，贝恰娃看着六小只，询问他们有什么感想。
轮到桑吉，只有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活在索朗的影子里。他说的话，都是我的词啊。”
哭唧唧.JPG。
514【桑吉：“累了，毁灭吧！”】
闻言，读经僧人不由得翻起一个白眼，小孩子的嘴是真硬呀！
他早有耳闻，桑吉对索朗成为杰出弟子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寺内大小和尚，多多少少亦有些听闻。
有一部分人对佛光快要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小桑，自然而然抱有莫大善意。并在了解筛选仪式具体过程后，甚至有的人暗地里偷偷摸摸，觉得某些人是钻空子，以蛮力取胜，极其不喜。
结果，典礼结束后，一群人马上改口，称索朗心性坚韧，与佛有缘。属实是不可多得的【杰出弟子】，堪称历代最强。
没办法，以往获得荣誉称号的人，虽然早早成年，但个顶个的不喜欢繁琐仪式。撑死磕十几个响头，祝福十几人罢了。跟态度虔诚的六岁孩童一比，简直是天与地的差距。
而桑吉顿时悲剧，一帮人窜和他上跳下窜，只差当着座主的面，直言索朗此子不配。亏得是个孩童，换成成年人，怕不是人要嘎。
现如今，风向一变，赞扬他的、反对他的全是同一批人，任谁一时间也没办法接受。所以，如今他说出口的话，咋听咋像是狡辩、嘴硬，心服口不服。
顿珠等四人，立即拍桉而起，四双小眼睛对桑吉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没别的，他们服气索朗，一度奉为带头大哥。
毕竟磕十万次响头，祝福接近五万人，耗时十八天做不得假。再加上，一天的时间内，索朗接二连三的表现，证明其慧根亦是不差。说一句文武双全，不为过吧。
但，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企图以言语推翻带头大哥的努力，如何不怒。当然，更重要的是，中午时分在精神暗示下，索朗将一大碗布法寺最顶级的酥油，给四个人每人分润一小碗。
那玩意儿，是真TMD好喝呀！
小孩子嘛，笼络起来只需一点点好处，不带耗费一点脑细胞的。
“无妨，畅所欲言，不可动怒。”读经僧人见被收买的四个小沙弥，大有摩拳擦掌之势，只等杰出弟子一声令下，齐齐围殴桑吉，急忙开口劝阻道。
千万不能打起来，他授业三十六年，课堂上从未出现意外。
记录，需一直保持下去。
“呼——”
桑吉心中一惊，见大和尚发话，以及索朗并未出言，又当即松了一大口气。
祸从口出啊。
至于认怂？
he~~tui！
挨揍，大可不必。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干脆闭嘴不言不语装哑巴。
我不说话，你们总不能离谱的打人吧。
“哼！”
小胖子顿珠的体格，十分具有威慑力，他冷哼一声，似乎是警告，你小子少给俺们带头大哥找麻烦。
“哼！”“哼！”“哼！”
剩下三为孩童，有样学样，接连冷哼出声。
“下课吧。”
读经僧人左眼皮狂跳，接下来的两年，整不好会发生“晚节不保”的事件，导致记录戛然而止，必须要把他们盯死，眼皮子都不眨的那种。
下午三点左右，正式下课。
接下来，除非一些禁制通行的地方，其余地区小沙弥们可以随意走动。
孩子吗，好动是天性，一天到晚关在大殿里面学习，暂时坐不住。
何况，布法寺的掌权者又不是资本家，该玩玩、该吃吃，总之两年后考核能不能过，全凭自己。日后，天天打杂干活，也怨不得旁人。
相比于小胖子顿珠等人，索朗的特权就多喽。一些明令禁止的地方，照样无有任何阻碍，真正做到“蒙多，想去哪就去哪”的地步。
天黑前，二十一点半上下，在大和尚的带领，两位年轻沙弥的服侍下，闲逛大半布法寺。哪怕是座主的房间，亦参观一圈。
规格跟他现在住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依然是昨天的重复。
当迈步走入拉康殿的时候，第三个存档点星光破碎，重新覆盖一个新的存档点。
今日，桑吉表现的异常勇勐，读经僧人每每传授一句经文，便立即举一反三，让老和尚开怀大笑。
对嘛，这才是熟悉的小天才。
倒是顿珠等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一副咬牙切齿的姿态。要不是贝恰娃在场，指不定要开启新一轮的拳脚之争，让桑吉明白明白，啥叫做布法寺霸凌事件。
不该你出的风头，区区一个普通沙弥瞎出啥呀！
自始至终，索朗面平如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本来出了大风头，桑吉很是得意。
但看见抢走他杰出弟子的索朗，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心里又有些游移不定。
莫非，对方有啥万全之法？
下午，桑吉疑神疑鬼的渡过，当然并未忘记继续出风头，压杰出弟子一头。
十五点，正式下课。
读经僧人并未因索朗没有举一反三，而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
在其看来，通过昨天的失去，证明杰出弟子极具慧根，今天没出风头就没出呗。
小孩子么，想一出是一出。
事实上，宣布下课后，一声“回档”二字响彻耳畔。
世界勐地陷入停滞，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时间点，重新推回到，六个孩童齐齐迈入拉康殿的那一刻。
然后，桑吉又悲剧啦。
他早有准备，心里打定主意，等读经僧人传授完一句经文，便立即举一反三，以证明自己的才思敏捷，不下于所谓的杰出弟子。
结果，令其万万没想到的是，读经僧人刚开一个头，索朗噼里啪啦的把上一次回档前，桑吉的话全部重新叙述一遍。
“？？？”
可怜的桑吉，满脑门子问号。
又来了！
杰出弟子说的话，全是我的词啊。
另外，人家经文尚未说完，你凭啥能举一反三，解释的详细到不能再详细。
妖孽，怪物！
“好好好，不愧是杰出弟子。”
“噗——”
刀子捅入心脏声响起，桑吉捂住心口，万念俱灰。
“啥声？”
小胖墩顿珠，一脸奇怪的望向不识抬举的臭小子。
“没没没...没啥声......”
等索朗解释完经文，笑嘻嘻转头看向桑吉问道。
“小桑呀，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的。”
“噗——”
心脏中刀声再次响起，桑吉整个人险些崩了。
杀人，还要诛心！
第三天，上课前，小胖子顿珠鬼鬼祟祟上前，轻声细语的跟索朗说，昨天晚上桑吉看了一宿五论。
对此，附身的贺曌嘿嘿一笑。
小伙子，行呀！
居然知道提前复习，学会昨天的抢答啦。
好小子，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做世道险恶。
不一会儿，上课。
今日，读经僧人刚开一个头，桑吉立即举一反三，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才思敏捷，具有慧根的孩童。
或许，是昨天看书太晚，熬了一个通宵的缘故。导致他有些地方，有些许错漏之处，或解释的含义，并不是经文原本的意思。
于是，读经僧人一一纠正。
中午下课时，贝恰娃又开始喃喃自语。
“唉，果然与杰出弟子比不了，只是一区区普通沙弥。昨日，索朗解释的经文，甚至不需要老衲纠错。桑吉固然颇具慧根，但跟极具慧根的索朗一比，一个在天，一个遁地。”
老僧说话很小，接近于无。
但，姓贺的哪里肯放过如此杀人诛心的机会，一字一句翻译给桑吉听，听得对方几欲吐血。
下午三点，下课。
“回档。”
世界突兀陷入暂停，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时间点，又一次重新返回上课时。
紧接着，读经僧人刚开头，桑吉像上一次回档一样，迫不及待的证明自己的慧根。
然后，不等贝恰娃纠正，索朗主动开口纠错。
一天时间，转眼而逝。
下午三点，下课。
小胖墩顿珠，走到呆若木鸡的桑吉身边叹了一口气拍拍对方肩膀。
“要坚强！”
随后，余下三个跟班，一一叹气拍肩膀。
“不如杰出弟子，不丢人！”
“是极，是极。”
“想开点，咱们只是普通沙弥，慧根不如索朗大人，属实正常。”
“噗！”“噗！”“噗！”“噗！”
四人的话，不亚于四把刀子同时捅进他的心窝子，扎的桑吉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累了，毁灭吧.JPG】的表情。
“桑吉啊，不要仗着有点小聪明，总想着出风头。索朗大人的慧根，对经文的解释，不在老衲之下。至于你......安心学习五论，争取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弟子吧！
或许，你的天赋并不在经文上面，而是修行上。两年而已，来得及、来得及。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急什么？”
读经僧人话音落下，转身离开拉康殿。
得到鼓励的桑吉，从心灰意冷中走出，他长叹一口气。
放弃！
于经文一道，他选择放下。
等待两年后，通过五论考核，成为布法寺正式弟子。与索朗在修行一路，好好比一比，到底谁更有天赋。
尚未出殿的索朗，或者说是贺曌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向桑吉重新燃烧起的斗志，摇摇头轻声一笑。
“希望，你能挺住吧。”
有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傍身，说自己是天才都是一种莫大侮辱。到时候，恐怕全寺会惊骇，现任杰出弟子于修行一途上的超神天赋。
两年后，五论考核，共有一百二十八位小沙弥，他们年龄不一。最小的不满八岁，最大的足足有十二岁。
凡是满十岁，未通过五论考核的沙弥，俱是会成为以后专门干杂活的普通僧人。而未满十岁，尚未通过考核，则有机会继续参加下一次考核，直至满十岁为止。
索朗？
大可不必，两年间他的名望爆炸增加。
因为其天赋异禀，对经文极具慧根，又有本寺获得荣誉称号贝恰娃的和尚背书，大家对新一任杰出弟子，由内到外的佩服。
于是乎，他意外成为五论考官之一。
八岁，考核官，直接打破记录！
至于如何混过考核，太简单喽。
先存档，之后仔细倾听其他几位考核官的话，尤其是贝恰娃的点评。依靠回档，期间偶尔拿走贝恰娃上一次回档前的卷子评判。
有理有据下，令众人连连拍手，暗道不愧是杰出弟子，与我佛有缘的天才人物，前年才出一次的人杰。
桑吉？
别提了，自打得知索朗是考核官之一，一度担心自己会遭受公报私仇，惨被刷下的悲剧。
因为他已年满十岁，一旦刷下去，定然万劫不复。或许，有翻身的机会，但属实渺茫。
当然，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思考不全面。
贺曌再想收拾他，也不至于当着一群高僧的面，故意把桑吉的五论批评的一无是处。
没必要！
桑吉影响不到他的地位，尤其是日后的修行方面。
有损名望的事情，只要是个成年人都干不出来。
“不错，可为第一。”
索朗拿着桑吉的五论卷子道，众高僧传阅一翻，仔细通读，互相点头。
“的确可当第一。”
贝恰娃一样点头，纵观全寺上下几百年，以十岁之龄将五论理解到如此地步，不满五指之数。
“可惜，索朗大人是考核官，要不然第一合该是您的。”
“哈哈哈，贝恰娃大和尚言过。”
气氛很棒，看的桑吉咬牙切齿。
一切，应该全是他的呀。
可恨，当初被人一脚踢碎。
五论考核，共计二十一人晋级，足足刷下去一百零七位小沙弥。值得一提的是，顿珠等四人通过考核，虽然把倒数前四包圆，可好歹通过，能够接触修行。
一些年满十岁，未能成功的沙弥，哭哭啼啼前往普通僧人的院落。若无意外的话，一生将会于干活、念经中度过，六、七十岁圆寂，体质不好的，四、五十岁亦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能活到六十岁圆寂，他们已经比普通人好上十倍、百倍。普通人的平均寿命，撑死三十五岁。
疾病、粮食、受伤、意外等等，有太多太多掠走人命的方法。
一生打坐念经，偶尔干点杂活，吃得饱穿得暖，安全有保障，可比普通人生活的要美上无数倍。
考核完毕的第二天，贝恰娃意外出现在索朗面前。
“索朗大人，五论考核结束后，需挑选主修功法。我寺有三大高功、一大善功，请问您选择哪个？”
515【我选择开挂！】
“???”
贺曌附身的索朗，一脸懵逼地抬头。
虽然他的目的一直是布法寺高功，但今天突然提出来，属实有点出乎意料呀。
“哈哈，索朗大人。每年的五论考核完毕，寺内通过的小沙弥们，需要选择相应的主修功法，定下日后的修炼路线。
当然，人和人是不同的，沙弥与沙弥一样是不同的。例如，普通的小沙弥，固然有些天赋，可想要获得三大高功之一，难如登天。
除非是他们日后，表现出相应匹配的天赋，再次经受考核且过关。得到寺内的法王认可，或是座主认可，方能按照所修行的功法，三选其一。
而您的那些手下，顿珠等人因天赋出众，能够从小开始三大高功的修行。至于您，三大高功、一大善功，任选。”
贝恰娃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言里言外透露出咱们布法寺是有阶级的。
索朗处于精神暗示中，右手不由得抬起摸着下巴。如此成年人的做派，并未令读经僧人有什么意外。两年的相处时间，他早就习惯喽。
只能说杰出弟子早慧，外表看似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实际上却极具慧根，拥有成年人心智的高僧。
没错，依靠着回档大法，全寺上下一致认为，索朗是一位高僧，对经文的研读不亚于获得贝恰娃荣誉称号的读经僧人。
惭愧，万万没想到，只是想打压一下桑吉的反击，结果混着混着成为大德高僧了。
桑吉：“我谢谢你的大缺大德啊！”
“敢问贝恰娃大和尚，所谓的三大高功，以及一大善功，分别是什么？其中，谁高谁低？或者说，四种功法中，谁能走的更远。”
闻言，读经僧人面上露出果然的表情，仿佛早有预料，他会有此一问。
“三大高功，分别为：《金刚涌》、《宝瓶气》、《拙火定》。一大善功，为：《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
另外，普通沙弥修炼的则是七大普功，分别是：《金刚锁》、《金刚缩》、《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十四音》、《动声功》、《光音天》、《四音共振》。”
顿了顿，又道。
“普功，诚然是布法寺最低级的功法，放在外面却是顶尖。因为，它们每一套都有自己的练法，一项普功大成，即可进阶下一项。
换句话说，它们是成体系的，可以一路修炼至最高境界。本质上，其实与三大高功、一大善功，并未有任何不同，大家俱是能触及修行的天花板。
三大高功，仅仅是品级上对比普功更高，威力更强，殊胜之处更多罢了。包括善功亦是如此，唯独四者最难练，需要更好的天赋。”
“贝恰娃大和尚，我尚有不明之处。外面的布法寺家传分支，没有得到完整的传承吗？”对于索朗的询问，读经僧人呵呵一笑。
“有传承，但不完整。他们中若是出现天赋异禀的人，自然可以来到我布法寺，继续后面的修行。”“”
对此，贺曌服气。
这样一来，外界任何家传分支的天才、家主，永远受制于布法寺对不对？
他们绝对不会背叛，因为一旦背叛便代表着，往后的路走不下去。
至于出现妖孽，依靠自身智慧解决后路，不鸟他们布法寺，谁也没办法不是。再者说，如此人物一千年能出几个！
＇牛哇。＇
脑海中闪过两个字，论起把控人的手段，还的是你们呀。“请贝恰娃大和尚，为我详细讲述一遍，三大高功和一大善功的效果吧。”
“好，三大高功中，《金刚涌》直指人类肉身本质。事实上，七大普功中，《金刚锁》、《金刚缩
》是他的前置功法。”
“？”索朗脸上露出一个问号，合着选择三大高功，依旧要从普功开始练起来。
“大人，想要修高功，总得有一个开始不是。不是不能直接修炼，可千年以来无数人证明。先修《金刚锁》，再修《金刚缩》，之后修炼《金刚涌》是最好的选择。
寺庙历史中曾经有一位座主做出过实验，选择两位天赋差不多的沙弥。一人直接修炼《金刚涌》，一人则是先《金刚锁》、《金刚缩》，然后再修《金刚涌》。
最后他们发现，后者的修炼速度，要比前者快出一截。其次，基础更加牢固，《金刚涌》的殊胜之处，亦是比前者更棒。”说到此处，读经僧人思考一翻，继续道。
“老衲说的是天赋一样的沙弥，若是换成天赋异禀，历代的杰出弟子。无论是直接修炼《金刚涌》，或是先修炼《金刚锁》、《金刚缩》，再修炼《金刚涌》。
期间，无一例外，全是杰出弟子胜出。他们修炼的不仅更快，殊胜之处更强。总而言之，全靠天赋强大与否。
但，座主则直接定夺下来，除杰出弟子外。任何弟子想要修炼《金刚涌》，必须按部就班，不得越级。
而历代杰出弟子从善如流，俱是先修炼《金刚锁》、《金刚缩》，后修炼《金刚涌》。”
索朗点点头，从头开始也行，他又不差时间。
再者说，有回档大法存在，信不信我分分钟把《金刚锁》、《金刚缩》搞定？
“说说它们的殊胜吧。”
“《金刚锁》，可摇身呵气，前击丹田，后击命门。前后二阴上提，使气向上冲开三脉五轮。固精培元、壮大命气，练气入骨。殊胜之处为—锁住年令不老。”
“!!”
卧槽，锁住年龄不老。
“索朗大人，观老僧年龄几何？”
“五十多岁？”某人试探着问道。
“哈哈。”读经僧人摇头一笑，接着说出答案。“老衲，如今已是一百五十七岁的高龄。教导过十八任杰出弟子，算上您的话，应该是十九任。”
两年一任，正好符合《五论》的授课时间。
“之所以是五十岁的面容，只是当初五十岁时，修成《金刚锁》。可惜，老衲在经文上天赋异禀，却在修炼上平平无奇，要不然修成《金刚缩》，再活一百多年，不成问题。”“哦？”
“《金刚缩》，顾名思义。它的殊胜之处是缩回年龄，返老回春。只是缩回的年龄，只能是修成《金刚锁》时的年纪。无法，做到返老还童。”
尼玛，缩回年龄，已经足够离谱了好不好？
固然只是修炼成功《金刚锁》的年纪，但不亚于第二条命呀。
很难想象，《金刚涌》得是什么殊胜之处，方能不下于，或是超出缩回年龄、返老回春的《金刚缩》。
“至于《金刚涌》，全寺上下，唯独座主练成。外界，普遍认为我布法寺，最难修炼的是《拙火定》，其实不然。
《拙火定》再怎么着，只要用有些许天赋，甚至是成为法师后再修炼，起码能完成第一个境界，烟雾相。
哦，差点忘记，《拙火定》共分五大相，分别是：烟雾相、阳焰相、萤火相、灯焰相、无云青天相。
五相威力每修成一相，威力都能翻倍向上叠加，乃是三大高功中，攻击力最为凶猛残暴的功法，没有之一。
一般情况下，武僧们比较喜爱修行。咱们寺庙的铁棒和尚，几乎个个修行《拙火定》，每个人在《拙火定》上的天赋，不差。”
关于《拙火定》，贺曌早有见识。
铁棒兄弟的棒子落下去，那是真
的凶猛残暴啊。
侥是身为先天神异的大乘佛，四棒子下去差点给打没了。“先说《金刚涌》。”
“对！”读经僧人一拍脑门，马上把话题重新转回《金刚涌》上。“金刚者，金中之精也，坚不可破。”
“一旦修成，可保证命气不泄。而只要命气不泄，便能一直活着。除非，有人以外力破功。历史上，有一任座主遭受邪魔入侵，《金刚涌》被破，一口命气宛如汪洋大海般泄走，当场圆寂。”
某人听着听着，咋跟无漏金身那么像呢？
“假如，《金刚涌》功成。又能接连将《宝瓶气》、《拙火定》修炼至顶级。即可融合为《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
好家伙，我就知道，又是套娃。
索朗一翻白眼，读经僧人跟着一起翻白眼。
“大人，您别这样。三大高功跟一大善功看似是一个体系，但实则又能分开，变成其它功法。亦是，一种底蕴。”
你们布法寺是不是玩不起，还是人人都是大数学家啊。
由一门善功《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分裂出三大高功，又从三大高功中，分裂出七大普功。日后，是不是又要从七大普功中，分裂出十四大《残功》坑人？
“索朗大人，先听我讲完。”
“嗯嗯嗯。”
你讲、你讲！
“从《宝瓶气》中获得五方之气，从《拙火定》中获得五方之光。加之《金刚涌》，则能净、治身脉之气，祛除全身浊气，断一切烦恼，获金刚不坏、万劫不朽身。”
吹的倒是挺响亮。“有没有人做到？”
“......”沉默片刻，读经僧人缓缓道。“历代座主，能修炼成三大高功中的两者，从未有人能三者全部修完。且，唯独现任座主，修炼成《金刚涌》。”
言外之意，他老人家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寿命。您要是想竞争一下座主之位的话，首先得把《金刚涌》修成。
要不然，只能看着眉毛垂到肩膀的老僧，继续当座主。等您入土的时候，人家指不定活蹦乱跳，主持完你的葬礼同时，还能再活五百年。
“《宝瓶气》的前置普功为：《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十四音》、《动声功》、《四音共振》。
是一套修身动功与发声法相结合的功法，拳动声动可开梵穴，调动五气。五气单独拿出来，或许算不得高功。
可一旦齐出，威力甚大，污人法身、隔绝人诡佛，殊胜之处极多，亦有延年益寿的效果，但无法跟《金刚涌》媲美。”
“最后的《拙火定》，前置普功唯有《光音天》。其实，相比于《光音天》的名字，老衲更愿意称呼为《纳光功》。
或以初升之日的大日紫气，或以正午烈阳的焦躁之气，或以日落西山的沉暮之气，纳入身体之中，令肉身渐渐适应无惧。
若是没有太阳的气，则体内无法生火。没有火，何谈《拙火定》。根据古籍记载，《拙火定》的无云青天相成就者。
轻飘飘打出一掌，宛如打出一颗太阳，顷刻间照亮整片夜空，如青天白日般耀眼夺目，威力莫大浩瀚。”
话音落下，读经僧人看向索朗。
“大人，选择吧。”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全要！”索朗伸出手掌，紧紧攥在一起。
“......”
理智！
要理智！
成年人绝对不会草率的选择全都要，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的腰子..啊呸..不对，应该是身体受不了。
“给您，如有不懂的地方，可去找法王询问。
读
经僧人拿出十一本书，丢给索朗后提醒道。
倒不是他不想指点，关键是他真不会。
“多谢。”
“无妨，索朗大人，您要记住。没有布法寺的座主点头，任何功法不得外传，即便是本寺弟子。”
索朗点头点，附身的贺曌清楚，读经僧人具体指的是顿珠四个小跟班。
他又不傻！
三百年前的小胖墩等人如何，关他一个三百年后的人屁事。反正全部学会，拍拍屁股走人即可。
目送读经僧人离开，他开始翻阅七大普功。
至于三大高功，先把七本前置功法搞定再说吧。
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别说作弊学习《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估摸着《金刚涌》、《宝瓶气》、《拙火定》三者，都没办法解决。
也就七大普功，尚且有点希望。
万一同样不好使，只能依靠回档大法苦修。
另一边，顿珠等人已经领取各自的高功，桑吉亦是神采奕奕的翻阅。
这一次，势要崛起！
他等了两年机会，不是为要夺回失去的东西，而是为证明他比索朗强。
相比于刻苦用功的一众小沙弥，此时此刻某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早早存好档，举起手里面的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
“桑吉，对不起喽，我选择开挂！”
516【挂壁】
布法寺最高规格房间之一，属于杰出弟子的居所中。贺曌单手高举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像是一位向邪神献祭的邪徒一般，轻声呼喝道。
“请把......”
刚刚吐出两个字，他余下的话噎在喉咙中。暂时没有想好，究竟该以七大普功中，哪种为起始点。
“《金刚涌》划掉，它的前置功法是《金刚锁》与《金刚缩》，足足两种。《宝瓶气》也得划掉，它的前置普功是：《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十四音》、《动声功》、《四音共振》，四种。
这样的话只剩下《拙火定》，毕竟前置功法仅有《光音天》一种。搞定它，可以顺利进入《拙火定》的修行。”
心中打定主意，口中继续道。
“......我的《光音天》，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极限。”
话音落下，好半天愣是无有丝毫反应，仿佛手里面的嘎巴拉灵骨念珠是假的。
“怎么回事？”
他拍拍三颗刻有不同梵文的念珠，一脸懵逼的表情。
“好么，连七大普功之一都无法完成，得亏我没直接尝试《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重新坐回椅子上，摸着下巴思考，自己是否有地方遗漏，导致灵骨念珠失效。
“第一种可能，穿梭时空隧道，令念珠之力无法施展。第二种可能，我的愿望太高，才使得念珠无法做到。”
相比于第一种，显然第二种更加容易实验。
“如果是无法直接提升，岂不是要我每天刻苦修炼？”
“不行，换一个思路。既然没办法一口气提升上去，那么能不能辅助我。例如，给我一些修炼《光音天》的思路之类的。”
想及此处，双眼猛的一亮。
“啪！”
他双掌一拍，情绪重新亢奋起来。
“对呀！”
他有回档大法，只要能耐得住寂寞，一天可以当一万年、十万年、一百万年使用。再加上，嘎巴拉灵骨念珠提供修炼思路，即使是一头猪，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的重复下，照样能功法圆满，乃至超出创造者。
“干了。”
直起身子，高举手中三颗念珠。
“请为我提供一些修炼《光音天》的思路！”
“嗡——”
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突兀裂开一道道宛如蛛网般的裂缝，紧接着屋内吹过一阵风，猛地将之击散化为一滩骨粉。
然后，一大股信息源源不断涌入脑海中，好在他精神力强大，意志力坚硬。硬是顶住，好似把脑壳撬开，往里面塞东西的痛苦、膨胀、撑爆感。
好半天，他晃晃脑子，抬起右手轻轻点点太阳穴。
“如是我闻......”
约莫十几分钟，关闭不知名经文。
通过佛陀诵经，他彻底恢复不久前的精神状态。
“真是方便啊。”
不得不说，经文帮助他许多。
“话说回来，想不到修炼《光音天》，居然有如此多的门门道道。若是没有嘎巴拉灵骨念珠，怕是一时半会儿我怕是都无法窥得门径。”
贝恰娃所给的十一本书，俱是印刷版本，上面并未有任何注释、讲解，或者提到些许修炼办法等等。
估摸着，真正的好玩意儿，全部在座主和法王脑子里。想要好好修炼，必须得去求教。
“嘿嘿，我是谁呀？万事不求人！你们等着大吃一惊吧。”贺曌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向窗口，望着即将落幕的余晖，他心中有了思量。
“回档。”
先把三颗嘎巴拉灵
骨念珠，不可思议之力重置。
返回之前的时间点后，他喃喃自语道。
“明天，明天早晨吧。”
晚上，有的人睡得很香甜，有的人点灯熬油干一宿。
反正百分之九十九的小沙弥，获得高功、普功后手不释卷，硬生生在一知半解下，把书给背下来，牢牢记在脑子里。
倒是不奇怪，人家既然能于小小年纪，通过五论考核，证明自制力不差，心中有明确的目标，干起事情来自然事半功倍。第二天，索朗于精神暗示下睡眼惺忪起床，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早早门外恭候。听见屋内动静，敲门礼貌问好。
听到一声进，方推门而入，伺候着杰出弟子穿衣洗漱。
一大碗酥油下肚，将空碗丢在托盘上，他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退下。
两个小和尚退下，孩童打开窗户，望着初升的大日，及云雾缭绕的景色。
“根据嘎巴拉灵骨念珠提供的信息，想要修炼成烟雾相，最好是以《光音天》收纳太阳刚刚升起时的大日紫气。”
这一阶段，对应的是烟雾相。
倘若不以《光音天》聚集大日紫气，非得要以正午烈阳的焦躁之气，或日落西山的沉暮之气，修炼《拙火定》的第一相：烟雾，不敢说必然失败，但一定艰难无比，且与烟雾相背道而驰。
纵然强行修炼成功，必然令《拙火定》从高功沦落为普功的层次，甚至有可能变得更差。
“存档！”
话音落下，脑海中第三颗星点存档破碎，重新凝聚一颗全新的星点。
盘膝坐在床榻上，双手放置于小腹处，左右手交叉互叠。“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富有节奏的呼吸声，从鼻腔中传出，腹部更是如同打雷，发出轰轰声。
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紫色气息，从天际线即将升起的火红色骄阳上流出，穿透层层云雾，纳入鼻孔中。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缕、两缕、三缕......直至十缕，才缓缓终止。
“果然，我的天赋的确仅仅比普通沙弥好上一点点。”
据嘎巴拉灵骨念珠给出的信息，顶级天赋者第一次修炼《光音天》，能达百缕之数。当然，不是没有最低，一缕也成，证明可以修炼。
“大日初升时，最好的紫气，最佳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我一分钟一缕，跟人家一分钟十缕，足足相差十倍。”
不过还好，谁让他是个挂比呢？
“回档！”
言罢，世界猛地陷入停滞，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他，又重新返回到十分钟前，吸收大日紫气的那一刻。
“有回档大法傍身，别说十分钟一百缕，十分钟一干缕、一万缕、十万缕、一百万缕都不是问题。”
同时，心里下定决心，暂且不着急修炼《拙火定》，稍微尝试一下，自身能够容纳大日紫气的极限吧。
脑海中的信息表示，只要大日紫气能够达到一万缕的标准，便可以决定是否向《拙火定·烟雾相》发起冲击。
“不按照最低标准，按照我一天只能获得十缕的天赋来算，足需一千天，差不多三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年。
一些沙弥想要继续积累底蕴，可问题时间耗不起，寺庙同样等不起。除非，天赋异禀。话说回来，若是天赋异禀的话，三年下来怕是早早积累十万缕之巨喽。”
没人尝试过，一直去积累大日紫气，累积至极限数量后，烟雾相会有什么变化。
说到底，撑死仅仅是《拙火定》最基础的境界，哪个大聪明会自毁前程的耽误自己？
侥是愚钝之人，亦不会干出如此不靠谱的事情。
但，如今不同，有个携带金手指的男人，打算干一把，找找刺激。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十缕大日紫气吸收完毕，两次回档积累二十缕。
“回档。”
世界突兀陷入暂停，周围金色飞速倒退。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第一百次...第一千次...第一万次...
第十万次...第一百万次...第一千万次....
整整一千万次回档，他终于抵达极限。
浑身上下皮肤呈现紫色，整个人的双眼宛如一对冉冉升起的紫色大日。
“一亿缕，极限。”
他伸手拿起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开口道。
“请告诉我修炼烟雾相的思路。”
“咔嚓——”
轻微破碎声响起，紧接着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崩碎，化为三团齑粉。
一股陌生信息，源源不断涌入大脑。
好一会儿，方才罢休。
“手托莲花。”
他双手成托举状，高高举过头顶。
下一秒，无数大日紫气上涌。
于是，一颗人头大小的紫日，自双手中诞生。
“口吞旭日。”
仰头，张嘴，双手垂落。
人头大小的紫日，自然缓缓下降，接着没入他的嘴中。如同炙热的岩浆入腹，霸道的热劲贯穿全身。
他的七孔中，溢散出大量烟雾。
不一会儿，房间中满是雾气。
一个呼吸，屋子里的所有物品，俱是化为灰烬。
外面一直守着的小沙弥，只见一晃眼儿，新一任布法寺杰出弟子的房屋，顷刻间烟消云散，仅留有余灰。
“???”
“!!!”
二人面色猛地一变，心中暗道不好，有人刺杀杰出弟子。
正当他们要张嘴嘶喊，引起寺庙内旁人的注意力，之后不顾危险冲入烟雾中，拼上性命解救索朗的时候。
一个矮小的身影，大摇大摆从烟雾中走出来。
“别叫，我无碍。只是练功，一不小心把房间给毁了而已。”
“?!”
啥......
一不小心，毁掉屋子。
开玩笑，您这间房屋乃是按照座主规格建造，一般的法师用尽全身力气，怕是只能震落下一些灰尘。
功法威力该何等之大，方能稍微不注意，直接烧成灰给扬了？
见二人面露疑惑，贺曌懒得解释，干脆回档。
世界暂停，飞速倒退。
重新返回到，吸收大日紫气的那一刻。
“烟雾相，威力浩大。”
他相信，自己所修炼出来的烟雾相，才是真正的烟雾相。
布法寺内部，那些一万缕、十万缕的人，只是徒有虚表。
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满脑子想着速成，盼望向阳焰相、萤火相冲击，而不注重烟雾相。
“怪不得他们修炼到阳焰相，出手才有点威胁。唯有达到第三境的萤火相，攻击力变的迅猛起来。”
一切的一切，只是基础没打好。
烟雾相修炼的勉勉强强、普普通通，阳焰相能有威力才是一件怪事。
“一亿缕，一千万次回档。虽然每次回档仅有十分钟，但是每天仅有
十分钟能吸收大日紫气。对旁人来说，短短的十分钟，其实是一整天啊。”
换成别人，想要聚集一亿缕大日紫气，足足需要两万七千三百九十七年。
尼玛，差两千多年，达到三万年整，乌龟都没那么长的寿命。
真不能怪别人急躁，着实犯不上。
以他烟雾相的境界深度，怕不是《拙火定》的创始者来了，都要跪地喊一声祖师的地步。
其实，五百多万次后，如是我闻的经文，对他已经有些麻木。
那种洗涤身心、祛除疲劳、恢复精力的效果，无限被削弱。
接下来的四百多万此回档，愣是依靠他称霸宇宙的忍耐给坚持下来。
古神看见此举，都得纳头便拜，喊一句大哥牛比。
“拙火定·烟雾相。”
话音落下，大量烟雾从他口中溢出。
飘扬的黑色雾气，自然受他所控。
“温度极高极高极高，具体不清楚有多高。反正能从两个服侍我的小和尚眼神儿中，看出来屋子极度坚固，对我一瞬间焚毁显得不可置信。”
“若是想要知道威力究竟有多强，还得亲自实验一翻。”
言罢，他大大咧咧走进烟雾中。
下一刻，莫大的痛苦感，宛如天际降落的流星，一瞬间贯穿脑海。身上的衣衫，顷刻间灰飞烟灭，肉身呈现不同程度的烧伤。
“不是正常的焚烧感，而是一种腐蚀感＋细细小小的灼烧感。也对，烟雾相是由大量细小的火星凝聚一处组成。
只不过特殊的是它们的温度骇人，有一种腐蚀的灼烧感，属实正常。而且，威力貌似不比两个铁棒和尚的萤火相威力差呀！
甚至是在温度方面，远胜对方十倍有余。
另一边，一处隐秘的无人区内。
“啊啊啊啊啊啊————”
附身诡与湖灵，看着突然发出刺耳惨嚎声的大乘佛，各自面露无奈。
好家伙，那个人类又开始折腾啦？
“我要杀了他！”
“我一定要杀了他！”
“折磨他，千刀万剐、万箭穿心...啊啊啊啊啊————”
”恶毒的咒骂，重新转变为惨叫。
大乘佛，惨呀，憋屈呀！
517【突飞猛进】
虽然贺曌为潜伏进入布法寺，偷偷摸摸修炼高功，将自己的肉身抛弃，以精神附身索朗。但是，他与大乘佛之间的联系，并未有所掐断，依然紧密。
这玩意儿是作用于灵魂上的，只要某个不要脸的混蛋没有魂飞魄散，或者替身诡挣脱三百年后的大乘佛之颅的束缚。
现任大乘佛，此时此刻的改名为【噗】的魔女之子，永远不要妄想摆脱。
除非祂的伤势能即刻痊愈，实力增幅到全盛时期。
如若不然，区区一个大龄晚产儿+先天营养不良+身受重伤+全身上下只剩金色骨头架子的神。显然无法反抗历经上万次吞食同类，蜕变为血色诡影的替身诡。
好半天，浑身上下的剧烈灼烧感，终于缓缓褪下。
祂，总算能松一口气，安心休息。
只是下一秒，发现两年间养好的伤势，突然又遭重创，七百多天的努力直接报废，全部化作无用功。
尼玛，白努力了。
那一刻，整个神欲哭无泪。
我出来干嘛我！
祂是要崛起攻陷十三寺的，而不是当一个反复承受折磨的变态。
“啊啊啊啊啊啊——”
此次，倒不是著名狠人又开始折腾人，而是大乘佛发出一声声不甘，饱含怨气的怒吼。声震百里，甭提有多么委屈喽，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附身诡、湖灵：“…”
它们两个也想帮助下边的神，可问题是真的没有办法呀。
暂且不谈憋屈的大乘佛，索朗从烟雾中走出，身上皮肤无有一丝焦痕。可惜，一身由各种名贵布料、宝石裁剪出来的上好衣服。
“哗啦！”
随手打开衣柜，里面是一排排，跟刚刚灰飞烟灭不久的衣衫，一模一样的服饰。没办法，谁叫杰出弟子的称号，全寺上下只有一个呢。
“抛弃肉身拿给他们研究，我这儿偷偷摸摸的汲取养分，真是一种绝妙的主意呢。”至于布法寺能不能研究出来啥，他个人倒是不太担心。
无论研究出来什么东西，一招回档大法足以让对方的努力付之东流。骤时，狠人曌带着高功离开三百年前，布法寺只剩一地鸡毛。
哦，不对。
他们连鸡毛都剩不下！
“接下来，等待正午烈阳的焦躁之气。”
他盘膝坐在床前，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一亿缕大日紫气，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好就好在，他不是个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五个小时后，正午阳光浓烈。
一缕缕焦躁的气息，自耀眼的太阳上落下，丝丝缕缕渗透大地，令地面变得燥热、滚烫起来。
“如此焦躁的气息，在一些修成阳焰相的布法寺弟子手中，发挥出的威力仅仅比他们可笑的烟雾相强出一点点。”
真不知道，是历代的沙弥天赋太烂，还是座主、法王、院主等人故意的。
“千年传承，我不信他们不清楚，有关《拙火定》的修炼方法。”
肯定是故意的！
压制着一些人的成长，选取忠心耿耿的人，无论对内对外，全有一手
“存档。”
早上的第三颗存档光点崩碎，重新凝聚出一颗全新的存档点。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值得一提的是，吸收烈阳的焦躁之气呼吸，与吸收旭日的大日紫气节奏不同。
但是，时间长短不一样。
大日紫气仅有十分钟，而焦躁之气足足有三十分钟，且吸收后没有紫
气那样中正平和，一缕缕紫气入身，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焦躁之气从口鼻进入身体，会有一股燥热难耐，烈焰焚身的痛苦感。并，一缕叠加着一缕。如果说第一缕是正常的灼烧、焚烧感，那么第二缕是两倍，第三缕是三倍，以此类推。
三十分钟过去，第三十缕足足是第一缕的三十倍痛苦。
正常人，即便是天才，也没有能同他一般，意志力坚定到无视焚烧。尤其是天赋异禀的选手，十倍于贺曌的修行速度，全程下来最后一缕会是第一缕焦躁之气的三百倍！
将成年人换成孩童，有谁扛得住？
简而言之，越是天才的人物，在《光音天》配合修炼《拙火定·阳焰相》时，便会承受越大的痛苦。
“回档。”
别人怕，他可不怕。
区区烈焰焚身而已，我还觉得不够刺激呢。
两次回档、三次回档、四次回档...
十次回档、百次回档、千次回档…
万次回档、百万次回档、千万次回档…
三亿缕！
整整三亿缕！
此刻，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炽热高温。
若不是悉心控制的话，一旦释放出来，布法寺能不能没不清楚，但山肯定是要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当他选择回档，持续积累到第三十一缕焦躁之气的时候。
痛苦……达到第一缕的三十一倍。
也就是说，他的上千万次回档，令痛苦上千万次叠加。
好消息是，每一次回档，会瞬间刷新自身的状态，令上一次回档前的苦痛，全部消失不见。期间，只需要在三十分钟内，忍住！
坏消息是，大乘佛人麻了。
疼麻的。
祂一脸懵逼的迎接着，无穷无尽且不限次数的疯狂叠加。回档能够刷新贺曌身上的负面状态，并不代表能一同刷新祂身上的负面状态。
于是乎，每一次回档，大乘佛就会瞬间感受到那股强烈并成倍增增的焚身感。
尼玛，祂个人真的有点承受不起。
你不能看我是个神，就觉得我无所不能吧？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高原无人区，一声声充满痛苦的嘶吼响彻天空。
附身诡与湖灵看着下方，跟杀猪一样惨叫的大乘佛，满脸无奈。
那个人类到底又干出啥天怒人怨的事情，搞得自己一身伤痕连累佛子大人？
天地良心，狠人曌只是痴迷练功，真没有想要借此折磨大乘佛的想法啊。
再者说，他是那种小肚鸡肠，可着一只羊薅的人嘛。
反正，第一千万次回档后，大乘佛陷入昏厥，气息逐渐微弱下来。
不进行救治的话，恐怕享年仅有两岁，成为高原一大笑柄。
相比于痛苦三人组，贺曌这边就显得和谐许多。
他拿起脖颈上挂着的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举起来许愿道。
“请告诉我修炼《拙火定·阳焰相》的修炼思路。”
“咔嚓——”
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响起，念珠绽开密密麻麻的裂纹，紧接着成为一团团齑粉。
一大股陌生信息，灌注脑海。
一刻钟后，阳焰相圆满。
房间内，他抬手一挥，一股炽热的白色烈焰从掌心喷涌而出，凡是所过之处，阻挡前方的任何物体，顷刻间化为飞灰。
“比烟雾相更快，威力更强，温度更高。”
“接下来，是萤火相。”
算一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十二点半，距离太阳落山，足有九个小时。没错，萤火相需要日落西山的沉暮之气，正是太阳落山时的时间段。
一晃儿，九个小时一闪而逝。
“存档！”
中午的存档光点破碎，重新凝聚出一颗新的存档点。
他望向窗外，渐渐向山下坠落的夕阳，口鼻开始富有节奏的呼吸。“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一缕缕黑色的气息，争先恐后的钻入口鼻中。
沉暮之气入体，他立即感受到，与大日紫气、焦躁之气截然不同的感受。
大日紫气，中正平和；焦躁之气，暴躁焚身；沉暮之气，一缕沉暮一缕命。
一缕暮气进入身体中，自身的命气无形中被削弱一缕。
换句话说，想要积累沉暮之气，得拿自己的命去换！
狠人曌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握草（一种植物）。
真·拿命练功。
大日紫气暂且不提，光是焦躁之气，越是天才的人物需要承受越多的痛苦。现如今，居然发展到，愈加天才的人物，死得就愈快。
布法寺正道佛宗的牌子是不是挂错了，《拙火定》无论咋看，越看越像是魔道巨擘创造出来的功法。
沉暮之气不似前两者一般时间长，一个十分钟、一个三十分钟，它仅仅有三分钟。
三缕暮气，削减三缕命气。
一缕命气，差不多是一天的寿命。
三分钟，一个男人丢失三天的寿数。
“回档。”
好就好在他早早存档，时间点是太阳开始日落西山。
另一边，因回档的缘故，大乘佛没有再次经受三亿倍的烈焰焚身，因早晨某著名狠人实验烟雾相的温度，导致自身伤势重新回归原点时的伤害，渐渐稳定下来。
但，不好的事情再次发生。
因为祂猛然发现，自身的名气无端端少了三缕。
“我的寿数，为何会减少三天？”
下一刻，世界猛地陷入停止，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我的命气，怎么无端端减少三缕？咦，不对。一缕命气，居然消减我六天的寿数！！”
不等祂大怒，世界再次陷入暂停，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我的命气，怎么无端端减少三缕？咦，不对。一缕命气，居然消减我九天的寿数！！”
是谁？
到底是谁在害祂。
可惜，没等大乘佛想明白，究竟是哪个卑鄙小人，暗地里偷偷摸摸诅咒时，世界又TMD暂停，周围的时间飞速倒退。
一千万次后，大乘佛感受到体内三缕命气消失。
“嗯？”
下一瞬，祂猛然察觉到，自身的寿数突然被削减八万多年。
“！！！”
一缕命气，砍祂两万多年的寿命，相当于一个人拿着一把大砍刀，一刀砍到大动脉上，滋滋往外窜血。
更惨的是，不止一刀，足有三刀。
然后，祂一脸懵逼的，陷入沉睡。
先天神异是没有寿命的感念，或者说寿命是无限悠长的。
只是一旦遭重，会触发自身的保护机制，通过陷入沉睡，重新弥补失去的一切。
等差不多的时候，祂们会从睡梦中清醒，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附身诡与湖灵：“…”
它们两个完全搞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佛子大人，气息咋突兀的衰弱到极点，差点嘎掉呢？
“嘶——”
不一会儿，互相对视一眼
，从各自的眼睛中看到惊恐。
那个人类到底干出啥石破天惊的祸事，受到的伤害居然令一位神灵不不得通过沉眠，来保证不死。
“以后，遇见他躲着点走吧。”
“嗯嗯嗯，这人的惹祸能耐，简直是我数千年中，见到过最强的。早晚，会把自己给搞死。”
话音落下，它们俩又陷入沉默。
按照人类的惹事速度，一次比一次强的能耐，搞不好率先去死的，可能是佛子大人啊！
欲哭无泪.JPG。
“请告诉我修炼《拙火定·萤火相》的修炼思路。”
“咔嚓——”
“回档。”
一切的一切，又回到日落西山的时间点。
与此同时，大乘佛重新生龙活虎起来，从沉眠中返回到两年努力全白费的时间段。
倒不是某人良心发现，而是他需要回档来重置嘎巴拉灵骨念珠。
再者说，让大乘佛睡梦中承受痛苦，不如趁着对方清醒的时候，好好轮流上嘴脸。
反正，等返回三百年后，人家依然能出生，顺带手干一番大事业，使劲儿搅合布法寺。
凌晨前，伴随着无穷无尽的黑色光斑，他终于将萤火相修炼完毕。
“轰——”
随手一拍，密密麻麻的黑色光斑扑到面前的桌子上。
之后，他便瞧见坚固的木桌，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腐朽。
一个呼吸间，坍塌成一地碎渣。
仿佛历经万年时光，一瞬间衰老抵达寿命极限。
“沉暮、萤火。”
“来人。”
“吱嘎！”
伴随着推门声，两位小沙弥缓缓走进来。
“索朗大人。”
二人双手合十鞠躬，恭恭敬敬问候道。
“轰——”
两道由黑色光斑组成的洪流，顷刻间覆盖不知所措的小和尚身上。
刹那间，黑色洪流掠过。
二人同一时间，似乎经历时光的腐朽，皮、血肉、骨骼俱是消失，唯独两堆粉末遗留原地。
“嘶——”
当萤火接触两人的身体时，他们的身体像是加速一样，气息迅速变得强壮起来，但马上又向下暴跌，直至成为齑粉。
整个过程如同：婴儿→成年→衰老→一捧黄土。
“有点恐怖啊。”
他的画风，正一路向邪道中人狂飙突进。
518【有门！】
不愧是沉暮之气，真特娘的邪性呀！
谁能想到，自普照万物的太阳中，以呼吸节奏勾…吸引下来的气息，通过《拙火定·萤火相》的修炼，竟然能加速万事万物的衰老速度。
黑色的萤火，明明不冷不热，没有一丝温度，但却能给人带来比之寒冬腊月，亦要冰寒刺骨的骇然。
“我这一棒子下去，八万多年的时光洪流，谁能挡得住？”当然，只是贺曌的美好愿想罢了。他不相信，《拙火定》出自布法寺，而本寺的人没有办法遏制。
世间各种神异诡秘的大手印，堪称数不胜数。不说别的，光是息灾印便能抵挡一时半刻，将八万多年的时光洪流，延缓到下一个时间段。
谁清楚，有没有完美克制《拙火定·萤火相》的手印、秘法、咒语呢？
“估摸着，我的萤火相应该是古往今来，成就最高的那一个。”
毕竟，旁人可没有回档大法傍身，没有能耐做到损耗三缕命气，消减三天寿命的前提下。短短三分钟内，聚集三千万缕暮气，凝聚出如此可怖的萤火。
“可惜可惜，一千万次便是极限。若是能突破的话，我能一直一直一直修炼下去。到时候，一棒子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乃至上亿年的时光洪流砸下，再牛逼的大手印、密咒，怕是都扛不住。”
此次，倒不是美好的愿景。
任何手印、密咒、法器，都是拥有上限的。
挡住八万年，还挡得住百万年吗？
行，百万年无用。
千万年、一亿年呢！
任凭你千种手段、万般变化，在无可匹敌的巨量时光流逝下，咋挡、怎么挡？
“唉。”
明明是一座金山，自己只能从山脚下撬走一块，整个人别提有多么痛心疾首喽。
“八万多年，勉强够用吧。”
主要是有点不上不下，有挺多的东西能顶得住数万年的时光洪流。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倘若有人以陨铁做成铠甲，覆盖全身上下。
而黑色的萤火一旦遇见，便束手无策。
整不好，因为时间的关系，可能还会令陨铁变得更加坚固。
“《拙火定》中前两相，烟雾相是迷惑人的高温火星，外表看似是雾气，用来遮掩身形。不熟悉的人，一旦误入其中招必然惨遭烈火焚身，被蒸煮成飞灰。
阳焰相则简单许多，单纯是火焰的形态变化，以及比烟雾相更高的温度。真正的作用是迅猛攻击，正面击溃敌手。
萤火相是叫人看不出虚实，有前两相打底。一般人会防备温度，假如有自信抵挡火焰，便彻底中招。”
玛德，虚虚实实。
经验老到的敌人，接连经历烟雾相、阳焰相后，必然会落入萤火相的圈套。
他抬头看着窗外，连成一片的白色佛塔，越看越像是黑的。
“管它的，只要好用就行。”
著名狠人向来是荤素不忌之人，甭管功法好坏，对自己有用，学！
“我记得，两个和尚遭受萤火覆身，气息有一瞬间的增强。”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两个小家伙的功法，一路突飞猛进到巅峰。
“如果猜测没有错的话……”
他没有继续说，而是抬手挥舞出漆黑的萤火，主动钻进去。
待到焰火覆盖全身上下，并未有任何的高温灼烧。
只是，惊悚的一幕出现。
明明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却于黑色的萤火中飞速成长，几乎是眨眼间，便成为十几岁的青少年。又从青少年，成长至成年、壮年、老年。
“刷——”
他下意识撤去萤火，将之全部纳入体内。
如此一来，彻底定格在垂垂老矣的年龄。
“体内补充回来的命气，基本上所剩无几。而我成长为青少年、成年、壮年时，身体素质的确大增，达到标准。
且，不止如此。功法似乎是历经沉淀，根基一样变得牢固无比。气息，比之孩童时暴涨十倍不止。”
《拙火定·萤火相》并不是单纯的杀伤功法，似乎可以开发出一些更加神异的用法？
另一边，无人区的大乘佛，一脸懵逼。
没啥，只是一睁眼，明明返回两年前的伤势，几乎是一刹那，便彻底痊愈。尤其是金色的骨头架子，血肉、经脉等等，全部于附身诡、湖灵的目瞪口呆中，一一生出。
伤势完全恢复不算完，更加离奇的是祂明明是一个大龄晚产儿+先天营养不足。却于短短呼吸间，自身底蕴迅速弥补，一身实力堪称狂飙突进。直接从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转变为巅峰强者。
“老天爷，终于眷顾我一次了！”
大乘佛仰天长啸，似是在发泄两年来的怨气。
“咳咳，接下来，便是万家灯火时。但在这之前，得先回档。”垂垂老矣的贺曌，敲了敲老腰，咳嗦一声道。
两个侍候人的小和尚，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呀。
世界暂停，飞速倒退，返回太阳日落西山时。
可怜的大乘佛，刚高兴没多久，一切又TMD回到原点。
亏得没有记忆保留，要不然指定得钻回拉昂错湖的坑洞里面，这世爱谁出谁出，祂再也不出来了。
至于《拙火定·灯焰相》的修炼方法，与前三相不同，并不借助太阳初升、正午、落山时的气息。而是反其道而行之，需要吸收在黑夜燃起的灯火气息。
根据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给出的具体信息，每晚只能吸收一家点燃的灯火，然后因天赋强弱关系，决定下一次吸收灯火气息的时间。
即使是天赋异禀之人，想要彻底修成灯火相，至少需要三十年的时间。当然，可以借助一些佛宝，来辅助修炼。
所谓的佛宝，其实是千年前法器的称呼。并且，法器有具体要求，必须是常年受人供奉的八大法器之一，或者是高僧手中常年伴随左右的八大法器之一。
如何使用？
按照正常的八大佛宝使用方法即可。
“法铃、金刚杵、法鼓、法螺、念珠、嘎乌盒、转经筒、酥油灯。有什么寓意？莫非，是抵消吸收万家灯火气息的副作用？”
自打从阳焰相开始的烈焰焚身，及萤火相的一缕暮气一缕命后，他对接下来的《拙火定·灯焰相》，警惕大增。
没办法不警惕，要是没有回档大法，寿命怕是早被消没喽。
“不管了，等到晚上，寺庙内点燃起灯火，自然会有答案。再者说，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八大法器。”
话音落下，他从桌子上拿起，筛选仪式上，从桑吉手上抢走的大师遗物——酥油灯。
这玩意儿的确是一件法器，只是效果并不属于攻杀一类。
他有过小小的实验，只要往里面倒入淡黄色的顶级酥油点燃，会有异香从中飘出，闻之静气凝神，对念诵经文、修炼功法有莫大益处。
算是一件非常难得的辅助法器，相比于攻杀利器，实在不可多得。
即便是传承千年之久的布法寺，类似酥油灯的法器，也没有多少，可见难得。
入夜，凌晨时分。
“存档。”
言罢，脑海中第三颗存档光点破碎，生成一颗全新的存档点固化。
“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
《拙火定》每一相，俱是有着不同的呼吸节奏。
只见从寺庙内燃烧起的特大号酥油灯中，一缕缕淡黄色的烟气飘出，被吸入口鼻中。
伴随着烟气进入，大脑一瞬间变得迟钝起来。红尘滚滚，各种杂念争先恐后钻入脑中，开始闹腾。
七情六欲高涨，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六种欲望。
顷刻间，宛如洪流一般，要摧毁他的理智，令其全身紧绷，双眼布满血丝。
下一秒，一股异香钻入鼻孔，七情六欲当即缓解几分。
在持续不断的异香辅助下，令他逐渐平息下来。
睁开双眼，天际泛白。
“脑海中的一刹那，却是足足过去六、七个小时。”
怪不得，怪不得需要三十年。
一天一盏灯，聚集万家灯火，足足需要一万天，差不多二十七年多一点。天赋差一点的人，别说三十年，六十年、九十年、一百二十年都不是事儿。
“大日紫气、焦躁之气、沉暮之气、万家灯火，每一样算起来，俱是需大量时间累计。常人的寿命，那里有那么多啊！
寺庙内大部分沙弥，缩短烟雾相、阳焰相、萤火相的修炼时间，一方面是天赋的确不行，另一方面是真的不能够全力去练。
贝恰娃说唯独现任座主修炼成《金刚涌》，老僧的确有先见之明。金刚涌锁住肉身，不泄露丝毫命气。
寿数悠长的同时，修炼起《拙火定》，岂止是事半功倍？老家伙，倒是小瞧你了。估计，他正琢磨《宝瓶气》呢。”
贺曌喃喃自语，贝恰娃诉说三大高功时，貌似是以《金刚涌》、《宝瓶气》、《拙火定》为顺序。
“读经僧人，提醒我了。可惜，前二者所需要修行的高功有点多，我贪图迅速直接从《拙火定》开始。”
但，无妨。
有回档大法，先修炼哪个都一样，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而已。
他转头望向大师遗物酥油灯，只见它隐隐有些衰老。得亏有修炼成萤火相，令其多少能感知到些许以往，感受不到的信息。
“用一次，会损耗法器的底蕴吗？难怪，以布法寺之力，都没办法弄出太多的灯焰相铁棒和尚。”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好在，他有回档大法傍身，可以不限次数的重复利用。
“回档。”
世界猛地陷入停滞，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刚刚露出个脑袋的太阳，飞速下沉。泛白的天际线，重现转换为黑夜。一眨眼，漫天繁星密布，黑幕降临。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依旧是原来的位置，依旧是原先的酥油灯。
一缕淡黄色烟雾入鼻，七情六欲瞬间高涨。
一晃眼儿，天际泛白。
“回档。”
两次、三次、四次.…
十次、百次、千次、万次……
一万次回档，凑齐万家灯火。
“轰——”
头顶，如同灯火的火焰熊熊燃烧。
不同于烟雾相、阳焰相的白色，萤火相的黑色，灯焰相是淡黄色，跟普通火焰没啥两样。
“……”
不愧是布法寺出品，瞧瞧《拙火定》第四境灯焰相，愣是伪装的跟普通人家里面点的灯火，一模一样。
万一要是有人拿它当成普通的火焰攻击，一旦中招的话，那得多酸爽啊。
虽然暂时不清楚
，灯焰相有什么殊胜之处。但是萤火相的时光洪流，足以让其满怀期待。比灯焰相低一个等级，都那么厉害，高一个境界的岂不是更猛。
“话说回来，敌人在经历烟雾相、萤火相后，发现自己吃了大亏后，还能上当吗？”
＂啪！”
言罢，他一拍额头，自己修炼的有点思维固化。
谁也没规定，与人争斗的时候，必须严格按照烟雾相、阳焰相、萤火相、灯焰相的顺序出招啊。交手的时候，直接下杀手就完事了，又不是回合制游戏。
“让我看看，灯焰相究竟有何神异吧。”
大手一挥，淡黄色平平无奇的火焰喷涌，他伸出另一只手接触。手指、火焰碰撞的那一刻，无数纷扰杂念齐齐涌入脑海。
往事、伤心事、糟心事一一呈现眼前，七情六欲不受控制的暴涨，愤怒、哀怨、恐惧等等情绪，几乎塞满脑海。
好半天，他终于从情绪挤爆大脑的状态，缓缓挣脱。
“呼——＂
可怕，太可怕了！
这种火焰并不像是烟雾相、阳焰相一样直接伤害人，而是跟萤火相一般无二，乃是给敌人套上DeBUFF。
一旦中招，大脑陷入红尘滚滚的冲击，整个人便会突兀僵直不动，任人宰割。
“牛哇，可惜最后一香，无云青天相毫无头绪。”
说罢，他转头望向嘎巴拉灵骨念珠。
要不要，试一试？
“试试吧，不试一试，我不甘心。”
话音落下，举起手中的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
“请告诉我，关于无云青天相的修炼思路。”
结果，毫无反应。
“果然不行吗？”
沉思片刻，他再次举起来。
“请告诉我，你能给出有关于无云青天相的资料。”
“咔嚓——＂
念珠，碎啦。
“有门！！”
519【狂飙的功法】
当贺墨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我们熟悉的人物大乘佛，悲剧啦。祂，正于附身诡、湖灵两个家伙目瞪口呆中，对着大地不断且持续并疯狂的做“俯卧撑”。
没错，是男上女咳咳，名为【噗——】的佛子，眼眶中的金色烈焰，熊熊燃烧。透露出两道，止不住的***。
“啪！”＂啪！”啪！”
骨头架子大力撞击地面，颇有种有种打桩机的感Jio。
不一会儿，一口大坑显现。
不愧是神！
活好，劲儿大。
好半天，方才缓缓恢复神智，理性渐渐回归。
祂，噗通一声趴在地上，着实没有脸仰面朝天，面对两个忠心耿耿的下属。顺带着思考，要不要找一个机会，杀人灭口。
一诡一灵，相对沉默无言。
日天，能理解。
奋力艹地，它们属实无法领会其中含义。
“呜呜呜……”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息，大乘佛一个没忍住，直接哭出声。
虽然没有眼泪流下，但声音着实有些凄惨，简直惨不忍闻。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听到，照样会流一、两滴泪水，以示同情。
没办法，接二连三遭受巨大挫折，再加上如今干出如此丢脸的事情，情绪崩溃情有可原。别说祂一个刚出生两年，便卧床养伤两年的“小孩”。
侥是一位历经沧桑、见惯世间百态的老人，碰见佛子【噗——】所遇见的遭遇，估摸着同样没办法强撑下去。
“佛子大人，你要坚强，你要振作。高原的子民们，等待着您去拯救呢！”
湖灵闻言不由得翻起白眼，附身诡说出来的话，它听着亏心。
另一边，不知因自己实验，导致大乘佛社死的著名狠人，回忆着着脑海中的陌生信息。当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成为一团齑粉时，一道仅有六个字的消息，映现大脑。
平均下来，一颗念珠两个字，真贵！
【旱灾，越长越好】。
没错，此六字便是嘎巴拉灵骨念珠给出的讯息。
“旱灾.……”
几乎是下意识，将门外的两个小和尚喊进屋内。
只是走进来的不是白天的熟人，而是负责“夜班”的两个小和尚。
杰出弟子的地位，看似不上不下，跟大乘佛现在的遭遇一样尴尬。
事实上，待遇仅次于座主、院主、法王等人。
光是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小和尚，便足足有四个人。分别是从中午十二点，至午夜凌晨的“白班和尚”，以及从午夜凌晨至中午十二点的“夜班和尚”。
再加上老和尚，团队足有五人之巨。
“索朗大人。”
他们双手合十弯腰行礼，一脸毕恭毕敬的表情。
“高原可有地方发生旱灾？”
“无。”
“其它地区呢？”
“暂时不知。”
他们高原的和尚，为要管别的地方的闲事？
“算喽，退下吧。”
“是。”
二人转身离开，轻轻关上门。
“即使有旱灾，布法寺怕是亦不会轻易让我出门。”
寺庙的杰出弟子嘛，不好吃好喝的供起来。
难不成，要放出去给自己找麻烦？
但凡出点事，整个布法寺都没脸。
“等我从三百年前，回到三百年后再说吧。”
三百年后，想要找个有旱灾的地方，不要太简单。
中原地区没有的话，
去其它大洲看一看呗。放眼全世界，干旱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买一张机票的事情，花不了多少钱。
“接下来，先尝试《金刚涌》吧。”
贺曌回档到第三存档点的时间段，拿出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尝试着许愿道。
“请把我的《金刚锁》，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极限。”
虽然不抱有期待，只是试一试，反正一句话的事。但，万一念珠脑子一抽，突然实现了呢？
当他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轻微的碎裂声传入耳中。
“？？？”
在他满脸问号中，脑海中灌注大量信息，体内多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前击丹田，后击命门。
随后，前后二阴上提，使气向上冲开三脉五轮。
所谓的三脉无论，指的是：中脉、左脉脉、右脉三脉；脐轮、心轮、喉轮、眉心轮、顶轮五轮。
新的气息争先恐后钻入骨骼，达成练气入骨的成就。
然后，他猛地发现自己可能悲剧。
因为练气入骨，证明寄几已经锁住年龄。
也就是说，如果不想办法的话，他一辈子都只能以孩童的身份示人。
不是，嘎巴拉灵骨念珠，我就说说而已，干嘛那么认真的实现我的愿望？
“凭啥《金刚锁》可以，《光音天》不行？功法还有歧视链不成！”
片刻，他摸着下巴想清楚。
没别的，《光音天》不同于《金刚锁》，前者跟高功《拙火定》是捆绑修炼。想要嘎巴拉灵骨念珠完成《光音天》的修行，代表着《拙火定》一样要跟随提升。
《拙火定》每一种境界，对应着《光音天》的每一个提升。双方看似独立，实则互相紧密连接，不分你我。
换句话说，许愿的目标是《光音天》，实际的隐藏目标是《拙火定》，念珠要是能做到，才是见鬼了。
《金刚锁》不同，它跟《金刚涌》是分开的、独立的！
“啊这……”
无心插柳柳成荫，他能说啥。
“上一次实验，证明我对萤火相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
余下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选择返回到第三存档点的时间段。
世界猛地陷入暂停，周围景色飞速倒退。
“请提升我对萤火相的控制力。”
提升多少，全看嘎巴拉灵骨念珠。
“咔嚓——”
下一刻，伴随着晚风吹起的粉末，他个人对黑色的萤火控制力提升一个台阶。
“嗯，不错。诚然，控制力提升幅度并不算大，可对我接下来的计划，足够用。”他又一次回档，重置三颗嘎巴拉灵骨念珠的神异之力。
紧接着，抬手打出一道黑色的萤火，运转体内的《金刚锁》，义无反顾走了进去。
上一次，历经沉淀的功法、无比牢固的根基，及身体素质的大增，并未因回档而消失，而是全部保留下来。
于是，他觉得自己貌似可以钻一钻空子，卡一卡BUG。不比苦逼地选择不断回档，进行惨无人道的苦修强？
双枪哈利·波特：“罗恩，这玩意儿比魔杖好使多了！”.JPG。
接下来，贺曌开始利用嘎巴拉灵骨念珠，进行疯狂的许愿。玩游戏嘛，发现BUG不使劲的往死里卡，对得起玩家的身份么。
《金刚缩》√，达成！
黑色的萤火喷涌，整个人钻进去不管不顾的提升。
恍惚间，搞定。
接下来便是回档，把自身因萤火相消耗的命气（生命力
），通过重置自身状态补充回来。
“请告诉我修炼《金刚涌》的经验！”
“咔嚓——”
嘎巴拉灵骨念珠落到他手上，真是一点不带浪费的，愣是拿三颗珠子，使出老子有无穷无尽的念珠气势。
“回档。”
世界暂停，飞速倒退，又一次重置念珠神异。
第二天，直到傍晚时分。
他以《拙火定·萤火相》不断的提升《金刚涌》熟练度，又以回档大法不断重置自身。不知多少次，一天时间下来，总算是彻底修成号称布法寺三大高功之一的《金刚涌》。
如果外面的小和尚打开门，定然会看见浑身金灿灿的杰出弟子。
“像，太像了！”
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薄膜，笼罩浑身上下的皮肤下面。侥是八万多年的时光洪流萤火砸下来，照样无法让他的加速衰老，消减自身的命气。
让他不由得想到，贝恰娃曾经说的话。
“金刚者，金中之精也，坚不可破。”
一些索命秘术，想来对他已经无效。
“《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十四音》、《动声功》、《四音共振》。
现如今，除《拙火定·无云青天相》外，晋升四大普工，一大高功尚未修成。
“待我练成《宝瓶气》，便可以去寻求，如何将三大高功融合的《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
没错，虽然这种善功布法寺没一个练成的。但，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往外给。掌握着融合法的人，唯有一个人——座主！
即便是贝恰娃，对此亦是不清楚。
布法寺的融合法，以及《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俱是由每一任座主口口相传，保证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至于，座主死了后，会不会失传，历代座主没想过。
接任一寺之首，实力必然无可争议，乃寺庙最强者。
老大都TMD的嘎掉，代表着布法寺可能被攻陷，树倒猢狲散下，留个毛的传承呀。
唯有座主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或者实力不可避免的向下滑落时，才会悉心培养杰出弟子，等待对方接受衣钵。
骤时，即便出事，传承早早传授下去，不算断绝。
况且，商阳市王姓家传分支都有将上一任首领的实力，灌入下一任继承者的体内，真以为布法寺没有吗？
贺墨为啥不等等，安安心心等待老座主嘎掉，顺利接盘？
简单，他们两个练成《金刚涌》，接下来比拼的就是看谁更能活。
现任座主活个几百年还是可以的，有几百年的时间等待接盘。不如回到三百年后，指不定几年就能顺利通关，没必要硬耗。
再者，根据三百年后，布法寺尚未一统佛门来看。座主实力强归强，尚且没强到让所有人俯首称臣的地步。
这不如自己开挂修炼。
反正，里外瞧不起座主。
白色眉毛垂到肩膀老僧：“……”
“请把我的《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极限。”
话音落下，碎裂声传入耳中，一股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不一会儿，他轻舒一口气。
拳法，说难不难，说简单倒也不算简单。
练拳的同时能增强身体素质，又能同时修炼修气、脉、轮三者。打拳的时候，要是能口发《十四音》，再辅以《动声功》，效果更佳。
拳动声动，可开梵穴，调动五气。
而一旦能够调动五气，便以《四音共振》为主。其中，四音指的是：基础
音、正音、变音、根本音。
纵而引得命气、功能气、智慧气、污浊气、根本气，与宇宙元气混合，修炼出宝瓶之气。
此气，可祛病、健身、常乐、长寿。
当然，这是正道说法。
按照魔道说法，则是可破坏人、诡、神的气，污人法器，隔绝人鬼神。
“请把我的《十四音》，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极限。”
“请把我的《动声功》，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极限。”
“请把我的《四音共振》，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极限。”
他疯狂许愿，疯狂回档。
一口黑色萤火喷涌，整个人迈步走入，火中练功。
《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配合《十四音》+《动声功》，熟练度疯狂暴涨。几乎是一套拳法下来，便获得常人数十万年都无法累积出的根基。
加之，又因为《金刚涌》的缘故，命气无法被消减一丝一毫。使得他如鱼得水，肆无忌惮的卡着BUG。
当然，拳法上限摆在那里，别说几十万年，几千万年照样是《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不会变成《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
“四音共振。”
口腹中，发出如雷炸响。
五种气息齐聚，色彩璀璨的于喉咙中闪烁、壮大。
基本上，一秒一个变化。
短短数十秒，达到历届布法寺座主，望尘莫及的程度。
没办法，挂太猛。
氪金战士的威力，谁遇见谁知道。而氪金战士一旦遇见挂哥，只能泪流满面，束手无策。
“喝！”
一声暴喝，一道色彩鲜艳的气息，自他口中如疾驰利箭射出。期间，凡遇阻碍，尽皆无有变化。
好像，没啥特殊的。
但，当宝瓶气触碰到酥油灯时，变化发生。
只见大师遗物，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跌落到普通凡物的地步。
并且，这是不可逆的，除非圆寂的大师，从地里面钻出来，重新青灯古佛，没日没夜的念经，念个百多年。
要不然，别想着恢复。
“宝瓶气有点猛啊！”
酥油灯固然只是辅助法器，可再不济也是个法器。
一口气息罢了，竟然如此生猛。
日后，谁敢当着他的面掏出法器，有一个算一个，全得排队报废。
520【万能钥匙】
贺曌接连将《金刚涌》、《宝瓶气》两大高功修炼成功，并未直接前往座主居所，索要能把三大高功融合，蜕变为善功的《大金刚·瑜伽母修持法》。
首先，他的《拙火定》五相，尚且差一个无云青天相，未能完整修完。其次，距离五论考核刚刚过去一天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一位六岁的孩童突然跟旁人说，三大高功中前两个练到大圆满。至于最后一门高功，仅差一个境界可以圆满。
座主要么送走检查脑子时不时出现问题，导致精神错乱说胡话；要么布法寺头头们，把他给解刨研究一翻。
天才不是不可以存在，人和人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大家也能理解。古往今来，总能找到几个打破认知的人物。
问题是妖孽，没有人愿意接受。超前一步是天才，快人三步是疯子，那么十步、百步、千步呢？高原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类活着。
像是午夜牛郎，长得帅活儿又好，富婆们自然蜂拥而至。但是，一搞就弄三天三夜，中间不带停歇的，传出去大家有多远跑多远。
“暂时先按部就班的发展吧。”话音落下，狠人曌直接缩回索朗的精神空间中，令气息不泄露一丝一毫，仿佛不存在一般。
与此同时，《金刚涌》、《宝瓶气》、《拙火定》等修为，跟着一同消失不见。功法是他本人练成的，自然能操控自如，六岁的杰出弟子顶多出了一个场地，供其修炼。
当然，并不是没有好处。
例如索朗的身体素质，远远超出同届的小沙弥们。甚至布法寺的武僧团体组织中，为成为铁棒和尚奋斗的大肌霸们，也找不出几个比其强壮的。
经由《拙火定·萤火相》的时光洪流催化，数十万年的《大金刚瑜伽母四十六拳》，强化出来的肉身。诚然是有上限，但一般天赋异禀的选手，还真触摸不到。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普功，《金刚锁》、《金刚缩》、《十四音》、《动声功》、《光音天》、《四音共振》等辅助，论起天赋来，真不虚寺庙内任何一个和尚。
起码，在修炼方面，能把【杰出弟子】的荣誉称号给坐实。不必受真正的【杰出弟子】桑吉所困扰，害怕被比下去。
文化课是真不行，他不暗中影响索朗，出手打压桑吉。估计，没多久就会传出现任杰出弟子，名不副实一类的传言，影响在布法寺的地位。
之后，各种流言蜚语漫天窜，寺庙内部的中高层，开始带着有色眼镜观察六岁孩童。到时候，只剩一张杰出弟子的皮，待遇依旧归依旧，处境将会变得难堪，打探一些消息什么的，难如登天。
第二天，一大清早。
获得布法寺贝恰娃荣誉称号的读经僧人，携带一张唐卡推门进入房间中。
一进去，便看见正被两个小和尚，伺候穿衣洗漱的孩童。
随后，对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好半天，见六岁孩童端起一大碗酥油入腹，他方才挥挥手，让小和尚们离开。
待到关门声响起，房间内仅剩大一大小两人，读经僧开口道。
“索朗大人，昨天了解的是我们布法寺的善功、高功、普功三大体系。今日，将开始正式的修行。”
话音落下，他把唐卡，也就是卷轴画展开。
＂嚯！”
好画。
画上，是一尊佛。
祂身体呈蓝色，披着虎皮，戴五骷髅冠，脖子上挂着五十颗由人类头骨打磨的大念珠，背后则是熊熊燃烧的赤红色火焰。
另外，身上有许多蛇倒挂，头顶以蛇束发，颈上亦有一条大花蛇垂下来。手腕和踝骨也缠着黄白相间的蛇。给人一种
降伏大恐怖的感觉，同时增添了祂骇然、愤怒的气氛。
不同于一般佛陀、菩萨，画中的“猛男”有六只手臂。每一只手持有法器，中间两手置于胸前，各自拿着人骨碗、月形刀。
其余四只手分开，上面一对手臂，右手拿人骨念珠，左手拿三叉戟。两手同时张开一张象皮，似乎是驱逐着什么东西。
下面一双手，右手持手鼓。左手拿索，索的一端是金刚杵，一端是钩子。站立姿势为右腿屈，左腿伸，两足踩在象头人身的胸腿上。
象头人身的生物，整体呈白色，姿态为仰卧，头向后，左手拿人骨碗，右手拿萝卜和一袋饼。怎么看，都像是在伺候人。
“贝恰娃，这……”
“哈哈哈，索朗大人不要害怕。”读经僧笑了笑，又道。“此乃我布法寺佛图之一，仅次于《摩诃迦罗七转天神图》。”
“我们布法寺，有很多类似的画吗？”贺曌闻言，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咋跟哄小孩似得呢。哦，我现如今附身的就是小孩，那没事啦。
“有，很多很多。除历代座主能观想的《摩诃迦罗七转天神图》外，便是法王、三院院主观想的《六臂大黑天》。
往下的，有身体呈青黑色，三目圆睁，鬃毛竖立，头戴五骷髅冠。二臂在胸前，左手托骷髅碗，碗内盛满人血。右手拿月形刀，两臂中间横置一根短棒。双腿站立，背后是熊熊火焰的《二臂大黑天》。
以及，多出一对手臂的《四臂大黑天》。但，不同二臂的是，四臂脖子上挂有一串人头，腰间围有虎皮。四只手臂中，另两手执物是三叉戟、宝剑。然后是坐势，两腿向内微曲，为安乐座，脚下踩着两个异教徒。”
顿了顿，读经僧又道。
“《二臂大黑天》，乃是寺庙内普通沙弥、比丘的观想图。《四臂大黑天》则是参与筛选仪式，淘汰下来的人。
若有杰出者，可酌情赐下向上进阶的观想图。最高，能一路畅通，毫无阻碍的得到《六臂大黑天》观想图。”
“各大家传分支？”
对于杰出弟子的疑问，读经僧人不由哈哈大笑。
“他们？好一点的是菩萨图，坏一点的则是罗汉图。总之，甭想染指佛图。亦，全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
不完整的观想图，会令自身的灵魂、命气流失。唯有依靠我们从根本法印中简化得来的手印，弥补自身亏空的灵魂、命气。”
“等等，贝恰娃大和尚，根本法印又是啥？”贺曌闻言，两眼圆整问道。对上了，跟三百年后，自己上学时候学习的那个菩萨图，一模一样。
当时，他懵懂的手掐献奉印，观想虚空藏菩萨。之后发现自身的灵魂、命气二者，全部流入脑海中的模糊菩萨身上。
而修炼禅定印的时候，能弥补一部分灵魂、生命力的损失。虽然对比修行献奉印、观想菩萨的损失来说，只是很少的一点点，但是有用。
“根本法印，乃布法寺不传之秘。哪怕是本寺的普通沙弥、比丘，也别想获得传承。唯有座主、院主、法王，或是杰出弟子，及他们的传人、比较看好的弟子可以。
修炼法印，将不必担心自己的灵魂、命气流向所观想的佛、菩萨、罗汉。反而，能依靠佛、菩萨、罗汉之力，反哺自身，精纯灵魂、命气。
而之所以能做到如此，正是因为那些修炼残缺菩萨、罗汉图的人存在。他们损耗的灵魂、命气，其实获益的全是我们。”
“……”
合着，不是邪神懂得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而是你们布法寺这些王八蛋，开创性的搞出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麻麦皮的！
日你先人板板。
毕竟，著名狠人曾经是属于惨遭剥削的一员。
“来来来，我先传授您根本法印。五指分开，双手合十。对对对，不错。右掌向前，左掌向后，双掌一错。
对，十根手指依次排列。然后，手指向下弯曲，左右手各自扣住手背。食指竖起，二指合并。对对对，正确。”
这玩意儿咋说呢，看起来像是某部动漫中的寅印，区别是拇指没有伸直。
“法印之所以能称呼为法印，其一是因为印，其二则是法。而所谓的法，便是《大日如来本愿经》。来，索朗大人，跟着我念。
云何菩提？谓如实知自心。秘密主，是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彼法少分无有可得……佛言：自心寻求菩提及一切智。何以故？本性清净故。”
“佛子，谛听！若族姓子住是戒者，以身语意合为一，不作一切诸法。云何为戒？所谓观察舍于自身，奉献诸佛菩萨。何以故？若舍自身，则为舍彼三事。云何为三？谓身、语、意。”
一套经文下来，姓贺的愣是没察觉到丝毫神异之处。
“索朗大人，可记住了？”
“自然记住。”
读经僧人点点头，两年接触下来，早已见怪不怪，接着他抬起手臂，指了指挂在一旁的《六臂大黑天图》。
“脑海中观想六臂大黑天，双手掐根本法印，心中念诵《大日如来本愿经》。记住，一定要心无杂念，尽量放空自己，不然效果会大大降低。后，三者合一，既有神异发生。”
闻言，著名狠人立即精神暗示。
下一刻，只见自索朗脑后，升起一道璀璨的金色光圈。
不一会儿，一篇经文下来，贺曌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命气有一丝丝丝丝丝丝丝丝增强。增加的灵魂、命气，其实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依然被敏锐的感知到。
厉害！
没有损耗，居然是增强。
虽然，读经僧早早告诉他关键。但，不同于献奉印和虚空藏菩萨的体验，依旧让他爽到，体验到修行的乐趣。
“从此以后，您可以一直按照图、法印、经文三者合一的修行。等待您脑海中，观想出模糊的六臂大黑天，便成功踏上修行路第一境。
待到六臂大黑天，初步凝聚出清晰可见的人形，便踏上修行路的第二境。骤时，巩固一翻，即可开坛做法。
往自身纳入一只诡，以六臂大黑天进行压制，借助诡的力量，作出种种神异只举。当然，记住一点，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让诡的力量，压制六臂大黑天，否则必死无疑。”
话音落下，似乎是反应过来，怕了拍自己的额头。面前的杰出弟子才年仅六岁而已，距离开坛做法早得很。
“嗨，我和您说这些干嘛。”
“贝恰娃大和尚，您说不能让诡压制六臂大黑天是什么意思？莫非，诡亦能修炼？”对此，著名狠人倒是没啥，反而异常感兴趣。
“呃……也不是不能说，对旁人来说是秘密，对您来说没有啥秘密。诡，自然是能修行的。您多出来的灵魂、命气，是能够灌注诡的。
而诡特别喜欢灵魂、命气，要不然它们为何要疯狂的杀生害命？因为，灵魂、命气是能补全自身的，让它们更加强大、恐怖、骇人。
尤其是以根本法印精纯的灵魂、命气，那玩意儿对它们来说，乃大补之物。一缕精纯的灵魂、命气，抵得上他们杀死十个、一百个人了。”
读经僧略作思索，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没有保留的全部告知。
“但，诡的能力强大归强大、方便归方便，莫要贪图。我们是借助大黑天压制诡，才能为自己所用。
首要目标，还是六臂大黑天。其次，才是诡。另外，索朗大人。不要把诡修炼的仅差大黑天一丝，一旦你借助诡的力量杀人，诡是会变强的。
万一，没有把控好，让它一瞬间压倒大黑天”读经僧接下来的话没有往外说，可大家都是聪明人，除了死还能是啥。
“我晓得。”
“嗯。”
贝恰娃大和尚起身，将《六臂大黑天》观想图留下。
谁叫索朗是布法寺现任唯一的杰出弟子呢，换成其他小沙弥，哪怕是桑吉也不行。想留下仔细观想，想屁吃？
其实，不需要留下。
因为贺曌压根没有凝聚出来，或者说脑海中的金色佛陀太霸道了。
第一次图、法印、经文三者合一，六臂大黑天刚出来，直接***碎。
至于为何还能精纯自身的灵魂、命气，谁叫他是个万能钥匙，即插即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