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熟练度】
“可惜，前世只是以药民之子。若是行一门的人，定然知晓所谓的劲力是什么意思。不过暂且不急，我连门都没入，等以后实力上来再说吧。”
贺曌将《金丝掌》的疑问放在一旁，右手伸入左手宽大袖袍中，一一把药材掏了出来，整齐摆列于桌面上。
然后，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些研磨工具。再怎么着，也是世代采药的药民之家，一些简单制药工具，家中还是有的。
紧接着，他开始仔细研磨，不敢有丝毫差错。万一某种药材多了一点点，某些药材少了一点点，浸泡的时候出了岔噼咋办？
最终受害的，不还是自己嘛。
“红花、归尾、没药、丹皮、桃仁、枝子、血竭、龙瓜花、生草乌、地骨皮、虎骨......”
“呼——”
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全神贯注，极其耗费精神。
“一斤烈酒。”
姓贺的找来年龄比他还要大上十几岁的铜盆，倒入一斤列酒后，依次把磨成粉末的药材洒入。搅拌均匀，放置一边，等待三个时辰。
“啪！”
他双掌一拍，差点忘记加点食言了。
迈步走入厨房，拿出一个陶罐打开，露出颜色发暗，颗粒粗大的盐。
这是以煮卤法制作出来的盐，穷苦百姓专属，富人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玩意儿，更别提食用了。
所谓的煮卤法，就是将卤水盛放在特定的器皿里，通过煎煮的方式使水分蒸发获得盐，非常传统。
因为含有杂质，导致纯度不够，方才颜色暗、味发苦。
另一种，将盐类矿物加澹水稀释，再进行晾晒出来颜色纯白，去除苦味的高级食言，他是真的吃不起。
价格，太TM贵了。
自己搞？
发家致富？
屁，取死之道！
捏了一点盐巴，加入铜盆的药液中，喃喃自语道。
“估计得等到入夜。”
思前想后，他决定多练练得到不久的《猴步》（残）。
《金刚八式》（残）？
别闹，他只是打了一趟开膛拳、金丝掌、探马脚而已，结果耗费了大半体力。
再练几次的话，一天吃多少粮食，指不定没数。
“蹭——”
脚下一动，窜上床榻，如同山中野猴，自小小的茅草屋中，闪转腾挪。
片刻，偷学得来的步法，练习完毕。
视线内左上角，亦出现了丁点变化。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看见费劲巴拉的修行，整个人略有疲惫下，仅仅得到一点熟练度，那种感觉挺难让人理解的。
“是。”
【已储存1点熟练度（粗通），随时可以使用在自助者天必助之，显示的各种能力上。】
【请注意，仅同等级有效。低级的熟练度，无法对高级熟练度产生作用。高级熟练度，能够对低级熟练度发生效用，但数值相同。（注意：以高用低无疑是一种浪费。）】
“我还不知道浪费，用得着你提醒嘛？”
他张嘴吐槽了一句，一连串信息提示继续刷屏。
【请选择1点熟练度（粗通），所需要增加的选项上。】
【采药（粗通）：95/100】
【辨识百草（粗通）：36/100】
【《猴步》（残）（粗通）：0/100】
【《金刚八式》（残）（粗通）：0/100】
“采药吧。”
此项能力只差5点熟练度，便能晋升为熟练。余下的辨识百草、《猴步》、《金刚八式》，差距太大了。
【请问是否将1点熟练度（粗通），加在采药上？】
【是/否】
“是。”
【采药+1】
【采药（粗通）：96/100】
【熟练度：0】
“......”
啥感觉没有，总觉得上当受骗了。
“三个时辰，六个小时。进山采药的话，来回往返起码两个时辰，不值得如此。算了，随便在家周围挖一点吧。”
转身拿起靠在墙边的药锄，离开了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吱嘎！”
推开门，他围着家转圈。
其实，草药不止山里有，青山村周围一样有许多。
只是大部分不值钱，药性对比山中同样的药材，弱了许多。
可是，不耽误他刷熟练度啊。
“鬼针、苦菜、白蒿......”
一些有药用价值的野菜，算得上是药材吧？
贺曌蹲下身子，手持药锄刨土。
一株鬼针到手，自助者天必助之，毫无反应。
“！”
啥意思，不应该啊。
前世进山，一株草药一点熟练度，难不成轮到我，数量有要求了？
嗨，想太多干嘛。
反正是打发时间、刷熟练度，埋头干呗。
于是，他撅着屁股，埋头苦干。
当第一百株野菜入手的时候，视线内左上角勐地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幼呵？终于舍得出现了？”
“否。”
【采药：97/100（粗通）】
“一百株野菜，堪堪顶得上一株山中草药，差价还挺大。”
不过，当其转头望向家边，以及树林旁，成片成片野蛮生长的野菜时，露出了微笑。
模拟器，今儿我让你瞧瞧，什么叫做量变引起质变。
直起身子，手持药锄，奔向成片的野菜。
一个时辰后，他望着【采药：99/100（粗通）】，还有【熟练度：15（粗通）】，露出一抹愁容。
大爷的！
两个小时，挖了一千多株，平均不到五秒一株。
树林边上的野菜，让他挖掉了一大半。
“继续。”
半个时辰，【熟练度：20（粗通）】。
这年头赞点熟练度，那是真的不容易。
他非常怀念，天赋【暗月使者+】的时期。
换成大半夜，又有加成BUFF，熟练度储存的数值应是：620。
“呼——”
缓缓舒了一口气，他把野菜全部装入背上的背篓中。
不能浪费，吃饭的时候，整点野菜，咋地算个菜吧？
若是断粮了，大不了顿顿野菜，味道好不好先不谈，起码能顶饱吧！
而后，林子里面的泼皮三人组，目瞪口呆望着他的背影。
“六哥，贺小子啥意思？发疯嘛！”
“好家伙，真是个日子人。前脚借了刘哥五十两印子钱，后脚跑过来挖了数不清的野菜。”
一行三人叽里呱啦的讨论着，某人堪称失心疯的行径。
“先拿水洗干净。”
一背篓的野菜，愣是洗了半个时辰，才堪堪全部搞定。
“卡嗤卡嗤......”
腹中有些饥饿的他，直接抓了一把野菜就往嘴里塞。
一刻钟左右，停下手上动作。
此时，背篓里面的菜，少了五分之一。
“我一口气造了十斤？”
他对于自己的饭量，认知愈加深刻。
“再接再厉，争取剩下的一个时辰，攒到30点熟练度。”
话音落下，背着背篓，拎着药锄出门，又祸祸野菜去喽。
天色渐暗，太阳落下。
“吱嘎！”
贺曌背着大约25斤的野菜回来，丢在一旁的墙角。
“呼......”
【熟练度：30（粗通）】
“家周围全部挖完了，下次得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铜盆前。
只见盆中的药液，全部蜕变为黑色，宛如一潭幽泉。
见此，他伸出双手，插了进去。
“嘶——”
双掌浸泡药液中，一股强烈的腐蚀感涌上心头。
有一瞬间他觉得，要么撰写散手四式的人，故意坑人。要么配制的药方出现了差错，否则为啥会有如此触感。
只是想到王铁掌那双异于常人的大手，加之半册书籍上并无改动痕迹，以及他配制药液时的兢兢业业，咬牙硬挺着没有抽出手掌。
“嗤嗤嗤......”
一缕缕白烟升腾而起，他只觉得骨头似乎都被融化了。
与此同时，一股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自双掌之上传来。
“草（一种植物）！”
要不是他对于痛苦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此刻估计已经疼到晕厥。
“忍住，每一份药液的价值，接近二两银子，不能浪费。”
先天对痛苦有着抗性，再加上贫穷的原因，他硬是忍住，期间一声不吱。
约莫十五分钟上下，腐蚀感、痛苦悉数退下。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抽回了双掌。
但见以往粗糙的双手，竟然变得白了几分，皮肤亦有些细腻感。
“？？？”
书册上并未提及，浸泡后的双掌，会有何等变化。
可看王铁掌的手，应是粗糙、老皮多且厚。
为啥，他的就不一样呢？
“或许是我用了虎骨的缘故？亦或是，老王被人废了，活干得多，才导致有所不同？算了，没必要深究。”
他疑惑片刻，马上便抛之脑后，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裂石手：5%】
“？？？”
贺曌看着突然弹出来的信息提示，整个人略微有点懵逼。
裂石手是啥意思？
我修炼的不是四式散手中的推山式嘛！
“等会儿，力发千钧，开山裂石，无坚不摧。第一个药方浸泡出的双掌，实则是所谓的裂石手？”
“百分之五的进度，正正好好需要二十次？”
“所以，原主的天赋到底有多差。撰写之人明明白白写着，反复浸泡十余次即可。老子得二十次，这帮坑爹的前世。”
叹了口气，他端起由黑转白的药液，打开窗户泼了出去。
“当啷！”
将铜盆丢在桌上，屁股坐在床榻边，抱起提前准备好的石头，双手一下下拍击。
半册书中有言，浸泡药液的手掌，改变皮肤、肌肉、骨骼的同时，会有一部分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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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需要，以双手不断击打坚硬物体，尽快将余留药力，全部消化。
时间？
拍击坚硬物体，双掌会发热。
等热力散去，停止即可。
“啪啪！”
“啪啪啪！”
一些并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从茅草屋中传了出来。
站在林子里的泼皮三人组，伸着脖、侧着脸，仔细倾听。
“大爷的，贺小子倒是舒服了，咱们三个却要喂蚊子。”
“不知是哪家的小寡妇，白白便宜了他。”
“两个人藏得挺深呀，咱们居然愣是没看见她是如何进去的。”
三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着。
“走，回家。”
“？？？”
“不是，六哥。刘哥交代给咱们的任务是，盯紧了他。”
那位颇有注意，跟着某人腿着走了一上午，折腾的相当惨的泼皮，提出了质疑。
“好！！不愧是刘哥看中的人中龙凤，我们两个先走了。盯着贺小子的任务，交给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为你小子请功！”
言罢，六子大手一挥，领着另外一个泼皮，一熘烟走了。
“？！”
草，为啥又是我倒霉。
有心想走，回家舒舒服服睡一觉，却又惧怕刘蛟的手段。
“等着，六子你TM给老子等着。等我上位的时候，非要折腾死你不可。”
主意挺正的泼皮，咬牙切齿道。
“都跑来欺负老子是吧？姓贺的，你也没跑！”
于泼皮无穷的怨念中，啪啪声愣是响了半个时辰，听得对方一度怀疑人生。
不愧是年轻人，身强力壮的。
“呜呜呜......”
泼皮哭了，因为一想到自己，靠着补气益血汤，一夜四次郎，加在一起拢共才十分钟不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自心中升腾而起。
茅草屋内，贺曌停下动作，又把石头丢在墙角。
“咦！”
他感觉到，自己丢石头时，比先前抬起来时，轻松了许多。
“增长气力，果然不是说说的。”
情绪略有兴奋，着实有些睡不着。
他躺在床榻之上，伸手取来死鬼老爹遗留下来的一本草药书。
崽卖爷田心不疼般的点燃油灯，决定为自己加一个BUFF。
以前，没有得到模拟器的时候，每当失眠必然会看书。
这玩意儿比安眠药还管用，看一会儿准昏昏欲睡。
“红花，管状、橙红，花管狭细，先端五裂。具特异香气，味微苦。以花片长、色鲜红、质柔软者为佳。活血化瘀，散湿去肿。孕妇不得使用，否则会造成流产。”
草药书上，记载的俱是手写的各种药材形状、特性、药效、适用人群等信息。短则几十个字，长则一百多个字，语言简洁。
他借着光亮，逐字逐句的研读。
十几分钟，通篇五千余字，全部阅览了一遍。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嗯？！”
282【我也算是个高手了】
贺曌万万没想到，自己读书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这堪称宝贵的一点熟练度，估摸着是从《辨识百草》中得来。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研读《草药书》，可不正是提升辨识药材的途径！”
爱了爱了，老祖宗说的果然没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读书刷熟练度，不比苦逼的挖野菜强？
再者说了，前者耗费的体力，比之后者少多喽。
于是，兴奋劲儿上来的他，抱着《草药书》继续那副认真的态度，当年上高三的时候，亦是比不过。
每隔十二分钟，视线内左上角，便会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熟练度：32（粗通）】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愣是涨了十点熟练度。
【熟练度：40（粗通）】
“距离让我两门功夫其中之一，达到熟练层次，只差六十点。”
再接再厉，他硬挺着又读了两个时辰。
【熟练度：60（粗通）】
“呼——”
深深吐了一口浊气，起身拿出铜盆，倒入一斤烈酒，开始配制裂石手的药液。
天亮还有三个时辰，早点准备好，睁开眼就能修炼。
可惜，他不清楚如果将全部药材兑入烈酒中，放置时间一长，是否会挥发药性。如若不然，早在昨天中午就干了，能为以后省下不少事。
眼见着药液逐渐变黑，检查了一遍门闩和顶门棍，便脱了衣服躺在破旧的床榻上，陷入了沉睡。
折腾了一天，能不累么。
树林中，一个孤独的人影，仰望满天星辰。
“造孽呀——”
第二天一大早，贺曌睁开了眼眸。
“舒服。”
话音落下，顾不得洗漱，起身前往铜盆前。
只见药液彻底变黑，如同昨天下午时的幽泉般深邃。
他吸了一大口气，双手插入药液中。
“哼！”
精神上能忍得住腐蚀感和痛苦，但前世的肉身真的遭不住。
“嗤嗤嗤......”
一缕缕白烟升腾而起，骨头一度要被融化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双掌的皮肤、筋肉、骨骼，三者俱是要提升到非人层次。光是第一个方子，便如此厉害。真不知道遗失的第三、第四个药方，会是何等强悍。”
啥，落下了第二个？
放心，待到裂石手的进度条到顶，变为百分之一百。
他会马不停蹄的去搞钱，毕竟第二个药方，按照第一个药方的花销推算，起码得五百两打底。
“世道艰难，没有实力，想要半夜出去劫别人的富，济我的贫都难。”
千万不要想着，没钱大不了找个富户家走一趟。
哪怕计划顺利，大笔钱财到手。
问题来了，你敢花吗？
区区一药民之子，花钱大手大脚，里面没鬼谁信！
到时候，衙门捕快上门拿人，进了牢狱且有得受。
换个地方花钱？
一个外地来的豪客，可是不少本地三教九流眼中的肥肉，地头蛇们会一窝蜂涌上来，把你吞得干干净净，一点渣不剩。
何况，这年头路上不太平，遇见一帮以剪径为生的毛贼，或是山上下来的土匪，或是进城为兵、出城则匪的士兵，连财带命，他们全都要！
“暂时先苟着，可不能一时冲动，自己把寄几给玩死。”
【大型模拟场景入场券】，是一枚【∞】签，珍贵着呢。
思维发散中，药液由黑转白。
【裂石手：10%】
抽回双手，打开窗户，将废水残渣泼了出去。
“当啷！”
没有用的铜盆，又被他丢在角落里面吃灰。
“啪啪啪......”
“啪啪啪啪......”
有节奏的敲打声响起，直至双手热劲全部散开。
他娴熟的丢掉石头，从床榻下拿出藏好的粟米，全部倒入锅中，加水烧火。
林子外面，吃完早饭姗姗来迟的两个泼皮，跟昨晚守夜的倒霉蛋换好班，听着从茅草屋中传出来的声音，面面相觑。
不愧是精力旺盛的大小伙子，体格那叫一个好！
羡慕嫉妒恨.JPG。
不一会儿，自灶台出传出一股浓郁的饭香。
姓贺的心里掐着的点到了，伸手一把掀开锅盖。
手里面攥着勺子，顾不得太烫，直接舀着吃。
十三斤二两粟米下肚，饥饿感悉数退去。
“饭量，又增加了。”
伸手摸了摸怀中揣着的二两银子，差不多能买到九十三斤粮食。每天省着点吃，一顿十斤的话，能挺四天半。
屋里还有点六十五斤野菜，每顿饭掺和五斤，延长到十天应该不成问题。
“大爷的，我过的到底是啥日子？”
读书，唯有刷熟练度，才能磨平其心中的创伤。
下一秒，拿起《草药书》，仔细研读。
【熟练度+1】
【熟练度+1】
【熟练度+1】
【......】
时至下午，他的熟练度，终于攒够了。
【熟练度：101（粗通）】
“一点熟练度增加在《采药》上。”
【《采药》+1】
他故意多刷了一点，为的正是把《采药》晋级至熟练层次。有《辨识百草》+读书，粗通级别的熟练度，不需要再出门挖野菜。
【《采药》：0/500（熟练）】
“嗡——”
一大股信息突兀涌入脑海，各种草药的采摘方式，一一浮现。
他身为药民之子，总算是合格了。
根据前世的记忆，仅仅比死鬼老爹差了一截。
“呼——”
吐出一口浊气，毫无形象的躺在塌上。
“一百点熟练度，加在《猴步》上！”
【《猴步》（残）+100】
为什么不是攻杀的《金刚八式》（残）？
很简单，先不谈偷学来的三式中《金丝掌》。
以巧力暴烈着称的《开膛拳》，没有一副好体格和大气力的前提下，施展出来软绵绵，不如多出点阴招，或者直接抽刀子捅人。
《探马脚》那点阴损拆人子孙堂的技巧，他贺某人还真不缺。近身短打这一块，早就让其给玩的明明白白了。
以他此时的身体状况，自然是先增加存活率。综合来看，提升身法、闪躲、反应，才是最有价值的。
况且，粗通级别的熟练度，读书一个时辰刷十点，一天他能刷九十点。实在等不及，咬咬牙看十个时辰的书，亦不是不可能，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
【《猴步》（残）（熟练）：0/500，六合门主观山中野猴嬉戏，心中顿生感悟，总纲自生。遂，创下以灵活、机动的身法。（注意：......）】
“轰！”
一股庞大信息涌入脑海，各种闪躲技巧、对敌经验，悉数映现。
“呼......”
“厉害！！”
升级后的【天道酬勤+】，属实有一点点霸道。
“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话音落下，他曾的一声窜到了柜子上。
那一刻，唯有身轻如燕，才能表达刚刚上柜的奇妙状态。
“重量和以前一般无二，灵活性却大大提高。”
要知道他家的柜子，足有两米多高。
脚下一点，身子一动，如一团烟雾般轻易登顶。只要不是在空旷的地方，被数十个大汉给围住，贺曌有信心凭借熟练层次的《猴步》脱身。
“家具厂战神的名号，是我的了！”
单单一个《猴步》，便有如此恐怖的提升。
那么...《金刚八式》呢？
“我的想法可能是错误的！”
有一说一，他先前想的是肉身没有迅速增强时，尽量提升生存率。
不过《猴步》带来的变化，令其思想上发生了偏移。
“尽快刷出一百点粗通熟练度，然后一口气全部加在《金刚八式》（残）上面，看看是否能给肉身，带来新的变化。”
想及此处，他拿起《草药书》，兴致勃勃的阅读，完全没有了学生时期，一看到书本就昏昏欲睡的模样。
【熟练度+1】
【熟练度+1】
【熟练度......】
晚上，他一边往嘴里塞野菜，一边读书，一副入魔的样子。
转眼间，五个时辰过去。
【熟练度：50（粗通）】
“睡吧，明天再说。”
话音落下，从角落里拿起铜盆，配置好药液，方吹灭了灯火。
天光放亮，他起身坐在桌前，继续为双手浸泡药液。
“嗤嗤嗤......”
熟悉的白烟一缕缕飘起，药液强化着手掌。
【裂石手：15%】
十几分钟后，抽回双手，清理残渣。
“当啷！”
显然，铜盆又回到了它熟悉的角落。
“啪啪啪啪......”
“读书！”
再有五个时辰，他就能提升《金刚八式》（残），肚子饿一会儿不算啥。再不济，饿急眼了，对付吃两口野菜。
【熟练度+1】
【熟练度+1】
【......】
下午四点半左右，他又一次攒够了熟练度。
【熟练度：100（粗通）】
“《金刚八式》！”
【《金刚八式》（残）（熟练）：0/500，行一门主以自身武学，外加与人对敌时，偷学的散手，自创出的八式刚勐、暴烈的凶狠技法。八式中，包含了拳、掌、脚、抓、指、肘、摔、步，八种致命招式。（注意：......）】
“轰——”
大脑爆炸，一个人影于脑海中，一一演练起开膛拳、金丝掌、探马脚。
大开大合且暴烈的拳法，刻入骨髓般的熟练。阴险毒辣的脚法，在小人的各种演示下，令其大开眼界。原来拆人家子孙堂口，还有这么多的招数！
至于《金丝掌》，小人的右掌轰击在另一个小人的胸膛，一缕缕若隐若现的气流，悉数全部钻了进去。透过表层皮肤、肌肉，恍如游动的虫子，向着挨了一掌的小人体内，四散开来。
“卡卡卡......”
他的肉身，亦是同一时间发生异变。
肌肉、骨骼，俱是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
如果之前的贺曌，身体看着有些消瘦，那么此刻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气力有了增强，肉身跟着强了一点。”
随后，不等他仔细检查，一股令人疯狂的饥饿感，涌了上来。
“？？？”
他曾的一声，宛如一只猴子般，灵活的一跃，跳到了装有野菜的背篓前。
顾不得洗净，抓了一大巴就往嘴里塞。
“卡嗤...卡嗤......”
十几分钟过去，一筐野菜全部入腹。
“人变强需要营养，不可能虚空变强。所以我的肉身有了进步，则需要大量的营养。”
当然，硬挺着也不是不行，但终究得找补回来。
“那股疯狂的饥饿感消失倒是消失了，可肚子依然觉得饿。还好我有二两银子，得去一趟粮铺。”
言罢，他藏好修炼裂石手的药材后，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向着村中心的铺子走去。
一路上，感受着身躯内蕴含的力量，即幸福又苦恼。
幸福的是，他不再惧怕刘蛟等人，身法有《猴步》，厮杀有《金刚八式》+近身短打的经验，外加比成年人强一点点的肉身。
苦恼的是，无需多想，自己的饭量怕是又增加了不少。一顿十斤粟米，不一定抗饿。不找点来钱的路子，或是把山参售卖出去，他怕是要成为，第一个饿死的异界来客喽。
“刘爷！刘爷！可不能把我们家老三抓走，再给我一段时间，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把欠的钱还上！”
不远处，一帮人围着站在一处房门前。
贺曌好奇的走了上去，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只见刘蛟领着五六个泼皮，从屋内薅着一个十八九岁男人的头发，一路拖了出来。旁边，一个四十余岁的老汉，扯着村霸的右臂，苦苦哀求。
“王老汉，你自己家什么样，心里面不清楚吗？你儿子王狗，三个月前于我的赌摊上输了十五两银子。
老子好心好意，给了他三个月筹钱时间。结果，今天时间一到，你们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让我饶了他？
好，我饶了他。但是，你问问我身后一帮兄弟们，他们能不能饶了这个烂赌鬼！！”
刘蛟话音落下，站在他身后的泼皮们，立即高声呼和。
“不饶！”
“不饶！”
“听听，饶不了。当初，我没逼着他赌，更没逼着他借钱。咱好心劝过他，可惜人家不听呀。所以，别TM的给脸不要脸。
你让我饶了你儿子，好。本来，我打算把他卖给四春城的春花楼当男妓。心疼小儿子是吧？那么让你大儿媳，或者嫁出去的二女儿回来，跟着我去春花楼卖。
啥时候，卖的钱攒够十五两，我再把她们换回来，如何？”
王老汉闻言顿时沉默，他再不是东西，也不能为了一个自作自受的小儿子，把儿媳妇和闺女卖出去呀。
真干了，大儿子和女婿第一个不答应。
“行啦，男妓而已。我帮你儿子找了一条来钱的路子，没多收你们一笔钱，偷着乐去吧！”刘蛟话音落下，一脚踹翻老汉，单手拎起王狗，丢到了一众泼皮面前。
“分两个人，压着他去春花楼。我跟老鸨子半个月前谈好了，到时候她会给你们钱的。”
围观的人群，互相瞅了瞅。
显然，姓刘的早有准备，要不然为啥会跟春花楼的老鸨子，提前谈好了呢？
实力大增的贺曌？
始终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先不谈他本就不愿意出头。路是自己选的，今天的一切一切，全是王狗自作自受。
何况，一个烂赌鬼，值得去救吗？
刘蛟肯定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善解人意，赌上头的赌鬼们，会听别人的劝告么。
开玩笑，阻拦他们赌钱，无异于杀人父母。
“好嘞。”
一左一右两个泼皮，分别架住王狗的手臂，抬着对方往出走。
人群中，自动分出了一条路。
二人离开前，颇有深意瞥了一眼某个人。
“......”
着名狠人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我的确还不上钱，甚至不打算还钱。
但你们几个意思？
早就盼着把我一起给卖进春花楼了！
“老汉，咱们两清。”
刘蛟话音落下，转身带着一众小弟们离开。
临走前，路过贺曌面前时，他以及众泼皮们，也跟着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
“......”
你大爷的，示威是不是？
283【关卡】
贺曌冲着刘蛟等人的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们几个王八犊子，全给老子等着。别看现在笑嘻嘻，日后有哭的时候。
众人眼见没有热闹瞧，并且到了饭点，作鸟兽状散开。全然没有上前，宽慰王老汉几句的意思。话说回来，真不能怪村民们如此冷漠。
谁叫他们家老三，是一个烂赌鬼呢！
整个青山村打听打听，谁心里不清楚，村霸开设的赌摊是个大坑。近些年无数“英雄”折戟沉沙，输的倾家荡产。
即使有些人手痒痒，忍不住的情况下，亦会不辞辛苦的腿着到四春城的赌坊里面玩。
王狗，不吸取教训，属实活该！
“买食去。”
言罢，冲着粮铺走去。
不一会儿，他站到了即将关门的铺子前。
张四正拿着算盘拨弄，不用想就知道是在算账。
“老张，来二两银子的粟米。”
“？！”
张掌柜吓了一激灵，手里的算盘差点没甩出来。
“哎幼，你个饭桶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说完，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胸脯，深深喘了一口气。“幼呵，最近真发财了？你小子手里面，居然能拿出二两银子！”
“少废话，家里的锅等着下米呢。”他可没心思闲谈，整个人饿的前胸贴后背。再耽搁一会儿，怕是要生吃。
“嗨，平时咱们见一面不容易，好不容易来铺子里买米，不得好好寒暄两句？”姓张的一边拿着斗装米，一边说道。
“你来的时候，知不知道刚才是谁在叫？我听着声音，咋有点凄厉呢！”
对于张老四的询问，他撇了撇嘴道。
“好奇？你咋不出去看看呢？”
“我要是去了，谁看着粮铺。况且，我老张能在青山村平平安安，靠的就是四个字——关我屁事！！”
“......”
别说，有道理！
人嘛，八个字。
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王老汉，他们家老三不争气，在刘蛟的赌摊上耍钱。输了十几两银子，期限一到，钱没还上。于是，姓刘的领着人，直接把王狗从家里面拖了出来。”
“揍了一顿？”
张掌柜插了一句道，虽然不敢掺和事情，但多问两句，总没问题。
“揍一顿能免十几两银子的债务，我愿意天天挨揍。”话音落下，他就感慨自己堕落了。为了十几银子，竟宁愿挨一顿揍。
大爷的，如果真的干出这种事，那么我贺某人跟某些出来卖的人，有啥区别？
“不对呀，刘蛟改性子了？以往，对那些欠钱不还的人，不都是狠狠的收拾一番嘛。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呵呵，太阳从哪儿出来咱不管。我只知道刘蛟，早半个月前跟春花楼的老鸨子谈好，要送去个男妓。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在四春城的路上了。”
“嘶——”
活了四十多年的张掌柜，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不如一刀杀了呢！
起码死得痛快，卖到青楼里面当男妓，想死都难。
“还好我老张不喜欢赌，否则再大的家业，照样得败光了。”
言毕，停下手上动作。
“九十三斤，多出来的二两粟米，算你给我解闷的报酬。”
“多谢。”
贺曌双手抱拳谢了谢，随后接过装了九十三斤粮食的米袋，扛在肩膀上向着家里走去。
张老四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喃喃自语。
“咋看起来，好像比以前壮了点呢？”总觉得忽略了点啥，偏偏又想不起来。“算了，算了。即使和之前比不同，但饭量肯定依然惊人。”
粮铺掌柜忽略的是，九十三斤粟米，瘦弱的药民之子，竟然轻松扛走。一些成年人扛着，未必能如他一般写意。
返回家中，迫不及待的下米煮饭。
经过深思熟虑，他往锅里面倒了二十三斤粟米。
添柴烧火！
天黑前，香气四溢。
单手揭开锅盖，手里拿着勺子就舀。
一口...两口...三口......
烫嘴？
烫也得吃！
片刻，二十三斤粟米饭，全部下肚。
“嗝——”
他躺在破旧的床榻上，脸上浮现两个字——满足。
世上，没有比吃饱饭更加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了。
“读书！”
点灯，刷熟练度。
【熟练度+1】
【熟练度+1】
【......】
待到约莫午夜凌晨时分，他又?叒叕把铜盆请了出来。
裂石手的药液配制好，吹灭灯火睡觉。
【熟练度：30（粗通）】
天光放亮，睡眼惺忪的起身，走到桌子前伸出手。
“嘶！！”
强烈的腐蚀感和刺痛，令其顿时清醒过来。
十几分钟，药液转变为白色。
【裂石手：20%】
开窗，泼水。
“当啷！”
可怜的铜盆，回到了它熟悉的墙角。
“啪啪啪啪......”
“要不是每天仅能浸泡一次，我前几天一口气就能顶到百分之百的进度。”姓贺的发着牢骚，全然不知外面监视他的泼皮，正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非常疑惑，到底是哪家的小寡妇。一天一次，一次半个时辰。再好再饥渴的地，能经受得住年轻小牛勤奋耕田吗？
“砰！”
丢掉石头，让它去跟铜盆作伴。
烧锅煮饭！
70斤粟米-10。
茅草屋内，吃饱喝足的着名狠人，拎起药锄出门，打算搞点熟练层次的熟练度。
大约半个时辰，他望着装满背篓的野菜，陷入了沉思。
无他，五六十斤，一点熟练度都未能提供。
“莫非《采药》的等级高了，再来挖野菜，就不管用了？”
一路沉思回家，他又试了试《猴步》。
一趟练下来，同样没有熟练度+1的提示。
两趟、三趟、四趟......
直至第五趟，【自助者天必助之】终于有所反应。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否。”
【《猴步》（残）（熟练）：1/500，六合门主观山中野猴嬉戏，心中顿生感悟，总纲自生。遂，创下以灵活、机动的身法。（注意：......）】
“五遍才给一点？”
“《金刚八式》，不会一样吧！”
话音落下，他于右眼皮疯狂跳动中，一口气连续打了五趟。
从这里能够看得出来，某人体力方面的进步。
以前，只是一趟拳法下来，体力就得消耗大半。如今，连续五趟拳法下来，竟然面不红，气不喘。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否。”
【《金刚八式》（残）（熟练）：1/500，行一门主以自身武学，外加与人对敌时，偷学的散手，自创出的八式刚勐、暴烈的凶狠技法。八式中，包含了拳、掌、脚、抓、指、肘、摔、步，八种致命招式。（注意：......）】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每次耗费的时间倒是不多，可消耗的体力太大了。余下的七十斤粮食，说不定只能顶一天。”
不是他不想努力、苦修，实在是经济条件不允许。
“只剩下一个办法，上山采药！”
想及此处，他将裂石手所需药材全部藏好。
背着背篓，拎着药锄，出门采药。
“希望，不要太离谱。”
上午九点左右，顺利进入大山之中。
刚刚入山，便发现一株草药。
“地笼草？”
“我记得死鬼老爹的《草药书》上写着，需以清水喷之，待到笼草闭合。必需要在一刻钟内完全挖出来，期间若是损伤根茎，药性会大大流失。”
拿出背篓里面装着的水壶，喝了一口后冲着草药喷去。
“噗——”
清水洒落地笼草上，那宛如笼子的草叶，瞬间闭合。
下一刻，他立即撅着屁股，小心翼翼的采摘。
十二、三分钟，贺曌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吐了一口气。
“呼——”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丢进背篓之中。
第二株、第三株、第四株......
直至第五株时，视线内左上角，突然弹出一条新的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是。”
【熟练度：30（粗通）、1（熟练）】
“五株给一点？”
“不不不，不对。【自助者天必助之】中，有描述：任何修炼法、技能所需时间，减少一半。所以，正常来说，应该是挖十株草药，或者是练习十次步伐、拳法，方能增加一点熟练层次的熟练度。”
“我太难了。”
灌了一口凉水的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想要把《猴步》（残）、《金刚八式》（残），一口气点满的话。整整需要挖五千株草药，每株按照十分钟来计算，则是三十四天多一点点。
注意，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挖。期间，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不能上厕所，甚至速度亦要保持在十分钟一株。
并且，山中的草药同样要给力，保持着挖完一株就能找到下一株的幸运。
这是人类能达成的？
怪不得，他《采药》能力一进入熟练层次，只感觉比死鬼老爹差了一截。
“太慢了！”
回去？
来都来了，不能满载而归，对于他来说那就是血亏。
挖！
下午四点左右，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是时候回村了。”
【熟练度：30（粗通）、10（熟练）】
差不多七个小时，三个半时辰，只刷出来10点熟练度。
假如每天10点，得一百天！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加快熟练度的获取。”
虽然三个月出头，能把两门功夫一口气刷到熟练层次满格，对比正常人的修炼速度来说，可能是神速！
但，他觉得慢，没有安全感。
一路上，他想破头愣是没想到，到底该如何操作。
“唉，我堂堂一个卡BUG的天才，终究要败给卑鄙无耻的模拟器了吗？”
“谁？！”
一声暴喝，惊醒了思考中的贺曌。
“嗖——”
“噗！！”
一截羽箭射在他的脚下，中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快，太快了。
箭失破空呼啸，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根，尾羽不断颤动的箭。
此箭入土三分，整个箭头全部没入坚硬的土地。
若是身在血肉之躯上，可想而知会是何等惨烈，怕是会立即去下面报道。
“别激动，我是药民！”
他马上高声呼喝，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簌簌......”
枝叶刮动声响起，他敏锐地察觉到，中间夹杂着脚步声。
下一刻，杂草被人拨开。
几个身披劲装的汉子，手持刀弓从里面钻了出来。
两个壮汉，领着一个矮了一截的小年轻。
“虎子？”
“曌哥！”
年轻的他认识，正是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猎户之子——唐虎。
“原来是老贺家的孩子，于灵你小子以后注意点。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直接不管不顾的把箭射出去。万一射死人了呢？”
唐虎的亲爹，唐元魁对着身旁，约莫三十余岁的汉子道。
名为于灵的猎人，挠着头脸色很尴尬，小声地滴咕道。
“我有把握不射到人，我可是村子里面的第二神射......”
“你说啥？”
“啊！啥也没说，我会记住的。”
唐元魁可是青山村狩猎队的队长，年纪大、本事强，无人不服。
别说训斥两句，哪怕喷对方一个狗血淋头，都照样要受着。
“虎子，你进狩猎队了？”
“嗯，曌哥。我爹说我熬练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的是实战。等老猎人带我个三五年，摸清楚山里、林子里的事，就能出师找个老猎人一起打猎了。”
唐虎知无不言，满脸高兴地向昔日的小伙伴，诉说着自己的近况。
其口中出师，还要找个人搭档，一起上山入林狩猎。乃是青山村猎户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想要上山狩猎，必须找个老猎人。
因为谁也不清楚，独自上山会碰见什么糟糕的情况，身旁有个人陪着，能互相照应。
倘若遇见棘手的事情，说不定能救一命。
“你们是才进山吗？”
“怎么可能，我们早上就来了。听赵大老实说，他采药的时候发现了大虫的脚印。于是，我爹找了一批人，准备把大虫打了。”
贺曌闻言，点了点头。
一只大虫，虎皮、虎肉、虎骨、虎牙、虎爪、虎血、虎胆、虎肾，少说也能卖出五、六百两银子。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猎户们若是视若无睹，才是怪事。
“等会儿，你刚刚说熬练？”
四春城一行，貌似行一门的人说过。
【自打拜入外院以来，一直熬练身体。】
所以，熬练是一个武学的关卡吗？
284【关于我在大型模拟场景里打工的那些事儿】
“对呀，怎么了？”唐虎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不清楚童年小伙伴什么意思。“学武第一关，不正是熬练嘛！”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拍了一下脑门。
“啪——”
紧接着，略带懊恼地说道。
“瞧瞧我这记性，曌哥你家世代采药，不是猎户人家。”
“......”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甭笑了，说说。”
贺曌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继续。
“哥，您觉着学武，首先要有啥？”
“身体！”
换做平常人，怕是会说家境、师父等等。但他又不是刚入世的小萌新，成千上百次的模拟场景下，早早看透了本质。
“对喽，我爹当初问我的时候，我直接来了一句天赋。他跟我说，不能说不对，只是距离普通人太遥远。
想要习武的基础条件，一定要有一副好体格。否则强行练习，轻则肉身亏空，留下无数暗伤。重则伤残，毁了后半辈子。
所以，练武的第一关，正是熬练。取自打熬身体，磨炼意志的意思。期间，一天四餐，炖炖有肉。
并且，还要准备石锁。每天不是练套路，便是举石锁锻炼气力。啥时候套路纯熟，举起三百斤的石锁百下，熬练就算成了。
前两年我很少离家，正是一直于家中熬练。公鸡打鸣起床打拳，天亮了停下歇息。吃完饭，不断举石锁，前段日子，连举一百下三百斤石锁。
我爹说我，天赋要比他小时候强。他当年，愣是花了三年时间，方才勉强举起百下。”
唐虎似乎找到了炫耀的对象，撸起袖子给人看两条粗壮，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
“......”
大爷的，刺激我是不是？
话说回来，一天四顿，炖炖有肉。
臣妾做不到啊！！
翻来覆去，依旧是老话——贫穷.JPG。
“下一关呢？”
“嘿嘿，曌哥。幸好我问过，要不然非得被你给难住。熬练功成，则是捶打。”小伙伴闻言，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捶打？”
“不错，事先拿出准备好的药油，涂抹全身上下皮肤。旁人以木棍捶打，一点点把药性，全部打入肉身扩散。
积年累月下来，浑身上下宛如金刚，气力大增的同时，抗击打能力，亦是暴涨一大截。与人争斗，实力倍增。”
好家伙，自虐呗。
“药油又是啥？”
“我来说吧。”
面对新的疑问，唐元魁开口道。
“所谓的药油，其实是锤炼肉身的特殊药液。每一个门派、拳馆，药油的功效各不相同。但是，大多数都能略微增强身躯，且需辅以短棍击打，发挥药效。久而久之，此关卡又被习武之人，称呼为捶打。”
顿了顿，又道。
“各家的药油，除了增强肉身外，几乎俱是有不同的侧重点。例如行一门，他们的药油，偏向于大幅度增加抗击打能力。
普通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跟小孩子挠痒痒没区别。而且，别说拳脚伤害，侥是从两三层楼上摔下去，只要不是头朝下，且地面坚硬如石，爬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行一门的死对头六合门，其门下药油偏重灵活关节，提升灵敏性，以及对外界的感知。一旦打起来，滑不留手，灵巧的像是个猴子与泥鳅的结合体。
当然，药油这玩意儿并不一定，非得熬练成功后使用。其实，初次学武的新人，打熬身体的同时，给全身涂抹一些，会事半功倍。
唯一比较令人难受的是，不是富裕人家，承受不了熬练时的花费。我年轻的时候，在青山门下的外院待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有个富家子弟，初入门就用十两银子一瓶的药油打熬身躯。天赋看起来普普通通，结果却借着药油之力，愣是比我一个早入门三个月的弟子，提前完成熬练。
心中虽有妒忌，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一天三瓶药油，一个月算下来，足足九百两银子。我拿什么和人家比？
且，因打熬身子时使用了大量药油，他在捶打关卡时，速度更是奇快无比。等我熬练成功，人家早早进入了内院。
于是，我心灰意冷下，从青山门外院离开。回家跟随我爹，一起上山入林打猎。娶妻生子，直至现在。”
听了唐元魁一番话，贺曌脑子里瞬间闪过四个大字——穷文富武。
老祖宗，诚不欺我！
九百两，一个前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数字。
“唐叔，我能问问，捶打下一个关卡是啥吗？”
“嗨，有啥不好问的。只是很可惜，叔叔我只知道名为运劲，不知其中道理。不过我可以跟你说一件，我亲眼见到的事。
我离开青山门前半个月时，那位富家子弟来了一趟外院。当着数十位师弟的面，一掌轻飘飘的印在石头上。
刚开始，我的想法很简单，就这？却不想，人家敲了敲石头表面。青石开裂后，发现内里俱是化作齑粉。
有人询问为何如此，对方略微一笑，口中吐出一个字——劲！想来，应该是运劲关卡的神异之处。”
他听了之后，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时《金刚八式》（残）中的掌法。
【金丝掌：运劲力聚掌中，触敌时劲力俱是轰入其中，毁人经脉根骨，专破横练功夫。】
‘运劲关卡，才能使用的掌法？’
“好了，不能继续谈下去了。贺小子，天色快暗下来了，山里面不安全。更何况有一只大虫活跃，抓紧回村。”
唐元魁看着太阳，出声提醒道。
虽然他本人和老贺家没啥交集，毕竟一个富裕的猎户，和一位贫穷的药民，能有啥关系。不过看在是自家儿子的玩伴上，出言提点两句，不是不可以。
“多谢唐叔今日为我解惑。”
姓贺的闻言，点了点头。
“那个啥...对不起，刚刚那一箭，的确是我鲁莽了。”于灵上前弯腰道歉，显然已经意识到错误之处。
“没事儿，又没伤到我。”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大气！贺小子，等猎虎之后。你来找我，我教你怎么射箭。我于灵别的本事没有，射箭这一块，起码是青山村第二。”三十岁的猎人，实在没啥拿得出手，只能往自己得意的地方靠一靠。
不等着名狠人回话，对方一拍脑门，貌似想起了什么。
“我看你背篓中药材不少，有些得是老山民才能完整，无有损伤的采摘。昨天，我去玉芝堂买药，他们家门口写着招收老山民，一天给三百文！”
“嗯？”
贺曌听了之后，眼前顿时一亮，双手抱拳谢了一声。
“多谢。”
“哈哈哈，无妨无妨，能帮到你就成。”
四个人，互相挥手，各自分离。
天黑前，他顺利抵达家中。
开锅烧灶！
十斤粟米配着十斤野菜，总算填饱了肚子。
躺在破旧的床榻上，想着今天下午于灵说的话。
“玉芝堂。”
一个药铺招收老药民，无非是采摘草药罢了。
“得去看一看，万一真如我心中所想，起码比独自一人进山采药强。”
说着话，拿起翻看了无数遍的《草药书》，刷起了粗通级别的熟练度。
【熟练度+1】
【熟练度+1】
【......】
时至凌晨，他将书籍丢到一旁。
【熟练度：60（粗通）、10（熟练）】
下榻配置好药液，方才吹灭灯火入眠。
天际线，绽放出一抹光亮。
某人睡眼惺忪起床，凭借着肌肉记忆，半睡半醒的走到三条腿的桌子前，伸出手插了下去。
“嘶——”
他勐地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意识登时清醒。
【裂石手：25%】
气力再次有所增长，手掌上的皮肤、肌肉、骨骼，各有长进。
待到药液由黑转白，开窗泼掉残渣。
“当啷！”
单手拿起角落里的石头，有节奏的啪啪声响起。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砰！”
石头归位，立马烧灶煮饭。
十斤粟米搭配着十斤野菜，吃饱喝足一抹嘴，安置好裂石手药材，出门直奔四春城。
比普通成年人还要强的气力，令他缩短了一半，上一次赶路的时间。
交了一文钱，排着队从小门走进城池。
随口问了一句路人，玉芝堂的位置，风风火火赶去。
片刻，他来至一处富丽堂皇的药铺前。
此堂比之前几天所去的同春堂，大了五倍有余。可能来的有些早，客人不算多，仅有几个小伙计，有一搭没一搭，打着哈欠交谈。
除此以外，还有个老先生，坐在柜台里面，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铺子门口，立着一块写满字的牌子。
【招收老山民采药，一天三百文工钱，晚上管一顿饭。】
倒是不怪人家用白话，实在是写的简短拗口，山民们看不懂。
这年头穷苦人有几个识字的？
更别提文化素养，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买药？卖药？”
一位小伙计见到来人，立即迎上前问道。
“应聘！”
“应聘？”
对方一脸疑惑，应聘啥意思。
“门口的招工。”
“？？？”
伙计眼睛一瞪，上面明明白白写了招收老药民，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年轻，瞎凑什么热闹？
当然，并未恶语相向。
“我们玉芝堂要的是老手，您......”
余下的话没有说，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小五！”
“范先生。”
伙计冲着堂内，那位老先生鞠了一躬。
“啥事呀，站在门口磨磨唧唧的。”
“先生，他说要应聘。可牌子上写着老手......”
不等话说完，范先生挥了挥手打断。
“让他进来。”
大早上，正好比较无聊，他倒要瞧瞧，究竟是哪家的毛头小子。
伙计立马闭嘴，伸手一请。
贺曌毫不畏惧，抬腿朝着里面走。
“你小子要求工？”
“嗯。”
“行，老夫也不为难你。瞧见了没，胡山草。拔出来，全须全尾，不能有任何损伤。”范先生拿出一药盆，里面种着几株草药。
【根粗壮，长圆锥形，呈橙红色。茎直立，多分枝。其味甘、微苦、性温，具有止血散瘀、消肿止痛等功效，主治跌打损伤。】
胡山草说是草，其实长得根胡萝卜没区别。并且，根茎有韧性，若是土壤合适，稍微一用力就能拔出来。
不过一般长在山上的，地面比较硬实，得一点点往外拔。中间，还得左右来回晃动，慢慢使土壤松弛。
他抬手攥住胡山草，手腕稍微一用力，登时拔了出来。
沾着泥土的根茎，上面的须子并没有破损之处。
“幼呵，力气到是挺大，劲儿用的也巧，是个老山民。”范先生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后笑吟吟夸赞道。
采摘过程看似简单，全程下来不到一秒。实际上，一般的山民，真比不上他小贺。
先后把《猴步》、《金刚八式》从粗通提升到熟练，体力、气力、灵敏等等方面，大都有了长足进步。
外加熟练层次的《采药》，一株胡山草，真难不倒他。
“行啦，小五。你领着去咱们药帮的药田，他不比老药民差。”
“是。”
话音落下，小伙计冲着贺曌勾了勾手，示意跟上来。
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咱们要去的是我药帮的三大药田之一，到了地方别多说话，领头的许管事脾气比较暴躁。万一要是挨了打，忍着别发怒，一声不吭。人看你没反应，自然不会找麻烦。”
“......”
我一个打工人，拿一份钱，干两件事？
姥姥的，不论古代，或是现代，都避免不了压迫呗！
“许管事的妹妹可是药帮副帮主的小妾之一，你若是动手，让人打死了也无人喊冤。”小五看着他一言不发，忍不住再次告戒。生怕小年轻不知轻重，热血上头白白丢了性命。
“......”
出了城，走了几里路，豁然看见数百人，在一望无际的药田中，辛勤劳作。
“壮观吧？咱们药帮，在北方的名气不小。靠的正是三大药田，眼前的地已经是最小的了。其余两块，那才叫做大呢。”
言罢，领着他前往管事的地方。
“小五，来干嘛？”一虎背熊腰的光头大汉，见到小伙计开口问道。
“范先生让我送人来。”
小五说完，抬手一指身后的贺曌。
“他？”
“先生说，他不比老药民差。”
“行。”
光头大汉挥手，招来一个帮众。
“领着，进地干活。”
那人点了点头，带着准备卡BUG、走捷径的狠人曌，前往药田。
“咱们的田里，每隔五丈便有一篓。采摘下来的胡山草，装入其中便可。稍后，自然有人前来搬运。”
二人来至目的地，帮众一指道。
“干吧，每天三百文。可有一条，不得低于八篓。少了，没有工钱拿。”
多了呢？
没说！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叫啥？”
“姓贺，名曌。”
帮众在地头上插着的牌子上，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贺曌。
他看着写完名字离开的帮众，弯腰攥住胡山草，用力向外一拔。
“嗯？”
比玉芝堂里种在药盆的，要艰难很多。
前后左右晃动，一点点松动土壤。
大约三十秒上下，完整的草药被拔了出来。
两株、三株、四株......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是。”
【熟练度：60（粗通）、11（熟练）】
不比自己苦兮兮的上山，到处瞎猫碰死耗子强？
于是，他非常有干劲儿。
五株、六株、七株......
一干，便是一整天。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地头上有药帮的人敲锣。
“收工了——”
嗓子那叫一个响亮，数百劳作的药民闻言，停下手头上的动作返回。
有一说一，某个人痛苦并快乐着，他竟然一时间有点舍不得。
在其眼中，目之所及，尽是熟练度！
“明天，继续。”
言语中，充满了热情。
285【提升！提升！再提升！！】
【熟练度：60（粗通）、251（熟练）】
贺曌查看了一下熟练度，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打定主意，明天继续努力，争取尽量搞到五百点。
“查数！”
药田正前方，药帮的管事们聚集于一处，旁边一位帮众高声呼和。
围绕周围的属下们，闻言立即上前，一一查看老药民们各自的收获。
“常富，八篓。”
“上前领钱。”
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从人群中小跑着出来，来至管事们面前。
先前的光头大汉，从装钱的篓子中，数出二百文递过去，又拿出一百文，丢入另一个箩筐中。
“谢谢三爷。”
常富点头哈腰，怀里揣着二百文，美滋滋走了。
“？”
不是，说好了三百文，为啥只给二百文。
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似乎是看出了着名狠人眼中的疑惑，露出一抹苦笑道。
“许管事的抽成，每人抽一百文。”
“谁是许管事？”
光头男看起来，并非像是嚣张跋扈，动辄打人的主呀。
“没来，前几天露了一面，留下个人替他收钱。据说其妹妹是药帮副帮主的小妾，为人横行霸道惯了。
话说回来，只抽三分之一，着实有些出人意料。没有抽更多的钱，咱们一大帮山民，已经很满足喽。”
瞧瞧，被人压迫、剥削的狠了，上面的人稍微少吸点血，下面的人就会感恩戴德，一副我感谢你们全家祖宗十八辈的模样。
至于是不是许管事良心发现？
开玩笑，这种人能有良心嘛！
估计是药帮急于收获胡山草，姓许的显然知道孰轻孰重。若是抽成抽的太狠，导致药民们不满，第二天不来干活，怕是有对方好受。
纵然是帮主，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耽误全帮上上下下的帮众赚钱！
何况，区区一副帮主的大舅哥呢。
“曾师，七篓。”
“无钱！”
人群中一五十多岁的老汉，句偻着身躯默默离开。
光头男点出三百文，丢进给许管事抽成的筐里面。
“人老了，气力不济，五个时辰能采摘七百株胡山草，只能说宝刀不老。”之前，解惑的药民望着老汉远去的背影，唏嘘地感慨道。
伴随着一声声呼喊，数百人不断上前领钱。
“贺曌，十二篓。”
“上前...等会儿，多少？”
站在光头男背后喊人领钱的帮众，一脸惊愕之色。
这活持续得有五天了，所有药民全是每天正正好好采摘八篓，不多也不少。
毕竟，就给三百文，谁愿意多干活？
头一次，碰见个实诚人。
“十二篓。”
检查药民收获的帮众返回，望向某人的眼神儿有点奇怪，像是在看个大傻子。
对此，姓贺的面色不改。
或许别人会觉得他傻，但他们根本不懂其真正的目的。
堂堂狼灭像是会为了三百文来干活的主吗？
屁，刷熟练度才是根本。
可能你们药帮赚了，但我一点不亏。
若不是自己的身份是个药民，他恨不得挨个人塞点钱，吃住在田地里面。只要采药的时候，招呼一声即可。
“真是个实诚孩子！”光头男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半两银子，抬手丢向贺曌，又道。“多出来的钱，算是你多干活的赏。一帮老药民，还没个孩子懂事。他们多干活，莫非我药帮还能吝啬钱财？”
“......”周围帮众俱是沉默，药民们为啥不肯出大力气干活，那位许管事可是出了大力气。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全帮上下，谁不清楚姓许的心眼儿有多小，要是被人抓到自己等人背后嚼舌根子，且有的受呢。
“去吃饭吧，菜虽然不多，但是饭管饱！”
某人自然欣喜，万万没想到，本想着多刷点熟练度。结果，光头不仅没抽水，反倒多给了二百文，凑了半两银子。
“多谢管事。”
他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然后便走向饭香四溢的露天饭堂。
于无数人惊诧的眼神儿中，一口气造了一百五十碗饭。
药帮的帮众们，累了一天的药民们，看向他的目光，透漏着你是不是饭桶转世的疑惑。
一百五十碗！
提供饭菜的露天饭堂，用的乃是小瓷碗，一碗差不多能装二两米饭。
算下来，一顿饭造了三十斤粟米。
神人呀！
“嗝——”
享用完饭菜，又喝了一大瓢凉水，贺曌心满意足地向着青山村走去。
“不仅能干，还能吃呀！”
围观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三十斤粟米，按照现在的粮价来算，半两银子以上。
来回儿，里外里相当于挣了一两银子。
大爷的，他们到手才二百文，足足差了五分之一，人家干一天顶的上他们五天。可是活，仅仅比众人多了一倍不到。
‘我明天，是不是也要多干点？’
下一秒，他们想到，自己貌似没人家的饭量啊。
无奈，只能纷纷化作长叹。
顺利归家的饭桶，点灯熬夜看书。
固然累了一天，却万万不能懈怠。
粗通，就不是熟练度了？
他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凌晨左右，合上《草药书》。
【熟练度：85（粗通）、251（熟练）】
“涨了二十五点粗通级别的熟练度。”
言罢，拿起铜盆配制药液。
“呼——”
吹灭灯火，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清晨，一缕光从窗户射了进来。
朦胧中起身，双手插进盆中。
“嘶——”
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霎时间清醒。
【裂石手：30%】
药液变白，依旧是老样子，开窗倒掉残渣。
“当啷！”
“啪啪啪......”
“砰！”
取米、烧灶、煮饭。
十斤粟米+十斤野菜的搭配，让他腹中不再饥饿。
“十四天，再有十四天，我的裂石手就成了。骤时，咋得也算是个小高手了吧？”一击开碑裂石，那得多么坚硬的双手，多大的气力呀。
这一次倒不用前往四春城，直接到了药田处。
路上，碰见了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药民，他们互相打着招呼。
一帮人结伴而行，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抵达至田间。
“开工——”
开嗓的正是昨天那位，又喊收工，又喊赏钱的帮众。
嗓子居然没哑，着实出乎意料。
贺曌站在写着自己名字前的木牌，望向胡山草的目光，充满了炙热。
‘熟练度，我来啦。’
干！
【熟练度+1】
【熟练度+1】
【熟练度+1】
【......】
一干便是一整天，可惜他的速度对比昨天，仅仅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
【熟练度：85（粗通）、501（熟练）】
“收工啦——”
“贺曌，十二篓半。”
其他人依旧是老样子，不多不少八篓。
唯独姓贺的，跟个二傻子一样，丝毫不惜力，甚至对比昨天，还TM有进步。
“半两，拿着。吃饭去吧，我药帮不差那点饭。”
光头男笑呵呵的丢来半两银子，顺带着说了一句题外话。看来，应该是有人提到，他饭桶转世的名声了。
“多谢管事。”
该谢还得谢，礼多人不怪嘛。
风卷残云般，狠狠造了三十斤粟米。
虽然某位大胃王，于昨晚表演过一次，但每每看到他的食量，大家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三十斤，都装到哪里去啦？
如此，又过了四天。
【熟练度：185（粗通）、1501（熟练）】
【裂石手：50%】
【银子+3两】
他坐在破旧的床榻上，盘点着最近几天的收获。
“可惜了，再多几天也好啊。”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熟练级别的熟练度，刷起来实在太爽了。
【《猴步》（残）（粗通）：1/500】
“加！”
【熟练度（熟练）-499】
【熟练度：185（粗通）、1002（熟练）】
【《猴步》（残）（粗通）：500/500，六合门主观山中野猴嬉戏，心中顿生感悟，总纲自生。遂，创下以灵活、机动的身法。（注意：因无有总纲，且没有经过系统化锻炼，名师指导讲解关键之处的缘由，此身法最多修炼至熟练层次。）】
“轰——”
一股热流自胸膛升起，流向四肢百骸。
“卡卡卡......”
四肢关节骨骼，发生了一次惊人的蜕变。
于剧烈的痛苦中，他的灵敏度、骨骼硬度、身体状态，俱是有了一次巨大的变化。
“呼呼呼......”
汗水浸湿额头，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第一感觉，轻。
彷佛体重并不存在，一步踏出轻飘飘的窜出两三米远。
“蹭！”
双脚略微用力，整个人如同无物般，飘到了柜子上。踩在柜顶，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细微的声响，像是一片羽毛落地，无有惊动。
“好家伙，翻墙入院的必备技能啊。”
如果他走上大盗之路，如此神奇的特性，绝对能声名鹊起，成为人人喊打的无声大盗。
“以前，一些根本做不出来，有违人体常理的动作。现在能轻轻松松做出来，《探马脚》的阴招，施展起来更加行云流水。”
一些拆人子孙堂口的阴损招数，出招比较诡异，令他双脚有点难受。可在《猴步》的加持下，尝试着做了几个极其别扭的动作，令人惊喜的是，毫无迟缓，并不违和。
“蹿房越嵴，如履平地。”
五百熟练度，真值！！
下一瞬，他将目光放在了《金刚八式》上面。
“加。”
【熟练度（熟练）-499】
【熟练度：185（粗通）、503（熟练）】
【《金刚八式》（残）（粗通）：500/100，行一门主以自身武学，外加与人对敌时，偷学的散手，自创出的八式刚勐、暴烈的凶狠技法。八式中，包含了拳、掌、脚、抓、指、肘、摔、步，八种致命招式。（注意：因无有总纲，且没有经过系统化锻炼，名师指导讲解关键之处的缘由，此们武学最多修炼至熟练层次。）】
“轰——”
一股精纯之气，刹那间涌遍全身。
“卡卡卡......”
肌肉鼓胀、四肢骨骼迅速增强，他从一米六五的个头，马上窜到了一米七五。
短短数十个呼吸，从比较瘦小的样子，胀大了一圈有余，变成一位肌肉虬结的男子汉。
“呼——”
双臂粗大，拳头大了一小圈，气力更是有了一个惊人的增长。
贺曌对着桌子捶下，轰隆一声直接把木桌给击成碎片，拼都拼不起来。
然后...他后悔了！
手贱啊。
他家拢共就那么点值钱的玩意儿，手痒之下，居然还主动干碎了一件。
哭.JPG。
而后，一股庞大的饥饿感，凶勐的涌上心头。
“饿......”
好在，他不是没有准备。
早经历过一次，自然不会忘记。
他三两步窜到灶台前，掀起锅盖，露出粟米。
三两银子，全部买了粮食，提前煮了一大锅。
一百四十斤米，一口气煮了个零头——四十斤。
一口、两口、三口......
一锅饭吃饭，七分饱吧。
“......”
貌似有点草率了。
剩下一百斤，没有了药帮的工作，他的支出又变得巨大。
本来一天二十斤米，搭配点野菜，咋地都够了。
如今，怕是不行。
“撑死，能挺个两三天。”
“不行，我得琢磨一下。”
“啪！”
思前想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黑市，必须得去一趟，把二十年份的山参卖掉。要不然，真的会饿死。”当然，去之前需要好好乔装打扮一翻。
更妙的是，今天提升了《猴步》、《金刚八式》的原因，跟以前对比，简直判若两人。稍微伪装一下，哪怕是死鬼老爹复活，怕是都未必认得出来。
“嗯。”
想到就做，他先是配置好了裂石手的药液。接着，拿出几件很少穿过的衣服换好，又找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怀里揣着二十年份的山参，趁着夜色正浓，匆匆出门。
刘蛟派来的泼皮？
嘿嘿，最近几天他不是没有试探过。
此人天天守夜，胸中憋着一口怨气。
每当午夜一过，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前几次，对方确实认真负责。
可是自己迩来一段时日老老实实，从未搞过啥事情，慢慢下来，人懈怠了。
林子里呼呼大睡的泼皮，并未察觉到一个黑影从院子里出来，向着村外走去。
期间，甚至当着对方的面，大摇大摆的路过。
比较诡异的是，人影脚踩大地，无声无息。
286【黑市见闻】
深夜，凌晨时分，荒山野岭中，一处破败的庄子里面，灯火通明。
贺曌站在不远处观望，只见四面八方俱是有乔装打扮的人，纷纷涌了进去。
“壮观啊。”
前世要不是来过一次，他怕是真的要抓瞎。
黑市位于四春城三十里外，青山村二十五里处的山脚下。
据说以前是一个大庄子，可惜几十年前遭了匪患，让人杀得一干二净。周围有人传言，夜晚路过此地时，会隐隐约约听到抽泣声。
刚开始，压根没几个人相信。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遇见同样的事，大家不约而同的将之划为禁地。哪怕大白天，宁可多绕几里路，也不愿意途经此地。
于是，创建黑市的那位主，便把目光放在了闹鬼的庄子上。经过一段时间经营，大家伙发现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方才渐渐变得繁华起来。
“热乎乎的羊杂汤，三十文一碗，保证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包子，猪肉大葱馅的包子，一口下去满嘴油。”
“自家酿的黄酒，价格不贵，便宜卖喽！”
初入黑市，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街道两旁的各种小摊。其中，大部分卖的是吃食，客人看起来不少。
街面上闲逛的人，一打眼就能看出来是穷是富。穷人衣服破旧，缝缝补补又三年，脸上缠块不知从哪儿撕下来的黑布，包裹一下即可。
讲究点的有钱人，衣着比较低调，可看面料便知价值不菲。面上则带黑纱，一方面能遮掩整个脸，一方面又不耽误视线，可谓两全其美。
除此以外，另有一批人，头上戴着大大的斗笠，边角坠了一圈黑纱。或手持、或腰跨、或背着各种兵器，旁人一眼观之，就晓得不好惹。
当然，黑市之主不是没有应对之策。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身披坚甲，手持长兵，隔三差五巡逻。
倘若有人闹事的话，一个人再能打，还能打得过十几个、二十几个，甚至是四、五十个人吗？
孤军奋战的勐虎，招架不住成群结队的恶狼。
除了路上的小摊小贩，一些空置下来的房屋，则被改成了一家家店铺。
典当行、杂货铺、绸缎铺、粮铺、酒肆、茶肆、客栈等等，说是黑市，其实跟个中小型集市，几乎没啥不同。
各个铺子门前，挂着个大灯笼，上面写着的字，表明了具体是干嘛的。
“药堂。”
贺曌跟随人群，亦步亦趋地搜寻着。
“让让...让让......”
后方，一阵骚乱。
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几个虎背熊腰的莽汉，脸上围着黑纱，粗暴蛮横的推开阻挡在他们一行人身前的行人。
见此，他急忙闪到了边上的客栈。
“哎幼！”
“什么人呀，巡逻队不管管吗？”
“嗨，只要不是打起来，人家可不管这种小事情。”
众人怨声载道，小声的唾骂着。
几位莽汉一路横行无忌，到了客栈门前，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着名狠人好奇的伸了一下脑袋，冲着里面望去。只见一位浑身上下笼罩在黑袍内的神秘人，从满是酒肉的桌前站起，迎上前来。
“申先生？”
领头的汉子试探着问道。
“上楼，楼下人多眼杂。”姓申的神秘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低沉，抬手向上指了指。
“一本书，不至于......”
“闭嘴！”
领头人冲着三个手下训斥了一句，然后他们五个人才登楼，消失客栈吃酒的人视线内，同时消失在贺曌的眼睛里。
“有意思。”
两帮来历不明之人的交谈，俱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或许是《猴步》，或许是《金刚八式》，总之耳聪目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关我屁事？”
街面恢复平静，他继续寻找药堂。
【药】
不一会儿，他一眼看见一个铺子大门上，挂着的灯笼上的字。
“先生，有客到。”
坐在门内的伙计，立即冲着柜台处喊道。
“嗯。”
柜台里面的先生，闻言放下手中书籍，缓缓起身。
“客官，敢问是来买药的还是卖药的？若是买药，我们店的药童叟无欺，无须担心买到假货。黑市之主说了，凡是假货，必定十倍赔偿。
如果是来卖药的，我们家的店铺，一律以市价一半的价格收购。给的钱，保管比那些黑了心的帮派多。”
伙计上前招呼着，将之请了进来。
对此，贺曌倒是有所耳闻。
凡是黑市内的店铺，必须要缴纳一笔数额不小的银钱。一旦诓骗顾客被人上报，会从里面拿出十倍的银子赔偿。
当然，仅限于铺子。
要是在摆摊卖货的人那里上当受骗，他们一概不理。
“卖药。”
话音落下，他从怀里掏出红布裹着的山参。
“幼呵，今晚收获不错。”
药堂先生一眼就瞧出了山参是真货，不过年份有待确定。
“上手。”
对方双手接过，仔细观察了一遍，又小心的闻了闻。
“嗯，形体上、气味上，无疑是真的老山参。那股特殊的气味，不是种植户能种出来的。年份嘛，观其参须，起码二十五年。
市面上，二十五年的野生山参，价格约莫在三百两左右。我给你一百六十两，多出来的十两银子，算今晚的开门红。”
先生说完，伙计立即递去一精致木盒。
“啪！”
盒子紧闭，放入柜台下。
紧接着，点了一百六十两银子，推到了台子上。
“一枚元宝十两重，店里面有秤，不信的话，可以秤一秤。一共十六枚，钱货两讫。”
“多谢。”
他将十六枚元宝，一一塞入怀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秤？
小爷我手掂量一下，就知多少两。
“先生，您不是教过我，二十年份的山参和二十五年的差别不大，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嘛。为啥，要......”
伙计话未说完，药堂先生挥手打断道。
“小刘，做人做事，要脚踏实地。昧着良心干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干的时间长了，良心不仅变质，事情早晚会有一天败露。骤时，咱们铺子的名声臭了，还能吃这碗饭吗？
再者，几十两银子的事，不值当！若是几千两、几万两的生意，备不住老夫会把良心吃了。可，那么点钱，瞧不起谁呢。”
二人之间的交谈，已经走远的贺曌并未听到。
不过对于老先生说山参是二十五年，并多给了十两银子的事，他记在了心中。
以后，有好药还来他们家卖！
或者，配制散手四式第二个方子的药材时，从此店购买。
离开药堂，他直奔西区。
黑市被幕后之人划分为两个区域，分别是东西两头。
东区，正规的店铺，不允许出现假货。
西区，则是各种人的小摊子，卖啥的都有，主要是大部分东西便宜。同时，假货也有不少，上当受骗只能说自作自受。
步入西区地界，立即感受到了火热的气氛。
上到金银玉器，下到家具衣服，应有尽有。
来黑市的主，一部分是穷苦人，琢磨着卖点玩意儿补贴家用。一部分是城里面的贼偷，打算销赃换钱。
还有一部分是慕名而来的各地匪盗，劫财的时候，大多数劫到的是商人货物。毕竟，谁没事揣着大量银子满地跑？
从这里能够看得出来，掌控黑市的人，手段有多硬。
不硬，镇不住无法无天的大盗悍匪。不硬，更加镇压不了，盼着黑市黄摊子的家族帮派们。
“兄弟，需要药油吗？”
贺曌身后响起陌生的声音，他转头望去却见是一个脑袋上罩着黑色头套，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的人。
“药油？”
“没错，行一门的药油，二十两银子一瓶。别觉着贵，外院弟子每个月，只能买一瓶。多了，没有！”
等会儿，不对呀。
唐元魁说过，曾经有个富家子弟，熬练时一天一瓶，连着用了三十天。
只准购买一瓶的话，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只是下一秒，他立即回神儿。
面前不知身份的行一门弟子，都敢把药油拿到黑市上来售卖。
那么富家子弟多花点钱，从其它外院弟子手上购买，亦不是不可能啊。
“内部价多少？”
“啥！”
卖药油的人，闻言顿时一愣。
“我的意思是，你们行一门外院的人，从别人手上买药油，多少银子？”
“......”
拿着一瓶药油的人，眼皮抽了抽。
万万没想到，竟然让人一瞬间看透。
“你不会是我们行一门的人吧？”
“不是。”
“算了，是不是也得二十两。实话告诉你，门内师兄弟互相买卖的价格是十五两。唉，我要不是进入内院无望，怎么可能会拿着药油来黑市卖钱。”
二十两......
他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买。
一百六十两银子，不差钱！
“二十。”
从怀中掏出两枚元宝，放在行一门弟子手中，另一只手从对方手上，拿回药油。
“多谢。”
得了钱，那人马上没入人群。
倒不是不想讲价，可人家说的很坚定，没二十不卖。遇见头铁的，别想着用语言瓦解，哪怕说出一朵花来，该不卖依然不卖。
“兄弟，我这有六合门的药油，不多不少二十两银子。”
眼见有生意做，又冒出来一个人。
“可以。”
他分别修炼了《猴步》、《金刚八式》，两家的药油正正好好对口。
何况，野心不止如此，更希望自己能否破解药油的方子。
倘若功成，对自己日后的修炼，大有益处。
至于，是不是痴心妄想，咋得也要试一试。
随后他拒绝了其余几个准备售卖药油的人，便开始在西区闲逛起来。
古董、不知名药方、各式各样的兵刃，侥是卖儿卖女的都见了好几个。
不多时，他驻足一处书摊前。
摊子上，大多数是杂书，唯有三三两两的医书，显得比较突出。
“怎么卖？”
“杂书便宜，一百文随便挑选三本。单本买的话，五十文一本。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医术，一口价，一两银子一本！”
对于摊主祖上传下来的医书，他个人是不相信的。
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还能破落到来黑市摆摊？
要么是盗窃了某个祖上行医的人家，要么是从其它途径便宜收上来的。
他蹲在书摊前，挑挑拣拣，拿了四本书，顺带着稍微翻了翻。
“《张氏医术》、《纳气流注针经》、《本草论》、《毒药帖》。”
“四两银子。”
摊主话音落下，姓贺的起身就走。
你瞅我像个冤大头不？
“哎哎哎，别走呀！可以讲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小伙子，脾气别那么大，咋说走就走呢？”
“半两银子！”
他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报出价格。
“啥？”
大爷的，别人只是开口讲价，你亮刀子一刀往我大动脉上砍，真不是个玩意儿。
“不......”
不等【可能】二字脱口，他回头继续向前走。
“...行，半两就半两。”
摊主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打入夜就在西区摆摊。
三个时辰过去，愣是无人问津。
即便有兴趣的人，听到价格之后，亦是摇着头走了。
好不容易碰见个买家，可不能让他给跑了。
“啪！”
贺曌伸手入怀，拿出一枚元宝，又从腰间掏出尖刀，卡察一剁。
“半两，收好。”
摊主接过银子，心痛地把四本书递了过去。
他收好书，迈着大步往外走。
今晚收获满满，是时候回家睡觉喽。
他不知道的是，暗中有几双眼睛，盯上了他。
“跟上去，没想到帮许管事跑个腿，还能遇见一只肥羊。荒山野岭的，杀了之后，尸体一丢。第二天，准保只能剩下几根骨头。”
“谷老大，没必要节外生枝吧？观他体型、步法，应该是个练家子。”余下几个手下，提出了不同意见。
“蠢货，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们有兵刃傍身，怕啥？你若是不想发财，独自回去便是。”言罢，谷老大摆手，示意愿意去的跟上。
几个人互相瞧了瞧，一咬牙，干了！
肥羊，得宰。
287【习武多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从气氛热烈的黑市西区出来，贺曌身影没入黑暗。借助天空上洒下的月光，脚步不急不缓的向青山村赶路。
初始时，周围除了虫鸣鸟叫外，并无任何异常。
只是伴随着时间推移，他隐约察觉到不对。
换成以往，未必能发现。
自打《猴步》、《金刚八式》提升到熟练大圆满，升无可升之后，变得目达耳通。
他背后约莫百米开外，有好几道杂乱的脚步声。
仔细侧耳倾听，隐隐能够听到交谈。
“前方...一里左右...埋骨......”
“背...偷袭...或...乱刀...不可......”
“先...说话...令...警惕...然...我......”
好么，大声密谋？
到不怪谷老大一行四人如此，他们尾随百米开外，且借着周边地形掩盖行踪，压低嗓子互相交谈。
不说万无一失，起码也是十拿九稳，保准目标无法觉察。但愣是没想到，今天盯上的肥羊，手上有两把刷子。
不仅发觉了背后有人跟踪，并灵敏的听到了四个各不相同的脚步声，还断断续续的获知了些许对话。
‘有意思，我这是被人给盯上了？话说回来，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呢！莫非，是熟人要对我下手？’
他思前想后，翻了翻前世的记忆，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碰见的人，没啥对得上号的。
‘前方一里，有一处比较隐秘的树林。我虽实力大进，可不能掉以轻心，与人硬碰硬。林子甚密，是一个偷袭的绝佳地点。’
想及此处，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等会儿看看，咱们到底谁先死！
于是，大步流星，加快速度向着老林方向奔去。
“快，跟上。”
谷老大手持一柄散发寒芒的钢刀，招呼着手下们，生怕一个不注意，放走大肥羊。
一方有意勾引，一方急不可耐，双方一拍即合下，前后脚走进林中。
路上，为了让事情更加顺利，一旦尾巴们的距离过远，某人总是能以各种自然的动作，耽搁一下时间，好让对方追上来。
“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不是我们非要杀你，而是你小子自寻死路。”谷老大看着背影没入林子里的肥羊，脸上阴冷的笑着道。
“走！”
大手一挥，四个人齐齐踏入狩猎地。
“咦？”
“人呢！”
他们一行人进来，却勐地发现肥羊消失不见。
“不对呀，刚才还有脚步声呢。”
入口处，一颗树上，姓贺的站在粗壮的树干上，冷眼观瞧。
他乍一如林，整个人无声无息间跃起，手脚并用下，两三个呼吸间，便窜了上去。
因《猴步》的关系，丁点异响都未传出。
他们要是能一瞬间找到，估计是老天爷要他贺某人死！
一行四人，为首者手持钢刀，月光透过密集的林子，零零散散洒下，照映于刀身之上，刃口闪烁着寒芒。
余下三人，兵器各异。
手拿短斧的，腰间别着长剑的，还有双手各自持着一柄短刀的。
他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在用剑的人身上。
无他，有着大玄剑圣实力的某人，当然要可着自己熟练的兵刃。
来了许多天，不是没有想过准备兵器的事。
问题是，没钱、贫穷。
另外，铁匠铺没有卖的！
没错，千万别看影视剧里面，似乎是个人，给点散碎银子就能买到兵刃。
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容易。
街面上，衙役们看见有人持着刀兵招摇过市，分分钟把你拿下，扔入大监，等待秋后问斩。
至于铁匠们私下锻造兵器售卖，没人举报你，或者让官府抓到，尚且还好。一旦找到证据，直接抄家！
现如今，瞌睡来了送枕头。
瞧瞧，四个快递，居然主动送上门。
“大哥，不对。人，没了。仔细想想，一路上好像是对方故意，引着咱们进老林的。”其中一个手下，皱着眉头道。
“怕啥，咱们人多，他一个人，一把短刀，能翻天不成？小心一点，别一个不慎，着了道。”谷老大冷哼一声道，攥着钢刀的手，不由得出了许多汗。
四个人一字长蛇摆开，时刻注意着周遭动静。
贺曌轻轻一跃，宛如云烟般轻巧落在两三米远的另一棵树上。
不知是不是天意如此，手拿长剑的人，排在最末位。
他脚下一动，无有声息跃下。
左手速度奇快无比，一把捂住对方嘴巴。右手紧紧反握尖刀，自腋下穿过，一刀捅进了其致命心口。
“噗——”
随后他拖着人，没入了茂密的林子中。
亏得前面三人的脚步声，掩盖了杀人后发出的细微异响。如若不然怕是要当场暴露，以一人之力，硬拼三人。
坠在末尾的倒霉蛋，从始至终没有翻腾出什么浪花。
直到此人双腿一蹬，彻底没了呼吸，方才放下左手。
‘马马虎虎。’
单手抄起长剑，心中评价道。
也是，一个半夜出来杀人劫财的瘪三，手里面能有啥好东西？
紧接着，他俯下身子搜索一番，除了四两碎银外，别无它物。
‘he~~~tui！！’
‘穷鬼。’
不穷的话，能出来劫道？
“你们有没有感觉，好像不太对，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谷老大走在前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空落落的，貌似少了点啥？”
后面两个人，听到老大说话，亦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偏偏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
“等会儿，脚步声不对！”
三人齐齐转头，只见少了个人。
“草！”
“二狗子？”
“完了完了，老二定然是遭了肥羊的毒手。”
他们额头冒汗，本以为简单的干上一票，结果不知何时，自己等人竟然率先折了一人。
“大哥，咱们不会遇见诡了吧？老二好歹练过两年武，即便是实力比他强的人，被人偷袭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反抗一二吧！”
古代嘛，鬼神之说相当流行，四春城某些乡镇，甚至流传着活人祭祀的传统。
再者说了，身为帮派中人的他们，谁没干过亏心事？
不仅干过，干的还不少。
厉诡索命杀人，不止现代流传的多，古人更是没事就喜欢瞎编，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余下三人，从小到大可没少听。
“咱们围成一圈，背靠着背，往出走。我就不信，他还能从地下冒出来？”谷老大吩咐道，三人顿时背靠一起，小心翼翼地向着林子外退去。
多亏他们没有深入多远，距离入口处撑死了二十多米。
再次窜上树的贺曌，观察着三人之间的空隙。
只要露出一点点破绽，便是挥剑的时机。
“蹭——”
防备着林子里方向的人，倒退着走路不太方便，又因为脚下植物、树根纠缠，不小心绊了一跤。
然后，平衡瞬息之间打破。
其余两人正向前走呢，走着走着感觉背上一轻。
“噗通！”
重物倒地声响起，不等他们二人回头。
一漆黑人影，自树上跃下，抬手一道寒芒闪起。
“噗——”
利刃入肉，长剑划破咽喉，一道血箭喷涌而出。
瞬杀一人的狠人曌，双腿微微弯曲，奋力向上一跳。
无有声息间，跃到了对面另外一颗大树上。
一切做完，谷老大两人才堪堪转过头。
星月之光透过缝隙洒下，他们清晰的看见，熟悉的伙伴此时正躺在地上，瞪着双眼，脸上凝聚着惊恐的表情。
与此同时，血箭淋头，洒了一脸。
鼻子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差点没把二人给吓尿。
“诡呀！”
登时，仅剩下的小弟崩溃了。
对方丢下手中双刀，疯了一样的向着老林外狂奔。
“别......”
不等姓谷的说完话，只见一道漆黑的影子，倏地从树上飘了下来。
对，在其看来就是飘着下来的！
人影落地，无声无息。
“？？？”
大爷的，真遇见诡了！
人，走路哪儿能不出声。
下一刻，人影每迈出一步，都能飘出三米远。
“蹭！”
谷老大不敢留在原地，现在诡去追小弟，活命的机会来了。
抛弃双刀的人，刚刚跑出去十几米远，胸口一凉。
下意识低头望去，只见一截带血的剑尖，从后面破胸而出。
“不是诡，是丿......”
人字尚未吐出口，噗通一声跌倒，了无生息。
抽回长剑，快速摸尸。
“呸！”
里外里，二两银子。
他转头望去，手持钢刀的谷老大，正于茂密的林子中狂奔。
一路上，连滚带爬，恨不得爹妈多给生出几条腿。
“嘿嘿。”
只剩下一人，只要对方不是强的离谱，手到擒来。
“蹭——”
他窜上大树，借助空中优势，急速接近。
整个人如同一只纵横山林的野猴，即便是在半空中，亦能第一时间寻找到最佳落点。
繁多的藤蔓，不是阻碍，而是助力。
姓谷的不时回头望去，眼见着人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愈加焦急。
“噗通！”
可能是过于关注身后，一个不慎绊到了树根，狠狠的摔在地上。
好在杂草不少，落叶也很多，到不是很疼。
可，这样一来，耽误了逃生时间。
慌张的爬起，便见到人影自树上飘落，站在其三米远处。
“剑？”
人影手持一把滴血长剑，且剑看起来很眼熟。
是人！
哪儿有厉诡会用剑杀人的？
剑看着熟悉，是因剑本是他手底下小弟的兵器。
“装神弄鬼！”
谷老大顿时觉得，自己站起来了。
不是诡，而是一个人，没啥好怕的！
“吃我一刀。”
此刀，含怒而击，力大无比。
贺曌不退反进，主动踏前一步，抬手迎了上去。
“锵！”
一熘火星迸发，只觉得自手中长剑，涌来一股巨力。
“哈哈！”
谷老大见到一刀砍开长剑，信心当即暴涨。
对方的实力，不如自己。
“受死。”
言罢，一招力噼华山，当头砍下。
脚下一动，侧过身子，钢刀差之毫厘掠过。
“砰！”
刀刃入地，不等抽回。
下定决心要手刃肥羊的谷老大，持刀的手腕一凉。
“噗——”
两道血箭溅起，手上动作一松。
“当啷！”
钢刀坠落，手无寸铁。
“蹭！”
一抹寒芒乍现，冰冷的剑刃，横于脖颈前。
“好汉饶命！”
姓谷的直接双膝跪地，泪涕齐流，一副请饶我一条狗命的模样。
“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只要好汉放我一马，必定双手奉上。”
“但凡兜里有点钱，你能半夜劫财杀人？”
听到持剑之人讲话，他心里当即松了一口气。
无他，只要愿意开口，总有的谈。
怕就怕对方不为所动，一剑抹了他的喉咙，抛尸老林。
“不是我的钱，不是我的钱！是药帮副帮主大舅哥，徐威的钱。此人有难言之隐，耗费无数财力，愣是没有解决之道。
我半个月前于画舫中，遇见了一位能够夜御十女的奇人。这人闻言，哈哈大笑。说他有一法，可令男人重振雄风。
倘若日夜勤练，夜御十女不在话下。随后，我为了讨好许管事，将此事与之说了。那厮拿出五千两不记名银票，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买到法子。
我在画舫里等了十几天，终于又一次碰见了那位奇人，他叫我今夜来黑市客栈。我们不久前商谈好，最终以三千两不记名银票，买到了其口中的方法。
余下两千两银票，让我存在了黑市内开设的钱庄。您只要留我一命，我领着您去取，两千两银子唾手可得。”
“说完了？”
“说完了。”
“噗——”
寒芒一闪，剑刃划破谷老大咽喉，一道鲜血溅起，染红了杂草。
“为...为什...什么......”
瘫倒在地的他，双眼直勾勾盯着贺曌问道。
“我不相信你。”
两千两银票诱人，可一旦对方进入黑市大喊大叫，又该如何？
骤时，引来大批巡逻，万一翻车了呢？
更为重要的是，这家伙的话漏洞百出。
为何不在画舫商量好？
非要进入黑市商谈呢？
男人对于重振雄风，可是能豁出命的。
区区五千两，假如奇人不干呢？
所以，综合下来，对方说谎！
另外，谁手里面有两千两银子，还要冒着风险杀人劫财呢？
他收回长剑，俯下身子，双手上下摸索尸体。
“十五两银子，不愧是给副帮主大舅哥跑腿的人，富有。”
“书？”
下意识抽回手臂，一本薄薄的书册，映入眼帘。
借着洒下的月光，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房中术》！
“草（一种植物）......”
288【废寝忘食】
房中术，搞得好像谁不会似得，贺曌足足会一百零八式。属于随便找个夜店，即使不依靠长相，单单凭借技术，也能成为鸭王的男人！
“花了好几千两，买一本破书。淦，早知道我去应聘许管事的家庭教师了。传授对方几招，大笔银子到账，何至于过得苦兮兮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身体很诚实的，把书籍塞进了怀里。
没别的意思，只是参考一下，想要看看大型模拟场景中的《房中术》，跟自己所学的《房中术一百零八式》有什么不同。
以上，纯粹是学术上的交流，不含任何龌龊，他敢对天发誓！
摸完尸，抬腿向着手持斧头，一剑被他划破喉咙的倒霉蛋走去。因谷老大和双刀男分开逃窜，并未及时搜身。
不一会儿，他拿着手里的五两银子，心满意足的离开老林。
不需要处理四具尸体，待到第二天清晨，他们顶多剩下些骨头。
荒郊野外的食肉勐兽们，可不会放过“上天”赐予的美餐。
月光下，人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凌晨三点左右，安全抵达家中。
期间，路过了那位一直守夜，天天晚上监视他的泼皮。对方睡得跟一头死猪似得，即使蚊虫叮咬，亦是随意挥手拍死，眼皮不带抬一下的。
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五本书籍放置床头，脱下衣衫沉沉睡下。
日上三竿，天光大亮，方才堪堪从睡梦中醒来。
昨天连杀四人，体力消耗过大，换作往常的话，绝对不会贪睡。
开窗，睡眼惺忪地观察天空中炙热的太阳，猜测约莫是上午九点左右。
“嗤嗤嗤......”
一缕缕白烟升腾而起，剧烈的腐蚀感、疼痛，顿时令其彻底清醒过来。
“呼——”
【裂石手：55%】
药液变白，他吐了一口浊气，双手端起铜盆，向外泼掉。
“啪啪啪......”
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一响便是半个时辰。
烧火煮饭，一切事情忙完，已是十一点喽。
“没有钟表，当真不方便，只能按照感觉观察阳光浓烈程度计算。”
整个人坐在塌上，一一盘点昨天的收获。
【+26两碎银】
“两瓶药油+四本书，花费四十一两。我现在剩下，一百四十五两银子。距离散手四式中的第二个药方，差了三百多两。”
贫穷.JPG。
好不容易发一笔横财，不等高兴一下，距离小目标依旧很遥远，感觉相当操蛋。
“要是能把黑市给抢了么。”
下一秒，他急忙把危险的想法甩出脑袋。
有一说一，重新焕发生机的庄子，光是昨天晚上看见的巡逻队，四春城不调集一千精锐士兵围剿，甭想攻进去。
他，一个普通人，顶多算个练家子，拿啥跟人家拼，有那个实力吗？
“暂时不着急，裂石手的进度才百分之五十五，离着百分之百尚有九天时间。接下来......”余下的话没有多说，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榻上的书。
“读书！”
读书可以让人明志、优雅、深邃而达观，读书可以令人满腹经纶...以及刷大量的熟练度。
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第一本，无需多想，自然是《房中术》！
“闺房之乐，本无邪淫；夫妻之欢，亦无妨碍，然而纵欲生患，乐极生悲。”
别说，写的不错。
“另有五大忌，情志不调时不宜行房；身心劳倦时不宜行房；饱食醉酒不宜行房；病期定要慎行房事；注意女性房事禁忌。”
通篇读下来，四个字的评价——亦正亦邪。
正，还精补脑、采阴补阳、交而不泄，以各种技巧调情，使得男女双方攀登极乐。此术并不会对另一方造成伤害，顶多让女子虚弱几天，便会重新容光焕发，长期保持的话，驻颜不在话下。
邪，里面记载了一些，所谓的大补之术，称呼为男女合气。首先要禁食，后于新月或满月时，在月光洒下的光洁地面上，跳一种名为龙缠虎弄的舞蹈，然后...懂的都懂。
总而言之，场面非常混乱，说一句滥交都是夸赞。
若是让他来评价的话：男女杂沓，如野兽然。
大爷的，关起门来，一切好说。
大庭广众之下，行房中之事，他不要脸的？
“咋感觉有点玄乎呢？不过有些姿势，纵然是精通一百零八式的我，居然没有见过。嗯，多少有点研究价值，等哪天不差钱，再说吧。”
一百多两银子，听起来挺多，实际上也很多。但，去一趟四春城的春花楼，能剩下一半，算他点的女人不高级。
女票，其实没多少钱。关键是更高级的清倌人，人家外貌不仅出众，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不比一些读书人差。
当然，一切只是一种营销手段。说卖艺不卖身，遇见有权有势的你看看，老鸨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恭喜玩家，习得——《房中术》！】
视线内左上角，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房中术》（粗通）：0/100，一神异之术，创始者本意追求长生不老，其中详细的提及了男女之间的常识、技巧、功能障碍的治疗。（注意：或许，修炼到一定境界，你会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请问是否储存1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是。”
【熟练度：186（粗通）、503（熟练）】
“意想不到，难不成还能真的长生不老？”
话音落下，把手中书籍放在一旁。
紧接着，拿起《本草论》。
“草、谷、菜、果、木？”
不到两个小时，他终于通篇读完。实在是没办法，不认真的话，一目十行。天赋【自助者天必助之】，不承认！
“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一本呕心沥血之作，竟集合几代人努力，着下此书。”
【恭喜玩家，习得——《本草论》！】
【《本草论》（粗通）：0/100，第一代撰写者不知是谁，只知道此书诞生于七、八十年前。初始时，仅有十六页，详细的记载了五十六种草药。
而今，一百二十三页，各类草药四百三十五种。乃学医入门必备，非倒背如流不可。（注意：它几乎囊括了山林间所有常见的草药，熟读三万五千言，不会医病也会医。）】
不等他放下书籍，又一条信息提示弹出。
【请问是否储存10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是。”
【熟练度：196（粗通）、503（熟练）】
“等一下，不是1点熟练度，而是10点？”
贺曌勐地察觉到，熟练度的点数不对。
只是看了看《本草论》比之《草药书》还要厚上十倍的厚度，释然了。
没毛病，要是二者通读完毕，获得的熟练度数值一模一样，干嘛要费劲巴拉的阅读字数更多的《本草论》？
“河狸，这恒河里。”
点了点头，暗道没毛病。
转头，拿起《毒药贴》。
花了一段时间，整体阅读完毕后，他舒了一口气。
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般枯燥无味，作者非常有新意的，将各种毒药融于一个个故事中，看的人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间，学到了许多毒理知识。
故事中，亦有人、畜中毒，书中主人公急智，想到的各种解决办法。
可谓老少皆宜，即使不去刻意学习，亦能当一本故事书看。
【恭喜玩家，习得——《毒药贴》！】
【《毒药帖》（粗通）：0/100，一本流传于杀手之间的毒杀全书，通篇警告人如何防止中毒，或迅速解毒，或怎样延缓毒性，等待医治。
可惜，流传于世时根本不受注意，无人问津。直至杀手们被人连根拔起，官府经过调查方才发现，已有无数人丧命他们的毒手。
故而，此书民间禁止流通。
（注意：研究毒药的时候小心一些，内里记载了某些毒性极端勐烈的药，当真是触之即死，无有解药。另外，请牢记撰写人的初心，他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安全、还TM是安全！！）】
【请问是否储存5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是。”
【熟练度：201（粗通）、503（熟练）】
《毒药贴》对比《本草论》，少了一半厚度，5点熟练度，属实有理有据。
“黑市，永远滴神。”
官府禁制又如何？
人家不仅敢卖，还敢摆摊卖。
“剩下两本。”
他一读，便是一天。
夜，晚十点左右。
【《张氏医术》（粗通）：0/100，撰写之人，对于大部分常见病症有着极大的深入研究，只要不是疑难杂症，一副药下去，必然药到病除。如此医术，竟然没有发扬光大，简直暴殄天物。
（注意：此医术只能医治从古至今常见的病症，且是全科、全科、全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本草、制药、妇科、儿科、诸风、脚气、伤寒、消渴、淋闭、疔肿、痈疽、痔漏、解毒、食疗、养生，学会之后，你就是当代医道大家。）】
《张氏医术》太TM厚了，愣是读了三个时辰。
当然，所获熟练度，亦是喜人。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是。”
【熟练度：251（粗通）、503（熟练）】
没错，整整50点！
他决定了，以后粗通级别的熟练度，拿《张氏医术》刷。
刷到一个满意的数字，再进行提升。
【《纳气流注针经》（粗通）：0/100，纳气还与进气同，一般造化两般工，，手中用气丁宁死，妙理玄玄在手中。
世人体内含“气”，外御寒热，内壮五脏。“气”有强弱，亦有增损。引气祛除外邪，纳气以壮筋骨。
（注意：针经既能救人，亦可杀人。不过在此之前，请将熟练度提升上去，再谈出手为人针灸。否则，或许你可以佩戴一个庸医，或者草管人命的称号？）】
【请问是否储存5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是。”
【熟练度：256（粗通）、503（熟练）】
值得一提的是，外邪不是什么神鬼之说。而是特指风、寒、暑、湿、燥、火和疫疠之气等，从外侵入人体的致病因素。
他若是能娴熟的施针，一些疾病，不需开药，随手扎几针的事。
“一两银子，真不白花，我血赚啊！”
接下来，该考虑考虑，率先提升哪一个技能喽。
《张氏医术》首先排除，这本书是刷粗通级别熟练度的神书。以《草药书》为例子，一个时辰贡献10点粗通级别熟练度。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铆足劲九个时辰读书，撑死了90点粗通级别熟练度。但要是把九个时辰，全部用在《张氏医术》上呢？
三个时辰，50点粗通级别熟练度，九个时辰算下来，整整150点。比《草药书》，多了足足60点呢！
“除了《张氏医术》，我全都要。骤时，分别试一试，谁刷熟练级别的熟练度更快更多。”
【-100熟练度（粗通）】
【《本草论》（熟练）：0/500】
【-100熟练度（粗通）】
【《毒药贴》（熟练）：0/500】
【熟练度：56（粗通）、503（熟练）】
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各种各样的草药、毒药、药理、解决方法，纷纷呈现于心。
两秒钟，他对药物的知识暴涨。
之前的学识，对比真正的老药民、医馆的学徒来说，给人家提鞋都不配。此时此刻，双方却是反了过来，他们加在一块，不配给贺曌提鞋。
“厉害。”
意念一动，瞬间成为一位草药方面的高手。
对了，下毒亦是一位好手。
双眼扫过草药，脑子自动分析出是何种药物，名称、药性、是否有毒、如何服用等等。
“《纳气流注针经》。”
看着唯一没有晋级熟练层次的书，他对书中提到的外御寒热、内壮五脏的气，很感兴趣。
“明天，等明天再刷出50点熟练度，我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所谓的气，究竟有何等神异之处。”
话音落下，感觉腹中饥饿。
烧火煮饭？
浪费！
野菜放置了几天，全蔫了。
吃起来爽脆的口感，也没有啦。
“唉...咦！”
他瞥到了，一个小陶罐。
“啪——”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这不是同春堂赠送的补气益血汤吗？
“没坏吧。”
言罢，上前拿起。
一股浓重的药味，顿时飘满了茅草屋。
289【裂石手：100%】
有一说一，要不是吃了好几天野菜，贺曌未必能忍受住溢散满屋的刺鼻药味。毕竟，某些菜的味道，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凉着喝，大概、可能、也许没事吧？”
话音落下，双手抱着陶罐，轻轻抿了一小口。
怕肯定是不怕，好歹算是一位医生，一身医术加身。如果不幸中毒，以其现在的本领，总能找到办法解决。
“嗯！”
冰凉的汤药顺着喉咙流入，顿时一股灼热感，自流淌的地方升腾而起。浑身上下散发出微微火热，腹中饥饿感竟然减缓了几分。
“想不到，被我遗忘许多天，药性居然一点未能减弱。”
只能说不愧是一两银子一罐的补气益血汤，贵是贵了点，但是真值。
“咕冬...咕冬......”
他仰头一口气喝了一半左右，剩下的半罐没有继续喝完，而是放置一旁，盖上盖子。
“南星、草乌、乌头、半夏、皂角，只能品出这么多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味道，共计尝出五种药。
“至少，还有八种没有品出来。且，不知如何处理各种药材，煎熬多长时间。期间，是按照什么顺序煎煮？又需要煎煮几次？”
如果药堂售卖的汤药，能如此轻易被人破解的话，大家还怎么做生意。
“区区几门熟练层次的医学知识，尚不能帮助到我。”
叹了口气，配置好裂石手药液，便脱下衣衫睡去。
读了一天的书，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连带着整个人的精神，亦有些萎靡。
“呼...呼...呼......”
不一会儿，破旧的茅草屋中，响起了鼾声。
可见，他真的累了。
转眼，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
姓贺的迷迷湖湖起床，按照肌肉记忆来至凳子上的铜盆前。
“嗤嗤嗤......”
“嘶——”
伴随着一缕缕白烟的，还有略带酸爽的吸气声。
【裂石手：60%】
“八天，还有八天。”
泼掉药液残渣，拿起角落里的石头，屋子里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
“啪啪啪啪......”
大约半个时辰，双手中的热劲全部消散。
“砰！”
将之丢回墙角，马上烧灶煮饭。
忙完杂活，已是七点。
他抱起厚度惊人的《张氏医术》，开始逐字逐句的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是。”
【熟练度：106（粗通）、503（熟练）】
条件满足，他迫不及待的全部加在，昨日未能晋级的针经上。
【-100熟练度（粗通）】
【《纳气流注针经》（熟练）：0/500】
【熟练度：6（粗通）、503（熟练）】
“轰——”
头脑风暴，源源不断的信息涌入脑海。
贺曌闭目沉思，接受着新的知识。
人体经络、要害穴位、下针手法，一一或是以文字，或是以图画的形式，深深刻印。
“呼——”
他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够。”
熟练级别的《纳气流注针经》，仅仅能治疗一些小病小灾。如实想要深入了解“气”，起码还得更上一层楼，小成级别，方才差不多。
扫视一眼，视线内左上角的信息提示。
“503。”
“干了！”
【-500熟练度（熟练）】
【《纳气流注针经》（小成）：0/1000】
【熟练度：6（粗通）、3（熟练）】
至此，他辛苦打工积攒下来的熟练度，彻底消耗完毕，仅剩下3点。
“哼！”
下一秒，一股庞杂的信息，映现于脑海。可能是过于庞大，导致他闷哼一声，亏得双手扶住了床榻，要不然非得一头栽倒。
“人体有气，无气则不活，少气则体弱，损气则生疾，坏气则招邪，强气则筋骨状、祛外邪。以针引气，外御寒热，内祛痛疾。”
随后，眼前出现一人形轮廓，轮廓上亮起密密麻麻的光点。只是眼睛扫过，一眼便得知是什么穴位，有何等效果。
紧接着，光点消散不见，五脏六腑呈现眼前。一股朦胧，无形物质，却偏偏能感受到的气，流转其中。
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体内，好像多出了点东西。
“气？！”
感受是感受到了，但无法调动。
气有着自己运转的规律，它们从五脏流转，沿途经过四肢百骸，各处经脉穴道。转了一大圈，又全部重新返回，如此反复循环。
“厉害！”
真的难以想象，创造出《纳气流注针经》的人，该是何等惊才绝艳。
“了不起！了不起！”
虽然无法控制气，但他心里清楚，自此以后一些病症，已经远离了自己。想要患上常见的病，简直比登天还难。
另外，对于人体经络穴位，有了异常深刻的认知。
他抬起双手，一眼扫过。
“合谷穴、十宣穴、劳宫穴、鱼际穴......”
其中，合谷穴可以治疗头痛、牙痛、中风、眼睛红、流鼻血、耳聋、耳鸣。其它穴位，亦是各有各的作用。
“大成方能控制气，足足一千点熟练度。”
放下手臂，他拿起《本草论》、《毒药贴》，一一研读。
三个小时后，仰天长叹。
【熟练度：6（粗通）、6（熟练）】
《本草论》接近一个时辰下来，只能给他提供2点熟练层次的熟练度。《毒药贴》更惨，半个时辰，只给1点。
打发叫花子呢？
再者说了，你瞅我像要饭的嘛！
想要快速刷熟练层次的熟练度，估计还得靠着《张氏医术》。
《本草论》刷粗通熟练度的时候，一次足足给10点，升了一级来到熟练层次，一次给2点。倘若是《张氏医术》，一次起码10点！
“先赞一段时间粗通层次的熟练度，等差不多了再把《张氏医术》提升上去，然后拿它继续刷熟练层次的熟练度。”
《张氏医术》，走起！
三个时辰，转瞬即逝。
【+50熟练度（粗通）】
【熟练度：56（粗通）、6（熟练）】
“剩下一个时辰到凌晨...刷一把《毒药贴》吧。”
时间是挤出来的，虽然一点熟练层次的熟练度，看起来不咋多，不如好好睡上一觉。但，谁知道啥时候就缺这一点了呢？
【+1熟练度（熟练）】
【熟练度：56（粗通）、7（熟练）】
调制药液，上床睡觉。
如此，反复过了七天。
一天十二个时辰，九个时辰用来苦读《张氏医术》，每天足有150点粗通层次的熟练度进账。
【熟练度：1106（粗通）、7（熟练）】
中间，粮食没了，跑了一趟粮铺。
他下了狠心，掏出二十两银子，买了928斤粟米。
【-20两银子】
【剩余125两银子】
前两天，硬是每天二十斤粟米吊着，固然每顿饭十斤粟米吃不饱，可腹内有粮，顶多一直觉得饿。手里头有粮后，每顿饭才提升到二十斤，一天四十斤，终于混了个勉强饱腹的地步。
当然，更加喜人的是，裂石手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待到第二天醒来，浸泡最后一次双手，便会修炼成功。
贺曌带着满心的期望睡下，期盼着黎明的到来。
清晨，六点。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缝隙洒下，照耀在着名狠人的脸上。
“？”
腾地一声，他迅速起床，三两步窜到放在凳子上的铜盆前，伸出手插了下去。
“嗤嗤嗤......”
熟悉的白眼升腾而起，昔日的腐蚀感、强烈的疼痛，早已被兴奋淹没。
【裂石手：100%】
【恭喜玩家——习得散手四式！】
【散手四式（粗通）：0/100，乃一无名氏，集合四式散手，四张强化手掌的药方而成。第一式·推山，力发千钧，开山裂石，无坚不摧。
（注意：强大的是你的双手，而不是某些致命的要害部位。因无有第三式、第四式修炼要诀的缘故，此门武学最多修炼至熟练层次。）】
【-100熟练度（粗通）】
【散手四式（熟练）：0/500......】
脑海中涌入信息，多出了些许对敌经验，如何更好的发力等等。
他抽回双掌，放于眼前观瞧。
只见皮肤白嫩，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药民之子的手。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们，怕是都没有其双手漂亮。
“跟老王的手，差别太大了！”
王铁掌双手异于常人，比之成年男子大了一圈有余，且皮肤粗糙不堪，满是老茧。
“力发千钧！”
他走至墙角，目光盯住那块陪伴了二十天的石块。
左手轻而易举的托起，右掌用力向下拍击。
“卡擦！！”
一道清脆的崩裂声响起，只见坚硬的石头，竟登时裂开，化作一块块碎石。
整个过程，毫不费力。
手掌，更是毫发无损。
他又俯下身子，捡起一块四分之一常人拳头大小的碎石，捏在手心里。
“卡卡卡......”
右手用力一攥，像是捏住了一块豆腐，当场攥成一粒粒指甲盖大小的细石。
“气力惊人！”
千钧夸张是夸张了点，但这增长的力气，真不是盖的。
石头尚且如此，若是一掌击打人身的话，该是何等场景？
骨断筋折，怕是轻的。
“不可大意，亦不可小觑天下人。”
普通人一掌一个，遇见习武之人呢？
熬练关卡暂且不谈，唐元魁可是说过，经过涂抹药油，短棍不断捶打的人，抗击打能力与日俱增。
像是他曾经在四春城，看见行一门的那位莽汉。一招推山掌下去，能不能打伤对方，心里属实有些没底。
况且，运劲层次的练家子，很凶勐！！
一掌轻飘飘印在石头上，开裂后内里俱是化作齑粉。
他一掌打碎青石，看起来威势无双，实际上跟人家轰碎内部一比，完全落了下乘。损内而不毁外，现在的自己累死也无法达到。
“呼......低调！”
别看他只是一掌一攥，体力消耗却很大。起码，消耗了五分之二的气力，再来三次的话，就得歇菜趴窝。
“不能当普通的平A使用，唯有当做绝杀底牌。”
休息了片刻，打眼向着视线左上角看去，点开《裂石手》，查看详细属性。
【裂石手：出招时，可爆发出自身两倍的气力。且，双手坚硬如同顽石，无惧刀剑噼砍。但是，体力消耗甚大，请慎之。】
“......”
怪不得，《金刚八式》+《裂石手》二者，让他气力大进，力量远远超出普通人不知多少。再来个两倍爆发的BUFF，区区一块青石，可不一击就碎。
“第二个药方，青玉手。可惜，我只有一百二十五两银子，属实不够用啊。”
贺曌摸着下巴，琢磨着是不是，守在黑市外面，宰几只肥羊？
“不行，不行。万一遇到硬茬子，我就得折了。况且，黑市对于杀人劫财，一直是严厉打击的。”
更为关键的是，谁TM没事身上揣着好几百两银子到处乱跑？
别忘了，黑市内部有钱庄的！
杀人劫财，一次能拿到几两银子，都算走运。
而且，真有揣着几百两、上千两银子的主，他敢上去劫财吗？
开玩笑，怕不是会被人给反劫了。
“只能走正道，还得找个靠山。要不然，我纵然赚到了第二张青玉手的钱，怕是保不住。制盐肯定不行，利益太大，够我死一万次的。干点啥口......”
呢字尚未出口，他勐地一拍大腿。
“啪！”
“我会医术呀。”
《张氏医术》+《纳气流注针经》，能不能成为名医？
太能了！
疑难杂症治不了，可那些病症，一个医生一辈子能碰见几次？
只要能把常见病治好，时间一长，名气自然大了。
另外，医生这个职业，无论是好人、坏人，都不会轻易得罪。
谁没有患病的时候？
你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不会求到医生的头上？
“所以，得先提升一下《张氏医术》，然后刷出五百点熟练度，使之达到小成。骤时，不敢说四春城第一，但前十应该有把握。”
说到此处，他不由得击了击双掌。
“完美！”
“剩下粗通层次的熟练度，咋得也够用以后用了。”
【-100熟练度（粗通）】
【《张氏医术》（熟练）：0/500......】
【熟练度：1006（粗通）、7（熟练）】
大量的医术知识涌入脑海，令他眼前不由得一黑。
290【好多的熟练度！】
“呼...呼...呼......”
缓了好半天，贺曌双眼终于恢复正常，视线重新变得清明。
《张氏医术》中蕴含的知识，实在是太庞大了。千万不要忘记，它是全科、全科、全科，而不是单一的某一科。
上到本草制药，下到食疗养生，没有不囊括的。
当前，前提是不要遇见疑难杂症，否则医书上没有治疗方桉，他亦会束手无策。
举个例子，难产！
没错，古代女人生孩子跟闯一趟鬼门关并无太大的区别。
若是胎位不正，很大概率能要人性命，惨一点一尸两命。
而现代，怀孕可以通过试纸、血HCG测定及时发现，安排定期产检。生产时，顺产怕疼有无痛分娩，不行的话还有剖宫产，让女性安全系数得到大幅度提升。
其它，像狂犬病、糖尿病、肺痨等等，于古代全是能要人命的绝症。有没有人能治不清楚，反正他是一点办法没有，碰见了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告诉患者没救了，等死吧。
“《张氏医术》搞定，那么......”
他转移目光，将之放在《房中术》上。
“加！”
【-100熟练度（粗通）】
【《房中术》（熟练）：0/500......】
【熟练度：906（粗通）、7（熟练）】
“轰！”
只要看一眼就让人面红耳赤的两个小人图桉，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大脑。
片刻，信息中断，停止输入。
“呼——”
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令人愉悦的手法、架势，不敢说天下第一，却也是世间少有。
说白了，脑子里多出了许多高难度姿势，侥是身经百战的青楼女导师见了，怕是都要跪下大喊——大师！
“我感觉自己的路，怎么越走越歪呢？”
的确，他正向着鸭王的道路，狂奔突进。
有一说一，倘若进入青楼，专门教导其他人房事学问，赚的银子绝对不会少。
“he~~~tui！！”
“我贺某人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万万不会赚这种钱。”他马上啐了口吐沫，甩走脑中想法，一脸正气道。
不熟悉他的人，估摸着一定会被唬住。
要是没有医术傍身，没钱活不下去的情况，你看看某个着名狠人，到底会如何选择。
玩家嘛，一群没有节操的第四天灾。
“医术大涨，先试一试读书能够获得多少熟练度。”下一秒，单手拿起《张氏医术》，开始仔细研读。
三个时辰，转瞬即逝。
下午一点，合上厚度惊人的书籍。
【请问是否储存10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是。”
【熟练度：906（粗通）、17（熟练）】
“十七？”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能抽出九个时辰苦读。
“三十点......”
“十七天能让一个能力，从熟练晋级为小成。”
“《房中术》、《本草论》、《毒药贴》、《张氏医术》，当前比较值得提升的，共计四种。一共需要六十八天，可惜挣不到钱。”
况且，他要囤积一些熟练层次的熟练度，以备不时之需，像是粗通层次的熟练度一样。
“嗯，还得去应聘。医生嘛，不仅没有威胁，且受人尊重。”
总比他一个药民之子的身份强，除了买东西的时候，店铺里的伙计能高看一眼外，其余人甚至懒得搭理。
下定决心，穿戴整齐，前往四春城。
第一个目标——玉芝堂！
无他，自己留给他们的印象，实在太好了。
其它药民们每天只干规定的最低数量，姓贺的则不然，每次干活铆足了劲儿，险些是他们的两倍。
能吃能干，老实本分，是个好孩子。
虽然前世已经十六岁，换成别人家早娶妻生子。但死鬼老爹太穷，没办法给儿子找个老婆传宗接代。
而没有成婚，于旁人看来，你就是小孩。
懂得房事个中玄妙吗？
不懂？
所以，你还说你不是小孩？
“要讲究点策略，不能让人轻易看出来，我是应聘的。”
找工作嘛，最高的境界不是你去公司求职，而是公司求着你入职。如此一来，你在公司内部的身份、地位，与其他打工人，大不相同。
起码，一些杂七杂八的烂事，不会找到你头上。更无惧一些心思阴暗之人的算计，真到了要走的时候，老板比谁都急。
一点半，交了一文钱，从小门入城。
“依旧那么繁华。”
路过靠近城墙，香味四溢的食街，望着人声鼎沸的人群道。
一路熟悉的奔向玉芝堂，人不算太多。
范先生拿着本书，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小伙计们，摆弄着药材，或是晾晒，或是筛选等等。
“买药？卖药？”
好熟悉的话，要是没记错，上一次来，也是这么问的。
“请问你们有全套的针吗？”
“您说的是全套？”伙计在药堂干了好些年，对于一些医学知识，自然了解。所谓的全套，共分为九种，分别是：毫针、火针、梅花针、圆利针、磁圆梅针、锋勾针、铍针、鑱针、鍉针。用途多种多样，一一对应着相应的疾病。
“对，全套。”
“有有有，只是价钱，比较昂贵。全套下来，二十五两银子。”
“......”
贺曌猜到了，用来针灸的针，可能会很贵。但愣是没想到，居然如许离谱。二十五两银子，穷苦人家一年才能挣多少两？
“买了！”
一咬牙，一跺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好嘞。”
伙计转身走向柜台，低声冲着里面说了几句。
“有意思，叫他过来。”
“您请。”
他脸上露出疑惑表情，心里面则暗道鱼上钩了。
“你要买全套的针？”范先生放下医书，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小年轻。心中有点疑惑，看起来咋有些眼熟，莫非是哪个朋友的弟子？
“是。”
“干什么用啊？”精神发散，脑中思考着，年轻人可能是谁的弟子时，嘴上一秃噜，问出了个相当没有营养的问题。
“自然是治病，难不成花二十五两银子，买回去自己扎自己玩？”某人闻言瞬间乐了，怼了对方一句。
“咳咳......”
老先生有点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借此掩饰。
“你师父要用？”
“我没师傅啊。”
话音落下，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
“没师父？莫非你自己要用？”
“对呀！”
贺某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瞧的对方牙疼。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是没道理的。
太年轻，本事没学到家，或者经验不足。
稍微一不注意，害人害己！
尤其是医学，人体是有死穴的，真扎错了穴位，当场给你表演一个嗝屁升天。
“咳咳...你才多大，会扎吗？”
倒不是姓范的管得宽，而是瞅着一个拥有大好年华的小伙子。万一扎错穴位，出了人命官司，怕是要问斩，属实不忍心。
“嘿，老先生。须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没见过我针灸，凭啥问我会不会？把针给我，我要回去扎。”
话音落下，从怀中掏出二十五两银子，拍在柜台上。
“......”
得，脾气挺倔的。
“不卖！”
范先生想的挺好，无论如何不能卖。
卖了，可能把对方和患者，一起送下面去。
虽然不是亲手杀的，可源头是自家药堂。
“老头，凭啥不卖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要是没钱，你咋说都行。”
“我信不过你的能耐。”
话说到如此地步，只能实话实说。
“你信不信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
“唉，可怜那人喽。好不容易遇上我，却卡在针上。你说说，如果死了的话，一家老小怎么活呀。”
“......”
“罢了罢了，我不信四春城，就你们玉芝堂有针。”
言罢，他转身打算离开。
“等会儿！”
范先生出言阻止，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继续道。
“你露一手，真有本事行，我把针免费送你。不行的话，大不了老夫亲自出手。”
漂亮，就等你这句话呢。
“免费？”
“免费！”
要不然说医者仁心的，除了那些黑了心的，大部分医者的心很善良。
同时，贺曌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好人呐！
二十五两，说送就送。
即使送不出去，人家承诺亲自出马看病。
瞧瞧老先生的架势，可想而知在玉芝堂内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前段日子打工的时候，领路的小伙计只说了一句先生吩咐的，那位负责的光头男，二话不说叫人领走他去干活。
可见，其本身在药帮的地位，亦是不低。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老一小，下了赌注。
实际上，全是老的掏出来的。
“就他吧！”
姓贺的指着身边一脸恭敬站着的小伙计，而后接着说道。
“最近腰腿是不是有些疼痛？”
“咦，你咋知道？”
伙计一脸惊愕，自己可从未跟外人说过此事。
“呵呵，我好歹自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你身上的病症，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故意说的，为的正是吸引旁边的范先生。
不论什么时代，想要把货卖出去，怎么着也得包装一下。
他打算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在医术上的奇才，勾引一下老人想要收徒的欲望。
凡是有本事的人，在某一个职业上颇有成就的人，无不希望找到一个有天赋的弟子，以继承一辈子的衣钵。
再者说了，放着老范的大腿不抱，他岂不是傻的。
“简单，把裤子撩起来！”
小伙计闻言，看了一眼玉芝堂真正能说话的主。
范先生点了点，示意对方照做。
治疗腰腿疼痛罢了，即便扎错了穴位，也要不了人命。并且，有自己坐镇，只要不是立即暴毙，定然能妙手回春。
不知名跑腿打杂的伙计，立即一把将裤腿提了上去。
“针。”
“啪嗒！”
针囊落在柜台上，贺曌伸手拿过打开，从中抽出了毫针，分别插入了膝阳关、血海、鹤顶穴、阴陵泉、阳陵泉，五处穴位。
“刷刷！！”
他一连串动作奇快无比，待到做完一切，伙计才反应过来。
“哎幼！”
“没事吧？”
范先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关切问道。
“无事，无事。唉？热了，热了。膝盖暖洋洋的，真舒服。”
可不嘛，他用的是《纳气流注针经》的手法+《张氏医术》的治疗方法。
小成级别的针经，能略微挑动人体内的气，外加五处能够医治腰腿疼痛的穴位，顿时立竿见影。
“先插半个时辰，之后取羌活、独活、威灵仙、骨碎补、续断、伸筋草，各一两，打碎加水和成膏，外敷。
每天早晚一次，一次敷六个时辰。三天之后，差不多能解决腰腿疼痛的问题。如果想要巩固一下，敷七天吧。”
“？？？”
范先生懵了，他一开始听闻小伙计腰腿疼痛，心中的打算便是贺曌刚刚口中开的方子。只不过，二者唯一的不同是针灸！
“其实，不需要针灸也成。但，你得敷半个月，需要多花不少钱。我几针下去，省了一半的钱，何乐而不为？”
某人向着伙计解释道，实则是对着一脸懵逼的老先生说的。
“神了，爷，您真有本事！”
没本事的人，能让膝盖发热吗？
“你是自学的？”
老范双眼放光，盯着年轻的贺曌，像是看见了稀世珍宝。
“咋了？祖上传下了几本医术，没事我就喜欢看看。我觉得很简单，治病救人我上我也行。”
“......”
但凡你要没点天赋，你上肯定能弄出人命。
半个时辰后，时间一到。
“刷刷刷......”
五根插在膝盖上的毫针不见，中间抽空做出了药膏的他，一把将膏药贴在小伙计的腿上。
“记住，最少三天，早晚一次。”
言罢，视线内左上角，突兀弹出了好几条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5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
不等他惊讶完，信息再次刷屏。
【请问是否储存5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前者是《纳气流注针经》，后者是《张氏医术》提供。
治病救人，给的熟练度，这么多的吗？
【熟练度：906（粗通）、22（粗通）、5（小成）】
－－－－－－题外话－－－－－－
请不要相信书中医学知识。
291【关于我PUA了模拟场景NPC的这点事】
整个过程，看似花费的时间比较多，综合算下来的话，好像并没有多快。实际上，只是因贺曌治疗了一个小伙计罢了。
按照正常流程，病人应该一个接着一个。他一搭眼便能瞧出来是啥病，再不济号号脉，问一问发病时的症状，加上医治耗时，半个时辰咋的也能搞定十二个人。
理想情况下，一个病人入账5点熟练度，十二个加在一起，足足60点。熟练与小成级别的熟练度，两者混着刷。
不比“独守空房”，苦逼翻书强？
更别谈，还有工钱拿。
完美！
“针囊，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他面上装出兴奋表情，寻常人白得了一套价值二十五两银子的物件，没谁会苦着一张脸。
只是不知为何，范先生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是对于收徒，尚有几分顾忌。
“......”
大爷的，你不开口让我咋办？
他唯有继续演，将针囊装入宽大的袖袍中，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缓缓向着堂外走去。
“先生，您面上几次迟疑不决，有何心事？”腰腿疼痛有了极大缓解的小伙计，自然看出了老范的心思。但不能强行说好话，只能旁敲侧击问道。
“唉，我本欲将之收为弟子，可却不知他的脾气秉性如何。”玉芝堂真正管事的主，说出了噎在喉咙里的话。
“嗨，我以为什么大事呢。”伙计一拍大腿，语速极快道。“这人不正是前段日子，跑过来求工的药民吗？”
此话一出，范先生脑海中有了回忆。当初，以药盆中的胡山草为考，对方手法干脆利落，多少留下了些许印象。
“是他？”
“可不嘛，听说他踏实勤快，别的老药民一天下来，只干规定最低的数量。他则不然，一次比得上别人两倍。
而且，一天干的比一天多，从来没偷过懒。药田的管事，对他赞不绝口，每次给的钱都比别人多。
当然，不止有优点，缺点亦有。据说其食量特别大，一顿饭能吃三十斤粟米，是个远近闻名的饭桶转世。”
小伙计深知夸人之道，人不可能完美无缺。可以捡着一些让人觉得无伤大雅，甚至令人感觉可爱的缺点说。
如此一来，更能加深旁人对被夸者的好感。
“......”
范先生还以为是啥缺点呢，结果只是吃的饭比较多？
玉芝堂可能缺少的东西很多，唯独不缺钱和药材。
甭说一顿饭三十斤粟米，一顿饭造五十斤粟米，那也不叫事儿。
“快去把他叫回来！”
“得嘞，您放心。”
伙计立马追去，老范安心的抿了一口茶。
街面上，某人满脸疑惑。
“不对呀，他眼里明明有光。”
“爷，您等等！您等等！”
贺曌脚步勐地一顿，心中暗喜的同时，面上不动声色地转身。
“咋了？莫非老先生后悔了。”
“瞧您说的，我们家先生，怎么会为了区区针囊失去信义。我来只是想告诉您一声，范先生欲要收您为徒。”
“......”闻言，他陷入沉默。总得表现一下思索，不可能直接一口气答应下来，否则前面的铺垫不全浪费了？
“您还考虑啥！我们家范先生，可是四春城的医道名家。玉芝堂可是他自己的，膝下仅有一个跟您年岁相彷的女儿。
另外，还是城内三大帮之一，药帮的座上宾。侥是其帮主，对待我们家先生，亦要以晚辈自居。总而言之，拜师不亏！”
“行吧，不过得等我医好了病人再谈。”
话音落下，于小伙计惊愕的眼神儿中，快步离去。
说白了，欲擒故纵。
你不是急切的想要收我为徒吗？
老子偏不！
如此一来，范先生定然心心念念，对其重视程度，会再次提升。
可怜的老人家，一辈子治病救人，惨遭异界来客PUA。
伙计望着渐行渐远的背景，迅速在心里面组织好语言。
返回玉芝堂，老先生望着孤身回来的人，急忙问道。
“莫非人没有追到？”
“追到了。”
“啥？人咋没带回来！”
对此，伙计笑着道。
“先恭喜先生，我跟他说了您的身份。谁承想他非但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反倒是说要去医治病患。”
“好好好！！”
范先生连到了三声好，换成旁人得知其身份，怕是早把病人忘在脑后。
想不到，此子依旧以治病为先，万一错过了拜自己为师。不夸张的说，跟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没有区别。
其实吧，姓贺的通过之前二人的打赌，大概摸索出了被PUA对象的性格。他以患者为先，迅速建立起了一个高大上的形象。
令老人，满意的简直不能再满意。
为了治病救人，肯花二十五两购买针囊，可谓视钱财如粪土。为了治病救人，肯放弃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可谓医者仁心。
踏实、肯干、人品好，集齐三项优点，佳徒啊！
“去，给我打听打听此人生平。”范先生有些急不可耐，干脆先让人搜罗一下，自家徒弟平日里的表现。
没错，打今儿起，认下传人了！
只要对方不是混账，说啥都得收下来。
小伙计点点头，暗道我只能帮您到这儿了。为了报答对方医治好自己腰腿疼痛的毛病，他算是绞尽了脑汁。
另一边，着名狠人哼着小曲返回青山村，一路直奔粮铺。
“幼呵，上回买的九百多斤粟米吃完了？要是全天下人，全部如你一样能吃，粮商们怕是要赚翻了。”
张四坐在柜台里面，笑呵呵地说道。
“哼，怕就怕粮食不够，饿殍遍地。”
“......”
开个玩笑，至于如此严肃么。
“来干啥？”
“你怎知我不是买粮的。”
老张闻言一笑，回道。
“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拉什么样的屎。”
“求您帮一个忙。”
贺曌一边说着话，一边掏出了针囊，摆在柜台上摊开。
张四看着密密麻麻的针，脑袋那叫一个晕。
“不是，你......”
话未说完，被人抬手打断。
“日后，若是有人问你，我给你治病。你必须咬死了，是咱们早就说好的。”言罢，从中一把抽出数量不少的毫针。
不等老张开口，他双手挥舞，于空中留下残影。
“？？？”
一脸懵逼的掌柜，脸上一疼，发现他手中的针，全不见了。
“针呢？”
“你脸上。”
“啊——”
对此，他只好按住张老四，宽慰道。
“放心，我不会草管人命，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是不是时常头疼？看病吃药，只能稍微缓解，无法根除？”
虽然头一句挺吓人，可后面的话，一字不差。
“你咋知道？”
“我学过医！”
不是，打哪儿学的啊。
老贺家还有这种能耐？
“甭管我跟哪儿学的，我能根治你的头痛就行。老老实实坐着，等一个时辰以后，头疼自然祛除。”
扎都扎了，还能咋办？
张四只能按捺心中疑惑，跟个乖宝宝一样，坐在柜台后面，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当事人可能没啥感觉，始作俑者倒是有了收获。
【请问是否储存1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于心中储存熟练度时，抬手把老张脸上的毫针，全部拔了出来，一一收回针囊。
‘医治头疼顽疾，比医治腰腿疼痛的小毛病，给的更多啊。’
【请问是否储存10点熟练度（熟练）？】
【是/否】
‘是。’
【熟练度：906（粗通）、32（粗通）、15（小成）】
他解决了后顾之忧，顺便刷了熟练度。张老四从此不再受到头疼困扰，天天吃药缓解。范先生收了个眼中的佳徒，日后的玉芝堂有了继承人。
三赢呀！
“走了。”
姓贺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老张表情依然懵逼，至今没有缓过来。
对方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只是为了给自己医治头疼？
“不不不，贺小子一定有阴谋。”
思索半天，掌柜恍然大悟。
“他看中我姑娘了！”
好吗，亏得某人不在，否则非得啐其一脸唾沫星子。
你们家姑娘三百多斤，老子实在是无福消受。
“不行，绝对不能让我姑娘跟他发生任何关系。如若不然，我们全家非得要饭去不可。”打定主意，等粮铺关门回家跟闺女好好谈一谈，成亲可不能光看脸。
另一头，有关于贺曌的生平，摆在了范先生的面前。
“天生饭量惊人，之前一直吃不饱，整天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就是走在填饱肚子的路上。父亲死后，借了一笔印子钱，买了口棺材下葬。
倒是个孝顺孩子，可惜有些湖涂。印子钱能借吗？借了，卖儿卖女都还不完。最近一段时日，好像变得富裕起来，疑似采到了珍惜药材。”
换成别人借印子钱，老范少不得要骂几句。
可到了预定徒弟身上，直接说成孝顺。
“出了四春城，直奔青山村粮铺。掌柜张老四，患有严重的头疼顽疾，只能吃药缓解。单单对待曾经给他一顿饱饭的人，居然舍得花二十五两银子买针囊。
不错，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想不到啊，老夫竟于不惑之年得遇品性甚优的佳徒。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他起身从柜台中走出，冲着堂前的伙计招手。
“爷，您吩咐。”
“去，上等的水晶米买三百斤，二十斤烈酒，鸡鸭鱼肉照着买。对了，账房上再支一百...不不不，五百两银票！然后，装上马车，随我走一趟青山村。”
“是。”
伙计领命走了，范先生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精光。
贺曌到家不久，便拿起了《张氏医术》翻看。
他一点不急，自己上门拜师，哪里有师父亲自登门收徒来的更加重要？
人嘛，有时候得端起来，但千万要注意火候，不能玩砸了。
约莫半个时辰，院子内传来人声。
放下手中医术，起身推门看去。
只见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范先生被仆人从车上扶了下来。
紧接着，装着米的粮袋，溢散香气的食盒，两坛酒气浓烈的烈酒，一一从另外一辆马车上搬了下来。
“小贺，快来快来。”
老范冲着他挥手，示意上前交谈。
“范先生，您......”
不等他把话说完，对方抬手打断，接茬道。
“小贺，老夫欲要收你为徒，如何？这些玩意儿，当你我师徒的见面礼。当然，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东西，该给你的依然给你，我是不会收回去的。”
贺曌闻言，面上露出犹豫之色，眼睛瞥过粮食和食盒，又舔了舔嘴唇，一副嘴馋的模样。
“行吧，您请。”
好半天，才终于点了点头。
“哈哈哈。”
范先生迈着大步，走进了茅草屋，双眼一扫，不着痕迹点头。
不错，草屋虽然破旧，但收拾的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
“我们家比较穷，唯一的三条腿桌子，前段日子彻底碎了委，屈您了。”
“无妨，无妨。”
话音落下，大手一挥，仆人们端着各色菜肴，半蹲在地上。
“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倒酒。
一老一少，互相聊天喝酒。
酒至微醺，狠人曌目露醉意，说话的舌头都大了。
“小贺，这是钱庄的五百两银票。只要你拜我为师，全是你的！”
“多多多...多少？”
“五百两。”
范先生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道。
“五百两......”
沉默半晌，他眼中闪过挣扎之色，摇了摇头。
“不行，我若是收了，那我成什么了？不能收，不能收。”
“该收，必须得收。像你一般优秀的徒弟，打着灯笼都未必能找得到。不收钱，我宁可不认你。”
“好！”
他一口应下，伸手接过银票。
“嗯？”
老范先前高兴的心情，顿时凉了半截。
佳徒，貌似没闯过最后的考验啊。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贺曌拜了一拜，而后拿着五百两银票向前递去。
“师父，徒弟孝敬您的。”
“哈哈哈哈！！”
范先生看着刚刚被人拿走的银票，此时此刻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忍不住仰天大笑。
有急智，且受得住底线，不被金钱诱惑。
姥姥的，老天爷待我范钟不薄！！
292【高瞻远瞩VS见识浅薄】
一老一少，一顿酒直接喝到了半夜，两大坛子烈酒，二人合力喝光一坛，整整十斤。
“噗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贺曌醉眼迷离，一头冲着地面扎下去，显然已经喝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别看范钟岁数挺大，反应速度却不慢，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爱徒扶住。
“哈哈，第一次喝酒就敢与老夫硬拼，活该呀。”
老先生笑着从仆人手中拿了一粒药，亲手喂他吃了下去，然后扶至床上，盖好了被褥。
“有我亲自配制的解酒丸，想必晚上不会闹，打扫一下，我们走吧。”
言罢，大手一挥，仆人们立即开始收拾屋子。
不一会儿，一行人收拾完毕，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今天的主角，躺在破旧的床榻上，悄么睁开眼睛。偷偷看着老怀甚慰，带着家仆离开的范先生，又扫视了一眼屋子里面堆着的烈酒、肉食、水晶米。而后伸手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五百两银票，暗道师父没白认。
吃、喝、钱，一样不差！
没错，他没有喝醉，只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打姓范的进院，一直处于表演状态，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一个常年处于吃不饱状态的十六岁少年，见到散发着香味的佳肴，飘荡着浓郁酒气的烈酒，可能会一口拒绝吗？
不，不会。
所以眼睛里面要有渴望、挣扎，甚至还要带一点点贪吃。
反正吧，怎么合老人家的心意，他就咋来。
如今看来，结果是好的。
瞧瞧范先生乐的跟什么似得，眼睛里的喜悦根本藏不住，一副恨不得告诉全天下，我收了个好徒弟的表情。
“修炼第二张药方，青玉手的钱有了。”
当然，他以后要是在玉芝堂行医，以研究药方为借口，拿走一些比较值钱的草药，想必被PUA的师父亦不会介意，可能还会让其多拿点，省的不够用。
这是为啥？
人设！
他精心为自身设计出了，一个踏实、肯干、能吃苦，不会为了钱去干违心事的形象。跟现实世界，联盟中的一些明星差不多吧。
哪怕某天真的干了坏事，老范都得亲眼看见，亲手捉人捉赃，否则定然不会相信。
“嘿嘿，师父，徒弟我祝您长命百岁，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实话实说，当他的师父，的确是一种高危职业。
最开始的河图道主李寿，期盼大玄人人如龙的喜，二人无一幸免，于模拟场景中被坑的老惨了。至于，那些惨遭偷师的人，不提也罢。
唏嘘.JPG。
唯一安全的师父，乃是两个早不知死了多少年的死人。
一位是强行拜师的祖天师张道陵，一位同样是强行拜师的观星观圆光。
“希望人能没事。”
话音落下，起床锁好了门窗，重新躺下去，闭上双眼，准备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毕竟，前世从未喝过酒，今儿一口气灌了约莫五斤上下烈酒，对身体多少有些影响。
“呼呼呼......”
片刻，茅草屋内响起鼾声。
回城的路上，正兴奋的范钟，不知为何，后背一凉。
好像冥冥中，有啥玩意儿盯上了自己。
“......”
另一边，青山村泼皮们的大本营，刘蛟正与手下们喝酒。
“哥俩好啊，五魁首呀，六六顺！”
“三星照啊，四喜财呀，七连巧！”
“八匹马啊，九连环呀，全来到！”
屋子里面划拳吃酒声络绎不绝，当真是好不热闹。
“当当当！”
“谁呀？报丧啊？”
屋里面的一位泼皮，脸上带着不悦之色。
正喝的高兴呢，却叫人破坏了兴致。
打开门后，只见是负责监视贺曌的六子三人。
“六哥？”
“闪开，我有要事和大哥禀报。”
一把推开挡路的泼皮，领着两个小弟，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刚刚进来，一眼便瞧见狼藉的饭桌，嗅到屋里浓郁的酒气。
好家伙，我们几个天天在外面风吹、雨淋、日晒的，个别时候还得跑断腿。一天下来腰酸背疼，连找个窑姐放松一下，都TM有心无力。
你们一大帮人，天天喝酒吃肉，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淦！
我也要当大哥，指挥手下办事，自己端坐房里快活。
“六子，有啥急事吗？”
刘蛟坐在主位上，端着酒碗喝了一口。
“大哥，今天玉芝堂的范先生，乘坐马车登门拜访了贺小子。我看见仆人们，从马车上卸下来许多的米、酒、肉。
因为人太多，我不敢上前偷听。只是那姓范的，离开前兴高采烈，像是平白捡了一大笔钱似得。”
六子不急不缓，将整个事情娓娓道来。
“哦？”
村中恶霸再次喝了一大口酒，闭上眼睛思索分析。
“啪！”
突然，他一拍桌子。
“走，咱们去一趟贺小子的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弟们闻言，顿时变得嚣张起来，一个个嘴里嚷嚷着。
“走着，他若是不说，把他的屎给打出来！”
“对对对，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怕是药帮的座上宾，亦是无话可说。”
一帮泼皮借着酒劲，真的是无法无天。
平日里欺凌弱小的他们，现在让他们去冲击一下县衙，未必不敢。
一群人浩浩荡荡，连灯笼都忘记提了，摸黑借着星月之光，赶往目的地。
六子走在头前，望着身后的人，心里面有点后悔。
无他，瞧瞧一堆歪瓜裂枣。
有的人打着赤膊，有的连鞋子都没穿。
一个个手里拿着短棍、尖刀，气势汹汹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双方一旦碰面，小年轻热血上涌，他们怕不是要弄出人命官司。
如果只是一个山村药民，倒还罢了，帮派出人给官府塞点钱，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玉芝堂的范先生，不久前做客于此。
万一二人有点关系，骤时倒霉的不还是他们嘛！
有心想要劝一劝，可喝醉了的人，越劝越上头。
你不让干什么，非得干什么。
“淦！”
心里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个字。
不得不说，六子的脑子够用。
他所猜想的，发生的概率很大。
正琢磨着该怎么化解今天的事情，一群人已抵达某着名狠人的院子前。
“大哥，我去叫门。”
其中一个手持短棍的泼皮，自告奋勇上前，一脚把院门踹开。
“砰！”
茅草屋外传来的声响，立即惊醒了贺曌。
“嗯？”
他迅速起身，灵活的宛如一只野猴，一跃跳至窗前。
稍微掀开了一点点缝隙，向外望去。
月光洒下，大地罩上了一抹霜白。
只见院子中，涌进了一大帮人。
“刘蛟？”
青山村中能有如此威势的，除了村霸和一众泼皮外，仅有猎户们喜欢成群结队。
而最近他从未得罪过猎户，唯一有焦急的人，只能是姓刘的恶霸。
“为啥呀？”
他不是没有想过，范钟可能会引来这群饿狼的窥视。
但，有啥事不能明天说，非得今天晚上就急不可耐的过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贺某人真不敢弄死你们？
“啪啪啪！”
手持尖刀的泼皮，站在门前跟报丧一样的拍门。
“开门，快点开门。”
好在老贺家住在村子边缘，周围根本没啥人。
否则泼皮的声音，准得把邻居惊醒。
“砰！”
尖刀泼皮见屋子里没反应，他心里顿时气不过，下意识抬脚向着破旧木门踹去。
预想中，一脚踢开房门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始作俑者，砰地一声被巨大的反震力道，蹬蹬蹬倒退了五六步。而后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一脸懵逼的望着四周。
“哈哈哈......”
十余个泼皮，见此捧腹大笑。
滑天下之大稽！
太逗了。
“特娘的，我今儿非放火烧了破屋不可。”
坐在地上的泼皮，气急败坏地从腰间拿出火折子。
对此，屋里的人深呼一口气，从床榻底下拿出了一包东西，放入左手衣袖中。
几步上前，伸手抱开顶门棍，装作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诸位，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闪开，让我们大哥先进去。”
手里拿着火折子的泼皮，见到门开了，一把推开他，冲着自家大哥摆手。
刘蛟轻笑一声，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然后，一帮人呼啦啦钻了进去。
“幼呵！瞧瞧，水晶米。”
“不止，醉仙楼的烈酒，一两银子一斤。”
“天香居的烧鸡、醋鱼、羊排骨，小日子过的不错呀。”
泼皮们乍一进屋，立马迫不及待的搜索起来。伸手抓米的，掀开酒坛的，端起菜肴的，不一而足。
反正，他们是没把狠人曌当此屋的主人看待。
“贺小子，不说说怎么回事嘛？”
刘蛟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少年。
“刘哥，玉芝堂的范先生，准备收我为徒。”
“啪！”
站在贺曌身后的泼皮闻言，抬手扇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啥意思，拿姓范的压我们大哥？艹！知不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说玉芝堂的范钟管不了，哪怕是药帮的帮主来了，我们也不惧，因为站着理儿呢！”
泼皮一脸嚣张，手里的短棍上下掂量，彷佛只要他敢反驳，就来一记狠得。
“药帮座上宾范先生......”
姓刘的摸了摸下巴，继续道。
“贺小子，你要飞黄腾达，我们不会拦着你。”
言罢，从怀中掏出了两张借契。
“嘶啦......”
“大哥！”
短棍泼皮惊呼一声，两张纸价值上百两银子，说撕就给撕了？
“好了，咱们之间没帐了。”
“？？？”
其他人一头雾水，可某人对于面前村霸的行为，皱起了眉头。
前世+自己，一共借了两次印子钱，加一起想要还清，起码得上百两，接近二百两吧。
前前后后，六十两银子不到，愣是翻了三倍还多。
这么一大笔钱，刘蛟岂能轻易放弃？
只能说对方，有更大的图谋。
“我清了你的账，你欠我一个人情。”
言罢，冲着恨不得把地皮刮一遍的泼皮们招了招手。
“上酒上菜，我们边吃边说。”
贺曌眼前顿时一亮，马上接茬道。
“我给兄弟们热一热。”
姓刘的闻言，立即露出一抹微笑。
“行，难得你有心。”
说完，冲着站在他背后的两个泼皮使了一个眼色。
“我们帮你。”
泼皮放下手中武器，跟随他一起前往厨房。
添水、烧灶！
期间，二人一直监视，丝毫不敢大意。
若是以前的他，未必能于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任何动作。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熟练层次的《猴步》，赋予了某人关节极大的灵活性。
他借着袖袍掩饰，从锅中端菜的时候，左手向里一缩，速度极快的掏出了点东西，不着痕迹的洒在菜肴中。
一直盯着的泼皮们，愣是没瞧出来，姓贺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出来的小动作。
“来来来！”
众人把几把椅子堆在一起，勉强凑合着当桌子。
一两银子一斤的烈酒打开，贺曌端起来一一为人倒酒。
倒了一圈，他站在一旁，亦给自己倒了一碗。
“先干为敬。”
话音落下，一口干掉了碗中烈酒。
“好！”
一群人叫了一声好，而后一一一饮而尽。
见此，刘蛟方才放下些许戒心，伸手端起酒碗，跟着喝完。
“哈哈，舒服。不愧是醉仙楼的酒，真他娘的烈！”
“烧鸡真好吃，醋鱼也很不错。啥时候，咱们去一趟天香居，享受享受。”
“少去两趟窑子，忍个一年半载的，足够你吃一顿喽。”
期间，身为带头大哥的刘姓村霸一口菜都没吃，笑呵呵的看着手下们闹腾。
“喝过酒，吃过饭，咱们算是朋友了吧？”
“算。”
贺曌点了点，非常干脆道。
“好，朋友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当然，不会白帮，有你的好处。你帮不帮？”
“帮。”
他能怎么办？
先让对方得意吧，等会儿有你们哭的。
“玉芝堂，四春城名誉最好的药堂。范先生更是城池内，远近闻名的医道名家。你既然拜入其门下，想必有些本事。
我呢，不叫你现在帮忙。等你什么时候，你声名鹊起后，乃至继承了玉芝堂，咱们之间就有的谈了。”
玛德，你一个混帮派的村霸，咋还挺高瞻远瞩呢？
“你怎么能确定，我会继承玉芝堂呢？”
对此，刘蛟哈哈一笑，指着站在对面的贺曌，说了句令人火大的话。
“你呀，终究是见识浅薄。”
你大爷，骂谁呢？
293【贺曌：“我阴险，我卑鄙，我无耻，但我是个好人。”】
“说起范先生，四春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身医术不敢说无人能及，却当得起妙手回春四个字。从其行医至今，治好了太多病患。
城内，不少人想要拜入门下，学习他的医术。可惜，对于这些人，他没一个瞧得上眼的。四十多岁，愣是无有弟子。
当然，纵然拒绝了无数人，亦有许多人不甘心。药堂里那些伙计，心里面怕不是都想着，有朝一日被收入门下，借此飞黄腾达。”
说到此处，刘蛟顿了顿，抿了一口酒，继续道。
“如今，范钟亲自登门，收你为徒弟。你还觉得自己继承不了玉芝堂吗？他只有一个二十五岁，眼光奇高，至今嫁不出去的女儿。
可以肯定地说，只要你学医期间，不干一些出格的事。他的药堂、钱财、人脉，乃至女儿，早晚会落入囊中。
恭喜你啊，曌弟。哥哥我敬你一杯，祝你从此出人头地，不会再吃不饱饭，终日为了口吃的，来回奔波。”
言罢，一口干掉碗中烈酒。
“好！”
一众泼皮们顿时叫好，狠狠恭维着自家大哥。
“所以，你说了一堆，到底要干嘛？”
贺曌抬起酒碗，同样一口饮尽。
“老弟，想发财吗？”
姓刘的没有直接开口回答，而是面带微笑反问道。
“？”
对于他的疑惑，泼皮大哥开口解释。
“你知不知道，四春城有几大帮派？”
“三个！”
别说姓贺的知道，村里面会说话的孩童，一样门清。
城内三个帮派，跟现实世界联盟中，历史上的三国鼎立差不多。
第一个，乃是以本土势力为主的本地帮派，屋里面喝酒吃肉的泼皮们，便是属于此帮中人。背后站着城里的士绅，又有官府帮衬，黑白两道通吃。
借助老爷们、官方的关系，垄断了许多行业，无数人靠着他们讨生活。不仅实力雄厚，声势更是大的吓人。
第二个，则是掌控码头的漕帮，徒众皆以漕运为业，又被人叫做粮船帮。大江南北，入帮者颇众。甚至有的时候，哪怕是官府也要畏惧三分。
借着水运便利，大搞走私事业，赚了许多银子。他们不仅有钱，拳头亦是很硬。在水上不止跟水匪打仗，偶尔还要跟官兵打，个个心狠手辣，一般人不敢招惹。
第三个，遍布整个北方的药帮，帮众多数以种药为生。他们药田成片，手里掌握着大量土地，市面上流通的药材，有五分之一出自本帮。
据小道消息说，军队是他们的大靠山。因为不仅供应军中药物，有时候运送草药时，经常能看见有官兵保护。
以上，便是雄霸四春城的三个大帮派。其余一些小帮小派，没啥可说的。只能仰仗三者鼻息生存，顶多小偷小摸，干一些大帮大派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
“三个帮派，漕帮不必多说，只要不把手伸进漕运方面，他们一般不会参与争斗。唯有本地帮和药帮，各种明争暗斗，死人更是家常便饭。”
这倒是实话，双方都有背景。
本地帮有府衙护着，药帮有军队护着，靠山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唯有借着帮众搞事，三天两头互相找茬，一旦打起来，不死人誓不罢休。
昨天我折了三个帮众，今天你得折六个！
打来打去，火气越来越大，俨然已成为世仇。
“你应该清楚，为何两个帮派斗的如此激烈吧？”
贺曌喝了一口酒，心里暗道可太清楚了。
无非是利益二字！
药帮听名字就明白，以草药为生。
而本地帮垄断了四春城内多个行业，其中最赚钱的行业，无疑是药材、粮食、青楼等等。
世上没有人不生病，更没有人可以不吃饭，亦不会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
二者，正是因药材结怨。
一些草药，能够通过种植获取。有一些则不然，不能通过大批量种植获得。即使能种活，药性亦会大大减弱。
所以，必须依靠大量的山民，长期进山采取。
于是，两个帮派打起来了。
你多拿一点，我就少赚一点。
双方觉得自己拳头硬，那就开打，看谁先揍趴下谁。
结果，他们确实很强，斗了几十年，一代代把仇恨传了下去。
不过药民们并未获利，两个大帮派甭管打成啥样。各自默契的保持着，十分之一价格收购药材的潜规则。
“范先生是药帮座上宾，你日后会不会替代他？骤时，咱们两个便拥有了合作的基础。”刘蛟瞥了一眼小年轻，眼中闪烁着精光。
好嘛，果然所图甚大，居然让他贺某人去做二五仔。
“咱们兄弟二人联手，有朝一日定然能扳倒药帮。一旦功成，我坐上本地帮的龙头，自然有你的好处。”
你猜我信不信？
自古以来，当二五仔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一些历史上的大人物，干出过多少食言而肥的事情，何况区区一个山村恶霸。
再者说，跟谁俩搁这儿画饼呢？
开空头支票的招儿，我贺某人用了不知多少次。
思前想后，他开口问道。
“刘哥，空口白牙，你信得过我？”
二人商量的事儿，可不是过个三五天就成。一切顺利的话，少说得十年往上，晚一点二十年吧。
中间，但凡出点岔噼，顿时就会瓦解。
或者姓贺的混得不错，直接把泼皮头子给办了，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当然信...不过！所以，曌弟你得留下点把柄。我想好了，写一张契约，咱们把要干的事写上去，你签名按手印。
而老哥我，手里有了契约，定然放心。若是老弟背信弃义，我就拿着他公布四春城。到时候，药帮绝对不会放过你。”
岂止是不放过，估摸着得挫骨扬灰，范钟都保不住他。
大爷的，够狠呀！
手里面捏着他的把柄，刘蛟说啥就得干啥，要不然等死吧。
“刘哥......”
余下的话没往下说，只是双眼扫了扫周围吃酒的泼皮们。
“呵呵，放心。他们从小跟着我，况且为了前程，舍得告发我吗？”
对此，众人齐齐点头。
虽然计划的时间可能长了点，但成功的话，他们起码能坐上帮派高层的位置，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想不到啊想不到。”
贺曌摇头，连续说了两句想不到。
顿时，刘蛟的眼神儿变得危险起来。
先不谈姓贺的没有正式被范钟收为徒弟，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可没旁人看见。
今儿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要不然，一刀杀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埋，谁挖的出来？
“不想干？”
“不想干！”
“啪！”
一个泼皮拍了一下椅子，拔出腰间别着的尖刀，冲着着名狠人怒目而视。
“小子，别给脸不要月...佥......”
话说一半，舌头突然变得麻木，话说不利索。
紧接着，整个人麻了。
“噗通！”
泼皮一头栽倒在地，全身上下能动的，唯有一对招子。
“菜里有毒......”
“噗通！”“噗通！”
很快，十几个泼皮倒了一地。
刘蛟在第一个小弟躺下的时候，迅速从怀里摸出了一粒黑漆漆的药丸，毫不犹豫送入口中。并且，快步向着窗户跑去。
“蹭！”
刚刚窜到窗户旁边，半边身子一麻，当即步了其余人等的后尘。
“噗通——”
虎背熊腰的泼皮老大，一头撞在窗户上，摔了一个屁股蹲。
“不可能，我为何中毒了？”
另一边，贺曌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
“你的确没有吃菜，可是你喝酒了。”
谨慎的泼皮头子，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屋子里唯一站着的人。
“我倒酒的时候，偷偷掺了些麻药。对了，你吃的解毒丸，对麻药不管用。那玩意儿严格来说，算不上毒药。”
制作解毒丸的药堂，估计想不到会有人拿麻药把人给麻翻。
理由？
犯不上。
麻药很贵，是为了给一些富户治病时，用来缓解疼痛的。
有买麻药的钱，弄点见血封喉的毒药，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可能，我怎么没看见？”
对此，他懒得解释。
不得不说，熟练度满值，升无可升的《猴步》，赋予的关节灵活，给了太多惊喜。
“其实吧，我一开始想着把你们全部杀了。可，万一阴沟里翻船呢？而且，杀了你们到是容易，收拾屋子会很麻烦。”
一剑在手，只要不碰见怪物，他有信心把他们全给杀了。
但，溅起的血，收拾起来比较费劲儿。
索性用麻药全部放翻，挨个不见血的弄死。
风险小，收益高！
“放我一命，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招惹你。另外，我愿意拿出我全部身家，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足足有二百两银子。”
刘蛟强忍着舌头的麻木，迅速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可惜，某人不为所动。
“你杀了我，本地帮不会罢休。”
“谁看见你来我这儿了？”
一句话，噎的对方哑口无言。
“看来，没有人知道你来。”
“你诈我？”
泼皮头子气的差点吐血，刚才若是反驳两句，估计就能活下来了。
“别怪我，谁叫你所图甚大呢？还想着拿捏老子，让我当你的傀儡。草，你也配！”话音落下，贺曌解开裤子，冲着躺在地上瞪着大眼的刘蛟瞄准。
“你要干什么？”
先前不可一世的恶霸，面色勐地一变。
一道带有弧度的水流溅起，毫无意外的浇在对方脸上。
“你......”
惨遭奇耻大辱的刘蛟，面目通红，眼珠子差点爆开。
“看起来，你的确动不了。”
没错，又是一次试探。
杀人嘛，一剑的事，犯不上如此羞辱人。
“锵——”
他系好裤腰带，弯腰俯身从床底下，拿出一柄带着剑鞘的长剑。
一抹寒芒，于烛火的照映下闪烁着。
虽然、可能、大概，对方不是装的，但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不会冒险。
实在是不清楚，姓刘的实力如何。
“无耻！”
体质要比小弟们好很多的泼皮头子，见此破口大骂。
先是羞辱，后又不放心，准备拿剑戳死自己。
草！
“算你狠！”
话音落下，平地惊起一声雷。
刘蛟腾地一声起身，瘸着一条腿撞碎了窗户，翻身没入夜色。
“好险！”
贺曌看着即便瘸了一条腿，速度、灵活亦要比普通人强出数倍的泼皮头子，暗暗心惊。
刚刚要是毫无戒心上前，怕是要遭到暗算从而翻车。
“不愧是练家子，麻药居然没有彻底把人放倒。”
他并未第一时间追上去，反而是脚下一动，勾起了一位麻翻倒地的泼皮。
“啪！”
左掌用力，一招将之打的横飞出去。
“砰！！”
人影刚出了草屋，站在屋里的人，借着月光见到，一个黑影从侧面闪现，双手成拳狠狠出击。
然后，飞于半空的泼皮，在空中画了一个【7】，飞入夜色。
“嗯？”
刘蛟保持着出拳姿势，心中略有疑惑。
对方中拳之后，为何不发出痛呼？
下意识转头向着屋内望去，却见一道寒芒闪烁。
“不好！”
使出吃奶力气，疯狂瘸着腿向后暴退，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剑锋。
但，呼吸中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啊切~~~”
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摸了摸鼻子。
只见手掌上，多出了许多粉末。
“麻药？”
“不错。”
某狠人笑吟吟的望着，惨遭暗算的村霸。
“我跟你拼了！”
刘蛟自知今晚逃不出对方手掌心，索性豁出性命，临死也要撕下来一块肉。
趁着药力尚且未能发作，双拳宛如出洞的毒蛇，阴狠的“撕咬”上来。
他年轻时曾经拜入青山门中学拳三年，一门青蛇拳使得异常老辣。
可惜，有一条腿麻着，要不然配合步法，有信心三招之内，生生打死对面的无耻之人。
“死！”
口中怒喝，拳头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三分。
贺曌抬手，向前一刺，欲要逼迫对方后退。
可拼死一搏的恶霸，豁出性命的含恨一击，哪里有那么容易被逼退。
“咱们两个，同归......”
“砰！”
姓刘的保持出拳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无他，蛋碎了。
294【突发奇想】
贺曌不想一剑见血，省的溅一身，到时候麻烦。于是，收回长剑，一步向前踏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脚踹到了对方的命根子。
“探...马...脚......”
刘蛟不是没见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提出十几二十几年的大计划。挨了一记狠得，当即认出此招乃是行一门的招数。
“不错！”
话音落下，他另外一只空着的手，速度奇快无比的出掌，一掌印在了其胸膛前。
“砰——”
“卡擦！”
骨骼断裂声响起，纵横青山村十几年，无人敢惹的土霸王，直接到飞着出去。
五六米远后，方才堪堪落地。
“噗通！”
“咳咳......”
伴随着咳嗦声，胸前骨骼崩裂的村霸，咳出大量鲜血。
姓刘的想不明白，平日里平平无奇的药民之子，实力凭啥如此强横。
虽然他老刘在本地帮一众药头中，实力不算多么厉害，但亦处于中流。
五六年前，便完成了捶打关卡，肉身不敢说钢筋铁骨，同境界的人，想要一掌打断骨头，难上加难。
如今，碰见个一招把他给秒了的人，能不疑惑嘛。
虽然着名狠人有取巧的嫌疑，不仅暗中下了麻药，手里面还拿着剑。可骨头断了，是不争的事实。
哪怕双方真刀真枪比拼一场，自己赢得几率亦不算大。
起码，他并不觉得，把人的骨头给打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我输了。”
多余的话，没有问。
犯不上，马上要死了，即便解开心中疑惑，又能咋地？
“我们家西南墙角，向下挖半丈深，二百银子全部埋在那儿。今天晚上，无人知晓我们来你家。本地帮大概率不会找上门，可处理尸体的时候，千万不要草率。”
对此，站在不远处的人，无动于衷。
“TMD，你真是卑鄙无耻，又奸诈狡猾。死在你手里，我不冤。”
话音落下，彻底闭上双眼，没了声息。
“......”
贺曌站在原地，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先前一掌，哪怕刘蛟是个练家子，一个小时光是内出血，足以要了小命。
他谨慎上前，用剑拨了拨尸体，确认真的死了，便放松下来。
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对方的右手，扣着一简易袖箭。
“亏得我机智，否则最后关头中招，岂不冤枉？”
别看他是个练家子，实际上一样挡不住刀剑。
哪怕习武十几年的人，照样是肉体凡胎。一旦碰见大量手持刀剑的普通人，被团团围住的话，肯定会死的很惨。
至于对方口中藏钱的地方，应该也有致命的陷阱。
“二百两，好像不值得我犯险呀。”
纵然陷阱暗算不了他，定然会留下痕迹。
万一...万一让本地帮抓住了马脚，惹祸上身咋办。派几个高手过来，即使麻药使得出神入化，照样扛不住。
“这厮真实实力不知，可刚刚我全力一掌，感受到了阻力。应是捶打关卡的练家子，不知跟运劲之人交手，我究竟是输是赢？”
“话说回来，怎么才能进入运劲呢？难道，莫非我要找个门派先拜师不成？”
算了，不想了。
等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先把泼皮们的尸体处理干净。
于是，他扛着刘蛟的尸体，返回草屋。之后，又出去把倒霉蛋扛了回来。在空中画了个【7】的人，找到时已经凉了。
不久前，偷袭时的青山村土霸王，铆足了力气，全力而击。扒开尸体的衣服，胸膛上印着两个拳印。
“没打断骨头，实力不如我。”
药民家没有铁铲，那玩意儿是农户们的必备工具。
但，他有药锄！
虽然短了点，挖坑绰绰有余。
须知，山里面的地，硬着呢！
大半夜，不敢提着灯笼出来，借着月光便开始于自家后院挖土。
亏得有《猴步》和《金刚八式》，增强了身体素质，要不然挖一个坑就得累的气喘吁吁。
大约一个半时辰左右，一口足以容纳十几人的深坑出现。
“呼呼呼......”
强忍着疲惫，抬头望了望渐渐亮起的天色，抓紧回屋搬运尸体。
除了刘蛟和倒霉外，其余人俱是让他给捂死了，凉的透透的。
填土比挖土省劲儿多了，待到天光亮起，刚刚好一切完事。
他又弄了点树叶子，洒在颜色新鲜的土壤上，借此掩盖痕迹。
过一段日子，颜色彻底暗澹下来，除非亲口与人诉说，要不然谁能晓得，后院地下埋了十几具尸体？
“等今天从四春城回来，弄一点药种，种在上面。”
我一个药民，在院里面种点草药，合情合理吧？
“呼——”
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转身回屋准备眯一觉。
昨天跟范师父喝了一坛酒，今天起的晚一点，也很合理吧？
总之，人设不能出差错。
日上三竿，时至中午，方缓缓醒来。
起身端水，于院子中冲了个澡，穿好衣衫，向着四春城出发。
玉芝堂内，范钟心不在焉的翻书，对于贺曌没有及时到来，并无任何不满。
跟某人想的一模一样，一个第一次接触烈酒的小子，足足灌了五斤酒水。哪怕服下解酒丸，早上能起得来才是怪事。
“先生，您的爱徒来嘞。”
小伙计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堆笑恭维道。
范先生放下手中医术，急忙从柜台后走出。没走几步，昨天刚收下的徒弟，脸色有些不适的进来。
“哈哈哈，吩咐后厨做些养胃小菜，熬一锅清粥。”
伙计闻言，立即奔向后堂。
“师父。”
“徒儿！”
一声师父，喊得老范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
“快坐，快坐。”
领着爱徒走进柜台，拿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
“皇室贡品，青竹茶，尝尝。”
贺曌听了后，二话不说拿起茶杯，咕冬咕冬一饮而尽。把一个没见过世面，连茶都不会品的乡村少年，演绎的淋漓尽致。
“慢点喝，昨天喝了太多酒，今日起来口干舌燥，正常。”范钟一点不心疼茶叶，反而是关切的为某人粗鲁行为辩解。
可想而知，老人家对于他，到底有多么满意。
其余正在干活的伙计们见此，心中暗道得嘞。
以后，惹不起的人，又加一个。
第一个是谁？
自然是玉芝堂的大小姐，老范那位至今没有出嫁的亲闺女。
“收徒呢，为师我不想大操大办，磕三个响头，奉一杯茶即可。”重新斟满茶水，范钟缓缓开口道。
姓贺的本人对于磕头，心里并不排斥。
毕竟，人家要教你真本事，不藏私的那种！
而且要是无风无浪，生活平静的话，他百分之百会继承玉芝堂。
三个响头，一杯茶。
血赚！
“好。”
大操大办，以范师父在医道方面的影响力，肯定会弄得非常热闹。
他不喜欢引人注目，偷偷摸摸发育才是正道。
所以，挺合心意。
而后，在玉芝堂伙计们的见证下。
贺曌磕头奉茶，算是正式拜入其门下，拥有了未来继承药堂的资格。
期间，没人跳出来找茬，显示存在感。
老范喝了一口茶，整个人异常欣慰。
非要说一下感觉，大概跟那些老来得子的人大差不差，怎么看徒弟，怎么顺眼。
“好好好。”
刚撂下茶杯，堂外跑来一人。
“先生，药帮大头目来拿药了。”
“嗯，你领着人，去把药材拿出来装车吧。”范钟闻言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
药帮大头目？
一般的帮派，等级划分很简单。
帮主、副帮主、堂主、副堂主、大头目、小头目、普通帮众。
帮主和堂主，平时很难见到。
真正经常露头办事的，大多数情况下，全是头目们。
一位地位不低的头目，前来药堂拿药，可见对药材的重视程度。
“师父，药帮还要从我们这儿拿药？”爱徒一脸好奇，控制着市面上五分之一草药的帮派，说句不好听得，啥药没有。
“呵呵，药帮虽大，但用来药浴的草药，非得我出手炮制不可。”当师父的，没有不喜欢在自家徒弟面前露脸的。
“药浴？”
于徒弟渴望的眼神儿中，继续解惑道。
“所谓药浴，乃是练武的第二道关卡。第一为熬练，打熬身体，磨炼意志。第二关是药浴，以门派传承的药方，配制草药沐浴。使肉身更上一层楼，拥有各种各样，比之普通人强大的神异特点。”
“？？？”
不是，我听得咋和您老口中说的不一样呢！
此时此刻，贺曌真懵了。
“我好像听人说，第二关是捶打呀。”
“哼，旁门左道。药油那玩意儿，乃是熬练时所用，为的是缩短时间。可相比药浴，药油太便宜了。
假如一瓶药油需花费三两银子配制，那么药浴起步至少需百两银子。一个月最少泡三次，足足要泡上半年的时间，才敢说功成。”
“......”
一个月三次，半年十八次。
一次一百两银子，药浴功成需要一千八百两银子。
草，一种植物。
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
怪不得不流行药浴，大部分用药油玩捶打，实在是省钱！
“咱们四春城几个知名门派，所用的药油俱是从药浴的配方中简化得来。行一门的药浴功成，浑身上下宛如一块顽石，别说拳打脚踢，侥是刀剑都能扛得住。
唯一的缺点是，身体不咋灵活，动作比较笨拙。若是在复杂地形中与人争斗，会比较吃亏，让人耍的团团转。”
他瞬间抓住了自家师父口中的重点，是【坑得住】，而不是【无惧】。
至于吃亏之语，前段日子那位从三楼摔下来的莽汉，印象依旧深刻。
“行一门的死对头六合门，药浴功成的弟子，身体骨骼关节极度灵活，甚至能缩骨钻进小小的灶口里面。并且对五感提升巨大，感官特别敏锐，总能料敌先机，见招拆招。
缺点嘛，身体有点脆弱。万一让人抓到机会，来一招狠得，基本上直接废了。且，对于自身气力提升不大。”
有一说一，范钟勾起了某人的兴趣。
如果...他是说如果，能把两家门派的药浴结合起来，岂不是能达到互补的地步？
一个肉身生勐，能扛得住刀剑的勐男，拳脚威力不仅大。自身感官又很敏锐，总能抓到敌人出招的破绽，见招拆招。并且，骨骼关节灵活，每每能以奇异角度出招，致人死地。
这不是五边形战士嘛！
“药帮的药浴配方，各方面很平均，每样都能增加一点。唯一见长的是，功成之人的体力提升巨大，善于缠斗行军。”
提及行军，贺曌一瞬间想到了，药帮貌似有军队背景。
范钟看着自家徒弟，笑呵呵说道。
“看来你捕捉到了关键点，药帮的老帮主，几十年前搭上了一位大将军，将药浴的配方送了上去。
那位将军集合了一些医道方面的高人，经过七八年的时间，简化了配方。使方子的成本大大降低，又能极大增强人的体力，组建了一支善于奔袭的奇兵，屡立战功。
而医师中，你师公正是其中一员。后来他与药帮的老帮主，私交甚好。我呢，则在现任帮主的帮助下，开设了玉芝堂。”
“师父，你知道药浴配方？”
老范闻言，摇了摇头。
“你呀，太年轻。如此重要的配方，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知晓？你师公他只知道其中一环，另外的医道名家们，跟咱们一样。
每个人，负责一味或几味药，真真假假。即使旁人逼问也无妨，反正谁都不清楚，到底该用哪一种药材。”
“师父，听起来像是那位大将军的...奖赏？”
贺曌说的稍微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不错，正是奖赏。只要食月国存在一天，奇兵存在一天。我们一脉，永远不愁钱。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我去拿两本医术，平时没事的时候，勤快的翻翻。”
言罢，转身离开。
他坐在柜台里面，脑海中不可抑制的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如果拿裂石手的配方药浴，肉身会有何等的变化？”
不得不说，在作死这一方面，狠人曌从不让人失望。
295【目瞪口呆】
“王大头目，您请。”领着药帮装车的伙计，身后跟着一位光头壮汉，不急不缓地向着柜台方向走来。
“咦？”贺曌眼前顿时一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药田干活时比较赏识他，每次多给钱的三爷。
“咦！”大头目王三看着熟悉的少年，亦是同样发出了一声惊呼。“小子，不干采药的活计，在玉芝堂跑腿？”
夹在两个人中间的伙计，闻言立即解释道。
“三爷，这位是我们家先生，今日刚刚收下的徒弟。”
表情颇为羡慕，但是语气并不酸，反而透露着恭敬。
无他，日后继承玉芝堂的人，无疑会是面前的少年。
不趁现在抱大腿，难不成嘴贱得罪人？
犯不上呀！
生活古代的市井小民们，见识可能不算大，却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
“啥？范先生收徒了！”
对此，王三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高粱杆上结茄子——不可思议。
想要拜师范钟的人无数，从未有人成功的消息，一度是四春城的“热搜”。
如今，被誉为不可能之事，让一个小年轻给完成，属实令人惊愕。
光头男上下打量了一圈某人，只有四个字的评语，平平无奇。
哦，不对，差点忘记，对方贼╰ひ╯能吃！！
“咚咚咚......”
姓贺的敲了敲台面，发出咚咚声惊醒了，正头脑风暴的药帮大头目。
“哦哦哦，差点忘了正事。”
甭管面前之人，到底为何被范老先生收为弟子。
他一个大头目，必须要保持尊敬。
自怀中拿出一沓银票，向前递了过去道。
“这是药钱，共计五万八千两。五十八张大月钱庄的千两面值银票，请当面点清。另外，还要请范先生出来，于契上签字，我好回去交差。”
“......”
咋说呢，换成以前，区区五万八千两银票，著名狠人估计不带瞅一眼的。
今时不同往日，他最多见过一百多两银子，现如今柜台上放着好几万两，一时间竟然没缓过神儿。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伸手拿起厚厚的银票，一一清点起来。
“一...二...三...四...五......”
不光仔细点票，还要查看每一张银票上的数额，是否对得上一千两。
对于他的认真，柜台外的大头目和小伙计，两个人并无异议。
做事嘛，细心一点没问题，万一出了问题，他们俩人一个都跑不了。
“四十九......五十八！”
“没错，正正好好五十八张，每张银票的数额俱是一千两。”
话音落下，范钟手里拿着一本黄皮书，从后堂走了回来。
“师父，签字。”
“拿着，没事勤快翻翻，过一段时间我要考校。”
范先生接过递来的银票揣入怀中，随手拿起摆在台上的毛笔，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姓名。
“先生，告辞。”
王大头目双手抱拳施了一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玉芝堂。
“曌儿。”
“师父。”
没等他翻看书籍，老范就回头喊道。
“晚上跟我回一趟宅子。”
得！
见多识广的贺曌，哪里不清楚自家师父的意思，准是打算给他和闺女牵线搭桥。
当初姓刘的好像说，此女乃是一位眼光奇高，至今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
“......”
有一说一，如果没有姓范的暗中使力，对方的女儿怕是早就嫁出去，孙子孙女都抱了不知几个喽。
食月国有规定，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听嫁娶；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
女子到十七岁不嫁者，官府会找剩男进行婚配。
不人道？
开玩笑，这里是古代，皇权至高。
在医疗条件差，疾病传播快的环境里面，新生儿的成活率低。夭折率一高，会使国家人口预备少，劳动力和军队能力会削弱。
相比于食月国建立不久，【男十五、女十三以上，得嫁娶】的规定，已经够可以了。
如果不是范钟的名气大、人脉广，家里面待着一位二十五岁的大龄剩女，早不知许配给谁了！
“我知道了师父。”
“嗯，你去后堂，找一清静之地看书吧。”
话音落下，重新拿起摆在柜台下的书翻看。
他冲着便宜师父行了一礼，手持黄皮书走向后堂。
玉芝堂后方，乃是库房所在。
不过，倒也有一汪池水，几个凉亭。
某人看见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假如库房着火，池水不就派上用场了？
老范要是听见，非得撸起袖子揍一顿爱徒不可。
哪儿有人盼着自家库房着火的？
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微风吹皱一汪池水，清爽的风迎面拂过，整个人顿时凉爽了几分。
“舒服。”
言罢，他翻开了名为《杂病论》的书。
一看便是一下午，期间有伙计端了些清粥和爽口小菜过来。
于是，玉芝堂的人，总算知道了啥叫做饭桶转世。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饭量，竟会是他们所有人的总和。
跑腿的、煎药的、筛选分拣的、炮制药材的、看管库房的，林林总总加起来，足足有二十来号人。
他们加在一起，一顿饭居然没干过一个少年。
厨房负责做饭的厨子，整个人都傻了。
手忙脚乱的连熬了好几锅粥，方才被告知大胃王吃饱了。
大厨看着空荡荡的米袋，陷入了沉思。
总感觉亏了，拿一份钱，干两份活？
三个时辰，晚六点。
天色彻底暗淡下来，贺曌则缓缓合上书籍，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一连串的信息提示。
【恭喜玩家，习得《杂病论》！】
【请问是否储存50点熟练度（粗通）？】
【是/否】
“否。”
【《杂病论》（粗通）：50/100，乃一医道世家，历经十几代人，总结出来的民间各种疑难杂症，医治之法。珍贵异常，切莫辜负。
（注意：书中大部分记载的是疑难杂症，一些常见病需要跟随师父学习，积累大量的经验，否则不要轻易行医，避免草菅人命。）】
“呵呵。”
有着《张氏医术》傍身，常见病对于他来说，那玩意儿叫病？
拜师，走的这一步棋，实在太对了。
二者互补，他想不成为医道圣手都难。
甚至，说不定会超过范钟！
至于师父会不会难受，有哪个当师父的会生气弟子超越自己的？
若是可以，每个师父巴不得，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模拟器，加点。”
【-50熟练度（粗通）】
【熟练度：856（粗通）、32（熟练）、15（小成）】
“轰！！”
大量医道知识涌入脑海，几种比较常见的疑难杂症，思路顿时清晰起来。心里面应对各种症状的深浅，有了深刻的医治方法。
【《杂病论》（熟练）：0/500】
“呼——”
模拟器，永远滴神。
不，不对。
一切是天赋【自助者天必助之】的功劳，关吊毛模拟器屁事。
“先把《杂病论》加起来，使其到达小成境界。”
得让老人家高兴高兴，如此一来他在玉芝堂的地位会更高。
骤时，坐堂行医岂不水到渠成？
“小先生，范先生请您回宅。”
一位小伙计从前面跑了过来，还是个老熟人，正是那位被医好了腰腿疼痛的。
“你叫什么？”
“回小先生，小的叫刘狗。”
贱名么，好养活。
谁也不知道，习俗到底是咋流传下来的，反正代代如此。
一个人叫狗子，可能会羞耻。
但是，周围的小伙伴们，不是叫豚，就是叫石头，自然不会羞耻。
“我问的是大名。”
“小先生，我在家中排行老六，您称呼我为刘六也成。”
懂了，爹妈没给起大名。
实际上，在食月国很常见。
谁知道孩子能不能养活？
干脆先起个贱名，长大了再说。
于是，等真的长大了，起名的事情早抛之脑后。
一般情况下，看你家中排行老几。
例如面前的刘狗，排行老六的话，大名自然而然被人叫做刘六。
“走吧。”
小六头前带路，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凉亭。
玉芝堂前，一华丽马车停靠在门口。
车帘撩开，范钟冲着刚刚出门的徒弟挥手，示意上车。
贺曌上车后，瞬间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人！
马车从外面看上去，跟街面上其它的车比起来差不多。
可是，内有乾坤。
松木的车厢，虎皮的地毯，设有书柜，摆着暖炉。
当然，最后面的东西，是冬天用的。
“坐。”
他盘膝坐下，师父开始絮叨。
“为师家中除了仆人、护院外，仅有一女。你师娘走的早，我又时常行医，大部分时间是由奶娘带大，养成了眼高于顶的性子。若是席间她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一笑置之便可。”
“放心吧，师父。”
以为啥大事呢，不好听的话？
他要是在意，早被人给骂死了。
况且，挨骂挺正常。
一个女人，不会医术，偌大玉芝堂谁继承？
徒弟！！
而且，根据食月国的律法，女儿是没继承权的。
纵使不给姓贺的，亦会从范钟五服之内的男性亲属中，挑选一位。
同时，也是为何大户人家嫁女儿的时候，会给夫家一大笔嫁妆的缘故。
一方面是为了面子，有个好兆头。一方面则是震慑，告诉亲家别欺负人家闺女，俺们一家人没死呢。
相反，嫁妆给的少，不一定是家庭贫困，可以肯定的是此女在家中不受重视。夫家的婆婆公公性格若是恶劣的话，不往死里欺负你才是怪事。
别觉得丈夫会帮你说话，古代遵守的是孝道。
顶撞父母有罪，且是大罪！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
贺曌撩开车帘下车，范钟亦是被从宅子里迎出来的仆人，扶着手臂下来。
“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宅院，直奔用来待客的大堂。
片刻，一衣着华贵女子，映入眼帘。
样貌么，平均审美之上。
她端坐席边，见到父亲归来，立即起身相迎。
“爹爹。”
“哈哈，来来来，嫣儿。这是为父我不久前收下的弟子，名叫贺曌。曌儿，这是为师的女儿，名叫范嫣。”
然后，范嫣没搭理他，他自然也没搭理范嫣。
范钟：“......”
著名狠人可不会惯着她，何况十六岁的少年遭遇无视，怎么可能会跟个老油条一样，舔着脸打招呼？
“吃饭，吃饭。天香居的席面，四春城少有的美味。”
老范一瞧二人的模样，就知道撮合失败。
一个娇生惯养，一个少年心性。
二者互不相让，能在一起才怪。
话说回来，若是他少年时期遇见美人，纵然美人对他不假颜色，亦会笑脸相迎。
亏得爱徒没听见师父的心声，要不然非得嘲讽一句舔狗。
三个人，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尴尬。
范嫣席间不断给老父亲夹菜，老父亲则不断给爱徒夹菜，爱徒倒是没给范嫣夹菜，只是埋头顾着吃。
总之，一顿饭下来，范钟尴尬饱了，贺曌吃饱了，范嫣气饱了。
撤下酒菜，厅堂内一老一少，各自端着茶杯闲聊。
女儿？
气呼呼的走了。
“《杂病论》看的如何？”
“翻完了，都记住了。”
姓贺的闻言，知道是时候表现一波天赋了。
“好好女...子...等会儿，你说啥？”
“记住了呀。”
老范放下茶杯，认真的盯着爱徒。
“曌儿，话不可说得太满。《杂病论》三十余万字，正常人从头到尾读完，起码需要四五个时辰。
从我将书交给你，满打满算不过三个时辰左右。若说读完，我姑且信了。你说全部记下来，未免有些夸大了吧？”
“师父，您随便考，只要是《杂病论》里面的内容，但凡我错一个字，我抄一百遍医书。”
眼见爱徒胸有成竹，范钟忍不住开始考校。
“从第十八页，第十三行。背到二十九页，第十六行。”
行，你不是说全记住了吗？
我再给你上点难度，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我等会儿就去吃尸...米......
不等心中说完，耳边听到贺曌背诵。
“疾风，身长红斑，怕冷、发热......”
十几分钟后，范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徒弟，仿佛坐在下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
我TM中大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