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证明
盗有道侧头看向与自己手臂贴身擦过刺进袖子中的剑,沿着剑身向上看去,尚奇对着他平淡地说道:“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我吗?”
话音落下,衣布随剑而出,随之,扬起的宝剑仿佛融进了其背后的太阳之中,带着火热的风以光的速度朝着盗有道劈去。
砰!!
剑刃镶嵌进玉扇之中,“我可没那么认为!”盗有道举着玉扇对他严肃地纠正道,玉石碎屑从破口处落下,盗有道撑开扇子再次俯身向前朝着尚奇攻去。
“那最好。”尚奇向后退去,手中的剑则早已盯准了盗有道,但盗有道又怎会坐以待毙,他没有正面与之相攻而是凭借自己的速度与他的剑疯狂周旋。
嗒嗒嗒!!
两人你来我往一路打到河中,也就在此时,盗有道突然问道:“那你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吗?”说罢,右手没入水中。
清澈的河水能够让尚奇清楚地看见那把在水中如鱼儿般游动的玉扇,“就是这。”尚奇反握宝剑朝着来到身前的水中玉扇刺去。
砰!!
“怎么可能。”倒飞出去的尚奇看着自己弯折的左臂一脸的难以置信。
噗通!!
盗有道抬起手倒举着手中的玉扇,水滴顺着玉扇滴落水面泛起涟漪,盗有道笑道:“怎么样被骗了吧?”驻剑半跪而起,他的左手无力地垂挂在身边,湿哒的头发紧贴着面庞,水滴顺着脸颊及鬓角落下,双眼却带着浇不灭的兴奋,只有战胜这样的人才会让人喜悦、有成就。
哒哒哒......
砰!!
刺啦!!
脚下水花四溅,手上剑刃在玉扇上擦出火花,带着火花的余烬再次朝着盗有道挥去,砰!!刺啦!!
重复这类似却在不断变快的动作,很难想象这是单手持剑的尚奇所能挥出的速度,尚奇的挥剑速度让盗有道根本没机会再出招。
已然退到百米开外的钱来看着盗有道被追着打的身影,眯着眼暗道:“速度总会有一个极限不可能一直快下去。一旦到了极限,那么接下来速度便会下降,而这时便是盗有道.....,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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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适应,身体适应,身体全部都适应,那么接下来你又会给我什么惊奇呢,四季豆?”盗有道腹诽道,他最喜欢的几件事中就有挑战极限,他将会用更快的速度打败他。
砰!!
盗有道正面迎上在尚奇变招之前接住了他的剑,尚奇的错愕与盗有道的从容相互衬托,“我不会再输了!”尚奇在心中对自己吼道,砰,砰,砰......
钱来已然无法看清他们二人的对招,如果单凭发出的碰撞声来计算,这一瞬,他们俨然已经对上了数百招。
还未等旧的火星消失,新的火星并以擦出,如铁树银花般散落在他们周身,两人手中的武器没有一刻不在碰撞着,眨眼间的功夫,大地便又多了几道伤痕。
大地出现伤痕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的视线穿过他们之间的玉扇与宝剑直直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他们现在所比拼的已不再是武功的高低而是意志的强弱,只要谁撑不住、速度落下来,那么他便是输的一方。
砰!!
砰!!
砰!!
......
碰撞声越来越紧凑直至变成连续的轰鸣,声音一波未来一波又起,两人的速度俨然已经赶上了声音传播的速度。此时,二人无意间所泄露出去的余波也已有了毁天灭地的威力。
大地在两人的摧残下从伤痕累累变成了千沟万壑,小河俨然不复存在,河水倒灌进沟壑之中变成错综复杂的水网。
一道剑气划过大地,大地如豆腐般轻而易举地被切开一道沟壑,河水顺势填满其中,而这道剑气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它朝着还未被波及的树林而去。
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而偷跑来躲在树后观战的楚长生瞪大眼睛看着朝自己而来的剑气,暗骂道:“不会那么倒霉吧,刚来就针对我!”
砰!!
剑气轰在了她身前那棵手臂粗的大树上,绿叶如秋叶般落下,树干发出崩断的嘎吱声。未能完全躲开的楚长生倒地的同时回头看着向自己倒来的大树,心中吐槽道:“有必要这么倒霉吗?”百华附于手朝着扑来的大树刺去,希望能把它全部劈开。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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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着手的手散去百华,楚长生眯着眼没好气地说道:“谁要你帮忙了,死胖子。”
巨树拦腰而断倒在楚长生的身旁,钱来出现在楚长生的身前,回头看着她,无语道:“还真是物以类聚。”
“别挡着我。”楚长生大大咧咧地拍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毫不客气地推开钱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还在持续的战斗,眼中充满了向往。
钱来转头对着她问道:“是不是很羡慕他们?”
“一点都不。”楚长生违心道。
“嘴也一样硬。”钱来调侃道,随即,他也重新将目光看向两人,笃定地说道:“他们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楚长生疑惑地看向他,在她的眼中,战斗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才对,虽然看不清,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速度还在加快。
钱来看着互不后退、以攻为守的两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有人能够一直快下去,道有道不行,尚奇更不行。”
“什么意思?”
钱来看着傻愣愣的楚长生,笑道:“如果这一点他像你就好了,看下去,应该很快了。”
砰!!
砰!!
砰!!
......
两人的虎口流出丝丝鲜血,随着擦出的火星一起洒在空中,两人的双脚因为两人不肯退让而已深陷在泥泞的土地之中,两人皆是要紧牙关死盯着对方,手明明已经疲倦不堪却依旧在不断的加快速度。
“啧!!”尚奇皱起了痛苦的眉头,他的手臂违背了他的意志,脱离了他的控制,一瞬间的麻痹让他的速度减慢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一瞬,盗有道的速度超过了他,玉扇冲破他的进攻,对着他斩去,胜负就在这一刻。
“混蛋!!”尚奇怒吼道。
砰!!
断掉的剑刃与断掉的玉扇旋转着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噗通一声掉进水中。
瞟了眼手中断成两截的玉扇,盗有道随即一扔,向前一步,没了剑双手还废了的尚奇拿什么跟他打。
“多亏你,四季豆,本大爷气消了。”
砰!!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未成的一剑
噗通,尚奇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入水中。
盗有道潇洒地转过身去,还没等迈出第一步,一股寒意便追上了他,冻住了他的双脚。盗有道疑惑地低头看去,脚下踩着的土地已披上了一层寒霜,交错在沟壑中河水也已冻结。寒霜在向四周蔓延的同时,它也在顺着道有道的双脚向其身而去,似乎在告诉他:“你不准走。”
砰!!
尚奇破冰而出如丧尸般站立在水中,混合着血液的水珠还未落下并冻成冰滴砸向水面溅起冰渣的同时也染红了冰面。
身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决心,他的双眼死死地咬住道有道的背影,张开嘴吐出一口寒气后缓缓说道:“你还没赢,我也还没输呢?”
火热的夏日被冰冷的寒冬所取代,在身后吹来的寒风中盗有道哆嗦着抖掉身上的寒霜,一脸无奈地转过身去。
血水顺着尚奇的右臂流下在残剑的断端凝结,十分契合地弥补了其缺失的部分,而当这血红色的冰柱接触到水面的瞬间,河水顷刻冰封并以此点迅速向四周扩散,温度又一次骤降,空气中的水分被析出凝成冰滴如冰雹般噼里啪啦砸向雪白的地面。
砰!!
钱来挡下袭来的寒气,抬头看了眼砸在他用内力构建的屏障上的冰滴后,脸色凝重地看向盗有道,腹诽道:“这下看你怎么解决。”他已经做好了出手干预的准备,尚奇的这一招俨然是他最后的一招。
“胖子,盗有道不会有事吧?”握紧拳头的楚长生看着尚奇这让天地变相的招式,仅仅只是站在此招的边缘就已冻得她喘不过气来。
楚长生十分清楚这种寒意不是来自她的体表而是来自她的心。面对这招,她内心只有恐惧和无助,她从内而外的发冷战栗,可就是如此她心底也越发向往他们,渴望拥有跟他们一样的实力。
“不知道,到了这一步就不是那么好说了。”钱来高深莫测地说道,面对一个准备拼命的家伙谁敢保证万无一失。
身处在寒冷中心的盗有道捧起发红发紫的双手吹着热气,看着打在手心上稍纵即逝的雪花,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这一剑没必要在这对我挥下,收剑吧,怪冷的。”
咔嚓!!
冻住的手臂向上扬起,落下的点点碎冰在空中撒开,而尚奇半边身体也已然被由血水形成的厚厚冰霜所覆盖,他吐着寒气瓮声瓮气地低喃道:“冬寂!!”
呼呼!!
弥漫在周围的寒气以螺旋的气流向着尚奇的剑上汇聚而去,冰霜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尚奇身上蔓延开来,盗有道见状,立马迈动冻僵的腿向其冲去,右手附上百华·天罡煞气。
距离尚奇还剩五米,可此时盗有道的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再也难进半步,刺骨的寒冷正在冻结着他的身体,凝固他的血液,除了寒冷外,他的其余感觉正在不断被麻痹。
三米、两米,温度直线下降,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寒冷骤然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燥热,盗有道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在心中自嘲道:“看来是要死了。”..
如冰雕般立着的尚奇手中的剑已被他举过了头顶,冰霜也只剩下了他半边脑袋还未覆盖,他用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紧盯着还在锲而不舍朝他走来的盗有道,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四年前摧毁了他的剑心,这四年他等得就是这一刻,不惜一切用他的剑打败他,他的四季剑绝对不会输给他,他要赢,他一定要赢。
一丝阳光穿过冰尖照向盗有道,尚奇挥动着手中的剑斩向盗有道,这一次是他赢了。
砰!!
尚奇瞪大了他的眼睛,心中惊骇道:“不,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散失意志的他却来到了他的身前用手肘顶住了他落下的手。
如果这把剑落在身上的话,盗有道必将会被击碎,它的温度足以顷刻间将接触他所有事物冻成坚硬的冰块。
冰封从手肘开始向着全身而去,闭着眼仿佛睡去的盗有道张开了嘴吐着热气说道:“想死,别拉上我,我现在可还不想见到他们。”
砰!!
“怎么可能!”即将覆盖全身的冰霜在盗有道的一掌之下尽碎,紧随着整个人倒飞而出,剑上凝结延伸的冰柱也碎成了数段。站稳在冰面,尚奇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吐着血不甘心地大喊道:“怎么可能!”
盗有道站起身一抹血箭从嘴中吐出,轻蔑地看向他,冷笑道:“你做好死的准备了没?”
“你想说什么?”尚奇捂着胸口喘息着反问道。
“你慢了,你没感觉到吗?”盗有道平淡地说道。
云淡风轻的话语在尚奇听来却如九天霹雳般振聋发聩。不愿承认的尚奇撇过了头去,对盗有道的目光采取掩耳盗铃似的逃避方法,他盯着手中的断剑心中惶恐地否决道:“不可能,我不会慢的。”
尚奇那闪躲的神情被盗有道尽收眼底,他向着他漫步走去,“看来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害怕了。”
“我没有害怕。”尚奇咬着牙回道,眼神如困兽犹斗般不甘而又无可奈何。
“哦,是吗?”盗有道玩味地轻笑道:“无所谓,反正就是还不想死就对了。”
“你错了,如果能打败你的话,即使死,我也觉得很值。”尚奇冷笑道,盗有道不死,他的剑道也就亡了。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变慢了呢?”盗有道直接釜底抽薪道,问题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我没有!”尚奇大声反驳道,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怕死的。
“不,你有,不服就听我给推。”盗有道一边思考着一边笑吟吟地说道:“对于像你这样有追求的剑客来说,就这么死肯定很不甘吧,毕竟所追求的剑道还没有真正成。况且,虽然本大爷盗圣的名号已经响彻南疆及东海部分地区,但杀了我又有什么用,我的贱非彼剑,而剑客最起码应该死在剑下,自己也好、对手也好,总之应该死在剑下。”
盗有道停在尚奇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其实你应该明白在你挥出那一剑之前我完全有能力逃走,至少不会死,然后看着你死,可谁叫本大爷气消了,如果打到现在你的气还没有消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开始瞧不起你了”。”
“哼,消气?你让我怎么做得到,让我的自尊放哪。如果你用其他武功打败我,我将视你为一可敬的对手,可你偏偏是用我的剑法打败了我,用你现学的剑法打败了苦修二十余载的我,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尚奇吐着血大声质问道,语气中充斥着不甘、愤懑、失落......
“因为我是个天才。”盗有道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这一点上我不得不赞同。”钱来带着楚长生走来,“说实话,你所经历的我和将年都经历过。”现在回想起那段记忆钱来依旧觉得是一场噩梦,谁能接受每一次都被别人用自己所擅长的招式打败,而他和赵将年则至少连续经历了不下十余次。
听到钱来的劝慰,尚奇无法反驳,他只能露出自嘲的笑容摇着头,他落寞地说道:“盗有道,我与你必有一死,这一次我又输了。”说到这他的笑容带上了释然,毕竟一切已经结束了。
砰!!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师兄盗有道
不受控制的内力从尚奇的体内涌出如剑刃般寒冷地排斥着周遭的万物,包裹着尚奇逐步将其冰封。
四季剑,习得不单单是剑法,更是对四季轮回的感悟,并以此为基础融于剑中,从而达到剑随天威。
尚奇所感悟的冬乃是死寂,其剑招亦是以此而创,因此施展此招之时便已绝了所有后路,这也应了那句话“天威难测,天威难逆”。
看着面带笑容一脸释然去死的尚奇,盗有道莫名的火大,“活着不好吗,才输了两次而已,等第三次输了再去死也不迟啊。你这几年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吗,跟几个绝世剑客比过剑?”
有些东西到死才明白,此时此刻,尚奇回顾过往的种种。为了打败盗有道,这几年他画地为牢,故步自封地磨炼自己的剑道,现在想来真心有点后悔,可是......
“已经来不及了。”尚奇用尽所有力气低喃道,他的内力如锋利的剑刃般来回刺进他的身体里不断地带走他的体温。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气消了,所以我不让你死就没人能带走你。”盗有道怒吼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刺进那刺骨的内力中。
冰霜瞬间在毫无内力覆盖的右手上凝结,盗有道皱着眉头继续向前伸去。当发紫的双手触摸到尚奇的丹田处并与之被冻结相连之时,盗有道眼睛一亮,大喝道:“盗生气。”
包裹住尚奇的内力如气泡般砰的一声炸开化为气雾消散在空中,盗有道随即喊道:“胖子。”
“真是的,还是那么乱来,还有不要叫我胖子。”钱来出现在尚奇的身后举起玉扇朝着尚奇的丹田指去。
尚奇难以置信地向后看去,一股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向他丹田涌去并通过他的丹田迅速流向他的全身经络,***身体逐渐恢复了疼痛和温暖。
尚奇本身带着寒气的内力在钱来内力地冲刷下一点点地逼出体外并被等候多时的盗有道一一用盗生气净化吸收。
“差不多了吧?”钱来问道,他的内力已经完全替代了尚奇的内力,其体内涌出的内力也没有了那股寒意。
“嗯!”盗有道点了点头。
钱来见状扇子一收原先进入尚奇体内的内力又尽数被其牵引了出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体内。看着失去内力而神情疲软的尚奇,钱来冷漠地说道:“我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他可没打算过把内力渡给一个要杀死他大师兄的人用。
尚奇听后没有发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刚想开口表示感谢就忽感一阵劲风朝其吹来,转头看去,盗有道的脚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砰!!
“别再坐井观天了,四季豆。”这是尚奇昏死过去前听到得最后一句话。
望着飞向远处草坪上彻底晕死过去的尚奇,钱来回头盯着盗有道那不忍直视的右手,皱着眉头恼怒地说道:“别仗着没感觉就乱来,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的,等真得废了,我看你这个盗圣怎么当,......”
“少废话,独臂盗圣也不错,接着。”盗有道最受不了钱来的就是这家伙啰嗦起来是真啰嗦,如果他有娘的话,他想也应该就到这个程度了。
盗有道体内存储的尚奇内力对于他来说就是个负担,但对于钱来来说就是多多益善了。钱来所修炼的功法最不缺的就是内力,同样由此,他最缺也是内力。
尚奇的内力在眨眼间的功夫便被钱来吸收殆尽,“就这点内力,亏大了。”感受着体内的内力说道。
“够用就行,别到时候真把自己给吃撑了。”盗有道提醒道,尚奇的武功最怕的就是贪,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那么这门武功随时都会杀了他。
“放心,我是个成熟的商人。”钱来笑着回道。
看着钱来自信的表情,盗有道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他将目光转向其身后的楚长生,对着沉默不语的她问道:“怎么,是不是看傻了?”
呆立着的楚长生木讷地抬起头看向来到身旁的盗有道,此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没想原因才空白了还是因为想太多了一时转不过来。
还未等她开口,盗有道率先炫耀了起来,他对着楚长生贱笑着自卖自夸道:“是不是很羡慕,没办法,我就是那么强。”
“这个混蛋。”楚长生额头青筋暴起,心想每次都这样总是这么气人就不能心照不宣一下吗,带着这股怨气对着他使出了百华。
砰!!
盗有道将楚长生的手从鼻尖前挪开,对着她别有深意地说道:“想变强是要付出代价的,武功够用就行。”
“什么代价?”楚长生对着走远的盗有道问去。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盗有道摸着自己的肚子,岔开话题,懒洋洋地说道:“打了那么久也差不多该吃饭了。”
“饭?我倒想知道哪来东西让你吃。”三娘举着火把带着唐杰走来皱着眉头看着盗有道及四周的残样。
盗有道对着身旁的树干敲去,整棵大树为之一颤,随之一道黑影跟着粒粒野果从树上落下,这道黑影蒙圈地落在盗有道的头顶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飞走的鸟,就差一点就能吃到口了。
“吱吱吱......”大黄对着身下的盗有道抗议道。
“嗯,原来是你啊!嗨,可惜,本来还想饱餐一顿的。”盗有道失望地说道,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充满恶意地不时打量着他。
“吱...”察觉到的大黄四肢一蹬飞速逃离这个混蛋的脑袋向着楚长生奔去,心想果然人类才是最可怕的生物。
被踹的盗有道顺势捡起地上掉落的野果,“吃水果也不错,不仅能减肥还能清理肠胃,要来一个吗?”盗有道拿衣服随手擦了下后伸手递给三娘一颗。
看着盗有道手上这黑漆漆的果实,三娘丝毫没有一点食欲,她嫌弃地说道:“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小心别毒死。”
“放心,鸟都能吃,人还吃不了,等你饿了的时候可不要来找我要。”盗有道将掉在地上的果实尽数用衣服兜起来,随手抄起一颗看上去熟透了的张口咬去,汁水在口腔四溅,紧随而来的纯粹酸味让他合不拢嘴。
噗!!
果实一颗颗重新落地,盗有道边吐着口水边扭着头从三娘身边走过,“早知道就等那只臭貂捉住鸟后再耍他了。”
“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三娘回头看着盗有道低喃道,随即她向着钱来跑去,关心道:“老钱,你没事吧?”
“有那个混蛋在,哪有我出事的机会。”
第二百四十三章 狗!!
待盗有道他们全部走后,原本晕过去的尚奇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眼前方树林中若有若无的火光后转身离去消失在幽暗的树林中,“下次再见面的时候绝对不会再是南疆了。”
营地中,盗有道拿着手中的烤串向着围着火堆的众人推销道:“真不来一根试试,放心肯定没毒。”因为此时大黄正抱着签子吃得津津有味,烤的外焦里嫩的蚂蚱在他的嘴中一只只爆开。
看着签子上蹬着腿死不瞑目的蚂蚱,众人在嫌弃的同时纷纷对其避而远之,他们着实低估盗有道作为一名吃货的决心。
三娘嘴角抽动地说道:“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塞牙缝吧。”他们可还没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这种东西想想就反胃。
由于之前的战斗,方圆十里内的飞禽走兽全都逃得无影无踪丝毫没有留给盗有道任何吃它们的机会,但天无绝人之路,他最后还是在草丛里抓到了数十只肥硕的蚂蚱。
“没眼光,这可是大补。”说罢,盗有道拿起一串直接开吃,蚱蜢烤脆的外壳在他的嘴中被嚼碎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边吃还边评价道:“嗯,味道还不错,有点像鸡肉,加点这个不知道怎么样。”
盗有道拿起之前那酸不拉几的野果,将其汁水淋在烤蚂蚱之上,随之一口咬下,“嗯,味道更有层次了。”吃完一串后,盗有道再次问道:“你们真得不吃吗,我敢保证这味道绝对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不要。”
盗有道见状,不屑地切了一声,转头对着身旁已经吃完一根正对着他伸手的大黄问道:“怎么你还想要?”
“吱。”大黄激动地点着头。
“哦。”盗有道狡黠一笑将手中的烤串拿出一根缓缓递给大黄,就在大黄伸手即将得到之际,他猛然收回并在大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串撸到底,一边大嘴咀嚼着一边用签子剃着牙嚣张地说道:“一只貂还想吃那么多,等我吃饱了,倒是可以看看有没有剩的给你。”说完,将签子一扔,抄起剩余全部签子挤上酸酸的果汁后大口一张,“啊呜。”嘴中发出清脆的喀嚓声,盗有道一副小人得志地对大黄贱兮兮地说道:“看来是没剩的了,可惜,可惜。”
看着这个可恶但又打不过的人类,大黄气愤地叼起装蚂蚱的布袋转身朝着草丛中跑去心中吱吱地腹诽道:“你不给我,我就自己去捉来烤着吃,到时候我一只都不给你。”
盗有道对着消失在草丛中的大黄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就这片树林,你还能再找出一只蚂蚱我就跟你姓,嗝。”
见盗有道吃饱了的唐杰悄***地从身旁的布袋中拿出两块烧饼对着钱来说道:“少爷,我这还有烧饼。”话音落下,两只手如鬼魅般从唐杰的身后伸来搭在其肩膀上,紧接着盗有道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出现在其、旁,“小唐啊,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你家大爷我吃了那么多蚂蚱。”
盗有道的声音在唐杰听来就如阴风袭耳般恐怖,吓得唐杰手一抖,烧饼顺势从其手中滑落,落入不知何时出现在下方的盗有道手中,盗有道拿着烧饼对着唐杰笑道:“小心点,差点把我的烧饼都弄脏了。”
“你的?”唐杰瞪大了眼睛。
“废话,在谁手里不就是谁的吗。”盗有道理所当然的说完后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大爷我倒很好奇你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
“那个,那个,......”唐杰能说是两个烧饼不够分所以想留给他家少爷和三娘少夫人的吗?如果敢这么说,傻子都能猜到这位大爷肯定会玩着法整死他。
钱来出来解围道:“你不要为难小杰他了,小杰!”
“是,少爷。”唐杰激动地应道。
钱来对着他笑道:“下次记得早点拿出来,我们都快饿死了。”唐杰的忠诚钱来是绝对不会怀疑的,但是有时候太小家子气了。
“是,我明白了少爷。”
看着唐杰拘谨的模样,钱来知道他应该还是没有真正明白,但是算了以后在慢慢教他就像唐爷教他一样,“盗有道把饼分了吧!”说完,他便发现这家伙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有点贱。
盗有道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钱来厚颜无耻道:“这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分给你们,我可还没有吃饱。”盗有道做势将两张饼递向嘴中,眼角的余光戏谑地看向钱来,“不对。”
钱来戏谑的神情让盗有道感受到了危险,后背一阵风吹过,盗有道慌忙扭头向后看去可其眼前却空无一人,心中暗道:“奇怪,难道是真得是风。”带着疑惑回过头的盗有道只见一双赤红且犀利的双眼正紧盯着他,不,应该说是紧盯着他手上的烧饼。
这双眼睛的主人木讷而又执着地重复道:“烧饼,烧饼,烧饼,......”说着,向盗有道扑去。
“好快!!”本就被吓到的盗有道急忙向后退去可饿到两眼放光楚长生速度却更快,饥饿状态下的她展示出了惊人的潜力。
追上盗有道的楚长生便没有动手而是直接动嘴像极了当初南高町上的某位男性,她咬住盗有道拿着烧饼的手便顺势将其扑倒在地。
“啊啊啊......”余怕未消的盗有道惨叫道。
看着惊恐不止的盗有道,三娘十分疑惑地向钱来问道:“这家伙的右手不是没知觉的吗?”
钱来轻蔑地说道:“哦,这家伙怕鬼。”
噗!!
三娘和唐杰两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原来你这混蛋还有害怕的东西的。
两声笑瞬间让盗有道冷静了下来,他松开手,无语地看着这个抢过烧饼蹲着狂啃的女人,无声地骂了几句后轻咳一声对着其他人嘴硬道:“不要误会,我只是有点惊讶这个丫头的潜力罢了。”
“懂得。”三娘露出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样子。
再次身败名裂的盗有道对着毫无吃相的楚长生无能狂怒地吐槽道:“吃货,吃死你。”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钱来转头看着楚长生说道:“不过还真是被吓了一跳,这速度有你七成了吧?”
将两张大饼吃进肚子的楚长生惬意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恢复理智的她茫然地扫视着众人,疑惑道:“怎么了?”
砰!!
“你干什么,想打架是吧?”楚长生捂着被弹的额头向着来到身前的盗有道怒问道,她现在又有力气了。
盗有道俯视着她转头对着钱来说道:“顶多一半。”
“你们两个搭伙肯定很有趣。”钱来打趣道。
听完钱来的话,两人彼此相视,眼中对彼此的鄙夷、嫌弃随对视的时间延长而加重,最后对着彼此不约而同得切了一声。
不过,楚长生还是很好奇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刚才到底发生怎么了?”楚长生再次问道。
“你真得不知道?”三娘狐疑地问道。
楚长生摇了摇头指着盗有道说道:“我只记得我看这家伙吃东西后,我更饿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你刚刚打败了盗有道就行了。”三娘不想破坏一名少女对自己的美好认知。
“真的?”楚长生一脸便秘似的看向盗有道。
“假的。”盗有道答道。
“那看来是真的了,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真可惜。”楚长生懊恼地挠着自己脑袋,此时此刻此脸皮绝对能跟盗有道有得一比。
就在这时,大黄从草丛堆中走了出来,虽然他没有捉到蚂蚱,但是他意外找到了装满蚂蚱的布袋,他想这应该就是命吧。
顺着大黄驮着的布袋看向他叼着的另一布袋,盗有道瞳孔骤缩,心中惊呼道这不是他藏在树洞里的应急储备吗!
“该不会,我的酒!”
想到这,盗有道嗖得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百四十四章 蚂蚱配小酒
万幸,藏在树洞中的果酒还在。
“哈!!”饮兴的盗有道放下酒抄起一串烤蚂蚱,“一口蚂蚱,一口酒,生活乐逍遥。”
“这酒你又是从哪里找来的?”钱来到底还是吃了,实话实说,味道还不错,可以稍微改进一下拿来当他酒楼的特色菜。
盗有道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等他喝爽打了个酒嗝后才转头对他说道:“在一个密封的树洞里找到的,里面堆满了各种水果,可惜都发酵了。”
“猴儿酒,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啊。”
“什么是猴儿酒,老钱?”三娘疑惑地问道。
“就是猴儿们准备过冬储藏的水果没用上又忘记取了后在树洞中自然发酵而成的酒。”钱来答道。
“听起来也就那样吗,普普通通。”三娘不以为意道。
“不识货的女人,要是红娘在的话,肯定不会这么说。”盗有道仰头饮酒的同时轻蔑地向她斜视去。
“你啥意思,盗有道?”三娘伸出双手扑向盗有道。
砰!!
三娘从半空中落下,被细线缠住的她像搁浅的鱼般在草地上胡乱地蹦跶着,眼睛倔强而又不甘地盯着盗有道,只有红娘她必须要去争。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欺负,钱来二话不说朝着盗有道使出加倍。盗有道也很光棍地往地上一趟,嘴里含着壶口,喉结上下起伏着,一口一口将酒送入嘴中。
细线消散在空中,三娘揉着胳膊站起身没好气地看向盗有道说道:“算你识相。”
砰!!
钱来像拔罐一样拔下盗有道嘴上的装酒的水壶将其放在耳边摇了摇,见还有约一半后,擦了擦壶口然后放在鼻尖闻着这充满果香的酒香,心中默念道:“桃子、杏子、青枣梨.......”
“每一坛猴儿酒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想真正酿成这独此一份的猴儿酒,天时地利猴和缺一不可。酿造的过程,任何一点偏差、意外都会导致其变成一滩污水。当然如果是我们人类酿这坛酒就很简单了,但同时这酒也就会少了一分偶然、惊艳。”评价完后钱来毫不嫌弃地拿起对嘴而饮。
“好酒!”刚入口,钱来便知这是绝世好酒,芳香在其嘴中四溢。他细细品味着唇齿间的留香,酒清如梨,甜如桃橙、品味间百果乍现,柔和而又惊艳,让人忍不住想再喝一口,继续品味其中可能之果。
一口、一口,咕咚咕咚地喝着,不紧不慢,让人全然忘记了这是一壶酒、一壶真正的高度烈酒。
“够了,再喝就没了,我还没喝爽呢?”盗有道指尖甩出细线缠住水壶将其抢了回来。
意犹未尽的钱来擦着嘴角舔着嘴唇说道:“你这大师兄当得还真是够小气的,不过,......”钱来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酒后劲还挺大,喝得时候到还没什么感觉。”说着,钱来眼神忍不住贪婪地看向盗有道手中的酒壶,没错,他还想喝。
盗有道自然注意到了钱来投来的目光同时他也猜到了这家伙现在在打什么主意,他重新坐起身子,将酒往身后一藏随手操起一根考蚂蚱边吃边警告道:“胖子,别打老子酒的主意。”
见属于自己的考蚂蚱被拿走,大黄赶忙抱着其余的签子对着盗有道大声质问道:“吱吱吱(不是说好三七分账的吗)!!”
盗有道若无其事地剃着牙对着大黄大言不惭地说道:“还真是个小气的臭貂。”
“你还有资格说别人,对了,你不是说只要大黄能找到,你就跟他姓吗,你准备叫什么,大有道。”三娘嘲笑道。
“我才不要。”盗有道毫无底线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狗吗,既然如此,我的话又怎么能当真呢?”
当他们得知这是盗有道准备留起来独享的夜宵时,他们一致对他说了句:“你是真的狗。”
“没脸没皮不害臊。”三娘心中暗骂道,至于为什么不骂出口,因为属实觉得骂了也是白骂,反倒是会气到自己。
“有那么好喝吗,给我来一口?”楚长生不知何时来到盗有道身后一把将酒从其手中夺来,打开壶口,学着他们的样子仰头豪饮。
酒水透着星光如银河般落入楚长生的嘴中,入口的瞬间,鲜甜悠长的果香迸发而出,楚长生大呼道:“好喝。”可待她准备喝下一口的时候,一股睡意席卷而来,红着脸疑惑道:“啊咧,你们怎么扭来扭去的,盗有道你怎么有两个头,好奇怪啊。”说着,楚长生向其伸出手去,对着空气描着边,随之微微一笑载在了盗有道的腿上。
酒从空中完美地落回盗有道的手中,他低头对着酣醉不醒的楚长生不屑地笑道,“就这,太差!”
“你当年也没好到哪去!”钱来揭老底道。
抽空斜视了他一眼后,盗有道放下酒挑衅道:“要不下次找个机会比一下。”
“谁怕谁。”钱来应战道。
待最后一滴酒滴入嘴中后,盗有道随手将装酒的水壶一扔,拎起躺在腿上酣睡的楚长生将其放在草地上,随后一步挪到唐杰身旁,架着他的脖子笑盈盈地问道:“你那爷爷还真舍得让你回来啊,不怕你唐家绝后吗?”
唐杰异常坚定地摇着头道:“不怕,只要有少爷在,我们是不会出事的。”说着,疑惑转头盯着盗有道反问道:“对了,大爷你怎么会跟三娘夫人在一起,难道少爷也发消息给你们了?”
“他是个路痴,碰巧罢了。”三娘拆台道。
“啊......”唐杰的惊呼还未发出并就焉了过去,白眼一翻躺在了地上。
三娘见状大声问道:“盗有道你干嘛?”
砰!!
话音落下,三娘也跟着倒在了钱来的怀中,盗有道收起手这时还不忘对着钱来调侃道:“不用谢我。”
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三娘的秀发,钱来抬起头用下巴指了指大黄打趣道:“哝,还有一个。”
大黄看着两人不善的目光,心领神会地仰头痛苦地吱了一声后,抱着自己的烤串转身倒下。
盗有道看了眼大黄那耸动的背影,淡然一笑,随之一脸严肃地向钱来问道:“是谁?”
吃饱喝足该聊正事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第一次胜利
“想知道是谁就跟我回大越。”钱来低头俯视着躺下的他凝重地说道:“我和将年不可能离开大越,在那里有我们的家人。”
“家人?!”盗有道自嘲着闭上了眼,“真是麻烦的东西。”大越这片故土承载了盗有道最美好的回忆的同时也带给了他所有的痛苦。
“对啊,偏偏麻烦的要死却又想拼命守护,你说是吧,大师兄?”盗有道给他的回答是一阵阵的鼾声,钱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慨道:“你要是真能睡着,也好。”
天灰蒙蒙亮,燃烬的木柴不时断裂迸发出火星飘向空中,楚长生摇着头从地上爬起,扶着自己昏沉欲坠的脑袋,茫然地看着四周,努力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至将目光定格躺在身旁的盗有道身上。
楚长生仔细端详着这个混蛋,嘴里嘟囔道:“也就在睡着后让人看着不那么讨厌。”随之,目光看向了他那冻得紫红的右手。
“不疼吗?”楚长生发出疑问的同时,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时候,它却动了。
盗有道用它扣着鼻屎嫌弃地问道:“你想干嘛?”
“啊,呜呜呜......”被吓一跳的楚长生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盗有道一把捂住了嘴,盗有道对着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大晚上,吵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呸呸......”楚长生转过身去压低声线对着盗有道低吼道:“你想死啊,敢拿挖过鼻屎的手捂我嘴。”
“放心,我吃了。”盗有道将重新放回鼻孔中的手又拿了出来塞进了嘴里,还意犹未尽地点评道:“有点咸。”
“呕!!”
见恶作剧成功了的盗有道随即笑嘻嘻地竖起自己的中指,嘲笑道:“笨蛋,我扣鼻子用的是小拇指啦!”
咔嚓!!
“不至于吧,开个小玩笑而已啊。”盗有道看着自己弯曲脱臼的手指吐槽道,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痛苦就仿佛这根连在手上的手指不属于他一样。
原本怒气未消的楚长生见状,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痛的吗?”
“痛?早就没知觉了。”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盗有道重新将手掰正了回来,活动着手指,笑道:“看来问题应该不大。”
“还不大!你刚才可是连我那一招都没躲过。”楚长生略显激动地说道,她的确是想给盗有道一点教训,但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没有躲过,要是往常的话,这种攻击根本碰不到他。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你进步了。”盗有道盯着自己的右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说话间,他已用内力仔细探查了一番,他发现内力在经络中的传输速度慢了许多,尤其是自己的右手比往常慢了一倍有余。
“这寒气还真是狗皮膏药一样!”盗有道腹诽道,尚奇那寒冷的内力的确被盗有道用盗生气给净化掉了,但是其产生的附属品寒气却残留在了他的身体里随着他内力、血液在身体里乱流。
划破指尖,看着迅速冻结的血液,盗有道乐观地说道:“看来以后想喝冰酒不用去找冰块了。”
对于盗有道刚刚的话,楚长生嗤之以鼻,撇着嘴说道:“少骗人了。”就在昨天清晨,她还只能被动挨打。
“盗有道?”楚长生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含着小拇指止血的盗有道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楚长生似笑非笑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味道?”盗有道迅速反应了过来,将手一收,起身转移话题道:“既然都醒了,那么就开始吧!”
“记得把手洗了。”楚长生站起身。
“还真是矫情啊。”盗有道举起手对着自己小拇指说道:“是谁跟我说鼻屎是咸的,哦,是那个爱哭鬼丫头。”
“真是个混蛋!”楚长生跟上了道有道的背影。
砰!!
砰!!
砰!!
......
打斗声再次在残破的土地上响起,楚长生不停的变化的角度向盗有道露出的空挡攻去。
砰!!
再次被挡下,早已习惯这结果的她立马向后退去不给盗有道任何再次挥拳、踢腿的机会。
看着战斗现在没有移动过半步的盗有道,楚长生露出了无比坚定的表情,她要变得跟他一样强,然后......
调整好位置,踩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她快速地向着盗有道攻去,她想要变强,也想要打出那样的战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快,可不一定有用,脑子也要跟上。”说完,盗有道对着她踢去,砰!!
可怕的内力瞬间传导在楚长生格挡的手臂上,楚长生咬着牙通过臂间凝视着盗有道,心中更加笃定道:“总有一天我也要这么踹你。”内力震散手上的寒霜,站稳身的她立马再次朝其攻去。
砰!!
盗有道收起脚对着再次被踹飞出去的楚长生笑道:“如果还是这样的进攻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这样是碰不到我的。”
“少废话!”楚长生俨然已经来到了盗有道身前对着他再次攻去,心中念道:“还差一点。”
砰!!
倒退的楚长生紧盯着盗有道,她已经找到了这个混蛋的真正弱点了,心中暗道:“你这家伙果然受伤了。”她之前的进攻都在不断的验证着这一点。
“不能停下,不能让他反应过来,这次......”楚长生止住后退的步伐再次向其冲去,气势丝毫不减。
“还不放弃吗?”盗有道蛊惑道。
“右手,他的右手不仅反应变慢了而且附在上面的内力也变弱了。这也是为什么这几次跟我接招的时候,他总是刻意尽量不用右手的原因。”
面对盗有道还未出手的动作,楚长生心中默念道:“跳!”
看着已经站在腿上向其攻来的楚长生,盗有道感慨道:“哦,看来是错怪你了。”
楚长生给他回答则是一双冷冽的眼神,“就是这次,我赢了。”楚长生又一次预判到了盗有道的进攻,躲开的同时离盗有道又进了一分。
盗有道对楚长生的每一次迎击都是当前状况下的最优的招式,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楚长生才能预料到。
右手的伤势、以脚画圆的自束,这两者使得他所能选择的进攻动作只有一二,而之前楚长生的进攻则已经摸清了他出招的套路。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说这是最优解,那被预测到了,那还算最优解吗?
“不错,不错,值得夸奖。”说到这,盗有道脸色一变,问道:“但是你真得觉得你能挡下吗,即使受伤了?”右手附上百华朝其劈去,这一击,楚长生只能接,除非放弃这个近在咫尺的进攻。
“少废话,这次本小姐赢定了!”楚长生的内力疯狂向手掌聚集,盗有道说得对,但是如果她将全部的内力汇于一只手掌上,她还不信破不了一只烂手上的内力。
“还真是够胡来的。”盗有道看着楚长生咬牙坚持的表情苦笑道,撤掉全部内力,十分光棍地举起手,无赖般说道:“我投降。”
瞬间,楚长生便没了意思,索然无味地卸掉手上的内力,握拳在一声扫兴的切中对着盗有道的脸狠狠抡去。
砰!!
捂着脸倒地的盗有道抬头对着这个女人质问道:“什么意思啊,我不是都投降了吗,干嘛还打我?”
“谁叫你那么扫兴。”楚长生傲娇道,随即,她一脸认真地问道:“盗有道,变强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是你的舌头和手吗?”
“笨蛋!”盗有道盘腿而坐揉着脸说道:“我的舌头是喝酒喝废的,我的右手是练功练废的。记住,下次不要那么胡来,这么用内力你的手承受不起。”
看着盗有道严肃的表情,楚长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不甘地咬着嘴唇问道:“我只是想变得跟你们一样强,不想被你们落下。”
“在变强的路上,你将会失去很多东西,有可能发生在,有可能在中途,有可能在终点,而当它来临时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代价。”
说完,远方便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鸡鸣,盗有道听后立马转身寻去,欢呼道:“看来早餐有了,顺便搞几个鸡蛋消消肿。”
看着连滚带爬冲出去的盗有道,楚长生无语道:“难道这家伙不知道这时候打鸣的一般是公鸡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抢劫也是要有正当理由的
距离上次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一行人穿过了山林来到了大越的邻国南武的边境城市铁关。
“红烧猪蹄来一份,不,来两份。”
“这个爆炒河虾来一份。”
“干笋油焖田鼠来一份。”
“还有还有还有,这个果木烤猪也来一只。”
“紫苏田螺两份。”
“菌菇小鸡汤,我要两只鸡。”
.......
菜名一个一个从两人的嘴中说出,伺候在旁的小二不耐烦地点着头像看猪一样看着这两人。
看着还在继续的两人,忍无可忍的三娘拍桌而起,把菜单从盗有道和楚长生的手中夺过并对着两人咆哮道:“你们两个是饿死鬼投胎啊,没吃过饭是吧。”
“真小气,吃不起就别请客呗。”盗有道双手一摊直接嘲讽道。
“就是就是,我们又不是吃不完。”楚长生附和道,在吃的方面,她绝对能和盗有道保持统一战线。
就在大黄准备也吱上一声的时候,三娘的眼神告诉他他只要敢吱一声,桌上必有他一席之位。
“还有谁说要请你们了?”三娘从容地翻着菜单,“要不是在包厢里有别人的话,我必不跟你们一桌,太丢人了。”说罢,将菜单一合对着站在两人身旁的小二喊道:“小二。”
小二不悦地走上前及其敷衍地问道:“这位客官你还要点点什么?”
三娘盯着盗有道和楚长生说道:“所有两份的全都给我改成一份,然后在给来两盘素菜,菜要当季的。”
“好咧,稍等一下!”小二接过菜单,表情彻底跨下,看向众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等一下。”盗有道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小二,对着他笑嘻嘻地说道:“来两瓶酒,一瓶白的一瓶黄的,要最好的。”
“来瓶黄的就好,不要太烈。”一直打量着四周布景的钱来开口说道。
“知道了。”小二随口应道摔门而出,“穿得人模狗样的,点个菜还歪歪唧唧的,浪费老子时间。”
“看,被人给笑话了吧。”盗有道指着门说道:“人模狗样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形容我。”
“不会吧,你这种人还有没被用过的贬义词。”楚长生质疑道。
“一般情况,他们会直接把人去掉。”说完,盗有道还不忘露出一脸的得意仿佛这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一样。
“你这家伙看来已经是彻底不要脸了。”钱来笑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对“穷鬼”是怎么个看法?”
钱来环视着这间布景尚佳的包间,笑容满面地说道:“还好,话说回来我的确挺穷的,能白嫖的我尽量都白嫖,所以等一下吃完开打的时候,大家尽量注意一下。”
“都准备白嫖了,干嘛不让我们多吃一点。”楚长生抱怨道,想想她就觉得肯定吃不饱。
“吱吱吱......”大黄极力附和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怕长胖是不是。”三娘对着楚长生恨铁不成钢道,这种无力感她也就在盗有道身上见过。
“嘿嘿!!”楚长生得意挺着胸膛说道:“这个你放心,因为无论吃多少我都吃不胖的。”
盗有道余光扫视了眼她的胸膛不屑地冷笑道:“的确,连该长的地方都没长。不过,话说回来,至少比某个小气鬼要好,毕竟......”就在此时一抹红光射向盗有道,盗有道轻蔑一笑淡定地举手挡在眼前,随之惨叫着倒地,捂着自己本逐渐猥琐的眼睛痛喊道:“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
“干得好,胖子。”楚长生拍手叫好,看着盗有道遭殃就是爽。
“活该。”三娘轻蔑道,随之温柔地看向钱来,幸福二字在脸上呼之欲出。
砰!!
盗有道如厉鬼般双眼通红地扶着桌子忍着剧痛从地上艰难爬起对着钱来阴鸷地说道:“死胖子,够狠的,敢用辣椒油射我眼。”
钱来拿着玉扇盯着自己的鼻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觉得这辣椒油味道不错,所以想让你也尝一尝。”
“谁会单纯吃辣椒油,况且这才是嘴,而这是眼睛。”盗有道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对不起看错了,原来那还真是一张嘴啊。”
“什么意思,死胖子?”
钱来摇了摇头别有深意地笑道:“我只是突然发现有些词之所以会有果然还是有依据的,比如......”
砰!!
房间被推开,不合时宜的小二端着菜嚣张地走了进来,将红烧猪蹄往桌上一放,扫了眼踩着凳子怒气冲冲的盗有道说道:“劝你一句别在这惹事,把脚给我放下。”
盗有道听话地坐下,小二见状,不屑地冷笑着转身离去,全然不知道此时盗有道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凑近对着汤汁四溅的红烧猪肘深吸一口,随后,手中的筷子迅速出动,在口水咽下之前,猪肘被盗有道送进了嘴中,鼓着嘴对钱来说道:“等着,等我吃完饭我再来收拾你。”
一盘盘菜源源不断地被送上桌,盗有道和楚长生之间的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叠成山,细嚼慢咽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可能,一切食物进入他们的深渊巨口中最多不超过三下并已入肚。
其余三人在他们二人面前可谓是望尘莫及,甚至连大黄都不如。看着这二人一貂,钱来、三娘、唐杰只能说不愧是物以类聚。
“你是不是没吃过饭啊,少吃一点。”
“你不知道要把食物留给有用的人吗?”
......
两人在进食的时候还不忘抽空嘲讽一下对方。
在就餐接近尾声时,这家酒楼的掌柜带着之前的小二走了进来,对着众人笑里藏刀地问道:“几位吃得可满意?”
“你们觉得菜怎么样?”钱来向桌上其他人问道。
“不错。”盗有道吐掉螺印说道。
“没问你。”钱来否定道。
“味道挺好的,这个烤猪再来一只就更不错了。”楚长生啃着猪蹄说道,吃相毫无淑女气质。
“我觉得不错有水准。”三娘喝着汤点评道。
“少爷,我觉得与家中的厨子有一比。”唐杰回道。
“既然客官们都觉得还行,那么就请客官们买一下单吧。”掌柜笑哈哈地说道。
“多少钱?”钱来问道。
“所有菜钱酒水钱加上桌椅损失费,总共一百三十七两九百文,抹个零就一百三十八两。”展柜终于把刀亮了出来。新
“第一次见到这么抹零,怪不得门口那群人看我们进门就像看傻子一样,原来是家黑店啊。”盗有道拿着酒壶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菜不错,酒就差了点意思!”
“好酒我有,但你们没资格喝,也没命喝。”掌柜冷笑道。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钱来略显激动向盗有道问道:“你这家伙舌头好了?”
“嗯。”正在牛饮的盗有道点着头应了一声。
“掌柜的跟他们费什么话,我看这把扇子就不错,拿来吧你。”小二的手朝着钱来放在后领上的玉扇伸去。
砰!!
手在刚碰触到玉扇的一瞬间,一股可怕的力量直接将小二的手压在了桌上而其则是重重地跪在地上,以一种僵硬而又扭曲的姿势定格住。
脸色涨红的小二咬着牙威胁道:“还不给老子放开,你知道我们这家酒楼是谁罩着的吗?”
“这位客官是来找茬的吗?”掌柜收起了笑容满是横肉的脸上写满了凶光,在门口等候多时其余的小二们涌入房中为其助威,“也不打听清楚点,这可是上山虎候爷的店。”
“那你们有没有打听清楚我们是什么人?”钱来泰然自若地反问道。
“我管你是什么人,是龙也得给我趴着,这座铁关没你们撒野的份。”掌柜凶相毕露,伸手从背后接过递来的刀子插在了桌上。
砰!!
钱来将钱袋子往桌上一扔,对着掌柜说道:“这里有五百两加上我被你们抢的货物加起来一共应该有一千三百余两。付完菜钱后,其余的钱我要买下这酒楼和你家的厨子,其余人可以滚了。”
砰!!
盗有道把酒往桌上一砸喊道:“哈~,爽,掌柜,记得走的时候把好酒给我留下。”
“你给老子少喝点,行吗?”钱来转头拎起小二挡在面前喝道。
噗!!
“啊啊啊......”小二痛苦地捂着脸倒在地上翻滚着,其脸上全都是红彤彤的辣椒油。
“死胖子要你管,刚才的仇,我还没报呢?”盗有道一掌拍下掀桌而起,碗筷哗啦啦地落地,响起一阵噼里啪啦。
砰!!
桌子变成木屑横飞,摸着脸上的伤口,回过神来的掌柜大喊道:“给我上,砍了他们。”
砰!!
砰!!
砰!!
......
地板上、楼下、窗外、.......,眨眼间的功夫便躺满了人,之前那把插在桌上的刀在空中旋转着落下,直直地插在瘫倒在地的掌柜裤裆前。
停手的两人站在他身前同时问道:
“候逊在哪?”
“我的酒在哪?”
“不准喝!”钱来怒喝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三年再聚首
候逊是近两年刚出现的匪头,以出境的商人和富贵人家为目标,专干劫货绑票的勾当,而之前那座酒楼就是他在关内销赃和收赎金的地方。新
“你什么时候连镖局都有了?”跟在大部队后拎着酒缸盗有道打着酒嗝问道,迷离的眼睛说明着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头顶大黄的楚长生抿着嘴对着盗有道请求道:“让我喝一口,就一口。”
“不行,这么好的酒给你喝就是浪费。”说着,盗有道举起一米高的酒缸递向嘴边。
牵着掌柜让其在前带路的钱来回头看着被酒缸挡住头摇晃地向前走的盗有道,他瞬间没了解释的欲望,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气鬼。”楚长生加快脚步离开这个讨厌鬼。
“几位爷爷奶奶,前面就是候爷的寨子了。”掌柜站在人高的灌木丛前回头欲哭无泪道。
“本小姐有那么老吗。”楚长生一脚将其踹进灌木丛中,紧接着,楚长生也穿过灌木丛,皱着眉头低头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掌柜,此时他正抬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看什么?”楚长生好奇跟着看去,只见前方的寨子大门洞开,身穿盔甲的士兵们正在清理着已经结束的战场。
“看来是被抢先一步了。”钱来从灌木丛中走来似乎早对此有所预料。
“你们是谁,来这干嘛?”发现他们到来的士兵拿着枪围了上来,随时做好进攻的准备。
“慢着。”一名军官穿过士兵走上前对钱来冲于真心得热情笑道:“钱少爷,好久不见啊!”
“甘将军也是别来无恙啊。”钱来歪着头看向其身后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你们将军可好?”
“好极了,就是苦了我们这些手下。”一说到他们的将军,甘如可是满腔怨言。
他已经收到了好几封快马加鞭送来的兵部调令,命令他们立刻返回自己的防区且调令上的语气一次比一次严厉。
最近的一封调令,通篇两百余字,其中九成是脏话。甘如都不敢想象如果现在真回去的话,他们会遭受到怎么的惩罚。
“嗯!!”盗有道摇晃着从灌木丛中出来,将酒缸往地上一放,撑着身体向前伸去,眼神迷离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傻笑道:“穿得还挺正事的吗,盔甲都穿起来了。”说着,转头向钱来问道:“怎么还没开打啊,等我吗?”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甘如急忙向后退去,他皱着眉头看向这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思索着这位是谁,能跟钱来一起的肯定绝非等闲之辈。
酒鬼,一脸不靠谱的贱样,一个人的人名在甘如的脑中逐渐清晰起来,甘如原本凝重的脸迅速舒展,笑容满面地向盗有道走去,热情地打招呼道:“我想这位就是我家将军常说那位废物大师兄吧?”
差点载进酒缸中的盗有道猛然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不是土匪,害我白兴奋一场。你家将军,哪位啊,我认识吗?”
笑容越发灿烂的甘如自豪地说道:“我家将军,姓赵,名将年,他可是一直有跟我提起你,大师兄盗有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盗有道不屑地笑了几声,“没想到,三年没见,那个矮冬瓜都成将军了,是不是回去认祖了。”
甘如听完盗有道的话后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下,他突然发现即使没有自己挑唆,这两人也必定会干起来,毕竟这位大师兄的嘴是真得欠。
“别挡着,都给我让开。”盗有道对着围在周围的士兵嫌弃地挥了挥手,“明知道你们家将军矮,还挡着人家,是不是不给你们家将军面子啊。”这下不止甘如一人开始眼角抽搐,这位大师兄真得是在死亡边缘不断挑衅着。
扫视四周,依旧没见赵将年的身影,盗有道继续不怕死地说道:“怎么没看见人啊,难道已经矮到看不见了吗?”说着,低头看去。
眼角的抽搐蔓延至甘如的整张脸,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家将军去追逃走的匪头候逊去了,我想应该也快回来了。”
“看来是退步了,连个小土匪都捉不到,太差。等我喝完这酒,再去好好教教他。”盗有道刚欲举起酒缸就被钱来按住并严厉地说道:“够了。”
“我已经很听话了,就只拿了一缸。”盗有道拍开钱来的手拿着酒缸继续开喝,也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朝着酒缸射来,其速度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飞来的是何物。
砰!!
酒缸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酒水落下将盗有道浇成了落汤鸡,而盗有道则捉住势头未止的不明物体将其重重往地上砸去。
这一刻,人们终于看清了飞来的是何物,“这猴子长得还真像人。”盗有道称奇道。
“候爷!?”掌柜看着身边人颤抖地喊道,而回应他的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
掌柜惶恐地看向走来的男人,明明身高不高但给他感觉却像是在面对百米巨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压迫,仿佛生死已不是自己所能掌控。
就在掌柜极力缩小身体隐藏自己不被其注意的时候,一个令他想要大骂白痴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而发出声音的人正是盗有道。
盗有道看着来人阴阳怪气道:“胖子,你看,一米六的身高走出了一米八的气场,吓唬谁啊?”话音落下的瞬间,赵将年出现在了盗有道面前,手臂附上百华朝其砍去。
砰!!
百华与百华相撞,周遭的人自觉地为两人让出一片空地。
盗有道踉跄地向后退去,身形还未站稳,便强势改变后退的步伐,砰,恍惚间他就从后退变为前进,来到了赵将年面前对着他笑道:“你难道不觉得你穿上盔甲后更矮了吗?”
漠然地注视着这个来到身前的混蛋,赵将年举起手中的长枪朝着地上砸去,金属的枪纂与地面的石块摩擦蹦出火星,火星落入散落在地的酒中一道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盗有道覆盖。
砰!!
“啊啊啊啊啊......水水水水......,赵将年你给老子等着。”声音从远处传来,大变火人的盗有道摇曳着火辣的身姿向着水塘飞扑而去。
“他受伤了。”赵将年对着来到身旁的钱来说道。
“嗯,你知道的老是乱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没还清别想跑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烧焦味,楚长生大笑着揉搓着盗有道的脑袋,头发在她的手下化为粉末一点点落下,最后留给盗有道的只有一光头。
大黄从楚长生的肩膀跳向盗有道的光头,在其脑袋上奋力扒拉几下后才堪堪稳住身子,这个光头光滑的出乎意料。
盗有道任由这一人一貂胡闹着,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坐在他面前的赵将年,“如果老子头发长不出来的话,那么我们两谁都别想活。”
听到盗有道的威胁,赵将年不屑一笑,及其嚣张地挑衅道:“你觉得凭你现在这样能打得过我吗,要不试试,我不介意增加一场胜利。”
“信觉,不是蛮看好你的吗?实在长不出来,你就去他那挂个号出家算了。”钱来火上浇油道,看着盗有道反光的脑袋,眼中充满了笑意。
扫视着这两人,心想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盗有道心知现在跟赵将年这个战斗狂打,那就是找虐,他还没犯贱到这个地步。
随手将头上的大黄一扔,挠着清凉的头皮,站起身,“幸好我的头发还有得救,不像某人的身高注定只会是悲剧。”虽然暂时打不过,但嘴上绝对不能输。
被说到痛点的赵将年嘴角忍不住一抽,强忍着冲动,说道:“我见到他了。”赵将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得众人一脸发蒙,盗有道摸着脑袋回过头问道:“他,又是谁?”
“那个人,这招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砰!!
可怕的气浪从盗有道的耳边呼啸而过,盗有道平静地看着赵将年,这招他们三人太熟悉不过了,盗有道模仿着练了三年,他们也跟着练了三年。
“那人在哪里?”盗有道不容置疑地问道。
令人窒息的压抑蔓延开来,只要一个地点,一个名字,盗有道就算是挖地三尺,翻遍整个大陆,他都会将其揪出来。
“不知道,我没有捉到他,被他逃了,况且凭你现在的样子,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三人单凭一人绝对拿不下他。”赵将年冷静到冷漠地分析道。
“那就告诉我在哪遇到的?”盗有道咬着字说道,任何关于那件事的消息都会让他变得暴躁且失智。
“大越,北练山。”赵将年知道跟现在盗有道多说无益,这个时候的盗有道是赵将年唯一能容忍他一切的时候。
默默地记下这个地名,盗有道对着赵将年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随时。”赵将年回道。
“那就现在吧!”钱来起身拍了拍屁股,“小杰,收拾东西,咱们走北练山回大越。”
“是,少爷。”唐杰急忙应道,这么严肃的少爷他还是第一次,他印象中的钱来遇事从来都是处境不惊的。
看着变得陌生的两人,楚长生转头对着面露忧色的三娘不解地问道:“他们这两个家伙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正经起来了?”
三娘了叹了一口气,“以后,他们如果愿意告诉你,你就知道了。现在听话千万不要去惹他们。”他们三人的有些事三娘认为只能由他们来说,旁人的陈述只是对他们的冒犯。
接下来的时日,他们沿着南武的边境向着大越的北境山脉北练山而去,一路上沿途的盗匪一一被他们顺手消灭,令人感慨的是仅仅只过了两年,南疆的盗匪又一次兴盛了起来。
“都在这待三天了,他们还不肯放弃吗,三娘姐姐,你就跟我说吧,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楚长生抱着三娘撒娇道,好奇的小猫抓得她心痒痒。
这几天的盗有道虽然每天早晨依旧会跟楚长生对练,但是楚长生能明显感觉得出来他在压抑着什么东西,他的招式写满了急迫。
“等着吧?”三娘拄着脸慵懒地回道。
见三娘还是不肯告诉自己,楚长生气鼓鼓地抱起在一旁晒太阳的大黄不顾他的反对对他一阵揉搓。
砰!!
远处的巨树应声落下,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甘如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师出同门,看来是没有找到。”
楚长生见盗有道从山中出来,急忙扔下被蹂躏的不成貂样的大黄,向着盗有道走,嘲笑道:“怎么,不会是没有找到吧,真菜。说说看要找谁,兴许本小姐有看到也不一定。”
在盗有道冰冷的目光下,楚长生渐渐没了底气,缩着脖子眼神闪烁着小声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盯着别人。”
“你可以走了。”盗有道冷漠地回道。
“什么?”楚长生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来。
“从这一直往北走你就能到家了,记得把他带上,我可没工夫照顾他。”盗有道将大黄扔给楚长生,转身决绝地离去,丝毫没有给她一点反应的机会。
盗有道已经从钱来的口中得知了握有线索的人是谁,那人便是天都学府府长青山,而盗有道可以猜到此人会提怎样的交换条件。
这场战争他已逃不掉,但楚长生可以!
“兵部的人又来了,说是这次见不到你本人,他是死也不会回去的,还有,这封信是你爹亲笔写得。”甘如将信递给赵将年。
赵将年接过信问道:“看了吗?”
“我可不想参合你家那点破事。”甘如不屑道,虽然这封信是以兵部的名义发出的,但当他看到写信的人后,他就知道这封信不该由他打开。
“在军队中,你我应该叫他大将军。”说话间,信在赵将年的手中化为碎片。甘如见状,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道:“你在干什么,笨蛋?”
赵将年言简意赅地回道:“不想看。”说完,便不顾甘如如何气愤,自顾自地离去,留下一地的碎屑。
“混蛋,我当年入伍的时候怎么会遇到你这个混蛋,我t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么个玩意。”甘如骂咧咧地追上赵将年继续在他的耳边骂骂咧咧。
“还真是两个笨蛋。”钱来对着楚长生说道:“回家去吧,接下来的战争你没必要参加。”
“老钱,说得不错,回家去吧。”三娘说完转身向钱来追去。
突然一下子这片天地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回到了最初。大黄抬头看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楚长生,对着她温柔地吱了一声,便捧起一枚戒指示意他看过来,这是刚才盗有道扔他时塞给他的。
楚长生接过戒指将其紧紧地握在手里并对着大黄说道:“大黄,我们走!”新
“盗有道,我们的债还没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兄弟!?
离开北练山后,盗有道众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南下来到大越国都武昌城。
武昌城北门前,一群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一道声音从外传来,“一条野狗,原来也还知道回来。”
那人骑着马悠然地从士兵间穿过来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他们,脸上笑容让他嘴角原本就狰狞的疤痕变得更加狰狞。
盗有道看着来人戏谑地向赵将年问道:“谁啊?”
“不认识。”赵将年回道。
“武昌卫,一群看门狗罢了。”钱来答道。
随着三人话音落下,四周氛围随即变得凝重了起来,围在四周的士兵明显有了怒气,手中的武器也在不经意间向前移了几分,也握得更紧了。
马上的那位就更不用说了,三人轻视以及嘲弄,让他本就愤怒的心几乎炸裂,嘴角愈合的伤疤更是隐隐作痛,不断提醒着他所受的屈辱。
就在这几秒钟,甘如心中已经对这三人骂了不下十次,这三人不愧是师兄弟,性格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赵将军,我等是奉大将军之命回都,还望......”
还未等甘如的话说完,马上的人甩鞭朝其挥去并大喝道:“这里哪有容你说话的份。”心中对三人的愤怒全部灌注在了这一鞭之上。
“赵将新,我的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动。”
话音刚落,一声惊恐的马叫便随之而起,赵将新座下的马不受其控制地抬起前脚将其重重甩下,转身向着城内狂奔而去,就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不,应该说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声音,其声犹如豺狼虎豹般令马本能的恐惧。
砰!!
赵将新带着他的鞭子重重摔落在地,吃痛着闷哼一声,狼狈且凶狠地抬头看向前方,只见盗有道轻蔑地看向他并说道:“明明就是一条狗装什么大尾巴狼,这样子不就让我想起是谁了吗,赵将新,你还真是狗还不了吃屎啊。”
“把他们给我捉起来。”恼羞成怒的赵将新从地上爬起,怒视着眼前这群羞辱他的人。如果说眼神是把刀的话,那么赵将新可以说是早已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兄弟们,拔剑,御敌。”既然对方不准备给面子,那么甘如自然也不会给,全都是兵,谁怕谁。
哗啦啦!!
刀尖对剑尖,双方紧盯着对方。
“把剑收起来。”赵将年盯着赵将新缓缓地说道:“对付他们,我一个人就够了。”还有一点赵将年没有说,那就是士兵内斗是重罪,他不想让他的兵为此受罚,至于他?
无所谓!
“哈哈哈......”赵将新一阵狂笑,笑完后,表情癫狂地对着赵将年说道:“你这个***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我吗,你以为我们武昌卫是你这群杂兵能比的吗,......”说着,用手指向自己嘴角的那道狰狞疤痕,这道伤痕带给了无数的嘲讽与耻笑,自从有了这道疤痕后,无论是谁,都能在这道疤痕上给他踩上一脚,笑上一回,“今天,老子也要让你们的脸上尝一下。”阴鸷笑容随之扬起。
如果是几年前的赵将年的话,当赵将新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赵将年便会直接让他再也说不出话,但是现在不同了,赵将新不再值得他动怒,因为杀他如杀狗,现在只是缺一个动手的机会。
赵将新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眼神,心想这样的***凭什么看不起我,他就应该被我踩在脚底下,他就应该跪着求饶、求我恩赐,他就应该注定悲剧。
“那就快让我看看你和你们武昌卫有多厉害。”赵将年轻蔑地说道。
“给我上,宰了他。”赵将新抽刀喝道。
“都给我住手。”一声怒喝伴随着马蹄声从城门处传来,一个与赵将新有七分像、与赵将年有三分像的男人牵着刚才逃走的马向这漫步走来。
来人来到赵将新身旁对着他严厉地说道:“小新,把刀收起来。”
“可是,哥,......”
“把刀给我收起来,没听清楚吗,老幺。”来人侧视着他,脸上的愤怒清晰地表露在赵将年的面前。
赵将新不甘的将刀收回刀鞘中,家中其他几位哥,他可以违抗,但唯独这位他不敢,因为这位跟他是同父同母的哥哥,自小他就怕他。
“其他人也都给我把刀收了,滚回营去,等我。”武昌卫在来人的扫视下,胆怯地收起手中的刀,低着头避开自家将军的眼神向着城中快步走去,生怕再次触怒来人。
“在下,武昌卫,指挥使,赵将令。”来人抱拳对着赵将年他们道歉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下命令下达的不够准确所引起的误会,在此在下向诸位赔不是,还望诸位原谅。”
盗有道盯着赵将令身后一脸不甘的赵将新说道:“原来你不是老大啊,也难怪,你这样的废物如果统领武昌卫的话,这个国家也就没有守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
赵将新刚把刀拔出一个缝就立马又被赵将令按了回去,他将赵将新牢牢地挡在身后,对着盗有道义正严词道:“赵将新乃是我卫副指挥使。”
“来镀金的吧,我懂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升官的秘诀,毕竟凭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坐的上这个位置。”正当赵将令准备开口反驳维护自己弟弟的时候,盗有道一改戏谑的表情,冷笑道:“我只能说你来的很及时。”
原先想说的话被赵将令彻底咽进了肚子里,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很理解盗有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够了,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走了吗?”赵将年询问道,既然打不起来,那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他可不想看见自己讨厌的东西一直在眼前晃悠。
“当然可以,老五,爹找你。”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表情各异,不嫌事大的盗有道闭着嘴努力地憋着笑;钱来严肃地紧盯着赵将年生怕这家伙乱来;赵将新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心想爹为什么会专门找这个***;至于赵将年手底下的士兵则是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心中惊愕道原来他们家将军背景那么大。
“是爹,还是大将军?”赵将年问道。
赵将令面色一沉,反问道:“有区别吗?”
“有!!”
“是大将军!”赵将令咬着牙说道。
得到答复的赵将年回头对着甘如说道:“你先带着他们回军营去,去见他我一个人就够。”
甘如点了点头对着士兵们喊道:“列队,跟我走。”
“有什么要跟我们交代的吗?”盗有道自觉地问道。
“少给钱来惹事就行了。”说完,赵将年径直走向城门并对着经过的赵将令说道:“带路。”
赵将令将马交给赵将新并说道:“现在马上回去等我。”说罢,转身跟上赵将年。
“有没有跟你说对称才是美。”盗有道不知何时已经骑在了马上,低头对着他笑道:“你是准备给我带牵马呢,还是把绳子放开呢。”
“混蛋!!”赵将新大喊道,正欲拔刀的手被一柄玉扇按在了护手上,随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记冲拳直接打在他肚子上,疼得他张大嘴却喊不出一点声只感胃酸翻涌,“你还是一样弱,跟五年没什么差别。”..
赵将新弓着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缰绳从其手中滑落,盗有道见状对着唐杰喊道:“小唐还不快牵着,咱们走。”
哒哒哒,马蹄声渐渐远去。
赵将年眼睛如蛇般阴鸷地盯着那一行人,心中疯狂地重复着呐喊者,“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给我等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问题其实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说起来你五年前也很弱,胖子。”马上的盗有道对着马下的钱来说道。
“闭嘴。”钱来最后悔的就是那时的他为什么会那么弱。
第二百五十章 流着的血是我最后的束缚
大厅之上,斩(zhn)马刀呼啸着朝赵将年斩去。
赵将年听着耳边狂躁的风声,漠然地看着前方,全身上下没有展露出一丝的惊慌,就像是斩(zhn)马刀砍得人不是他一样。
持刀的人从拔刀到挥刀没有任何犹豫,袭来的刀锋越发凌厉,刀还未至其锋已到。赵将年耳边的长发随风而起迎风而断,其身的盔甲更是留下道道浅狠。
“你还不准备动手吗,老五!”
下一秒,这把刀就会将其一分为二。
持刀人赵崖的声音传入赵将年的耳中,仿佛唤醒了沉睡的他,百华·天罡煞炁附着于手向着这把斩(zhn)马刀迎去。
砰!!
扑在地上的红毯变成漫天碎片,红毯下的石板如豆腐般化为粉末射向空中,四周固定房梁的石柱出现道道一指宽深的沟壑,整个大厅在轰鸣的回荡声中发出嘎吱的摇晃声。
断掉的刀尖部分旋转着穿过沙尘向着大厅之上的主位飞去,砰,上好金丝楠木所造的椅子被其劈成了木屑,随之径直地插在座位下的石板之上。
大厅之上除了赵将年、赵崖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给赵将年带路的赵将令,从进入大厅之后,赵将令可以说是无时无刻不活在难以置信中。
他不明白爹为什么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对老五动手,他不明白老五为什么没有向爹解释,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不明白的同时他心中有种莫名的难受。
一切归于平静,赵将令放下被波及到而受伤的手臂,着急地看向中心,沙尘散去、落下,两人模糊的轮廓出现在其眼前,赵将年也随即瞪大了双眼。
赵崖涨红着脸俯视着自己的儿子赵将年,断掉的刀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激起沙尘,其平静的面容下是难以平复的心情,他想到自己儿子的强大,但从未想到会如此强大。
“赵将年,你想干嘛?”赵将令抽刀怒喝道。
赵崖对着赵将令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他的双眼始终注视着赵将年,平静地看着这个五年、甚至更久未见的儿子。..
“大将军可以叫末将赵将年或是赵百夫长,不知大将军今日找我所谓何事?”赵将年不耐烦地问道。
砰!!
赵崖摔坐在地,激起的沙尘让他狂吠不止,他捂着嘴咳嗽着仰头仔细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这个被他当做可有可无的儿子,他的实力已经成长到了令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在赵崖的记忆中赵将年的占比甚至连千分之一都不到,只有那星星点点、匆匆一瞥。赵将年的成长根本没有他这个父亲的影子,“长大了”这样的词汇赵崖也根本没有资格说出口,也羞于说出口。
当得知自己孩子是个天才的时候,赵崖便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因为他见证过很多所谓的天才,乃至他年轻时便是其中一位。
所以,赵崖深知天才对于他们这个家族来说并不是绝对的,顶多就是锦上添花,但是这一次他显然错了。在他的这个儿子面前,他过去所见过的所有天才全都黯然失色。
至少在一年前,如果没人提起赵将年这个名字,赵崖是绝对不会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儿子,他对这个儿子的记忆宛如陌生人。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年间发生了改变,“赵将年”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交给他的军功布上,一次、二次、三次......直至他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儿子;直至他亲眼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一步一步当上百夫长,直至他开始关心且好奇起自己这个儿子。
不断地收集着赵将年过去的种种经历,越是如此,他越发震撼,也越发笃定赵将年将会带着他们赵家走上新的巅峰,乃至超越皇室,成为南疆第一家族,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得到他的原谅。
“三天后,我会在府上设宴,宴请即将出征的各路将军,你带上你的那两位朋友也来吧。”卑微的语气让赵崖根本不像是一位父亲、一位家主,双眼更是露出祈求的目光。
“是命令吗?”赵将年冷漠地问道。
“只要你能来,就算是吧!”赵崖浅笑道。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要交代吗,大将军?”赵将年一刻都不想跟他继续待下去。
赵崖摇了摇头,“没了。”
“那末将就先告辞了。”赵将军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父亲直到他母亲病逝他都未见过,所以以后也不会相见。
赵将令紧盯着逐渐远去的赵将年,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后,愤怒地咬着牙向其追去,心中怒吼道:“这算什么,赵将年,他可是我们的爹啊!”
赵崖并没有制止赵将令,如果说在他没有发现赵将年之前,他心中最合适的家主人选是谁的话,那必是赵将令。
在他的六个儿子中,赵将令的性格与之最像,但其唯独让赵崖不满的一点,那就是他将感情看得太重了,为了感情而会意气用事。
用左手握住颤抖的右臂站起身,赵崖感受着右臂传来的麻木感,回想起刚才的战斗,他的内心依旧惊悸不已,他全力的一刀竟被其如此轻易挡下,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喃喃自语道:“我赵家,我赵崖看来是犯了个大错。”
“老五,你给我站住!”
四周的人寻着声音看去,见到一脸怒气的赵将令后,立马转头若无其事地快步远离此地,生怕被其迁怒于身。
眨眼间,周遭十米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停下脚步的赵将年回过头对着赵将令说道:“不要叫我老五,我们根本不熟,赵将令。”
“亲人、家族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你难道想背叛他们吗?”赵将令大声质问道,他无法容忍赵将年刚才所做出的行为,对他来说,亲人和家族是他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赵将年凝视着赵将令,他想从他的神情看出一点虚情假意,但是他失败了,他转过身正对着他说道:“我从未背叛过他们,只是他们不是你们。”
赵将令愣住了,赵将年说这句话时的坚定和冷漠让他突然间没了愤怒的意图,他突然意识到赵将年从未把赵家当做是他的家,而他们赵家也从将赵将年当做家人过。
“你身上流着的血跟我们是一样,这是你永远都逃不掉、回避不了的。”赵将令低沉地提醒道,只是说这话时,他已无了之前的气势,他心虚了。
“所以你们赵家现在才会还存在。”赵将年冷笑道。
此话在赵将令的脑中炸开,他迅速握紧腰间的刀,凶恶与赵将年对视着并问道:“赵将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将令打量着他的变化不屑地说道:“就是你想得那样,你能奈我何,赵崖能奈我何,整个赵家能奈何,......”说话间,赵将年转身离去,“告诉你那个弟弟,叫他别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忍不住想杀他的。”
鲜血从咬破的嘴唇滴落,直至赵将年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踹着粗气看着赵将年远去的背影,心中惊骇道:“赵将年你到底有多恨我们赵家?”刚刚的那股窒息感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消散,明明赵将年对他什么都没有做,可他俨然已经输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他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脸色凝重的赵将令快步向着赵府后院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纷纷向其行礼,但这一次赵将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们点头示以回应。
砰!!
大门应声而开,赵将令快步走进院中,对着前方房中的赵将新怒吼道:“我叫你在军营里等我,为什么没有等我?”
经过短暂错愕后,赵将新指着赵将令对着身旁的妇人委屈地撒娇道:“娘,你看哥。”
这位妇人虽已至中年,但面容及身材依旧保持着美丽与妖娆,只是那双下垂的双眼破坏了整体的气质,让人感觉精明且不善,而此妇人便是赵将令、赵将新的母亲岳夫人。
岳夫人宠溺地将赵将新拉到自己身后对着赵将令埋怨道:“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弟弟被人欺负了,不去找那个***和他那帮恶友,反过来倒先教训起你弟弟来了。”
“娘,你知道什么,这小子目无法纪,竟然敢私自带兵去围堵老五他们,要是真打起来,士兵内斗,这是死罪。”赵将令气愤地向赵将新走去伸手想要将其捉住,“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在军营里等我,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赵将新摆手拍开赵将令的手对着他发脾气道:“老五,老五,他算什么老五,他就是个***,我脸上这伤就是他弄得。”赵将新指着自己那道疤痕让赵将令看清楚,“既然你不想帮我报仇,那你就别妨碍我,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不,是那三个***,不,是他身边所有帮他跟我作对的人,我倒要看看我赵将新杀了他们,谁敢判我什么。”
赵将令惊恐地看着自己这个陌生的弟弟,心中不经悲痛地自问道:“这还是我认识的你吗,小新?”他从自己弟弟的脸上看到了癫狂、不知死活。
啪!!
“啊!!”岳夫人吓出了惊叫。
这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那张阴鸷的脸上,嘴角狰狞的疤痕再次被撕裂,血腥味在嘴中散开,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赵将新回过头对着赵将令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是我受欺负,你该帮我,你算什么哥?”
“老五,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如果你再这么说,我还会打你。还有,如果你是凭本事让他们奈何不了你,我无话可说,但你不是,你靠的是我们赵家,最后丢的也是我们赵家的脸。”赵将令一字一字说给他的听,让他听得仔细,听得明白。
“我就说了怎么样,***,***,赵将年就是个***。”赵将新对着赵将令大喊道,平时的他绝对不敢对赵将令这样说话,但这次他感到背叛,被自己的亲生哥哥所背叛。
“混蛋,你是想要让我们赵家给你陪葬吗?”赵将令大喝道。
见自己大儿子又要动手,岳夫人立马将其扬起手臂抱住对着身后的赵将新催促道:“还不快走。”
赵将新怨恨地看了眼赵将令,紧接着,快速跑向门口,赵将令见状大喊道:“你给我站住。”说着,硬生生挣脱开岳夫人向其追去,可没跑几步,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哎呦。
赵将令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岳夫人面露痛色地摔坐在地,“娘没事吧?”赵将令慌忙折回伸手准备拉起自己的母亲。
“别碰我。”岳夫人不满地推开赵将令的手,皱着眉头吃痛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椅子走去,“我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儿子。你弟弟没有说错,赵将年不就是你爹和一个***的东西酒后乱性生下来的***吗,再说了,我们是赵家是那些贱民、***能比的吗,杀几个又怎么了?”
“娘!!”赵将令绝望地喊道,自己这个弟弟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自己的母亲要负很大责任,,可是他已经无力去纠正她的偏激了,因为他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
“你弟弟受欺负,你这个做哥的就应该帮他。当年要不是那个***跑得快,什么青山私塾,即使他们没出事,我也会让他们出事。”岳夫人所表现出来的神情与之前赵将新所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癫狂而又不知死活。
赵将令看着他的娘痛苦地闭上了眼,“娘别再说了,如果不拦着小新去报仇的话,赵将年会杀了他的。”
“他敢!!”岳夫人尖声喝道。
“他能,我和我爹都不是他的对手。士别三日都要当刮目相看,更别说整整五年那么久了。”现在回想起那一瞬,赵将令依旧胆战心惊。
“到底发生了什么?”岳夫人脸色凝重地问道。赵崖落败并不是岳夫人最惊讶的,她最惊讶的是赵崖为什么会跟赵将年比试。
无论是赵将年主动找他还是赵崖找他,现在对于岳夫人来说都是坏消息,因为赵崖已经认识到了他这个儿子的实力,而对于将家族看得比命还重要的赵崖来说,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赵将年回到赵家甚至说扶持他成为下一代家主。
“没有发生什么,就是想试试他的武功,然后爹输了。娘,看好小新,绝对不要让他再做出傻事了。赵将年想杀小新很久了,他在等一个机会,而我和爹都阻止不了他。”赵将令说完转身离去。
“将令,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一定要记住,小新是你的弟弟,你要保护好他。”岳夫人郑重地说道。
“嗯!!”
看着离去的儿子,岳夫人的脸上越发阴沉,其腹诽道:“看来是赵崖主动找得那个***,赵崖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他的?”她清楚自己这个枕边人的性格,他绝对已经关注了赵将年好一阵子,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见他的,甚至说他早已经开始布局了。
“刘通。”
“小的在,夫人有何吩咐?”刘通从院外走来低头抱拳问道。
“把小少爷给我找回来,给我看好小少爷,没有我的吩咐一步都不能离开小少爷,如果这次小少爷再出事的话,那你也就不用活了。”
“小的,明白。”刘通急忙应道。
岳夫人那冰冷的眼神让其不寒而栗,他十分清楚这位夫人的手段,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明白,就去吧。”
“是!!”
房门被带上,昏暗的房间中只剩下岳夫人一人,她取出火折子点起一根蜡烛,暗黄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虽未披发却更似怨鬼,“赵崖,赵家家主必须是我岳伊的儿子,这是你欠我的,欠我岳家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没想到这么巧
进城后,将马往唐杰手中一塞,盗有道便独自一人逛起了武昌城,虽说在大越生活了十余年,但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的首都。
武昌城虽比沧澜城小了一倍不止,但它依旧能困住盗有道,这个倔强的路痴又一次迷路了。
闻着墙壁内散发出的肉香,盗有道吞咽着口水摸了摸肚子,“早知道就先向胖子要点钱来了。”说着,环视着四通八达的小巷,愁眉苦脸地说道“这里是哪啊,算了,先去弄点钱来。”
盗有道不假思索地钻进就近的一条小巷中,贼眉鼠眼地打量着两旁,引得两旁坐在门口纳凉的住户们纷纷警惕地看着他,毕竟此人虽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但这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猥琐气质让人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拐西拐不知几次后,盗有道终于找到了发财的机会,他停在一个暗巷前,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对准其中。
“还敢还手,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少年用他青涩的声音说出了狠厉的话语。
砰砰的拳脚声,听得人让人忍不住眼角抽搐,声音中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而盗有道找得就是这群混账小子。
昏暗的光线让这群人根本没有发现盗有道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他们的拳头和脚如雨般不停歇地落在那名被他们围住的少年身上,而看他们统一的着装显然是同学。
高出这群少年两个头的盗有道伸出头越过他们的头顶看向被他们围住挨打的少年,只见这名少年趴在地上,弓着身子,双手紧抱着头。
“我娘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你娘亲生的,你是捡来的野孩子,不然你怎么会没有爹,还那么丑?”之前那名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挨打的少年听到这句话后,被手臂遮挡的双眼瞬间瞪大,愤怒地挥舞起双手,他要和这群人拼了,可就是此时,他却挥了一场空,阵阵哀嚎声随之传入耳中,缓缓睁开眼,只见白光前站着一人。
“小朋友们,老师没教过你们吗!不许欺负同学。”盗有道打开一个钱袋然后拎起衣领将其中的银两全部倒进自己的怀中,于此反复,再打开一个,继续倒。
一名少年看到盗有道倒得是自己的钱袋,瞬间从地上爬起冲向盗有道并大喊道:“那是我的钱。”
砰!!
少年捂住的肚子面色痛苦地翻着白眼撅着屁股趴倒在地,而盗有道则收回拳头继续倒着银两。
一个个干瘪的钱袋随风飘落在地,领头的那位少年对着盗有道强撑着威胁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盗有道挺着一个大肚子叮叮当当地向他走去,看得出来这群少年的家世应该不差。
盗有道的身影彻底将少年的视线所全部占据,少年害怕地向后退去企图拉出一角空余的视线来,他紧张地缩紧脖子摇了摇头。
盗有道见状微微一笑,随后,脸色一凝,声音逐渐变大直至吼道:“那我怕什么,臭小鬼们,老子干坏事的时候,你爹还不知道在哪个婆娘身上造你们呢!”
“啊啊啊......”
只要有一个崩溃,那么很快他们全部都会崩溃,毕竟恐惧是会传染的。没过几分钟,暗巷中就剩下了盗有道、挨打的少年以及一名昏死的少年三人。
看着没人理的昏死少年,盗有道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讲义气啊。”说完,他转头对着挨打的少年说道:“快回家吧,如果钱被抢了的话,找他们要去,我可不打算分给你。”盗有道心想有了这笔钱应该能吃一顿好的了。
“盗哥!!”
盗有道疑惑地转过头去看着这名挨打的少年,“千万别跟我称兄道弟,因为我坑的就是兄弟。”
“是我啊,盗哥,方宝。”少年指着自己激动地说道。
哗啦啦!!
银子的敲击声在巷中回荡,盗有道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方宝身前,他狐疑地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
如果说盗有道的猥琐是他那气质的,那么方宝的猥琐便是他的长相,明明一张方形大脸,却偏偏有着短眉、小眼、蒜头鼻、嘴小、唇薄这样完全搞笑的五官,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继承到红娘那端庄大气的长相,“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猥琐了。”
“盗哥!!”法宝委屈地喊道。
“哈哈哈,开玩笑的了。不过,你这小子是怎么惹到这群人的?”盗有道搭在方宝的肩膀笑问道。
“他们说我不是我娘生的,是捡来的。”方宝咬着牙怒视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少年。
从方宝记事起,他已经不知多少次问过他娘他父亲是谁、在哪里这样的问题了,但每次红娘都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好父亲。
问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自我怀疑了起来,一旦开始怀疑就止不住的害怕,一旦开始害怕就不断地逼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破坏现在的美好,如此往复这个问题便逐渐变成了逆鳞,触之即燃。
“我娘就是陈红娘,我爹是因为保护我们才离开我们的,我才不是什么野孩子。”方宝站这名昏死过去的少年身前心中怒喊道,脚不自觉地抬起,随之踢了一个空。
“不是说了吗,不许欺负同学,走,你盗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盗有道拎着方宝迎着巷外的光走去。
“那个盗哥你能把我放下来吗?”方宝问道。
砰!!
站稳身后的方宝急忙追上盗有道并与他并排而行希冀地问道:“盗哥,你教我武功吧?!”
“你另一个爹没教你吗?”盗有道笑道。
“我娘不肯,还有,我和钱来哥说好了,是各论各的。”一说起这个,方宝就一肚子的怨气,每次求钱来,钱来就会那他娘来搪塞他。
“你娘是对的。”盗有道肯定道。
“为什么,连盗离哥都能学武功,为什么我不能?”方宝委屈地反问道,他也想变强,也想亲手教训这群欺负过他的人。
“你们两不同,虽然都是天赋不行,但不行的地方不一样。”笼统的解释完后,盗有道笑着用揉搓方宝的脑袋,对着一蹶不振的他宽慰道:“别想了,走,吃饭去。”
沮丧的脸上强行扬起笑容,方宝强撑着微笑点了点头,然后请求道:“盗哥,能不能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娘?”
“可以,看你自己。不过,下次打不过就快跑。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们算君子吗?”
......
砰!!
没得聊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师兄弟的日常对话
“穿着这一身来这吃饭,你是生怕老板生意太好了是吧?”盗有道舀起馄饨送入嘴中。
身穿的盔甲的赵将年夹起一块炙烤的猪肉,“听胖子说你的舌头好了?”
“算是吧,至少比以前要好很多了。”
“那老天还真是不长眼啊!”赵将年边说边舀起馄饨挑衅地看着他。
听到这话,方宝的头更低了,馄饨一勺接着一勺快速地送进嘴里,心想又要开始了。
盗有道狠狠地从木串上撸下一口烤肉,阴阳怪气道:“慢点吃,他们真过分啊,怎么没留你在家里吃呢,赵五郎?”
砰!!
方宝赶忙握住碗,吃得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一旁的摊主神情则是更加紧张地看着他们,生怕这群惹不起的大人物一生气就把他的摊子给掀了。
“不准这么叫我,盗有道。”
盗有道看着赵将年那双喷火的眼睛,十分无赖地说道:“只是开个玩笑啦,别真生气吗,比起叫你这个来说,我更喜欢叫你......”
咣当!!
方宝将勺子往碗中一扔,对着两人说道:“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方宝适时制止了盗有道的话,他心知要是继续让盗有道说下去的话,那么必将有一场大战,毕竟这样类似的场景他已经不止一次在餐桌上见过了。
“可是我还没吃饱呢?”盗有道傲娇地说道,显然在与赵将年的嘴炮上他还没有尽兴。
“那就回去再吃,我娘肯定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在等我们,可能还有好酒。”方宝像哄宝宝一样哄着盗有道。
“那还等什么,老板结账。”把银子往桌上一拍,抄起烤串,转身大步离去。
“白痴!”赵将年对着盗有道的背影小声骂道,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方宝,面露凝重。..
“将年哥,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方宝不自在地笑问道,眼睛不自觉避开其对视。
“你被谁打了?”赵将年直接问道,方宝脸上虽看不出有伤,但是他轻微迟钝的动作依旧逃不过他的眼睛。
“哦,原来是这件事。没事了,将年哥,盗哥已经帮我报仇了。”方宝隔着衣服摸着身上的伤口苦涩地笑道。
“那家伙总算干了一件人事,下次遇到这种事,打不过就快跑。”赵将年也从板凳移开对着走远的盗有道喊道:“你这个路痴,走反了。”
撸(l)着串的盗有道停下脚步向着临近的小摊走去,拿起一个拨浪鼓随手摇了摇,若无其事地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文钱,客人。”老板张开手掌说道。
“我买了。”
看着玩着拨浪鼓跟上的盗有道,赵将年明知故问道:“你还挺有童趣的吗,应该不是不认路吧?”
“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路呢,这个拨浪鼓是大师兄我专门为你买的。”盗有道将拨浪鼓往赵将年的衣领上一插,拍着他的盔甲说道:“换上童装刚好能用上,就是这张脸一点都不可爱。”说着,伸手将逐渐远离的方宝拉回到身旁,比较着两人的身高贱兮兮地说道:“看来再过几年,你又会多一个要仰视的人了。”
赵将年把拨浪鼓从后领上取下,他可没兴趣把东西插在后领上装酷的习惯,他摇晃着拨浪鼓发出咚咚响声,“还挺好玩的吗!”
砰,连接着摆锤的两根线绷断,两个摆锤飞出,一前一后朝着盗有道的眉心射去。
砰砰!!
“质量真差,你说是吧,盗有道。对了,你又在仰视谁呢?”赵将年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让盗有道吃瘪可以说是让他快乐的最有效途径。
方宝紧张地看着盗有道,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卖馄饨和烤肉的摊主以及卖拨浪鼓的摊主见势不妙推着小摊车快速跑路。
握住额头上的珠子,盗有道缓缓低下头。
赵将年微笑着与之对视气定神闲地笑道:“不愧是当年能当上花魁的男人。怎么嘴上不行想改动手了,你可要想清楚,凭你现在的情况有把握打过我吗,大师兄这位置我可是眼馋很久了?”
盗有道深吸一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是我还没吃饱,哪能容得了你放肆。”两个毫无相关的事情硬是被嘴硬的盗有道给联系了起来。
“放心,你这样我也没兴趣跟你打。”要打败他,就必须堂堂正正的,而赵将年一直在为此努力。
“那你就要失望了,错过这一次,可就没机会了,毕竟我可是七十六胜。”
“一负。”赵将年补上了他说漏的。
“还真是够小气的,既然如此,那我们这样怎么样,彼此抹个零,算你七十负零胜?我可是亏了的。”
“如果你的实力长进能跟你这脸皮增厚速度一样快的话,那么我认输。”
“你这嘴皮子什么变得那么溜了,是有女朋友了?”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听到这话,盗有道和方宝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迅速拉开与赵将年距离并不约而同向他投以猥琐的目光。
赵将年自然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只想变强和找出那群人。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
“都两年没见了,你怎么就肯定我还是***呢?”刚一说完,盗有道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相较于方宝那符合他预料的惊讶,赵将年就显得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诡异。
赵将年轻蔑地斜视了他一眼,随之不屑一笑,发出了极具羞辱人的一声“呵”,随之大笑着离去。唯独这件事,赵将年敢肯定他绝对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了。
“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也一样,这个矮冬瓜是在笑老子吗,他以为我不敢吗,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你那笑是什么意思。”盗有道直接破大防,在这声不屑的笑面前,之前的优势荡然无存。
看着向赵将年追去的盗有道,方宝心中不经问道:“我跟你们到底谁是小孩子啊?”
接下来的一路,无论盗有道如何挑衅,换来的永远都是一声不屑的“呵”,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路程的后半段,盗有道不在说话,只是幽怨地盯着他,就像是打输了架的小朋友一样虽哭鼻子流着泪但却强撑着不服。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忍无可忍的赵将年对着盗有道大喊道,将其从身旁一把推开。
见赵将年终于开口说话了,幽怨的盗有道立马喜笑颜开,对着赵将年宣布道:“我赢了。”
“你赢什么了?”赵将年大声质问道,他实在有点跟不上这个混蛋的脑回路。
“你说话了。”盗有道十分认真地回道。
“去死吧,盗有道!”赵将年无语地说完这句话后,快步径直走进钱家的大宅院。
“果然是首富的家。”盗有道看着这精致的大门及门内的建筑夸赞道。
“我们也进去吧,盗哥。”
走进门后,一道责问便从远处传来,“宝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跑去哪玩了?”显然去报信的人便没有提到盗有道和赵将年。
“娘!”方宝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是他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快,盗有道如幽灵般从他身边飘过,热情地张开双臂对着红娘喊道:“好久不见,红娘。”
看到冲来的猥琐男是盗有道,红娘先是一愣,随之无奈地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他微笑道:“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盗有道!”
“哪能变啊,我可是谨记初心的好男人,来抱一个。”盗有道恬不知耻地说道。
“那你要问我的男人答不答应了。”红娘骄傲地抬起头充满幸福地说道。
砰!!
盗有道如炮弹般化作一道抛物线飞进花丛中,钱来走来对着赵将年不解地问道:“你怎么没在来得路上就把这家伙给干掉。”
“我已经开始反省了。”
三娘走到花丛边看着盗有道问道:“怎么不见你对我那么热情啊?”什么事情,三娘都要和红娘比一比。
盗有道的目光扫了眼她的胸部,随即一声不屑的“切”传入三娘的耳中。砰,“你还是去死吧,盗有道。”三娘将脚从盗有道的脸上收回气鼓鼓地回到钱来身边。
“你们都给我等着。”盗有道对着橙黄的天空说道。
“喂,还不起来,吃饭了。”
砰!!
一记鲤鱼打挺,盗有道迅速站起,朝着远去的众人追去,“喂,等等我。”要是没跟上,这么大的宅院,他肯定又会迷路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命运早已注定
在餐桌上赵将年将赵崖邀请他们去参加晚宴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去,当然要去了。”盗有道边说边热情地将一块红豆糯米糕夹到赵将年的碗中,“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你对这东西做了什么?”赵将年警惕地看着他,能让盗有道分享的食物,除了风铃制作的以外就再也没有过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大师兄我吗,不说了,心寒了。”盗有道伤心地将糕点从赵将年的碗中夹出,“那我吃给你看。”这一切全在预料中,用变态辣椒酱做馅料的糯米糕在下一个,而这个......
砰!!
额头砸向桌子,口中糕点从嘴中落下,满嘴的刺痛如火焰般直冲百会穴,热泪眼眶而无法诉说的盗有道只能在心中怒吼道:“是谁换了老子的糯米糕!”
“看来味道应该不错。”钱来打趣道,没错,就是他换的。
“嗯。”赵将年点头附和。
被辣哭的盗有道抬起头注视着小人得志的钱来,想都不用想,他的糯米糕肯定就是被这家伙给换的。
“先是不给我酒喝,然后还换我的糯米糕。可以,等我伤好了,我必重振大师兄威严。”盗有道在心里又一次无能狂怒道。
“我们的小心眼大师兄好像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钱来对赵将年说道,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
“无所谓,凭他现在的状态,我们两,他谁都打不过。到时候,真看不顺眼了,就揍一顿。”赵将年对钱来坏笑着说完后,转头带着无尽的恶意对着瞪大双眼的盗有道说道:“把未来的盗圣打得鼻青脸肿扔到大街上,然后再好好宣传一下,岂不美哉。”
“好建议。”
此时不趁机欺负一下他又更待何时。
“所以可千万不要被我们找到机会,大师兄。”赵将年、钱来也就只会在这时候才会想起盗有道还是他们的大师兄。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盗有道没想到会有一天被这两个家伙给威胁,而且好像还无法反抗,主要还是因为打不过。
就在他们还想继续快乐地迫害盗有道之时,红娘带着哭腔且急迫的声音从隔壁房中传来,“这是谁干的,宝儿,你倒是跟娘说啊?”
“怎么了,红娘?”一听是红娘在哭,钱来迅速紧张了起来,离开椅子,快步向隔壁走去。
赵将年随之也跟着起身而去,盗有道对着空荡荡的餐桌欲哭无泪道:“怎么说也应该是我哭才对,我可是大师兄啊!”说罢,拿起两块糯米糕塞进嘴里,然后端起盘子跟上。
吃饭时弄脏衣服的方宝被红娘拉到了隔壁房间去换衣服,也就是在这过程中,红娘不经意间看到了方宝身上的淤青。
见到自己儿子满是淤青的上半身,红娘整个人都傻住,从淤青上来看,受过伤的绝对不止一次。但是,无论怎么问,方宝总是重复地告诉红娘他没事。
可是,又怎么会相信是真得没事,红娘颤巍巍地触摸着发烫的青紫皮肤,听着自己儿子忍不住痛发出轻啧,她的眼眶逐渐湿润,紧接着就有了刚刚急切而又无助地哭问。
母亲的哭声、落泪对于她的孩子来说是最致命,方宝内心的苦楚难受无处可说,现在不告诉和告诉,他的母亲都会伤心难过。
“为什么不让我学武功?”方宝通红着眼颤抖地问道,他认为自己只要会武功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方宝的问题止住了红娘的眼泪,她充满泪花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慌张就像是隐瞒什么坏事而为之愧疚一样。
砰!!
“红娘怎么了?”钱来推门而入慌忙问道。
红娘回过头看向钱来,泪水再次止不住落下,她宛如捉住了一根救命草似的向钱来踉跄跑去,抱紧他的胳膊,颤抖地指着方宝说道:“公子,你看宝儿。”
钱来闻言望去,看到方宝那满背的青紫的瞬间,他也呆住了,“小宝,是谁干得?”钱来的话中愧疚多于愤怒,忙于事业的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方宝的生活。
“看起来,他们这样已经不止一次了啊。”盗有道吃着糯米糕慢悠悠地从门旁走出侧看着那满目青紫的后背。
“盗有道,告诉我,是谁干的。”红娘扯开钱来怒气冲冲地逼近盗有道,吓得盗有道连忙后退一步,心想女人发火还真可怕。
就当盗有道准备说之时,方宝却率先开口对着盗有道喊道:“盗哥,不要!”
方宝重新让目光聚焦到了自己身上,方宝对着众人再次发问道:“为什么不教我武功,为什么?”这一次他更加坚决。
“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孩,你们难道还没有告诉他原因吗?”盗有道向着方宝走去。
随着盗有道的逼近,方宝心中越发忐忑不安,心中不禁自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咽了口口水,为了得到答案,他迎向盗有道的目光。
将空碟往桌上一放,右手凝聚内力朝着方宝的丹田之处伸去,而面对这从未见过的庞大内力,方宝惊恐地伸手欲要格挡,“别反抗,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听到盗有道的话后,方宝立马不再抗拒,任由盗有道摆布,他真得好想要力量。
砰!!
砰!!
砰!!
桌椅横飞,帘布成条,陶瓷尽碎,......
钱来见状,伸出手,顿时横行无忌的内力安静了下来,如小溪流水般缓缓涌向钱来。
“应该差不多了。”盗有道收起内力对着一脸茫然的方宝说道:“现在调动你体内的内力试试。”
方宝隐约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特别是他的腹部,暖洋洋犹如沐浴在阳光之下,心中暗道:“这应该就是内力吧!”
方宝细细体会着这股前所未有的暖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暖意渐渐在脑中清晰起来,它是一团气,一团可以操控的气。
等明白了这些后,方宝开始尝试控制这团气向丹田外而去,可就在这团气企图穿过丹田与经脉之界时,一股难以忍受的绞痛从丹田处出现。
“啊!!”方宝痛苦地捂住肚子跪倒在地。
“宝儿。”
红娘正欲跑去但却被钱来拦来,他对着红娘摇了摇头,他相信盗有道,毕竟在教人这方面,盗有道比他们都擅长。
冷静下来的红娘忐忑地握住钱来的手,忧愁地看着前方的二人,她不再向前,因为她也选择相信盗有道。
方宝流着冷汗抬起头用惊恐的眼神向盗有道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盗有道俯视他用决绝的语气说道:“你的身体其他方面可以说都是练武的好料,但你唯独缺了一味主药,内力。几年前,我们就发现你的经脉狭窄及闭塞到了不可逆的地步。你要知道无论是外家功还是内家功,他们都是需要内力,只是主次之间的区别。可是你根本就不能拥有内力,内力对你来说就是伤害,而不修内力单修外功,亦是找死。这就是你想要答案!!”
方宝张大了嘴、瞪大了瞳孔,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在他脑中回荡就只有“我不接受”这四个字。
看着身边的哥哥们一个个都是强者,而自己却只能永远当一个弱者,方宝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为什么是我,这不公平?”泪流满面握紧拳头对着盗有道轰去。
砰!!
“放弃吧,方宝。”
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他只能不甘地闭上眼倒在盗有道的手臂上。
盗有道扛起方宝向床边走去,将其放平后,转身对着红娘和钱来说道:“让他颓废着也不要让他练武,活着就好。”
“嗯,我们知道。”钱来点头应道。
红娘则是一刻不停地冲向床边默默地流着泪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庞,阴沉地对着身后的盗有道问道:“盗有道,告诉我到底是谁?”此时的红娘就是一只准备大开杀戒的怒虎。
“这事交给我来解决,男人之间还是要遵守约定的。”盗有道向着门口走去,可刚一走出门就被靠在门边上的赵将年给叫住了,他看向盗有道结霜的右手,“看来你的伤还挺重的吗?”
“只是一群不听话的小猫咪罢了。”盗有道摩挲着手掌落下泛着月光的点点寒霜并自我打趣道:“这样也好,下次想喝冰的都不用带冰块了。”
看着他乐观的样子,赵将年低声笑骂道:“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