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都在为婚事忙着
余则成现在工作相对清闲了一点。既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密码需要破译，也没有紧急的工作要做。再说，莫名其妙地被抓来抓去，他也要发一点“脾气”，不要让人误会了，自己是个软柿子可以让人随便拿捏。因而，他故意在家里躺了几天没有上班。
这天，李大宇来了。他跟武奎元说：“大姐，我有件事想请你做主。”
武奎元对李大宇的信任一下子增加了。原因是他举报了金仙宝。她笑着说：“有什么事啊？说吧！在家里还用这么客气？”
李大宇一张老脸胀得通红，说：“前几天，我在岸边遇到了一个小寡妇，她是才从湖南那边过来的。经过接触，她愿意嫁给我。我对她也不了解。大姐，你看……？”
武奎元在接到余则成要鼓励家丁们成家之后，就转告了各个家丁。现在大家都有钱了。三五百块大洋不说别的，在重庆买一套小点的房子，再维持一家三四口人的生活问题不大。
今日李大宇拔得头筹，武奎元很高兴，便说：“行！我跟着你去看看。至于调查了解。目前湖南那边太远，要是合适，先娶回家再说。”
“谢谢！谢谢！”李大宇十分地感激！
武奎元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她立刻就带着李招娣、李大围、赵猎手三人跟着李大宇去了市内。
在一间住了几十人的院子里，武奎元看到了那个少妇。年龄大约二十三四岁，长相中等，个子也不高，相对瘦小一点。典型的湖南女人。在一间房子里住着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大约十八九岁的未婚女孩，长得相对好看一点。个子也相对高一些。
那个妇女听了李大宇的介绍之后，羞得满面通红，她说：“我们租了这间房子，连坐的椅子都没有。”
不仅椅子没有，连床也没有。就是在地上打一个地铺。这个时候，被子、凉席卷起来了，大家进来才有地方站着。
武奎元笑着说：“没关系！听说你跟李大宇俩有那个意思，我特地来看看。你老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那妇女脸上顿时露出凄苦的神色，低着头说：“几个月之前，鬼子在我们那里打仗，我的男人被鬼子打死了；家里其他人都走散了。逃出来的只有我跟小姑子俩。”
说着，那妇女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武奎元心软，见不得女人流泪！原来还想问的一些事，她也顾不得了。她安慰说：“你别难过了！鬼子侵略中国，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受苦受难！你们来到了重庆，算是很幸运的了。”
那个妇女这才抹了抹眼泪，说：“多谢夫人安慰！”
武奎元又问：“你可有什么特长？”
那妇女说：“我们是湘北人，那边是水乡，多少会一些水上的事。听李大宇说他现在一个人管一条船，我想……我想……”
武奎元明白了，他夫妻俩管理一条船。这样，还省了买房子的钱。她觉得也可以。于是她朝那个未婚女青年看去。
那妇女立刻说：“夫人，要是夫人同意我嫁给李大宇，我小姑子就不好留在船上了。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大杂烩里，我还不放心！还请夫人帮助安置一下。”
自从王小丽出了事之后，武奎元对女人就当心了！因为她能看得出，对手都是利用余则成好色或者对女人心软的毛病渗透进来。不过，不解决这个未婚女孩的事，恐怕李大宇的婚事要黄。他朝李大宇看去。
李大宇眼巴巴地看着武奎元。
武奎元心一软，对那个未婚女青年问道：“你有什么特长吗？”
那个女孩子犹豫了一下，说：“我会做饭！”
武奎元一听心里立刻就否定了！王小丽中毒的情景，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听大家说了。你做的饭，我们哪里敢吃？你要是在饭菜里下毒，大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又问：“你还有什么特长？”
那女青年想了想，说：“其他的我都不太会。不过，我可以做女红！”
武奎元想到王小丽住的房子还在那里，还有缝纫机。家里总是需要一个人做衣服的。便说：“行！那就留下来吧！”
就这样，李大宇的婚事算是敲定下来了。
两天后，是好日子，武奎元就安排人将那个女人迎娶了过来，在船上安了家。
那个小姑子叫宋祖莲，也在王小丽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在武奎元的张罗下，不久，李大围、赵猎手、王千滚、李承宗等光杆都娶了亲。毕竟，他们都有钱，又都有固定的收入。现在重庆穷人多，不说卖儿卖女，娶个寡妇、买个少女做老婆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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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这天躺在床上看书。
“嘟嘟嘟……嘟嘟！”有人敲门。
余则成一听就知道是王化琴，为啥呢？武奎元跟大家去给李大宇相亲去了，而这敲门声是女人敲的，声音比较轻。整个大院子里只剩下王化琴一个人才有可能来找自己。他坐了起来，喊道：“请进！”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果然是王化琴。
余则成连忙说：“走，到客厅里坐一坐吧！”
在房间里坐，要是武奎元回来了说不清楚了。特别是王化琴还用香水，这屋子里可没有谁用王化琴那种香水啊。
在客厅里坐下后，王化琴将几份电报递给了余则成，说：“则成，你这次回来似乎有些消极啊？”
余则成招呼王化琴坐下，说：“主要是没事！最近也没有出现神秘的电台。也不需要破译密码，我正好休息一阵。”他突然想起了谭石进，问道：“你的哪位同学后来怎么样了啊？”
王化琴说：“后来，我去处里问了，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就是被人怀疑。已经被放出来了。后来，我还没有见到他。”她看到余则成在注意听，便又问：“则成，现在不是国工合作吗？怎么局本部里像是防贼一般地防工产党啊？”
余则成知道深层次的原因，不过，他不想说的太具体。他说：“可能是徐远举叛变工党的案件让老板伤了心吧！”
王化琴很想问余则成，她答应了让他占那种便宜，怎么他还没有答复呢？不过，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女人，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她在想着怎么引导余则成来谈起这件事？
第226章 张卫林张露屏（感谢）
王化琴还没有想好说辞。
余则成听到王化琴没有牵涉到谭石进被拘留的案子里去，心里放心了一大截，他问道：“你最近没有跟那边……工方联系过吧？”
王化琴摇摇头，脸上多少有些失落。她说：“没有！我在那边也不认识几个人。再说，我在统计组几乎不出门，哪里能接触到那些人呢！”
余则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说：“还是不要有什么联系。将来，局本部里管理越来越严。我们都是小人物，只要活着，活的小幸福就行了。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
王化琴很感动余则成这么说！在局本部里，大家都是互相提防着，巴不得你出事，腾出位置让别人坐。即使是位置比你高的人，也想着看你的笑话当乐趣！谁还会这么劝你？不过，她总算是抓住了一点由头，说：“你既然说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她怕余则成想不到那件事，又提醒道：“我俩的事！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人家……都二十五岁了！”
那个女孩子十六结婚的时代，二十五岁相当于现在三十出头的感觉。
余则成一听心都化了，他很想将王化琴拉到隔壁她的房间里就地正法了。不过，风险太大，涉及到生命！他还是强压住内心里的冲动。说：“现在，我俩偷偷摸摸的？那怎么对得起你呢？”
王化琴的小心肝嘭嘭地乱跳着，她感觉小脸在发烧。她将钢牙一咬，说：“只要武奎元认可我这个平妻了，即使是暂时偷偷摸摸的，我也不介意！”
说完，王化琴说完，心里充满了期待！
余则成有点受不了了！就像是馋肉的人，见到一大碗红烧肉放在自己的面前一般。不过，他还是有理智的。他说：“武奎元那一关不好过。我再想想怎么让她接受你吧！一旦她同意了，我就隔日去你房间里陪你！”
王化琴也有点受不了了！她出着粗气、潮红着脸、红着眼睛看着余则成。她希望余则成能有所动作，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武奎元是不是同意了？
余则成心里砰砰地乱跳着！他口发干、舌发燥！脸上有些发烧，不过，他感觉自己站不起来。幸亏两人坐在两张沙发上，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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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化琴小脸红彤彤地离开了。她一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关上门，又进入房间里，一下子将自己摔在床上。心里甜蜜极了！
余则成心里有一条鸿沟；王化琴还是那个时代的少女，不可能像后世的女孩子那么过于主动。因而，俩人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仅仅是精神上放肆了一把！
余则成平复了心态之后，将那几份电文翻译了。他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将翻译的电文烧了之后，将原版电文收了起来。
余则成开始梳理最近要做的事。
周养浩的事，不急！还没有到时候，只有抓住了周养浩重大把柄了再出击。至于周步根会不会将重大情报交给黄渡柄？余则成也不是太担心。毕竟周养浩目前还只是个科长，能有什么绝密的情报？他现在要慢慢摸清楚黄渡柄将情报送到哪里去？是发报？还是派人将这些情报送出去？等一一摸清楚了再说。要是顺便能将黄渡柄这个间谍小组带出来，那就是重大收获。
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接下来最大的一件事是第一次长沙会战。九月份，还有近三个月。不过，在历史上，这个战役事前锅军都已经得到消息了。自己能做的事不多。慢慢等等看吧！看第六辎重联队会有什么消息？
还有一件挂心的事，就是张卫林工党间谍窝案！离案发还有半年！不过，要提前布局了。否则，到时候自己以什么借口告诉吕宗方呢？
跟张卫林直接接触？风险太大了！张卫林肯定是要暴露的。谁跟他接触多谁倒霉！但是不接触，就跟吕宗方没有了说辞！
自己跟吕宗方说什么，吕宗方都会相信。可是，张卫林入党的介绍人是叶帅，这个情报小组是直接跟西南局汇报的，中间没有其他任何环节。想也能想得到，一旦西南局知道张卫林是特别党员的事被别人知道了，西南局肯定要寻找信息来源。到时候，自己说不出所以然来，那组织上还会相信自己吗？
跟张露屏接触？也不是很方便。张露屏虽然只有十九岁，可她是已婚的。丈夫在延都，也是情报口的人。要是贸然接触，太唐突了；张露屏会不会跟自己接触都不一定。但要是准备往深处接触，容易引起误会！
怎么能找到一个理由向吕宗方告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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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卫林在电讯处上班。
电讯处在西郊，余则成从家里去电讯处还要过渡。他决定去看一看蒋怡莹！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张卫林。他没有看过张卫林的照片，但他看过张露屏的照片！张露屏的相貌很好记，圆圆的脸、短发！长得很漂亮！并且由于出生于川军师长之家，气质很好！她日常就穿着旗袍，很摩登。只要看到了张露屏，就能认出张卫林。不管怎么说，先未雨绸缪吧！
余则成带着李招娣、李大围俩来到码头。
看到李大宇夫妻俩，余则成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大宇的老婆。
李大宇看到余则成，点头哈腰的。比以前恭顺多了。
李大宇的老婆看到余则成，立刻低下了头。这是当时守妇道的规矩之一。
到了市中心，余则成找到一个公用电话，给蒋怡莹打了一电话。
蒋怡莹一听说余则成要来学习，便说：“你来吧！”
余则成掐着时间过去的。离下班只有二十分钟了。
蒋怡莹为了不耽误时间，在大门口迎接。
俩人来到蒋怡莹的办公室，刚刚坐下，蒋怡莹就说：“则成，很对不起！上次破译工党的密码，本来我是将你的名字署上去了的。怎么后来下达奖赏时却没有了你的名字。”
余则成摆摆手，说：“没事!你的功劳、我的功劳有什么区别？再说，我现在就算是有功劳，也没地方提拔！我们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不可能去别的部门。”
蒋怡莹这才安心一点，她说：“幸亏你不介意！否则，这个心理负担我要背很久！则成，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余则成本来想将周养浩这条线拿出来的，但他怕蒋怡莹急功近利，把事情搞砸了。他说：“我就是来看看你！想你了！”
蒋怡莹小脸一红，眼睛里射出一阵阵秋天的菠菜，她说：“要不最近我安排一个时间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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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她是套路还是？
余则成想套出蒋怡莹最近在干什么，他说：“你最近不忙吗？”
“唉！要是想着忙，一天到晚都会忙！有时候啊！磨刀不误砍柴工！”蒋怡莹脸上闪烁着青春的光芒。
“那好！你安排时间，到时候敲给我！”余则成知道要想套住蒋怡莹，还是要时不时走动一番。他接着说：“想去参观你的编译科。”
蒋怡莹也想在余则成面前显示一番，说：“走！去看看！”
蒋怡莹带着余则成在编译科转了一圈。
余则成一边走，一边强行记住这些人的长相。尽管不一定有用，但万一呢？搞特工不就是普遍撒网吗？一圈走下来，余则成发现了一个问题，当初他怂恿蒋怡莹从雅德利那里要来的女报务员徐寄鸿不见了！
在出来时，余则成问道：“那个当初我想要的女报务员叫徐……什么来着，她怎么不见了？”
余则成故意装作不记得徐寄鸿的名字，以免引起蒋怡莹的怀疑。
蒋怡莹略微带着歉意地笑了笑，说：“她呀，被你们三处抽调走了！”
余则成记下了这件事。
在四处门口，余则成跟蒋怡莹挥手告别。这时，他开始朝四处的军官宿舍走去。他在印象中记得张露屏是住在张卫林家里的。
一路上，余则成没有看到张露屏。他有的是耐心，带着李招娣、李大围来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饭馆，选择一个窗口坐了下来。点了几个菜，他跟李招娣一桌，李大围自己单独坐在另外一桌。
过了半个小时，余则成吃得差不多了。这时，他看到一个女孩挽着一个军官的胳膊走了过来。他仔细一看，那女人圆圆的脸，齐耳短发，穿着旗袍，气质确实是像个大小姐。他确认了这个女人便是张露屏。而那个男人，不消说便是张卫林。他在心中暗暗地记下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李招娣看着余则成在朝外面看，她也放下筷子看了过去。
余则成为了让李招娣记住这两个人的相貌，他问道：“招娣，你看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李招娣开始观察张氏兄妹。她随后说：“是夫妻关系吗？还是相好的？”
余则成摇了摇筷子，说：“不是，他俩应该是兄妹俩！”
李招娣以为余则成又看中了那个女人，便翻了余则成一个白眼。不过，她知道自己是小妾，可不敢乱说话。
余则成没有马上回南岸，他在街上给吕宗方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两人来到一家茶馆的包厢里坐下。
余则成说：“原来在雅德利手下受训的一个女特工，叫徐寄鸿，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我本来要将她要到统计组的，结果她被蒋怡莹要过去了。我今日去蒋怡莹那里，发现她被处里抽调走了。这个女人必须要警惕！”
吕宗方对余则成有一种特别的信任，他问道：“你可有她的照片？”
余则成摇了摇头，说：“她长得很清纯，很容易让人取得信任。大眼睛，齐耳短发，不过，头发下部烫过，略有些卷曲。身高约一米六五；我最担心的是，她有可能会化装成那方面的人，从内部攻破。”
吕宗方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说：“我尽快在处里查明她的去向？”
余则成接着说：“黄渡柄那边，你看要不要加强力量？”
吕宗方摇了摇头。说：“不需要，你的两个小伙子盯着很好。要是内部人干，说不定早就贪图蝇头小利将黄渡柄抓起来了。这样的小汉奸抓起来没有什么用。只有钓出后面的电台才是大功一件。”
余则成没有什么事了。他端着茶杯开始喝茶。
吕宗方并没有要走的迹象，也端着茶杯开始慢悠悠地喝茶。
余则成知道吕宗方一定有什么事，他本来想让吕宗方主动说出来，哪知道吕宗方一口茶水喝了五分钟，还没有要说的迹象。他忍不住问道：“你可还有什么事？”
吕宗方轻叹了一口气，说：“上峰交待任务下来，要选派人员打入延都。这个……”
吕宗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余则成知道这是个十分危险的活。历史上，吕宗方就是因为这个暴露的。你每次派人打入延都，那些人一跨入延都就被抓，你怎么让戴笠相信没有内奸？而几次暴露事件的知情人中，戴笠只要看着有没有重合的人，就大大缩小了内奸的范围。
余则成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下思维？选一个自己人派过去，然后提供一些情报过来，最后暴露了，回来不就打入了（军统）内部吗？”
吕宗方眼前一亮！是啊！这一招杀人不见血啊！他抿着瘪瘪嘴笑了，用食指点了点余则成，一句话噎着没有说出来。
余则成发现，吕宗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难道你还有事？”
吕宗方点了点头，说：“今日，处座将我叫到办公室，说雨露中学有工党活动。要我们想办法打进去，详细查明。”
余则成立刻便想起了谭石进，他压低声音问道：“雨露中学有个老师，叫谭石进。是不是我们那边的人？”
吕宗方连连摆手，说：“你别关注这个！如果要是发现他是那边的人，千万不要卷进去。我俩肩上的担子很重。只服从上面单线的领导。最近，我这边人手有些紧张，你可能抽出来负责雨露中学这个案子？”
余则成开始思考着自己跟谭石进相遇的巧合！刚刚过了几天，又有一丝联系，难道真是巧合？另外，王化琴牵涉进来了，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的？难道王化琴会在暗中陷害自己？怎么才能试出王化琴的真是意图？
吕宗方看到余则成愁眉不展，以为余则成不愿意接手。他解释说：“雨露中学的案子没有时间要求。你安排几个人盯一盯，暗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汇报结案。有问题再商议。不需要你花很多时间。”
余则成还没有想明白谭石进、王化琴是怎么回事，便说：“好！我来安排人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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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革命前辈的决绝（感谢）
余则成坐船回到了南岸！他躺在床上有点心烦。本来，这个谭石进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可是，竟然将自己牵扯进来了。难道真的是巧合吗？他摇了摇头！特工不相信巧合！
更让余则成一头雾水的是中间还夹着王化琴！怎么才能试出王化琴是不是参与进来了呢？上床？王化琴拒绝上床就有问题？虽然不能肯定，但是证据链条上的一个环节！她同意上床了就没有问题？也不一定！这个太冒险！
武奎元看到余则成眉头皱成了“川”字，问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余则成坐起来，将武奎元搂在怀里，说：“也不算是什么难题！老吕今日交给我一个任务，要在雨露中学暗查是不是有工产党？我还没有想好方案，也没有想好派谁去查！”
武奎元歪在余则成的怀里，说：“那有什么难的？还不是老套路，打进去、拉出来。”
余则成问道：“派谁打进去合适呢？”
“严复佑他们最近不是没有什么事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身上还是保持着大学生的特质，一点特务的印记都没有。”
余则成暗暗地点了点头。
武奎元又补充说：“至于拉出来，你要仔细研究一下学校老师的名单，要选一个最不可能是工党的人。”
余则成心道：‘难啊！往往看起来最不像工党的人确是工党地下工作者。’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三天之后，严复佑顺利地打入了雨露中学，成了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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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文静来到家门口，警觉地看了看房门，发现自己门上夹着的一根鸡毛还在上面，便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她首先低下头，看了看擦脚垫，没有异样。便在心里放下心来，她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朝闫文静笑着。
闫文静一下子靠在门框上，随时准备转身出去。她看到那个男人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便圆目怒睁，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的家里？”
那男人掏出一本证件扔了过去。
闫文静接过证件一看，问道：“你是军统局的余则成？你找我有什么事？”
余则成露齿一笑，说：“闫老师，你别紧张！坐下谈吧！”
闫文静走上前来，将余则成的证件放在桌子上。在一侧惴惴不安地坐下。
余则成说：“经我们查明，雨露中学有工党分子活动！这是破坏抗战统一战线的行为。我想让你成为我们的内线，暗查谁是工产党员。”
闫文静下意识地摇摇头，说：“我一个教书的，怎么能查得出谁是工产党？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余则成拉下脸来，说：“你是不是一个教书的。你回答没有用。具体怎么暗查，你只要跟他们在一起接触，记住他们的言行及时向我汇报就可以了！”
余则成没有跟这个女人多话，他丢下四十五元钱和一个电话号码，说：“你作为我的线人，一个月补助你十五元钱，这是三个月的补助费。一旦有情况，你就打这个电话。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我接到电话会来找你。不过，时间需要四十分钟。我相信你能办得好！”
说罢，余则成站起来就离开了。
闫文静张大着小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会，直到余则成不见了踪影，她才将那张电话号码和四十五元钱收起来，走出了宿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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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闫文静宿舍的门，余则成在心里暗暗地摇了摇头。
这个闫文静，余则成是按照武奎元所说的“最不可能是工产党”的原则选出来的。她出生于地主家庭，是典型的大小姐。今年二十二岁，丈夫在川军一二二师，跟王铭章师长在滕县殉国。她本人没有出过四川，也不可能像王化琴那般去延都进修。
可是，在进门之前，余则成发现了门缝里夹着的鸡毛。尽管重庆比较乱，一个寡妇单独租房子住居有警惕性是正常的。但这手段怎么就感觉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呢？她是中统还是军统？这一下让余则成陷入了又一个沉思的漩涡！
余则成来到局本部，去了吕宗方的办公室，将自己在雨露中学打进去、拉出来的方案做了汇报。他最后说：“我找的内线，怎么看着像是中统或者军统的人啊？”
吕宗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余则成。
余则成说：“闫文静在门缝里夹着一根鸡毛。很隐蔽！”
吕宗方的脸色变得严峻了，他说：“我马上去处里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同事？不过，你既然有疑虑，要记住一点，在雨露中学不管查出谁是工产党，要立刻抓捕！”
余则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说：“要是查出是真的（工产党员）呢？”
“抓！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放了谁！从这次你所说的几个‘巧合’来看，说不定就是局本部在试探你的。你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决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要能保住你，有所牺牲是值得的。”
余则成于心不忍啊！工产党员被抓住了，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们都会在关押到抗战胜利前，或者重庆解放前被杀害！他说：“那都是革命的力量啊！”
吕宗方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他说：“则成，既然是上面盯住了的，就算是你想保，能保得住吗？到时候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革命的损失不是更大？”
余则成很害怕在解放后被人倒算，他说：“要是取得全国胜利了，有人拿这件事说事怎么办？”
吕宗方听了之后，愣了一会！这件事，对于革命意志坚如铁的吕宗方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从内心里有些佩服余则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余则成能想到那么深远！他说：“我们在敌人心脏里干革命不图名不图利，脑袋随时都拴在裤腰带上。为的是什么？假如革命能取得全国胜利，别说受委屈，就算是牺牲一条命，那又如何？”
余则成知道吕宗方这话绝对不是套话，而是发自吕宗方这个革命者的内心。他有些感动，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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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她到底是什么人（感谢）
听到吕宗方这么说，余则成也下了狠心！他想起太祖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的一段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要革命就会有牺牲！
雨露中学的事，余则成暂时放一放！等严复佑和闫文静俩反馈消息之后再说吧！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道：“老吕，能让组织上帮我调查两个人吗？”
吕宗方问道：“什么人？”
余则成说：“最近有两个女人来到我的身边。不了解她俩的情况让我有些寝食难安。一个是寡妇，叫倪土英；嫁给了我的那个船工。一个是寡妇的小姑子，叫宋祖莲；没地方安置，武奎元暂时将她安置在王小丽住的那间房子里。”
吕宗方也觉得不能大意！对于能接触到余则成的人，都要严加防范，特别是有先例王小丽，差点坏了大事！他说：“现在兵荒马乱的，就凭嘴巴去调查，她俩要是真有问题也查不出来什么！你最好能将她俩的照片搞来。至少要有一个人的照片。”
余则成点了点头，说：“照片的事，我来想办法。”
吕宗方在内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他问道：“你这么重视她们，不会是你有什么想法吧？”
余则成怕吕宗方误会自己又要找小妾，他连连摇头。不过，他一方面感觉自己对身边的人不了解很不放心；另一方面他确实是对宋祖莲有所“企图”。他认为假如宋祖莲没有问题，她是接触张露屏、张卫林最佳的人选。甚至可以嫁给张卫林。但前提是宋祖莲不能有丝毫的问题。否则，自己将一个特务送到工产党特别重要的潜伏者那里去，那就是犯了重罪！
离开了吕宗方之后，余则成心事重重地赶回到了统计组。在大门口，他看到了宋祖莲，正好想起了照片的事。
李大围就住在宋祖莲隔壁。在李大围回家之后，余则成对李招娣说：“去给你和小元各做一条裙子吧！”
李招娣的小脸立刻笑得开了花。她说：“那我将大姐叫来？”
余则成抬抬下巴，说：“不需要！我记得你俩的尺寸。”
余则成走进裁缝店。
宋祖莲一看是家主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她不敢看余则成的眼睛，低下了头。
余则成站着朝裁缝店里面看了一圈，问道：“你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
声音很小。
余则成又问：“住在这里可有什么困难？”
宋祖莲摇了摇头，心道：‘在这里比在那个大院子里清净的多。一个人住一间房子，还有床，还求什么呢？’不过，她跟这两个人不熟悉，说不出口。
李招娣怕余则成耽误时间，她说：“想让你做两条裙子的！你可做得好？”
宋祖莲看到李招娣说话了，这才感觉好了一点。毕竟都是女人，年龄也差不多。她说：“我是刚刚学会用这个机器！做……裙子，要是有‘样子’才行！”
余则成对李招娣说：“招娣，你回家拿一条裙子过来给他做‘样子’，另外将我的照相机拿来！”
李招娣立刻跑进去了。
余则成这才仔细地观察一下宋祖莲。
经过几天的调养，宋祖莲显得饱满了一些，不像第一次见她那样黑瘦。年纪轻，加上湖南的水好，皮肤很细白。身高大约一米六五上下。长相很喜俏，有点像后世的日本女人福原爱。不过，脸型稍稍瘦一点。营养肯定比福原爱差。气质也还好，应该是个小地主家庭的小姐。要是稍作打扮，还是一个美女！
宋祖莲一直没有坐下，在李招娣走了以后，她紧张得出不了气！她在来到这里之后，从嫂子那里听到了有关家主余则成的“风流故事”，也就是这间房子的原主人王小丽。嫂子还开玩笑说：“你那房子恐怕是家主养外室的地方。你要是不喜欢他，你可要注意。你要是喜欢他嘛……”
宋祖莲当时还捶了前嫂子一下。
现在一个人面对他，宋祖莲心里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好在李招娣很快就回来了。
李招娣将照相机给了余则成。将连衣裙铺在案板上。
余则成说：“小宋，你穿一下试试看。”
宋祖莲看到连衣裙时，心里就特别喜欢！她正在想着自己做一件。听到余则成的话，她朝李招娣看去。
李招娣已经有了几条连衣裙，并且穿过几次，不像刚开始拿到手里时感觉那么珍贵，她说：“你穿吧！走，到你房间里去，我帮你穿。”
不一会，宋祖莲红着脸穿着连衣裙出来了。
余则成说：“嗯！小宋穿了这件连衣裙，感觉气质就不一样了。这样吧，我给你俩照一张合影。”
李招娣哪里能想得到什么？一听照相，连忙拉着宋祖莲说：“快！我俩照一张。”
宋祖莲也特别高兴！一是裙子，二是照相。
这样，余则成便得到了宋祖莲的照片。
又隔了一天，余则成接到了闫文静的电话，他说：“好！你先回到学校里去，我还有点事，可能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去找你。”
闫文静挂了电话。
余则成随即过了江，他先跟吕宗方在一个茶馆包厢里接了头。
吕宗方在检查了一下包厢之后，说：“我到处里查了，那个闫文静不是处里派出去的。”
余则成心里不踏实，他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局本部里的？”
吕宗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余则成在心里判断，闫文静应该是中统的了。不过他一想到吕宗方所说的话，既然中统盯上了雨露中学，自己这样做对组织损失也不会太大。自己即使是不让闫文静调查，人家还是会调查。他掏出了宋祖莲的照片，说：“这就是湖南临湘县土坡乡的宋祖莲。”
吕宗方拿在手里看了看，他又朝余则成看了一眼。
余则成像是被蜂子蛰了一下一般，说：“你别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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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情节铺垫阶段，看着可能有点舒缓。我尽量加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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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特别大的事（感谢）
余则成跟闫文静俩在一个茶馆的包厢里见了面。
闫文静递给余则成一张纸，说：“我根据前期观察、了解，写了这份材料。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余则成接过来仔细一看，上面写了五个人的介绍和判断。其中就有谭石进和新来的严复佑。
在谭石进的名字下面写着：
【很活跃、很激进，言必称国府腐败；
结论：不像是工产党。】
余则成故意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写的这个谭石进就是像工产党啊！你怎么在结论中又说他不像是工产党呢？”
闫文静摇了摇头，用有点鄙视的眼光看着余则成，说：“我虽然不了解工产党，但像他这样将‘工产党’三个字写在额头上的，一定不是。”
余则成对闫文静有点刮目相看。不过，他没有再问。他朝下面看，最后一个是严复佑。下面写道：
【新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余则成内心里很想笑！他想到要是严复佑看到这个评语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他问道：“这个严复佑既然是新来的，你怎么判断他不是好人呢？”
闫文静一本正经地说：“他总是想跟我搭讪，能是好人吗？”
余则成差点笑出来了。人家想了解你，不跟你搭讪怎么了解你呢？他说：“你这个结论不合理吧？你是单身，他也是单身，他要是爱慕你呢？”
闫文静的脸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红都没有红。她说：“哪有那么不要脸的男人？一来就喜欢人家？”
余则成被噎住了！这时，他感觉这个闫文静有点特别！像是特别单纯，又像是老谋深算。他有一种看不透她的担忧。他心里有了一本账：‘这个闫文静要么是个普普通通的妇女，要么就是中统特工！’
他接着又看了另外三个人的评价，介绍写的比较明确；没有结论。她自己也搞不清这三人是不是工产党。
余则成又一一问了闫文静。
闫文静回答得跟谭石进、严复佑差不多，完全是凭借直观感觉。说的脆嘣嘣的、不留余地。就连她不知道目标是不是工产党也说得很干脆：“我不知道！”
余则成看看手表，说：“中午要是没有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行！”闫文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孤男寡女在一起工作没关系。要是在单独一起吃饭，被人知道了，对女人来说那是很丢人的。现在似乎在闫文静身上看不出来什么。
随后，余则成点了茶馆里的饺子、小笼包子等小吃。每样点两份。
茶馆里的常用点心是现成的，不一会，小二就端了上来。
余则成一边吃，一边看似不着边际地聊天。他问道：“小闫，在雨露中学干得怎么样啊？”
闫文静一直在小口小口地吃着小笼包子，本来一口可以吃下去的，她分成三口、四口吃。她说：“我一个女人，能出来做事就很幸运了，还奢望什么呢！”她抬起头来看着余则成，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加入军统吧？”
余则成一愣，随即笑着说：“你这次要是完成了任务，我倒是可以考虑推荐你去学习班上学。”
闫文静摇了摇头，说：“算了！我恐怕没有本事完成你的任务，我也不想折腾了。”
余则成知道闫文静还没有孩子，便问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单身一辈子吧！”
闫文静脸上露出一丝凄苦的神色，说：“你不是想帮我找相好的吧？”
余则成想到了吕宗方，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上次感觉吕宗方有女朋友似的，他暗暗地提醒自己，下次见到吕宗方一定要问清楚。他说：“要是有合适的，你可愿意？”
“嗯……要是有合适的，那可以考虑吧！”
余则成发现，闫文静似乎对这么敏感的话题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没有扭捏，没有脸红。这让他感觉很奇怪！难道是她已婚的原因？
余则成又问：“在大学里可有什么关系好的同学？”
闫文静摇了摇头，说：“女生之间很难建立起友谊。能上大学的，家庭都还是有些底子的，都带着丫鬟在外面住。大家交往都不多。”
谈着谈着，一顿饭不知不觉地吃完了。
这让余则成吓了一跳！为什么？他感觉就像是跟妹妹在一起吃饭聊天一般。这对于一个特工来说，是极其震撼的！等于是自己被别人很轻易地潜移默化了。他这时确定了闫文静是中统特工！他在内心里感慨：‘一山更有一山高啊！’
回到了统计组，余则成还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闫文静……？
余则成在办公室里屁股还没有坐热，李承宗来了。
李承宗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凑到余则成跟前，小声地说：“姐夫，我跟千滚俩发现黄渡柄的老婆跟李海丰的老婆在交往！”
余则成吓了一跳！这牵涉的可不是一般人啊！不过，转眼一想，他也明白了。历史上，李海丰恐怕就是黄渡柄这一条线拉走的。
余则成说：“干得不错，继续盯着黄渡柄，看看他们还跟哪些人有联系？”
“是！”李承宗结婚之后，给人感觉成熟了很多。
看到李承宗出去了，余则成一直想不透李海丰投敌的原因。现在，他明白了。李海丰是科长，军衔是上校。因为李海丰属于特殊人才，不可能调到其他部门任职，这样，抗战六年，他立功很多，但还是科长、上校。他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就像余则成现在一般，再大的功劳，上升空间也有限了。局本部里甚至不可能提拔他担任科长，为什么呢？余则成属于技术人才，一旦陷入具体俗事上，上峰怕他既干不好俗事，又影响技术活。
在历史上，蒋怡莹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最后就是军衔晋升少将，职务上不可能取代魏处长。
‘还是要阻止李海丰投敌！毕竟有半个师徒之情。可是怎么阻止呢？搞不好还会惹火烧身！’
“叮铃铃……”
余则成拿起话筒，说：“找谁？”
“则成啊，你过来一趟。”
吕宗方打来的。
余则成不想过去，自己刚刚从市中心回来，再说来来回回过江也不安全。他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
“特别大的事！”
余则成蒙圈了！最近市面上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怎么吕宗方说特别大的事？在电话里这么说，还说明不是工产党方面的。否则，会用暗语说。他在心里暗道：‘是什么事让吕宗方觉得是特别大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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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案子进入了死胡同（感谢）
余则成坐在了吕宗方的办公室内。
吕宗方亲自给余则成泡了一杯茶，说：“德国大使馆二等秘书被杀了。今日中午，有人报案，在一间出租房内出现一个死尸。警察局一看死的是外国人，立刻将案子转移到局本部里。局本部责令四处限期破案。”
余则成不感兴趣！一个外国人死了就死了，何必掺和呢？他说：“这案子既不影响抗战，又不牵涉那方面。我不想去掺和？”
吕宗方早就判断余则成会这么说。他说：“老板限期破案，处里将各个科长都被找去了，谁破了案，这次立大功上报晋升一级。如果你破了案，中校就到手了。”
余则成还是不感兴趣！他说：“你是上校了，不可能给你搞个少将科长，你有什么好兴奋的？”
吕宗方呵呵一笑，说：“食人俸禄，为君分忧！”
余则成露出一脸鄙视的神色，说：“你是食人俸禄，撬君墙脚！还分忧呢！”
吕宗方连忙朝门口看看，随即露出尴尬的神色，说：“你也要为自己着想啊！中校总比少校好啊！起码能多几个钱啊！”
吕宗方想起余则成不缺钱，又补充说：“今后官职大了，为革命做的贡献也就大了。”
余则成看到吕宗方是非要干的意思，再说，自己最近也不忙。那就索性答应吧！不过，他想起跟闫文静在一起的那个问题，他说：“老吕，你要是告诉我，你相好的是谁，我就答应下来。”
吕宗方微微一笑，说：“本来吧，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她还是你救下来的呢！”
余则成一愣！自己救下来的？他立刻想起了傅泾洋，就是历史上被胥伍林祸害了的那个出生于高贵家庭的小姐。他笑着说：“你跟她怎么搞在一起了？”
吕宗方尴尬地笑了笑，说：“当初，我去劝她转移时，她死活不愿意，还以为我是特务蒙她的。后来……咳咳……”
余则成有点恶趣，问道：“你俩可……那个了？”
吕宗方老脸一红，说：“那边……批准了！”
余则成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套出这个老特务的秘密，不知道该有多难！他说：“你把这个案子的资料给我。我回去之后仔细研究。”
吕宗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卷宗袋递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看到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开了。在路上，他在想象吕宗方这个老特务跟傅泾洋俩在房间里的事，嘴角差点扯到了耳根子下面了。
余则成翻开案子的卷宗，仔细一看，案情并不复杂，德国大使馆二秘是被暴力扭断脖子死的。这个二秘是分管情报工作的。
没有目击证人，啥都没有。现场也没有勘察出什么有用的价值。要是纯粹从破案的角度上查，这个案子根本无从查起。
不过，余则成不一样，他来自于后世。他知道德国即将要攻打波兰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因而，这段时间德国要收集一些情报。德国要收集哪些情报呢？
无非是英国、法国有关波兰的情报。另外，有可能要收集波兰的情报。这样，杀人凶手的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余则成判断，要么是情报贩子跟二秘俩有了经济纠纷。气不过，就杀了他。要么是波兰籍杀人凶手发现德国的目标是波兰，杀了二秘泄愤。这两种可能性都有。
首先查一查在重庆的外国人。看看有几个是波兰籍的。他立刻抓起电话给吕宗方打了一个电话。
吕宗方动作很快！要知道这个二秘死了，对民国政府是个大事。那时，德国虽然跟日本同盟了，民国还在通过德国争取跟日本讲和。因为立场不同，本来德国跟民国的关系就很微妙了。如果德国发现是中国人杀了二秘，那对中德关系将会产生爆炸性的影响。因而，二秘的死，国府这边还没有上报德国大使馆。国府要求必须查清凶手才能上报。以免影响中德关系。
因而，吕宗方以这个案子需要的资料，有关部门以最快的速度提交了。
次日上午，吕宗方派人将资料送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外国人名单中寻找，找到了两个波兰籍的男人。一个在英国大使馆做后勤工作。一个在一家法国公司里上班。
余则成立刻将目光集中在英国大使馆的这个叫博罗斯基的家伙身上。
博罗斯基每天出来买菜。
余则成看到博罗斯基走出大使馆时，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八点整。
跟在博罗斯基身后的还有两个中国佣人，拉着板车装菜。
余则成远远地跟着博罗斯基。一路买菜没有任何异常。买完菜，他们就回到了大使馆。
余则成看了一下时间，十点整。
看到那两个佣人出来了，余则成跟了上去。在一个巷子口将他俩拦住，让几个中工科的特工将他俩分开。
第一间房子里关着一个瘦小的男人，年龄在三十四五岁。
余则成走进去，在客厅里坐下，吕宗方配备的特工将那个男人带了出来。
余则成问道：“前天上午，那个博罗斯基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买菜？”
中工科特工这阵势，将那个瘦小的男人吓得惶惶不安，现在一看问的是洋大人，便说：“是的！”
余则成又问：“他中途可离开了？”
那瘦小的男人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余则成心里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自己判断错了？他又问：“博罗斯基是不是每天出来买菜？”
那人回答说：“是的！几乎每天都出来买菜。我俩就是陪他买菜。其他的什么事都不做。”
余则成又问：“前天，他中途有没有出大使馆？”
那人摇摇头，说：“一般都不会出来。不过，他前天是否出来？我也不知道。我俩将菜送回去之后就会离开。没有特别的事，菠萝不会叫我俩。”
余则成感觉到无从下手了！现在既没有摄像头，也无法用手机追踪。这个菠萝要是在杀人时没有被发现，根本查不出来。因为他是大使馆的雇员，还不能随意动粗，除非是有证据了。这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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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老子不管你的外交豁免（感谢）
余则成又问：“你还想起什么了吗？这几天菠萝有没有出来过？”
那瘦小的家伙思考了一下，说：“菠萝大前天出来买菜之后，让我俩将菜送回去，他一个人离开了！”
余则成内心一阵惊喜！在他的潜意识里，德国大使馆的二秘是前天死的。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大家都倾向于是前天被杀的。他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吗？”
那货说：“这是大前天的事，我不会记错的！”
余则成又去问了另一个家伙，他回答的也是一样。
余则成掏出二十元钱，给两个帮佣每人十元，说：“明天，你俩将菠萝引到这房子里来，我再给你俩每人四十元！”
那两伙互相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他俩每个月天天陪着菠萝买菜，一个月才六元钱。余则成给他俩的钱相当于八个月的薪水。对他俩的诱惑力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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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来到局本部，在吕宗方办公室坐了下来，他将自己的方案告诉了吕宗方。
吕宗方心中大喜！接着，他又有点担心出纰漏，他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不敢说！”余则成心里虽然有五六成的把握，但他不敢说的太满。
“不会引起外交纠纷吧？”吕宗方有些担心！他本来就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自从上次他主张放长线钓大鱼将杀手武藤勇放跑了之后，他就更加谨慎了！
余则成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说：“菠萝仅仅是个买菜的，就算是死了，能引起什么外交纠纷？你就放心吧！要是抓错了，干掉之后就地埋了！”
吕宗方想到破案的时间太紧急，没有其他路子可走，只好让余则成冒险一次。他说：“具体干的时候，让一组干吧！”
余则成知道一组是吕宗方的嫡系。他点了点头。
“叮铃铃……”
电话响了，吕宗方伸手抓起电话，话筒里传来：“是吕科长吗？”
“是啊！”
“我是二组的萧敦章，请转告余副科长，菠萝拎着行李箱出门了。在外面租了一辆马车，朝机场方向走了！”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吕宗方说：“走！博罗斯基出门了！拿着行李箱要去机场！”
余则成兴奋了起来！说明这货要逃跑！
吕宗方安排两辆轿车，带着余则成和一组的特工向机场方向赶了过去。
在快到机场的路上，余则成看到了那个坐在马车上的博罗斯基。他对司机说：“超过去，将那辆马车拦住。”
司机按了几下喇叭！看到马车让到边上了，便呼啦一下冲了过去，然后停在路中间。
吕宗方、余则成等人立刻从轿车上冲了下来。
后面一辆轿车也停了下来，车里冲出来几个彪形大汉。
余则成喊道：“这货武功高强！他要是反抗的话，大家用枪托砸！只要不砸死就行！”
余则成用英语喊道：“博罗斯基，下车吧！我是中国警察，有事需要向你了解情况！”
博罗斯基坐在马车上不下来，他喊道：“我是英国大使馆成员，是有外界豁免权的！你们不能对我怎么样！”
余则成继续说：“别跟老子说什么外交豁免！那是外交部的事。老子就是要查一个案子！快下来，否则，我的手下可是要开枪了！”
几个特工端着汤姆逊冲锋枪，一个个纷纷拉了枪栓，将子弹上膛。然后对准了博罗斯基！
那马车夫连忙蹲下，喊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就是个赶大车的。”
余则成喊道：“滚一边去吧！”
那马车夫手脚并用地冲了出来。
博罗斯基还是不愿意下马车！他占据了一定的高度，要是有人上来强行抓捕他的话，他也许能抓住一个特工做人质。
余则成拔出手抢，一拉枪栓，朝博罗斯基的大腿开了一枪！
“啪！”子弹击中了博罗斯基大腿的外侧。
“啊……！”博罗斯基双手抱着大腿发出野猪般的嚎叫。
余则成一摆枪口，喊道：“上！”
几名特工一拥而上，将博罗斯基拖下马车，用手铐将他拷了起来。随即塞进了后面一辆小轿车内。
紧接着，小轿车直接开进了一处安全房院子里。
在将博罗斯基押到一个房间里之后，吕宗方开始亲自检查博罗斯基的行李箱。
里面除了衣服和几本书之外，还有几百英镑和一张英文报纸。
吕宗方将报纸递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一看是英国的《泰晤士报》。在看到第四版的一篇文章时，他嘴角里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朝吕宗方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来到一个临时审讯间，并排坐在审讯台后。
余则成用英语说：“博罗斯基，你将杀害德国大使馆二秘的事情招供清楚！”
博罗斯基脸上的肌肉扭曲着，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大腿上的枪伤没有人关心，他气得大叫：“土匪！暴徒！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余则成耐心地说：“你杀了德国大使馆的二秘！你抵赖不了！如果你愿意吃苦头，我不介意让你品尝一下中国古老的刑罚！有剁指头、拔舌头、剥皮等等。你可能还没有见识过剥皮，就是在你的额头上割开一条缝，然后将你整个人皮一点点剥下来。”
博罗斯基打了一个冷颤！他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再次大叫：“我是英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我有外交豁免权！你们不能动我！”
余则成冷冷地说：“你他妈的有没有外交豁免权？跟老子没有关系！老子就是要查一个案子！如果你不愿意说出来，老子先将你的皮剥下来，然后趁你还没有死，再找个地方将你活埋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博罗斯基这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消失在哪里？”
“啊……？！啊……！”博罗斯基绝望地吼叫着。他在中国待了几年了，他知道眼前这个戴着眼睛的军官说的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且，他还是真的凶手！被杀死了也不冤枉！可是，自己不能这样死了。自己要赶回去向同胞们报信！怎么办？
余则成将博罗斯基的表情看在眼里，他觉得差不多了，便说：“博罗斯基！我将你作案的过程讲一遍，你要是觉得哪地方有出入，你再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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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桃花运来了怎么办
余则成冷冰冰地说：“三天前，你出来买菜！买完菜之后，你让两个帮佣将板车送回大使馆。然后你来到平时交换情报的房子里。德国大使馆二秘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他先掏出英镑递给你，然后问道：‘英国大使馆对波兰自愿并入德国有什么反响？’”
博罗斯基瞪大了眼睛！这个戴眼镜的中国人仿佛是亲眼看到的一般，当时确实是这样。
余则成看到博罗斯基这种表情，更加有信心了。他继续说：“博罗斯基，你很关心你的祖国波兰，所以你问道：‘汉斯，德国是真的要吞并波兰吗？’，汉斯回答说：‘波兰并入德国不好吗？’于是，你气愤填膺，跟汉斯动起手来。当然，汉斯不是你的对手，被你扭断了脖子！”
余则成话虽然不是博罗斯基跟汉斯俩的原话，但意思完全对了。博罗斯基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不过，他还不想招供。因为他自己的生死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还需要活着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祖国。他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说。
余则成冷笑一下，说：“博罗斯基，我知道，你爱你的祖国。你希望尽快地逃回去，将德国要吞并波兰的消息告诉大家。”
博罗斯基这时对这个小眼睛中国军官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余则成继续说：“如果你招供了，我可以私下里放过你，不过，你这些英镑我得留下来奖赏给手下的弟兄们！”
余则成的击中了博罗斯基的要害！如果余则成说白白地放过自己，博罗斯基绝对不相信！现在，这个小眼睛军官想吞下自己出卖情报积攒的钱，按照他对中国人的理解，选择相信了这个小眼睛。不过，他行李箱夹层里还有很多英镑。他马上就做出了决定，问道：“你说话可算话？”
余则成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说：“我抓住你有什么好处？我放了你，还能得几百英镑！何乐而不为呢？”
博罗斯基以为看透了中国人爱钱的思维。中国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因而，他没有再抵抗，因为他害怕被人剥皮！
接着，博罗斯基就将整个作案过程说了一遍。
作案的情况基本跟余则成判断的一毛一样。
余则成将记录拿过去让博罗斯基画押。
博罗斯基不放心，问道：“真的会放我走吗？”
余则成朝博罗斯基露齿一笑，说：“真的，你等着吧！”
博罗斯基画了押！
吕宗方问道：“全部招供了吗？”
余则成懒得问那些传递情报的事，他说：“他杀死汉斯的过程全部招供了！”
大家走出来，余则成看到客厅桌上放着行李箱，说：“这行李箱内还有钱！”
吕宗方朝一个特工摆摆手。
那特工将行李箱内的内衬扯了下来。再用手在箱底压了几下，说：“这里面还有东西！”
余则成笑了笑，说：“撬开看看！”
在撬开之后，里面果然还有一千英镑！
吕宗方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余则成。
余则成说：“这家伙出卖情报怎么可能只积攒几百英镑？再说，我要没收他的英镑，他连让我给他留路费都没有说，说明他还有钱！”
吕宗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案子破了，余则成终于晋升为中校！并被局本部奖赏了一百英镑！
至于博罗斯基最后是什么情况。余则成丝毫不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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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将案子移交完了之后，余则成回到了统计组。他看到武奎元出去了，便一脸疲惫地来到办公室里。
刚刚坐下，一个高挑的身影闪了进来。她来到余则成身侧，将两份电文放在办工作上，半倚半靠地站在余则成身侧。
余则成回头对王化琴露齿一笑，说：“这两天忙吗？”
“不忙！”顿了一会，王化琴柔声说：“就是你不在组里，我感觉很空虚！”
余则成的心顿时就化了！他一伸手，将王化琴搂着坐在大腿上，接着就开始下一步程序。
“嘟嘟嘟……嘟嘟！”这时，恰巧出现了敲门声。
王化琴连忙站了起来，整理一下旗袍衣领，这才走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
门外站着的是计算班的人，他看到王化琴微红的脸，犹豫着是否进去？
余则成说：“进来吧！”
那人来到余则成办公桌前，说：“严班长说，没有什么发现。看着人人都像是……，又个个不像。”
余则成知道是严复佑带话回来了。他点了点头，说：“还有什么吗？”
那人说：“没有了！”
“行！我知道了！”
那人退了出去。
王化琴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了！她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问道：“严班长去了哪里啊？”
余则成还不好透露什么，他说：“吕长官将他派去执行任务去了。具体的好像是打入什么组织吧？”
王化琴白了余则成一眼，那意思是：‘鬼才相信你呢！’
余则成对王化琴露齿一笑，不过，他心里有些提防，他正想着怎么试探王化琴一下。
王化琴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说：“特地给你煨了一只老母鸡。本来要给你端这里来的，怕武奎元看到了不高兴。你来我家里吃吧！”
说罢，不等余则成回话，她就出去了。
余则成的心脏顿时开始嘭嘭地乱跳着！这是王化琴举手举脚投降的信号啊！去不去？不去恐怕不行！那样会伤了王化琴那颗玻璃自尊心的。他将那两份还没有翻译的电文放在抽屉里。随即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便装。
余则成来到门外，看了看院子里，大家都在房子里躲着阴凉。他一个闪身，便钻进了隔壁的办公室里。
王化琴正等在门后，她小脸绯红，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余则成刚转过身来。
王化琴一下子扑在了余则成的身上，她喃喃地说：“则成，我想死你了！”
余则成何曾不想呢！这么一个气质美女在身边诱--惑着，自己又没有柳下惠那么高的觉悟，哪里能忍得住？他拍了拍王化琴的后背，正要说什么。突然一张小嘴巴堵了上来……
第234章 要被暗算
两天后，余则成来到局本部里领奖赏和中校的领章。
从徐处长办公室内出来之后，吕宗方将余则成叫到办公室。
吕宗方一脸疑惑地问：“则成，你是怎么想到博罗斯基是为了波兰而翻脸杀人的？”
在审讯的当时，因为余则成跟博罗斯基说的是英文。吕宗方当时没有听懂。现在看到余则成上报的审讯记录翻译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要问一问。
余则成还真的不好编，他思考了一下，说：“博罗斯基原来就进入了我的视线。只不过他是外国人，能知道我们的情报有限，这才没有派人盯着他。”
吕宗方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勉强，不过，他心机深沉，同时知道余则成这人有点玄乎，也就没有多问了。他说：“老板特地将我找去，问德国是不是真的要吞并波兰？”
余则成觉得这个事跟军统和国运没有什么关系。他说：“不知道。我当时觉得博罗斯基要杀汉斯没有道理。他俩可是情报合作伙伴。所以，就想到德国有可能吞并波兰。只有这样，博罗斯基才有可能下的了狠手杀汉斯。”
吕宗方半信半疑的。他说：“老板问我，愿不愿意将你单独列出来担任科长？我说一切听从老板的旨意。看来，老板挺重视你的。说不定你下次再立功，你就是上校科长了。”
余则成摆了摆手，说：“老吕，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愿意当什么科长，给你打下手很好。上了几次小学，我搞怕了。”
吕宗方想到余则成目前的状态，不要说戴老板，就算是自己有时候也觉得余则成不像是工产党；老婆有几个，在外面还勾三搭四的；还有钱；不怎么求上进；吃的穿的很讲究。他点了点头，说：“你目前这样确实是有一定的迷惑性！”
余则成很敏感，问道：“老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宗方咧着嘴笑了笑，说：“你以为老板不知道你有老婆、有小妾，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啊！只不过他希望你沉醉于其中而已。这样反而能掩护你。”
余则成下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他知道？”
吕宗方看着余则成吃惊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我都知道，他能不知道？也好，只要你在政治上不让老板猜疑，他不会动你的。这也是老板驾驭人的手段！”
“在你们这些老特务手下干活，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余则成想到魏处长等高级特务，哪个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这样一想，他心里就平衡了很多。不过，他还是提醒自己，在外面尽量不要再发展了。别太给老板惹眼。
余则成从本部出来之后，给王化琴打了一个电话。约她出来买买东西。人家煨的鸡汤哪是那么好喝的？将心比心，也要给人家一些回报。
一个小时后，王化琴和余则成在重庆大百货商场门口见了面。
王化琴一脸幸福地抱着余则成的胳膊，将余则成推向商场内。
李招娣跟在余则成身后十米的距离，两眼瞪得圆溜，小嘴巴翘得能挂上尿壶了。
余则成怕李招娣不高兴，对李招娣招招手。
李招娣这才高兴了一点，跑过去抱着余则成的另外一只胳膊。
这场景，用目前视频中时髦的东北话说：“我的妈呀！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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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同时，在戴老板的办公室里，坐着毛秘书、徐业道。三人的脸色十分凝重。
原来，一九三八年十月，在武汉沦陷之前，军统成立了武汉区站。区长李果堪，副区长唐新、宋岳，下设汉口组、武昌组、武昌郊区组、直属组、法租界特别组和行动队。除了在武汉搜集情报之外，主要在武汉搞暗杀活动。
今年初，军统特工丁莱跟李果堪产生了矛盾。他一气之下向日军特高科举报了李果堪。
日本特高科立刻逮捕了李果堪。
李果堪很快就投降了特高课长伍岛茂。这样，武汉区站的基层组织几乎是被一锅端了。
戴老板气得是暴跳如雷！不过，还得继续运转武汉区站。好在区站副站长唐新、宋岳俩人闻风而逃。戴老板又任命唐新为新的区站长，在武汉重建基层组织。
哪知道这几个月，不管重庆这边投入多少特工进去，大都是有去无回。不是被俘，就是不见了踪影。这样，局本部急需要派一个人去核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对于这个人选的要求是：第一，他必须在武汉有一定的基础，不能启用武汉区站的这些机构。要是武汉站的机构里有敌人的内线，那么，新派去的核查人员又要重蹈覆辙！第二，这个人还必须具备破案的能力。没有破案的能力，怎么能侦破武汉区站内部的问题呢！
想来想去，徐业道想到了王同奎，最后就想到了余则成，既然自己收了王同奎的金条，就要将事情办好。他说：“老板，要不……派余则成去吧？”
毛秘书第一个反对！他说：“余则成是局本部里的一张王牌，派到武汉去风险太大！”
徐业道知道，要是自己将余则成搞死了，王同奎至少还会上贡五根金条。想到这是唾手可得之物！他坚持说：“不是要派他去武汉站常驻，无非是去查一查内部的问题。俟查清之后，不是随时就回来了？再说，谁去都是冒险，既然余则成才能优异，他去反而风险小一些。”
要是论条件，余则成去一趟是很合适的。可是，余则成在破译密码、侦破案件上确实是局本部里一把尖刀。戴笠有点舍不得。
徐业道看到老板的脸色，知道不拿出有特别说服力的因素，戴老板不可能答应的。他说：“老板！吴忆梅失踪之事还没有结论！要是吴忆梅被工产党策反了，将来……贻害无穷啊！”
这是戴笠最敏感的神经，徐业道毫不犹豫地用一把尖刀将这根神经挑了起来。他是绝对不能允许一个核心人物有不清不楚的事的。哪怕余则成睡了淑英，他内心里虽然有些嫉妒，但无关要紧。余则成决不能被工产党策反了！
第235章 疑点重重
要论谁最了解戴笠？无疑是毛秘书！他看到戴老板目光一闪，就知道徐业道说到老板的心坎上去了。他当机立断，说：“老板，也可以考虑安排余则成过去！派一个可靠的人跟着他，再催一催他去侦破吴忆梅失踪案，这样，就能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老板忠诚的学生？”
戴笠心中最担忧的事，毛秘书给出了方案，他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任命余则成为武汉区站督察长，立刻赶赴武汉查明具体情况。”
“是！”
看到徐业道离开的背影，戴笠眼睛里射出逼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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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刚刚回到家里。
“叮铃铃……”
余则成吓了一跳！他现在对电话有些过敏。
那天，他跟王化琴俩亲嘴之际，俩人穿着比较单薄，热度太高；正在情意浓浓无法克制、眼看要放倒之际，有人在外面敲门。两人只好扫兴地松开。
王化琴抹了抹小嘴巴，双手扶了扶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理平静了点，才将房门打开。
外面站着武奎元。
武奎元看了这一对狗男女，心里很不痛快！她对余则成说：“吕长官打电话来了，你去接电话吧！”
余则成满脸写着两个字“尴尬”，他正要走出去。
武奎元说：“王副组长，你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你这样偷偷摸摸地不嫌丢人吗？我余家是豪门大户，你不嫌丢人，我还丢不起这个人。你要是愿意做小，我明天就让你进余家的门。你要是想做大姐，那对不起！余家的门小了，进不了你这尊大菩萨。”
说完，武奎元转身就走了。
王化琴当时特别尴尬！但心里也有惊喜。那就是说，只要她放低身份，是随时可以进余家的门的。至于今后能不能跟武奎元俩争大争小？她对自己争个平妻还是有信心的。
接着，王化琴将煨了的老母鸡汤端了过去，当然，说辞改为：“是给武奎元煨了补身体的。”
武奎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心肠也不坏。再说，在她潜意识里觉得一个优秀的男人娶几个女人很正常。家里也不缺钱。甚至可以说钱花不完。别人家一个月就是几十元的收入；余家一个月五千大洋的收入，要知道当时拥有一千大洋资产的家庭在整个中国都不多。并且，余家还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看到王化琴服软了，武奎元便留下王化琴在家里吃饭。别看她俩住在隔壁，这还是武奎元第一次留王化琴吃饭。
按照这个剧本，只要饭后王化琴喊两声“大姐”，再泡一杯茶就等于是进门了。那晚上就会发生春天的那啥了……。
可是，王化琴比武奎元大三岁，又是出身于豪门大户的小姐，还是留洋学生。集很多光环于一身，她怎么都喊不出口。
在吃饭结束时，王化琴希望余则成说两句，她就顺便给武奎元泡一杯茶。哪知道余则成冷静下来了，不是很赞成现在就跟王化琴俩琴瑟和睦。他吃了饭就钻进了房间里。这一场俩人最接近“成婚”的事就这么黄了。
尽管没有成就好事，但王化琴和武奎元之间感情升温了。这也是她敢于当着李招娣的面抱着余则成胳膊的原因。
可是，余则成在王化琴开门时感觉十分尴尬！胡萝卜差点吓得焉了。从此，他就开始对电话铃声过敏了。
武奎元上前接电话，说：“哦，是吕长官啊！则成在家里。”
余则成跑过来接过话筒，说：“吕长官！”
“你赶紧过来一趟！马上！”
接着电话里就出现忙音。
余则成立刻预感到出了大事！因为吕宗方的口吻是冷冰冰的。再说，他们今天中午还见了面。他放下电话之后，说：“小元，吕长官让我去一趟，可能出了什么大事。我这就去一趟。”
“让招娣和大围陪你去吧！”
“嗯！”
余则成急忙急火地去了局本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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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派我去武汉？”余则成吃惊不小！他虽然不知道当时武汉区站已经被日军特高科攻陷。但他知道历史上，武汉是军统的一个黑洞。就像江西是工产党的黑洞一般。进入黑洞之中，那风险可想而知。
吕宗方是最不希望余则成去武汉的人。不过，他知道这是老板敲定的。谁也不能违抗。他说：“则成，你这次去武汉，老板任命你为督察长，级别一下子提高了两级，是副处级了！这个是多少副科长求之不得的啊！老板主要看重你破案的本领！”
余则成还不知道派自己去的内幕，不过，他本能地认为不简单。因为自己在破译密码上取得了军统内部最大的成功，戴笠将自己派去武汉，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那是不可能的。想想自己要是戴笠，会不会派一个破译密码的天才去侦破武汉区站的内奸？
余则成说：“老吕，你跟我说真话，到底是什么原因选中了我？”
吕宗方知道不说出原因，余则成就算是去了武汉内心里也会有疙瘩。他说：“具体的原因我不知道。我打听了一下，定夺你去武汉的是三个人。处座、毛秘书和老板。我想真想将你推到武汉去的应该是处座。这个值得你注意。另外，戴老板能敲定你去，肯定有别的原因，我分析了一下，大概率是吴忆梅的原因。现在吴忆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要是戴老板会不会有心理障碍？”
余则成大概明白了。他对吕宗方是很信任的。并且，在内斗方面，他认为吕宗方是行家。他说：“处座要对付我？原因呢？”
吕宗方微微摇了摇头，说：“我还不能肯定，要说是因为吴敬中，我还不太相信。吴敬中这人表面上根本就没有夺权之心，是个老好人。处座为何要防备他呢？”他看到余则成凝重的表情，说：“你安心地去，这边有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
余则成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他问道：“还有谁去？”
吕宗方脸上微微变了一下，说：“局里配备的除了一个报务员，还有卞明宽！你可以带几个人过去。不过……”
第236章 武汉凶险路
余则成看着吕宗方，等他的下文。
吕宗方接着说：“据我分析，这个卞明宽应该是去监视你的。你俩合作过，并且他曾经露出过破绽。因而，你到了武汉一定要记住，只要涉及到中工方面，你要展现出铁血手腕，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更不能私自救谁、放谁！这是一条铁的纪律！”
余则成大概明白了！局本部派自己去武汉有两方面的意图；一是武汉区站确实是需要查清内部问题；二是考察自己。他说：“我记住了！”
吕宗方摇了摇食指，说：“则成，你这个人我知道，对同志的感情很深！到了那时候，你会认为以你的聪明能救得了同志。你千万要记住，敌人无处不在！局本部这次考察你过后，只要不再发生什么事，你起码会在一个很长的时间段内过关了。你千万不要耍小聪明！”
余则成很感慨：‘论对自己了解，自己都不如吕宗方这个老特务。’他十分郑重地说：“老吕，我牢记！”
吕宗方还是不放心！平时话不多的他继续说：“则成，你现在还感觉不到，一旦你在局本部站稳了脚跟，将来对革命的影响有多大。因而，你要绝对保证不要出任何差错！”
余则成被吕宗方凝重的表情吓倒了，他说：“我保证！”
“你还有什么问题？”
要离开了，余则成必须要安排好身后的事。千万不能在自己离开之后出事。他想到了宋祖莲，问道：“临湘那边可来了消息？”
吕宗方摇了摇头，说：“现在将那张照片带过去不容易。还需要时间。”他知道余则成还关心黄渡柄和雨露中学，他说：“黄渡柄和雨露中学的事，你安排武奎元全权处理。让她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余则成一想再真的没有什么牵挂了。他问道：“局本部能给我配备一些装备吗？”
吕宗方说：“你开个清单，只要局本部里有的，都会满足你！”
余则成知道局本部这次也是下了本钱，他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八点。你今日赶回去将家里的情况交代一下。”
余则成又在吕宗方的办公室内坐了一个小时，两人就有些细节问题交换了意见。又拿出一个清单，这样，余则成就回到了统计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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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余则成先将武奎元叫起来交代了一番。又让李招娣去通知李大围、王千滚。
随后，余则成来到隔壁敲门。
王化琴连忙套上睡衣起来开门。她打开门一看，心头上产生一阵惊喜。她说：“你跟武奎元说好了吗？”
说罢，她就要拉着余则成去房间里。
余则成连忙说：“化琴，我明天要去武汉了。是来跟你交接工作的。”
“啊……？”如同一瓢冷水泼在王化琴的身上。不过，她在加入军统之后，也知道世事无常。
余则成将统计组的工作跟她一一交待之后，说：“我大概三个月就回来。就是去帮几天忙！”
“那你早点回来！人家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会想你的！”王化琴连嗔带娇地说。
余则成看到王化琴穿着睡衣，连背心都没有穿，本来就有些心猿意马，再听到王化琴这么一说，他那颗本来就不算坚强的心顿时便化了。他说：“小宝贝，我也会天天想你的！”
王化琴扑在余则成身上，两人默默地拥抱了一会。余则成赶紧松开了，因为再抱下去，指不定就会出什么问题。他说：“小宝贝，从明天起你就在家里搭伙。我回去跟武奎元说一说。”
“嗯！”王化琴轻轻地答应了一声，想到搭伙，就等于进入了余家，她内心里的失落感稍稍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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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武奎元起来送余则成。
余则成、李大围、李招娣、王千滚四人带着武器跟武奎元告别。
来到江边，吕宗方带着报务员赵玲渡、卞明宽在江边等着。见到余则成，他迎上来，说：“你要的装备、证件都在船上。一切小心！三个月之内，我在这里迎接你凯旋归来。”
余则成在心里舍不得啊！在中工科，有吕宗方把舵，他干得相对轻松一些。一门心思在工作上。到了武汉，他知道自己要应付各种明枪暗箭。这还不是自己的特长。他说：“我一定努力尽快回来！”
吕宗方轻声问道：“你可有什么方案？”
余则成摇了摇头，说：“最差的结局是另起炉灶！”
吕宗方没有表态，不过他是赞成余则成这个思路的。毕竟，武汉区站经过日军特高科洗了几遍，军统留在武汉的人已经不多了。与其去费力气甄别，不如让那一块特工吸引鬼子特高科的注意力，再搞一块。不过，他没有表态，他怕给余则成压力。他说：“一路顺风！”
余则成等六人坐上了船，船上还有一个联络员。是在长江上跟岸上联系的人。
在挥手之间，机帆船开动了。余则成开始踏上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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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余则成先跟卞明宽和赵玲渡见了面。
卞明宽带着一脸的谄媚笑着说：“余长官，没有想到又给你鞍前马后了。今后还要多指导！”
余则成看到卞明宽晋升上尉了，笑了笑，说：“今后，我们在敌区，大家要同舟共济，不要在背后搞小动作。否则，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卞明宽露出尴尬的神色，说：“那是！那是！”
赵玲渡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他是行动处王牌报务员，抄报速度快，记忆力特别好，很多不长的电文，他可以完全用大脑记下来，然后再抄在稿纸上。
余则成对赵玲渡印象极佳。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人也属于监视自己的人之一。
随后，余则成翻看武汉区站的资料。他仔细看了之后，直观觉得区长唐新和副区长宋岳两人至少有一个人有问题。否则，那么多去武汉的特工出问题，单单他俩没有事呢？最大的可能是一个叛变了，而另一个也在那个叛变者掌握之中。
余则成知道，自己恐怕还没有出发，武汉的日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行程了。还没有上岸，就要跟鬼子特高科、特务机关博弈了。
第237章 双面人生权势重
吴小正最近半年多以来，气质明显不一样了。过去，他是商人的跟班。现在，他是市长的大管家。接触人的档次完全不一样了。
吴小正不仅经常接触武汉市的一些高官，还少不了要跟日本人打交道。尽管他以前总是低三下四、点头哈腰，但接触多了，那种对日本人敬畏之心便下降了很多。随着敬畏心的下降，他的气质也就跟着上涨了。
听到通报声，吴小正出来，看到是特三区区长过来送礼。他笑着说：“闵区长，你这是……？”
闵区长陪着笑脸说：“计市长太忙，今日是要烦劳吴大管家了。这是某对计市长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吴小正一看，里面有两根一斤重的金条，还有东北老人参。他笑着说：“闵区长可有什么事要请市长？”
闵区长很喜欢跟吴小正打交道，并且，吴大管家在市内官僚的圈子里口碑不错。原因就是吴大管家不来虚的，单刀直入、有事说事。他说：“犬子今年二十二岁了，想请市长给他在部队里谋一个差事！还请吴大管家周全。”
武汉市保安团团长谭国强是计国祯一手拉过来的。吴小正跟谭国强很熟悉。要是将闵区长的儿子安插进保安团里去，那是轻而易举。不过，他知道计国祯一直想插手警察局中，这正好是个契机。他说：“你家公子文化程度如何？”
“高中毕业了！”闵区长连忙说。
“他有什么特长没有？”
“特长？过去就喜欢练一练拳脚。不过，那都是三脚猫的手艺。上不得台面！”闵区长露出自嘲的笑脸。
吴小正皱了皱眉毛，说：“那就安排在警察局吧！部队嘛，有可能还要外出打仗。闵区长的公子嘛，哪能去干那种活。在警察局内，安排一个小头目，离家不远。闵区长还能时时教诲。这样有利于闵公子的成长！”
闵区长听得心花怒放！他说：“太感谢吴大管家了！”
说罢，闵区长掏出一根半斤重的金条递了上来。
吴小正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收了下，他说：“闵区长，大家是一家人，今后就不要再客气了！”
“那是！那是！”
吴小正随即将市警察局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叫来，将闵区长的公子闵瑞光安置了下去，并且，他一再强调，要安排一个基层所的副职。
随后，闵区长又给警察局副局长送了点礼。
闵瑞光就成了湖南街警署行动队的副队长。
爱好练武的闵瑞光也是喜欢结交的人。他遵从父亲的教诲，跟吴小正多走动。
别人看到闵瑞光经常出入市长的家，也不知道他跟市长是什么关系，因而，别人都对闵瑞光尊敬有加。他这个副队长渐渐也就没有什么人去管了。他带着一帮手下，除了日本人，别人都给他面子。
这样，经过几个月的来来往往，吴小正跟闵瑞光俩成了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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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计国祯去了市政府，在计国祯下班之前是吴小正自由时间，除了安排计府的正常运转，他就等着别人来送礼了。
这时，门卫过来通报：“大管家，有人来找您，说是你的旧相识！”
吴小正招招手，说：“既然是我的旧相识，那你还不引进来！”
进来一个身穿洋装、领带革履、个子不高、长相俊美的小伙子。吴小正一看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吴忆梅的跟班王千滚吗？他连忙站了起来，说：“老弟，我可是盼你很久了！快请坐！”
王千滚在来之前，还有点紧张，毕竟这里是汉奸的窝。不过，现在的王千滚跟过去也不一样了，不仅仅是见了世面，还结了婚。比以前成熟多了。他看到吴小正这么热情，便说：“还是去大管家的房间里谈吧！”
王千滚知道，各种势力都在计府角逐，说不定客厅里就装有别人的窃听器。
吴小正笑了笑，说：“好！走吧！”
吴忆梅失踪之后，吴小正跟军统就失去了联系。这对他不是坏事。不过，他总有些失落感。现在，又接上了头，他内心里还是有一些期盼的。起码他背靠着一棵大树吧！即使是将来计国祯倒台了，自己也不会受到多大的牵连。
在房间里坐定之后，王千滚问道：“大姐走后，你这里还正常吧？”
“正常！就是有些情报没有办法传递出去。大姐去了哪里啊？怎么临走之前没有打一声招呼？”
王千滚听出来了，吴小正也不知道吴忆梅的去向。他说：“她是去执行上峰的命令去了，走的比较突然！这次上面又派人来了。还带着家伙，不容易进来，还请你想想办法！”
余则成、李招娣、王千滚三人先秘密进城。余则成让王千滚在计府对面租了一间房子观察了吴小正几天，再进行多方了解。判断吴小正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这样，余则成才让王千滚来接头。
吴小正想到闵瑞光在特三区，说：“这样吧！我让特三区给你开一张通行证，你们进来时，提前说一声，我让闵副队长去接应。”
王千滚问道：“这个闵副队长是怎么回事？可靠吗？”
吴小正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最后说：“绝对可靠！这是我为大姐发展的第一个人。不过，我还没有说明。先让他进笼子再说。今后这些都是他的把柄。”
王千滚不敢做主，他说：“我在对面设立了一个联络点。我俩随时联络。联络暗号是……。”
两人随即互通了一番。
余则成通过观察，决定信吴小正一次，不信不行啊！他在整个武汉市，唯一的一个下线就是吴小正。
结果，在闵瑞光的安排下，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卞明宽、赵玲渡、李大围三人顺利入城，还将发报机、武器等器材带入了城内。
余则成这次来武汉，没有按照联络员的安排在蔡甸登陆，而是提前三十里在上游上岸。他也没有去蔡甸的联络点。在让李大围三人隐蔽下来之后，他带着王千滚、李招娣空着手，拿着局本部伪造的证件进入市内。
让王千滚联络了袁继贤之后，袁继贤安排了一个单独别院。
余则成就这样在武汉落下了脚。
接着，就是要开展工作。怎么甄别唐新和宋岳呢？
第238章 马上就要接头
收到局本部的电报已经有十天了。唐新知道新任督察长在收到电报那天就已经从重庆出发了，可是，到现在仍然没有见到督察长来接头。他内心里有些焦急；这个新任的督察长别又被鬼子特高课抓起来了啊！
在蔡甸联络点，没有等到这个新任的督察长。在第一接头地点，宋岳副区长亲自去接头，仍然没有见到人影。
就在唐新快要绝望之际，他从报纸上看到一则启事：
【伯始表哥，弟在第六酒店备酒一桌，往准时参加；明弟】
这是一组暗语，“始”就是“新”的意思。“明”有“察”的含义。翻译出来就是：
【唐新区长，我俩明日下午六点，在备用联络点接头。督察长】
唐新顿时兴奋了起来。他喊道：“张怀忠，快去买点酒菜！今晚要喝一杯！”
张怀忠是区站总务科长，他连忙喊道：“是！区座！”
因为在市区内无法立足，武汉区站设在汉口西郊。张怀忠出了秘密联络点，来到大街上。走到了一间秘密联络点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出来开门，看到张怀忠，他点了点头，随即让张怀忠走了进去。
张怀忠来到客厅门口，看到主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长着一双三角眼的男人。他上前喊道：“宋副座！”
这个三角眼就是武汉区站的副区长宋岳。他问道：“区座那边有情况了？”
张怀忠说：“前几天，他一直很焦虑。今天，他在看了一份报纸之后，显得特别高兴，让我上街来买酒买菜。”
“什么报纸？”宋岳一双三角眼瞪圆了。
“武汉日报！”
宋岳对那青年人挥挥手，说：“立刻去买一份回来。”
不一会，那青年人拿着一份“武汉日报”回来。
宋岳打开一看，就看到了那份启事。他仔细揣摩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奸笑，说：“明天下去六点，他们要在备用联络点接头。”
张怀忠脸上露出一丝恐慌，问道：“要不要马上报告伍岛茂？”
张怀忠之所以有些害怕，就是因为他和宋岳都曾经被捕过，随后就叛变了。被放回来破坏军统地下组织的。这两个人联手，想也能想得到，武汉区站的人谁能逃得过他俩的毒手？
但他俩最怕的是军统派来铁腕人物侦破他俩投敌的事。他俩害死了那么军统人员，别说是戴笠，就算是一般人员，也知道武汉区站出了问题。而能有这个手眼的人，非他们三人莫属。
张怀忠出身于军统，当然也知道军统的厉害手段。只不过，他和宋岳都不知道军统派谁来了！越是不知道，他俩越是心慌。
宋岳点了点头，说：“这个督察长不简单！他既没有去蔡甸的联络点，也没有去第一联络点，他们就这样进了市区。不会是个陷阱吧？”
张怀忠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新来的督察长，他说：“不管那么多了。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督察长抓起来。否则，后患无穷啊！要是再将这个督察长抓起来了。副座，我俩要不换个地方吧！就算是我们做的天衣无缝，戴老板也会知道是我俩做的！”
宋岳、张怀忠都知道，军统对叛徒的刺杀是特别凶狠的。
宋岳点了点头，说：“到时候，我俩就去香港吧！有了这么多钱，我俩带几个女人过去也能生活得很逍遥了！”
张怀忠还不敢这么畅想；在他的意识里，先过这一关再说吧！他情绪有些低落，说：“那我去买酒菜去了！”
宋岳挥了挥手，说：“去吧！”
宋岳看到张怀忠离开了。便招手将那青年人叫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那青年人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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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日军有两个间谍系统。
一个是以重庆为目标的武汉特务机关，主要是收集重庆、湖南等国统区的情报的。特务机关长是武藤仪轨。
一个是宪兵司令部特高课。主要是负责武汉地区反间谍的。特高课课长是伍岛茂。
这两个机关，有时候业务有交叉。互相之间也有竞争。
伍岛茂在接到宋岳的情报之后，一个人关在办公室思考了很久！最后，他制定了一个定点抓捕和普遍撒网的二元方案。
定点抓捕就是在接头人跟唐新接头之后，将这个接头人秘密抓捕。
普遍撒网就是一旦这个接头人没来，就要将所有来接头点以及能看到接头点的人都抓起来，一个个甄别。
伍岛茂制定普遍撒网的方案，就是担心这个接头人虚晃一枪，看看接头地点有没有暴露？他这也是惯性思维。毕竟重庆派来那么多人都被抓捕了。这个督察长不怀疑有内奸那是不可能的。
伍岛茂判断：既然要确认接头点是不是暴露了？就要派人来观察。那个观察的人不在接头点的话，那一定在一个能看到接头点的地方。哪怕是抓到一个小喽啰，他相信这个小喽啰也一定是督察长的亲信。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抓住督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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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三点，唐新就出发了！为了保密，他这次谁也没有带，孤身一人来接头。
他之所以一个人来，是他认为武汉区站一定出了叛徒。他迫切希望跟督察长一起查出这个叛徒！
接头地点是一个茶社。规模不小，上下两层。
唐新来到茶社门口，迎客的小二哈着腰问道：“这位客官，你是在下面大厅，还是上二楼包厢？”
唐新说：“上二楼吧！”
小二引着唐新上了二楼，他推开一个包厢，说：“客官，请进！”
唐新很警觉，他问道：“为何让我进这个包厢？”
小二连忙露出带歉意的笑脸，说：“这位客官一定是不常来本店。本店的包厢可是很紧张的。都是提前预定的。”
唐新来到隔壁一个包厢，推开门看看，看到里面没有人，便说：“这里不是有一个空着的包厢吗？”
那小二连忙拿出一个登记簿，指着那包厢号，说：“客官，这个包厢已经被客人订了。你看！这是一位王姓的客官订下的。”
唐新扫了一眼登记簿，看到其他包厢都写了字。便说：“我就要这个包厢吧！你将隔壁的包厢换给王先生吧！”
“那……这个……”小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唐新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进去就坐了下来。
那小二只好将这个包厢的门关上，他转过身去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奸笑。
唐新在小二离开之后，开始检查整个包厢里是否有窃听器？他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窃听器，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
唐新内心里有点激动！一旦跟督察长接上了头，自己就不是在孤身奋战了……
第239章 暗战仅仅是开始
唐新提前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包厢。其实，他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了。在进来之前，他在外围观察了半个小时。看到没有任何异样，这才走了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唐新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这时，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突然，他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便又坐了下来。
那一阵脚步声直接从包厢的门前过去了。
唐新内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虽然表面上在平静地喝茶，但他内心里有些焦急了！督察长为何还没有来接头？难道督察长发现了什么？还是督察长被抓了？
想到这里，唐新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他掏出手帕伸手抹了抹额头。他再看看手表，已经是六点零三分了！他马上下定了决心，只要再等一分钟，督察长不来接头的话，自己就离开！
一分钟时间过去了，唐新的额头上再度渗出汗来。他又对自己说：‘再等一分钟吧！这次接头的机会不能错过了！’他又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一分钟又过去了，唐新立刻站了起来。他开了门，在门口站了半秒钟，看看没有人在注意自己，便下了楼，结了茶水款，随即离开了。
唐新不知道的是，在唐新回去的沿途都有日谍在盯着他，防止接头人在路途上拦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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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新刚刚离开，布置在茶社里的特高课的特工立刻封锁了茶社。
在附近等待着的日本宪兵和警察局行动队的警察马上包围了茶社一百米范围内的街道、房子。开始一间间搜查。一旦有陌生人，立刻抓捕起来。
伍岛茂一共抓捕了二十四人。然后一个个调查。最后一无所获。
伍岛茂气得差点要将宋岳杀了泄恨。他为了这次抓捕可是挖空了心思、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管是唐新被带入的包厢，还是唐新选择的隔壁包厢内都安装了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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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日报”上的启事确实是余则成安排人登载的。他要试探一下唐新。如果鬼子有行动，那就说明唐新或者唐新身边有敌人的内线。假如判断唐新不是内奸的话，只要向唐新调查一下，谁知道接头这件事，就基本锁定了一个范围。
如果鬼子没有行动。余则成也不会来茶社接头。他会在唐新回去的路上接头。然后将唐新引导到一个安全房里。至于唐新是不是内奸？余则成带来了雅德利的迷幻药，只要请一个护士来打一针就可以了。如果真要请不到护士，他也可以亲自上，只不过唐新要担待点而已。
即使唐新是无辜的，试探结束后他也应该能理解余则成的善意和无奈。
怎么才能知道鬼子是否有行动呢？
在约定时间的下午四点，余则成安排吴小正给闵瑞光打了一个电话，请他五点半出来吃饭。
结果，闵瑞光说：“大哥啊！真的对不起啊！我今日有任务，明日我请客赔罪。”
接头的茶社不仅在特三区内，并且在湖南街警署的辖区。
余则成也就没有必要去安排在路头上跟唐新接头了。
余则成随即将今天发生的事，简写成电文发给了毛秘书。这次督查武汉区站的事，由毛秘书直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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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鹏身穿便衣坐在临江茶社的大厅里喝茶。他有个习惯，就是经常来听一听大鼓书，顺便听听人们对形势的讨论。当然，在茶社里还能听到很多其他新闻。
在那个年代，消息的传播大部分靠报纸。可是在武汉，日军对报纸的审核极其严格，这样，在报纸上，人们看不到什么好消息。
还有就是广播。可不是谁都有收音机的。再说，听收音机还不保密。
要想得到一些敏感的消息，只有茶社里有。
姜思鹏很关心时事，特别是有关锅军跟鬼子作战方面的。这些消息只能在这里道听途说。真假难辨。
这时，一个穿着短袖衬衫、西裤、皮鞋的青年人坐在了姜思鹏对面，他将一份报纸放在桌子上，朝姜思鹏笑了笑。
姜思鹏仔细看了看，这个青年人除了个子矮了点，长相还真的算得上清秀。他也回以微笑。
那青年人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姜思鹏再一看报纸，他吓了一跳！这一份报纸从大约三分之一处折叠了，报纸折成了一张正方形。这不是接头的暗号吗？他仔细打量一下对面这个青年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军统的人。
姜思鹏担心自己要是不接头，会被军统的人误认为叛变了。他按照规定，说：“孤山寺北贾亭东！”
这是白居易《钱塘湖春行》中的一句。不过，接头暗号改了一个字。将最后一个字“西”改为了东。
那青年人立刻说：“水面初平云脚高！”
这个青年人也改了最后一个字。
暗号对上了！姜思鹏心情既激动、又有新担忧。他说：“请楼上坐！”
两人来到二楼包厢内。
小二刚刚走，姜思鹏压低声音问道：“特使来有何指教？”
这个人是谁呢？大家都知道他是王千滚！
姜思鹏是谁呢？他原来是武汉保安团三营的营副。三营长是谁？是谭国强！
在余则成拿到计国祯的电文之后，得知谭国强被计国祯策反了。他上报给了行动处。
行动处将这一份情报压了下来。宋灰鹤和吴敬中立刻派人去三营发展特工。其中相中了姜思鹏。在一番利诱之后，姜思鹏就加入了军统，成了行动处的一张密牌。当然，行动处在三营不止发展了姜思鹏，还有三位原来的连排长。每一个都是单线联系的。
本来，行动处有一个小组跟姜思鹏等四人联系。这个小组跟吴忆梅是公用一部电台。在吴忆梅突然失踪之后，这个小组按照规定撤离了。因为锅军在武汉周边不会有大的行动了，因而跟姜思鹏联络也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在没有搞清楚吴忆梅失踪的原因之前，行动处就没有马上派人过来联络姜思鹏。
余则成离开重庆前，吕宗方奉命将姜思鹏等四人的联络方式给了他。
余则成思考了很久，既然唐新那边有问题了，就要想办法重建武汉区站。要想重建武汉区站，就要启用姜思鹏。为何？他没有可靠的人手。姜思鹏既然跟着谭国强升任保安一团副团长，他手下应该有一批可靠人手。再说，怎么除掉武汉区站的叛徒，也需要有武装配合。最关键的是，武汉区站就在保安一团的辖区内。
闵瑞光虽然看起来比较可靠，但闵瑞光毕竟不是军统特工。要用闵瑞光来配合锄奸，那还是有些冒险的。
王千滚说：“我不是特派员。特派员问你，如果谭国强死了，你能否当得上保安一团团长？”