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比你强
“坐吧。”米雅特尔随手一招，靠在墙边的一张凳子就自己张腿跑到了由纪的身后，往地上一趴，又不动了。
由纪没有坐，而是转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明明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会自己张腿跑的凳子。这张凳子没等来由纪那娇嫩的小屁股，便又站了起来，有些急切的撞了撞由纪的小腿，为了维持平衡，由纪不得不坐下来。让由纪坐下来，执行完了米雅特尔的命令之后，这张凳子彻底的老实了下来。
由纪又体验到了很新鲜的事物，晃荡着自己的小腿，感到很有趣的样子，坐在凳子上看起来乐不可支，根本就老实不下来。米雅特尔坐在那里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等到由纪主动来问米雅特尔找她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免于些尴尬。尤其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就好像是好奇宝宝一样，正在一样一样的把这间帐篷里面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收入眼底，简直就像是来探险的一样。这尼玛哪能忍，老娘叫你来是来跟你说正事的，你给老娘严肃一点！
“小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发函么？”为了把由纪的注意力给拉回来，米雅特尔不得不主动提问道。
“大概是知道，因为我很强呗，对么。”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由纪姑且算是在正视米雅特尔着，并没有失掉礼节。但是在回答完了之后，由纪的注意力就在一次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她现在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正在和一个大人物进行交谈的紧张感，反而是在将米雅特尔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原住民来看待。
这一点发现让米雅特尔有些难办，因为她发现自己以往只需要往什么地方一站，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她自己的这一块金字招牌实在太好用了，她也用的太多了，以至于当遇到了不认她这块招牌的人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筹码还说服对方认可自己。
被娇惯了太久的人，往往不知道人间的疾苦，当他们需要自己面对这个世界时，才会发现世界永远对谁都是恶意满满，和在家里时完全不一样。现在的米雅特尔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虎躯一震小弟纳头便拜，现在突然碰见了一个不吃她这一套的，她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嗯，确实，你昨天表现出的强大让我深感惊讶。虽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那是一种能够瞬间将我杀死很多次的力量。说句并不自谦的话，我自认为实力还不错，但在你表现出的力量面前，我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所以我很好奇，你所拥有的究竟是什么。”
何止是不错，鏖杀大公也是神眷级末期的强者，她远比潮汐祭祀海德薇要强，在圣霄帝国的武力序列当中也是可以排的上号的。除了那些禁忌级的城主以及护国战神级别的人物之外，比鏖杀大公还要强大的人可能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昨天对战的那个巨大伐木机器人，鏖杀大公主要是吃了体型的亏，以区区就算加上铠甲也不到两百斤的体重去硬撼几十吨重正在冲锋的巨大伐木机器人，还要考虑到要将对方击倒而不是将脆弱的防护装甲击碎击穿，这不光需要极强的发力技巧，而且对施力者本身也是一件十分容易内伤的事。要是不需要考虑身后的军阵，鏖杀大公三下五除二就能将那个伐木机器人砍成碎片。
但是本身便如此强大的米雅特尔，而且还是在战场上 穿戴着全副的装备，可以说除了有些岔气之外，完全就是最佳状态。就算如此，米雅特尔依然在由纪放出的那一片银白色的闪光当中感受到了足以致命的威胁。米雅特尔清楚，如果由纪想的话，她当时就能够杀死自己，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人物，竟然只是在南国利剑军团这样一个三流军团的雇佣兵团里面当一名带队冲锋的小队长，米雅特尔绝对没有办法坐视这如此浪费资源的行为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同时，她对叶道凌也更加的轻视了，竟然把一个这么大的高手扔在底层部队里，丝毫不加以利用，难道是因为人类那边所看中的资历不足么？真是肤浅，只要有能力，年纪轻轻没有威信资历不足通通不是问题，为什么人类就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懂？
不得不说，米雅特尔选择的切入点相当不错，如果是别的话题，对生活常识极度缺乏的由纪或许还回答不上来。但说起自己的力量，说起该怎么变强，由纪说不定能兴冲冲的跟别人唠上几个小时。
“是空间哦。我天生对空间的波动很敏感，我的剑并不是斩在某个固定的目标上，而是切开了空间本身，然后再利用空间的无限切割性来杀伤敌人。只要敌人还在这个空间里，没有达到脱离空间都可以单独存在的程度，就通通会被我的剑切开。”
在以前，由纪对自己的天赋其实并不是很明白的，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剑可以切开空间，但不知道为什么。但后来她搬到了楚扉月家的阁楼上，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由纪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把游戏世界当成自己人生的全部，还会按时按点的下楼吃饭。吃饭的时候，楚扉月不是坐在由纪的旁边就是坐在她的对面，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楚扉月要是再不把由纪给研究明白了，他能对得起自己的求知欲么？
在楚扉月对由纪的天赋进行研究的过程中，由纪也对自己的剑为什么可以砍到空间这个问题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由纪从小到大，她的灵魂就异于常人的强大。但与强大的灵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身体。由纪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次医疗失误，使用了被污染的针头而患上了AIDS，学名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艾滋病，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她还不到一岁。因为患上了艾滋病，由纪被无力承担医药费的父母遗弃街头，她随后被送到了孤儿院，又在五六岁的时候被一对儿女方不育的中年夫妻领养，在那个殷实的家庭当中，由纪姑且还算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童年，但艾滋病经过了几年的潜伏之后，终于在她八岁的时候爆发了。从那以后，由纪的免疫力就雪崩式的下降，身子越来越弱，最后不得不退学，住进了医院，然后一路从普通病房住到了ICU，她的病情一直都在恶化。要不是她的养父母确实是很厉害的人，有很多很多的钱，由纪可能早就死掉了。但是艾滋病是人类病理学上无法跨越的一道天堑，就算花再多的钱投入再多的资源，死亡依然在一步一步的朝着由纪靠近。
最终，由纪的父母选择了用VR技术来延续由纪的生命，让由纪进入到虚拟的世界中，并且尽可能的减少她的身体的新陈代谢，以此来延缓由纪的死亡。对由纪来说，这样做之后，她的灵魂与身体感受到的时间的流速是不一样的，这更加加重了她对空间的不真实感的感悟。而在《梦》这个真实存在，又并非现实的游戏世界当中，由纪对空间的不真实感达到了最大，她开始可以将空间本身当中斩击的目标，并且可以真切的对空间造成伤害。空间其实并不坚固，它只是无法被选定而已，如果被选定，就算是质量稍微好一点的刀都可以对空间本身造成伤害。
随着由纪在游戏当中的等级的提升，她开始有意识的发掘自己对空间的不真实感的研究，并且开发出了斩击空间本身的剑术。无名正是发现了由纪具有斩击空间的天赋之后，才死皮赖脸的要收她当徒弟的。实际上由纪根本就不适合学习无名的暴风剑道，由纪的剑道之路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当她的老师，顶多是为她提供一些借鉴，让她成长得更快些，仅此而已。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由纪彻底摆脱了自己孱弱的身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继续留存在这个世界上。以纯粹的灵魂来感受这个世界后，由纪对空间的层次感愈发的强烈，她开始能够将自己的剑插进并不可见的空间的纹理当中，就像楚扉月使用空间刃切割大块空间那样，只花很小的力就造成大面积的空间崩坏，她对空间斩击的领悟达到了更高的层次。要不是拥有着这一份独特的剑道感悟，就算给由纪神眷者的等级，她也没有办法发挥出与之相匹配的战斗力。但由纪呢，她不光在等级提升之后立刻就拥有了神眷者的实力，而且还随着眼界的放宽，战斗力正在飞速的提升着。现在的由纪有多强，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虽然还不清楚碰见禁忌级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敌人是神眷者，是和由纪一个等级的神眷者，那估计还不够由纪一剑砍的。
这份神秘的强大，才是由纪总是能够嘻嘻哈哈的根源，她这么强，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开心点呢？
第三十章 精灵亲卫队666小分队，成立！
米雅特尔聊起由纪的力量，本来只是想要找一个话题罢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由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由纪的经历又太过传奇了一些，米雅特尔不知不觉的就听进去了。就像创业者总是会拿成功者的经历激励自己一样，身为实力者，对强者的变强经历也总是会抱有浓厚的好奇心。由纪很强，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听听由纪是怎么变得这么强的，对米雅特尔来说也是很有意义的。
但是由纪的经历并不具有代表性，因为首先的条件就是灵魂与肉体的强度严重不匹配，这是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情况，而在那种情况下，当事人往往根本就成长不起来，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因为身体机能衰竭而英年早逝。
所以听到了最后，米雅特尔已经将由纪的经历当成了一个纯粹的故事来听。不管是由纪前期成长当中的剑圣无名，还是后期的梦幻女神继承人和迷惘恶神，都是平常人难以接触到的。
其实当听到由纪说自己是剑圣无名的徒弟时，米雅特尔真的吓了一跳。圣霄帝国以实力为尊，只要你实力够强大，就连神赐大帝都得都得站在门口迎接你。那么，到底什么样的实力，算的上是实力强大呢？神眷肯定是不行，神眷者是圣霄帝国的高级武力，但也不是稀少到根本找不到。虽说神眷者的地位同样很超然，但还没有夸张到能够让神赐大帝都动容的程度。
答案就是禁忌级，只要实力达到了禁忌级，可以担当一方超级主城的城主了，在某种意义上，你的身份已经超越了皇权，可以为所欲为，而不需要再接受世间任何律法和常规的限制。别看米雅特尔是鏖杀大公，是精灵王国三大公爵之首，是精灵王国仅次于女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但在四方主城城主或者剑圣无名面前，她都得把头低下去，乖乖的问好。没有为什么，这就是禁忌级，禁忌级的强者已经不再局限于哪个种族，他们是圣霄帝国，乃至整个地上世界阵营的瑰宝，他们镇守着自己的领土，庇佑着属地之内的子民，所以他们必须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所有人。
在知道了由纪平时交往的都是一群什么人之后，米雅特尔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好像捡到宝了。虽说剑圣无名已经死掉了，甚至圣霄帝国之前还为他举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国葬，以此来纪念这位守护人类帝国千年的帝国战神。现在剑圣无名的大型雕像已经立在了神赐帝都远行者广场的正中心，既表示了他对旅途中的人的庇护，也代表着他旅行者的身份，因为在活着的时候，剑圣无名就没有闲下来过的时候，他总是在路上。但是无名的那些朋友可没死啊，由纪是无名的徒弟，无名生前的那些人际关系，随着无名的死而自然而然的转接到了由纪的身上，虽然由纪是小一辈，关系可能没有无名和他的那些朋友那么铁，但看在已故老哥们的面子上，无名的朋友好意思不拂照由纪一二么？
说完了由纪，话题终于再一次回归到米雅特尔这边。在说过了那么一大通之后，由纪和米雅特尔的关系已经很大程度的拉近了很多。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由纪已经把自己的凳子搬到了米雅特尔的大桌子的旁边，手拄着桌子，像是一只百灵鸟一样对米雅特尔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米雅特尔脸上的冷傲也已经褪去，浅笑着，原本英气十足的脸庞也因此而变得柔和了许多，看起来更有女人味了。
“米雅姐姐，我要继承狮虎的意志，接替他成为新的帝国战神，所以我需要用一次一人破军的胜利来证明自己，这才是我来到南国利剑军团的目的。只不过我当时的计划是打南越国的，结果谁知道南越国这么不禁打，现在全都龟缩到要塞后面去了，我总不能跑到国界那一边去打他们吧。帝国战神是守护者而不是侵略者，我必须击败踏上圣霄帝国国土的敌军才算完成任务，去攻打别的国家，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米雅特尔看着桌子旁一脸轻松的绝剑少女，心中却产生了严重的不真实感。一个刚刚过去15岁生日看起来这么娇小的少女？帝国战神？这两个名词看起来有着从东大陆到西大陆那么遥远的距离，它们到底是怎么挂上联系的。
由纪在游戏当中的种族是暗妖精，这是一个隐藏种族，蓝本为同样生活在精灵之森并且和地主精灵一族关系很密切的妖精族。只不过妖精族的体型其实都很小很小，大概只有巴掌大小，由纪其实也有巴掌大小的妖精形态，但她更喜欢使用正常人类的身体大小来活动。和寿命悠长的精灵不一样，妖精族的寿命要短很多，大约和人类相近，甚至可能还要更短一些。所以当由纪说自己今年刚刚15岁的时候，米雅特尔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诧异，毕竟种族不一样，成长的速度也不一样。放在精灵族，15岁可能还在托儿所，而15岁的人类，当妈妈开始孕育下一代的都不是没有，这不是可以以一概全的事。
在知晓了由纪的身份和真正的实力后，米雅特尔原本的打算已经完全说不出口了。她本来是当由纪是一个在野的剑客，想要发掘由纪来给自己当手下的，但是现在看来，虽然当事人自己没有这种概念，但由纪的身份其实一点都不比米雅特尔低。如果由纪在加入南国利剑军团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表明自己“剑圣无名的徒弟”的身份，她现在应该是叶道凌的座上宾，而不仅仅只是一个雇佣兵团的小队长。
既然当不成属下，那就干脆当朋友吧。剑圣无名的徒弟啊，如果由纪以后真的能够成为下一任帝国战神，那就根本不是由纪高攀米雅特尔，而是反过来才对。就算是现在，和由纪做朋友，这也是一件说出去可以让人面上有光的事情。
但是由纪最终还是接受了米雅特尔安排的“精灵亲卫队第666小分队队长”的身份，她其实也不是太愿意接受雇佣兵团的长官们的领导。实力差也就算了，经常偷懒也就算了，克扣奖赏也就算了，他们的胆子竟然还很小。俗话说的好，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你这个领队的都是见事先逃命，还能指望下面的兵能给你打出什么好成绩么？
其实这也怪不了谁，别忘了由纪所在的可是南国利剑军团的雇佣兵团。什么叫雇佣兵团？雇佣兵团的定位就是战场上的豺狼，吃别人看不上的腐肉的，看到肯定能打赢的小股敌人就一拥而上，遇到硬点子就一哄而散。看看雇佣兵团里面都是什么人就知道了，这里的很多成员都是玩家，是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军事化训练，只能单打独斗的玩家啊……只会单挑，不会集群化作战，这种人真要扔到战场上去，除了打扫战场和去捡漏之外，也就只剩下给对面送战功这一种用途了吧。就连雇佣兵团的那些军官，其实也都是人类帝国的大贵族塞进南国利剑军团混资历的贵族子弟，这种拒绝了难看，要过来没有用的人，叶道凌全都给他们塞到了雇佣兵团这口大黑锅里面，让他们在里面随便闹腾。南国利剑军团本来就是训练兵团性质的三流军团，要是再不好好搞搞中层领导，南国利剑军团可真就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就算是三流军团也有勇争上游的想法的好不好，至少自己的本部，叶道凌还是很上心的，想要把它尽量弄得最好。
接受了米雅特尔的邀请之后，由纪也就彻底的和雇佣兵团这个并不算光彩的名字断绝了关系，成为了米雅特尔名义上的手下。
但米雅特尔也向由纪保证了，不会干涉她的行动，并且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为由纪的自由行动打掩护。
对由纪这种个体实力极强，移动速度也快到别人根本跟不上的特殊选手来说，单独行动本来就是最能发挥她能力的使用方法。如果将她拴在一个地方，她也就相当于是一个强大的守卫者，所能产生的价值将远远不如自由行动。可惜，由纪本来的上司并不清楚由纪的特殊性，竟然派她去巡逻，让未来的帝国战神去国界线附近巡逻？大概他们的老爹乃至家族的创始者都没这个胆子，只能说这是不知者无畏了吧。
有了米雅特尔作为自己的后盾，由纪在南国利剑军团当中的自由就有了充分的保障。她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行动路线和每天要做的事情，而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
精灵亲卫队第666号小队，这个由由纪、蓝沧溟以及魔理沙组成的三人特别作战小组，在这战争真正爆发的前夕，正式的成立了。
第三十一章 年度大戏，ACTION！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就不要再在这里这么耽误了，我就直接开庭了。”客串庭审法官的院长大人放下了刚刚敲击底座的小锤，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堂堂第一法院的院长大人，竟然变成了在场的除了原告和被告之外地位最低的人，这种糟心的事情院长先生还真是头一次遇见。要是有的选择，院长先生绝对不会来趟这一滩浑水。但是他不上谁上？指望那些新人么，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判决么？要是判断出错，最后宣布了错误的判决结果，被坐在台下的这几个大佬迁怒，他们的职业生涯可能也就要画上句号了。作为一院之长，作为一个爱护后进的长辈，院长当然要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下属遭受这种无妄之灾的可能。碰到这种情况，他还能怎么做？除了顶替原本的庭审法官亲自来审理这起案件之外，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在大家都是文明人，就连之前坐在审判席旁边的拓拔芳雅，也因为总检察长在看到杨明汉之后灰溜溜的离开，而重新坐回到下面的听众席上。现在整个法庭当中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瞅着老院长，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表态。他接下来说的话，或许将会决定整个庭审的走向。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就开庭吧。首先，宣读案件前情……这一步也省略掉吧，反正你们比我更清楚这件事的前后经过，不是么。直接进入下一步，原告，你以危险驾驶罪将被告告上法庭，请问你是否知晓危险驾驶罪的准确概念……算了，这些规范性的流程都没什么意义。这一次庭审是闭门庭审，而且也都是当事人和内部人员，我干脆也就简单点说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院长先生直接把手上的卷宗往旁边一扔，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很洒脱的把双手往桌子上一杵，稍微前倾着身子，对下方的众人说道：“这一起案件的关键点就在于证据，以现在的证据来看，被告的危险驾驶罪名并不成立。如果原告方无法提供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被告当时确实存在超速行为，那么抱歉，我只能将原告的诉讼请求驳回。现在，原告，我问你，你有没有更多的证据？”
坐在原告席后面的毕云婷其实已经现在晕菜了，她完全搞不懂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庭审和她认知当中的完全不一样。说到底，毕云婷只是一个背景很普通的很热心的女孩子而已，虽然考上了国安部披着磐岩大学的马甲开办的黑客班，但终究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还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特殊的人和事，所以在面对这样的特殊情况时，她会蒙圈也是必然的。
这一次庭审毕云婷虽然是原告，但她根本就不是主角。院长大人虽然是在询问毕云婷，但这并不妨碍楚扉月站起来，向他说道：“法官先生，我有话说。”
“庭审正在进行，观众请保持安静……”老院长习惯性的还想照本宣科的宣贯法院的惯例，但是他猛然间想到了这并不是一次正常的庭审。虽然并不认识楚扉月到底是谁，但是能够和秘密警察队长、国安部大小姐、枭虎团团长坐在一起的年轻人，你说他是个普通人，鬼才会相信。下面这群人，院长先生是一个也惹不起，所以他很及时的改口说道，“但今天毕竟是特殊情况，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这位小姐，有话尽管说，我会给你进行解答的。”
“谢谢法官，那我就说了。法官先生，您刚才也说了，这一起案件我们欠缺的就是证据，那如果我能够提供被告当时驾车超速的证据，您是不是就可以将他判刑呢？”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具体还要看犯罪情节是否严重。大家应该都不会把这件事往外乱说，我也就敞开了天窗跟你们说一句亮话吧，如果只是危险驾驶罪，就算超速百分之一百二百，最终判处的惩罚也不过是拘役，甚至就连坐牢都不需要。因为被告在发生车祸之后并没有逃逸，而是就留在现场，一直等到救护车赶来后才离开，甚至还为原告提前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这些都是被告态度良好的表现，也都是有卷可查的。我这里甚至需要考虑这些因素，适当的减轻对被告的惩罚，所以……”都已经这样了，你还bb个屁啊, 有我们不知道的证据就快点拿出来，要不我就把这个案子判成操作失误让被告经济赔偿了。老院长就想不明白了，你这小姑娘说你腿都被撞的粉碎性骨折了，你当老头子是瞎子么，你根本没用轮椅，是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自己走进来的，难不成现在的医疗技术还能把粉碎性骨折的大腿骨一片一片拼起来不成？你要把自己的状况写惨一点，我能理解，但天朝又不是所谓民主法制国家那样流行大陪审团制度，只需要哭穷扮惨就有可能获得胜诉，你这种明眼人就能看出来不对劲的起诉，怎么可能被接受。
其实这个案子，在法院内部今天开早会的时候，他们法院内部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放方向了。如果原告提供不出新的证据，那这个案件最后将会以被告危险驾驶罪不成立但没有做到行车避让行人，在本起事故中承担主要责任来判处，反正被告不差钱，赔偿原告所有医疗费大概也没什么，正好可以拿这件事堵住原告的嘴，两者皆大欢喜，法院谁也不得罪，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谁成想竟然会牵扯出来这么多情况，先是一大堆官员和总检察长一起到场，尤其是后者，给法院系统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但还没等总检察长坐稳，盘踞南京N多年的地头蛇枭虎团的团长竟然亲自莅临，一下子就又把总检察长和其他官员全都给压了下去。不久之后，所有官员眼中的瘟神，秘密警察头子杨明汉也赶到了法院，直接要求对这起案件的审理进行保密·处理，原本隐藏在原告亲友团当中的国安部大小姐刘思倩也像是从草丛里跳出来的德玛西亚之力一样毫无征兆的蹦出来。到此为止，老院长已经确定了这起案件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干预的，他只能公事公办，简化流程，尽量做到不出问题，以免被这群大佬抓到自己的把柄，搞自己一波。
“新的证据，我这里确实有不少。如果我可以提供戚国豪当时的车速表，法官先生应该就可以判定他当时是否超速了吧？”
“话确实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我们一般都是根据监控来判断车辆当时是否超速，因为车辆内部并无监控，我们从来没有对车速表进行过取证。”老院长尽量斟酌着自己的措辞，试图让楚扉月明白自己的提议纯属扯淡。不是公共监控设施产生的影像资料就不具有可信性，是不能够当做证据的。要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当做证据，那还要现场核实证据真实有效干嘛，直接都用PS和电脑合成不就可以了。
楚扉月摇了摇头，手一翻，将自己这一点时间以来一直在折腾的银白色小球拿了出来，说道:“法官先生，你说的这一点我并不认同。我并不认为只有监控才能够采信，只要我能证明我所提供的资料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就算不是来自监控的影像，应该也是可以当做证据的，不是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老院长看着已经离开观众席来到原告席与被告席中间的空地上的楚扉月，一脸的懵逼。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楚扉月搞蒙了，他要提供不是由监控摄像头产生的影像资料？没有图像录入设备，也不是电脑合成，那些影像是从哪来的，像蘑菇一样，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么？
只有刘思倩听懂了楚扉月的意思，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抿着双唇，双手紧紧的抓着前一排椅子的靠背，几乎快要把前一排椅子的皮质蒙皮抠破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一定会阻止楚扉月接下来准备去做的事情。但是她的理由已经被楚扉月驳倒，又没有阻止楚扉月的能力，只能坐在台下，眼睁睁的看着楚扉月将这辆历史的快车轰隆轰隆放开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种无力的痛苦，让刘思倩的心慌的就像是心脏起搏器没电了的心脏病病人一样，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而在刘思倩的面前，楚扉月的表演依然在继续着，“我的意思就是，不需要监控，我就可将当时所有的现场还原。戚国豪当时是不是超了速，咱们来看看他当时的车速表不就可以了么？”
说着，楚扉月将手中的银色小圆球往天上一抛。小圆球直接悬浮在了半空中，向下方投射出了一道凝实的白光，然后扩展开来。
形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
第三十二章 无冕之王
“好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先找到当时的案发现场，然后再将时间向前挪移……”楚扉月站在由圆球投射出来的一整颗地球的投影旁边，向两边分摊着双手，如是说道。在他向众人讲解的时候，原本静止的画面也开始动作了起来，地球上的某一点正在逐渐的变大，变大，继续变大，一直到扩张到了能够将整个南京都囊括的立体投影的程度。
刘思倩现在已经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再往下看了。事到如今了，她还能指望楚扉月只是说着玩的么？很显然，楚扉月这一次是来真的啊！
楚扉月的讲解依然在继续，“班长，你来看看，当时你出事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里？”。说着，画面再一次向下蔓延，停在了稍微有些偏远，虽然并不是市郊但也差不多的一处很宽阔的十字路口上方。毕云婷看了一眼这一处缺少红绿灯的红绿灯，缓缓的点了点头，确认了楚扉月的提问。
现在的众人大约都已经猜到了楚扉月到底在干什么，楚南华的身子已经开始向前倾了，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楚扉月身旁十分清晰的影像。作为军方的大佬，楚南华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一款不需要摄像头就可以对全时域全地域进行监控的观测设备究竟能够对战场产生怎样的改变。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有了这个东西，再加上一些定位准确的飞弹，从此以后，陆军和海军统统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哦对了，再加上快速精确打击的激光武器，就连空军都可以退休了。如果说激光武器是无坚不摧的那根矛，这个监控设备就是无所不知的眼睛，只要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在很远的地方就将敌人消灭，那盾自然也就不需要了。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发现即摧毁的读秒战场。而如果有了这样一个根本就不讲道理的检测设备，还有什么是发现不了的？
但是楚扉月搞了这么多天，难道就是搞出来一个天下无敌的雷达？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除了早就已经知道了楚扉月到底研究出了什么的刘思倩，杨明汉的脑子也转的很快，他捕捉到了楚扉月刚才所说的话中的一个关键词，“时间点”。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吧？
“不会吧……”看着背对着自己，正在一边讲解着一边操作着地点坐标，让图像不断发生变化的楚扉月，杨明汉低声念叨着。
是或者不会，都不是以某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算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也是楚扉月，而不会是其他人。楚扉月将图像固定在了毕云婷当时出事的那个十字路口上之后，便继续说道：“法官先生，你看，这里现在显示的就是这一处十字路口此时的情况。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完全可以招让你去验证一下，我保证这里的每一幕情景都是真实可靠的。”
说实在的，老院长是真的很想让人去现场核实一下的。毕竟楚扉月拿出来的这可是不需要监控摄像头的监控器，如果连监控探头都不需要就能看到其他人在别的地方正在说什么做什么，那么还有什么秘密是能够被藏住的？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秘密才能够被称之为秘密，而当有一个人掌握着其他所有人的秘密，那么毫无疑问，他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但是这也夸张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存在！做出这个东西的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一连串的咆哮声在老院长的脑海当中回荡着，但在表面上，老院长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楚扉月这并没有掺加多少善意的提议。要是派人去核实现场，就算派出去的是与本案没有牵扯的无关人员，这中间也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这里伺候这一群大爷实在太让人难受了，老院长是准备着速战速决，尽快完结这一场特殊的庭审的，像是这种需要大量时间的工作，还是能省就省吧。
然而，就在老院长准备放弃的时候，在观众席上却有人说话了。只听楚南华说道:“小楚，看一眼中山陵的大门。”
“好的。”楚扉月点了点头，将投影出的图像缩放再扩展，直接显示出了中山陵的大门。今天并非旅游旺季，中山陵上并没有多少游人，更多的是不进陵园而是在门前广场上锻炼身体的老年人。
等到楚扉月调整好画面之后，楚南华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看到一个穿着练功服手持软剑的老头子快步走出了人群，开始接电话。
“喂，你现在是在中山陵前广场么？”“你是不是穿着黑色的练功服？”“你刚刚正在练太极剑。”“好了，没事了，继续执行你的任务。”
电话挂断，楚南华向众人点了点头，说道:“好了，这个监控的可靠性已经被我验证了，确实是真实的，现在可以继续往下进行了。”
没有人会说楚扉月和楚南华是勾结在一起作假，哪怕楚南华就是楚扉月拉过来的，因为他是楚南华，楚南华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楚扉月打掩护。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楚南华的刚正没有任何人会去怀疑。
就连在这个时候最应该跳出来质疑的拓拔芳雅都没有说话，戚国豪现在就靠着拓拔芳雅撑腰呢，眼看老妈没有说什么，他自然也不敢吭声。现在的法庭已经完全变成了楚扉月一个人的秀场，所有人都在盯着楚扉月，看着他继续展示自己这段时间研发的成果。
楚扉月将画面重新调整回那个十字路口，然后对表现得好像呆头鹅一样的观众们说道:“案发现场就是这里了，现在我们要对这里进行回放，找到当时发生事故的那个时间点。”
终于到了这里，最关键的节点。别说是已经开始对楚扉月拿出的东西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的楚南华，一开始就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不想去看的刘思倩，就连完全不知道楚扉月到底是谁而且还和楚扉月立场对立的戚国豪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就算是他这样的不学无术只会飙车和玩跳舞机的纨绔子弟，也知道如果楚扉月所说的一切如果都能实现的话，那将会对当今这个世界造成多么巨大的冲击。毫不客气的说，世界将为楚扉月而改变，而无所不知的楚扉月，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真正意义上的无冕之王！
无源监控画面的操作过程只有楚扉月才能理解，作为一脸震惊的旁观者，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投影出来的图像正在哗啦哗啦的翻动着，就像一盏电压不稳的灯泡，光与暗正在十分规律的切换着。终于，画面停留在了某一天的夜晚，楚扉月将画面暂停了下来。
“诸位，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案发当天的夜晚，此时距离案发时间还有两分钟，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时候我的同学们已经开始陆续放从酒店中离开，准备过马路了。同样，让我们把镜头拉远……”显示画面的视角变成了一个大的广角，图像放边界正在扩展，终于将几个亮闪闪的小光点也囊括了进来，“请看，这里就是被告一行人驾驶的车辆，当头的那辆车上面坐的就是被告，当时他的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孩的身份是一名经常参加各种展会的麻豆，和本起案件并没有相互关联。”
法庭当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紧盯着站在光亮当中仿佛神明一般的楚扉月。在楚扉月展示出查看历史的能力之前，大家都还在想前想后的，思考着这件事能够给自己，给国家，给社会带来多大的影像，但当楚扉月真正将它展示出来的时候，一切的思绪通通停滞下来，除了震撼之外，别无他想。
楚扉月其实也没有指望能得到什么回应，自从他打算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不会从任何的势力那里获得半点的好感。没有哪个势力的崛起是干净的，就像资本的初始积累永远伴随着血与火一样，势力的崛起也往往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脱不开关系。虽然在事后，这些事情已经被人为的洗白了，不再能够成为黑历史，但那是建立在已经没有目击者或者目击者不会去指证的前提下。现在的楚扉月就相当于是一个无所不在的目击者，他能够出现在任何一件事的事发现场，他甚至不需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干过什么时候，只要能够锁定你这个人，楚扉月就能顺着你的人生因果线一路往前捋，一直捋到你小时候几岁尿床，捋到你刚刚出生，甚至捋到你还是受精卵和精·子结合的那一个瞬间。你的人生在楚扉月的面前毫无半点保留，你的秘密全都就像被剥开皮的洋葱一样，被楚扉月一览无余。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够容忍楚扉月？
除非楚扉月把自己表现的无比强大，否则他一定会被世人毁灭的。
第三十三章 猫和老鼠
事实上，楚扉月已经表现得十分强大了，但他强大的这一部分只局限于国安内部中的一小部分人知道，只有当时的那些计划着对付楚扉月的当事人，才知道楚扉月拥有着一言不合就把人扔到月球上去的恐怖实力。再然后，他们肯定会向上级或者自己的主子汇报，然后就会再有一群人知道楚扉月那毫无道理可讲的不正常的强大。但也仅此而已了，如果把整个社会，整个国家比喻成一个人，那么这么一小撮人可能连根体毛都算不上，是十分渺小的一个集合。而现在，楚扉月却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将自己推到了整个社会的对立面上去。这样做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楚扉月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楚扉月的表演还在继续着，他又让图像以正常速度向后播放了两分钟，一直到戚国豪驾驶的跑车距离毕云婷的距离只剩下十米，在紧接着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两者就会发生碰撞的这样一个时间点上停了下来。
那两根魔鬼的双瞳一样橙红色的光柱就是毕云婷最近一段时间的梦魇，每当她晚上闭上眼睛，在被撞击的最后一瞬间看到的那两个过分闪亮的车大灯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再她的脑海当中回放。可以说，只要做了梦，她的这一晚就绝对会是一连串的噩梦，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的休息。
而现在，当看着内心当中一直在恐惧着的景象再一次重现，多日以来积累下来的恐惧也在此刻一同爆发。毕云婷无力的坐倒在原告席的座位上，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看着楚扉月身旁的自己即将被撞击的图像，已经装上了假体的双腿似乎跟着产生了幻痛一样，让她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刘思倩默默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绕过小半个观众席，走上了原告席，坐到了原本应该是原告律师的座位上，伸手将毕云婷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搂抱着刘思倩，同时也被刘思倩这样搂在怀里，毕云婷的情绪很明显的出现了好转，至少那精神疾病一样的幻痛，已经开始减轻了。
“好了，别怕了，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你美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必要一直盯着过去。就算世界亏待了你，你也应该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这些不都是你平时用来勉励自己的话么，为什么现在都忘记了呢？”
毕云婷会因为再一次看到案发现场而精神崩溃，这一点确实超出了楚扉月的预期。不过也没关系，毕云婷在这件事里面本来就是一个引子，只要能够把楚扉月顺理成章的给引出来，毕云婷此时的精神状态到底怎么样，楚扉月还真的不怎么在乎。
而且啊，不是还有刘思倩在呢嘛，就让刘思倩去安抚毕云婷就好了，楚扉月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功夫处理这种在他看来属于细枝末节的问题。
“好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当事人双方了。想要判断被告当时是否超速，我们只需要……”说着，楚扉月对着图像再一次操作了一番，画面当中的毕云婷迅速远去，整个视角出现了一个很大角度的翻转。紧接着，一个驾驶室内部的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请看，这就是这个时间点下戚国豪当时的驾驶室的状态，我们可以看到，他的女伴这个时候正在将手伸进他的裤裆里，至于在做什么大概不需要我多说。我不知道在驾车状态下搭飞机算不算违法，但我们可以看这个时候的时速表，他现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142km/h，而这条市郊道路虽然很宽阔，也没有红绿灯，但限速是60km/h，戚国豪已经超速了136%，请问法官先生，超速百分之百以上，是否足够判处危险驾驶罪？”
但是只是超速还不足以判定危险驾驶罪，楚扉月也不懂这些法律，既然法官先生这么说，那大概就是证据不足吧。不过没关系，楚扉月最不怕的就是证据不足，证据不足？那就再去找证据好了，驾车追逐算不算？闯红灯算不算？驾车前饮酒算不算？嗑药……算不算？
随着楚扉将这些戚国豪的罪状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拓拔芳雅的脸色也在变得愈来愈难看。说真的，她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个东西，但她是真没想到，戚国豪竟然这么不是东西。抽烟喝酒没问题，你喜欢开车也随便你，酒驾你别被抓也就算了，但是吸毒……你杀人我都能替你摆平，可为什么你要碰毒呢？
“戚国豪，你给我解释清楚，这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拓拔芳雅的声音有些尖利，愤怒已经溢于言表。
就算是以现在的医学条件，毒瘾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只能进戒毒所倚靠意志力硬抗，而且还很容易复发。可以说，沾上了毒，人这一辈子都会有污点，会变得像是出现了裂纹的玻璃一样，就算用浇胶水粘上了，那条裂痕也已经留下了。
这是一条红线，一条家规中明令绝对不允许触碰的红线。而现在，戚国豪竟然胆敢吸毒，拓拔芳雅已经出离了愤怒。
听到母亲毫不掩饰愤怒的吼声，戚国豪哆嗦了一下，头低的几乎和身体呈九十度夹角，根本就不敢答话。但拓拔芳雅并没有因此而放过自己的儿子。这种可以说是牵涉到家族颜面的问题，又岂是戚国豪自己低低头就能逃过去的。
“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或者不是，给我回答。”拓拔芳雅站了起来，抓着自己的提包朝着戚国豪走了过去。
抡圆了，朝着戚国豪的脑袋打了过去，“告诉我，那不是你啊！”
戚国豪被他妈妈一提包砸在了脸上，捂着自己的脸缩在了桌子下面，尖叫道:“不是，那是假的，那不是我！那是假的，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那些肯定全都是电脑制作的，妈你别信啊！”
如果这是公审，或者有很多观众的庭审，就像今天最开始时的那样，现在的场面一定很混乱。这简直就是家丑，而且已经外扬出去了，要是真的传开了，拓拔家和戚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好在现在是情况特殊的闭门审判，只有寥寥不超过五名的观众，而这些观众显然不可能下去拉架，都在冷着眼睛坐在原位眼睁睁的看着拓拔芳雅教训自己的儿子。
直到戚国豪想把黑锅丢给楚扉月了，刘思倩才叹了一口气，发动了精神力，当着大家的面，使用念动力将拓拔芳雅和戚国豪分开。这股突然的无形的力量将这对儿母子弄懵了，一时间忘记了吵闹，全都安静了下来。
“拓拔女士，还有戚国豪，在你们想要质疑楚扉月之前，大概你们应该先搞明白他的身份。”
“你又是谁？”拓拔芳雅先扭过头来，皱着眉头盯着刘思倩问道。
这就很尴尬……刘思倩忘记了自己之前一直都戴着墨镜，把自己的脸遮住了一半，以至于现在拓拔芳雅就连她到底是谁都还不知道。
刘思倩摘掉了脸上的墨镜，也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拓拔芳雅。
“国安部，刘思倩。”
六个字，就像一把大锤子砸在拓拔芳雅母子俩的头上，把他们俩一起砸懵了。
国内的这些世家，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他们想，就连公检法都是他们手中的工具。要不是军队的问题实在太敏感不好插手，说不定他们还会把出手伸进军队体系当中，而不仅仅只是在军队里安插一些族人，让他们去熬资历，从中低层军官的位置慢慢往上爬。但就算是世家这么嚣张，他们一样存在天敌，那就是国安部。国安部存在的意义便是保障国家安全，主要工作分为两个大方向，对内和对外。对外就是处理那些国外的间谍，以及那些想在天朝搞事的非正常人类和非人。而对内，国安部的工作重点就是紧盯着那些世家，只要抓到他们有任何想做不好的事情的苗头，证据确凿，二话不说直接上门抄家。领导人们其实也对世家的存在很头疼，他们依附于天朝这个巨人的身上，已经过分的成长了，在以前，国家不强，需要倚靠世家的力量和人脉来做一些事情，但现在国家已经很强大了，世家存在的意义正在越发低下，而危害却在不断提高。所以只要有拔除世家的可能，哪怕只是可能，国安部也会扑上去，紧盯着不放，就等着目标露出马脚。这种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直接的关系，让世家子弟在看到国安部人员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矮一头，缩起头夹着尾巴生怕被对方盯上。
至于刘思倩，刘思倩的大名哪个世家子弟不知道。那可是国安部的大小姐啊，专门抓他们这群老鼠的猫们的公主殿下，招惹了刘思倩，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么，等着倒霉吧。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以势压人的感觉好爽啊
虽然看起来拓拔芳雅和戚国豪已经被刘思倩的名字给吓到了，但刘思倩似乎并没有就这么放过这一对儿母子俩。她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也不用觉得我来是为了压你们的，还犯不着。不过首先你们需要清楚一点，国安现在的总部就在磐大里面，我现在就是磐大里的一个老师，而你儿子撞到的这个学生，很不巧正好是我教的。所以这件事呢，并不是我在找你们的麻烦，而是你们找了我的麻烦才对。”
“再然后呢，其实如果只是你们的话，我虽然一样会出庭，但我只会以老师的身份坐在观众席上，不管判决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是……”说到这里，刘思倩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所以说啊，你儿子为什么非要来南京呢，楚扉月和他是有仇的啊。”
“说了这么多，你大概还不知道楚扉月到底是谁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告诉你。他是人工智能的发扬者，是微型核电技术和激光武器的奠基人，是咱们天朝的特级科学家，是已经内定下来的下一个‘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的获得者，这是什么概念，你应该清楚吧？总而言之，他是国宝，是国家的无价之宝。只要他想的，国家都会帮他满足，就算是他想去天上摘星星，只要他提出可行的方案来，国家也会帮他把事情办到。就社会地位而言，楚扉月比你的这个蠢儿子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再然后呢，至于他为什么看你儿子不顺眼，原因也很简单。”说到这里，刘思倩看了一眼楚扉月，发现他虽然嘴唇动了两下，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便放下了心来。相比于楚扉月，刘思倩认为这个时候还是自己出面还说这些事情比较好，毕竟楚扉月实在太硬了，身上的棱角硬的扎手，真要让楚扉月就这么碾过去，戚国豪还能不能剩下点渣滓都得有待考量。“你该不会以为，你儿子那么开车，到现在为止只出过这么一次事故吧？大概快一年前吧，去年七月的时候，你儿子在上京外环上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飙车，撞死了一个从始皇岛来上京看亲戚的中年妇女，就当着楚扉月的面。那位大妈就是来上京看楚扉月的，在他还小的时候，他受到了那位大妈很多的照顾，他们的关系就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
就因为这个事，楚扉月和刘思倩的关系都闹僵了，还是刘思倩拽着楚扉月哭了一鼻子他们的关系才重新恢复过来。但就算是有所恢复，那道裂痕终究也是留下了，他们的关系再也没有办法像是以前那样亲密和默契。归根结底，要不是因为戚国豪飙车，后续的那些破事就根本都不会发生。一想到这，刘思倩就恨得牙根发痒，看着戚国豪的眼神愈发的不善起来。这个混蛋……
拓拔芳雅的眼睛也跟着转向了戚国豪，但是戚国豪的眼神却是游离的。他开车的时候就是喜欢一脚油门踩到底，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反正他车好，安全防护措施做的足，就算撞到了什么东西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这出的事多了，他哪还能每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去年七月的时候？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吧，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具体哪天，这个就想不起来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一副不可靠的样子，拓拔芳雅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胸部剧烈起伏了很多次之后，他还是将再打戚国豪一顿的冲动压了下来。要打也是等回家之后，现在这是在外面，戚国豪是家里的男丁，代表的是戚家的颜面，要是给家族丢了脸，那就不只是戚国豪一个人的事了。
这个时候，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楚扉月突然幽幽的说道:“我这里有戚国豪最近五年的所有飙车记录，在最近五年当中，他总共参与飙车五百四十六次，超速百分百以上几率为百分之百。其中与正常行驶车辆发生碰撞或者剐蹭的次数为六十九次，与行人发生碰撞的次数为十二次，行人当场死亡次数为七次，送医后经抢救无效死亡次数四次，只有一位行人侥幸逃过一死，但却也被截了下肢，以后的人生不得不靠着假肢来生活。”说到这，楚扉月看了毕云婷一眼。这姑娘其实也是挺幸运的，就戚国豪以前那十一撞十一死的骄人战绩，她能在戚国豪的车轱辘下面保住一条小命，只是丢掉了自己的小腿，绝对是幸运女神在那天晚上亲吻了她的额头。
楚扉月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十一条人命……戚国豪的身上竟然还背着十一条人命？
明明只是一起简简单单的交通肇事而已，直接往民事纠纷上靠就可以了的事，怎么还给整成命案了。老院长现在感觉自己的心很累，不会再爱了。
就连戚国豪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份战绩吓了一跳，他只是喜欢开车的时候一脚油门踩到底的那种爽快感而已，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啊，怎么一转眼，他就变成连环杀人的大魔头了。
在消化过了楚扉月所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后，众人看向戚国豪的眼神齐齐的发生了变化，就连本应该对世家子弟的那一篮子破事了如指掌的刘思倩都不例外。她是真没想到，就连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有点不良嗜好的戚国豪的身上都背着十多条枉死的冤魂，而她竟然对此毫无察觉，下面的人很自觉的帮他把痕迹都抹除掉了，根本就没有往上面去汇报。如果将戚国豪看做是世家子弟在天朝的一个缩影，大概就能明白世家子弟到底已经嚣张到了何种地步，他们这完全就是在草菅人命，在那些讨好他们的人的掩护下，肆意妄为。
刘思倩以为自己对那些世家子弟的态度已经足够严苛了，但现在看来，还不够，还完全不够！或许楚扉月说的是对的，她需要一个更加有效的，最重要的是不会受到其他人干扰的监控系统。只有这样，她才能确保自己永远掌握着正确的情报，而不是被下面的情报人员蒙蔽。
就在刘思倩陷入沉思的同时，拓拔芳雅也对楚扉月的发言做出了回击，“小丫头，我不管你有多少的头衔，但这一次庭审的主题应该是我儿子开车撞了你的同学吧？咱们就事论事，你把这些陈年旧账都搬出来干什么，难道还想让法官给我儿子加刑期么？”
戚国豪一听自己的母亲的口风好像已经认定了自己要去坐牢了，立马着急的喊了一声“妈！”，但紧接着就被拓拔芳雅一个冽眼瞪了回去，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其实在刘思倩和楚南华为楚扉月进行担保，肯定了楚扉月拿出的证据的真实可靠性之后，拓拔芳雅就已经知道这场官司自己的儿子可能要输了。官司打输了，那么接下来当然就是处罚。而看楚扉月的样子，似乎是打算和戚国豪算一笔总账。毕竟楚扉月和戚国豪的恩怨起始于一年前的那一场车祸，至于今天，只不过是楚扉月的借题发挥罢了。拓拔芳雅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一次庭审绑死在这一次事故上，如果只是撞伤人，就算是酒驾、毒驾、竞速追逐、不避让行人这些罪名加在一起，顶多也就是判个两三年，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毒瘾给戒掉，一举两得。可如果被楚扉月拐到数案累加上，撞死了十多个人，全都是肇事逃逸，这个事可就太大了，有期徒刑二十年可能都打不住。拓拔芳雅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戚国豪把毒瘾戒掉，可没想过真的让他把自己的青春全都砸进监狱里。
但是在拓拔芳雅做出上述发言之后，还没等老院长发话，杨明汉却首先叹了一口气，对拓拔芳雅说道：“拓跋女士啊，你是真的没有搞懂现在的形势啊……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法官想要怎么判了，而是楚扉月想要让法官怎么判。你对你现在的对手，真是一无所知。”
“还有，你以为，我们到场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来给这个小姑娘主持公道？来跟你作对的？抱歉，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我们也没有那么闲。我们之所以会来，其实到头来还是帮了你和你的儿子，因为如果按照你的方式来处理，最后的结果绝对是谁都无法接受的，除了楚扉月这尊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神之外，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我们这些人的愤怒，全都会压在你和你儿子的身上。那种情况，你真的能够应对的了么？”
“为了这个社会的安定，为了我们大家，也为了你们戚家和拓拔家能够一直枝繁叶茂下去，就请你的儿子牺牲一下吧，好不好？”
虽然是问句，但是杨明汉的态度，根本就不容一丝的质疑。这件事，必须这样做，没有其他的选择。？
第三十五章 总算是有一个交代了
如果目光能够实质化，杨明汉的身子大概已经被拓拔芳雅戳的千疮百孔了。但不管拓拔芳雅用多么冷冽的眼神去瞪视杨明汉，杨明汉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随意，但实际上，在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有给拓拔芳雅留下拒绝的余地。
然而这一点显然严重偏离了拓拔芳雅的预期，甚至可以说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如果消息传出去了，她拓拔芳雅的儿子，戚家的公子被关进监狱了，判了有期徒刑二十年甚至更重的刑罚，那她拓拔芳雅的面子可就丢尽了。唯独这件事，绝对没有办法妥协。
眼看着事情就要朝着最糟糕的情况发展了，作为整个事件的幕后推动者，楚扉月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说点什么。
他是真的想要把戚国豪送进监狱，但是他也清楚，以戚国豪的家世，就算他去了监狱，应该也不至于吃什么苦头，说不定还可能“争取”到各种表现优异的表扬，然后刑期一降再降。最开始二十年的刑期，他能在里面呆上五六年都能算是多的了。五六年的时间，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就意味着一段宝贵的青春，但别忘了，地球现在面临的状况……如果楚扉月没有办法在大灾难来临之前达到梦幻女神当年的程度，将蓝月星正在崩坏的世界规则修复，蓝月星就会自我毁灭，而地球也会因为同轨双子星的崩坏而出现星轨变换，不说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会因此而灭绝，但人类的文明肯定是没了。虽说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寥寥几个，但这毕竟是这几年之内就会发生的事，眼瞅着就快到了的。有了这个大的年限在这卡着，真要把戚国豪扔进监狱里，不让他减刑，关满他二十年或者干脆关他一个无徒刑，意义也不大。真等到大灾难来临之际，谁还有工夫来管这些监狱里的犯人啊，估计到时候，这些犯人要么被统一处理掉，要么就是被统一释放，反正不可能再花费人力物力继续关押着他们。
但是戚国豪必须为自己的罪孽负责，他的惩罚绝对不能轻，要让他疼，让他长记性，让他等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再也不敢碰方向盘，一看见车就恶心，只有这样才能够体现出惩罚的效果来。而且他还欠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一个诚挚的道歉，关于这一点，楚扉月已经想好了，戚国豪必须跪在那些被他撞死的无辜者的坟前磕头谢罪，磕到他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忏悔为止。什么时候真的产生忏悔的念头了，什么时候才能停下，要不然就一直磕下去，把头磕破，磕的满头满脸都是血，也得接着磕下去！
楚扉月叹了一口气，插嘴说道：“你们就别争论这个了，我这里有一个提案，你们看看好不好。”
随后，楚扉月将自己预想的戚国豪的结局说了出来。
首先，戚国豪可以不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但五年是一个底线，他必须在监狱里呆满那些年份，少一天都不行。拓拔芳雅很想在这个时间上讨价还价，戚国豪也提出了异议，但楚扉月的态度十分强硬，根本就没有给拓拔芳雅留下一丁点商讨的空间，要么五年要么一辈子，你自己选，所以最后拓拔芳雅只能捏着鼻子很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一点要求。谁叫现在是楚扉月比较强呢，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拓拔芳雅的态度已经从强硬转变为妥协，希望以自己的软态度来换取楚扉月的收敛，但楚扉月不为所动，所以这件事最后也只能如此。
第二，永远吊销戚国豪的驾驶证，剥夺他在天朝驾驶任何车辆的权利。证件的问题对世家子弟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拓拔芳雅想都没想就痛快的答应了楚扉月的第二条请求，她大概根本就没有想过，楚扉月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又怎么会不考虑执行力的问题。
至于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则是戚国豪必须去那些死难者的坟墓前，磕头，认罪，一直磕到那些死者原谅他为止。这一条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楚扉月在这一条上面的态度却是最坚决的。反正也只是磕几个头而已，拓拔芳雅没有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的概念，如果只需要下跪就能解决问题，那么何乐而不为？所以这一条拓拔芳雅替戚国豪答应的十分痛快，戚国豪本人也没有说什么，大概他也觉得给死人下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死者为大，他是真的没想要杀人，而这些人又真的是因他而死，他去赔个礼道个歉，也是应当的。
三条约定过后，还没等法官宣判，楚扉月首先弄出来了一份契约，上面简单明了的写明了戚国豪在毕云婷案之外的其他案件的惩处方案。你不是说这一次开庭就是为了审理毕云婷案么？那好啊，咱们分开算，毕云婷是毕云婷的，我这个是我这个的，新案子交给法院来审理，而旧案子咱们自己内部解决，这不是就不冲突了吗。
因为没有见过楚扉月的手段，拓拔芳雅还以为这份契约只是一种备忘录形式的协议，用来提醒戚国豪在以后应尽的义务，所以直接丢给了戚国豪，让他大大方方的在顶上签了字。看着戚国豪本人在契约上签订了自己的大名，楚扉月很欣慰的笑了出来。
“契约，成立。”
当戚国豪将“豪”字的最后一撇写完，这份契约上的字突然亮起了蓝光。紧接着，字渐渐放从纸张消失，反而烙印在戚国豪的脑海当中，并且越来越清晰起来。因为大脑中被刻上了外来的东西，戚国豪的大脑产生了被针扎一般的刺痛感，让他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
戚国豪的叫喊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一起看过来，却发现戚国豪一脸的茫然，他的脑子就疼了那么一下，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就像是产生了幻觉一样。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对戚国豪平常的表现感到很失望，但看到他现在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拓拔芳雅还是产生了一点点心疼的感觉。
“国豪，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要喊？”
“我也……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脑子疼了一下，但是现在又没感觉了，只是……”戚国豪闭上了眼睛，犹豫着到底该怎呢描述自己此时的感觉。
但楚扉月帮他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是不是感觉自己刚才那份契约当中的内容深刻在脑子里，怎么都不会忘？”
“对，就是这种感觉！呃……”说着，戚国豪突然闭上了嘴巴，看着笑眯眯的楚扉月，眼中是无限的惊恐。
“没错，就是那份契约。你当它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就好了，如果你不遵守契约，之前的那种头痛就会再一次出现，并且持续到你放弃违背契约的想法为止。我想，这样的话，你应该就会乖乖的完成契约所规定的内容了吧？“
其实那就是一份魔法契约，只要签订了契约，契约就会深深嵌入签约者的脑海中，强迫着签约者去完成契约上书写的内容。一旦签约者拒绝履行契约上写明的条款，契约就会对签约者进行惩罚。惩罚的方式千奇百怪，从一刀一刀把自己的身子削成骨架到一辈子只能用犬吠来代替说话，楚扉月规定的刺痛大脑已经算是最普通的惩罚措施了。
虽然楚扉月是在笑，而且笑的很灿烂，但在场所有人的心却是冰冷的一片。他所表露出来的种种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所能容忍的极限，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源于未知的恐惧。
拓拔芳雅现在已经开始明白杨明汉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楚扉月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招惹的。现在冷静状态下的楚扉月都已经如此可怕了，如果按照拓拔芳雅之前的计划，愣是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不光要洗白戚国豪无罪，还要反过来栽赃毕云婷一个讹诈，那楚扉月还不得直接暴走。楚扉月要是真的发起疯来，谁拦得住？楚扉月暴走之后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这个责任又该算在谁的头上，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既然已经明白了楚扉月的定位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摆正自己的心态，用前所未有的低姿态来对待楚扉月的强硬。拓拔芳雅已经有些怕了，她现在就怕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楚扉月会继续掏出那些能把人吓死的东西来。这些东西可都是朝着她砸过来的，这种自己的三观全都在摧残中崩坏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因为拓拔芳雅已经放弃了抵抗，以拓拔芳雅为主心骨的戚国豪自然也不会再挣扎。其实他已经开始受到契约的影响了，既然已经肯定了要在监狱里呆上五年，那么以什么名义去呆，还有多大的区别么？
最终，法官先生做出了裁决，毕云婷胜诉，戚国豪危险驾驶罪成立，被判处终身禁驾，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刑期内不得假释。
第三十六章 胜利者的姿态
做出了判决之后，老法官松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卷宗，直接从法庭的后门快速的离开了。整个一场庭审，他前半段一直在提心吊胆着什么地方做不好让下面的大佬们不高兴了，而后半段则完全被楚扉月带走了节奏，就像呆头鹅一样傻乎乎的观看了楚扉月那种种超出常人想象的手段，三观受到了严重的摧残，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爆炸掉了。
不过好在案子总算是结束了，最后的结果对戚国豪十分的不利，但在楚扉月的强压之下，他不得不接受。毕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有了楚扉月这个强势的人物作为依仗，老法官安安心心的宣告了最终结果，狠狠地装了一个逼，然后立马夹起尾巴就跑，刺溜一下就跑没影了。
按理说，这种立即执行的案件，宣判之后就会生效。但这一次庭审毕竟是特殊的，不光审判形式特殊，被审判的人也特殊。法院最终会将宣判书发到戚国豪的家中，让戚国豪自己去监狱报道。戚家怎么说也是顶尖的世家之一，虽说巧取豪夺的时候吃像有些难看了些，但在信守承诺这一方面，他们还是可以被称道的。
人以信立世嘛，这些世家就是靠着信义崛起的，尝过了遵信守义的甜头，当然要把这一项优良传统继承并发扬光大了。在事情被定性之前，他们当然会动用各种手段来让事情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发展。但事情一旦被定性，就算这个结果对他们不利，他们也一样会将这个结果贯彻和执行。做错事要认，挨打要站好，输了就是输了，不能耍赖不认账。
虽然进监狱已经是肯定的了 但是这一去就是很多年，拓拔芳雅要把戚国豪带回去做一些准备。身为世家子，就算是进监狱，也不能跟那些劳改犯一样，靠着给监狱的手工厂做小手艺活赚钱来吃饭。监狱肯定是最好的，待遇肯定是最好的，除了那里是监狱不能出去之外，完全就是去享受生活的。
楚扉月才不在乎这些，对戚国豪的惩罚才刚刚开始，生活的优渥和精神上的折磨并不发生冲突。就算住在最好的房子里睡在最好的床上，只要他没有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悔恨，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忏悔，他的生活就一定会沉浸在痛苦当中。能够拯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只有悔过自新才能减轻痛苦，戚国豪未来的人生，将和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的名字，永远的联系在一起。
而且在此之前，戚国豪还需要首先完成一部分契约第三条的内容，前往那些受害者的墓碑前，磕头道歉。这就是楚扉月的态度进,监狱的事先不急，你先给我把头磕了。
法庭的环节结束，但这件事却还远远没有结束。之前在整个庭审期间，除了在楚扉月拿出无源监控时为楚扉月提供验证之外基本都保持着沉默的楚南华首先站了起来，向楚扉月说道：“小楚，这里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楚叔，等我把这里的事情都忙完之后，再去找你。”
楚南华定了点头，对楚扉月的上道做出了肯定。既然楚扉月选择了楚南华，而他又拿出了楚南华十分感兴趣的东西，那么他们就得好好谈谈了。这里的人太多，显然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而且楚南华这一次的出行也是加塞的，虽然那些会议都不是必须的，但推的多了终究不好，楚南华还是快些回去比较好。
“好，直接去我家，我最近刚搞到了一点好茶叶，咱们一起品品。”楚南华记得楚扉月不喜欢喝酒，就把已经到嘴边上的喝一杯改成了喝杯茶。
楚南华走的时候，还歘（chua，三声）空看了拓拔芳雅一眼，只不过拓拔芳雅这个时候正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这一次挫败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楚南华准备离开了。看到拓拔芳雅并没有留意自己，楚南华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立马就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法庭。
嗯，其实是溜掉了呢……
杨明汉也是个聪明人，从来不当出头的鸟，但也知道什么地方自己可以留，什么时候自己应该撤。现在这种情况，他显然不适合再在这里逗留了。反正他是刘思倩叫来的，而刘思倩的眼里又根本没有他这么个人，他就算不打招呼就这么离开，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虽然心里有点淡淡的“啊，原来我是小透明……”的残念，但杨明汉还是静悄悄的离开了，就像他静悄悄的来那样。离开了法院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法院，再抬头看了看法院上方有些阴沉的天空，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也跟着有点闷。
“看起来，要变天了啊……”
“什么要变天？你说要下雨了么？”声音突然从杨明汉的身后响起，把杨明汉吓了一大跳，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后！
但等到他扭过头来，看清楚了背后的人是谁之后，又大大的松了口气，脸上紧接着便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悄悄靠近杨明汉的少女挑了挑自己额前的发梢，歪着头，给了杨明汉一个很明媚的微笑。然后，抬起小拳头，快、准、狠的一拳打了上去。
秘密警察头子杨明汉和来自韩国的剑道少女尹慧恩之间很有爱的互动暂且不提，让我们把视角重新转回到法庭内部。随着法官、楚南华和杨明汉的离开，法庭当中已经只剩下楚扉月、刘思倩、毕云婷以及戚国豪母子总共五个人。在安静的白光灯照耀下，在场的五人全都没有说话，场面十分的宁静。
刘思倩的眼睛在楚扉月和毕云婷之间流转着，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把毕云婷送出去的，但她不确定，如果自己在这里放走了楚扉月，她以后还能不能再抓住这个家伙。楚扉月的行踪实在太诡异了，一言不合就跑到别的大洲别的大陆去，会瞬移就了不起嘛！最后，刘思倩还是决定抓住楚扉月，反正这里及时闹市区，毕云婷一个人回去应该也没什么打不了的。再说了，实在不行还能叫黑客班的同学来接她嘛，刘思倩带出来的这帮学生，别的不说，至少团结度还是很高的。
“毕云婷……抱歉，你能自己回去么，老师这边还有点事。”刘思倩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跑到了楚扉月的身边，用手抓住了楚扉月的衣角。楚扉月看了刘思倩一眼，刘思倩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他，楚扉月翻了翻白眼，倒也没有把刘思倩的手给甩开。
看到楚扉月和刘思倩这个几乎不加掩饰的互动，毕云婷哪还不知道自己这是当了电灯泡。虽然对刘思倩和楚扉月到底是什么关系已经好奇到爆炸了，但既然刘思倩已经下达了驱逐令，毕云婷也不好继续强留，只好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她甚至都不打算联系同学来接自己。
拓拔芳雅这个时候就像是重新上线了一样，盯着毕云婷离开的背影，尤其是那双七分裤下面露出来的小腿，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丝有些讥讽的笑容，“这就是你们说的，粉碎性骨折？”
“粉碎性骨折当然是真的，毕云婷的双腿已经被截断了，现在这一双是我给她做的假腿。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但终究是假的，看着再怎么像真的，也终究不如原装的。但是很遗憾，原装的那一双已经被你儿子给毁了。”
“……随你怎么说吧，成王败寇，这一次是我拓拔芳雅栽了。说吧，接下来你还想要国豪干什么？要我尽快送他去监狱报道么？你会去他在的监狱探监么？还是说，你想让国豪就近报道，就住在南京附近的监狱里？”反正脸皮都已经撕破，拓拔芳雅现在也已经完全放开了，不就是进监狱么，老娘要告诉你，你就只是一个暴发户而已，世家的力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就算是监狱，老娘也能把监狱变成五星级酒店，你只是让我把儿子送进监狱，我儿子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你管不着吧？
楚扉月似乎是想笑，但又是在笑不出来，所以最后只是抽动了两下嘴角。而紧接着，他就摇了摇头，干脆扭过了头，懒的用正眼去看拓拔芳雅母子了。
“是啊，我已经赢了，还跟你们这两个失败者计较什么？没有什么再想做的了吧，如果没有了的话，那就该去坟前磕头了。”
听到楚扉月这么说，刘思倩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凭借着对楚扉月的了解，她能感觉到，楚扉月似乎又打算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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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差点又没到三千字。
第三十七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请早日成佛吧
由于对未来的不可预知性，刘思倩的动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她刚张开嘴巴，就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某种十分微妙的变化。紧接着，时空变换，周围的法庭布景瞬间褪去，经过短暂的景象的扭曲之后，展现在刘思倩以及戚国豪、拓拔芳雅面前的，是一处看起来十分冷清的墓园。
刘思倩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她已经对要楚扉月自己注意一下的想法绝望了，这个家伙完全没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异常人物的自觉，他的一举一动都无不是在挑战当下社会的常识和固有的观念。必须对楚扉月做出一定限制了，要不然，楚扉月越来越没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该捅出就连国安部都压不下的大篓子，到那个时候，就谁都没有办法下台了。
但是……收拾楚扉月？怎么收拾，谁来收拾？刘思倩现在唯一能够影响到楚扉月的方法就是打感情牌，如果和楚扉月把关系闹僵，让楚扉月在做事的时候不再考虑会对刘思倩这边产生什么影响，那他不就更加的不可控了么。这种几乎是针尖对麦芒的矛盾，让刘思倩根本就对楚扉月无可奈何，只能在楚扉月搞出各种事情之后抓狂和打电话给楚扉月去抱怨，却根本没有办法提前制止楚扉月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楚扉月做的也太出格了些。从立场上来讲，拓拔芳雅和戚国豪可都应该算是楚扉月的敌人，让他们知道楚扉月拥有随意进行空间移动的能力，反正刘思倩是看不到有任何有利方面的意义。似乎除了威慑拓拔芳雅在吃了亏之后不敢报复之外，这样做根本就是弊大于利。
等下，该不会就是这样吧？因为觉得麻烦，所以从一开始就把问题给堵死么……
应该说不愧是专门干这一份工作的么，楚扉月只是图省事罢了，很随意的一个举动，就引发了刘思倩这么一大串的胡思乱想，还愣是被她把楚扉月的心理活动给强行补全了。顾忌拓拔芳雅？那完全是刘思倩的思维，楚扉月的眼里只有戚国豪，只有戚国豪应该接受的惩罚。至于他的妈妈拓拔芳雅，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楚扉月正视过，他才不在乎拓拔芳雅是谁呢。
而此时的戚国豪和拓拔芳雅这一对儿母子呢，则是已经被吓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明明刚才还在法庭里的，怎么一眨眼就跑到了一处墓地。
他们面前的墓碑上写着“马英伟、廖春花夫妇合葬之墓”的字样，拓拔芳雅回忆起了之前在法庭上刘思倩对自己所说的那一些话，廖春花可不就是那个被她儿子开车撞死的开收废品站的中年妇女的名字么。
拓拔芳雅连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上的地图软件，看到了自己此时的地理位置。
直隶省的始皇岛……距离南京足有一千多公里！
这个能够把人吓死的现实让拓拔芳雅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拓拔芳雅都明白，这又是楚扉月的手段。他不光可以监视到任何人在任何时间做过的事，还可以忽略距离的阻隔，直接出现在某个地方。这两样能力任何一样单独放出来都足够吓人了，更何况它们还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楚扉月想要杀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跑到哪里，只要他还需要睡觉，还需要吃饭，还需要上厕所，还需要任何一种放松警惕的行为，他就没有办法躲过楚扉月的暗杀？而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的楚扉月，又该算是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拓拔芳雅已经是浑身冰凉一片。说句真心话，今天被楚扉月这么搞了一通，拓拔芳雅心里真的是相当相当的不痛快，明明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结果还是没有保住戚国豪，她的儿子，同时也让戚家和拓拔家披上了羞耻的外衣，要是拓拔芳雅能咽的下这口气，那她就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飞扬跋扈的拓拔家大小姐了。但是当楚扉月展示出可以很随意的夺去任何人的生命的能力后，拓拔芳雅怂了，她退缩了。
她，害怕了。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大总裁嘛，拓拔芳雅的脑袋转的一点也不比刘思倩慢，而且想的东西都差不多，只不过拓拔芳雅是站在楚扉月的敌对立场上来思考问题，角度不一样感觉自然也不一样，刘思倩对楚扉月的所作所为深感头疼和担忧，而拓拔芳雅则是感觉到深深地恐惧。
刘思倩张口想要说话，楚扉月却扭过头来，将手指竖起，抵在了她的嘴唇上，打断了她到嘴边上的话。
随后，他看了戚国豪一眼，说道:“跪下吧。”
戚国豪刚产生了一丝犹豫的想法，刺痛便从脑仁当中爆炸，双脚一软，就忍不住跪在了收废品站放大爷和大妈放墓碑前，抱着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起来。楚扉月也跟着跪倒在了戚国豪的身旁，看着墓碑上机打的那一行字说道:“大爷，大妈，害你们变成这个样子的凶手现在就跪在你们的面前，他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向你们道歉的。至于原不原谅他，什么时候原谅他们，你们说了算。”
楚扉月说完这些，面前的墓碑突然变得模糊了一下。紧接着……
戚国豪和拓拔芳雅都只是普通人，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但刘思倩是精神系的异能者，她是可以看得到一些精神体性质的灵异的。所以在看到墓碑上方出现的那一对儿透明的中年夫妇的灵魂之后，她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多亏了紧紧捂住嘴巴才没有喊出声来。
看着面前的大爷和大妈的灵魂，楚扉月也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现实世界不同于游戏世界，必须倚靠血狱和死神领域来完成基本的生死轮回，现实世界放规则是完整的，当生命逝去时，生物的灵魂会自动的进入到轮回当中，进入到下一个生与死的循环。但是这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执念，不管是死者对现实存在着强大的执念，还是生者对死者强烈的怀念，都会拖延死者的灵魂重新进入轮回的时间。大爷和大妈一辈子无儿无女，但他们对楚扉月和沁月很好，真的很好，简直就是像亲人一样关爱着他们兄妹俩。大妈被撞死之前最后的念想就是去上京看楚扉月和沁月过得怎么样，而这个念想随着车祸的发生戛然而止，成为了萦绕在大妈灵魂当中的执念。
大爷听到了大妈的死讯后，当场就昏了过去，后经过诊断，是因为突然性脑溢血而当场死亡。他们老两口也没有后代，是楚扉月操办的他们的丧事，做主买下这块偏僻的廉价墓地，将他们老两口合葬在一起。但是因为死而同眠，大妈的执念扩散到了大爷的身上，导致他们老两口都没有办法去转生。虽然楚扉月并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把这对儿很恩爱的夫妻合葬在同一个墓穴当中，但看到他们老两口都被拘束在这一块狭小的墓地当中，楚扉月还是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愧疚。
楚扉月低下了头，付下身子，将自己的头碰在地上，对着墓碑，同时也是对着漂浮在墓碑上方的大爷和大妈的灵魂，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随后，他抬起头，仰着沾满了尘土的额头，对着墓碑和灵魂继续诉说着。
“大爷，大妈，我和沁月现在生活的很好。感谢你们在我们小的时候给我们的照顾，在我们最需要也最缺乏亲情的时候，是你们把它带到了我们的身边。没有你们，我们肯定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幸福。”
“但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当我们长大了，有能力去帮助你们二老的时候，你们却都不在了。你们对我和沁月的恩，我们永远也还不上了，抱歉！”
磕过了第二个头之后，楚扉月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转手掏出了一大捧蓝紫色的鸢尾花，放在了墓碑之前。
鸢尾花，象征着绝望的爱，是对逝者的最不舍的告白。
在这种场合下，已经没有人在意楚扉月是怎么变成那么大一捧鸢尾花的了。站起身来之后，楚扉月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厚重而压抑，让在场的三人都感觉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口上，就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磕吧，磕到他们原谅你为止。”楚扉月用根本就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戚国豪说道。
戚国豪被楚扉月盯着，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巨龙盯上了的哥布林，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就连逃跑的欲望都无法升起。他只能遵循楚扉月的命令，慢慢的低下头去，在被他撞死的大妈的墓碑前磕下了他这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头。
“磕头的时候要说对不起！”
“是，对……对不起。”
“一边磕一边说，不要停下来。”
“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左手契约右手骷髅的大魔鬼撒旦
戚国豪一次一次的磕着头，渐渐地，他用的力气越来越大，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沉闷，而一直被他的脑袋撞击的那一块地面也慢慢的被染上了血的颜色。就算是已经把自己的头磕的头破血流，戚国豪依然没有停止自己磕头的举动，而且还用更大的声音不停地念诵着“对不起”这三个字，看起来……真的像是着了魔一样。
看到儿子变成这个样子，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拓拔芳雅有些焦急的想要将戚国豪从地上拉起来。但是楚扉月在这个时候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干预他的忏悔，他其实是在减轻自己所感受到的痛苦，如果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痛苦无法达到平衡，他迟早会被契约的惩罚折磨疯的。”
“我看国豪现在就已经疯了！你这样做有意思么，这么折磨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歹毒！”拓拔芳雅尖叫了一声，还是打算扑过去阻止戚国豪的自残行为。但是她的动作刚刚进行到一半，她身体周围的空气就凝固了下来，就像形成了一个琥珀一样，将拓拔芳雅如同虫子一样包裹了起来。
好在楚扉月还没打算杀人，他将拓拔芳雅的脖子以上的部位露了出来，让她不至于被憋死，但也仅仅止于此了。禁锢住拓拔芳雅之后，楚扉月淡淡的说道：“我说了，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听不明白吗？”
此时的楚扉月表现的太过强势，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刘思倩都有种喘不过气来了的感觉，就更别说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拓拔芳雅了。当楚扉月稍微释放出了自己的气势之后，她的脑袋就像是被榔头从后脑勺上砸了一下一般，简直就连该怎么说话都忘记了。
把拓拔芳雅弄的大脑短路之后，楚扉月重新收回目光，越过依然在不断磕头和道歉，并且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的戚国豪，看着漂浮在墓碑上方的老两口的灵魂，目光悠远。
如果是新近才死亡的新鲜的灵魂，楚扉月或许还能跟他们交流几句。但大爷和大妈都已经死掉了一年了，风吹日晒又没有养润灵魂的天材地宝庇佑，他们的灵魂早就已经失去了灵性，变成了一具只剩下执念支撑起来的空壳。当大妈的灵魂得偿夙愿，执念得到了实现，她和大爷的灵魂就会很自然的往生，投入到轮回的循环当中，开始属于他们的新的生命的循环。
可以说，只差沁月也来跟这老两口道一声谢而已了。只要沁月跟着楚扉月一起出现在这里，跟他们说现在生活的很好，很幸福，支撑着大妈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执念就会消失，而她也就可以和她的老伴一起，得到真正的安息。
找时间带沁月来一趟吧，大爷大妈现在的状态，让楚扉月深感内疚。在以前，他一直因为自己没有为他们老两口讨回一个公道而感觉没脸见他们，自从将他们安葬在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这里看过。当时的楚扉月还没有接触到世界的真实，也没有直视灵魂的能力，所以他在今天来这里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大爷和大妈他们俩的灵魂现在依然没有前往轮回。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只能这么说了……
楚扉月刚刚对拓拔芳所说的其实都不是空话，戚国豪确实是在用这种自残一般的方式在减轻自己身上所能感受到的痛苦。契约正在无时无刻不在发挥着作用，尤其是当契约的目标与戚国豪本人无比接近时，契约的效果同样也是最强的。戚国豪必须顺从契约，才能够将契约发作时伴随产生的大脑的刺痛感降低。那是一股足以让人发疯的痛苦，有这一股痛苦在，戚国豪根本就不用担心毒瘾是不是会发作的问题，因为他会承受比毒瘾发作更强烈的痛苦。
契约总共有三个条款，每顺从一条，戚国豪所感受到的痛苦就减弱三分。不开车的时候，第二条契约并不生效，但因为他还没有入狱，这就相当于是他没有遵守第一条契约，所以第一条契约正在发作。至于第三条，这是一条比较抽象的契约，他必须发自内心的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向因他而死放无辜者进行无比真诚的忏悔，然后这条契约才不会再刺痛他。但是具体到什么程度，究竟要怎么样做才能让这股刺痛彻底消除，这些通通没有一个定数。在没有明确的标尺的现实下，戚国豪能做放就是有更加虔诚，更加投入的忏悔自己犯下的罪过，每天每天，至少一天一次，当然更多更好的去忏悔，以求让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真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的地步。换句话说，为了让自己不的大脑不再刺痛，戚国豪必须每天都对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进行深刻的忏悔。
这些是楚扉月没有明说的，但他知道，等时间长了，为了保护自己，戚国豪自己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这些道理。至于现在，他还只能用用力磕头的方式来减轻大脑刺痛带来的痛苦，至于额头被磕出了血什么的，和大脑刺痛的感觉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虽然戚国豪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凄惨，但至少他还活着。楚扉月没有把他送到下面去，让他当面和那些死难者道歉，这已经是对他的宽厚了。所以楚扉月完全没打算制止戚国豪此时的这种自残行为，他只是禁锢了拓拔芳雅的动作以及她那张似乎打算张嘴骂人的嘴巴，然后就挪开了自己的目光，朝着远方的天空望了过去。
片刻之后，楚扉月便转身离开了，刘思倩连忙追了上去。
“诶，楚扉月，你干嘛去？”
“没什么看的了，还留在这里干嘛，走了。”
楚扉月在转身的时候就解除了对拓拔芳雅的禁锢，失去了支撑之后，拓拔芳雅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拓拔芳雅才醒悟过来，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她连忙拉了拉自己沾上了灰土的铅笔裙，在因为和粗糙的地面磨了一下已经有不少地方已经勾丝了的灰色丝袜上拍了几下，然后就爬了起来，扑到了戚国豪的身上。
“国豪，你别这样，他们已经走了，你清醒点。”
“妈，我停不下来。”戚国豪抬起头，满头的泥土混杂着额头的鲜血，看起来十分的凄惨，“如果我不磕，我的头就会疼，要死了的疼。”
“这……那你至少垫一些东西啊。”说着，拓拔芳雅将自己的手包先垫在了戚国豪的头下面，然后掏出了自己的另一部手机，犹豫了一下之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简单交代了一下，尤其着重强调要一架无人驾驶直升机后，拓拔芳雅挂断了电话，忧心忡忡的看着依然在对着那块墓碑磕个不停的儿子。
她的忧心很快就转化为怒火，但是这一丛愤怒的火焰还没有开始熊熊燃烧，就好像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消失殆尽。愤怒？愤怒有什么用 她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个怪物么？不光没有，她甚至还要担心楚扉月会不会有后续的报复。只要做不到一击必杀，那么等待着拓拔芳雅的，将是永远也不会完结的报复，有枭虎团和国安在背后支持的楚扉月的势力其实一点都不比拓拔家要小，要是再算上楚扉月的规格外的种种能力，其实拓拔家才是最应该感谢被对方放过才对。
但是，难道就这么算了？看着戚国豪现在这样凄惨的样子，拓拔芳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疯狂。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这人只要疯起来，把什么顾虑都放下，那他就什么事都不怕了。
拓拔芳雅的决定到底是不是糊涂，暂时还不得而知。现在的楚扉月已经来到了墓地的更深处，刘思倩跟着他，但看楚扉月此时有些阴沉的表情，她没有敢说话。
这一处墓园本身并不小，但终究还是有一个范围。楚扉月一直在往前走，周围的墓园的布景渐渐消退，变得破败起来，墓碑也开始出现破损的情况，看起来根本没有人在维护。终于，楚扉停在了一处墓碑已经破损了将近一半，看起来很糟糕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字已经看不到了，破损的地方正好囊括了墓碑应该刻字的那一片区域，让人没有办法了解这座墓碑下长眠的到底是谁。
在这座墓碑前伫立了一会儿后，楚扉月才扭头对刘思倩说道:“你知道这下面的是谁么？”
“光明孤儿院的院长，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刘思倩对楚扉月的调查可是很详细的，就连院长奶奶的事情她都知道，而且回答的毫不犹豫。
楚扉月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悠远，“是啊，院长奶奶的。现在想来，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看院长奶奶，感觉还真有些对不起她。”
就这样，他又在院长奶奶的墓碑前站了一会儿，低着头想了一些事情。
“好了，走吧……”
第三十九章 姐姐，姐姐
简单的祭拜了一番院长奶奶之后，楚扉月便修改了空间坐标，带着刘思倩直接跑到了她的办公室里。至于拓拔芳雅和戚国豪这一对儿母子，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这已经不在楚扉月的关注范围之内了。反正有契约在那里摆着，戚国豪根本就不可能抵抗契约的约束力，所以他的入狱将是板上钉钉的事，别人不让他去都不好使，为了缓解自己的头痛，他肯定会主动要求进监狱的。至于他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不间断的完成契约的第三条规定，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想象力了。进了监狱的人，肯定是没有办法再随便出来了，要不然那还叫蹲监狱么？既然如此，戚国豪是制作一些这些死者的牌位每天跪拜，还是随身携带一些可以让他随时随地进行忏悔的小件物品，这就要看戚国豪自己的想象力。总而言之一句，楚扉月只是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至于通过什么方式来进行忏悔，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楚扉月才懒得管呢。
楚扉月知道刘思倩有很多的事情要和自己说，而且如果不让她问个痛快的话，自己根本就不得安宁。两相比较之下，果然还是不要逃避，让刘思倩把自己想问的东西通通问个痛快比较好。要不然刘思倩一定不会放弃的，当这个女人执着下来，她绝对能给楚扉月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来到了刘思倩的办公室之后，楚扉月很不客气的坐到了本来属于刘思倩的软皮大椅上，还在上面旋转了一圈，然后才一拄桌子，站了起来，对站在桌子正前方的刘思倩呵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刘思倩翻了个白眼，虽然心里嘀咕个不停，但身体却很配合的对楚扉月宫了一个福，然后说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请奏。”
大概是因为刘思倩的假正经看起来太有喜感了吧，楚扉月演不下去了，就直接用白话说道：“有话也不让你说，闭嘴。”
“要死啦你，不让我说话那能让我咬你么，我保证不咬死你。快点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很早以前就想把这个东西给做出来了，怎么了，有问题么。”
“问题大了好不好，你现在把这个东西扔出来，让我该怎么给上面汇报了。你搞出来的东西越来越触及上面给我划出的底线了 拜托你消停一点好不好，他们都是跟爷爷一个年纪的老头子了，而且还基本都是你爷爷的旧识，每天这么一惊一乍的，你难道就这么期待着他们在下面团聚嘛。”
“团聚还不好，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属于跟得上时代放年轻人的，连电脑都不怎么会用的老头子，他们的理念早就过时了，就应该早早地退位让贤才对。”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你必须得承认，他们支撑着国家经历过了最困难的那段时期。现在时代变好了，总不能把人家踢开吧，那不就成篡夺他们的劳动果实了么，这样可不行。”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反正我就那句话，你们内部的问题不要牵扯到我的身上，我在干我想干的事，你们最好不要来打扰我，要不然你们绝对不会好受。”
楚扉月和刘思倩隔着桌子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退让。好像过了很久之后，刘思倩才挪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也知道，现在我根本管不了你了，不管你干什么，都没有人可以约束你。但这样不好，你如果不给自己安一个阀门，找一个控制自己的方法，你这样是会出问题的。”
“或许吧，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但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到底谁才是正确的，那是只有历史才能去评说的事咱们这些当事人，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这个话题到此便告一段落，再往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楚扉月坐到了刘思倩的位置上，屋里又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刘思倩只能自己靠在桌子边上，抱着胸看着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发呆。
国安部的总部是建在地下的，就算有窗户外面也是人工光源和全息投影，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像真的，它们终究还是假货。刘思倩的办公室里干脆就没有那些东西，只有空调和通风排气扇，看起来倒有一些沉闷。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刘思倩挑起来了一个新的话题。
“呐，楚扉月，你这个东西，真的可以看到任何时间在任何地方发生的事情么？”
“也不是，它看的是因果线上的纠结点，只有因果线存在大量纠缠的那些时间点才是特殊的，而那些很平淡的没有意义的时间段，则很难被捕捉到。”
“因果线什么的……听不懂，但是感觉蛮厉害的。那你都用它看了些什么，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了么？”
一提到能够看到从前过往，楚扉月的身世就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楚扉月和沁月两兄妹是在二十年前的某一个雨天中出现在光明孤儿院门口的凉亭里的，这是他们稍微长大一点之后，院长奶奶告诉他们的。但是当时跟着他们在一起的就只有两个布料很不错的襁褓，以及两块紫龙玉佩，除此襁褓上用刺绣绣出的“扉”和“沁”两个字之外，就没有任何能够和他们的身份扯上关系的东西了。
但是这件事吧……它就比较尴尬。
楚扉月摇了摇头，说道:“涉及到因果线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反过来观察我这个观察者的。我只能看到别人，没办法看到自己。所以就算我能看到过去，我也没有办法看到到底是谁把我和沁月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刘思倩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弄明白原理，但至少知道了楚扉月没有办法使用这个东西看到自己的过去，这大概算是一个小小的缺点吧？虽然对旁人来说，这一点根本就没有所谓。
猛的，刘思倩想到了什么，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正对着楚扉月，拄着桌子急切的问道。
“楚扉月！那你能不能看到12年前的事。楚叔出事那天的情景，你能不能看到？”
“这个……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楚团长的事你们难道还没调查清楚么？过去的人和事就让他们停留在过去吧，就算你再看到他们，他们也回不来了。”楚扉月还以为刘思倩是想悼念一下楚雄，于是对她说教道。
楚雄团长的亲生父亲楚爷爷是楚扉月的领养人，但楚扉月根本没见过楚雄团长，在楚爷爷来领养他和沁月的时候，楚雄团长就已经死了。而且啊，在户口本上，楚扉月和沁月其实是楚明翰的养子和养女，而不是什么养孙和养孙女，毕竟领养手续里面也没有养孙和养孙女这一种选项，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如果只看户口的话，楚扉月和楚雄团长是同一个父亲，他们其实是兄弟关系……挺扯淡的，不是么？
因为对楚雄团长没有什么念想，甚至只是从照片上看见过楚雄团长的模样，楚扉月对刘思倩聊起来的楚雄团长的事完全没有共鸣感，他只是有些奇怪，刘思倩为什么一提起楚雄团长就这么激动。
大概是楚扉月眼神里的古怪太过明显了，刘思倩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敲了一下 然后才说道:“瞎猜个什么，是飞鹰和菲樱啊，我翻看过卷宗，当时在现场只找到了楚叔和楚婶婶的尸体，并没有找到飞鹰和菲樱，地上的鲜血样本也都来自于楚叔和楚婶婶，飞鹰和菲樱也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但是飞鹰和菲樱在那天之后就不见了，我们只能猜测是诸神无念因为某些原因而带走了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有还活着的可能性，虽然这样的结果同样很糟糕……”
“打住，打住！”楚扉月一手指顶在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上，打断了刘思倩的絮絮叨叨，“你说什么呢，又是feiying又是feiying的，这不是就一个人么？”
“不是啊，当然不是啦。楚叔有了两个孩子的，你难道不知道么？”刘思倩一脸的不相信，楚扉月现在可是就住在楚雄团长生前住过的房子里，里面留有那么多楚雄团长的遗物，要是楚扉月再不知道楚雄团长的家庭构成，这应该就说不过去了。
那你说的feiying到底是指的哪一个？”
“都是feiying啊，姐姐的名字是楚菲樱，加菲猫的菲，樱花的樱。弟弟是楚飞鹰，飞翔在天上的雄鹰，这样你明白了吧。”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听完了楚雄团长给自己的儿子闺女起的这读音一模一样的名字，楚扉月立马对楚雄团长惊为天人。这种离奇之大的脑洞，一般人还真是驾驭不了。
刘思倩的这个要求，楚扉月是可以满足的。
第四十章 菲樱
就在刘思倩的办公室当中，楚扉月再一次将自己的那一颗银白色的小球拿了出来，朝着天上一抛。银白色的光线投射在地上，展开，形成了一副楚扉月和刘思倩现在所在位置和附近房间的三维立体投影。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了，但还是觉得好神奇啊。楚扉月，你上高中的事后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厉害的发明天赋？你做出来的东西已经越来越不科学了你知道不知道？”刘思倩走到投影的旁边，用手扒拉了两下投影当中的人，看着自己的手从人像当中穿过，她满心惊叹的感叹道。
楚扉月偏过了头，心里想着我之所以会变化的原因可不就在家里，不过不能告诉你就是了，“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啦……”
“切，不想说拉倒。”刘思倩撅了噘嘴，但还是让开了地方，给楚扉月继续操作的空间。
虽然不愿意告诉刘思倩自己得到力量的途径是家里的那一扇天选之门，要不然她盯上家里的游戏登录器，指不定她又起什么幺蛾子呢，但楚扉月还是很愿意跟刘思倩讲解自己的因果检测系统的操作流程的。通过实际的操作也能展现出楚扉月这一套系统的强大，楚扉月以后如果打算做什么，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铺垫。
“首先，因果线的追索。楚团长的话……先找我家吧。”目标锁定，景虎苑中，楚扉月现在居住的小别墅。
“然后，时间，定在十六年前。”图像当中的别墅的时间开始快速的回流，最开始，还能看到楚扉月、沁月、铃仙乃至由纪和初音未来的身影，很快由纪就不见了，再然后就是铃仙和初音未来，又闪过了一百多次黑白之后，楚扉月和沁月也不见了。没有了这些存在着因果纠缠的时间点，时间立马开始了飞一样放快退，黑天白天就像是播放老式放映机一样啪啦啪啦的频繁闪烁着，只有当楚南华一年过来一两次的时候会停顿一下，但因为他只是进来查看一下小茹的情况，几乎什么都没有做，所以纠缠的因果很少，跳过的速度同样也很快。
终于，在等待许久之后，画面当中开始出现其他人的面孔了，他们似乎在进行别墅的清理工作，随后，楚扉月要寻找的目标开始活动在画面当中了。楚雄和他的妻子，以及他的两个孩子，都开始出现了。
楚扉月立马停止了画面的时间回溯，将因果查询的目标锁定为楚雄，然后开始正向搜索他的因果纠缠点。因为要看的是楚雄的死，查询这个因果纠缠点的过程很容易，只需要去查询他人生当中最后一次因果纠缠点就可以了，楚扉月很快就调整到了楚雄团长载着他的老婆孩子开上了一辆看起来很霸气的路虎，将一个箱子放下了后备箱，离开了家。画面跟随着这辆路虎移动着，就在他开到一条快要上高速而又没有上的匝道上时，一颗“导弹”从天而降，砸在了这辆路虎的车鼻子上，将这辆车砸的直接翘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两个前空翻，然后才背后找地，横在了马路上。
这颗“导弹”也站直了身子，是一个楚扉月没什么印象的中年男人……
“那是诸神无念，霓虹那边的异能者组织天照社的现任社长，能力是矢量操控，号称全世界最强的异能者，比我爷爷要厉害。”刘思倩死死的盯着画面当中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不少的诸神无念花了很大力气才没有把咬牙切齿的声音发出来。
是他，就是他，果然是他，诸神无念啊！
在以前，因为没有找到实质上的证据，大家只能根据楚雄和他妻子的死状，以及周围的痕迹来推测，很有可能是诸神无念杀死了他。但是这种猜测并不绝对，因为除了矢量操控之外，还有一些异能是可以造成和现场类似的痕迹的，只是诸神无念放嫌疑最大罢了。而现在，这一份嫌疑终于被落实，诸神无念确确实实就是杀死楚雄的那个凶手。
这个仇，不共戴天的呀……
这条路上此时根本虽然没有其他车辆，但保不齐会有车会经过。这里毕竟是天朝的国土，诸神无念现在做的可是会引发国际争端的不好的事情，所以在把车弄翻之后，诸神无念并没有做过多的等待，直接走到了路虎的后屁股的位置上，抬手一拳，车门就打着转放飞出去了十好几米远，很干脆的飞过了绿化带，掉到了另一边的公路上。没有了后车门后，被楚雄团长放在车子后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喷了出来，其中就包括那个被他精心安放在最里面的那个银白色的大保险箱。
诸神无念对车厢里的其他东西看也不看，直接一手拎起那个保险箱就准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变形的驾驶位车门却被人从里面猛的一脚踹开，紧接着，身材高大的楚雄团长从里面窜了出来，在地上一个翻滚，然后像猎豹一样朝着诸神无念扑了过去。
在飞扑放过程中，楚雄的手上闪过了两道雷光，看起来就像是手握两把由雷电组成的长剑一般。诸神无念抬手挡住了楚雄的突袭，虽然雷电长剑被反弹的力量摧毁，但雷电之剑在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也将诸神无念击退。
楚雄本来也应该退后的，但是他的身后就是已经翻了个底朝天的路虎车和车里的他的老婆孩子，所以他只能选择硬抗 将爆发出来的电流全都吸进自己的身体中，然后再通过脚底传入地面。看得出来，这样对他的身体的负担很大。
一击逼退了诸神无念，楚雄就站在车前和诸神无念争论了起来。看得出来，楚雄团长相当的气愤 但却还不得不保持冷静和理智。至于诸神无念 从一开时间就漫不经心，看起来似乎根本就是在拿玩放态度在糊弄楚雄团长。很突然的，双方的谈判破裂，战斗再一次开始。
看到这一幕，刘思倩下意识的喊道:“不要啊，楚叔，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楚扉月看了刘思倩一眼 看她满眼担忧的样子，也就不提醒她这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现在只是回放了。关心则乱嘛，现在点出来这个问题，说不定刘思倩反而会比较尴尬。
确实就像刘思倩所说的，楚雄·根本就不是拥有矢量操控这种bug异能的诸神无念的对手，楚雄只能依靠雷电的爆炸来逼退诸神无念，甚至连让他受伤都做不到，而他自己却已经遍体鳞伤，血就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眼看着就快坚持不住了。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车里面再一次传来了动静，紧接着楚雄的儿子也从车里爬了出来。看到楚雄的儿子，诸神无念直接一巴掌轰飞了想赶过来救儿子的楚雄，然后将楚雄的儿子捏在了手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没意思了，诸神无念根本就是抱着杀死楚雄的想法去的，他用很糟糕的手段杀死了楚雄的妻子，然后又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杀死了楚雄。就在诸神无念准备将毒手伸向楚雄的儿子楚飞鹰时，楚雄的女儿楚菲樱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了诸神无念的手上。
诸神无念愤怒的将楚菲樱甩掉，然后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咬出血了的手，有些疑惑。他的矢量反射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开着的，理论上就算是被导弹命中都不会受伤，可为什么这个小女孩却可以伤害到他？
这个时候，终于又有一辆车朝着这条偏僻的小匝道开了过来。诸神无念听到了发动机渐渐靠近的声音，知道现在应该跑路了，就砸开了那个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茶叶罐一样的小盒子，塞进自己的怀里。紧接着，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楚飞鹰和楚菲樱这两姐弟也一手一个夹着在了腋下。紧接着，他猛的在地上一跺脚，就飞走了。
准确说，像是炮弹或者导弹一样，把自己给“打”了出去。
楚雄团长的生命线，到这里就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就算刘思倩不说，楚扉月对楚飞鹰和楚菲樱的境遇也很好奇，于是他调整了因果纠缠的观察对象，查看起了两个小孩当中的弟弟，也就是楚飞鹰的人生轨迹。
楚家两姐弟被诸神无念带着横渡了东海黄海和日本海，回到了霓虹位于东京都的天照社总部。在那里，诸神无念为了找到那个小女孩为什么能伤害到自己的原因而做了很多的研究，结果发现那个小女孩竟然拥有让异能无效化的能力，但这个能力并不稳定，只有在她有强烈的想要保护弟弟的想法的时候才会出现。于是为了激发这种能力，诸神无念设计了各种情景，使用各种手段去折磨楚飞鹰，来让楚菲樱彻底觉醒异能无效的异能。
然后最终，诸神无念杀死了楚飞鹰，当着楚菲樱的面。强烈的绝望使得楚菲樱的异能彻底觉醒，并且发生了暴走，小小的楚菲樱拿着一把肋差在天照社的总部中大杀特杀，杀了好几个异能者之后，楚菲樱才被一个精通空手格斗的高手制服。
再然后，诸神无念高高兴兴的收了这个以杀死他为人生最终目标的小女孩当徒弟，准备将这个心理已经彻底扭曲了的小女孩培养成天照社的下一任接班人……
同时，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宫小路菲樱。
很好听的名字，不是么。
第四十一章 总是那么努力的别人家的孩子
看到这里，不光楚扉月，就连刘思倩都傻掉了。宫小路菲樱，就是当年的楚菲樱，这个信息也太……太劲爆了一点！
楚扉月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和宫小路菲樱见面时的那一幕幕情景，尤其是那一次在日本，他帮宫小路菲樱收服妖兽白叡的时候，宫小路菲樱曾经态度很强硬的要他喊她姐姐。虽然楚扉月最后也没有妥协，还以为宫小路菲樱在占自己的便宜，但宫小路菲樱可不会没事闲的见到一个人就要认弟弟的人，大概她那个时候就想和楚扉月相认了吧，只不过最后也没有说出口，这件事也因此而不了了之。
毕竟宫小路菲樱只是被诸神无念折磨的心理扭曲精神失常了，本来的记忆并没有受到影响。恰恰相反，曾经的幸福的生活成为了镇定她心神的那一块压舱石，让她就算是在天照社那样一个变态横行的地方也能保持自己的本心，除了对诸神无念的仇恨深入骨髓完全无法绝断之外，宫小路菲樱的种种表现都和正常的年轻女孩子很相仿。
前提是只要不牵扯到诸神无念……
一方面，诸神无念是宫小路菲樱的杀父仇人、杀母仇人、杀弟仇人，可谓血海之仇，两者绝对无法共存，必须死上一个才行。而在另一方面，诸神无念同时也是宫小路菲樱的老师，是他教会了宫小路菲樱如何去战斗，如何去完成任务，如何去杀人，如何有意义的活着。正是诸神无念将宫小路菲樱领进了这条充满了危险，但也存在着无限的可能的道路，让她拥有了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到更远的风景的资格。
而且诸神无念也说了，他就是要让宫小路菲樱恨他，这种怨恨越深刻，宫小路菲樱就越有变强的动力，她的实力的增长就越快。诸神无念不光不害怕宫小路菲樱的变强，反而是举着双手欢迎。他甚至说过，只有当宫小路菲樱拥有了杀死他的能力，她才算是从他的手中解脱，否则她就是永远只能生活在他的阴影下的愚蠢的弟子，只能怨恨，诅咒，然后不管的逃避，丑陋的苟活下去。
话说的都这么难听了，要不是诸神无念真的太过强大，强到了宫小路菲樱不管如何努力的去变强，都找不到诸神无念的弱点的程度，诸神无念估计早就被宫小路菲樱给暗杀掉了。可惜，宫小路菲樱成长的事件还是太短了些，就算她本人的异能是对异能者几乎必杀的“异能无效化”，她依然对诸神无念的矢量操控能力无能为力，甚至就连战胜比之诸神无念略逊一筹的国安部BOSS刘镇国都做不到。
异能这种发自灵魂的东西，并不会随着身体体能的衰退而减弱太多，虽说有很多异能者其实是需要身体辅助来进行战斗，但诸神无念和刘镇国很不巧都不是这种类型。年纪越大，灵魂越沉淀，他们的实力反而越来越强大了起来。
如果不算用差了力而闪了老腰的话……
再往后的就完全是宫小路菲樱的日常了，学习、执行任务、试图刺杀诸神无念然后失败，这些占据了她生活的全部。看着画面当中每天都在努力的宫小路菲樱，楚扉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突然感觉比起宫小路菲樱，他的生活真的是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菲樱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都没有放弃希望，楚扉月经历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果然还是关掉吧，这完全就是别人家孩子的面板，那么努力，让楚扉月很惭愧啊。
楚扉月将投影关掉，收起银色小球，然后扭头对同样脸上带着懵逼的表情的刘思倩说道:“怎么样，也没想到？”
“嗯……啊，原来她就是菲樱，那死丫头……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明明名字后两个字一模一样的，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说着，刘思倩将手插进自己的头发，抓狂的挠起了自己的头皮，很快就把自己的头发挠成了一团杂草。
看着深深地为自己的疏忽而苦恼的刘思倩，楚扉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思倩和楚雄团长一家关系很显然是不错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为十几年前的人和事如此的苦恼。但是楚雄一家的遭遇实在太悲惨了，四口之家只剩下了楚菲樱，也就是宫小路菲樱一个人，全家都被仇人当着面折磨致死，而且还必须对自己的仇人虚与委蛇，拜对方为师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她就要遭受到这些糟糕透了的事情，这样对她来说也太不公平了一点。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好说一说这件事吧。诸神无念虽说号称是最强异能者(曾经的，据说现在这个名号被梵蒂冈的光之子给夺走了。)，但在楚扉月看来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楚扉月想要杀诸神无念，把他周围的空间固定住，然后将他抓到太空再松手就好了。你很强是吧？那你需不需要呼吸呢？哇塞你就连粒子流和光热辐射都能反射啊，好厉害哦，那要不要试试反抗恒星引力？
总而言之，如果宫小路菲樱真的向他请求了，看在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的曾经的主人的女儿的面子上，楚扉月一定会很痛快的答应宫小路菲樱帮她将诸神无念扔到太空中去当流星的。但是那样的话，宫小路菲樱就不能亲手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了，宫小路菲樱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么，楚扉月感觉这有点不太现实。宫小路菲樱一直都这么努力，为的不就是亲自手刃诸神无念么，要是楚扉月把她努力的目标就这么硬生生的夺走了，大概宫小路菲樱也不会因此而高兴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没有诸神无念袭击楚雄的这一档子事，楚爷爷和楚奶奶也就不会失去他们的儿子，他们也就不会跑到孤儿院去领·养·孩·子，楚扉月和沁月也就不会被领养，后面的一切也就通通都不会发生。从这种角度来看，诸神无念其实才是这一切的源头才对。
当然，楚扉月是不会因此而感谢他的，毕竟他不是好人，从各种意义上都不是。
刘思倩为了宫小路菲樱放遭遇忧伤了好久之后，才从那种震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和楚扉月差不多，刘思倩也打算将这件事暂时先埋在心里，等再一次遇见宫小路菲樱的时候再好好的说一说。宫小路菲樱在天照社的地位类似于刘思倩在国安，甚至因为是实打实的实权副社长，威望比刘思倩还要高一些。这种人的行踪都是很秘密的，不到他们露面，很难有人能掌握他们的行踪。但地球村其实就那么大，发生了点什么事不到一顿午餐的时间就能传遍整个世界，真要找宫小路菲樱其实也不难，只要注意方法，然后把宫小路菲樱给引过去就好了。只要诱饵放的到位，保证一碰一个准。
宫小路菲樱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刘思倩看到楚扉月已经把那颗银白色的小球收了起来，才终于想起来，现在的主要问题并不是宫小路菲樱这些年的遭遇，而是楚扉月和他手里的那个银白色的小圆球啊。
毫不夸张的说，楚扉月制作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他开始大规模的应用这一们你新技术，当下的社会秩序一定会因此而崩坏的。那样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刘思倩是真的不想让楚扉月把这个里面装满了不详的盒子给打开。
“呐，楚扉月，你做出这个东西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该不会只是想要偷窥吧？”刘思倩尽量用调侃的语调这样问道。
“用处多着呢，不过初衷其实是想把飙车这件事彻底的杜绝。现在看来，好多悲剧都是因为开车不规范才发生的。对于那些只顾自己爽快，丝毫不尊重他人的生命的人，我打算给他们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让他们记住，开车的时候要遵守相关法律，不能什么东西都按自己的喜好。。”
“……你要把这个东西公布到网上去！？”刘思倩大吃一惊，就连语调都骤然上扬了好多。
楚扉月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他打算曝光所有开车超速的人渣，把他们钉在耻辱架上，供世人批判。那么究竟可以通过什么方法来公示呢？毫无疑问，现在是信息时代，没有什么比网络的传播速度更快了，如果楚扉月真的想把记录公开，网络将是他必须会用到的工具。
刘思倩习惯性的又往多了想了一想，突然想起来楚扉月的身边可还有一个已经成长完全放成熟放人工智能呢。有那个人工智能做帮手，楚扉月在网上根本就是无敌的存在，如果楚扉月真的打算使用网络来做什么，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暴走！除了大批量的关闭服务器，以物理方式将网络断开，否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在网络世界阻止一个完全成熟的人工智能。
楚扉月就连这个都计算好了？见鬼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能把事情考虑的这么周全了，根本就找不到插手的余地啊！
第四十二章 飙车党的末日
“这件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比如说给车牌和人脸打码什么的。”刘思倩自认无法阻止楚扉月行为上的暴走，既然如此，那就做出一些保护性的工作好了，比如说让这件事对当事人的刺激降低。
然而楚扉月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着刘思倩，紧接着就说道:“你觉得呢？以前那些超速的，你觉得警察会不知道当时车上坐的是谁么？为什么最后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你心里不比我更清楚。”
天朝对于超速这种违法行为的量刑认定实在太轻了，就算超速百分之一百五，小面包在限速八十的地方开到207，也顶多是驾驶证扣12分罚款2000元的处罚。对他人和自己生命的不尊重，得到的裁决却只是几天的工资，那种人就不该拿驾驶证，结果却只是扣了12分，去车管所再考一次驾照就能继续上路了，可能发生的那么严重的后果，搭配的却是这么轻微的处罚，真的正常和正确么？
其实天朝本身的量刑就很有问题，对别人的故意伤害却会因为态度良好和主动投案自首而减轻处罚，这明明是罪犯应该做的本分的配合，结果现在却反而变成了罪犯的功劳，需要对他进行奖励。凭什么啊，罪犯应该获得多少刑罚，和他们认罪悔罪的态度根本没关系，而应该是看他们犯了多少错误。没有谁犯了罪之后不后悔的，难道后悔了就应该让他们的惩罚变轻么，这样的话，谁又来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如果法院给予的惩处并不能令人满意，楚扉月就要帮受害者套一个公道。既然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那就想办法去杜绝它。楚扉月打算用自己的办法来将超速和飙车这些事从此从这个世界上绝迹，至少在天朝区域内，让这两种行为成为过街老鼠，谁也不敢犯这些过错。
还有什么比信息公开更具有威慑力的？别扯什么个人隐私，当你犯罪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人了，罪犯是没有权利要求个人权利的。至于你的隐私权得不到保护？你在犯罪的时候想什么了，非得到现在才后悔，晚了。反正楚扉月就是要这么做，自从发现因果查询系统可以当成无源监控来使用之后，楚扉月就产生了想要摁死这些犯罪行为的想法。戚国豪只是将因果查询系统应用到案件侦破当中的一个开始，它绝对不是结束。
有了因果查询系统，只要发生了案件，根本不需要去现场搜寻证据，直接使用因果查询系统观看案发经过就可以知道一切。就算罪犯在案发后逃离了现场，只要顺着罪犯的因果线一直捋下去，也可以顺藤摸瓜的将罪犯抓到。虽然因果查询系统的诞生基本就宣告着侦探这类行业的从业者的失业，但是从大的社会的角度上来看，绝对是一件值得放鞭炮来庆祝的好事。
刘思倩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但当楚扉月把这件事当做筹码摆上桌子来和自己谈飙车记录公开的问题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很憋屈。这有的选么？一方面是以飙车为乐的人渣的所谓个人隐私权力，一方是惠及全社会能够有效提高破案率从而对罪犯形成威慑最终降低犯罪率的破案神器，这两种东西被放在一架天平上去作比较，就算是傻子也都该知道怎么选择了。
可偏偏刘思倩没办法下定决心，因为她的顾虑实在太多了。
最初级的问题当然是飙车者本身了，什么人会去飙车呢？给你一辆甲壳虫或者奇瑞qq让你去市郊的公路上一路狂飚在马路上拐S线，谁能有这么厚的脸皮。能去飙车的，本身的车就必须够好，再然后就是必须认识和自己车子差不多的一群狐朋狗友，要不然难道要我开着法拉利等你一个哈弗H2么？我当然不是说哈弗不好，那可是国产车的骄傲，很棒很棒的，但如果和法拉利生产出来的跑车放在一起，画风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所以可以肯定的，飙车党肯定是一群开着豪车的脑袋瓜子挨门挤了的混球，他们本人虽然对社会没有产生多少贡献，完全就是一群只知道繁殖后代和造粪的机器，但家里能买得起那么好的车的，肯定也不会差钱。怎么说呢，这个社会上，钱虽然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你不担心夜路走多了真的撞见鬼的话。一群有钱有势的人聚集在起来，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但同时又因为牵扯到了太多太多的人，就算是以国安这样的就扎根于天朝境内的庞然大物，都不好对类似于这种扎堆抱团的小团体下手。
但是国安不好出手的事，楚扉月做起来却没有丝毫的压力。我敢做，就不怕你们反弹，大不了接着去曝光，把你们每天上几次厕所在厕所里用多少厕纸都曝光出来，我就不信你们还不害怕。反正楚扉月孤家寡人（那群愚蠢的人类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沁月的存在。）一个，谁敢真来找他的麻烦，他就有心思杀对方全家。拥有一言不合就掀翻棋桌的能力，就是这么任性。
飙车党本人的问题其实还算小，因为就算国安部不能直接插手，只要国安部早在飙车党们炸锅之前首先将局面控制住，问题其实也不会出的太大。真正的问题，是出在因果监测系统本身上啊。
拥有因果观测系统，就相当于掌握了所有人的秘密。谁心里还不藏点事呢？如果什么事情都暴露在某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么结局就只有两种，要么被对方奴役，要么奋起反抗然后将对方杀死。别人都说天朝人的奴性很重，但是实际上，从古至今，天朝人不拜天地不敬鬼神，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深深铭刻于天朝人的血脉当中，可谓是世界上最擅长对命运进行抗争的民族。所以如果这种东西被楚扉月捏在手里，不往远了说，顶多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国家里的人民就会忽略掉他们和楚扉月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对楚扉月发起决死的挑战。将楚扉月堆到天朝人的对立面上去？这么蠢的想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给我照脑袋打！
所以呢，为了防止最糟糕的事情随着时间的发展自然而然的出现，刘思倩必须在楚扉月真正开始进行这些工作之前，首先做些什么。强硬的态度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刘思倩如果硬气起来，楚扉月这个属倔驴的一定会比刘思倩更加坚硬，然后两者的碰撞只会导致双方全都受到伤害。所以刘思倩决定曲线救国，既然无法改变因果查询系统的出现，那就就改变它的所属权。这个东西……不能放在任何一个人的手里。任何，人！
楚扉月本来以为自己会遭到刘思倩的反对，然而结果却是刘思倩根本就没有对此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而是很公正客观的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因果监测系统必须不能被他掌握，而应该交给地球上唯一的一个成熟的高级人工智能小茹来管理，楚扉月本人不能对其进行任何干涉。楚扉月自己当然是无所谓了，交给小茹？小茹都是他的，小茹的东西那不也一样是他的。实际上，就算刘思倩不主动提出来，楚扉月也打算将这一方面的事情统统交给小茹去打理。毕竟因果监测系统产生的影像资料可是需要经过电脑网线上传到网络上的，以楚扉月现在这许久不练就连刘思倩都比不过了（其实刘思倩的电脑水平超级高，要不然也当不成黑客班的班主任。至少在天朝人当中，刘思倩应该是最顶尖的黑客了。）的程序攻防技术，能不能顶住那些被曝光之后气急败坏的人雇佣来的水军都是两可之数。黑客领域是一个不学习就落后的世界，楚扉月已经太久没有把精力集中在这一块了，他的实力下降了多少，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把准。不过如果是小茹亲自来看管和运行因果监测系统，这些问题就统统迎刃而解，人工智能在网络的世界当中就是无敌的，这一点楚扉月已经深刻的领会到了。只要有小茹在那里坐镇，别说一两只黑客，就算是把天朝乃至全世界的黑客中的前几名都拉过来，让他们合在一起组成联军，也没有办法突破小茹亲手布置的防火墙，甚至还会被瞬间找到真实的登录IP，然后被电脑前置摄像头把那张大脸拍下来，放在同性·交友网站上面去面去征婚。
于是呢，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楚扉月会同时制作出两种新系统，一种是警察系统使用的犯罪稽查因果查询系统，一种是用来公布飙车党个人信息及影像资料的飙车终结者系统。前者由刘思倩向天朝各大警察机关拷贝发送，后者则直接交付小茹来管理，很快就可以上线运行。
天朝社会的又一大变革，即将展开。
第四十三章 回归主题
变革不是一蹴而就的，虽然对楚扉月来说，很多材料都是现成的，真想要去做的话可以很快很快，甚至已经达到了只要楚扉月向小茹提出要求，小茹用不了几秒钟就能自动将成品生成的程度。然而楚扉月依然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比如说小茹和因果查询系统的接驳问题，这是很根本性的问题。
其实只是因果查询系统上面缺乏一个数据接口而已，现在的因果查询系统从外观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圆球，一切实际操作都是楚扉月通过精神力来操作完成，可以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除了楚扉月这个创造者之外谁都用不了。这可不行，这个系统以后的主要使用者可是不小茹，而小茹又是数据生命，她是需要数据线和数据接口才能完成和其他物品的互动的……等等，或许楚扉月可以直接给因果查询系统安装一个ifi？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只不过实现起来有些太过喜感了。而且ifi的信号传输终究不如数据线稳定，还是等楚扉月先把数据接口做出来，完成了小茹和因果查询系统的有效接驳之后，再来思考这条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想法的具体实施办法吧。
商定完成了一项足以让这个社会发生变革的协议后，刘思倩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不知不觉间，楚扉月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啊。你做的那些事，我从来想都没有想过。”
“嘛，你就当这是一个理科生的信念好了。古语有句话，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现在也算是有了让这个世界为之改变的能力，为什么不能让世界朝着我想要放方向去发展呢？”
“是是是，学生发达了，看到学生都变得这么厉害了，我都有种我已经老了的感觉。”刘思倩说完，就一脸幽怨的看着楚扉月。
眼看着距离三十大关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她的青春已经只剩下一点尾巴了，虽然并不是因为楚扉月而一直没嫁人，但刘思倩果然还是希望能够从楚扉月这里获得幸福。
如果没有沁月的话，楚扉月和刘思倩之间说不定还真有那点可能，但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最残酷和最不现实的，就是“如果”这两个字。
这是一个让双方都有些尴尬的话题，楚扉月也不好接话就扭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空调发呆，就好像这个空调是什么没见过的新鲜事物一样。还别说，这空调楚扉月还真没见过，竟然是没有压缩机的，也没有往外流出冷水的管道，就是一个独立的箱体，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工作原理的。
说不定还真是天朝最近研究出来的黑科技呢，毕竟天朝已经完成了资本和技术的原始积累，现在正是处于成果收获期，各种高精尖的崭新技术就像雨后春笋一样涌现出来，批量化的制造着大量的新兴企业，也在大量的创造着社会财富。这些都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经过了漫长积累后的爆发。外国人全都在惊叹天朝的发展是如何的迅速，却没有想过，在他们的GDP增长速度甚至还没有跑赢通货膨胀率的同时，天朝究竟已经GDP增长速度领跑世界了多少年。从前，傲慢的西方人从来没有睁眼瞧过天朝，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的是中东，是中亚，是霓虹和阿妹你看，还有UA以及唯一的异类大白熊，而等到他们终于扭过头来，想起来有一条龙已经太久没有关注过的时候，他们才惊讶、甚至是惊恐的发现，天朝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让他们就算把脖子仰断也看不到的程度。
眼看着这个话题再一次被楚扉月逃避过去，刘思倩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感到可惜，还是将心重新安下而放松下来。总而言之，这个话题再一次被两个当事人搁置下来，为了避免尴尬，刘思倩必须找一个新的话题。
正巧，刘思倩这里还真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楚扉月讨论一下。
“呐呐，楚扉月，对于最近游戏世界那边的战争，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蛤，战争？”楚扉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问道。
“蛤？”刘思倩也愣了，楚扉月的表现，怎么感觉就好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开玩笑的吧，那边都快打成一锅粥了，楚扉月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战争，谁打谁？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这个小东西忙活着，根本就没有上游戏。那边发生了什么，我统统不知道。”
其实还有照顾来妃，陪来妃在全世界有名的自行车公路上骑行，但是这些事不能跟刘思倩说，要不然她肯定又要对来妃的身份问东问西，很麻烦。
刘思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地说道：“怪不得，这段时间也确实没有听到你活动的目击报告，我还以为你是跑到别人到不了的高等级地图上去了，原来是根本就没有上线么。你是不知道，你不在之后，现在冒出来了好多实力特别强的家伙，尤其是那个由纪，我记得她不是死了么，现在在游戏里面活蹦乱跳的那个又是谁……”
何止是活蹦乱跳，由纪都快把天掀了，在战争爆发之后，由纪简直就是从战场上横扫而过的彗星，耀眼得不可思议。
在战争爆发的同时，一次很突然的游戏更新，也为游戏世界带来了很多崭新的变化。这个游戏，变得越来越真实了。
在楚扉月暂时AFK之后，游戏世界里面虽然也还有原住民英雄，这些原住民英雄的成长速度至少还可以被人看懂，虽然他们也都很强，但还没有强到让其他人甚至都不明白他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的程度。就比如说三色姐妹，她们虽然也都具有了单人屠杀一支千人左右的军队的实力，但是当人数上升到更多，她们顶多是将敌军击溃，而无法保证将他们全部杀死。这样的原住民英雄还是可以被普通玩家们理解的，毕竟是原住民英雄嘛，稀有度就在那摆着呢，比副本里的BOSS厉害很多也不是什么没办法理解的，感觉就像是野外出现的那些原住民BOSS一样。
事到如今，就算是普通玩家也摸索出了一些关于游戏世界的真理，那就是在大多数情况，偶尔会出现在野外并且没有被击杀过的BOSS会拥有远比副本BOSS更恐怖的实力。而且这种BOSS是没有地域限制的，他们的行踪是一条连续的轨迹，只要有心，甚至可以查询到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最终到了什么地方，而如果正好碰见他们心情不好而旁边又有玩家的公会驻地的时候……那就节哀顺变吧，那种只需要自己一个就可以将公会驻地的城墙攻破的BOSS，是真的存在的。这种实力强悍的不正常的BOSS其实就是游戏世界真正的原住民强者，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其实是真实存在的，是真正的活着的生命，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是被系统同化之后复制出来的赝品。在以前，这种真正的强者和玩家是被系统隔离开的，玩家根本就不会和这些游戏世界的真正的强者产生交集，然后他们就以为那个世界的最强者顶多也就是大型团队副本BOSS那种程度。而随着玩家们逐渐第二次转职，系统对玩家的保护也在逐渐的减退，以这一次圣霄帝国和南部国家联盟的战争为契机，玩家和原住民之间真正的互动也开始正式展开。
玩家们终于开始发现，在真正的原住民强者面前，他们就像没长牙的幼鼠一样弱小。这份现实的残酷，让玩家们清楚的认识到了游戏世界已经不再对他们施以优待。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在来自原住民BOSS的强压之下，玩家们也开始正视起了和原住民的关系。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这些满地图游荡的原住民BOSS虽然实力强大的简直就像是天灾一样，但他们和那些普通的副本BOSS有了一个很明显的区别，那就是他们是可以交流的。他们甚至比城市里面的那些NPC给人的感觉更加的真实，如果不是头顶上前面挂着骷髅头的BOSS标志，他们的表现甚至和玩家都看不出什么区别来。既然可以交流，那就可以引导，可以影响，可以控制。有很多公会将越来越多的目光投放在了这些满世界游荡的原住民BOSS的身上，开始尝试着和这些强大的原住民BOSS处好关系，然后试着招募他们。还别说，还真有人成功了，虽然花了很大代价，但是那个中型公会真的成功的招募到了一名原住民BOSS，而且这个原住民BOSS就算是加入了玩家的阵营，实力也没有被系统压制，甚至因为享受到了公会的属性加成，反而变得更加强大了。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案例，剩下的公会当然也不会甘于落后，这些玩家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开始反过来追踪起了那些仿佛天灾一般的原住民BOSS来。这股浪潮是那样的凶猛，甚至就连近在眼前的战争都出现了关注度上的下降。
当然，那只是在安逸的内陆。至于战争的前线上，鲜血与荣耀，休憩和杀戮才是这里的主旋律。生与死，血与肉，这里已经变成了一架绞肉机，不断地吞噬着生者的生命。
南部国家联盟的那群混蛋，这一次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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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出差去胡建了，希望不要被来觅食的广东银误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