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如果她涉及到刺杀德安的事（感谢）
百惠再也无法淡定，她盯着余则成看着。
余则成看似很随意地说：“其实，小剑跟王同奎在一起接触，我们早已经掌握了。只不过，没有现场抓住他俩。我们监控了王同奎的电话，小剑虽然很少给王同奎打电话，但王同奎鬼鬼祟祟的到共用电话亭打电话，我们已经录音……”
说罢，余则成盯着百惠看着。
百惠虽然经历过专业培训，但她在看守所里关押了很久，心态早已经失衡。她脸色大变。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来掩盖余则成的分析，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余则成朝吕宗方看了一眼，说：“立刻查王同奎办公室的电话，看看昨日清晨是从哪个共用电话亭打过去的？”
吕宗方明白了，余则成来审问百惠，根本就没有想到让百惠开口，而是观察她的表情……
他说：“我马上去安排，你呢？”
余则成朝百惠努努嘴，说：“我再陪她聊聊。”
吕宗方随即离开了。
余则成胸有成竹地说：“百惠，我能分析出小剑躲藏在春之园，并且，我们已经查出，在抓捕她之前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又能分析出小剑躲在于万历家里；你想想，你还能瞒得住我吗？如果你能告诉我，小剑平时跟王同奎之间的联系内容，我就可以饶小剑不死。等抗战胜利之后了，将你俩放回日本。怎么样？”
百惠根本不为所动，她一句话都不说。
余则成继续说：“百惠，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剑着想啊！她是逃不出重庆的。我们只要查明了昨日清晨有电话打入王同奎的办公室，我们就可以抓捕王同奎，然后逼问王同奎有关小剑的躲藏地……”
百惠有点心动了！因为她知道余则成所说的具有可操作性，抓住教官只是时间问题。自己如果供出王同奎，对小剑没有什么伤害。不过，她想到自己不能出卖教官，便又一咬牙，又回归到沉默状态。
余则成继续发挥攻势：“百惠，在军统局审讯室里，你应该吃过苦头。现在还想再来一遍吗？”
百惠目光中露出一丝恐惧之色。不过，她随即流露出一丝狠劲，再一次挺了过去。
余则成最后说：“如果你真的不招供，我马上安排你到锅军中担任慰安妇……”
百惠脸色再次大变，她张开了小嘴巴，本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她随即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
这时，吕宗方打电话来了，余则成到审讯室外面接了电话，随后就离开了。
余则成来到吕宗方的办公室。
吕宗方招呼余则成坐下，随后说：“已经查明，王同奎在昨日上午确实是接到一个电话，是水磨街电话亭打来的。随后，他就出去了。”
余则成没有吃惊，他早就判断出王同奎跟敌特有联系。他问道：“可能对王同奎采取行动？”
…
吕宗方摇了摇头，说：“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能抓捕王同奎的。不过……”
余则成心急如麻，他听到吕宗方话音的转折，连忙问：“不过什么？”
吕宗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可以传讯他！让他说明昨日上午去了哪里？接到谁的电话？”
余则成还是摇了摇头，说：“王同奎跟你是同期进入复兴社的，再说，有徐业道的背书，这点招数对他根本没有用。”
吕宗方也知道，王同奎可以说出一百种方案，然后让你查无可查。他叹了一口气，说：“目前只能是这样了。如果你确定没有把握让他招供，我们还是暗中监视他。”
余则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免得打草惊蛇，还是暗中监视他吧！”
这次余则成又铩羽而归，他很不甘心！但他不能怪罪钱鑫，毕竟钱鑫是为了获得自己的宠幸才贸然行动的。
余则成随即回到了大院子。
魏金江立刻火急火燎地将余则成拉到书房里，她说：“我正要找你呢！”
余则成看着魏金江的脸色发白，就知道出了大事，他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魏金江扶着余则成在书房里坐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夫君，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啊！”
余则成听了后，心里的担忧又加深了一层。他努力装出笑容，说：“没事！什么大风大浪我没有见过？”他努努嘴，说：“说吧！”
魏金江咽了一口口水，说：“刚才，管迪文收到大姐的电文，说德安姐在岳阳出了事，牺牲了……”
“啊……？”余则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魏金江连忙将他按在太师椅上，说：“你说过不激动的……！德安姐是被洞庭湖的湖匪杀害了！”
说罢，魏金江便掏出了那份电文。
余则成接过来一看：
余则成第一想到的是钱鑫跟郭紫萍之间的约定。难道这一切都是郭紫萍安排的？
余则成虽然很怀疑，但总觉得郭紫萍跟洞庭湖的湖匪应该无法联系在一起。
就算是郭紫萍跟上线说了，上线只要派一两个杀手就可以伏击毛德安、林豆赦。何必去跟湖匪联系呢？
不过，既然林豆赦确认是袁大头一伙干的，那就应该有仇报仇、有冤伸冤！
余则成现在成熟多了，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武奎元。他需要仔细思考一下清剿袁大头的利弊？要不要向吕宗方汇报？
最后，余则成决定先向吕宗方汇报一下：一来，毛德安是组织同志；是否要去报仇？必须要征求组织的意见；二来，组织上已经知道自己在石牌的底牌了，这么大的行动，不请示组织，有居功自傲、自立山头的嫌疑。
余则成马上拨通了吕宗方的电话，他俩约定了见面的地点之后，他就挂了电话，随即走了出去。
在路上，余则成自问：‘如果钱鑫真的涉及到刺杀毛德安的这件事中，自己应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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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今天上午要去市医院化疗，明天清晨的一章发不出来了。我‘争取在晚间赶回来再写一章……
我如果来不及，可能要断更一天，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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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诱饵
余则成和吕宗方在秘密联络点里见面了。
余则成拿出武奎元那封电文交给了吕宗方。
吕宗方看了之后，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吕宗方是听到郭紫萍和安然山之间在前川茶社里的谈话录音的，当时，他俩都认为这是钱鑫诱骗郭紫萍的招数。现在，吕宗方判断其中可能有问题。所以才有此问。
余则成摇了摇头，说：“钱鑫跟毛德安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冲突，甚至可以说，她俩根本不熟悉。要说钱鑫想杀毛德安，那理由……简直是……不可思议。”
吕宗方随即说：“我也向你通报一件事；昨日傍晚，郭紫萍跟安然山联系过了。俩人还是约好在前川茶社里见面，可惜，我们的人员赶去晚了，没能控制住前川茶社，因而不知道他俩谈话的内容……”
吕宗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郭紫萍这次跟安然山见面是不是钱鑫又提供了新的情报？因为他知道，郭紫萍目前还没有其他的情报来源。
余则成非常担心钱鑫又会提供什么情报，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摆脱有关钱鑫的事。他说：“老吕，武奎元的意思是……？”
吕宗方摆了摆手，阻止余则成继续说下去，他说：“你是不是想从袁大头那边查询德安牺牲的原因？”
余则成点了点头，说：“目前能查到的线索只有两条；一条是安然山；现在明显还不能惊动他；另一条便是袁大头……”
吕宗方沉思了一阵，说：“袁大头残害组织同志，说明他不是抗日分子；打掉他不违反原则。只是……”
余则成连忙说：“你是担心武奎元打蛇不到、反被蛇咬？”
吕宗方摇了摇头，说：“我就怕武奎元兴师动众的，最后连袁大头的影子都找不到。”
那些湖匪能生存到现在，肯定有躲避政府追捕的招数。所以，吕宗方才有所担心。
余则成说：“不会，我的队伍里有太湖的湖匪。他们是一路人，追踪袁大头不是问题。”
吕宗方点了点头，说：“也好！打掉袁大头这个祸害，也算是为民除害。组织那边，我去解释。”
余则成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尽管他不得不请示组织，但他永远是有决断能力的男人；又是有仇必报之人，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湖匪杀害而不动手呢？
余则成举手敬礼，说：“吕长官，我代表德安的亡魂感谢你！我们会尽快铲除袁大头这个祸害。”
吕宗方叮嘱了一番便离开了。他最担心钱鑫牵涉到刺杀毛德安的案子中……
余则成回到了大院子，立刻给武奎元发了一份电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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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奎元在发给余则成电报之时，就开始准备了。
这次，她要亲自带队伍去清剿袁大头。毕竟，毛德安是余家后宅的人，属于她直辖的人马。对于给毛德安报仇，她绝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否则，就会寒了其他人的心，同时，也会影响她在后院的威信。
武奎元有驻宜昌特派员的身份，她带着徐千湖及步兵连二排的一个班（徐家村原湖匪）、特种连一排、二排、警卫班和万桂民一个炮小组出发了。
两天之后，武奎元的队伍来到三斗坪。
林豆赦见到武奎元时，立刻就跪下了，哭着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当然，她省略了有关吴定友的部分。
武奎元将林豆赦扶了起来，不过，她心里是有想法的。因为余则成在电文中特地提到不能让林豆赦参与抓捕、审讯袁大头。
余则成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夫妻多年，武奎元怎么能不明白其中必有缘由？因而，她对林豆赦的话是半信半疑。
武奎元虽然城府不是太深，但她毕竟经过专门训练的。她没有表露出任何疑虑之色，说：“大姐，你也不要太自责。既然是袁大头派人去刺杀德安妹子，我们也带着队伍过来了，袁大头活不过这个月。”
林豆赦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心。她最担心武奎元将袁大头抓住之后，供出吴定友，然后牵扯出钱鑫。她说：“家主夫人，这次剿灭袁大头，请给我一个击毙这个罪魁祸首的机会！”
武奎元心里更加可疑了。不过，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之色，说：“好！只要抓住袁大头，就让你执行对他的枪决。”
徐运兵插嘴说：“袁大头的名字，我在这里也听说过，好像住无定所……”
武奎元目前最忧虑的是找不到袁大头，她连忙问道：“老叔，你说说看。”
徐运兵思考了一阵，说：“袁大头手下有四大金钢；分别占据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当家的。有匪众大约一百余人；有大小船四、五艘，其中，二十吨的大船一艘，其余都是十余吨的小船。他们一直在洞庭湖流窜。他们虽然来无踪、去无影；但他们总要吃喝吧？”
武奎元明白了，既然袁大头能发现毛德安、林豆赦带着金银，就说明，袁大头在常德有眼线。
她问道：“老叔，你是说我们可以在常德引诱他们出来？”
徐运兵点了点头，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徐千湖也附和说：“家主夫人，我们过去隐藏在太湖中，也是用眼线四处寻找机会。不过，要想引诱袁大头全体出动，这个诱饵不能太小……”
武奎元大概明白了，她问道：“你们觉得，袁大头目前对什么最感兴趣？”
徐运兵思考了一会，说：“对于湖匪来说，诱惑最大的永远是粮食。甚至金银都无法可比。”
武奎元又看看徐千湖。
徐千湖犹豫着说：“军火……对湖匪吸引力较大。只是……这押运军火的力量难以把握……”
是啊！押运军火的队伍力量弱了，容易被袁大头看出是诱饵；若是队伍力量强了，袁大头又不敢出来抢劫！
武奎元尽管是冷面杀手，但带队伍作战还没有余则成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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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大湖码头上的江湖
四天之后，在CD市大湖码头上，来了一队人马，拥着四辆马车；前三辆马车上是用油布蒙着的。不过，那油布明显短了一截，能看得出其中两辆马车上各装着四只大箱子，那箱子足有一人长；另一辆马车上，在风吹开油布时，能看得到九二式重机枪的三脚架和迫击炮的底座。
最后一辆马车是个带雨棚的“轿车”，轿车上坐着一名明显是贵妇的女人。
贵妇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奶妈一般的中年妇女；不过，她俩都带着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在轿车前面坐着两个丫鬟、仆役的女人。
在轿车两侧还有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他俩看起来凶神恶煞，明显不是一般人。
在轿车前面还有一个身穿大管家服饰的中年汉子，他的气质有些特别……
在马车队前后，有二十多个长工打扮的汉子，一个个灰头灰脸的，明显是长途跋涉而造成的。
前后还有六十来名枪兵，他们身穿川军的军装；有背着枪的，也有人将步枪横吊在脖子上，还有扛着枪的，不过，这些扛枪的一个个用手抓着枪管，倒扛着步枪；他们看起来一个个吊儿郎当的。
在大湖码头边，这一行人停了下来。
那个大管家连忙来到码头上，看到码头上只停有几艘十吨级别的机帆船，便上前找到一个看似是码头管事的中年人问道：“这位先生，请问，码头上还有大船吗？”
那中年人上下瞅了瞅大管家，一脸鄙夷地问道：“你问大船，要干什么？”
大管家上前抽出一根大前门香烟递给那管事，陪着笑脸说：“我的东家要雇两艘大船。”
“雇两艘大船？你们要去哪里？”那中年人接过香烟，横在鼻子地下闻了闻，问道。
“这个……这个……”大管家似乎有难言之隐，因而“这个……”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那中年人回头看了看那支队伍，心里多少有点数，便问道：“是不方便说吗？”
大管家点了点头，说：“这是军事机密……”
“既然是军事机密，我就不便参与了！”说罢，那中年人转身就要离开。
大管家一把拉住那中年人，压低声音说：“是去洞庭湖那边，需要雇佣大船两天时间。还请先生关照。”
说罢，大管家从袖口里伸出手来，亮给那中年男人看；手心里有五块大洋。然后直接塞给了那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这才开了笑脸，说：“今日没有大船了。我这就去帮你联络，估计要到明天了。你看，你们东家是否等得及？”
大管家脸色虽然露出焦急之色，但现在到处都缺少大船，他只好说：“那就麻烦先生了！”
“不客气！你们就在码头边等着，我有了消息就过来告诉你。”
说罢，那中年男人便离开了，朝着CD市区方向走去。
…
大管家回头来到轿车边，轻声说：“少奶奶，那个管事去帮忙联系大船了，可能要等到明天才会有船。”
不等少奶奶回话，大管家又压低声音说：“据我观察，那个管事不是善类，很可能跟常德几个方面有关系；甚至不排除跟湖匪暗中有联系。”
少奶奶说：“你做主安排吧！”
“是！少奶奶！”
大管家随即带着一个枪兵在码头上到处“闲逛”。
不一会，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男子过来搭讪：“这位大管家，你们是要雇船吗？”
大管家脸露喜色，问道：“你可有大船？我要雇两艘。”
那男子笑着问：“我虽然没有大船，可是我有能力帮你联系。你别听那梁管事的，他心黑；就算是给你联系到两艘大船，价钱也会加五成。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雇船要去哪里？”
大管家看似犹豫了一阵，说：“去洞庭湖，大约需要两天时间，你看……？”
那老年男子说：“没问题！你就在那边等着；等我联系好之后，就会去通知你！”
大管家连忙抽出一根大前门香烟递给了那老年男子，说：“这位老哥，如果你能帮我联系到两艘大船，我另有重谢。”
“好说！好说！你在码头上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联系。”
说罢，那老年男子便走到码头上停着的一艘五吨级别的机帆船前。
一名青年男子从机帆船上走了出来，跟老年男子俩嘀咕了一阵。他面露犹豫之色，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走向机帆船。
大管家仔细观察了那个青年男子，然后朝码头上一艘五吨级别的机帆船上站着一名身穿灰衣的青年男子使了个眼色，便回到了轿车边。
那灰衣青年随即发动机帆船，朝着岳阳方向驶去。
大管家对着少奶奶说：“那艘正在发动的小机帆船上的人，一定是湖匪。刚才那老家伙向我打听到了我们的目的地，这就告诉了那湖匪，他一定是去向湖匪报信去了。”
少奶奶问道：“你安排人提前离开了？”
“是的！少奶奶，在大湖上跟踪是很难的。特别是跟踪湖匪，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我安排千焦他们提前到洞庭湖岔口那里等着这艘小机帆船……”
少奶奶点了点头，说：“一切都有你自主安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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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四点多钟，从常德县城方向走来了三名男子。其中一个身穿长袍，气质有些特别；另一个身穿中山装；还有一个是船夫打扮。他们径直来到码头上。
不过，那身穿长袍的男子的眼睛朝马车斜了几眼。
那少奶奶一看那身穿中山装的男子，浑身一颤！
大管家连忙问道：“少奶奶，发现了什么吗？”
少奶奶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那个船夫打扮的人，是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才离开的……。等那两个人走了之后，你安排人将那个船夫抓起来。”
“是！”
大管家没有问缘由，也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应承了下来。
那身穿长袍的男子跟中山装男子在交谈了几句之后，便转身就离开了。
中山装男子对“船夫”说了一阵子，然后跟着长袍男子离开了码头，朝着常德县城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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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他如何看出我们是诱饵
那少奶奶不是别人，正是武奎元！那奶妈无疑就是林豆赦；大管家当然是徐千湖；两个保镖分别是屠夫和厨子。
不过，随行的两个丫鬟、仆役，其中一位是魏金道装扮的，他长得细皮嫩肉的，又没有胡子；只要穿一身女装就难辨真假了；另一位是警卫班的女战士。
那些“川军士兵”都是特种连一排、二排的战士假扮的。
看到那中山装男人已经离开了码头，徐千湖朝屠夫看了一眼。
屠夫立刻带着一个班的战士朝着停船的码头走过去。
这时，一名警察过来阻拦，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不能擅闯码头。请立刻停下！”
屠夫一句话都没有说，走上前一把推开那警察，带着队伍直接来到那“船夫”的小船边，喊道：“上船！”
几名战士一下子冲上小船。
小船上有两名船工，加上那个船夫，一共三人。一下子被全部控制了起来。
不一会，徐千湖走了过来。他一挥手，几名战士将两名船工押在船头上。
徐千湖开始审讯那船夫。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船夫镇静地回答说：“我们是船夫，是在这一带招揽生意的。”
徐千湖哈哈一笑，说：“别跟我绕圈子，我就是湖匪出身，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湖匪；并且，还是袁大头的匪众！”
那船夫眼神里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正常。他连忙说：“老总，我怎么可能是袁大头的匪众呢？我们可是良家船工啊！”
徐千湖一脸鄙夷之色，说：“你特么要是良家船工，那就没有湖匪了。从实招了吧！免得吃苦头。”
那船夫脸上终于有了惊恐之色，连连说：“老总，我们真的是良家船工啊！不信的话，你可以在附近打听打听。我叫刘善尽。附近的船工都知道我。”
徐千湖哈哈大笑，说：“你应该叫刘恶尽，就是恶事干尽！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就成全你！来人，先将他的右手五个指头砸碎！”
屠夫立刻上前一脚踢翻了刘善尽，将他的右手按在船舱的板凳上。
一名战士举起枪托就要往下砸。
刘善尽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不过，他没有挣扎，而是闭上了眼睛。
徐千湖一看这是个狠角色，便举手制止了那战士。然后走出船舱，来到轿车边。
他向武奎元汇报：“没有招！那货看样子是个狠角色。我恐怕没有什么招数能制服他。”
武奎元随即走下轿车，跟着徐千湖来到小船上。看到那“船夫”脸色煞白，便摘下面巾笑了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善尽，是这里的良家船工。”
武奎元的面部仍然是保持着笑容，伸手掏出证件亮给船夫看，随后说：“刘善尽，你可看清楚了？我是军统局行动处驻宜昌特派员，我叫武奎元！”
…
武奎元在亮出证件时，特地用食指将“中工科”三个字压着，因而就变成了行动处特派员了。
刘善尽脸色不由自主地闪出惊讶之色；不过，在一瞬间便恢复自如。他说：“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特派员，我就是一个船工，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扣押、审讯我！”
武奎元盯着刘善尽的眼睛看着的，他目光在那一瞬间的闪动当然逃不过她敏锐的观察力。她说：“刘善尽，我来给你交个底，我说的错误的地方，你纠正一下。你是汪伪特工！你的一个上司叫卞明宽。是不是？”
刘善尽尽管经过特种训练，在听到武奎元的话之后，还是不禁张大了嘴巴。他很想否认，但他知道，既然这个女人说出了副站长的名字，当然掌握了具体的细节。
武奎元继续说：“刘善尽，你肯定在思考着，我怎么知道你的上司叫卞明宽？我可以告诉你，他原来就是军统局的，是我的部下；当初跟着我丈夫到武汉去执行任务被捕叛变。刚才，我看到他在向你交代任务。”
刘善尽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因为他知道卞明宽是跟着军统局的余则成到武汉执行任务的。而这个女人说“她丈夫”……这么说……？
武奎元继续说：“你想的没错！我就是余则成的妻子！你作为汪伪特工，应该知道我丈夫的名号。现在，你可以招供了吧？”
在武汉特工界谁不知道余则成？前不久，余则成还带着家丁斩杀一千多蝗军官兵……
刘善尽在一瞬间就崩溃了！他目光散乱，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
武奎元知道要趁热打铁，还要给刘善尽解除后顾之忧，她继续说：“如果你从实招来，我会安排你在汪伪特工中继续潜伏，并且，还会助你提拔起来。将来抗战胜利之后，你就是打入敌营的英雄。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武奎元根本没有给刘善尽思考的时间。
刘善尽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是常德站行动队的副……”
说到这里，刘善尽突然觉得自己失言了……
武奎元仍然在穷追猛打，说：“你是常德站行动队的副站长，那卞明宽应该是副站长。我这样安排，你看是否可行？我马上将你们行动队的队长抓捕起来，先让你递补队长，然后再将副站长抓捕了，你再递补……最后，我会将常德站一锅端了……”
刘善尽知道再改口已经不行了，再说，这个女人既然是余则成的妻子，那肯定能力不一般；再说，这个女人的计划有点诱人……，他立刻朝武奎元跪下，说：“在下愿意为余夫人效命！”
武奎元伸手虚抬了一下，说：“好！良禽择木而栖……，刘善尽，你坐下说话。”
看到刘善尽坐下了下来，武奎元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对自己人从来不亏待。我今后会在这里设置一个联络点，你需要什么只管跟联络点负责人说，我不缺钱。但也不能一下子给你很多钱，否则，会暴露你的。”
说罢，武奎元一挥手。
徐千湖拿过来一百块大洋交给了刘善尽。
刘善尽连忙说：“谢夫人！”
武奎元摆了摆手，说：“今后，你就是我余家的人了。不用客气！你说说看，卞明宽给你交代了什么任务？”
刘善尽咽了一下口水，说：“他看出来了，你们是想诱惑袁大头上钩，让我去通知袁大头……”
武奎元大吃一惊！一旦刘善尽去通知了袁大头，自己这次不仅可能无功而返，甚至有可能掉进汪伪特工设置的陷阱中。
她将队伍前前后后的行动仔细思考了一阵，觉得自己这么安排没有什么问题啊？
她定了定心神，问道：“卞明宽是如何看出我们是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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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震撼的消息……
刘善尽说：“我今日在码头上发现了你们在运送武器之后，立刻去站里向站长和副站长作了汇报；他俩随后便过来看看。最后，卞副站长对我交代说，让我去通知袁大头，千万不要来劫掠你们的武器。我问为什么？他说，你们这支队伍都是拿着日式的三八式步枪，马车上运送的又是日式的九二式重机枪；川军中根本就没有这些武器……”
武奎元其实也想到过这些，但她手头上没有了锅军的制式武器，缴获的马克辛重机枪和中正式步枪都已经交给了组织上，他们已经运走了。
武奎元抬抬手，示意刘善尽继续说。
刘善尽说：“卞副站长考虑到袁大头的人杀了你们的人，他判断你们大概率是余则成的部下。因而，这些武器都是诱饵……”
武奎元还真的没有想到卞明宽仅仅是看了一下部队的装备，就得出正确的结论。不过，她也释然了，毕竟卞明宽太了解余则成了。
武奎元问道：“你也知道袁大头杀了我的人？”
刘善尽很担心武奎元将杀手跟自己联系起来，他连忙解释说：“我是刚刚才知道的。是卞副站长告诉我的。”
武奎元问道：“你可知道袁大头为何要杀我的姐妹？”
刘善尽连连摇头，说：“不知道！”
武奎元想到既然夫君在这一带影响力巨大，袁大头杀自己的人原因，保密程度一定会很高。她准备在抓捕了袁大头之后再做计较。
她问道：“你既然要去通知袁大头，你就知道如何跟他联系。你们怎么联系？”
刘善尽这时已经答应归顺余则成了，便再也没有了心理负担。他说：“我们开船到洞庭湖之后，往北拐，大约十里路有一个港汊。袁大头在那里设置了一个前哨站。我在前哨站跟五当家的联系之后，再由他带我去见袁大头。”
武奎元立刻听出话音，问道：“也就是说，袁大头的老巢离前哨站不远？”
刘善尽点了点头，说：“是的，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船程。”
“具体往哪个方向？”武奎元很兴奋，因为只要找到了袁大头的老巢，这次就能抓捕袁大头。
刘善尽说：“往长江方向。”
武奎元又问：“前哨站里有多少湖匪？”
刘善尽思考了一会，说：“一般有五六个。五当家的在那里主持。”
武奎元开始思考着如何才能全歼袁大头的湖匪。美目一直在晃动着……
刘善尽面露难色，说：“夫人，能否饶过五当家的一条命？”
武奎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刘善尽。
刘善尽说：“这个五当家的……跟我是朋友。挺讲义气的，我俩经常在一起喝酒。”
武奎元思考了一会，说：“他跟袁大头的关系如何？”
“是结拜兄弟！”
…
武奎元也面露难色，说：“袁大头，我们肯定是要杀死的，如果留下袁大头的结拜兄弟，那不是会……埋下祸根？”
刘善尽知道，武奎元带来的这些人，要想剿灭袁大头匪众，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很想保住五当家的性命。他问道：“夫人，你可有什么计划？”
武奎元还在思考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全歼袁大头的匪帮，但大脑中还没有形成详细的计划。她说：“我们还是想着眼于偷袭……”
刘善尽说：“如果我能动员五当家的带着我们去袁大头的巢穴，你可能饶他一命吗？”
武奎元点了点头，说：“只要他是真心投靠我，我当然可以既往不咎。”
刘善尽说：“这样吧，我首先带着夫人等去前哨站，在抓住五当家的之后，我们再根据他的态度做计划。夫人，你看如何？”
武奎元对带着队伍偷袭，经验还是不足。她听到这个建议，觉得还行，便说：“可以。”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徐千湖随即问道：“刘队长，码头上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不是袁大头的眼线吗？”
刘善尽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们是另一伙湖匪。主要在厂窖这一带活动。看样子，他们没有看出来你们的武器是诱饵，也许他们会在半路上偷袭你们。”
“厂窖？是南县厂窖镇吗？”武奎元突然想到余则成曾经交代过，要自己在厂窖建立一个联络点，具体的作用，余则成没有说；因而她对这个名字十分敏感。
“是的！就是那个厂窖镇一带，那边有一条河流跟这个大湖连接在一起。他们平时就潜伏在那条河流附近……”刘善尽介绍说。
武奎元一直还没有找到在厂窖建立联络点的抓手，这次可能是个机会。她问道：“这股土匪实力如何？”
刘善尽想了想，说：“大约有五六十人。他们的武器很简陋。但那些匪众一个个很剽悍，悍不畏死！一般人不敢招惹他们，这也是他们人数不多，能存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武奎元皱起了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哪股势力去招募他们？”
“我们也曾经派人去招募过，不过，他们的匪首似乎不感兴趣。”
武奎元需要知己知彼，又问道：“他们惯用的偷袭手段是什么？”
刘善尽说：“用水鬼偷袭。”
徐千湖脸色露出不屑一顾之色，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武奎元又问道：“你在这里，还有什么消息？”
刘善尽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们这里得到消息，说夫人在重庆的十一个精锐已经被派了出去。上面让我们密切查询这十一个人的动向。”
武奎元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剧变，她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刘善尽也观察到武奎元的表情，他不是太理解她为何这么紧张，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道：“是上面发来电报说的。”
武奎元心里被这个消息震撼了！因为余则成派出的人是去***那边，一旦这个消息被军统局知道，就坐实了余则成是***！
可是，这个消息在内部来说是绝密的，就连一些当事人也不知道派出去干什么，怎么汪伪特工就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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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危及余则成的性命（感谢）
这个情报危及余则成的性命，武奎元必须了解清楚。她问道：“你可看到那份电文？”
刘善尽还不是太清楚，为何夫人会对这份情报感兴趣，毕竟，部队派到了哪里，这边根本不清楚。不过，他还是认真回答：“我看到过。”
武奎元又问：“具体内容有哪些？”
刘善尽仔细回忆了一番，说：“电文上说，余则成派了重庆十一名顶尖级的杀手潜入日占区，都是女人；其中有李坤珍、徐千月、陈三妹、李思眉，这四人必须制裁；另有钱瓶，须保护周全。”
武奎元的大脑迅速开始思索：重庆方面知道派遣人员出去的只有余则成和王千滚；他俩是不会泄露出去的。并且，重庆方面派出去的人是十三人，而不是十一人。说明泄露情报的人不是核心人员。那么，还有谁知道这些人被派往敌占区呢？
武奎元左思右想，突然，她想到举报人要保护钱瓶，再加上余则成叮嘱的有关林豆赦的话，她顿时恍然大悟；因为钱瓶被派出去了，林豆赦也就知道了。而林豆赦并不知道详细情况，也就出现十一人和十三人之间的差别。
可是，林豆赦在十天前就已经离开了重庆啊！时间上会不会有问题呢？
武奎元问道：“你可知道，这份电文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刘善尽说：“我们昨日才收到！”
时间上不对，武奎元马上排除了林豆赦。她知道一旦林豆赦有嫌疑，以余则成谨慎的性格，他绝不会让她参加清剿袁大头的行动。
武奎元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林豆赦的小女儿钱鑫！这就可以说得通了。她随即说：“刘善尽，我们去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连夜行动。”
“谨听夫人安排！”
武奎元急匆匆地来到轿车上，她手写了一份电文，交给徐千湖，说：“立刻发给余吉红，让她马上转发给家主。”
“是！”
徐千湖随即来到电讯组，将电文交给了发报人员，说：“立刻发出！”
“是！”
徐千湖来到轿车边，十分担心地问道：“夫人，他们不会危害千月她们吧？”
武奎元哪里有什么把握？不过，她知道徐千月等人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八路军的根据地，她安慰说：“没问题！家主知道之后，一定会采取行动的。千月她们绝对不会有问题。”
电报虽然发出去了，但武奎元心里不是很踏实，因为她不知道余则成会用什么办法破解敌人知道派遣特工队去八路军那边一事。这件事关系到整个余氏家族的安危。
不过，眼前清剿袁大头的事迫在眉睫，武奎元尽管心不在焉，还是要抓紧行动。
现在，又冒出另一伙湖匪要抢劫自己的船队，武奎元想到余则成当初叮嘱的要在厂窖镇建立联络点一事。她在心里一再叮嘱自己：‘派遣特工队的事，则成一定能解决；自己必须解决掉袁大头，然后将厂窖镇联络点的事一并安排好……
…
武奎元随即下定了决心，她说：“千湖，你带领船队明天按计划坐那个老头的船去洞庭湖，他们一定会在中途偷袭你们。你趁机将他们拿下，能多抓一些俘虏更好。以便我们在厂窖镇建立一个联络点。”
徐千湖大脑突然开动了起来，他问道：“夫人，如其在厂窖镇建立联络点，不如将厂窖这一伙湖匪灭了，我带领部队在他们的老巢里活动……”
武奎元被徐千湖的话提醒了，她想到这一伙湖匪既然在常德都有眼线，在厂窖镇更不用说肯定有。
她心中豁然开朗了，点了点头，说：“那你就想办法多抓一些俘虏，然后在这一带潜伏下来。”
“是！”
徐千湖心中大喜！他在石牌虽然过得安逸，但常年做湖匪已经养成了自由散漫的性格，他为了徐家村整体的利益归顺了余则成，但也压制了心中那份躁动，其实，他心中多少还有些期盼。
现在，自己又有了自由活动的空间，徐千湖哪里会不珍惜？
不过，徐千湖关心的还是武奎元的安危，他问道：“夫人，你带多少人过去？”
武奎元指了指身边的几个人，说：“就他们几个，加上……就行了。”
徐千湖有些担忧武奎元的安全，说：“要不，你再安排李再天带一个排的人去……？”
武奎元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人多了就会暴露。你们在解决了厂窖那边的湖匪，立刻赶往刘善尽所说的地方接应我们。”
看到武奎元这么自信，徐千湖立刻说：“是！”
徐千湖安排人将八只大箱子抬到刘善尽的船上，然后带着屠夫、厨子、魏金道和一名警卫上了刘善尽的船。这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小机帆船随即启动，朝着东南边开了过去。
当夜十二点左右，小机帆船抵达了那个港汊。
刘善尽站在船头，用手电筒朝港汊里打了几个暗号。
看到对面有回应，刘善尽对武奎元说：“夫人，可以进去了。”
武奎元问道：“如果你不打暗号，小机帆船进去了，他们会怎么样？”
刘善尽说：“他们会从岸上溜掉。”
小机帆船进入了港汊内部，里面大约还有一里的水路。在一个只搭了一块木板的“码头”边停了下来。那里还停有另一艘小机帆船。
一个湖匪上来查看，看到小机帆船内有这么多人，连忙说：“刘队长，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刘善尽拍了拍大木箱，说：“这次是来给大当家的送军火来了。所以要多派一些人来护卫。要不，半路上被别人劫了怎么办？”
那湖匪眼珠子直转，随即说道：“那只能下船两人！”
刘善尽一下子拉下脸，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五当家的意思？”
那湖匪一听刘善尽将五当家的抬出来了，便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五当家的意思……”
刘善尽也不跟那小湖匪多话，便朝武奎元一摆头，说：“下船，去见一见五当家的。”
武奎元随即带着魏金道、屠夫俩人下船，跟在刘善尽身后。
那小湖匪只好看着船只，眼看着刘善尽等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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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凶杀案-我去迎接她？（感谢）
汪家在发现老爷和夫人、以及贴身丫鬟被杀之后，立刻向刘司令作了汇报。
刘司令听说被劫匪抢走了汪家大量的金银，心里感觉到一阵阵肉疼。彷佛是他自己的钱被抢走了一般。
在家属的哭闹之下，刘司令勒令CQ市警察局限期三天破案。
CQ市警察局又责令区警察局限期三天破案。
区警察局李局长知道这件事不按时破案，就会大祸临头，毕竟，在自己辖区出现了重大凶杀案，自己怎么也逃不掉责任。
李局长亲自带领区警察局的高手在汪家大院内勘察。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作案人员只有大约两人；二，作案人员从后门进入，做案之后，又从后门离开；三，熟人作案。
警察局专家判断：若不是熟人作案，根本无法让守护后门的老妇人开门。
最后，区警察局开始在汪家大院和与其相熟的人中展开调查。
一阵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区警察局根本没有找到作案人。
在刘司令的震怒之下，李局长被就地免职。
随后，刘司令又将案件移交给军统局。
军统局将案件交给了行动处。
行动处的其他科室避之如蛇，因为这个案件若是按时侦破了，刘司令不会给任何好处。若不能按时侦破，刘司令再次震怒之下，经办人也许会跟李局长一般掉了帽子。
徐业道阴恻恻地将这个案件交给了吕宗方的中工科。
吕宗方上面无人关照，无奈之下只好将案件接了过来。他仔细看了警察局的勘察报告，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又去现场实地勘察，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吕宗方想到了王千滚，他让余则成将王千滚叫到汪家大院。
王千滚在仔细勘察了现场，他在主房大门铜钉的缝隙里上发现了一根纱，他仔细观察了那根纱。随后又看了看门闩，再围着大院子转了几圈。他最后得出结论：
一，作案人员只有一人；这间房子里明显还有窖藏；那人也应该明白，他（她）没有寻找窖藏，就是说，人手不足，就算是找到了，也拿不走。
二，作案人员是从三进院厢房的屋顶进入大院子的；而不是从后院进入；
三，作案人员心理有问题；因为一般人员作案时，是不会杀死那个小丫鬟的。可以将其打晕。很可能这个作案人员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只在乎自己。
四，作案人员年龄不大，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因为年龄大了之后，经历的多了，做案一般会留一线，就不会那么凶残。
五，作案人员很可能是女人。那根纱虽然是夜行衣的纱，但很精细。
六，作案人员家境应该很好，或者有视金钱为粪土的行为。因为作案人员并没有拿走首饰盒里的首饰。那些首饰也是很值钱的。或者说，作案人员根本看不上那些首饰。
…
七，作案人员最近花销应该很大，现在手头上缺钱。
八，作案人员胆大妄为，敢一个人深入大院子里从容作案，肯定有什么依仗，具体的依仗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本领；或者是内部有人接应。
吕宗方看到王千滚分析得有理有据，觉得余则成手下真是人才济济。
他说：“大院子里的人，警察局已经审讯、筛查过了几道。没有发现有内外勾结的迹象。也没有人逃走。”
王千滚思考了一阵，说：“难道这人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吕宗方问道：“王大师，你知道在重庆可有这样的目标？”
王千滚首先想到的是魏金江！不过，他很快就排除了她；一来，魏金江不可能不请示余则成擅自行动；二来，魏金江不缺钱。
王千滚摇了摇头，说：“重庆这地方卧龙藏虎；我们接触的范围不大，不知道是何方人士所为？”
吕宗方的大脑中闪现过钱鑫，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因为钱鑫手里有无声手枪，而作案用的是利刃；再说，钱鑫还是个孩子，在他的印象中，她根本不可能敢于深入汪家大院内部从容作案。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
这天傍晚，余则成正在钱鑫家里喝酒。这次的酒又是法国红葡萄酒，还是二十年的窖藏。
余则成问道：“小鑫，你在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这些酒水？”
钱鑫一脸自豪地说：“就能你有钱，就不能我有钱？”
余则成眨巴眨巴眼睛，又问道：“你的底细，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在哪里有这么多钱呢？”
钱鑫微微一笑，说：“我母亲在离开重庆前，做了一个案子，顺了一些钱……”
余则成也没有多想，像她那样的家庭，随手作案是很正常的。
“叮铃铃……”
电话响了。
钱鑫走过去拿起电话，问道：“你找谁？”
“是钱鑫吗？我找家主有急事！”
电话那头是魏金江，话音显得很急迫。
钱鑫伸手将电话递出来，说：“魏金江，找你的。”
余则成接过电话，问道：“有什么急事吗？”
一般没有急事，魏金江是不会打电话过来的。
“石牌发来一封电报，特急的！我马上给你送过来，你不要离开。”
余则成听出魏金江非常焦急的声音，但他已经养成了沉稳的性格，不紧不慢地说：“好！我在这里等着你。”
说罢，余则成便挂了电话，不过，在他心里开始翻三江倒四海：‘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以至于魏金江都觉得很焦急？
余则成马上想到了武奎元已经带着部队去清剿袁大头；难道是武奎元那边出了问题？他很快便否定了，因为袁大头根本不可能对武奎元构成什么威胁。更何况，武奎元特地去清剿袁大头，怎么会不防着他？
钱鑫看到余则成似乎陷入沉思，好像丝毫不在意地问道：“夫君，发生了什么事吗？”
余则成回答说：“没什么大事，魏金江马上要送来一份电报。”
钱鑫有些敏感，加上她很想套出余则成的话，以便知道钱瓶她们去了哪里？她连忙问道：“是什么电报让你有些心不在焉？”
余则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魏金江说特别重要……”
钱鑫心里不淡定了；毕竟，她将钱瓶等人潜入敌占区的事告诉了郭紫萍；她知道，必须消除隐患，将魏金江干掉！一旦让余则成知道了，自己就成了内女干。就算是余则成对自己再纵容，自己也将失去恩宠，那自己活着就没有了什么意义……
她便好像随口说：“要不，我去码头上迎接魏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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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如何解救-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钱鑫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到码头岸上等待魏金江，然后以余则成在巷子里等待为由，将其骗到偏僻之地，然后趁其不备，将其杀害。
回家之后，钱鑫就说根本就没有见到魏金江。
在钱鑫的意识里，余则成非常宠爱自己，只要他抓不到自己杀害魏金江的证据，就不会有问题；以她的标准衡量，余则成小妾众多，“意外”死去几个，余则成根本不会心疼，也就不会去深究原因。
余则成在毛德安牺牲之后，就一直怀疑钱鑫是始作俑者，怎么会不对钱鑫保持警惕？
余则成之所以每天过来陪着钱鑫，一来是钱鑫确实是很用心侍候自己，让自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二来是稳住钱鑫，等待抓捕袁大头之后，找到相关的证据再说。
在这个当口，余则成当然不会让钱鑫单独去接触魏金江。
他说：“没有必要去接。”
看到钱鑫已经站起来了，余则成拉着钱鑫坐下，说：“你陪我再喝几杯。”
钱鑫无奈之下，只好坐下陪着余则成喝酒。她抱着侥幸心理：‘也许魏金江送来的电文不是有关我的呢？
这样一想，钱鑫的心立刻就稳定下来了，专心致志给余则成敬酒。
大约一个小时后，魏金江来了。
余则成立刻迎了上去。
魏金江看到钱鑫仍然坐在桌子上，便迅速掏出电文交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一看：
成，我在常德策反了汪伪特工常德站行动队副队长；得知，昨日汪伪特工武汉站发来一份协查电文；内容大致是：余则成已经派出在重庆的十一名精锐杀手潜入日占区；都是女人；其中有李坤珍、徐千月、陈三妹、李思眉必须制裁；钱瓶须保护周全。望各站协查这十一人的去向。我怀疑是鑫提供了消息。元。
余则成这时尽管已经很有城府，但在看了电文之后，还是脸色剧变。他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露出牙齿一笑，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钱鑫。
他说：“小鑫，我接到一份公文，要立刻赶往科里去。今晚回来很可能会很晚，甚至赶不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钱鑫看到余则成的脸色很正常，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知道余则成今晚喝了不少酒，说：“你身体要不要紧？”
余则成满不在乎地说：“这点红酒还醉不了我。那我去了啊！”
“好……吧！那我也早点休息，明天上午还要去采购。”
余则成随即带着魏金江离开了。
在路上，魏金江不无责怪地说：“夫君，你就喜欢在外面招三惹四。这个钱鑫既然是内女干，你怎么还对她和颜悦色？”
余则成摆了摆手，说：“你大姐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一旦有了证据再说。现在必须稳住她。”
…
“那……一旦确认了是她泄露了秘密，你打算怎么处理她？”魏金江问到了核心问题。
这个问题，余则成已经思考了无数遍；按照家族的原则，内女干必须处死；但钱鑫年龄小，泄密的原因还有待考察……
余则成回答说：“等查实了再说吧！”
“哼！你还是想维护这个小妖精！依我看啊，既然大姐分管内宅，一旦查实了是这个小妖精泄密的。就交给大姐处理！”
魏金江很担心余则成会维护钱鑫，所以，她建议让武奎元来处理。
余则成不再说什么，他内心里十分焦急！毕竟，一旦查实了自己所派的精锐是在帮助八路军训练、作战，自己就坐实了是***！必须尽管找到吕宗方，然后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
来到街上的电话亭，余则成立刻拨了吕宗方宿舍里的电话。
连续拨了两次，都无人接听。
余则成用有些颤抖的手拨通了吕宗方办公室的电话，但仍然是无人接听！
余则成突然想起了吕宗方正在侦破汪家大院的凶杀案。他随即带着魏金江赶往汪家大院。
可是，在汪家大院里，余则成仍然未找到吕宗方。
余则成决定在大街上等待着，每隔二、三十分钟，他就在公用电话亭拨通吕宗方宿舍里或者办公室的电话。
直到十一点左右，吕宗方宿舍里的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你找谁？”
余则成听出是吕宗方的声音，他一反常态有些激动，连忙说：“吕长官，是我，余则成；我有急事要找你商议。”
吕宗方知道，余则成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非常紧急的事，他说：“在老地方见！”
余则成挂了电话，立刻赶往秘密联络点。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余则成终于看到了吕宗方。
还没等吕宗方坐下来，余则成就将那份电文递给了吕宗方。
吕宗方仔细一看，那张死人脸顿时变得煞白。他没有责问余则成，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背着手在客厅里转悠。
余则成等不及了，问道：“她们现在可到了根据地？”
吕宗方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她们还没有展开活动。”
余则成连忙说：“那还来得及！请你立刻跟组织上联系，将他们全部召回。”
吕宗方又摇了摇头，说：“谈何容易？这次确定让她们去训练一支特种部队，可是高层决定的。”
余则成一想也确实是，因为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是组织上的人。他问道：“那怎么办？”
吕宗方没有说话，他在紧急地思考着……
余则成在接到电文之后，也一直在思考着解救方案。他说：“要不，先将重庆派出去的十三人召回来？”
吕宗方问道：“可否李代桃僵？”
余则成也想过这个方案，他手下还有十八名女警卫队员。她们都是神枪手，完全可以假装这十一人在敌占区活动。
但余则成还是摇了摇头，说：“敌人电文里说的十分清楚，有李坤珍、徐千月等人，还包括钱瓶……”
吕宗方一时还没有想到这么深，他最后说：“看样子只有召回这一条路可走了……”
余则成也觉得十分可惜，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吕宗方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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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我是为了救你一命
余则成当然明白吕宗方的意思，但是，要他杀了钱鑫，他还真的做不到。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另外，钱鑫虽然是内女干，但对自己确实是用心，比他任何一个妻妾都用心地侍候自己。
再说，跟她在一起，余则成感觉到男人的尊严……
余则成犹豫着说：“钱鑫泄密的动机目前还未可知；她是个人才……”
吕宗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余则成，反问道：“她一个孩子，能是什么人才？”
余则成知道自己必须说服吕宗方，才能保住钱鑫的性命，他说：“钱鑫的听力十分出众，眼睛在夜间也能看清楚很远，比正常人……”
吕宗方突然举起手来，打断了余则成的话。他从余则成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个信息……他在大脑中开始不断地重复余则成刚才所说的“钱鑫的听力十分出众，眼睛在夜间也能看清楚很远”，似乎找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没有想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余则成发现了吕宗方在沉思，立刻联想到吕宗方正在侦破的汪家大院凶杀案；他马上反应过来了：‘汪家大院的凶杀案是钱鑫所为！
这个念头让余则成大吃一惊！他再仔细思考了钱鑫昨日的话：“妈妈在临走前，做了一单生意，顺了一些钱。”
余则成立刻肯定了是钱鑫做了汪家大院的凶杀案。因为林豆赦在归顺自己之后，根本就不缺钱，怎么可能在陌生的重庆做“生意”呢？
余则成看到吕宗方似乎还在思索着，他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到底要不要将钱鑫杀了汪家的人事告诉吕宗方？
现在，钱鑫有内女干的嫌疑，同时很可能做了汪家大院的血案。再想保护钱鑫，难度一下子增大了很多；余则成心里既心疼、又愤恨……
吕宗方终于想起了王千滚所作的结论：作案的人有特殊本领，或者是内外勾结，所以才会从容作案……
吕宗方随即盯着余则成看着，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钱鑫做了汪家大院的血案？”
余则成连连摇头，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至于……是不是钱鑫所为，恐怕还需要证据吧？”
余则成还想尽量掩盖钱鑫的罪行。
吕宗方说：“要想抓住钱鑫的证据，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她家里搜查一番就可以了。你觉得我们应该这样做吗？”
余则成虽然没有介入汪家大院血案。但他也知道，钱鑫既然做了案子，肯定抢劫了很多钱，在家里一搜，就露了馅。他说：“不必了，我会去问一问。”
吕宗方又问：“如果确实是她所为，怎么办？”
“能……能放过她一马吗？”余则成真的不忍心、也不愿意让钱鑫公审，然后公开枪毙。虽然他俩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但只要记者深挖，一定能挖出……
…
吕宗方也考虑到更深一层此的影响，说：“仅仅是汪家大院的血案，我可以考虑放她一马。”
余则成心里稍稍放心了一点，他问道：“那你怎么向刘司令交代？”
“他刘志能对我怎么样？再说，这个汪家的财产也是不义之财。刘志如果逼人太甚，我就安排报社将汪家的黑材料捅出去。”吕宗方说的很有信心。
是啊！一旦汪家的料被报了出去，刘志就不可能公开袒护了，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余则成说：“老吕，不瞒你说，我对钱鑫很有感情，她对我也是特别专心；我还是想留着钱鑫一条命；真的查实是她泄了密，我会将她关押起来。”
吕宗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看好余则成的方案，还是可惜钱鑫的才能。
余则成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王同奎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吕宗方果然被带了节奏，反问道：“你不是安排有人盯着王同奎吗？难道就没有发现他外出？”
余则成也问过王千滚此类的问题，说：“千滚说了；王同奎的轿车肯定没有进入市区；他应该是化装坐三轮车过来的。所以，没有盯上他。”
吕宗方的思绪跳跃的很快，他又问：“武奎元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余则成摇了摇头，说：“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不过，以武奎元带着的队伍实力来看，剿灭袁大头应该问题不大。”
吕宗方赞同余则成的说法，点了点头。他因为要赶着去向组织汇报，便告辞了。
余则成也没有打算再去钱鑫那边，也就带着魏金江回到了大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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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奎元看到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站在一间草棚门口迎接。
刘善尽对武奎元低声说：“他就是五当家的，叫文国。”
武奎元迅速观察了周围，她看到文国身边只有一个湖匪；想到“码头”上还有两个，在外面至少还有一个湖匪在警戒。那个湖匪躲在哪里呢？
武奎元用疑问的目光看了看刘善尽。
因为靠近了文国，刘善尽不便回答武奎元，他连忙喊道：“文当家的，这么晚了，还出来迎接，刘某深感荣幸！”
文国抱拳致礼，说：“刘兄深夜来访，辛苦！里面请！”
草棚的客厅里有一盏煤油灯，有三把椅子。
文国请刘善尽、武奎元坐下，随后自己也在最后一把椅子上坐下。
魏金道、屠夫站在武奎元身后。
文国问道：“请问这位女侠是……？”
武奎元说：“我是军统局行动处驻宜昌……”
文国下意识地伸手掏枪，那个小湖匪也将步枪端了起来。
这时，魏金道手腕一翻，一把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枪口直接对着还在伸手掏枪的文国太阳穴边。
屠夫也用枪口指着那个小湖匪。
刘善尽连忙喊道：“文当家的。这是余则成的夫人；是军统局驻宜昌特派员余夫人。不可无礼！”
文国一看自己和警卫都被制住，只好将掏枪的手缩了回来，他对刘善尽说：“刘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善尽笑着说：“文当家的，我这次来是为了救你一命！”
刘善尽这么一说，文国心里大概明白了；不过，他还是问道：“刘队长，我俩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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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聚义厅内起风波
刘善尽没有直接回答文国的话，他看到文国对“余则成”这三个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有点奇怪。因为余则成是他策反文国的重要支点。他说：“你没有听说过余则成的名号吗？”
文国在大脑中思索了一阵，说：“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号，不过，我记不起来了。”
刘善尽又问道：“你们在大约七八天前，是不是刺杀了一个女人？”
文国点头道：“是的！”
刘善尽说：“余则成就是前段时间率领家丁，杀了一千多鬼子的军统局特工！”
文国立刻想起来了，他张大了嘴巴看着武奎元。
刘善尽继续说：“你们杀的那个女人就是余则成的宠妾！归夫人直接管辖。现在，夫人带着大队人马来找袁大头报仇来了。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的性命？”
文国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着，余则成的家丁都那么厉害，现在夫人带着家丁来了，要想杀自己那不是轻而易举？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张开的嘴巴更加合不拢了。
刘善尽趁热打铁，说：“经过我的介绍，夫人决定接纳你为余氏家族的人。你还不赶快谢夫人恩典？”
文国没有马上致谢武奎元，而是问道：“夫人，这杀人一事，可不是我们决定的。你若是要找人报仇，我们顶多只是个胁从。”
武奎元听出了话音，问道：“你说，到底是谁想杀毛德安？”
文国知道现在不说出真相，今后便没有了机会。他说：“是常德站的吴定友亲自来告诉我的，我才转告大哥。大哥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随后大哥便派出了二哥、三哥、四个三人亲自上岸去刺杀，结果，三个哥哥却被人杀死在酒馆里……”
刘善尽大为惊讶！这刺杀毛德安的事怎么是常德站干的？他问道：“你确定是吴定友通知你的？不是他们三人见财起意？”
文国十分肯定地回答说：“这才是几天前的事，又是我亲身经历的，怎么会搞错？”
武奎元显然还不是太明白其中的缘由，她问道：“这个吴定友可说出是什么原因？”
文国摇了摇头，说：“没有！只说这两个女人都带有大量的银元；还交代说，只杀那个高个子女人；不得对另外一个女人伤害半分。”
武奎元转头问刘善尽：“这个吴定友是什么人？”
刘善尽无奈地回答说：“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行动队队长。我跟另外一位副队长俩轮流在大湖码头上值守，都归吴定友管辖。这几天，他在轮休。否则，今天下午他也会陪着卞副站长出现在码头上。”
原来刺杀毛德安是常德站策划的！这大大出乎于武奎元的意料；可是，这毛德安怎么得罪了汪伪特工呢？如果是牵涉到余则成，林豆赦为何“不得伤害”呢？
…
武奎元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毛德安在上海做了什么大案子吧？
武奎元说：“不管是谁下的指令，是你们湖匪派人杀害了德安，这袁大头的人头必须给德安祭奠。文国，你何去何从？自己选择吧！”
文国知道，此时此刻跟夫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谁叫人家有实力呢？至于自己，到底是为了讲义气跟随大哥去死，还是归顺余氏家族活着，这个似乎不难选择。
文国连忙朝武奎元跪下，说：“文某愿意归顺余氏家族，听从夫人调遣！”
武奎元心中大喜，有了文国作内应，抓捕袁大头问题就不会太大。
她虚抬了一下手，说：“起来吧！你既然归顺了我余氏家族，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余氏家族对自己的部众一向宽厚；但有一条，只要有人吃里爬外，哪怕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家族追杀。但对于忠诚的部众，家族会不吝赏赐、提拔的。文国，你可记住了？”
文国连忙说：“夫人，我记住了！”
武奎元接着说：“我们这次来，只是要袁大头的人头；其他湖匪只要不反抗，我们都会放过。只不过，我们对袁大头的心腹之人，也会斩草除根。你说说吧，袁大头还有哪些心腹之人？”
文国感觉到身上一阵阵恶寒。他知道这次真的是刘善尽救了自己。他说：“我们五兄弟都算是他的心腹之人，可他们三人已经被杀了；除了我，就是大……袁大头的卫队了，一共有大约十人；其他的虽然紧跟着袁大头，但都不算是他的心腹。”
三人随后对下一步行动进行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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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左右，袁大头被护卫队长叫醒。他半睁着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队长连忙说：“五当家的带着人过来了，说是带来了一批武器要交给老大。”
“带来了一批武器？”袁大头穿衣起床，伸手摸了摸大脑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现在这世道，什么最金贵？就是武器！他问道：“五当家的在哪里搞到了武器？”
护卫队长说：“跟在五当家身边的还有一个贵妇，说是她有事要求老大帮忙……”
“那还差不多！”在袁大头眼中，文国是搞不到武器的。他又问道：“那……娘们带来了多少武器？”
护卫队长说：“有八个大箱子。”
“这么多武器？这其中会不会有诈？”袁大头既然在洞庭湖生存了这么多年，警惕性还是很高的。
护卫队长想了想，说：“我看到五当家的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并且，还有常德站的刘队长随行；我已经安排人将箱子抬到聚义厅了。”
袁大头对护卫队长还是很放心的，他大手一挥，说：“走！去看看……”
袁大头昂首阔步地来到聚义厅。
这个聚义厅是根据《水浒》中的描述建立起来的。在大厅中间有一个长条桌，三面共有五把椅子。
袁大头看到来人是一个女人，女人坐在左侧的一把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大汉和一个青年；看气质，这三人不是一般人。他心里有些嘀咕，不过，此时此刻，他面对刘善尽却不能退缩，连忙假笑起来，说：“刘队长，你怎么肯移驾来到我这聚义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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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击毙袁大头-你是水匪的眼线（感谢）
刘善尽努力装出笑容，说：“清晨拜访，实属是受余夫人委托，来请袁老大帮忙；余夫人很有诚意，她带来了一些武器。”
说罢，刘善尽指了指在地上一字儿排开的大箱子。
袁大头看着大厅两旁站着九名荷枪实弹的护卫，加上自己身后还站着护卫队长，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武奎元当一回事，甚至没有朝她看一眼。
他哈哈大笑，说：“难得刘老弟有心！我来看看是什么武器？”
武奎元朝厨子努努嘴。
厨子走上前，双手抓住箱子的盖子，一用力；喀拉，箱子盖子打开了。
袁大头伸头去看。
突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袁大头的鼻梁上。从箱子里站起来一个彪形大汉，他手里拿着一把汤姆逊冲锋枪。
袁大头的两只眼睛盯着枪口看着，形成了对眼。
武奎元随即喊道：“都出来吧！”
喀拉……喀拉！剩下的七个大箱子盖子都飞了起来，各从中站起来一位彪形大汉，手里都拿着汤姆逊冲锋枪。
这些特种连第三排的队员、报务员以及魏金道，都是武奎元到了三斗坪之后，又从石牌调出来的。
护卫队长反应最快，他迅速拔出手枪，将大小机头打开……
魏金道手腕一翻，手里多了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他一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噗！”
一发子弹击中了护卫队长的额头，在那里点了一个猩红的美人痣。
站在两旁的护卫顿时惊呆了。其中一个护卫反应稍快一点，他正在拉枪栓上子弹。
魏金道一挥手。
“噗！”
又是一发子弹击中了那护卫的太阳穴。他直挺挺地倒下了。
魏金道用手枪指着其他护卫，喊道：“谁敢动一动！动就是死！”
其他护卫有的准备拉枪栓的，看到那个护卫和护卫队长都被打死了，手便僵在枪栓上，彷佛定格了一般。
魏金道将手枪指向袁大头，他看向武奎元。
武奎元想到既然是常德站下达刺杀毛德安的，那么，袁大头也不会知道具体的原因，留下他的理由便没有了。她点了点头。
魏金道再次扣动了扳机！
“噗！”
袁大头正准备求饶，哪知道魏金道根本不给他机会。他的额头中弹，倒在了聚义厅内。
武奎元站了起来，对其他几个护卫喊道：“谁想死？站出来！不想死的，将枪丢下。”
吧嗒……吧嗒！剩下八个护卫纷纷丢下手中的步枪。
这时，文国站了出来，说：“袁大当家的前几天派人刺杀了这位余夫人的人。现在，余夫人带着部队过来报仇。她只追究袁大头，不问胁从。你们只要今后归顺余夫人，她不会亏待大家的。”
刘善尽也附和说：“是啊！我跟文当家的都归顺了余夫人。这个余夫人是谁呢？就是石牌余家的夫人。大家可能听说了，余家的家丁前不久击毙了一千四百多蝗军，而家丁只伤了一个。余家的实力可见一斑。”
…
武奎元接着说：“余家向来是恩怨分明！别人欺负了余家的人，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为他伸张正义。另外，余家对家人向来是量才使用；只要你有本事，余家不问你的家世和出生；都会重用。但余家最不能容忍的是叛徒、内女干；如果你们愿意归顺余家，我欢迎！如果你们不愿意归顺，我发路费给你们，让你们回家。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
文国很想将这八个护卫招揽下来，他们都是湖匪中的精锐。他说：“余夫人将这一摊子交给我掌管；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我会比袁大头对你们更好；余家也会按时发放薪饷；只发大洋……”
八个湖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一会，有三个湖匪站了出来，说：“大当家的对我们不错；余家既然杀了袁大当家的的，我们也不便留在这里。希望余夫人说话算话，放我们三人离开。”
武奎元其实挺喜欢这些忠义之人，但她也不想强求，说：“可以，每人领五块大洋的路费，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厨子随即拿出十五块大洋交给了那三人。
文国说：“等天亮之后，跟其他兄弟一起离开吧！”
按照武奎元的计划，这一伙湖匪人数太多，要精简大多数湖匪，只留下一部分精锐。所以，文国才会这么说。
天亮之后，文国召集了全部的湖匪，告知袁大头已死，愿意留下的要比试去枪法才行；不愿意留下的，发五块大洋做路费，离开这里回家。
结果大部分湖匪愿意留下。
文国又安排愿意留下的湖匪进行比试枪法、武功。最后留下三十五人。其他的湖匪，都发了路费遣散了。
到了下午，整个湖匪整顿完毕。
武奎元要离开了，她对文国说：“你们再不要去抢劫了。一切行动听我的安排。我给你们留下一部电台，你们有什么想法，也要请示我之后再行动。至于薪饷，我会定期安排人送来的。”
“是！谨听夫人吩咐！”文国恭恭敬敬地说。他从内心里感激武奎元，毕竟到处抢劫也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
武奎元又朝刘善尽看去，说：“我会在常德留下一部电台，你继续在码头上盯着，做文国的眼线；有大事的话，可以用电台跟我联系。”
刘善尽连忙说：“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文国一定要留武奎元在水寨吃晚饭。
这次晚饭少不了一顿酒水，不过，武奎元一行人喝的不多。
其他“湖匪”也一一过来敬酒，认识一下家主夫人。特别是大家互相传开了，余家主带着家丁就杀了一千多鬼子。这让“湖匪”们肃然起敬！
天黑下来之后，武奎元留下一个电台小组两人和四名冲锋枪手；然后带着刘善尽离开了。
~
徐千湖在码头上耐心地等待着那个老货。
直到次日下午三点，那个老货终于过来了。
徐千湖拉着那个老货进了帐篷之内，问道：“老哥，你的船可安排好了？”
那个老货嘿嘿地笑了，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他说：“我办事，你放心！说到做到！两艘大船随后就到。”
徐千湖想到，既然大船马上就要到了，就要抓紧时间按照计划行动了。他拔出手枪，指着那个老货说：“我们知道你是厂窖水匪的眼线，你告诉我，在哪里搞的两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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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厂窖的水匪（感谢）
那老货眼睛里闪烁了一下，立刻就恢复原状。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便强作欢颜，说：“大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费劲心血帮你联系到大船，你怎么怀疑我是水匪呢？”
徐千湖哈哈大笑，用以震慑老货，他说：“你叫费立柱，是个老水匪；因为年纪大了，才上了岸当上了眼线。你有一儿一女，大的是儿子，十四岁；他俩都在常德城内上学；你昨日联系的是厂窖的水匪，他们回去准备去了。今晚他们一定回袭击这两艘船……费立柱，你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费立柱彻底傻眼了，他知道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他说：“大管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如何知道我的底细的？”
徐千湖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说：“我们本来的目标是袁大头，哪知道你们却找上门来了。费老货，你还有什么话说？”
费立柱冷静下来了，他说：“我老了，没有什么说的了。”
徐千湖有心想招纳费立柱，说：“费老货，你可以归顺我们余家。这样还可以保住你的一条命！”
费立柱摇了摇头，说：“大当家的对我不错，我老了，死不足惜了。不能不保晚节。”
徐千湖再次哈哈大笑，说：“费老货，你是死不足惜了；可是，你的一对儿女呢？你想让他们给你陪葬吗？”
费立柱一听到自己的儿女，马上双腿软了下去。他当了一辈子水匪，在快四十岁上岸，娶了老婆，生了一对儿女，老婆在生女儿时难产去世了。他一生的爱都倾注在这一对儿女身上。
如果说徐千湖要对他哪怕是用酷刑，他也能坚持得住；毕竟，他的人生活得很精彩了。
可是，一旦牵涉到他的一对儿女，他立刻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费立柱跪了下去，他朝徐千湖磕头，说：“只要你放过我的儿女，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徐千湖是要收服费立柱，当然要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说：“费老，我们余家不是土匪，是正经的大户人家。只要你真心归顺余家，余家怎么会亏待你呢？甚至还能帮助你的儿子将来进入政府工作呢！”
费立柱勉强站了起来，他很好奇这个余家，他问道：“大管家，这余家……？”
徐千湖知道这费老货上了船了，便说：“你可知道石牌余家？”
“石牌余家……？”费立柱目光内敛，念叨了两下；突然，他睁大了眼睛，问道：“可是前不久，家主带领家丁杀了一千四百多鬼子的余家？”
徐千湖自豪地点了点头，说：“那正是我们余家！家主带着家人不仅杀了一千四百多鬼子，仅仅伤了一个家人。”
费立柱立刻再次跪下，说：“费立柱愿意归顺余氏家族！从今以后，费立柱只听余家主和大管家的命令！”
…
徐千湖很满意费立柱的表现，再次将其扶了起来，说：“既然归顺了余家，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杀了袁大头给家人报仇。既然你们厂窖插上一脚，夫人的意思是顺便将你们收了，然后在厂窖这一带建立一个据点。你可明白夫人的意思？”
费立柱立刻说：“明白了，可是，张老大不愿意归顺任何人啊？以前，有很多人来招募……”
徐千湖摆了摆手，说：“不是让你去说服张老大，而是配合我们抓捕你们的那些水鬼，然后用武力说服张老大。如果他仍然顽固不化，那就让他沉入水底……”
费立柱打了一个寒蝉，他很难想象，像天神一般的张老大会被抓捕，或者被杀死。
他有些犹豫地说：“张老大身边可是有一批神枪手，再说，张老大双手持枪，能左右开弓，百发百中！这恐怕……”
徐千湖摆了摆手，说：“张老大就算是再厉害，也是没有用的，他难道比鬼子还强悍？你只要配合我们行动，你可以现场观看，我们是如何抓捕他的。”
费立柱看到徐千湖信心满满的样子，在内心里开始为张老大担心了。
徐千湖问道：“那两艘船是怎么搞来的？”
费立柱这时不敢撒谎了，因为他知道石牌余家的实力太强悍了，要想事后搞清楚原委，那是不要太容易。
他说：“一艘大船是张老大的；另外一艘是租借的；不过上面八个水手都会换成张老大的人。”
费立柱的回答没有超出徐千湖的预料，他又问：“一般张老大会在什么时间袭击？”
“会在天黑之后袭击！”
徐千湖再问：“张老大会不会来？”
“一定会来的，张老大还有一艘大船，他会在那艘大船上坐镇指挥。”
徐千湖大概明白了，他上前拍了拍费立柱的肩膀，说:“这次只要顺利拿下了张老大，我会向夫人给你请功。”
费立柱很担心张老大会得手，他连忙说：“请功，就不必了，如果能顺利拿下张老大，也算是我为余家纳的投名状。”
徐千湖很满意费立柱的表现，他点了点头。
不一会，码头上停靠了两艘二十吨的大船。
在费立柱的招呼下，徐千湖安排“川军部队”和“长工脚夫”将马车上的机枪、迫击炮以及枪弹、炮弹搬上两艘大船上。
在一切准备完毕之后，两艘大船开动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这时，费立柱将四个船工召到船舱里。
徐千湖立刻将他们控制了起来，开船的换上了徐家村的战士。他们都是顶级的船工。
在另一艘船上负责的李再天也同样将四名水匪船工抓捕了起来，换上了徐家村的战士。
大船继续望洞庭湖那边开去，这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徐千湖招呼另一艘船上的李再天，要提高警惕。他本人一直在船头上坐着，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
到了大约夜里九点钟，按照徐千湖审问那几个水匪船工得知的情报，大船要停靠在一个港汊里生火做饭。
徐千湖照做了，两艘大船停靠在一起。人员上岸做饭。不过，徐千湖、林豆赦和几个徐家村的战士仍然在紧盯着湖面。
不久，林豆赦听到了水中异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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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4章 水上交战
林豆赦一直坐在船头上，她这一天来备受煎熬！她当然知道武奎元策反了常德站的汪伪特工。她十分担心会牵扯出二丫头。
不过，她也没有办法跟武奎元交流。因为她知道武奎元才不会在乎二丫头的死活。如果是余则成，她早就坦白了……
林豆赦想到在这次行动中，自己想办法多立功，再为二丫头将功赎罪。因而，她非常尽心！
林豆赦仔细看了看水响动的地方，低声对徐千湖说：“芦苇杆！”
徐千湖对这一套太熟悉了；过去，他们就是经常用这种手段抢劫的。他朝林豆赦看的方向看去，黑乎乎的一片，啥也没有看到，他连忙问：“来了多少？”
林豆赦数了数，说：“能看到的有九个！”
徐千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随即朝船工和船上的战士们一挥手，说：“准备战斗！”
他随即跳下一艘早已经准备好的帆板小船上，那上面拴着不少绳索。他用手一推大船，那帆板小船悄悄地向前滑行而去。
在帆板小船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徐千湖看到了水中露出一根芦苇杆，正在晃悠悠地朝大船而来。他抓起一根绳索套在右手臂上，然后一伸手抓住那根芦苇杆，往上慢慢地提了起来。
一个人头跟着芦苇杆冒出了水面。
徐千湖小臂一抖，那根绳索套掉了下去，正好套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那人看到是一个彪形大汉，顿时脸上变色，想潜入水底逃走。
徐千湖一拉绳索，那绳套勒住了那水鬼的脖子……
徐千湖不再管那个水鬼，他伸手划了一下小帆板，来到另一根芦苇杆前，再一次夹住芦苇杆提了起来。
那水鬼的脑袋同样跟着冒了出来，随即被绳套套住……
徐千湖一连套住六个水鬼，另外三个水鬼从另一侧朝着大船而去。
大船上，已经有几个船工单手抓住船帮，小臂套着绳套在等着。
一个船工跟徐千湖一般，套住了一个水鬼的脖子。
另一个船工也套住了一个水鬼的脖子。
剩下最后一个水鬼看到两个水鬼在水中挣扎，便吐掉芦苇杆潜入水底，想要溜走。
这时，大船上的两个船工跳下水中，朝着那个水鬼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一会，湖中的水花开始翻浪，浪花越来越激烈。
几分钟后，两名船工抓住那个水鬼冒出了水面……
九个水鬼冻得嘴唇发紫，浑身直打哆嗦。
经过费立柱的劝解和审讯，徐千湖从水鬼中得知张老大带着一大一小两艘船在港汊外接应，一旦这边出现枪声，他们就会冲过来。
“啪啪！”
徐千湖立刻举起手枪，朝天开了两枪。
果然，港汊口外出现马达的声音。
林豆赦说：“前面一艘十吨级的机帆船；后面跟着一艘二十吨级的机帆船。”
…
徐千湖朝船上的船工一挥手，喊道：“冲上去！”
大船上的马达声开始轰鸣起来。
费立柱立刻喊道：“大管家，前面那艘小船上至少有五名神枪手。”
徐千湖已经能目视前面那艘船黑黝黝的影子，他朝林豆赦问道：“大概有多远？”
林豆赦目测了一下，说：“大约六十丈到七十五丈的距离！”
徐千湖对两个重机枪小组喊道：“射击！”
那两个重机枪小组的射手就是假装长工的人，他们早就等急了！他们随即瞄着黑黝黝的影子，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九二式重机枪特有的、沉闷的声音打破了湖面夜幕中的寂静。子弹疯狂地射向了那艘机帆船。
“哒哒哒……哒哒哒……”
另一艘大船上的两挺重机枪也叫唤起来了……
水匪那艘机帆船上确实是有几名神枪手，但在夜色中，哪里能看得清楚二百米之外的目标？还没有等两船靠近，子弹便密集地射来，那些水匪立刻跺在船帮后面，根本不敢抬头。
徐千湖随即用铁皮做的大喇叭喊道：“厂窖的水匪，赶快投降吧！否则，我们将会将你们斩杀干净！”
那些水匪叫苦不迭，可是，谁也不敢搭腔说投降。因为他们没有投降的先例。
两船逐渐靠近，四挺重机枪仍然在进行压制着那艘水匪的小船。
这时，一名被俘的水鬼，经过费立柱的劝说，看到眼前的局势，他只好站起来喊道：“弟兄们，我们九人被全部抓获，偷袭失败。他们这批人有机枪，还有炮；赶紧投降吧！否则，都会被杀死！”
这时，万桂民已经能看到远处另一艘大船，他喊道：“距离大约五百米，仰角六七，一发试射！”
“一号炮准备完毕！”
一名战士双手捧着一发迫击炮弹，丢尽了炮筒内。
“嗵……啾……”
炮弹在飞行时，跟空气摩擦产生了尖利的叫声。
“轰！”
炮弹落在水里爆炸了，湖水被炸起十几米高，铺天盖地地落下。
林豆赦喊道：“过了十五丈左右！”
万桂民喊道：“仰角六十九！一发试射！”
又一发炮弹发射了出去，落在了对面那艘大船的附近爆炸，爆炸的水柱落在了大船上。让船上的水匪吓得不轻。
林豆赦喊道：“只差大约一丈的距离！”
万桂民知道这有船只在晃动的原因。只有多打几发。他立刻喊道：“仰角六十九，五发急速射！”
两门迫击炮立刻开始错开炮击……
徐千湖的大船已经靠近了那艘水匪的小船。
船上的水匪看到对面的船上真的有大炮，顿时没有人敢抬头了。小船的船工都趴在甲板上，小船停了下来。
徐千湖在两船交错之际，指挥战士们跳上小船，将水匪们俘虏了。
外面那艘大船看出势头不对，随即开始调头逃跑。
万桂民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船只调头时，速度会慢了下来。
他喊道：“仰角七十一，五发急速射！”
“轰！”
一发炮弹落在了船尾上爆炸，顿时将驾驶员炸死，炸伤了两个水匪。
水匪的船只停了下来。
“轰！”
又一发炮弹落在船舱中爆炸，将躲在船舱里的张老大和几个保镖炸死、炸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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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这美少女是谁？（感谢）
李再天所在的大船急速冲了过去，机枪开始压制射击水匪的那艘大船。
李再天拿出大喇叭，一挥手，机枪手停了下来。他喊道：“厂窖的水匪，赶紧投降！如果再抵抗，我们就会炸沉你们的大船……”
再反复喊了几次之后，对面的船上有人回应：“张老大死了，你们别打了！我们投降！”
就这样，徐千湖、李再天、万桂民带领部队俘获了厂窖水匪的两艘船，以及船上的四十多名水匪。其中有军师金登武、二当家的郑晓开。
这次，水匪死了七个，伤了八个。
徐千湖安排医护人员开始给水匪治疗。
~
武奎元那艘船正在大湖上行驶，突然听到了湖面上的炮声。
武奎元看向刘善尽，问道：“这炮声大概在什么位置？”
刘善尽说：“大概在洞庭湖和大湖之间的转弯处。”
武奎元对水手说：“靠过去！”
几十分钟后，武奎元远远就看到了几艘大船上灯火通明，便对一名水手说：“联络他们！”
“是！”
那名水手随即举着汽灯再空中转着各种圈圈。
不一会，对面大船上也有灯光在转圈圈。
那水手对武奎元说：“夫人，是自己人！”
两拨人汇合了，徐千湖连忙将武奎元等人迎接到大船上，然后将详细情况作了汇报。
武奎元脸上带着微笑说：“干得不错！将费立柱、金登武、郑晓开请过来。”
徐千湖马上安排人将三人带了过来。并向他们作了介绍。
费立柱三人听说夫人仅仅带着十来个人就杀了袁大头，收服了袁大头的一百来号人马，一个个感叹不已。要知道，袁大头可是大湖、洞庭湖这一带最强悍的水匪。
费立柱带头说：“我愿意归顺余氏家族，愿意为夫人鞍前马后效命！”
金登武、郑晓开也跟着说了。
武奎元笑着说：“好！既然你们愿意归顺余氏家族，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那些战死的弟兄，也按照余氏家族内部的规定给予抚恤；受伤的治疗好。剩下的弟兄，愿意跟着余氏家族干的，留下；不愿意干的，发给路费回家。徐副连长留下，组建大湖水上特种部队；担任连长；金登武担任副连长、郑晓开担任排长；至于费老嘛，还是留在常德照顾孩子，按照排长级别发放薪水。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三人心中一直在忐忑不安，此时此刻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三人抱拳一起喊道：“谨听夫人安排！”
武奎元心里挺开心的，终于完成了余则成交代的在厂窖建立联络点的心愿。
随后，徐千湖在几艘船上安排了简单宴会，不管是战士，还是俘虏，都参加了。
宴会结束之后，徐千湖来到武奎元跟前，问道：“夫人，这大湖水上特种部队，具体的使命是……？”
…
武奎元也不知道余则成在厂窖建立联络点的具体目的。不过，她知道必须在厂窖扩大影响，她说：“主要是洗白你这支部队，要在厂窖镇树立较大的影响。”
武奎元随即又想到余则成叮嘱的一点，说：“还要控制住大湖到厂窖的水道。”
徐千湖说：“控制水道，我没有问题；但在厂窖树立影响……我恐怕不在行啊！”
武奎元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提拔金登武、郑晓开的原因。他们在厂窖肯定有一些负面影响；但在镇子上也一定有一些眼线，甚至不排除他们跟厂窖镇上的乡绅有关系。你好好跟他们商量，想办法在镇子上树立起正面的影响。”
徐千湖说：“好！还请夫人给我多留下一些人马！特别是重武器。”
武奎元想到石牌的重武器已经有很多了，便说：“我将这四挺重机枪和两门火炮都留下，你看如何？”
徐千湖心中大喜，不过，他还不满足，说：“最好还给我留下一个特种排。”
武奎元摇了摇头，说：“不必了，给你留下特种连三排的四名战士，再给你留下步兵二排；至于神枪手，这新来的战士中不是有吗？”
徐千湖很满足了，笑着说：“好！我今后还可以在这一带招募神枪手。”
这次出来，一共缴获了四艘二十吨的大船；其中厂窖这边两艘；文国那边两艘。同时建立了两支水上武装。这些让武奎元十分开心。剩下的就是抓捕吴定友，了解是谁要杀毛德安了。
~
清晨，余则成收到石牌余吉红转来的电报，他展开一看：
余则成知道了，杀毛德安的主谋是钱鑫！如果说，钱鑫仅仅是当了内女干，向汪伪告知派队伍秘密出发的事，虽然性质特别严重，但还可以挽回，没有造成人员损失；他可以原谅钱鑫的话，但钱鑫密谋杀害毛德安，是余则成绝对不能忍受的。
掌管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团队，绝对不能容忍内部互相残杀。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就难带了。
余则成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
中工科从王千滚那里得出汪家凶杀案的线索之后，吕宗方就安排两个行动组发动眼线，调查重庆最近有什么人大手大脚花钱的事。
当然，这是吕宗方做给别人看的。不做不行啊！
这天早晨，行动三组组长杨青剑带着两个特工正在“磁器口商贸店”内坐着。
这个磁器口商贸店是重庆几家奢侈品商店之一。
这时，来了一位美貌少女，上前对柜台里的人说：“给我拿四瓶法国二十年的窖藏红葡萄酒。”
柜台那人一看到这个美少女，连忙在脸上堆出笑容，说：“小姐，我这就给你拿来。”
不一会，柜台里的那人就拿出四瓶红葡萄酒。
那少女随手掏出一根金条放在柜台上。
柜台里的伙计拿着金条在手里颠了颠，又放在天枰上称了称，说：“小姐，这是一斤重的金条；我还找你四十块大洋。”
在这些奢侈品店里，不收法币，只收金银、英镑和美元。
那少女皱着眉头，说：“别啰嗦了，快点！”
那伙计连忙笑着说：“这就好！小姐，这就好！”
说着，便拿出两小封银元递给了那少女。
那少女拿着酒和银元转身就离开了店，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厉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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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下手……
那美少女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了看，是三个身穿便衣的大汉。她不屑跟他们说话，就站在那里等着。
杨青剑从店堂里走了出来，拦在那美少女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那美少女一番，感觉这个少女还真是绝色之人。
不过，杨青剑可不是来欣赏美人的。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美少女仰着小脑袋，眼睛望着天，说：“你管我是什么人？跟你有关系吗？”
杨青剑看得出此女不一般，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目标，怎么能不问一问呢？他亮出身份证件，说：“我们是军统局行动队的，正在执行任务。请你配合？”
那美少女斜了一眼那证件，毫不在意地问道：“我来买点酒水，要配合你什么？赶紧滚开！”
杨青剑一脸铁青，说：“你要不配合我调查，那就请你到局本部审讯室去领教一番吧！”
那美少女嘴角里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说：“你们是中工科的吧？你让吕宗方过来，我才配合你。”
杨青剑内心里一惊！这个少女说出“吕宗方”的名字时，丝毫没有什么敬意。说明她要么跟吕宗方关系匪浅；要么在她眼里，吕宗方不值一提。不管她是属于哪一方面的，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他开始有些犹豫。
杨青剑身边的一个矮胖的特工，根本没有去看杨青剑的脸色，上前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要吕长官来？”
那美少女根本不屑跟这个特工说话，她继续对着杨青剑说：“我是余则成的家人。让开吧！”
那矮胖特工一脸轻蔑的说：“你恐怕是猪八戒的家人吧……”
“啪！”
那少女一巴掌打在那矮胖特工的脸上。
那矮胖特工不是不想躲开，而是那少女的手太快了，彷佛带动了一道残影，脸上就感觉到火辣辣地了……
那特工老羞成怒，正要拔枪出来……
哪知道，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就顶在他的鼻梁上。他再仔细一看，那少女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把德国造的二十响，大小机头已经张开，处于可以击发的状态。
另外一名特工立刻拔枪。
“啪！”
一声枪响，子弹从那特工的两腿之间穿过，他顿时感觉到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他的手固定在枪柄上。他再回头一看，那少女的枪还是顶在矮胖同伴的鼻梁上。好像刚才那一枪根本就不是这个少女所为。
杨青剑下不了台了，他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持枪伤害军统局的人。你再不说，我们可要抓捕你了！”
那美少女根本不为所动，她左手轻描淡写地从口袋里掏出持枪证，单手展开给杨青剑看。
杨青剑睁大眼睛一看：
持枪单位：余家大院民团；
持枪人：钱鑫；
…
枪支种类：德国造驳壳枪。
发证单位：重庆警备司令部。
这一下，杨青剑算是明白了。在军统局谁不知道余则成手下有八大杀手；其中魏金凤、赵猎手、李招娣已经牺牲；但至少还有五大杀手。难道这个少女就是五大杀手之一？
这些杀手，谁能惹得起？
杨青剑连忙说：“既然是余副科长的家人，当然是买得起这些酒水的。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钱小姐，请住手！”
那美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来给余则成买酒的钱鑫。她微微一笑，说：“杨组长，我可以走了吗？”
杨青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请！”
钱鑫手腕一番，那把二十响盒子炮就消失在手中。
杨青剑和两个特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支枪到底藏在了哪里。
钱鑫虽然遇到了一点麻烦，但她向来是不在乎别人的人，当然，除了余则成。在离开之后，一想到余则成在喝这些酒水时的开心样，她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钱鑫走到家门口，看到自己的大门开着，便知道是余则成来了，她连忙跨步冲进了院子里，喊道：“夫君，是你来了吗？”
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菜肴，钱鑫再一看，桌子边坐着的除了余则成之外，还有王千滚。她的笑脸马上就僵住了。
王千滚站了起来，说：“钱鑫，你回来的正好；菜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起陪家主喝酒吧！”
余则成笑着点了点头。
钱鑫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之情，说：“好吧！正好买了酒水回来了。我来开酒……”
不一会，三人就开始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余则成看到钱鑫有点微醉，便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下，随后端起钱鑫的酒杯，就开始倒酒。他说：“小鑫，你今天酒量似乎差了很多啊！这杯酒喝了之后，你就回房间休息吧！”
说罢，余则成就将那杯酒端到了钱鑫的面前。
钱鑫脸色大变，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则成看着。
余则成朝自己身上看了看，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在问钱鑫看到了什么？
钱鑫的眼泪流下来了，她好像是微微摇了摇头，又好像是丝毫没有动，呆呆地坐在了那里。
余则成觉得钱鑫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问道：“小鑫，你怎么了？”
钱鑫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她哽咽地说：“夫君，你是真的想毒杀我吗？”
余则成顿时尴尬了起来。他现在已经知道，钱鑫看出了自己的小动作。尽管他已经修炼得城府很深，但面对自己的女人的质问，又是那种生死离别的绝望之际的质问，他还是将内心表露了出来。
余则成说：“小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害毛德安？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将我秘密派出人员的事告诉郭紫萍？但你知道吗？毛德安不仅仅是我的妻子，还是组织同志。你能告诉我具体原因吗？”
钱鑫一把擦干了眼泪，再次质问道：“你真的忍心毒杀我吗？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余则成还是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杀害毛德安？你为什么要告诉郭紫萍有关家族的秘密？”
钱鑫摇了摇头，说：“如果我将这杯喝了下去，我死都死了，你还在乎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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