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发电站
嘉兰岛南部。
这里相比于嘉兰岛的其他地方，地势陡峭了一些，而且也没有像其他地方那般长满了青草。
这里是一片丘陵，布满了嶙峋的怪石，处处凸显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果经济发达了，或许可以将这里开发成旅游胜地。
可惜相比于自然的景致，对于黄江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嘉兰岛的发展。尼古拉主导的交流发电站的项目无疑是重中之重。
送走纪伯伦的第二天，黄江带着列克星敦步行来到了这里。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像其他执事一般蓄养两匹马，然后买一辆光鲜亮丽的马车，就像安徒那辆白色的云花雕文马车那样的。毕竟让来访的客人步行参观着实让人怀疑自己的诚意。
不过黄江的内心，还期盼着由内燃机驱动的四轮汽车。联邦目前的科技足以点出这样的科技，不过是没有人去想到罢了。
可能也是因为联邦的大部分土地都是岛屿有关，人们对于便捷的个人交通工具的需求没有那么强烈。不过他相信，只要这种只需要吃油的铁马出现，联邦的人民还是喜欢买账的。
私人马车只属于富有阶级与统治阶级，但是在工业化下，每个零件都能够流水生产的私人汽车却足以让大部分中产阶级消费的起。
黄江行走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一条蒸汽火车轨道从北港联通到了这里。由于嘉兰岛附近的海域环境并不符合潮汐发电的要求，所以黄江让尼古拉改良建造了煤电站。
尼古拉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技术天才，他通过改进已有的老设备，制作出了比较粗糙的锅炉与汽轮机样机。
隔了很远，黄江便看到了正在搭建的烟囱与冷却塔。原本烟囱的设计高度只有几十米，但是因为黄江的坚持，烟囱加高到了120米以上。冷却塔比烟囱矮许多，呈双曲线型，作为火力发电站最明显的两个地标，冷却塔总是被误认为一种特殊的烟囱，在黄江所处的环保意识激发的年代，它每次都会被误会，将它排除的白色雾气当做超标的废弃，其实这只是冷凝成细小水珠的水蒸气。
发电站距离正式运作还有一段时间，毕竟说服岛民使用电力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祖祖辈辈已经在火焰的光辉下度过了无数个夜晚。黄江这次过来是为了观看交流发电机组的试运行。
“使用石油作为能源的小型动力装置？“尼古拉听着黄江讲述了内燃机大概的思路，问道，“石油不可能直接用作燃料，它的蒸馏产物有很多，你说的是哪一种？“
“300℃以下的？“黄江哪里还记得汽油的精馏温度范围，他这部分不知道高中化学几的知识早就还给了化学老师。
“煤油的副产物？“一旁的托尔斯饶有兴趣地说道，“据我所知，它们易燃易爆，极度的不稳定，所以无法成为稳定的照明燃料，所以一般被炼油厂当做废料处理。“
“咦？你好像对炼油过程很了解啊。“黄江道。
“我以前在太阳花岛的码头上输光了自己的家当，在就近的炼油厂工作过一段时间。你一定知道炼油厂主人的名字，就是洛克菲尔。我进去的时候他才刚刚创办了第一座炼油厂，你是不知道，他当时都快破产了。“托尔斯洋洋得意地炫耀起自己的经历，“后来他得到当时太阳花领铁路大王的邀请，好像是去商讨什么利用铁路运输煤油，我当时是他的马夫，因为喝酒误事，把马车弄坏了，让他没赶上那一班次的火车，我害怕他报复，我连夜就跑了。“
托尔斯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黄江眼皮直跳，真不知道这位曾经的水手先生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神奇的事情。
“关于发动机我并不怎么了解，我的研究方向大多是在电磁方向，我还是建议你去找专业的人。我知道爱默生先生手下就有一个小组负责新动力发动机的研究。“尼古拉如是说道。
托尔斯好像想到什么，趴在尼古拉的金属球上，对黄江说道:“马克执事，既然你对这种小型装置很感兴趣，我可以推荐我的一位朋友给你，他叫戴姆勒，这家伙最近和他的合作伙伴闹掰了，前几天还和我写信呢。这家伙搞得就是这种东西，叫什么四冲程发动机？好像是他的合作伙伴奥托的项目，他俩就是因为大小的问题闹掰了。“
托尔斯提起戴勒姆，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不过这倒不是托尔斯与这位朋友关系有多好，他每提到一个朋友都会这样，对他们的过往都是如数家珍。
说真的，黄江觉得托尔斯是个怪人，他的记忆力在人群中并不算出众，可是他却总是能够记得那些和他有过交集的人的事情，无论时隔多久，他都可以如数家珍。
“他现在正在拉投资，我相信他很乐意有一位执事参与他们的项目。“托尔斯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黄江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同意了托尔斯。
他低头看着尼古拉的实验室里的设备:“这些都是你所说的设备？用来证明交流电的安全？“
“对！“尼古拉骄傲地摸着一个硕大的线圈，“高频率，高电压，可以打出炫目的电弧，但是电流极低，对于人体没有太大的伤害，最多只是在电弧打到的方向出现局部烧伤。“
尼古拉说着，摸着线圈，严、眼中充满了奇异的光芒。似乎他的梦想全都包含在其中一般，又好似看着自己新生的孩子。在不久的未来，它将在嘉兰岛的民众面前进行第一场表演，开启他为交流电证明的征程。
黄江打断了尼古拉的思绪，他看着窗外硕大的交流电发电机组，深吸了一口气：
“开始吧！”
尼古拉点了点头，在操作台前按下了一排排的开关。最先打开的，是水流的开关，然后是锅炉，汽轮机。
煤炭在锅炉中将水烧成水蒸气，灼热的蒸汽将通过管道冲击叶轮，带动线圈转动。
随着机组的轰鸣声，经过变压器之后，电流传入了放在平原上的电路，被摆放在地面上的灯泡被注意点亮。
人造的光辉照亮了傍晚的南嘉兰。
075 第一批移民
乔伊斯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再一次来到嘉兰岛时，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光景。最高的嘉兰钢铁集团大楼已经落成，它亮眼的涂漆在他还没有看到嘉兰岛本体的时候便依稀可见。这座十多层高楼自然谈不上联邦最高楼，摩根大楼利用奇妙的结构将它的高度拔高到了五十五层，里面大量使用了稀有的钢铁作为骨架，用以宣誓约翰家族的财力。
正因为参与了这座大楼的建设，乔伊斯才对钢构建筑的成本有所了解，这高昂的价格，他真的很难相信这将会是未来高层建筑的主流。
但是他不得不相信。
卡莱基向他提供了这座高楼的建筑成本。
与使用一般材料的建筑成本没有高出令人不能接受的范围。
乔伊斯坐在大楼的顶部，俯瞰着整座嘉兰岛。至少在嘉兰岛，它是如此的耸立，真的很难想象，在嘉兰岛未来的规划中，这样的高楼将比比皆是。
嘉兰岛将成为新建材三个试点之一，与它同时建设的，还有重建中的苏铁、翁柱两岛。
乔伊斯看着围绕着北港的建筑圈，它们全都是正在建设的高楼，图纸与他脚下的高楼相似。而且听说嘉兰岛的那位执事，已经将三十层、五十层的高楼列进了未来的计划。不过落成的位置不一定会在嘉兰岛。
乔伊斯眺望东边，看到的依旧是没有边际的大海。听马克执事所说，他的海魂在那边发现了一座被蜃影占据的岛屿，好像就叫做鸢尾岛。
他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把目光放回到了坐在总裁位置上的卡莱基。他知道，就是眼前这位男人，带着技术与思想彻底改造出了一个拥有钢铁帝国潜力的集团，就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刚刚恢复生产的嘉钢炼铁厂产量便已经与整个郁金香岛的钢铁商人产量齐平了。
卡莱基已经开始不断地压低钢价挤占市场。作为商人，乔伊斯对于卡莱基的想法一清二楚，如果没有弥尔顿总督的介入，恐怕不久之后，嘉钢将垄断整个郁金香领的钢铁产业。
乔伊斯今天来并非是为了看看嘉钢的业绩。随着工人的涌入，嘉兰岛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商人，他们都是商盟的成员，根据加入商盟的协议，商盟在抽取一部分贡献金之后就必须负责他们在嘉兰岛的安置工作。
其中大部分是食品商人，也有服装商。他们将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嘉兰岛这个只有数千人，未来能否拥有万人级别的市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乔伊斯很感兴趣。
马克-厄玛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如此重视工商业的执事了，他甚至鼓励自己的岛民从事这样的工作，并且专门设立了创业基金，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做法，之前只有商盟拥有类似的项目，但是支出极少。而据他所知，嘉兰岛在这一方面的奖励绝对不是小数目，如果你的项目极其的优秀，甚至可以让执事府垫付所有的资金。
乔伊斯将目光投向了北港外的海面，那里出现了两艘邮轮，挂着联邦的蓝白条纹旗帜，显得“威风凌凌”。
他的眼球随着船只的移动慢慢地旋转，注视着它们入港。船锚从两侧落下，插入深邃的海中，铁制的梯子从船舷落下，一个个茫然的人大包小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位金发的少女站在岸边，指挥着人群朝着旧港的方向前进。
乔伊斯认识她，那是那天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海魂，嘉兰岛的异海魂萨拉托加。而从船上跳下来的，同样是嘉兰岛的海魂，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女孩——萤火虫。
自从嘉兰岛附近的三条航线安全评级的确定，萤火虫已经不需要每次都出征护航了。
这两艘船由她来护航，很显然在马克-厄玛的心目中，船上的人具有很大的价值。
他们确实来之不易。
这些从各个岛屿出来的农民，全都是圈地运动的受害者。他们失去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为了生计被迫离开家乡，朝着大城市大工厂聚集。
嘉兰岛的传闻吸引了他们。
廉价的住房给了他们一个安定的住所，但是真正吸引这一批移民的，是包分配的承诺。
黄江在联邦大部分的报纸上都刊登了嘉兰岛的广告，而考虑到现在蔚蓝联邦还没有教育普及，大部分的农民并没有文化，他只能入乡随，以托尔斯为媒介，收买了大量的猎头。这部分资费不菲，但是托尔斯非常畅快地免单了，因为他和大部分的猎头都是熟识？
......
这位前水手先生，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到现在还没有发达起来？
当然，其中的关节乔伊斯并不清楚，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一批显得惶恐不定的移民。
“他们中的大多数将成为炼铁厂的工人。”卡莱基也来到了窗前。
乔伊斯看着，呢喃道：“那可是很危险的工作呢。”
卡莱基说：“没办法，嘉兰岛并不是慈善基地，一份劳动一份收获。”
“你看上去好像很无奈？”
“马克执事要求我，嘉钢的炼铁厂必须遵守八小时的工作制。”卡莱基不能理解地说道，“我曾经见过的一些工厂主，都恨不得将工人关在工厂里，这样才能产出足够的商品。他这么做会让嘉钢的钢铁成本升高，我不能理解这样的做法。”
乔伊斯附和道：“真是奇特的规定呢，可能是马克执事的一种癖好吧。”
蔚蓝联邦中，拥有特殊癖好的执事又不是没有，大部分都是海贵星等一些拥有特殊爱好的海魂的执事，乔伊斯随意地将这种行为认定为马克-厄玛为了讨好自己的海魂做出来的表象。
虽然他的海魂都是异海魂，并不需要特意地讨好，反正也不会成长为海神。
就在这时，乔伊斯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光芒。在夕阳之下，它并不是太亮眼，但是它的奇特光景还是吸引了乔伊斯的视线。
从大楼的最高层看去，那是便不再大地上的一个个模糊的光点，从丘陵一直蔓延到平原上，蔓延到嘉兰岛中部的草原。
这好像是马克执事前几天让工人们布置的灯泡！
乔伊斯恍然大悟。
但是旋即，一个疑惑便出现在了他的心里。他并不是没见过电灯，他的家甚至是全联邦最早使用电灯的房子。
可是......
可是......电能传这么远吗？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乔伊斯先生，楼下萨拉托加小姐让我转告您，嘉兰岛的执事马克-厄玛先生正在南边的发电站等您。”
076 南嘉兰的光
当乔伊斯来到发电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漫天的繁星从薄雾中苏醒，璀璨的星光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夜空。不过比这星空更加夺目的是在南嘉兰点亮的三千个灯泡，它们整齐的排列在碎石堆中，以发电站为中心呈辐射状向外扩散。
乔伊斯在萨拉托加的带领下走进了发电站。黄江与尼古拉正在窗口，看着正在运转的发电机组。
他十分疑惑，黄江请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这里不就是发电站吗？
“第一批移民已经入港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按照当时的承诺，为他们准备必要的物品。”黄江请乔伊斯坐下，说道。
“这点完全没有问题。”现在嘉兰岛的钢铁集团已经成为了商盟的重要项目，由乔伊斯直接负责，放着那么多工人的钱不赚，确实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构筑一个围绕嘉钢的商业圈已经在计划之中了，第一批商人在今天便到了嘉兰岛，后面估计还有几批。
“对了，不知道你对纺织产业有什么了解？”黄江问道。
“您说得是哪一方面？”
“我计划引进一批纺织厂。”
“嘉兰岛的面积恐怕建不了几个工厂吧？”乔伊斯摇了摇头，嘉兰岛在全联邦的岛屿中也算是小岛了，步行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也只要半天多一点的时间，甚至还不如太阳花岛上的大型城市大。
“我打算在鸢尾岛上建工厂。”黄江摸着手指甲，随意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
“现在还在准备阶段，能不能做到还是个未知数。”黄江这样说道，再过几天，纪伯伦输给自己的2000格铝就要到了，黄江打算航母一波流试试。根据已有的信息，鸢尾岛上蜃影众多，更是有蜃影母体的存在。就算这次行动无法将鸢尾岛攻占下来，黄江也绝对不放过这只蜃影母体。
让一个随时能够爆兵的敌方单位一直安稳地在他边上存活这让他非常地没有安全感。正好接着自己手上铝够，把这个蜃影母体给打掉。
而且现在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实际，刚刚经历过蜃影潮汐，蜃影母体的身体还处于虚弱之中，它本身的反击能力已经大大削弱，黄江相信列克星敦与萨拉托加足以应付这样不会行动的目标。
毕竟蜃影母体的身躯遍布整座鸢尾岛，闭着眼睛把炸弹扔到岛上也可以炸到它。目前唯一的问题便是黄江并不清楚蜃影母体的血有多厚，自己这波飞铝能不能把它炸掉。
“只靠你一个人吗？”乔伊斯惊讶地问道，他很难想象黄江一个人指挥海魂从蜃影手中夺岛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要知道，上一次商盟为了协助萨特-安德鲁攻占金桔岛，将整个太阳花领的海魂师全都调了过去。就算是海魂占据绝对数量的情况下，在上岛的途中还是受到了蜃影自杀式地攻击。
“先试试吧。”黄江没有细说，只是和乔伊斯说说自己有这样一个想法。
他是在和商盟画饼，其中或多或少有一些吹牛B的成分，但是他非常乐意把自己的吹得牛B实现。
“你觉得这个发电站怎么样？”黄江终于把话题转回到了乔伊斯非常在意的地方。
“感觉还不错。”乔伊斯看着窗外熠熠生辉的电灯。
黄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一个交流发电机组。”
“交流发电？”乔伊斯先是表现出了疑惑，然后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我记得爱默生公司的项目大多是直流机组吧？”
“现在主流的确实是直流电。不过我们正在尝试交流电，你不觉得外面的电灯分布的很远吗？已经远远超出了小型直流发电站的传输距离。这就是它的一个优点，相比于直流电，交流电可以传输得更远，只需要一座这样的发电站，便可以彻底满足整座嘉兰岛的用电需求。
“相比需要建立多个电站的直流电，交流电显然更占据优势。要知道……城市的土地可是十分宝贵的。”
乔伊斯算是听懂了黄江的话，他这是在拉自己入伙。
“你恐怕不知道，爱默生公司背后的金主是……”
“摩根-约翰，商盟董事之一，这点我知道。”黄江说道，“我也非常敬佩他的手段。不过相比于决定联邦未来用电标准所蕴含的利益来说，我觉得这样的风险只得冒一冒。”
乔伊斯看着一脸泰然的黄江，掏出手绢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我是商盟的书记，这样的行为会影响到我在商盟内部的声誉。”乔伊斯说道，“不过商盟并不会干涉商人之间的竞争。这件事情我需要考虑一下。”
乔伊斯的话便代表他即便在考虑完全后同意加入，也仅代表个人。不过这样就足够了，如果不是因为资金短缺，他也不会向乔伊斯透露自己的意图。黄江找到乔伊斯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熟识的商人，更是因为乔伊斯就是从发明家转职成商人的，他非常清楚一项技术的标准代表着什么。
更何况这项技术是电力，它将会点亮千家万户的灯火，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只要成功了，他们甚至都可以走进历史的教科书，成为以后学生画沙雕图的画布。
黄江想着，目光再次放在了窗外的灯火上。
数以千计的电灯点亮了整个南嘉兰，就好似大地上的星星，与夜空中的繁星一起争夺着夜晚的主角位。
不久之后，这些灯泡会走进嘉兰岛的家家户户，岛民们将彻底告别煤油点灯的历史。
不过这点还不够……
“听说明年新一届的联邦博览会就要在蓝花丹岛上举办了？”黄江问乔伊斯。
“您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乔伊斯很惊讶，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这一次博览会，主办方希望向世人展示联邦新世纪的技术结晶，那么，电力将毫无疑问地成为博览会的主题之一。
“托尔斯的小道消息。”黄江笑着说道。
“博览会啊，不知道赶不赶得上。”他感叹道。
077 安置
翁柱岛的难民所修建的房屋终于迎来了它们第一批住客。
在与乔伊斯交代了交流电的大概之后，黄江便来到了这里。
根据那时黄江的要求，这里距离北港并不算远，毕竟他们中预计将有一大部分将会踏上前往苏铁岛的船，成为苏铁岛上炼铁厂的一名工人。
黄江向他们保证了住房、工作，这两件最重要的事情，本来他还想加点什么补贴的，但是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是自己的小执事府现在还要运转支撑嘉兰岛的羊毛产业，扣除召唤海魂的资金储备后，实在是没有多少余钱了。
二则是自己现在开出来的条件相比于其他的大岛来说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甚至说是诱惑也不为过。要知道随着执事的圈地运动，全联邦的制造业都迎来了一批劳动力，大部分执事还不知道这些劳动力是多么的宝贵，秉持着爱来不来，不来后面也有人来的态度，冷淡地看待着这些拖家带口讨生活的人。
联邦执事数万，温情之人也有，但是绝对没有像黄江那样打广告的。
本来这件事情还在论坛里被他的执事同行拿出来嘲讽，说他丢尽了执事的脸面什么的，但是这件事情很快便被总督大会+联邦联合演习的热度覆盖了过去。
这几日黄江逛论坛的时候，总是看到有执事在讨论联邦演习名单，有讨论某些人没有资格的，有讨论某些人言过其实的，还拿出帅气哥的前车之鉴质疑名单的，还有好事者排列出了什么最强的几位非总督执事。
黄江一开始还以为海雾论坛会是精英聚集的讨论对战蜃影的高素质论坛，结果真实逛起来，却发现和地球上逛论坛没什么区别，有傻子，有舔狗，有真正的理中客，有虚假的理中客，有反串黑，有瞎几把黑，几乎把互联网能沾惹的人都沾惹上了。
现在想想，其实也不是没有缘由，毕竟能不能进海雾从来不会看一个人的品格素质，只要能激活，你这人就是能用的！
黄江来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煤油灯，而之前的那几座空屋现在大门敞开着，显得十分忙碌。
黄江拜托几位嘉兰岛人帮助这些移民入住，看来他们做的还不赖，一切看上去都是仅仅有条的。隔着红色的木门，透过泛黄幽暗的煤油灯光，黄江看到了正在忙碌的一户人家。
看上去是一家四口，夫妻俩带着一对儿女。妻子的面容枯槁，眼角泪水反射着灯光，她仅仅地抱着怀中看上去还只有两三岁的儿子。而丈夫则带着女儿在收拾房子。
他们将物件一件件从大包里拿了出来，除了衣物、棉被，还有一些零零碎碎地物件。丈夫看上去还算年轻，他的女儿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他的脸上冲容满面，仿佛失去了对于生活的希望，只是木讷地收拾着手里的东西，将东西摆放在老家摆放的位置。
黄江提供的住房对于一家四口来说却是有些狭窄了，房间里只有一张两人床，等那位丈夫把东西拿得差不多的时候，房间里已经被摆得满满当当。
他们只是这一批移民中的一员。他们根本对未来没有了希望，祖祖辈辈为执事种田的他们在一夜之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土地，以前所拥有的技能到了别处又有什么用处？
这是一种对于前途的迷茫，很容易让一个人陷入对自己的否定之中，从而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下。
黄江伫立了一会儿，看着列克星敦拿着名单走进了那家人。
“都核实完毕了，总共1462个人，能够提供劳动力的大概1000人左右，剩下的都是孩子。”列克星敦翻折名单，熟练地说道。
“也算是一个好开端吧。”黄江看着这条新建的道路，两旁的住房全都亮着灯，完全没有了先前空荡荡的样子。不过随着这一批人口的到来，嘉兰岛也快到了他所能支持的人口极限了，毕竟那么棒的天然牧场，黄江可不打算推平建楼，至少在他没有做完积累之前，嘉兰岛将一直是羊毛产地，最多也加一个嘉钢总部的标签。
“这一批移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吗？”黄江回到了新岛民的问题上，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必须要得到极大的赞赏，他所承诺的一切也必须贯彻。
“卡莱基明天过来面试，体格好的进炼铁厂，月薪300晶石，稍差一点的留在码头当卸货工，记单件。实在是做不了重体力活的，会安排到泰格的手下，负责放牧和剪羊毛。”列克星敦平和地说道，“这一批人的工作不需要担心，就算是真的质量不佳，泰格那边也正缺人。乔伊斯带过来的几位商人看上了这一片草原，打算和执事府签个合同，由他们出资扩大羊群的规模，不过具体的内容还没有细谈。”
“先别急着签，大头还在观望。”
“鸢尾岛那边侦查的怎么样了？”黄江问起了这个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最近列克星敦姐妹在引导大青花鱼的同时还在不断地朝着鸢尾岛一点一点地深入。
“如果大青花鱼的方位没错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通过侦察机找到鸢尾岛的位置。”列克星敦自信地说道。
黄江听罢，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列克星敦见此，关心地问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黄江看着远处寂静的北港，萤火虫与大青花鱼的嬉闹声依稀从那边传来，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加加的声音。
“恐怕鸢尾岛之后，执事府将没有铝资源支撑你们大规模作战了。”黄江带着忧虑说道。
列克星敦先是一愣，然后便宛然一笑：“就算不出证，陪在提督身边也是身为舰娘的荣耀。”
黄江刚想说话，却被列克星敦用手指制止了。
“以后就让加加多出征吧，她虽然有时候调皮了一点，但是舰载机的操控比我优秀。”列克星敦微笑道，“这样应该可以给执事府省下一批铝。”
列克星敦说着，松开了黄江的嘴，抱着名单，期待地说道：“真不知道蜃影母体值多少军功呢。”
相信有不少。
到那时候，自己也必须加快召唤的脚步，如果一直有短板暴露在外，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一棍子打死。
所以，面对资源短缺又暂时无力打开局面的情况……
我黄江先召唤一队鱼应该不过分吧！
078 一个想法
不过博览会的事情还要等很久以后，现在放在眼前的，是即将要召开的联合演习。这是任何一位执事或者海魂师都不能错过的盛宴，但是即便是贵族执事，也不一定能够从执事局手中拿到他们想要的观众票，五成的观众票交给了总督，这是总督的一项特权，用于笼络人心，而剩下的五成则名义上向外界开放购买，但最终流向的，多是大商人与大贵族的手中。
非常幸运的是，黄江收到了纪伯伦赠送的一张门票，与他输给黄江的2000格铝资源一起送到了嘉兰岛。
纪伯伦毫不避讳那场输掉了的演习，两艘资源船大张旗鼓地打着露薇花总督的旗帜便驶进了北港。
黄江见此，不禁皱了皱眉，看向了郁金香岛的方向。
算了，早晚的事。
他叹了口气，拿起了门票。
门票并不是黄江想象中的纸质，而是一块金属薄板，材质似金非金，似铜非铜，而且重量很轻，应该还有铝金属。
这是一种合金。
门票的正方写着第13届蔚蓝联邦联合演习，右下角则是执事局的印章、议会的印章、议会长的签名以及九位总督的签名，一看便是威压十足，里面哪个印章或者签字单独拿出去都能够唬着一些不太得势的执事，而反面则印着联邦的旗帜与九大总督领的徽记，背景隐隐约约浮雕着联邦的国土，黄江还注意到了上面多出来的一个点，那是金桔岛。
黄江收好了门票，既然东西已经寄过来了，就表示纪伯伦非常希望自己去一趟蓝花丹，哪怕自己原本没这个打算，现在也有了。
他倒是很好奇作为各总督领之间捉对厮杀的演习机制，联合演习上到底会有多少精彩的演出，而且那也是让列克星敦等一众舰娘了解序列海魂与联邦现存的强大异海魂的能力，这种通过自己直观的观察，比黄江给她们上几百遍海魂知识课都有用。
不实际看一看，你又怎么知道海机星的飞行游骑兵的激光武器是什么样子？海剑星的巨型大剑到底有多大？还有海杀星的单管狙击炮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单独述说无法讲明白的，只有亲眼见到才能够了解。
黄江可不想以后如果和其他执事合作的话，因为彼此之间的不了解而高出些哭笑不得的洋相来。
在确定要去蓝花丹之后，黄江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嘉兰岛上的诸多事务，能够做完的尽快做完，不能做完的就拜托给托尔斯，这家伙虽然不是一块当商人的料，但是对于朋友的委托都是会用尽全力的。
在安顿好新移民后第二天，黄江乘坐渔船载着列克星敦与萨拉托加一起出海了。他们要在离开之前确认鸢尾岛的位置，已经确定那里的蜃影母体的情况。
“哟，今天精神不错嘛。”黄江喝着茶，看着精神饱满的萨拉托加，今天也是起了个大早，但是加加已经没有了以前那样赖着床不肯起来的起床气了。
萨拉托加嘴角扬起，两眼放光，娇气满满地说道：“我可是美系的航空先驱，自然要为后辈们做表率啦！在这种小事自然难不倒我！”
我记得你不赖床的日子也没超过七天啊……
黄江无语地看着一脸自豪的萨拉托加。
算了，起床确实是一天中的第一个难关，更何况像加加这样被放假放了不知道多少个月的人。
“有见到鸢尾岛的踪影吗？”黄江问道，他们已经从嘉兰岛离开快一个小时了。
“已经发现大量蜃影活动的踪迹，相信它们的母体就在附近。”列克星敦透过侦察机观察着海面。
“离嘉兰岛这么远……恐怕到时候根本来不及补给啊。”黄江转身看向身后茫茫的大海，嘉兰岛如今的地标嘉钢大厦依稀可见，“也难怪不聚集足够多的海魂，联邦的人都无法往外面推进。”
固定的武装整修设备终究影响了海魂的作战范围，在联邦内部还好，没做到上都有执事府，根据条例，在特殊情况下外岛执事可以借用资源与设备补充自己的海魂。但是到了联邦边境之外，面对茫茫的大海以及荒芜的岛屿，就算没有蜃影的袭扰，海魂都无法向外面推进。
想要往外推，就必须每过一座岛就拍一个武装整修设备，来保证海魂后续的作战。
然而没有蜃影基本不可能的，边境之外被蜃影占据的岛屿上蜃影的数量基本都是上千以上，即便大部分都是低级蜃影，凭一两个执事也根本无法再没有补给的情况下拿下来。
黄江看着背后的大海，目光又回到了脚下的渔船上。
记得尼古拉为了交流电的一些参数，曾经在执事府上上下下进行过一番调查。
据他所说，武装整修设备的驱动能源就是电力，不过相比于常规的电，它的电压更高，但是对于安全的保护做的更加彻底。
只要是用电的话……
黄江跺了跺脚，甲板被踩的哐哐直响。他终于想到了什么，然后站起了身。
“我去一下船长室。”他对两位舰娘说道。
“先吃早饭吧？”列克星敦将白煮蛋切片放在了面包上，裹上生菜、热狗、芝士，撒上奶酪碎屑，然后用面包加在一起，切成了三角的形状，放进了舰装里加热。
“一会就来。”
说完黄江便急匆匆地走向了船长室。
“执事大人！”今天给他们开船的，是一位嘉兰岛的老渔民，现在的他正在战战兢兢地把控着船舵，脸颊有点发白。
他不是没有出过远海，但是这么明确要奔着蜃影占据的岛屿去的，他可没做过。要不是有两位海魂小姐在船上，他打死也不会上来开船。
看到眼前的老渔民，黄江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这么危险的事情让一个普通人来做确实有点为难他了。而且执事府也应该有一艘自己的船了，总是征用民众的船只毕竟不太好。
还需要培养几个冲着蜃影去也不怂的驾驶员。
黄江摆摆手让船长安定一下，然后问道：
“一般像这样大小的船，能不能承受200吨以上的货物？”
079 绕道观察
一台武装整修设备单单机器大概120吨左右的重量，黄江按照自己目前的科技水平，将发电机的重量估算进去，再加补充所需的资源，大概也有200吨的重量，但是因为联邦目前通用的船只计量单位都是格，所以黄江有些不太能够确定船只的载重量。
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记全各种资源单位转化后是多少格，要不是它已经在联邦普及了，黄江都想锤爆那个把它定性为船只运载单位的发明者的狗头。
议会也曾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然而这个单位已经深入了运输业的各个角落，如果真的要改，恐怕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不过他们限制不了来往的商贩，却可以去限制船厂，目前联邦的船只出厂时都会有相应的载重，上面的格代表的是这艘船满载时能够装载多少金刚石。
这是联邦密度最大的物体。
不过到了实际中或多或少都有人钻空子。
如果你真拿这么多金刚石装满了一艘船，那些船厂也只能自认倒霉。
在得到经过一番交流后，黄江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他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甲板上。
迎着海风，看着空中的太阳。
现在就看尼古拉的技术能不能发明一台100吨以下的船载发电机，而且必须要满足武装整修设备的用电需求。
黄江接过列克星敦递过来的三明治，坐了下来。
“没想到舰装还有这种功能。”黄江咬了一口，觉得还蛮可口的。
“虽然改装的时候去掉了大部分的宿舍，不过我还是保留了厨房。”列克星敦解释道，“这些附加的部件只不过增加了舰装的重量。如果能够随时为大家提供热腾腾的食品的话，这点重量其实不算什么。”
“哼哼，我还知道哦，企业那家伙还保留了她的冰淇淋机呢！”加加像是在打小报告一般，一脸偷笑。
接着加加有滔滔不绝地爆出了几位舰娘的私底下的小改造。
比如某德意志级的姐妹中有一位把鱼雷仓里的鱼雷偷偷换成了雪茄。
比如北宅为了摸鱼舰装里专门有放不良书籍的小格子。
还有黎塞留在舰装里留了一个红酒室。
列克星敦无奈地剐了加加一眼。
黄江倒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这些舰娘们的轶事听起来颇为有趣。
不过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加加在说到胡德的时候突然听了下了，然后开心地对着大家说道：
“发现目标，我看到岛屿了。”
加加的侦察机终于来到了鸢尾岛的上空，与此同时，列克星敦的几架侦察机也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加加的侦察机聚拢。
如今的鸢尾岛没有像大青花鱼上次来得时候那样被紫雾缭绕，整座岛屿清晰地展现在两位航母的视线之中。
一个巨大的肉团几乎包裹了整座岛屿，只有稍许顽强的树木从它的身体里钻了出来，露出绿色的尖儿吸收着宝贵的眼光。肉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紫红色的脓包，仿佛一个长满了青春痘却没有五官的青年人的脸，上面还有一些像是什么器官老化后留下的残骸。
蜃影们攀附在上面，它们不断地在脓包之间穿梭，明明没有路却好像已经规划好了路线，明明有最近的路，却也要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不一会儿，最近的路上便穿插过了另外一只蜃影。
岛屿的边缘，与肉团连接这的，一块块难看的不规则圆团，圆团向下凹陷，浮在海面上的是薄薄的一层肉色的圆盘，从高空看下去，就好像一个个挖出来的肚脐眼。这似乎是蜃影母体吸收资源的地方，不断有蜃影从别处回来，然后脑袋向下伸进肚脐眼中。
岛上的脓包时而破裂开来，从里面爬出一只带着粘液的蜃影。诞生的蜃影种类似乎是按照概率随机的，不过却可以从脓包的颜色上可以依稀分辨。那些在肉团上来回穿梭的蜃影似乎只是负责观察脓包的生长情况，但是列克星敦很快便看出了端倪：
“那些脓包并非全都是蜃影，有好多都在完全成型前就被那些看护的蜃影戳破了。”
“能看出里面有什么吗？”黄江赶紧问道。
列克星敦摇了摇头，再往下飞就要冒着被蜃影发现的危险了。
“看不太清，不过好像是什么胚胎，蜃影把它们运了出去……扔进了那些肚脐眼里？”
经过细致的观察，蜃影母体身上的脓包总共分为三种，一种是能够诞生蜃影的，可以通过颜色区分，一些是被放弃的，还有一些并没有动静，看上去有些萎缩，黄江猜测这些可能是蜃影母体的防御器官。
从四周老化枯萎的器官来看，蜃影潮汐之后，这里的蜃影母体确实已经陷入了低迷状态，它的有些地方存在明显的褶皱，海面上的肚脐眼不停地蠕动，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等待着远行的父母回来喂食。
黄江一边听着两位航母的讲述，一边讲蜃影母体的特征全都记录了下来。
“能找到致命的部位吗？”黄江问道，从上次的遭遇来看，蜃影母体可不止岛上那些，还有海底那些攀爬在石壁上的触手。
“有一个在它皮下不断运动的球型物体。”加加两眼无光，注意力全在舰载机上，“不清楚是不是弱点，但是蜃影们都会尽量避免与它触碰，也有可能是蜃影母体捕食本能诞生的一种诱饵。”
加加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只有那些露在外边的脓包和肚脐眼了。如果真的想要知道它的致命弱点的话，只能炸开外表的那层皮。”
加加话还没有说话，脸色稍稍变了一变，呢喃道：
“咦~好恶心。”
“怎么了？”
“我看到一只‘鲱鱼’把头伸进那种肚脐眼中，然后整一个都被咬碎吞了进去。咦！又一只。”
黄江有些惊讶，难道蜃影母体还吃蜃影不成？
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类似的现象累计发生了五六起，黄江便不得不相信，蜃影母体，这个蜃影的母亲，是会在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吞食自己的孩子的，而且是以最为残忍的形式。
黄江低头，看看手中的笔记。
如果这份记录和冷库中那只还未完全演化的蜃影尸体一起被送到蓝花丹的研究室的话，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轰动呢？
080 姐夫与姐妹
“这就是鸢尾岛的俯视图吗？”黄江看着墨迹还未完全干透的图，列克星敦的绘画技巧让他有点没想到，图上细致地勾勒出了她们在观察时看到的场景，当黄江真正看到蜃影母体的全景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种突兀的诡异之感，这样的生物，根本就不应该是大自然的产物。
在归途中，黄江一直看着笔记。这是目前为止最为详实的蜃影母体报告了，而且在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做到直接目击，那样的话就需要离鸢尾岛很近，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危险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蜃影军团的炮火中无法自拔。
所以他现在接近鸢尾岛，使用的全都是蜃影目前没有能力打击到的空中与海底力量，塔克不敢把萤火虫派过去。
等三人回到岛上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列克星敦赶紧回执事府准备午饭，而加加则跟在黄江的身旁。
“萤火虫呢？”黄江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岛上的两位舰娘，大青花鱼他能猜到，估摸着又是到海里去玩了。
“她听说尼古拉那边的发电站差不多建好了，今天要去参观一下。”加加想了想，说道，“说是厌战布置的寒假作业还没有做完，需要写一份八百字的冬季见闻。”
……
这小妮子，还真是自觉啊……
黄江微微地擦了擦自己额头：“正好，让她帮我传达一点事情。”
是时候弄辆车了，否则总是这样徒步走来走去的，太麻烦了。
黄江要传达的，便是想要让尼古拉提供一个将武装整修设备装在船上并且为其配套相应电力设备的方案，能够尽快更好。
“啊~！！！提督~！！！！”
“.…..”黄江一阵迷惑，但是看了看手指点着的图鉴，确实是萤火虫没错啊，“你在干什么，萤火虫？”
“我在玩尼古拉做的表演设备啊！真的好刺激啊！”萤火虫兴奋地说道。
噼里啪啦。
“.…..”
黄江眼睛转了转，看了一眼在一旁正在用两架战斗机玩左右互搏的萨拉托加。
自己这次还是带加加去吧……把嘉兰岛留给三个熊孩子还真是不放心。
黄江向萤火虫讲述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后，便叮嘱这位驱逐舰早点回来吃中饭。
“还有你！大青花鱼！”黄江接通了大青花鱼，从耳畔传来的噗噜噗噜的流水声便知道这家伙又在海底摸鱼了，“别玩疯了！回来吃中饭，我有事情要讲！”
“知道啦，提督！”大青花鱼惬意地说道。
回到执事府后，黄江和列克星敦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带加加去真的没问题吗？”列克星敦系着围裙，将自己的披肩长发扎成了马尾辫，看着黄江担忧地说道。
“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是去看一场演习和拜访一下塞林格而已。”
列克星敦有些担心，端着锅子说道：“就怕加加惹出什么事情来……”
“这倒也……”黄江一想加加的性格。
“没事的，姐姐！我肯定会好好地听提督的话！”萨拉托加一把推开了厨房门，依着门框拍着胸自信满满地说道。
“额……”
“是吧，姐夫。”萨拉托加眯着眼睛，甜甜地笑道。
“……”黄江捂着胸口，赶紧转头瞅了一眼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捂着嘴，用一旁的抹布擦着不小心倒在桌子上的油，微笑着说：“那还是黄江你来决定吧。”
“.…..”
黄江眼角一抽。
“姐夫~”
黄江的嘴角不断地想要翘起来。
加加直接上前，拽着黄江的手，撒着娇说道：“我想去蓝花丹……”
“好吧，好吧，不好惹事！”黄江看着撒着娇儿的加加，也没打算放弃自己最初的想法，因为……鬼知道自己拒绝之后这个小妮子会不会生气，生气之后她又会在留岛期间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要是到时候和大青花鱼这个调皮鬼一拍即合……
他拽住加加刚刚想要撒脱的手，竖起食指说道：“联合演习你也不能插手，只能用侦察机观察，知道吗？”
“知道了！”加加眼神坚定地说道。
“那我明天就带加加乘坐商盟的船去蓝花丹岛，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黄江和炒着鸡蛋的列克星敦说道。
列克星敦点了点头，然后微笑地说道：“剩下的事等吃完饭在谈吧，这里油烟重，黄江你还是出去一下吧。”
黄江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件事情的时候，推门走出了厨房。
“加加，回来帮姐姐择一下菜。”列克星敦幽幽地叫住了跟在黄江身后的萨拉托加。
萨拉托加的身形为止一定，她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到正在洗锅的列克星敦。
“把门关上。”
“应该不用了吧？”萨拉托加右手不安地摸着门把。
列克星敦剐了一眼加加，没好气地说道：“厨房里有没有什么怪物，你在怕什么呀？”
“没怕什么，没怕什么！”加加赶紧关上了门。
然而等她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了列克星敦对着火，满脸羞红地拿着锅铲。
“那个……姐姐？”加加小心地说道。
“你刚刚是不是叫黄***夫了？”列克星敦手有些发抖，她的耳朵又有些羞红了。
萨拉托加脸色一僵，然后非常机械地回答道：“那个……那个……那个不是在港区就有的称呼吗？”
列克星敦眉头一皱，娇媚地说道：“哪个港区？”
“呀？难道我串线了？”加加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摸着自己的脸，四处张望，就是不敢正视自己姐姐的眼睛，“反正姐姐也是提督的婚舰，我叫一声姐夫也没有问题嘛……”
列克星敦叹了口气，道：“是没有问题，但是这里不是港区，在那里大家都知道谁是婚舰，谁对提督有好感，我们舰娘的第一要务，便是照顾好提督的安全，我不想黄江因为暴露与我们婚舰的关系而在这个世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世界的执事还不是海魂的舔狗吗？执事泡海魂怎么啦！又不违反公序良俗！”同样也是婚舰的萨拉托加就不高兴了，嘟着嘴巴嚷嚷着。
“哎呀！”
加加被列克星敦上了一个栗子。
“为什么打我呀，姐姐。”加加委屈地说道。
“叫你好好看书了解这个世界的三观你就是不看。”列克星敦叹气道，“你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与海魂签订契约意味着什么吗？”
“海神……？那不是序列海魂才有的事吗？”
“正因为没有人契约过异海魂，我们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所以我们才要隐瞒这段关系，我想黄江也是这么想的。”
不，太太你错了，黄江只是单纯地怂+钢铁处直男的属性，没你想这么多。
081 章节序号加个U就是我的老婆
“哇~！”
“别叫啦，都上船这么久了，还没有消停吗？”黄江从海雾系统的光幕上移开视线，无奈地看了一眼正在对着大海大喊大叫的加加。
“嘻嘻，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嘛。”萨拉托加咧嘴俏皮地笑道。
这是商盟的一艘货船，从嘉兰岛开往曼陀罗岛，途径蓝花丹岛。黄江和乔伊斯打了声招呼，便顺利上船了。
船上运输的货物不用说，大部分就是钢材。
因为已经确认了鸢尾岛那只蜃影母体的现状，黄江便不再担心嘉兰岛会在自己走后遭到蜃影的大规模袭击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只鸢尾岛的母体想要恢复正常，起码也要到冬季，再加上现在苏铁岛与翁柱岛对于蜃影袭扰的严防死守，让那边蜃影的资源状况非常差，只能通过吞噬已有的蜃影来维持母体的复苏。
虽然这只是根据目击的现象所推测的原因，但是蜃影的数量在内部被消耗确实一个事实。所以黄江让列克星敦坐镇执事府，除了必要的侦察机巡逻以外，暂时停止了寻找蜃影击杀的日常任务，而萤火虫和大青花鱼则转而去负责航线上的护航工作，对于这三条嘉兰岛的生命线，不可以掉以轻心。
“不知道联合演习有不有趣。”加加期待地说，右脚不安分地用脚尖点击着甲板。
“这次去不是让你看有不有趣的，是让你认识更多海魂的。”黄江纠正了加加的想法。
“序列海魂的特征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加加不满地说道。
“我就是想让你记住这些特征在实战中的表现。”黄江解释，“到时候你们有机会一起作战的时候可以更好的配合。还有，我也需要你关注一下那些异海魂的情况。”
“异海魂啊。”加加也满是期待，她早就知道自己这样的舰娘并不是特例，联邦内部还零零星星存在着一些异海魂，对此她非常感兴趣，万一也有和自己这样军舰出身的呢。
“嗯，特别是萨特的虎鲸和灰海豚。”黄江强调道。
“怎么？那个家伙和提督有仇吗？”
“没仇。只是我比较关注而已。”黄江躺在沙滩椅上，翻阅着论坛上的帖子，然后又看了看黑市。
自己的这一枚损管在等到演习开始也差不多可以出手了，现在的价格已经定格在了1200多晶石许久没有动过了，比当初的估价溢出了一倍有余，不过这次只是属于特例，是一个一锤子买卖才会卖这么高的价格。
到时候这笔钱一点都不能省，全都用到召唤舰娘上，先把鱼队补足了，六位潜艇应该能够在嘉兰岛加鸢尾岛附近形成足够的海底威慑了，那就再召唤一位炮船。
美系还需要从铁王八开始一个个往上点…….
那就胡德吧！
怎么也要给自己游戏里的服务器一个面子。
本来是想要召唤VV的，但是黄江害怕自己因为一些习惯性的语癖遭受炮火打击，还是等自己确认自身的承受能力之后再召唤她吧……
“扛着那根冰棍去真的不要紧吗？”加加突然问道，“我感觉怪渗人的。”
“有人抓到蜃影样本了，联邦那群科学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演化完全的样本。”
“准备换钱吗？”加加两眼冒出了光，她也知道执事府缺钱召唤舰娘，只要钱够，就能让更多姐妹过来团聚了。
“换点更重要的。”黄江抬头，看了看远处略过的一座小岛，那是继木岛，“换话语权。”
“话语权啊。”加加点了点头。
黄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话语权的话，哪怕自己在嘉兰岛干得再出色，恐怕那批把持议会的贵族也不会给一个脱离自己掌控的平民执事什么好奖励，而自己又不是真正投靠了商盟，他们也不太可能为了自己使用议会的资源。
想要让前面两个集团替自己说话，恐怕付出的代价不会小。
而想要让普通人聚集起来把自己往上推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黄江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有那么多舰娘等着自己召唤。
相比于前三者，学术界就比较好投其所好了，蜃影母体的高空俯视图，近距离的观察记录，还有就是就在眼前的蜃影样本，都足够让学术界为之兴奋了。
黄江在上船前已经和塞林格取得了联系。虽然他之前是个商人，但是自从当了老师之后，还是和几位专门研究蜃影的教授有所联系，所以黄江将这点消息透露给了他。
希望塞林格能靠谱一点……
……
……
希望马克-厄玛那小子不是在诓我。
塞林格摸着胸口默念着。
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执事学院蜃影学教授延森的家门。
“塞林格讲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哈哈哈，来来来，这里坐。”延森热情地将塞林格迎进了门。
延森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他的头发已经苍白，但是精神依旧很好。
执事学院开办以来，他一直是学院的蜃影学教授，正是他组织编纂了最为著名的《蜃影图谱》，是蔚蓝联邦最为资深的蜃影专家之一。
塞林格进门的时候，看到延森的客厅地上全是纸张，上面满是图画以及文字。
“不好意思啊，你来的突然，我这边没……”
“没关系，没关系，我才该道歉，打扰到您了。”塞林格连忙说道。
“这些啊，都是图谱里需要修改的地方，这一次蜃影的暴动颇大，我们的收获也不少，很多蜃影有了更多的目击细节，还多了一些新的蜃影，比如勘察加战线的‘锯鳐’，这些都需要编入图谱里。”
延森乐呵呵地坐了下来，像是拉家常一般和塞林格随意地唠着。
塞林格与延森聊了一会学院里的事情，终于说起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
“我这次来是应朋友所托，想要邀请先生去蓝花丹港36号仓库去看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延森不以为然地喝着茶，手底下忙不停得整理着资料。
塞林格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按照黄江的原话陈述道：“‘鱿鱼’的未完全演化样本。”
延森点了点头，将“锯鳐”的资料整理完毕，放在一旁，然后……
他弯腰的动作停在了半空，接着震惊地看向了塞林格。
“噗——！”
082 再临蓝花丹
夕阳之下，这座美丽的岛屿被晚霞映照得如同一座华丽的宫殿。
黄江看着远处标志性的蓝房子建筑，不禁有些感叹，没想到仅仅时隔半年，自己又回到了这个最初的地方，他原本认为自己会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有机会再来到这里的。
萨拉托加趴在围栏上，两眼放光地看着这落日的美景：“提督提督！快看！是鲸鱼！嘉兰岛那边从来都没有鲸鱼！”
黄江应声看去，在大海的尽头，太阳的中央，从海中浮起一座小山，一道水柱从“山顶”碰触，在阳光下如同会塞出去的水晶碎屑一般，发出奇异的光芒。
紧接着，鲸鱼独特地叫声传来，沉闷而悠扬，带着大海的静谧。而在它的一旁，紧跟着一只小鲸鱼，学着妈妈的样子，浮出水面换气，水柱喷的不高，但是把这个体型不小的小家伙乐坏了，叫声清脆而欢快。
“你又不是没见过鲸鱼。”黄江笑着揶揄了一句。
加加高兴地地晃着腿，全神贯注地看着远处的鲸鱼母子，表情愈加的温柔。
黄江看到加加抬腿就要往栏杆上站，赶紧制止：“唉！唉！！你干什么啊！”
“我想去和鲸鱼玩。”
“别闹，等我们到了蓝花丹，办完了手续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玩。”黄江招呼着加加回屋去收拾一下行李，“如果没有登记的话，随意出现在特区领海里是要被拘留的。我可不想再被宪兵队那个海罡星训话了。”
“好吧。”萨拉托加向着鲸鱼挥了挥手。
“下次再找你们玩啊！！！”她如此喊道。
晚上七点左右，上船停靠在蓝花丹港附近，港口里的船开了出来，将两人和他们的行李运到了码头上。这艘商盟的货船并不会在蓝花丹停留太久，在这里停留一晚后，他们明早就走。
“这玩意儿还真沉。”黄江背着从船上的冷库中拿出来的蜃影冰雕，为了不引人瞩目，黄江用油纸把它严严实实地抱了起来。
“一只手拿当然沉了。”加加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明明两只手都是空的。
“姐姐说了，谦让女士是绅士的品格！”加加看出了黄江的想法，别过脸去俏皮地说道，“让美丽的女士去搬那么重的行李，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我是执事，不是绅士。”黄江喘着气往36号仓库走去，不过很快他便感觉手上一松。
他看着拿着行李走在前面的加加，一时不禁停下了脚步。
“快点啦！提督！我还要吃蓝花丹的特质鱼火锅呢！”加加转身催促道。
“他们明天过来看吗？”加加拄着蜃影冰棍，看着黄江从仓管的手中接过钥匙。
“嗯，听塞林格说，本来延森老师想今晚就来的，结果他的老伴非要拉他去看歌剧，就推迟了。”
用一旁的路灯艰难地辨认着手中的钥匙，黄江打开了仓库的门，这里是蓝花丹港东边的一个角落，周围十分的僻静，从两个仓库的缝隙间可以隐隐看到蓝花丹内城市的灯火。
这里的电力已经开始普及了。
手上的钥匙是一串，是乔伊斯借给他的，上面有仓库的钥匙，仓库的身份卡，三家旅馆的房间钥匙。这是乔伊斯出差蓝花丹主要回到的场所，他知道自己这次到蓝花丹来，所以讲这些地方都借给了黄江。
不过……房间全都是237号房间……
而且都只有一间，算了，再给加加开一间房吧。
黄江思忖着，打开了仓库里的冷柜。
在将东西放进去后，确定冷柜正常工作之后，黄江关上了冷柜，做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仓库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萨拉托加终于没忍住，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什么正在藏尸的杀人犯啊……”
“别说出来啊，你这一说我就瘆得慌。”黄江打了个哆嗦。
“可以去吃鱼火锅了吗？”加加的思绪跳跃得让黄江有点找不着北。
“你怎么就知道鱼火锅哟。”他只得无力地说道。
“这可是萤火虫倾情推荐的哟！”加加吸了一口口水，搓着双手说道。
“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没有辣椒。”黄江回忆了自己当初带着萤火虫在垃圾街吃得那一顿鱼火锅，味道确实相当不错。
不过想起这个，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嗯……
我好像答应过萤火虫什么东西来着……
“快走吧！快走吧！”加加催促着。
“好啦！”黄江无奈地拉上了仓库的大门。
“火锅！火锅！”
……
……
“味道怎么样？”黄江看着对面吃得欢腾的加加，不禁笑道。
“嗯嗯。”
他摇了摇头，端起酒杯，看着门外串流的人群，这里是蓝花丹港外的一条街，街边全是蓝花丹的特色美食，是专门为港口里的旅客、商人与水手开设的餐馆。因为最近要召开联合演习的缘故，街道上的人格外的多，而店中也是人满为患，嘈杂的人声中都是来自联邦各地的口音，大家在讨论的，大部分都是参加联合演习的那些执事。
“提督？”加加叼着一只皮皮虾。有些疑惑地看着黄江。
“啊，没事，就是在听八卦呢。”黄江回过神来，把就被放了下来。
“我还以为提督在怀念逸仙她们做的火锅呢。”加加将鱼肉丸放进了火锅里。
“港区的菜一般都是她们负责的嘛。”
加加举起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重庆的火锅。”
……
这是一语双关吗？
黄江带着疑惑吃了一个鱼丸。
吃完晚饭，黄江带着加加直接去了宾馆，那里是离蓝花丹港最近的宾馆，他们需要把行李全都放下。
“不嘛！不嘛！加加不要一个人睡！”
看着在地上打着滚的萨拉托加，又看了看大厅中围观的路人，里面有好几个有海雾徽记的执事。
“加加。”黄江轻喝道。
“我要和提督一起睡！”加加知趣地爬了起来，噘着嘴吧固执地说道。
“这个不太合适……”
“现在蓝花丹海魂这么多，万一提督被别的女人钩去了魂，我怎么和姐姐交代！”加加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话我该怎么反驳？
“而且这样我也可以很好的保护提督的安全啊！难道提督你还有别的想法吗？”加加反问道。
“.…..算了，我晚上睡沙发吧……”黄江叹了口气。
明明就是不想一个人睡吧……
083 再见塞林格
噗——
加加窜进房间，直接铺在了柔软的床上，任由天鹅绒的被子没过自己的身躯。
黄江将行李放在门口，顺手关上了门。看着眼前这华丽的装饰，他不得不感叹乔伊斯不愧是商盟的书记，真是会享受啊。
“提督！你知道吗！237号房间是《闪灵》里面很著名的梗哦~”加加闷声闷气地说道。
“你知道《闪灵》？”黄江并不觉得这部电影的上映日期有那么早。
“我没看过。”加加翻过身然后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大，让她在床上一弹一弹的，看上去像是个在玩蹦床的小女孩，“不过蓝色幽灵去看过，还有密苏里，我缠着她们跟我讲了好多好多有趣的电影。”
黄江听到门响，从猫眼中一看，是前来送备用被褥的侍从。
“等我发展的好，她们两个肯定会过来的，到时候我让你们组织一个电影研讨会。”黄江一边说着，一边把被褥铺在了沙发上。
“提督不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吗？”加加又趴在了床上，双手撑着下巴，妩媚地笑道。
“你的笑容让我知道晚上准没好事。”黄江没好气地说道。
“切~真没劲。”加加松开了手，让脸继续埋在被子里，“真没劲。”
“好啦，就忍耐几天，这几天别闹，回去我就给你买新衣服……”
“哦~！”黄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恍然大悟地锤了锤手心。
“怎么了？”听到新衣服的加加问道。
“我好想忘记给萤火虫买新衣服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嘛。”黄江有些羞愧地说道，难怪萤火虫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我只是在想，上次女武神的时候，你说过谁斩杀院长就给谁戒指，但好像到最后绫波小姐都没有拿到你的戒指。”加加一脸无语地说道。
“唉？不是声望斩杀的吗？”黄江记得自己给了声望戒指。
“那是之前那次活动……”萨拉托加叹了口气，对自己的提督感到绝望了，“所以说，在我们打这么重要的战役的时候，能不能关注一下战场，不要看动画啊。”
黄江尴尬地说道：“哈哈，哈哈，炸鱼习惯了，不看点东西感觉空落落的。”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加加呢喃着翻过身去。
“唉？你刚刚嘀咕着什么？”黄江正在抖被子，风太大，没听到。
“没什么！晚了，我睡了！”加加气鼓鼓地钻进了被子。
“卧槽？”黄江一脸懵逼。
……
……
幸运的是，担心了一晚上自己惹加加生气的黄江在第二天又见到了满血复活的萨拉托加。
“先去哪里？”加加欢快地问道。
“仓库。”黄江看着光幕，“我和塞林格约好了，继续在那边碰头。”
“那就走吧！”
从宾馆走到蓝花丹港只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而从蓝花丹港往东走到36号仓库也只需要不到十五分钟。
在过仓库的仓管门卫的小房间后，黄江远远便看到了站在36号仓库门前的两个人。
“塞林格！”黄江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啊。”塞林格与黄江握了握手，然后介绍道，“延森，蜃影学专家。”
“噗，不用介绍啊，我也是执事学院毕业的。”黄江朝着延森鞠了个躬，“您好，延森老师，我是第46届联邦执事学院毕业执事马克-厄玛。”
延森带上眼镜，有些疑惑地瞅了一眼黄江，然后一拍脑门：“马克，原来是你啊。听说你凑着线当上了联邦执事了？果然像你这么努力肯定是有出息的！”
对于马克-厄玛，延森的印象还是有些深刻的，这是一位一开始位居末流的学生，他甚至连一些基础的文字都不认识，总是拿着课本来问他一些最为基础的问题，搞得他不厌其烦，但是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而且在了解这个学生的出身之后他更是感到敬佩，相比于同样出身但是天赋非凡的普希来说，马克的大脑只能算是普通，再加上没有后天的教育，使得他进入学院之后必须花更多的功夫追赶别人。
“你最后去了哪里当执事了？”延森笑呵呵地说道。
“去了嘉兰岛，接替了塞林格先生的职位。”
“哦~难怪。”延森点了点头，“边境虽然不太安稳，但是更加适合你这样的出身。这次蜃影潮汐就发生在嘉兰岛附近吧，想来你在其中也是收益不少吧。”
不过这些闲话先不多说，塞林格说你带来了‘鱿鱼’的未完全演化的样本？”
“就在里面。”黄江打开了仓库的大门，指着冰柜说道。
“这个是……”当揭开冰棍上面的油纸，死不瞑目的“鱿鱼”出现在了延森与塞林格的眼前。
清晰可见的触手，非常明确的蜃影形态武装。
延森摩挲着冰层。
确实是“鱿鱼”！
不过这只“鱿鱼”并没有完全演化，它的下半身像是半截触手，上面的黑紫色吸盘仿佛还可以蠕动，而末端的切面则让这整只蜃影像是从什么树上摘下来的果子。
延森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一点急促，连续几次深呼吸。
“延森先生！”塞林格连忙扶住了延森。
“没事，没事。”延森摆了摆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是怎么将这个家伙保存下来的？”
“事实上一开始它不是这个样子的。”黄江解释道，“而且它现在还具有活性。”
“还具有活性？”延森惊讶地说道。
“所以我想提醒你们，研究的时候最好有宪兵队的海魂在旁。”
“还具有活性啊。”延森像是看一块无价之宝一般看着眼前的蜃影样本，“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你们是怎么得到它的？”
“我的海魂从蜃影母体上割下来的。”
“蜃影母体？！”这次连一旁的塞林格也震惊了，他是做过执事的人，非常清楚蜃影母体到底意味着什么，“哪里有蜃影母体。”
“嘉兰岛的不远处，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黄江迟疑道。
“去我的实验室吧。”延森扶了扶眼镜，“无论是蜃影的样本，还是蜃影母体，我们都需要好好谈谈。”
084 谈话
等黄江从延森的实验室出来室，他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承诺，同时也如愿保持一定的低调性。
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做完之后，黄江打算去见见纪伯伦所说的那个人。从纪伯伦提起他的口气来看，这个人应该与纪伯伦同辈，那么既然都是老人了，那么基本就不怎么会在当权者的行列，而且长期都住在蓝花丹岛，那么身份无非就那么几个，无论是哪一个，都对自己很有帮助。
黄江思索着，听到后边有人在呼喊自己，回头一看，是塞林格。
“不和延森老师一起检查那具样本了吗？”黄江问道。
“那东西我又不懂。”塞林格说道，“我们许久没见，到我办公室坐下聊聊吧。”
“方便吗？”
“放心吧，最近不是要联合演习了吗？学院里的教师大部分都去蓝房子里接受培训教练培训去了。”塞林格拉着黄江的手就往办公楼走去。
走到一半时，几位身着宪兵队制服的海魂簇拥着几个议员装扮的人走进了执事学院，径直走向了延森的实验室。
看来议会已经得到了消息。
黄江心中思绪涌动，拍了拍萨拉托加的脑袋，让她别看了，跟上自己。
坐定之后，塞林格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黄江的面前。
“最普通的咖啡，不要介意啊。”塞林格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的悲伤，不过相比于嘉兰岛上的那位塞林格先生，他的气色好多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塞林格便问起了嘉兰岛的情况。
黄江没有做太多隐瞒，粗略地讲了讲嘉兰岛的羊群，嘉兰岛的移民以及嘉兰钢铁集团。
“羊群啊，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嘉兰岛上的草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草原。”塞林格靠在椅子上，手中的烟袅袅升起一道烟雾，将他的脸都笼罩在了烟雾之中。
“我把四周的蜃影全都肃清了，花了我不少功夫。”黄江感叹道，从刚来时的几乎绝望，到让嘉兰成为一座正常的岛屿，自己只用了半年时间，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
“这个我看到了！你发给我航道评级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其他地方的评级呢，没想到是嘉兰岛的。”塞林格笑道，“我当初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只能依靠一位海魂苦苦地支撑起嘉兰岛，没想到你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召唤出三位海魂来。”
塞林格所说的三位海魂便是萤火虫、列克星敦、萨拉托加，大青花鱼因为还只是在少部分人眼前出现过，黄江也没有和他提起，所以塞林格并不知道。
“还是多亏了大家啊……加加，不要动别人的东西。”黄江说着，一眼便瞥见加加在翻着一个老师桌子上的书。
“哦。”加加吐了吐舌头，右手尴尬地缩了回来。
“这就是萨拉托加小姐吧。”塞林格温和地对着黄江笑道，“真是漂亮的姑娘的，海英星也是差不多她的脾气，你习惯就好了。”
听到塞林格提到海英星，黄江心中一个激灵，不过看他自己都面不改色，也只能说自个儿太敏感了。
“不过和商盟合作的时候，你最好还是留一个心眼。”再快结束谈话的时候，塞林格边灭着烟屁股边提醒道，“商盟推崇的是利益至上，他们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只要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更何况你也不是投靠商盟的执事。”
“这个我知道。只要不断给他们甜头吃，他们便可以推动我的领地。”黄江对此一清二楚，资本的本质他还是清楚的。
塞林格继续说道：“我是没想到你会专程过来把蜃影的样本送来。”
加加在办公室了转了三圈，终于感到没劲了，坐回到了黄江的身边。
“不是，这次可不是专程过来的。”黄江轻轻拍了拍加加的大腿，让她稍微安分一点，“我是来看联合演习的。”
塞林格眼睛一瞪，有些惊讶：“你有门票？”
“纪伯伦总督给我的。”黄江点了点头。
“纪伯伦总督啊，年轻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暴躁。”塞林格评价道，“蓝花丹的老人们可都知道他的威名，也只有锡德兄弟敢和他对着干，不过他们最后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
“锡德兄弟？”
“伊思-锡德和埃里希-锡德，一个是前雪绒花领总督，一个是前议会长。”塞林格点了点脑门，“不过前一个名字你最好不要在别人那边提起。”
雪绒花总督！？
议会长！？
黄江不禁把所有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
纪伯伦说的那位想见见自己的老朋友不会就是那个前议会长吧？
如果说纪伯伦突然找自己演习是为了测试列克星敦姐妹的特性的话，那这种特性难道与曾经的雪绒花领有什么联系吗。
“怎么了，黄江？”塞林格关心地问道。
“啊，没什么，只不过接下来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拜访，我不太认识路。”黄江从一旁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出了纪伯伦给自己的地址。
他把纸推到了塞林格的面前：“就是这里，我应该怎么去？”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租一辆马车，让马车司机带自己去的。不过塞林格无意间提到了锡德兄弟之后，黄江便想起来他也是土生土长的蓝花丹人，就决定问一下他。
塞林格有些迷惑地接过地址，看了一眼，用更加疑惑地眼神看了一眼黄江：
“你去那里干什么？这个区域住着的，不是富商便是贵族，而且都是全联邦最顶尖的富商和贵族。”
“去拜访一下。”黄江没有说。
活到了纪伯伦这个岁数，他的好友基本也都这个岁数了，再加上纪伯伦的地位，他的交际有时候是要被媒体用放大镜上上下下好好揣摩的。所以自从没有在媒体上看到关于自己与纪伯伦的报道之后，黄江便知道这件事情纪伯伦不希望被外界知道。
而他不想被外界知道的原因有很多。
一开始黄江猜的，是因为这是露薇花领的机密，毕竟里面有嘉钢的单子。
但是塞林格提起锡德兄弟之后，黄江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雪绒花领的总督，还有一个弟弟在世，而且也是纪伯伦的好友。
而嘉兰岛也恰恰是曾经的雪绒花领的领土。
卧槽，不会是锡德家族还想恢复雪绒花领吧？
085 萨特-安德鲁见闻
“不继续了吗？”虎鲸裹着被子，用极其诱惑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萨特。
萨特拿着信封，摇了摇手。
这是一份来自嘉兰岛的信，是商盟最早支持他的乔伊斯写过来的。
马克-厄玛要到蓝花丹岛来？还要观看这一场演习？
萨特的嘴角微微扬起，顿时来了兴趣。
“马克-厄玛来了。”萨特随手把信扔给了床上的虎鲸。
虎鲸迟疑了片刻，莞尔一笑：“哦，是那个有趣的小子啊。”
“他的海魂更有趣。”萨特穿着衣服，时隔半年，他的行为举止却早已脱离了平民，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贵族的细致、高雅，他没有像乡下穷小子那般手足无措，也没想暴发户那般极力的表现自己，而是圆润。优雅，仿佛他天生便是这样。
对于贵族的种种礼节，萨特接受起来没有一点点的障碍，他觉得自己本该就是这样，而现在的这一切也本该是属于他的。
等到他与虎鲸下楼时，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是商盟的海魂师，还有一些则是商盟先前洒在联邦执事土壤中的种子，他们没有萨特这般有天赋，却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足以推动萨特在这场演习中取得亮眼的成绩。
“唉~又是无聊地应酬。”虎鲸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先忍一忍，过几天就让你畅快了。”萨特不动声色地安慰道。
“也不知道，这些前辈们这么多年了，有没有进步呢。”虎鲸说着萨特并不听得懂的话。
随着萨特与虎鲸的入场，整个会场顿时热闹了起来。坐在一旁的管弦乐队奏起了悠扬的音乐，音乐从充满华丽浮雕的金色墙壁向上攀爬，然后汇聚到了穹顶之上，随着节奏进入高潮，空气随着音符开始震动，乐声骤然下降，众人一下子便溺入了音乐的海洋。
而在这时，会场的大门被打开了。
“哈哈哈哈，非常抱歉，萨特执事，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一个穿着考究，举止精致的男子带着两个随从与三位海魂走进了会场。
萨特端着酒杯，望着来人，微微一笑：“乔叟-兰恩公子，您不是在准备联合演习的事情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全联邦最为著名的少年英雄在这里，我当然要过来看一看啦。”乔叟非常友好地说道，“顺便过来预祝你在演习中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乔叟毫不客气地从过路侍从的托盘中端来了一杯红酒，对着萨特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那我们共勉。”萨特也毫不示弱。
一顿寒暄之后，终于是乔叟先沉不住气了他将萨特拉到一边，拐弯抹角地说起了演习时合作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个都算是太阳花领的执事，就算是强强联手，别人也说不了闲话。
但是萨特那还不知道乔叟的性格，心里知道这人绝对做不出利益平分的事情，他口中的双赢，向来都是他赢两份。这位兰恩家族的次子，是他们家这些年来唯一拥有海雾天赋的成员，自然受到了整个家族的照顾，所有的资源全都倾斜向了他，使得乔叟在还没有半年的时间里便拥有了六位海魂，超过了大部分领事所拥有的海魂数量。
而环绕着乔叟，光萨特知道的平民执事就多达两位数，再加上兰恩家族在议会中的资源。这一切的种种，早已培养出了乔叟万事都想掌握在手中的性格。
他的领地离曼陀罗领不远，在萨特刚刚过来的时候曾经多次刁难，对此萨特依旧记忆犹新。
就是一只笑面虎。
萨特喝完了杯中的酒，等着乔叟接下来的话。
“听说曼陀罗岛最近进了几批新的钢材，而且价廉优美？”乔叟终于问出了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
萨特心中哼哼了两声，要不是太阳花领的钢材全都被你们兰恩家族控制了，我需要到那么远的地方买钢材吗？
“是啊，最近商盟在郁金香领开了一家钢铁公司，既然都是自家人，就左手腾右手，捎了一点过来。”
“两万格可不是小数目啊，萨特执事。”乔叟乐呵呵地说道，“您该不会又看上了勘察加的那座岛了？哦~是打算彻底控制勘察加航线吗？”
萨特微微动容，没想到这些贵族的鼻子这么灵敏，自己猜刚刚挪了一下屁股，他们就闻出了他中午吃了什么。
“哪家钢铁公司叫什么啊？”幸好乔叟并没打算纠缠。
“嘉兰钢铁集团。”萨特随意地答道。
“嘉兰啊……”乔叟侧身询问边上的随从，“我记得普希那臭小子的哥们儿就是嘉兰岛的执事吧？”
真是一群搅屎棍。
萨特微笑着看着乔叟在那边装腔作势，绕了这么远就是想要在自己面前演这出吗？
……
“还要走多久啊~！”加加不乐意地抱怨道。
黄江此时正带着萨拉托加走在一条山间的小道上。道路并不宽，只能容纳下两辆贵族式的单人马车。因为这里是蓝花丹的高级住宅区，禁止外来车辆进入，所以他们雇佣的马车最终停在了山脚下，剩下的路只能依靠他们两个徒步前进。
“你一个舰娘喊什么累啊。”黄江气喘吁吁地说道。
“因为看不到尽头啊。”加加蹦跳着，不时将脸面向黄江，倒退着走着路。然后理所当然地被石头绊了一脚。
“小心脚下啊。”看到加加利用舰娘超高的身体素质强行保持住了自己的身体平衡，黄江叹了口气。
“这样走才有趣嘛。”加加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听话地回归了正常的走路方式，她渐渐放下脚步，等到黄江走到她的身边。
“很久没有像这样和提督一起肩并肩的走路了呢。”加加双手捂嘴，吹了吹起。
清风将山上的凉意顺着小道吹了下来，带着了空气中的燥热，也让两人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黄江看着安静下来的萨拉托加，心中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暖意，不禁微笑着，加快了步伐。
“干什么呀，突然走这么快！”加加嘟着嘴巴抱怨道，跺着脚跟在了黄江的身后。
“再不快点，我们可就迟到咯！”
“等等我呀！”
086 雪绒花秘闻
“马克-厄玛先生，我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等黄江两人来到目的地时，开门的老管家还没等他开口，便将他们迎进了门。黄江一边感叹着房间的低调，一边走进了过道。
“哇~常青藤！”萨拉托加喊道。
“萨拉托加小姐，请走这边。”老管家将萨拉托加也带进了门。
黄江责怪地瞪了一眼加加，加加撇撇嘴跑回了黄江的身边。
走进大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联邦地图，然而与他已知的地图不同，这一份地图拥有了许多如今联邦未曾占据的领地，比如现在属于勘察加战线的西北群岛，属于滨海战线的苔藓群岛，而这幅地图上标明的日影兰领如今一大半都是合恩角战线的蜃影据点，而最为让他注意的，是嘉兰岛所在的地方。
雪绒花领。
然而雪绒花领的位置已经被撕去了……露出了后边黑褐色的墙体。
“这是当年事件后仅存的地图了。”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着墙上的地图，沉默了片刻，“那时候，大家都绝望到了极端，开始发泄，人们摧毁纪念碑，推倒雕像，烧毁联邦旗，撕毁联邦地图。人们认为联邦完了，就像之前所有毁于紫雾的朝代一样，没有希望了。”
“你好，马克-厄玛，我是埃里希-锡德，联邦的第一任议会长。”埃里希和蔼地说道。
“您好！您好！”黄江不敢怠慢。
“坐吧，坐吧。”埃里希做到了沙发上，“红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吧。”黄江拘谨地说道。
“红茶。”加加毫不客气，反而颇有趣味地看着埃里希，仿佛他的脸上画着花儿。
那位老管家很快便端来了两杯红茶与一杯白开水。
“这位便是打败了海佑星的萨拉托加小姐了吧？”埃里希一边往红茶里放着白糖，一边笑眯眯地说道，“你和你姐姐的战斗，哪怕我没亲眼见证，光听纪伯伦那老头讲，就觉得不可思议。”
“纪伯伦先生今天不来吗？”
“他要忙演习的事情，而且他要是来了啊，你们可就不能来咯，哈哈哈。”埃里希笑着端起了陶瓷茶杯。
黄江赞同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甘甜的味道瞬间漫过喉咙，给大脑带来了清新的感觉。
“好喝吧？就算是白开水，用了这里的山泉，也是难得的好味道。”埃里希慢悠悠地说道。
“老爷爷像是在这里住了很久啊。”萨拉托加喝着红茶，晃着小腿，自然自在地样子，“而且很久没出去了吧？房子里连辆马车都没有。”
“人老咯，不愿意出远门了。平时也就几位后辈过来看看。”
埃里希口中的后辈，恐怕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老头子我啊，有一个不情之请……”埃里希放下了茶杯，认真地说道，“不知道……”
“埃里希先生尽管说就是了。”
“能不能让我看看萨拉托加小姐的装备？啊，就是那个叫做舰载机的特殊武装。”埃里希说道。
黄江与萨拉托加情不自禁地互相瞅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与不解。
加加最终还是把一架没有挂弹的轰炸机递给了埃里希。
埃里希摩挲着手中的飞机，，嘴里不停地嘀咕着：“真像，真的很像。”
“您在说什么，埃里希先生？”黄江疑惑地问道。
埃里希没有直接回答，将飞机还给加加之后，他反问黄江道：“你听过海洋中有一种名字叫做飞鱼的鱼类吗？”
黄江点了点头。
“它们有着非常发达的胸鳍，像是鸟儿的翅膀一般。它们可以跃出海面几十米，在空中滑翔大概四十多秒的时间，当飞鱼群从海面跃起时，人们将会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壮观。然而，”埃里希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墙上残破的地图，“然而蜃影中存在这一只蜃影队长，它的名字也叫作‘飞鱼’。它是联邦永远无法抹消的噩梦。”
“可我……从来没有听过它的名字啊。”黄江知道，自己正在听一个秘密。
“因为它出现过的历史和这幅地图一样本应该被彻彻底底地掩盖起来。”埃里希叹了口气，“但是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啊！”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我不甘心啊，它摧毁了我的家族，杀死了我全部的家人，它将我的家乡从地图上彻底的抹去，从此之后，我再也无法向世人说出，我，埃里希-锡德，来自光荣的雪绒花领。”
“我很抱歉。”黄江同情道。
“不必这样，马克执事。”埃里希摆了摆手，“我这次叫你过来，其实是想和你说些事情的，接下来我所对你说的话，有联邦的秘密，也有锡德家族曾经最为重要的秘密，虽然它们应该随过去一起沉入了海底，但是我依旧希望你能够保守这个秘密。”
黄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首先，‘飞鱼’是西风漂流战线的蜃影。”
埃里希的第一句话便让黄江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自己以后很有可能会碰上它咯！
“它所擅长的攻击便是使用像萨拉托加小姐这样的舰载机远距离地对敌人进行攻击。而且！”埃里希继续说道，“而且‘飞鱼’还拥有一批能够进行同样攻击手段的手下，当时联邦给它们的代号是‘海鸥’。”
“海鸥”？这是黄江听到的第一个非鱼类蜃影代号……
“它们能够投放处一种深褐色的液体炸弹，可以迅速地腐蚀海魂的武装，让联邦蒙受了很大的损失。”埃里希说道，“不过与萨拉托加小姐相同，它们也需要补充铝。”
“什么？”黄江真的被惊到了。
“这个倒是听海佑星和我们讲起过。”加加说，“好像拥有飞行道具的海魂都需要铝才能补充搭载的道具数量，如果量少的话也可以用油料转化。”
“曾经的雪绒花领，是一个资源富饶的地方。虽然我没有继承家业，对于家族的矿产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嘉兰岛的南方，雪绒花领的本岛雪绒岛便是当时联邦最大的石油产地，而领地的东边，则有一座茶岛。”
那也是一座大岛。”
那座岛，是铝做的。”
我还清晰的记得，岛上有好多好多的宝石，它们都是六氟铝酸钠。”
我们更喜欢叫它……”
冰晶石。”
087 一张卡片
“冰晶石！”
黄江不一定知道什么是六氟铝酸钠，但是他却知道什么是冰晶石，它属于伴生宝石中的一种，不过工业上常将它用作点解铝的催化剂。黄江曾经了解过这个世界的铝产业，在这里，冰晶石常常与铝矿相伴而生，而在最近，随着电力的广泛应用，点解法也在矿产行业内开始应用起来，太阳花领便出现了第一家使用电解铝工艺的工厂，而等到黄江找到埃里希所说的茶岛，这个产业基本能投入运行了。
“所以，我想你必须知道这件事情。”埃里希继续说道，“蜃影手中拥有一座矿藏丰富的铝矿岛，它足以供养起一支‘飞鱼’小队，事实上在蜃影攻破茶岛之后，它们才大规模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那么为什么近几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支蜃影部队呢？”黄江不禁问道。
埃里希叹了口气，不止是悲伤还是愤恨：“当时联邦总共拥有三十六位海神，在那一战之后，海神断绝了，知道现在才恢复到了四位，那些可爱的姑娘，为了人类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可是帮助人类重建家园的第一代海神啊。”
埃里希说到这里，悲从中来，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走进了屋内。
黄江见此，不明所以。
“原来像海佑星这么可怕的海魂还有三十五位啊。”加加拍着小心脏说道。
“现在联邦哪来那么多的海神。”黄江摇了摇头，“甚至连海神序列一共有三十六条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黄江非常清楚，海雾中每一张图鉴所对应的海神是唯一的，所以三十六位海神绝对对应了三十六条途径。
难怪蓝房子的石柱子是三十六根啊。
两人等候了一会儿，终于在喝完杯子中的水时，再一次听到了埃里希的动静。
当埃里希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非常的精致，镶嵌着黑色宝石的锁上雕刻着雪绒花的花纹。两条缎带从从两角出发在盖子的中间交叉在了一起，交叉的地方被打上了一块金属铭牌，铭牌有着同样的雪绒花花纹，在铭牌的正中央，用花体蔚蓝文字写着一个名字。
“埃里希-锡德”。
盒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现在埃里希十分爱护它，甚至经常打理擦拭，让盒子看上去非常的崭新。
“这是我成人礼时，我的父亲送给我的礼物。”埃里希用一把金属镶钻的钥匙打开了盒子，在红色天鹅绒的面布上斜躺着一张金属质感的卡片，“这是那个时代每个大贵族具有海雾资质的成员成人礼时都能拿到的卡片。”
黄江看着盒子中的卡片，它与海雾系统中海神的图鉴非常的相似，金色打底，四角是不明但是非常漂亮的花纹，中间是一位少女被一群小型飞机状的武器环绕着的图像，图像的下方，写着“海空星”三个字。
“它是海雾图鉴的前身。”埃里希介绍道，“当时的图鉴掌握在各个大家族的手中，因为实力的不同，各家手中的图鉴数也不一样，而我们锡德家族则有幸获得了海空星的图鉴。当时的我啊，年少气盛，一心想要摆脱家族的束缚，所以即便拥有天赋，也没有选择成为执事，而是到了蓝花丹岛，从零开始从政。”
“据我所知，现存的图鉴里没有……”
“没有海空星。是的，随着我哥哥伊思海神级别的海空星的牺牲，海空星一脉便断绝了。当时家族里能够激活海雾系统的，只有我和我的哥哥，我并没有召唤海空星，所以哥哥的海空星便成为了蔚蓝世界唯一的海空星，她的死亡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后果。”埃里希叹了口气，“要是我召唤了海空星该有多好，这样的话，这支强大的序列也不会断绝。不过也随着这件事情的发生，让贵族们意识到了单一家族传承的危险性，一旦因为个人的一己私欲而让联邦蒙受序列断绝的危险，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所以我借此推动了海魂图鉴的普及化，动用议会的权限，将图鉴重新录入到海雾里去。”
“重新录入？”
“是啊，这些图鉴本来是和海雾系统一起的，但是后来我们的先祖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将它们从里面剥离了出来。”埃里希说道。
“这真的是……”黄江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现在，这张卡片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只能作为一件文物存在。”埃里希摩挲着卡片的纹路，“让我们时刻牢记愚蠢的代价。”
埃里希说着，将盒子推到了黄江的面前。
黄江有些惊讶：“这是……”
“送给你了，就当做你大老远跑来听老头子我唠叨的赔偿了。”埃里希和蔼地说。
“这怎么担当的起啊！”黄江赶紧推脱。
最后还是被埃里希强行塞了过来，半推半就之下，黄江便接受了这一份馈赠。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白收的礼，不过埃里希的愿望却与他的志向并不冲突。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到雪绒岛去看看，我也很久…….没有回故乡了。”埃里希说着，那位老管家从侧屋走了出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时间也不早了，厨房为你们准备好了晚饭。”埃里希笑着说道，“是当年雪绒花领的美食，其他地方已经吃不到啦。”
“马克啊……”在走去侧厅的路上，埃里希提醒道，“雪绒花的事情，在我，在纪伯伦面前说道说道也无妨，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不要提起的好，这条法律也是我主持通过的。”
“您为什么……”
“为了保护那群贵族啊，这是开放图鉴的条件。人呐，是最容易忘却的生物了。”埃里希叹息道。
黄江不禁看了看手中的盒子，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盒子表面精致的雕纹。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完全落了山，只留下了暗红色的晚霞，用着余光照耀着大地。
管家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埃里希已经用上了电，不过却没有从外边接电线过来。嗡嗡的轻微声音从地板下传来，那是放在地下室的发电机传出来的声音。
茶岛……
黄江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他用手握了握盒子。
这座岛他必须拿到手。
还有雪绒岛！
无论是铝还是石油，他全都要！
088 损管风波的尾声
精英损害管理小组。
这是联邦的精英们不太能够明白的名字，不过它的简称损管却是几乎所有的执事都听说过的名字。三叶草领的那场战斗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事件的风波与以前大部分的风波一样，一点一点地平淡下去，毕竟这牵扯到了一位总督与一位准海神的威严，高层的人对于事情的谈论热度一直要求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而在黄江吃着快要消亡的雪绒花领美食时，海雾系统的论坛黑市内，关于损管的风波终于来到了最后的尾声。这枚被未知人士挂到黑市上的损管的价格因为各路人士的介入而持续走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从500晶石窜到了1100晶石，翻了整整两倍还有余。如此的价格足以让大部分的大贵族都望而却步，留在场内继续争夺的几个势力，即便他们互相之间仍处于匿名的状态，但是光靠排除法，大家便能够大致地猜测出对方的身份来。
现在，他们甚至把黑市当做了版聊的地方，每一次报价都要来上一句骚话，损管可以不要，但是面子不能落下。
——1150晶石，欧尼尔总督，你们威马逊的家底有那么雄厚吗？竟然能让你这个败家子这么败。
——1200晶石，哼，洛克菲尔先生，请注意你是在和一位总督说话，你这是在代表商盟，还是在代表你个人？。
——1250晶石，商盟已经在1100晶石的时候就退出了竞争，我现在只是对这件东西最后价格感兴趣，你说它值不值得这个价格？这样的装饰品，相信我的客人一定会喜欢。跟欧尼尔胖子这么说。记得吧括号去掉。
——1300晶石。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1400晶石。吵死啦！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我坐了一整天的船，整个右眼皮到现在还一跳一跳的，你们竟然还在这里50晶石50晶石的聊着天！能不能让我的手安静一会儿啊！热量一阵接一阵，烤羊爪子都不带这么烤的。你们有这闲工夫还……
——1500晶石。CNM！这垃圾黑市的聊天框怎么还有字数限制的？呸呸呸！真TM垃圾。我说，你们有这闲工夫在这里聊天，还不快去准备明天的演习！希望你家海闲星被被我家海巧星打得太惨哦，嘿嘿，欧尼尔胖子！
哗啦啦啦——
“总督！”
“怎么了，总督！”
“欧尼尔？”海闲星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欧尼尔满脸涨红地看着海雾系统，嘴里大呼着：
“艾米丽！绝对是艾米丽-波拉这个疯女人！他妈的有钱了不起啊！有种当面和我聊啊！”
“那个……”海闲星一脸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我没事，海闲星。”欧尼尔终于恢复了以往的修养，“哼，只不过是凭借领地里出了几个大商人，就想要在我面前嚣张。海闲星，明天让这个疯女人好好瞧瞧，威马逊千年传承的血脉和她的乡下血统有什么天壤之别！”
“唉，是是。”海闲星打着哈欠，说道。
……
……
“哦，这就是损管吗？”而在蓝花丹岛的另一处会馆，艾米丽-波拉将损管的盒子打开，看着里边活蹦乱跳的小妖精们。
海巧星凑了过来，摇了摇头：“看不出什么名堂啊。”
“那就试试吧。”艾米丽突然说道。
“啊？试试？可这是一次性的道具啊。”海巧星脑筋没别过来。
“就算是一次性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件东西是不是真的啊。万一是三叶草那群穷光蛋传谣言坑我呢？”艾米丽说道。
“他们传谣言又不一定专门坑你……”
“不！只要把损管传开，再挂一枚到黑市，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定会买下来的！”艾米丽自信地说道，“无论话怎么样的价钱！”
“1500晶石放一场烟花真的好吗？”海巧星心疼地说道。
“反正我的海魂已经招满了，连异海魂都有好几个了，这点钱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试试看呢。”艾米丽开心地说道，“到时候用掉了，我还可以到论坛上宣扬一方，气死欧尼尔这个混蛋胖子！他是那群穷光蛋里最看不起我的一个！”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测试啊？”海巧星来回翻看着损管。
“随便找一个执事，把他的海魂杀了再用损管复活啊。”艾米丽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万一损管是假的呢？”
“假的就是我上当了咯。”艾米丽趴回到了床上，“啊~又被骗了，1500晶石唉，好难过。我要抱抱，海巧星。”
海巧星熟练地敲了艾米丽一个栗子，看到艾米丽吃痛地翻滚在床上，她无奈地说道：“我说的是，万一损管是假的，那么那位执事的海魂岂不是因为我们的胡闹之举白白丢了性命？”
“哦~”艾米丽恍然大悟，“那就找一个太阳花领的执事。”
“他们都是联邦指派的领主，艾米丽小姐。”
“真是的，那就找我们家的海魂师咯。反正都养了那么多海魂了，顺便找一个出来做实验咯。”艾米丽噘着嘴吧，“大不了再给他召唤一位海魂就是了。”
海巧星的眉头皱了皱。
“召唤海魂很贵的！要200晶石嘞！这样还不够吗？”
刚刚您还不眨眼地花掉了1500晶石啊，我的大小姐……
海巧星叹了口气，温柔地揉了揉艾米丽的长发，然后一把抓住，按进了被子里。
“呜！呜！呜！呜！”艾米丽拼命地挣扎，四肢胡乱地挥舞，像是一个溺水的人。
“我说的是，我根本做不到向自己的同胞下死手。”松开艾米丽之后，海巧星直接说道。
不愧是最了解艾米丽-波拉的人，海巧星的一番熊孩子修正之后，艾米丽终于安分了许多，把自己的神经想法收了起来，可以正常地听海巧星讲道理了。
“那我这晶石不是白花了吗！！！”艾米丽听到不能做实验，一脸懊恼地揉着头发，一边哀嚎还一边开关着系统，“垃圾玩意儿！还不能退货！”
海巧星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没有自己拦着，这个熊孩子还要闹出怎么样的事情来。
“把其他事情先放到一边，艾米丽总督。”海巧星说到了正事，“明天就是正式演习的日子了，关于曼陀罗的萨特，我们到底怎样看待他？”
“既然他挂名在我这里，就暂时当他是队友咯。不过我想要来一场华丽的背刺！”艾米丽嗤嗤地奸笑。
“艾米丽小姐！演习关乎到太阳花领的荣耀，要玩的话还是其他时候玩吧。”
“好吧……”艾米丽失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