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撕破脸-偷听到（感谢）
周佛嗨刚刚离开，汪精贼正在书房里跟施丹俩动手动脚。他目前只能干这点爱好了。
施丹脸色潮红！别听她说跟汪精贼俩只是精神恋爱，可她毕竟才三十岁出头，正是虎狼之年。她骑在汪精贼的腿上不断地扭捏着腰肢。
“叮铃铃……叮铃铃……”
汪精贼兴趣索然地抓起内部电话，说：“讲吧！”
“主席，有矛氏家族的长媳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汇报。”
汪精贼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儿子。难道我儿子出了什么事？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的。他故意装作用平静的口吻说：“带她进来吧！”
施丹意犹未尽，不过，她也知道他只能做到这一点了。至于更进一步，想都别想了！她扯了扯衣裙，低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羞人的印记，便识趣地离开了。
矛家长媳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看到书房的门关上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嘤嘤地哭了起来。
汪精贼预感到不好，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啊？别光顾得哭啊！”
矛家长媳抬起头，睁开泪眼，说：“食儿被人绑架了！”
“啊？！”尽管汪精贼有所预期，但还是微微吃了一惊。他连忙问：“对方要多少钱啊？”
矛家长媳听到孩子他亲爹这么说，心里稍稍宽心了一点。她最怕这人六亲不认。她掏出那张纸条，说：“人家不要钱，只要你放了这三个人就行了。”
汪精贼内心里一惊！那说明人家知道自己跟鱼食的关系了！不过，眼前也顾不了什么脸面和影响了。他一把接过那张纸条。仔细一看。
汪精贼靠在了身后的靠椅上。
矛家长媳连忙问：“这有什么难度吗？也不要你花一分钱！”
“我是宁愿多花一些钱，也不愿意做这些事啊！”汪精贼叹了一口气，说：“军统的人干的！可恶！”
矛家长媳可不管那么多，她说：“你把人放了不就行了吗？”
汪精贼犹豫了！自己跟鱼食之间的关系知晓的人只有十三、四个人，怎么军统的人就知道了呢？要知道，自己现在算是皇帝，关系到皇帝的儿子那可不是小事啊！历朝历代，牵涉到皇子的事都是血雨腥风啊！
矛家长媳一看，孩子他亲爹怎么这样呢？她一急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扑向汪精贼，伸手去抓他的头发，说：“我不管！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也要将他们放了！要不然，我现在就跟你拼了！”
汪精贼下意识地一偏脑袋。
矛家长媳的指甲一下子刮在汪精贼的脸上，顿时刮了一条两三寸长的血印子。
汪精贼连忙让开。
矛家长媳不放过他，她伸手抓向了播种机的地方。
汪精贼连忙压低声音喊道：“你发什么疯啊！”
矛家长媳也不管这是汪伪政府的核心之地了。她喊道：“当初，你开了一枪就跑了。老娘给你生孩子、养孩子；好不容易看到你当了皇上，我的孩子也没有打算当太子，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老娘我今日就跟你拼了！”
女人为了孩子发起疯来谁也劝不住。她死死地抓住核心的东西不放。
汪精贼知道再闹下去，要是有人来了，自己就丢人丢大了。他说：“我也没有说不救。快放手！”
矛家长媳要疯了?她喊道：“你不答应?我拼死也要将你这……扯下来。”
汪精贼脸上肌肉扭曲，但事情又不能张扬、扩大?他只好说：“我答应！我答应你就是罗！”
矛家长媳这才松开了手。她伸手理了理头发?一脸决绝地说：“你赶快通知放人。你不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我今日就不走。”
汪精贼今日遇到狠人了。他说：“这个万墨林没有问题，我这就给你打电话。可这邵明贤、黄逸光是军统要员啊！”
“不行！我不管他们是什么药园、药店的。你都要打电话！”矛家长媳眼看又要发疯了。
“我打！我打！”汪精贼脸上充满了无奈之情。
汪精贼拨了一个号码?说：“锦元啊！起草一份电报给四群?让他将万墨林放了。”
这个锦元就是工产党员汪锦元?他最近接到联络点的指示，要注意汪精贼日常的表现。他接到这个电话就有点奇怪，要是平时的话?这样的事?汪精贼一定会按一下自己的叫铃?然后让自己去书房当面说清楚的。今日是怎么回事呢？他说：“好！可有什么要备注的吗？”
“你一说，四群就知道了。”
“是！我马上就办！”汪锦元听到对方挂了电话?这才将电话挂了。他迅速起草一份电文。他犹豫着走到了隔壁的门口站定。他侧耳听着。
“还有两人?你赶快打电话！”
‘明显是一个女声?又不是陈碧君。这人是谁啊？怎么敢用这种口吻跟汪精贼说话？’汪锦元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我这就打！”
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上来?汪锦元立刻闪到一边。退入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汪锦元又假装打开门出来?看到来的是陈公博，便迎了上去，说：“主席在有事。”
陈公博也不见外，说：“那我到你办公室坐一会吧！”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传来叫铃声。
汪锦元陪着陈公博打开了汪精贼书房的门。他看到汪精贼用侧面对着自己，便感觉有点奇怪。他借口给陈公博泡茶，走到那一侧一看，汪精贼脸上的那血红的指甲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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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滚将矛鱼食抱到了联络点。放在了床上。
看到余则成走过来，王千滚说：“老大，为何不将他妈一起骗来？”
余则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我们将他妈也绑来了。谁去告诉汪精贼呢？有他妈在汪精贼面前一闹，事情就成了一半！”
王千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哦！”
在将矛鱼食绑回到联络点之后，余则成就想知道汪精贼的打算。
当天傍晚，余则成从“祖传中医李德生”门口经过，看到“有消息”的信号。他随即走了进去。
李德生在密室里接待了余则成。他说：“内线来消息说，汪精贼的脸上被抓了一条印记。并且，听到一个女人逼着汪精贼打电话。不过，打电话具体说喊什么内容，他就不清楚了。”
余则成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他说：“请你代我感谢内线！”
李德生说：“这都是应该的。一家人，感谢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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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班结束了，这次给十二个学员短期培训，基本达到了目的：第一，让她们自信起来。以前，她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现在，知道那都不是自己的错。并且，自己还是最可爱的人，是民族英雄！自信心自然就起来了。
第二，学习了一些基本技能。比如跟踪和反跟踪、盗窃、枪械知识等等。师傅领进门，学习在个人。
赵猎手根据十二个人对枪械的敏感程度，选了六个人，每人配发了一支手枪。回去之后，再慢慢练习。至于其他六人，知道枪械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以便将来捡到了枪支，能面对面打死鬼子就超额完成任务了。
其中毛德安、雷吉生都分到了枪支。两人分到的都是二十响驳壳枪。
第三，大家都接受了社会主义思想。都知道了，将来的社会不再有鸡院，人人平等。不再有卖儿卖女。她们悲惨的人生不会在下一代中重演。这样的社会对于她们来说，吸引力特别大。因而，她们的信念被树立了起来。
大家分期分批撤离时，毛德安不愿意离开联络点。
余则成想到自己身边总是需要人手，就让她留了下来。
至于人质矛鱼食。余则成决定等到黄逸光、邵明贤到了安全区域再说。所以，这两天，他没有再去关注汪精贼。
矛鱼食仍然被关押在联络点里。有赵猎手专门看管着。
余则成也想过将矛鱼食掐死了算球。他反过来一想，矛鱼食在后世虽然继承了他亲爹当汉奸的遗志，但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加上今后还要跟汪精贼体系的人打交道。这个信誉不能丢。杀了矛鱼食，汪精贼绝对会疯狂，害大于利！
局本部对黄征夫的电文下来了。不让余则成插手。局本部单独跟黄征夫重新建立联系。
余则成明白，黄征夫要干的是脏活。戴老板担心将自己这个战略密派牵涉进去。
有关淑英的事，局本部一直没有回应。
余则成判断这件事短期内就这么算了。今后自己只要不在别的方面犯错误，这件事就不会被提起。一旦局本部决定要收拾自己，那就会新账、老账一起算。
目前，局本部发来的电报需要从徐寄鸿那边中转，太麻烦！余则成决定去搞一部收音机。
玫瑰园的那部收音机还不能拿走，否则，素娘就会被请去喝茶。
这天十点多，王千滚、扈林升俩过来了。
余则成立刻穿衣下楼。问道：“可踩点好了？”
“看准了！”王千滚压低声音说。
三人正要离开。
余则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扭头一看，毛德安全副武装走了过来。他问道：“你下楼干什么啊？”
“我听到王教官来了！我……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执行任务！”毛德安一脸期待地看着余则成。
余则成不想带着毛德安，他知道这货时不时就会给自己惹祸。
‘王教官！’王千滚被毛德安拍舒服了，他说：“多她一个没有什么关系。带上吧！”
余则成看到王千滚这么说，想想也应该让毛德安多参加一些行动，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毛德安一脸的惊喜，说：“准备好了。”
余则成看到毛德安大腿上鼓囊囊的，说：“别带枪了！放回去！”
“是！”毛德安依依不舍地将手枪抽出来放在客厅桌子的抽屉里。
扈林升在前面探路，四人从巷子里左穿右走，不久来到了一栋小洋楼侧翼。
余则成抬头一看，二楼还亮着灯。
扈林升伸了伸手，让大家别动。他侧耳听着。大约听了三分钟，他拉着余则成来到一个巷子里，说：“老大，这里面有两个人在密谈，谈话内容涉及到慈善堂鸦片，还有芝竹堂洗浴中心。”
“涉及到芝竹堂洗浴中心？”余则成太惊讶了。
扈林升点了点头，说：“是啊！他们可能是想办一个综合性的鸦片馆、澡堂子、歌舞厅什么的。”
余则成明白了，就是大型会所！他说：“那你再去听听，将听到的内容记下来。今晚收音机的事就暂时放下来。”
“好！”
扈林升又过去听着。他的记忆力非常好，余则成也不担心他会漏掉什么。
余则成靠在巷子的墙上开始思考着！能不能……？
不一会，扈林升、王千滚、毛德安三人过来了。
扈林升说：“他们开始谈风花雪月了。”
余则成问道：“千滚，你可知道这一户的门牌号码？”
“知道！”
余则成一挥手，说：“好！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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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华正在做饭，按照正常下班时间，徐金根很快就会回家了。
“嘟嘟嘟……嘟嘟！”
郑少华在围裙上擦擦手，来到门前打开了门。她脸上露出一阵惊喜。说：“老大，你怎么来了？”
余则成走了进去，问道：“怎么样？这几天日子过得还好吧？”
郑少华小脸一红，随即大大方方地说：“老大帮我选的人，那怎么会有错呢？”
“呵呵！”看到郑少华一脸幸福的样子，余则成忍不住笑了。“好啊！只要幸福就好！等打跑了鬼子，一家人就能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
郑少华摘下围裙，陪着余则成坐了下来，说：“老大，我走到大街上，总是感觉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我心里不是滋味。要是打跑了鬼子，我们不会被定为汉奸吧？”
余则成笑不起来了！他知道，将来在那什么大革命中，徐金根这一类卧底肯定会受到牵连的。像潘案涉及到的人达数百人！而老潘是华中局社会部部长，在南京卧底，想不涉及进去都不可能。到时候再说吧！别自己跑去了香港，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掉了进去。
他说：“不会得！”
在余则成感觉到心虚时，正好徐金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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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今晚我给你留门（感谢）
第三天，余则成收到了局本部的电报，邵明贤、黄逸光俩已经顺利地抵达了皖南忠义救国军的驻地。同时，局本部也质问他为何没有救出尚振声？
余则成只好给局本部回电：
【据内部消息，周贼佛嗨在争取尚；可利用周打入到敌人内部。】
当晚，余则成带着人撤离了联络点。同时打电话给了矛家。
矛家长媳在家里忐忑了几天，在看到儿子虽然被绑在床上，但精神状态还好。这才放下心来。
素娘给那个盯着玫瑰园的特工的茶水中放了一种慢性毒药，那特工又不知控制自己的余望，挖地的时候用力过猛。不久，他就生病回家去了。又过了几天，回老家去了。
这样，余则成又搬到玫瑰园潜伏了下来。
余则成在房间里画图纸。
素娘敲门进来，说：“老大，他们又来了！带了四个保镖。”
余则成放下铅笔，说：“走！我陪你过去！你去叫一下赵猎手。让他在腰里插两把盒子炮。”
“好！我这就过去。”
素娘出去之后，余则成将自己的眼睛摘下来，又对着镜子将头发梳成中分。再用发胶固定下来。
玫瑰园头牌房间门口站着两个身穿绸子对襟衫、腰里别着盒子炮的家伙。
余则成推开门，只见客厅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圆头大脸、满脸横肉的家伙。
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穿长衫的家伙，他寡瘦的脸上挂满了阴鸷的神色。一看就是师爷之类的角色。
在那满脸横肉的家伙身后站着两个别着枪的大汉。
素娘坐在茶几的另一侧。
赵猎手站在素娘身后。
素娘介绍说：“缪爷，这是我的师爷！”
缪爷扫了余则成一眼，觉得此人不简单。他知道自己的气场不能弱了。他故作傲慢，朝余则成伸了伸手。
余则成也学着缪爷的样子伸了伸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余则成刚刚坐下。
缪爷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素娘，你可想好了？”
素娘脸色平静，说：“既然缪爷想要我这院子，我也不能不给面子。这座院子，我们评估是价值五万大洋，只要缪爷给钱，我们走人。”
缪爷一伸手，说：“素娘，明人不说暗话！你这院子买来时，只花了两万大洋。是你一个姘头给你借的钱。我昨天还去你的债主那里问了，这两年多来，你一分钱本金都没有还，就还了点利息。我现在看你一个女流之辈，在秦淮河混也不容易。给你开价四万大洋。你发的不能动了，你应该体谅我的一番苦心。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最后一句话时，缪爷两眼一眯，射出一缕寒光。
要是以前，素娘肯定会害怕。但现在，她身后有老大撑腰，根本不在乎缪爷。她用十分平静的口吻说：“缪爷，我买这座院子时?南京是一片废墟。那时，我要是在中山路买一栋楼，现在都翻好几番了。另外?别看我溢价卖出，我还有这么多姐妹要安置，我落在手中的钱并不多。我给缪爷一点面子，降价五千大洋，一共四万五千大洋。如何？”
“不行！我能出四万大洋！”缪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杯重重地垛在茶几上。以震慑素娘。
素娘胸有成竹?她说：“这样吧！缪爷少给五千大洋也行。我这院子只需要缪爷支付一半的钱?我去将借款还了。剩下一半的钱，我入股缪爷的项目。你看如何？”
缪爷这次投入的资金特别大?他不是仅仅收购玫瑰园，还要收购玫瑰园周边的其他几个院子。要大干一把。虽然在上海方面会投入一部分钱。但总数仍然是巨大。能拉素娘入股?也不是不行。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入股？”
素娘说：“我呢！要是卖了房子?就要安置姐妹们！她们跟我干了快三年了。我不能不管她们。只要你把这方面的经营权给我，我这两万块大洋?就按照你买这几个院子的实际资本入股。”
看到缪爷在思考。素娘继续说：“你买这几家院子的总价在十二万块大洋。我两万，占六分之一。”
“不行！”缪爷直接否决了。
素娘问道：“为何不行？”
缪爷洋洋得意地说：“这一片房子?我用十二万块大洋能买的下来，你能买的下来？再说?光买下房子就能开业？还要装修、买设备。还需要花十多万大洋。”
素娘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说：“缪爷是强制压价买下来了。我不是也被你强制压价五千大洋？既然是让我入股?我这五千大洋也应该算进去。另外，再投入装修、设备的钱，我再按照股份的比例投入现金。”
缪爷似乎觉得自己不划算，他正要说什么。
那师爷朝缪爷看了一眼，然后说：“既然素娘这么有诚意。缪爷，不如拉素娘进来一起干，我们不是正缺少招揽‘妹’的人吗？”
缪爷知道这个师爷一肚子坏水，起码不会让自己吃亏，他说：“既然师爷这么看重素娘，那我也就答应下来。”
缪爷朝师爷一挥手，说：“写契约，签了！”
余则成一直在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契约是现成的，只要改一改最后两万块大洋入股的事就成了。
那师爷很快就起草了一份。先给缪爷看。
缪爷摆了摆手。
那师爷又递给素娘看。
素娘没有看，她递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拿起毛笔，在后面加了一条。
【违约责任：如果甲方（缪凤池）在一个月内不能完成隔壁几个院子的征地，甲方需要双倍退还乙方入股的两万块大洋。】
那师爷接过去一看，向缪凤池解释了一番。
缪凤池眼睛一瞪，问道：“素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素娘也不示弱，说：“缪爷，我就是相信你能在一个月内将土地房产征用完毕，才跟你入股的啊！如果缪爷觉得能在一个月内征用完毕，那缪爷，你怕什么啊？”
师爷一想，隔壁几户人家都签了合同，又支付了定金。只要玫瑰园征地完成，就没有任何问题。他说：“缪爷，我看这没有问题，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吧！”
缪凤池一想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抬了抬手，说：“签了吧！”
说罢，就端着茶杯一口将茶水喝干净。
这时，一个侍女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给缪凤池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退到一边。
在签了合同之后，素娘喊道：“今日缪爷六人在这里消费免单。你们尽情地玩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素娘、余则成和赵猎手离开了。
缪凤池问道：“师爷，你刚才答应这么签的原因是……？”
师爷笑了笑，说：“再投入的钱，素娘要按照比例补齐。缪爷，还需要再投入多少钱，不是我们说了算吗？要是她补不齐，那随后的事，不是我们说了算？”
缪凤池点了点头，说：“好！今天大家高兴高兴，每个人点一个表子，尽情地玩！反正这小娘们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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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德安出去了一会，太热了。她提前赶回来了。
刚刚进房间，毛德安就听到素娘在余老大房间说话：
“五次！”
余则成说：“三次！”
素娘说：“算了吧！我俩各退一步。四次！”
“成交！”
“啪！啪！啪！”
毛德安搞得有点晕头转向的。她跑过来问道：“大姐，你跟老大俩在说啥呀？”
素娘双颊潮红，说：“没说啥！我怕他长期不锻炼影响身体，让他一个月挖几次地。活动活动筋骨！他想偷懒。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说着，素娘就拉着毛德安出了房间。
“外面太热了。”毛德安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疑惑地说。
余则成一脸的愁容！
素娘所说的“挖地”的事要从那天晚上说起。
扈林升在听到那小楼里的人谈话之后。次日中午，余则成就去向徐金根打听。
原来那货是南京青帮的头子缪凤池。是投入日本人怀抱的走狗。坏事干绝！
赶巧，缪凤池要在秦淮河边征地。找到了素娘。
余则成这时就想到制止缪凤池办鸦片馆。同时，他又想挣点钱，为今后去香港多准备一点资本。至于挣钱的方案，他很快就拿出来了。并且开始画图纸。
要是以前，余则成对挣钱没有什么兴趣。但淑英出来之后，他心里压力大了。因为淑英是个花钱的祖宗，今后要是去了香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淑英一花钱，她的麻友们要一碗水端平吧！其他人肯定也要多发例钱。再说，他还要压制李囤地不要让他起来，资金绝对不能少了。华贤的股份都给了组织。他目前能依靠的是芝竹堂洗浴中心的分红。加上黑了章啸林百分之七的股份，每个月能收入五千美元。
仅仅靠这个积累资本还是不够。这一批人过去，买房子、买地就是一大笔的开支。再说，自己也要提前囤一点地不是？这需要花一笔巨大的资金！
所以，余则成就想将缪凤池的业务接过来。一来，是打掉缪凤池的鸦片馆；为民除害！二来，打击一下汉奸的嚣张气焰。
想法都很好，但谁来干呢？
余则成这一帮人中经商的人才几乎没有。目前能出面的只有赵猎手、扈林升俩。明显都不行。王千滚不能出面；还有个原因，王千滚是组织成员。最好不要沾这些东西。否则，今后又是麻烦！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符合。谁呢？
就是素娘！
这次培训，素娘没有参加，还属于组织思想之外的偏门经营人员。
余则成跟素娘谈了之后，素娘也愿意。她说：“我答应是没有问题！你把这么大的生意交给我。我对自己有信心，不会贪墨你的钱。但我现在还年轻，要是找了人，别人控制了我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素娘跟余则成同龄的。今年二十六岁。长得也漂亮！一旦她生意做大了，肯定不乏追求者，甚至还会有官员贪图她的钱财来追求她。到那时，这些产业就不是素娘一个人说了算了。可是，从法律上，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是素娘。
余则成是种田能手，当然能明白素娘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目前负担太重。要是全部到了香港，即使是有一两个老婆坐月子，家里开两桌麻将根本就不需要喊外人。
考虑了一整天。素娘让了一步，看到毛德安走了，就过来跟他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要名分。你一个月帮我挖几次地。这个总可以吧？”
女人嘛，就是这样，跟男人在一起，没有那种关系，她觉得不踏实。
余则成左思右想，最后觉得素娘这个条件不算出格。为了破坏缪凤池建立鸦片馆害人的计划、为了抗日大业、为了在南京的潜伏工作打开局面，他一咬牙，喊道：“两次！”
后面就出现毛德安听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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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杜悦笙托人辗转带来了三千四百美元。
余则成收到钱之后，这次没有交给组织，而是交给了素娘。
素娘顿时眉开眼笑，在余则成耳边说：“今晚，我给你留门。”
余则成下意识地朝毛德安的房间里看去。
素娘翻了余则成一个白眼，说：“你不能打赤脚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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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佛嗨本来就想放了尚振声。
这次军统救人，连万墨林都救了，恰恰没有去救尚振声。这让他看到了策反尚振声的机会。
经过周佛嗨一阵挑拨离间。
尚振声同意为老教官卖命。
周佛嗨对尚振声确实是不错，将他安置在嫡系第七旅担任上校参谋长。级别跟在军统一般。
因为尚振声成了周佛嗨得嫡系，在第七旅，他的权力相对较大。
尚振声“归顺”周佛嗨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也没有真想去当汉奸。因而，他出来之后，就想着怎么跟军统联络。
这个难度不小啊！尚振声被抓进去之后，所有跟他有关联的联络员要么被捕了，要么撤离了。
尚振声还在思考着，军统没有救自己的原因恐怕是认为自己是叛徒。这更增加了互相联系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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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瞒天过海（感谢）
尚振声正在第七旅旅部坐着，内心里在想着如何才能跟军统联系上。
这时，一个卫兵喊道：“报告参座！门口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尚振声招了招手，说：“拿过来。”
接过卫兵送来的信，他撕开信封一看：
振声兄：
山水今日来看兄；兄调新职值恭贺。讴歌兄嫂情谊深；白头偕老是楷模！
弟：山水
尚振声一看这封信有问题。第一，他没有山水这样的兄弟；第二，专程来送一封没有实质性内容的信，怎么都说不过去。他在信中扫描了一下，看到“歌”字。再仔细一看，每句话的第二个字加起来正好是自己联络暗号“水调歌头”。
尚振声强压住自己内心里的激动！说明戴老板没有抛弃自己。他看到信中写的是来恭贺的，说明联络员还在等自己。他站了起来，扯了扯军装的上摆。戴上军帽，迈步走了出去。
来到大门口，尚振声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身材魁梧，气质昂扬。他举起手来，喊道：“山水老弟！”
来人是余则成，他听到尚振声的喊声，他虽然不认识尚振声，但这时也明白此人是谁了！他也举起手来，喊道：“振声兄！”
尚振声确定了是来人，便喊道：“快请进！快！”
那些哨兵一看是参座的客人，便没有阻拦余则成。
来到宿舍，尚振声关上门，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余则成回答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尚振声双手紧紧地握住余则成的手，说：“终于等到你了！同志！”
余则成露齿一笑，说：“我早就在等你了！”
两人坐下之后，余则成先介绍说：“当时，我了解到周佛嗨在争取你，我在营救老邵、老黄时就故意将你漏掉。这样有利于你在敌营中潜伏。”
尚振声微微惊讶！他问道：“你那时就知道？”
余则成点了点头，说：“为此，我还专门请示局本部。局本部同意了我的方案！你在里面听到局本部救出万墨林，没有救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啊！”
“要说一点情绪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不过，我想局本部对我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后来，在周争取我时，我决定先出来再说。”
余则成说：“唯一的遗憾是我当时没有办法通知你。后来，我想到不通知你，也许你演戏更加真实一些。更有利于你的潜伏。”
尚振声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说：“真没有想到啊！我在里面还被戴老板这么关注。那我今后的上线就是你了？”
余则成也不能在这里久待?他说：“我马上会将跟你接头的情况向戴老板汇报。看看戴老板的意思！”
“那好！我等你联系我！”尚振声心里一块最大的石头落了下来。
“好！我这就回去！估计明后天会派人来联系你。接头暗号仍然是‘水调歌头’。接头句子改为第一句。”
“好！我等戴老板的指示！”
余则成随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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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池完全投靠了日本人。
这次?投资这个庞大的娱乐中心，慈善堂还计划投资六万块银元。占股份三成。条件是娱乐中心只能从慈善堂进货鸦片。
前几天，缪凤池凑了五万多块银元的钱，将五个大小院子的合同拿到手了。
在跟玫瑰园签了合同，支付了两万块大洋之后，缪凤池拿着五份征地、购房合同、收据去了一趟上海。
经过三天的讨价还价。缪凤池跟慈善堂签了合同?拿到了慈善堂支付的第一期付款价值四万块大洋的美元、金条。
在上海住了一天?缪凤池带着师爷、保镖喜滋滋地赶了回到了南京。
回到家里之后?缪凤池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刚开始?他还没有在意。以为是去上海旅途劳顿。
第二天一早?缪凤池感觉起不了床了。便请医生来看。
师爷早就在观察缪凤池的情况。看到缪凤池果真病倒了。按照计划?他拿着伪造的缪凤池的批条，从帮会库房里提取了一万美元和二十根金条出去了。
在缪凤池得知之后?当场气得吐血！
紧接着?缪凤池的保镖带着几个人?拿着缪凤池的印章来到库房，用手枪逼着几个财务人员，将剩下的钱一起卷走了。
缪凤池在得知自己两个最信任的心腹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病情遽然加重。
为何那师爷会观察缪凤池的身体状况呢？为何他又有胆子诈取缪凤池的钱呢？
那天跟玫瑰园签了合同，缪凤池让师爷和几个保镖每人要了一房间尽情地票娼。
在该做的事做完之后，师爷和贴身保镖都被玫瑰园策反了。并且，素娘许诺师爷一万块大洋。许诺贴身保镖五千大洋，如果盯住师爷另加五千块大洋。
师爷在得手之后，他手上的钱相当于三万四千大洋，他被那么多钱晃花了眼。他决定偷偷地溜走。
可是，师爷并不知道自己被贴身保镖盯着！
保镖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赵猎手那里。
王千滚、赵猎手俩很快就在城门内拦住了师爷。
最后，王千滚也没有要他的命，给了师爷五根金条，让他滚蛋了！
那贴身保镖很害怕素娘这边会安排其他人跟踪自己，在拿到钱之后，直接去了玫瑰园。
加上缪凤池本身的资金，保镖拿了价值两万大洋的现金。
素娘也没有辜负那个保镖，按照承诺给他五十跟金条。掩护他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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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池家出了事，刚开始还瞒着大家。
在缪凤池病重之后，瞒不住了。他在南京借了三万块大洋的债务。债主立刻催促缪凤池还款。
缪凤池在急火攻心的内外夹击之下。一命呜呼了！
这样一来。缪凤池跟五个买房户签的合同就要出现合同纠纷了！
其中四个买房合同要支付第二期买房款。如果这四个院子的房款无法付清，还要支付素娘的违约金四万块大洋！
缪凤池的老婆连四千块大洋都拿不出来了。哪里还能拿出四万块大洋？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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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这边在紧锣密鼓地操作着。他请来了两个机械工程师和一个木工。
三个工程师在一个出租房内，按照余则成所画的图纸进行尺寸测绘。最后做成了一套完整的图纸。
在三个工程师的集合之下，将一大叠图纸分成几个部分。哪些是在南京可以做的？哪些是在上海可以做出来的？哪些是需要去外国定做的？
分类好之后，余则成让扈林升带着图纸去了一趟上海。
几天之后，扈林升回来了。
在见到余则成之后，扈林升说：“客人明天下午抵达中央饭店。”
余则成点了点头。他问道：“订货的情况如何？”
扈林升说：“是李武民带着我去找美国公司谈的，到货时间需要一个半月！”
余则成兴奋地说：“那太好了！”
扈林升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老大，那是什么东西啊？看着也不大，也不是武器，可是花了不少钱啊！”
余则成笑了笑，说：“都是小钱。如果效果好，今后还要订购。”
扈林升说：“那最好！美国佬说了，下次再订购，价格要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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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余则成化了装，摘下眼镜。来到中央饭店，一打听，客人在三零五房间。他来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不一会，门开了。
余则成露齿一笑，喊道：“表姐！”
“进来吧！”
在房间客厅里坐下之后，她说：“你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想你了，行不行？”余则成嬉皮笑脸的说。
“哼！想我？我知道你身边小妹多得很，哪里会喜欢我这种半老徐娘？”
“表姐，你不老！气质特别好！长相也是千里挑一。”
“好啦！说正经事吧！”
余则成说：“这次，我准备在南京办一个类似的芝竹堂洗浴中心。我想邀请你入股。”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她说的很直接，因为她知道那可不是一点两点钱可以入股的。
“我跟你俩这种关系，还要你出钱？”余则成也很直白。
“那你说说看，需要我做什么？”
余则成就喜欢跟她打交道，直爽！他说：“我给你一成半的股份。你再去拉陈碧君入股，你做主给她一成的股份。你回家跟我连襟商议一下，派个可靠的人来南京担任政警署长，再给他老婆半成的股份。”
“我明白了，你是找我们做靠山。”
“对！不让你们操一点心，挣钱一分不少。还给你们每人一个股东的手牌，可以随时来玩。”余则成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说：“表姐，我告诉你，这个中心里会出现一种新玩意儿。到时候，银子会飞到表姐的家中。”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对于南京政警署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人选？”
余则成想的当然是万里浪！他要给陆琪安排一些钱。毕竟自己将会有骨肉在那里。再说，陆琪在抗战胜利之后是最可怜的。
因为在历史上，万里浪最后也担任了升级的政保总署署长。余则成避嫌说：“没有！你和连襟觉得谁更可靠一些，听话一些，就安排谁。”
她思考了一会，说：“林之江最可靠。不过，他不是当政警署长的料子。二处的胡处长也可靠，但他走不掉。剩下的只有万里浪了。你觉得可行？”
这都在余则成的判断之内，他点了点头，说：“只要表姐觉得行就行，我也不要他听我的的话，但必须要听表姐的话。”
你猜的没错，来人是叶吉卿！
这是余则成下的一步棋。只要李四群不死，对组织还是有利的。在抗战胜利之后，李四群绝对不会投降军统和锅民党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叶吉卿看了一下手表，说：“今晚我就不能留你在这里住了。我马上还要去赴宴。”
余则成笑着说：“今后你是股东了，就能经常见面了！”
“嗯！还有陆琪！”叶吉卿突然说：“陆琪怀上了。我真羡慕她们啊！可惜我跟艾珍俩都老了。生不了了！”
余则成听着心里很开心！又一个孩子要降生了。不过，他不能接这个茬。他说：“表姐，今后你来之前，打一个电报来。”他递给叶吉卿一个地址。
叶吉卿接下之后，收在手包里。她带一点撒娇的口吻说：“好！等你这个中心开业了，你可要陪我一天！”
余则成说：“表姐，我纠正一下，是我们的中心！”
“对对！是我们的中心！真没有想到啊！我也将有产业了！”叶吉卿内心里很开心！这时，她觉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场尴尬是自己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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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缪凤池的老婆焦头烂额之际，素娘主动找了过去。
跟缪凤池的债主、缪太太协商，素娘提出将这个公司以三万块大洋的价格将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转让给她。素娘不再承认缪凤池秘密开给别人的其他股份。
那几个债主急于将三万块大洋的债务落实下来。对缪太太进行恐吓！
而缪太太又没有能力赔付素娘的违约金。她只好在协议上签了字。
这样，素娘就将缪凤池借的钱转移到自己的头上。
债主提议将原来三年的借款期限改为一年。
素娘也同意了！
这样，素娘就拿到了这个娱乐中心百分之百的股权。
三天之后，叶吉卿带着陆琪来到南京，跟陈碧君见了面。三个股东一致同意“入股”娱乐中心。并且，签署了入股协议，并拿到了入股资金的收据。
为了防止陈碧君心里不平衡，叶吉卿表面上的股份也是一成。陆琪是半成。
陈碧君也算汪伪政府的半个组织部长，她“入股”娱乐中心之后不久，万里浪走马上任，担任南京政警总署的署长。
慈善堂的人在得知缪凤池出了事之后，来找过缪太太很多次。不过，缪太太根本没有能力赔付。
在慈善堂准备找娱乐中心的麻烦时，发现娱乐中心有几个特殊的股东。虽然他们可以动用日本人来强压。但考虑到汪精贼、李四群等人的脸面和实力。便安排人强行卖了缪凤池的大院子，收回了一部分钱算球。剩下的钱算是打了水漂！
素娘拿着师爷、缪凤池贴身保镖上交的四万多块大洋，支付了另外四家的房产尾款。便正式接管了这一片价值不菲的房产。
剩下操作的钱，都是余则成来提供。
余则成也不打算亏待素娘，将娱乐中心一成半的股份给了她。除了素娘应得的一成股份之外，另给了半成。
余则成通过这种连环操作，既打击了汉奸和鬼子，又拿到了娱乐中心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不过，接下来要花钱得还有很多。除了杜悦笙送来的美元之外，余则成又拿出所有的积蓄一次性投入了进去。他要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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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他意外的供词（感谢）
余则成私下里给陆琪打了一个招呼。
徐金根带着一点礼品去了去拜见了“表姐”陆琪。
当晚，陆琪给万里浪打了一个招呼。
第二天，徐金根就正式晋升为第二行动队的队长。
余则成又给叶吉卿打了个招呼。
叶吉卿问了情况之后，直接给人事处打招呼。
人事处就上报周鼎为三处副处长。
李四群在听到老婆的话之后，就签批了。
这样一来，余则成对南京的情报工作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再说，南京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情报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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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娱乐中心召开股东会。
陈碧君、叶吉卿、陆琪和素娘中央饭店的会议室内喝茶。
在汇报完事情之后，陈碧君先走了。素娘说：“马啸天也是真不会做事。我看到政警总署还在抓捕淑英！这不是跟陈大姐过不去吗？”
叶吉卿虽然不知道素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必须挺素娘，她说：“是啊！抓到了怎么办？杀，汪主席会被人说成是拔弟无情的人，杀不得；放，谁知道她会不会又跟汪主席旧情复发？又放不得！纯粹是给碧君姐添乱！陆琪，你回去跟万里浪说一声，将通缉淑英的命令撤下来。别抓捕了！”
陆琪说：“是啊！我估计万里浪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回去跟他说。”
素娘心里高兴，她又说：“吉卿姐、陆姐，你俩也跟万署长打个招呼，别再追杀娱乐中心幕后的那个人了。抓住了，我们怎么办？”
叶吉卿点了点头，说：“嗯！我今天就跟万里浪说。”她对陆琪说：“要是万里浪跟你说起余则成，你也要加把火。别让他把事情搅黄了。”
“好！”
陆琪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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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万里浪回到家里，看到陆琪走路小心翼翼的，便问道：“今日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吧！自己小心一点无大错。”陆琪想起了叶吉卿说的事，问道：“我看你脸色怎么不好，单位里发生了什么事啊？”
万里浪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重重地坐了下来。他说：“今日碰到叶大姐，她私下里说总署就不要抓捕余则成了。就算是发现了，也不能抓。叶大姐什么时候跟余则成搅在一起了啊？”
陆琪挨着万里浪坐下，说：“我早就准备跟你说的。我就怕你多心！余则成要是想杀你，里浪，你可跑得掉？”
万里浪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问道：“阿琪，你怎么问这个话？”
陆琪继续说：“要不是我拦着，余则成早就把你杀了！”
“啊？你跟余则成也有关系？”万里浪说着眼睛就瞪了起来。因为他跟军统是势不两立的。
陆琪点了点头，说：“叶姐跟他也有关系。”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万里浪脸色拉了下来。
“他是我表妹夫！跟你是嫡嫡亲亲的连襟。”陆琪想到只有这个借口。
“不对呀！他是河北人，你是武汉人，怎么跟他是亲戚呢？”万里浪内心里有不好的预期。
陆琪说：“我们在黄梅不是有个表亲吗？你可有印象？姓李的？”
陆琪家的亲戚，万里浪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他摇了摇头。
陆琪继续说：“上次在芝竹堂洗浴中心，我见到李总，我感觉很熟悉，一打听，才知道他是我表弟。我们几年前离开时，他还是个孩子。而他的姐姐嫁给了余则成。”
“啊？洗浴中心的李武民是余则成的小舅子？”万里浪一拍大腿！他站了起来，眼睛里射出鹰一般的目光。
陆琪拉了拉万里浪的裤腿，说：“里浪，你别傻！余则成手下有八个顶级杀手！他没有杀你，是因为知道我跟李武民的关系。你别去捅马蜂窝。你要是被人杀了，我和三个孩子怎么办啊？再说，人家早就跟叶姐联系上了。叶姐也向他保过你。这次你能来南京担任署长?还是余则成推荐的呢！”
万里浪明白了！自己成了棋子。而余则成是棋手。他有一点不解，问道：“叶姐他们跟西北眉来眼去，我是知道的。他们怎么会跟军统有关系呢？这不合理啊！”
陆琪啥都不知道，她随口说：“说不定余则成就是西北那边的人呢？”
刚刚坐下的万里浪又弹了起来，他仔细一想，觉得不可能。他说：“绝对不可能！”
陆琪又扯了扯万里浪的裤子?说：“你管这些干什么啊？我们只管紧跟着叶姐就行了。里浪?你要听话啊！江山是汪主席他们的。你有目前这个地位，我就很满足了。剩下的就是跟着陈姐、叶姐走，别自寻烦恼。”
万里浪是个死脑筋?他跟军统已经结下了死仇。不过?他一想到余则成有可能是工产党，他又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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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对南京的情报等等都懒得去搞了。因为他知道这些汉奸对整个抗战局势发展的进程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目前他重点目标就是两个：一是能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多杀几个鬼子！二是，防备几个民族英雄被杀。
汪锦元?他没有办法掩护。汪锦元是因为日本方面暴露而被捕的。汪锦元是中日混血儿。
余则成最想保护的是尚振声。
在历史上?尚振声因为香港汇款而暴露?并且，是日本特高科发现的?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余则成已经向局本部发电报请示了。一旦邵明贤划归自己联络，就不会有香港汇款的事了。如果局本部不让自己跟他联络，就告诉尚振声，一旦收到香港的汇款，就立刻撤离。
除此之外，余则成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了。至于汪伪的中储券，他即使是想破坏，也没有能力。
淑英化妆之后进入了南京城。
余则成单独租了一间房子，两人过起了幸福的生活。
徐寄鸿也每逢二五八进城给余则成“送”电文、取稿件，每次住一晚。该干啥还是要干滴。
余则成让素娘向政警总署申报了一支保安队，三十人。需要配备枪支。很快就拿到批文了。
可是，这支队伍组成人员可难倒了余则成。
如果从外面招募，余则成不放心。
要是将新四军的战士“招募”进来。将来会有后遗症。一旦谁被发现是工产党，他就要受牵连。
另外，余则成还要准备抗战胜利之后的事。一旦抗战胜利，千万别让军统将娱乐中心定为“汉奸资产”。
如果安置一些军统的人员进来，虽然可以解决“汉奸资产”的问题。又会出现另一个大问题。因为娱乐中心将来一定会有汪精贼这一类的敌伪大员进来消费。要是军统的人在娱乐中心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这娱乐中心也干不下去了。
至于刺杀汪精贼等人，余则成觉得真没有必要。汪精贼死了还不是陈公博顶上去？陈公博没有汪精贼的影响力，日本人对“汪伪政府”更加肆无忌惮。再说，汪精贼也活不了几年了。
想来、想去，余则成决定先秘密做两个外出通道。一个给将来的大员用。一个留着自己人用。
这期间，局本部回电了。尚振声还是由局本部直接联系。另外，因为余则成救出了黄逸光、邵明贤。局本部奖励了五万元法币。钱汇到了上海。
余则成安排扈林升去了一趟上海，将钱取了回来。正好投入到娱乐中心。
余则成又亲自去了一趟第七旅，跟尚振声见了面。在寒暄了一阵之后，他说：“尚参谋长，你现在归局本部直接联系。将来要是局本部从香港或者上海汇款给你，你拿到钱就要撤离。否则，特高科一旦查到这笔款子的来源，你就暴露了。”
尚振声脸上带着疑问，说：“按道理局本部不会这么做吧？”
余则成说：“要是不这么做更好。假如你收到了汇款，你要第一时间撤离。”
尚振声希望跟余则成单线联系，他问道：“我今后跟你怎么联系？”
余则成不愿意再跟尚振声联系了。他担心历史巨大的惯性。局本部还会汇款。尚振声还是会被抓捕。他说：“局本部不让我俩再联系了。我俩还是互道珍重吧！”
出了第七旅的大门，余则成在心里暗道：‘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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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娘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
李武民派来了两个领班帮忙素娘培训一部分员工，她自己还要按照余则成写的培训方案培训另一批员工。
素娘刚刚在办公室坐定。
一个黑大汉走了进来，他喊道：“素娘！”
素娘抬头一看，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缪凤池的贴身保镖刘道新。他哭丧着脸说：“我们三人出城之后，在外面躲了几天。随后过江时，被过江龙用蒙汗药麻翻了。然后扔到了南岸。”
“你们的钱呢？”
“都被过江龙抢走了！”刘道新随即压低声音说：“我们随后就开始秘密跟踪过江龙。发现他带着几个家伙来到了秦淮河，目前在海棠园。”
“在海棠园？”素娘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刘道新说：“素娘，你是个讲义气的女汉子，我们愿意跟着你干。只要你将过江龙干掉了。我的那些钱，我们三人只要三千块大洋的养老费。剩下的都作为孝敬上交给你。”
‘还剩下七千块大洋的钱！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素娘问道：“那你们今后怎么生活？”
刘道新说：“我们在城内名声臭了。城内是混不下去了。我准备将过江龙的生意接管了。在长江上‘摆渡’。另外，随时听从素娘的调遣。”
过江龙就是专门在长江上做黑市生意的。干摆渡、运违禁货物等等。像这样抢劫也是看准了才做。
素娘有些为难！要是杀了过江龙等人，人家不是汉奸。要是不杀，刘道新就干不下去。
素娘去向余则成汇报。
余则成没有将这件事当一回事，想到王千滚、扈林升还住在海棠园。就等于是顺便做一笔生意。他便说：“先麻翻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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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江龙先是得知刘道新抢了缪凤池的一笔钱。接着，刘道新来找自己要过江。哈哈！这次一下子得到了一大笔钱。第一想到当然是去秦淮河。
可是，玫瑰园等五家停业装修。能选的鸡院不多，就选择了海棠园。
在海棠园逍遥了一下午之后，晚上三个弟兄每人带两个女人一起吃饭喝酒。
刚刚喝下去两杯酒，过江龙就感觉不对劲。他伸手指着陪酒的海棠园老板，喊道：“你……你……”
那个女人伸手将过江龙的手拍了下去，说：“睡吧！睡醒了再跟老娘说。”
过江龙想掏枪，可是他浑身没有了力气。
一觉醒来，过江龙看到自己躺在自己得船上。他再一看，眼前坐着刘道新。他心知不好。朝刘道新露出一丝惨笑。
刘道新问道：“过江龙，我们好歹也算是有一定的交情。过去，我也没少在缪爷面前给你推荐生意，你怎么能对我下毒手呢？”
过江龙说：“刘道新，你也别在我面前竖牌坊了。缪爷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你还抢了他的钱。你有脸说我吗？”
刘道新感觉脸上确实是有点难受。不过，那是他知道缪爷肯定会死才做出的决定。这个没有必要跟过江龙解释。他说：“过江龙，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你只要说出剩下的金条在哪里，我就放你一马！”
在麻翻了过江龙三人之后，王千滚等人一搜身，发现过江龙只带来了五根金条。这才将过江龙交给了刘道新。
刘道新又制住了过江龙留在船上的三个手下，趁天黑用板车将过江龙三人拖到了船上。
过江龙哈哈大笑，说：“刘道新，你哄三岁小孩呢？我告诉了你钱的下落，你会放过我？现在，我就等你一刀砍了我的脑袋。要想拿到钱。没门！”
刘道新哈哈大笑，说：“过江龙，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我马上用水将他俩泼醒。到时候，你们三人谁说了钱在哪里，我放了谁，另外两个就捆着扔进这秦淮河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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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嫁祸—偷袭（感谢）
过江龙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神色，说：“你趁早熄了这个念头，那笔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刘道新顿时麻了爪子，不知道该怎么审问了。不过，他毕竟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诈鸡还是会的。他一挥手喊道：“既然过江龙没有用处了，留着还要管饭，来人，拿麻袋来。将过江龙请入麻袋。沉江！”
刘道新的两个手下很快就翻出一条麻袋，走过来就要往过江龙头上套。
过江龙一直很沉着，但看到刘道新真的要将自己套进麻袋里，心里开始发慌了。毕竟刘道新绝对不是善类，说得出也做得出。他急忙喊道：“慢！慢！”
刘道新一挥手，说：“过江龙，你可想起金条放哪里了？”
过江龙脸上带着一丝鄙夷之色，说：“刘道新，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麻翻你之后放了你的原因是，你根本对我不构成威胁。因为你在南京已经臭大街了。这次能抓住我，一定是你身后有大哥。叫你大哥出来，我有条件要跟他谈。”
刘道新莫得办法，只好到甲板上将王千滚请了进来。他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大哥！你有话跟他说吧！”
过江龙看到王千滚的身板小，年龄也不大，眼神里更没有江湖老大的那种杀气。他摇摇头，说：“他不像是大哥。”他对王千滚说：“你要是大哥，展现一手给我看看！”
王千滚很久没有露一手了，他对刘道新说：“去拿一只碗放在这货头上。最好是酒杯。”
刘道新果然在船舱里找到一只一两酒的酒杯，放在过江龙的头上。
王千滚手腕一翻，手掌带出一道残影。
过江龙再一看，王千滚手中多了一把手枪。这把手枪还有个特点，就是枪管比较长。他再想想自己头上的酒杯，这才明白，人家要用枪打自己头上的那只酒杯。他连忙说：“别！别！我就凭你刚才拔出手枪这一个动作，我相信你是大哥了。”
王千滚一拉枪栓，一发子弹跳了出来。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说：“相信了？那你能告诉我金条藏哪儿了吗？”
过江龙知道金条不仅是钱，还是自己的命。那是绝对不能说的。他说：“老大，我用别的情报换回我的一条命，可行？”
王千滚斜着眼睛问道：“什么情报？”
过江龙连忙说：“江边有一座大院子。里面有几十个鬼子。当初，我想进去偷鬼子的枪出来卖几个钱。我们从远处挖地道，挖通了那个院子的下水道，我们钻进去一看，那里面的鬼子都是穿白大褂、戴口罩的。”
王千滚内心里一惊。他眯着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过江龙为了保命，继续说：“还有更玄乎的。我们偶然看到那个院子有两个鬼子抬出一个麻袋，用汽艇运到江中心，将麻袋丢进了江。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捞起来一看，老大，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王千滚的眼睛仍然是半睁半闭，说：“是什么啊？”
过江龙脸上露出受到惊吓的神色，说：“里面全是人骨头！”
这一下，将王千滚和刘道新都吓着了。
王千滚让刘道新将过江龙三人看好，他回到岸上去找余则成。
余则成听了汇报之后?想了想，说：“我马上让素娘去开一张水上运输特别通行证，你们明天开船去侦察一下。”
王千滚问道：“老大，你说过江龙将金条藏在哪里了？”
余则成问道：“船舱里可搜仔细了？”
王千滚点了点头?说：“搜了！每一个角落都搜了。确实是没有！”
余则成思考了一会，说：“过江龙能从江心将麻袋捞起来，说明他的水性特别好。再说?以他的匪性，将这么一大笔钱放在哪里，他都不会放心的。一定在船上?并且是船的外侧水线以下有另外的暗门。”
王千滚眼睛一亮?说：“老大！我明白了！”
王千滚跟过江龙私下里见了面?他说：“过江龙，我只要将你的机帆船冲滩?你藏着金条的地方就露出来了！”
过江龙连忙说：“王老二?你身后还有个老大。你只要让那个老大出面，我就告诉你金条在哪里！”
余则成听到汇报之后?觉得这个过江龙是个人才，便去秦淮河的船上见了一面。
过江龙一看就知道余则成是老大?他连忙挣扎着跪起来磕头。说：“过江龙愿意归顺老大。”
余则成抬抬手?说：“给他松绑！”
刘道新上前用匕首割断了绑着过江龙的绳索。
过江龙再次跪下来?朝余则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举起右手?说：“过江龙从今以后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位老大。如果有一点一滴外心！老天爷让我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余则成说：“起来吧！”
过江龙站了起来，说：“老大要是放心我，我下河里将金条拿出来。”
余则成对钱已经不是那么看重。他要的是那种黑帮老大的感觉。说：“你的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还不缺你那点小钱。当初，我们答应给刘道新三千块大洋，你就拿十五根金条出来给刘道新。其他的钱，算是我给你找女人的安家费吧！”
过江龙感激不尽！他没有想到老大对自己这么多钱都不感兴趣！这个老大的气魄可不是一般！他觉得自己投奔这个老大是绝对值了。他一抱拳，说：“老大，过江龙从此就是老大面前的一条狗！老大指向哪里，我打向那里。粉身碎骨绝不变心！”
余则成点了点头。对刘道新说：“刘道新，你呢？”
刘道新一看，自己和王千滚都没有办法搞定的过江龙对这个戴着眼镜、眼睛里充满杀气的老大臣服，他还能说什么？他立刻单膝跪下，一抱拳说：“刘道新愿意归顺老大！为老大效犬马之劳！”
“好！好！你跟过江龙俩也算是老熟人了。过去的账一笔勾销！从今以后，你俩要精诚团结。”余则成要先消除内部的矛盾。
“是！”
过江龙、刘道新俩一起喊道。
余则成说：“今后，你们都归王老二管辖。可明白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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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王千滚又来向余则成汇报，他说：“老大，侦察清楚了。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有从长江取水的大铁管。大院子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南京三四五二给水部队。’”
“给水部队？”要说日军别的部队，余则成也许还不知道。要说这个给水部队，他太清楚了。那是挂着羊头，暗地里搞细菌研究的。他说：“院子里面大概有多少人？”
王千滚说：“过江龙仔细观察过，里面大概有六七十人。持枪的人大概有三十个。”
“七十人？太多了点！”余则成一咬牙，说：“这个给水部队，一定要摧毁了！我今晚去跟组织上联络一下，看看能不能跟茅山的部队联系上。让他们派一支部队来干掉这一批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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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余则成来到“祖传中医李德生”诊所里。
在密室内，余则成将自己的想法做了汇报。
李德生皱起了眉头，说：“我们跟茅山的新四军没有联系啊！”
余则成连忙问：“那能否联系上呢？”
李德生摇了摇头，说：“除了你们，组织上不允许我们跟其他任何单位、小组联系。更不用说茅山的新四军了。”
余则成离开了诊所。在路上，他开始评估，自己这些人能不能去袭击鬼子的细菌研究所？
次日上午，余则成坐过江龙的船来到江边。
过江龙将机帆船开道一个小河叉，机帆船停进去正好。他指着一蓬青草，说：“老大，洞口在那里！”他又朝江边指了指，说：“这个大院子的排水口在那里。排水口上，鬼子用铁栅栏拦着。我们想到在大院子里肯定有什么鬼，才想点子从这里挖洞过去。”
余则成看了看，洞口离排水口大约五十米。洞口离大院子大约三百米。他问道：“鬼子的排水洞有多高？”
过江龙比划说：“大约三尺三高！可以弯着腰在里面走。不过，里面的气味难闻！”
余则成问道：“你上次进去是什么时间？”
过江龙皱着眉头算了一下，说：“是今年正月底。”
现在是阳历七月底。南京处于最高温的季节。下水道内的沼气肯定很浓。进入之后非常危险。
余则成没有说什么，便又坐着“运装修材料”的船回到了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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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余则成在徐金根家里等着。
不久，徐金根回来了。他看到余则成，两眼放光，问道：“老大，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余则成笑着点了点头。看到徐金根坐下了，说：“你可知道哪里有防毒面具？”
徐金根说：“我们队里就有，要不我给你搞几个过来？”
余则成举起了手。说：“你们队里的，我是绝对不能用的。我要干一件大事，到时候，鬼子肯定会调查防毒面具的事。你只要告诉我哪些单位有这玩意儿就行了。”
“行动一队的呢？”
余则成摇摇头，说：“不行！万里浪跟我们有关系，还是你表姐夫；别把他牵扯进去了。”
徐金根眨巴眨巴眼睛，说：“老大，这是个好机会啊！”他随即低声说了一通。
余则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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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汪伪军委会无线电总台的大院子里警备森严。
大院子的前面有一栋三层楼。是无线电总台的核心。里面“军委会”有跟汪伪各军、师联络的电台。日夜不停，即使是到了半夜，部分办公室也是灯火通明。
除了在大门口有警卫之外，在这栋三层楼门口还有一层警卫。
在后面靠围墙还有一排房子，是无线电总台的库房。这个地方的警卫措施就没有了。
这天黑夜，一个黑影从后面翻过围墙。黑影看到这里没有警卫，随即一窜就到了库房的门口。
库房的门锁是一个大铁锁。
那黑影似乎早有准备，掏出一把钥匙，在倒腾了一会，将大铁锁打开了。
库房里是一层层货架。黑影在一个货架上找到了防毒面具，他拿了四个。然后顺利地出了库房。将防毒面具扔出围墙。再翻墙出去。
落地后，黑影问道：“林升，四个都捡到了？”
“捡到了！”
黑影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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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余则成小组的潜伏成员几乎是倾巢而出。
余则成、王千滚、扈林升、赵猎手和唐纪元。
除此之外，还有本来就在城外的刘道新三人。当然，少不了船老大过江龙等三个老手。
余则成得“警卫员”毛德安非要参加。一共十二人。
半夜时分，来到日军给水部队那个河汊，过江龙、王千滚、赵猎手、扈林升四人戴上防毒面具，钻进了地洞内。
过江龙来过一次，他带着三人在下水道内摸索半个小时，来到一个下水口。他对王千滚比划：‘这里是厨房。’
王千滚朝扈林升看了看。
扈林升点了点头。
过江龙顶开铸铁下水口。随即爬了上去。
王千滚站在厨房窗口。看到整个大院子被铁栅栏分割成两部分。铁栅栏外面是警卫部队；里面跟监狱一般。被铁栅栏从三面围住。
在铁栅栏的门内，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持枪的鬼子。
在大院子门口，有一间值班室。还亮着灯。铁栅栏外面还有七八间房子。
扈林升听了听，朝王千滚、赵猎手比划了一阵。
王千滚点了点头。他朝赵猎手一挥手。
赵猎手抬手一枪！
“噗！”
那身穿白大褂的鬼子脑袋中弹。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他的步枪压在了他的身上。没有造成什么响动。
王千滚、赵猎手沿着走廊闪到值班室门口。
天气太热，值班室的门窗都开着，里面坐着两个鬼子。
王千滚突然出现在窗口。面对近在咫尺的鬼子，他连开两枪。
“噗噗！”
那两个鬼子突然看到一个鬼一般的形象从窗口冒出来，还来不及惊讶，就脑袋中弹，随即从椅子上翻倒在地上。
赵猎手随即打开了大院子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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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最厉害的对手来了（感谢）
余则成等人等在一百多米之外。
这里的日军对外宣称是给水部队（自来水）。当然不能搞得戒备森严的。所以，在大院子外面没有设置警戒。
看到小门开了。大家掂着脚冲了过来。
按照事先的计划，整个行动队分为几个小组。杀人小组两个；余则成、赵猎手、毛德安组成一个；王千滚、刘道新、过江龙组成一个。探听由扈林升负责。其余人员作为警戒人员，警戒院子内外。
扈林升指着一个房门。竖起了两个指头。
余则成负责用万能钥匙打开门。里面两个鬼子仅仅穿着兜裆布，仰天八叉地躺在床上。
赵猎手先进去警戒。
毛德安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刺刀。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对着一个鬼子的脖子一压一拉。
那鬼子的脖子被划开三分之二。气管、颈动脉被划断，污血一飚而出。那鬼子挣扎了一下，随即昏迷了过去。
毛德安的功夫强调一个“快”字。她一个闪身，刺刀就切割在另一个鬼子的脖子上。
两个鬼子就此完蛋。
扈林升指着一个房间，伸出一只手。
王千滚用万能钥匙打开了房门，他举着枪警戒着。
过江龙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小臂一挥。利刃从那鬼子的脖子上划过。气管、颈动脉都被切断。那鬼子双手捂着脖子挣扎了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刘道新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长刀。他挥刀砍下。
“咔嚓！”
那鬼子的脖子被砍断。
一个鬼子被惊醒，他抬起头来，睁开眼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咔嚓！”
刘道新是缪凤池的贴身保镖，武功高强。他的长刀划过一道弧线，从那鬼子的脖子上穿过。
那鬼子的脑袋掉在了床上。
另外两个鬼子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动静。纷纷抬起头来。
过江龙小臂一挥，寒光一闪，又划断了一个鬼子的脖子。那鬼子想叫出声来示警。他用尽全力，只是在脖子上冒了几个血泡。
“噗！”
王千滚开枪了。
最后一个鬼子的脑袋中弹。他的脑袋又重重地倒下。
就这样，两个杀人小组开始一间一间地灭杀鬼子。
三十多个鬼子警卫很快就被杀光。
鬼子的铁栅栏上有大铁锁。
余则成掏出万能钥匙，打开了那把铁锁。
杀人组又开始杀人。不过，这次杀得都是鬼子的实验人员。
鬼子的试验区还有身穿白大褂的鬼子值班。同样被赵猎手开枪杀死在办公桌前。
最后，到了关押区。
关押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集中多人一起关押的“木头”。一部分是单独关押的“试验品”。
余则成思考了一下，将集中多人关押的二十余人带走了。而那些单独关押的人，都是被感染上细菌之后处在观察阶段。一旦被救出去，很可能会将大家都感染上。他只能放弃！
接着，余则成在鬼子的实验室里看到了大量浸泡的人体器官。还有一些试验资料，他在照了大量的照片之后，让弟兄们将电台和武器都搬上船。带着大家迅速离开。
船开向上游，在过江龙的一个秘密据点卸下武器弹药和二十多人。由刘道新等人带着隐蔽了起来。
然后又在船上装上装修材料，在天亮之前，又从秦淮河进入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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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水部队七十多人被杀！鬼子秘密利用俘虏研究细菌的事暴露。这件事一下子震动了南京的鬼子高层，连华中派遣军司令部都被震动了。
鬼子高层给特务机关、政警总署和南京市警察局下达命令，必须在五天之内侦破此案！抓住杀害蝗军战士的元凶！
在勘察中，信息就反馈到特务机关。大量的蝗军战士是被手枪击毙的。而附近根本就没有听到枪声！
南京特务机关机关长、汪伪政府最高军事顾问影佐祯昭立刻意识到，这是军统余则成团伙所为。他一个电话打给上海晴气庆胤，将南造云子调来。
南造云子于当日傍晚赶到了南京，她来到现场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回到特务机关。
在会议室，影佐祯昭眯着眼睛问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南造云子说：“这是典型的余则成一伙匪徒所做的案件。匪徒入侵的路径是从下水道进入。我仔细看了看，整个下水道有近三百米长。中途没有通风设施。现在是高温季节，下水道之内沼气含量很高。因而，这一伙匪徒一定是戴着防毒面具进入的。离开是从水上走的。”
影佐祯昭点了点头，大家都看出匪徒是从下水道进来的，但是没有人想到沼气。他问道：“你可有什么方案？”
南造云子说：“目前方向有三个；一，让水警沿着长江两岸查找那二十个俘虏的下落。二，追查城内的防毒面具。我了解了一下，只有军事单位才配备防毒面具。范围并不大。先让各单位自查?两天内完成。三?余则成一定潜伏在南京城内。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影佐祯昭对这三个应急方案感觉比较满意，他问道：“你可有挖出余则成的具体方案？”
南造云子眼睛里射出一丝逼人的目光?说：“我在上海曾经给他设了几个套。他都钻了进去。但最后因为我们对他有些轻视而功亏一篑。这次，在城内除了大面积搜查之外?还可以给余则成设计几个陷阱。”
影佐祯昭点了点头。
南造云子继续说：“第二，余则成昨晚在给水部队作案。按照他正常的习惯，应该是十二点开始行动。然后每一个房间逐一刺杀蝗军战士，再解救那二十余个俘虏。再转移出去，那么，时间应该是接近天亮了。他怎么回到城内？这是我接下来要重点做的。”
影佐祯昭问道：“他会不会暂时不回南京城内呢？”
南造云子摆了摆手，说：“将军，余则成是个特别优秀的特工。但他有一个重大的缺点?就是特别自信！他自信别人没有他聪明。所以，他一定回到城内来了。我在经过清凉门、草场门时，城门搜查的重点是物，而不是人！这样，余则成团伙进出南京城就没有什么障碍。这次，我带来了余则成的画像和他第一爪牙王千滚的照片！将采取外松内紧的策略，只要这两个人从城门进出，他们就会落网。”
影佐祯昭问道：“你有余则成爪牙的照片？”
南造云子小脸一红?说：“当初在上海，我们将王千滚抓住了。他狡称自己是小偷，误入重地。当时看到他长得比较猥琐，没有将他跟余则成联系起来。后来，在带他出去指认现场时，让他逃跑了！”
影佐祯昭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会不会是押送他的人故意放跑他的呢？”
南造云子也是个很自负的人，她说：“不会！在收到举报信知道他是王千滚之后，我想以王千滚的身手，在外出之后，除非是将他用铁链锁着，否则，他要想逃跑轻而易举。”
影佐祯昭赞同南造云子的分析。他点了点头。
南造云子继续说：“第三，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余则成来南京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仔细研究过余则成所做的案件，他都是做那种在别人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案件，并且，做得都很干净。我在来的路上分析了一下，汪昭明坚持要释放邵明贤、黄逸光的理由根本不成立。这个案件一定是余则成做的。但他是怎么做到的？是我接下来要彻查的。”
影佐祯昭也知道汪昭明以策反、打入军统内部的理由释放这两个军统特工的事，不过，他没有去过问。因为他一插手，双方就会闹僵。再说邵明贤、黄逸光也不是什么有影响的特工。他再次点了点头。
南造云子说：“他这次来南京的主要任务应该是救出邵明贤和黄逸光。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来南京之后，肯定还会做其他案件，我准备花几天时间查一查这两个月以来，在南京发生的有余则成作案特征的案件。我想只要方向对了，就能抓住余则成的尾巴！”
影佐祯昭内心里一阵惊喜！这证明自己将南造云子调来南京的决策是正确性的。他说：“方向正确！”
南造云子得到影佐祯昭的鼓励，继续说：“第四，余则成作案还有一个特种，就是算计万无一失。他怎么能做到万无一失的呢？我们判断他在特工总部有内应。岗村适三曾经说，要不是有内奸，他在今年正月初一早晨就抓住余则成了。他们赶去余则成的窝藏点时，他的被窝还是热的。以前，我在上海对内奸无从查起。但到了南京，我就有查他的线索了！”
影佐祯昭两眼放光，说：“哦？”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说：“余则成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撒豆成兵。他既然在上海有内线。在南京来了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了汪昭明的把柄，到现在连我们都无法查到汪昭明的事，他能知道，一定是有内应。我在思考，南京的内应会不会跟上海的内应有某种联系呢？我列出了一个在两边有交集的名单。”
南造云子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影佐祯昭。
影佐祯昭一看上面有五个名字和第三处全体。
第三处是今年三月底迁来南京的。而余则成是去年底到上海的。他们在上海有交集。
五个名字分别是：万里浪、徐金根、张鲁、李斗水、王世万。
南造云子在前三人名字下面打了勾。
影佐祯昭问道：“释放邵明贤在前，万里浪才来不久；他为何是重点？”
南造云子解释说：“李四群调万里浪来南京的理由说他能力强。这个不成立！万里浪原来只是军统上海区第四行动大队的副队长，枪法精湛、心狠手辣；说白了，就是个杀手、莽夫！而政警总署的署长需要有综合管理能力。马啸天应该比万里浪更合适。这会不会是万里浪自己要求来配合余则成的呢？”
影佐祯昭点了点头，说：“嗯！宁可怀疑错，不能放一个。”
南造云子继续说：“这个徐金根，在上海时，我就怀疑他配合余则成而将他抓捕进去过。后来审查，没有查出他什么问题。就开除了他。我刚刚才知道，他又找了马啸天来到政警总署。他的嫌疑也比较大。”
看到影佐祯昭在点头，南造云子继续说：“张鲁是汪昭明的贴身警卫大队长。如果汪昭明有什么秘密的话，是瞒不住张鲁的。这次汪昭明释放邵明贤、黄逸光，可以肯定张鲁是知情的。甚至不排除是他向余则成提供了绝密的信息。”
影佐祯昭听到南造云子这么说，他就放心了！他说：“你放手去查！如果遇到困难，你就说是我安排你去查的！”
“哈依！”
有了影佐祯昭得全力支持！有了自己以前对余则成全力的追捕和了解，南造云子信心百倍！她一伸手，将五指捏成拳头，似乎余则成已经被她捏在了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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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军委会无线电总台总务处长桂明奇刚刚来到办公室。
总台长秘书送来了一份文件，说：“桂处长，这是蝗军特务机关送来的一份命令，要求各单位在今日下班前必须上报账面和库存的防毒面具数目。张将军命令你今日上午必须上报。”
桂明奇接过命令一看，这是小事一桩！他打着笑脸说：“行！请你回张将军，我上午一定上报！”
桂明奇叫来仓库主任，说：“你马上去仓库清理一下防毒面具的具体数量。跟账面上核对一下。一个小时内上报结果！”
“是！”
仓库主任觉得这真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他立刻跑向仓库，跟仓库保管员俩用钥匙打开仓库，清点了防毒面具，一共是二十六具。
仓库主任随即来到仓库保管室，拿起账簿一看，防毒面具应该是三十具。他立刻又跑到仓库里仔细清点了一遍。确认是二十六具。本来天气就热，他额头上顿时起了豆大的汗珠。
仓库主任不敢隐瞒，他迅速跑到处长办公室，在关上门之后，凑到桂明奇身前，说：“不好了！处长，防毒面具少了四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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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接连失踪-昏迷的女人“感谢”
桂明奇内心里一紧！他连忙拿起刚才张将军秘书送来的命令一看，是蝗军特务机关盖的章。他问道：“怎么会少四具呢？”
仓库主任不知轻重，他说：“哪知道呢？谁偷那个东西干什么啊？很久都没有过问了。说不定在我接手主任之前，就少了呢！”
桂明奇恨不得上前一脚踹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一瞪眼睛，说：“你可知道清点防毒面具的命令是谁下的？”
仓库主任两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桂明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蝗军急吼吼地要清点防毒面具干什么呢？
因为日军封锁了给水部队遭屠杀的消息。外界目前还不知道。特别是中国人，几乎没有人知道。
桂明奇开始揣摩蝗军查防毒面具的真实用意，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的。
仓库主任看到桂明奇的脸色，知道这件事恐怕是捅了篓子。他试探着说：“处长，要不我去外面买四个回来顶数？”
桂明奇一听，这是个办法啊！他连忙问：“能买得到吗？”
“肯定能买得到！只不过，价钱不便宜。”
只要能买得到就好，自己在总务处长位置上也挣了不少外快了；他拿出一叠法币，说：“你赶紧去买四个回来。记住啊！中午之前一定要买回来。”
那仓库主任说：“请处长放心！我一定会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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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桂明奇仍然没有看到仓库主任回来。眼看到了上报防毒面具数目的时间。他急得在办公室内乱转。
总台长的秘书来了，问道：“桂处长，有关防毒面具的事，你该上报了吧？”
桂明奇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说：“这个王主任跑哪里去了呢？回来我要狠狠地批评他。你先回去，我这就去仓库看看。十分钟之后，我来上报。”
那秘书无奈只好先回去等着。
桂明奇刚才忘记了库房里登记的总数。他来到库房，找保管员要了登记册，查看到总数是三十个。回头就向总台长秘书上报库存数和登记数都是三十个。
上报结束之后，桂明奇就开始打听蝗军要防毒面具的数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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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金根在接到核对防毒面具的命令之后，就安排一个暗线去无线电总台。盯着总务处的人。
王千滚、扈林升上次去偷总台的防毒面具，是徐金根设计的。
桂明奇是陈公博的表弟。在汪伪政府中，周佛嗨控制着银行系统电台，李四群控制着特工总部，而陈公博一直想插手军方。就安排自己的表弟桂明奇进入伪军委会总台。
但桂明奇不是无线电专业人才，只能干总务处长。
徐金根要想站稳脚跟，就需要立功。不能光靠“表姐”陆琪罩着。可是他既不能抓捕工产党，也不能抓捕军统。他怎么立功呢？他就想抓捕桂明奇这个汉奸立功。
很快，徐金根就从线人那里得到了消息，桂明奇的手下在买防毒面具。并且，被他的线人诱骗着等在那里。
但是，徐金根发现不管是总署，还是特务机关，都没有给行动二队下达任务。并且，这次内部核查防毒面具的事，也没有明确是为了什么。这样，他就不能逮捕总台的王主任。否则，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在总署内，徐金根看到一队的人都离开了。一个个好像急匆匆的。怎么自己没有接到命令呢？
徐金根很敏感?他立刻去找万署长。
万里浪昨晚接到影佐祯昭的命令?让特务机关在总署内直接下达命令。他虽然有些不满?但胳膊拗不过大腿。
徐金根这么一问，万里浪有些惊讶了！因为大家好像都在忙，就是徐金根和自己没有什么事。他说：“你别多想了。现在是特务机关直接指挥总署内的各部门。你回去耐心地等着吧。别到时候，特务机关下达命令时?找不着你！”
“是！表姐夫！”
徐金根知道了。现在是日本人接管了总署。这让他有些心惊胆颤。别是鬼子发现了余则成行动的踪迹了？他在中午回家时?立刻写了一封密语信，塞在了围墙下的砖缝里。并发出有情报的信号。
毛德安是每天中午、傍晚都会从这里经过。在看到窗口上有块石头?便在路过巷子时，看到鞋带散了，蹲下来系鞋带时?顺手从砖缝外侧将纸条拿走了。
毛德安的动作被周围的一双眼睛看着。不过?他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
余则成接过纸条之后，又用书本翻译出来：
【桂明奇派人在外面买防毒面具。特务机关实际接管了总署。大家都忙碌了起来，我跟万里浪俩却没事。怪异！】
余则成立刻警觉起来。他说：“德安，你再不要去那里了。最近几天?你待在秘密联络点里?哪里也不要去。”
“好！”
毛德安走后，余则成开始思考着自己这次在“给水部队”的行动有哪些破绽？
日本人下本钱查！那是肯定的。七十多人被杀死，还在汪伪政府的首都南京城边发生的。更不要说?还涉及到拿俘虏做实验的绝对机密的事。
整个过程，余则成反复思考过。除了无声手枪证明是自己干的，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而防毒面具是自己故意留下的迷魂阵。只要日本人查防毒面具，就会被徐金根带偏方向。
现在，日本人确实是在查防毒面具，可是徐金根却被闲置起来了。这颗自己埋下带偏方向的雷无法引爆了。
查自己？南京的特务机关怎么查自己？他们对自己一无所知！就算是从上海调来自己的档案，又能查到自己的什么线索呢？
余则成摇了摇头，觉得日特要想找出自己，难度极大。不过，他也不敢大意。他将自己和淑英搬到刚刚挖的地下通道的那间房子里。一旦日本人来搜查，他俩可以躲藏。
同时，余则成将王千滚也叫了过来。王千滚在七十六号可是留下了照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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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金根仍然没有接到特务机关下达的任务。他有些怏怏地往回走。
来到家门口，徐金根喊道：“老婆，今晚搞二两酒喝一喝！”
没有听到回答声，徐金根感觉有点奇怪。郑少华可是每天都盼着自己下班的。到了下班的时间，她甚至等在门口。
徐金根推开门进屋一看，郑少华不在家。锅也是冷的。他心想：‘她一定是去买菜去了。’
因为别人忙，自己闲着，而抓捕桂明奇这条线徐金根还不能动。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便倒在床上等待郑少华回来。
一等就是一小时。
徐金根这时觉得不对劲了。正常情况下，郑少华不可能在外面耽误这么久！自己也没有什么情报需要郑少华送出去。他来到围墙边，拿开砖头一看，里面的情报已经送出去了。
徐金根随即来到家里查看有什么异样。他跟郑少华俩有约定，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会在家里制造一点差异。
在客厅里，他看到一把椅子不在平时的位置上。他立刻明白了，郑少华被绑架走了。
徐金根第一想到的是去联系余则成。他正要出门，他内心里一惊！
如果是特务机关绑架了郑少华，那么，他们一定会在暗中盯着自己。那自己去找余则成不是暴露了吗？他的脊背顿时炸出一片细密的冷汗。
不作出反应也不正常！徐金根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万里浪的电话号码。他知道，这电话一定会被窃听，在电话中，他听到是陆琪接的电话，他说：“万夫人吗？请问署长在不在？”
陆琪听出来是徐金根的声音，她感到今日的徐金根有些异常，因为徐金根平时都叫自己“表姐”的。她说：“在！我给你叫啊！”
话筒里传来“里浪，有人找你！”
万里浪接过电话说：“谁？”
“万署长啊！我是徐金根，我向你报告一下，我老婆很可能被人绑架了！”
“啊？谁敢绑架你的老婆？”
“我担心是军统的人干的！”这时，徐金根突然在大脑中反应过来了。因为自己在上海时被怀疑跟余则成有关系。这次余则成的行动暴露了他的踪迹，如果是日特接手了给水部队的案子，肯定要在内部核查内奸。自己成为核查对象太正常了。
“你别急！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我下班回家就没有见到我老婆，这都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一个半小时？那你再等等吧！今晚，你老婆要是还不回来，我们明天开始搜查，或者等绑架的人送信来。”
“好吧！”
放下电话，徐金根有一种感觉。万里浪也被怀疑了。不过，自顾自吧！
徐金根出门来到一家小饭馆，买了点卤菜回家了。在路上，他没有回过头，不过，他知道一定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徐金根明白一点，日本人根本没有自己的证据。否则，肯定将自己抓进去了！只要自己不慌乱，郑少华就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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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琴心里很不踏实！
昨晚，周鼎没有回来，并且还没有打电话回来说有什么事。这很不正常！这是跟他结婚以来的第一次。这周鼎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要是在单位里值班，那肯定会打电话回来的。不在单位里值班，那他又去了哪里呢？
李秀琴挽着一只篮子出去买菜。
来到菜市场，李秀琴有点精神恍惚。毕竟家里的当家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会不会是因为老大那边出了事？应该不会。老大最近招呼周鼎，没有特别重要的情报，就蛰伏下来。因为周鼎翻译的电文，都是特工总部内部来往的电文，对老大作用不大。
买了一把青菜，李秀琴正要走。
那个老大姐喊道：“大妹子，你钱给多了。”
李秀琴一看，应该给五毛钱，她却给了五块钱。她尴尬地笑了笑，说：“谢谢！”
随便买了一只鸡，李秀琴正要回去。
菜市场来了一队特工，领头的喊道：“整个市场的人听着，一个都不准离开。我们在执行紧急军务！”
这样，农贸市场被暂时封锁了。
李秀琴在心里暗道：‘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就连买个菜就遇到这样倒霉的事。’
特工们在农贸市场折腾了半个小时，最后撤离了。
李秀琴挽着菜篮子往回走。
快到自家的后门时，李秀琴看到后门上靠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年龄大约十六七岁。长相很清秀，只是脸色煞白。她喊着：“哎！你是谁呀？怎么靠在我的门上？”
那女子没有反应。
李秀琴伸手在那女子的鼻子地下试了试，感觉还有气。她自己是弱女子，知道南京还有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女人需要帮助。而自己现在生活无忧了。同情心便升腾了起来。
李秀琴打开了后门，将那女子抱着放在客房里。
李秀琴看到那女人似乎像是睡着了一般，便来到客厅给周鼎拨一个电话。
“哦！是副处长的夫人啊！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副处长去了哪里啊？怎么没有来上班呢？”
李秀琴傻眼了！她连忙敷衍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周鼎失踪了？’李秀琴觉得不正常！她第一想到的是去跟老大汇报一下。走到门口，她又想到家里还有个女人。她又退回来了。她决定等这个女人醒来回家了，她再去找老大。
等了半个小时，那个女人仍然没有醒，像是深度睡眠一般。李秀琴就用毛巾蘸着冷水给那个女人擦额头。
接触冷水，李秀琴逐渐冷静下来了。这两天发生得事都不正常！特别是周鼎失踪了很不正常！
遇到紧急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老大和周鼎都交待过了。一切按照正常情况处理。千万不要自作聪明！那周鼎失踪了，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呢？
想到这里，李秀琴浑身冷汗一炸！自己打电话到处里，处里问起来，怎么自己不敢说呢？那不是心里有鬼吗？她立刻拿起电话，拨了处长晋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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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我有过墙梯（感谢）
晋辉处长不在，他女秘书接的电话，她也不知道周鼎副处长去了哪里。
李秀琴心里很不踏实了！要不要去跟老大汇报一下？
看到那个女人没有醒来，李秀琴决定再等一等，说不定周鼎就回来了呢？
那个女人终于醒来了。
李秀琴内心里一喜，连忙问道：“大妹子，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喜了？”
那个女人年龄虽然不大，但李秀琴看得出来，她结婚了。一般怀孕的女人是很容易贫血晕倒的。
那个女人努力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床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头痛欲裂！她大脑里一团乱麻。这两天的发生的事，在她大脑中翻来覆去地乱窜。
“水！水！”
李秀琴连忙端来一碗冷茶，将那个女人的脑袋抱着，一点一点地喂了下去。
喝了茶水之后，她的大脑渐渐地清醒了一点。她问道：“这位大姐，我怎么到了你这里啊？”
李秀琴连忙问：“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晕倒在我的后门口呢！”
年青女人想了想，说：“大姐，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好，你说个电话号码！”
年青女人说了一个电话号码。
李秀琴连忙来到客厅，拨了几遍。她喊道：“没有人接。”
年青女人又说了一个电话号码，说：“这是我男人单位的电话，你拨通之后说找徐金根。谢谢你，大姐！”
这个年青女人就是郑少华。
李秀琴又拨了电话。她说：“还是没有人接！”
郑少华感觉不好了！难道徐金根真的被工产党地下组织的人杀了？不会啊！老大在南京坐镇啊！工产党地下组织怎么会去杀徐金根呢？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郑少华问道：“大姐，我是晕倒在你家门口的吗？”
“是啊！你一个年青的女子，这恰好晕倒在我家门口。要是晕倒在哪个光棍汉门口，你可就遭殃了！你家离这里远不远？”李秀琴看到这女人眨巴眨巴眼睛，便补充说：“这里是草场门附近。”
郑少华对南京还不是很熟悉。她说：“我才嫁到南京来不久。还不知道方位。”
李秀琴说：“那等你身体好点了，就叫一辆黄包车直接回家。”
“嗯！真是太感谢大姐了。”
看到这位大姐出去了。郑少华重重地躺在了床上。一天来的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天中午，家里来了一个问路的女人。这女人二十五六岁，长相很喜俏。郑少华就少了一些警惕。
在那女人走到她背后时，突然勒住她的脖子，用一块纱布蒙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她知道事情不好，便伸脚将客厅的一把椅子踢到了。
等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间小黑屋里。
外面有两个看守在聊天：
“徐金根这个汉奸，不知道会不会上钩啊？”
“上不上钩，这次他都会死！我们地下党组织搞锄奸，什么时候失过手？再说，他老婆失踪了，他一定乱了方寸。正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可惜了啊！这么清秀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嫁给一个汉奸呢？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现在啊！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满大街都是。”
……
‘地下党组织？我是被工产党绑架了？然后地下党还要去锄奸徐金根？这不是笑话吗？要是说军统来刺杀，还有可能。因为除了老大之外，军统还有机构。这肯定是敌人的阴谋！’
随后，“工产党地下组织”的人开始审讯郑少华。
郑少华死活咬住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渔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干什么。
对方问道：“你男人跟我们这边可有什么联系？包括军统、中统。如果能有联系，你告诉我们，免得我们杀错了人。”
‘你哄三岁小孩呢！我就是工产党地下组织成员，你还能诈我？’郑少华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家庭妇女，最近才嫁过来。我男人是我远房的表哥。”
就这样?郑少华被审问了一天一夜，没有让她休息。
在上午?她实在是吃不消了，便睡着了。随后，被人打了一针，用黄包车拉到李秀琴的后门口放下了。
想到这里?郑少华渐渐明白了，徐金根一定是受到敌人怀疑了！所以才会采取这种办法试探自己。自己得赶紧回去跟徐金根打个招呼?一天一夜没有见到自己了?他一定是着急了。别为了寻找自己出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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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秀琴隔壁的一间房子里?有一台录音机?在录音机周围还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南造云子。另一个是政警总署行动一队队长关竹云。
关竹云一脸失望地说：“云子太君?看样子她俩不认识。”
南造云子也有些失望！这次?她可是下了本钱。她在研究三处的军官之后?觉得周鼎的嫌疑最大。原因是周鼎在余则成来南京之后，不仅获得了提拔?还结了婚。
经过详查，徐金根也是这个阶段结的婚。
在南造云子看来?如果徐金根、周鼎俩是余则成的手下，他俩的老婆互相之间一定认识。因而?她设计了这个计中计。
在南造云子看来，一旦徐金根发现老婆丢了?很有可能会去找余则成。
就算徐金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老婆郑少华很年青，不可能有那个经验。在郑少华被关押了一天，出来又找不到徐金根的情况下，也一定会去找余则成！
同理，如果周鼎是余则成的内线，在周鼎失踪之后，他的老婆一定会去跟余则成联系。
这样，南造云子突然将周鼎调到苏州去办一件秘密的大事。
以发现了一个被劫匪绑架的女人为由，将徐金根也调离了南京。
在李秀琴早晨买菜之际，又在李秀琴家的客房内安装了窃听器。因为要搜查一下她的家，所以安排特工将她拦在农贸市场内。
不过，那窃听器很快就会撤掉。因为周鼎是电讯专家。这种东西他一进门就会发现。
南造云子千算万算，绝对没有算到郑少华和徐金根是工产党！所以，郑少华从一开始就判断出这是敌人的阴谋。假如他们假装是军统要刺杀徐金根这个“汉奸”，郑少华在关心徐金根的安全的情急之下，说不定还真的露了馅！
南造云子阴沉着脸，说：“跟着郑少华！看看她会不会去找余则成？”
“是！”
关竹云立刻出去了。
南造云子又给外面下达了命令。想办法找到合适的理由，让周鼎、徐金根在外面多待几天。她要看看这两个女人是否能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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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琴是沉不住气的。她没有经过间谍的专业培训，不知道这有可能是阴谋诡计。再说，她心系周鼎的安全。也想不到那么全面。
在略施粉黛之后，李秀琴拿着小包出门了。她直奔余则成的那个联络点。
余则成的联络点正对着大路的巷子口有个窗户。
李秀琴从那个巷子口经过时，她突然看到了联络点窗户上放着一个花盆。这是撤离的信号。
李秀琴脚步没有停留，直接往前走。
来到永安百货，李秀琴没有心情逛街了。她在里面随便买了点东西便回去了。
老大也撤离了，这让李秀琴感觉像是失去了爹妈的孩子。不过，她也明白了，不管是周鼎，还是自己，要面临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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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华回家之后，又打了几个电话，确认徐金根不在，她知道自己能做的事不多。只好在家里待着，耐心地等待徐金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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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坐在特务机关给她专门腾出的办公室内，愁云满面。
防毒面具都上报来了，没有一个单位丢失。
南京城内大面积搜查没有结果。
各个城门的守候，也没有见到余则成以及王千滚的身影。
水警方面搜查那二十个俘虏也没有一点痕迹。
这边徐金根、周鼎也回来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南造云子死活不相信余则成撤离了。可是，到哪里去找这个死对头呢？
南京在这一两个月内的重大案件并不大太多。南造云子仔细研究了几乎所有稍微大点的案件。
唯有缪凤池的案件有点像。但这有点不符合余则成针对汉奸和蝗军的特点。特别是缪凤池是病死的。跟余则成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缪凤池案件最大的受益人是素娘，南造云子也进行了调查。这个女人是个“老鸨”，并且，蝗军一占领南京，她就在这里了。
素娘得到娱乐中心这个股份也很自然。并不是她自己找上门的。而是缪凤池找到素娘的。这样素娘提前预谋是不成立的。
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缪凤池的军师看到缪凤池病重，趁机捞一把离开了。最后，缪凤池的贴身保镖又抢劫了库存，促成了缪凤池的死。
至于素娘的股本，南造云子也查了。是陈碧君几个女人入的股。
余则成跟素娘搅在了一起？他不会品味这么低吧？
“叮铃铃……叮铃铃……”
南造云子一把抓起电话，喊道：“喂！”
“南造云子科长吗？我是徐金根。”
“嗯！你有什么事吗？”
“报告南造云子科长，前几天，我的线人发现有人在市面上买防毒面具。这个消息不知道对南造云子科长是否有用？”
南造云子内心里一喜！这个防毒面具是一个突破口。她说：“有用！你和线人马上来到特务机关！”
“是！”
挂了电话，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徐金根回来了。他才知道是南造云子暗中接管了政警总署。他俩是老对手了。他太熟悉这个自负的女人了。
徐金根当然明白南造云子绑架郑少华的用意。好在南造云子假装是工产党，郑少华很快就辨别了南造云子的阴谋。不过，也吓得他惊出一身冷汗。
既然南造云子暗害自己和郑少华，那就将跑偏计划实施起来。所以，他才打了这个电话。
带着线人来到特务机关，线人看到徐金根在身边，才不那么害怕，将前几天南京无线电总台总务处仓库王主任到处购买防毒面具的情况，向南造云子作了汇报。
南造云子挥挥手，让那线人离开了。她说：“徐队长，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为何不早上报？”
徐金根一脸的无奈，说：“这个情报是否重要，我哪里能马上判断得出来？上次，总署虽然通知我们核查防毒面具，但谁也不知道为何查这个防毒面具。这次，我从外面寻找老婆回来，才知道是蝗军和南造云子科长要查的。我才觉得应该给你打个电话。”
南造云子语结。她随即说：“你立刻带着第二行动队，跟着我去搜查无线电总台总务处。”
“是！”
徐金根在内心里骂道：‘你个臭娘们！来阴得陷害老子，老子也要让你耽误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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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桂明奇等到傍晚，要下班了，王主任也没有买回防毒面具，这让他如坐针毡！
下班了，桂明奇走到大门口，他看到匆匆赶回来的王主任，他连忙让到路边。
王主任脸上挂着焦急，凑近桂明奇，说：“处长！不好了！这次恐怕不是我们一家想买防毒面具，我好不容易联络了一家。最后人家说我们给的钱少了。将防毒面具卖给别人了！”
这不过是王主任办事不力，找的借口糊弄桂明奇而已。
桂明奇朝王主任一瞪眼睛，说：“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现在，我将库存三十具防毒面具的数目报上去了。要是蝗军来核查，你让我怎么办？”
王主任这时也感觉到这件事有点蹊跷了。他说：“处长，看样子不是我们一家缺少了防毒面具。这样，就算是蝗军来核查，我们也不怕什么。法不责众啊！”
桂明奇听到王主任这么说，他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他眼珠子一转，说：“你赶紧再去找。买不到防毒面具，你也不要来上班了！”
“是！”王主任心道：‘老子就是想在外面玩。谁愿意上班啊！’
看到王主任走了。桂明奇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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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审讯的艺术（感谢）
徐金根陪着南造云子来到无线电总台。直接去了总务处长桂明奇的办公室。
桂明奇一看来了蝗军，立刻站起来，走出办公桌前迎接。他喊道：“南造云子太君，你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指导啊？”
南造云子不愿意跟这个“嫌疑犯”说话，她直接来到沙发上坐下，朝徐金根一摆脑袋。
桂明奇连忙喊道：“给两位长官泡茶！”
徐金根举起手说：“桂处长，南造云子科长今日来是要核查你处保存的防毒面具数量。其他的都免了吧！”
“核查防毒面具？”桂明奇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没问题！我们总务处的防毒面具是账实相符的。”他对站在旁边的一个亲信抬了抬下巴，说：“去，将仓库的王主任叫来！”
徐金根看到桂明奇这么沉着，内心里有点奇怪！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南造云子身侧坐下。他想看看桂明奇是怎么演出这一场戏。莫非他们在其他地方买到了防毒面具？这有可能吗？他的线人可是紧盯着南京的黑市市场，真的没有卖防毒面具的。那他从哪里解决的呢？
不一会，那个亲信过来说：“处长，王主任三天前就出去了。直到今天都没有回来。”
“这个王主任！是怎么回事啊？”桂明奇低声发了一句牢骚，随即站了起来，说：“南造云子太君，你在这里坐一会，我陪着徐科长去仓库看看。”
南造云子又怕下面的人糊弄自己，她也站了起来，说：“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几个人一起来到仓库。
仓库保管员打开了仓库。
几个人走到保管防毒面具的地方。
仓库保管员说：“报告几个长官。这防毒面具一共二十六只。”
徐金根连忙问：“你们库存账目上是多少？”
仓库保管员说：“账目上是三十具。”
徐金根心道：‘桂明奇，我看你再怎么往下演！’他问道：“还有四具呢？”
那保管员说：“我不知道。王主任前几天亲自来清点，就是二十六具。”
南造云子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她用鹰一般的目光看着桂明奇。
桂明奇显得大吃一惊！问道：“什么？前几天王主任清点了数目相差四具？”
“是啊！是啊！处长……”那仓库保管员看到处长这么惊讶，知道事情不太妙了。两眼露出祈求的目光。
南造云子朝徐金根一挥手。
徐金根立刻将仓库保管员抓了起来。
“这个王主任！他向我汇报说账实相符啊！”桂明奇脸上露出十分气愤的神色，他朝那亲信喊道：“去！挖地三尺，也要将王主任找来。”
“是！”
那亲信立刻出去了。
徐金根知道这是桂明奇在演戏。他很想看看，在将王主任找回来了，桂明奇再怎么演？
仓库保管员被带走了。
南造云子给桂明奇面子，没有马上将他抓走。她想等到王主任回来了再说。
大家又回到桂明奇的办公室。
看到桂明奇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徐金根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桂明奇陪着南造云子一个小时，他那个亲信陈三思终于回来了。
陈三思跟桂明奇对了一眼，说：“处长，找遍了王主任日常喜欢去的地方，都说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啊？他跑了？”桂明奇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一脸尴尬地看着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一挥手，说：“桂处长，跟我们去一趟政警总署吧！”
桂明奇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说：“南造云子太君……南造云子太君，这……”
南造云子没有理桂明奇，她站起来迈步朝办公室外面走去。
徐金根上前一把抽出桂明奇的手枪，说：“走吧！政警总署的饭不要钱。考虑到你是处长?说不定还能给你加个菜。”
这时?徐金根带来的几个手下从门外冲了进来。押着桂明奇就朝外面走。
徐金根一摆脑袋?说：“将这个人一起带走！”
桂明奇的那个亲信一愣?说：“徐科长，我跟防毒面具可没有什么关系啊！”
桂明奇也解释说：“他既没有参与上报防毒面具的事，又跟仓库没有任何关系！徐科长，你抓他干什么啊？”
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他跟防毒面具有没有关系?现在不是你说了算。带走！”
桂明奇和陈三思被抓进了政警总署。
到总署之后?南造云子说：“徐科长?这两个人交给你了。”
“是！卑职一定尽力！”徐金根内心里有了一些判断。如果自己主持审讯?说不定还能发挥一些作用。
南造云子在万里浪的陪同下?找了个地方休息。
徐金根当着陈三思的面，喊道：“将桂处长请到审讯室！”
“是！”
下面的两个组长立刻押着桂明奇离开了。将陈三思一个人关押在羁押室内。
徐金根并没有去审讯室。他带着人去了无线电总台附近。在那边调查了整整三个小时。
然后来到总署的审讯室?徐金根让特工将桂明奇拉走。
桂明奇在这个恐怖的房子里待了三个小时，内心里特别忐忑！做好了各种回答的预案。
哪知道徐金根竟然没有出现！
现在?又要将自己拉走。这是怎么回事呢？
桂明奇内心里有疑问，必须要搞清楚。他硬着头皮子问道：“你们徐科长呢？我要见他！”
“该见你的时候?你不想见都不行！走吧！”那个特工冷冷地说。
桂明奇走了。
徐金根进来了。他对几个审讯的特工说：“再在地上洒了一些鸡血?然后用水冲了一下。”
不一会，整个审讯室变成水淋淋的?还有一些血腥味。
看到布置得没有什么问题了，徐金根喊道：“提审陈三思！”
陈三思被凉了三个多小时?内心里有些焦虑。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是个魔窟。进来容易，出去可不容易。但一想到自己是桂处长的亲信，而桂处长上面有人。便有感觉腰粗气壮了。
看到审讯室内这种景象，陈三思心里有些压力，这些刑具明显是刚刚被人使用过的。不知道桂处长是否挺住了？
徐金根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问道：“陈三思，你可愿意坦白？”
陈三思最怕看到徐金根这个样子，似乎桂处长已经招供了一般。不过，他已经准备好了，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一步一经迈出也回不了头了。他说：“徐科长，防毒面具的事跟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啊！你让我坦白什么呢？”
徐金根微微一笑，似乎胜券在握。他说：“防毒面具是跟你没有关系。但王主任跟你有关系啊！早点坦白吧！只要你坦白了，我们调查出是谁偷走了防毒面具，你就立了大功，就算是你杀了人，死罪也是可以免掉的。”
陈三思内心里一惊！不过，有些话他知道是绝对不能说的。他胀红着脸大声地说：“徐科长，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谁杀人了啊？”
徐金根冷眼看着陈三思，说：“你没杀人，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说吧，我们去无线电总台之后，你出去了一个小时，你去了哪些地方？一分钟都不能少地说出来。我告诉你啊！你说的每一个地方，我们都会去核实。要是核实的内容不符。你是知道后果的。说吧！”
陈三思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了。外面虽然是农历七月的天气，但审讯室内是很阴森的。
陈三思思考了一阵，将自己一个小时跑的地方一一说了出来。
徐金根随即根据陈三思的录音，在地图上将线路画了出来。当着陈三思的面，叫来两个组长，说：“这是陈股长交待的线路图，你们带着两路人马，首先去第一个点落实。如果陈股长确实是去了第一个点。时间也能对得上。那你们就将所有的警力布置在无线电总台到第一个点中间这段路上，然后一点点搜查。桂处长交待，王主任已经被陈股长杀了，你们要将尸体找出来。”
“是！”
两个组长拿着地图就出去了。
陈三思额头上出现了汗珠。眼神也有些慌乱。刚才徐金根说的话对他震动很大。‘难道桂处长真的招供了？不管他招没招，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认！’他随即色厉内荏地喊道：“徐科长，你怎么能乱说话呢！谁杀了王主任啊？”
徐金根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说：“陈股长，是你的老大桂明奇说的。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桂明奇经不住一顿毒打。他说这些事都跟他无关，都是你一手操作的。”
陈三思不敢看徐金根了。
徐金根继续装作不想多啰嗦的样子，说：“如果查实，事实真相确实是跟桂明奇所说的一般，他真的没有多大责任。陈股长，你可要为老大扛着啊！否则，你就是个没有义气的人啊！”
陈三思内心里开始崩溃了！不过，他确实是不敢招供，否则，他还是个死。
徐金根继续喝着茶，他看到陈三思的表现，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徐金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上午看到桂明奇那么沉着，就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他绝对不相信余则成会没有从总台拿走防毒面具！可是，他没有想起来有什么问题。
在陈三思出门之际，徐金根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到后来，徐金根想到：‘下面一个股级干部失踪了三天，桂明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有一种情况，桂明奇才不会去考虑。那就是桂明奇知道王主任在哪里！
徐金根就想到，如果王主任在这之前就被桂明奇控制住了呢？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一旦防毒面具的事没有问题。他可以继续让王主任回来上班；假如防毒面具出了大事，那王主任就是一个最好的顶缸的货。所以，桂明奇会那么沉着。
在发现特务机关的南造云子亲自来核查防毒面具时，那这个问题说明非常大了。这个时候，桂明奇让陈三思出去，会不会是去杀了王主任灭口呢？
在回忆起陈三思回来跟桂明奇眼神有个交流。徐金根就基本确定了。
审讯桂明奇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人家内心里稳定的狠！假如王主任被杀，死无对证，他顶多负一个识人不明的责任，甚至连这个责任都可以赖掉。他当着陈三思的面提审桂明奇。主要是演戏给陈三思看。
徐金根早就设计好了套路。陈三思出去之后，第一就是要杀掉王主任。为了掩人耳目，陈三思还要到其他的地方走一走的。
徐金根出去三个小时，就是去王主任家里和王主任其他几个有可能去的地方问一问。问陈三思刚才来过没有？
徐金根最后设计了这一套审讯方案。
陈三思彻底崩溃了！
徐金根判断得十分正确！他出去就是为了杀王主任。这是桂明奇早就做好的一个替罪羊。
现在，既然桂处长已经交待了。徐金根已经基本掌握了事实。陈三思内心里的抵抗力基本被摧毁了。他问道：“徐科长，如果我能协助你破获了这个案子，你能免我的死罪吗？”
徐金根内心里大喜！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那么严肃。他说：“那要看你说的对侦破整个案件的作用。”
陈三思现在只想活着了，他说：“我交代！我交代！”
陈三思交代的内容，跟徐金根判断得基本一样。
徐金根随即拿着审讯记录去找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最近思想压力很大。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只给了她五天侦破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半了。在找到防毒面具得线索之后，她本身在审讯上不擅长，所以她交给徐金根办。她自己睡了一觉。
在看到徐金根的审讯记录时，南造云子用她那媚眼看了徐金根一眼，她觉得这个徐金根是个人才。竟然没有抽一鞭子，就让陈三思招供了。
不过，她也有愁心的事，王主任被杀了之后，断了线索，王主任将这些防毒面具交给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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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南造云子的恨（感谢）
南造云子在影佐祯昭办公室等了近一个小时，影佐祯昭才匆匆地回来。
南造云子站了起来，喊道：“将军！”
影佐祯昭压压手，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南造云子说：“报告将军！司令部给的破案期限只有一天了。我这里没有太大的进展。特来向你请教。”
影佐祯昭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南造云子在对面坐下。她将抓捕桂明奇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她最后说：“原来设计的方案似乎都走进了死胡同。所以特来请教将军，请将军指示！”
在听到南造云子介绍情况时，影佐祯昭的脸上一直阴晴不定。在最后，他说：“我提示你两点：一，异常；如果你的一套方案其他都子方案受阻，而有一个子方案很顺利，那你就要怀疑；二，汇集；如果几个案子汇集到一点，或者一面，那这一点、一面就值得深究。也许你就离真相不远了。”
随后，影佐祯昭朝南造云子挥了挥手，说：“我再向司令部给你争取五天时间。这次你不能给我丢脸。”
南造云子立刻站了起来，一砸脑袋，喊道：“哈依！”
南造云子出门了。在路上，她开始思考影佐祯昭将军提示的两点；第一点：如果其他子方案都不顺利，而其中一个子方案很顺利，自己就要怀疑！自己制定的其他子方案都没有取得进展，唯独防毒面具这个方案进展……有些……顺利。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南造云子回到了自己在特务机关的办公室。她关上门，然后拿出笔纸。在一张纸上画着这次抓捕桂明奇的全部过程：
徐金根打来电话—自己叫来徐金根和他的线人—两人汇报说王主任私下里买防毒面具—抓捕桂明奇和陈三思—徐金根审讯—破案—王主任被杀—桂明奇否认跟自己有关—陈三思说怀疑王主任是间谍—最后，线索断了。
南造云子实在是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她再倒推：
“陈三思说怀疑王主任是间谍”这句话肯定有问题。但无非证明陈三思是桂明奇的走狗，帮助桂明奇承担责任。
“王主任被杀”这也说明是桂明奇早就查明了防毒面具不够，然后拿王主任顶缸。
这两点只能说明中国人的狡诈，桂明奇、陈三思不可能是作案者。要说作案者最大的可能是王主任。有没有可能是桂明奇安排王主任将防毒面具偷出去的呢？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南造云子想到影佐祯昭所说的话，就是要挖出这里面反常的内容，而不是去深究桂明奇。
“破案”这个很顺利。徐金根审讯得确实是很精彩。为什么这么精彩呢？
南造云子仔细回忆徐金根的审讯报告。一遍又一遍回忆，她大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推理。从徐金根审讯的过程和结果来看，他首先是假设陈三思杀了王主任。并且非常肯定！他为何这么确定是陈三思杀了王主任呢？难道他知道陈三思一定会杀王主任灭口？
这里面有问题！
南造云子再往前倒推：
“两人汇报说王主任私下里买防毒面具”那个线人汇报跟王主任接触上了，王主任找他买防毒面具。
巧合？特工、间谍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这两个字！假如不是巧合，那就说明徐金根事先对无线电总台丢失防毒面具是知情的！
南造云子嚯地站了起来：“立刻秘密抓捕那个线人！”
可是当时并没有留下那个线人的地址。南造云子马上叫来关竹云。向他做了详细的交待，她最后说：“一定要秘密抓捕徐金根的这个线人。”
“是！要不要跟踪徐金根？”关竹云问道。
南造云子思考了一下，说：“不！别打草惊蛇！如果他有问题，只要你尽快抓捕那个线人，他就跑不掉。”
关竹云感觉压力山大！他马上召集了几个亲信，又吩咐下去。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在黑市市场抓住了徐金根的线人。
在看到审讯室里的刑具之后，那个线人就吓尿了。将徐金根交代他盯着无线电总台总务处的人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招供了。
南造云子拿到审讯报告之后，立刻向关竹云交待：“你安排人分几路抓捕徐金根和他的妻子。我在这里等你的捷报。”
看到关竹云离开之后，南造云子瘫坐在办公桌后面。她暗暗地责备自己：‘既然徐金根有那么多疑点，自己为何没有及时抓捕他呢？问题出在哪里？’
南造云子深吸了一口气，她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喊道：“徐金根?我看你再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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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桂明奇掐断了线索之后?南造云子深究不下去了，徐金根感觉到心里不踏实。便要跟余则成联系。他将要求见面的密语纸条塞在自家院子的砖缝里?并且在窗台上放置了一个有信件的信号。
一天之后，徐金根去砖缝里看?自己写的纸条仍然在那里。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踏实了。要知道，自己跟余则成可是联系得非常紧密啊！
徐金根不甘心，他立刻启动第二套联络方案。傍晚，他带着郑少华来到秦淮河边的散步，在一块石头上画了一个X。随后回去了。
次日上午，徐金根再打开墙砖时，发现那张纸条不见了。
在中午回家吃饭时，路过一家小饭馆?徐金根看到了余则成。他走了进去，直接去了包厢。
不一会，余则成进来了。
徐金根知道时间紧迫，他急忙将自己被南造云子怀疑，南造云子绑架郑少华以及自己举报桂明奇的事汇报了一下，他最后说：“目前，桂明奇将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陈三思将责任全部揽下，同时?他推脱说杀了王主任是怀疑他偷走了防毒面具、是军统特工！这样，桂明奇很可能不会被追究责任；陈三思也不会怎么样，一旦桂明奇出去了，也会想办法将陈三思捞出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主任被杀之后，南造云子又断了线索，这样，我十分担心自己弄巧成拙！”
余则成在大脑中急速地分析！整个链条中，徐金根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就是他的线人，他将线人带给南造云子看了。
南造云子本来就怀疑徐金根，桂明奇的案子发生之后，她也许更加怀疑徐金根。一旦南造云子抓捕了徐金根的线人，徐金根就暴露了。
对最坏的判断不能有丝毫的侥幸。他说：“你立刻转移！”
“很危险吗？”徐金根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余则成点了点头，说：“很危险！你的漏洞在线人身上。必须立刻转移！你现在就出城，往城南走十里，有个叫南铺的地方，有一个饭馆。你跟掌柜的说是华强哥派你来的。他就会收留你，带你到一个秘密的场所。然后你在那里等着，我会有进一步的安排。”
徐金根这时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问道：“是去延安吗？”
余则成内心里也很为难！去延安，对徐金根是好事。但对组织作用不大。徐金根是个做地下工作的高手，他一咬牙，说：“去重庆！”
徐金根似乎不太愿意去重庆。不过，他没有时间多说了。等出去了再权衡一下。他说：“郑少华呢？”
“你别管了！我来安排她撤离。你立刻出城！”
徐金根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就离开了。
余则成也不敢耽误时间，他出了饭店，来到公用电话亭，拨了郑少华家的电话号码。
“喂，你找谁？”
是郑少华的声音。
余则成说：“你姨妈病了，你妈让你回去看看。”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随即传来：“好！”
余则成挂了电话。走到另一个公用电话亭，又打了一个电话。随后，他来到一个巷子口等着。
几分钟之后，郑少华挽着一个小包过来了。她看到余则成，没有停顿，直接朝巷子里走。
余则成压低帽檐，盯着郑少华的身后。
一直等郑少华走了大约两分钟，看到她身后没有可疑的人，这才离开。
余则成转了几个弯，看到郑少华等在前面，他跟她对了一个眼神，便带着郑少华来到他最新的潜伏地点。
进屋之后，郑少华连忙问：“老大，徐金根呢？”
余则成说：“他已经转移了。你今晚就出城！然后跟他一起离开南京。”
郑少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问道：“老大，出了什么事？”
余则成说：“徐金根暴露了。必须转移！你坐下休息一会，我再思考一下，还有哪个环节没有搞清楚。”
“好！”郑少华内心里满是遗憾。好不容易打入了敌人的内部，现在又要转移，几乎是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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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金根已经逃走了？”南造云子嚯地站了起来。她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她最不能容忍的是别人欺骗自己。而这个徐金根竟然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
关竹云看到南造云子的脸色，吓了一跳，他解释说：“是的！上午，徐金根还在上班，很正常。所以，我们就在办公室埋伏。我亲自带一个小组去了他家里。结果，他家里没人。我看到他家里的饭菜都已经端上餐桌了。我伸手摸了一下，饭菜还是微热的。”
南造云子马上捕捉到一个信息，她说：“那说明徐金根和他老婆还没有走远。立刻派人去各个城门，一定要将徐金根堵在城内。”
“是！”
关竹云立刻冲出了特务机关。
半个小时后，关竹云打来电话：“报告南造云子科长，挹江门这边汇报说，徐金根在大约三个小时前出了门。”
南造云子内心里发疯了！三个小时前，那不是自己将那个线人抓捕的时间吗？她大声喊道：“他老婆呢？可是一起出城的？”
关竹云感觉耳膜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他咧着嘴，将耳机拿开了一点，随即说：“挹江门城门守卫不认识徐金根的老婆，也许她也混入人群中出去了。”
南造云子将电话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
南造云子开始在大脑中捋一捋给水部队被杀的整个推理：
余则成在发现了给水部队的秘密之后，开始挖地道，然后发现必须要防毒面具，便跟徐金根俩合谋在王主任手中拿到了防毒面具。
余则成实施刺杀蝗军的计划。徐金根想办法拿到桂明奇失职的证据，然后陷害桂明奇！
徐金根陷害桂明奇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为何不陷害别人，陷害桂明奇呢？
南造云子无法解开这个迷！
南造云子随即去了影佐祯昭的办公室，正好影佐将军在，她将徐金根的案件做了详细的汇报。
影佐祯昭思考了一会，说：“这个案子对司令部算是侦破了。但对于你、对于我，还没有侦破。你要继续努力，沿着徐金根的潜伏、作案的思路深挖下去。另外，你要搞清楚你的目的。你不是要抓捕一个小小的徐金根，你要抓捕的是余则成。如果你今日只让关竹云暗中监视徐金根，即使是发现他跑了。对你损失也不大，因为余则成觉得你没有发现他露出的马脚。但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抓捕，还到各个城门去堵截；就会让余则成产生你已经逼近他的恐惧，他也许就会缩回去，或者堵上有关的漏洞。你再抓捕他的难度就会进一步增加。所以，你要提高你的境界！”
南造云子额头上的汗珠渗出来了。她深感自责！自己所有的指挥都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自己还是太嫩了！她一砸脑袋，下巴几乎碰到了那两块脂肪。她大声地喊道：“哈依！”
出了影佐祯昭的办公室，南造云子大受打击！她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很能干，但做的事让将军一评说，自己简直是无地自容！自己最大得失误是想取得一些小的成绩。而忘了自己的“战略”目的是余则成！她暗自咬牙，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抓住余则成。”
南造云子开始研究影佐将军的第二个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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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南造云子终于发现（特别感谢）
南造云子明白，抓捕余则成是一项艰苦、长期的工作。现在华中派遣军司令部要求限期破案。因而，根据影佐祯昭的指示，先对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结案！
南造云子亲自写结案报告。在写到地道时，她突然想起来，那个地道看起来不像是最近挖的。
南造云子立刻叫来司机，带着检验科的技术军官，开车去现场核查。
到了那个地点之后，南造云子亲自钻进地洞内查看。
检验科的技术军官确认这个地道至少是一年前挖的。
这一下，南造云子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谁他妈的会在一年前挖一个地道，现在才启用呢？难道不怕蝗军在这里设置陷阱？
南造云子对南京这一带的黑帮不是太清楚，她迅速叫来关竹云。
关竹云听了南造云子的介绍之后，思考了一阵。然后犹豫着说：“这肯定是哪个江湖人士、黑帮干的！但这些黑帮怎么跟余则成联系在一起了呢？”
南造云子想到蝗军占领南京前，余则成原来就在秦淮河这一带，她说：“会不会是余则成以前布下的暗线？”
关竹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南造云子科长，余则成原来在南京时，只是个技术军官，并且，连个班长都不是。哪个黑道愿意跟他打交道？”
南造云子又问道：“那这个地洞怎么解释呢？”
关竹云说：“不管是怎么回事，我先找几个江湖人士问一问。看看是哪一方面以前干的活。再顺藤摸瓜。”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说：“那你去干吧！”
说罢，南造云子便开始低着头研究南京最近两个月以来的案件。她眼睛余光看到关竹云没有离开，便抬起头来，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关竹云终于鼓起了勇气。他掏出一张照片和一张画像递给了南造云子，说：“我发现一个人，可是我不敢肯定。她就是三处副处长周鼎的老婆李秀琴。南造云子科长，你看，她是不是跟这个画像有些像？”
南造云子先拿起照片看了看。这个女人她认识。并且，她还安排郑少华跟这个女人见面。并确认其跟郑少华不认识，从而减轻了怀疑。
她再拿起另一张画像，是一个蓬蓬头女人，脸型跟李秀琴有点像。其他的似乎不太像。她问道：“这张画像是怎么回事？”
关竹云理了理思路，说：“当初一名蝗军军官和一名翻译官突然失踪。随后，经过我们一队调查，那名蝗军军官最后出现在秦淮河边的一家鸡院。最后经过调查，怀疑是这张画像的女人带走了。便安排四名特工去调查。哪知道这四人紧跟着也失踪了。我们再找过去，在这个女人住的院子里挖出了六具尸体。随后，我们就请画像师在那家鸡院里根据描述画了这张像。但最后一直没有找到这个女人。”
南造云子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你可拿着这张照片去找那些人辨认？”
关竹云脸上露出遗憾之色，说：“我是前不久看到这张照片的。等我拿着这张照片去那家鸡院时，那家鸡院正在改造，人员已经遣散了。”
其实，为了掩护李秀琴潜伏，在李秀琴出场时，就已经遣散了那家鸡院认识李秀琴的人。
南造云子拿起地图，让关竹云标注地点。
在标注结束之后，南造云子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问道：“一个女子能杀得了四名特工？”
关竹云摇了摇头?说：“不是，蝗军和翻译官俩是头部受到锤击而死。而四名特工都是头部中枪死亡。有一名特工是颈部、肋部各中一弹。当时，周围的人并没有听到枪声。”
南造云子嚯地站了起来?眼睛一眯，射出一缕逼人的寒光?她咬着牙说：“也就是说，那时余则成就跟几个卖银女勾搭上了？”
关竹云摇了摇头?说：“我判断余则成应该不会。他即使是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我的四名特工要去抓捕，反应时间也来不及。我判断很可能是余则成手下的杀手跟这个画像的人有联系。”
南造云子突然想到了前几天的判断。当时她觉得余则成不可能素质那么低！跟老鸨素娘有联系。现在看来，这个可能不能排除了。她说：“你立刻拿着李秀琴的照片?去她登记在册的老家调查一番。”
“是！卑职安排两名部下过去。我自己去抓捕几个黑帮的人员。”关竹云觉得立功的机会来了。如果查实周鼎的老婆是余则成的联络人员?那么?自己就要腾升为副署长了。
关竹云来到拘留所，查看了一些档案?随后提审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那家伙一看是关竹云，连忙点头哈腰，说：“关队长?你怎么关心小弟来了？”
关竹云看到他猥琐的形象，加上这货关在拘留所几个月，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味。他内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他掏出手帕在鼻子上擦了擦，说：“六子?我在城西江边发现了一条地道?通向一个大院子。你说说看，有可能是谁挖的？”
六子一听喜从心来：‘出去的机会来了！’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关队长，我要是说了，有什么好处？”
这个六子是惯偷被抓进来的。关竹云一句话就可以将其放了。他说：“如果你说的话对我有帮助，我明天就可以放你出去。”
六子内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要想出去，绝对不能靠这个关竹云的恩赐。他说：“要说在城西打洞，有三个人；第一个是麻三；他是摸金校尉。”
关竹云记下来了。他对六子说：“继续说吧！你要想出去，表现好点。怎么找到他？”
六子说：“可以在古玩市场打听。他脸上有麻子。个子不高，瘦精精的。”
“继续说！”
六子又说：“第二个人是过江龙。他是城西一带走货的。平时也干一点蒙汗药啊什么不要本钱的生意。”
关竹云听说过过江龙，他问道：“怎么找到他？”
六子说：“你可以找缪爷的贴身保镖刘道新。他俩关系比较好。”
关竹云想到六子进来几个月了，而缪凤池死了的事，六子还不清楚。他说：“还有没有其他渠道？”
六子很敏感，他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必须给自己留一手。他说：“剩下的谁认识他，我就不知道了。过江龙这个人平时很低调。又很少拿货，挣的都是现金，所以跟外界几乎不联系。”
关竹云的长脸一下子拉下来了，他口吻严厉地说道：“六子，你不要跟我耍花招。你老老实实交代，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要是你跟我耍滑头，你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六子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态，说：“关队长，我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啊！”
关竹云能猜得出这货心里想着出去，便问道：“那你可认识他？”
“见过一两面，是跟着刘道新一起见面的。不熟悉！人家也是江湖大侠，哪能自降身份跟我打交道？”其实六子没有说实话，他跟过江龙很熟。说话留三分是他这种江湖人士的习惯。
关竹云虽然明白六子的“诡计”，但他无计可施，便问道：“要是放你出去，你能否找到他？”
六子内心里一喜。不过，他脸上仍然是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关队长，过江龙在江上神出鬼没，上岸的时机不多。你让我去找他，那纯粹是碰巧，我怎么敢答应呢？”
关竹云想到六子的话不错。他说：“嗯！还有第三个呢？”
六子说：“第三个是我大师兄。叫关竹谷。哎，关队长，你俩不是堂兄弟吧？”
关竹云恨不得上前踢六子一脚，奶奶滴！老子糖糖的中校队长，跟你一个小偷是堂兄弟？不过，一想到还要利用六子，便说：“怎么找到他？”
“要想找到他，纯粹是碰巧才行。他是白天很少出门，晚上出来也大都是独行。他的老窝，至少要留三个以上。只要嗅到一点风声，他就会溜号，蛰伏几个月不出门。”
关竹云想了想，要是自己去找这三个人，那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他说：“六子，我放你出来，只要你帮我找到这三个人，你的一切罪行都免了。你看如何？”
六子心中大喜！但他知道在这关键时刻必须给自己创造一些条件，他说：“关队长，找到这三个人纯粹靠碰巧。你要想让我去找，不能给我限定时间。否则，我不如待在里面吃不要钱的饭。虽然身上不太干净，但睡得踏实。”
‘你他妈的就是个滚刀肉！’关竹云在心里骂一句，说：“那你也不能总是找不到，你让我怎么跟上峰交待？”
六子想了想，一咬牙，说：“十天内，我给你找一个出来。”
关竹云伸出三个指头，说：“三天之内！”
六子一伸手，说：“五天！”
关竹云伸出四个指头，说：“你别跟老子讲条件。就四天！”
六子一拍椅子的扶手喊道：“成交！”
想到江湖人士互相之间紧密的联系，要是被他妈的被关竹云坑了，自己今后在江湖上就没法混下去了。六子舔着脸问道：“关队长，你找他们就是为挖一条地道的事？”
关竹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就是挖一条地道的事。问问情况就行了。”
六子虽然心里不踏实，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便只好硬着头皮子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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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继续整理桌子上的十几个案件。她将所有的案件整理出地点、人物，画在黑板上。
最后，南造云子发现：一，缪凤池的案件与素娘有关。二，一队发现素娘买了一部收音机。侦察员进去侦查了一段时间之后，莫名其妙地死了。三，杀死蝗军、翻译官和一队四名特工的女人是素娘附近的一个鸡院里的鸡女。现在，这个鸡院被素娘收购了。四，据说三处副处长余介因为家属不在南京，也喜欢逛鸡院。
这么多线索都集中在鸡院和素娘身上，或者相关。那么，根据影佐将军“汇集”得教导，说明素娘有重大嫌疑！
想到这里，南造云子嚯地站了起来。她眼中射出吃人的目光！她压低声音喊道：“余则成，我知道你好色。原来你的逼格这么低，连鸡院的老鸨也看得中啊！现在，我看你往哪里跑？”
幸亏余则成不在这里，否则，他一定会反驳：“人家吹拉弹唱都会，你呢？就会跟猫子叫春一般哼几句。”
南造云子要是听到了，肯定不服气，她一定会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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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出去之后，用关竹云给了两块钱，去理了发、洗了澡。然后在一个不认识的土财主家里借了一根金条，再买了几套新衣服。随后去了古玩市场。
江湖混混一看六子身穿洋装、打着领带，脚上套着皮鞋，都以为六子最近发了大财。纷纷过来揩油。
六子一打听，就找到了麻三。
六子趁着麻三喝得有点多，连哄带骗地将麻三带到了政警总署门口。
关竹云正好在，出来将麻三抓进了审讯室。
六子不放心，他在门外听着。他很害怕关竹云对麻三怎么样了，这样，自己在江湖上就不好混了。
里面不一会就传出麻三的惨叫声。
六子心里一紧！他在心里开始亲切问候关竹云家里的女性。
麻三在里面惨叫着：“六子，我草你祖宗八代！你他妈的将老子骗到这里来！老子要是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跟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啊……？！”
六子听到这叫声，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很想离开，但两腿不听使唤。他被抓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不等过堂，他就自动承认。但有一点，要钱没有，坐牢随便。
麻三终于停止骂人了。
六子心想：‘难道是关竹云发善心了？’
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关竹云一脸阴鸷地走了出来，说：“六子，你去劝劝他。别硬抗了！将挖地道的事坦白交待清楚。”
“是！”六子弯了弯腰，看到关竹云走了，这才走进审讯室，他一看到麻三，当场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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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惹来的杀机（感谢）
去调查李秀琴的两个特工回来了。
关竹云立刻将他俩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脸急切地问道：“情况如何？”
一个长脸特工说：“队长，我们拿着照片去了李秀琴家，找到了她家隔壁的人问了，这确实是李秀琴。另外，我还在村上找了其他人问，李秀琴是哪一年来的南京。他们都说是民国二十六年来的。是来给一个文士大户人家做保姆的。”
关竹云一脸的失望之情，说：“那不是跟她填写的简历一样吗？”
长脸特工在离开之前，并不知道李秀琴的简历。他说：“队长，我们仔细认真地调查了。真实情况就是这样。”
关竹云希望李秀琴的事成为他提拔的催化剂，看样子泡汤了。他无力地摆了摆手。
接着，关竹云去向南造云子汇报。最后，他说：“至于那个挖洞，麻三被抓住了，他死活说不知道是谁干的。还有过江龙和关竹谷两个有嫌疑的人，我正在安排人抓捕。”
南造云子正在思考着如何从素娘那里得到突破，从而能抓到余则成的踪迹。没有心情听关竹云汇报。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关竹云退了出去。
这时，关竹云内心里十分失落。他不知道南造云子已经从其他方面取得了突破，以为是她不再重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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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从审讯室出来之后，吐了一次。
太血腥了！这关竹云还算是人吗？怎么对麻三这么残忍！打得麻三浑身是血，还晕了过去。叫老子去劝劝他。怎么劝？
六子受到了惊吓！正好兜里还有不少钱，他决定去秦淮河边安抚自己那颗被惊吓的心。
六子无精打采地来到河边。他发现这里变化很大。原来的鸡院怎么都在改建？难道要开一个花一般的鸡院？
河边停着一艘花船，六子摸了摸兜里，虽然能包一艘花船玩一晚，但今后还要过日子，就不要那么浪费了吧！走过去了，脑袋还扭着朝后面恋恋不舍地看着。
“嗵！”
六子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大骂道：“你他妈的眼睛瞎了啊！”
骂完，六子抬头一看，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看大汉的眼神里似乎有一股杀气。他立刻低下头，说：“这位大哥，是小弟不小心冲撞了大哥。小弟在此赔罪！”
这是典型的六子，对于他来说，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满脸络腮胡子大汉一伸手，抓住了六子的衣领。
六子本来想躲闪的，可是人家的手太快了，没有躲闪过去。接着，他的双脚有离地的趋势。
那大汉恶狠狠地说：“你在这里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你是什么人？”
“大哥！别！我就是想来图个乐呵的。没有……没有……”
现在这个世道有理都说不清！更何况自己撞了人家、还骂了人家，那就更说不清了。突然，六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立刻喊道：“龙哥！龙哥！快来帮我说说！”
那边一个人扭头一看，连忙跑了过来，说：“六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龙哥！龙哥！快帮忙说说！”
六子哪里顾得回答龙哥的话，两只脚快要离地了，脖子也勒得快出不了气了。
龙哥是谁呢？就是过江龙。他朝络腮胡子大汉摆了摆手，说：“赵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赵哥是谁呢？是娱乐中心保安队队长赵猎手。
赵哥一松手。
六子这才大口大口地吸了两口气。他朝赵猎手一抱拳?说：“赵哥?今日小弟赔罪?走?跟龙哥一起?我请你们喝花酒去。”
这也是六子的处世之道，打不赢的?尽量拉成兄弟。吃啊、喝啊！这东西最灵验。至于花的钱，不够了再去向那些地主老财借。就是不需要还的那种借法。借钱不是太难?就是风险有点大。
赵猎手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他可不喜欢跟这些江湖人士混。
六子连忙朝过江龙抱拳?说：“谢谢龙哥解救！”想到自己还没有回答龙哥的问话，说：“几天前出来的。就是借了点没打算还的钱?哪知道借的人家没找对，是个什么处长。关了几个月了?他们嫌弃我还要管饭，这不，就放出来了。走！龙哥?我请你去喝酒。”
过江龙也是个今日有酒今日醉的人。但在拜了余则成为大哥之后，又找了一个对上眼的金钗做未婚妻?性格变了很多。这不，有钱了，也有正经职业了，又有未婚妻了，便想稳定了，正准备在附近买房子结婚。
好久没有跟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了，过江龙朝一栋二层楼的窗口看了看，说：“走，六子，我请你喝酒！”
六子十分感动！还是过江龙讲义气啊！他说：“哪能呢？龙哥今日不要给我省钱，我请！”
过江龙可不敢在这一带喝花酒，要是未婚妻知道了，耳朵被扭红了是小事，到时候不嫁给自己就亏大了。俩人在旁边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一个包厢。
在上楼后，六子想到了关竹云，而楼下就有电话。‘要不要给关竹云打个电话？’一想到麻三那种情景，再想到过江龙对自己这么讲义气，他退缩了。
在喝了几杯酒之后，六子忍不住了，他说：“龙哥，你最近最好不要在南京露面了。”
过江龙连忙问道：“六子，此话怎讲？”
六子凑近过江龙，轻声说：“关竹云正在到处找你！”
“关竹云找我？”过江龙内心里一惊，他故意装作无所谓一般，说：“他找我干什么啊？他那妹子长得那么丑，找我做妹夫，我才不愿意吃那个亏呢！”
六子索性好人做到底，他说：“你可知道，在城西江边的一个大院子旁边有一条地道？”
过江龙太知道了。他问道：“什么地道？怎么回事？”
六子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听到的内容就是这么多。”
过江龙连忙端起酒杯，说：“六子，我兄弟俩干一杯。谢谢！”
两人又喝了一杯，看到六子脸红脖子粗了，过江龙想到隔壁还有人听着，便问道：“六子，你可愿意跟着我大哥混？”
‘过江龙向来独来独往，这说明他加入了什么组织！’六子内心里一惊，连忙问道：“龙哥，你还有大哥？”
过江龙点了点头，说：“我大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你想想，什么人能让我臣服？”
六子内心里基本确定了西城江边的洞是过江龙干的了。他一想到关竹云对麻三的酷刑，内心里就有点害怕了。他说：“就怕我没有什么本事，不能给龙哥帮上什么忙啊！还是算了吧！”
过江龙有些奇怪，问道：“六子，你以前不是想跟着我干吗！难道你听到我的什么传言？”
六子连连摇头，说：“没有！真的没有。除了关竹云在找你之外，我没有听到任何传言。”
过江龙觉得自己的任务似乎没有完成，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决定先将六子留下来再说吧！
喝了酒之后，过江龙将六子带到海棠园去了。他来到了那栋两层楼里。
这里坐着王千滚和赵猎手。
过江龙问道：“老二，你看六子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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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千滚跟余则成、淑英、毛德安四人住在一个小院里。小院下面是地道。联通娱乐中心的那栋两层小楼。那小楼是保安队的办公楼。目前由赵猎手控制着。小楼后面是秦淮河，在河边停着过江龙的船。这都是为了确保这四个人安全的措施。
余则成跟淑英俩恩恩爱爱的。他就暗示王千滚跟毛德安俩也成为一对，这样大家住在一起也和谐一些。
王千滚接触了毛德安几次，就知道这丫头心里另外有人，便不再愿意待在那个小院。来到地道这一头赵猎手这边当免费观察员。
王千滚在二楼窗户看到了六子，他一眼就看出这货是同行，当然，级别顶多算三级，比自己的一级还差两个等级。他现在无事可做，想收个徒弟。他曾经试了试雷吉生。发现这孩子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唯一有天赋的是毛德安，手快。可人家……
王千滚对赵猎手说：“你下去试一试这货，看看能不能收为己用。”
赵猎手刚刚下去，过江龙上来了。
王千滚指着六子问道：“你可认识他？”
过江龙一看，说：“不仅认识，还很熟悉！是个三……跟老二是同行。”
王千滚跟过江龙已经很熟悉了，便说：“我想收个徒弟。你下去看看。”
接着，才发生下午的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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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滚问道：“他人品怎么样？”
过江龙笑了笑，说：“人品谈不上，不过在江湖上还算是讲义气。二哥要是真想收服他，在他面前露一手基本就搞定了。”
王千滚点了点头。他还拿不定主意，决定去跟余则成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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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金根撤离之后，余则成觉得在政警总署失去了根基。他正在思考着怎么再打进去一个人。至少要组长级别的。
前不久，余则成安排年龄较小的持枪金钗顾明琴去给陆琪做警卫。陆琪跟万里浪说了是表妹。
万里浪对陆琪是真的不错。在政警总署给顾明琴申请了持枪证。还给她配了一把二十响驳壳枪。
余则成在权衡，到底是从陆琪、万里浪这一块安插人进政警总署，还是另外策反一人？
看到王千滚今日还喝了一点酒，问道：“那边有什么事吗？”
王千滚坐了下来，说：“两点；一是关竹云在找过江龙。跟城西江边的地道有关；二，这个提供消息的是一个小毛贼；我想收下做徒弟。特来请示。”
余则成眉毛皱了起来，他说：“过江龙还真的不能撤离。他撤离了，我们的后路就断了。”
余则成知道自己从城门进出已经不可能了。唯一撤离的通道就是万里浪给过江龙开的特别通行证，从秦淮河撤离。
王千滚问道：“老大是想干掉关竹云？”
余则成立刻将干掉关竹云跟打入政警总署内部联系在一起。他举起手，吸了一口气，说：“暂时别着急。我再想想。你说的那个徒弟是怎么回事？”
王千滚就将下午发生的事详细说了。
余则成有所警惕。说：“你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六子是怎么知道关竹云在找过江龙的。既然牵涉到城西地道大案，关竹云绝对不会轻易向一个小毛贼透露出来。不搞清楚这件事，这个人还不能留。否则，就会暴露过江龙、赵猎手。甚至暴露我们。”
王千滚浑身冷汗一炸。他说：“我这就去问清楚。”
余则成也有了危机感。
在关竹云的人冲进徐金根的家时，在附近监视的一名金钗就发现了。南造云子的反应速度超出了余则成的预期。
现在，关竹云又在寻找过江龙，似乎南造云子已经摸到了寻找自己的思路。
该怎么破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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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六子被抓进了一间房子里。
赵猎手、王千滚俩审讯。
六子坚持了一会，在看到王千滚的手段时，便坚持不住了。将关竹云将自己从拘留所放出来寻找麻三、过江龙、关竹谷的事招供了出来。
王千滚问道：“在政警总署，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就是关竹云和一个亲信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王千滚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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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中心开业的日子越来越近，素娘最近忙得屁股不落凳子。
既要培训员工，又要管理装修的进度。素娘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在兼并了另外四家鸡院之后，素娘也没有亏待其他姐妹。将两家鸡院的老鸨抽到身边帮忙；那些鸡女只要愿意的，都留了下来。反正娱乐中心里也还有洗澡的。需要那些“妹”。由上海芝竹堂洗浴中心派来得两个师傅在培训。
五家鸡院里的丫鬟、佣人、帮工也都留了下来。饭店里也需要服务员。这批人的服务素质还是很高的。
素娘还缺核心人手，她就将金钗调了三个放在身边主持重要岗位。
“小红！小红！快过来！”素娘忙得不可开交，她喊一个金钗过来帮忙。
一个丫鬟喊道：“大姐，小红姐上午就出去了，到现在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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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敌特被派到了身边（感谢）
“这个小红！死哪里去了？”着急上火的素娘骂道。
到了傍晚，仍然没有看到小红露面。素娘内心里着急了！她开始派人到处找。
到了半夜，仍然没有找到小红。
小红是金钗，又参加过余则成主持的培训班，小红要是出了事，那事情就不会小。
素娘心里极其不安。她找到余则成，将这个情况作了汇报。
余则成内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他问道：“小红知道这个地道吗？”
素娘摇头说：“不知道！我这边知道地道的就是我和毛德安。”
“那暂时不撤离！再等一等看。从现在起，你要注意身边的一切变化。随时来汇报！”余则成要是撤离了，损失就太大了。不要说娱乐中心投资巨大，一旦撤离，他在南京就没有任何根基了。并且，再想返回南京都不可能了。
“嗯！”素娘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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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芳！淑芳！”素娘忙起来了，就暂时将小红的事放下了。有余则成在她身后，她有放下这件事的底气。
一个丫鬟喊道：“大姐，淑芳姐上午出去了！等她回来了，我来告诉你！”
“嗯！”素娘内心里有一丝隐忧一闪而过。
淑芳是隔壁一家鸡院的老鸨，因为年龄只有三十岁，她就留下来做助手。
逢是鸡院的老鸨都是八面玲珑的人。对于这个娱乐中心还是很有价值的。再说，淑芳年青漂亮，手中又有一些固定的客户群。
有了小红的经验，素娘就格外关注淑芳。到了下午，她过去一看，淑芳还没有回来。她想到余则成的叮嘱，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到了傍晚，丫鬟过来喊：“大姐，淑芳姐回来了。在房间里睡觉！”
“这个淑芳！大家这么忙，她怎么能睡得下去？不会是找了野男人怀上了吧？”素娘一边往淑芳房间里走，一边叨咕着。
进入淑芳的房间，看到淑芳躺在床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上还盖在床单。素娘走过去，在床边坐下，问道：“淑芳，身体怎么了？是怀了吗？”
淑芳眼神有些躲闪，随即摇了摇头。
素娘说：“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盖着毯子啊！”她一把掀开了床单。
淑芳连忙将身子往床里面缩。
素娘看到淑芳身体上有异样。她伸手去摸。
淑芳疼得一皱眉。
素娘马上警觉起来了，问道：“淑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了你？”
淑芳的眼泪立刻就流下来了。
素娘知道这次淑芳出去必有隐情，她说：“淑芳，你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我给你做主。”
淑芳看到素娘眼睛里的真诚，听着素娘这么热心的话，她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淑芳擦干了眼泪?说：“我今日早晨上街?被几个人强行拉进了轿车里。然后被拉到一个地方，里面有很多刑具。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情况。我被逼，只好说了我所知道你的事。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你跟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交往。还拿了画像给我看。”
素娘紧张得出不了气了。她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淑芳不敢看素娘的眼睛，说：“我是真的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他们又拿了一个矮个子男人的照片。我也没有见过。最后他们逼着我答应给他们做内奸。我当时不同意，他们就用烟头烫我的胸部。我又疼又羞……只好同意了。”
素娘差不多要晕倒了！她就算是没有经过任何专业培训，也知道敌人知道自己部分底细了。她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道：“还有些什么？”
淑芳犹豫了一下，又说：“他们还让我嫁给一个男人，让他进入到娱乐中心。素娘，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答应的。你知道?我对嫁人很慎重的。”
素娘又问：“他们还问了什么？你仔细回忆一下。”
淑芳显然不愿意回忆那段痛苦的回忆。她摇了摇头。
“那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
看到淑芳点头之后，素娘急匆匆地出去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素娘又看到断尾的赵猎手点头暗示了之后，才进了房子?从一个大柜里钻进了地道。
余则成听了素娘的详细汇报之后。顿时感到情况极其严重了！按照地下工作的原则?现在必须撤离了。可是他不甘心啊！在南京付出了很多，特别是这个娱乐中心?还没有开业，自己可是花了很多心血和金钱啊！这些钱都没有交给组织，自己留下来给将来去香港打基础。
余则成大脑开始急速运转，将各种可能性做一个分析。首先，南造云子还没有发现自己。其次，南造云子的目的是抓捕自己和王千滚。想通过素娘来顺藤摸瓜。也就是说，素娘暂时还是安全的。
余则成问道：“你觉得能暂时控制住淑芳吗？”
素娘摇了摇头，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要是能控制住的话，她哪里会做敌人的奸细？”
余则成摆了摆手，说：“这不怪你，也不能怪她。她一个弱女子，面对那些刑具，坚持不住是很正常的。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扛得住。我有个计划，需要你能控制她到娱乐中心开业。到那时，要是她表现不好，可以将她送走。”
面对有可能暴露余则成和这一票兄弟姐妹，素娘内心里一点信心都没有。她说：“那我试试吧！要是感觉不行了，我再告诉你。”
“嗯！你适当地给她一些信息，让她反馈给敌人。先麻痹一下。那个敌人的特工来了之后，你也安排在有油水的部门。适当让他贪墨一些钱财。先将娱乐中心开业再说。”
余则成的想法是，一旦娱乐中心开业了，汪精贼、李四群、万里浪等人看到这里面有巨大的商业利益之后，即使是出现一些小的问题，他们也会出面保护的。
再说，他刚才还想了一个计划。虽然还不完整，但有了一些轮廓。
“好吧！”
素娘离开了。
余则成知道，南造云子已经逼近了自己。发现自己也许只是时间问题了。看样子，无论如何，都要准备撤离了。目前所要做的是坚持到娱乐中心开业。到那时，即使是自己撤离了，这次庞大的投资也能有所收益。真要是不行，还能卖了兑现。
接着，余则成又权衡为了这些钱，冒这个险是否值得？
最后，他决定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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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抓走了小红，没有逼问出什么情况。小红因为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无法派回去做卧底了。
所以，第二天，她又安排人抓捕了淑芳。
在将淑芳派回去之后，南造云子其实根本不放心！
按照她过去的行事风格，早就将素娘抓了起来。但是她想到影佐将军一再的叮嘱，自己的目标是抓捕余则成，抓捕素娘肯定会惊动余则成，最后抓个老鸨有什么意思？相反，又打草惊蛇了。
这次淑芳回去，南造云子估计也得不到素娘真正的信任，难以获取有关余则成的信息。她安排一个特工跟淑芳结婚，她仍然不放心。必须要想办法将素娘搞定。
怎么搞定素娘呢？
搞定素娘最好的办法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去投资一点钱，两人睡在一起。那么，素娘的一举一动就暴露在这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呢？不仅要长得英俊，还要有钱！就算是找个英俊的男人，给钱给他都不行。自己挣的钱说明他有那个本事、有那个气质。假装的有钱人，从气质上很容易露馅。
南造云子马上想到一个人。他是最合适！
一想到他，南造云子的两个膝盖便不由自主地紧紧靠拢在一起。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也没有跟他在一起享受那些道具了、没有睡那铺着雪白干净床单的大床了。
舍得吗？为了帝国，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将银牙一咬，抓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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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饭店包厢内，两个男人在喝着闷酒。
两人看样子都喝得有点多。
一个马脸男人叹了一口气，说：“老黑，他们说日本人几年内就会战败。你相信吗？”
黑脸男人也叹了一口气，说：“要看日本人这个势头，似乎不像是要战败的样子。要听他们分析呢，日本人必败！我也拿不准。”
马脸问道：“那你说要不要去接头呢？”
黑脸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准。这一步一旦跨出去，可能会影响我俩一辈子啊！严重点说，要掉脑袋的啊！”
马脸忧心忡忡地说：“其实，我俩回来没有据实上报，就已经跨了半步出去啦！”
黑脸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疑惑之色，问道：“你的意思是……？”
马脸点了点头，说：“与其这样两头挂着，不如赌一把。当汉奸确实是给祖宗丢脸。要是赌错了，到时候大不了撤离；假如要是赌对了，将来我们也是民族英雄。”
黑脸犹豫不决，他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端起来一口喝下，然后将酒杯重重地垛在桌子上，说：“赌一把，去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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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这几天很想关注南造云子和政警总署。可是，他成了聋子、瞎子。
六子的事，还晾在那里。过江龙将六子带到了船上。反正一条，要是没想好将六子捆在一起的方案，六子只有一条路可走。
扈林升去了一趟上海，出去时，余则成让他带去了两封电文。分别是：
【局本部，职在上海时策反徐金根；后派其在伪南京政警总署担任副队长、队长，徐这次在宁掩护程克祥、营救邵明贤黄逸光起了关键作用。现暴露，请示撤向哪里？】
【职前不久摧毁了日军细菌研究所，解救了二十余人，其中有九人是忠义救国军战士。两人系青浦特训班成员。职希望将他们安置在南京一家娱乐中心做保安潜伏下来。请局本部核实章平姜、吴大奎身份。】
余则成特地提到娱乐中心，就是为娱乐中心在抗战胜利之后生存下来做伏笔。这两个青浦特训班的成员就是他的证明人。
当天晚上，局本部回电，核实了章平姜、吴大奎的身份。批准九人在南京潜伏下来。
次日又回电，同意徐金根撤往重庆。
扈林升从上海回来后，找到余则成，说：“我从徐寄鸿那里路过，她让我带一份电文回来了。”
说着，就将一份裁剪成几份的文字电文递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一边汇拢电文，一边问：“上海那边还顺利吗？”
“顺利！该说的话都说了。”
“那你回去休息吧！估计唐纪元在家里翘首以盼了。”
扈林升说：“那好！老大，我走了！”
余则成没有抬头，点了点头。因为他被这份电文的内容吸引住了。
现在，余则成接收重庆的电文都用收音机接收。需要徐寄鸿转过来的都是中工华东局社会部的。
电文整理出来之后：
【请帮助政警总署零七一、零七二号潜伏特工提拔。接头方式；中山南路五十号对面的公示碑；呼叫对象：郑家幺儿；署名：溧水老舅。请专门组建一个联络小组跟他俩单线联系。】
余则成心中大喜！这真是想睡觉，组织上送来了枕头啊！这一下，在政警总署又有内线了。既然说提拔，说明这两个内线至少有一个是股级的。另外，他也能判断出来，上面对这两个人很重视。否则，不会让他这个战略间谍出来接头的。
余则成脸上露出了会心得笑容。他在心里暗道：‘如果这两个接头人是行动一队的。那关竹云是必须死了！’
第二天中午，王千滚化装了去接头。
下午，余则成在院子里等到了王千滚。
王千滚介绍说：“接上了头，他俩是这次关竹云派去溧水调查李秀琴被当地党组织抓捕之后策反的；是关竹云的亲信。分别是行动一队二股正、副股长。”
余则成在权衡：‘一队有队长关竹云、还有一个副队长。一共有五个股长。’他问道：“千滚，你觉得怎么能帮助他提拔为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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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刺杀-刺杀行动开始（感谢）
关竹云这两天是在焦急中度过的。南造云子可以說是他提拔的关键。可是他明白，她(tā)开始对自己失望了。
‘必须要重新取得南造云子太君的信任！’关竹云想到目前只有抓住过江龙、关竹谷才能让南造云子太君重新审视自己的能力。
除了六子之外，关竹云亲自布置手下到各处打听过江龙和关竹谷的消息。
尽管关竹云跟三山五岳的江湖朋友都联系了，也请他们吃饭了。并且将狱中一些与这些江湖人士有关的犯人也放出来了，但最后仍然没有过江龙、关竹谷的任何消息。
不仅如此，他还没有了六子的消息！
关竹云觉得这样在外面像无头的苍蝇一般打听太疲惫。如果那些江湖人士都打听不到过江龙、关竹谷的消息，自己在外面也是枉然。他决定回办公室等电话。
在办公室坐下不久，“叮铃铃……叮铃铃……”
关竹谷内心里大喜！他一把抓起电话，喊道：“找谁？”
“是关队长啊！我发现过江龙了，他一个人在秦淮贡院这边的巷子里。我在贡院门口等妳！快点来啊！”是六子的声音！
‘终于找到过江龙了！’关竹云心花怒放！他连忙說：“好！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关竹云抓起手枪，检查了一下枪支、弹药情况，便冲了出门。
看到行动二股的门开着，关竹云喊道：“占有强，带两个人跟我去执行任务！快！”
“是！”
占有强嚯地站了起来，喊道：“老黑、三子，跟队长一起去执行任务！快！”
三子喊道：“占股长，去执行什么任务啊？”
“别啰嗦！快点跟上！要不然队长要骂人了！”占有强脸上挂着的是焦急之色。
三人一下子冲出楼房。
正好关竹云的座驾开出来了，他坐在副驾驶。
占有强拉开后座车门，呼地钻了进去。
老黑、三子分别从两侧上了车。
轿车随即启动，冲出了政警总署的大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贡院附近。
关竹云最担心过江龙跑了。他仔细一看，贡院前面没有六子！要是平时，他不会下车。但今日他心情十分急迫！特别想抓住过江龙，审问出西城江边地道的事，所以，他下意识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占有强等三人也跟着下了车。
关竹云朝前后左右看看。仍然没有看到六子。这时，作为行动队长的他内心里有一丝警觉，他准备上车离开这里。
“啪！”
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关竹云的脑袋。他来不及钻进轿车内，就倒在了车门边。
占有强大声喊道：“有埋伏！三子，快将队长抱上车送医院。我来掩护。”
占有强的脑袋刚刚从引擎盖上冒出头来。
“啪！”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呼地打了过来，将占有强的礼帽掀飞。
占有强吓得一缩脑袋，又蹲在引擎盖下面。
三子费力地将关竹云拖上了小轿车。
占有强喊道：“老黑，我俩一左一右冲过去。三子，妳和司机带着关队长去医院抢救。”
“是！”
老黑和三子同时喊道。
占有强和老黑俩冲向了贡院。
轿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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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竹云被杀了！”南造云子嚯地站了起来！“我这就过来！”
南造云子狠狠地将电话挂上。随即走到衣架前，摘下配枪和军帽，一边走，一边披挂这两样东西。
南造云子急匆匆地走进政警总署。
在会议室内，万里浪坐在次位。桌子上摆着一部录音机，一名技术军官坐在录音机后。在一旁还站着五名特工。
万里浪引导南造云子坐在主位上。說：“一个小时前，关竹云接到一个电话。”他朝通讯股的股长一抬下巴。
那股长按下放音键，录音机放出：
“找谁？”
“是关队长啊！我发现过江龙了，他一个人在秦淮贡院这边的巷子里。我在贡院门口等妳！快点来啊！”
“好！我马上就来！”
通讯股长随即按下暂停键，說：“总共就这三句话。”
万里浪继续說：“关竹云马上带着这四个人冲出去。在贡院门口遭到伏击。杀手一枪打中了关竹云的额头。当场……”
南造云子脸上满是乌云！倒不是她(tā)心疼关竹云，在她(tā)眼里，除了个别帅哥，中国人都是工具。但关竹云这一死，她(tā)不知道在政警总署内再去信任谁了！同时，也打乱了她(tā)的计划。
她(tā)问道：“那口音能听出来是谁吗？”
万里浪摇了摇头?說：“是他的一个线人。不知道是谁。明显是被余则成策反了。”
她(tā)又问：“杀手就开一枪？”
万里浪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之色，說：“不是！杀手还打了占股长一枪，很悬啊！差一点就开了瓢！”他朝占有强一摆脑袋。
占有强举起自己的礼帽，說：“南造云子太君?这是杀手打的弹孔！”
南造云子一看?礼帽上沿正中央有一个弹孔。子弹应该是擦着头皮飞过去的。她(tā)朝占有强点了点头。
万里浪继续介绍：“占有强安排三子将关竹云送往医院抢救，他和老黑俩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最后在一间房子里找到了这个。”
万里浪指了指放在会议桌上的两枚弹壳。
南造云子扫一眼就知道这是美国的M1步枪的弹壳。是余则成身边的杀手惯用的枪弹。
万里浪继续介绍說：“随后?我将一队、二队的人都派了过去?目前他们正在那一带搜查。为了让妳及时了解关竹云的情况?先将他们调回来向妳汇报。”
南造云子对一队、二队在现场附近的搜查不抱希望。余则成刺杀的最大的特点是行动计划极其周密。他既然敢在大白天刺杀关竹云，等妳再调人过去，根本不可能搜查出什么来。她(tā)大脑中开始思索着余则成为何要刺杀关竹云？
在她(tā)的印象中?除非是局本部的要求，余则成一般不干这种纯暴力的举动。他更喜欢的是巧干，而不是蛮干。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突然?在南造云子大脑中闪现出一个念头：‘那一定是关竹云的侦查行动触及到了余则成的裙边。’她(tā)问道：“关竹云最近几天主要在干什么？”
万里浪指了指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說：“妳是副队长?妳說說看?关竹云最近主要在干什么？”
那矮个子男人一张脸胀得通红?說：“我……我最近一直在管理一队的内务?没有跟关队长接触。”
南造云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
万里浪随即指了指占有强。
占有强說：“关队长最近一直在追查过江龙和关竹谷！他在竭力执行南造云子科长的命令，追查城西江边地道一事。”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她(tā)对这个长着一张马脸的大汉有些好感。‘难道說关竹云追查的过江龙或者关竹谷是余则成的帮手？’她(tā)问道：“他追查的结果如何？”
“进展不顺利！这不，刚刚听到线人說找到了过江龙的踪迹。这显然是余则成设置的陷阱。”占有强显得意犹未尽。
南造云子說：“妳继续說！”
占有强一个立正，說：“余则成设置这个陷阱，很可能說明我们内部有奸细！另外，余则成拿过江龙作为诱饵，而真正跟余则成有关系的很大可能是另有其人。”
南造云子觉得内部有奸细的說法理由不太充分。但占有强觉得关竹谷是余则成的帮凶可能行很大。她(tā)朝万里浪看去。
万里浪朝他们五人摆了摆手。
五人出去之后，万里浪說：“南造云子科长，二队目前基本上在放羊。一队的队长现在被敌人杀害了。妳看这两个队怎么提高战斗力？”
在徐金根叛逃之后，谁也不知道二队中还有哪个家伙被徐金根策反了。因而，南造云子和万里浪俩都不敢用二队的人。
南造云子本来十分依赖第一行动队。可是，关竹云死了。谁来领军第一行动队呢？
那个矮个子副队长明显是个软弱者。关竹云太强悍，副队长要是个强者，俩人肯定搞不拢。
‘提拔谁来掌管一队呢？’南造云子现在考虑的第一因素是忠诚可靠。想到占有强所說的内奸，再想到徐金根！她(tā)内心里一惊！会不会副队长是内奸，而余则成杀关竹云目的跟徐金根一般，想提拔矮个子副队长呢？
再說，南造云子不喜欢副队长那矮小、猥琐的形象。她(tā)說：“将占有强提拔起来担任副队长吧！让汪副队长带着行动一股留在政警总署，占有强带着行动二股听我调度。”
万里浪又问：“那他俩谁是第一副队长呢？”
南造云子想了想，說：“竞争上岗吧！暂时由占有强负责。”
“那就按照南造云子科长的意见办！”万里浪现在被架空了。他听从老婆陆琪的话，暂时忍一忍，什么事都交给南造云子决定，这样，他反而轻松一些。
再說，万里浪跟南造云子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他很了解她(tā)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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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到前一天晚上
过江龙拉着六子在船上喝酒。
酒至半酣，过江龙說：“六子，老二說了，让妳给关竹云打个电话。”
六子假装讲义气，說：“我肯定不会打的。我俩是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向关竹云报告妳呢？”
过江龙哈哈大笑，說：“六子，不是让妳打电话报告，而是让妳打电话将关竹云引出来，然后二哥一枪将他崩了！”
六子两腿之间一紧，顿时滴了几滴热乎的东西出来，他急忙咬牙忍住，后续的大部队才没有跟着冲出来。他脸色有些煞白，說：“龙……龙……龙哥，在……在南京？在大街上？”
过江龙端起酒杯肆无忌惮地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放下酒杯，一抹嘴巴，說：“是啊！六子，看妳那怂样！在南京怕什么？关竹云算个鸟！”
六子连忙问：“龙哥，西城江边的那个地道是……妳……？”
过江龙点了点头，說：“六子，我告诉妳吧！那条地道不仅是我挖的，我还带着老大、老二进入敌营将七十个鬼子杀了！妳看，我连鬼子都不怕，还怕关竹云？笑话！”
六子差点坐不住了！怪不得关竹云对麻三下死手呢？原来龙哥，不！过江龙杀了七十个蝗军！这可怎么办？这要是跟着过江龙混下去，迟早是死！
过江龙看到六子不断地擦汗，說：“六子，我跟妳說实话吧！妳要不是真心跟老二干，妳就等着下这里去待着吧！”
說罢，过江龙指了指秦淮河！
六子打了一个激灵，那热流又奔腾了一点出来。他急忙咬牙忍住，否则，流淌在船舱里那就是笑话了！他說：“我去放点水！”
六子两腿颤抖着来到船边，一边朝秦淮河里放水，一边在紧急思考着。最后，他明白，虽然参加抗日很可能会死。但要是不答应，今日吃的应该就是断头饭了。他回转身来，說：“龙哥，我决定了，跟二哥干！”
“好！”
过江龙一拍巴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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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开始整理淑芳和她(tā)“男人”送来得情报。每天至少会有一份送出来。
她(tā)仔细看了看，这几天素娘确实是很忙。忙的线路很凌乱。找不出什么有疑点的地方。
‘也许她(tā)这几天太忙，所以顾不得去跟余则成见面了。要不，给她(tā)制造点压力？’
南造云子开始想着怎么给素娘制造点压力，然后“逼迫”她(tā)去找余则成。
“叮铃铃……叮铃铃……”
南造云子一把抓起电话，喊道：“莫西莫西……”
“云子，我是小草。我在妳对面的公用电话亭。”
南造云子一听是他，她(tā)顿时感觉兴奋了起来。累了这么久，该犒赏自己一下了。她(tā)說：“妳等会！”
南造云子下楼，来到门外，向左侧走了两百米，看到公用电话亭旁站着一个身材挺拔、身穿白衬衫、笔挺的西裤、三接头皮鞋。打着蓝色领带、戴着一副墨镜的青年男人。她(tā)顿时有要撒尿的感觉。两腿都迈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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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她死不瞑目（特别感谢）
勉强走到跟前，南造云子脸色潮红，说：“这么快就来了？”
“嗯，我也很想你啊！”
那男人的话让南造云子如沐春风。她问道：“你可住下了？”
“我要去秦淮河娱乐中心！那边今日试营业。我就住在那里！”
南造云子心中大喜！这真是想睡觉送来了豪华大床啊！她强作镇静地问道：“你跟他们有关系？”
“我是他们的股东啊！我在娱乐中心还有两成的股份呢！他们洗浴这一块的服务员、小妹都是我派人来培训的！走吧！我们一起去感受一下试营业的状态。”
‘那真是太好了！只是可惜了啊！要将这一块肥肉送给那个老鸨去啃！’南造云子在内心里喊道。她一看到自己还穿着军装，便说：“你到前面等我一会，我回宿舍换一套便装。”
“好！我等你！”
看到南造云子小屁股一扭一扭地去了特务机关宿舍。李武民眼睛里露出一丝惋惜的目光。
不一会，南造云子出来了，她身穿一套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太阳帽，帽檐上挂着遮阳纬纱，正好将她那一张喜俏的娃娃脸遮得若隐若现。
李武民已经叫来了两辆黄包车。
两人各乘坐一辆黄包车一起赶往秦淮河。
李武民带着南造云子从侧门进入娱乐中心。来到一栋楼房的二楼。
几个女服务员弯腰迎接。
进入房间之后，李武民喊道：“给我上一桌酒菜。”
“是！”几个服务员开始忙碌起来。
李武民跟南造云子坐在餐桌的两侧。互相对看着，一阵阵秋天的菠菜扫来扫去。菜叶子都扫掉了。
南造云子感觉幸福极了！她抿着小嘴巴，两个酒窝显现在两颊。她问道：“真没有想到，你还投资到这里来了。你跟他们有关系吗？”
李武民笑了笑，说：“是万里浪介绍的。他是我嫡亲的表姐夫！”
“啊？他是你表姐夫？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啊？”南造云子想过一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李武民是因为万里浪跟娱乐中心联系在一起的。
李武民的笑容能融化半个南京城妇女的心。他说：“我跟表姐分开八年了，一开始，我还不敢相认。后来在一起谈了谈，才知道她是我嫡亲的表姐。我也是湖北人。”
“哦哦！”南造云子想到，有了万里浪这一层关系，接下来让他去勾引素娘应该更容易了。不过，今日我要先享用一番。
这时，酒菜送上来了。
俩人急不可耐地喝酒，都希望酒喝完了，就开始干那不正经的事。
喝了几杯之后，南造云子感到皮肤像是被吹气泡一般发胀。她看着李武民的眼神也开始发生变化，就像老虎要吃人的眼神一般。
李武民看到火候到了，便说：“云子，我们先去洗澡吧！等会睡一觉再起来喝酒。”
南造云子求之不得，她站了起来。看到李武民也站了起来，她晃了晃身子。
李武民赶紧过来一把将南造云子抱了起来。随即进了洗浴间。
这里的洗浴间布局跟上海的洗浴中心几乎完全一样。
这时，南造云子有点舍不得将李武民退给素娘了。怎么办？
……
十分钟的地动山摇之后，南造云子极度地疲惫了。她舒适地躺在大床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酣睡了过去。
李武民也一样疲惫不堪。不过，他还有任务需要完成。他穿好衣服，来到大柜前，深吸了一口气，又朝熟睡的南造云子留恋地看了一眼。一咬牙，拉开了门。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大衣柜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绳子前面套着一个活扣。他走到床头前，用活扣套在南造云子的脖子上。他突然拉紧了绳子。
南造云子被惊醒，他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络腮胡子大汉，她在心里惊慌地想道：‘他怎么进来的？李武民呢？’她抬起头来，眼睛余光看到一个身穿白衬衫，打着领带，低着头的男人。那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男人，可是他……原来他是余则成的人……
络腮胡子大汉一伸脚，踩在南造云子的脖子上，再一拉绳索。
南造云子那娇嫩的脖子被勒得只剩下手腕大小。她的眼珠子暴突，仍然是死死地看着李武民……
李武民流下一滴眼泪?说：“云子?我俩是敌我矛盾，根本解不开！你安心地走吧，我会将你装入麻袋送到长江里?不知道是不是能漂到上海？回归你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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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在得知南造云子逼近了娱乐中心时，就决定杀死南造云子了。
在南造云子准备用李武民来勾引素娘时?余则成正派扈林升去上海，给李武民交待刺杀南造云子的任务和计划。
余则成和南造云子俩配合得是那么地契合！
接着，南造云子的尸体被装入麻袋中?由过江龙的船送入到长江?装入大石头之后?沉入了江底。
六子亲眼看到了这个装着日本女特务头子的麻袋冒着泡、消失在长江的江面上。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抗日的道路?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过江龙的船直接去秘密基地。
王千滚也在船上。
余则成安排他们离开南京，除了避一避风头之外?王千滚还有两个任务：送证件、去跟徐金根交待一下。
六子内心里五味杂陈，不得不拜王千滚为师。
在那个年代，师道尊严是很严格的。“师父”是“父”，不是后来改为的“傅”。
六子当着过江龙等人的面，向王千滚三拜九磕。
王千滚看到六子不情不愿的脸色，再一想六子还比自己大两岁，便知道六子内心里不服气。他没有叫六子起来。
王千滚看到两米之外有六子给自己泡的一碗茶。他一伸手，从兜里掏出绳标，手腕一抖，绳标的三角尖飞了出去，绕着那只茶碗转了几圈。他手腕一抖。
茶碗旋转着平飞了过来。碗里的茶水似乎都没有跟这茶碗旋转，仅仅只是微微起了点波澜。
王千滚伸手若无其事地将茶碗接着，端起来抿了一口。
六子和过江龙俩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这力道需要掌握得多么精确啊！
王千滚放下碗，在船舱一看，三米外挂着一个筷筒。筷筒上插着十来只筷子。他小臂一抖，绳标的三角尖精确地飞了过去。
王千滚再一抖手腕，三角尖飞了回来。三角尖的两侧倒刺各夹着一根筷子飞到了王千滚的手中。
六子、过江龙整个人呆了！要知道那筷子是插在筷筒里的，这绳标要先拔出来、再勾回来。
王千滚站起来，将筷子放在六子前面的茶几上。他右手一闪。
六子和过江龙看到王千滚手中有了一个蓝色的本本。
王千滚将蓝色的小本本打开用左手放在六子面前的茶几上。
六子睁眼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假身份证吗？
还没有等六子抬起头来，王千滚的左手又将一只怀表放在了茶几上。
六子大惊失色！他连忙摸自己挂在胸前的怀表。胸前衣服上哪里还有怀表？分明就在茶几上。要知道，他就是以快手出名的。竟然在这个小师父面前还无觉察！
王千滚坐了下来，他飞起一脚压在筷子上，那根筷子有两寸在茶几外。经过他的脚一压，筷子朝舱门飞了过去。
王千滚右手伸到怀里，带着一道残影。
“噗！”
六子、过江龙听到一声轻微的声音。
“啪！”
那根正飞到舱门的筷子断成两截。
过江龙走过去将两截筷子捡起来一看，断裂处基本在正中央。他感觉下巴要掉在了地上！
六子立刻明白了，自己这个便宜师父是个顶尖级的高手！他反正还跪着的，连忙再次磕头，说：“六子有眼不识泰山！六子诚心诚意跪拜师父！请师父责罚！”
王千滚慢慢地将手枪插到腋下。他抬了抬手，说：“六子，学无止境！”
“是是！师父！六子今后一定跟着师父潜心学习。不将师父一半的手艺学到手，绝不出道！”这次，六子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王千滚今日表演了三手，也是为了震慑过江龙！这种江湖人士，不见到真章是不会服气的。
在船上，王千滚也没有对六子藏着、掖着，在了解了六子的基本功之外，将六子缺少的技艺都传授了。当然，也包括射击。
六子这时才感叹原来这一行还有这么多高级技术啊！
当晚，过江龙在船舱里摆了一桌酒席。向王千滚致敬！
到了秘密基地，王千滚首先将余则成制作的、得到政警总署盖章假证件交给了那二十个从给水部队解救出来的俘虏，让他们从各个城门进入城内。到娱乐中心报到。
随后，王千滚跟徐金根、郑少华在一起密谈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徐金根、郑少华就离开了。
这样，秘密基地只剩下刘道新三人以及过江龙五人、六子、王千滚，一共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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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的失踪，让影佐祯昭暴怒！他知道这一定是余则成杀害了南造云子。
可是，影佐祯昭是汪伪政府的总顾问，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抓捕余则成。他想到了一个跟余则成打过交道的人，就是上海梅机关特高科科长岗村适三。
岗村适三来到南京之后，首先要侦破南造云子失踪案！
在调取了电话录音之后，岗村适三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草？”谁是小草呢？
这个男人应该是南造云子的姘头。南造云子什么时候有了中国人姘头？
岗村适三知道南造云子是在南京起家的。可是，南造云子过去的姘头，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人？
岗村适三又调取了南造云子来到南京之后一段时间的电话录音，这个小草是第一次出现。他判断出这个男人应该是上海那边的。南造云子在上海就跟一个中国男人有染？
岗村适三立刻给七十六号发了一份电报。命令七十六号查清南造云子在上海期间经常去的地方或者经常跟什么人接触？
电报发出之后，岗村适三开始研究南造云子这段时间所干的事。他明白，余则成着急上火地杀害南造云子，应该是南造云子摸到了余则成的尾巴。
岗村适三在南造云子的办公室内研究了一整天，将南造云子所搜集的一切材料都看了。他搞清楚了南造云子的意图。就是从两个方面寻找突破口。
一个是地道；二是娱乐中心。
南造云子抽屉里有每一份淑芳送来的情报。
岗村适三仔细研究了一下，在看到素娘的娱乐中心在试营业，他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亮光。
岗村适三一个电话打到羁押室，将麻三调了出来。然后让他洗个澡，又单独关押在一间平房里。
当晚，岗村适三安排人给麻三办了一桌酒，又让人叫来了一个鸡女。
次日一早，岗村适三来到那平房里。
麻三看到是个鬼子军官，立刻站了起来。
岗村适三对麻三压压手，说：“坐下，别拘束！”
麻三吓了一跳！这个鬼子怎么说话一点鬼子味都没有啊！他惴惴地坐下。
岗村适三问道：“麻三，现在我来接手你得案子。你呢！只要听我的话，帮我将事情做好。美酒、女人有的是。我还可以让你担任队长。光宗耀祖！”
麻三挨了几顿打，又饿了一段时间，昨晚吃了一只鸡和一块猪头肉，那感觉比仙味都好吃。又喝了一瓶老酒，简直不过瘾。晚上，他将憋了很久的战斗力发挥了出来，将那一块地差点挖烂了。
本来，麻三对鬼子是没有好感的。但这个鬼子一上来就给自己送来了大礼。作为江湖人士，当然要有恩报恩了。
麻三说：“太君，只要太君对麻三有恩，麻三就要报恩！有什么吩咐，太君请讲！”
麻三留了点余地。毕竟，他还是南京目前地面上头号摸金的校尉。那一份矜持还是要的。
岗村适三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道城西那地道是谁干的？”
麻三这时也敞开了心扉，说：“太君，我只要去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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