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绿兮的这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精神确实值得提倡,只不过刁绿兮有点孔雀开屏罢了,在南宫幻看来,只把刁绿兮当亲妹妹一样,当初答应过刁金斗要照顾刁绿兮一辈子,所以南宫幻属于实现诺言而已,自然处处都宽容娇惯着刁绿兮,而刁绿兮呢却把这一切错当是南宫幻对自己爱的表现。
大家到了正堂找了位置坐下,各自都是东倒西歪的,每个人受伤的地方还不停的渗透出鲜血。
和狼狈为奸打斗的四个人中,就数徐长卿的伤势要轻一点,加上还用内功疗伤了好长一段时间,故此帮大家处理伤口的人物就落在他的肩膀上了。徐长卿号称天下第三的神医,能得大师级的人物亲自治疗,应该感到幸运才是。
徐长卿先帮每个人敷上膏药再绑扎好伤口,一个一个的下来,徐长卿累的满头大汗,而自己胸口受的伤一直还隐隐作痛,连吃一颗药丸的时间都没有。
徐长卿在给大家包扎伤口的时候,南宫幻也在一旁协助,只是南宫幻不懂医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徐长卿亲自做的,所以南宫幻只能打下手了。
徐长卿忙完之后,坐在凳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只手还捂着胸口,清泉子看见了于是说道:“徐先生,你胸口也受伤了,来,把我的“续命丸”吃下吧,兴许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痊愈。”
清泉子把药丸从一个瓷器小花瓶子倒出,小心翼翼拿给徐长卿,徐长卿把药丸放在嘴里,头一仰就吞下了药丸,然后深深的呼了口气说道:“谢谢前辈!”
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了,总地说清泉子的伤势最重,主要是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耐摔了,不能跟年轻人相比较。伤势较轻的是刁绿兮,但怎么看起来伤势是最重的那一个人。其实燕姑明白,那是刁绿兮为了得到南宫幻照顾,故意假装的,可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揭穿,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哎哟……哎哟……我胸口疼……哎哟……不能呼吸啦……呼呼呼”
刁绿兮喘着粗气,慢慢的倒在坐床上,南宫幻看见了慌忙上前,一把扶起刁绿兮端坐在坐床上,然后自己也盘腿坐在刁绿兮身后,开始输入真气给刁绿兮,希望减轻刁绿兮因为受伤带来的痛苦。
而在一旁的燕姑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撅起嘴心想:“哼。王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干嘛独自霸占!”于是也心生一计,开始假装大声地道:“哎哟……哎哟……我也不行了,我的胸口也疼……”然后倒在椅子上。
南宫幻本来正聚精会神的给刁绿兮输入真气,徐长卿和清泉子看见燕姑倒下了,慌忙上前帮忙扶起坐好,并不停的呼喊“昏迷”的燕姑。
南宫幻知道,谁都不能丢下,所以赶紧收手放下刁绿兮,把燕姑抱上坐床,也开始给其输入真气治疗。
刁绿兮看见南宫幻去给燕姑治疗去了,丢下自己不管了,心中甚是生气,为了吸引南宫幻,也大声的“哎哟——哎哟——”说自己不行了,然后倒下“昏迷”,南宫幻眼看刁绿兮倒下,慌忙又放下燕姑前往营救刁绿兮……就这样,刁绿兮和燕姑把南宫幻折腾的不行,一会儿救这个一会儿救那个,总之是顾及不了两头,来来回回的搞的南宫幻满头大汗疲惫不堪。
谁说要三个女人才能一台戏啊,其实两个女人就可以一台大戏了。
没想到不明事理的南宫幻却被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看的徐长卿和清泉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是不知道为何刁绿兮和燕姑怎会同时胸部疼痛呼吸困难。
就这样两个女人折磨南宫幻两个多时辰,对南宫幻而言谁都不能丢下,刁绿兮和燕姑都是生命中重要的人。南宫幻把刁绿兮当自己的亲妹妹,再加上因为自己,让刁绿兮失去了父亲而内心愧疚,为了补偿,处处都让着刁绿兮。
而燕姑呢,也是一样,也是不可缺少的人。想当年燕姑不远万里,放弃自己是崆峒派掌门人的优越生活,跟随自己东征西讨,就算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离开过,这样有情有义的人世间难找了,所以这份恩情还是要长存内心的,所以才出现南宫幻为救两个女人而疲于应付。
刁绿兮和燕姑双方都明白,不就是为了争风吃醋嘛,可谁都不认输。最后实在是看南宫幻累的不行了,为了心疼南宫幻所以双方才后退一步不再争宠,不然南宫幻也许就要在两个女人之间活活累死啊!
“好啦,好啦,幻哥哥,我好多了,不需要再给我输入真气了。”刁绿兮娇声娇气地道。
“嗯,我也好啦”,燕姑大呼一口气说:“现在好多了,胸口也不疼痛也不闷了,谢谢王爷的救命之嗯……”燕姑阴阳怪气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南宫幻有气无力地道。
“既然大家都无大碍,时辰也不早了,都累了一天了,都回房休息去吧!”清泉子坐在一旁认真地道。
“也是,都累了,刁姑娘你回去休息吧!”徐长卿轻言轻语地道。然后转身对燕姑含情脉脉地道:“时辰不早了,燕姑我送你回房间歇息去吧!”
“不用不用,就在旁边,不需要送的,还是谢谢徐大哥的好意。”燕姑拒绝了徐长卿的好意。
燕姑起身离开正堂,徐长卿也回自己的房间了。可刁绿兮还赖坐着不想走。
虽然南宫幻深感疲惫想歇息,可又不好赶刁绿兮走,这一切清泉子都看在眼里,清泉子起身往外走,突然停下转身对刁绿兮说:“刁姑娘,王爷也累了需要歇息,你也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刁绿兮本想赖着多待一会儿,既然清泉子都如此说话了,再坚持也不好意思,只好依依不舍流连忘返地起身,一步十回头的离开了销魂殿正堂——南宫花起居的地方。
刁绿兮离开南宫幻那么地伤感,“叶子的离去,是树的不挽留,还是风的追求”,总之难舍难分填满整个心壑,这一切都是为了心中那份真情。
大家都走了,正堂只留下南宫幻一个人了,南宫幻洗刷完毕也就上,床歇息了。
可能是在玄机洞七七四十九天里,为了修炼神功甚是疲惫,加上跟狼狈为奸又对决了一场,最后还让两个女人戏耍折磨了一番,自然身体吃不消了,于是南宫幻上,床不久就呼呼大睡起来。
燕姑回到自己的房间,连衣服都没有脱,在床上一躺也呼呼大睡了。
徐长卿和清泉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唯独刁绿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
诗句有云:“佛言劫火遇皆销,何物千年怒若潮。经济文章磨白昼,幽光狂慧复中宵。来何汹涌须挥剑,去尚缠绵可付箫。心药纺灵总心病,寓言决欲就灯烧。”刁绿兮心中有“心病”,这个“心病”一直压在心头很长时间,今天晚上想起来真是有点折磨人。
在早前,芊月公主托安仕全的徒弟专门给南宫幻送来了一封信,当时南宫幻还处于昏迷之中,送信人为了隐藏身份不为其发现,直接就把信函塞进了门缝,巧合的是信函被刁绿兮发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刁绿兮私自打开了信函并阅读全部内容,才知道南宫幻和芊月公主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感情故事。
以前是南宫幻处于生病时期,可现在南宫幻病愈了,刁绿兮不知道要不要把信函交给南宫幻,如果给吧对自己有威胁,不给吧可内心忐忑,良心实在不安,如此这般,刁绿兮甚是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刁绿兮虽然身子疲惫,可就是睡不着,心中像有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极了。
反正也睡不着,刁绿兮干脆起床,从怀里取出信函再次阅读起内容来,虽然只是一封信而已,可刁绿兮托在手心上好似一个烫手的山芋,左右为难上下棘手。
“还是把信给幻哥哥吧,这也不是写给我的,不给有点说不过去……”
“不行,绝对不能给,如果给了幻哥哥就成了别人的了……”
“万一幻哥哥知道了我私藏他的信函,那就完了……”
“哎呀……给吧……”
“不行不行,肯定不能给的……”
“给……”
“不给……”
就这样,刁绿兮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不知道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总之利与弊都有,可无论如何就是不知道到底如何抉择。
刁绿兮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直到下半夜都没有拿定注意,窗外开始刮起了风下起了雨,一阵寒冷袭来,可怜罗衾不耐寒啊,刁绿兮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在刁绿兮的心里始终有个南宫幻的影子在那里晃悠,总是挥之不去,有时候刁绿兮用力不去想南宫幻,可转眼间对南宫幻的相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本以为自己能坚持不想的,可总是没有毅力最终而失败。
但凡有关南宫幻的事情,刁绿兮内心都想控制在手中,完全成了一个控制狂。俗话说的好,爱是自私了,如果一个人能把自己的爱和另外的人分享的话,说明那不是真正的爱,只是一种倾慕而已,可刁绿兮对南宫幻明明是爱啊,自然也是自私的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信函,刁绿兮总是犹豫不决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身边又没有可以商量的人,突然间一股孤独感扑面而来,刁绿兮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刁金斗,不知不觉眼角的泪珠滴答滴答掉落下来。
刁绿兮心中明白,如果交给了南宫幻,那说不定南宫幻也就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不交呢又受到良心的折磨,反正是悠哉游哉辗转伏枕无法决定。
“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致螫;骐骥之跼躅,不如驽马之安步步”。
最后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和夜不能寐目不交睫,刁绿兮还是决定把信函间给南宫幻,只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交给南宫幻是个大问题,其中刁绿兮设想了很多种方式最后还是给否定了。
直到天亮刁绿兮也没有想出和合适的办法,最后索性不想了,不就是一封信的事情嘛,直接交了不就完了,何必想那么复杂化的嘛。
天蒙蒙亮,对面的真佛山传来了“铛铛铛”的报晓钟声,因为太疲劳了,大家都还没有起床,刁绿兮却是第一个起床了。
还不能说刁绿兮是第一个起床的,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睡。
刁绿兮洗刷完毕后,换了件鲜艳的衣服就去厨房准备早膳了。之前按照习惯都是燕姑最先起床的,可这次也许是燕姑太累了,就多懒了一会儿床,比平时要迟起床半个时辰。
当刁绿兮把面团都揉和好了燕姑才来到厨房,当燕姑看见刁绿兮时,不解地道:“怎么,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起这么早?”
“怎么,我就不可以起早嘛!”刁绿兮一边忙碌一边回答,看也不看燕姑。
“可以可以,只是太奇怪了,以前你起的都是最后一个,今天这么早!”燕姑甚是疑惑地道。然后补充道:“不会是王爷出关了,你表现自己吧!”
“怎么?只应许你表现自己,就不应许我表现一下!”刁绿兮针锋相对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燕姑随口而道。
本来燕姑是随口而说的,没想到燕姑的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吓得刁绿兮满头大汗。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可刁绿兮心中有鬼,自然会对号入座了。刁绿兮放下手中的活,看着燕姑虚心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